第五十七章 倒底谁是老板
项目越顺利，小柯得到的表扬就越多，似乎对黄总的威胁也越大，可黄总却不知道小柯就是一匆匆过客，是来学习的。不时的，黄总会拿点话题来刺一下小柯，“小柯同志，你太不专业了。”不时的，黄总也拿个小事来刺一下小柯，“小柯，所有签字都应该是你来的，而不是让下属来。”
小柯笑笑，什么也没有说。
圈内人是最敏感的，感受到了黄总的态度，只要是小柯想做的事，那百分百反对。小柯也认了，换种做法就行。可过一阵子圈子内的人又觉得小柯曾经的方法挺好，得到市场检验，当然不是小柯提出的方法，而是圈子想出的办法，拿出来动员着再做一遍。
小柯笑笑，什么也没有说。
我只是个匆匆过客。一年时间就要过了，差不多是回归的时候了。
life张总代表总部领导对小柯的回归表示高度的重视，都请小柯吃过两回饭了。张总不点破小柯回去做什么，小柯也不点头说回去。你请客我就去，去了就猛吃，嘴一抹什么都不算数。张总看着急也没办法，小柯还一个劲的说着在hv的日子多潇洒。也是，小柯就一酒肉饭桶型的人，也没什么追求，hv整天好酒好肉的吃着喝着，乐不思蜀也正常。
“张总，我回去可以，但我不做保险不做经纪。要不我还在hv干着，反正我也没追求不是。卖了还帮人数钱玩。”
小柯还记着仇呢！张总想想也是，公司不太地道。只好回去问问清楚再说。小柯也就那么熬着，等着life的消息，也顺便找找还有哪些活可以干了。
等待的煎熬的时间总是最难过，也总是得不到最终的消息。小柯也失望了，真是被卖了，另谋出路吧！
时间已经过了一年，又到了要吃尾牙宴的时候了。
会议开得热闹，今年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完成任务的年度，而且是超额完成任务的年度。所以会议是没有压力的，这餐饭更会吃得没有压力。
会还在开着，突然走进一五十多岁的女人，脸上虽堆满了褶子但还是黝黑中充满红润，小柯抬头看了看，不认识。也有认识的，圈子里的人都认识，也只是看了一下没有理会。
蹭蹭蹭，这女人直直的闯进会议室，又直直的走到前三排坐了下来。事儿似乎就在这里打止，没想到，轮着一位副总上台讲话的时候，这女人走上前去就是一巴掌。副总捂着脸不知道怎么回事，圈子里包括财务在内的几个明显认识的人像看仇人一样看着，就是不吭声，似乎在畏惧什么。
小柯无憎无喜，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哎，不就是你找了隔壁老王我揪着狐狸精嘛，狗血剧哦，看戏吧！
黄总可不能这么看着副总挨打，再甚者是大闹会场啊。他得出声匡扶正义不是。
“你闹什么闹，赶紧回去。”
“你再多一句嘴，你这老总就不要当了！”
什么意思，感情着这爱恨情仇还有黄总的份。小柯还是不太明白，只好继续看戏。
“嫂子，我和黄总真的不像您想的那样。只是工作上的关系！”
副总很委屈，捂着火辣辣的脸还是认真的做着解释。真是佩服好性格，也不会老虎发威打回去。
“你还有脸讲，工作，工作能做到床上去？”
说完又是一耳光干了过去，把个副总叭的打到一边去哭着。老女人走了！副总跑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哭去了！
小柯总算回味过来了，原来这狗血剧情的终极版是这么回事啊！
会议当然开不下去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都等着吃最后那顿尾牙宴吧，估计也吃不好！总部的大老板也赶来参加今年的尾牙宴，大家是逃无可逃，等着看笑话。
宴席上，小柯受到大老板的重点关注，谁也不是傻瓜。做得好不好，嘴上不说心里明镜一样，特意的给小柯敬了一个酒。这给本就很沉闷的油锅里滴了一滴水，沸了起来。
打人的老女人也过来了，也就是hv滨江分部的黄总夫人。黄夫人看着小柯这表现，怎么都不顺眼。端起酒杯直直的冲小柯举杯一饮而尽。
“小柯总，今年开发了化州，明年你必须把银州和砥州给开发出来！”
什么情况，你再老板娘也不可能命令我去办事吧？我可不是你裤裆上的人，你还是找黄总下命令吧！
“嫂子。完不完得成看机缘，但更重要的是黄总说了算。黄总说能完成就能完成。”
小柯说得很直接也很委婉，那就是，这不是你能操心和下命令的。让你们家黄总来和我说吧，小爷不伺候！
“hv滨江分部我说了算。”
这就没法沟通了，与一个胡挠蛮缠的女人说道理，那不降低了档次吗？小柯端酒一饮而尽，又倒上一杯。
“祝您健康！”
喝了个干净，就是不说任务如何完成如何做好！
“那年，黄总到总部与我签定协议的时候是你夫人带你一起去的。那时候我看中的是你夫人而不是你。当然，最终协议上签的字也是你夫人的名字喽！”
大老板适时的开玩笑般敬了黄总两位，顺便的解了小柯的围。这倒让小柯越来越迷茫了。
原来我所见到的老板不是我老板，老板的后边才是真正的老板。日子要过得好，还要过三关斩六将，伺候好前边的老板还要拍好后边的老板。这不会要我卖身求仁吧？
小柯想着就有一股隐隐作呕，咋那么复杂呢！
尾牙宴的第二天，小柯一封辞职信递到了黄总的办公室。
“本来还要重用你的，咋想着走了呢？”
虚伪，任何时候不表现一下虚伪会死啊？
“我算过命了，说我与公司五行不太相符。可不能影响您发财，也不能影响我致富不是。”
你虚伪，那我就更虚伪一点呗。
“算命的说的什么五行啊？”
“哦，公司五行属水，我五行属火，不符，冲着呢？”
小柯的意思是你家老婆管着，我看不惯，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黄总不断的点头，深以为然。自小柯进公司后就是不那么顺，业务增长了，但事情也多了。既然五行不合那就送瘟神吧！年终奖都省了。
小柯又是无业游民的状态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 乱花渐欲迷人眼
什么消息最快。可不是每日电讯也不是快报，而是小道消息。
你不要的人在别人眼中是宝贝，你看不上的在别人眼里或许还有利用价值。一位高管的离开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风吹草动同业都能摇旗呐喊，何况刮的是大风。传得更是沸沸扬扬。
当日，小柯接到的最后一个电话是life张总打过来的。张老头总是慢半拍，说话更是语调和缓得像萌萌的小猫咪。
“小柯啊！这一年辛苦了，你先到总部报到，你的想法总部领导知道了，会做个合理的安排的。”
“张总，您看我今天才办完手续。要不让我休息一阵子再说？”
“也行，休息一周就去报到。工资按你在life上次离职的时候进行补发，可以吧？”
“年后吧。差不多过完节也要一个月不是。”
彻底的放松下来，小柯决定以一种闲人的心态过上这一个月。或多或少，这一年中有很多负面的东西积存在自己的脑海中，还是要将负面清单全从脑海中理出去的。
那天，人力资源圈子的经理杜姐拿着一张礼送客户的床上四件套要到财务报销，财务雷总摆出公司充许报销的清单给杜姐上课。翘着兰花指，坐在老板椅后，左点点右翻翻，上嘴巴皮一撇，下嘴巴皮一搭，一条条的找着办公用品是干什么用的，清单要如何列；餐饮发票报销要如何列清单。每说一项就钉一句杜姐。
“杜经理，你也是公司的老员工了，财务制度也组织大伙学了不下三回。你看你这票叫我如何走啊？这票走不了，费用你自己承担。这是公司制度，我也爱莫能助。”
杜姐气冲冲的拿着票转身往外冲，顺手带得门一砰，传来一声巨响，灰扑棱棱的落。接着又一声凄冽的尖叫。小柯还以为公司宰猪过节呢！
“杜经理，你这是干嘛？公司就你最不坚持财务制度，有我一天，你票有错就不会让你过，惯出来的毛病！”
两人开始在职场内大吵吵起来。说着骂着，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这是小柯来公司第一周见过第一次稀奇事。老板不在，职场内的人都不吭声。过了好久，小柯忍不住，只好去劝架。
“两位，一位是总，一位是经理，你们的顶头上司都是黄总。有什么事都可以向黄总反馈，真的没必要在职场内这么闹。显得两位还不如一位普通员工，是吗？”
两位总算不闹了，可是却都恨上小柯了，自此以后，小柯要办个什么事都会是左也制度右也难的。
私下里，有位女同事悄悄的和小柯说，“她们这是闹习惯了，黄总管不了也不敢管！”
“哦，更年期到了吧？”
这句话传到了雷总的耳里，火冒三丈，直接跑小柯办公室里呲牙。
“呵呵，哪能说您呢？您可是青春美少女，我说得是我更年期的好不好，管那闲事干嘛？”
雷总像得胜的将军扭着那不胖的电臀摇了出去，差点撞上两边的门框。小柯一拍脑袋，要谨言慎行啊，哪能什么屎都往外倒呢？忍不住的一阵作呕，这小社会咋那么的复杂呢？
那天后的哪天，小柯去报帐，报的是通信费的帐。小柯每个月通信费补助是五百元，一般都会超支的。主要是天南海北都要打长途不说，有时候还要和靓姐通一通话什么的，也是要钱的。
小柯的通信费有点多，一千多元。小柯只要求报五百多元，这既是对员工的福利也是实际发生的。听公司员工说，员工两百元通信费报销，如果没花完可以用其它票抵的，算是公司的隐性福利。
可到了小柯这里就不行了，一千元啊，请列个清单出来！
“雷总，我只报我的五百元呗？”
“那也不行，你为什么要报这么多啊？你得到电信打个清单出来！”
“不是公司说可以报满吗？我哪怕一分不花也可以报五百元吧？”
“不行，公司制度上没说。让员工报满那是总部的口头说法，就没有成文的制度。我们还得按制度来。”
小柯气得差点吐血。想想算了，无所谓了。和泽州唐总吃饭聊起的时候，唐总把手一张，就报到我们公司吧，合作很顺畅，也算我们给你的奖励。
员工在外碰得头破血流，受尽了白眼，回头到家了，还要再受一次白眼、惹一次生气。这真的让人醉啊！自此以后小柯从不惹财务，要报帐找下属去报。总之就是不碰财务，算是怕了，惹不起躲得起。既然没法改变，那就绕着道走吧！
小柯躲着走，杜经理可不躲着走啊？
那天后的不知是哪天，杜经理的那张发票给了黄总司机，黄总司机贴票就立即报了，总共还不超过半小时，那叫一个真快。
杜经理不乐意了，这是区别对待啊，跑进财务室里找雷总大吵一顿。
这次闹得有点大，砸杯子泼水，扯头发挠脸，一个大喊大叫，一个哭天抢地，怎么热闹怎么来。
黄总在办公室时抽着烟哼着小调，小柯走进去看了一眼，又默默的离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所有人都这么看着热闹，不再理会。架在自我反思中平静下来，雷总觉得黄总没站在她这边说话，一生气直接跑总部告状要离职，杜经理跑总部哭。
这场战争终于失控了，由分部上升到总部战略层面了。黄总慌了，叫上几位副总请雷总吃饭，极尽屈辱的做出许多承诺总算留下了雷总。小柯没有参加，也不想参加。死不死不关我事，也不需要去虚伪的做事。
战争最后以杜经理圈子失败告终。很快公司进行了一轮一事调整，杜经理调回总部，公司另行委派人员到滨江分部任人资经理。雷总由财务总监兼上了分部副总。
小柯每天晕头转向的看着这滨江分部内的花花世界，想着就要作呕。
慢慢的小柯也学会了虚伪到极点的做事，但心中的那丝底线还在。也是这丝底线让小柯始终生活在挣扎中，不想让自己迷失。（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 浅草才能没马蹄
心若在梦就在，梦若在心就在。守得住心灵中那最后一丝善良，少些心灵里的勾心斗角，赢了利益输了心灵。
小柯不断的咬牙切齿告戒自己：守住本心，做好自我。可一次次在这里被打得头破血流，让人不得不收起善良，去迎接勾心斗角。
小柯的位置很尴尬，常务副总却什么也不能支配。外有供应商卡脖子，内有财务人事卡脖子，动都不能动。
面对这样的情况，小柯设想着对内做好人管、业管，对外做好客管与供应商管理。现在这些对公司来说都是奢侈品，一团乱麻谈不上管理，连个内部会议都开不起来。
小柯报告很好，黄总将之收到书桌里，“以后拜读。现在赚钱才是第一位的，杀猪杀屁股各有各的缘法。”
小柯不再管了，只好继续当一回大业务员继续偷师学业务。
这天，黄总带着小柯拜访r保险公司在滨江的老总马总，沟通几年来业务合作的相关问题与未来合作。
黄总曾经是r公司的一个支公司的办公室主任，马总过去比他高了好几级，现在依然摆着个我与厅长平级的态度与黄总谈。
马总将一个部门总叫了进来，自己坐在主位，把黄总和部门总安排在两边，俨然成了两个部门有问题的裁判和领导了。
“黄总，你来说说看。”
黄总很乖，边说边抱怨，还没说完就被马总打断，“抱怨就少来，主要是要改好才能做事。你也是老总了，还改不了这习惯。”
听得小柯如雷贯耳，震得一愣一愣的。咋还有这么牛的供应商啊？
黄总喂喂弱弱的应着，脸是黑的，但就是不敢回上一句嘴，那个委屈也真是没怎么见过。
可以说小柯与黄总是被马总骂出来的，最后归结到一句话。
马总有指示，黄总你得听，背后别耍招，还是好同志。
当然这是小柯总结的顺口溜，就是这句话把黄总给惹毛了，不敢冲马总发的火终于可以冲小柯发出来了。
“黄总，您别发火。我给您说点正事。”
小柯懒得与黄总计较，也计较不过来。总不能把自己也当疯子一般对待吧？
“什么正事？”
“供应商管理的建设，我觉得应该从服务态度、响应速度、赔付速度等方面建立一套档案，定期评分管理，得分高的优先采购并给予奖励，得分低的那就不好意思……”
“开玩笑，又要掏钱是吧？你有多富啊？连房都买不起，就只知道花钱。花钱办事谁不会啊？关键是要不花钱办好事！”
供应商管理的问题是谈不下去了，黄总不同意。提升管理就会提升成本，黄总比小柯理解得透，不花钱办事更理解得透。小柯的理念里，能花钱办成的事就不是事，花钱办不成的事才叫事。
“老板，那客管呢？客管总要建起来吧？客户的诊断、咨询、顾问、市调、方案提供、产品采购、后续服务以及客情变化的服务标准化流程与客情档案建设可以做吧？”
小柯还不死心，总想玩出点儿花来。
“小柯总，请你来不是让你来增加成本的。这些客户建设不需要花钱吗？还有，别整天谈管理，我们这么几十个人的分公司需要多深的管理。赚钱才是王道，我不想再听到你说什么管理的事了。”
小柯心死了，抓好自己的项目建设吧。
优秀的公司成功的经验或许千千万，劣质的公司失败的理由就一条，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一年时间里，黄总家的这亲戚那亲戚的又来了很多。一年时间里，小柯欣赏的很多小年轻又走了很多。
负面的清单在整理着，也不断的从自己脑海中排除出去，心也渐渐平静下来了，这是很深的教训，难免不在自己独掌一面的时候出现这种情况。
很晚才起床，很多年第一次睡一个懒觉，小柯习惯性的拿起电话看了看，全是电话，也全是短信，还都是hv公司打过来的。
“喂，老板，您找我有事吗？”
“小柯总，总部要对你进行离任审计，差不多要进行一个月时间后，你才能离开。因为你是高管。”
“审计啊？行吧，是不是我不用到现场啊，有什么事需要的时候再打我电话呗。另外审计期间是不是意味着我没有离职啊？那我的工资你得再发一下月哦！”
小柯现在也死要钱要死钱了，给黄总回过去电话开口闭口谈的是钱。气得黄总真想把电话给砸了，但还真得给，要是不配合呢，真会五行不合水火相冲的。
小柯的离职报告递得奇怪，总部老板和人事及对口业务单位在吃惊的同时也想知道原因。更重要的是滨江分部老板娘打人的事也传出去了，这当口小柯离职总是有深层次原因的。大家都想知道。
总部审计组第二天就进驻hv滨江分部，明着是做小柯的离任审计，实则是进行三年的全面审计，特别是在财务方面进行的是五年的审计。
“这笔十万的培训费是怎么回事啊？参会人员不是很清楚，你能说一下吗？”
“今年是做了好几场培训的，具体哪场怎么做很多细节都是很记得了，我只能说大概的，一切以档案和凭证说话，您看行吗？”
面对审计组，小柯打了个马虎眼，真心不想说其中的弯弯绕绕。审计组很肯定小柯的说法，本就应该这样。
小柯拿着凭证一看，资金流向的是其她人，根本就没有经过小柯的手，那就是造的呗。小柯多的一句话也没说，只说这不记得了，要找当事人，审计组也不再问。明显假的没经手呗。
这让小柯想起了也是前不太久的一段时间，当监管下来检查工作时，说到互联网保险运作时，黄总一脸的茫然说不知道，得问小柯总，撇得那叫一个干净。不过小柯有备而来，搬了一堆资料给检查组。领导翻了翻，太完备了，大肆表扬。
这会儿轮到了小柯，有样学样，也不知道，您得问经手人。反正小柯没有一分钱进入口袋。
小柯学坏了，环境能改变人。（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归去来兮
“您将所有问题打个包，免了您时时刻刻找我，您觉得烦，我也觉得跑来跑去招白眼珠子不是。可行否，您批示！”
小柯一板一眼正儿八经的给审计组领导说，审计的领导一般都是像包公一样的没有多的颜色，但就拿这小柯没办法。人家干净啊！查了几天，按大老板的吩咐，找个过得去的辫子给薅在手上逼着人留下。就是找不到啊，这差就不好交了。
小柯却在想，找我辫子，不知道我吃过亏吗？我可比泥鳅还滑，所有事情都平平的，让你没法找。我专门找人学过如何做假帐的哦！嘿嘿！
抓不到辫子倒罢了，小柯最近胃缺酒，找着审计组长要了一顿酒喝，那才叫一个舒服。浮生难得半日闲，这才是过日子啊！
好日子很快就到了头，张总差不多一天两个电话的催着小柯到深市总部报到。小柯也不断的推着说要过年了，过了节再说。
“柯丁一啊！”
一段充满着磁性的男中音，很具穿透力的将声线传过来。可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男中音，不差“新闻联播”几分，绝对电视台出身。
“哎，您好！”
小柯吊儿郎当的应着，没感情也没有营养。
“你明天早上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好的。您先休息，我准时到。”
电话挂了。
很晚的时候，小柯接到一个陌生的深市电话。还是一样的套路，还是一样的骗术，就没有一点长劲呢？这些小儿科都是玩儿剩的，咋不换个新的方式呢。小柯睡得呼噜噜的，天塌下来也不能挡着爷睡觉不是。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小柯又一次从hv报到回来。接到的张总焦急的电话，“小柯，总公司李晶总不是要你去他办公室吗？你昨晚没有赶到深市去啊？”
小柯拿开在耳边的电话，认真的看了看上边的电话号码，这电话号码都没显示啊？都演上双簧了，这骗术真是越来越进步了。
“喂，您哪位。”
“哪位，哪位，我是张辉。”
哟，这骗子的声音还挺像啊。张辉什么时候变成委屈的小猫咪了，再说那一脸的胡茬说像老鼠有人信，说像猫你看猫认亲戚吗？
既然要骗，那大家都骗着玩儿呗。
“哎呀，您看张总。昨天我不是喝多了嘛。我也就随口应了，要不你告诉我领导在哪间办公室，我赶过去。您看送多少钱，一万够不够，您让领导把卡给我，我打过去呗。”
“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你明天早上八点钟准时赶到深市，我发地址给你。”
电话挂了。小柯是左等地址右等地址，最后还是嘿嘿了。
总公司哪有一个李晶总认识我的，又不是知名人士，犯得着人大领导认识一个小兵崽的吗？骗人的借口好牵强，小柯继续闲着准备过年，不再理会。
“你在哪，啊？家里啊，你怎么又没去呢？”
“你还有完没完，骗人也要找个好理由啊？”
小柯挂了电话，真是没完没了了。电话又响起，小柯干脆将电话挂了。
过了一会，小柯电话又响起，正准备抓起电话骂，一看是徒弟刘佳的，只好摆个姿势和声细雨的说。
“小徒弟啊，怎么着，一年都不给师傅电话，这会怎么得空想着给师傅打个电话来着。”
“怨我喽，我打你电话您可从没接过好吧？对了，师傅，张总打你电话你怎么不接着，张总要我跟你说，总部新来的李晶总约着你想和您见个面，时间你来定！”
小柯拿起电话看了看，真是刘佳的电话啊，声音也对啊。完了，冤死了。这李晶总是骗子出身吧，说话那调调咋那么像骗子呢！
“你将李晶总的办公室地址发我一下，要不就明天早八点吧？我在他办公室拜见他。”
人家都这样了，你还要那样的端着可不好。话说小柯也十分感动，更是想见一下李晶总，到时是判个死刑还是官升几级的。
电话那头的刘佳这时已在办公室时发疯，笑得从椅子上摔到地上，又抱着洋娃娃使劲的砸着大师兄。精明的师傅也有被耍得团团转的时候，更可笑的是把李大老总和张总全当骗子了。
刘佳在笑的时候，张辉总无声无息的站在大办公室门口朝里望着，看着刘佳绘声绘色的说着师傅被耍而几位老总扮演了骗子不光彩的角色，脸上都能产生光合作用了。
“柯丁一，老子电话不知道了是吧？”
“老大，这电话我知道啊！但你前面两个就没号码显示的好吧！”
张辉气得把电话挂了，想想，笑了，懒得生气了，不是还有个李晶总垫背吗？给李晶总拨过去叨叨！
快过年了，往北走的火车票特不好买，往南走的票就特好买，立买立取，一夜摇到深市赶到地，小柯也没有洗漱也没有打扮，就这么风尘扑扑的走进了李晶总的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就如小柯在御品堂那般的一个十几平方的办公室。一个老板台就占掉一半的面积，一个茶几上摆着功夫茶具。
“报告。”
小柯敲敲门，声音很洪亮的叫了一声，也不等里面西装革履头上抹猪油的老头点头，直直的进门走到老板台对面。
“李总好，小柯奉命前来聆听训示。”
又是一句洪亮的问好声，带有一股军人的狠辣与冲劲。
“小柯啊，我可是等你好几天了。你坐那边沙发上，我改个文件，自己倒水啊。到我这里就不用客气，就当回家了。”
很亲切，很温暖，一句回家了带起小柯很多的感慨。家可不好回啊！
小柯不当李总的话是客气，而是当做一种命令去执行。于是乎就坐在茶具前，倒上水烧着，又拿起茶叶看了看，挑了一块黑茶团，打散倒壶里。
冲水、起沫、散茶，放鼻子下闻一闻，喝上一口还行，顺手的从李总桌上拿来杯子给倒上又给送回去。
李总很忙，办公室时进进去去的要签字，要改文件。
“你看我忙得，要过年了，特忙，你再坐一下。你们张总现在还好吧？”
李总这是心不在蔫的没话找话，实际的注意力在文件的批阅上了。
“张总日子过得很好，好像从不改文件，有个指示全都给弄好，弄不好再退回，可没您这么亲力亲为，太累。”
小柯可真没拿李总当领导，还捏怪了几句，听得李总好一阵无奈，笔举在半空就不知怎么写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诉不尽人间恩怨
举头望明月，低头你欠思量。说的就是现在李总的状态，举笔抬头在沉思，就是觉得小柯的话不好接。这还真不是个把自己当外人的角，也不知是福是祸。
改不好，也写不下去了就不写呗。将笔一扔桌上，走到茶几边的沙发上一躺，抬手将头发往上抄了抄，带下来大把的油，又拿纸擦了擦手。
小柯很狗腿的洗茶杯倒茶。
“您尝尝我的手艺。还是很地道的。”
李总抬眼看了看小柯，一饮而尽。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怪不得营销有一句话，那就是要成功先逼疯，要成就不要脸就行。
“嗯，还行。”
李总也不得不佩服小柯的手艺，当然主要是自己的茶叶好。要不再好的手艺也泡不出好茶来。
“你当过兵？”
“民兵。”
这就没法聊了。人家是把民兵说成子弟兵，要怎么高大上就怎么高大上，能把自己当兵说成了民兵的就小柯一人了。民兵就民兵吧，懒得扯。
“做过管理咨询？”
“哎。打酱油的。”
李总差点一口茶喷出来了，怪不得说小柯是个刺头，不按常理出牌啊！准备好的说辞都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
“上次的工作是在御品堂茶油，做得很不错，上市公司？”
“那是上上份工作了，那时没上市。上份工作是hv保险经纪公司。”
小柯很诚实，绝对不欺瞒领导，一是一二是二的汇报着工作经历。可李总不这么想啊，这就是个没法好好聊天的主，干脆的直奔主题谈工作吧！
“你的学历是军队大学。”
“野鸡学校，做不得数，很偏门，哪里都用不上。实际上也就一文盲。”
这学校啊，真让小柯头大，刚毕业学校就撤了，刚转业所学专业就查不到了。那叫一个伤心哦。实话实说吧，是啥就啥，美其名曰：我已经过了说谎的年代。
“你还能不能好好聊天啊？”
李总有点生气了，这刺头是要气死老头的节奏，怪不得被卖了。不过有能力的人在哪里都能发光，有什么办法呢？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您是找我聊天，我以为是对我进行面试，要我作汇报，所以我实事求是的说呢！”
你还实事求是，还面试，还汇报，这节奏这说法能面试上吗？啊，对了，是不想面试上吧？
想逃，门儿都没有，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出猎枪，再滑的泥鳅也逃不出老头的五指山，今天就跟你杠上了，还非你不可。李总不自觉的被小柯带进沟里了，较着劲儿玩。
“是这样的，本来想找你聊聊，有个新的职位，听听你的想法。但现在这聊天既然没办法进行下去了，那就公事公办，就当是一轮面试吧！”
“这样好，这样好！”
小可不断重复无聊的话，将身体摆得直直的，紧绷着准备回答问题。可在李总的眼里却觉得小柯这是搞怪，刚不是你说的当面试吗？咋没这么紧张呢？
“你从事过几项工作呢？”
“啊？”
小柯好像才反应过来，半天就啊了一声，又带了一声“哦。”然后没有下文，默默的数着自己从事过的工作。
“读小学时少先队小队长中队长算不算两项工作？”
小柯算不清楚，只好问了出来。也的确算不出来，差不多几十项工作是有的吧！什么文案、策划、产管、质管、这个经理那个总的估计着不下几十项了，哪能分得清楚。
李总不这么认为，就觉得小柯是胡挠蛮缠想逃而找借口。
“你就说你参加工作以来做了几家企业吧，分别给个评价来着。”
李总耐着性子解释，没文化真可怕，遇到个文盲你说个普通话都会很累来着。
“总共就四家吧？一家咨询公司，梦想开始的地方。一家油脂公司，我没想到自己还那么能。一家保险公司，补齐了短板。一家保险经纪公司，被卖后在地狱轮回。”
说得好，真押韵。但怎么听着都像是对公司充满着怨恨啊，公司也不太地道，人家能遵守承诺一年后回来就算不错的了，不能怪小柯。
“你的过往张辉和杨文都和我说过了，可以说你对公司做出杰出的贡献。”
听到这句话，小柯那感动啊，有如涛涛江水连绵不绝，赶紧的配合着拿纸巾擦眼睛。
“您说，李总，您多说说这话，听着心里暖。没娘的孩子心里苦啊！”
李总本来充满感情，酝酿很久的情绪就这么被一句话说得烟消云散。小柯就是一个挠屎棍，什么话到他嘴里就变臭了。气得李总很想甩手而走，抖了抖茶杯，作势要起。小柯很有眼力见，以为李总要添茶，赶紧的又倒上。心里想着，最好就别要我，我真心不想在一个可以轻易出卖员工的公司待。要不是想知道这中介公司都是什么药什么汤，真心不会去什么鬼hv。
“你的工资给你补了一年，你也用一个月时间将在hv的工作与想法写个报告出来交给我。再有一个，一个月后你到我这里来报到，有工作给你安排。”
李总起身离开，抓起桌上的电话直接给下边的人安排这些事，也通知部分人员到办公室里汇报。
“李总，不是。我不是还没有答应来上班吧？”
“我需要你答应吗？你将报告提上来是约定好的吧？好了，中午饭自己解决去，我没时间。哎哟喂，真累。”
李总算是知道了，对付小柯这种不要脸的角最好的办法就是别扯，直接说结果与要求。反正你不给报告我不补你一年工资，我不信你不要钱。
小柯心里苦啊，还有很多苦水等着向可爱的敬爱的李总倒呢。这下好了，人家根本不听，一扔钱就打发了。好像小柯就没见过钱似的，的确，小柯没见过一次性拿一年工资的钱，很多哎。好吧，一切朝钱看，我写。
“李总，提前给您拜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李总脸上也有了笑容，这小伙还是不错的，除了脸皮厚点外。
“您看这来回的票找谁报了，还有，我没订着回家的票来着。”
李总的脸瞬间凝固，说不要脸还真不要脸了。盯着小柯看，真想给自己一耳光，接什么话啊？安排吧，总不能让人连这小事说闲话。
小柯又赶吧赶吧的回到滨江。（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最近没看黄历
“小柯，兄弟啊，哥哥请你吃饭。”
还没摸到床，小柯就接到韩华的电话，据说已经调到外地的韩华又杀回滨江了，真不知道现在在哪家公司，反正差不多两年没有联系了。
“哦。行啊。老大请客准时到。不过，您老人家可不会这么好心吧？还是先说内容再说形式。”
“我要结婚了，日子定在二十八晚上。”
“你这黄历可看得精啊！对像还是那小兔子没变？”
“哎，没变。什么小兔子，别乱说。到时来啊，地址我发你手机上。”
韩华挂了电话，小柯真拿起扔角落里的黄历看了看，二十八祭神屠畜宰鸡鸭。真是好日子，杀了小柯这鸡祭了小兔子这月宫之神。小柯还没法逃，能逃哪里去，不能回家过年，那就真没地儿去，只好伸头。
小柯累了，只想睡睡，无思无想亦无垢的。可偏有人不让小柯睡，门敲得震天响。一听这没有节奏与韵律只有蛮力的敲门就知道是庞大傻——胖婶。
小柯系着个毛毯拖着拖鞋搞得像吉普赛人般挪着开门。
“胖婶，你来收房租吧。我这就拿给你。”
堵着门就是不让胖婶进，还不知道这老太太要唠叨啥，也不知道要叨叨多久，累。那就给钱走人。
“小柯胖婶不是来收房租的。说了不收的，住多久都没问题的。”
“那多不好意思的。那我睡了啊，明儿见！”
小柯把门使劲往外推，无奈胖婶体积太大，堵着门推不动。
“小柯，胖婶和你说个事。”
胖婶摆出一个委屈的样子抖着脸上的褶子，嗯，瘦了些。除此以外没有让小柯需要关心的吧，原来小柯还当老娘一样供着，可谁想人家一切朝前看，落上梧桐树忘了小鸟鹊，帮着回了life就不错啦。感情可没那么深，还是别操心。
“胖婶，说事啊？那，明天说行啵？”
“不行，明天二十八了。”
“好日子啊。咋的啦，都赶二十八啊？”
这是没看黄历还是咋的，小柯只好又将扔地上的黄历拿起来，翻来翻去的，没发现什么不对啊，怎么都选这二十八的日子呢？
胖婶顺势挤了进来，一把坐在小板凳上，压得咯吱做响，小柯真担心压坏凳子。
“明天是韩华总与赵思结婚的日子，他们让我带了请柬来了。”
“真客气。刚打了电话还派人送请柬，那么周到，怕我不去啊？”
小柯顺手拿起请柬翻了翻往床上一扔，这不是这老太太的最终目的吧？小柯搂着毛毯感受着从门外蹿进来的风，真的有点失去耐心。也就不耐烦的望着老太太，再不说话就赶人了。
“赵思的表姐明天也会参加她的婚礼。我女儿以前在她手下干过几天，想再到她那边工作，你能不能说说。”
这是要小柯给于丹说情，说通了的结果就是到了糖精的公司去玩去了。想想这后果小柯就怕。
“好吧，我明天说说，但不打包票，您也别做太大指望。”
胖婶乐颠颠的走了，小柯却满头包。这不是给自己挖坑嘛，哎哟我去。瞌睡全没了，拿起这本书看看，看不进，那本也一样，最后逮着地上的黄历有滋有味的看起来。真是没认真看黄历啊？
第二天就是二十八，赶着去吃晚饭。也不知道赵小兔是怎么同意着韩华在晚上举行婚礼的，滨江当地的风俗只有二婚以上才在晚上办酒的。不过也对，要论事实婚姻，两人也不知道有多少遭了。呵呵，晚上合适着。小柯充满着恶趣味。
小柯很晚才到，远远的看见于丹正忙着接待这个招待那个的，很滑溜的躲着走，悄悄的随了个礼，又挤进宴会厅，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很不幸，小柯最终还是被胖婶那鹰一般的眼睛不断扫描下发现，拉着那胖得像个皮球一样的女儿从远远的一桌搬了过来挤到小柯这一桌。这下好了，本不想引起注意的小柯现在是万众注目，要知道两个人占掉四个位子的桌子想不引起注意都不行了，胖得显眼。
韩华和赵小兔赶紧的走了过来。韩华上前就是一个拥抱，烟是左一根右一根的开着，好像小柯没见过烟似的，也难掩韩华心头的兴奋。
“小柯，哥没想到你会来。兄弟，客气了！”
“不是你发请柬给我的吗？原来你只是客气而已，那我还是先走了。”
小柯作势要走，正好趁着机会溜，要小柯找于丹帮胖妞的忙，真是为难死了。
“哪里，哪里，你是今晚最尊贵的嘉宾，请都请不来。”
韩华将小柯摁到座位上，又叫了一个什么亲戚专门来作陪。赵小兔更是将于丹到这一桌专门陪老领导。
“我说于丹，你凑什么热闹，今天不忙吗？”
“不忙啊！陪大众情人小柯帅哥谁还会忙啊？”
于丹已经得了小柯的真传，脸皮越来越厚，话说得越来越口花花了。小柯还要说几句，被胖婶在桌下踢了几脚。很重，小柯不断的摸了摸腿，呲着牙瞪了一眼胖婶。
于丹看得莫名其妙，想着这胖大婶是谁啊？好像与小柯很熟一样，不是丈母娘吧，那也太快了吧，我可怜的糖精哦！
“小柯，这位是？”
“这位是胖婶，我房东。那位是你曾经的下属，胖妞。想到你们公司去上班，哦，你们聊，我去抽颗烟。”
小柯转身就走，反正介绍过了，剩下要不要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小柯一棵烟两棵烟的抽完回去了时候，于丹与胖婶已经谈完了，看着胖婶那脸上堆起的花、还有那递糖倒水那殷情，估计事儿成了。
婚礼正在进行时，突然司仪点名最尊贵的宾亲致祝福词，喊的是小柯的名字。小柯以为听错了，又被叫了一次。
小柯那个气啊，这不是出洋相吗？今儿就没看黄历，应该打了红包就走。
“哎，赵思小姐我很早就认识……”
台下一片安静，什么意思，那是要拆台吧？需要你介绍你们怎么认识的吗？
“韩华，我结拜的大哥。虽然不地道，也是大哥不是。”
台下是再也听不到声音了，连小朋友都被大人捂嘴巴。
“但他们两的结合真不关我什么事，我可没有搓和，他们是自由恋爱。老鼠爱大米、狼儿爱绵羊，当然谁是狼谁是羊我是傻傻的分不清楚。不过，真心的希望他们这是最后一次结婚了。我也省点分子钱不是，大伙说对不对。”
少送分子钱这句话才是大家感兴趣的，引起热烈的掌声和呐喊声。说完小柯走下舞台。
“今天挑错了黄历吧？”
这是韩华的感慨，也是赵小兔的感慨。但又怎么样呢？反正小柯也没看黄历不是。（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不信则无的风水
信则有，不信则无。小柯三教九流的书都看，儒释道的讲义拿着骗人唬外行可以，行内人一看就是个半桶水。难得的是小柯乐此不疲，但就是不信。
佛讲缘**因果，道讲无为论随性，儒讲道义论担当，都包装在真善美之下讲一个信字，信我吧！小柯偏不信，所以山上的和尚说小柯没有慧根，谈着佛，最是精彩的时候能来一句道家“玄之又玄，众玄之门”来解释，这不打脸吗？没赶走就不错的了。
有时你不信，却偏偏逼着你信。没看黄历的事就是个教训，事情还没完。小柯扒拉两口走人逃跑的路上接到一个很陌生的电话。
“小柯，你在哪儿啊？”
一个温柔得像性感波斯猫的声音传来，小柯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紧了紧衣服，拿起电话再看了看，确定电话号码陌生，人也陌生。很果断的挂了，小柯最怕的就是粘粘的声音。
又拨过来，再挂。反正不想听。
你拨过来，我挂得快。正挂得习惯与快乐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不妙，把小李的电话给挂了。我的天，那还不得打将上门啊，那么辣的一个人。小柯麻溜得回拨过去。
“你会死啊？小柯，谁的电话都挂！”
哎耶，好大的火啊！小柯将那电话摆得远远的，再将声音调小，生怕着那声音将电话给震坏喽。好一阵，电话里传来的不是发火声，而是哭声。
“哎，我说姑奶奶，能听我说一句啵。”
还哭，小柯真准备挂电话，小李不哭了。
“那你说。”
那个委屈，隔着电话都能闻到酸气。现在是我委屈好不好！
“你咋啦，有什么好哭的啊？你不是到港地去了吗？现在回了啊？”
小李又哭起来了，还没完没了的。气得个小柯满心神慌，那叫一个急啊，电话还不能挂。
“你在哪里啊，别在电话里哭好吧？要不我借个抹布给你啊？”
小柯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这下小李不哭的，只有恨。也太不人道了，这小柯。
“他结婚你去了啊？”
“去了啊！”
“你还致词了？”
“啊！”
“你还是不是我兄弟？”
“你没说过我是你哥啊？”
见面的小李对着小柯就是一顿披头盖脸的质问，小柯也如实的回答，绝不绕弯子。往往虚伪的话听着让人高兴，但实在话却没有人听，因为难听。所以小李忘了韩华是仇人，反倒觉得小柯应该是仇人，那个恨，眼里可以冒火了。
“陪我喝酒？”
“喝酒可以，你带钱了吗？别像上次样，你是喝高兴了，掏钱的还是我。这本赊得，哎，难过哟。”
又是实话，可实话偏偏难听，让小李恨得牙根痒，直接从包里掏出一叠子钱摔桌上。小柯赶紧伸手抄起，往手上吐上一口唾沫，数了数，从中间拿出两千块塞口袋里。这是什么情况，小李不怎么理解了，怎么还揣着我的钱往兜里装呢？
“嘿，嘿，上次的钱你没掏，我拿回来。”
小李不伤心了，看着小气的小柯气得自己都乐了。咋越来越小气，咋越来越不要脸了呢？正想说几句，小柯起身叫服务员了。
“服务员，来两碗粥，再来一碟花生米下酒。我看看钱哈，这点钱也就一瓶茅台吧，那就一瓶吧！”
“什么茅台，二锅头不行啊。我的钱也不能这么糟榻吧？”
“行，行，二锅头。剩下的多点几个大菜。”
话还没说完，钱就被小李给抢回去了。拎着钱就往外走，不玩儿了。小柯赶紧的跟上，过火了，别出问题就行。
跟着跟着，小柯猛的给自己额头一巴掌，摔得那叫一个响，几里外都听到炮响。小李也不自觉的回头看着小柯。
“没事，别看，我就是觉得自己比较贱，都成知心大妈了。”
小李噗哧笑了。
“你才觉得啊？那干嘛还去致词啊？”
“所以才贱嘛？怎么都是圈套呢？”
小柯想想也觉得伤从心头生，自己痛苦的时候谁来安慰啊？咋你们一有不愉快就找到我了呢？倒底是哪里看出我长得像垃圾桶的呢？不想了，两个受伤的人只好找个不让人受伤的借口喝酒去。
小柯与小柯两天涯沦落人坐在酒吧的角落里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就是不说话。很久很久以后，反应有点迟钝的小柯怎么都觉得背后有人在盯着，后背凉嗖嗖的。慢慢的转头看了过去。
一群女汉子正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看着小柯，杏眉圆张，那愤怒的火几里外都能感受热度。原来是糖精带着她集团的团队，熟人。
“喝一杯？”
小柯举杯示意一下，意识有点迟钝，认识人，再也没有想到其它。可这群人卷起袖子就想往小柯处冲，被糖精拉住了。
小柯又往嘴里倒上一杯，再接上一杯，跟小李碰上一个。
小李喝着喝着，哭着走了，小柯还是那么反应迟钝，都忘记了送，幸亏得没事，滨江治安好，没人捡醉鬼。
小柯一杯又一杯的喝着，好像越来越清醒，怎么着都喝不醉。买醉喝不醉那还喝什么酒，不如归去。小柯走了，留下一群没打招呼的熟人莫名其妙的坐在酒吧，不甚明了什么情况！
半夜起来喝水的小柯，突然清醒过来。嗯，什么情况来着。好像错过什么了。咋就那么巧呢？
顺手习惯性的拿起手机看了看，很多电话没接，很多短信没看。
“老大，给你创造机会你咋错过了呢？”
“老大，那女的是谁啊？不想和糖精好好谈，也不用带个女的气她吧？”
“老大，哎！怎么说你呢？也是花心大萝卜，男人就没个好东西。”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一群人讨伐着小柯，好像做了多罪大恶极的事一样。
“小柯注意身体，少喝酒，能帮小李排遣一下。也算有情有义了！”
这是靓姐的短信，还是这短信暖心。
小柯想想，没必要回，那就不回了。就这么着吧！顺手将电话往桌上一扔，看到了角落里的黄历，走上前去，狠狠的踩上几脚。
赶明儿得换本新的，小柯恨恨的想着。（未完待续）
第一章 雨过天睛云**
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见的却是魍魉魑魅。迷糊的小柯什么也记不起来了，拳打脚踢的拆腾一番又睡了。一晚上就这么打小鬼的闹着玩儿，忘记了一切，起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今年过年二十九，要比往年早一天。在小柯的印象里，过年一定是三十的，等反应过来过年就是二十九的时候已经是过年的下午了。
韩华“找死”结婚真会挑日子，还让不让人过年了。小柯骂骂咧咧一通的咬着电话挨个问候新年好，打一个就装一个小，那叫一个委屈，也没有谁了。
还好，今年过年天很晴，少了那股阴冷的风。匆匆的收拾起行囊跑到超市里拎上烟酒就往家里跑。又匆匆的打的往家里跑，总算在大年初一来临的时候赶到家。
这一年过年特别的平静，小柯哪里也没有去，就守在家里等着的那位美女又一次给母亲拜年，可还是没有出现。也许再也不会出现了吧？
小柯莫名的心死了，收拾行囊往滨江走。
和胖婶打一声招呼，硬塞上一年的房租转头就往火车站走。阿哥要去南方，胖婶很心伤，哭得一个呼天抢地，像儿子一般顾着的徒弟倒底还是走了。
深市的春天来得特别的早，斜风细雨，吹平了小柯脸上的皱纹，也抚平了一直不平静的心。小柯有十年时间很少见到绿色，现在见着绿色就莫名的兴奋，总觉得绿色是生机，代表着小柯还有动力。
来到深市小柯没有给李晶总打电话报到。随意的坐个巴士到life总部不远处的一个城中村很随便的找上一个十元旅馆。
“先生是来深市找工作的吧？找到了没，要不要帮介绍一下。”
胖胖的店老板很热心，半个身子伸出吧台，像个x光机一般上下扫描着小柯，这又是一个从内地来的土包子，想着淘金，以为深市遍地是黄金。别当掉裤子哭着回去就不错了。
“不了，我就是来转转，转完了就回去。”
小柯无所谓的回答着，不怎么接腔，也就是匆匆过客而已，犯不着要去深交。更何况三教九流，能不深交就不深交。
“行，单间十元一晚，押金三百，十天起住。”
小柯很简单，一个装着几件衣服的提包往有点发霉的房间里一放，打开窗子风扇一顿乱吹。拉上门就往外走，先看遍这南国的风景再说吧，就当是了解地形，知晓周边态势。
很晚，当小柯又一次回到这个十元旅馆。走进一扇小门，吧台后的老板贼贼的望着小柯笑，那样子猥琐中充满光芒，看得小柯心发慌。小柯赶紧的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看了看，没什么泥啊水的，再一摸脸上，也没有黑在手上。小柯皱眉看了看老板，想问一句有什么问题吗？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径直的往楼上走。
开锁，推门，空气总算清新了很多，还充满着浓浓的香味，一闻就知道老板有心了，喷了一屋子劣质花绿水。怪不得这老板笑得那么贱兮兮的，原来是有原因的。
的确有原因，小柯再一开灯，就看见床上一披头散发的鬼躺床上。吓得小柯赶紧的往门外跑，这怎么走错房了呢。
小柯赶紧的关门再找自己的房，找了一圈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这就是自己租的房间啊！再推门看了看，那女鬼还没有醒，散乱的头发就这么甩在床上，遮不住那白花花的一片。小柯悄悄的走了到床下，轻轻的拎起自己的包，快速的离开，往楼下走。
碰鬼不惹鬼这是小柯的原则。
“老板，我订的是单人间，怎么给我安排了一个人住进去呢？”
“先生，这人不是我安排进去的，是自己进去的。”
“这样啊？那退给我房租吧？我另行再找房子呗。”
小柯有点无语，不过出门在外也不想生气了，另找个房子呗。胖老板一脸的憋屎般把脸弄得通红，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小柯。
“先生，房租是不能退的，顶多押金给你，不过你就是找遍这城中村所有的家庭旅馆都是这样的。先生，我劝你还是和你楼间里的美女聊聊就解决问题了。别为难我，我们小本生意也不容易的。”
胖老板越说越可怜，还一个劲的打着手势作着揖，似乎变成了小柯的不对了。小柯望着急也不是，气也不是，真是叫一个晦气。
“把三百块押金给我！”
胖老板赶紧的数了三百元扣扣索索的递了出来，一看就想把这押金也占了。三百元到手，小柯又将手伸了出去。
“把那一百块也退给我。别给我装，速度快点，不想出大事就客气点。”
小柯一头板寸，加上眼似狼鹰脸如铁也比较吓人。老板不装了，只是说做不了住。
“你将能做主的叫出来，一分钟内不到小心着后果。”
小柯说得恶狠狠，把包往旁边一扔，直接坐沙发上跷着二郎腿就这么盯着胖老板。
“你个土包子挺横是吧？”
“啪。”
小柯一巴掌下去，直接让胖老板发晕了，还想着发横，被小柯一把从吧台后捞了出来，半个身子都悬在了空中。
“不要乱说话，不要让老子从你这儿开始放血。”
小柯拍了拍胖老板的脸，那叫一个响，就当鞭炮放着。小柯又坐回了沙发上，旁边拎着个水杯，挨着一个风扇边。万一的情况下小柯不介意来上一茶杯，再来个电击疗法。
没让小柯等很久，纹着两条小蚯蚓一般龙纹的花头年轻人叨着烟进来。
“谁那么不长眼，连炮哥的场子也敢砸。”
胖老板见着两花头发就象见亲人一般指着小柯开始叫开了。小柯端着茶杯，也没有理，心里矛盾着，是不是要干上一架再说。
小柯的镇定反倒让三人摸不清风浪，只是围着小柯走过来。
气沉丹田，又手一端，五指缩紧如锤，猛的发力向下一砸，小柯一拳就将差不多一寸厚的茶几打出一个大洞，又提起手吹了吹。
“老子烂命一条，最好别惹我，搞不好要死人的。”
胖老板三人在那么一刹那间呆住了，又后退几步，就是下不来台，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小柯心里也想着，冲动是魔鬼，这下搞不好不死不休了。（未完待续）
第二章 这般颜色作将来
“大哥，我是小丽啊！”
跟着声音下来的是一个披着火红色头发，吊带睡袍上不遮胸下不遮腿的女子从狭窄的楼道上“啪嗒啪嗒”下来。
武的不行来骚的，硬的不行来鬼的。也不知道这女子给谁打招呼，总算抬起头来，那一脸的鬼划符全是睡后未卸妆惹的祸。
鬼女很吓人，但两花胳膊却是看得波涛汹涌眼都直了，腿也迈不动了，手不自觉的往裤袋里插。
“两位大哥，麻烦给炮哥说一声，这位是我朋友，给添麻烦了。没事了，都散了吧！”
花胳膊也果断，一抬手一抱拳，冲鬼女拱拱手出门就走。胖老板就不舒服了，没有后台更没底气。
鬼女走了过去在胖老板耳边说了一句。
“这是我和炮哥提过的一哥。”
小柯耳好，听得很清楚，就是不知道这一哥的说法是怎么来的。也是满头的雾水。
“都是道上兄弟，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得罪了。”
胖老板这时倒装起了豪气，怎么也看不到刚才的委屈，真是条变色龙。
“别介，咱不混江湖，也就水不搭界。钱您还得退我，谢了。美女，再会！”
小柯伸手要钱，胖老板又看了一下鬼女，从吧台后拿出一张钱很不情愿的递给小柯。小柯收了钱就走，头也不回，也不想知道这鬼女为什么要帮自己，估摸着给台阶吧！不过这一哥的说法倒也说明是认识的人。
“一哥，不认识了。我们住瓜山上，田大爷家，起火的那个房子。”
小柯总算记起来了，每天进门出门总见鬼的那个鬼。这会儿算是鬼打墙，又遇见了。
“哦，您又到深市发展了？我有事，回儿见。”
小柯不想多问，也不想有什么交集。一句话打发了直接就出城中村，再找个路边十元店住下，也真是不怕鬼。
深市的天空特别的蓝，虽是工业区，但海风一吹，碧空如洗，青天白云倒扣在一片翠绿的大地上，说不出的生动。
小柯兑上一百又一百的一元硬币，随机的上了一台巴士，就像当初在滨江所做的一样，拿着深市的地图，从一个巴士总站坐到另一个巴士总站。沿途一片空阔，厂房林立，货车进出，那是工业区；高楼耸立，玻璃上闪着刺眼的光，寂静无声，偶尔走过几个人都是标准的职业装，那是cbd；挤过一条小巷，转头就是人声鼎沸，行色匆匆的人群大包小包的拎着，那是商业区。小柯一一标注，用这样的笨办法将自己快速变成一个深市人。
三天、四天过去了，小柯还在深市打转转。当然也没有接到life李总的一个电话，似乎就这么着把小柯忘记了。失落的同时也有一点小庆幸，别让自己再吃回头草就得了。
五天、六天，小柯开始用脚来丈量深市的大街小巷倒底有多长的时候，李晶总突如其来的打了电话。
“小柯，明天到深市我办公室报到。”
“就过来啊？有住的地方吗？”
“都给你安排好了。你过来吧！”
小柯还没有走到李晶总办公室报到，就被办公室的一位领导先领着住进了一个集体宿舍，不过还好，是一个人的单间，也就如住在瓜山上一般的单间，还是那么一个不到十平米的仅能放一个床的小房间。
小柯将行礼往房间里一扔，顺势的往床上一躺，准备再小眯一会儿。还没等闭上眼睛，电话又追过来了。李晶总的电话。
“小柯，第一天报到就偷懒啊，这可不好啊，赶紧的过来。”
这是没报到就挨了批评，这让小柯也是一阵无语。上了贼船啊，船内船外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啊！
“小柯，你现在就赶到莞市去，就在虎镇，公司将在这里开两家便利店。你去跟督导开店的苟总学习一下。给你一个月的学习时间，学不好哪里来回哪里去。”
“意思是有一个月的试习期对吧？”
什么叫有一个月的试习期，难道在小柯这小子心里就没有试习期一说，这倒是给了他时间了，早知道直接给任务。李晶总那个悔啊，抬头望了望一眼正水汪汪的正期盼着给回复的小柯，不知道说什么就好。
“你不要小看这工作，这可不是保险，也不是保险经纪！是一份融合了保险开拓新方式的便利店。”
的确不简单，这是life公司充分进行市场调研后做出的一个融合社区便利店和保险销售与服务于一体的新模式。
老旧社区还是老的杂货铺，新的社区就没有小超市或所谓的商店。所有的超市总是与社区保持一定距离，再说了吃喝这一块也不能老往菜市场和超市跑。于是社区便利店就应运而生，就解决社区居民日常的吃喝问题。
保险最大的难题在于不知道目标客户在哪里，又如何转化成为准客户和客户。关键还是客户开发的问题，正好开起便利店。在店里设一个小区域摆上报纸和书以及保险产品与服务手册什么的成为一个小休闲区。收银台的电脑变成自动录单和保全理赔服务的终端。
便利店店长是保险主管，店员就是业务员。一人兼两职还拿两份收入，这就将保险代理人的不固定收入变成固定收入了。客户因办理保险而成为便利店的vip客户，在任何一家便利店都享受一定的折扣。而且会员是终身制，有的客户一年省下来的钱就扣办一年的保险的。这也因为保险而推动了便利店会员的发展。可以说保险与便利店发展两不误。
life集团设想很好，就是将保险销售人员的职业化优势变为便利店的标准化优势。比如说统一店招、统一布局、统一陈设、统一着装、统一服务用语等。先在粤地进行试点，全域开设一千家便利店，每个便利店再配上三个店长和店员，全省都有三千个保险营销员了，也差不多占领了一千个比较过得去的社区。
当然，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现在开店的进度与运营的效果并不是太好。不好的地方也就将不太好的小柯给派了过来，准备物尽其用，反正不浪费，就是浪费了也不可惜。
小柯只好又颠颠的跑到莞市虎镇，边开始拜师学艺边开始转行做便利店。（未完待续）
第三章 船到中流劲撑篙
苟总，不是苟且之人，而是嗅觉灵敏如狗，警觉敏捷如狗，智慧也是如狗，忠诚更是如此。据说苟总是李晶总一手使出来的人，更是便利连锁超市这一行当之无愧的大咖。
当然，李晶总更是大咖中的大咖。这就让小柯想不明白了，为什么那么一个行业内知名的大咖会想着小柯来做这事，这不会想着要砸自己牌子吧？
左摸右摸，小柯总算在虎镇城中区找到了一个“life’swholesale”新装门面，正在做最后的陈设。门头虽是led灯与闪光的招贴，但真要顺着街边走，不注意还真不会发现有这么一家便利店。
门前站着一个灰头土脸，高高个子鸡窝头的帅气中年汉子，哪怕全身灰都无法掩饰那英气逼人。小柯猜想着这是不是令人敬佩的苟总来着，可又一想不至于苟总要亲力亲为到这程度吧？
“您好，麻烦找一下你们老总！”
小柯还没有进门就被人以新店布置为由拦住，小柯赶紧的说明来意。帅气汉子赶紧的走来给小柯打招呼。走路呼呼带着风，灰一片又一片的落掀起雾蒙蒙一片。
“您好，我是这边的负责人苟德仁。您是？”
苟总说得很有技巧，不问来意，只是一个拖音就将所有要表达的意思全都说出来了。
“老大您好，我是柯丁一，向您报到！”
“柯丁一，李总和我说过，不是明天过来吗？”
“哦——明天啊？要不我明天过来？”
“来了想跑啊？李总说了，你来了就要我管住你，千万不能让你偷了懒去！”
苟总是西北汉子，说话那就是一个直截，说得小柯是一阵无语。
“我在李总心目中就这印象，哎，我光辉形象是一朝尽毁，那个罪哟！”
小柯很委屈的抱怨着，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好像世间都错我独对的意思来着。惹得西北汉子苟总直翻白眼。五大三粗的西北汉子翻白眼一点都不好看，弄得小柯真想找个地方吐上一回再说。
“来了就别想回去了，你先进去看看，我待会儿再问你一些事情。你可要看仔细了。”
小柯知道好戏要开锣了，苟总估摸着待会要进行考试的。但小柯对便利店什么的可以说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只好从一个管理咨询师和普通顾客的角度来看问题。
小柯走出街道，西北汉子苟总开始以为小柯要走了，但看这认真的低头沉思状还是忍了下来。
从街对面斜着走过来，一直到近处，店铺不是那么明朗，不仔细看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一家便利店，与街边的其它店没有进行很好的区隔。顺着店铺一侧从街边走过来，只到近处才知道这里有一家便利店。要不是街坊与社区居民，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有一家店。吸引不了外人，也就吸引不了社区内的居民驻足店铺停留的习惯。
就是走近了，如果不往店里看，也不知道这是一家杂货店——便利店。小柯很奇怪，为什么要与周边服装店什么的同质化呢？
再往里走，食品区、粮油区、生鲜区、日杂区都摆得很整齐，但很多耐用品摆在了显眼的位置，而一些生鲜易坏品却摆在了角落，小柯也觉得奇了怪了。更重要的是目光平视的地方都是小柯认为日常生活中不常用的物品，快速消耗的物品反而摆在了最下边。
早餐却是摆在了吧台前挡住了店长和收银对内观察的视线，更重要的是早餐只是一个早上的销售却占用了全天的视线，这就让小柯觉得不太妥当了。
“小柯，看出什么来没有？”
小柯转了一圈又一圈，实在转无可转的看着店员们摆东西时苟总走了过来和风细雨的给小柯说。这种轻柔的声音让小柯有一种小兔子见到狼外婆的感觉，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呵呵，挺好，挺好！”
小柯打着哈哈说挺好，现在也学会委婉的说模糊用语了。
“挺好就完了？好在哪里啊？”
不挺好就完了还能怎么着，好就好在挺好，要不还能说什么呢？初次见面总要相互间留个面子吧！
可苟总是个咬定青山不放松的狗，非要小柯说出个子丑寅卯来，还要挑错。这把小柯难得，直挠头，这明显就是一个骄傲的人啊，哪能容得下别人说怪话。
“我们西北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别绕弯子。以后和我合作就直来直往就好！”
小柯心里那个愁啊，这可是你逼我的啊？
“不足的地方倒谈不上，我从一个陌生的客户角度提点小意见可以吗？”
“可以。”
苟总说完脸就不自然的变了一下又回复正常，但逃不出小柯的火眼金睛。你不是逼着我说显示你的耿直吗？那我就耿直一回，只要你受得了。
“一，门头可不可以再将招贴前伸出一块来做个灯箱，这样对面的街道上和顺着这边街道的人都可以很醒目的看到这里有家便利店，就像洗脚店和理发店的灯箱。”
有一就有二，苟总点了下头示意小柯说下去。
“二，对外的玻璃门这块别封住，干脆做个陈列展示区，既可以让人一看这是便利店又可以从外到内看到布置的精致，会让人觉得进店很舒服。”
“嗯。”
长长的嗯声让小柯感到自己说对了，但却伤了西北汉子的面子。可既然说开了还得继续说下去，管你面子不面子的。
小柯顺着货架往里走。
“三、早餐架可以摆在冷藏箱边上，免得占了收银台的视线，让吧台更整洁的同时，顾客拿早餐的时候可以顺便拿上一支饮料什么的。”
“还有吗？”
看得出来，苟总是忍无可忍了，真的不想再忍，但小柯还没说完，出于礼貌只好再忍。谁说西北汉子就只是耿直，小柯就要喷他一把口水。
“四、物品摆放应该是耐用品和不常用的摆角落，爆款物品与中等个子的视线平齐，小孩用品与五岁小孩视线等高，不好卖的放最底下。粮油、生鲜、日杂摆在最里面，花花绿绿的食品摆在最当门。我们有电脑，数据连网的，可以根据销量来确定爆款摆法与到期物品回收。”
小柯一股脑儿全都说完了，径直往外走，想着如果苟总发火，小柯就准备打道回府来着。
“小柯，你说得很好，大家都来，现在，小柯你就是这家店的临时店长，你指导着建好，后天要开业！”
“啊？啊！”
这报复也来得太快了点吧！不应该是发火吗？这下，小柯所有的招式都用不上了，真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咋那么累呢？只好拿着笔啊本子挨个的划着，边与店员和装修师傅激烈的讨论。不时的苟总也插两句话打击一下小柯，当然都在点子上。
这是小柯来深市度过的第一个不眠之夜。（未完待续）
第四章 高个子里挑矮子
视线对标，从各个角度都知道这是一家便利店，再加上摆上的一圈x展架、易拉宝什么的，已经有那么一点点成熟店的气魄了。
既定的是明天开业，但今天就有顾客进进出出的。几个从深市来帮忙的店长店员义不容辞的开始了售卖动作。但也在抱怨老苟同志，怎么虎镇的保险分部店长店员还没有派过来呢？
老苟也很生气，店长店员至少要培训一周时间，并参与到两家店的开设过程中去的。不过很遗憾，虎镇的分部总华姐总是以各种理由推卸。当然，这也是苟总就不是华姐这条线上的领导有关，当然不太会鸟这茬子事了。
苟总直接打电话给李晶总发火。
“这活没法干了，虎镇派驻的店员到现在都没有到岗，明天就开业了！”
“冷静，事情不是做得很好吗？我看你在虎镇对店铺规划与陈设都有质的飞跃，不是很好吗？这事我去协调！”
“冷静个哈。这陈设就小柯这小子弄的，搞了这么多年我还不如一门外汉呢？”
小柯在旁边听得直打哈哈，还挤眉弄眼的逗弄苟总。看着苟总生气就高兴，纯粹找死的做。不过，一天一夜时间，小柯与老苟处得像亲兄弟一样了，相互间也能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更重要的是老苟人不错。
“小柯同志，这事你去对接处理吧！”
真的是不做死不会死，小柯就这么着接了一个难题，从虎镇分部处挑选两组1名店长与店员。时间是半天定人，半天培训，然后为期半月的在岗培训。
虎镇分部据开设的life’swholesale很近，穿过一条马路走过一个小街区就到，直线距离不超过五百米。
小柯一早就赶到保险职场。这是在一个商业大厦的二十七楼，拐弯的脚落里有着一个大的会议室和两三个小会议室再带着一个前台和一个员工办公室就构成了life保险虎镇分部。
人都没有到，小柯守了很久也没有几个人来。见一个人就问一句华总来了没有，回答是没有。用虎镇员工的话说，小柯现在就是公司的门迎！小柯只能嘿嘿了！
差不多十点多，也就二三十多个员工开了个完整的早会，当然华总是没有到的。这让小柯特别的感慨：人家二十几人就是能支撑起一家分部机构，为什么小柯两三百人还拉不起一家机构呢？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差不多要吃中饭的时候，华姐来了。一路哈欠的边走边画着眉线过来了，小柯开始还以为是哪个五十几岁冒充十八岁的小妖过来了。满是爆炸式的鸡窝头挺得波涛汹涌拖着一双高跟鞋，踩得地板晃动。
小柯自觉的闪身让开一条道，怕撞上老太太不说，更不想的是撞到一身香中带臭的味道。这一让好像让美女老太不太舒服，我都没让你个臭男人的让什么让，横上一眼再自顾自的拍着腮红抖着胸扭着水桶腰往前拖着走了。
小柯左等人不来又等人不来，只好再进职场随便逮个人问问华总来了没。被问的小姑娘一翻白眼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小柯努了努嘴，意思是旁边的香粉堆起来香水像农药的鄙视着小柯的老太太就是了。小柯真白痴了，还被鄙视了，气得真想拿着脑袋撞墙。
端正姿态摆正态度，小柯不自觉的伸出手去准备握手打招呼。华姐没有伸手，就好像小柯的手脏有毒一般，摆了两下。
“我上台讲几分钟后再说。”
小柯傻眼了，二十多人冷清的讨论着无关紧要的议题，这还要一个最高领导上台发一下言吗？
华姐特能讲，这是小柯见过的最能讲的几个人之一。一上台就滔滔不绝的讲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等讲完，小柯都在想着是不是该一起吃个饭了。
华姐很大姐头般的冲小柯一招手，率先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小柯像足了哈巴狗般摇着尾巴跟着进了华姐办公室，忍不住连打几个喷捷。华总眼中带着火仇人般看着小柯，又慢慢收了那脸色转换频道成为鄙视。
“不好意思，鼻炎，过敏!”
小柯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华姐的火终于忍不住发出来了。
“我知道你来的意思，你坐吧。”
说着，很不客气的自己坐在办公桌后，翘着二郎腿，卷着自己的丝袜玩儿，顺便指了指前边很远的沙发。小柯很不客气的没理这一套，直接坐在办公桌对面。
“你看到我们正常上班的就二十几人，其他都是本地人，基本不怎么上班的。你们要上十二个人，干脆的搬空这公司算了。”
小柯一想也是对的。不过为了两项业务的发展，你要不安排进驻也不行啊？这就要转换华姐的工作了。
“华姐，您是个优秀的老总。一看也是个精明能干的人。我能冒昧的问几个与此无关的问题吗？”
“问吧？不过我时间很紧的。”
华姐抖了抖脚，很拽的说道。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自顾自的点上，觉得实在不好意思了，也给小柯甩了一根。小柯接上，也不介意是女士烟，点上抽了一口。悠悠的开口说了。
“华姐，您看咱们虎镇分部的人肯定不止这点人对吧？这二十多个人都是水面上的对吧？”
华姐点了点头，意思是“是又怎么样，我只要完成任务，哪管那么多”。还是一声不吭，让着小柯唱独角戏。
“姐，我想着营销员可能分两类，一类是本地人，一类是外地人。本地人业绩高而兼职多，外地人业绩低而全职多对吧？”
华姐又点点头，“猪都想得出，你就不用在我面前卖弄了。”
“华姐，本地人业绩再高也不一定能持续，外地人业绩再低也不一定就不能持续对不对？”
华姐终于坐直了。这是华姐最头痛的事，做完亲戚的单，业务员就流失了。
“为什么我们不能实行一个竞赛，将便利店做为一个资源。谁都想挣钱，谁都不想流失对不对。”
小柯最终给出了个馊主意，那就是召集所有业务员进行便利店进驻拍卖。所有主管都轮流在这半个月内进行驻店培训，但以本月业绩的多少挑最优的两组进驻便利店。既可拿固定底薪又可以进行社区保险业务开拓。
要是没有达成的主管组怎么办？好办，以业务标准设条线，反正虎镇还要开十家左右的便利店，正好可以有十个主管团队进驻。
只是未来的内勤团队变成白天巡店晚上培训了。
华姐委屈的认同了，也只好高个子里挑矮子，最好的业务员是不会去便利店的了。但能带来业务就是好的，只好委屈的打电话通知所有主管到便利店参观后再决定。（未完待续）
第五章 病得真巧
苟总看到虎镇的十几个主管出山来当店员也是感到一阵震撼，可当小柯将前因后果一说完的时候，苟总扬起那西北人特有的大巴掌作势要给小柯一家伙。小柯当然不会真让打着，见机就跑。
苟总一声长长的叹息，“还不如自己招来得好！”
“能交差，我也愿意外招！”
小柯就是个嘴贱，这是苟总哪里痛就捅哪里，气得苟总化身为狼，嚎着：
“柯丁一，你就是个祸害！看你干的什么事？你可以完不成不带回来的。”
小柯想想也是，要是华姐不配合，不带主管过来，那就不是苟总的责任了。这会儿主管上阵了，要是没弄好，那就是苟总的责任了。当然，小柯可以肯定，这一定弄不好！于是也理解狼叫的意义了。
其实保险的营销员是最难管理的营销，主要是因为他们是没有底薪的，做了单就有收入，没做就没收入，所以没单了人就不见了。
而转换为便利店员后反而有两份收入，管理起来就轻松了。华姐原想着本地人不会去争这个职位，结果是争得最凶的反而是本地人。
他们不缺钱，缺的是一份体面的工作。便利店员与店长正好满足了他们的需求。通过半个月的培训，苟总也知道了这些主管们的想法，那还有什么可讲的，往死里训呗。
life’swholesale在虎镇成不了规模，只有两家试验性店铺，这让虎镇的运营成本很高。这种高主要产生在采购与物流上。虎镇现在还没有规划配送中心，只能依托三种方式来进行。一是从深市配送中心配送，二是依托供应商的代理商配送，三是时鲜在当地的采购。这三种方式当然不如在当地有配送中心的成本低。
相对的如果走所谓的高端品牌路线，如果在店里销的是与别家店同样的产品那就没有任何竞争力了。只能规模效益型的运作，所以虎镇两店每天都在亏。当然这种亏是指单店的盈利能力而言，仅指进货与卖货价差而言。实际上就life’swholesale来说，因为有议价能力，不计开店成本的话还是能赚的。
苟总充满着无奈，总部的李总也愁白了头。毕竟是试验性的在深市外新开的两个便利店，只能摸索经验赔着钱。
更让人无奈的是华姐耍起了无赖。以主管都参与便利店的培训去了，这是试验性的项目，管理上给虎镇分部增添了管理难度，要求苟总协助对接保险分部参与分部管理与运营支持。
这提法还得到总部负责保险这块的副总认同，如是乎，一经几位大佬商量，苟总和小柯还在参与虎镇分部的管理了。
接到这项工作安排的时候，小柯倒没有什么，苟总气不过连甩了两杯子。在小柯的注视下一个劲的说着“我买，还有杯子没有？”
“没有。木已成舟，您老就别刻舟求剑了！”
不过华姐请求苟总的参加管理不是真的要求苟总插入虎镇进行管理，而是要求苟总给虎镇的员工开早会和什么二早、三早会的。华姐当然可以安心的睡个美容觉了，美天踩着如日中天来上班，踏着日已西斜又回家。
打个电话，请几个营销员回来陪着聊个天喝个茶，再在某一个晚上参加团队组织的团康活动也就成了华姐的日常工作。这让小柯羡慕不已，也让苟总嫉妒不已。但没法，虎镇两个试验性便利店还得华姐支持不是。
“苟总啊，我今天感冒了。很严重，在医院吊水来着。这几天保险分部的事就拜托你了。”
“华总，您在哪家医院，我们过来看您！”
苟总是个实在的人，一听说华姐生病了，还是很着急的表示要去看看。当然被华姐以不太方便、不想麻烦、心意领了为由给拒绝了。
“华姐是越来越会偷懒喽！”
小柯是越来越嘴贱了。此话一出，也不知道勾动了苟总的哪根神经，骂骂咧咧的发了半天火。
“小柯，你小子就不做好事，你说我们要虎镇这群破烂货干啥？全是累赘！”
“小柯，你说我们是来拯救虎门分部还是来开便利店的？”
“华总也太不地道了，干脆着我们干活她享受，这倒好，不管了！”
小柯就这么听着牢骚。十分钟、半小时，这西北汉子还是抱怨个不停，也是逼急了，压抑狠了。可小柯忍了半小时的抱怨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老苟，我们真还是来拯救虎镇分部的。没有保险便利店的结合模式，真还没有开这什劳子便利店的必要。我们都一命苦的孩子。”
苟总不说话了！默默的坐着，半晌都没有动，就像一个傻子。
“哎，我没想到难度这么大！”
“不大要你做？”
一夜无语，苟总难得的没有起床，就说累了，小柯你去照应两天吧？
真是不巧，一个病了、一个累了，只有小柯还像只快乐的小鸟不知疲倦的扑棱着翅膀使劲的飞。
有了便利店或者说有了可以开便利店的期望后，虎镇的营销员出勤积极了，业务也提升得很快，就盼着下面的几家能有自己的份。
这不，现在每天出勤差不多都有六七十人了。
早会开了一半，教室门砰的一声被人从外边大力的揣开了，幸亏结实，所以没有坏。几十人的一群大人大冷天的都穿着背心冲进了早会教室。
“你们谁是为头的，给老子出来，要不今儿拆了这骗子公司！”
明显就是小弟的黄头发咋呼呼的冲着会议室里大吼大叫的。小柯一看阵势不对，示意大家继续开会，自己走上前去接待。
黄头发扬手就是一巴掌向小柯拍了过来，小柯顺手一扣，捏住打过来的那扇风的小巴掌，往下一带，握着摇了两下。
“您好，您好！不知这位兄弟是大哥还是？”
边握手，小柯边扫描一遍谁是为头的，边亲切的问候着，就是不想在会议室里打起来。
黄头发真的很无奈，“我不是握手是打人好不好，谁和你是兄弟”。但就是抽不出手来，还得继续握着摇两下，直到小柯顺带着松开。（未完待续）
第六章 无巧不成书
“各位大哥，到我办公室里喝茶！”
“喝个鸟茶。兄弟们，砸了这骗子公司！”
黄头发大呼小叫的壮着声势吓唬小柯，小柯也怕砸，这群人可是个下九流的料，没有底线的。
“兄弟们，可别介，有话好说！这可是国家的财产，动一下性质就不同了！”
小柯话音刚落，几十条花胳膊齐刷刷的看向一边抱手不说话的汉子，金链都可以拴狗了，一条疤痕从嘴边一直蹿到耳后。
对所谓的黑涩会，只要提到国家与政权的力量，那就要寻思个二三。今天要说这虎镇分部是私企，打了就打了，说不定还要讹一回。但提到这是国有财产，除非穷凶极恶，要不也不敢过于明目张胆。
“喝茶，你们先等着！”
金链子大哥跟着小柯走进了华姐的办公室，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然后用鼻子嗅了嗅，看小柯像看小白般白了一眼。
“兄弟，没想到你还有这爱好！说吧，这事你准备如何摆！”
金链子是误会了小柯这办公室明显是女性味十足，以为是个gg的。能这么说，看来也不是个城府很深的人，应该是个性情中人。小柯就怕没话题，你提起话题，那就先扯得你心平气和再说。
“老大，这可不是我的办公室。临时借用的，如果您不满意，那我们再换个办公室聊，您看行不行。”
说着，小柯递上烟，又给小弟们甩上一圈。环视一周，人都挤满了，再挤人的话估计办公室都会挤裂。
“老大怎么称呼？”
小柯一抱拳很江湖的拱了拱手，一弹烟盒底，抖出一根烟往上飞起来落在嘴边。烟从最高往下掉的那一刹那，吸口气衔到嘴上，甩着打火机吧的一把点上，将火机往桌上一扔吐了个圈。
这一招小柯在部队闲极无聊无数次的练过，就为一个摆酷，也为着抛子弹练手感。这会儿终于用上了。
金链子看了小柯很江湖的来了这么一手，有点莫名其妙。“我是来解决问题的好不好，又不是来打架的，你玩什么花脚乌龟的？”
“我姓洪，道上兄弟喊我洪哥！”
金链子有样学样的抱拳介绍自己，不过明显的没练过，抱拳的左右手都没有分清楚。小柯不由得鄙视了一番，现在真是传统文化没落了，连个江湖礼节都不会了，玩个什么黑涩会的劲。
“洪先生，您看是否请兄弟们到楼下去喝茶？我们来谈，我这办公室可太小了。兄弟们，招呼不周，请海涵！”
小柯又抱拳打了一圈。嘴上说海涵请兄弟们到楼下喝茶，实际却没动的打着哈哈。洪哥一看人多也不顶事啊，挥手让兄弟们楼下等着，反正也不怕小柯把他给吃了。
一圈人一走，办公室也就空下来了。正准备坐在茶几前边泡茶边聊的小柯突然发现一个弱弱小小的穿得紧绷的浓妆女孩没走，反而站在门边低头不吭声。小柯随意的扫了一眼，正准备坐下。突然觉得人很面熟，这不是那个“大哥，我叫小丽哦——”的小丽吗？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不知是何人啊？咋哪里都有你啊？
“小丽？你好！”
小柯虽不知这小丽与洪哥什么关系，也不知为什么会要留下，但还是打了声招呼。
“一哥好！”
小丽乖巧的嗲嗲的叫了一声，叫得小柯鸡皮疙瘩全出来了，就没有听过这么肉麻的声音了。
“你这是？”
小柯还是不清楚这关系，随口提了一句。小丽嗯嗯啊啊的没有回答，洪哥憋不住了，直接插话。
“这小丽是做我保险的业务员，今天必须做个见证。”
“哦。洪先生，您这次来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小柯边泡茶边随意的说，心里想着，“只要不在这职场内打起来就行了。”这要求一点都不高，也就有一点信心了。
洪哥一听这话就生气，一招手小丽就乖乖的走到旁边，低着头罚站。“你说！”
“一哥！”
“小丽，你叫我柯经理或者柯先生吧？别叫一哥了！”
洪哥看了小柯一眼，转着手上的黑铁手链呆了一会，心里想着，“这什么情况，这家伙不会是曾经道上混的吧？现在从良啦？”
“柯总，洪哥在我手上办了一份每年返钱的保险，一年了，今年返的钱不满意，觉得保险骗人。要全额退保外带利息和赔偿。我和华姐说了，华姐说办不了，所以今天洪哥就亲自来了。”
小丽算是把话说清楚了。
“洪哥，容我问几个问题，您如果还决定退保那就退吧！全额退也没有什么问题，我去申请，只是要时间拖长一点而已！”
小柯在解决问题之前先采用一个拖字决，反正这事到时也不知谁去处理。你华姐生病很巧，那问题的解决还是你自己担吧！小柯可不想做冤大头，更不想做一个被坑的冤大头。
“您有正当的生意吗？”
小柯话一出，洪哥横眉怒目，嗨，还瞧不起人什么的。
“没别的意思，我也是为了给您处理这事对不对？”
小柯一看脸色不对，又加了一句。得到一个否定的回答，那就是在街上混着，收点所谓的上供与保护费了。
“洪先生，我们保险有三不保的。一个是战争不保，一个是违法不保，再一个是传染病不保。洪先生，恕我直言。您这几条至少沾着两条，就是您不要求退保，我也会要退了您的保险。保险可是钱，与其受伤或者其它变故找公司拿你交的保费的几十倍的钱，还不如现在就退了，省得未来麻烦。”
洪哥不乐意了，哟嗬，我们黑涩会咋的了，连保险都岐视啊？
“你的意思是我不能保了？”
洪哥话一出口，脸上那道黑色的疤泛起了红色，血丝满布，就在发怒的边缘。小柯直如未视一般给倒上一杯茶，自己一口喝完，等着下文。洪哥估计气着了，看着小柯就不吭声，也等着解释。
“洪先生。也不是不能保，过去的就算了。保险是引人向善的事，就如南海观世音普善人间。洪先生，我要说的是，保险它就是钱。拿的钱永远不会比你拿出来的钱少。但说回来，如果遇到这三不保的情况，保险是不赔的。洪先生，让小丽带你办一下手续。您情况比较特殊，可能申请要晚两个月。行不行？”
洪哥蒙了，不是不给退吗？怎么变成了不给保了？（未完待续）
第七章 别拿人参当萝卜
小丽满脸的兴奋，洪哥退保的事都成了小丽的梦魇。life不给退，洪哥威胁着，整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洪哥也纳闷了，我的个去，看这小丽的兴奋劲，还真像是这什么所谓“一哥”说的，不能保。
洪哥不愿走了。倒底什么事总得弄清楚，别欺负咱们黑涩会没文化。洪哥一仰脖子硬着头皮喝下一杯滚烫的茶水，烫得差点翻白眼，那也得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
“说说看怎么回事，别玩套路哦？”
小柯听得直翻白眼，其实套路在你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好不好。对你这种只知打打杀杀的角不玩套路还对谁玩呢？有文化的人也玩不像不是？
“洪先生，您言重了。谁也不可能骗你对不对？”
洪哥点了点头，一脸木然的等着下文，洪哥有这自信，谁也不敢骗他。杯子也放下了，小柯又顺势给倒上一杯。
“洪先生，既然我帮您退保，您就不要纠结我们公司如何处理，你说对吗？”
小柯还在使套套，一步步的往死里勒。
“我就想弄个一二三。”
洪哥端起茶准备喝，有点烫，只好很有气势的往茶几上重重一放。小柯真担心把杯子给弄坏了。
“保险其实就是个钱。您不要介意每年拿多少钱，因为你投进去的钱最终会连本带利的给您还回去的。有时可能超过您的预期。”
“假如您每年投一万，投二十年，保额三十万。那三十万加上分红就一定是你的。区别在于这钱是怎么拿而已。如果我们的客户很不幸，那他就投满二十万，百年后给儿子一笔三十万连本带利的钱。如果有点小幸运，那就是花了二十万得了三十万给自己救急用。如果很幸运，那今年花一万就能拿回三十万。”
洪哥被小柯给绕晕菜了，怎么这小柯还反着说呢？只能故做沉思的想着这小柯倒底说的是什么。
“洪先生。办保险如果想争大钱，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今天投保明天就死。而且还要合法，保险有三不保的。但保险公司不愿意，我们的客户也不愿意。谁都想着长命百岁，买个心安不是。”
小柯说完就不想绕了，端着茶杯慢慢品。心里想着这样的保单其实就是个祸害，迟早是个雷。今天先处理了，给华姐也上点眼药吧！别真以为病得巧就能跑，自己挖的坑自己埋去。
“嘿！意思我在外边被砍了，你们还不赔了是吧？我还不信这邪了！”
洪哥很生气，尤其是不把我们黑涩会当人看的行为让人觉得很异类。洪哥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我现在不办了，等我被砍了再来找你们公司去。
“您坐。江湖事江湖了，朋友事朋友办是不是？赔不是不可以，那要公安判客户违没违法。没违法就赔，违法就不赔。我还是建议您先退了，免得大家以后失了和气。”
小柯说得**，有点杠起来的意思。其实也是个套，激将法嘛！
“一哥是吧？等着你。”
洪哥甩头就走。小柯倒心里起毛了，等我干嘛啊？只有终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小柯心里那苦啊，玩套套过了。
一场风波就这么消了。
小丽委屈的送走洪哥，又小姑娘般的无声无息挪进了办公室，悄悄的看着正在低头发呆背对着的小柯。也不说话，就这么绕着手指玩儿，兰花指上的指甲油斑剥着也没太在意。
小柯想清楚了，大不了再经历一场血与火的考验呗，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站了起来一看这特能装的小丽，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最好马上消失，免得我发火。”
“哎，哎。”
小丽跑得比兔子还快，生怕小柯发火，她可是在别人猜测一哥中度过那么几个月时间的。
“都什么人啊？真是什么人带什么兵，这样的人也弄进来当业务员，这不祸害吗？”
小柯摆平了这档事就想到便利店去看一下，结果苟总说今天就定在虎镇分部好好帮着梳理一下，这也是李老大的要求。没法子，小柯只好一个内勤一个内勤的喊着聊，一个主管一个主管的喝茶。
一天下来，小柯都成了个水桶，功夫茶喝得吐，烟抽得发晕，也没有理个头绪出来。就是不知道这业务怎么做的。说没有营销动作和队伍，但又有业绩。说有营销动作，但所有人都不知道营销在哪里。就是一个怪得没法说。
小柯是个行动派，十天的工作希望一天完成。东忙西忙下来，很晚了依然还在华姐的办公室里。
大门虚掩着，所有人都走了，职场内的灯已经关了，就留了华姐办公室里的一盏灯还亮着。小柯将所有面谈人员的谈话做一个表格进行分类。
公司员工来源，复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真的是只要是活着的两条腿的动物都招进来了。
业务开发来源，更复杂，天南海北及社会下九流高风险的都有。只要是喘气的人都可以在life虎镇分部办到保险，没有保险质量，所以拒赔的案件都可以堆成山了。差不多每周都会有那么一两个客户来闹上一回。大家也见怪不怪了。
隐性管理成为公司管理的主流，也就是私下承诺一大堆，但没有几件能兑现。所以业务员都成了黄世仁，华姐就成了杨白劳，连带着小柯今天也成了一天的杨白劳。被逼着什么时候兑现承诺。
小柯就一句话：你们找华姐签个字，我帮你们申请去。没字我不认帐。
小柯想着，“只要你华姐敢签字，那你华姐一死得惨。签字了也只是申请，也不一定要兑现不是。”
夜依然那么静。小柯已经累得往椅背上靠着，想着怎么才能做好这家机构，至少要有一个计划可提供的。突然，鼻子里闻到一股有别于办公室里劣质香水的香味。这种香味暖暖的，带着一种青草味，似乎能传来春天的味道，让人特别的舒服。小柯很舍不得睁开眼，但又想知道这香味从哪里来，只能不情愿的睁开一只眼。
“诶！”
吓了小柯一大跳，什么时候冒出了一个长头发透明披风的高个美女啊？这不是从《聊斋》中走来的飞天与夜叉吧？
小柯一弹站起来，那一个眼还闭着，身体却摆出了一个防御姿势，离椅退半步。
“柯总，您下午打电话找我，我没时间，只好这么晚来打挠喽！”
说着将头发往后一撩，那抖乱的头发散出更加热烈的香味！（未完待续）
第八章 阴沟里翻船
一撩头发散发的香味更浓了，浓得解不开的扣一般往小柯的鼻子里钻，让小柯特别的冲动。有一种想要剥下一切，赤身面对坦诚相见的感觉。
香味很热烈，似乎美女很习以为常，不过就是一点香水而已。再撩了撩，往后一拨，香味都能薰死猫。
在这热烈中，美女坐在小柯的对面，抚了抚头发，一本正经的看着小柯的变化，特别的欣赏小柯这由白变红，由红变得绯红的面色，就如酒后的陀红，那是一种迷人的味。华姐摆不平，难道这血气方刚的小伙还摆不平，那就枉为我是虎镇第一模特的美名了。
“咳！”
小柯啪的一声吐出一口浓痰，不知道存了多少年，总算吐出来了，真像吃了人参果，舒服极了。
浓香中的美女可不这么想，恶心极了。哪有这么恶心的人，从没见过。真想甩头就走！不过为了未来的工作更好的开展，再恶心也是聊几句吧？
“不知道领导过来召见小女子有何见教？”
一听这话就是江湖人士，要是小柯再不明白这是个不好惹的角那也就白混了！
扑闪的眼睛时刻在暗示着小柯，这是一位美女，而且应该享受美女的待遇。
“是这样的，今天华总因病请假，交待我们进行一次所有主管的摸底，看您这儿对公司有什么要求和工作遇到什么困难需要解决的。”
小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只想着能尽快的应付过去就行了，别再节外生枝。
“我们能对公司有什么意见，只是希望公司能从我们这些一线业务员的角度多考虑一下问题！你说对不对？”
说着，美女主管再一次撩了一下头发，惹得小柯很想骂人。“我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好吧？别再弄头发了。”
“咳，既然都是一样的问题，那我们找个机会一起解决。谢谢你这么晚还赶过来。谢谢了。”
惹不起我躲得起，小柯一句话就将所有的路堵死了。
美女一撩头发，站起来，很模特的一转身往后走，那身姿优雅得像只白天鹅。心里还想着，土包子，还真以为老娘要倒贴是吧？
人走了，小柯有点小失落。毕竟美女的诱惑没有下文不是，那叫一个看着人参果洗洗、摸摸、亲亲，就是不能吃。心里那个骚，也是没得说了。
一夜无话，回味过后就是无语。
早上，小柯还畅想着是不是时光倒退，一切再来一回。穿过那条长长的巷，小柯拎着那半旧的包漫不经心的走着。假如……假如……
突然，后边缓缓的开来一辆车，车门慢慢打开，里面几男几女的冲着小柯笑笑。然后以更慢的速度在前面爬着。小柯看着就像认识的朋友般在等着。
的确是朋友。就在小柯身边停了下来。然后，一美女冲小柯招手。摆了又摆。
“嗨！”
小柯也招手回了一句！
“嗨！”
车内的一位帅得不像样的男士伸手接过小柯的包，抖了抖。小柯也随意的看着他们开玩笑。
车突然一下子加速，往前使劲的开去！什么鬼，这玩笑开得有点大。这就不是公司的员工开玩笑好吧？
“搞什么鬼？”
小柯意识到被抢了！立即蹲地找了块石头往车上砸了过去，砸得玻璃都咯吱碎了。
小柯被抢了，虽然钱不多，但是还是被抢了。那叫一个惨，自认为老子天下第一，结果还是架不住现代化的招数，小柯气得很想拿着脑袋当麻袋，怎么踢怎么来。
小柯也是气晕了，老半天后拦了辆车，直接跑到派出所报案。
接待小柯的是一个帅气的警察。很认真的帮小柯走流程作笔录。
“你说的我都记录在案了。您也别抱什么希望，这事在这里每天都有那么几十起，我们都忙不过来了。你看前面那位哭的男士没有，也是报案的。”
“那损失蛮惨吧？要不一个大男人哭得那么伤心的。”
小柯还是很同情那位报案的男士的，哭得惊天动地，就差哭出心肝脾肺了。
“唉！他的老婆被人抢走了！”
帅警察充满同情但又说得随意十分。
“怎么回事？”小柯震惊得不能自已，都改革开放了，难着还有抢亲这一说不成。
“他和他老婆一起去上班，在路上遇到一辆面包车，下来几个人把他和老婆一起拽到车上，半路把他给踢下车，然后拉着他老婆跑了？他比你惨多了！这事啊，我们见多了，你就等通知吧？”
原来帅警察是告诉小柯不要抱什么希望，然后拿一个更惨的例子来做排解。小柯也是震惊了，更是抱着绝望的态度不抱任何希望了。
几天后小柯真不抱什么希望了，真的是全都绝望了！
又一天早上！公司财务告诉小柯，被摩托车给抢了，发工资的五万块钱全抢走了。
“啊？别哭行不行？”
依然是嘤嘤的哭的小姑娘，依然是止不住的眼泪，小柯那叫一个气。这工资还怎么发，业务员可不管被不被抢。
借吧？贴上吧？
小姑娘往厕所系了根强子老半天不出来，还是一位敏感的同仁发现得早，这才救回一条命来。
没办法！人命总是比钱更重要！小柯帮着垫上吧！
一磕头！再头上流血！小柯的五万块没了！伤得小柯那叫一个心痛！但就是硬不起那个心来！
一天又一天后，华姐老是不上班。小柯背着个包袱也不知道如何处理，不过还好，虎镇分部的成色越来越好，接受的表彰也越来越多，还是让小柯欣慰的。
又那么一天后，洪哥来了，小丽没有陪同。就守在小柯的办公室等着小柯开完会再说话，也真是有耐心。
可是小柯没有那耐心。忍了又忍，忍了还忍！
“洪爷。你当我兄弟就在这里喝茶，我处理点私事！”
“你随意！”
小柯飞起一脚将洪爷带过来的小弟踹到门外，也将玻璃门撞了个稀巴烂！洪哥很生气，一扬手兄弟们准备上。
“洪爷，今天我处理私事，你要插手，可能就是血流成河！”
“吃我小弟，我倒想知道个原因，否则我不介意血流成河！”
“这王八蛋前几天在对面小巷拎了老子的包，你说该怎么着吧？既然洪哥要接，那就看您怎么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