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酒是药引祛湿邪
被小柯笑话了，胖婶依然是很高兴的，一席话能解许多愁，这孩子就是体贴人。这么多徒弟只有小柯过来，胖婶又是伤心的。“我以真心向明日，奈何明日照沟渠”，煞是令人愁上心头。
与胖婶一样愁上心头的还有life保险的老总们。这次带队送新滨江分部经理上任的总部营销分管总杨文总，明显的是新分部经理接不了手上不了任。只好把上任改成拯救了。
杨文总发动一切关系，跑通所有监管部门，但依然无法阻止这既成事实。没办法只能进行一轮反挖脚，效果寥寥。饭一吃，嘴一抹，不回来；茶一喝，尿一泡，还是不回来。
转过头来想找保险业内的精英们，看看谁能接一接life滨江分部的烂摊子。找了一遍，谁都不敢接，这可是业内出了名的一干二净，连个内勤也没有。
杨总都想打报告直接撤销这个分支机构。牵扯太深，没办法一下子就撤得了，得到的指示是，继续拯救。
当然，滨江分部也不是真的一干二净，还有一个小柯在天天出单来着，半个月的时间里都出了三十件单了，平均一天两件单，都是奇才了。都可以参加mdrt会议的高手了。
深入一想估计就是个傻子，都跑了，就你不跑，还一个劲的出单，这不是为难人吗？机构就因你而不敢撤啊！可这一切小柯不知道啊，还在自娱自乐着。
小柯的想法很简单，不是说我的面对面营销基本功不扎实吗？那我就努力补上这一课呗。
到哪里不是做保险，至于跳槽升级拿更多的收入就从来没想过。纯粹的当做保险是一种享受和锻炼，这也是让杨总看着傻气直冒的原因。
小柯又一次在静悄悄的黎明来交单，这回杨总亲切的接见了小柯。还没说话，小柯直说要填单录单，走了。留下杨文抓首挠耳，心里一口气就是发不出来。
好不容易录完单，总算逮着机会了，小柯抓着个破包又要走。再不说又得等明天了，杨文只好拦住小柯。
“柯老师，今儿中午请你吃饭。”
“吃饭，饭有什么好吃的？”
随意一句，拎包往外走。也真是傻了，一句话能伤人到骨子里，但还得忍着。
“中午找个地方喝点酒。”
“行，你挑地方，给我电话。”
酒还是可以喝点的，最近酒蛊老是在闹腾着，不安抚一下可不行，免费的，那就更好了。
杨文总无语了，在身边的叶老师也无语了，哪有这样不要脸的人啊。怪不得业绩这么好，原来真的是人无脸则无敌啊！
小柯是一点时间也不浪费，又跑了几个写字楼，聊了一群客户。现在很多公司的老总与经理们老爱与小柯聊天了。
和小柯聊天很轻松，也不一定是保险，天南地北的什么都聊，聊到经营管理，那是创意连连，管理方法层出不穷，听得人是如痴如醉直呼过瘾。有的老总干脆请着上管理课，小柯推辞两下也就上了。效果出奇的好，偶尔还能收一两个红包什么的。都当小柯是编外员工了，抢着拉着去公司上班。小柯自由惯了，受不得约束，不去。老总们于是下令，公司的保险只能找柯老师，找别人投的开除。
呵呵，小柯就这么呵呵着。
喝酒的地方就在公司不远处的一个小饭馆，店虽小菜虽破，胜在安静，也就是没有什么人来吃饭。
到的时候菜都已经上全了。杨文总是迫不及待的想进入主题先谈事，小柯手一挥夹了一块肉，吧嗒两下咽到肚里，再夹一块又吧嗒两下，这才尝出味来。这家店味太淡，大路货，没特色。嗯，是这样的。
“杨总，按我们滨江的规矩，那是要酒过三巡才谈正事。你要急着谈呢，我们就连喝三杯，您要不急呢，我们就慢点喝！”
叶老师举起的筷子悬在半空就没放下过，这小柯也太不要脸了吧？这是几百年没沾过酒的妖怪啊？
杨总没说话，连碰了三杯。杨总是个急性子，碰了杯就想说话。小柯是个慢性子，又悠悠的端起酒杯来回敬三个。六杯酒下肚，杨总是眼晕头晕傻傻分不清。
小柯想笑，喝得这么急，三两酒下肚，你要不醉我继续敬。讨了一顿酒，还不用担任何风险，真是太美了。
美美的又要敬酒，凑成个六六大顺，九九归一。杨总直摇头，叶老师端起酒就替。
“让女士替酒，杨总，您虽是总部首长，可不行啊！酒桌无阶级，见面是兄弟，哪怕头着地，输人不输气。喝。叶老师作陪。”
酒有点变味儿了，敬酒变成罚酒了。晕头转向不清白的杨总一听喝端着杯子仰头喝，看得小柯和叶老师直了。这是条件反射吧，说喝就端杯的？
女人端杯小柯最害怕，果不其然，叶老师陪着喝了几杯后扯开了话匣子。
“柯老师，您觉得现在公司这样该怎么做啊？”
“这好像是你们考虑的吧？我一营销员可不想掺和。”
“听听你的意见！”
“一，内勤好找，你们不找。二，外勤不好找，你们拉不回。那有什么办法？”
小柯又将球抛给的叶老师，请喝一顿酒，菜是大路货，酒是劣质品，就想着从嘴里面掏货啊？呵呵，不参与。
“如果，我是说如果。让你来当这边的分部经理呢？”
“你们这叫鬼打墙，正宗的喝得不清白。不怕玩烂了啊？”
听过笑话，从没听过这么好听的笑话。从一个营销员火线提拨为一个市的分部经理，天方夜谭啊！
“来，喝酒。喝酒比你说的实在。”
叶老师无奈陪着小柯又喝了几杯，这也是没有办法了，滨江分部是垮了，而且很彻底，来督导的领导们都想着法子抽身，盼着有人接手呢。哪怕是头猪，只要能接，那也当是宝猪。
“这不是开玩笑。你考虑一下。”
这时的杨总突然清醒过来。小柯明白了，这是给下套呢，不好说的叫叶老师上，关键时刻杨文再决定。
“行，我玩玩呗！”
小柯想开了，反正是玩，玩什么不是玩，就没想过能讨个什么好的。反倒是果断的回答把杨总和叶老师震着了，怕小柯酒醒后悔，要拉着往公司谈。
“别介，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回去，把酒留下，我多喝会儿。”
“放心，平常我可以耍赖，喝酒我都是真。”（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小柯说故事
摇摇晃晃数小鸭，一二三四五六八。杨总摇着头，摸着墙不要人扶向公司崴过去，留下精神奕奕的叶老师不断的给小柯设套子。
新瓶装老酒，换汤不换药，差不离就那么回事。想要马儿跑又不想给马儿草，世上的美事都想尽了。
“叶老师，我还是那一句话，喝酒比说话实在。”
叶老师脸刷的红了，就如拉下个红色的窗帘，风一吹，脸上泛起一层灰，那是锅底打厚了点。
“您是打工的，我也是打工的，相煎何太急啊？我当分部经理要放弃掉这么多的佣金续佣的，你知道我多少客户多少单啊？”
当然，小柯分给胖婶团队的单因胖婶离开也拿不到任何利益了。在名下的单依然还有一百多件啊，怎么办呢？说漂亮话谁不会说，小柯说得更溜。
“我有一百多客户在我手上投保，加上胖婶的，这四个多月差不多有三百多客户是我要服务的。我不能因为公司所谓的需要就将他们弃之不顾，客户信任我们，我们不能辜负啊！”
“你也可以交给其他业务员服务啊？”
“没错，我是可以。我服务与委托别人服务是有区别的。”
这话多漂亮啊，说白了还是个死要钱，所谓的顾全大局在小柯眼里全没用。当然小柯也生气，请别人回来当分部经理可以开出一万五，请小柯就变成了八千，心里的落差那是天差地远。
叶老师还要从大局、从发展、从职位上来扯一扯，劝一劝。小柯一端杯子给拒了。
“喝酒，这酒辣得不是滋味，不好喝。下次请喝酒，叶老师还是拿好酒。今天就喝这里吧，至于当什么分部经理，你也知道我就一营销员，没这能力，就别为难我了。开玩笑的，呵呵！”
叶老师当场急了，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翻脸不认人的。酒杯一放就不认说过什么了，哪是什么好人啊！
叶老师要说话，小柯先说。
“叶老师，我说两个故事。这是我经常给我的客户们讲的故事。”
好吧，酒是喝不下去了，改听故事了。小柯可不管这些，再喝一杯酒，又喝一杯酒的讲开了他的故事。
“我刚做保险的时候认识一个老总的司机伍哥，过不多久我与伍哥成了兄弟。伍哥两口子都是下岗工人，伍哥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给老板开车的机会，那是特别感恩和拼命工作。伍嫂被社区安排着打扫小区内的卫生，两口子过得拮据。但伍哥还是瞒着伍嫂偷偷的用私房钱在我手上办了份保险。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在去南方的高速上发生了车祸。前边一辆大车拖着长长的木条掉了一根下来，正好垫在伍哥的车上，穿过挡风玻璃。伍哥躲闪不及被木条直直的穿过去，当场死了，老板也进了医院抢救。大车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直直的开走了，挡了车牌，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老板进了医院，员工也走了，公司也就垮了，伍嫂是一分钱的赔偿也没拿到。
我那天去祭悼伍哥，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过。
伍哥家里是六十年代的筒子楼，就那么单独的一个宿舍，中间隔开做为女儿和自己的卧室，吃饭什么的都在走廊里解决。走进去连把椅子都没有，只有几张破塑料凳子。
我进去的时候伍嫂在哭，你知道哭什么吗？
‘你这没良心的，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办？’
她哭的是死的解脱了，活的失去顶梁柱也没法活了。
伍嫂娘家人也来了，送上礼金。是礼金哦，是要还人情的哦！我也送上的是礼金，登上礼簿，不一定要还，也叫随礼不是。
我办好伍哥的赔付款。我记得很清楚，是十万零七千一百二十三元两角钱。伍嫂没有银行卡，公司只能给现金。当拿到钱的时候，我至今记忆犹心。
伍嫂抓着我的衣服使劲的挠，把我的衣服弄得全是鼻涕也全撕开了。但我没动，一动都不动。
伍嫂哭了，你知道哭什么吗？
‘你死得好惨啊！你为着我们娘两天天在外奔波，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我就想着我一定要让所有人都办上保险，至少别让悲惨过后还接着悲惨，不让逝者留遗憾。”
叶老师沉默了，小柯说的不是假话，一看这酒一杯又一杯的喝就知道触动了她内心深处的那根筋。
“好了，说个愉快点的故事。”
“您也知道我是个农村娃。从小就看牛，是伴着牛长大的，牛大我也大，牛走我还留。”
小柯说的是顺口溜，嘴上说的是放牛娃，其实连公牛母牛都分不清楚，哪还放过牛呢？
“我们老家有个放牛的老伯伯。一天赶着牛在田梗上吃草，这牛不太老实，低头吃一下草，抬头又偷吃旁边田里的麦子。老伯伯生气啊，开始拽牵牛绳，还是管不住。又用棒子揍，也不顶事，牛越偷吃越起劲。这下老伯伯更生气了，咚咚跑着拿了把大砍刀过来。
当场给了牛脖子上一刀，正中要害，牛死了。老伯伯也慌了，赶紧的上前这里看看，那里瞧瞧。牛没断气，见老伯围着转，临死蹬了一蹄子。结果老伯伯也死了。
您说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叶老师听故事入迷，哪能猜得着结果是什么啊？吱吱呜呜不开口，实在却不过，只好举杯敬了小柯一个酒。
小柯端起酒一口干了，长出一口气。
“再差的酒，只要心情好，那也是好酒，好酒啊！”
叶老师不断的翻着白眼，就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
“结果是啊——老农抬回家花钱做道场，然后埋了。牛呢，弄集市上卖了，赚了万把块钱。这么一算，人死了要花钱，牛死了会赚钱，人死得还不如一头牛啊！”
“我不想我的朋友不如一头牛，我想你们也不想我当个经理还不如一头牛吧？好了，牛不吃草强摁头，这出不了成绩的。回吧，我也得走了！”
故事说完，小柯直接拎包走人。留下叶老师在酒桌上回味、回味，半天也回不过味。（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 经理经理不精不理
回味过后就是苦涩，看来还得在滨江这鬼地方继续待着了，一个不得解脱，一个不让解脱。
杨文品过味来了，一犹豫，一决断，一拍板，两万一月给小柯，只要能救得起来也认了。只要能得解脱也行了。
本着有奶就是娘的打工者心态，小柯毫不犹豫走马上任。不管不顾未来是什么结果，自己会怎么死。
life保险滨江分部现在最缺的是人。内勤缺人，外勤更缺人，尤其是管理岗位缺人。
招人很难，招有经验的业内管理者基本没有什么可能性。都知道life滨江分部烂了，谁也不愿碰这烂摊子。
唯一的优势是滨江分部成立两年来有了近两千个客户，这是很大的一笔客户资源。小柯申请将这些资源配置到业务员身上，谁服务谁拿续佣，这是不劳而获的好事啊！开始在业内有一定的吸引力了。
人不来还是不顶事啊？小柯只能出奇招怪招了。
召开客户推介会。
不是向客户推介产品，而是邀请客户来公司共叙life保险发展与服务新模式。这种模式要求组建一个全新的团队，这个团队需要从客户的身边人来推荐才能更好的理解客户的需求，更好的为客户服务。
所以，请客户推荐合适的人选加盟服务团队，给的待遇是特别的优厚。
当然，客户也可以推荐客服管理岗，要求当然更高一些，待遇也更好一些。
说干就干，拉着支援滨江分部的总公司领导当牛马用。连杨文总也不放过，全都给小柯在打工。
用叶老师的话说，“你这才是真正的资本家，剥削人那是狠到骨子里了。”
领导和老师们开始有事做了，好像也有点信心能将滨江分部重新建起来。
第一场找的是小柯的三百多客户，小柯花了四天时间拜访完，送上请柬，约好时间在公司大会议室内开推介会。
会议的流程异常简单。用小柯的话说，我们之所以保险难做，是因为我们总是认为客户不懂，而不断的包装的更复杂，让客户就更难懂了。其实很简单，有什么，没有什么，会赔什么，要注意什么就行了。
这次会议就是一个招聘的产品，不用太复杂。
将会议当成一个产品，这倒新鲜。自杨文总开始都要发表见解和意见，都被小柯霸气的否了。
“听我的！”
“会议就是吃喝玩乐的联谊会来答谢客户，谢完了，再请求帮忙。”
“流程更简单。一、致辞；二、公司介绍与愿景展望；三、公司文化展示，也就是跳个团体舞；四、请客户上台展示一下才艺；五、抽奖；六、介绍新服务团队组建规划与人员待遇；七、请求推荐，要求填写推荐表。”
“为什么不从社会上招，而要客户进行推荐。除了这更能了解客需求外，也要客户担保推荐的人不是坏人。”
这才是真正的杀手锏。要待遇有待遇，要资源有资源，只是要承担连带责任。一回味，这说明公司好啊，也是对客户最大的回报与服务啊。那不推荐得溜溜的。
杨文总一声长叹，哎，还想着给小柯设套子，你看看人家的套子设得多漂亮。
为确保参会人员能到，小柯在会议前一天又发一条短信再委托工作人员打一圈电话。只到确认参会为止。
客户答谢及推介会准时在周日上午十点召开。
三百客户来了差不多四百多人，幸亏会议室大，要不还坐不下。当然另外的一百多人不是家属就是小孩，或者是客户的朋友。
抽奖，才艺表演，一个比一个热闹，最后开成了菜市场和体育场，停都停不下来。
在主持人一再的要求下，总算安静的请杨文总说公司的请求帮助了。
现场更是热烈了，这个拖着小柯问是不是这么回事，那个问小柯不骗人吧？
“骗人就不推介呗！反正预计着只要三四十个人的团队，另外推荐的人要经过上岗培训和考核，过关了才行，现在推荐只是占个名额。”
这下更不得了，人人争着填表推荐。主要是觉得待遇太好，机会难得，占住名额再说。
“祸害哦，多一句嘴干啥，嫌不够闹腾啊？”
小柯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光。客户们看着小柯愁眉苦脸的样子更兴奋了，这是重大机会。
给客户最大的回报是什么？不是钱，不是物，而是给机会。谁家没有几个要找工作换工作的亲戚，life保险可解决大问题了。还要客户担保，可想岗位多重要！
表一收，小柯就赶人，“大家等通知面试，过了再说。”
收上五百多份推荐表，杨总们烦了。这么多啊，怎么办啊？
好办啊！
一个推荐人只能推荐一个人，剩下淘汰；客户自己要进优先，其他靠后；关联客户中也只选一个人，首批不超过一百人。
通知面试，全来了。就像是远足房车那般面试与笔试，整整做了三天。这也让杨文总们看了个新鲜，试了个爽快，一个劲的问小柯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说，没交师傅钱！”
气得一个个的咬牙切齿。
有人就有了一切。曾经离开life保险去了sino的一些营销员想回来。
“不允，我也不想做得这么绝。咱们签个三年合同，这三年收入留下一半在公司帐户上，三年内还在公司，到时一次性给你。要不咱还是朋友！”
我找你的时候我是孙子，你找我的时候我也有条件。这个条件将想回的大部分人挡在门外，不过严苛的条件反而会激起更多的好奇心，问的人更多了。
经过认真的慎重的充分讨论与考虑，还是签了二十多个老营销员。
回来的老营销员原想着可能回来要坐上一段时间冷板凳，意想不到的是签了合同后就开始带人，而且是一次性划了五个新业务员。
乐得，就差抱着小柯啃。
“我又不是猪蹄，弄得脸上全是口水的。”
“我们现在看小柯你就像肥腻腻的红烧大猪蹄，美味极了。”
侃吧，没得业绩的时候就有得你们受的了。
还没完全安稳下来，杨总率队回总部了，烫手的山芋终于扔了，小柯这傻子终于接了。临走来了一句“我罩着你，好好干！”
小柯当场翻白眼！（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 山中茅草屋
有人，不一定就有干活的人。说不定就是老弱病残需要救济，说不定就是一轮反调需要镇压。不管什么人，氛围起来了也能唬住人，也能蒙回来很多不明真相的优秀人才。怪不得古时两军对垒，总是有一方号称十万大军，另一方总能以弱胜强。就如小柯的草台班子花架子。
人上一百，形形色色。还是要伦理，还是要秩序，还是要有教无类。未经训练就让上战场，那纯粹的让人送死给添头，生存的机率很低，死的都是新兵。
小柯挠断了头发挤出痘痘，但就是没有什么好的方法。没有方法就不要方法，乱拳打死老师傅的列子也比比皆是。不想了，做吧，活着就是英雄！
生存训练、最佳分组、给足弹药，这些就是小柯能想到的让新人们活着的办法。这仅仅是个生存技能，战术呢？我不能打动别人，我不能单人取胜，那就将客户请进预设阵地，采取狼群战术呗！也就是产品推介会，各种名目繁多的推介会。
“人回来了，但人也不能走？”
小柯说口号一般的和杨文总沟通着，让人一头雾水直认为是绕口令。
“什么意思？”
“life滨江分部的新人老人招了一大堆，有人了，是好事！总部不能一见好事就开溜啊？得留下七八个人帮扶两个月，一带内勤二训新人。”
“行。就这么着。我就先回去了，离开总部一个月了，那一摊子事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整明白，我现在是两边跑，当爹又当妈的日子不好过啊？”
“明白，理解。那您走吧，反正您在这儿也不干什么活！”
杨文总指着小柯的鼻子老半天不开骂，算了，我忍，好不容易有个背锅的，还是照顾点。气乎乎的走了。
叶老师就在旁边看着戏，真是精彩，估计全公司也就小柯这二百五能这么说杨总的了。杨文总一转身走，叶老师就竖起了大拇指。
“唉！我说我就过了说谎的阶段了。太实在了！”
叶老师吐着往洗手间走了，看着摇头摆尾的小柯就浑身不自在，脸怎么一丁点都不要呢？
生存训练。小柯将新人的初级技能培训称之为生存训练。练好了，见客户了，受打击了还留在公司没走，那就生存下来了，称之为生存训练。
生存训练就是封闭式的两天培训，不论有经验没经验，不论新人老人全关起来在职场内做两天培训。
训练内容三项。一项是三十句保险心灵鸡汤，让客户反思人生，激励情绪，展现服务人员专业，满满都是正能量。要求见客户时的每段话的开头必须说心灵鸡汤，以鸡汤开头，以鸡汤结尾，让客户时刻脑补着。
二项是五十句保险金句，客户有问题，你就回答这五十句。不在五十句之内，回来请教专家。务求每一句都经典，让客户在哲里中认真品味。业务员不需要懂，只需要张嘴就来。
三项是fabe销售法，小柯将之更简化为一二三四销售法。也就是一个功能两个理念三个附加功能四步促成，如果还不成，那就再来一个万能的异议处理话术，问了也白问，客户说什么都能用一二三四来解决，答完又回到原点，当然问题肯定是能解决的。
狠狠的两天训练，就像小学生背生词簿一样，要aoe铭记在脑海中，碰面都有意识的说鸡汤讲金句，做个点评还一二三四给驳回来。
“大家好。我是叶老师。”
“真诚的友谊来自自我介绍！”
叶老师是木的，小柯是笑的。
“我们现在进行分组！”
“没有优秀的个人，只有优秀的团队。”
老师们气着了，小柯笑岔了。不是很好吗？
最佳分组。
一个人出去，那叫单兵送死；一群人出去，那叫赶羊劳军。总之是讨不到一个好，咋办？分组啊，两人一组，要么两人死，要么一人活，要么两人都活。总比一个个死和一群群死要慢点，时间就是金钱，熬过去了，就能存活一大部分。
第一轮自由组合，自己找合作伙伴，总之是两人一组。分一个组长出来当头，这个组长这是以后的主管苗子了。在两天的陌生环境中能认识人就不错了，如果能找到合伙人，还能被人信服当头，那就不一般了。当然，组长当的是责任，怎么都要引起重视啊？
第二轮指令分配，随机的排序，每个序号对应两个人，扔抽奖箱里，到时抽就是了，抽着谁也不要怨谁，就是一个组了。至于谁是组长，谁也别谦虚，自己商量。实在定不了，那就石头剪刀布，赢了的当组长。
第三轮分名单，将自家亲戚朋友的先拿走，剩下的就是不认识的，还有差不多一千个，继续分片区抽。一轮轮抽下来了，都有一个感觉，这都是钱啊，公司给大家送钱，要没赚到就不是公司的原因，哪怕有一天淘汰了也会说公司好。
叶老师们是不太赞成这样的做法的，太儿戏，公司就没这做法。
“要不再想个好的方法？”
“也只能这样了。能有更好的方法早就用了，死马当活马医呗！”
给足弹药，让业务员出门见了客户不心慌，信心满满。
武器精良是一支战无不胜的队伍第二要素，第一要素是精神。估计着大家都有这自信了，见着谁都是鸡汤灌着，没自信也被补得自信了。小柯都被补得吐了很多回，虚不受补啊！
一给操作手册，客户投保、加保、保全什么的能回答就回答，不会回答翻手册啊？
再给介绍函，每个人办好展业证还不算，再加一个介绍函，盖上章，多正规、多气派，不怕客户不相信。
真不相信啊？没问题，再以公司名义发条短信告知客户“某某客服人员近期将上门进行客户拜访与服务，请接洽。”
还不相信？那就没办法了，拜访还是会进行了。
还给邀请函，邀请到公司参观，邀请到公司参加客户答谢会。答谢会分为新产品推介会，加保推介会，保全产品推介会，服务推介会。
您真不相信？我们请您推荐一个朋友来公司上班，待遇很好，专为您服务。这下您相信了吧？
这回您相信就上套了，真正的套就是在你不相信的时候为公司推荐个业务员。推荐来了业务员，没业务了，还不得介绍几个客户谈谈？
草台班子就这么搭着，有如山中茅草屋，四处都漏风，还有小爬虫。（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 一言不合就开会
“你们怎么老是换服务人员啊？一年不到都换了三次了？”
“您说的是，这正是我们改进服务的方向，让客户能体会到更好的服务是我们的宗旨。您得空到我们公司去参观考察一下，要不我们过几天有个老客户答谢会暨伙伴推介会，您看给您是安排这一期还是下一期呢？”
话术是溜溜的，客户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你别给我服务了，我以前就是你们公司的业务员，这就是我冲业绩给自己办的，我都后悔得想退保了！”
“您说得是。其实我们每天都有进步，要不您抽个时间回家看看，我们一定会很欢迎的。正好我们过几天有个伙伴答谢会，您看是给您安排这一期呢还是下一期？”
不管客户怎么说，只要是解答不了的，一言不合就往公司带。公司一言不合就开答谢会暨推介会。
要么你投新产品，要么你加保旧产品，要么你就推荐一个人来服务，总之没有其它的选项给你。
公司的职场也在改变，不再是六零七零的大字报满天飞的职场，来了个清新小鲜肉。一块块展示板，一块块优秀员工榜，一块块欢迎水牌，有时候还来点中英文对照。怎么高大上就怎么来。
音乐从早到晚都不停放的是外国的音乐，进门投影仪也不停，放的是外国动漫和保险的相关影片和公司的宣传片。就一个目的，来的客户要有进入国外的感觉，而不是回到六十七十年代的过去。现在的国外，就是你现在的未来，满足你一下崇洋媚外的心情。
一场推介会人太多，那就分做两场，还不行就三场。每天晚上八点开始就是推介会，四五个会议室，四五个老师同时开讲。不一样的主题，一样的流程，一样的促成，一晚上总会来那么七八十号客户，每个晚上总会签那么几十件单。
方法很好，于是乎，总部派人来学习了。小柯可不管什么学习不学习的，要来就待满一个月。这一个月一般都是“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驴马用”。
“这是给小柯那家伙送菜的，还有几个老师主动申请留在滨江分部了。”
杨文对小柯的做法是深感不满，这挖了客户的人又挖同业的人，挖无可挖就挖公司自己的人。
“你是锄头吧？”
杨总气得将小柯叫到总部办公室扔着笔玩儿骂。站着的小柯顺势接住，摸摸那没有半寸的头发。
“有点像。”
杨文总真生气了。挥挥手赶苍蝇一样的将小柯给赶走，也没有说留下来吃顿饭。
“哎，门外花开门内残啊？”
摇摇头走了，意思是没进公司前当祖宗给供着，进了后当牛马给用着。一脸呆滞的杨文总被小柯无意识的话带入久久的沉思中。
推介会就像赶集，谁的吆喝大，谁的前边围的人多，那就卖得好！小柯尽量的让这推介会像赶集一样，让客户从众呗。
几家欢喜几家愁。
life滨江分部人多的时候，所在地的物业公司愁，太乱，太杂，不好管理，业主们意见很大。人少的时候也愁，这不会搬走了吧？好不容易找了个傻大憨，这走了租金又是个难题。
“能否控制一下？”
“不能，可能还要更吵更乱！”小柯也愁眉苦脸，与物业是相看两厌。
“我们挡不住的，天天告状不好吧？”
“给你想个办法！”小柯总是能想到办法，等着你入我套中来。
“什么办法？”
“组织所有业主在我们公司会议室开个会议。我们给业主讲堂课！”
业主大会在晚上召开，业主们在公司的各位主持的组织下边参观边答疑，走一段就让抽个奖，基本做到人人有奖，抽到最后都觉得幸运，冒火而来，满载而归，开会时火气也就没了。
“白天闹闹是工作，晚上吵吵是加班，给大家添麻烦了，life公司和我个人心里过意不去。为了报答大家的理解，我准备给大家一点实惠。”
“什么实惠啊？”
业主们都在猜测着，给礼品，能天天给？给钱，我们业主有的是钱，瞧不上！这站台上的老总是叫小柯吧？一点都不老实，半天不吭声，尽是卖关子。
“我手上有一批招工名额要放出去的，要不就给大家得了。内勤五个，要大学以上文化程度，没这文化就别说了，低了我们也丢不起这人。还有十几个客服的名额，高中以上。”
“要做业务吧？”
“对！”
“切，蒙人的。”
“话不能这么说，天上不会掉馅饼，总是要吃点苦，就看你中不中了。在座的哪位不与业务打交道，衣食住行就离不开，等下就去报名哈！”
说骗人者有，说好的也有，这就达成目的了，铁板一块也要敲了零卖。效果很好，内勤把物业的会计和出纳给招了过来，大公司有保障，谁不想来啊？物业经理气得赖在办公室里不走，小柯解决的办法很简单。
“要么你也来，我给个外勤团队长给你当。要么我陪你喝酒，喝痛快了什么也不说，你找你的会计出纳，我还是做我的保险。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
“保险那么好？”
“试着做一下。”
物业经理转业了，正式投奔life保险。也能干，一年升经理，月月收入过两万，时时喊着小柯是恩人。没酒喝的时候，小柯就以恩人自居找着聊天，总是能醉倒蛔虫。
解决了部分人的需求这不算解决需求，解决所有人需求那才叫解决需求。life在楼下广场给小区居民开办了个广场舞班，life的内勤老师教着各种流行的舞蹈，再给每人发上一套舞蹈服，配上个音响，每天轰轰隆隆响得比life开会的声音还大。当然life的司歌司舞那是必须教会的，服装上冠上life舞蹈队的名字也是应该的。矛盾转移了，业主可不敢找大妈。
滨江第一支由保险公司组织的舞蹈队就这么诞生了，一言不合就拉着舞蹈队表演。所有队员变成了life的编外保险业务员。
要说什么最有号召力，开会，除了开会还是开会。开会让life总算度过最开始的生存危机，活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鸡窝里飞出金凤凰
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一百多个新兵做市场，虽说过得去，也是新兵上战场，谁都没有底。
又增加了一百多新兵更是让总部的杨文总头大，这是干什么呢，嫌死得不够快，再加点烈性毒药。
“一百人是死，两百人还是死，既然要死，就让死人堆出个铁打的life滨江分部出来。”
“你倒是有志气。你晚上睡得着吗？我是整天提心吊胆的，生怕一觉醒来又是个空架子。”
“我晚上睡得很好。现在忙得是没有睡的时间。”
杨文总很想将无赖的小柯给赶走，但问题没解决，赶走了不顶事。
“准备怎么办？”
“哦。通过一个多月很多组长可以晋升当主管了。那就来场大的呗！”
小柯做事不怕场合大，这也是杨文总最担心的，一个不小心摊子就会倒，再到哪里救场去？
“准备怎么做？”
“路演！”
这倒是个新概念，保险公司可没有什么路演过。只听说过上市路演的，就还没听说过保险还能路演的。
同样的平台，同样的客户，同样的师傅与同样的支持，却总是有好有坏。太坏的走了，就是所谓的流失。太好的也走了，升为主管离开小组了，伙伴成了下属。不好不坏的也在向前走，还是想当主管。
滨江保险业内的第一场路演是个新生事物，得给监管领导报备，得请媒体报道。
找协会刘秘书长，那是高度肯定，给予鼓励。life算是淌出一条路子来了，避免业内你给我一刀我回你一枪的恶性竞争。顺道推荐一下侄子到公司学学呗！
“能安排人来学习，那是我们的荣幸。不过我们不招临时工，这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事可不能干。要招就招长工，您看呢？”
小柯一番长工与地主的概念说得是滔滔不绝，要理论说理论，要事实摆事实。刘秘书长突然间后悔了。推荐侄子干啥呢？一看这小柯总就是个黄世仁。
“这样啊？我与小侄子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爹亲叔大。您给我电话，我给你商量去。”
又一个送上门的，心里那是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最终刘秘书长的侄子小刘没有逃脱小柯的魔爪，时不时就告状。加班累啊，life就没有白天与黑夜的分别。加班苦啊，life实行的就是五加二工作制，不带有节假日的。小柯更是个黄世仁，典型的剥削时间，剥削自由。最明显的例子是小刘能存钱了，因为有钱也没时间花。
老刘秘书长每次开会点名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想起小刘是喜儿，小柯是黄世仁。又一次滨江保险业开会，又是点名时。
“life黄世仁来了没。”
“来了，来了！”
小柯推门而进。自此小柯在滨江黄世仁之名就传开了。
展览连接着路演定年前最后一个工作日，搞完路演好过年，顺便的也是年底客户答谢。
来的都是客，个个有礼品。礼品就是一幅春联，几个福字，再就是凭票抽奖。当然，客户也可以带朋友来的，来者都有礼。小柯可准备了三四千对联。
“这样无目的的送小礼品不好吧？”
还是有反对意见，一场路演礼品就发放了七八千元，公司可从来没这搞法。再加路演与抽奖，差不多有两万多块钱呢？
“不看广告看疗效，试试看呗！”
小柯倒看得开。
寒风中几十上百个不同的x展架与展台，都打标着不同的产品，不同的服务，不同的个人与公司介绍。走进滨江最大剧场前的广场，客户能感受的唯一只有life保险。路过的都有带着life的福字贴和气球，谁也不会拒福于外，收着吧！送福纳福自life始成为一种滨江时尚，哪年要没收到个福字都不好说自己是滨江人。
进入剧场就是签名，一个大福包，再给你佩上精致的再着life的logo的福字花在胸前，特别有福气。
这次不卖产品，这次只看节目只抽奖。
路演还没开始，先抽奖。第一轮抽奖奖卷就在福包里面，客户打开福包一看。高兴了，几百个红包里装着八角八分呢？叫啊，闹啊，幸运着。
没红包没关系，还可以抽奖。
一首感恩的心拉开路演的主题。老太太广场舞蹈队轮着儿上，业务员家属才艺也不绝人后，不要钱的节目使劲的堆着。间或着一轮轮的抽奖，带来所谓的金财神，金猪存钱罐。
重头戏是路演。一轮轮的介绍着公司、业务发展情况、服务承诺、明年的服务支持与提供的产品。介绍完，礼仪小姐将用红纸袋装的路演报告一一分发给每一位到场的客户。
有理性也有感性，不吸点眼泪不能形成**。一百多第一批业务员人人都有奖，个个是英雄。颁奖不曾停，欢乐也不曾停。
最大的奖是晋升奖，三十位组长升主管。与别的保险公司的晋升庆典不同的是，life滨江分部此次晋升奖没有披红，也没有着帽。有的只是三十位主管站成一排，收回原有绿色证件换上一个红色本本装着的展业证与life保险滨江分部工作证。
红色向征身份，也在客户间树立一种看证件就是看等级的印象，激得主管、客户、家人泪流满面，也激得没有当主管的业务员眼冒金星，羡慕嫉妒恨。
取下主管的银色司徽，佩上金色司徽更激起全场长久的掌声。层级拉开了，等级也就此拉开了。
主管红色工作证、金色司徽。职场内只要看到金司徽就知道是主管了，带钻的司徽就是经理了。
“你可舍得，为经理定制带真钻的司徽。”
“没有含金量就没有含金的责任，更没有贵重的身份。我要叫经理摸都不让业务员摸他的司徽，天天搂着司徽睡还怕丢了。”
越宝贵越珍惜，越不值钱越弃之如履。
“你这黄世仁做这倒是大方。”
小柯的小气和大方在杨文总的心里留下极深的印象，一言不合就说小气，再一言不合就说烂大方。不过，一个本本一个司徽让草鸡窝里凤凰飞也算难得了。
“到总部来，给你部门长的位置。”
杨文总是看着小柯长大的，不时就冒出拉到身边来的主意。
“玩不好！婆婆太多，小媳妇当不好！”
小柯总是以“喝酒可以，上调不行”为名拒绝着。（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道是有情却无情
过年最烦，最烦过年。有人过年热闹得烦，小柯是烦着到哪儿过年。好不容易可以过年多天假，回家过大年，小柯是不想回到那别人的家。更不想喊着一个陌生人叫妈，心里过不去那坎。如果妈妈是正常的走，小柯叫一声小妈也没关系。又或者是很多年后，事情都淡了，也没关系。可还不到半年，心里那个恻恻的痛，有时想起揪心掐肺。
无家可归的小柯准备着大年三十都加班，反正遍贴春联就一人。不是加班很快乐，而是没有比加班更快乐的事了。
小柯拖着两个住在滨江的小年轻一起帮着加班，其中就有刘秘书长的侄子小刘。每人轮着休一天加一天，大年三十和初一不用与小柯一起加班，其它时候都得陪着。
先给所有客户发上节日的问候，同时提醒节日注意饮食安全与意外安全，如有需要请拨打二十四小时救援电话。
再给小柯自己的四五百客户送上精美的年节礼物，反正赚了钱也没有花出去，正好过年的时候给客户红包和礼品。
上有所好，下有所效。小柯加班那谁也不能真正闲着，响应号照在年前业务员上门给客户做年前回访，哪怕送上一盒旺旺雪饼那也是服务的意思。正月拜年，该给小孩的红包也得上。
拜访完客户，放假差不多还有七八天，因为今年任务完成好，给大家放了个美美的年，一直放到十二才上班。
小柯更是不放过这段时间，挨个给业务员和业务主管拜年。早出晚归带熬夜，一天都要跑上三十多家业务员。按小刘的说法，那是比上班的时候还累。不过累有累的好啊，小刘是小年轻，有的业务员会给打上个红包什么的。
小刘收着，小柯看着，同人不同命啊？
“为什么付出的总是我，你倒收得手抽筋的？”
话没说完，小刘把手又一次伸向了小柯，要红包。
“年前不是给过了吗？”
“那是领导给的，现在不是家里长辈给的嘛？”
“搞错了，话都不会说，不给。哪是长辈啊，平辈，我有那么老吗？”
“您是十八岁的红花，十七岁的花骨朵，那也给零零年代的我一个红包呗？”
见过不要脸的，但比自己还厚的真没有见过，总算见识了。脸皮厚有培养价值，可以培养一下。也就成了小柯的第一个徒弟。
加班热火朝天，见人热情似火，小酒一咪，快活似神仙。每天总有归家的那一刻，走进冰冷的没有任何暖气的小屋，那浸人的寒冷刺骨的痛。
大年三十，小柯依然去了公司发了一圈短信，坐在电脑前漫无目的的玩游戏。估计着所有的朋友们都起来吃年饭了，小柯挨个的给打电放恭喜发财、提前拜年。
“英董，过年好，给您拜年，祝您财源广进通江达海。”
“小柯，你小子，嘴就是甜。过年同禧！什么时候得空来粤地，哥哥请客，但你也得留点干货给我。”
“一定，一定，有机会一定去。没机会找机会也要拜访您。”
嘴里说得热乎，心里凉得透彻，但还要用一片热情去掩盖。
“靓姐，给您请安，祝您万寿无疆！您老吉祥！”
“小柯子，看赏！”
“您老人家在哪儿过年呢？”
“港地啊，今年爸妈都一起过年了，你呢？”
“我一直加班，今晚赶回家，晚上要点灯。明儿要磕头！”
电话里没有声音了，小柯默默的挂了，推窗远望雾濛濛，泪洒面郏不自知。
“杨总，过年好啊！祝您升官发财，顺便打个小红包啊？”
“同好，同好。听说你小子都没回家过年，就这么加着。不错，看来我的眼光是不错的。”
“那是，您是火眼金睛。”
“去你的，你才是猴呢！上班给你发红包啊，早点回家过年去。”
“哎，谢领导赏！”
下午，小柯一收东西，拎了酒和烟，还有几个营养品坐上最后一班回湖滨的班车。
在湖滨，家里老了人，第一年过年的时候要请神的。也就是将在家中的堂屋设一个纸札的祭堂，供上三牲，立上牌位和老人的遗相。大年夜，不断的鞭炮和一系列的请神仪式为故去的亲人招魂，请来阳间享用最后一个年的美食，与亲人再做一回交流。
小柯打了钱给柯老爷子帮着弄一下，又给叔叔婶婶姑姑们打上电话拜托。
下车天已黑，空中飘着毛毛雪，小柯紧了紧衣服，赶紧几步往镇尾走。还是一片漆黑，门前应该竖起的招魂的灯笼也没有点亮。深深的自责涌上心头，再不想回家也应该早点归来。
“爸，我回来了！妈妈的祭堂没设啊？”
“你杨姨怕。”
“哦——”
小柯转身出门，找到镇中熟识的朋友借台摩托疯了一样到邻镇的纸札道人处买回一套祭堂摆设。风还是那么猛烈的吹，小柯手上脸上都没有半点知觉了，心里只有深深的悔恨，回晚了点。
找到一大块油毡，将祭堂就搭建在小柯空院落外围墙下。既然杨姨怕，那就不在堂屋里吧，祭堂在哪，那就是家。
小柯问遍镇上所有人家，凑齐三牲供品，摆上桌子，竖上牌位和相片。冲进镇上最大的超市，买光所有的鞭炮。
长长的鞭炮响，灿烂的礼花放，一盏招魂的灯在黑暗中指引回家的路。小柯恭敬的跪在灵前期盼着与妈妈的交流。
鞭炮不曾断，却断了人与冥间的交流。三更、午夜、子时、一夜无眠，小柯全身都冻僵了也没有感受到妈妈回来的脚步。或许这个家太让人伤感，早已远去。
一年风停吹散了堆积的云，启明星格外的亮。湖滨人俗称出天星，那是吉祥中的吉祥，鞭炮堆出来的迎新。
柯老爷子走出了院门，点上长长的一挂鞭炮，摆上祭祖的供桌，恭敬的祭拜着。杨姨也随着拜了拜柯家的祖宗们。香烧尽，又关上院门。
小柯点上鞭炮和礼花弹，不断的放，不断的放。今年镇上的烟花就柯妈妈祭堂最亮。
一丝安慰却没有抑住那阵阵的凉。很早，所有上祭拜年的人们离开，小柯立即让朋友送上回滨江的车。
家里过年很冷！（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西边日出东边雨
大年三十招魂祭祖，大年初一祭祖拜年不仅湖滨有这风俗，滨江依然有。一大早，大牛先生带着宗亲们在祠堂里祭完祖，又到祖坟处磕了头拜了年。一番礼仪下来也将近入午，饭也没吃就带着糖精赶紧的上车往湖滨赶。
“没给小柯妈妈祭一回灵，爸爸也后悔得不行。”
“爸，小柯知道的，那时您身体不好，走不动的。要说错，也是我做差了。”
大牛先生笑笑没有说话。经过这么一回事，大家都测出来了，小柯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主，说放下就放下，根本就不会在乎你是不是富人穷人的。这会儿醒悟过来，希望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才好。
用大牛先生一位来自湖滨的朋友的话说，小狗是见过钱的主，也看淡了钱了。现在算是修行吧，过后还不知道人家怎么发展呢？
坐在旁边听着在牛先生与朋友扯白话的糖精三兄妹一脸鄙视者有之，一脸不宵者有之，心怀悔恨者是糖精。
车飞快，小柯已经坐上了去滨江的车。一夜未睡，困得哈欠连天，只好窝得像雪鸡一样将头包在衣服里打起呼噜来。
车飞快，自滨江而来的大牛先生与去往滨江的唯一一趟新年班车错身而过。
柯家的路糖精熟，车直接停在院子前。糖精带着礼物推门而入，迎接的依然是热情杨姨。
“杨姨新年好，给您拜年！”
“你好，你也新年好！”
杨姨手中无措的引着糖精往里走，看着手上的礼品帮拎也不是，不拎也不是的，浑身都不自在。
这时柯老爷子听到动静从屋里趿着鞋赶紧跑出来看看，还是去年寒衣节的那个女孩。不过后边跟着的与自己一般年龄的老头明显的充满了福态与贵气。柯老爷子急走两步迎了出来。
“叔叔新年好，给您老拜年！这是我爸爸，给柯妈妈来拜年的。”
一听这话，满面堆笑的柯老爷子脸瞬间冷了很多，多出了尴尬的笑还端着。
“柯爸爸，新年好！”
大牛很老式的给柯爸爸扬手作揖贺新年，平辈间是不喊拜年了，只有小辈给长辈才拜年。
“新年好！里面坐！”
“不了，不知祭堂设在哪里，给柯妈妈拜个年！”
大牛对着堂屋看了老半天，想着，祭堂应该设在堂屋中吧？可是一看这堂屋冷冷清清干干净净的样子不像啊？难道过年没设祭，那也太说不过去了吧？连带都低看小柯几眼了！
“祭堂本来设在院墙外边的，家里规矩不能进家门。”
柯老爷子说完这句话，大牛先生莫名的一阵火。母为大娘为尊，你小柯就那么在乎这礼节，不敢设祭在堂，还在在院门外摆一圈做样子。见着那家伙，给上一拐杖再说，不要说我打不得，打得。
“你们家规矩倒挺大的！小柯呢？”
实在忍不住，大牛先生刺了一句。很想说一句，孝可偏，礼不可废来着。
“小狗伢回滨江去了！”
“怎么这么早就回去了？”
大牛实在挺纳闷的，不合道理也太不孝顺了吧？拜祭上香磕头拜年的人都没有走完呢？
话说也不能怪小柯，镇上该来拜的都拜了，也不知道大牛先生会过来！
“小柯昨晚上回来的，今天设祭完就回去了，家里都没有停一下下！”
杨姨感觉到了大牛先生的火气，插了一句。不说这一句倒好，说完这一句，大牛先生对小柯是失望透顶。
“那我们还是去柯妈妈坟上去拜个年吧？”
大牛拒绝了柯爸爸的引路，在糖精的搀扶下穿过那片乱坟岗。坟头高挑着一盏招魂灯直到现在还在亮着。
那是昨晚迎子时前小柯点上的气死风灯。坟头一盏指路，祭堂一盏招魂，最终还是没有引来冥间的妈妈传来一丝信息。
大牛先生恭恭敬敬的上香、放炮、叩头。低头看着跪下的两个深深的印痕似乎有一点猜测！
糖精跟着磕头，心里却是深深的失望。原想着来给柯妈妈磕头拜年，怎么着都能碰上小柯，也能化解这一个结。就是错过了，还没地儿说理去。
回到柯家院子，大牛还是想和柯老爷子聊聊，一切为了女儿不是。
“您身体好啊？还下湖打鱼吗？”
“还好，托您福，还好，还好！”
柯老爷子是个出不了众的，只知道反复的掂着还好，很好说。
“小柯呢？过年也没多在家里待？”
“搞不清楚。也不知道在外边混什么鬼？也是个败家的货！”
也不知怎么着，勾起柯老爷子心里的怪，直说小柯的坏话，连场合都不分了！
“怎么啦？”
“这么多年了，就没见回过一分钱。当兵混这么多年，人家退伍费好几万，还安排工作当领导。他倒好，钱没得不说，还在外打工，跑业务吧？五六年了吧，还是没一分钱回来。”
其实小柯是给过柯老爷子钱的，一年差不多万多块钱，多的原来是没有，现在是不愿给。
“老哥，现在的小孩竞争压力大，挣个钱也不容易。”
大牛劝了几句，也就不问了。看来这个家也是个支离破碎的家，小柯在这环境中还那么充满乐观也不容易。
回头一想，又高看了小柯一眼，毕竟还是有过人之处。
杨姨留着大牛一行吃饭，大牛没留，示意糖精打上个红包上车走了。
“还没问他们与小狗伢到底啥关系呢？来了一趟两趟的。”
杨姨吐了吐唾沫搓着手数着手中的红包钱，脸上美滋滋的乐着。比小狗伢大方多了。
坐上车的糖精，实在是忍不住伤心，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赶紧的看了大牛一眼偷偷的擦了。
“想哭就哭吧！有时候啊，要拎得清楚，踏错一步就很难圆过来的！”
“爸，我知道！我也一直以为他那么拼命就是想出人头地？”
“家里还不是什么贵族呢！都学会了以高人一等的心态看人。唐默当小柯一打工的，你妈当小柯跃龙门的，你呢，看不明白拎不清白，看着坚强，实则少了主见。”
“别解释。你到了港地，接触了小柯以前的公司你就应该明白得过来。他有底线的！你们的事，看缘份吧！”
也只能看缘份了，连电话都没有一个。（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朝来寒雨晚来风
泪干了也就不心痛了，可是还有流不尽的泪那就意味着还有痛。
一路无语，大牛董也不想管了。缘份天注定，一切都是命。站在风云之巅时不曾信命，也不曾认命，反倒是放下一切倒是认了命。倒还想再搏五百年呢，可这身体只给拼搏四十年的。
下车，搀着进了屋，还没换下那湿气猛蹿的鞋，家里的同宗大哥草娃过来了。
那年改革开放的春风刚吹进小山村，家家户户都养猪，吃的是山中野草，喝的是泉水。一年到头都没有几十斤大，放现在是纯天然养殖，那时可不值钱。大牛也不知道从哪儿听到东北玉米配鱼骨粉再加点添加剂就能做饲料。和村里人一商量，谁也不愿掏这个钱办个小饲料加工厂。还是草娃借了仅有的一千多元钱，再东拼西凑的兑了一万多块。买了半车皮的玉米麸兑上点骨粉和生长剂，贴着也不知道是哪个国外饲料厂的牌，也就是假货。饲料增肥的效果是特别的好，终于做成了真货，成了大牛起家的第一桶金。
大牛富了，一直都记得草娃的恩。草娃一直跟着做事，退了后又将草娃儿子树根弄厂里当厂长。
“草娃，给您拜年了！大过年的不在家里等着别人给你拜年磕头的，你怎么过来了？”
大牛也就只给同辈的草娃拜年的，其他人不论年长年少都不拜，有这资本。只是觉得奇怪了，怎么会大年初一过来了。
“大牛啊！我来给你和弟媳妇拜年的。也是问一下，树根过年都没有回，也不知道是出差了还是干嘛？电话都没有一个的。”
“树根管着大米加工厂，大过年的没什么加班的吧？我问下唐默。”
边说着边将草娃让到椅子上，递上水果香茗。
唐默也是祭祖刚回，正在补回头觉，一听大牛的叫唤，吓得兔子一样跑下来。
“不知道啊！没工作安排吧？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问的结果很不妙，人力资源上的说早放假了，这放得比集团还早。副总说不知总经理去向，打电话也不接。
大牛隐隐的有点不安，唐默却没事人一样的。又不是小孩，放假在外玩些时候也不是多大的事。
“你问下大米加工厂的出纳和会计在不在？”
大牛首先想的是会不会卷款隐遁。
再一圈下来，出纳家也在问公司，家里的小姑娘过年都没回家，说是安排了出长差。唐默终于意识到不妙，估计是卷款跑路了。
“爸，出纳也不在。估计是跑路了。”
唐默像是被抽了筋一样坐在沙发上，没思考没想法，更没有决断。大牛先生看了一眼深受打击的儿子，心里是长叹一声。做孽啊！
“你让集团财务会同大米加工厂的会计现在就到银行查一下账户。该打点打点，一定要有详细的清单出来。如果不对，立即报警。”
唐默立即起身打电话安排，急匆匆的往外走。
“回来，给所有集团高管们打一圈电话拜年，确定人在不在。同时要人力资源确认各子公司负责人在位状况，还有财务确认一下公司帐户安全。另外再查一下，为什么没有通过会计，大米加工厂的出纳与老总是怎么转走钱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出了这档子事，大牛家的年是过不成了。大老板家的年过不成，整个集团的年也过不成了。从上到下层层自查检讨，甚至于滨江证券也派出一个顾问组来进行帮扶。
猫冬的小柯也听到了坊间传言，传言是胖婶带来的。
胖婶家的女胖妞还是小柯给弄到副食品厂做的行政呢！可不知道小柯在ks集团的名声，更不知道要上市的御品堂与ks集团有什么关联的。胖妞一家刚在胖婶家吃饭着，通知十万火急，也被公司给招了回去。回头胖婶也就知道了所谓的坊间传言，ks集团老总卷款走了。
刚回到滨江的小柯是满身疲惫的往床上倒，还没闭上眼去，门又砰的敲响。不用猜，也只有胖婶能打将过来。
开门迎人，胖婶遮住了阳光，房间里顿时黑暗了起来，小柯只好将灯打了开。
“胖婶新年好！小柯子给您老拜年了！”
说着，小柯作势要跪。胖婶虽知道小柯是开玩笑，不会真的跪下去，还是伸手扶了一把，心里暖着呢！小柯还是那个小柯，就没有一点生气的地方。
“新年好，新年好！胖婶给你端饺子过来了。”
这倒纳闷了，大年初一有吃饺子的风俗，不是大年三十吗？滨江风气真怪。
“赶紧吃，趁热吃！”
“有酒没，刚送吃的没酒哪能行！”
“有，有，我去拿！”
小柯示意着胖婶坐下，自己从床底下捞了一瓶酒出来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又使劲塞上几个饺子把嘴给堵上。
胖婶就这么坐着，看着小柯吃饺子。这孩子估计是有家难回，昨天也不知到哪里过年去了，今天这一回来就像饿死鬼投胎一般。想着，心里也是特别的愧疚，更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口了。
眼看着小柯一盘饺子吃完，一瓶酒也要喝完了，再不说估计都要醉了，说了也不知道听不听得着。
“小柯，听说你在life滨江分部当老总啊？”
“唔，唔！”
嘴里塞着饺子张不开，小柯吱了两声算是确认。
“胖婶想回来，你看行不行？”
胖婶还是把来意说了出来。
“唔，唔！”
小柯还是吱着声，不知道是确认还是否认。一瞬间，觉得饺子吃起来满不是滋味了，噎得到处找水喝。房间里没水，只好拿个缸子到卫生间接上水咕噜着灌下去。一阵浸凉袭上心头，好受多了。
“胖婶，行。我个人同意，但得大家一起商量来。公司有规矩，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我知道，我知道。按规矩来，不让你为难！”
胖婶端着空盘子走了。小柯打了一个嗝，满嘴的酒味。
御品堂还是出事了，也不知道大牛能不能挺过这一关。老爷子对小柯可真心不错的，鸟死白头翁。猫冬，睡觉。（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剪不断理还乱
life保险滨江分部要比其它地方新年开门要晚一些。等小柯打电话请总部的杨文总来滨江分部发放开门利是和迎财神时，得到的回复是离职了。再也不管life保险的事了。
小柯很震惊。打电话给叶老师等几位总部领导确认，叶老师也辞职了。
“小柯总，我们算是杨文总一系的，你也自己多注意一下。现实就这么残酷，赢了上，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输了走，一代新人换旧人。”
说得像诗一样动听，可满不是味儿。是杨总的人吗？这标签贴得，要不要在头上写个大字报：我不是杨文的人。
总得有个总部的领导来主持一下滨江分部的开门大吉仪式吧？还是总是想得周到，一早接替杨文的张辉总就过来主持仪式。
楼下越聚越多的业务员被内勤老师带着排好队，一溜锣鼓哐锵有力的响着，两条龙就盘在广场上，广场舞蹈队的大妈早已准备好节日的盛装准备大露一手。小柯今天是鼓手，就在大门内敲着鼓舞士气。
早八点，一轮鞭炮与礼花弹后，大妈们跳起了一段《开门红》的舞蹈，紧接着是两条龙带来了个二龙抢珠的把戏，主管带头跟在龙的后边跑进职场。张辉总恰到好处的站在职场内挨个的发着开门利是。
两条龙每个职场走上一圈，最后绕在大会议室。两条龙会一直放到元宵节后，谁要是在这期间出单了，那他的名字就会贴在龙鳞上。如果是最大的一张单和最多的单，那就会贴在龙头上，有一张单贴一张单，直到将龙鳞贴满。
这是一个很好玩的把戏。张辉总致词没完，大家都一窝蜂的往外跑，到窗口录单去了。气得陪同来的工作人员一个劲的说滨江分部的员工没规矩。张辉总也感觉没什么面子，第一次上任到下面指导工作，话没讲完人没了。
“柯总，你们可是最后一个上班的啊！”
“是，但工作绝对不是最后一个。您看着，今天要没有一两百件单那就不是life保险滨江分部了。”
也是事实。君不见业务员们抢着录单抢着往龙身上贴名字吗？君不见为个录单吵得客服中心像打架一般热闹。谁还管你是不是总部的大领导，管着的只是有没有抢到好位置贴名字。
“工作好，更应该敬业，浪费这么好的基础也有负公司所托是吧？”
这话就让人听着不舒服了。也不知道张总哪只眼睛看见这滨江的基础好了，这就是一群新丁好吧？
“那是，张总说得对！”
这时旁边挤上来一个总部的领导，小柯不认识，估计是新来的，插了一句。
“小柯同志，要狠抓基础建设，特别是出勤，队伍不能懒散。”
“领导怎么称呼？可能领导不太清楚，我们滨江分部是不抓出勤的。制度摆在那儿，需要管什么出勤啊？”
的确也是，业务员虽是代理人，但小柯从来都不是以罚钱为出勤的抓手的。迟到表演节目，缺勤第二天上台做演讲和实习主持。无故缺勤当月不能评优秀业务员，过头了不能晋升，哪怕你业绩再好也没份。当然，钱还是要罚的，但罚的钱都会公示用来做活动款和互助基金。
在滨江分部的出勤也就不用抓了，都是自觉自发的。
你找麻烦我说话很冲，眼看着就没有上下级了。张辉总木着脸，带头往小柯办公室里走。也不知道谁不长眼急匆匆的撞了上来，把领导撞得一甩，差点摔倒，小柯赶紧的抄手扶了一把。这让集团领导火不打一处来。
“小柯同志，这就是你带的团队，莫名其妙。”
“领导消消气，今天可是滨江分部的开门大吉，怎么热闹怎么喜庆。发火可不好，今天要谁在职场内使幺蛾子我给他急。”
今天小柯是主人，总部领导是客，这一点小柯还是拎得清楚的。将领导们引进办公室，又是端茶又是倒水，递上水果摆上烟，客气得不要不要的，忙得个不亦乐乎。
“小柯，别忙了，我们也是第一次见面。坐下聊聊。”
听话照做是小柯的良好习惯，赶紧的搬个椅子坐在领导对面聆听总部领导的训示。乖得像个小学生，与张总听到的刺头论明显不符。
“小柯，杨总走了知道吗？”
“知道，昨天打电话请杨总来主持迎春礼仪，不是现在换您来了吗？还是很感谢领导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小地方指导。”
小柯说得那叫一个客气。心里想着，我伸出了笑脸，你总不会好意思在我脸上拍一巴掌吧？
“滨江分部是杨总带着你们一手打造出来的吧？”
“杨总和叶老师他们的功劳，我是捡了个老总当的。嘿，运气好！”
果然是这样，看来小柯算是杨总线上最重要的一位干将了，要不凭什么做好的让你来当老总啊！
“节后公司将对各位管理干部进行调整。想听听你的意见！”
“张总，看您说的。领导们调整干部哪有我插嘴的话，我可不敢决定哪个干部的升迁。”
你打哑谜我装蠢，反正我就是不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你爱咋咋的。
“总部是这样想的。今年一是要做干部的轮训，二是要对有功的干部进行晋升。你刚好符合这两条。想把你调到总部企划部去，你看呢？”
小柯一听乐坏了。老本行啊，那还用想，去呗！但表情还要装做一幅委委屈屈的小媳妇样，要不会泡汤。自己得意人倒霉才符合剧本啊！
“领导，哎！服从命令听从指挥。谁叫我是个没妈的孩子呢！”
小柯说的是实话，真的是个没妈的孩子。
“那就过了三月这个一季度的经营季就调整？”
“听领导的。”
“领导，你慢走。哎，吃过饭再走呗！哎，我送送您！”
张总看了一眼，这小柯得多假啊，嘴里喊着，腿却动也不动一步，难道真会在你这儿吃个饭啊？
鬼使神差，跟着张总来一直看小柯不顺眼的某领导实在看不惯小柯这做派，来了一句，“还是领导请你吃饭吧？”
“要得，要得。还是领导客气，关心下属的典范。我把内勤们都喊上，加班的打包。”
反正开门要吃饭，既然领导替小柯省了，那何乐而不为呢？
这顿饭小柯吃得很开心，不要钱的马屁拍得餐厅臭熏熏的。张总也很开心，很受用小柯拍马屁的虚伪。只有某领导一个劲的嘀咕自己嘴贱。（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语不惊人死不休
小柯其实与杨文不熟。也就是杨总甩了个包袱小柯接着，小柯不停的找杨总诉苦要资源杨总也兜着。一来二去的，杨文没觉得小柯是自己人，小柯也觉得这领导不熟。
要不是叶老师告诉小柯，还真不知道自己是杨文总一系的。真是冤枉啊，还没地儿说理去。
最冤的是从业经验，四个月的保险业务员四个月的分部经理，简历真叫一个精彩。说保险精，谈不上；说没经验，偏偏还行。
小柯悄悄的上任悄悄的走，不带走一丝云彩。接任的是曾经跟着张总一起来的某位领导。也没有人送，更没有人请。就如一位陌生人曾经来过又走了。
企划部副经理主持工作是小柯的新职务。部门员工很少，就小柯一人既当员工又当领导。问人力资源要人，没有。
“这就是个可有可无的部门，您小柯经理也就是个过渡，说不定还要高升。”
小柯算是听出来了，高升是不可能的，过渡倒是必然的。
到了总部小柯才明白这还不是真正的总部。只是个分公司，life保险中部省分公司，原来滨江分部只是个市级的分支机构，省分公司上边才有总部，总部在遥远的粤地。小柯级别太低，是见不到真正总部领导的。
杨总却可以轻易的见到总部领导。
有一天，小柯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粤地的，打开接听。可爱的杨文总，到总部了，帮着大老板管理其它产业呢！兜来转去的又回老东家了。
小柯摇摇头，想不明白这都是在干啥。你死我活的就为个温饱，生存的**太低。
不用小柯多想多摇头，张辉总抛来的工作可以压死人。
小柯接到的第一份任务是做一个活动方案的ppt。
方案有主题，有内容，都不要小柯再思考，只需要转换为ppt就行了。摇了摇头，小柯又做回去了，成了公司的文案。
这是一个旅游达标的方案，说的是邻省的红色景点，有伟人，有元帅，有温泉，有神迹，一个长长的旅游线路。方案的内容是二季度达成一定的销售业绩就可以去。
在网上一顿乱搜，就想找到一个独特的卖点。伟人中部省有，元帅也有，温泉也有，但没有那神迹。
对了，就以神迹为主旨。从红色线路引申到走完这一段红色旅程意味着人生的升华，有神韵的庇佑。
找上一堆的图片与音乐，做出一个ppt式的flash展示，每一帧画面都有一种意味在里边。
小柯做东西很快，上午领完的任务，下班就做完了。别人加班加点的干活，小柯邮件往张辉总处一发，走人。
公司每天都有人加班到很晚。张辉总是一个喜欢加班人领导，更是一个喜欢看别人加班的领导。
张总又一次的走进职场，都在加班，很好，很敬业。但一看空着的玻璃办公室里灯是黑的。企划负责人小柯走了。很生气，交待的活呢？
生过气，准备第二天怎么着修理的时候，再一看邮件。宣导片还真不错，挑不出毛病。只能继续生气。
宣导会上，小柯用他那独有的假冒伪劣普通话配合着宣导片对着全省的精英们进行宣导，引起轰动。
小柯得了个ppt专业户的称号，保险业内也知道life有个人才叫小柯，把个张总乐得使劲的拍着小柯玩儿。
小柯忍着痛，心里腹诽着，这老头报复人儿玩吧？
说报复就报复。宣导第二天，张总一次性给安排了三个报告。这可是一个部门三四天的工作量，要求小柯一天内完成。
职场内充满同情的眼神和吹得湖水皱起的风言风语。你笑我也笑，小柯跟着笑。还是张总理解人啊，知道这些都是拿手好戏，多照顾人的，真是贴心好领导。
三个报告差不多六千字左右，多了那就不是报告那是小说，少了那是对工作的不尊重不重视。
又到下班时，小柯提前一小时将报告发到张总邮箱，又用纸打印出来留出修改的地儿递到张总桌上。
张总还没看内容，只看到旁边留空白修改的地方就觉得不一样。以前哪位经理、员工打印报告会留个空白给老板指示的，这方法不错。也深深吸引着张辉总想要全面了解小柯。
小柯垂手侍立，站在张总办公桌前面，表现得谦恭礼让。
张总果然如小柯预料的一样拿起笔在旁边修改了几句话，递给了小柯。
十分钟后，小柯将改好的报告形成正式版递到张总桌上。
“改好了？改好了放这儿吧！”
小柯转身离开拍拍手下班了。真是好啊，不用累死累活的加班，工资还照拿。
张辉总又一次的来到职场内，小柯办公室内还是暗的。不是交给三个报告要作吗？一想，都做好了。
张总很生气，没办法。明天不可能还有四个报告经小柯做的吧？那也太明显了。
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小柯是前杨文总的人，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失势的凤凰不如鸡，有意无意的给点小插曲。
“你是杨总的人，张总这么打击你，你怎么还在这儿呢？”
小柯躲在厕所里抽烟，有人当着小柯的面问了出来，也不知道怀有什么样的目的。
“是吗？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可不是女人，杨总也不是玻璃，没那么亲密。要说张总也是贴心人啊！对我挺照顾的，我会什么就交什么任务的。我可舍不得走。”
厕所门吱呀一声打开，所有人如鸟兽散，留下小柯在发呆。也太巧了吧！
“你的意思，我是玻璃？”
“谁说的，那是价值取向的问题。可不敢这么污蔑老大。领导，抽棵烟。火红的大中华。”
张辉总接了小柯的烟，像牵小狗一样的将小柯领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那帮一起吹牛放炮的烟民们在一旁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乐呵着。
小柯死定了。
“小柯啊，其实企划部全称应该是企划督导部。要不，你把督导也一起兼了吧！”
领导安排工作就不是咨询你意见的，你只有两种选择。选择是，那就有多难也得做好；选择不是，打背包走人。
小柯选择是，也就累死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天下武功唯诚不破
中部省life保险公司企划督导部副经理主持工作柯丁一，部门职员一人柯丁一。工作职责两块，一块企划，一块全省业务督导。
按张辉总的话说，这是一个对公司来说特别重要的部门。企划管住源头的营销意愿启动，督导管着业务拯救。用小柯的话来说，就是管两头，头和尾。月初做启动，月末做督导。更准确的是月末做月初启动的准备，月中做月底督导的准备。没做业务时策动着别人做，做得不好时帮着别人做，挽救结果。
小柯总结得很好，一下就将工作安排得妥妥的，企划督导再事多人少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了。
第一个月报告做完，启动一结束，小柯就下机构督导。第一站是湖州。
湖州临着大湖，大湖临着小湖，小湖带着池塘，水养人，人依水而润，美女帅哥的出产地，江南人文荟萃之所。湖州分部位于湖州最繁华的闹市区，是去年下半年成立的新机构，开业时有业务员近六百人。业绩更是蒸蒸日上，一直处于公司龙头老大的位置。很不幸，自去年年尾开始，业务员走的走、汰的汰，就没剩多少人，也就百十来号人吧，其中的新人还有六七十号人。所谓的老业务员也就四五十号人，还不怎么出勤！
年初到现在差不多四个多月了，每个月也就十多万保费这么吊着。
来到湖州分部，这是门脸对着大街，楼上是办公区域的保险公司职场。门外看着logo醒目、门头威武，一展大公司的气派。走进门内却是人丁冷清，千多平的几个大职场内没见几个动的人。要么像瘫了一样的歪在椅子上，要么就没见人。
“谭总，柯丁一向您报到。”
找到分部总谭总，迎接的是一脸的木然，冷冷的无所谓般摆酷，也是死心了。小柯不介意，反正是来督导的。
“欢迎，欢迎领导检查工作。”
“检查谈不上，不过我是来帮忙的。看哪里能帮得上忙。”
“哪里还有什么可帮忙的。人都差不多走完了。”
哀莫大于心死，看来又是一个受伤要死的人需要抢救了。要救湖州分部如不能救回分部总，那估计一切都是白搭。
“咱能不能好好聊天了？能不能不一见面就谈工作？谭老兄，我今天可坐了六七个小时的跳跳车才到湖州，能不能先请我喝顿酒解个乏？”
你抱怨我比你更抱怨，你谈工作我谈生活，你谈生活我就给你谈人生精彩。无聊是比不过小柯的！
“要死鸟朝天，吃饭吃饭！”
“这就对了，人生大事吃饭最重要。有酒没有？”
谭总想着，这新上任的企划督导经理第一站就到湖州，估计自己这会儿也就只有月管月的老总命了。算了吧，吃饭。
“只要你不怕张辉总，我就陪你喝！张总可是三令五申下面不许接待的。”
“怕啥啊，我经常骗他酒喝。男人吃饭不喝酒那换个性别算了！”
酒是男人友谊的催化剂，一言不合就喝酒。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日子里，张辉总对小柯的评价一直都不高，也就是因为喝酒。
“小柯有什么能耐啊？除了喝酒什么都不会，喝了打醉拳，能弄个好也算是他运气。”
酒多了话就多，话多了牢骚就多，牢骚多了排泄掉就成了。一顿酒下来，小柯老谭亲得像兄弟，你妈就是我妈，我妈就是你妈，就差着三结拜了。
“老谭，明儿也不见队伍，你安排个司机带着我从总监到经理再到主管，我跑上个三五天。”
老谭没口子答应着。一支队伍散了，首先散的是人心。心散了要找回很难，找回了心队伍也就回来了。
小柯坐司机旁边，看着整打的垃圾袋摇头又晃脑，神经充满了痛苦。
“柯总，是不是我车开得不好。难受就吐一下，吐了就好了。”
小柯摇了摇头，示意与司机无关。心里其实清楚着，两天下来恶心着了。
四天时间，小柯见了五十多位总监、经理、主管，就当自己是个垃圾桶，不断的让倒垃圾，而且倒的是最难闻的同一样的垃圾。倒完了，转身送上一个小水果蓝。通知道周日下午主管会。再一转身又继续下一家装垃圾。
主管无非是三件事，努力了没结果是因为公司制度不好，努力了有结果但没兑现是公司没诚信，无事生非有矛盾觉得不公平。
找回心，先要找为诚。处事的诚信，对人的诚心。
主管会前，小柯与老谭一起召开了一个内勤管理人员大会。
“过去了的事。我问一下大家，能不能在今天打个结，一刀给切了。后面的听老谭吩咐。”
“历史遗留问题，能处理的请列出来在我督导的这段时间内尽快处理。不能处理的，如果不合理坚决拒绝，给个明确回答，也不能惯出毛病来。如果合理，争取处理。”
“从今往后，可以给答复的请给予肯定答复。要私下承诺的，必须是谭总结承诺，而不是在坐的大家。所有说法必须明确及时。”
“公司出现这情况，不怪大家，也不怪老谭。要说也是你们不讲究。昨天晚上我和老谭请了风水先生过来了，认真的看了一下。各位办公室的桌椅什么的都按图纸重新摆过。”
老谭震惊了，什么时候请过风水先生，我怎么不知道。倒是小柯昨天晚上神神叨叨的这里画画，那里瞧瞧的，未必是看风水啊？
小柯只是将所有背对着门的桌椅全都换成了面朝门，桌子旁边再放个小椅子方便坐着交流而已。让人进门能看到一张笑脸，而不是冷漠的后脑勺。
说动就动，整个职场内一阵鸡飞狗跳的。来得早的主管经理们一看这阵势以为换家呢。再一看，原来是调整风水。
“是不一样，明显感觉到神清气爽，风水大师看过就是不一样！”
小柯很想骂人，什么叫风水大师看过不一样。心里作用不用那么明显吧？
虽说收拢人心唯诚不破，适当的时候更是唯神不破。因为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个神，打动你的神，你就是我团队的人。
看来作用是明显的，将错都归到了风水上了，过去的遗憾真真的打了个结。（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人人心里有个神
“亲爱的life保险湖州分部的家人们，大家下午好！”
没有回应，就是一个冷漠的应对。
“或许大家久不开会也忘记了怎么打招呼了。我示范一下如何回应。”
“好，很好，非常好，啪啪啪，三击掌。”
“亲爱的life保险湖州分部的家人们，大家下午好！”
这次小柯是使出吃奶的劲，叫得是声嘶力歇，回应是月朗星稀。冷，不是一般的冷。这种冷让小柯很生气，火蹭的往上冒。这样的团队，把根本都忘了，对公司怀有深深的敌意，不要也罢。小柯一拍桌子。
“现在开会。”
“你觉得还是life保险的主管的请留下开会。觉得不是的，麻烦现在就走出这张门。内勤老师，带着去办辞退手续。”
静，会场中很静。你望我，我望你。既没有反应，也没有回应。
很久很久，给所有的主管差不多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后，一位总监站起来往外走，然后跟上了十多位经理主管也往外走。老谭嘟了嘟嘴想出门相劝，小柯一瞪眼，只好站着不动。
门外走了出去的总监想嚷嚷着，被内勤带着去办手续了。心里还想着“我是总监，带走十多位主管，你不劝一下？”准备着给小柯一个下马威来着。可是很久很久也没有人来，差不多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最终还是办了离职手续。
会议室内的见人走了也没劝，只好坐着静观其变听听下文。
“麻烦几位老师将保密协议发给大家，一式三份。不是对湖州分部，而是对中部省签。因为接下来几个月对主管说的话都是大家应该保密的。违反了，不好意思，大家法庭见。”
“签，你留下来开会，不签，麻烦走出会议室。你不是主管、经理、总监了！”
没有一个人走，都乖乖的签了，静听下文。
小柯还是这招，没有招的时候就签保密协议。世上本无事，也要弄神叨。
“亲爱的life保险湖州分部的家人们，大家下午好！”
再一次问候，那回应声是整整齐齐，响彻云宵。走了的主管们还在想着，应该听听的，后悔了。
小柯将老谭和各条线负责人请到台上坐好。
“现在给大家半小时时间，从前往后将前阶段你认为存在的问题摆出来。台上和老师和领导一一做回复。也请不要重复前面人请的话。”
挨个提问，相同问题就排到一边去，找对应的人解决。不能解决的，小柯直接替湖州分部的老谭做拒绝。
其实问题很简单，就是瞎承诺的同时缺少沟通产生误解，最终积累起了怨气。三十几位主管一归纳也就是那么三四个问题。
主管和老谭突然反应过来，所谓了堆积如山的问题那根本不是问题。少兑了个几十块的奖励，补就行了。抢徒弟没有公平处理到了别的团队去了，人呢？走了。也就没有问题了，只是下次定个规矩。
“这些是你们提出来的问题。都解决了吧？我问一句，你们有没有问题？我们每个人自身有没有问题？”
小柯说话大家都不吭声，解决完问题就打板子也是应有之义。谁也不当出头鸟。老谭们可解气了，不能老是我们的问题，这下轮着问你们的责了。
“我只说一句话：做为主管，特别是营销主管，沟通与解决问题本就是我们的基本能力之一。结果很不妙，请将这一课补上来。一周后会出试题考试，就考沟通协调知识。总监经理们组织学习。”
一个个的都在拍脑袋，小柯督导来了后，大家苦日子开始了。
“今天开主管会没有多的内容，只有两项。一项是调整一下职场的家俱、办公桌椅的摆法。不要问为什么，现在给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摆完。四点准时到会议室集合。进行下一项，过时不候。”
小柯以经理部为单位分别给上职场摆放的图纸。时间很紧，赶紧忙去。
神秘，诡异的神秘。老谭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小柯折腾，这些图纸都是自己参与着一起画的，现在就是追求个整洁而已，反倒玩出神秘感来了。主管们很听话，一个个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也实在惹人笑。老谭可不敢笑出口，那就破功了。
四点，主管准时到会场，一个都没有落下。不仅老谭愕然，老师们愕然，主管们更是愕然，破天荒第一次那么的准时与整齐。
“待会，大家什么都不要说，跟着做就行了。这是第一。第二，以后每天早八点开主管会，九点半开部门会。八点半新人交给老师们培训一小时，培训一个月，请通知到位。主管会如果你迟到，不好意思扣款，扣了的钱给财神摆供品，供品当天做得好的员工可以带回去。规则到时发给大家。你要没有钱扣，那就从家里带钱来交。再没有，你就不要来上班了。也不许回来拜财神。”
什么意思，大家都不懂，越不明白越想弄明白。小柯手一挥，制止了嗡嗡声。冲着老谭点点头，跟着向外走。在大厅里的一个正神位上盖着一块大大的红布。大家都猜想着这就是小柯左财神右财神说得满天飞的财神吧？
鞭炮一响，黄金万两。老谭用个金称将红绸掀了，摆上供果点上香，作揖上香。
主管们比老谭还虔诚，排着整齐的队，上香时念念有辞。祈求着财神能带来好运和财富。
第二天一早，小柯还没到公司，主管们就排着队等在楼下了。进门抢着第一个给财神上香摆水果。
问，那么急干嘛？
灵，昨天拜过后就签了单，而且徒弟们也都回来了。
小柯不点破，哪是什么灵不灵的问题。根本就是很久没见客户了，突然去了，不签单才怪事。徒弟回来更简单了，主管都很久不管了，现在要求到公司上班，怎么也要给个面子啊。
这样也好，愚乐中也是一种快乐不是。
这是三四个月公司最热闹的一天，有近三百个业务员上班。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差不多交了一百多件单。
小柯估计着这是三四个月积累下来的单，今天顺便的来交了。老谭不这么认为，一个劲的给张辉总报喜，湖州也有春天。
人人心里都有神，小柯却成了引神的神棍。湖州的主管们直到很多年后都称呼小柯是神棍！（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 春风吹又生
湖州的春天去得特别快，还没怎么着就进了夏季，公司热火朝天。
小柯不是程咬金也不想做李鬼，不过也只有三板斧，砍完就没什么招了，只能反反复复的来一遍。
第一板斧，反反复复的简易培训，把操作手册背得滚瓜烂熟。人人是专家，个个有鸡汤都成了湖州分部的共性要求。
市场同业间都在传说着life湖州分部来了一位营销大师，讲的一堂课都要上十万课时费。听课的人必须签保密协议，技能提升很快。
保费没怎么起来，小柯的名声倒时起来了。
第二板斧，反反复复的推介会。一会儿是员工内购推介会，一会儿是客户加保推介会，一会儿是新客户新产品推介会……职场、宾馆、会所、农家乐，处处开花、天天不停歇。
第三板斧，反反复复的晋升奖励。试用员工着白衬衣，正式员工着蓝色衬衣，主管着粉色衬衣。员工佩银司徽、主管金司徽，经理以上晋升的着钻司徽。绿本红本工作证，当月优秀员工胸条等。
三板斧砍完，业务也不错，十五天时间里保费近两百万，一举夺回全国第一名。小柯也就要回滨江了，老谭拉着小柯的手动情的说：
“小柯啊！你走了，客户也打完了，湖州怎么办啊？”
老谭还有个潜台词没有说，滨江分部的某总就给老谭打过电话，说了一句经典的台词，“小柯这家伙就是个割草机，走过的地方是寸草不生。滨江分部业务下滑这么快，主要原因是客户打尽了，业务员没得客户玩了。”
老谭也知道分部经理们中间的一个传说，小柯是割草机。救了湖州一命，但也把湖州的草给割没了。
“老谭啊！我走了，客户依然在啊！客户哪打得完啊，开发就行了啊！”
“怎么开发啊？开发客户才是最难的啊！”
唉哟，我勒个去。真把我当割草机，当哥们不会种草是吧！
“老谭，有几个方法可供选择。”
老谭装得一副洗耳恭听受教的样子，其实心里是充满鄙视的。你小柯能吐出象牙来，未必？
“首选保险大调查。方法是见面发问卷、顺便给礼品。电话回访再调查、登门再送上礼品。开会邀请大抽奖，就是不谈买保险。快乐开心由目标客户变成准客户。”
“这招可以用！”
“具体怎么操作，你花钱请滨江分部的胖婶过来讲一回就行。她是高手！”
老谭觉得这方法好，简单明快蛮不错。小柯还是会种草的。
“第二种选择，从老客户中发展保险宣传员。给上一个红本本，培训上两三天，弄得哭上一回笑上一回，将保险的功能意义了解个透。业务员跟着走，召集了人就开宣讲会，弄着电话就发礼品，发完了上门再沟通。”
这就是转介绍嘛！只是从单个介绍变成了批发，也是个好方法。
“第三种选择是参与各类活动。比如社区送爱心等，只要能参与的就送保险去，一块钱两块钱的保险保上一个月半个月的。组织社区保险家庭评选等等，送完再回访呗！”
“第四种选择是跟什么房产经纪，什么美容机构合作呗。来看房来了解美容就送礼，客户不就来了。”
“第五种选择是……”
“你也别第五种选择了，我觉得够了。能有个两三种就不错了。”
老谭特别的容易满足。觉得小柯是兄弟，至少在滨江割草不种草，在湖州是又割草又种草。
“老谭啊。老弟有一句话要说！”
小柯表情凝重，一脸的严肃。老谭心里一跳，这重头戏来了。不会想透露什么时候调离的信息吧？
“你说。”
话语堵在喉咙里，涩涩的都变了味！
“其实所有的选择都不重要。”
果然，要透露信息了吗？其实早做好准备了。
“关键是把单个客户开发变成客户批发才是最重要的。”
切，吓死人不偿命是吧？老谭突然一阵轻松，好像忘记了小柯刚说的是什么。
刚准备送小柯上车，老谭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张辉总要来湖州视察。顺便表扬一下分部员工的努力付出。小柯不能走！
“别打我的主意，我现在已经在路上。”
小柯给老谭挥挥手，毅然决然的往车上走。惹不起我躲得起，不见老大没事，见了老大全是事。
“别打我电话，我电话没电哈。”
拉开窗又冲着老谭叫了一嗓子。老谭会心的点了点头，心情特别的轻松。不是所猜所想就好。
小柯看着走路都飘起来了老谭，“以为我不知道，不想我留就明说嘛！”
知道小柯回滨江的张总很生气。我来就跑，我走就来，这小柯是躲着我啊！更令人生气的是，好像没有什么可以难住这家伙的。想骂都没理由，找个不合理的理由估计会顶回来。
张辉很佩服小柯，半个月拯救一家机构，还做得风声水起的。半年算是救了两家机构。张总也算了解了小柯的过往，那根本就不是杨文的人。杨文抖包袱小柯接着而已，算是错过了一个收入门下的好机会了。
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小柯被张辉总叫进了办公室，故做镇定的等待着接下来的挨骂。
“是不是躲着我啊？”
“啊？什么？”
张总问得很直接，小柯回得很震惊。反倒让张辉总摸不清是真是假。
“怎么可能！不过，怕领导就像老鼠见了猫，那说明您是威权渐重，只可仰视啊！”
小柯加重语气解释了一遍，一听这口花花的扯，估计也不会躲着，不给气受就不错了。
“调到我身边工作也有两个月了。”
“这么快！时间真快啊！”
鬼使神差的小柯接了一句，气得张辉总很想一笔筒砸过去。刚酝酿好的感**彩全冲淡了，这就一拆台的。
“给你，你可以走了。”
小柯拿着一个信封走了，找了个僻静地方打开一看，一个万元大红包。还是觉得张辉总很是不错，至少杨文总就没见打过红包，连过年的压岁钱都没有一张的。
利益啊，小柯纯粹的用钱开始衡量友谊和好坏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离离原上草
张辉总给了小柯一个很大的胡萝卜，然后又给了很大的棒子。让人欢喜让人忧，感动的时候还想骂几句。
小柯一次性接了七份报告，还有一个半月总结与宣导的策划案。时间是三天，估计得累成狗了。
现在小柯学了乖，七份报告用一天快速的写完，扔在那儿不管，在规定时间将到的时候再拿给领导审批，也就不用再做第三稿第四稿，两稿过。
半月总结与宣导方案直接整合在一起，拿出文字稿让领导通过直接上宣导片！也是一次过。两天时间一过，小柯就闲下来了，还有一天时间可以上个网看资料，也可以这是转转那里走走开个玩笑。顺便的接一个不知是哪个机构的小姑娘的电话，一番口花花的扯大天，老板转椅转得呼噜噜的转，腿儿翘到天上，还不停的抖着。
张辉总是个走动式管理的领导，地球人都知道，除了小柯以外。走到门前看着那条卷起了裤子的白花花的腿在抖动就觉得是那么刺眼，也没有敲门，直接破门而入，推得门是哐嚷一声响。
一声门响吓了小柯一跳，不过很快镇定下来，依然平静的打着电话，只是说话正经了，又把腿给收了回来。
“我要的报告呢？”
“正做着呢，可能要晚边上才能出来。”
“把报告草稿给我看一下。”
小柯赶紧的从文档中调出草稿，张辉总一看，这家伙都做完了，还不错啊，这会儿是麻洋工呢，等着下班前再给呢？
呵呵，现在这招数不灵了。你不提前给，我就提前问你要，看你还怎么懒。这下露馅了吧？
小柯也沉浸在深深的自责中，怎么那么蠢，全都拿出来干嘛，给个四五个报告就行了呗。这下真是失误。
“报告很好，我也就不改了。”
幸亏还好，没有要求推倒重做，小柯心里一声阿弥陀佛。
“你今天晚上就赶到楚州去，明天参加它们的早会。”
“行。老大，怎么那么急啊？”
“不急不行啊。业务员都在职场内打架了，还把分部经理给打了一顿。你去看看吧？”
“哦！分部经理是谁啊？”
张辉总气着了，怎么有这么个企划督导经理哦，连机构总都不知道。
“吉铁！”
张总甩出两个字转头就走，气着了，听不下去了。
“走之前把报告发给我。”
楚州紧挨着滨江，差不多是一个城市分做的两半。楚州是一个新兴的工业城市，以高科技产业和电子工业为主体。九十年代的下岗转型也转出了浓浓的商业味，聚集着中部很多的集贸市场。
楚州分部成立较早，差不多三个年头了。业务员们早上前在集贸市场当老板当业务员，过了早市又到life保险公司上一轮班，开完早会回去睡回头觉。这就是员工的作息规律。
商人当业务员，那是以钱论感情，稍有不如意或者见着谁对谁好点，那就能闹翻天。职场内都成了集贸市场，甚至还要闹腾些。业务员们也习惯了。只是这次有点闹得大，打开了。
小柯下了车，连打n个电话，吉铁就是不接。拎着包的小柯只好在报刊厅买了份地图，一路的摸过小巷，穿过农贸市场，在一个家属院的商务楼里找到公司。
商务楼今天停电，小柯反复的找人确认life保险楚州分部就在二十一楼后才背着行礼往上爬。
好不容易爬到地儿，映入小柯眼中的是一张破了的玻璃门和堆着一大堆椅子的客服中心。迈过一堆堆的玻璃渣，穿过没有人气的走廊，再一间间办公室找着人。总算在最里边的一间一百多平方的豪华办公室里见到一个孤独的抽着烟的中年女人。
是的，是个女人，而且是抽烟的女人。名字很怪，吉铁。
小柯见着这一幕也乐了起来。女人，吉铁，还打架，也抽烟。
“吉总您好。我是小柯，企划督导部的。”
小柯远远的走了过去，老早就把那热情的手伸出来，将不自然的笑堆成花儿一样盛开。
“你是来接替我位置的吧？”
“什么？”
小柯有点反映不过来，什么与什么啊？
“吉姐，位置我是不会接的。我级别不低，再说了，我也没有权力决定谁是谁非。”
“那你过来是干嘛呢？”
小柯那个气啊，不就是挨顿打吗？至于把魂给丢了吗？
“吉姐，我是来工作的。我们还是谈正事，至于你想要问问题你找人问去，别问我。至于你想哭，那也找个地哭去。我只谈工作。”
没有安慰，没有责备，也没有叹息建立同比心。这个总部派来的家伙倒底要干什么啊？只好习惯性的说一句，“怎么做？”
“把所有内勤管理干部电话给我，我现在打电话叫他们来开会！”
吉总机械的拿出一份名单递了过来。小柯毫不客气的拿起电话就打。
“周副总，我是life保险中部省公司柯丁一。现在是下午五点钟，你七点前到公司会议室开会。”
“晚上要见客户？请推了，我再说一遍，晚七点准时到，不到你明天拿离职报告给我。”
吉总惊呆了，自己硬一回挨了一顿打。你小柯不是想挨顿更狠的吧？
小柯也是生气，怎么这么多破事儿，件件都往自己身上凑啊？倒是想着怎么给楚州的内勤管理者们还来狠的，打一顿解下闷气再说。
七点，小柯进入会场。来得很整齐，连吉总也坐在台下，将主席台的位置让了出来。
“会不多开，我要的就是大家工作的态度。这态度就很好。给自己来个掌声，庆贺一下通过了我对大家的考核。你们可以留下来继续干了。”
“不管你们站在哪个角度，哪种私心，那种想法，让老总挨打这就是犯了职场禁忌。我可以告诉大家，你们如果因为这原因而被公司开了，不可能再端保险这个饭碗的。这很严重。”
吉铁呜呜的哭了，哭得悲天抢地，这一刻将所有委屈全都哭了出来。其他人也呆了，没想到总部来的不安慰，直接当头一棒就扑下来。回头一想，真不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事。
“两件事，一件准备明天早会，通知全员参加。一件打扫卫生，我要见不到一滴灰，另外就是安排人值夜。谁陪我一起。”
所有人都说愿意陪着值班。
“花儿们都回去，草都留下值班，散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