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八章 兵家之道
天下三教,儒释道,三教鼎力,绝世无双。
在天下之下,三教九流之中,诸子百家云云,能够稍稍与之相提并论的,也不过是兵家修士罢了,如此说来或许不够详细,打个比方,三教各占其中三成,那么剩余的一成,便是兵家所占有。
而且,在世人的眼中,若是凭此发展下去,兵家短期之内能够成一教的可能性,近乎于零。
不过万事都有例外,兵家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得以兴盛的时机,只有两次,一次是人族与天庭的大战,另外一次便是人族与妖族的大战。
两次兴盛,其中的原因也是极其简单,到处都在大战,兵家的思想恰好站在了风口浪尖之上,也就成了最受实用的,流行其道。
不过,兵家的思想终究是没有能够经得住时光的打磨,战乱结束之后,这些思想流传度瞬间下坠,虽说不至于消散无际,但是比起巅峰之时相差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三教之内,分布也是极其有规则,北燕盛行儒家,大唐盛行佛教,玄陵则是道教天下,其中又是相互参差,互相联系。
道教无非是那几个派系,正一教、全真教、武当派以及青城山。
而佛教就要显得不一样多了,七星大陆的佛教出现过许多派别,主要有八宗。
一是三论宗又名法性宗,二是瑜伽宗又名法相宗、慈恩宗、唯识宗,三是大唐宗,四是贤首宗又名华严宗,五是禅宗,六是净土宗,七是律宗,八是密宗又名真言宗。
这就是通常所说的性、相、台、贤、禅、净、律、密八大宗派。
佛法本是一昧的,由于接受者的智慧、福德程度,即根性的高下不一,以及生存时代与生活环境的差异,对于佛法的认知、修行的偏重,也就有许多不同的分支派别了。
八大宗派的特点可以用一偈浅而概之:
密富禅贫方便净,唯识耐烦嘉祥空。
传统华严修身律,义理组织大唐宗。
佛法本是一味的,由于接受者的程度,即根性的高下不一,以及生存时代与生活环境的差异,对于佛法的看法,也就因人而有不同的解释了。
佛经中说:“佛一圆音演说法,众生随类各得解”,就是指的这一层意思。比如:最有名的佛的十大弟子,他们各有一种第一的特殊的性格。
这可算是佛教分宗的最初征兆。所以,佛涅般后的四、五百年间,单是北燕境内的小乘佛教就分有二十部派之多。
就是因为小乘佛教分得七零八落,而失去了统一.教化的依准力量,大乘佛教就在北燕境内应运而生。而传入大唐的佛教,主流就是大乘佛教。
佛教传入大唐以后最初也是没有宗派门户之见的,后来由于翻译事业的逐渐鼎盛,佛典的大量译成,以及佛教思想家们对于佛法的分类判摄,才有了宗派的出现。
如有名的大唐宗“五时八教”和华严宗的“五教十宗”。继后,其他宗派也相继判教。判教就是以佛四十九年所说的法(经、律)来判释自己的宗派属佛所说的至上的圆教经典。
所谓的:各宗大师尝有教相判释,以判各宗之高下而定自宗之位次。教判既兴,门户遂起。
佛教在北燕,小乘有上座、大众二十部派争执;大乘有中观、瑜伽空,有二宗。
佛教传入大唐后,起初没有区分大小乘经典,立宗立派也没有区别,成型的有:律宗、成实宗、俱舍宗、三论宗、涅般宗、地论宗、禅宗、摄论宗、大唐宗、净宗、唯识宗、华严宗、密宗这十三宗派。
这十三宗中,涅般宗归入大唐宗;地论宗归入华严宗;摄论宗归入唯识宗。流传迄今者,实唯十宗。
后来科判这十宗中的俱舍宗、成实宗列属小乘经典。故中土大乘宗派中,有影响的、现今仍流行的实属八大宗派:三论宗、大唐宗、华严宗、唯识宗、律宗、禅宗、净土宗、密宗。
在大唐的大乘八宗之中,“唯识”近于科学;“三论”近于哲学;“华严”及“大唐”近于文学;“真言”及“净土”近于美学;“禅宗”是佛法的重心。
太虚大师说:“大唐佛教的特质在禅”。任何一宗,均可汇归禅的精神;至于“律宗”,乃是整个佛教的基础。所以严格地讲,律宗不该自成一宗。律宗应该遍属于各宗,至于宗教的素质,乃是各宗皆备的。
自晚唐以下的大唐佛教,禅宗特盛,继而禅净合一。近代,禅宗出了寄禅及虚云;净宗出了印光;律宗出了弘一;大唐出了谛闲;华严出了丹霞;唯识出了欧阳竞无(渐)。
但从大致上说,在民间仍以禅净二脉的影响力较大,在学术界则以唯识的影响力较大。密宗虽也盛行,但是非常混乱。
所以可以说,佛教在北燕产生,确实在大唐发扬光大,兴盛开来。
而佛教的各宗各派,追溯佛陀最初创教之时,为了适应众生的根器而说了种种的法门并未曾提到宗派的分别。
到了后代,由于社会环境以及历代大德,依个人研究兴趣的不同,而对佛陀一代的教化作各种不同偏重性的探讨,加上个人的修持体验,而对经典产生种种的诠释,以自己所阐扬的最为代表佛陀的教义,衍变所及,乃渐渐形成各种的宗派。
在大唐的八大宗派中,其共同的特点就是同时兴盛于隋唐盛世。佛教自从北燕传入大唐。
在大唐经过千百年的发展,到大唐时进入了创宗立派的新时期。玄陵时则是由于政治上的分裂,佛教也形成了南北不同的学风,佛教理论虽然趋向独立,但还没有能够对佛教本身不同的观点加以系统的综合和会通,独立的寺院经济也是处于形成发展之中。
因此当时无佛教宗派的出现,只有众多的佛教学派。
隋唐时,随着.统一王朝的建立和寺院经济的充分发展,佛教各家各派得到进一步融合发展的机会,顺应着思想文化大统一的趋势,一些学派在统一南北学风的基础上,通过“判教”而形成宗派。
这些宗派各具独特的教义,教规和修持方法,并为了维护自己宗教的势力和寺院经济财产,而模仿世俗.宗法制度,建立了各自传法世系。
他们的思想体系中,都融合吸收了大量的传统思想和方法。大唐化佛教各宗派的建立,标志着佛教在中土的发展进入了鼎盛阶段。
佛教的八大宗派虽是大唐佛教的产物,但其根本依据均不离佛所说的教法。每派都有其完备的体系和经典理论依据。
首先:“密富禅贫方便净”这句中说明了三大宗派的修持特点。“密富”告诉人们,在八个宗派里面,如果要学密宗的话,在经济上必须是富有的。
密宗也称为“密教”“秘密教”“真言乘”“金刚乘”等。由于自称授法身佛大日如来深奥秘密教旨的传授,为真实言教,这种真言奥秘,若不经灌顶和秘密传授,不得任意传习,及显现于人,因而得名。
又由于他修习在密想应,又称“瑜伽密教”。密教本是公元七世纪以后,北燕大乘佛教的一些派别(中观,瑜伽)与婆罗门教——北燕教相结合的产物,很快就传入大唐,成为大唐佛教的一个宗派。
密宗的坛场要布置的非常精致庄严,道具的打造材料非金即银,或者是铜质的铸造,样式很多,并且要样样齐全。
修持作法,每次都要花相当的时间,对于上师更要有优厚的供养,所以要如法学密,经济上必须富裕,时间上相当空闲的人才好修学。所以称为“密富”。
禅宗是大唐化最为典型的大唐佛教宗派。主张用禅定概括佛教的全部修习而得名。又由于自称传佛心印,以觉悟众生心性的本原佛性为主旨,故又称为“佛心宗”。
他渊源于北燕佛教,而形成于传统文化之中,于大唐时正式创立,到唐未五代时达极盛,宋元以后仍继续流传发展。休学禅宗,不需要富足的经济条件,因为禅者的修行生活,无论山林,水边,茅蓬,只在双腿一盘,就可参禅了。
古代禅宗祖师大德们,有的常年居住在山林里,吃的是野菜杂果,穿提粗布麻衣,虽然生活是这样的清贫淡泊,但是他们的禅定之乐是无穷的。故而称为“禅贫”。
“方便净”讲的是净土宗的修持特点。净土宗因专修往生阿弥陀佛净土而得名。该宗倡导简易的念佛法门,故又有“念佛宗”之称。
相传东晋慧远大师曾在庐山邀集僧俗成立白莲社,发愿往生西方净土,慧远大师因此而被奉为净土宗“初祖”,净土宗也因此而称“莲宗”。
而一般认为净土宗的实际创史人应该是唐代的善导大师,其先驱可上溯到昙鸾大师与道绰大师。
而之所以说是“方便净”是说修行净土宗的念佛法门,不管什么行业,身分,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修持的,所以最方便的修持方法,非净土宗莫属了。
“唯识耐烦嘉祥空”是讲唯识宗和嘉祥宗的特点。
“唯识耐烦”就是说学法相唯识的人必须要有耐烦的心。法相唯识宗因通过分析法相而得出万法唯识的结论故得名,也称“法相宗”或“唯识宗”由于该宗的创史人玄奘大师和窥基大师长住慈恩寺,窥基大师还有“慈恩大师”之称,因此又称“慈恩宗”,又由于《瑜伽师地论》为该宗的根本经典,故也有称之为“瑜伽宗”。
法相唯识宗里面的名相很烦琐,义理层次比较复杂,如不耐烦就无法把他的头绪搞清楚,一进入法相唯识宗里如堕云里雾中。所以学唯识必须要有耐烦的心才能学得通。
“嘉祥空”讲的就是三论宗的特点。三论宗因以龙树菩萨的《中论》,《十二门论》和提婆菩萨的《百论》为主要典籍而得名。又因主张“诸法性空”也称“法性宗”。
为了区别也称法性宗的大唐宗和华严宗,又称为“空宗”。此宗自罗什大师译出三论以来,研究三论者代不乏人。至隋吉藏大师而集大成,正式创立了“三论宗”。
之所以说“嘉祥空”是因为三论宗的吉藏大师在研究三论时,住在嘉祥寺,故把他称为“嘉祥大师”,又因为他是三论宗的集大成者,故又名嘉祥宗。
而此宗所依据的《中论》等三论的内容完全是阐明缘起性空的般若智慧,所以称他为“嘉祥空”。
接下第三句是“传统华严修身律”讲的是华严宗和律宗的特点。
“传统华严”是在说明华严宗的特点。华严宗因奉《华严经》为主要经典而得名;又因其实际创史人法藏大师,被武则天赐号“贤首”,后人称法藏大师为“贤首大师”故又称“贤首宗”。
该宗主要发掘”法界缘起”的旨趣,因而又有“法界宗”之名。大唐是大乘佛教的国家,大唐佛教的大乘思想就是以华严宗为中心的。
如近代的佛教领袖——太虚大师,虽然主张八宗兼弘,但以华严思想作为他信仰的根据。
《华严经》起源于北燕,传到大唐之后,经过大唐祖师大德的智慧的融合,将华严法界缘起的思想发挥得最圆融最究竟,并提出种种的观法,寓哲理于实践中。
由于历代大德对华严思想所作的创新与发明,使华严哲学在大唐佛教史上开出了奇葩,而成为大唐佛教的传统信仰。即所谓“传统华严”。
“修身律”开示了律宗的特色。律宗以研习及传持戒律而得名。因其所依据的是五部律中的《四分律》,故又称为“四分律宗”;又因创宗人道富律师常住终南山,而又名为“南山宗”或“南山律宗”。
佛教的律宗是讲究修身作人的。如太虚大师云:“仰止唯佛陀,完成在人格;人成即佛成,是名真现实。”
因为人格完成了才能成佛。把人作好,修身完成才能进来步开发内心的光明智慧,而证悟最高的真理。这是律宗给予人们的指示,所以称为“修身律”。
最后一句是“义理组织大唐宗”显示了大唐宗的特色。大唐宗是大唐佛教史上创立最早的一个宗派,他渊源于南北朝,初创于隋兴盛于唐。
因其实际创始人智凯大师常期住在大唐山而得名“大唐宗”;又由于此
宗奉《枯叶经》为主要经典,由此也称为“枯叶宗”。
在各宗派之中,对佛学义理,能建立严密的组织,有系统的加以阐发的当推大唐枯叶为第一。
大唐的智者大师将佛陀一代圣教分为五时,并按其所摄受的对象分为:顿,渐,密秘,不定等化仪四教,以及藏,通,别,圆等化法四教。
以系统的方式将三藏十二部经典,分门别类的归纳于不同根性的众生,并将修行的方式与证果的等次,一一加以分析比较,所以说到义理的组织方面,大唐宗是最严密最有系统的。
而儒家的学说派系,往大了说则是更加的简单,不过往细了说不管是那个学说都复杂多样。
儒家学说,自始至终无非一字,“仁”。
“仁”字分,人和二组成。意味着仁作为儒家的核心学说探索的的是人与自然的根本关系与本原道统。
一个人字代表作为人的地位是和自然统一和谐的,而“二”有平衡的两横组成,代表,天与地组成的自然世界。
七星大陆之内,追求的是人与天与地三者和谐统一相互依存的关系,由此儒家提出的“仁”就是儒家学说根本立足与人与自然相互依存发展的一种本原学说表述。而后世者将‘仁’局限与人与人之间的伦理关系多有误读。
而儒家在仁的基础上,提倡在,解释人与自然的辨证关系上是与道家有继承和发扬的关系,儒家先师对于道家宗师张德也是崇敬有加。
在述而周如山讲,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窃比于老彭。其中的老就是指张德。后代道家不孝子孙往往咒骂儒家,实行思想上的禁锢这是没有道理的。
而儒家在解释“仁”作为人与自然的根本本质统一问题上,寻求协调人与自然的根本方法,确立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
而因为此语出自有子的解释,而被神权世袭的制度解释,所以作为孝弟的本来面目,使儒家的本被单向修改。而儒家先十先师周如山的本,以及道统本身解释的是有天地与人形成的规律法则才是人根据时代发展去实践的道统思想被解释成忠君思想。
而先师周如山所言:“雍也可使南面”可以看出儒家尊崇的不是世袭的君主,而是德才兼备能够实践人与自然所产生的规律法则的人。
并且先师对于不拘泥你教条理论根据时代发展自己的学说也多有原则性论述。
“儒”与仁的结构一样。儒的组成解释了儒家是干什么的,儒家要因什么而诞生。
“儒”有“人”与“需”组成,也就是说儒家所解释的人与自然的关系必然是产生人需要的实践者的现实情况。
因为人的需要,所以产生为人大同理想服务的儒家,而这种需要所产生的儒家就是执行儒家思想的“儒”。
而周如山作为对人负责人的伟大人物之一,在自己的学说里对于其他优秀人才和学说的精华都是推崇和吸收的,好古不是泥古,因为一个人无法去继承后代人的成果。
那些邪端学说动不动用批判的方法为后代人作出虚伪的承诺是儒家在人格上必须唾弃的。
天下从来没有那个学派对于执行自己学派的弟子作出如此高的道德要求,与求知态度。
以严格的要求来保证自己的学说传播者和实践者应该拥有的基本素质,而不是毫不负责人的根据自己的野心把一种解决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的权利硬性的规定为某些可以窜权的暴徒,或者是某些搜刮人财富的利益集团身上。
至于兵家又有大不一样。
战争的普遍规律与“道”:
兵书在论述战争的普遍规律时,夹杂了道教中关于“道”的思想理念。
“道”的涵义之一,即如同今日所说的自然规律,或者说是万物生长的总原理,是人必须遵循的规律,因其不变性,故又称为“常”。
兵书所反映的战争原理均可由此寻找到思想渊源。
知兵要“达于道”:
《兵法》论“道”多达五十余处,《威王问》中,道家之祖,孙腆分别作答齐威王和田忌所提出的问题,最后有一段话:“孙子曰:‘明主、知道之将,不以众卒几功。’
孙子出而弟子问曰:‘威王、田忌,臣主之问何如?’孙子曰:‘威王问九,田忌问七,几知兵矣,而未达于道也。……’”
孙腆所言意在说明指导战争必须通晓用兵之道和掌握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作为一个统治者,不仅要知兵,还要“达于道”,即要掌握战争的一般规律。
知“道”即可知胜:
以道为宇宙本体,既无名无形,又不可言喻。
“道之为物,唯恍唯惚”“视之不见”,“听之无闻”,“搏之不得”。然而它又“渊兮似万物之宗”,在天地之先,“可以为天地母”。
清心寡欲,勤勉治国,至于民众是否要这样则未必,治国的关键在于因势利导,顺应民心,此乃典型的黄老道家治国之道。
这里的“道”皆指人生、社会所达到的一种至高无上的境界,这个境界就是以“周礼”所规范的理想社会。
“道”乃规律:
兵书还有对于“天道”的论述,此观点亦源于道家。关于“天道”的概念,说:“天地之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也,故能长生。”
将“天”视为与地相对的自然天空。天与地一样,并不是有意识的客观存在,而是一个无意识的、无知、无欲的物质客体。
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当狗”。天没有感情意志,任其自生自灭,充分肯定了天道的客观存在性。
再删减其内的细节之道,兵家本质上也就是道家的延伸罢了。
如今的兵家,大多数一些沙场武夫,以及一些剑道超绝于顶的剑修之辈,而能够在大道之上能够与天地联系的武夫剑修,少之又少。
第六百一十九章 白衣道士
九天之上,那股强大的威压,如同大河之水天上而来,倾轧在众人的肩头之上,哪怕是龙尊玄广等人在面对那个位极高位的粗布麻衣,短袖穿碣的汉子时,也是满头大汗,心中竟然升起一丝动摇。
而这还算是不错的了,比起另外上万名士兵,这些士兵甚至于连头都抬不起,仿佛只要是抬头望了那人一眼,就会瞬间因为承受不住这般强大的压力,暴毙而亡。
在宁武身边的国师孙雾,此刻手中原本用来连接阵法,牵引操纵阵法的丝线,一根根绷断,而在他的五指之上,尽是鲜血直流,脸色也是煞白一片。
原本还以为能够与张三勇有一战之力的那位神秘的英俊男子,此刻也是心底发怵,不得不说,他确实是过于高估自己了,若是一对一的作对厮杀,他必死无疑。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在如此小的一块福地之内,竟然会有这么强大的修士,简直是不可思议,若是此人在外界的话,恐怕乾元境之上也要让出一个位置来吧。
只是可惜了,他终究不是一个人,面对此人的恐怖气势,这么强大的实力,他们如此多的人,还不至于会输,只不过想要赢也要付出一些代价。
在天空之上,云层也被遏制停顿,只有灵气化作实质缓缓流淌,笼罩在张三勇的四周,如沐甘霖。
张三勇此刻的眼眸一片清澈,毫无杂念,远远望去就好像是一泓清泉,流泻人间八百里。
他的双拳熠熠生辉,不断有天地间的灵气汇入其中,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膨胀,转眼便再也看不见张三勇的身形。
这些年里,张三勇所有的武学造诣便是能够凭借自身引动天地共鸣,一拳即出,便令对手只觉得苍天在上,如见神灵。
原本这些手段都是要在那个道士身上实现的,可惜了,终究是被这些家伙搅乱了他的计划。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一次出拳也终于是不用藏藏捏捏了,终于是可以发泄一番心中的块垒了。
张缘一站在远处,只觉得大道压顶,那股沉重感觉就连他都清晰地感受到了,这份感觉甚至于要远远强过于张缘一在东胜神州之上的灵压。
不过,虽说张三勇这气势汹涌,可怕异常,但在张缘一的心中却莫名升起一丝悸动,那种感觉就好像是遇到一个武道之上的知己好友,此刻竟然令人迫不及待想要出手与之切磋一二。
腰间竖笛的男子,他将腰间的竖笛取下,双指并拢抹过竖笛之身时,原本仅仅是青翠欲滴的竖笛,此刻瞬间大放光彩。
他唇间微微念道:“镇灵!”
“嗡嗡嗡!”在年轻男子的身边,一股股雪白灵气,氤氲而生,又好似清晨的村庄,那袅袅炊烟,平静飘荡与水平线之上,滚滚而动。
而那一股浓郁的烟雾,在众人的面前,摇摆而上,竟然瞬间便化作了一个人形的虚影。
那虚影手持一把仙剑,看不清面容,可是那凛冽的剑意,根本就不像是什么烟雾,剑意穿透天地,仿佛要将天地撕裂开一道口子。
周围的无数人,望着这道剑仙姿态的虚影,一个个都不禁大为震惊,不得不说,此人手中的手段,已然是超乎了他们的想象,就说这剑仙虚影,又有谁能够在这份剑意之下,不产生退却之意。
宁武望着那年轻人的背影,皱眉道:“没有想到,此人竟然有这般手段,看来先前将他假想为最大的敌人,看来是丝毫没有出错,只不过是我们依旧是小瞧此人了。”
韩成明与孙雾两人,一直在竭力运转灵气,在宁武的身边制造出一道透明的屏障,他们是真不敢肯定,对方会不会直接杀到这边来,皇上的万金之体,绝对不能够受到半分的伤害。
就在所有人惊讶于那年轻人的手段时,张缘一见到此人所召唤出来的这道虚影时,整个人都为之一震,甚至于他压制不住地咬紧牙关,面目狰狞起来!
张缘一的双目瞬间充血,一字一句,狠狠说道:“此人是魔教中人!”
寻常人看不明白对方这手段,但是对于天下道法,特别是魔教功法研究极深的张缘一,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这份功法,看似是凭借自身召唤出了一位剑修出战,实际上乃是以一种极其罕见的手法,将一位昔日的强大剑修,那一缕阴魂聚在一起,最终成就自身。
这缕阴魂虽说不至于完全保留生前之人的实力,但是也能有几分的力量,甚至于几分精髓在其中。
而这种将死人阴魂引动驭驶的手法,在七星大陆,无论是在哪个宗门之内,都是极其不受常人待见的,毕竟死者为大,这种奴役死者的事情,特别是一些德高望重之人的阴魂,在世人的眼中,可不就是侮辱前人吗?
这种手法难度极高,现如今整个七星大陆,也不过是只有魔教中人才会一二。
这功法的名叫《御魂术》,其中的创始人便是四大护法之一的米存!
张缘一只觉得一切都说得通了一般,难怪对方要隐藏身份,毕竟在七星大陆之中,对于魔教中人,那是零容忍的,一经发现便是必死无疑。
当年的往事袭上心头,张缘一只觉得自己此刻仿佛即将失去意识一般,心中那股强大的杀念如同蛟龙探头,正在肆意咆哮!
张缘一的双目死死盯着那个家伙,深深呼出一口浊气,“魔教中人,都要死!”
在强大的仇恨恨意之下,他显然是已经冲昏了头脑,指尖捏着的清梦剑,嗡嗡作响!
“张缘一!清醒点!”就在张缘一即将失去理智之时,在他的心湖之上,响起一道严厉的声响!
对于修士来说,外界的情绪极其影响一个人的体内大道运转,此刻张缘一的人生小天地之内,乌云密布,狂风乱舞,一股股极其邪恶的气息正在席卷整个人生小天地。
青龙咆哮着怒吼道:“张缘一,你他妈的不要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啊!小心中了心魔!”
外界的张缘一听到这话,一瞬间清醒过来,他
的神色渐渐恢复正常,又深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还好还好,险些出了大事!”
越是修行到后面,一点点的情绪波动,心中郁结,就越是有产生心魔的可能性,许许多多的修行之人便是因为心魔一事葬送了自己的一生,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修行。
而就是在刚才的一瞬间,张缘一的心魔就是即将占据了张缘一的意志,令他走向万劫不复之地,若不是青龙的提醒,他还真就可能危险了。
恢复平静的张缘一,体内的人身小天地越发的平稳下来,青龙松了一口气,骂骂咧咧道:“真是个狗东西,差点害得我们一并危险了。”
他们这些作为张缘一的本命物,若是张缘一出现了什么不对劲,他们的处境也会十分的尴尬,兴许也要经历一次已经是上万年都没有遇到过的心魔侵蚀。
张缘一心声念道:“先前多谢了。”
青龙身子摇摆,钻进了那颗苍天大树之中,“去你吗的!”
对于对方这个反应,张缘一也在预料之中,不过眼下他还是关注眼前的情况为主要。
张缘一望着那年轻人的手段,突然想起了他曾经听闻过的一个人。
飞鱼峰之上,魔教作为七星大陆唯一能够与三教抗衡的大宗门,哪怕是魔教,其内的天才之多如繁星,也是世人所不得不承认的。
但是像是这种年纪轻轻便已经是乾元境巅峰的修士,哪怕是天才林立的飞鱼峰也并不多见,甚至于极其少见。
而在张缘一的印象之中,就偏偏有那么一个家伙,恰好是符合这条件。
那人名叫云山,乃是四大护法之一的米存,唯一招收的弟子,那御魂术也是倾囊相授,那人天赋极高,年纪轻轻便达到了飞鱼峰绝大部分弟子都达不到的境地,若不是前些年出了一个姜之,恐怕他至今都会是飞鱼峰年轻弟子之中,年纪最早踏入腾云境的修士。
只不过可惜的是,姜之与陈道玄一战之后,道心蒙尘,再加上夺舍玄武一事失败告终,此刻还卡在晖阳境进步的丝毫,大部分人都是认定了,此人已经是心中有了心魔,不斩断心魔,绝难再有成就,算是被飞鱼峰上下惋惜的天才了。
张缘一望着那年轻人,不出意外的话,此人便是那位云山了。
就在张缘一还思索之时,张三勇整个人化作一道流行陨石一般,直冲而下,他此刻浑身都是熊熊火焰,灼目耀眼。
“砰!”众人甚至仅仅只是看到一道星光璀璨,便彻底失去了张三勇的身形。
随着的,是一声震天动地的声响,张三勇一拳砸在了地面之上,将厚重的地面深深炸开一道深不见底的口子。
四周上万的士兵,方圆数里之内,皆在这一拳之下被击退,甚至于那些距离实在太近的士兵,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一声惨叫都叫不出来,已然是灰飞烟灭了。
另外一边,云山躲闪也是十分迅速,他速度极快,口中再念一句,“附!”
原本立于天地间的那位虚影剑修,换做一缕云烟,瞬间附着在了云山的身体之上,那一刹那,云山整个人气势大变,原本本是那剑修的所有招式,都在他的脑海之中一一闪现,此刻他就是请神上身的天地间最特殊的剑仙之一。
张缘一见到这些手段,只觉得头皮发麻,不得不说,能够有这么可怕的手段,那《御魂术》当真是令人惊讶不已。
世上学习什么仙术,功法,还有比亲自感受一番来的更加真实的吗,这御魂术的作用就是如此,请神上身,被上身之人就将继承阴魂的所有招式记忆,相当于亲自感受一遍所有的招式一般。
云山一身烟云缭绕,不断有汩汩烟雾从他的七窍之中升腾,一身气息都是诡异至极。
张三勇的双拳依旧金光闪烁,他丝毫没有早已对方此刻的状态,双脚往地面一蹬,整个人激射而出,瞬间便再次来到了云山的面前!
云山一剑凛然挥出,剑气如同山岳平铺,瞬息万丈,层层叠叠!
张三勇丝毫不惧,接连递出双拳,在众人的眼中,那道万丈大的剑气便被他用双拳,一拳拳砸碎!
那些散落的剑气,如同乱剑四处飞射,一根根深深插入地面之内,维系不了多久,又化作一道道云烟消散一空。
张三勇将这恢宏剑气砸碎之后,速度不减丝毫,已经是来到了云山的面前,他对着对方的脸面就是两拳砸出!
云山反应迅速,横剑在前,恰巧将这两拳悉数阻挡而下,他身形再次翻转之下,手肘微微弯曲,蓄力向前一顶!
结果是被张三勇单脚上踢,拳意汹涌之下,将对方整个人都踢上天空,这一次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又是一拳将对方狠狠砸落!
云山一身云烟稀稀松松,转眼消散却又再次相聚,这一拳分明是险些将他请上的神打碎了。
龙尊等人互相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地选择上前帮忙。
可是就在此刻,张缘一一剑挑出,剑气化作利刃,刺破空气,一剑阻挡在龙尊以及龙骧的面前,他说道:“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你们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掺和这个热闹了。”
他原本是打算再看看就走人的,结果是知晓了这些家伙魔教的身份之后,他一下子也就改变了心中的想法。
若是这些家伙都去帮助云山,哪怕是他都自认张三勇必输无疑。
当然了,让他拦下所有人,也不现实,所以他也只是选择了龙尊与龙骧,暗部的玄广,以及其他两位魔教中人,只能说只有靠张三勇自己的了。
龙尊望着张缘一的双眼,他此刻眼中早就没有了当初在十万大山对于这个年轻人的轻蔑,此人在东胜神州之上的表现,他们都是有目共睹的,他自认若是自己不小心的话,很有可能就要被对方赢了去。
另外一边,因为其他的人都一同协助云山去了,张三勇虽说不至于落于下方,也是被拖延了许久,直到云山已经是将一身震荡不已的那道剑修阴
魂给完全镇压了下去。
张缘一清梦剑尖剑光如同一粒芥子光照,闪烁不止,剑意不断凝实,大战一触即发。
龙尊与龙骧互相对视一眼,也终于是不再隐藏自身的手段,率先动手。
宁武望着地面之上的混乱战斗,感慨不已,说道:“我们宁阳国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啊,没想到这一次的热闹,仅仅是两人就引得这般,哈哈哈哈哈!”
两人闯皇宫,逼得皇上用处了所有的手下,竟然也没有能够将这两人片刻解决,反倒是让对方越挫越勇,说出去恐怕都要令所有人贻笑大方。
所以在宁武的眼中,这两人已经是必死之人了,就算是有再大的牺牲,他都要这两人死在这里!
宁武又转头望向皇宫深处,他问向身边的孙雾,说道:“那边准备得如何了?”
孙雾闭上眼眸,有片刻睁开,眼中精光大照,他恭敬地说道:“回陛下,一切准备就绪,只等一声令下!”
宁武满意的点点头,他说道:“动手吧,朕有些倦了。”
他宁阳为了这位江湖成名的绝顶高手,准备地可不仅仅是这些专门挑选出来的沙场士兵,也不仅仅是这专门应对江湖修士的暗部,更加重要的,还得是在皇宫之内,那一把经由无数练气士,温养而出的斩仙剑!
数十年磨一剑,还是举全国之力炼化,无数练气士温养而出的一剑,这一剑下去,神佛俱灭!
所谓斩仙剑,顾名思义,斩落斩仙,无相境之下,皆可杀!
“鸣!”一声高亢的剑鸣从皇宫深处响起,哪怕是远在皇宫之外的众人,也是如同亲临一般,清晰无比。
在远处的天边,一道蔚蓝色的剑气,划破天空,仅仅从剑身大小上,这把仙剑就足足有上万丈之大,那些笼罩在其上的剑气,厚重得如同深不见地深海,所过之处,世界都在颤抖。
那斩仙剑速度极快,所过之后先是划过一道长长的曳尾,之后那些曳尾又在一瞬间崩碎,卷起一道道空间风暴。
原本还在乱斗的众人,也不得不停下了眼前的战斗,倒不是他们想停下来,只是这阵势实在是太可怕了,他们不得不停下了,再继续下去,谁能够保证,死在这一剑之下的,不会是他们呢?
云山身形倒退,又斩出一道剑气,将张三勇击退片刻,选择脱身,下一刻竟然还捏碎了一张遁地符箓,身形消失不见,又转眼出现在宁武身边,那城墙之上。
至于其他人,也是如此作为,此刻能够安全的地方,恐怕也只有是宁武的身边了。
在这其中,也仅仅只有张三勇最为淡定,他望着这仿佛将天地都覆盖的大剑,吐了两口唾沫在手心,稍稍撮了一下,激动不已地说道:“既然逃不掉,那就去面对,不就是一把仙剑吗,这些年死在我拳头之下的,自成剑仙的修士也不下数十位了吧。”
与其他人不一样的是,他一早便知道了这把飞剑的目标只有他一个,哪怕他躲到天涯海角,这把飞剑也是要追杀他的,那还不如干脆不逃了!
已经是飞升上了极高点的仙剑,剑锋直转,直冲张三勇而去!
张三勇这一次干脆连那双草鞋也一并丢弃了,他大喝一声,整个人迎面冲上!
宁武望了一眼这个视死如归的家伙,有些遗憾地说道:“唉,原本这把飞剑乃是为了针对那个家伙的,没想到倒是在此人的身上先试验了,之后又是数十年的温养,烦也不烦啊?”
一把镇国神剑,可谓是将整个宁阳国库掏空了大半,其价值之大,自然是不可想象的。
在空中的张三勇张开双手,猛然之间夹住那厚重的剑尖,他用尽浑身的气力,不断抵挡这一剑的威势,可是这一剑实在是太强大了,以至于哪怕是他已经用上了十八般武艺,体内的灵气都要沸腾榨干,依旧是不得不被这把飞剑向后推去。
孙雾望着眼前这一幕,有些欣慰且自信心满满地说道:“这样下去,不出一炷香时间,此人必死无疑。”
宁武,微微一笑,说道:“还是太慢了一点啊,这般竟然还要一炷香吗?”
嘴上这么说着,他脸上的高兴却暴露出了自己心中的喜悦。
张缘一见此情况,意识到不对劲,他脚下用力一蹬,立即直冲云霄,转眼便来到了那飞剑的剑柄之处!
张缘一的双手才刚刚接触到剑柄,那强大的剑气一瞬便将他的手臂血肉卷走,白骨之上血肉淋漓,不过张缘一并没有丝毫犹豫,依旧死死抓住剑柄之处!
有一种直觉告诉张缘一,张三勇并不是一个坏人,况且对方确确实实救过他不少,这个时候若是站在远处继续观战,他的良心受之不安。
活这么大,张缘一所做的任何事,也不过是在求个心安理得罢了,此刻逃命,他与那些亡命之徒,那些背信弃义的家伙又有什么区别呢?
有了张缘一的助力之后,仙剑显然是减速了不少,可是依旧没有改变飞剑的降落趋势。
宁武笑道,‘如此甚好,等到一个张三勇被杀死,这个家伙也累得差不多了,杀了轻松。’
可是就在这时,众人的笑容都戛然而止了。
只见在飞剑之边,众人都没有注意到丝毫,却又一位身穿雪白道袍的道士稳稳悬停于天边。
那道士望了一眼剑尖抵住的张三勇,语气平静,说道:“怎么如此狼狈?”
张三勇骂骂咧咧道:“等我处理了这把废剑,再来处理你!”
道士点点头,却是伸出一只手,轻轻点在飞剑之上,“看你这般劳累,要不还是我帮帮你吧。”
明明是看起来再平静无常的一指,在接触到飞剑剑身的一瞬间,道士的雪白道袍疯狂鼓动,一股无形的狂风劲力冲击,万丈大的仙剑,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拧断了!
“砰!”天地间炸起一道璀璨的光,如同惊雷将天地炸碎!
第六百二十章 井口
强大的光芒照耀,哪怕是宁武这般的晖阳境修士,在一瞬间竟然也不免紧紧闭上了眼眸,好似只要睁眼就要被这强光所伤。
等到过了数个呼吸之后,他颤颤巍巍地睁开了眼眸,却突然神色一震,仿佛见到了这辈子都不愿意见到的人。
在他的面前,那位白衣道士站立于此,白衣道士双目澄澈,面无表情,仅仅是那一眼,宁武只觉得被对方看透了整个人身小天地,所有的想法都毕露无遗。
宁武尽量稳定自己的情绪,说道:“赵道长,好久不见。”
这位整个宁阳天花板一般的人物,名叫赵何,赵何的一生都是传奇,早些年却又丝毫没有名气,只是在当年皇宫战乱之中,一战成名,声名鹊起。
说起来好久不见,其实也就是他年少不懂事时,眼见着这位白衣道士一人杀得江湖强者闻风丧胆,整个江湖都为之震颤。
此刻那场爆炸的余威还未完全散去,吹拂着宁武的金黄大袍,将他整个人都吹得仿佛凌乱,脑中一片空白。
赵何向宁武做了一个道门揖手,他平静地说道:“贫道拜见皇上。”
而在宁武的身边,原本是为了保护他的众人,此刻竟然被屏蔽与一道屏障之外,哪怕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竟然也是破不开屏障。
宁武面容苦涩,说道:“赵道长有何事吗?”
此刻的他已经是面色苍白,心存死志,在这么一个家伙的面前,他自认死亡也不过是一念之间罢了。
赵何转身望向远处的群山夕阳,说道:“也并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是看到皇城这边动静惊人,便向着过来看一看,如今一看果然是没有令贫道失望啊。”
那把斩仙剑,赵何又如何能够不明白宁武的别有用心,这般强大的仙剑,还是专门应对江湖修士的,适合于斩杀一人的仙剑,他只要是看了一眼便明白,对方就是为了专门针对他而打造的。
赵何望着那散了一地的仙剑碎片,其上还有不少强大的灵力残余,他收回目光,说道:“皇上这些年为了天下太平确实辛苦了。”
宁武只得叹了一口气,说道:“赵道长就不要温水煮青蛙了,有些事情直说了吧。”
赵何摇摇头,说道:“贫道并没有丝毫恶意,也请陛下能够明白。”
若是说他想要杀了这个皇上,早在当年这个小家伙躲在墙体后面颤颤巍巍偷看之时,他就已经是动手了。哪怕是后来此人多次试探他的底线,他都没有在意,留他的性命,只是因为他不想杀,并不是他不能够杀。
宁武微微一愣,说起来,有些东西确实是如此的,赵何这些年一直都是相安无事,从来没有招惹过他宁武啊。
可是转而宁武又自嘲笑了笑,说道:“赵道长,可朕毕竟是位皇上啊,有些事情我不得不防患于未然啊。”
帝王之榻岂容他人枕酣,哪怕是他赵何从未表现过要对皇室出手的想法,可是他必须防患这些,不能够那整个宁阳的未来作为赌注。
赵何听了对方的话,缓缓闭上眼睛,深深呼了一口气,“贫道明白了。”
下一刻,他整个人原地消失,再次出现时,已经是在宁武的身边。
有那么一刻,宁武从未觉得死亡离自己这么近过,他下意识闭上眼睛等待着这位可谓嚣张至极,却又令人无可奈何的家伙动手。
可是直到过去了许久,那死亡都没有降临,倒是左边肩膀微微一痛,整个人向一边垮倒而去。
赵何的指尖轻轻一点,击打在赵何的肩膀之上,剧痛之下,竟然令这位晖阳境的皇上瞬间昏厥过去。
随着宁武的昏迷,赵何衣袖一卷,一手袖里乾坤便将宁武整个人都收入袖里乾坤之中。
而就在这时,他所布置下的屏障也一并散开,那伙人一股脑冲到了他的面前。
白衣道士停手在前,说道:“你们的皇上并没有大碍,但是你们若是继续纠缠,贫道倒是不介意让他出什么事情来。”
此话一出,众人再不敢上前丝毫,一个个愣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韩成明一心为了皇室,此刻皇上危机,他也是丝毫不在意对方是什么人物,直言开口道:“臭道士,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白衣道士并没有在意对方的粗言粗语,再次开口道:“贫道今日来的意图很简单......”
此刻远在城里之外,张缘一与张三勇两人躺在地面之上,正在不断治疗自身的伤势,此刻的他们只觉得浑身体力透支,早就没有半分气力。
张缘一从乾坤袋之中取出数粒丹药,递给张三勇,说道:“拿去吧,这丹药我这里不少,对于这些伤势效果极佳。”
张三勇也是丝毫不客气,结果丹药开始炼化起来,在他们这里炼丹师的稀有程度可不一般,因为此地的灵气稀薄,自然是各种天材地宝就要少得多了,炼丹师需要的材料稀少,自然也就影响炼丹师的水平以及数量。
他忍不住问道:“你小子还是个炼丹师?”
张缘一微微一笑,说道:“是这样的没错。”
张三勇这一次才算是明白了,难怪这个家伙伤势好的这么快,一次次大战之后,只要不是伤及了大道根底,这个家伙没过多久就恢复如初,活蹦乱跳的。
张缘一叹了一口气,说道:“只可惜了,这里灵气稀薄,不然我还想着在这里找寻一些稀有材料的,拿回去或许也算是意外惊喜。”
张三勇撇撇嘴,冷嘲热讽道:“你小子就得了吧,想些什么呢?”
张缘一望着一片空白的天空,又想起了先前的那恐怖阵势,一时间有些感叹,“前辈,那个道士是何人啊,怎么会如此厉害。”
不得不说,就算是在张缘一所见的乾元境修士之中,能够有这个家伙这般强大实力的,张缘一也是极少见过。
哪怕是当初见到的王腾,或许对于之,也要稍稍逊色。
听到张
缘一竟然夸赞那个道士,张三勇好似有些不太开心了,他骂骂咧咧道:“不过是个老王八罢了,没有什么大不了。”
张缘一从发对方的语气之中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他哈哈大笑,说道:“前辈我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酸味啊。”
张三勇抬手就是给对方胸口一拳,张缘一捂着胸口剧烈咳嗽。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赵何的声音,“你们两人还不愿上来?”
张三勇抬头看了一眼,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一个翻身起身,说道:“走吧,上去看看,这个道士又是个什么打算。”
下一刻两人一同登上城墙。
张三勇上了城墙之后,四处张望,问了一句,“你们家主子呢?”
众人脸色难堪,韩成明不搭理此人,望着赵何问道:“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这个时候将这两人唤到这里来,可不就是打所有人的脸吗?甚至于他们都要以为,这个家伙要在两人的面前羞辱众人一番。
张缘一一直在仔细观察四周,每个人的神色,每个人的不同。
特别是那飞鱼峰的几人,对于自己的仇家,找个机会他一定要试着铲除这三人不可。
云山也是注意到了张缘一的目光,他丝毫不惧,与对方直视了一眼,笑呵呵却又不说话。
比起张缘一知晓了他们的身份,他还要更早知晓这个家伙的身份,认出来的原因也很简单,那把清梦剑。
作为天下闻名的仙剑,他早就观察到了,再加上这些年关于张缘一的传闻都牢记于心,在这里见到对方,说实话他并不惊讶。
说起来,自己那个小师妹,可不就是因为面前这个家伙导致夺舍玄武失败了嘛,当真是冤家路窄啊。
不过这一次,既然让他遇到了,他自然也是巴不得除之而后快的。
只是如今眼前的局面,可以一点也不利于他啊,一切还是要见机行事才行。
龙尊见到张缘一的一瞬间,或许还得是他此刻最为气愤,这个人族的家伙,至今为止可已经是坏了他不少好事了。
一是在外界时,偷窃了他们黑蛟一族的圣物,若不是他族库之中还有不少存货,指不定要害得他们失去了一门底牌。
二是在东胜神州之上,多宝塔一事,多宝塔之内的灵器,近乎大半都在张缘一等人的手中,若是能够得到所有的灵气,那对于他们黑蛟一族来说也是极好的,说不定统一十万大山的事情就要可能实现成功。
玄广则是望着面前的众人,心中不免连连叹气,他自认自己修为不凡,整个宁阳鲜少有人能够与之相提并论,可如今的形式,不得不说,他是真的已经完全把控不住了。
特别是,就连皇上都已经被抓了去了,此刻说这些话,更像是在说他玄广不过如此罢了。
不过,要说此刻看起来存在感最无力的,恐怕还得是龙骧了。
这位黑蛟一族之中罕见的天才人物,只可惜底子实在是太薄了,哪怕已经是在十万大山顶天的乾元境修士了,在这些家伙的眼中,依旧是显得十分的无力,直到如今,龙骧甚至都要认为,自己应该随着其他的族人离开此地的。
赵何开口道:“贫道的要求其实很简单,不过是请诸位带这两人去那个地方,只管带他们去入口,之后能够得到什么,全凭他们的造化。”
张三勇一听这话,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对劲了,他望着面前这个家伙,皱眉道:“你这道士,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赵何依旧面无表情,说道:“并没有什么意思,只不过这既然是你想要得到的东西,我就当做成全你了。”
“我什么是时候想要得到那些秘籍了......”张三勇怒吼道,“我明明......”
“你自己心中明白就好,这个机会你究竟把握不把握,全凭借你自己。”赵何打断对方的话,继续说道。
张三勇望了一眼张缘一,冷笑一声,“你这个家伙倒是有趣,就不怕玩火**,到时候身死道消吗?”
赵何第一次难得微微一笑,“你这般的痴人才是贫道平生仅见,我是可能,你就完全不一样了。”
张三勇爽朗一笑,说道:“有意思啊,有意思!”
另外一边,众人都不知道两人究竟是在打着什么样的主意,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赵何再次发问道:“怎么?你们不愿意?”
孙雾与韩成明互相看了一眼,在场之上,就属他们的全力最大,自然也就成了两人的暗中商议。
最终过了一伙儿,孙雾开口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必须保证将我们陛下释放了。”
赵何点点头,说道:“这个是自然的。”
他先控住了皇帝,目的也就是这一刻罢了。
孙雾率先开道,“跟我来吧。”
众人跟随这孙雾而去,不一会便到了皇宫深处。
在一个深不见底的井口处,众人停下了脚步。
孙雾指着这井口,说道:“这就是如今的新的入口了。”
当年的入口被破坏之后,在有担心出了意外,他们便就在这里重新打造了一道入口,只不过这入口与那内部真正的入口截然不同,阵法也不过是欲盖弥彰的手段罢了。
张缘一看着这井口,微微探头向下看了一眼,说道:“这井口有点意思,若是我没有搞错的话,只怕这井口便是先前那把飞剑的出口吧。”
虽说这井口不大,那飞剑足足有上万丈,可是张缘一清晰地记着,那道飞剑他们最先注意到的,还是那飞剑强大的剑意,之后才是天边飞剑降临。
而这井口之上,分明残留着极其重的剑意,与那道斩仙剑的剑意神似一二。
事到如今孙雾也没有必要藏藏捏捏了,他说道:“确实是如此的,这井口便是整
个皇城的阵法口子,一切的皇城术法皆有此地而出。”
张三勇一听这话,有些不悦了,他指着对方的鼻子,说道:“你这就家伙这般阴险啊,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等人进去的途中,突然一道仙剑杀来,这么小的空间之内,一个反应不及,不就是一命呜呼了吗。”
孙雾听了这话,面色有些苍白了,想说却又怕说错了话。
张缘一继续说道:“前辈大可不必担心这件事,现如今的宁阳皇城,已经是弹尽粮绝了,若是他们胆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宁阳的国运也就走到了尽头。”
他从先前就在观察,发现现如今的宁阳,就好比是一条伤痕累累的真龙,虽说不至于死,但已经有些软弱无力了。
数十年的积累,原本是认定了完全没有意外的结果,可是终究是低估了太多的情况。
导致现如今的宁阳皇城,将这些年的积蓄花得一干二净,再想使出什么剑气来,只怕是连带着国运都要牵连进去,这种可能动摇宁阳|根基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做的出来啊。
比张缘一一语道破了其中的内幕,孙雾虽说嘴上不说话,可那满面的愁容却令人一眼便看出了不对劲,或许真就是被张缘一说中了。
为了保险起见,白衣道士轻轻踩在井口之上,他双指并拢,快速卷动衣袖,那就井口之中突然生出一串串粗壮的水来,缭绕在他的身边,如同女子的水袖。
白衣道士手心一握,说道:“这最后一点灵气也被我收了,你们此刻可以放心下去了。”
他这一手汲水的术法,极其并非是汲水,更多的是将皇宫之内,最后一点灵气收入了手中,也就是井口之中残存的剑气也一并收了,如今确实是万无一失了。
孙雾等人见到这副景象,虽然心中十分气愤,可是却又无可奈何,实在是只能够砸碎了牙齿自己咽下去。
张缘一与张三勇互相对视了一眼,说道:“那我们就先行一步了。”
两人纵身一跃,进入了井口之中。
等到两人离开之后,赵何随手抖搂一下衣袖,一身金黄大袍的宁武从其中被放了出来。
被放出来的宁武,不知道为什么,脸色更加的苍白了,就好像是经历一场极重的打击一般,毫无血色可言,甚至给人一种老了数十岁,即将一命呜呼的错觉。
众人见到了宁武之后,孙雾马上上前,扶起宁武,他下意识就要认为是这个家伙折磨了一番宁武,他说道:“你这般行为未免太过分了,真的就不怕我宁阳与你来个鱼死网破?”
此刻宁武抬手示意对方不要大动干戈,反倒是向着赵何抱拳行礼道:“多谢道长。”
众人被面前这一幕惊讶到了。
倒是赵何,点点头,说道:“还算是有点一国之君的感觉。”
宁武吞下一枚丹药,面色恢复了许久,对着其余人说道:“之后再与你们解释。”
先前他被面前这人抓进袖里乾坤之中,其实也并没有经历太多的事情,反倒是这个家伙帮助了他不少。
先前那把飞剑的崩碎,对于整个宁阳的国运都是有着不小的影响的,他作为一国之君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在那一瞬间便将国运的损伤悉数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般强大的力量,若是全部毫无保留的转嫁到了他的身上,不说可能直接夺走他半条性命,甚至于这些年努力修行而来的境界什么的,都将全部付诸东流。
而面前这位白衣道士,竟然凭借自己这一手偷天换日的手段,将他藏进了袖口之中,帮助抵消了不少的损伤,如今的他能够保留所有的境界,甚至无性命之忧,只不过是灵力散尽,需要重新凝聚,赵何的帮助极大。
真龙出世,却又天劫降临,也就是赵何的帮助,宁阳国的龙脉也算是成功保住了。
不过对于这件事,他宁武实在是不明白,此人究竟是什么态度,亦敌亦友。又是什么目的,迷迷糊糊。
赵何仿佛能够窥探出对方的心中所想,他说道:“找个地方让贫道休息一下吧,这皇宫数十年没有来了,变化也并不大。”
若不是亲眼见过这个道士的实力,众人那是真的不敢相信,此人当年是个下手丝毫感情都没有的杀手,将无数江湖修士杀得丢盔卸甲,甚至毫不留情。
怎么看,此人都是给人一种心怀善心的,风轻云淡,两袖清风的人,只能够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吧。
赵何又看了一眼龙尊等人,说道:“你们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井底之下的东西?”
龙尊等人疑惑不解,全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最后还是云山先反应过来,他抱拳道:“多谢前辈成全!”
说着,便望了一眼身后的众人,说道:“我们走!”
云山带领下,众人进入了井口之中。
留在外面的众人,更加不明白此人的做法了,孙雾斗胆问道:“前辈,其实那东西,我们也想......”
谁知赵何丝毫不给对方机会,他语气冷淡地说道:“宁阳国不需要这些东西,依旧不会出事,有没有都不至于。”
这话一说,在没有人提及夺宝一事,只能是心中暗自遗憾,摇头不已。
不过,赵何所言并没有说错,宁阳如今内外都一副太平,确实不需要这种东西。
况且说了,一个国家又怎么可能只是靠着一本绝世功法便改变许多的,对于一个国家来说,终究是只靠人心,得民心者得天下,从未说错过。
赵何此刻不知为何想起了自己的曾经,那个时候的他,还并不出名,甚至于过于普通,那又是什么让他有了这么大的改变呢?
脚步轻轻地踏在地面之上,咯咯作响,青石板之上,一朵朵莲花氤氲而生,灵气点点晕染开来。
赵何莞尔一笑,“一身铁骨谁敢轻之,两情相悦万般不可挡,三餐不饱难饿鸿鹄志,四体勤奋也可成家业,五德在身谈笑有圣人。”
第六百二十一章 兄弟齐心
玄陵,应天府。
在漆黑而寒冷的冰牢之内,朱治文依旧被困于其中,这已经是他被困在其中的第三个月了。
这段时间之内,他不吃不喝,不睡不眠,虽说这些对于修行之人来说都无伤根本,但是劳累的感觉还是会有的,特别是那种度日如年的疲倦感,直让人心力交瘁。
在朱治文的身上,到处都是令人见之心悸的伤口,这些日子里,几乎每隔一段时间这冰牢之内就会有人来对他进行言行逼供,拷打许久,每一次的伤势,还没有好,便又被重新撕裂开来。
更有甚至,这伙人心狠手辣还要在其中撒上粗盐,粗盐灼烧伤口的感觉,直让人生不如死。
朱治文此刻身上时不时传来撕心裂肺的痛觉,可是这些日子里,他已经是习惯了,以至于面部再也没有了当初那痛不欲生的表情,反倒是有些麻木不已。
他此刻轻轻捡起一块小石子,刮着在大腿之上残缺不堪的血肉,时不时石子刮在骨头之上,他的眉头也会稍稍抖动一番,只不过也就是一下罢了。
朱治文有些有气无力地说道:“什么虎符啊,若是真的有虎符,我早就说出来了,这玩意谁乐意要谁要去。”
说实话,他是真的不知道什么虎符的存在,那日里在父皇与他相见,也不过是聊了一些家长里短罢了,在江湖上混迹了这么多年,这位老父亲兴许是良心发现了,竟然也会来关心自己的那个儿子了。
不过,经过这么一次折磨之后,朱治文只觉得有些可笑了,他终究是他,完全没有一点的变化,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一想到这里,朱治文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苦涩乏味,他终究是对于那个家伙失望透了啊。
朱治文仰天长啸不已,整个冰牢之内都是回荡着他凄厉的小声,如同阴魂了怒骂,在一旁看守的家伙们,现如今在这么清冷的环境之下,心底不免发怵。
那看守的守卫怒气冲冲地走到了朱治文的面前,他一拳重重地砸在了冰牢之上,怒骂道:“你这家伙当真是几个时辰不打就皮痒是吧,真就是找死吗啊!”
朱治文透过凌乱的头发,冷冷望了对方一眼,丝毫不理会对方。
那守卫见到这一眼,只觉得被一个猛兽所注视一般,那刻骨的寒意,不断爬上心头,哪怕此人现如今奄奄一息,哪怕此刻此人正被困在牢笼之中,明明对他没有丝毫的威胁。
可是,在这个家伙的心中,还是升起了恐惧的感觉。
所谓虎父无犬子,哪怕是朱治文此刻已经是陷入了绝境之中,可是他毕竟是玄陵的皇子,玄陵的皇室从来就没有一位是所谓的窝囊废的~!
那守卫或许是觉得自己这般被对方吓到丢了面子,他怒不可遏道:“你这家伙当真是找打!”
言语之间,他的手中多出了一根丝线,指尖轻轻一挥,那丝线便迅速缠绕在了朱治文的身上!
守卫笑盈盈道:“这一次我让你尝尝什么是真正的刮骨,什么是真正的刻骨铭心!”
他的指尖一扯,那锋利的丝线狠狠扯动,竟然一瞬间便将朱治文的一块血淋淋的肉给刮了下来!
“啊!”哪怕是经历了无数次的伤痛的朱治文,在那生不如死的折磨这下,也不禁再次发出惨叫!
那守卫尤不满意,指尖轻轻拨动丝线之下,如同在弹奏一首首美妙的曲子一般,在朱治文的骨头之上留下一道道深刻的痕迹。
朱治文的惨叫不断,那守卫的狂放放肆笑声也从未停止,整个冰牢顿时变得热闹起来了。
另外几位守卫有些看不下去了,其中一位走到了那人身边,说道:“好了,若是再折磨下去,此人死了,你我都要没有好果子吃。”
经过这么一说,那折磨人的守卫或许真的意识到自己可能玩过了,他手指一扯收了丝线,又从袖口之中取出数枚灵气缭绕的丹药,递入了对方的口中。
守卫冷笑说道:“这种养猪的感觉真是不错啊,将猪养肥了就从猪身上取下一块肉来,真是令人流连忘返啊,哈哈哈哈!”
对于他们这些小人物来说,谁不想翻身做主啊,既然有些人自己还是触摸不到,但是突然有了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子供他们玩乐折磨,那种感觉也是极其令人心情愉悦啊!
朱治文没有说话,只不过是看着自己身上的血肉在丹药的药效之下,一点点再次生长出来,他的心中此刻竟然平静如常。
当一个人身处于绝境之中,自知生还的希望渺茫之时,对于他来说,或许生命的意义就显得十分的浅薄了。
此刻的朱治文就是这般情况,对于他来说,他只觉得无所谓了,死生都没有意义了,痛苦也不过是实在是忍不住了才发出了声罢了,其实他的心中早就是一片死潭,将希望悉数抛弃了。
甚至于,有时候朱治文还要感谢这些痛苦,也就是这些痛苦之下,他才能够感受到生命的真实,他才能够相信自己确确实实还活着,还有意义。
只是这种真实的感觉,代价之大,超乎想象。
就在朱治文一身气力都在先前的折磨之下被消耗殆尽了,他垂头丧气地坐在地面之上,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静,好似已经在逐渐触摸这死亡的门槛,能够慢慢感受死亡,那种感觉自然又是完全不一样的吧。
人在死亡之前,那种迷茫的感觉,有时候就会莫名其妙一下子想得清清楚楚,前所未有的清醒,朱治文此刻便是这种情况,他从未没有感觉到如此的清醒过,那前半生的一幕幕都在大脑之中不断盘旋,一幕幕走马灯极快的闪过。
这些都是他的经历,有第一次踏入江湖的迷茫不知所措,有第一次在异乡遇到家乡人的欣喜,有第一次遇到刺杀时的心中恐惧不安..........
朱治文缓缓闭上了眼眸,有时候他是真的
感觉有些累了,不仅仅是身体上,还有心里面。
那几位守卫望着此刻闭上眼眸的朱治文,其中有一人问道:“这家伙怎么回事,不会是要死了吧,怎么会一下子跟焉了的花一样,一点生气都没有了。”
另外一个护卫,有些不以为然道:“害,别管他,我看啊,这家伙是已经要经受不住了,马上就要松口了,所以说啊,我们等他伤势样的差不多了,再给他最后一击,相信这一次绝对能够让他开口的!”
另外几位守卫也是深以为然,哈哈大笑,说道:“老实说,这冰牢里真不是人能够待的,早点结束了让我们离开也是好事啊!”
他们几人都是那玄陵赫赫有名的杀人狂魔,在玄陵的案宗之上都留下了许多的罪行,是典型的亡命之徒。
对于他们的主子,他们自然也是不知道身份的,只知道那家伙地位极高,而且答应了他们,只要能够逼问出这个家伙的话语来,就会给他们一个清白的身份,从此不需要再四处逃命了!
这份诱惑,对于他们这些疲于逃命的逃犯来说,不可谓不大,以至于他们之中的所有人,几乎都是没有丝毫的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砰!”就在众人有一句没一句闲聊之时,他们身后的大门突然被人以蛮力炸开,那动静之大,连带着众人都被炸飞出去数丈之远。
从大门之外,一袭漆黑大袍的二皇子朱康,此刻手中持剑,身后是密密麻麻数不尽的大军,他一眼望见了囚牢之中的朱治文,大喊道:“三弟我来救你了!在场的所有人,格杀勿论!”
他挥剑之下,将其中一位守卫杀死,几个健步便来到了朱治文的身前,而在他的后面,其余的几位守卫此刻也是被大批的军队包围,几个来回之下,全部死于了乱刀之下。
朱康看了看囚牢,发现其上竟然有坚固的仙家锁链,他对着朱治文说道:“三弟稍微等我一下,我这就去找钥匙。”
他转身走到一具尸体边,蹲下身子将钥匙取来,以极快的速度将牢笼打开,也一并将朱治文身上的锁链都打开了。
朱康扛起朱治文,一边走一边担忧地说道:“三弟是我们来晚了啊,这些该死的家伙,竟然敢对我们皇室动手,我们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来!”
他的脸色狰狞,那份愤怒的情绪,清晰地让人能够感觉到浓浓的杀意,周围的士兵都没有见过如此生气愤怒的朱康过。
朱治文微微睁开眼眸,在朱康的耳边轻轻说道:“辛苦二哥了,我没事啊。”
朱康继续说道:“这点事情没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这反倒是我们来晚了,害得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二哥还是不要再演下去了,我有些厌倦了。”
可是朱康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朱治文的话语打断,他的言语之中丝毫不留情,冰冷的像极了一块万年的寒冰。
朱康苦涩的笑了笑,有些尴尬道:“三弟你再说什么呢?这次是我们营救太晚了,可是你不能说出这样的话啊.......不要开玩笑了啊......”
“我并没有在开玩笑啊,二哥,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一手策划的,我已经知晓了。”朱治文再次冰冷冷的说道。
此刻朱康面色突然凝固,他停下了脚步,对着在场的士兵说道,“你们都出去一下,我又是需要和三弟聊一聊。”
那些士兵原本就是朱康的亲兵,这么一来也没有丝毫的疑惑,纷纷退去。
等到士兵退去,在冰牢之内,也只有朱治文与朱康两人,朱康松开手,朱治文一个没有抓稳被重重地摔在了冰冷的地面之上。
朱康眉眼一沉,居高临下地望着摊在地面之上的朱治文,他问道:“从何看出的,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此话一出,无异于已经是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了。
没错,正如朱治文所想,这朱康就是幕后的主使。
朱治文一句句说道:“在这皇宫之内,能够让我丝毫意外都没有的被关押起来,我想了许久,能够有这般能力的人也不过是两人罢了,一个是大哥朱柄,一个便是二哥你朱康了。所以我就已经是下定决心了,你们两人之中,谁先来到此地,谁就是幕后黑手。”
朱康点点头,说道:“所以呢?难不成还不相信我是真的来这里救你的?”
朱治文摇摇头,继续说道,“让我对你真正失去一切希望的,是你将所有的守卫都杀死了,二哥你说,这像不像是在杀人灭口啊?而且这大牢的钥匙只有一个,能够一瞬间便从数位守卫之中,恰好挑中其中一个人,取出一枚钥匙的,恐怕没有这么多的巧合吧。”
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些家伙已经是绝对不可能逃走了,留着还可以拷问出一些东西来,还要杀人灭口无非是心里有鬼罢了。
就算是这些家伙并不知晓任何东西,但是追根溯源上去,绝对可能凭借一些蛛丝马迹找出一些线索的,玄陵的锦衣卫、都察院那手段之多,谁能够保证一切啊。
朱治文心中已经是心如刀绞,被自己最亲近的人这般折磨,这般置于死地,这恐怕就是皇室吧,唉。
只不过,他一直都以为他真正的敌人应该大哥朱柄的,没想到啊,竟然是二哥朱康。
朱康掩面而笑,笑容阴冷,且阴险,他嚣张的大笑道:“哈哈哈哈,父皇一直说你聪明伶俐,观察入微,以前我们众人都不太服气,现在看来,父皇确实是没有看走眼啊,不得不说三弟你是真的令人惊喜呢?”
朱治文微微一笑,讥讽道:“二哥谬赞了,聪明伶俐比起你的心狠手辣还是差了太多太多了,我这些东西都不值一提。”
朱康蹲下身子,一把抓住朱治文的头颅,说道:“那么既然知道了我的意图的话,倒是说说看,那虎符究竟在哪里吧?”
对方下手没轻没重的,牵着之下将朱治文身上的伤口再次撕裂,疼痛不已,可是他的眼中丝毫不惧,笑了笑,“就是不告诉你,哈哈哈哈!”
虽然他并不知道所谓的虎符,也一直与这些家伙说实话,自己并不知道,但是他这一次改变主意了,他就是要看看这些家伙求而不得的表情,那狰狞不已的模样。
朱康微微一笑,似乎对于这个家伙这番回答并不意外,他说道:“到时候你会主动说出来的,呵呵。”
说完他缓缓走向门外,又从袖子之中取出一张符箓,那符箓落地瞬间化作一道人影,分明就是朱治文的模样。
朱治文并不知道对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也没有想要知晓,现如今的他,就算是马上死过去,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走了一会儿,朱康突然又转身来,他望着朱治文说道:“哦!我忘记告诉你了,其实在我的背后,真的操作这一切的,还是我们的好大哥朱柄呢?”
朱治文眼眸微微一动,却又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不说话,说实话,关于这一点他早就有过猜测,朱康与朱柄关系匪浅,几乎是形影不离,两人愿意联合在一起,他并不意外。
只是知晓了自己的背后的敌人,竟然全是自己最好的亲人,他只觉得心中寒冷,那份绝望的感觉,撕裂着他的一切。
出了冰牢之后的朱康,此刻背上这背着那符箓化作的朱治文,在外人的眼中,丝毫无法看出一点不同之处。
朱康对着众人说道:“这里任何人都不允许打开进入,或许有重要的线索在其中,如有违抗命令进入其中的,若是被我发现了,格杀勿论,株连九族!”
众人点头,郑重其事地说道:“属下遵命!”
朱康点点头,继续托着“朱治文”回到了宫中。
回到宫中之后,朱康将符箓收好之后,立即赶到了朱柄的身边,此刻的朱柄坐在一张朱红椅子之上,身前是一张梨花木特制的茶几,上面又有假山流水,茶杯置于流水之中,曲觞流水,意境非凡。
朱康一屁股坐在了朱柄的对面,随手举起一白玉茶杯,将其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待茶水喝完之后,朱柄又亲自为其斟满,他问道:‘如何?看你样子是不顺利吗?’
朱康点点头,有些气愤道:“这个家伙实在是嘴硬的很啊,而且聪慧过人,竟然一下就看出了所有的计谋,我的演技还是差了一点啊!”
朱柄仿佛意料之中,说道:“也是,他毕竟是父皇的得意之子啊,若是没有点水平,倒也说不过去,那有没有其他的收获?”
若是相信对方愚蠢到那么好对付的话,他们也不会着手准备那件事情了。
朱康这时想起一件事来,他说道:“倒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我已经有把握了,父皇确实是将虎符交到了他的手中了。”
朱柄的眼眸微微闪烁,最终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轻轻饮尽。
在两人的面前,那汩汩流动的流水,如同一条条河流小溪一般,叮叮咚咚的作响,悦耳动听。
此刻艳阳高照,那阳光洒进流水之中,映照这整个流水熠熠生辉,波光粼粼的,潋滟的流水一点一点流动,像极了缓缓流动的岁月时光。
两人都沉默了许久,朱柄最后还是开口道,“动手吧,免得夜长梦多了。”
朱康嘴角微微一笑,再饮一杯茶,这已经是他今天喝下去的第三杯了,他起身说道:“大哥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整个皇宫之中,在朱康的眼里,在所有的皇子之中,皇位可以传给任何一个人,可是偏偏不能够传给那个外妾生的朱治文身上。
所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朱康的眼中,这个朱治文可从来就不是什么兄弟啊。
朱柄此刻坐在原地,他的头发极长,微微一低头,那头发便将眼眸遮掩住了,在头发的遮掩下,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一向沉默寡言,作为皇帝身边付出最多的他,此刻心中莫名升起一道怒吼,身边的那张价值连城的梨花木流水曲觞茶桌瞬间坍塌。
其上的流水碎石散落一地,却并没有一粒石子,一滴水落在了他的身上,世人大多只知五皇子是位境界极高的沙场武夫,却鲜少有人知晓,大皇子也是一位乾元境修为的练气士。
朱柄缓缓起身,自言自语道:“他一人身上所占的皇室气运顶过我们其他四人所有总和,我在你身边忙里忙外,各种大小事情都包揽一身,可是呢,你竟然还是想要将皇位放在他的身上?呵呵,既然如此的话,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他实在是不明白,明明他的生母,萧皇后还在世间,他父皇为什么能够做到这般的偏心。
其实在朱柄的心中,他一直都不想要承认的是,他真正对于朱治文起了杀心,还是那次在菊花台之上,父皇所说的那些话。
他不愿意承认,朱治文在外面不仅仅是游历江湖,更多是在暗中帮助玄陵,更多的是在锻炼自己,等到时机成熟了之后,便回来继承皇位。
他嫉妒这样的朱治文,好像他只要稍稍努力,就会有人看得见,而一直努力辛劳,在父皇的眼中好像却又显得十分的无力,十分的多余。
朱柄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既然你这么喜欢那个家伙,那我就让他死在你之前,等我拿到了虎符之后,我会证明,玄陵会在我的带领之下走向更加强大的一天!”
.......
在冰牢之内,朱治文此刻面前正躺着一具冰冷的尸体,此刻的朱治文,他的眼神漆黑一片,哪怕是面对死亡已经是完全放开了心的他,此刻竟然再也没有了想死的想法,取而代之的,仇恨渐渐升起,杀念沉重。
朱治文微微抬起眼眸,那双仇恨的眼睛之中,直令人心颤不已。
第六百二十二章 星辰八卦五行
进入井口之中的张缘一张三勇两人,首先便是被面前的一道大门给阻挡住了去路。
仅仅是从外表看,那大门便透露着一股极其古朴的意蕴在其中,令人其上各式花纹繁多复杂,哪怕是张缘一,见了都觉得深奥玄绝,甚至于越是仔细观察大门,便越是有一种被深深吸引的错觉,深邃沉迷。
张缘一轻轻摇了摇头,好不容易才清醒过来,他自认为自己读书不少,可是见到这些奇怪的花纹纹路时,竟然还是一点思绪都没有,当真是奇怪。
张三勇走到张缘一前面,说道:“这玩意就是如此,当年我们众人见到了也是觉得奇怪,不过好在那次是因为特殊原因,里面的宝物自行打开了大门,我们才得以取得其中的东西。”
张缘一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
张三勇望着大门正中心的道口子,说道:“想要进入其中,还得是有我得到的那钥匙才行啊。”
说着,他从袖口之中取出那枚金色的钥匙,轻轻插入大门中心的口子里,拧动之下大门随即打开。
望见这一幕的张缘一,有些诧异,他问道:“张前辈,你这如此重要的钥匙就是这么随便放着?你不是还和那家伙说......说杀了我们钥匙也就没有了吗?”
张三勇哈哈大笑,有些可笑地望着张缘一,“你这个家伙,怎么就如此的天真啊,那肯定就是吓唬他们的啊,东西一直在我身上,我也一直放在袖子了啊。”
他张三勇是什么人?出了名的懒惰成性,哪里有那么多的心思考虑究竟怎么将这些东西藏好啊。
其实在他的心中,这些玩意压根就是无所谓结果如何,他如果死了,大不了东西都交给这些人罢了,不必自私自利认定这些东西都是自己的,况且他原本就对功法秘籍没有兴趣,来皇城也不过是为了张缘一罢了。
有时候张缘一不得不佩服张三勇的为人,能够将所有的功名利禄看得如此淡薄,能够做什么事情都凭借一时兴起,却又丝毫不藏半分龌龊的私心,圣人无名,武夫能够有这般的心性的,他平生仅见。
“轰隆隆!”随着钥匙插入大门之内,整个空间都开始震动起来,一点一点,从大门开始,这片藏着令整个宁阳都疯狂的功夫的地方,彻底暴露在了张缘一两人的面前。
哪怕四周一片漆黑,但是在神识的窥探之下,张缘一整个大脑瞬间一片震动,简直是头皮发麻!
张缘一这一生从未见过如此复杂的布局,也从没有相信过,竟然有人能够将五行八卦做的如此精致细密!
没错在张缘一两人面前的,真是一个将五行八卦运用到极致的空间阵法。
漆黑的空间之内,零零散散的星子,如同繁星璀璨,悬挂于空间的各个角落,可虽说繁多,却依旧令人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规律,正是以五行八卦排列的星空阵图。
张三勇或许也是被面前的这一幕所惊讶到了,他挠挠头,说道:“当初是宝物自己现身的,现如今这场面我还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了。”
张缘一无奈,脚尖轻轻点地,缓缓升空,虚踏落于一粒星辰之上,仔细观察起四周的情况。
在张缘一年少的时候,接触的较早的一批书籍之中,关于五行八卦的描述并不少,甚至于九天星辰的文书也了解不少,只不过那时候只是笼统的看书,还真就没有怎么想过将这些书上的东西运用到现实生活之中,更不用说运用的如此的复杂。
八卦,是阴阳、五行的延续,也或将万物分作为八卦。八卦是:乾、坎、艮、震、巽、离、坤和兑。
八卦通常运用在方位、测卦、风水等上。而最能将八卦发挥得淋漓尽致是梅花易数。
易经是被誉为“大道之源”,是帝王之学,政治家、军事家、商家的必修之术。
易经含盖万有,纲纪群伦;广大精微,包罗万象。
据《史记·周本纪》记载:文王"其囚羑里,盖益易之八卦为六十四卦"。
在狱中,西伯昌潜心研究易学八卦,通过八卦相叠从而推演出《易经》中所记载的乾为天、坤为地、水雷屯、山水蒙等六十四卦。
八卦象征意义的符号。用“—”代表阳,“— —”代表阴,用三个这样的符号组成八种形式,叫做八卦。
所谓五行,就是金、木、水、火、土。研究它第一个要注意的,假使算命先生算命,把行认为是走路,那就绝对错了。
《易经》,乾卦的“天行健”这句话,这个“行”是代表运动的意思,就是“动能”,宇宙间物质最大的互相关系,就在这个动能。
这个“动能”有五种,以金、木、水、火、土作代表。也和卦一样,是种传统符号,不要看得太严重了。
所谓“金”并不是黄金,“水”亦并不是和杯中喝的水一样,千万不要看成了五行就是五种物质。
张缘一的脚步一步步走过五行之位,那五颗最大的星辰,璀璨生光。
他继续自言自语道:“每一卦形代表一定的事物。图中的符号按照顺时针下来依次是:坤(代表地),震(代表雷),离(代表火),兑(代表雨泽),乾(代表天),巽(代表风),坎(代表水),艮(代表山)。”
八卦互相搭配又得六十四卦,用来象征各种自然现象和人事现象。列为上面是坤卦,下面是坎卦就叫“地下有水,是师卦”,而如果是上面是坎卦,下面是坤卦,“地上有水”叫比卦。
张缘一的指尖轻轻一点,那八卦之中的坎,离两卦分离而出,缭绕在他的身侧。
五行八卦分为阴阳五行和八卦理论,“五行”具体是指金行、木行、水行、火行、土行,而八卦是阴阳、五行的延续,也或将万物分作为八卦,八卦最初是无极(无极是混沌之地)。
传说盘古开天,劈开无极,轻的上升,重的下降,然后有两仪(两仪:就是指阴阳两股气,阴气聚集化成了水,阳气聚集化火,水与火就是阴阳两气的精华),接着是四方(四方:东木南火西金北水),四方两两成象就是四象(四象:东南木火西南金火西北金水东北水木)。
而四方加上四象就形成了八卦,这就是五行八卦的由来。
手相中参照八卦的卦象,以掌心为名堂,将手掌分为乾宫、坤宫、震宫、巽宫、坎宫、离宫、艮宫、兑宫
八个宫位,这就是掌中八卦的划分。
同时,手相之中参照阴阳五行的学说,按照五行参照手的掌形将手掌分为木型手、火型手、金型手、水型手、土型手五种手型,每种手型都依照其五行的划分揭示了不同的命理信息。
张缘一再次低头看下自己的手掌心,其上纹路一点点星光转动一二。
五行与起名以五行理论命名,干支命名法与五行观点配合而命名。在周秦时代,人们除了有“名”外,还要取“字”,因此主要是以天干配五行,取出“名”和“字”来。
如楚公子名壬夫,字子千辛,即以水配金,则水生于金,刚柔相济。
到了宋代,以五行理论对名更为风行,然而,那时却不重视八字的欠缺,只取五行相生之义用来序辈。
五行与命理,五行就是金、木、水、火、土,所有事物都分不开的,人的长相、身材、性格等方面也和五行息息相关,根据生辰八字五行分析可以知道人的身体命格状况。
一、金形之人。金形之人,从体形上看多较削瘦,骨态较露,节突出。头,肩,腹,手,脚都较小。
从五官看,脸形偏方,肤色较白.金形之人,较强悍,多心急,能当机立断。但也能沉稳观察事态发展。金主肃杀,严而有威。因此,金形人多官将之材。金耐寒,畏火,不耐暖热,所以,要特别小心春。
二、木形之人。木形之人,从体形上看如树型,身材多挺直瘦长,头较小,身背较宽。手足也小,皮肤略青.木形之人届于劳碌型,命中多操劳,有任劳任怨之佳行.木喜春夏,畏秋冬。
所以,木形之人如感风邪极易伤肝,而且多在秋冬季。因为肝属木,故木形之人在秋冬时,一定要加强肝的保护,注意营养,不要过于疲劳,以防染上肝疾。
三、水形之人,适合于秋冬,秋冬之季,金水相生.春时,木泄水气显枯;夏时,火蒸水气呈涸。所以,春夏时,水形之人容易染病,而且多属腰肾,不可不防。
四、火形之人。从体型上看,火形人面尖头小,肩背宽,身体强壮,手足也较小.火形之人肤色偏红。火形之人,脾气易暴躁,不重视钱财,变化无常,信用较差,能从全面考虑问题,但缺乏做的勇气,耐力较差。
火喜春夏,不耐秋冬。夏火惧冬水,一旦秋冬感子外邪,容易生心脏方面的病症。心脏病的人多怠于秋冬,与此有关。
五、土形之人肉饱满,四肢匀称。土形人脸圆头大,肤色较黄。土形人,心地温和,不喜欢趋炎附势,也不弄权玩势,适合于做慈善事业。土性不而春夏,得时于秋冬。所以,当春夏之时,土形人感染疾病,容易伤脾,导致消化吸收方面的疾病。
张缘一的手中五指之上,五枚五色的字样骤现,分别是那金木水火土的字样。
所谓“无极生有极,有极是太极,太极生两仪(即阴阳),两仪生四象(即少阳,太阳,少阴,太阴),四象演八卦,八八六十四卦”,此为伏羲八卦,也叫先天八卦。
四象划分人体阴阳之气,并以此与人的生理特点和外表形态来解析人的个性类型。
一、太阴型人。心理特征是贪而不仁,表面谦虚正经,内心城府很深,好得而恶失,喜怒不形于色,坐看别人成败,再决定自己的动向。这种人体内阴阳不和,缓筋厚破,面色阴沉暗黑,双目常下视,故作卑躬屈膝,春夏易患病。
二、少阴型人。心理特征是贪图小利,常存害人之心,对他人失败而满足,为他人有获而嫉妒,缺乏情感。这种人六腑不调顺,行动鬼祟,站时躁动不安,行时俯伏难直立,春夏易患病。
三、阴阳和平型人。心理特征不计名利,心境安宁,不贪欲妄想和过分欢欣,不与人争,善适时令,以德感人而无所畏惧。这种人阴阳之气和谐,血脉调顺,举止大方,态度严肃,目光慈祥,开朗坦荡,光明磊落。
四、太阳型人。心理特征是过于自信,意气用事,高谈阔论,好高骛远,且庸俗平常,不知改过。这种人多阳而无阴,挺脗凸肚,身躯向后反张而两膝曲折的样子,秋冬易患病。
五、少阳型人。心理特征是自尊心强,爱虚荣,善交际,不愿默默无闻,自我炫耀。这种人经脉小而络脉大,气外泄,立时爱仰头,走路时摇晃,喜欢两臂肘反挽在背后,秋冬易患病。
在张缘一的中心之中,那一条条纹路之上,阴阳旋转,如同一尾游鱼遨游其中,玄妙奇绝。
天干分阴阳:甲、丙、戊、庚、壬属阳。乙、丁、己、辛、癸属阴。
十二地支阴阳及生肖寅:子、寅、辰、午、申、戌、属阳。丑、卯、巳、未、酉、亥属阴
子属鼠、丑属牛、寅属虎、卯属兔、辰属龙、巳属蛇、午属马、未属羊、申属猴、酉属鸡、戌属狗、亥 属猪。
天干五行及方位:甲、乙属木,位东方;丙、丁属火,位南方;戊、己属土,位中央;庚、辛属金,位西方;壬、癸属水,位北方。
地支五行、四时及方位:
寅、卯(辰)属木,司春位东方。
巳、午(未)局火,司夏位南方。
申、酉(戊)属金,司春位西方。
亥、子(丑)属水,司各位北方。
辰、未、戌、丑属土,司四季(立春立夏立秋立冬)位中央。
天干五合:甲己合化土、乙庚合化金、丙辛合化水、丁壬合化木、戊癸合化火
天干相冲:甲庚冲、乙辛冲、壬丙冲、癸丁冲、戊己位中央无方冲。
天干五行相克:甲、乙木克戊、己土;丙、丁火克庚、辛金;戊、己土克壬、癸水;庚、辛金克甲、乙木;壬、癸水克丙、丁火。
地支三会:寅卯辰三会东方木;已午未三会南方火;申酉戊三会西方金;亥子丑三会北方火。
张缘一的步伐越来越开,整个人在庞大无垠的空间之内跳动如同闪烁的星辰,速度极快。
“地支三合......地支**......地支相冲......十二地支相刑......地支相害......五行生克......地支藏干......十二月建......十天干序数......十二地支序数......五行旺、相、休、囚、绝......”
在远处的张三勇望着张缘一的这些行为,只觉得眼花缭乱,说道:“真是离谱啊,这个家伙到
底看了多少书啊,怎么能够都牢记于心的。”
哪怕他再不懂什么五行八卦,但是望着张缘一这般行为,可不就是认定了对方已经是找到了门路。
乾为西北。坤为西南。震为正东。巽为东南。
坎为正北。离为正南。艮为东北。兑为正西。
八卦与五行的关系;
乾,兑属金。坤,艮属土。震,巽属木。坎属水。离属火。
阴阳五行:五行的“五”,指的是金、木、水、火、土五行,或日五气;“行”则意味着运动、轮回、作用。要而言之,五气的作用、循环均属于五行,后面要说到的朝、昼、夕、夜,一年的春、夏、秋、冬的变化,都是属于这个五行之中。
五行:金、木、水、火、土。五行又叫五气。“行”即意味着运动、轮回、作用。天地的朝、昼、夕、夜,一年春、夏、秋、冬的变化,都属于“五行之中”,以至于无穷无尽。
相生与相克: 对于五行,可以从相生相克(或日相胜)的二理来加以考虑。在阴阳五行之中,虽然有好多的“理”,即“法则”,但这个“相生相克”之理及下述的“三合”之理却被广泛的活用于祭事和民俗之中。
相生:“相生”说的是,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的顺序。就是说,相生即木、火、土、金、水五气依次生出对方,是相顺的关系,由水气生成的本气,再回得到期生出火气,就这样无限地循环往复。对此,可用下面的话简单的加以表示: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这种循环”相生的思考方法的基础是一种非常单纯的理。”
木生火。古时候,为了得到火,最简便的方法是用木与木相互摩擦产生火,这是自然之理,木生火就这样地发生了。
火生土。物质如果燃烧。留下的是灰。灰是土气。火生土乃真正的自然之理。
土生金。矿物、金属之类多埋藏于土中。人挖掘土才能提到金属。因是土生出金属,即土生金。
金生水。说明金生水的根据虽不充足,但当空气中的湿度大时,金属表面容易产生水滴。我想,这就是金生水的道理。
水生木。一切植物(即木气),均由水生,如果没有水,草木将枯死。故木乃由水所生。
相克:相生是依次生出对方,与之相反的相克,则说的是木、火、土、金、水五气依次克制对方。
即木气克土气、土气克水气、水气克火气、火气克金气、金气克木气,可以说,他们是相减的关系。被金气所占的木气,再次去克土气,如此循环往复。其情形表现如下: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相生也是一单纯朴素的思考方法。
木克土。就是扎根于土地里,使土地固结和破碎。大树自不消说,就是小小的灌木、柔软的野草蔬菜之类的根部也能固结或破碎土地。这就是所谓木克土。
土克水,水乃阻塞水之物。水是不停地流动、满溢、涨落的。如果没有土的话,就止不住满溢的水。抑制这水之力的东西就是普通的土。当洪水、大水到来的时候,起防水作用的东西,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作为应急措施的土堆相比,更为长久的防水对策则是构筑土坎的堤坝。堤坝都是以土之力抑制水力之物。所谓土克水,就是这么回事。
水克火。水能灭火,在今天乃不言自明之理。灭火的最好办法是浇水。水能胜火,防火即需水。
金克木。高高耸立的乔木,如遇到斧子的削击便会死去。剧子、手斧,一切带刃的东西都是损伤树木之物。总之,因为带刃的东西即是金属,所以,金克木之理得以成立。
可见,所谓相生,就是按照木、火、土、金、水的顺序,五元素依次生成对方,相克则是按照木、土、水、火、金的顺序,五元素依次克制对方。
宇宙的森罗万象,如果光是强调加的一面,继续发展下去的话,必将导致悲惨的结果,因此,还有必要强调减的一面。因为木、火、土、金、水是宇宙森罗万象的象征,所以对相生相克这两方面都有加以考虑就是理所当然的了,换句话说,相克之是有相生,相生之中有相克。
这就是说,土即能被树木的根所紧固,不能因此而防止山崖崩溃;水即可被土抑制其行为,也能因此而保持溪谷和河流和形状;火用水而抑制,了也能因此而烧毁一切;金属因火而被熔化,也能因此而被做成金属制品;木被刃器所砍伐,又能因此被制成各种各样原产品而得到再生。此乃相克之中所以有相生的理由所在。
同样,我们也能在相生之中看到克杀的情况。树木如果继续生火则衰,火如果继续生出土气的话,就会烧尽.
在宇宙森罗万象之象征的木、火、土、金、水之间,存在着相生、相克的两面,万象才能得以稳定的循环,由于这个循环,亦即五行,这个世界万象的永久性才得到了保证∧ 奶 痈 耍‖时,它们又不仅仅是五要素,而且还是宇宙的万象,诸如色彩、方位、季节、惑星、天神、人的精神、内脏、道德、十干、十二支等等的象征物。换言之,万象乃是能被还原或者说被相配于五气的。
《周易》的根本思想就是“阴阳”,世界上万事万物的归属都可纳入阴阳两大类,如天地、男女、父母、前后、正反、落后与先进、激进与退缩、长短与高矮、“阴阳”有道是德厚载物、有客乃大。
阴阳交变:阴阳互相对应,互相转化,具有同一性和突变性。
五行生克:五行之间有相生相克的互相作用,以对方的存在作为自已存在的前提。
天人合一:人事是天人循环的一种表现形式,人必须按照空间、时间的变化而变化
数象理占:知象必须明理,理象结合,不能一味停留在卦象上,而要循象索理,以理释象,不能单纯用卦象来断卦,而是结合卦爻词及当时的实际情况来断卦。万象不离其理,万象归于一理。
阴阳对立:物质有阴阳之分;阴中有阳、阳中有阴;阴阳有同一性能
阴阳交感:正是有了阴阳,才能构成天地万物,物质才能不偏不倚,永不停息地运动着。
阴阳转化:阴阳消长;阳极生阴,阴极生阳,物极必反。
张缘一突然全身笼罩星辰光芒,他的眼眸璀璨生光,精光乍现,而在他身边的所有星辰,都开始飞速移动,如同漫天的萤火虫飞舞排列成行。
他的脚尖轻轻移动,望着远处一颗忽明忽暗的星辰,惊喜地说道:“我知道了,那里是生门!”
说完,甚至于不等待张三勇,独自一人冲了过去。
原本无精打采的张三勇,被张缘一这么一说,突然来了精神,大喊道:“等等我啊,害!”
说着,也跟随着张缘一进去了其中。
第六百二十三章 大衍
在外界的赵何被宁武安排在了最好的房间之内,此刻正坐在一张椅子上,闭目养神。
在赵何的身边,宁武等人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生怕打扰了这位道法通天的道长。
其实,他们此刻心中是真的疑惑不解,这赵何按理说与张三勇还有过不少的摩擦,怎么在这个时候竟然还帮助起此人来了。
从先前两人的对话来看,怎么都不可能是好友,甚至于给他们一种两人有一场由来已久的恩怨一般。
但能够令赵何出手帮助的,若不是张三勇,难道是那人身边的那位青衫儒生?
也不应该啊,那家伙与很多人一样,不过是外来之人罢了,两人按理说也不可能有任何的交集才对啊。
一想到这里,众人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只觉得这种高人的心思当真是令人难以琢磨啊。
赵何闭目不做声,一只手搭在另一只手之上,手指轻轻点动,好似在苦思冥想着什么一般,有一下没一下的,竟然有着自己的节奏。
过了一会儿,赵何睁开眼眸,望着站在一旁的众人,说道:“找个地方坐吧,我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人,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的。”
众人面面相觑,赵何分明是和蔼可亲的模样,说出这样的话来,却是给他们一种难以言说的心底发怵。
谁人不知道,这个家伙在当年手里杀得人没有上千也有数百了,可谓是真正的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了。
试想一下,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言语之中却又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和一个表面上凶神恶煞的家伙,实际上连刀子都不敢动的人,究竟哪个更令人感到不适?很显然是前者了。
有人色厉内荏,有人扮猪吃老虎,有时候还真就是宁愿得罪某些人,而绝对不能够得罪某些人的,不然真就是小命都要丢了。
所以在江湖上一直有个说法,心智过妖的孩童,拄拐杖的老人,破破烂烂的乞丐,失意的儒生,等等。
越是看起来不起眼的人物,夺取一个人的性命,或许越简单。
赵何或许是被这伙人的反应逗乐了,他有些无奈,伸出一只手,指着那一排排空荡荡的椅子,说道:“你们不做,贫道一个外来客人还真就不好意思坐了啊。”
说着他站起身,众人神色一变,立即各自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赵何再次坐下,点点头,说道:“如此甚好啊。”
众人则是面容枯涩,实在是他们害怕这个家伙不高兴了,也就随随便便将他们切瓜砍菜了啊。
赵何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真是没有想到啊,这修道修着修着,竟然成了一副人人畏惧的模样了,真是令人唏嘘啊。”
说实话,他对于自己修道的理由,在外人看来或许有些简单,他不想成为什么天下第一,也没有要得到无上的权力,修道也只不过是喜欢修道。
有人耐不住修行的寂寞,可是他赵何不一样,他偏偏喜欢这种修道的安静感觉,这样的感觉令他觉得安心,让他能够在繁芜的日常之中感受生命的平静,那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至于说为什么当年杀了这么多人,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只不过对于生命,他从来就没有任何惋惜的感觉,他就好似一个天生就失去了感情的人,在人间寻找最后一点温存,而他寻找到最后,也只不过是修道罢了。
没有喜怒哀乐,也感受不到喜怒哀乐,对于他来说,仅仅只有修道。
宁武望着对方的平静神色,心中不禁有些怒火,实在是忍不住问道:“赵道长为何任由这些外来人在我们的地方撒野,这毕竟是你我共同生活的地方,他们是外来之人啊!”
宁武做了这么多,自知如果从私心上,他也不过是为了皇室的独霸天下,没有任何人能够威胁到他皇室,但是他也明白,这些说法真的说出去了,恐怕对方都要忍不住收拾他一顿,那就从另外一个角度来。
这些人确确实实是外来人,而且如今是外来人在他们的地方放肆行事,甚至于夺走属于他们的东西,他说这些话,也一点问题都没有。
赵何看了对方一眼,说道:“这些东西对于我来说没有丝毫意义,在我的想法之中,对于我们宁阳的意义也不大,至于什么撒野之事,等到事情结束了,我会亲自送走这些人的。”
对于他来说,什么灵器,什么功法秘籍,意义都不大,当年也不过是想要看看那本秘籍是否符合他的修道一途,可是实际上真正接触了之后,失望更甚了,能够从中攫取的东西,实在是少得可怜。
他的想法之中,这些功法的意义对于宁阳来说也是有限的。
但是宁武对于他话里的意思,只关注了后半部分,他有些激动地问道:“当真是等到之后将这些人赶走?”
赵何点点头,指尖依旧轻轻敲击手背,说道:“若是他们不愿意走,我就赶他们走,若还是不听劝告,那就永远都不用离开这里了。”
谈话到如今,宁武总算是听到了一个对于他来说十分满意的结果了,他躺平在椅子上,长呼了一口气,说道:“如此甚好,只要将这些人赶走,那些什么功法秘籍,要不要也意义不大。”
恐怕唯一遗憾的便是,他宁阳的皇威在今日被人践踏了一番,而且是他们都无法抗拒地践踏了一番。
一个国家,被仅仅是三人就杀得不敢多说什么,恐怕这样的事情,就算是在外界也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
张缘一两人穿过了那扇隐蔽起来的大门之后,来到了一处空旷的地界,其内有两本秘籍悬停于空中,飘飘浮浮,起起浮浮。
四周的灵气,如同万条江流一般,不断的向着书籍流淌汇聚,这些灵气只进不出,若不是亲眼所见,张缘一都不敢相信,世上竟然还有可以吸收灵气的书籍。
张三勇显然是见过这个场景的,他解释道:“也不用大惊小怪
,这些书籍材质比较特殊,其上的内容也是如此,所以需要不断吸收灵气进行温养滋补,一点脱离了灵气的汇入,功法秘籍很有可能就要被天地间的力量一点点腐蚀,最终消融于天地间。这也算是一种保护秘境的方法。”
张缘一恍然大悟,说道:“当真是有趣的很,有如此大手笔,这功法的主人宗门,一定不俗啊。”
这样的行为,他也听闻过,不过并不是在什么宗门之内,而是在一些个皇家之中。
皇家的密宗需要进行长距离的传递时,常常将这些重要的信息装进一个装置之中,一旦半路上遇到了对于这些东西图摸不轨的人,装置被强了去,只要不是按照特定的方式打开,其内的密宗就会自行被毁灭。
这样的手法与此刻的这功法秘籍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张缘一转头望向张三勇,问道:“那现在我们如何抉择?实在是没有办法动手啊,话说前辈当初怎么得到这东西的?”
张三勇耸耸肩膀,说道:“虽然我是得到了其中一样东西,但是那时候是东西自己现世的,压根就没有什么限制,我就是随手一拿就得到了。”
张缘一有些无语了,这么一来,他也不敢赌啊,不然东西坏了怎么办啊。
张三勇拍了拍张缘一的肩膀,继续说道:“你小子不是很有能耐吗?怎么了,这就不行了?先前看你搞那个五行八卦有模有样的,这不行再试试?”
张缘一白了他一眼,当真是对于此人无语了。
就说那个五行八卦,他已经算得上将他此生所见过的关于五行八卦的知识都用上了,已经算是让他整个人都耗尽了,这一次竟然还有一个这样抽丝剥茧的环节的话,他只能说真是累死人!
张缘一缓缓上前,靠近两本书籍,仔细观察其上的不一样之处,希望能够找到一点信息。
书籍本身并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一本《儒经》,一本《佛经》,光是看名字,还真就是显得十分的简单。
若是张缘一猜测不错的话,那还有一本秘籍恐怕名字便叫做《道经》吧。
不过,不得不说,这两本书的取名当真是令人诧异且震惊,不管是哪一家的书籍,张缘一看了这么久,还从来没有听闻过,竟然有人胆敢直接以三教为书名,简直是狂妄至极。
在书籍的外面,一条条经纬相交错的灵气互相缠绕又分离,看起来杂乱无章,张缘一又观察了一阵子,就在灵气再次相互交差的一瞬间,他的神色突然一阵,眼中惊喜不已。
在交差的一瞬间,那灵气竟然编织成了一串文字,张缘一仔细观察一眼便捕捉到了这串文字,他眯着眼睛缓缓念道:“大.......衍......是大衍宗!”
文字一闪而过,而突然张缘一惊呼出来,他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竟然是大衍宗!这简直是太令人意外了!”
这所谓的大衍宗,张缘一也仅仅是在潮湖书院的藏经阁之中,一本极其古朴的古书之上见过一面。
一开始张缘一以为,这宁阳国的宗门一定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宗门,或许是人神大战之中帮助神族,或许是与妖族有着勾结,可是如今看来是他想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这大衍宗,不仅仅是没有与妖族神族勾结的阴暗,反而是整个七星大陆之中,极其罕见的,明明做了极其重大事迹,却又不对外宣称的大宗门。
当年神族降世,五方天帝统领天下青帝、白帝、赤帝、黑帝、黄帝。神族各司其职,神有神职这是天生的 比如说西王母掌管杀戮、刑罚、司天之厉及五残 烛九阴掌管四时交替、睁眼为昼、闭目为夜、呼吸为四时交替、雷泽掌管雷霆等等。
后因为神都陨落了,天道残缺,所以要用人顶替运行神的职责,代天行事。
天地第一道光,上古大能,化生肉身为山川河流,精血成就巫族,元魂化为三清.......
巫族崛起,人族与巫族联合,神族和人族、巫族大战,神族有大神通,但是人太少,所以众神陨落,天道开始混乱。
也就是借着天界动-乱的机会,张道灵带领九官一并封锁了人界与神界天庭的通道,从此人神互不干涉,各自相安无事。
妖族出生崛起并参与了与诸神的战斗,天地未开时混沌中孕有神与灵,神和灵不同,神是天道体现,灵是世间万物,所以说人也是灵。
妖族被人族打败,大部分妖族都被赶到了无尽海域之内,稍有的要么是漏网之鱼,要么是威胁不大的妖族,亦或是并就心地不坏的妖族。
而在人族与妖族的历史之上,还有一个族群,当年甚至于强大到能够跟人族相提并论的族群,巫族,却好似突然之间便销声匿迹了一般。
在那段空档的历史之中,张缘一了解甚少,可是他只知道一点,有个宗门在其中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当年那本书上仅仅只用了一句话描述。
“大衍宗为人族再造天地,巫族重归天庭,创新科班。”
虽说,对于这些话并没有做详细的解释,但是张缘一稍稍看了看,也能够了解到其中隐藏的惊天大秘密。
巫族本就不是人间的宗族,重归天庭,神族与巫族分庭抗礼,互相制衡。
而在这其中充当着极其重要身份的,也就是这大衍宗了。
要知道那个时候,潮湖书院,枯叶寺,以及青城山各自都还没有开宗立派,能够在这三个宗门还没有出现时,扛起整个七星大陆与巫族合作的重担的大衍宗,可以说,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宗门了。
只是张缘一没有想到,竟然能够在这里见到大衍宗,简直是不可思议。
难怪在五行八卦之上的造诣如此之高,难怪能够将畜牲道的刚鬣困住,若是大衍宗的话,还真是十分的正常不过了。
张三勇并不知道什么大衍宗,他又望向张缘一,问道:“你说了这么多,那到底是怎么取出其中的东西啊?”
张缘一摇摇头,有些无奈地说道:“这个我还真
就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操作了......”
大衍宗这种史无前例的大宗门,可以说仅凭一家之力扛起了一片天的存在,他张缘一就算是再自大也不至于相信自己能够随意得到这里面的东西吧。
他若是莽撞地打开了,只怕是谁都得不到其中的东西了。
张三勇叹了一口气,骂骂咧咧道:“干!当初要是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就不该手下留情的,全部取走得了,害,真是糟心的很啊!”
世事总是无常,这种感觉张三勇也是鲜少遇到的。
他一直觉得自己可以一直横冲直撞解决很多问题,现在看来是他想的太简单了。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之时,从远处一道箭矢猛然之间激射而来!
“小心!”张三勇毕竟是此地实力最强之人,反应极快,立即大喊道,并且一把将张缘一推开了!
那道泛着荧光的箭矢,在空中旋转极快,四周的空气都被撕扯出鸣鸣之声,仔细看这箭矢,竟然是目标与那两本秘籍。
眼见着箭矢冲破了秘籍之外的灵气,张缘一原本以为一定会使得两本秘籍被毁坏,可是结果却大出张缘一所料!
那箭矢在触碰到秘籍之外的灵气之后,一瞬间竟然化作了一点点一粒粒的漫天繁星,将这些灵气缭绕,后又逐渐汇入秘籍之中。
这分明是以这特殊的手段,使得秘籍不受灵气的限制了啊。
张缘一猛然之间回头,发现在他们身后的,竟然是龙尊以及魔教那一伙人。
云山邪魅一笑,眼神轻蔑地望着张缘一,指尖轻轻一勾,那两本秘籍朝着他的方向而去,他说道:“多谢了,这一路多亏了你的带路,这两本秘籍如今是我们的了。”
就在秘籍即将落到了云山的手中之时,张三勇一拳隔空递出,整个空间都在其中阵阵作响!
张三勇大喊道:“臭小子,给我加紧的!”
随着张三勇的这一拳递出,那本原本是在空中的书籍,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阻碍,速度暂缓!
张缘一抓住机会,脚尖地点,整个人前倾飞掠而去!
龙尊见此情况,也是冲上前去!
张缘一先是抓住了一本儒经,想要去抓取另外一本佛经之时,龙尊已经另外几位魔教中人,已然是抓住了那本佛经!
在众人的包围之下,张缘一不得不暂退,他将那本儒经收入乾坤袋之中,手中蓦然出现了那把清梦剑,猛然挥手之间,一剑横扫剑气厚重得令整个空间都在动荡!
“砰!”一剑之后,众人不得不相互拉开距离,张三勇也缓缓走到了张缘一的身边。
云山见原本计划之中的两本秘籍,竟然只得到了一本,他大怒道:“你这家伙,劝你不要不识好歹,速速将秘籍交出来!”
张缘一冷笑不已,“是不是反派都要这么说话啊,吓唬谁呢?在外面还有宁阳的几个家伙帮助你们,在这里,你们一伙人又有作用?现如今的情况恐怕你完全搞不清楚啊。”
张缘一这话并没有夸张,在外界,哪怕这伙人并没有将自己全部的底牌交出来,但是那么多人围攻之下,两人都还能够安然无恙,他们这里这点人,还真就不一定能够讨到半点好处。
其实,对于比对方的突然出现,张缘一更加的好奇的是,那根神奇的箭矢,说是箭矢也算不上,从箭矢能够破开灵气的屏障,一看就是有备而来的。
不过一想到对方的背景是飞鱼峰,是魔教,张缘一对于这一切好像又都可以理解了。
整个七星大陆,能够与三教相抗衡的宗门,也就只有一个飞鱼峰罢了。
云山见此情况,有些犹豫了,他的心中确确实实没有多少底气。
不过,这秘籍乃是宗门的任务,对于他自身的意义也非凡,此刻还真就不能够藏藏捏捏了,所有的底牌都使出来也要得到那两本秘籍不可。
云山望了一眼龙尊,对方立即心领神会,从乾坤袋之中取出一物来。
张缘一眯眼望去,发现竟然便是那十分珍贵的咒零花。
难怪对方如此珍惜咒零花,原来是要留在这里作为底牌啊,不过仅仅是几朵咒零花又有什么作用呢?
龙尊一掌将许多的咒零花全部击碎,众多的咒零花化作一道透明的屏障,围绕在云山等人的四周。
他的手中取出一张罗盘,最终念念有词,“咒零花开,万物生死!”
古朴的罗盘散发出迷人的光韵来,原本还是些许昏暗的空间,瞬间大放光明!
云山的竖笛再次置于口中,云烟升腾而起,那剑仙模样的云烟笼罩他一身,再次请神上身!
张三勇拍了拍手,说道:“真是有点意思,同样的招式竟然还要来第二次吗?”
言语之下,整个人已经冲杀向前!
张缘一紧随其后,两人一前一后,决心先将最碍眼最棘手的云山解决了再说!
可是就在两人踏入这伙人数丈之内时,莫名一股浓烈的云烟将两人扑面而来,将两人的视线阻挡,再也看不清前方的情况。
张缘一立即开启神识,可是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哪怕他开启了神识,竟然还是发现自己依旧无法窥探出前方的情况来,好似这迷雾不仅仅能够阻挡肉眼,连神识也能够隔绝开来。
同样遇到这般情况的还有张三勇,他也是发现自己竟然像个盲人一般,看不见了那伙人的踪迹。
张缘一大喊道:“前辈,你那边还好吧!”
张三勇回答道:“很诡异,这迷雾不简单啊,想要突破,可能要废不少功法!”
......
在外界的赵何,此刻手指轻轻敲打手背,小声说道:“看来是开始了啊。”
第六百二十四章 换命
张缘一两人被困于迷雾之中,不仅仅是视觉,就连神识都被隔绝而开,可见这迷雾的强大之处。
神识不同于许多的修士能力,无形无色,甚至于不受外界的实物所限制,可以说对于修士来说,视觉嗅觉........五感并不一定会对修士产生极大的负面影响,但是神识若是出现了差错,那就是弊端极大的。
举个例子,在一片漆黑的环境之中,修士的视觉是看不见的,这个时候只有神识能够差生极大的作用,若是此刻在修士的前方是一块巨大的岩石阻挡住了去路,那么神识不仅仅可以窥探出这巨石的存在,还能够透过岩石察觉出岩石之后的敌人位置。
而对于神识的存在,向来都是极其神秘的,只有说修为高深者可以察觉出修为较低的修士,神识的窥探,并且对其做出反应,但是还从来没有听闻,竟然能够在平等修为之下,将一个人的神识失去作用。
如今张缘一两人被人蒙蔽了神识,并且四周空间也看不清,只能够相互背靠背但凡有什么风吹草动,迅速做出反应。
现如今的他,总算是知晓了对方对于咒零花这般看重的原因,若是在同辈之中,令对方的神识失去了作用,这可不就是无异于令对方的反应能力降低了一大截吗?
在他们这个层次,生死一瞬之间,但凡是反应慢了一点点,都是极有可能引起生死危机的。
失去了神识的他们,此刻已经是与盲人并无二异了,好在是在这片迷雾之中,两人听觉还没有丢失。
“咻!”远处一阵破风声传来,一支利剑朝着两人瞬间刺来!
张缘一身形一侧,转身堪堪躲过这一剑,肩膀之上皆是寒光剑气一掠而过!
随着张缘一的转身,张三勇则是朝着这一剑的方向,欺身而上,猛然之间对着空气就是一拳!
“砰!”空气之中传来一声极其沉闷的轰鸣,不过很明显他这一拳,并没有砸中对方,属于落了空!
两人还没有回过神来,四面八方已经是再次递来无数的飞剑,剑剑朝着两人的致命处而来!
张缘一与张三勇两人迷茫之中,相互配合十分的默契,将这其中绝大多数的飞剑都阻隔开了,可是有一点他们忘记了,对方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并不是每个人仅仅只能够一把佩剑,一时间,两人才击飞出去数十把飞剑,已经又有不下上百把仙剑朝这里两人而来!
“咻咻咻!”一时间,整个空间之内都是数不尽的飞剑穿破空间的声响,如同被剑气笼罩了一般,四面八方的剑气裹挟着,狂风乱舞!
此刻的空间,就是一座实打实的剑气森然的牢笼,而在牢笼之内,张缘一张三勇两人就是那困兽。
因为害怕会误伤了张三勇,随意张缘一也并没有选择有剑阻隔这些飞剑,而是一拳拳毁去这些飞剑的轨迹,一把把无数飞跃。
两人十分的聪明,没抓住一把飞剑,都会用尽全力将飞剑毁了去,一面被对方回收利用,不一会儿的时间,整个地面之上都是那飞剑的残骸了。
“嗡!”可是人力终究是有穷尽的,在张缘一抵挡这些飞剑之时,稍一放松,一把极其阴险的飞剑就朝着他的太阳穴而来了!
张缘一赶紧扭转头的方向,飞剑从他的眉间轻轻划过,剑气横扫之下,在他的眉心处留下一道极其深刻的痕迹,鲜血如同一滴滴雨水一般,淅淅沥沥的落下。
可是张缘一并没有理会这些伤势,他抬起手就是猛然一抓,将那把飞剑只在手中,两指微微用力,在强大的灵力之下,飞剑瞬间崩碎。
而在另一边,因为自身的武道底蕴强于张缘一,张三勇对于这些飞剑所带来的伤势并未有极大的反应,只不过也并不轻松,需要时刻保持不小的精力。
张缘一再次靠在了张三勇的后背,两人互相守住一个方向,张缘一说道:“这样下去不行啊,我们都不知道这些家伙究竟有多少飞剑,况且哪怕是飞剑用完了,保不齐还有其他的可以驭驶的灵器,我们一直保守的抵挡,处于极其不利的位置啊。”
张三勇一拳炸烂一把飞剑,有些恼怒,这种品秩的飞剑,他一拳一个,烦也不烦?更可气的是,这伙人又时不时在这种低阶品秩的仙剑之中夹杂一些极其高阶的灵器飞剑,这就容不得他掉以轻心了。
他怒骂道:“那你说,我们如今怎么办吧,这样子下去根本就没有个尽头结果啊!”
这时张缘一的肩头又被一把锋利的飞剑一剑割伤,他不在意这伤势,说道:“我有办法了,我们这样........”
张三勇听了张缘一的话,只觉得自己也是被这个小子的想法所震惊了,他冷笑一声,说道:“你这小子还真是敢想啊,有点意思!”
张缘一微微一笑,说道:“彼此彼此罢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而在另一边,龙尊云山等人因为有特制的丹药,对于这咒零花的迷雾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众人处于迷雾之中,却已经能够看清一切,此刻就看着两人如同两只困兽一般,十分的狼狈,只觉得信心满满。
不过,众人都没有忘记了自己的任务,首要自然是得到那本儒经,至于能不能杀了两人,那只是锦上添花的事情,杀了最好,杀不了也不能够恋战,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云山望着两人低头交流的样子,不仅有些疑惑不解,难不成两人已经想出来这其中的对策了不成?
他们如今手中的飞剑,算上从多宝塔之内得到的,以及自己原本就准备的,数量之多,足足有数千枚近万把,数不胜数。哪怕是被两人无休无止的击碎毁坏,估计那个时候两人也已经是到了疲乏的时候了。
他还真就不相信,两人这样下去能够长久。
既然他们都能够知道这样下去不行,那这两个家伙究竟又是在商议着些什么呢?
云山向来心思缜密,十分的谨慎,这个时候他绝对不允许对方逃出此地。
没过一会儿,云山突然恍然大悟,他眼中微微一亮,嘲讽笑道:“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就将计就计,满足你
的特殊癖好!”
原来,在云山的观察之中,张缘一现如今竟然开始想要假装走到了极限,估计是以为这样他们就会掉以轻心,主动近身进攻他们了吧。
对于这两人,他们没有一人选择近身攻击,并不是不行,只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近身攻击危险太大了,这近身攻击的可能性,只会是他们已经有了最好的把握。
也就是说,他们若是近身攻击了,不是得到那本儒经,就是这两人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可是如今哪怕张缘一伪装得极其好,一身之上,密密麻麻许多的剑伤,鲜血淋漓,甚至于肩膀之上已经插进了不少的仙剑,显然已经是给人一种颓乏的感觉了。
可是他云山并不是傻子,若是对于一般的修士,这么长时间下来,确确实实会给人走到绝路的感觉,可是这两人可不是一般的修士,这样就要表现出不行的状态了,哪怕是装得再像,那也绝对不可能是真的。
至于对方为什么这么做,不就是想要他们近身,给他们机会嘛,那好给他机会,看他能不能用得上!
云山的手中陡然出现一张符箓,他轻轻将符箓捏碎,在他的身边出现一个面无表情的傀儡。
那傀儡手中持着一把仙剑,目光呆滞,却又有不俗的气质,气息强大。
这是他飞鱼峰的特有剑奴傀儡,还是他离开飞鱼峰之时恳请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老炼制的,杀力堪比一位乾元境修士,最最重要的是,这傀儡可以十分真实地模仿出使用者的气息,以假乱真。
云山心念一动,傀儡一个前冲,一剑直奔张缘一而去!
张缘一感受到了那股极其强大的剑意,竟然直奔自己而来,嘴角微微一笑,说道:“果然上钩了,那好,你死定了!”
“咻”张缘一猛然之间朝着那道剑气的方向而去,竟然不躲避反倒是迎面而上了。
在远处的云山见到这个情况,心中冷笑不已,说道:“果然是如此,当真是痴心妄想。”
若是这前冲刺杀的不是傀儡,恐怕以他这样的速度,就算是想要临时改变方向,也实在是做不到吧。
张缘一的手中被傀儡手中的仙剑一剑刺穿,可是他却并没有理会这伤势,反倒是另外一只手猛然抓向前方,一把抓住了傀儡的头颅!
“给我死!”在一声极其沉闷的怒吼之下,张缘一一把捏碎了傀儡的头颅,他猛然之间意识到不对劲,可是已经染来不及了。
在这傀儡之后,众人齐齐涌上而来,对着张缘一就是想要给他最后一击,在如此多的人围攻之下,另一边的张三勇又无法察觉准确的情况,哪怕是想要救,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咻咻咻!”一时间剑光闪烁,众人长剑直指张缘一的方向,一个个势必要夺了他的性命不可!
可是就在这时,张缘一大喊一声,“收网!”
只见他收回了手,往腰间轻轻一抹,张三勇整个人如同瞬间得到了命令一般,又好似是恢复了所有的视觉,一步跨出,猛然之间来到了张缘一的身边。
张三勇嘴角疯狂上翘,狞笑道:“终于是等到了这个时候了,你们这些家伙就在这里躺下吧!”
只见张三勇气势浑然一变,在他的身边拳意席卷隆隆升起,“闪电五连鞭!”
“啪啪啪啪啪!”不多不少,恰好五声如同雷霆万钧的声响,张三勇的身边,张缘一的身边,所有人都被一拳拳击重!
而剩余的那一人,则是张缘一不顾自身的安危,再次一把抓住对方的仙剑,另一只手死死掐住了前来之人的脖颈!
云山看出了张缘一在伪装这并不假,但是这个家伙就算是机智过人,终究还是仅仅看到了第二层,他以为张缘一在第一层,可是张缘一在第五层!
云山料想到了张缘一在假装体力不支,假装劳累了,要吸引他们的进攻,并且要在这个过程中抓住他们的人,亦或是除去几个对手,所以他选择用傀儡假装一手,毕竟想要将两人快速解决,两人必须要分开,张缘一在进攻的过程中注定要分开。
假装受伤是张缘一装出来的,他也知道对方会看出来,哪怕是看不出来也没有关系,只不过是令张缘一省下一些功夫罢了。
若是看出来了,张缘一料想到若是他是云山的话,绝对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对方绝对会将计就计集结所有人给他来了措手不及,结果是果然不出张缘一所料。
在他一抓捏爆了符箓之时,张缘一便想到了会有接下来的所有情况。
而早在之前,张缘一便在自己的腰间捆绑了一根无色的丝线,一头连着他,另一头则是连着张三勇,先前他往腰间的那一抹,也就是为看不清局势的张三勇一个信号,一个方向,令对方可以快速过来。
这样的方式说实话是极其冒险的,稍有不慎,张缘一就可能要陷入了,被众人围攻致死的可能。
可不是谁都有那份信任,相信自己的身边的人,能够在那一瞬间反应过来,而且有那个实力将这些人都解决了,特别是两人相识并没有多久的时间,张缘一承认他有赌博的成分,结果是张缘一赌赢了,对面输了,他们从这困境之中走出来了。
张缘一抓住了手中的那人脖子,又立即手起两拳废去了他的四肢,令对方短时间之内如同一个废人,他笑嘻嘻道:“说话啊,不说话我知道你是谁啊?”
结果是对方还没有说话,他又是一拳砸在了对方的心口之上!
“噗!”那人痛苦之下,怒骂道,“张缘一你这家伙必死无疑!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张缘一呵呵一笑,说道:“原来是你啊,龙骧!”
没错,从对方开口的一瞬间,张缘一便知道了对方的身份,黑蛟一族的龙骧。
而此刻张三勇则是一手拉扯着一个失去了战斗力的人,
张缘一也不知道那伙人在哪里,只是与张三勇背靠背。
张三勇与张缘
一小声说道:“那个妖族与那请神的家伙并不在我手上,你那边呢?”
此刻张三勇的手中,一手一个,十分不幸运的是,两人只是飞鱼峰的两人,地位都不高,真正重要的东西,还是在剩下的两人之一。
张缘一回答道:“我这边情况也不是特别好,只有一个妖族的小跟班。”
虽说两人都没有得到最好的结果,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如今的情况已经好了许多了,至少比起最开始的被动局面,总算是打开了许多。
张缘一提着龙骧的脖子,大喊道:“龙尊,你弟弟在我们手上,快点把这迷阵给我撤去了,不然你们两兄弟可就要天人永绝了啊。”
张三勇也是有模有样地喊道:“我这边也是得到了两个人啊,那个小伙子,不撤去的话,这两位小兄弟的性命可就不保了。”
在迷雾之中,龙尊的脖颈之上,青筋暴起,他此刻怒不可遏,刚要回答,却又立刻听到了另外一边云山的声音。
云山哈哈大笑,说道:“你们两人不会天真到以为这三人的性命能够威胁到我吧,我早就看出来了,张缘一经过这次的战斗,你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我只要再出手一次,龙尊只要将另外一人拖住,你必死无疑!”
他这话说得并没有错吗,甚至说再正确不过了,张缘一先是主动被无数飞剑所伤,又是与傀儡剑奴一战,又被众人围攻,此刻的他,确确实实已经很难再有反抗的力量了。
可是,这并不代表张缘一就没有办法了,他大喊道:“哈哈哈,你这家伙当真是可笑了,不会以为在如此远的距离之下,你能够从我手中救下这些人吧?”
张缘一又开口道:“我可以保证,只要你解开了这迷雾,我们不会对你们出手,不过这本书你们还是不能得到。”
哪怕张缘一确实已经不是云山的对手了,可是张缘一还是十分有信心的,只要他稍稍一动手,龙骧就会死于非命。
现场一片沉默,死寂一片,只有在两人手中的三个不幸儿时不时发出一点点的惨叫之声。
云山的脸色阴沉,如同这四周漆黑的环境一般,令人看不清面容表情。
原本是必赢的局面,原本是占尽了绝对的天时地利的情况,如今竟然还真就被这两个家伙给逆转了,他怎么可能不生气,怎么可能不接受。
不说,说起来,如今的局面还得是自己自作自受了。
明明若是一点点消磨下去,这两个家伙都会慢慢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可是偏偏他没有能够忍住这个诱惑。
张缘一料想到了这个家伙的心急,用自己的深陷死地做诱饵,竟然还真就令他上钩了。
众人又沉默了一会儿,在张缘一的心中缓缓升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果不其然云山开口道:“所以?就这?你不会以为我是那种会因为一些个人私情就放弃到手的猎物的人吧?”
张缘一冷笑一声,说道:“牛!牛!牛!不愧是魔教中人,做事起来确实是心狠手辣啊,我今个儿算是长见识了。为了一本破书,放弃了身边的好友同伴的性命,厉害啊!”
魔教之所以被称之为魔教,一开始张缘一就感官不好,但是还相信着还有机会,相信这伙人还有一点人性,至少对内不至于过于心狠手辣,但是张缘一如今算是彻底见识了这伙人的离谱。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啊。
张缘一摇了摇龙骧的脖子,如同摇动一只软弱无力的畜生,他笑呵呵道:“听到了没有,你的性命,你们的性命,这个家伙根本就不当回事啊?你们现在如何想你们的老大领袖啊。”
龙骧哪怕是此刻已经是痛苦不已了,却丝毫不惧,说道:“你这家伙别想挑拨离间,我们的性命与整个黑蛟一族的兴盛,与整个十万大山的崛起比起来,根本不值得一提,你要杀要剐随便你!”
就在他还想继续说话时,张缘一一拳过去,将此人的嘴巴打烂了,血流满口,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张缘一冷笑道:“小东西,话那么多,谁给你的权力啊,不知道在我的手中,生死也控制在我这里吗?”
他之所以要阻止对方再开口,其实也是怕这个家伙转头就对同伙说出什么,“杀了我吧,为了十万大山!”......
这样的话,听起来最是能够令人上头,龙尊听进去了,真就一怒之下不管不顾了,冲进了杀了张缘一了。
此刻张三勇开口了,“算了,这么说吧,你们谁能够靠近张缘一,谁先近身我就算是拼了性命不要,也要拉下一个人的性命来,要不要试试看!”
他与张缘一靠近,再加上实力也是这里面最强的,说出这样的话来,还真就不是什么开玩笑的自大话语。
既然他说能够拖死一个人,那就一定能够拖死一个人。
云山根本就不信这些胡话,他笑道:“龙尊老兄,我们俩一起上,免得这些家伙自以为是,拖延时间恢复战斗能力。”
龙尊深深地望了一眼龙骧,最终是没有说话,他取出那控制此地的罗盘,说道:“算了吧云山,得到了这本秘籍,只是有一线生机令十万大山逃脱,但是一切没有任何是绝对的,我们的人在他的手中,我和你之间必死一个,只有一个人能够出去的话,意义也不大了啊。”
一方面龙尊害怕龙骧死于非命,毕竟两人是真正的亲兄弟,另一方面,他真不确定自己能够活命下来。
云山怒火中烧,望着龙尊手中的罗盘,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可不要敢傻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我之间还不明白这件事吗?”
张缘一突然说道:“我倒是想起来了,魔教有魂灯命简,这个家伙最多不过是跌境罢了,又不会真的死了,哈哈哈,到时候魔教长老帮助一番,什么不能够从来啊?但是龙尊你能够从来吗?你有魂灯吗?”
言下之意,两人搏命的话,哪怕云山死了还可以活命,但是龙尊死了就是死了。
一番话语无异于火烧焦油,令众人都沉默了起来。
第六百二十五章 巫族
云山望着远处的龙尊,眼中忽明忽暗,沉声缓缓说道:“龙尊,你可要考虑清楚,究竟是相信这两个外人,还是相信我们之间的联盟,要知道我们之间可是已经有上百年的交情,你伙人你确定要相信?”
十万大山黑蛟一族与飞鱼峰的交情还要从上百年前开始说起,当年虽说不是云山亲自出动与黑蛟一族谈判,但是双方在各自的领域之内,利益相互,已经是达成了共识。
等到了云山这一代时,就加上流亡之地的封印开始慢慢松动,也就有了如今的合作这一幕。
龙尊此刻沉默不语陷入了沉思之中。
张缘一再次说道:“恐怕正是因为了解,所以我才要说两句,魔教之所以是魔教,可不就是因为他们的性质恶劣吗?”
他又指着张三勇身边的两人,说道:“再说了,他们连自己人都能够随随便便放弃,你觉得自己会在他的眼中很重要吗?”
云山终于是忍不住了,他怒吼道:“够了!哪怕是我一个人,我也可以将你张缘一杀了!”
言语之中,他从袖口之中取出数张十分珍贵的符箓,符箓落地,竟然是一个个剑奴化身。
一位位实力堪比乾元境修士的剑奴,这般大的手笔,不得不得,这云山不愧是来自飞鱼峰,其手笔之大,简直是不可思议。
在这一位位符箓剑奴现身之后,张缘一顿时感觉身处于一片死地,到处都是剑气凌厉。
云山再次怒吼道:“龙尊,既然是你自己选择的,到时候这东西到手了,你就不要想了,我飞鱼峰与你黑蛟一族的合作停止了!”
他手中有这么多的符箓剑奴,若不是因为这些符箓不堪一击,只能够有一击之力,他也不会想着靠龙尊了。
只是如今,龙尊的犹豫不决,甚至有了很强大叛变预感,他不能够在座什么十全十美的准备了,只能够硬着头皮上了!
剑影在四周飞舞,如同一只只跳跃的精灵,若不是因为这些迷雾,此刻的场景看在眼里那也是十分美丽的。
张缘一闭住呼吸,尽力在这嘈杂的剑鸣声之中辨别方位,他知道若是有了一点意外,自己绝对不会再有生的机会。
‘嗡!’一剑直刺他的脖颈而来!
张缘一抬手就是一拳,将袭来的阴险的一剑击碎,可是紧接着,四面八方的剑气如同朝着一点凝聚一般,对于处于正中间的张缘一就是嘶鸣而来!
四周的环境如同静止一般,张三勇疯狂挥舞双手,拳意卷起一条条游龙,纵横四方,试图帮助张缘一尽亮排开那些符箓剑奴。
张缘一则是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儒经向着头顶用力一扔!
云山一见张缘一竟然主动放弃了儒经,以求自保,一时间也不过那些剑奴,脚尖一抬朝着那儒经的方向而去。
此刻的任务最重要的还是得到三本书,张缘一的性命,只是说最好也一并处理了,可是云山自己也知道,这样的可能性不大,而且要耗费极大的代价,那就只能够退而求其次先得到了儒经在说。
就在云山的双手即将触碰到儒经,他也要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之时,张缘一不知何时,竟然原地一跳,速度飞快如同利剑一般,直冲云霄!
他的速度之快,只觉得令人瞠目结舌,一个眨眼之间,已经快过了云山将儒经重新夺得在手!
云山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股极其强大的一拳,猛然之间狠狠砸在了他的脸颊之上!
“砰!”云山只觉得整个人都在走向死亡的边缘,大脑一片浑浊,被狠狠砸在了地面之上,将地面砸出一个巨大的坑洞不说,他整个人在坑洞之中滑行了数十丈,好不容易才停住了身子。
迷迷糊糊之中,云山不敢相信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时候,张缘一走到了他的面前,说道:“不好意思啊,你输了!”
这个时候,云山才发觉,张缘一两人竟然能够看到了他的踪迹,他猛然之间转头向龙尊,后者的手中,那原本是完好无损的罗盘,此刻已经是被捏碎了。
龙尊的眼神冷淡,淡淡地说道:“他是我的弟弟,是我唯一的亲人。”
云山只觉得嘲讽,怒骂道:“该死的,你这家伙主动成不了大事,你们黑蛟一族永远都不可能称霸整个十万大山,永远都不可能摆脱青城山的控制........”
就在云山还要继续发泄自己心中的不平时,张缘一一脚踹在了对方的面门之上,云山整个脸颊都凹陷下去一大截,牙齿四处飞溅,顿时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张缘一笑呵呵道:“这个时候,可没有你说话的份了啊。”
吃痛之下的云山只觉得痛不欲生,却又说不出一句话来,面目狰狞,再也没有先前的半分英俊样貌。
张缘一望了一眼龙尊,又从云山的乾坤袋之中取出那本佛经,说道:“你走吧,这经书我不会给你的,你也不用想着我会大发慈悲。”
经书的地位非凡,这个时候张缘一交给了龙尊,黑蛟一族的整体实力一定会提高一大截,那个时候,凭借黑蛟一族的野心,整个十万大山又要掀起一阵阵腥风血雨,再无安宁之日。
这与青城山对于十万大山的管理原则极其相悖,张缘一不会感情用事。
龙尊对于这个冷酷无情的抉择并不意外,他将龙骧轻轻扶起,说道:“这些事情不用你说,我自有分寸。”
张缘一望了一眼被他废了四肢的龙骧,虽说他并不是下了死手让对方再无恢复的可能,不过这些经脉受阻,没有个小半年的时间估计也是恢复极其费尽的。
他遥遥扔去一枚丹药,说道:“这枚丹药服下,修养个几天伤势也就差不多了。”
龙尊却并没有收下张缘一的丹药,警惕的他,冷笑道:“不用了,我黑蛟一族自有可以治疗他伤势的丹药。”
能够将一位乾元境修士的伤势治疗的丹药,他哪怕是再相信张缘一,也绝对不会相信这个家伙会好心交给他这样珍贵的丹药的,说不定这丹药刚一吞下就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张缘一苦笑,此时张三勇落井下石嘲笑道:“看看你,人家对于你的好意,压根就没有丝毫的领情啊?”
张缘一无奈抹了一把脸,说道:“前辈少说两句话吧,真是心都要伤心死了啊。”
张三勇转移话题,望着云山,说道:“这个家伙怎么办,要不要杀了?”
张缘一立即摇头,说道:“不行,那魂灯一事我可没有骗人,杀了他反倒是便宜了他,将他带回去还有很多话可以拷问一番。”
若是平时确实是杀了以绝后患,可是对于飞鱼峰,特殊的对象就要用特殊的手法处理。
可是就在
两人还在考虑将云山抓回去处置时,云山趁着两人不注意的时候,竟然从袖口之中取出一柄袖珍小剑,一剑自刎!
眼见着这一幕的张缘一,刚想要阻止,却依旧是迟了不止一步两步。
望着这一幕的龙尊,张三勇,两人都是被震撼到了。
能够对自己下杀手的人,当真是心狠手辣啊。
不过,这也印证了张缘一先前的那个说法,飞鱼峰的魂灯一说。
这个世上能够让云山这类人毫不犹豫的选择死亡的,恐怕也就是知晓自己根本就不会死亡吧。
龙尊这一次算是相信了张缘一的话,先前若是他真的出手了,恐怕还真的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龙尊从乾坤袋之中取出了那卷传送卷轴,他望了一眼张缘一,说道:“若是下次见面,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说完,整个人化作一道光,消失不见了。
张三勇望着龙尊离开的方向,轻声说道:“到时候究竟是谁不要手下留情啊,真是勇气可嘉。”
张缘一又望向另外两个飞鱼峰的家伙,他说道:“这两人?”
在他的眼里这两人已经是死了,一点声息都没有了,但是看死状,却又与自杀不一样啊。
张三勇耸耸肩,说道:“两个家伙不老实,再加上我知晓了那个家伙一定要杀了你,就情急之下,随手杀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十分的无所谓,这时候张缘一才想起来,这个家伙可从来不是一个手下干净,心怀慈悲的人。
就说在外面,面对重重大军包围之时,对于那些比他境界低了无数个档次的人,他可从来没有一点手下留情的意思,手起手落之间,皆是遍地的尸体。
这时,张缘一说道:“走吧,既然东西得到了,我们出去吧。”
张三勇点点头。
在外界的赵何,原本躺在躺椅之内休息的他,此刻突然站起了身子,其余人都跟随着站了起来,赵何说道:“他们出来了。”
说着,他便朝着那井口而去,众人紧随其后。
井口之处,狭窄的井口突然泉水喷涌,一袭青衫的张缘一,以及一身粗布麻衣的张三勇从井口之中,鱼贯而出。
望着已经站在远处的赵何,他落地说道:“诸位久等了啊。”
赵何微微一笑,说道:“还行吧,并不妨碍,东西得到了吗?”
张缘一点点头,两本秘籍都到手了。
赵何指尖升起一道光亮,又从袖子之中取出一本秘籍来,正是那第三部道经。
在众人疑惑不解,甚至于有些惊愕的眼神之中,他将秘籍交到了张缘一的手中,他说道:“三本秘籍如今都到你手中了,满意了吗?”
张缘一皱眉不已,心中疑惑,问道:“这位道长是什么意思?”
对方先是救了他和张三勇一命,又任由他们两人进入井口夺去两本秘籍,如今又是将剩下的一本秘籍交到了他的手中,世上真的有这种好人?
不仅仅是张缘一,宁武等人也是满满的问号,他们甚至要怀疑,这张缘一不会是此人的私生子吧。
这可是令整个天下都为之震动的三本秘籍啊,怎么就全部交到了张缘一的手中啊?
此刻张三勇从张缘一的身后走出,他说道:“东西刚刚得到,我们需要一些时间,过段时间,我自然回来找你的。”
赵何面无表情,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张缘一更加迷惑了,怎么看,张三勇就是知道情况的样子啊。
张缘一刚想要问问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张三勇拉着他的肩膀,说道:“到时候我自然会与你说清楚的,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将张三勇如此认真的神色,张缘一只好是作罢,跟着他离开了这里。
等到张三勇两人走远之后,心存疑惑的宁武终于是忍不住问道:“道长究竟是想要做些什么?为何一直神秘隐藏着?”
赵何叹了一口气,道:“事到如今,也应该让你们知道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我们曾经是来自于世上最强大的宗门,大衍宗,不过我们并不是人族修士,我们还有一个更加神秘的身份,巫族。”
当年巫族与人族配合,将神族打败,巫族大部分重回天庭,与神族分庭抗礼,可是依旧有一部分巫族没有离开七星大陆,比如说大衍宗后人的他们。
巫族历史悠久,源远流长。《春秋元命苞,循蜚纪》云:人皇氏有巫常氏,《参庐纪》有列氏、丽氏、巫氏,为巫姓的起始。关于巫姓的来源,历来的姓氏文献已有确凿的证据可凭,据《姓氏考略》和《姓苑》、《姓纂》、《通志氏族略》
巫姓起源有三种来源:源于上古,是以技能作为姓氏的。
万物有灵,而且可以通过精神感召使神灵降临,于是便出现了专以舞蹈来召威神灵的职业——巫(巫字古文象人挥两袖而舞)。
巫人以祝祷、占卜为职业,其后代有的便以这种技艺的名称“巫”作为自己的姓氏。
在这一点之上,就连人族之中的占卜术,也是从巫族之中抽取汲取而来,所以张缘一会看到如此繁琐的五行八卦,也是巫族的杰作。
巫人的后世子孙多在操持祈祷、治病职业,渐成一种固定的职官,或称巫祝,或称巫臣,他们的后代都以巫为姓。也有以“巫臣”为姓的。
相传,有医生巫彭,此为巫姓之始。
巫咸,又作巫戊,相传他发明鼓,是用筮占卜的创始者,又是一个 著名的占星家。
他的后代子孙,子孙都以巫为姓,称巫氏。也有以官为姓,称巫咸氏的。以上摘录《百家姓》中的巫姓起源部分。
巫姓的起源除上述三种情况之外,在巫氏族谱上还有另外一种记载:
巫姓始祖乾公:黄帝轩辕氏之裔、按《罗泌路史》巫人为高辛氏才子,显于唐虞,封于巫,乃帝喾之裔, 称八元、阏伯、实沈、叔戏、晏龙、巫人、绩牙、厌越、为虞布五教,与八恺称十六相 (作十六族)。
又按帝喾高辛氏生子乾公,采郡于青州山之西平阳立郡,由斯名山西平阳 郡封巫氏系属平阳郡。从《姓氏考略》和《姓苑》、《姓纂》、《通志氏族略》及巫氏族谱记载:
巫术始祖的后裔,其代表人物有巫咸,远古时代,由于科学不发达,认识水平极度低下的情况下,由于不能解释神秘的自然现象,于是就萌发了一种决定人类命运的“天命观”。
人们遇有大事都请巫师来祈祷求神,希望通过神灵的帮助,能够实现自己的美好愿望,而巫师是当时最高的知识分子,是世间礼教的掌管者
和传授者。
在这一点之上,还要早于如今的儒家学说。
在远古社会,政祭本是合一,而后政权、神权分立,是以神道设教推动神权,以铃制人主。
而神权职由巫史执行,古时巫史为初民之先导,古之史官皆老成硕望,深通古今之长者,由其执行神权,可阴制人主之过行,是为制治美意良法。上古之女性酋长为巫,巫为龙族的象形。
而巫字用以(上一顶天,下一立地,直通天地,中统人与人),表示具有统领天地间之神灵,生灵等之义,而能与神通话,或慰抚神的人,转而掌司祈祷及服务人群的意思。
《吕氏春秋篇》亦言巫咸作筮,卜人尊巫 咸为先卜、明卜。《离骚篇》注:巫咸唐尧时人,以作筮著称,能祝延人之福疾,知人之生死存亡,期以岁月论断如神,尧帝敬之为神巫,并封为良相。
生前封于此山,死后葬于山中,并封巫咸所住的地方为巫咸国,巫咸的儿子自然是巫咸国的国王,后被巴国兼并成为巫郡。《山海经·大荒西经》载:大荒之中,有山名曰丰沮玉门,日月所入。
有灵山,巫咸、巫即、巫盼、巫彭、巫姑、巫真、巫礼、巫抵、巫谢、巫罗,十巫从此升降,百药爱在。
《山海经》里巫咸相当于群巫之首,是鸿医的始创者,这些干巫的人他们的后代子孙多数以巫为姓,但也有以卜、祝、咸为姓的。
据《姓苑》记载:黄帝时代有神巫称为巫咸,有的子孙便以咸为姓,咸氏《姓苑》云:咸氏,巫咸之后,今东海有之,可以说巫、咸二姓,均为巫咸的后裔。
医药始祖的后裔,其代表人物有黄帝时代的宰相巫彭,也是巫姓见于史册最早为显赫者。
《姓氏考略》黄帝时代(公元前2690年),有个叫巫彭的人,他通过观察动物自己采吃植物治伤,他发明了中草药,替人治病,因他医术精明,黄帝轩辕氏敬之为神,封为医相,五千年来一直为我国医药学始祖。
还有名医巫访:精医术,著有小儿颅离经,可占天寿与判别疾病生死,巫姓子孙世代相传相授,为吾国最古之幼科医学。
由此可见,人族的医术,也有一部分是来源于巫族的医术,甚至于说起始于巫族的医术。
赐姓制,王古者天子建德,因生赐姓,胙土命氏,诸侯以字为溢,因而为族,官有世功,则有官族,或以邑以居以事,贵贱悠别,姓与氏遂分,氏是姓的分支,三代之后,姓氏始合为一焉。
据《罗泌路史》记载:巫人为高辛氏才子,显于唐虞,于公元前2435年封于巫,乃帝喾之裔,称八元、阏伯、实沈、叔戏、晏龙、巫人、绩牙、厌越、为虞布五教,与八恺称十六相(又作十六族)。
帝喾纳四妃:元妃有邵氏,女曰姜原,生弃(即:后稷), 后生一子:台玺。次妃有娥氏,曰简狄,生契,三妃陈锋氏,女曰庆都:生尧,四妃訾管氏,女曰常仪,生挈。
纳二侧室,一个生二子:阏伯、实沈,一个生三子:叔戏、晏龙、巫人;后又纳羲和为妃,生十子:伯奋、仲堪、叔献、季仲、伯虎、仲熊、叔豹、季狸、续牙、厌越。
可以认为巫人和巫乾是同一个人,名人,字乾,为帝喾的支子,黄帝轩辕氏之裔。
由巫马复姓演变而成,有一种专门掌管养马并为马治病的神位,称为巫马,也就是马医官。
巫马的后代子孙,有的就用祖上的神位名称命姓,称巫马氏,以后又逐渐形成了单姓巫。
云:舜帝时代有江淮流域部落领袖巫支祁,他上彻天文,下通地理,力逾九象,术妙万端。
尤其是水文水利知识他非常丰富,对于淮河流域和长江中下游地区的所有河流,每个湖泊的水文地质情况他都了如指掌,并有水神水怪之称。
治水就是采用了巫支祁的建议方案,原先治水都是用水来土挡的方法,因此一直治不了水患。
后来请教巫支祁,巫支祁叫用“疏凿”的方法,并告诉禹各条河流的地质情况其要害地方,开凿的路线图,按照巫支祁的方案做才治好了多年的水患。
巫支祁有三个儿子:长鸱脾、次桓胡、三奔云,都非常了得,武艺高强、神通广大,又非常霸道。
所有千里之内,各个部落都听他的命令、受他的节制,占据了整个淮水流域和长江中下游地区,自桐柏山以南直至云梦大泽,更通到湘水之源。
由于巫支祈父子过于霸道,舜帝派禹进行征讨,禹不能敌。后来,禹召万神(指所有部落)共战巫支祁,三子败死,自己被俘。
禹王南巡,会诸侯于涂山,众诸侯排列,出接车驾,二十四路诸侯中就有巫立侯春。
戊帝是在其兄雍己帝去世后继承帝位的,但他骄横不羁,遂使政道渐失。
有一天宫廷内突然有一棵桑树与一棵谷树缠合交生,一夜之间竟长得有两个手掌合围那么粗。
众人深感奇怪,桑谷都是野生之木,竟合生在宫内。太戊帝知道后也觉得不是好兆,会是国衰之象吗?他颇为惧怕,就先去询问宰相伊陟。伊陟正色回答道:“妖异现象的产生和国君不修王政有关,现在国君应当马上修养自己的德行。”
随后伊陟又将此事告诉大臣巫咸,共商如何匡正太戊帝的失政行为。巫咸为此专门写了《咸义》、《太戊》等数篇文章,畅言治国之道,苦苦告诫规劝太戊帝。
在两位大臣的谏佐下,太戊帝终于去恶从善,修身养性,使商朝中兴,诸侯归顺。后经巫咸、紫扈辅佐治政三年,远方四夷之国,皆遣使纳款,重译而至者,大小凡七十六国,众诸侯朝贺!
进号中宗。巫咸主政期间,修明政事,清正廉明,望重朝野,大修汤王之典,益行仁政,天下大治,社稷中兴。巫咸一生勤政,巫咸病卒,祖乙帝赠封巫咸为征夷侯。
并封巫咸之子巫贤为相,巫贤辅佐祖乙帝时,倡言行辞,治国有方,为全民乐道,诸侯宾服,天下大和,商道自此复兴,万民敬仰、史传流芳!
疾呼,巫咸夕降兮,怀椒糈而要之!巫氏《风俗通》云:商臣有巫咸、巫贤其后并以巫为氏。
巫咸氏《氏族略》云:巫咸商卿,其后以官为氏。郑康成谓巫官,孔颖达云:咸、贤父子并为大臣,必不世作巫官言巫氏是也。
孔安国《书传》云:巫氏也。马融谓殷之巫,《天官书》传天数者,有殷商 巫咸。《书君爽》商祖乙时则有若巫贤者,巫氏《风俗通》氏于事者,巫卜、陶匠是也。
在上古时代,巫族曾经有过辉煌灿烂的年代,其影响极大、流传甚广、历史之长。巫们的地位是很高的,巫和政是分不开的,巫所从事的社会职业亦是尊贵的,地位一直是很高。
只是巫族一心向往天庭的生活,便与人族利益互不干涉,又可以互相配合的情况下,将神族打败,重返了天庭。
第六百二十六章 一叶障目
众人在赵何的言语之中,将信将疑,虽说他们的心中也认为赵何不像是那种会胡言乱语的人,可是如此听起来极其荒诞的言语,容不得他们不去怀疑。
要说在这些人之中,对于赵何的言语最相信的,恐怕也就是玄广了。
他虽说与赵何没有交情,但是他自信是这些人之中,最了解赵何的人,对方所言每一句都应该是真实的。
原因无他,他曾经与赵何有过交战。
寻常人也许并不明白这其中的关联,但是到了他们这般境界的,了解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或许还是亲自试探此人的身手。
这就好比是常说的那般,看一个人,不要看他说了什么,而要看他做了什么。
或许,一位修士可以隐藏自己的阴险城府,但是往往真正做起事情来,那些想法在潜移默化之下,已经是令他发生了极大的不同。
并不是出招有多么的狠辣,有多么的阴险,而是那种由内而外的气质就不一样。
哪怕赵何杀人不眨眼,那是真正的杀人不眨眼,丝毫不带一丝感情,但是与赵何交手之时,玄广总感觉是那般光明磊落,一招一式都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赵何见这些人一个个十分震惊的神色,淡淡地说道:“你们又有什么想要问的吗?我此刻并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趁这个时间,可以稍稍回答一番。”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宁武率先问道:“道长所说不过是一家之言,看道长的岁数,甚至比不上我们已故的父皇,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这些荒诞的言语?”
作为前任宁阳国的皇帝,宁武自认为,整个天下再没有人能够比得上让父皇更加了解这个天下了。
是他的父皇告知了他,这片天下不过是一个大宗门的洞天福地,告知了他关于多宝塔之上的秘密,以及那三本经书秘籍。
按理说,父皇哪怕是再有事情隐瞒,在这件事情上,最终也要告知于他的,可是父皇没有,所以他宁武不免怀疑起赵何的话语了。
说实话,这种情况,是个人都要开始怀疑起赵何,这些说法,哪里还像是他们所认知中的世界啊,完全是在改动整个天下历史过往一般,让他们长期信奉的那一套价值观,都在无形之中被挑战。
而人往往就是这般的,一旦遇到了否定的东西,特别是这类,全盘否定的事宜,他们首先就是去怀疑对方,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正确,特别是这种信奉了上千年的事情,已经演化成了约定俗成的历史,那就更加难以令人信服了。
赵何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因为我也并不是这片天下的人,我来自于七星大陆。”
一番言语,众人顿时惊愕不已。
他们怎么会想到,这个曾经在宁阳掀起过腥风血雨,引动整个江湖都为之震颤的道士,竟然会有一天说出,他并非是这个天下的,而是来自外界,这番话语简直是令所有人都大为震惊。
宁武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啊.......这也太.......”
赵何解释道:“不必表现如此惊讶,我虽说是来自外界,可在这片福地之内已经是经历了无数的轮回,早就与这片天下融合联系,彼此之间联系极深,与你们已经是无异了。”
“厮!”众人再次倒吸一口冷气,先前所有的言语已经是令他们大为震惊了,可是没想到后者竟然还说得出什么轮回转世的说法,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国师孙雾面色震惊道:“怎么可能?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轮回转世一说,你这道士怎么满口的胡言乱语!?”
他作为宁阳的国师,一生都在研究占卜,命理,对于什么所谓的轮回转世也是有着自己的研究的。
可是在他的研究之中,这轮回转世在宁阳是压根不可能实现的,主要原因还是在这片天下缺少了,轮回转世的必要条件,那写在古书之中的阴曹地府,酆都鬼城。
天下的阴魂,都要通过酆都鬼城的牵引,进入地府,喝了,孟婆汤,走过孟婆桥,最终再经由六道轮回的转世,成就来世。
在七星大陆,那是实实在在有着这样的存在的,可是这片福地不可能,根本不可能。
不仅仅是这片福地不可能,任何一个福地都不可能。
能够掌握天下命运轮回的,那可是已经是触及到了最高深的世界大道,那是与天道相抗衡了。
若是赵何说自己能够决定自身的轮回转世,可不就是说,自己已经达到了天地大道的程度,那这样荒谬的话语谁能够相信,谁又敢相信?
孙雾的眼中充满了否定,他此刻心中已经是笃定了,这个家伙不仅仅这句话是错误的,就连先前所有的话语都是虚假的。
不仅仅是肯定了这些,他甚至在想,此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又是想要布什么样的局,说出这些虚假的话来。
赵何摇摇头,“早知道你们会是这个反应的话,我不应该说出这个秘密的。”
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虚构,不过关于这轮回转世的事情,其中牵扯是在是太深了,他不能够说,也说不了。
此刻玄广却选择了另外一个问题,问道:“道长得到的那本道经,为何愿意拱手相让?”
天下之天材地宝,功法秘籍,哪个修士不是向着占为己有啊,赵何为何还要交给其他人呢?当年他只取其中一本道经,那时赵何是个道士,另外两本秘籍意义不大,也情有可原,这一次为什么要将这道经还赠送给他人呢?
赵何解释道:“我自身所修行的大道,信奉的一切,与这道经并没有太多的关联,随意道经与我的意义也不大,这些年研究是有研究过,可是终究是没有全盘接受,只是取其精华罢了,如今道经在我手中的作用已经如同废纸了。”
他双指并拢,轻轻抹过身前的空间,一道雪白的道韵蓦然产生,他轻轻一抹,又将那抹道韵挑尽,说道:“至于我为什么将道经拱手相让
,因为我之后会与他们两人分别有一战,一战定胜负,一战定生死。”
赵何话语一出,众人只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谁人不知道赵何的实力有多么恐怖,这般近乎无敌存在的他,竟然会向着与那两人有一战?
他们心中一致认为,哪怕是那两个家伙得到了三教的所有秘境功法,在赵何的手中依旧不会有丝毫的讨好,依旧是必输无疑。
韩成明眯起眼睛,缓缓问道:“谁生谁死?”
漫天的月色里,微风徐徐吹动,吹得整个皇宫都在其中如同震颤一般,众人在月色之下交谈,令人说不清的诡谲。
赵何望了一眼韩成明,“张三勇为胜负,张缘一为生死。”
一番话语,众人只觉得心底发寒,不禁为那个小子感慨万分,是个天才没错,只可惜了,竟然要死于异地。
.......
另一边张三勇带着张三勇来到了一处深山谷底之中。
在谷底之中,四周是此起彼伏的丘陵,不高甚至对于他们这些修行之人来说,显得十分的低矮,稍稍一跃也就跃出山谷了。
谷底四面八方满山都是青翠的绿竹,一阵微风吹拂而来,惊得整个山头都在微风之中扑簌簌作响,十分的悦耳动听。
张缘一望着四周悠美的环境,不禁疑惑,问道:“前辈,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啊?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张三勇走在竹林之中,脚底下都是落败的竹叶,一脚下去,发出十分悦耳的声响,他回答道:“这里是我当年练拳的地方,至于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原因也很简单,在这里,你要跟着我学习拳法。”
当年的张三勇,除去时常到外界与各种所谓的江湖宗师切磋拳法之外,最多的时光便是在这片竹林了。
张三勇一生痴迷与武道,与山林之中练拳,见溪流出拳,见绿竹出拳,拳拳向天下万物,一生除去当年皇宫之中与赵何的一战,从无败绩,也算是极其不凡了。
张缘一皱眉不已,说道:“练拳?”
张三勇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对也不对,不仅仅是跟着我练拳,还有你得到的三本功法秘籍,我要求你也必须练出来。”
张缘一只觉得乱七八糟,说道:“等等.......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又是练拳又是练功的,这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他虽然已经大致相信张三勇的人品了,但是要他这般,莫名其妙地接受练拳练功的说法,他心里不搞清楚,还是不习惯啊。
张三勇随手这下一根绿竹,轻轻一挥,在空气中呼啸而过,他掂量掂量,说道:“还行,至少分量不错。”
在张缘一丝毫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张三勇脚尖请点地,整个人向前直掠,如同入水的长鹳一般,直冲向前!
张缘一望着冲向他的张三勇,心中疑惑对方不知为何就突然出手的同时,下意识便一拳递出抵抗。
那一拳拳罡四射,十分的强悍,整个竹林都在这一拳之下震动不已,落叶缤纷,漫天飞舞。
一把简简单单的竹剑罢了,修行到了他这般境界的修士,除非是两者差距实在是过大,不然压根不会对他造成过大的伤害。
张缘一自信满满,认定这一剑对于他的威胁极小,可是谁知,张缘一的拳头还没有触碰到张三勇的竹剑,张三勇整个人已然是瞬间消失不见了。
再次出现之时,张三勇位于张缘一的头顶,一剑落地!
“砰!”那一剑,如同掀起地面数层土壤,令整个竹林不少绿竹都在这一剑之下被拦腰截断!
而张缘一虽说是堪堪躲过了这一剑,对方又是一拳砸在了他的腹部!
“呕!”腹部遭受重击的张缘一,只觉得整个人都在天旋地转,一大口苦水从搅动的腹部吐出!
眼神迷糊之下,他不断的后退,谁知张三勇再次出现在他的身后,对着他的后背又是重重一拳!
张缘一忍住剧痛,下意识转身,一拳反击而过!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明明张缘一能够感受到,对方那一拳并没有完全离开他的后背,可是他这转身的一拳,竟然依旧是砸了一个空!
“嘭嘭嘭!”紧接着就是张缘一被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无数拳,拳拳砸得毫无还手之力,最终在一片迷糊之中,失去了意识。
“咕咕咕!”茂密的竹林之中,一声声鸡鸣清脆响起,回荡在竹林之中,悠悠然也,日出东方!
张缘一在迷迷糊糊之中,苏醒过来,此时在张缘一的身边,张三勇正在运用自身的灵气火焰烧灼着一只烤鸡。
他也看到了张缘一的苏醒,却有些不在意,说道:“你醒了啊,正好,早上这片林子里的山鸡,马上就要烤熟了。”
这片林子里的山鸡,虽说修行之人并不需要吃东西,但是当年他练功之余就是喜欢抓一两只来,烤着吃,煮着吃,蒸着吃.......除了不生吃,他都有尝试过。
也幸好是整个林子里只有他一个张三勇,再多来一两个,估计这山鸡也就要灭门了。
张三勇烤熟了一只山鸡,递给张缘一,说道:“这些年没有回来,这里的山鸡又多起来了啊,真是难为我了。”
张缘一接过山鸡,刚要咬下去,立即注意到在张三勇腰间悬挂着一个熟悉的东西,他顿时神色一震,摸了摸自己的腰间。
紧接着,张缘一怒不可遏道:“张三勇,你这家伙究竟想要做什么?为什么夺我的乾坤袋!?”
没错,此刻在张三勇的腰间,正是悬挂着张缘一的乾坤袋,不用说,这乾坤袋便是张缘一昏迷之后被夺了去的。
张三勇丝毫不理会张缘一的生气,他依旧自顾自烤鸡,说道:“你放心我对于你的乾坤袋没有丝毫的兴趣,东西放在我这里,只不过是为了避免你到时
候逃走罢了。”
他这话并没有说谎,他也知道张缘一有一把极其不俗的佩剑,知道这个小子的家底注定不简单,但是对于张三勇来说,还真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张缘一眼神警惕,终于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起来,他眯着眼睛问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灵气火焰在张三勇的手中忽明忽暗,四周的空气也变得炎热起来。
张三勇看向张缘一,说道:“与我练拳,三个月之后,你会与赵何有一战,胜负的结果你自己明白。”
一番话语,瞬间让张缘一感觉到了无形之中的压力,那种异样的感觉,令他再难把持。
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你这家伙......是想要我死?”
赵何的实力他是见识过的,张缘一敢说,对于这个家伙,张三勇自己都不是对手,凭什么认为他跟着张三勇学拳就可以成功打败对方。
张三勇微微一笑,说道:“事到如今我也就不与你再隐瞒了,实话说,我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你,我自知自己和一辈子想要打败赵何,可能性几乎为零,这并不是什么努力就能够改变的结果,在最开始赵何就已经是拉高了我对于人,对于修士的认知了。”
这些年里,张三勇不断地复盘当年的那次对决,每一招每一式,每当他破解开一招时,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可能性产生,又有各种各样的可行性消失,最终他才发现,自己与赵何之间的差距之大,已经不是什么他不断的修行就能够改变的了。
有些东西,从一开始就错了,他输的原因,也不仅仅是因为实力,还有天赋,还有命理。
原本张三勇认定了自己这辈子应该都不会有翻盘的机会,可是张缘一出现了,也就是张缘一的出现,他原本已经死寂的心,再次重燃希望,哪怕希望只有一点点,十分的渺茫,他依旧想要去赌一赌这个机会。
至于他为什么看重张缘一,原因很简单,在张缘一的身上,他看到了他自己的影子,也看到了赵何的影子。
张缘一有他的那份努力,拼劲,也有赵何的那种天生不凡的天性。
张缘一应该是赵何那个世界的存在,高高在上,只不过是选择了跟他们这些凡人一般,摸爬滚打罢了。
甚至,他张三勇认定,张缘一的天赋还要在赵何之上,超越赵何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这个世界上,又有几人能够在腾云境跨两境战胜乾元境?至少在他张三勇看来,从未有过,哪怕是赵何在张缘一这个境界之上,依旧不可能。
只是可惜了,他也看出了张缘一的境界想要在短时间之内突破,难度不小,至少在与赵何大战之前,他还看不出丝毫可能性。
张缘一听出了对方的话中之意,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就知道世上没有白吃的好处,唉。”
他转身走远,背影落寞。
张三勇望着对方的背影,问道:“你去哪里?你应该知道的,有些事情一旦决定了,你是逃不掉的。”
张缘一没有转身,只是挥挥手,说道:“我去练功啊?不然等死不成?”
也难怪,张缘一好不容易对张三勇开始信任了,却又得知对方只是在利用它罢了,谁能够不心里不舒服啊。
张三勇微微一笑,跟着张缘一前去了。
他拦住了张缘一的去路,说道:“时间紧迫,我与赵何的约定时间是三个月之后,所以我的安排是,白天跟着我练拳,晚上你自己琢磨那三本经书。”
张缘一点点头,说道:“行吧,一切随你。”
说实话,虽说被人欺骗利用的感觉不好受,但是张缘一此刻的心中并没有那么大的不平衡。
对于他来说,这或许也是一个提高自己的机会,只不过这失败的代价就是他自己的性命罢了。
张缘一的破镜与常人的破镜极其不一样,不是五行本命物,他破镜机会不可能,也就是说,在他破镜之前,所有的实力提高,对于之后的一切都是极其重要的。
这就好比是建造一个高楼一般,首先就是厚实的地基,之后才有可能建楼,这地基在修行之上也就是底子,张缘一不断地厚实自己的底子,对于他来说,就是不断的提高之后强大的可能性。
张缘一为何能够跨境对敌,一开始也不过是跨越一两个境界罢了,之后更是夸张到了跨境两重天,到了腾云境还能够跨境的修士,举世无双。
原因也就是因为张缘一的修行底子之厚,远远超过常人。
张三勇立于原地,摆出一个坚实的拳架,他眼神沉醉,说道:“我今天要交于你的,是我自行创造的一门身法,看好了!”
话音刚落,张三勇脚尖轻轻踹起一片竹树绿叶,张缘一还没有反应过来,张三勇整个人已经是消失不见了。
而那片飞扬在空中的竹树落叶依旧留在原地,张缘一有些疑惑,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能够感受出张三勇此刻正在他的身后,这点手段原理很简单,也不过是速度快罢了。
若是仅仅这点东西的话,那可就没有多少意义了啊。
这一次张缘一反应也极快,立即转身一拳递出,可是,一拳之后,只是一道残影被他击碎,飘零开来。
一股强大的拳风在张缘一的身后炸起,撞得张缘一整个人倒退数十步,四周落叶飞旋!
这一次张三勇并没有用尽全力,张缘一很快便立定了身子,他转身望向对方却发现对方的手中此刻正捏着一枚绿叶。
张三勇将绿叶随手丢弃,说道:“这一门身法我称之为一叶障目,但凡是被我刻意沾染上了拳意的事务,五十丈之内,我都可以随意与之更替位置,原理之上参考了传送阵。”
张缘一不禁惊讶,这身法之强大,他算是见识到了,难怪昨晚被对方打得毫无反手之力,原来是这么一个原因!
第六百二十七章 多少酒与江湖
将自身的灵气倾注与一物之上,进而能够与此物进行位置互换,这份强大的能力,那可不是一般的修士所能够做到的。
张缘一至今为止,遇到的修士之中,除去张三勇,还真就没有见过这么诡异且极其有效的招式。
在张缘一的想法之中,能够进行空间位置的转移,恐怕也就只有阵法能够做得到。
所以当张三勇说出了他能够转移位置的原因之时,张缘一只觉得心中大为震惊,这份能力隐隐给他一种已经是在触及九重天的意味。
张缘一由衷地赞叹,说道:“好手段!这般强大的手段,我平生仅见。”
张三勇再次摆出一个拳架来,他说道:“再来,我这大半辈子,一身的手段,你能够得到多少就全靠你自己了,你能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也全部看你自己能够得到多少了。”
张缘一严阵以待,嘴角莫名勾起一丝笑意,不得不说,他一直都是一个对于力量无比渴望的人,这个机会他绝对不会放过。
在他的眼中,忽明忽暗闪烁着好战的光芒,仿佛在说,尽数施展出来即可。
张三勇嘴角一笑,大喝一声,再次前冲,直捣黄龙!
...........
两人白天修行了许久,结果自然是毫无悬念,张缘一被张三勇打得如同大人修理小孩一般,毫无反手之力,多次昏迷之后,也是立即被张三勇弄醒,丝毫没有要给张缘一喘息的感觉。
这天夜里,白天的修行结束之后,张缘一正独自一人坐在地上研究那三本功法秘籍。
他的记忆力本就极好,翻书如同喝水,先是不求其意义的全部翻阅了一遍,之后就是闭目回想先前书中的内容,不断推演,不断修行。
夜色里月光明媚,洒落与山谷之中,如水进入沟渠一般,点点滴滴,在山谷之上,一座山头之巅,张三勇只身一人坐于一棵高大的乔木之上,眺望远方。
在他的手中,拎着一壶廉价的酒水,有一口没一口地饮着。
纵横江湖数十余载,吃尽了苦头,辉煌过,也曾一无所有过,人生之大起大落,命运之多舛,直教人觉得年事已高,再难起丝毫好战之心。
这些年,未曾有过后悔,此刻坐于树梢之上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却偏偏有些低沉落寞了。
回想自己这一生,都是在争强好胜,一直在追求一个输赢,哪怕到了这个年纪,也是如此。
人生下来就是在不断的输赢的,输赢无处不在,但是有人赢,就一定会有人输,个体输赢永远都建立在个体输赢之上。
输赢的目的也就是为了比较,只要活着,就会去比较。
跟身边的人比,和过去的自己比,和想象中的自己比,比别人高一点,就高兴,比别人快一点,就开心,如果拥有了我有而别人没有的东西,那就简直要开心爆了,想要比别人更健康一点,想要比别人更聪明一点,想要比别人更受欢迎一点,因为比较,所以贪婪,所以浑身都是破绽,所有人都想做人上人,比较便永无止境,这是人性。
不断地剖析自己,而剖析自己就会陷入一种思维的漩涡,如同画地为牢,作茧自缚,又时常会十分渴望与志同道合的人交流,聊一些热爱的东西,切磋一番,而现实是,在孤独中习惯了失落与无力。
所有想要切磋的人,最终大多都变成了敌人,变成了战胜,要去赢的人。
这就好比是当年的儒家门生,越来越无法约束君主的时候,就开始了自省和自虐,一生苦行。?
观察世界也是如此,越是明白世界的真相,就越是绝望,可绝望是自找的,那希望也要自己去寻找。
冥冥之中有个人从不多给什么,张三勇也一直在与自己进行着争斗,进行着纠缠,生命不给半点落在实处的裨益,就像是在心路上,在远方搁置了一粒灯火。
每每念及至此,愁矢百中,从不落空,若自己不走到那一步,亦或是选择躲避绕路了,那就一辈子错过了。
若是平平稳稳度过了一生,目光所及,短寸之间,狭目之见,只能窥底,
那人生的意义也就变得浅薄了。
张三勇成名之际,那时候的他,仅仅只有二十九岁。
在那一年二十九岁,张三勇的一生的黄金时代才刚刚起步。他有好多奢望,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
他一直在渴望着战斗,无休无止。
相反张三勇并不适应平静而幸福的日子,总觉着这些好的,会被某个神秘力量带走一切,他渴望战斗,不断战斗让他上升,这份跌宕起伏让他感觉有走下去的必要。
后来年过半百,岁月不饶人,张三勇才算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
可是他二十九岁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总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
但真的,一个人能够精彩的时候真的很少啊,大多数时候都是茫茫无际的清淡孤寂。如果因为这个平淡的自己而伤心难过的话,好像生活也就永远只有伤心难过了。
在张三勇的一生之中,并没有看过多少书,但是唯独看到的少数几本书中,有一句话一直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书里还有这样一句话:“仅一夜之隔,我心竟判若两人”
张三勇也曾以为,人是慢慢长大的。后来才知道,人是瞬间长大的。
那些山水有相逢,也大多山水迢迢,云烟茫茫。
确实,哪有那么多的一见如故,绸缪笑语。
能同江湖臣服类比的,只有战争。军事院校出身的指挥官,和野路子出身的指挥官一样,需要实战的磨练。
江湖本来就是另外一个无硝烟的战场,战争是为了剥削人们的财富。而江湖就是一个财富转移的过程。其中大部分是转到强者的手上,所以
大多数混迹江湖的人十个里面有九个是一生平淡吃尽苦头的。但人人都以为自己是个幸运儿,贪婪之下其残酷无比。
江湖的厮杀,并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一整个人生。江湖是战场,参与者都知道规则,带刀而来,就不要怕血流满地。唯有悟道,多行善事。
而每个人都会被束缚。所拥有的就会是我们的绳子,比如今天穿个新衣服就会特别注意不去脏的地方,有辆新的鞋子会特别在意磕碰。比如最看不起为了小恩小惠去趋炎附势,但总有些时候免不了委曲求全。
得失取舍而已,人生就是选择题。就好像明天起来还要纠结吃什么一样。
一直反复纠结于不劳而获,现在看就是矫情。无非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道理多似是而非。真真假假,对对错错其实作为组成社会的个体,多数人眼界知识面就是井底之蛙。
反复研究过许多行业,有句话叫干干净净,不沾因果,没有丝毫血腥的。几无可能。
江湖害不害人?汝之蜜糖,吾之砒|霜。可以引申都所有地方,菜刀害不害人,柴火害不害人,医药害不害人,有人跳崖是不是把崖拆了就再没事了,有人跳海难不成就填尽整个江海?
存在未必合理,但是在江湖之上却又是如此,凡是存在于江湖的,一定有它存在的道理。不会因为你不做我不做,江湖就关门了,更不会因为多一个你多一个我就繁荣起来,个体是微不足道的。
总体在不断削减的博弈吗?也对也不对,什么是负,觉得别人亏的钱被我赚到了良心不安,那试问我不去他是不是就能赚到了,其实能赚的还是赚,该亏的一分不少亏。
茫茫无际的江湖天下,小鱼小虾能翻起屁大点浪,能努力活着就很了不得了。
这个话是大空话,做到了可以轻描淡写的说,自己就是平淡一生的流浪之人,没完没了的填坑,然后拿这句话来告诫自己,平淡也是做了好事么。
至于生存活命,要参考很多事,好心做错事和坏心做好事不是一个概念,而且,主要看自己有多少私心在里面。
江湖之中,每个人得到的资源就是这么一点,争斗的不论做什么还是都参与了,真觉得于心不安就该马上隐退,人心似海,但愿心安且直。众生皆苦,如鱼得水,冷暖自知。既知自扫门前雪,也应怀仁对世人。
小人颠倒世道,反手拨正,我无能为力,只能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有心无力,于事无补,能够独善其身,也还是一种活法。
张三勇战斗了一生,按理说凭借他此刻的心性已经是感到疲倦了,可就是有一个声音在他的心中不断呼喊着,他要去战斗,他要去拼搏,去证明自己。
张三勇一口将自己手中的酒壶饮尽,望着皎洁的明月,嘴角微微一笑,不管如何,他不能够忍受自己怀着遗憾离开人世,他要看看这天下的最后的最美丽的景色。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望了一眼身侧的方向,说道:“出来吧,既然来了,躲躲藏藏有什么意思?”
在张三勇身侧,那高大乔木枝干之上,卷起一道深邃的涟漪,从其中一位白发童子现身,正是那天道的化身。
张三勇笑着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白发童子坐下,望着山谷之下的张缘一,说道:“看你闷闷不乐的样子,又想到马上要与那个家伙有一战,看望一下罢了,免得以后没有机会了。”
张三勇呵呵一笑,说道:“怎么说的好像我要死了一样,我只是与他比试罢了,没有要决定生死的意思。”
在张三勇与赵何的约定之中,他只是一战,光明正大的一战,反观张缘一,在赵何的言语之中,他必死无疑。
白发童子望了一眼张缘一,说道:“就凭借这个小子,有希望吗?”
张三勇微微一笑,“若是再有个几年的光阴,我绝对相信此人可以超越那个道士,可是如今机会渺茫。”
可是他没有选择的余地,既然是选择了出山,那就一定要有一个抉择,张缘一若是死了,那也是他自己的命数。
白发童子自然也是认定张缘一不会成功的,那个家伙是谁啊?其他人,甚至于张三勇或许都不会明白,但是他作为此地的天道化身,怎么可能不知道。
赵何根本就不是这个天下的人,而是一位来自于外界的神秘大能,一身的修为之高,若不是受到了此地的限制,恐怕不可想象。
此人罕见地不受此地的许多限制,比如说可以自行抉择轮回投胎,比如说可以保留自身的一切记忆,做到生而知之。
这片福地的潮起潮涌,也不过是此人低调,不然又会是一场场腥风血雨。
对于此人来说,生命的意义实在是太多于简单明了了,只要他想,这片天地之内,恐怕没有人能够对他产生什么威胁一说。
当年得知此人时,白发童子险些拼尽一切功力,与此人来个鱼死网破,只可惜对方实在是不在意,只是说了一句,稍安勿躁,言出法随一般,他再也没有了兴致与此人决斗了。
并不是不敢,只是不能,真要是跟此人鱼死网破,只怕是连死生都不知道如何没有了的。
至于对方为什么对方来这里,他至今也是不知道缘由。
不过如今,随着赵何在这片福地一次次的轮回转世,自身的命理也与此地产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受到他的限制也越来越多,真要是拼了性命不要,他虽说依旧没有多少胜算,但是好歹是不至于毫无反手之力了。
这些年下来,白发童子已然是认定了此人并没有想要威胁这片天地的意义,也就随他的便了。
他一身见过的大人物很多,像这种样子的大人物,他也是见过不少的,高人的心思大多数难以揣测,想得太多反倒是伤脑筋。
他只知道,对方想要他在几年前死,那就不会留他到如今。
白发童子说道:“其实你们俩并不需要非要斗个你死我活,我能够感受出来,这个家伙对于你对于那个年轻人,并没有太多的杀意,甚
至说并没有杀意。”
他作为天道的化身,若是真的去洞悉一个人的感情时,那是很简单的,哪怕是赵何也不例外。
在他的感觉之中,赵何从未对谁起过杀意,哪怕是杀了人,也情绪平淡,一切显得风平浪静。
张三勇微微一笑,说道:“这一次不一样,我只是想要证明一下自己,证明不会输给他人。”
白发童子只觉得可笑,摇摇头,“输赢真的这么重要吗?我是半点都理解不来。”
他并不具备人的思想,也自然是被剥离了七情六欲的,那所谓的输赢,在他看来,意义近乎为零。
张三勇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与这个家伙说人的执念,说起来也是没有多少的意义,说多了不如不说。
张三勇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年轻的时候还觉得酒水有味道,现在年纪上去了,越来越寡淡了,醉不到人,也没有多少**了。
那个时候,张三勇在江湖上还有那么几个朋友的,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围坐一桌,点上一两个小菜,几坛子的美酒,一坐就是一个晚上,一坐就是一整个青春。
那时候的生活啊,那真是热闹啊,只是现在年纪上来了,现在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了,那些吵吵闹闹的感觉也再也没有了。
如今在听那些年轻人交谈,吹牛也好,大话也好,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也就是这样罢了。
白发童子并不懂这些感情,只是劝了一句,到时候动起手来可不要过分了,免得伤及无辜,免得我耗费极大的力气修补你们的烂摊子。
张三勇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他问道:“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又说不上来,你能够告诉我一点。”
白发童子自然是知道对方想要知道什么,他点点头,回答道:“你所想的不错,这片天地并非人族修士的,而是来自于一个远古的大族巫族,你们这些都是巫族的后裔。”
张三勇眉眼一挑,虽说一直都有猜测,但是得知了真相之后,不免还是心中震撼不已。
他再次问道:“那.......”
白发童子心照不宣,说道:“这修行之法只不过是你们并不知情,最终只能够走了最普遍的修行坦途,不过条条大路同大道,大道至简,差别并不大。”
巫族的修行之法,以修行巫术为主,人族的修行之法则是各种各样的功法秘籍,最终的目的也很简单,与天地产生共鸣,有点类似于得到天地的认可,成就自身。
白发童子继续说道:“不必对这些东西在意,过分追究巫族的身份已经没有必要了,早在上万年前,巫族已经去往了天庭,留给你们的,还是当下比较合适。”
张三勇并没有反对,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孤儿突然得知自己的父母要来寻找自己,可是此刻的他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接受那个曾经就意味着要放弃现在的自己,相信绝大数人都不会答应,至少张三勇就是这么一个人。
人大多数都是这样,活在习以为常的当下,突如其来的改变会另一个人产生害怕恐惧,那种不适应,正是对于未知的东西的难以掌控,那种害怕。
张三勇又问了一句,“能不能告诉我,那个家伙,他是不是与我们不一样啊?”
若是一样,为什么,此人给他的感觉,又有种天壤之别的错觉,甚至于压根就不是错觉。
白发童子摇摇头,说道:“放过自己吧,他不是那么简单的,过分纠结于此人,真的没有意义。”
张三勇并没有说话了,只是有一口没一口地给自己灌酒。
白发童子望着这个样子的张三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之后,他便身形消失,离开了此地。
说实话,对于他来说,比起赵何,他还是更加喜欢张三勇,哪怕张三勇有些时候做起事情来不顾一切,做起事情来没有任何章法可言,但毕竟张三勇是实打实的本土人,那个家伙不过是个外来人罢了。
自家人不说两家话,虽然不至于关系这般亲切,那种稍稍的偏袒还是少不了的。
偏袒归偏袒,张三勇做出什么决定,他也没有理由干涉,毕竟他只是一个意志,并不夹杂感情,也没有感情。
张三勇只觉得有趣,有些时候,他是真的羡慕这样的白发童子,并不需要去理解人的生老病死,也并不需要究竟人的感情,他只是这个世界的旁观者,从来不参与,一直冷漠,一直冷眼。
他又想起了赵何,说起来,那个家伙的性子,跟白发童子岂止是一点点像啊,简直是一模一样。
都是那种平时不苟言笑的样子,对于死生都是看得极其清淡。
这样的感觉,给张三勇就是,此人一定是见过了太多的生死,以至于对于生死再也没有了感觉。
不过,这并不是张三勇所想要的,也不是他所追求的。
人生来没有了感情,那跟死了又有几分区别啊。
他感慨一句,“或许这就是我跟他们差距这般大的原因吧,哈哈哈哈。”
张三勇又望了望此刻张缘一,后者闭目修行,身边是缭绕的五光十色的灵气,如同一条条彩练,如同一整条银河。
他感叹一句,“当真是举世无双的天才啊,天赋之高平生仅见。”
从白天的拳法教导之中,他便察觉到了此人的高深领悟能力,他研习了一辈子的拳法,这个家伙仅仅是第一天就有了几分神似,这种天赋,谁能够不震惊。
眼下又是三本经书的大道气象,这三本经书都是大衍宗的正宗至宝,谁敢说能够这块领悟的了的?
张三勇不禁开始怀疑,“或许赢面并非那般的不堪的。”
在他的所有计划之中,张缘一的悟性占据了最大的因素,这一次能不能够成功,一切看张缘一的悟性几分,能够学会几分。
第六百二十八章 知味观
北燕,北境,破敌城。
破敌城作为最开始受到海族袭击的大城,那段时间也算得上是压力最大的城了,每日出战之人,所杀之人,被杀之人,数不胜数,接连几日都是血流成河的海域,猩红一大片,如同铺上了一张血红色的地毯一般。
不过,好在这群海族受不了其他海域城池带来的压力,最终也只好是调转了势头,又往其他城池增添了人手。
现如今,受到海族压力最大的城池,还得是平安城了。
在破敌城之中,开着一间十分不合时宜的简单糕点铺子,在糕点铺子之中,一位女子独自经营着。
女子模样貌美,美丽之中却又不带丝毫的妩媚,冰清玉洁。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若是张缘一在此地的话,一定能够立马认出此人的身份,正是苏酥。
说起来,苏酥比起张缘一,还要早些时日来到北境,那个时候张缘一已经是离开了潮湖书院,正在林泉国解决书院布置的任务。
不过,虽说苏酥比起张缘一更早来到北境,但她天生不擅长打斗,武力并不高,还从未下过战场。
好在是潮湖书院的众多夫子长老对于苏酥了解一些,也明白有些人本就不适应战场,只要苏酥不是给他们带来不便,也就无所谓了。
一开始也有一些人表示不服气,说一些不上战场为何来到战场,女儿之身不是借口,懦弱之人不配在战场存在的言论。
不过,最终这些话语也是被不断的推翻,而且城主晓霜仙姑亲自推翻,她的理念也是十分的犀利,“贫道也是女儿身,难不成要和贫道打一架看看配不配吗?再说了,我们战争这些年,最终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些不愿意战争的人能够安居乐业吗?”
虽然有城主为苏酥说话站队,可是苏酥却依旧不想如此简简单单受到众人的拥护,若是一事无成的话,那还真是听说不过去的。
她便亲自提议,在城中搭建一个糕点铺子,在城中开始制作起了糕点,糕点也不要几个钱,来来往往的战士,都可以来这边讨要一点。
因为苏酥长相实在是出众的很,加上手艺极其精益,自从得知了破敌城之中有这么一位美丽的糕点师傅之后,一时间糕点铺子便成了一个热闹的地方。
几乎是来往与破敌城的人,都会想要得到苏酥制作的糕点,哪怕是不吃,留作纪念也是极好的。
对于修道之人来说,给这么一个糕点点上一点法术,让其永远不腐朽还是极其简单做到的。
而这糕点铺子取名叫做,知味观。也是城主亲自赐名的。
其实战争的残酷,但凡是亲眼见过,亦或是上过战场的人,都心知肚明,若是平时谁又心情吃什么糕点啊,但偏偏这个时候有个冰清如玉的美丽的姑娘能够为众多的将士制作糕点,那种原本只有压抑,只有劳累的感觉,心情一下子就不一样了,这也算是一种苦中作乐地法子了。
其实类似于知味观这般的存在,每个城池之中都有那么一点,什么酒肆啊,什么赌局坊啊......不一定是名声极好的,但是好在只不过是众人随意玩乐,消遣一下枯燥乏味,且疲倦的日子的地方,各个城池之中,只要不是过分的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在往常里,只要是没有极其重大的战事,苏酥的知味观也就排上长长的长队,如同一条长龙一般,从早到晚,从不见有减少的可能。
也足可见这知味观的大受欢迎。
不过,苏酥也是见过的,当城楼的钟声敲响,原本长长的长龙,一瞬间散开了,整个街巷都一扫而空。
每每见到这个场景,苏酥的心中总是觉得不是滋味,可是上不了战场的她,只能够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能够见到所有来买过糕点的人,希望他们平安归来。
知味观虽说火爆,却也并非是没日没夜的开放着,从凌晨到傍晚,知味观都会准时地关门,之后不管是谁再来购买,都没有机会,只能够是第二天早上,趁早来买。
而往往,第二天一早来买的人数不胜数,长龙又是长龙,没有把握好机会,还真就可能再次错失良机。
这天傍晚,苏酥独自一人收拾起铺子准备回去,正在收拾的她,听到了门帘被人打开惊动铃铛的声响,她并没有回头,只是一边收拾一边轻声提醒,“今日已经打烊了,若是要糕点的话,还是明日再来吧。”
那人声音柔和,一听便是一位女子的声音,“难不成现如今我要吃点糕点都这么困难了吗?”
原本还在忙碌的苏酥,一听这声音,立即直起身,她脸上绽放笑容如同美丽的花儿一般,笑着说道:“师傅,你怎么来了?”
这位到访之人便是苏酥的师傅,曹月。
曹月虽说是年过数千岁,但仙家之人养颜驻容的手法极好,哪怕是这般大的岁数了,依旧是风韵由在,气质不凡。
在她的身上是那种,成熟的味道,没有经历过漫长的岁月,见过人间的喜怒哀乐,这份气质是鲜少可能有的。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
曹月见到笑容满面的苏酥,只觉得自家这徒儿确实是样貌出众过人啊,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
苏酥是那种温柔之中带着灵气的美丽,而另外一个女子就不一样了,英气十足。若是非要形容的话,只能说,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与众不同,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两人都是世上极其罕见的美人胚子。
曹月作为书院德高望重的夫子,又是破敌城之中重要的将军一职,负责的事务极多,整天极其忙碌,空闲极少,哪
怕是苏酥想要见到曹月一面也是不容易,记得上一次见到曹月,已经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
说起来讽刺,明明就是一个屋檐下的,却好似隔绝了山海一般,简直一面难度这般大。
不过,自从是修道之后,对于时光流逝的感觉就不再那么清晰深刻了,好多事情明明隔绝了许久许久,在他们修道之人看来,或许也就是如同昨日一般。
修道之人的寿命实在是太长了,动辄上百,上千岁,那些人间的生老病死隔绝太远,就会变得模糊,时间久了也就不足为奇了。
凡人要胆战心惊地珍惜时间,他们则是一梦千年。
意识到让自己师傅站太久了,苏酥立即从一旁取来一张凳子,交给曹月,轻声恭敬说道:“师傅请坐吧,铺子不大,委屈您了。”
一个简单的糕点铺子罢了,要论大小,确实不大,不过几丈来方罢了。
城主当初也说过想要给苏酥一个大一点的地方,只是苏酥拒绝了,在她看来,这点地方恰好了,再大的铺子,反而是忙碌不过来,没什么意义。
曹月坐下之后,笑着说道:“你这说得什么话啊,这些都是身外之物罢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啊。”
苏酥莞尔一笑,如同水出芙蓉,动人十分。
曹月是真心觉得,自己这弟子实在是美丽啊,特别是随着年纪大了起来,越发的知书达理,越发的善解人意。
曹月看了一眼在铺子,说道:“这些日子没见了,师傅我也是想念你做的糕点了,还有没有剩下的,拿点来尝尝吧,让为师解解馋。”
在潮湖书院的时候,苏酥便喜欢抽空做一些糕点,作为苏酥的师傅,她自然是尝过的,而且还尝过不少。
那个时候,苏酥年纪还小,她专门问过苏酥这些糕点的来历,这个时候苏酥就会兴高采烈地介绍起来。
羊羹:羊羹最早是用羊肉来熬制的羹,冷却之后就可以直接食用了。后来随着禅宗传遍天下。
我们都知道僧人是不可以吃肉的,所以,就将羊肉变成了红豆、面粉或或者是葛粉了,然后混合制作而成,在其他地方逐渐演变为一种以豆类制成的果冻状食品了。
羊羹是茶道的其中一种着名茶点,现如今,羊羹的口味很多,口感也不一样,味道也非常的好。
驴打滚:驴打滚算是七星大陆最有名的一种传统糕点之一,它的成品有黄、白、红三色,看起来非常的好看。
驴打滚主要是用大黄米面、黄豆面、澄沙、白糖、香油、桂花、青红丝和瓜仁为食材制作而成的,制作工艺一般分为制坯、和馅、成型三道工序。制作好的驴打滚外面还要粘满豆面,满面金黄,而且吃起来豆香馅甜,入口绵软,别有一番滋味。
驴打滚入口即化,而且香甜入心,细细的品尝,就会不一样的发现,无论男女老少都是可以吃的。
枣泥糕:传说之中有一场满汉全席,而枣泥糕就是其中之一,它也是一种很有特色的糕点,口感软糯香甜,特别的诱人。
枣泥糕吃起来既有枣的香味,也要有糕的软糯。制作枣泥糕,首先要将小枣煮烂,然后去除枣核,放入锅中,再放入白糖和溶化的冻粉、水还有玫瑰酱,然后翻炒均匀,在倒入模具里面,放在通风处晾三、四小时,晾透即成枣泥糕。
枣泥糕的做法是不是很简单呢,不仅好吃,还很容易做。古代人就非常的爱吃枣泥糕,毕竟松软香甜的口感,让人越吃越过瘾呢。
龙须酥:龙须酥也是一种特色受欢迎的甜点之一了,因为它的外形洁白绵密、细如龙须,所以被称为龙须酥。
龙须酥主要是由小麦精粉、麦芽糖等原料精制而成,入口即松、回味甘甜,营养丰富。
龙须酥是大多数王朝皇帝最喜欢吃的糕点,据说唐朝的正德皇帝外出游玩,看到了色泽乳白、细丝万缕的银丝糖,觉得很奇特,就让手下买了一些尝尝,发现口感非常的好,于是将其带回宫中,并取名为龙须糖。
不得不说,苏酥做的糕点水平是真的高,哪怕是曹月活了这么多年,也是极少吃到这般美味的糕点。
苏酥忙不迭取出一个小盒子,说道:“有的有的,我的铺子关门只是看时间的,卖不完的糕点都有好好保留起来。”
曹月接过盒子,从其中取出一块糕点,轻轻地咬了一小块,刚一入口,便传来了一股清凉的感觉,她不禁感慨道:“真是不错啊,这些日子没有尝到,苏酥的手艺更加好了啊。”
苏酥腼腆一笑,说道:“这些日子一直做糕点,每天都有在不断尝试突破自己,也是有了不少的精进的。”
任何事情都耐不住一个认真,不仅仅是制作糕点,就好比是练功也是如此,每一日都认认真真地度过,每一天都全心全意的倾注,日积月累下来,精进也是必然的结果。
只不过,对于制作糕点来说,上限不高,下限极低,肯花心思在其中的话,能够得到的效果也更加显著一些。
像修行这般,短时间之内想要有个很好的结果,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大多数的修行之人,要么是历经诸多生死,出生入死追求更好的天材地宝,要么就是以时间慢慢消磨,慢慢耗,最终得到想要的结果。
不过,往往是,大限将至了,也鲜少有人能够如意的。
说起来这制作糕点的手艺还是在珠宝镇,与张缘一一起时学来的,那个时候虽然也不过是卖了一年多时间罢了,却是苏酥至今都怀念的时光。
说起来也是奇怪,明明如今的苏酥岁数之大,自己单独过的日子,已经远远超过了当年与张缘一一同在一起的时光,可是在她的心中依旧是丝毫忘不掉张缘一,甚至对于那些日子如同一幕幕画面一般,清晰地刻在心中。
其实不仅仅是苏酥,大多数的修行之人都是如此,年纪上来了,道行上来了,哪怕是记忆力越来越好了,但是真正能够引起修士共鸣的,往往还是那些年轻时候发生的事情。
也许是某次意气风发跟人打赌,也许是鼓起勇气跟心爱的人表白,亦或是干了什么亏心事,数十年的良心不安,夜不能寐......
苏酥与曹月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向来心思缜密的苏酥,很快便察觉到了,曹月一直都有话要说,为了不让对方难堪,她主动开口问道:“师傅,今日前来是不是有什么想要告诉我的啊?”
曹月微微一愣,不得不感慨这位弟子的善解人意,她欣慰地点点头,说道:“确实是有事情与你商量。”
苏酥坐正身子,认真等待曹月的下一句话。
但是显然这一件事情并不是那么开口的,以至于曹月几次想要开口都停住了。
此刻门外再次传来了铃铛的声响,原本苏酥还以为是海风吹动的,没想到又有一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来者是一位喝醉酒了的男子,那男人摇摇晃晃撞进了屋内,还没有站稳身子,满脸通红,便急不可耐地说道:“苏酥姑娘,我叫郑光城,我喜欢你啊!你能不能答应我,做我的道侣?我知道......你一定对我没有印象了......但是你在我的心中意义极大,有一次我在海上被无数敌人包围,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就......就想着最后吃一块人族的糕点,最后我被救了下来侥幸活命,便认定了,你是我这辈子的救命之人,我想用我的余生来报答你,苏酥姑娘。”
一个醉酒的男子,在将近天黑的十分,走进一位女子的铺子之中,这种感觉任谁都有些不好受。
曹月刚想将此人一巴掌扇飞赶走,可是苏酥却提早一步阻止了,她十分有礼貌地解释道:“这位前辈,请原谅我不能够答应你啊,苏酥心中已经有人了,我们两人并不熟悉,我实在是不想欺骗你的感情,非常抱歉。”
那人被苏酥一番话语之后,还有些晕头转向的,此刻曹月指尖轻轻一点,一道灵光进入那人的大脑之中,如同清凉的泉水一般,令人为之一震,瞬间清醒,酒意全无。
曹月望了此人一眼,说道:“苏酥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那人此刻见到曹月也是一脸懵,大名鼎鼎的曹月将军谁不知道啊,一时间他竟然有些害怕,情急之下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鼓起勇气说道:“苏酥姑娘不答应我没有关系,但是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要努力成为可以让苏酥姑娘喜欢的人!”
说话,或许是觉得这一刻用尽了他一生的勇气,赶紧夺门而出,在大街上风驰电掣,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送”走了那人之后,苏酥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之上,曹月有些无语道:“乖徒儿,对于这种人没有必要在意的,大老爷们的,这般作为浑浑噩噩的,真是羞耻!”
苏酥则是摇摇头,说道:“不不不,哥哥曾经跟我说过的,要待人为善,他们都是战士,在外面厮杀已经很危险了,我若是再对他过于残忍,只怕是寒了将士的心,而且苏酥并不认为喜欢一个人,表达爱意有什么羞耻的。”
说到这里时,苏酥不禁低下了头,神色如同落日的夕阳一般,低沉难过几分。
喜欢一个人并不羞耻,不敢表达自己的心意那才是羞耻,她就是因为没有能够表达自己的心意,被人捷足先登,又遗憾至今。
曹月见到这般的苏酥,作为她的师傅,她一眼便看出了对方的心事,她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个男的有什么好的啊,值得这么怀念?”
苏酥只是笑笑摇摇头,哥哥的好,不用他人说,她心中认定了,就好。
曹月不再纠结这件事,知道这种事情,她帮不上多少忙,岔开话题说道:“这种男的,没少遇到吧?”
她说得是先前那个醉酒的男人。
说实话,一个修士要说被酒灌醉,可能性机会为零,此人无非是早就想好了,借着一点微末的酒劲来找苏酥罢了。
苏酥倒是显得无所谓,说道:“确实时不时有人这般,不过无伤大雅,绝大多数都是好人,没有几分恶意。”
曹月一听这话,顿时觉得不对劲了,“那就是还是有一些坏人物喽?”
苏酥没有再说话了,如今的破敌城,随着各个国家的士兵到来,以及江湖游侠散修,还有山上宗门弟子长老师傅,可谓是前所未有的鱼龙混杂,数量众多,在这其中难免会有几个人物是那种心思不正的。
曹月见了这般样子的苏酥,有些恼火了,她站起身,说道:“苏酥,你怎么能够这样啊,这般委屈自己是做什么,你是潮湖书院的弟子,也是我的弟子,这种事情,哪怕其中有些好人,我也绝对不允许夹杂几个咸鱼杂兵来打扰你。”
苏酥见到这个样子的曹月,赶紧解释道:“不是这么严重的,城主已经给了我护身的东西,一旦出现意外她立马就会到来,这些人都没有好下场的。”
她虽说心地善良,却并不意味着是个傻子,烂好人,知道有些东西是对她不利的,还是会及时保护好自己的。
曹月依旧有些气恼,苏酥赶紧递了一杯茶过去,说道:“师傅消消气,这些事情嘛,在所难免的,就是在世道上混,谁敢说能够不遇到点糟心的事情啊,我们总不能够因噎废食吧,我是上不了战场,杀生之事下不了手,难不成还要因为这点事情连糕点铺子都不开了吧。”
将心比心,在这个混乱的世道之上,她苏酥能够走到这一步,算得上是受到了无数人的帮助了,也就是他们在前面挡着让她能够平平安安一生纯净。
曹月过了许久,才算是缓了过来,苏酥赶紧转移话题道:“师傅不是有话要说吗?”
曹月白了她一眼,说道:“算了算了,也没有事情了。”
第六百二十九章 三教之术
时间眨眼便是瞬间,不知不觉之中,两月过去了,距离两个月之后的那场约定,也仅仅是在后天。
张三勇有时候不得不怀疑张缘一究竟是不是正常人,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领悟能力,他用尽一生钻研琢磨出来的拳法奥义,那些就连他自己都十分骄傲的招式功夫,这个小子还真就是能够在这短短的两个月参悟透了。
有些时候,一向相信勤能补拙的张三勇见到张缘一这样的家伙时,都不禁感慨,怎么就有如此恐怖的天才,令他的心中也难免有些不平衡了。
这天晚上,张缘一再次取出那三本经书,打算再次过一遍,看看自己是否还有理解不足的地方。
说实话,关于这三本经书,张缘一早就已经能够做到倒背如流了,这些日子里,不断的修行,不断的参悟,对于三本经书上的内容,已经有了一定的理解,自身的实力已经在这个过程中得到了极大的提高。
只是可惜的是,一直没有试试手的机会,张缘一自己都无法确定究竟已经是到了那个层次了。
夜里,张三勇蓦然出现在张缘一的面前,望着他手中的三本经书,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要不了多久就是决斗了,还要依靠这几本破书?”
张缘一将手中的经书收起,说道:“不过是最后再看看而已,避免自己有什么疏漏了。”
张三勇点点头,说道:“行吧,你自己好好准备,我能够交给你的已经全部交给你了,最后的结果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虽说张三勇说的并没有什么错,但是张缘一有时候真的不免觉得有些离谱,这个家伙自己都打不赢赵何,凭什么敢往将这些招式拳法交给张缘一,便可以与赵何一战的方向想啊?
不过张缘一这些话并没有说出口,只是心中默默腹诽。
张三勇有瞥了一眼张缘一,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怎么,最近感觉如何?有没有把握啊?”
张缘一并没有说话,只是面色有些苦涩,说实话,他至今还真就没有几分的把握。
张三勇见到张缘一这个样子,有些不屑一顾,嘲讽道:“真是个废物啊,这么久了好这个样子,难不成要我给你练两手?”
这话一出,张缘一依旧没有说话,想要转身离开。
张三勇见此也转身而去,两人走了不出十步,最终同时停下了脚步。
一个心中想,自己练拳这么久,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之后还真就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出手了,实在是有些可惜了。
一个心中想,这个小子天赋这么高,趁着对方还没有完全大成时,不好好欺负一下,是不是有些可惜了。
突然一阵狂风穿梭于山谷之中,整个山谷之内的青色竹叶沙沙作响,肆意飘落,狂风大作。
在狂风之中,两人谁都没有丝毫的犹豫,竟然心有灵犀一般,同时转身,一个手中五雷闪烁,空间扭曲,一个拳罡成风,空气凝重。
没有一句话的交流,两人竟然同时一跃而起,冲撞在一起!
拳与拳|交错的一瞬间,整个山谷都在这强大的力道之上为之震颤,就如同一顶巨大的龙钟,被一根粗壮的木棍撞击,发出沉闷的轰鸣声。
按理说,在这般强大的力道之下,不管是什么样的山头,都应该是在一瞬间便化作飞灰了,可是在两人的可以控制之下,不仅仅山头安然无恙,就连山中的竹林也不过是摇晃凶猛罢了。
张缘一手中五雷正法乃是从那道经之中学来,算得上是他如今杀力最为强大的招式之一了,在这一拳之下,哪怕是张三勇都能够感受到锥心一般的刺痛。
不过哪怕是手心极痛,张三勇却嘴角反而一笑,眼中疯狂无比,不得不说他期待这一天已经是太久了,若是张缘一这么久修行连这点水平都没有的话,他都要忍不住废了张缘一。
第一次完全意义上与张三勇一战,张缘一这一生还从未遇到过如此霸道的拳法,只见两人相互接触的地方,对方的拳罡一开始还表现得不如他的拳法,之后那拳罡的劲力却是在不断的增强,在张缘一的心中有一种预感,若是继续让对方蓄势下去,只怕是就连他都难以对抗了。
张缘一脚下猛地一踩,空气被他凝聚成一团,如同被积压的空气瞬间爆发一般,一股强大的劲力将他与张三勇两人猛然之间分开来。
所以他选择将他与张三勇分割开,避免这样的情况被对方掌控了主动权。
张三勇冷笑一声,“还算是有点脑子嘛。”
以他的这拳法之力,这么下去,张缘一只会是慢慢被消磨,被他扭亏为盈,最终收拾只能够残局。
张三勇脚踩一片竹叶,身形消失不见,“只可惜了,仅仅是这样可远远不够。”
竹叶消失不见,随之消失不见的,还有张三勇本人。
张缘一环顾四周,全神贯注,一叶障目,这也是张三勇最早教给张缘一的招式。
“砰!”一声极其沉闷的声响响起,空间被不断的压碎,从张缘一的后背方向而来!
就在张三勇都要认为自己能够击中张缘一之时,那被一拳击中的张缘一,竟然在他的眼前一片片碎裂,化作一缕云烟消失不见。
“不好!”张三勇立即意识到情况的不对劲,刚要逃遁,可是此刻的他已经是晚了。
“天雷!”一道威严的怒吼声从张三勇的头顶响起,一道如同山岳一般大的惊雷炸响,轰然落下!
这一道惊雷没有丝毫偏倚,笔直地落到了张三勇的天灵之上!
一直都是粗布麻衣的张三勇,一身的衣裳瞬间被烧毁,裸|露而出的是古铜色的肌肤,那坚不可摧的肌肤,在这道惊雷之下,竟然也表现出寸寸龟裂的意思来,其内都是血液流淌,如同岩浆流泻。
张三勇的眼中血红一片,被雷霆轰得躬起的身子一点点直起,他缓缓说道:“一叶障目嘛,竟然还有这种用法,看来你自己的身法也极其不俗吧。”
一叶障目的手法,竟然能够将他也骗过去,张缘一掌握的身法看来也不简单。
事实确实如此,张缘一的白虎身法与那一叶障目相互结合之下,不仅仅是让他瞬间进行了位置的转换,还留有一个真实无比的残影在原地,这残影也就是骗过了张三勇了。
张三勇双手托顶,猛然一撑!
那道惊雷也是一瞬间被反震而起,直冲云霄,那九天苍穹,在一瞬间被震碎开来,长云排尽!
张缘一丝毫没有给对方喘息的机会,指尖轻点,在空气中卷起一滴滴水滴,他一步步走向张三勇,脚下升起一朵朵莲花,青莲朵朵,道韵悠然,环绕四周。
张缘一嘴角轻念,“莲花生。”
这一声之下,如同佛唱一声,四面八方的灵气都在一瞬间枯竭,随之的是,那满池莲花一瞬盛开绽放,争相斗艳。
在莲花之中的张三勇只觉得被一个个大道包围,艰难地动弹身子,他深吸一口气,“好手段!”
能够产生一个阵法的效果,将此地的空间法则限制隔绝,这种手段,不可谓不高明了。
只是,张缘一毕竟能力有限,这空间领域还不够强大,既然如此那就一力降十会。
张三勇再次握紧拳头,指节噼里啪啦作响,一拳递出!
仅仅是一拳之后,张缘一身边的那一朵朵莲花瞬间枯萎,灵气大半重新回归四周的空间之中。
张缘一面不改色,双手平摊托起,如同托起整个世界,他缓缓念道:“神州陆沉!”
半片天空,以肉眼可见的模样倾塌而下,大厦将倾!
这一式引动天地共鸣,典型的儒家手法,张三勇望着这般的张缘一只觉得心满意足了,至少三本经书在这个家伙的练习之中确确实实有点效果。
他伸手叫停道:“打住吧,再这么下去,我怕咱俩上头了,怕我到时候忍不住下杀手了。”
这话并没有说假,张三勇的疯癫张缘一是见过的,既然如此,他也就收了所有的招式。
张三勇落地之后,对着张缘一说道:“进步不小,不过还有些进步的空间。”
从一开始只能够被动被打的张缘一,如今能够跟他有来有回了,进步不可谓不大。
张缘一并没有说话,这一次的对比对于他来说好处极大,他如今只想回去好好复盘一番。
张三勇也明白张缘一的想法,随便对方了。
.......
三人交战的地方安排在了盘山之上,宁阳极其有名的名胜之地。
盘山是宁阳重点的风景名胜,犹如十里锦屏,巍然屹立于京东,历史上被列为十五大名胜之一,以“京东第一山”驰名天下。
喜欢旅游私访的前任宁阳皇帝盛赞盘山风光说:“早知有盘山,何必下江东”,把盘山与江东山水比美。
盘山风景区位于蓟县城西北十二里处。盘山古名盘龙山、四正山、无终山。因它蜿蜒盘踞,“形无定向势如龙”,故名盘龙山。
因它一峰独起,独立无依,蜂窝莲瓣,四面如一,故名四正山。因它位于古无终国,故名无终山。从前它还叫无终山。
《表论田畴》说:“田畴率宗族入无终山中”。因为魏国田畴隐居无终山,曾为一代霸王曹云征服乌桓当过向导,但又拒绝曹云所封官爵,一直隐居山中,所以后人为了纪念田畴,把无终山改叫田盘山,意思是田畴曾经在山中盘桓。省略叫法为“盘山”。
盘山风景区尤其以“上盘之松,盘中之石,下盘之水”著称,峰石各抱地势,竞相峥嵘。挂月峰如银钩挂在半空;九化峰象九朵莲花盛开一样;真可谓峰峰相依,峰峰各异。
从丁路莲花岭进山,夏日骄阳似火,而进山却树树木森荫,层峦碧染,万壑堆青,清风送爽,十分幽黯恬静。行不远,就见迎面巨石上刻“入胜”二字,对面西浮青岭的石壁刻有“四正门径”。
转过山弯,有一巨石如元宝,名“元宝石”,上刻“此地有崇山峻岭怪石奇松”,但只见山抛险峻,林木荫郁,怪石嶙峋,苔痕添翠,清流淙淙。沿盘曲石磴山路,步步登高,跨过“仙人桥”,迎面即为千年古松“迎客松”,仪态肃穆,宛如挥手揖客。
松柏丛生,一峰雄立,峰下古塔掩映,是天成寺。为唐代所建,上有乾隆御题石碑。天成寺之东,有涧水自翠屏峰跌下,状若素帛飘飞,故名“飞帛洞”;再东行,可望一段白色短瀑,为“滴水濑”。
昔日此处曾有“卧云楼”,相传傍晚雨过初霁,一抹红霞,穿楼而过,真是别有一番雅境。
在翠屏峰下,游人多在“涓涓泉”畔逗留,望那清澈泉水,涓涓而出,淙淙有如琴音。都真想手捧一泓痛饮一番。
行至少林寺东,多宝塔龙头山下的龙池,石壁上凿出一条红龙,每当微风徐来,池水荡漾,倒映池中之红龙就活了起来,犹如真龙戏水。下盘以水为胜,果不虚传。
续前行,盘九道弯,过万人愁,登欢喜岭,进入以石为胜的中盘。从欢喜岭过石门,即达三成寺翠屏峰顶,一路山石错落,松出石隙,千姿百态。再往前行二、三里,即入盘山绝胜之地古中盘。
只见群峦拥簇,峰回路转,深渊绝壑,叠翠堆青。寺前题咏石刻甚多,北面石壁镌刻“万象回薄”四个大字。
过桃花洞,但见洞前石笋人立,石高且大,威武雄壮,如大将军,名之“将军石”在此仰望盘山的主峰,能见崖头刻有“摩天”二大字,为昔日前朝军机大臣荣禄所书。
正如题字所云,挂月峰为盘山顶峰
,峰势上锐下削,为盘山的制高点,高大上百丈,上有唐建定光佛舍利塔,相传每当除夕,有佛灯之光照耀。
峰下有唐建云罩寺,峰巅石刻杜甫名句“一览众山小”。向下俯视,一峰形如伞盖,名紫盖峰。展目四望,苍山如海,群峦起伏。
过欢喜岭,经逍遥游,来到万松寺,从万松寺东上青松岭,一路奇松怪石,林石竞秀。
盘山元宝石继续攀登,沿礁绕峰到上方寺,此处为盘山奇险之地,峭壁如削,峰巅烟云卷舒,上有悬空石,惊险奇绝,望之胆怯。石下两壁如斧劈开,名天门开,下有白猿洞、路险难行、盘山,自然景观有万千,人文景观知多少。
在现在的石林维则乡,有两个湖:一个叫长湖,一个叫圆湖,两个湖隔山相望。长湖的水非常清,非常蓝,显得很美丽。圆湖的水|很|深,据说,每当湖水枯竭,湖底就长满了青草,如果一个人到湖底去割草,早上下去,天黑了才上得来,可见圆湖之深。
很久以前,有哥弟俩,哥哥名叫阿金,弟弟叫阿青,两人都长得很高达,还学会了武艺,一拳打下去,就能打出一眼井。兄弟俩辛勤劳动,生活过得很幸福。
俗话说,好事多磨,这里有两怪,一怪是条大龙,身长三百丈,在天空翻个身,云彩都要随着转。另一怪是个乌龟,它体大如山,在地下打个滚,就能压出个巨大无比的坑。
大龙和乌龟拜成把兄弟,经常扰乱村民的生活,尤其对乐于助人的阿金和阿青,时分妒忌。
一天,乌龟献计道:“龙哥,现在百姓都拥戴挨近和阿青,若这样下去,这块地盘就不可能归我们关了。我看,趁早把他哥俩除掉。”
龙一听,说:“龟弟言之有理,但他哥俩力大如牛,又有武艺,想除掉,谈何容易。”
乌龟说:“虽然他哥俩力大如牛,又有武艺,但他们怕水呀。”乌龟接着又在龙的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几句,龙哥高兴得大笑起来。
龙和乌龟没料到,它们的话被一只水鹰一字不漏地听到了,这只水鹰飞去给阿金和和阿青报信。
阿金和阿青得到消息后就行动起来,阿金取了一簸箕黄沙,拌上辣子面;阿青取了根铁棒握在手里。哥弟俩在家里等候。
次日,龙杀气腾腾地赶来了,它作起法来,只见天空乌云密布,霎时雷雨交加。龙在空中喊道:“阿金和阿青快快出来受死。”
喊了数遍,不见回音,龙以为阿金和阿青被雷打死在屋里了,就飞到屋顶上,用龙爪拨开屋顶上的草想看个究竟。
冷不防从屋里扬起一簸箕拌着辣椒面的黄沙,恰好打在龙的眼睛上,龙痛得坠下地来,翻滚叫喊,趁此良机,阿青用铁棒狠打下去,龙一阵挣扎,扫出了长长的坑。
哥弟俩又举起龙砸了下去,这一下可不得了,龙肚子里的水全涌出来,变成了现在的长湖。
大乌龟气急败坏,奔过来与阿金和阿青拼斗。哥俩看准机会,个人抓住乌龟的两只脚,举起来,狠砸下去,黄灰冒起,地上出现了万百丈的深坑,水源源不断地流进来,变成了现在的圆湖。
不过这些显然都是民间十分不成熟的传说,弄够用辣椒面打败神仙鬼怪,显然是有些可笑的了。
相比之于这么一个传说,另外一个爱情故事,显然是更加受欢迎得多。
相传阿诗玛是个美丽且能干的姑娘,阿黑哥是个勇敢智慧的小伙子,他们从小青马竹马,是一对相亲相爱的恋人。
按照正常爱情故事的套路,这个时候应该会出现一个可恶的男人,没错,咱们的故事中确实有这么一个可恶的另外一男人,它是土司热布巴拉家的儿子,这个土豪垂涎阿诗玛的姿色,就去阿诗玛家提亲,但是别拒绝了,于是就强行把阿诗玛抢走。
这事被阿黑哥知道了,他翻过七七四十九座山,从远方牧场匆匆回去救阿诗玛。回到家后,阿诗玛已被抢走三天三夜了。几经周折,终于救出了阿诗玛。英雄救美总是比唐僧取经还难,后来,阿诗玛和阿黑哥欢天喜地,骑马踏上归途。
当然,爱情故事哪有一帆风顺的,他们走着走着,一阵乱风,天上乌云滚滚,四野雷声隆隆,眼看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他们只好双双下马,但在黑夜里什么也看不见,结果两人迷了路。这时风又大,雨又急,看是看不见,喊是喊不应。
山洪下来,水越来越深,他俩走散了,谁也找不到谁。洪水渐渐退去后,阿诗玛和阿黑哥又碰到一起,但两人都已迷失方向。他们正犯愁时,一只嗡嗡叫的小蜜蜂朝他们飞来。于是阿诗玛同阿黑哥朝着小蜜蜂飞的方向走去。
蜜蜂领着阿黑哥和阿诗玛进了石林,这里又湿又滑,阿诗玛伸手想找个石头扶扶,不料一下粘在了崖壁上,再也下不来了。她只好伤心地对阿黑哥说:“阿黑哥啊阿黑哥,快快想法救下我 ,去找白猪、白公鸡,拿来祭献神爷。”
阿黑哥听后,又伤心又着急,他擦干眼泪,又翻过四十九座山,八十一条河,最后找来白公鸡,但是走遍九村十八寨,就是找不到白猪。没办法,他只好找来一头黑猪,又到山上挖来一筐白泥巴。他把泥巴和成浆,涂在黑猪身上充白猪,这样白猪和白鸡都有了。
可就在他高高兴兴准备回石林时,由于连日奔波太疲倦了,爬过最后一座山后,一坐下来便睡着了。这时,不巧又下起一场大雨,雨水把他从梦中浇醒,过去看猪时,黑猪身上的白泥巴早被雨水冲得干干净净。
崖神祭不成了,阿诗玛也救不下来,阿黑后悔莫及,他呼天唤地大哭一场,但崖神不松手,阿诗玛就永远粘在那块大石头上。天长日久,在雨水的不断冲刷下,阿诗玛就化成了石林中的一块石头。而阿诗玛石像旁的那一池水,就是当时把白猪冲成黑猪的那场雨水积下的。
在石林之上,道士眺望远方,望见了那两人的到来,自言自语道:“终于是等到了啊。”
他已经在这盘山石林之中已经等了有两个月了。
第六百三十章 性与命
望着缓缓登山的张三勇张缘一两人,赵何微微点头,说道:“时间刚刚好,看来你还是十分准时的。”
张三勇白了赵何一眼,十分不屑一顾道:“既然决定了的事情,那就没有反悔的说法。”
赵何对于张三勇的态度并没有生气,仿佛他自从生来就不知道生气为何物,一直如此冷淡平静。
他又看了一眼张三勇身边的张缘一,微微眯起了眼,缓缓说道:“一身的气息确实比起之前有了极大的提升,精气神为一体,盛气凌人,看来对于这个家伙,你花了不少精力啊。”
哪怕是刻意隐藏自身气息的张缘一,突然被人一句话点破了一切,此刻也是感觉有些不适,就好比是为了这次决战,他刻意克制自身,却还是被人看破了,那种感觉给张缘一带来一种对方深不可测的错觉,以及自己的输赢开始变得更加渺茫。
张三勇有些气恼,他先是瞪了赵何一眼,仿佛在说,赶紧收起你的那对招子,小心别怪我不客气,又拍了拍张缘一的肩膀,安慰道:“这个家伙是道家的人,本就是擅长勘探窥看人之气脉,你别在意,这玩意并没有多少实力可言。”
张缘一也只是嘴角笑笑,实际上不用张三勇说,他也是明白的,这位赵何一身的道家造诣,恐怕已经是到了一种哪怕是放在外界都算得上极其不俗的程度了。
至少在张缘一所认识的人之中,能够有这般强的道家气质的修士,屈指可数。
那般不落凡尘,那般不然因果的与世隔绝之感,张缘一所认识的人之中,不超过五指之数。
不过,很多东西都不能够仅仅从气质上辨别的,就比如说在张缘一所认识的人之中,那现如今道家太上长老徐晓锋,一言一行之中,哪里有半分的道家气质啊,反倒是给人一种地痞流氓的感觉。
但是谁敢说这徐晓锋就是个极其不堪的普通人呢?
开玩笑,作为道教祖庭青城山太上长老,辈分最高之人,光是修为之上,能够与之相抗衡之人,整个天下出去九官之外,甚至不出双手之术。
哪怕是被誉为无相境第一人的荆蘭,恐怕在徐晓锋这边都不敢说能够得到半点的好处,甚至稍有不慎就要落下阵来。
在张缘一认识的人之中,那种修为极高,道法极强,一身奇门仙术傍身的高人,却又喜欢故弄玄虚,装傻充愣之人,数不胜数。
要是没有那身份的加持,恐怕放在大街上都要成为极其普普通通的普通人,甚至有可能会被当成登徒子看来,遭受鄙夷。
所以说,如果仅仅从气质看待一个人的话,那还真是有些过于偏见了,毕竟气质这个东西,与生俱来的极少,大部分还是后天伪装磨练出来的。
张缘一对着赵何打了一个道门稽首,轻声说道:“缘一拜见赵何前辈。”
赵何同样回礼,说道:“他有没有与你说过,你今日与我是生死之战?”
张缘一轻点头,回答道:“所有的一切我都知晓了。”
一开始张缘一自然是不知道的,只是明白要与赵何又一次比试,后来张三勇也是找了个机会将一切都说清楚了,张缘一并不感到意外,得到了这么多,若是只是为了分出个胜负的话,那显然是有些可笑了。
赵何摇摇头,感慨道:“可惜了,不然将来成就一定不凡。”
可惜,张缘一今日活命的机会极少,他不会手下留情。
其实在先前见到张缘一的一身气象之后,他便已经有了十全的把握,张缘一赢不了他,而他又不是那种喜欢放水饶命的人,再说了当初就已经是说好了的事情,他今日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按照往常而来罢了。
若是张缘一能够带给他惊喜,将他反败了,他也是丝毫不介意的,毕竟对于他来说,早就已经将生死看淡了,而且死在这里,严格意义上说,他依旧算不上死。
赵何侧过身,摊平了手,说道:“清吧。”
张三勇脚尖轻点,翩然落于一座山头之上。
两人隔着数里的距离,张三勇再次说道:“在比试之前,我还是有很多的问题不明白,你能不能一次性与我说清楚?”
赵何点点头,说道:“但说无妨。”
对于他来说,只要不是关系到大道根本的问题,他都没有想要隐瞒的,反而是他一直在等待这张三勇亲自开口。
张三勇抓住这个机会,刚好将一直积压在心中的问题问了出来,“首先第一个问题,你究竟是什么人?”
一句话就如同直捣黄龙一般,问到了赵何最令人好奇的秘密,这些年里,但凡是见过赵何,认知赵何,甚至于听闻过赵何的人,没有一个不对此人的身份感到好奇的。
任何宗门派系,从未听说过有赵何这么一号人物,哪怕是差了宗人府的卷宗,能够稍稍联系上的也不过是一个普通村子里的人物,这谁能够相信啊?所以说,关于赵何,这个宁阳江湖执牛耳者的神秘身份,众人无不是感到好奇非常。
若是以前,对于这个问题赵何不会说出,但是这一次,他并没有选择隐瞒,而是回答了对面山头那个粗布麻衣的武夫。
其实那宗人府卷宗之中的那个村子里的普通人就是他,只是他这些年并没有选择展示自己的修道之人身份,也就如同普通人罢了。
只有一身的道行?生而知之的他,修行不过像喝水一般简单,没日没夜,每时每刻,他都无时无刻不再修行。
赵何回答张三勇道:“如你所猜测的那般,我并不是这片天地的人,我与这些外来人一样,来自七星大陆。”
只不过他早在上万年前便来到了这片大陆,比起这些人,早了太久太久。
听到这个回答,不得不说张缘一也是被惊讶到了,他没想到此人竟然是来自于七星大陆的。
不过看对方的身上,那一身的灵气,压根就没有了半分七星大陆的痕迹,所以张缘一猜测,此人应该是来到此地已经许久了,以至于将一身的灵气都消散了。
只是张缘一还是有一个疑惑,若是在这里存在了这么久的话,那岁数应该很大了才对啊,为什么看起来此人也不过是四五十的模样,虽说修行之人有易容的术法,但是那也只不过欺骗凡人用的把戏罢了,修士与修士之间,除非是差距太大太大了,不然根本就藏不住。
张缘一可不相信此人修为已经达到那般程度了,若是那样的话,今天他的比试就是无异于找死了。
正当张缘一疑惑之时,赵何继续解释道:“我与你们不同,早在外界我便已经是一位无相境修士了,来到此地不过是受到了天道的限制,不仅仅是此地的天道,外界的天道也在压制着我,我便只能够一次次轮回转世,最终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宁阳国人了。”
一番话语说的无懈可击,但是张缘一只觉得心中震撼不已,如果一切属实的话,那么这个家伙倒真是有些神通广大啊!
张三勇却并没有意外太多,也只有与赵何接触极多的他,才能够对于这个家伙的话语无比相信,甚至于就应该是这样。
赵何又转身望向一直苦思冥想的张缘一,说道:“想必你还在思索我的身份吧。”
没错,此刻张缘一皱紧眉头,一直在大脑之中搜索自己所听闻过的那些修为极高的修士前辈,无相境在整个七星大陆都是极少数的存在,每个都是记载下来的,只要时间线不出问题,那就还有一定的机会对号入座。
赵何摇头,说道:“只可惜了,我也并不是人族的修士,我的真实身份来自天庭,你见过六道轮回之中的修罗道与畜牲道,而我则是其中的天人道,所以我还有另外一个名称,掌命。”
这一次,不仅仅是张缘一,哪怕是张三勇也是震惊不已,这个家伙竟然是来自天庭,而且是六道轮回之中,张缘一瞬间恍然大悟,难怪能够自己进行轮回,原来是这样啊。
正如之前所讲的那般,六道轮回之中也并非所有存在都是与人族对立的,还是有那么几个与人族交好的,比如说天人道,比如说人道。
赵何继续说道:“我本事六道轮回之一的化身,只不过关于我的那顶本命升仙台我早在上万年前便舍弃了,而如今彻彻底底成为了一位道家的修士了。”
一心坠入道法,这便是他对于人神大战之后,遗留人间的神族的表态。
赵何摊开手,一袭大袍飞扬,眼中罕见升起一道精光,他说道:“既然你们想要知道,我藏着捏着也没有意义,便一并告知于你们了。”
“大道之内,我已经得到了另外一种的超脱,归纳我道的说法,分为两部分,神属于性,本性;精和气属于命。
道家早就把身体分成两个宇宙,我们这个**存在是我们的命,所以身体是命。
至于那个性呢?那个就是神,不属于这个身体,但身体也是性的部分。比如灵气,这个灵气是通过修士的处养而发生作用。
修士一旦出现什么情况了,就不能运转灵气,也不起作用了。
因此道家的理论同佛家或其他的不同,认为修道的人必须要性命双修。性命就是阴阳,也就是坎离所代表的,性命双修就是两样要齐头并进。
有过一段时间的道家,老实讲是反对佛家也反对儒家的,认为他们都不会修道没有用。
他说佛家跟儒家光修性不修命,只从心理入手,对身体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仍是生老病死,很痛苦。
但是,之后的道家同时也反对一般修道的道家,认为他们光是修命,只是练气功啊,炼身体啊,在身上搞来搞去玩弄精神。
很多新派的儒学家所批评的就是这种。所以只修命,不修性,光炼身体,不懂佛家的所谓明心见性和儒家的修心养性的原理,也是不行的。
道家有一句重要的说法,“只修命不修性,此是修行第一病。”
光炼身体,在身上转河车,转来转去,不了解心性的道理,不懂一切唯心的道理,是一般修道人的第一错误。
相反地,他说“但修祖性不修丹,万劫阴灵难入圣”,只晓得在心性方面入手,在明心见性的学理上参,这个空了那个空了,但身体气质变化不了,他认为这是阴阳没有调好,永远不能证到仙佛的果位。
所以正统的道家主张性命双修,对佛法也是非常恭敬的,认为佛是修成功了的。一般学佛修道没有成功,因为不是偏在修性就偏在修命。
这个主张拿佛学来讲合理不合理呢?非常合理。研究了佛学唯识,研究了般若就懂了,这个身体是阿赖耶识的一部分,身和心各一半。
所以修道的认为一定要半斤八两,要两个齐头而并进,也就是要性命双修。最后身体由衰老变健康,由健康变化气质,由变化气质达到脱胎换骨。再配合上心性的修习,这个道才能修成功。
性命双修成功了以后,道家称为“无缝塔”,修成一座无缝的宝塔一样。佛学的说法就是证得无漏果,得漏尽通,一切都成就了,没有渗漏,没有遗憾,没有缺点,这个生命是个完整的。”
一番话语之后,张三勇确实是听得一头雾水,但是作为饱读经书的张缘一,此刻只觉得醍醐灌顶,惊艳不已。
难怪此人不屑于那一本道经,原来所走的大道之路,根本就不是那般的了。
道家文化“性”“命”的含义。
性指人的心性、思维、品性、性情、精力等。命指人的身体、生命、能量、命运、
物质等。性命双修也就是指“神形兼修”、心身全部修炼。《中和集》、《性命圭旨》、《天仙金丹心法》、《天仙正理直论》、《金仙证论》等书都有关于“性命双修”的论说。
《性命圭旨》说:“何谓之性?元始真如,一灵炯炯是也。何为之命?先天至精,一气氤氲是也。”
又说:“性之造化系乎心,命之造化系乎身。”陈撄宁大师说:“性便是吾人之灵觉,命便是吾人之活力。”
可谓既深入,又生动。人的生命实际上是两个生命即精力生命和外在生命的两层交融,人们通常所说要身心安康,亏其一即残缺不全。所以性命二字高度归纳了人生的两大要素。
道教吸收了儒佛两家的心性学说,又发扬了自家传统的摄生学说,遂构成性命双修的修炼理论。
由此,咱们能够将性命双修分为性功与命功两种,性功是道教与儒、佛相通的当地,而命功则是道教独有的传统,不讲命功,不是道教。
仙道贵生、乐生、重生、寻求长生,所以它是生本主义,这正是道家仙学最具特征的当地。
他以为性命相依,命为重。他用灯作比方,灯油是命,灯光是性;有灯无油,灯必不能发光;徒有灯油而不能发光,则不能闪现油灯照明之用;修道之意在教人积足油量,并教以点灯之法,则人生必充溢光芒。
道家之所说,“性”与“命”的一致,已然命是指人的生命,性是指人的精力认识,那么很显然,对人的生计来说,两个方面都是不行短少的,而人的存在实际上就是命与性的一致。
一方面,人有必要以生命的存在为根底,一旦没有了生命,人就变成一具死尸,人也就随之逝世;另一方面,人也不能脱离精力认识,没有精力认识,人就变成一种朴实的生命存在,其生计最多像动物相同,当然也谈不上作为人的存在。
而且人的生命和精力认识之间还存在着亲近的联络,它们相互依存、相互影响、相互效果,是一个对立的一致体。
在道教看来,作为人,不只要有形气所体现的生命,而且要有精力认识所体现的性,他是生命与精力认识即命与性的一致体,这就像人不只要有形、气、神,而且是形、气、神的一致体相同。
道教关於性命双修的理论,就其通常准则而言,既能够用於道教信众,亦可用於尘俗人群,既能够用於古往社会,又能够用於当代社会。
从必定含义上说,非教徒更应该注重性命双修,因为适当数量的人,性与命两个方面都呈现严峻的病态,如不加以处理,将危及人类的身心安康。
心性生命即精力生命方面的病态主要是缺少崇奉和抱负,趋向名利有用和短期行动,生计日益浅陋化和狭窄化。
形体生命即生理生命方面的病态主要是环境恶化、不良嗜好以及过度享用形成生理危害、生命力软弱和恶性疾病中。要处理这些问题当然要靠环境改进,一起也要靠人的片面修炼,而且去改造环境。若多数人懂得而且去尽力理论性命双修,人生与社会的安康化进程会大大加速。
性命双修的现实,心思安康与生理安康一起偏重。不但要寻求健壮体魄,也要寻求健全的心思素质,使精力生命和生理生命两个方面都得到生动的开展,这才干有真实的夸姣人生。《
性命圭旨》的说法是:“神不离气,气不离神”、“性不离命,命不离性”。
以生理改变心思,以心思改变生理。体弱多病者先从命功下手,炼精化气,去病健身,然后心神安靖,炼气化神,炼神还虚,进步精力境地。心思软弱或行动不良者,则先从性功下手,炼己筑基,扫除私心杂念,调整平衡,进步寻求层次,开辟胸怀情怀,然后合作服药和炼气,功能得到杰出的效验。性功与命功能够在不一起候有不一样偏重,但要相互股动,一起出息。
性命双修要按部就班,由低到高,由浅入深。内丹家有“初关、中关、上关”之说,有“得窍、炼己、和合、得药、脱胎”之说,有“先摄心修性,次炼化精气修命,最终破坏虚空”之说,要不出初级、中级、高档三大期间,次弟而上,不行躐等。无论心灵的净化、境地的晋升,仍是气血的调适、体质的强化,都不是一蹴即至的事,要勤学苦练,长时间坚持,不断体悟和检讨,才干渐至佳境。当然渐中有顿,这是天然得来,不行强求。
性命双修修习的办法也是各有不同,,因为人的存在既离不开性也离不开命,是性与命的一致体,所以摄生修道惟有性命双修方能建功。
不然,只修性则命不能保,只修命则性无以存,都不能到达性命常存、得道成仙的意图。所以摄生修道有必要遵从性命双修的准则。
道德修养活动,建立远大思维,养成利他习气,和谐人际关系,增强仁爱之心。
形体训练活动,包含看病、气轼、运动、养分及杰出的生计方式、作息制度等,不用求难贪高,只求简便易行,合适本人。
社会理论活动,内丹家着重“表里双修”、“功行分身”,不只要修性功、命功,还要利物济生、苦己利人、参加社会、堆集积德行善,使性命双修在社会生计中见到实效。以上几项活动现实仍是联系在一起,互相交叉进行的,不行机械切割。
但是所谓的性命之说,张缘一也不过是听闻书上而来,现实之中或许有,但他却知道如今没有见过有人施展,此刻的他,心中已然是被震撼不已了。
面前这个雪白道袍,仙风道骨之人,能够说出这番言论,显然是有所大成,造诣非凡了。
张缘一再次想起那本道经,道经之上走着另外的门路,大多数是一些玄妙的术法门路,与性命之说相悖,赵何不选择修行道经,原因也就是如此了。
赵何微微一笑,“前半生修六道轮回,天道释然,后半生修道修性命,这一生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第六百三十一章 绝学
赵何的这些话,基本上便是将自身的大道讲述一空了,若是放在一般情况下,这已经是无异于一种类型的大道讲述了,但是对方好似并不在意这些,也不管张缘一等人是否在身边。
对于赵何来说,这些大道精髓,丝毫不在意是否被人听了去,一方面是他不太相信自己参悟了一生的大道能够靠着这么三言两语就被人悟透了去。
另一方面,赵何反倒是希望能够被听懂,他并不是一个自私的人,敝帚自珍的事情,他也不喜欢,没有兴趣做。
确实就像是赵何心中所想一般,张三勇对于这些话语压根就没有多少兴趣,虽说听起来玄乎其玄,但是对于张三勇,他已经是修道至今,对于自己的前路有着清晰的认知,也不会因为他人一两句话就要否定自身了。
事实上,天下三千大道,并不是说定了某个大道就要高人一等,只要能够将大道专研到极致,登顶之路山巅之上依旧同样是精彩的。
就说那道家的学说,便有好多个分派,至今张三勇可还没有听说,那个就要高高在上了,要压过其他学派一筹,反倒是互相伯仲之间,不相上下居多。
张三勇站在山头之上,耳边是呼啸吹过的狂风,天地缓缓运转,云朵微微挪动,哪怕是大战在即,一切却显得那么的平静,正如张三勇此刻的内心一般。
赵何稍微估摸了一番时间,缓缓念道:“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之间的比试,可以开始了。”
从一开始到如今,赵何第一次认真打量起张三勇,有些惊讶几分,心中默默念道:“这些家伙倒是如今心境前所未有的平静呢,给人不一样的感觉了。”
不得不承认,在如此灵气稀薄,如此大道稀缺的洞天福地之内,张三勇的天赋不可谓不高,哪怕是放在了七星大陆外界,恐怕也是极少数的存在了。
但是哪怕是天赋极好的张三勇,在他的心境之上,依旧有着不小的缺陷。
从很久开始,张三勇便不是一个能够完完全全静下心来的修士,在他的骨子里,总有一股十分深刻的野性,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个一直渴望嗜血的猛兽一般。
这种感觉,在张三勇展开手脚时最为吐出,每每让此人放开了手脚动手,那就是一种不死不休的感觉,疯癫得很。
这种感觉,有利有弊,战意旺盛对于一个修士来说自然不是坏事,特别是武夫这样的存在,若是不敢出拳,那道心蒙尘的可能性极大,一不小心就是成了一生的梦魇。
甚至如果要从冷静与战意之中只能够获取一个的话,在赵何的心中,恐怕还是更加倾向于战意的疯狂。
因为疯狂,所以不怕,因为不怕,所以无畏,所以没有人性之中最大的破绽,贪生怕死,在一次次生死之战之中才更能够找到突破自身的可能,实力的提高也更加有机会。
不过这些都是两者取其一的时候的选择。
还有另外一个可能便是,对于一个修士来说,无论是生死之战也好,无论是死生一般重大的事情也罢,仅仅是匹夫之勇还是差了一点意思。
那锦上添花的具备因素还有一种,冷静。
泰山崩于身前,而临危不惧,冷静处之,大浪滔天围绕身侧,胆大之中又有心细,时刻把握着时机的重要性,能够不怕死是一回事,能够尽可能在不怕死之中寻找到生的机会,那就又是另外一种说法了。
赵何这些年对于任何人都没有过多的关注,唯独是张三勇这个乡野村夫,他稍稍关注了一些。
这么多年张三勇都只是一腔孤勇,为何如今反倒是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惊喜了,恐怕这还要得益于在他身边的那个年轻人吧。
在张缘一的身上,确确实实是有着极重的冷静,那种完全不符合于自己年龄的成熟冷静感,光是与之相处之后,便让人如同接触到了一块万年的寒冰一般,处处细节把握,处处运筹帷幄,除非是别无选择,仿佛是一点都不愿意出现一点差错一般,一点都不愿意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一般。
哪怕接触久了的人知晓,他这份冷静之下,真正所要表达的是,为善与我,我为善之。
这也就是为什么,与张缘一相处之人产生了两个极端,要么是认定张缘一不好惹,不愿意交往过深,永远保持距离,另一种便是与张缘一相互交心,有着极其深厚的情谊。
很显然张三勇受到了张缘一冷静的感染,愿意在动武之事多用用“脑子”这么一个东西。
天边一道云朵划过,又转瞬消失不见,随之消失不见的,还有一身粗布麻衣的张三勇本人。
深处于两人边观战的张缘一,一眼便认出了这一招一式是什么,一叶障目!
一上来便用上了一叶障目,也足可见张三勇对于这个白衣道士的重视程度。
身处于山巅之上的赵何,丝毫不惧,面色平静如常,他眯起眼,眉眼清秀俊朗,身形岿然不动稳如泰山,唯有身后的大袍在不停的摇摆,随风呼呼作响。
对于这一招,他当年是有见识过的,只不过那个时候张三勇运用起来还不够熟悉,也没有这般的深奥。
只是赵何轻轻眯眼之下,依旧不慌不忙,若仅仅是这样的话,那注定还是不够看啊。
只见白衣道士,大手抡圆,如同大浪拍掌,抬手便是一掌!
“砰!”这一掌之下狂风大作,猛烈的狂风将整个石林都为之震颤,山下的湖水掀起惊涛骇浪,不断地击打着石林的崖壁,哗哗作响。
哪怕是张缘一近在咫尺,也不过是仅仅一阵狂风从耳畔袭过,便见一道漆黑的模糊身影从半空中一闪而过。
而这身影便是那一叶障目的张三勇!
张缘一大为震惊,能够如此精准的简简单单的一掌便将张三勇击中,一直认为赵何这个道士实力极其可怕恐怖,但他还真是从未想过赵何竟然是这般的可怕恐怖!
空中被一掌击中的张三勇,哪怕是一身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精气神被稍稍微乱了一番,但也只是稍稍片刻之后又重新恢复了平衡,气势瞬间重回巅峰。
这时只见又有一道雪白的身影一闪而过,赵何已然是出现在了张三勇的面前。
他又是一个抡圆抬手,对着张三勇的胸口便击打了过去,空气中响起一阵沉闷的惊雷声,在张三勇的胸口出,五雷闪烁,如同生花,璀璨光芒,噼里啪啦一片轰炸!
在这恐怖的五雷之下,张三勇整个人都在不断的倒退,仅仅是瞬间便砸中了一座山头,山头应声崩碎,乱石肆意滚落,笔直落于河谷之中,噗通噗通一连串的声响。
赵何立于半空之中,踏虚而立,发丝有条不紊的凌乱着,眼中平静像极了经久不衰的大洋大河。
他望着被砸出一个巨大缺口的山头,那里是尘埃笼罩其上,混乱一片,让人看不清情况。
“咳咳咳!”从蒙蒙的尘埃之中,张三勇一步步走出,他先是左手摸了摸右手心,那右手之上是漆黑的一片,如同被雷霆烤焦之后留下的印记。
先前若不是他反应极快,以右手抵住了对方那一掌,恐怕有他好受的,只是虽说被右手掌心抵住了不少力道,之后的余威还是不凡,竟然将他整个人推去了数里之远。
张三勇拳头再次捏紧,身子一震,一身的粉尘瞬间震散,他的眼中更加坚毅,那份决心越发的强烈,他怒吼一声,“再来!”
随着张三勇大喝之下,在他身后的那个崩碎的山头,其上的巨大碎石被他一掌捏在手心之中,如同抛掷石子一般,流星般的速度,密密麻麻砸向赵何!
若是寻常人见到这般情况,一定会被吓得不轻,与这些巨大的碎石相比,两人就如同是蝼蚁一般渺小,这般投掷碎石,可不就是天降乱石吗。
对于这些手段,赵何并没有反应过于紧张,他单手负后,一掌化刀,一刀又一刀落下,那些巨大的碎石就好像是一块块任人宰割的蔬菜,仅仅是片刻便被赵何刀切豆腐一般,没了形状。
正当赵何不断切碎石子时,在一块寻常大小的碎石之后,张三勇猛然两拳递来!
赵何身形一错,刚好躲过了对方其中一拳,另外一拳刚要以掌击开时,谁知张三勇将拳化掌,五爪成钩,反手便是抓住了他的手腕之处!
在张三勇的手心之中,一瞬的压力凝聚,那恐怖的压力之下,四周的空间片片碎裂,就连赵何手臂之上的衣袖都一瞬间碎开,布料化作齑粉!
从张缘一的角度看,那赵何的手臂已经是在以恐怖的势头扭曲,仿佛在下一刻就要承受不住压力,被积压碎裂开来。
对于这个招式张缘一并不陌生,这是张三勇教给他的几个招式之中的一个,这个招式之强大之处,在于可以控住一个范围之内的压力的强度,不断的积压空间,这份强大的力量足可以方寸之间毁天灭地。
在这招式的相似之中,张缘一一瞬间百年想起来王腾的万有引力来,不过两者还是有着极大的区别的,那万有引力的强大之处在于这是王腾自己参悟出来的法则,已经无异于一种新的大道坦途了。
这万有引力的强大之处,甚至于连岁月之修都难以控制,能够打破时间的限制,那是真正意义上的一大片区域之内的毁天灭地啊!
而这张三勇所掌握的招式,则是以自身的拳法不断对空间造成压力,与大道挨边极少,更多像是一种蛮力的体现。
不过能够控制自身的拳意于一个狭小的空间之内,那带来的可怕的强大的压力也是极其恐怖的。
赵何的眼睫毛微微颤动,不得不说在如此强大的压力之下,哪怕是他都感受到了难以忍受的痛苦,仅仅是片刻,他便抬起另外一只手,一掌拍在了张三勇的肩膀之上!
一股暗劲从张三勇的肩膀之处一直袭击全身,其中又有惊雷不断,他只感觉一身的骨架都要散乱,不得不松开了手。
不过,这还没有完,松开手的张三勇并没有退步半分,他身形在赵何近在咫尺的距离之内,一个翻滚,倒立身形之下,双腿不断踢来!
赵何双手拨转不断,一次又一次拨开对方的双腿,张三勇再次一个翻滚,双手顶托而起,直指对方的下巴而去!
一道劲爆的空气炸开,赵何反应极快,立即头颅后仰,堪堪躲过了这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暗藏凶机的一击。
也就是这一下,在赵何的眼前,那空气化作一片片碎片,搅碎一大片,此时此刻,他不得不微微眯眼,紧随而来的是腹部一阵剧痛!
张三勇已然是趁着这个机会,对着赵何的腹部就是一拳!
若是寻常人,一定会选择向后倒退,以此来卸去这恐怖的一拳力道,可是赵何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他不仅仅不退半步,选择硬抗这一拳之力,反而是抓住了张三勇的那只手臂挥舞着将对方丢掷出去数十丈之远!
在倒退的过程之中,他欺身而上,衣袖之中惊雷不断,又有气旋席卷,对着张三勇的头颅就是两掌!
被结结实实拍了两掌的张三勇,只觉得大脑一片嗡嗡作响,七窍瞬间出血,面目狰狞不已!
张三勇双手手臂用力拨开对方的两掌,又是两脚如同鞭腿,狠狠砸在了对方的胸口之上!
也就是在这几个交手的瞬间之内,两人手脚并用,速度极快,已然是交手不下上百个回合,四周的空间不断的凌乱破碎,又不断的修复,紊乱的时空,到处都是毁灭的气息。
张三勇是个纯粹武夫,一身不靠多少招式术法还尤有可鉴之处,但是令张缘一疑惑不解的是,赵何分明是个实打实的道家修士,为什么除去了一身两袖的雷法之外,再没有其他的术法了。
张缘一稍稍思索了一番,突然灵光一现,幡然醒悟,他激动不已地说道:“所谓的性命之修,原来就是如此啊!”
性命之修并不需要极高
的道法术法,一举一动之间,皆是大道降临,简单来说便是,赵何并不需要术法以此来增加自身的实力,他本身就是一个行走的大道。
寻常之人的简单拳掌,在赵何的身上所展现出来的便是毁天灭地的恐怖威力,这就是将大道修行至一定的程度之后,所展现出来的滂沱之力。
若是要硬是找出相似的术法的话,那言出法随便有这极深的联系。
简简单单的话语之中,蕴含天地大道,因果循环,时运转动,这就是大道的展现,而在赵何的身上,便是那种感觉,他立于天地间便是大道,便是至尊无一。
并不是不会术法,只是不需要。
赵何与张三勇交手的过程之中,双手如同鬼魅虚影,让人眼花缭乱,可他有条不紊地说道:“你这般辛苦作为倒是难为你了啊。”
比起赵何的漫不经心,张三勇这边就显得有些艰辛了,他咬着牙,龇牙笑着说道:“不辛苦,不过我也劝你不要掉以轻心,否则总有一天会有意外发生,给你带来震撼一生的惊喜,到时候别说我没有提醒过你。”
赵何微微一笑,“这就不劳烦你操心了。”
以他对于张三勇的了解,此人战斗至今,还不断地跟他打消磨战,而不是选择一上来就用上最强的招式,其背后的含义已经是极其有深意了。
他分明就是在照顾那个一直在观战,之后又有一场生死之战的小子啊,也就是让他的手段展现得更多,给更多的时间给张缘一,对方之后的比试才有更大的胜算。
这份耗费精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倒是张三勇的一片良苦用心了。
有时候他是真的不懂,对于这个张三勇心中所想究竟是什么?
只是他怎么可能让这样让他的劣势更大的事情得逞呢?
赵何先是一掌化作两掌一般,速度极快瞬间便将张三勇的两拳阻挡下来,之后又是身形旋转一圈,以手背一掌拍在了对方的腰间,强大的力道之下,张三勇只觉得是被人拦腰斩断了一般。
腹部之内,气府翻涌不已,如同排山倒海,张三勇只觉得心口也在剧痛之下牵扯一番,一口鲜血喷出,事到如今,这是所受到的最重的伤势,因为这已经牵扯到了他的大道根底,那修士最为重要的丹田气府之处。
若是继续强撑下去,只怕是这气府因为强大的压力都要破碎开来,张三勇借着这一掌的势头,不断逃退而去,在此刻的他,不得不暂避锋芒。
赵何这一次并没有选择乘胜追击,而是缓缓用雪白的道袍衣袖将嘴角溢出的那一丝鲜血给搽拭干净,再次望向张三勇的方向。
这嘴角的一丝鲜血,那是先前对方在他腹部一拳造成的伤势,不得不说劲道实在是不小,估计这一拳不是落在他的身上,又会是一个高大的山头毁于一旦了。
张三勇倒退的过程中,不断双拳挥舞,空间之中竟然被他活生生打造出一道深邃的空间甬道,过了许久才重新愈合而上。
借着这个挥拳之力,张三勇好在是停住了身子。
比起与赵何的嘴角一点伤势,张三勇就要显得狼狈多了,他此刻满脸的乌黑血污,凝结成珈,体内还是不断翻涌的气血,那种令人醉生梦死的感觉,简直比挨了一群人的重拳还要难受。
有时候张三勇是真的不明白,这个白衣道士,明明是个道士,按理说也是练气士的一个分之,怎么就这么的挨揍啊?他那一拳之下,寻常的乾元境,哪怕是想玄广这样的乾元境,恐怕也要因此重伤倒地不起。
这个家伙不奢望这般不堪,那至少也要有点模样出来啊,怎么就能够硬刚下来,还及时给他反进,特别是看对方先前擦拭嘴角的模样,简直是在他的脸上啪啪啪作响啊!
不过紧接着更加令人讽刺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在远处的赵何主动开口问道:“你准备的怎么样?要不要在等等你?”
他是问张三勇的气府是否调节好了,需不需要他等着他调节完成。
张三勇气笑道:“还早的很呢,有本事就让我再休息个十天半个月,我一定与你好好打一架。”
赵何不说话了,只是稍稍运转起灵气,维系起自身来。
张三勇抹了一把脸,眼神低沉,不过好在看哪个小子的模样,总算是有点收获了。
其实,张三勇早在很久便已经明白了,他这一辈压根就不可能战胜赵何,毕竟有些无法用努力弥补的东西在那里摆着,他不得不承认。
所以,不知道何时开始,张三勇的心中就有了一个新的想法,他不能够战胜赵何,那就收个弟子,让此人来打败赵何,也算是满足了他的一个心愿。
只是这个过程的难度之大,简直是不可想象,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有找个那个满意的弟子,毕竟哪怕是普普通通的天才,想要与赵何大战获胜,那也是微乎其微的可能性。
没有至少五成的把握,他是绝对不会干的。
这一不满意就是将近大半个辈子,以至于他都要心声绝望了,直到张缘一的出现。
哪怕张缘一不是他确确实实的从小带到大的弟子,但是这半路上能够将他的一生绝学交给对方也是一个在他的心中名义上的教授弟子了。
有个事情他一直没有与张缘一说,他所教出去的东西,张缘一大多数都已经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了,只是还有一个招式他并没有教给对方,并不是不能教,只是时机未到罢了。
如今,这个时机在他看来,终于是到了。
张三勇深吸一口气,望了张缘一一眼,语重心长,缓缓说道:“缘一,仔细看好了,这一招若是能够领悟去了,你的性命至少也是保住了六成了。”
张缘一听得疑惑不解,而在另一边,赵何瞳孔猛地一缩,之后化作正常之后,他严阵以待,前所未有的认真,如临大敌!
第六百三十二章 夜魅
宁阳皇城。
赵何的不辞而别,宁阳皇宫之中可没有一个人觉得恋恋不舍,反倒是无比的欣喜开心,其中特别是作为宁阳的皇帝,宁武。
赵何离开之后,那块积压在心头的重石总算是落了地,赵何只觉得浑身轻巧起来。
说实话,对于赵何的那些言语,一开始他是一点都不相信的,什么巫族,什么天庭,什么轮回转世,都是些他从未听说过的惊世骇俗的东西,让人一下子接受,谁能够做得到啊?
不过,之后经过几个昼夜的思索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反倒是开始动摇了起来,原因也很简单,无非是说这句话的人是赵何,是这个天下的第一人。
很多时候便是如此的,一开始不得不承认很难让人承认难以接受的事物,一旦时间久了之后,当初那种惊讶的感觉,那种令所有人不敢相信的东西,情绪下去之后,反倒是开始回想其的可能性了。
这就好比是吵架一般,两个吵架上头的人,绝对难以有什么进展,但是冷静下来之后,很多的事情就可以商量了。
如今正值深秋,宁阳的景色也是最为美丽的季节。
秋光叠叠复重重,潜度偷移三径中秋天,没有春天五彩斑斓的鲜花,没有夏天茂盛异常的绿树,没有冬天纷纷扬扬的雪花,但秋天有果实累累的果树,给人们带来丰收的喜悦,到处都是瓜果遍地!
秋天里的宁阳是美丽的,风很柔和,空气很清新,太阳很温暖;大田里的麦苗像一片海,星罗棋布的村庄是不沉的舟,纵横交错的弯弯曲曲的河道,河边的柳枝吐了嫩芽,芦苇边钻出来放时透青了;河道里平静的水,从夏日的素净中苏醒过来,被大自然的色彩打扮得青青翠翠。
万里晴空,阳光灿烂。那嫩绿的新叶,那田野的薄雾轻烟。随着步伐轻盈,那青青的小草,破土而出,简直要顶着脚站出来啦。
在宁阳的郊外,宁武缓缓地走在阡陌小道之上,身边跟随的只有玄广一人。
在皇宫之中一直都有一个争论话题,皇宫之中究竟谁在皇上的心中最为重要,有人说是国师孙雾,这位鼎鼎有名的国师,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带领着宁阳的练气士,将皇宫布置起层层大阵,密不透风,坚不可摧。
而这些都免不了对于皇宫有着极深的了解,想想看这可是宁阳皇宫啊,是整个皇氏的龙兴之地,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了孙雾,可见在皇上的心中,这位国师的信任那是无可厚非的。
也有人说,是总管韩成明,韩成明在皇上的授意之下,整个朝堂之内,谁敢忤逆皇帝丝毫,今天是走出皇宫了,明天可能就是被韩成明找一个名头抄家去了。
这无异于是将朝堂之上众多的大臣的性命交给了韩成明处置,这种动摇朝廷根基的事情,此人若是有理有据,行事守则还好,若是不守规矩,胡乱非为了,那对于整个朝廷来说都是灾难了。
不过,其实在宁武的心中,真正最为信任之人,还是那个江湖武夫出身的玄广。
这些年,玄广暗中管理这暗部的众多人,一方面暗中保护宁武的性命,一方面则是帮助宁武管理整个宁阳江湖,整肃山巅仙门。
其实,在宁武的心中,他倒不怕是什么普通将士的造反,也不怕边境来袭,他真正害怕的还是这些个屡教不改的江湖人。
当年的那件事毕竟是给他带来了太大的影响,以至于这些年对于江湖,一直都是他的心头痛,那一根深深扎在心头的刺,时不时动一下都会令他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若不是江湖之人发了疯一般的冲进皇宫,他宁阳不至于遭遇那次动荡,不至于先帝早走了二十年。
所以暗部能够交到玄广的手中,已经是很能够证明他对于玄广的信任了。
不过,玄广也并没有令宁武失望,这些年在玄广的支配之下,整个宁阳江湖,已经是老老实实许多了。
要毁掉一个江湖,最好的方法就是打碎这些江湖之人的脊梁骨,一旦打碎了脊梁骨之后,再想有什么心气,那基本是不太有可能的了。
不过,玄广能够得到宁武的信任,更加重要的原因是,玄广也是宁武的授业恩师,宁武能够有如今的修为,很大的一部分原因便是玄广的功劳。
在这个世界的历史上,又有几个皇上能够有晖阳境的修为的,不出五指之数,也就是说,哪怕是宁武治国一方面中规中矩,没有特别突出的丰功伟绩,仅仅凭借他这皇上晖阳境的修为境界,注定是可以写进史书之中,与那些大名鼎鼎的存在齐头并进了。
在宁武之上,先帝宁玄也算是十分有名的存在了,以一己之力平定了外患内忧的情况,将本来已经是岌岌可危的宁阳皇朝重新整治,重新焕发生机。
若不是先帝,只怕是也不会有宁武这个皇位可以坐上去了。
不过也就是因为先帝忙前忙后,最终积劳成疾,在并算不上极高的年龄,猝然驾崩,先帝驾崩之时,整个皇城都陷入了极深的悲伤之中。
走在泥泞的小道之上,不一会儿的功夫,在宁武的皇袍裤腿之上就沾满了腥味十足的泥土。
每次走一步,脚上都要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可是宁武丝毫不在意这些,眼神低沉,若有所思。
说实话对于宁武来说,这些脏东西还真就算不得什么,当年跟着玄广习武之时,吃过的苦头,可比这个难受多了。
记得那个时候,最初的练武,可不是什么一上来就教什么功伐秘籍的,而是将年仅只有十二岁的宁武丢在深山老林里,让其自生自灭。
一直都是皇宫之中长大的宁武,怎么可能有几分压力啊,被丢到深山老林之中之后,完全是傻眼了。
最终也是被饥饿感逼迫之下,拿着手中唯一的一把匕首,手刃了一头麋鹿,连火都不会生的他,就这鲜血生肉,一点点活了下来。
茹毛饮血,一个皇子活
生生成了一个比江湖之人,还要江湖之人。
那个时候,什么泥土,什么脏东西,哪里还在意这些,运气好可以找个河洗个澡,运气不好,身上都开始发臭了,还只能够躲起来伺机而动,等着猎物的上钩。
宁武低头望了一眼脚下的泥土,突然想起了曾经在书中看到的一句话,“三千罗汉来非尔,低头便见赤脚汉。”
索性,他将那精美的靴子一脱,光着脚丫子走在了泥地之中。
说实话,这些年当皇帝,他并没有很自在,甚至于还不如在江湖混迹来得舒服,不过他并不是一个喜欢任性的人,父皇一片良苦用心才造就的这个局面,他不能够将他亲手毁了。
面对这宁武脱鞋的动作,身后的玄广反应却并不大,他只是开口问道:“陛下是否有心事?”
宁武微微一笑,他指着远处的群山,气派万千,说道:“朕可以说大半辈子都在整治这个混乱逆骨的江湖,可是直到如今,朕也不敢说自己是做好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玄广稍作思索,说道:“是因为赵何?”
宁武的眼中一下子低沉下来,如同田边的溪水,平静之中又有一朵朵浪花激荡,他语重心长地说道:“是啊,只要这个家伙还在世一天,朕总觉得心内不安。”
整治了大半个江湖,最终发现,江湖依旧是乱得要死,依旧是令他不安。
而这个不安的根源,竟然仅仅是因为一个人。
宁武转头望向玄广,问道:“你是朕耗费了将近半个国库打造的斩仙剑,为什么连一个道士都拿不下来呢?”
玄广回答道:“其实那毁去斩仙剑并不是他一人能够做得到的,要不是另外两位的插手,他一人也抗不下来......”
宁武眼中怒气丝毫未见,他自然是知道张缘一,张三勇那两个武夫在其中也发挥了不小的作用,但是他就是生气,这斩仙剑当初吹得神乎其神,就这么被三个人就毁了?
他实在是不明白,修士的极限可以达到这般程度?赵何越是表现的强大,他的心中就越是不安。
玄广再次说道:“陛下其实不必如此惊慌,这个道士既然承诺了,那就不可能来刁难我们的,以他的性子,并不是那种喜欢惹事的。”
听了玄广的话,宁武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自然是知晓这些事情的,只是对于他来说,那种感觉就是不爽。
玄广望着一脸愁容,又是生气不已的宁武,直言不讳道:“陛下这般心境,其实不如先帝多矣。”
宁武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有些惊讶地望了一眼玄广,又轻轻皱起了眉头。
玄广既然是说出口了,就没有想过口下留情,他继续说道:“先帝的性子,像赵何这般的能人,首先想到的可不是为了铲除此人,更多的可能是招安之,就算是与对方的关系无法亲密无间,也不会主动找茬一般,屡屡触及对方的底线。”
宁玄这位皇帝的气魄之大,心气之高,眼界之广,那是整个宁阳天下都心知肚明的。
不然也不会将当年皇宫动.乱之中的玄广收为己用,并且赋予对方极高的权力,使得这位江湖出身的散修,成为了宁阳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而这些年里,宁武暗中应对赵何的手段可丝毫不少,在赵何的那座孤岛边设立不少极其具有威胁意味的阵法,一旦赵何有什么轻举妄动之后,这些阵法发动,瞬间便可以将整座孤岛沉没,夷为平地。
这种手法,不亚于是在人家家门口设置陷阱,就等着对方出门了就将对方闷声一顿暴打。
还有这斩仙剑,井口对准的方向,可一直都是朝着那座孤岛的方向的。
先帝与现任皇帝一经对比,高下立判。
宁武望了一眼远方,天气渐渐地转凉了,一片片枯黄的叶子像一只只美丽的黄蝴蝶,纷纷离开了大树妈妈温暖的怀抱,轻轻地从树上飘落下来,飞落到草地,小河,庄稼上。
这落叶似乎是报信员,告诉大家”秋天来了,秋天来了。小草们也脱下了绿衣裳,换上了金灿灿的秋装。秋姑娘又在落叶的喜悦簇拥下重新来到人间。
在这个到处都是一片黄澄澄的景象中,各种小花似乎睡着了,个个低着脑袋,耷拉着两片早已经失去光彩的”双手,默默地,一声也不吭地等待着春天的到来。
秋天不仅仅是令人赞美的硕果,不仅仅是它奉献一生的落叶,还有它令人神往的神韵。
没有春的缠绵,夏的狂热,冬的冷漠;你如原野上时而奔跑跳跃,时而戛然而止的骏马,犹如饱经沧桑豁达开朗的将军,犹如从容飘逸划过夜空的流星……
秋天是清爽的。
头上是高阔的天空,蓝蓝的不杂一丝云彩;脚下是平坦的大地,处处有成熟的金黄,恬静的田野。
风中飘洒黄叶的飒飒声,与清澈透底欢愉跳跃的小溪轻声伴和。一切都是那样的请纯与洒脱。
秋天是热情的。因酷暑而萎顿的人们,在微微的凉意里振作起来了。学生们又满怀信心地开始了新的学年;年轻人也兴高采烈地重阳远眺,一个个步履轻快,神采飞扬,他们又有了新的期待。
秋天是真诚的。一阵秋风,吹散了平日的虚伪与私心,人们胸怀坦荡,以诚相待,在这自自然然爽爽快快的季节里又怎么会容得下猜疑与做作呢?
清爽、热情和真诚,不加雕琢的自然流露,行云流水般的抒发自如,透出一股沁人心脾的新意,这就是秋的高洁与潇洒的神韵。秋之高洁,如人之深沉。
宁武不禁心中一阵寒凉,他转身走回宫中,说道:“这件事情朕自有定夺,让朕好好冷静一下。”
玄广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宁武走远,目送对方。
等到宁武从他的视线之中离开之后,他忘了一眼盘
山的方向,哪里已经有浓重的大道积压其上,恐怕那几个家伙开始比试决斗了吧。
说实话,赵何也算是他的心魔之一了,只是他对于赵何的感情十分的特殊,他并没有极其希望赵何被皇宫铲除,反倒是希望江湖一直有这么一个存在,至少江湖留有一个传说人物,不会过于寂寞。
这些年被人说成是皇上的狗,是爪牙,是从江湖中出去,又屠杀江湖毁了江湖的人,虽说他对于这些声音并没有太深的感想,不过对于他来说,若是还有可能的话,还是想要重新回到江湖,饮酒逍遥一番。
玄广摇摇头,忍俊不禁,他自言自语道:“一大把年纪了,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东西了,竟然还想着这些事情,说出来也不怕被人笑话死。”
他也转身回宫,若是赵何死了,那对于皇宫来说是好事,对于宁阳来说,更是一件大好事,那作为皇宫中人的他,就没有理由去留存私心。
他知道,想要短期之内改变皇帝的心中想法显然是不可能的,只能够希望,那两个家伙不至于太过于不堪,两场大战下来,若是伤不了对方丝毫,那就显得十分可笑了。
皇宫之中,宁武坐在九龙金漆宝座之上,一手撑着下巴,闭目养神,他的眉宇之间时不时眉心紧皱,稍稍过一段时间时候,有舒缓开来。
最近的烦心事实在是太多了。
就在这时,大殿之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韩成明快步走到了宁武的身边,说道:“禀报陛下,玄广前辈已经带着暗部的人赶往盘山了。”
听了这话,原本还闭上眼睛的宁武,缓缓睁开了眼,眼中闪烁光彩,他拜了拜手,说道:“朕知晓了,你下去吧。”
终究是在他的预料之中的啊,玄广此人心中还是系着皇宫的。
他先前的所有言语,不过是暗示对方找个机会再去试试看,那三人的决斗,其惨烈程度一定不同凡响,只要抓住了机会,说不定真的就能够铲除了赵何啊。
虽说他没有明说心中的想法,但是玄广既然是带着人去了,那应该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韩成明鼓起勇气问道:“陛下,需不需要再派些军队去?”
宁武摇摇头,说道:“没有必要了,去了也是白去。”
军队再多,对于这些山上的人,除非对方是要铁了心跟军队打,不然压根就留不住这些家伙,白白浪费精力罢了。
宁武一手撑下巴,一手轻轻挥舞衣袖,眉飞色舞,“三千罗汉来非尔,低头便见赤脚汉啊!”
.......
盘上之上,张三勇此刻一身气势浑然一般,四周都是绞杀一切的拳法奥义,空间不堪重负,破碎一片,在他面前的赵何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他望着张三勇说道:“疯了不成,正当我不会下杀手?”
当初越好的是,此人堂堂正正与他比试一场,只分胜负不分生死,之后才是张缘一与他之间的生死之战。
可是看如今张三勇竟然以消磨寿命的行径来与他决斗,哪里还有什么只分胜负不分生死的意思,此人分明就是要不顾生死了啊。
赵何自知,若是拼了性命打的话,他下手的力道,以及很多手脚都不会刻意压制,不然到时候他估计要受不小的伤势,所以他想说的是,此人必死!
张三勇却并没有理会赵何,他再次背对着张缘一,说道:“你这个家伙,可要好好看仔细了,我这辈子只有这一次机会给你观看,要是学不出来,你就等着死吧!”
他并没有说错话,若是张缘一没有从他的这一招之中学会来,之后赵何与他的对决,他活下来的机会依旧是渺茫。
张缘一有些不忍心看着张三勇这般行为,他试图劝说对方,说道:“之后的对决是我的事情,不需要前辈多此一举!”
张三勇冷笑一声,嘲讽道:“你觉得我是为了你?可笑的家伙,我这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从一开始到现在,我就从来没有在意过你的生死,我只想要赢一次,至少要把这个家伙打败一次不可,哪怕最终的下手之人不是我,那我教出来的家伙能够赢,也是一种赢!”
“可是......”张缘一还想继续说话。
“够了!”张三勇一句话打断他,他一步踏出,说道,“别他娘的婆婆妈妈的,我的生死不是你能够左右的,还是那句话,好好看着!”
张缘一叹了一口气,终究是不再说话了,就像对方说的那样,这是他自己的决定选择,他没有资格左右。
赵何眼中缓缓泛起一丝丝雪白的光芒,这也是他第一次动了真格,不一会儿的时间,在赵何的面容之上,已经是完全看不见了,只有那璀璨的雪白光芒,如同烈日!
他开口如同梵音,“何必呢?这么下去,死得一定是你!”
张三勇不再说话,只是身形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一会儿的功夫,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他的头顶之上,白发丛生。
在张三勇的脚下,轰隆隆作响,大地都在止不住的颤动,沉闷的声响回荡天地间,震耳欲聋。
至于赵何只是一身雷法闪烁,时不时汇聚成龙蛇,时不时怒发冲冠。
两人的大道气象,已然是丝毫不像是什么乾元境修士了啊,已然是有着无相境的门槛了。
张三勇深吸一口气,鲸吞之势便将四周的灵气一口吞入腹部之中,在他的身后,一座巍峨巨大如同撑起天地的山岳虚影闪现,他怒吼一声,“蛮山撞!”
在张三勇的牵引之下,那山岳虚影竟然以恐怖的速度飞速撞去,所过之处,天地动荡,生死无形。
赵何缓缓抬起手,手心惊雷凝聚成形,他闭上眼眸,缓缓说道:“夜魅!”
随着他一声落下,原本还是烈日高挂的天空,天幕瞬间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