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八 猎户李大勇
牡丹江这个名字听着很美,要是说另外一个名字宁古塔,估计很多人就不寒而栗了。那可是前清专门流放犯人的地方。
前清最常见的判决就是“发配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
牡丹江原来就是一片开满黄花的草原,所以以前也叫“黄花甸子”。
罗刹人修中东铁路,在这里设站叫牡丹江站,随着人口的增多,牡丹江这个名字也叫开了。
牡丹江此时归吉林省管辖,与通化为邻。由于山高林密,一直是胡子盘踞的地方,大小绺子几十股。
威虎山就是牡丹江的一座山。
威虎山上,大金刚这阵子吃了不少张小个子送来的好东西,酒也喝了不少。真是“吃嘛嘛香,身体倍棒!”
身体一好,晚上睡觉就不踏实了。
一帮老爷们窝在山上能干啥?喝酒、耍钱,急眼了。互相之间再打一架。
大金刚现在肚子里有一把火,不找地方释放释放,有点坐卧不宁,浑身不得劲儿。
喝酒也容易跟人家急眼,耍钱也容易发火。
土匪中的那些小崽子们背后偷偷笑,都知道大金刚现在憋的蓝洼洼的。
有个叫李三儿的小土匪偷偷的跟大金刚说:“大哥,咱这儿往西三十多里。有个夹皮沟,住了几户人家,要不咱瞅空去转一下?”
夹皮沟离威虎山不远,在威虎山西侧。
夹皮沟在深山老林中,地形险要,两山夹一沟,半山腰上有块儿稍平整的地方,是个小山村,十几户人家,五六十口人。
夹皮沟种地是不成的,村民们零零碎碎地种点玉米、高梁,能够自己吃就不错了。
平时主要收入还是靠打猎,采点山货,换点油盐酱醋、针头线脑的。虽然日子过得清苦,但也悠闲自在,自得其乐。
威虎山上有胡子,村里人也都知道,每年送几只狍子、蘑菇什么的,大家也就相安无事了。
村东头两间木头愣子里住着猎户李大勇一家。
房子也不大,里屋有两铺炕,李大勇老爹也是猎户,早些年打猎时被一头野猪伤了,小山沟里缺医少药,在家里熬了几天便离世了。
李大勇十几岁就承担了养家糊口的重担,子继父业,李大勇也是以打猎为生。
别看李大勇年纪不大,可人挺聪明的,自小在山里长大,对各种野曽的习性掌握的很清楚。
山里有一种火狐狸,通身毛色都是红的,一点杂毛没有。在雪地上跑起来,就像一团火在滚动,这狐狸皮可是老值钱了。
可一般猎户不敢去打,传说这是狐仙,打了以后家里肯定遭殃。
有些胆大一点的也想赌一把,但奇怪的是,一枪过去,经常都是火狐狸丝毫未伤。
猎人这时候就害怕了,扔了枪,跪下磕头,连连哀求“大仙饶命!大仙饶命!”
越传越邪乎,不要说火狐狸,就是一般的狐狸,也没人敢打。
李大勇年轻气盛,可没啥禁忌,他知道这狐狸皮值钱。所以,一到冬天,想方设法去猎狐狸。
李大勇的猎枪是老爹传下来的单筒猎枪。
用的时候,先把火药从枪口灌下去,用通条压实,在装上一把铁砂。
击发也是火帽的,但打一枪必须重新装药。
可猎狐狸不能用猎枪,要不一大把铁砂会把狐狸皮打烂,这皮就不值钱了。
一般是要摸清狐狸的习惯,知道它经常在哪里活动。然后下套子或者设陷阱。
李大勇那几年运气不错,每年冬天都能抓几只狐狸,特别是火狐狸,也抓了好几只。
卖了狐狸皮,挣了钱,老娘又托人在山外给说了一门媳妇儿,娶进门后,一年后,生了个丫头。一家四口过得挺乐呵。
李大勇一直想要个儿子,可努力了几年,媳妇儿肚皮就是不鼓。
老娘有时候偷偷流泪,觉得杀生太多了,所以不生儿子。初一十五的,便跪拜菩萨,求菩萨饶了李家,
李大勇倒无所谓,对女儿稀罕的不得了。有求必应,当个小祖宗养着。
转眼,姑娘就十六了,出落的亭亭玉立,肤白貌美,方圆几十里都知道李家姑娘是个大美人。
说媒的把门都挤破了。可李大勇就是不答应,不管你啥人家。
别人都私下说李大勇眼光高,估计要不是个大富大贵人家,他这姑娘都不肯嫁。
李大勇媳妇儿却有几分知道,实际上就是李大勇太稀罕这孩子啦。一说嫁人就心里难受,所以就百般推托。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咱这闺女你还想养成老闺女啊?”媳妇儿经常数落李大勇。
三一九 彪悍
这一天,早上起来,门口几棵杨树上就有乌鸦在“呱呱”乱叫。
“去去去!这败家玩意儿一大早就乱叫。”出来抱柴禾的大勇娘不高兴地骂了几句。
老鸦“呱呱”叫着飞走了。
吃过早饭,李大勇收拾好东西,喊了一声:“山花她娘,我进山了!”。
大勇媳妇儿答应了一声:“嗯哪!早点回来!”
李大勇没出声,挎着枪,带着几只猎狗进山了。
现在是夏天,按照猎人的规矩也没啥好打的。
靠山吃山,猎户们对怀孕母兽、哺乳母兽都是不打的,夏天正是野兽繁殖的季节,而且皮毛也不如冬天的值钱。所以,这个时候进山也是收获不大的。
快晌午的时候,一阵马蹄响,五六匹马从村东的小路上疾驰而来。
几个汉子骑在马上,为首的是威虎山的大金刚。
“李三儿,是这家吗?”大金刚把马停下,扭头问道。
“大哥,是这家,李大勇家。”李老三点头哈腰地说。
大金刚使了个眼色,李老三下了马,走到李大勇院门前,“啪啪啪!”地用力拍打着木头大门。
村里人早有人听到了动静,“咣!咣!咣!”便响起了一阵铜锣声。
各家各户有青壮的便拿着棍棒斧头的冲出来。有在山上干活的,听到了锣声也扛着锄头往山下跑。
这是村里人约好的,一旦有紧急情况,便鸣锣报警,大家都要出来救援。
一时间,便听到了村里的狗一片声的狂吠起来了。
有人在大声喊道:“胡子来了!胡子来了!”
能够在这里生存的人,哪个也不是胆小怕事的。大山里野兽众多,胡子横行,没点本事那是活不下去的。
一瞬间,二三十个人带着傢伙把几个土匪围上了。
李大勇家屋门一响,大勇娘走了出来,边走边说:“谁呀?这么大力的砸门!”
李老三迎上前去,隔着大门喊:“老太太,快开门,有喜事!”
大勇娘听到声音有点陌生,就不敢出来开门,冲着外面喊道:“我儿子不在家,有事等他回来再说!”
说完,关上屋门,退回屋里,冲着大勇媳妇儿急急地喊道:“山花她娘,外面好像是胡子,你带着山花从后面出去,到山上躲躲!”
大勇媳妇儿一听,脸刹时就白了,拉着女儿山花从后门出去往山上跑。
大金刚在外面等不及了,一歪头,说了声:“给我砸!”
几个土匪上去,几脚就把院门踹开,冲了进去。
外面围着的村民不干了,忽地一下围上来,手里的傢伙全举起来。
“大金刚,你这是嘎哈呢?”一个拿着斧子的老头怒吼道。
李老三用枪对着老头说:“老登儿!这不关你的事,我大哥看上李家大闺女啦!今天过来娶她!”
“小子!这是哪儿的规矩?你们家娶媳妇砸门啊?”老头并不买帐。
大金刚也把枪掏了出来,冷笑着说:“咋的?我说的话不好使是不?滚一边去,要不老子一枪崩了你!”
老头也是一声冷笑:“啍!我韩老六不是吓大的。咱可是和三爷说好的,每年我们上点贡,你们就不来祸祸我们。”
“不长眼的东西!我祸祸你们了吗?”大金刚说完,“啪”地一鞭子抽下去,韩老六躲闪不及,头上的帽子被抽掉了,脸上也起了一道血檩子。
韩老六可急了,大骂一声:“我x你妈的!”手里的斧头对着大金刚就抡了下去。
“砰!”,大金刚手里的枪响了,正中韩老六脑门,韩老六应声倒地,手里的斧头也软软的落在地上,……
“六爷!”
“六叔!”
村民们一下子乱了,有几个人便带着哭声叫起来。
韩老六头部中枪,眼见得是没得活了。
大金刚一看死了人,知道事情不能善了,一提马,跳出去老远,恶狠狠地喊道:“都给我老实点,老子的枪口可不认人!”
“x你祖宗的!是爷们儿的跟我上!”一个中年汉子手里拿着把铁锹,对着李老三脑袋抡过去。
一声闷响,李老三也是应声而倒,半拉脸都被拍烂了,连哀叫声都发不出,痛的满地打滚。
这个时候,只要一个人功手,其他人都是下意识的一声怒骂,手里的傢伙什儿全抡起来了。
“砰砰啪啪”一阵子乱响,都是击打在人的身体上的声音。
五六个土匪还没反应过来,便全倒在地上,血葫芦一样哀嚎。
大金刚又是啪啪几枪,村里人又倒下了几个。
人群更愤怒了,一个个红着眼,冲着大金刚冲来。
大金刚都有点怕了,没想到这个小村子人这么彪悍,一打马屁股,一溜烟地跑了。
人群的怒火没处发泄,冲着地上的几个土匪又是一阵乱劈乱砍。
刚刚还哀嚎的几个土匪,瞬间就没了声息,有几个都没了人形。
……
三二零 铁汉柔情
大金刚灰头土脸地回到了威虎山,天已黑了。他可没敢惊动别人,悄悄的去找了平时关系最好的老六和老七。
六金刚和七金刚一见大金刚的狼狈样,吃了一惊。
“大哥,这是咋的啦?去砸窑了?”六金刚急急地问。
大金刚有点不好意思说,这被一帮屯老二给收拾了,好说不好听。
“响窑?”七金刚疑惑地问。
“唉!别提了,哥这次彻底栽了!”大金刚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跟哪个绺子火并了?”六金刚猜测着说。
“不是,哥这次丢人丢到家了。被一帮屯二迷糊烫了。”大金刚憋了半天还是说出来了。
“李老三那几个小崽子呢?”六金刚有点不妙的感觉。
“估摸着全挂了。”大金刚声音越来越低。
“啥?哪个屯子胆子这么大,敢动咱威虎山的人?”六金刚一蹦多高。
“夹皮沟那个。”
“卧槽!就那屁大个地方,敢跟咱们哧了屁?”七金刚满脸不信。
“他们人多,上来好几十,下手黑,李老三这几个小崽子没防备,我算是跑得快,要不也回不来了。”大金刚垂头丧气。
“真行啊!敢惹咱弟兄们,马上叫人,今晚过去推大沟,全屯子给他推了。”
“好!马上集合二十个弟兄,连夜下山!”大金刚恶狠狠地说。
土匪真没好人,听说有娘们玩儿,有东西抢,特别是对方还是个小村子。二十多个土匪别提多高兴了,欢天喜地地下山了。
二金刚却得到了消息,看着下山的大金刚背影,脸上浮出一丝冷笑。
李大勇晚上回来,一到村口就发现了不对,有几家挂起了白幡,隐隐约约有哭声传来。
连忙进门一看,娘、媳妇儿、闺女全都呆呆地坐着。
三个女人的眼睛都是红红的,明显刚哭过。
“娘,咋的啦?”李大勇吓坏了。
“大勇,你可回来了,咱家今天招胡子啦!要抢山花,要不是他韩六爷挡着,山花就得被胡子抓了。”大勇嫁哭哭啼啼地说。
山花一下子扑过来,紧紧的抱着李大勇,哭着说:“爹!我怕!”
“山花,别怕,有爹呢!”李大勇安慰着女儿。
“娘,哪儿的胡子?”
“威虎山的,领头的听说是大金刚。”
“王八犊子!不是说咱俩年年上贡,不来祸祸咱们吗?”李大勇气愤地说。
“大勇,赶紧去韩六爷家看看,给六爷磕几个头,烧点纸,今天多亏了六爷!”大勇娘满脸泪水地说。
“啥?六爷他?”李大勇一下子懵了。这土匪真敢伤人?
“是呀!为了咱山花,韩六爷还有小狗子、二柱子几个人全被胡子打死了。”
“我x你祖宗!”李大勇愤怒的大吼了一声,马上冲出门去。……
清晨,座山雕早早起来,打了一通螳螂拳,浑身出了汗,感觉舒坦多了。
喝了碗小米粥,就着咸菜吃了两个馒头。
放下碗,突然好像想起来了什么,转身问在一起吃早饭的二金刚。
“老二!怎么好像少了点人,老大他们几个呢?”
“没见到啊?是不是又偷懒睡觉呢?”二金刚一副漫不经心地说。
“黑天白天的都睡,还不把人睡傻了?去叫他们几个起来了,吃过饭操练一下。”座山雕有点不高兴了。
“是!三爷!我马上去叫他们。”二金刚忙不迭地答应,转身出去了。
座山雕左等右等不见二金刚回来,差不多已经不耐烦了,才见二金刚急匆匆地回来。
“老二,叫个人还这么慢,他们几个呢?”座山雕明显不高兴了。
“三爷!出事了!”二金刚紧张兮兮的。
“大早上的,出什么事儿?”
“我刚才去找老大,没见到人,又四处去找,老六、老七也不见了。后来找昨晚把门的小崽子问了下,说是他们三个带着二十几个人昨晚下山了。”二金刚一口气说完。
“什么?下山?干什么去了?”
“不知道!”二金刚回答得很干脆。
“把门的几个小崽子呢?叫过来!”座山雕火气上来了,都什么时候了,还随便下山,也不打个招呼。
二金刚出了门口,一摆手,几个小土匪战战兢兢地进来了。
问了半天,总算是有点明白了,一帮人可能下山砸窑去了。
“而且,而且………”一个小崽子呑呑吐吐不管说。
二金刚急了,上去就是一脚,骂骂咧咧地说:“快说!搁三爷这儿还敢藏着掖着?”
“嗯哪!那啥,昨天早上老大就带五个兄弟下山了,但晚上只有老大一个人回来了。后来,他们几个又领着一帮人下山了!”小土匪连忙说完。
座山雕的脸阴了起来,一言不发。
“滚出去!这么大的事儿不早报告,等下我扒了你们的皮!”二金刚一声怒吼,几个小土匪连滚带爬地跑了。
“三爷!怕是不妙啊!老大这下山可是有点……”二金刚故意不把话说完。
“啍!”座山雕还是一声不吭,拂袖而去。……
此时的夹皮沟一片紧张的气氛, 知道胡子们可能来报复,女人和孩子已经准备连夜转移上山了。
青壮年男人全部集中起来,守在路口,他们要为了自已的家园、自已的父母孩子、自已的女人做最后一战。
啥叫老爷们儿,平时盘腿坐炕上,老婆孩子侍候着,吃的喝的都是最好的。现在危难来了,老爷们就得二话不说,操起傢伙默默地走出家门。
退一步,犹豫一下都不是真正的老爷们儿,都不是东北的铁血汉子。
李大勇默默的收拾着自已的东西,把猎枪里里外外仔细擦了一遍,又收拾好火y袋、铁砂袋。最后,操起一把雪亮的长刀,背在了身后。
大勇娘、媳妇儿、山花三个人紧紧的搂在一起,眼睛里全是泪水,默默地注视着李大勇的一举一动。
拿起猎枪,李大勇径直向门外走去,屋里骤然响起了一片哭声。
迈出门槛的一刹那间,李大勇铁石般的心肠突然柔软了一下。
忍不住,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已的女儿,眼里满是柔情和不舍。
“爹!……”山花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
三二一 夹皮沟之战
夹皮沟村东羊肠小路上,已经聚集了二三十个汉子,手里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门,猎枪、弓箭、大刀、斧子等。
路不宽,也就是五六米,已经有人弄了几块石头和大树把路堵上了。
小路两边都是陡峭的大山,树木繁盛,怪石嶙峋,一般人很难在上面通行。
见李大勇过来,有个年纪大的黑汉子招呼道:“大勇,过来了!你枪法好,在这里堵着。”
李大勇连忙过去,站在了一块大石头后面,旁边也是两个猎户,一个叫栓子,一个叫大兴。
“二大爷,您放心,有我在,一个胡子都别想过去。”李大勇对着刚才招呼他的黑汉子说道。
“好!让胡子知道知道,咱夹皮沟不是他们随便撒野的地方。”二大爷大声说道。
说起来也是这个样子,能在这深山老林活下来的人,绝对是强悍无比的。
恶劣的天气,满山的野兽,再加上肆虐的胡子,只要稍微软弱点,村里人早就死绝了。
这么多年能够生存下来,靠的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和敢拼敢打的勇气。
“二大爷,我有个主意,您老看看行不行?”李大勇脑子一转,心里有了主意。
“说说看!”
“趁着胡子没到,我想先去前面路上埋伏起来。等胡子到了,我争取把大金刚干掉,给韩六爷报仇!”
“嗯!是个好主意,你把大金刚干掉,估计胡子也就退了,但这仇可就结大了。这地方……”二大爷面露愁容。
“不管怎么说,这个地方咱们也呆不下去了,只要把胡子赶走,咱们也得挪地方。”李大勇面露苦笑。
“行,打完这一仗再说,能不能活下来还不知道哪!”二大爷也是一脸苦笑。
“栓子、大兴哥,这里靠你们了!”李大勇说了一句后,便像狸猫一样窜了出去。
“大勇,别逞能,不行就退回来!”大兴不放心地喊了一句。
别看就几十里路,白天半天就到了,走夜路可就不同了。
点着了松枝火把,就算是走惯了山路的土匪也快不了。他们可没有座山雕的本事,双目夜视如同白昼。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一夜,大金刚他们接近夹皮沟了,但也是人困马乏,兴奋劲儿早过去了,一个个都不再言语,闷头赶路。
不过,对于山里的土匪来说,这也是常事儿,由于交通不便,出去砸窑、抓秧子,走个一两天都是必须的。
大金刚阴沉着脸,也是一言不发,他现在有点后悔了,怎么就听了李老三的鼓动,身体中的激素一个化学反应,自已来抢什么姑娘啊!
按照平时的习惯,急的时候抓个俊俏的小崽子泄泄火,也就过去了。
这也是东北地区一个恶俗,早年来东北的都是一帮男人,可没啥女人跟着。当地的土著游牧民族又没有开窑子的风俗。所以,很多掌柜的都是找个小厮解决身体里的激素问题。
大金刚现在确确实实感受到,这小破村子,能在山里活这么多年,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但现在是骑虎难下,不把小村子灭了,死了五个小崽子,回去和座山雕也没法交待。
灭了小村子,座山雕肯定也会责怪他,毕竟这是个年年上贡的村子,座山雕答应了不来骚扰的。
走着走着,大金刚猛一激灵,一个翻身,滚下马来,同时大喊一声:“灭了火把!”。
土匪们能活下来的,绝对都是一帮老油条,常年的土匪生涯,让他们比常人多了一份警觉。
大金刚话音未落,二十多人已经扔掉火把,趴地的趴地,躲树后的躲树后,一下子就做好了战斗准备。
大金刚并没有看到人,只是感受到黑暗中有一双冰冷的眼睛盯上了自己。
同时,这片山林也有点反常,这么一群人举着火把过来,竟然是静悄悄的,没一点动静,这太反常了。
李大勇确实就埋伏在附近,也许长期的猎户生涯,不知道猎取了多少野兽,身上自带一股煞气。
一般人感觉不到,山里的鸟兽却能感觉到。要的吓得瑟瑟发抖,不哼不动。要不远远地避开。
这一片山林就少了许多生机,大金刚凭借着第六感觉,也感受到了。
趴在地上的大金刚眉头一皱,沉声喝道:“小子!赶紧出来!要不开枪啦!”
李大勇知道大金刚这是使诈,黑沉沉的夜晚,他可不相信大金刚能看到他。
“叭!叭!”大金刚对着李大勇的方向开了两枪。
子弹在李大勇不远处“嗖嗖!”掠过,打在旁边的一棵树上。
“娘的!感觉还挺灵!”李大勇心里骂了一句,仍然伏着不动。
等了一会儿,见没啥动静,大金刚站起身,躲在马的一侧,对着两个小崽子一摆头说:“你们两个去那边看看!”
两个小崽子是一百个不情愿,他们是土匪,可不是什么正规军,有好处就上,有危险就躲。
但在大金刚枪口的瞄准下,只能硬着头皮,一步一闪躲地慢慢向前探去。
李大勇抽出长刀,握在手中,一旦被发现,他将先发制人,一刀先干掉一个再说。
两只小崽子小心翼翼地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又一步一步退回去了。
“大哥,啥都没发现。”
大金刚点点头说:“弟兄们都累了,留两个站岗,其他人先睡一觉,天亮再走。”
三二二 大金刚栽了
黎明之前是最黑暗的,胡子们早累了,也不想继续走了。
大金刚说休息,一帮人立刻扰在一起,点着了两个火堆。
山上露水很大,不点着火烤烤,估计衣服要全湿透了。
有两个人紧张地四处游荡,生怕遇到什么不测。
大金刚默默地坐着,一声不吭。
“大哥,刚才真有人?”六金刚半信半疑地问。
“嗯!”大金刚点点头。……
李大勇躲在五六十米处一块石头后面,全身都被露水打湿了。
对于长年在山里行走的他来说,这些早就习惯了。
他在算计着怎么才能一击必杀,不管怎么样,即使豁出去这条命,他也要把大金刚干掉。
山花是他的宝贝疙瘩,也是他的心头肉。既然你大金刚动了坏心思,为了金花不受到一丁点儿伤害,也为了给韩六爷几个人报仇,他别无选择。
猎枪的有效射程也就五六十米,他现在有把握一枪命中大金刚,毕竟猎枪里的铁砂成扇面发射出去,杀伤面积大。但却没把握把大金刚打死,除非命中要害,很大可能是伤了大金刚。
他只有一次出手机会,如果不能干掉大金刚,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土匪们可不是白给的,单兵作战能力相当强,而且个个枪法了得。
尤其是大金刚这种人,能混到这个位置也是有两把刷子的,起码枪法上不含糊。
据传说,大金刚练枪法都是五十丈外点一支香,黑夜里,一枪过去,要打掉火头才算合格。
要是晚生几十年,这枪法在奥运会上分分钟拿冠军。
所以说,“要我练”和“我要练”,区别大了去了。
不管传说是真是假,李大勇清楚知道,胡子们的枪法绝不白给,自已一丝一毫都不能大意。
多年的猎户生涯也使他比别人多了一份耐心和冷静。
静静地看了一阵子,李大勇觉得这样不是办法。
像一条蛇一样,李大勇悄没声息地向后退去,慢慢隐入山林中。
他清楚地记得,白天在这附近发现了几个野鸡,其中一个母鸡正在孵蛋,李大勇来了,也是“咕咕”叫着不肯离去。翅膀扑打着,头低下,脖子前伸,一副要拼命的架势,旁边的窝里有七八个淡绿色的野鸡蛋。
李大勇当时心一软,笑笑走开了。
现在,他要去找这几个野鸡,对付大金刚那帮土匪,这几个野鸡也许能派上用场。
天仍然很黑,借着天上稀疏的星光,李大勇凭借着记忆,慢慢地向野鸡窝所在摸去。
从小就生活在这片山林里,每一棵树,每一块石头在哪里,他是清清楚楚,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
没多大功夫,他就摸到了野鸡群旁边。屏住呼吸,仔细看看,没错,就是这里。几只野鸡也发现了他,不安地扭动着身子,没一只发出叫声。野鸡胆子小,天生夜盲眼,黑夜里是不敢乱跑的。
李大勇熟练的伸手一抓,一只野鸡就到手了,再把鸡头一弯,塞在翅膀下,野鸡连一声叫声都没发出来。
他放过了那只孵蛋的母鸡,又抓了一只。然后,带着两只鸡悄悄的退走了。
他没有回到刚才埋伏的地方,而是向前走了一里多路,在离路二十多米的地方,找个草丛茂密的小坑躲了起来。
天渐渐的亮了,东边的山背后已经迸出万道霞光,天空都带上了一丝金黄。
“走!平推了夹皮沟!”大金刚恶狠狠地发布了命令。
现在天亮了,四周的景物已经看得很清楚了,他四周慢慢寻视了一番,没发现异常。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也没有了,他可以确信,昨晚那个人已经离开了。
歇了一气儿,土匪们虽然没那么累了,可肚子里却咕咕叫了,人也饿了。
“大哥!咱们打点啥野物垫补垫补吧!”有个小崽子提议道。
“行!慢慢往前走,看见啥吃啥!”大金刚也饿了,他可是连续一天一夜都在赶路,体力消耗的更大。
这人饿的时候不能提饿字,一提饿字,这腿就跟灌了铅一样,每挪一步都费劲。
“大疤拉!你说现在要是有个傻狍子跑过来该多好!咱哥们一枪把它撂了,吃点狍子肉。”一个小崽子边吧唧嘴边瞎聊。
“拉倒吧!还狍子?这时候有只野鸡烤了就不错了!”叫做大疤拉的小崽子一脸不屑。
话刚说完,大疤拉嘴张得大大的,真他娘的神了,眼瞅着草丛中,扑愣愣起两只野鸡。
“卧槽!大疤拉你神啦!说啥来啥!”几个小崽子一边笑着一边顺着野鸡飞走的方向追去。
二十几个小崽子一下子都精神了,大呼小叫的去追野鸡。
大金刚三个人也是哈哈大笑,轻轻地一抖缰绳,也跟在后面。
压抑了许久的气氛一下子轻松了,大家都觉得这个世界是那样的美好。
天空是湛蓝湛蓝的,干干净净,仿佛刚刚洗过。东边的几丝白云在阳光的映射下,镶着金黄色的边,美极了。
一支乌黑的枪管从二十多米处的草丛中伸出,瞄准了大金刚。
一丝危险突然而至,大金刚刚要来个蹬底藏身,但已经晚了,一声沉闷的枪声响过,大金刚一声惨叫,栽下马去。
草丛中,一股青烟飘起,袅袅上升。
三二三 娘来找你了!
一瞬间,所有胡子都傻了。
但很快,胡子们反应过来了。
六金刚和七金刚几乎同时翻身下马,抽出短枪,“啪!啪!”两声响过,两颗子弹对着李大勇蔵身之处射了过去。
李大勇躲在小坑里,子弹贴着头皮飞过。
他一声苦笑,随即扔掉了猎枪,抽出大刀,他知道胡子们不会再给他射第二枪的机会了。
但他的心里却欣慰的很,终于除掉了大金刚,女儿安全了,也可以告慰韩六爷几个人的在天之灵了。
伏在坑里,李大勇一动不动,他在等待,等待胡子们冲过来,他用大刀去拼命,拼掉一个赚一个。
等了一会儿,胡子们见到没有人出来,便端着枪慢慢围上来。
六金刚提着枪一眼不眨地注视着李大勇蔵身之处,只要李大勇敢露头,绝对是一枪爆头。
七金刚连滚带爬地来到大金刚身边,扶起头一看,已经跟个血葫芦差不多了,十几个小服汨汨冒着血,出的气多,进的气少,眼见得活不了。
“大哥!大哥!你醒醒!”七金刚喊了几声,大金刚毫无反应。
“六哥!大哥怕是不行了!”七金刚焦急地喊了一声。
六金刚点点头,眼睛仍旧注视着李大勇藏身的地方,头都没扭一下。他从刚才的枪声中已经判断出,那是一支猎枪,这么近的距离,就算是皮糙肉厚的野猪也打死了,何况是人。
一群胡子已经接近李大勇蔵身的地方了。
“滚出来!老子开始啦!”一帮小崽子使劲儿喊着。
李大勇似乎没听见,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知道,跑是跑不掉了。跑得再快也没有胡子的子弹快。
他就像狩猎一样,只用耳朵听地面上传来的脚步声。
一步,两步,三步,越来越近了,李大勇攥紧手中的刀,慢慢弓起腰,……
来了,就是这个时候,李大勇双腿一用力,便如同猛虎下山一样,忽地一下向前窜去,同时手里的刀伸得直直的,对着一个小崽子刺过去。
小崽子也是身经百战,实战经验丰富的很,何况是一直提防着。
他手中的枪一横,去架李大勇的刀,同时身体尽量扭转,防备被刺中要害。
李大勇已经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他是抱着必死之心的,这一刀只想杀敌,根本不做任何防备。
被小崽子的枪一挡,李大勇的刀锋便偏了一点,再加上小崽子身体的扭动,大刀堪堪从小崽子肋下划过,一条血线飞出,但未伤到要害。
小崽子回过枪来,对着李大勇的后背就是一枪托。
“扑通!”,李大勇结结实实摔在地上,刚想爬起来,头部又挨了一枪托,几只脚也猛地踹在李大勇的身上。
他清楚地听见了自已的骨头断裂声,随着又一次重重的击打,他眼前一黑,便坠落于无边的黑暗中。
……
大金刚死了,二十几个土匪灰溜溜地返回了威虎山。
六金刚和七金刚被震怒的座山雕狠狠地抽了一顿鞭子,然后被关了起来。
座山雕是极其护短的一个人,大金刚死了,而且是死在一个小小的山民手里。
留下几个人看守山寨,座山雕亲自带着一百多个土匪直奔夹皮沟。
胡子退了,二大爷叫栓子和大兴悄悄的跟着胡子后面都看清楚了。
大金刚应该是死了,满头是血,一动不动地被抬着。
李大勇不知死活,没见到踪影。
躲在山上的妇孺都回来了。
大勇家几个女人哭成了一团,可是村里人能主事儿的几个人都在忙着,没有人有空照顾她们。
怕胡子们回来报复,几个主事儿人意见也不统一。
有的说干脆放弃夹皮沟,全村人出去躲躲,有的却说赶紧备上一份厚礼,去威虎山服个软,说个好话,这事儿就揭过去了。
意见不统一,几个人吵了个脸红脖子粗。这两天大家也累了,紧张劲儿一过,个个都是哈欠连天,于是纷纷回家睡觉,商量好明天再议。
小小的山村又飘起了炊烟。
可是,半夜时分,村东小路上放哨的栓子就发现胡子们大批涌上来了。
栓子也是只来得及放了一枪,便被胡子们爆了头。
枪声打破了小山村的宁静,铜锣声、狗叫声、人们的叫喊声响成了一片。
大勇家三个女人不知道大勇的死活,都哭成了泪人,并没有睡去。
一听到动静,大勇娘塞了两口袋大饼子给大勇媳妇儿,急急地说:“山花她娘,这次凶多吉少,你赶紧带着山花往山上跑。记住,千万不要回来了!”
“娘!你怎么办?”大勇媳妇儿带着哭声问。
“不用管我,我就守在这儿,我儿子不回来,我一步都不挪!”大勇娘脸上露出了决绝。
“赶紧走,要不来不及了,想法去牡丹江告状。”
“娘,能行吗?牡丹江在哪儿啊?”大勇媳妇儿慌了神,她可是没出过远门。
“行,上个月收山货的老陈不是说过吗?快走!别磨叽!”大勇娘用力把大勇媳妇儿和山花推出了后门,……
黑漆漆的山上传来脚步声和人的哭声。
夹皮沟的爷们儿都没有走,锣声一响,又拿着傢伙什儿冲了出来。
枪声、惨叫声持续了一个小时后,慢慢弱了下去。
大勇娘把柴禾一捆一捆抱过来,屋里屋外堆满了,又把家里的油全泼在了柴禾上。
搬把椅子,敞开屋门,就坐在屋门后,一脸坦然。
她知道再也见不到儿子啦!她也不想活了,她要去另外一个世界找她的儿子。
院门外传来了人声,接着便是“哐当!哐当!”的砸门声。
大勇娘拢拢头上花白的头发,从炉膛抽出一根燃烧着的木头,脸上带着笑,点燃了柴禾堆。
“大勇!我的儿!娘来找你了!”
三二四 没经验的刘大双
人性是丑陋的,也是邪恶的。一旦撕下伪善的面具,没有了道德的约束,人就变成了嗜血的魔鬼。
夹皮沟村现在变成了人间炼狱,简陋的武器还是对付不了快枪,胡子们一个个嗷嗷叫着,手里的枪肆无忌惮地发射着。只要见到冲上来的人,便是几枪,看着倒在地上挣扎的人,哈哈大笑,似乎杀死的不是人,而是一只鸡、一条狗。
男人几乎全部被杀死了,没来得及跑掉的女人,无一例外地遭到侮辱,胡子们尽兴地发泄了一把兽欲。
村里人饲养的牛、马、驴等大牲口全被胡子们拉出来,套上车,把值钱的东西全部装上,连猪啊鸡啊也不放过。
女人中挑了些年轻漂亮的,也全部带上山,供他们长期y乐。
最后,一把火点着了整个村子。
夹皮沟大部分都是木愣子房,连围墙都是木板做的。
大火一起,整个村子陷入了一片火海,巨大的黑烟升起上百米高,隔着几十里都能见得到。
“奶奶!爸爸!”已经逃到山上的山花放声大哭。
大勇媳妇儿眼睛里的泪水也似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掉。
她嫁到这里快二十年了,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了感情,尤其是那两间木头愣房子,更承载她和李大勇的甜蜜与温馨。
虽然是普普通通的日子,却过得有滋有味,有说有笑。
现在,一切都没有了,那个曾经的主心骨再也见不到了,她的男人没了。
看看还在痛哭的山花,她把山花抱在怀里,轻轻地拍打着山花的后背。
“好闺女,咱不哭,娘带你去县城里告状,为你爹和你奶奶报仇,为村里人报仇!”
“嗯!嗯!……呜呜!”山花一边答应一边哭。
大勇媳妇儿也不知道牡丹江在哪里,只隐约知道在南方。
“鼻子下面长个嘴,不知道就问。”大勇媳妇儿下定决心。
女人,平时柔柔弱弱的,但其实韧性要比男人强,百折不挠,一旦打定主意,便会想尽办法去做到。
大勇媳妇儿还应该感谢东北的一个好风俗,女人都是天足。一个个甩起大脚丫子,下地干活,上山挑担,都是健步如飞。
要是关里的女人,缠了小脚,这要是走到牡丹江去,估计脚磨破了也走不了几里路。
两个人便在这大山里开始了她们人生中最为艰苦的一段旅程。
折了两根粗粗的树枝,沿着山间的羊肠小道,踉踉跄跄向南而去。
牡丹江正处在中东铁路东段,哈尔滨和绥芬河中间。
自从通了铁路后,也逐渐热闹起来。
火车站在牡丹江北岸,周围建了很多东欧风格的建筑,市政办公、旅馆、面包房等,还有一座小小的东正教教堂。
现在牡丹江属于吉林省宁安府管辖。
县府座落车站不远的一座二层楼,在众多低矮的平房中还是显得蛮有气派。
这天快中午的时候,两个衣衫褴褛的女人跪在了县府门前。
蓬头垢面,乱乱的头发上沾着草屑,衣服裤子上也都是杂草树叶。
“俺要告状!”一个女人用虚弱的声音呼喊着,……
刘大双把青岛的事儿布置好了,心情好了许多。不过他胆小,在纸上胡写乱画可以,上前线的事儿还是能免则免。他是真的害怕战场上的那种惨烈。
现在不是冷兵器时代,都进入了化学时代,这化学能有多恐怖,他比谁都清楚。
心情好了,身体里的化学物质又蠢蠢欲动了。
随着身体发育成熟,这化学物质越来越不安分,一活跃起来,刘大双就想找个漂亮的姑娘谈人生,谈理想。当然,用东北的土话说叫“撩骚”。
吩咐丁志军准备好了资料,他又浩浩荡荡地直奔工业园区而去。
“大双哥!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姚雯雯对着突然而至的刘大双,不禁有点惊喜。脸上泛出了喜悦和娇羞,说话声音也嗲嗲的。
“啊!那啥,我设计了几款服装,拿给你和托娅看看。”刘大双似乎很随意的说。
“你会设计服装?咯咯咯!”姚雯雯像看什么稀罕似的,一边瞅着刘大双一边笑。
“哼!黑不溜秋!五大三粗的,还会设计服装?”雯雯心里也在暗笑。
“大双哥,你设计了啥好看的衣服?”
一道甜甜的声音传来,接着便见到托娅像一只鸟儿一样,飞快地跑进来。
丁志军在旁边站得笔挺,眼观鼻,鼻问心,目不斜视,可心里却忍不住笑。
“我的小爷啊!你和人家姑娘谈人生、谈理想,一个个来啊!这俩个都凑一起,不炸窝才怪!”
三二五 准备剿匪
刘大双上一世没谈过恋爱,没啥经验,再加上男人的一点花花心肠,便整天惦记着把姚雯雯和托娅一鼓而擒。
六王爷不是说过吗?五族共和,我这才惦记着两个族的,差距太大了。
“来!来!来!你们俩个坐过来,看看我画的服装!”刘大双一脸笑容招呼道。
会客室的一个长长的真皮沙发,刘大双坐在中间,姚雯雯和托娅互相看了一眼,便一左一右坐下了。
刘大双向丁志军示意了一下,丁志军立刻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几页纸,整整齐齐放在刘大双面前的茶几上。
这几张图纸实际上就是上一世的中山装和夹克衫。
姚雯雯和托娅都看向图纸,托娅直接把脸靠在刘大双肩膀上,一只手搭在刘大双背上,一只手拿图纸看。
姚雯雯不高兴了,都说蒙古姑娘豪放,但这也太豪了,当我们几个是空气。
一伸手,在刘大双腰上使劲儿掐了一把。
正在神魂颠倒的刘大双腰上一疼,嘴一咧,人也清醒点了。
“咱们华夏人,尤其是男性,身材比例不是很好,腿显得短。穿长袍马褂倒是看不出来,但总觉得有点臃肿和复杂。”刘大双开口了。
“那就穿西装呗!”姚雯雯一边看图纸一边没好气地说。
“就是腿短,所以穿西装并不好看,如果再有个小圆肚子,整个人跟个球似的。”刘大双一边贪婪地吸着美女的幽香,一边回答道。
“那就穿你设计这个!”姚雯雯说话挺冲。
托娅却像个小猫一样,完全没有了平时的野性,乖巧的一声不吭。
刘大双干笑两声说:“嗯哪!你看这四个口袋的,可以做为正装穿着,腰身收一下,会显得人身材挺拔,有精神。这个拉链的,可以做为休闲装来穿。当然,我这就是个示意图,你们俩个看看哪里不合适可以修改。”
“大双哥哥说得对,我觉得挺好看的!”托娅声音娇娇地说。
“狐狸精!”姚雯雯心里暗暗嘟囔。不过却认真看起了刘大双的图纸。
“大双哥,我先给你做一套,看看好看不好看!”姚雯雯看了半天后说。
“大双哥,我们公司也给你做一套好不好?”托娅几乎咬着刘大双的耳朵了,呼出的气弄得刘大双耳朵直痒。
完了,这有点不好平衡了,两个人都做出来后,说谁的好呢?
没有恋爱经验的刘大双有点傻了,不由得心里叹道:“这就是作妖呀!没事干闲的啊?跑这儿来招惹两个小姑奶奶!”
“行啊!你们两个厂都打样板出来,然后由大家来评选,好的马上生产,差点的继续改进。”刘大双开始和稀泥,推卸责任。
“雯雯姐,你可不能落后呀!”托娅笑盈盈地对雯雯说,不过语气中带着一丝挑畔。
雯雯也是露出笑容,亲亲热热地说:“托娅妹妹,输了可不准哭鼻子啊!”
刘大双脑袋大了,这才发现,两个漂亮的小姑娘可不简单,真要是弄到一块儿,整天唇枪舌剑的,可真受不了。
两个都头疼,这要是五族共和,还不得上房把瓦揭了。
看来这多两个媳妇儿也不是好事,不行还是先发布个婚姻法,一夫一妻制算了。
刘大双正在这儿心大心小,门外想起急急的敲门声。
丁志军赶紧过去开门,一个司令部的传令兵站在门口。
“报告司令!有紧急电报!”
丁志军连忙接过来,双手捧着,递给刘大双。
刘大双接过,迅速看完,脸色变得铁青,大声对丁志军说:“回司令部!”
说完,一个箭步冲出门外,急急地上了车,大声说:“开车!回司令部!”
电报是吉林省省长老陈发来的,简单汇报了牡丹江夹皮沟被土匪屠村事件。
刘大双心里的火呼呼往上窜,这帮胡子,太没人性了,居然干出屠村的事情来。
这次要不把这伙胡子彻底消灭,估计东北的匪患将层出不穷。
三二六 牡丹江
一路上,刘大双还是气得不得了。
他最恨的就是这帮人,一个个膀大腰圆的,浑身力气,就是啥也不干。在东北这个地方,随便刨几个坑都可以种上庄稼,也饿不死人。
可这群混蛋,偏偏喜欢去抢、去绑架,不劳而获。
就是这么一群恶人,还有无数无良文人把他们描写成义匪、侠客,简直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到了司令部,刘大双一声令下,叫卜凡军前来。
卜凡军已经赋闲在家好久了,连媳妇儿都娶了。一天天没事,浑身力气都用在媳妇儿身上了,眼见得媳妇儿肚皮一天天鼓起来。
可卜凡军只高兴了几天,又开始郁闷了。
尤其是这阵子,原来和他在一起的那批家丁纷纷带兵奔赴各地,更是把他急坏了。
他可是个不服输的人,眼瞅着弟兄们去立功了,自已在家只能和媳妇儿开战,这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偷偷请丁志军喝了几次酒,让丁志军在刘大双面前讨个差事。
丁志军却带来了刘大双的话,好好读书,戒骄戒躁。
今天,传令兵一来,传达了刘大双的命令,叫他马上去司令部报到。
卜凡军乐坏了,连忙穿上一身新军装,打扮的整整齐齐,上了传令兵的车就走。
到了司令部刘大双办公室,扯着脖子大喊一声:“报告!”。
刘大双淡淡的答应了一声:“进来!”。
卜凡军推门进来,这次他可不敢再嬉皮笑脸了,而是一个立正,敬礼后大声说:“司令!卜凡军奉命前来报到,请指示!”。
“这一阵子学习的怎么样?”刘大双仍旧是淡淡的问。他可不想给卜凡军好脸色,免得蹬鼻子上脸。
“报告司令!天天读书。”
“嗯!还不错!”
卜凡军大气不敢出,生怕把刘大双惹火了,又在家闲得蛋疼。
“座山雕你认识吗?”刘大双轻轻地问了一句。
“不熟,听说过,是宁安府最大的绺子。”
“现在有个任务交给你,有把握完成吗?”刘大双语气严厉了许多。
“司令放心,上刀山火海,卜凡军不会皱一下眉头。”卜凡军心里暗喜,连忙表态。
“给你两个中队的兵力,剿灭座山雕!”刘大双下了命令。
“是!保证完成任务!”卜凡军又是一个立正。
“坐吧!我把情况简单给你介绍一下。”刘大双现在口气才缓和了点。
卜凡军连忙坐好,腰板挺直,脸上还是一副恭谨,但心里开始美滋滋了。
“终于开始剿匪了,公子还是第一个想到我,看来公子还是没忘了我。”
“凡军,知道我最痛恨什么人吗?”
“不劳而获,祸害老百姓的人。”卜凡军马上回答。这个他可是记得很清楚,公子没少跟他们讲。
“对!现在的座山雕一伙就是罪大恶极的败类,强抢民女不成,居然把整个村子屠了!”刘大双的火气又上来了。
卜凡军也是吃了一惊,这座山雕也太狠了,抢点钱财就算了,你丅md怎么杀人?
“公子放心,我马上带人过去,保证把他们都灭了。”卜凡军也是心里有点火大。
“你今晚就坐火车先去牡丹江,光复军正好驻扎在通化,我命令他们马上派两个连去牡丹江,由你指挥。”
“是!公子还有什么吩咐没有?”卜凡军站起身来,准备走了。
“一个不留!”刘大双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卜凡军听了都一哆嗦,卧槽!这次看来真把公子气坏了。
第二天,万通社发表了评论员文章,《匪患不除,民无宁日!》。靖安电台、边区电台、《靖安日报》、《边区日报》等各家主流媒体均转载了这篇社评,并详细报道了夹皮沟被屠村的惨状。
保安军司令部发出正式通告,限各地土匪(胡子)十日内向当地zf投诚,可宽大处理,否则,十日后,一律剿灭。通告中特意声明,威虎山座山雕等匪徒不在宽大处理之列。
忠义军发出声明,愿意接受改编,加入保安军。
刘大双指示林正源等人,立即在通化布防,配合保安军,堵住座山雕匪帮南逃之路。
牡丹江现在不算兴旺,火车站周围有些榨油坊、粮棧、烧酒锅、木材厂以及饭铺、旅馆等。保安物流也在这里开了个物流中心和大车店,生意还不错。
牡丹江在前清时已经是商埠,主要还是粮食及木材集散中心。
火车站不远处有个小茶馆,平时有人在里面说个评书、快板,弹个三弦什么的。
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瘦瘦的,留着一撮山羊胡,戴着个老花镜,两个小眼睛咕碌碌乱转,像个精明人。
今天喝茶的人不少,有些识字的拿着报纸就议论开了。
“边区刘主席这次好像急眼了,要灭了座山雕那老小子!”
“卧槽!这事儿可整大了,三爷摊上事了吧?”
“有点不地道,把夹皮沟一个小屯子给灭了!”
“咋这么缺德哪!你整点钱就算了,咋还杀人呢!”
“老天有眼!老小子这回作到头了!”
……
茶馆掌柜的可是一惊,连忙拿过报纸看了一下,脸上颜色可就变了。
三二七 卜凡军犯了愁
威虎山的座山雕收到了密信,知道刘大双的保安军要来剿灭他。
这个时候,座山雕开始有点后悔了,知道这事情闹大了。但他是惯匪了,不知多少次官军要来剿灭他,他不还是好好的活着。
胡子就是抢劫团伙,欺负欺负老百姓还行,跟正规军作战,那可差得远了。
土匪屡剿不绝的原因,并不是土匪战斗力有多强,而是他根本不和你打。官军来了,土匪立马就跑,换个地方照样为非作歹。
座山雕这次也准备跑路了,保安军什么战斗力,他可是心中有数,硬碰硬,除了被灭,别的机会一点没有。
“老二,你这能掐会算的,这仗咱们怎么打?”大金刚死了,二金刚现在就是老大,所以,在威虎山上的大号窝棚里,几个人正在商量怎么对付保安军。
二金刚捋一捋下巴上的几根胡子,慢悠悠地说:“三爷!人的名树的影。这保安军可邪乎了,别说咱们,就是东瀛人、罗刹人也占不到啥便宜!”
“嗯!这姓刘的小子真是多管闲事,咱们在牡丹江搞点事,他一个靖安的出啥头?”六金刚气乎乎地说。
“闭嘴!不是你们几个混蛋惹事儿,我们能落到这个地步吗?”座山雕听了六金刚的话气不打一处来。
六金刚脸色难看,有点挂不住了。牙一咬,光棍儿劲儿上来了。
“三爷!我老六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事情是我老六惹下的,就请三爷把我绑了送给保安军!”
六金刚把枪往桌子上一拍,脖子一梗,一副大侠士的模样。
二金刚一看,这不是犯浑吗?还以为街头混混打架呀!连忙喊了一声:“老六,你瞎整啥呀!”
座山雕呵呵一阵子冷笑说:“老六!出息了!有种!”
手一扬,一道白光一闪,老六胸口处多了一把飞刀。
六金刚不敢置信地望着胸口的飞刀,惨笑一声:“三爷!我命还你们了!”
说完,身子软软的倒下。
座山雕脸色冷冷的,看都不看一眼。
这下,再没人敢出声了,他们现在才想起来,面前的这个人可是心黑手辣的土匪。
“老二,你叨咕叨咕,应该怎么办?”座山雕口气不善。
“是!三爷!”二金刚也有点晕,他也摸不清座山雕的心思,这要是说错了,小命不保啊!
不过,二金刚以前是江湖上算命的出身,脑袋一转,有了主意。
“三爷!各位兄弟!某昨晚夜观天像,南方将星明亮,有王者之气隐隐显现。我看,可做为我等安身之地。”
这番话一出,众人都有点懵了,啥意思啊?神神叨叨的。
座山雕似有心动,微微点一下头。
二金刚眼睛余光瞄到了座山雕的表情,心里有点数了。
“三爷!兄弟们!硬扛保安军咱们是抗不住的。只能避其锋芒,往山里面躲一躲。但是,再过两个月天就冷了,如果我们还留在这山里,吃啥喝啥?所以,我们也只能往南走。”
大家这回明白了,是啊!等到大雪封山时,躲在这大山里只能冻死饿死,二金刚这小子平时装神弄鬼的,关键时刻还顶点用。
“三爷!您看怎么样?我这就是瞎说!”二金刚对着座山雕恭恭敬敬地说。
座山雕沉吟不语,过了一会儿说:“老二说得有道理,不过,现在往南走还走不了。”
大家一愣,都有点慌神。
“三爷!怎么走不了?”二金刚问。
“哈哈哈!咱们在牡丹江这个地界儿也好多年了,这山里有啥,林子里有啥,应该都清楚。但别忘了一条,往南走要过江的。现在是夏未秋初,正是雨水大的时候,这江面可是宽得很,人马根本渡不过去。仅有的几个渡口,我估计保安军一定派人守着啦!”
座山雕一说完,大家心凉了半截,没错,这阵子大雨不时地就下一场,别说江水啦,就山里的小河沟水都满啦!
二金刚也是心里佩服,这老家伙,别看平时不出声,心里鬼着呢!
“不过,兄弟们也不要怕,这两个月呢!咱们先进山躲躲,山里有密营,别说两个月,半年也饿不死,等天一冻,江面上可以走人啦!大家就过江向南走!”座山雕下了命令。
“好!听三爷的!”众人乱哄哄地答应了,开始回去收拾东西。
这都是一群长期在山上的人,吃的、用的,该拿什么,不该拿什么,心里都有数。
一百多个胡子,分成六组,每个金刚带一组,分散进山了。
座山雕和二金刚一组,人数也最多,差不多有四十个人。
卜凡军意气风发的带了两个连的兵力直扑威虎山,为了攻坚方便,除了标配的六零迫击炮,专门带了几门八零迫击炮。
只可惜,威虎山的土匪全消声匿迹了,一个窝棚里有几个女人在哭哭啼啼。问下情况,知道胡子早跑了,他们是被抢来的。
一个山洞里关着几个抓来的秧子和一个垂死的中年人。
请示下刘大双,刘大双只是简单几个字:“务必全歼,不留后患!”
卜凡军现在沉稳多了,既然刘大双命令全歼,那就必须严格执行。
可望着一望无际莽莽苍苍的大山,就是胡子出身的卜凡军也犯了愁。
三二八 刘大双的鸟儿
东瀛驻京城公使给外交部递交了一份照会,言明东瀛军队将在烟台附近登陆,前往青岛,攻击日耳曼军队。
外交部长王宠惠脸色阴沉地接了照会,立刻报告了袁大头。
袁大头一股火上来了,我们已经宣布中立啦,你们怎么还入侵我国?这不仅违反国际惯例,而且有点太瞧不起人啦!这是你们家啊,想来就来?
现在的老袁可跟上一世不同,对东瀛人可没那么怕了。
上一世东瀛人威逼恐吓,硬逼着老袁在胶东半岛开放了一个通道给东瀛军队通过。并且划了从烟台到青岛一大片地方为东瀛人和日耳曼人交战区,华夏不干涉。与当年东瀛人和罗刹人在东北开战,大清宣布中立很相似。
老袁大脑袋使劲儿摇了摇,气鼓鼓地说:“不行,有本事去青岛直接和日耳曼人打,华夏的其它地方不允许交战。”
王宠惠暗暗点点头,看来袁总裁最近这人参炖老母鸡没少吃,说的话杠杠的,圆滚滚的腰也挺直了不少。
外交部直接通知东瀛公使馆,中立地区,严禁任何交战。
东瀛人傻了,什么时候老袁变得这么硬气了。
要是按照以往东瀛人的脾气,通知一声算给华夏人面子,不管你同意不同意,军队直接登陆了。
正面攻打青岛,东瀛人不是没想过,可是这几年,东瀛的间谍又是拍照又是写作文,早把青岛日耳曼人的要塞的情况汇报了。
胶洲湾附近的几座山上全修了堡垒,大大小小几十门要塞炮对着海面。这要是硬攻,军舰和人员的伤亡不可想像。
所以,军部制订的作战计划,就是从烟台附近登陆,绕到青岛后面,兜屁股来一下。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减少人员伤亡。
想直接硬来,可是却心里怕怕的。烟台山下就是刘大双的一个海军训练基地,旁边不远处,养马岛对面,还有个机场,停着不少飞机。
烟台山上还竖着一个绿色的大铁网,天天转着,也不知道干啥用的。
惹谁都行,就这刘大双,东瀛人还真发怵。
东瀛人哭丧着脸去找约翰牛,憋憋屈屈地说:“约翰大哥,你看这老袁,牛逼哄哄的,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约翰牛驻京公使立马找到袁大头,声色俱厉地说:“袁总裁,你坐到这个位置,可是我们哥几个把你抬上来的。现在协约国有难,你必须帮忙,要不然,我们不介意再换个人。”
约翰牛是真急了,欧洲战场上,日耳曼人打得他们屁滚尿流的。
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一开战就发射化学蛋,黄绿色气体把协约国阵地都覆盖了,每一场战斗下来,协约国士兵都被干掉好几万。后面又是飞机轰炸,又是丅k车冲锋,协约国死伤更重了。现在高卢人快撑不住了,国内年轻人全上了前线,二十、三十这一年龄段的女人全部独守空门了。
对于约翰牛,老袁还真怕,毕竟自已背后的金主是这伙人。
刚刚牛逼了一下的老袁又焉了,脸色也不好看了。
想不出啥好主意,只能又把一帮狗头军师叫过来开会。
羞羞答答的把自己的烦恼说了,一帮狗头军师也是直嘬牙花子。尼玛的!这事儿真不好办,硬扛着不是不行,但约翰牛等背后使使坏,这zf真有可能运作不下去。
杨度眼珠子一转,笑呵呵地说:“主公,外事不决,可问大双!”
一听“大双”两个字,老袁就烦,这刘大双就像个狗皮膏药,甩又甩不掉,打又打不得。真有事啊,还顶用。
看着老袁一副牙疼的样子,杨度是暗暗发笑,五十多岁的人啦,天天跟个小娃娃计较啥,人家又不来抢你的宝座。
“主公,要不我打个电话跟他问问?”杨度给老袁找个台阶。
“如此甚好,有劳皙子啦!”老袁松了口气。
得益于靖安在电讯设备上的快速发展,京城的重要机关现在也装了电话,杨度拿起电话轻声说:“靖安,刘大双!”
电话不是程控交换机,只能人工接转。
葫芦岛,刘大双办公室的电话铃响了。刘大双拿起电话,一本正经地问道:“喂!你好!请问是哪位?”
“刘主席!大双兄弟,是我,你杨哥!”杨度声音很兴奋。
“哎呀!真是杨哥,你这可是第一次给我打电话,有啥指示呀?”刘大双听出来了,是杨度。
“哪儿的指示,总裁让我跟你请教几个问题。”
“客气啦!总裁也真是的,说吧!”刘大双这番客气话自已都觉得假。
杨度连忙一五一十的把东瀛和约翰牛的事情说了。
“总裁啥态度?”刘大双问道。
“总裁自幼饱读诗书,世受国恩,自是不肯答应了。不过,不过,总裁压力山大,有点顶不住,特别嘱咐我跟你请教一下!”杨度有点吞吞吐吐的说了。
“杨哥,这事儿好办!”刘大双轻松答道。
“兄弟,你快说说咋办?”杨度大喜过望。
“杨哥,咱这儿烟台到青岛的道是从商朝时修的吧?”刘大双问道。
这一问把杨度问懵了,咋扯到商朝了,那个时候还没有烟台这么个地方,更别说刚建几年的青岛了。
“大概,可能,也许……”杨度含含糊糊的。
“杨哥,你看你这记性,当初箕子从朝歌逃到百济,不就是走的这条道吗?”刘大双来了个友情提醒。
“哎呀!你瞧我这记性,没错,是商朝修的。”杨度是七巧玲珑心,马上知道刘大双没憋好屁,赶紧顺着说。
“这路修了四五千年了,每年咱们都得花钱养护,这几千年下来,银子可是花了老鼻子啦!”刘大双不紧不慢地说。
“是啊!是啊!”
“既然这样,这路不能白走吧?东瀛和约翰牛想过可以,咱们华夏是礼仪之邦,不能失了礼数,交齐过路费就行了!”
杨度恍然大悟,拿着电话机频频点头。
“对!对!交路费!”
“杨哥,还有一件事儿!”刘大双又来了一句。
“说!兄弟你说,杨哥绝对给你办到。”
“我在长白山抓了一对神鸟,据说是三千年一下蛋,三千年一抱窝,再三千年才长大。现在养在烟台山上,这神鸟最怕枪炮声,谁要是吓坏了我的鸟儿,我跟他拼命。”刘大双认认真真地说。
杨度强忍着不笑,这小子又开始编瞎话了,这比王母娘娘的蟠桃还珍贵。
“兄弟放心,我一定原话转告。顺便问下,这收费怎么收?”
刘大双一琢磨,还不能太贵了,万一东瀛人小气吧啦的,不舍得出钱,去硬攻青岛,他的计划可泡汤了。
“每人一个银元,每匹马五个银元,汽车十个银元!”刘大双定了收费标准。
三二九 山雨欲来
杨度把刘大双的原话和老袁的一帮狗头军师惟妙惟肖地学了一遍,逗得众人仰天大笑,好几个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行,刘小子这招虽然浑,但却是个好办法!”笑完之后,杨士奇首先表态。
“靖安的小皮匠,居然还知道箕子,不简单啊!”王宠惠感叹道。
“还他娘的神鸟儿,三千年一抱窝,那叫抱窝吗?那叫孵化!真真羞煞人也!”一个军师拈着胡须大笑。
众人又是一阵子哄笑。
老袁也跟着笑,但心里却波涛汹涌,尼玛!这个臭小子,歪点子就是多。
不行,得想办法收拢过来,这小子看着混不吝,可事情做得却是相当有水平。
“亮畴,就按这小子的路数,你们外交部整理一下,发给东瀛和约翰牛。”袁大头对着王宠惠说。
王宠惠可不像刘大双那么实在,价格翻了一倍,发给了东瀛和约翰牛公使馆。
东瀛人和约翰牛也都气得乐了,行啊!老袁,居然敢收过路费。
两国的公使跑到外交部准备大闹一番,可是王宠惠根本不见,安排了一个司长接待。
两个公使拍桌子大吵了一通,那个司长只是冷冷的说:“两位说完了没有啊?说完了请回吧!”
两个公使悻悻地走了,本来不想理了,但是形势不等人啊!
欧洲战场急需东瀛人去支援,东瀛人也咬着牙要吞了青岛的日耳曼财产。
强行在烟台附近登陆不是不行,但这样可能就把华夏推到同盟国方面去了,那绝对是得不尝失。
气哼哼地骂了一天,还是来外交部见王宠惠。
接特他们的还是那个司长,态度依旧冷冷的。
“两位想好了?”
“我们东瀛人将于明天登陆,买路费没有!”东瀛公使先出声恫吓了。
“随便!我们保留反击侵略的权力。”那个司长一副爱咋咋地的表情。
司长心里明镜似的,啥年代了,还来这儿耀武扬威。
约翰牛公使看双方有点僵,连忙打个哈哈说:“司长先生,鉴于我们以前的友好关系,是否免去买路费?”
“公使先生,华夏是个主权国家,已经宣布中立,外**队是不可以随便进入我们领土的。现在袁总裁冒着得罪同盟国的风险同意你们入境,已经是最大诚意了。请问两位先生,我们华夏的军队可以随便进入你们国家吗?”
司长不卑不亢,说话也是有条有理。
两位公使哑口无言了,是啊!哪个国家也不会允许外**队随便进入。
不过,不过,这是华夏呀!我们列强不是想怎么欺负都行吗?现在怎么突然强硬了?
狠话说完了,两位公使也没招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谈吧!
“买路费价格必须降价一半。”约翰牛公使开口了。
“最多降两成,另外,如果损坏房屋等,圴须照价赔偿!”司长仍旧是冷冷的话语。
“我们需要汇报国内才能答应!”
“可以,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提醒你们,我们边区刘主席在烟台山养了一对神鸟,最怕枪炮声。刘主席发话了,谁惊了他的鸟儿,他和谁开战。”司长脸色缓和了,笑眯眯地说。
上帝!约翰牛公使别提心里有多恶心了,这话什么意思?明摆着不准我们从烟台登陆,什么鸟儿不鸟儿的,就是那个姓刘的胡说八道。
不过,司长的话也点醒了他们,华夏也不是都那么好欺负,这个姓刘的可是一言不合就跟他们刀兵相见的。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
一提起刘大双,两国公使现在也乖了,磨叽了一天,终于同意按照华夏开出来价格八折交路费。另外,沿途建筑物如有损坏,圴照价赔偿。
最重要的是,为了避免惊到刘大双的神鸟,选择在龙口登陆,离烟台远远的。
神鸟自然是瞎编的,刘大双的目的就是不允许有任何人对烟台造成损害,这可是胶东半岛上的一座历史名城,现在也发展的极好,如果遭了战火,损失可就大了。
消息传回东瀛国内,舆论一片喧哗,桂太郎内阁被骂得狗血淋头。
东瀛人的心态现在有点偏激的,几场战争奠定了列强地位之后,便对昔日的宗主华夏国瞧不起了。
东瀛对日耳曼宣战,对盘踞在青岛的日耳曼人下了最后通谍的,三十天内必须撤离,否则将动用武力攻占。
军部紧急动员,征调了六十八艘舰船,外加五万陆军,组织了一个庞大的舰队,向着华夏驶去。
现在东瀛国内人听说,登陆还要交过路费,一片声地要求内阁直接打过去,把华夏也占了。
东京,东瀛内阁又在召开会议。
“诸君,我早就说过,一个庞大的、统一的华夏不符合我们的利益,必须要华夏乱起来,我们才能趁机占便宜,达到我们的目标。”
西园寺公望首先开口,仍然坚持他一贯的观点。
桂太郎点点头说:“是啊!西园寺元老所言极是。华夏刚刚消停了几天,就敢对我们不敬。”
“难道首相阁下要发动国战,全面进攻华夏?”山县有朋问道。
“时机成熟,未尝不可!”桂太郎目露凶光。
会议开了半天,达成共识,首先占领青岛,站稳脚跟。其次从华夏南北两个方向搞乱华夏。第三个要求协约国及山姆国减免以前的债务,并且要追加新的资金援助。
第二条从南北两个方向搞乱华夏,主要是西园寺公望的主意。
南面广州,准备把流亡东瀛的一山先生一伙人派回去,发动讨袁战争。
北面奉天,加大援助张小个子,甚至可以派兵协助,对刘大双的保安军发动攻击。
三三零 鸟儿上了热搜
老袁同意借路给东瀛军队,在华夏国内也引起巨大反响。
相当一部分人把老袁和前清相比,指责老袁就是个卖国贼。
《申报》发表社评,题目是“弱国的悲哀”,文中指出:“在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列强国家的军队可以任意踏入弱国的领土,唯一的遮羞布便是买路费。希望国人自强,早日能够对列强说'不'。也希望我们的总裁挺直腰杆,不再在列强面前俯首帖耳。……”
《大公报》的社评是“前门驱虎,后门引狼!”文中指出了东瀛人背后的野心。
“……对于华夏,列强觊觎的只是肥沃的土地、巨大的市场,不过是想把华夏变成为他们的殖民地。西洋人也好,东洋人也好,概莫能外。现在东瀛人军队明目张胆地进入华夏,也许就是华夏人灾难的开始。”
这两份社评份量很重,不少报纸、电台都转载、转播了。
老袁快委屈死了,都是这个姓刘的小子出的馊主意,他拍拍手没事人一样,老子却在这里承受国人的怒火。
当然,也有说好的,奉天的巜顺天时报》就对老袁大加赞赏,称赞不绝。
“……总裁审时度势,毅然决然地放开通道,将有利于正义的协约国打击邪恶的同盟国,是世界人民的福音,对尽快结束战争起到巨大的推进作用。”
众多的小报却对刘大双的鸟儿更感兴趣,尼玛的!三千年长大,这都是上古传说中的鸟啊!
“真命天子刘大双!”
“神鸟现,国运兴!”
“良禽择木而栖——刘大双才是华夏真正的总裁!”
“凤凰、朱雀抑或是金乌?”
“神鸟一出,诸邪避让——东瀛军队绕烟台而走!”
……
只有靖安大学动植物专业一名教师指出,三千年成长期似乎不合乎自然规律,有可能需要重新评估。
结果,这名教师的课遭到了学生们的集体罢课。
校董之一,关东大酒楼老板关向东甚至威胁要解雇他。
在青岛的王士珍和马占山却是仰天大笑,太神了!本来就准备在这条路上伏击东瀛军,还生怕不来呢。结果现在呢?东瀛人花着钱往这条路上钻。
“神机妙算,再世诸葛!”王士珍心里暗暗佩服。
马占山可是大受刺激,他本来就是山字辈大忽悠,可现在跟刘主席比起来,提鞋都不配。
刘主席绝对是骨灰级大忽悠,看着憨厚老实,忽悠起人来都不偿命的。这么精明的东瀛人,愣是被忽悠的争先恐后往死路上奔。
马占山甚至动了心思,打完这一仗,要求调到刘大双身边当待卫,好好的学习一番。
挺严肃的一个世界大战,尸山血海,残酷无比。在华夏这里,却变成了一场大娱乐,老百姓对谁打谁毫不关心。对于刘大双的神鸟却全民关注,天天上热搜。茶余饭后全是议论这个话题的。
刘大双现在也是哭笑不得,他本来就是跟杨度开个玩笑,谁知变成了一场闹剧,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唯一的没参与进来的就是靖安及边区的主要媒体,只是简单地报道了东瀛军队要进入山东半岛。
对于神鸟一事,只字未提。
这几天,各种小报畅销的很,巜靖安日报》、《边区日报》等销量大幅下滑。
烟台山旁边的港湾里,几个巨大的帐篷把水面遮得严严实实的,方圆二里之内戒严,任何人不许靠近。
这两天,烟台市里也不知道涌入了多少人,大家都传说,刘大双的神鸟就养在那几个巨大无比的帐篷里。
围观的人群密密麻麻地把烟台山都快包围了。
有头脑反应快的,弄个小渔船,一块银元一次,拉人出去大海上远远地看看帐篷。
萨镇冰坐在烟台山上一个小房子里,看着远远围观的人群,简直愁死了。
帐篷里可是大秘密,几艘乌黑的潜艇正静静地停在那里。
三三一 潜艇上的化学
这个时代的潜艇,特色很明显,一个是上部像tk车一样,装了一个巨大的炮塔,随时可以做为炮艇来用。
另外一个就是和潜望镜在一起的还有一根进气管。
潜艇早就发明出来了,可是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一直困扰着人们,迟迟不能实用。
潜艇在水下潜行,是全密封的。但是,船员是需要呼吸的,氧气从哪里来?
最初的办法是放置几个高压氧气瓶在船舱里,潜行时,由氧气瓶供氧。
但在实际运用中却发现,潜行时间稍长一点就不行了。
首先,船舱中的气压会越来越高。其次,随着人呼吸出二氧化碳越来越多,人会中毒。
正常情况下,空气中二氧化碳浓度只要不超过百分之二,人感觉不到有什么不适。但一旦超过这个浓度,人就会感觉到恶心、呕吐、头晕,还会发生高碳酸血症,严重的会导致死亡。
另外,高压氧气瓶在船舱中也属于危险品,一旦破裂或爆炸将会引起灾难性后果。
所以,潜艇上必须装一个进气管和排气管。
应该说,日耳曼人机械加工能力确实不错,进气管上装有阀门,可防止海水倒灌。
但这样的潜艇实际上有点名不副实,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水面活动,只有攻击敌舰时,为了不暴露自已,才下潜在海水里。
潜艇的隐蔽攻击性能并不能很好地体现出来。
刘大双初中上化学课时,讲到过氧化钠,老师敲着黑板说,记住了!这个反应就是潜艇中用的,吸收二氧化碳,释放出氧气。
刘大双浑身一激灵,脑袋里可是牢牢记住了。
日耳曼的u系列潜艇一进来,刘大双看后大失所望。
马上把吕士全、刘大海、萨镇冰一帮人叫过来。
去掉炮塔,把炮弹全部移出去。加装氧气发生器,又加多了几组蓄电池。
吕士全和刘大海没出声,反正刘大双怎么指示怎么做,绝对不会错。
氧气发生器并不难,最要注意的是过氧化钠不能放成一堆,否则有点水气或二氧化碳就会爆炸。
要把过氧化钠和稳定剂混合,均匀地涂在一块块板上,接触二氧化碳后,化学反应缓慢进行,平稳地释放出氧气。
萨镇冰有点忧心忡忡,担心地说:“司令,潜艇这样改装,要是碰到敌舰,可是一点自卫能力都没有啊!”
刘大双笑笑说:“萨老,潜艇主要特点是隐蔽,水下偷袭,打完就跑,绝对不能和敌舰缠斗。”
萨镇冰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似懂非懂的。
等全部改装好了,刘大双又让吕士全拿了几个圆柱形钢桶,每个潜艇里面放两个。
萨镇冰左看看右看看,搞不懂是什么东西。
“萨老,这个东西叫氧烛。”刘大双笑着说。
“氧烛?干什么用的?”
“氧烛也是产生氧气的,萨老,看到没有,需要氧气的时候,摁一下这个开关,里面就会燃烧,释放出氧气。所以叫氧烛。”
“司令,这太神奇了!这个氧烛能用多久?”萨镇冰掩饰不住激动。
“一根氧烛产生的氧气足够一艘潜艇人员用十二个小时,两根可以用二十四小时。”刘大双详细介绍道。
“司令,这可是好东西,有了它,我们就可以长期埋伏在水下,对敌舰来个出其不意的攻击。”萨镇冰高兴了,他有点明白了刘大双为什么改装潜艇。
“好!编制一份操作规程,开始严格训练,最低标准要能够在水下潜伏二十四小时。”刘大双收起笑容,严肃的说。
“是!”萨镇冰敬个礼,回答得也很干脆。
他现在心里可是兴奋极了,这样一改装,许多新的战法便产生了。
这绝对是打闷棍、下黑手的好东西。
氧烛在这个时代也算是高科技产品了,它是由高氯酸钠和催化剂、赋形剂混合,制成的像蜡烛一样的东西,点燃即可以产生氧气。
后来,各国海军知道这个技术后,纷纷来靖安引进技术,随后一直被各国海军应用。
刘大双也因此被许多人尊称为“现代潜艇之父”。
刘大双有点感慨,进入化学时代,潜艇才真正发挥了作用,否则就是个鸡肋样的东西。
萨镇冰就像小孩得到个糖果一样高兴,半年来,不停地训练。
现在,不论是操作、隐蔽、攻击、撤退都已经很熟练了。唯一的差的就是来个敌人练练手。
接到刘大双布置的任务后,他研究了很久,决定就用潜艇偷袭。
如果水面作战,保安军无论舰艇吨位、数量、经验均处于劣势,胜算不大。
烟台机场,保安军的雪燕侦察机,不停地出动,龙口、咸海卫都在其侦察范围之内。
得知东瀛六十多艘舰艇浩浩荡荡向烟台方向杀来,萨镇冰冷冷的一笑,当天晚上,趁着夜色,没人发觉之际,八艘潜艇悄悄的潜出海港。
两艘巡洋舰仍旧懒洋洋地停在港口,一动未动。
萨镇冰是老海军,他现在仍旧满怀悲愤的时时记起甲午海战。
第一艘被东瀛人击沉的是高升号,那是一艘毫无防御力的运兵船,驶往百济途中,被不宣而战的东瀛军舰击沉,八百多名将士全部葬身海底。
一想起这个,萨镇冰恨得牙直痒痒,恨不得使劲儿咬上东瀛人几口。
妈妈的!太无耻了!太卑鄙了!
所以,他给潜艇官兵下达的任务是,第一艘,一定要击沉一艘运兵船。
三三二 神尾光臣
从烟台龙口到青岛四方这一线,基本上都是在胶东半岛东部。差不多也都是沿着海岸线,多为丘陵干旱地带。
与山东西北部的平原地方相比,严格来说,真不太适合种庄稼。土地贫瘠,缺水,特别是山区,很多时候靠储存夏天的雨水满足日常生活所需。
从上世纪末,广东大埔人张弼士在此种植葡萄,酿制葡萄酒。
张弼士所在的大埔县,为客家人居住区,多是大山,生活贫困。
后来通过“卖猪仔”来到了南洋,凭借着华夏人的勤劳和聪明才智,张弼士变成了富翁,也经常参加欧美人举行的酒会。
一个高卢人跟张弼士说,第二次鸦片战争时,他路过烟台,看到了漫山遍野的野葡萄,极适合酿造葡萄酒。
张弼士听了后,便到烟台地区考察,确实是个种植葡萄,酿造葡萄酒的宝地。
于是,投资三百万两白银,创办了张裕公司。
有个山姆国人在烟台做传教士,他发现这里冬无严寒,夏无酷暑,极适合果树生长。于是他引种了苹果和梨过来种植。
若干年以后的现在,“烟台苹果莱阳梨”便闻名全国,成为地理标志性产品。
现在正是秋天瓜果飘香的时候。红彤彤的苹果,黄澄澄的梨子,紫色珍珠般的葡萄,田野里、山坡上到处都是。连空气中仿佛都充满了果香。
几个穿着日耳曼军服的洋人,正在指挥着一群老百姓修工事,地堡、战壕、陷阱等等,连陷马坑都挖了不少。从龙口到青岛的路上,到处都在上演着这一幕。
不少东瀛人的奸细也紧张地注视着,每天都把情报传递出去。
东瀛的征讨青岛军总指挥是神尾光臣中将,对于每天送来的这些情况轻蔑一笑。
日耳曼人想的太简单了,凭借着几个破地堡就想阻挡我们?
神尾光臣在东瀛被称为“三大华夏通之一”,此人在一八八二年便被东瀛参谋部派遣至烟台,化名郑永昌。从烟台出发,历时两个月,对山东半岛、辽东半岛、百济半岛进行了详细的观察记录,尤其是各地炮台的位置、数量、口径更是做了详细记录。
对渤海及黄海部分海域,使用千斤坨,每隔一百公里,测一次海水深度。对水流、风向也做了记录,掌握了第一手的水文资料。
后来,又以商人名义,长期驻在天津北洋水师附近。对北洋水师几个主要领导的作息规律、兴趣爱好等做了详细分析记录。
后又伙同几个东瀛间谍,乘船进入了旅顺口、大连湾、大和尚岛、威海卫等港口和要塞,掌握了很多军事秘密。
而且为了达到侵略华夏的目的,他向东瀛国内送回许多假情报。大肆宣扬华夏正在备战,要与东瀛开战。搞得东瀛国内舆论一边倒地鼓动反击华夏。
甲午海战的爆发,神尾光臣的假情报起了重要的推波助澜作用。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个人是狂热的军国主义份子。对于征服华夏,征服全世界有着非同一般狂热。
这次担任青岛征讨军总指挥,便是因为他对华夏情况的熟悉及其对华夏国土的贪婪。
上任后,他向东瀛内阁递交了一份绝密报告。他在报告中明确指出:“现在是打败华夏的一次绝好机会,希望国内进行战争总动员,从东北、山东两地侵入中国。国际上欧战正在进行,无暇顾及华夏之事。如错失良机,也许今后再没有机会了。据各方面情报分析,毫不夸张地说,华夏刘大双的边区十年左右将在各方面超越东瀛,而刘大双此人又对东瀛无丝毫好感。一旦华夏强大起来,东瀛再无染指华夏的机会,也许将永世龟缩在几个海岛上,缺少原材料及粮食,无法发展现代工业。不要说成为列强,生存都将成问题。请诸君慎思!慎思!”
东瀛内阁极为重视神尾光臣的秘密报告,一致同意,借参战之名,立即进行战争动员,寻机入侵华夏。
这一次攻打青岛,神尾光臣已经做好打算,要将整个山东纳入东瀛人控制之下,做为入侵华夏的桥头堡。
至于什么交过路费,他更是嗤之以鼻,想要钱?枪炮有,银子无。
刘大双叫人给汉斯打了个招呼,说你们日耳曼人真是二杆子,华夏借路给东瀛人和约翰牛,你们也假模假式的抗议一下呀?要不不是显得太假了,明眼人肯定看出其中有猫腻。
汉斯听了,连连道歉,我们考虑不周到,确实有点二。
隔天,日耳曼向华夏提出严正抗议,在胶东半岛划出中立区给东瀛及约翰牛通过,这是严重违反国际法及中立国守则。希望华夏政f立即撤销此项错误决定。否则,日耳曼保留采取进一步行动的权利。
老袁又一次心焦了,都是爷,哪个也惹不起啊!
刘大双乐了,这才对啊!演戏也要进入状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