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零三 绝对是个祸害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刘全忠亲自开车,载着施肇基去鞍山看现场。
一共两辆车,后面的一辆是四个警卫。
张小个子可没那么老实,上报了农商部,虽然还没有批复下来,他已经指示人先开工了。美其名曰:边建设边审批。
刘全忠一路上指指点点,告诉施肇基哪些地是以保安物流名义买下的。
施肇基一路上摇头感叹,刘主席真的不一般,提前布局买下这些地。大手笔,绝对的大手笔。
正感叹间,前面出现了一条新修的土路。
几名安**士兵在路口守着。
“站住!干什么的?”一个士兵举起枪指着汽车问。
刘全忠把车停下,走下来大声说道: “这块儿地是我的,你凭什么拦路?”
后车上四个警卫全跳下来,几支黑洞洞的枪口对着那几个士兵。
“哪块儿地是你的?赶紧走,这是安**的地盘!”拦路士兵一副不屑的神态。
施肇基走上前来,微笑着问:“这位兄弟,是谁让你们在这儿守着?”
“告诉你也不怕,看着没有,那边几块地都是我们张副司令的,现在列为军事禁地,闲人免进!”
施肇基对那几块儿地没啥感觉,刘全忠仔细看看,又拿出一张图来对对,抬起头来怒骂道:“别跟我扯犊子!那几块地都是我们保安物流的,啥时候成你们张司令的啦?”
当兵的一听保安物流几个字,心里也明白了,敢情这是和张副司令抢地来了。
得了!都是爷,咱这大头兵可惹不起。于是,陪着笑脸说:“这位爷,这地是谁的您和我说不上,我们就是奉命行事。您也别难为我们哥几个!”
“行!我不难为你们几个,我现在就去找你们张副司令问个明白。”刘全忠气乎乎的说完,转身对着施肇基说:“厅长,咱们回奉天。”
施肇基略一沉思说:“全忠,既然来了,咱们去辽阳县府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个人上了车,直奔辽阳,到县城已经是中午了。
随便找个小饭馆,坐下吃饱肚子,便直奔县府去了。
县府里办事的几个书吏不冷不热的,听了刘全忠的诉说后,就答应了帮忙查查。
几个办事儿的书吏心里明镜似的,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前阵子张副司令亲自出马办的就是这几块地。
幸亏当时一切按程序办了,要不现在保安物流来要地,但凡有点破绽或不合程序,他们几个铁定是替罪羊。
衙门有衙门的规矩,许多操作都是世代相传,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门清。
等到日头偏西,刘全忠已经焦躁的不得了啦,几个书吏才不紧不慢地抱着一堆文书出来了。
“刘爷,让您久等了,文书太多了,我们兄弟几个忙乎了一下午,总算是找着了。您看看,这几块地确实是卖给了张副司令。”为首一个黑胖书吏笑呵呵地说。
刘全忠接过文书,交给了施肇基。
施肇基一页一页仔细看了起来,好半天才看完,脸色变得铁青。
从文书上看,一点毛病都没有,卖地的赵四声称地契丢了,来县里重新补办一个。签字画押全部核对验证过了,没毛病。补办以后,地主赵四儿把地卖给张辅臣了。
以施肇基的经验,基本上看明白了这其中的猫腻,但偏偏是抓不住什么把柄。
“你们验明了那个人就是赵四儿?”施肇基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这位爷,怎么说话呢?咱们哥几个就是干这个的,这两只眼晴可不是瞎的。您出去打听打听,什么时候出过错。”黑胖书吏不满了,瞧不起人可以,但不能瞧不起他们的专业技能。
“咋的?吃枪药啦?说话这么冲!”刘全忠本来憋着一肚子气,现在发出来了。
“刘爷!这里是辽阳,不是靖安。您要是来办事的,我们哥几个伺候着,您要是来耍横的,哥几个还不伺候了!”
黑胖书吏说完,收起文书走了。
留下的刘全忠肺都要气炸了,但有火没处发。
“走吧!全忠,反正事儿搞清楚了,咱们回去商量商量。”施肇基打了个圆场,几个人灰溜溜地离开了县府。
“全忠,这赵四儿究竟是个什么人?”回去的路上,施肇基问道。
“这个赵四儿吧,原来是奉天的一个小要饭的,能说会道,会来事。后来跟我们绺子的大当家的认识了,慢慢的就成了花舌子。”
“这个人能力怎么样?”施肇基继续问。
“那个王八犊子还真是个人才,脑袋转的快,眼皮活,跟谁都自来熟。也能忽悠,一般人还真斗不过他。”
施肇基没出声,这样看,赵四儿还真不好对付,他这次卖地看来就是报复刘大双。
“绝对是个聪明人,这么丁点漏洞都被他抓到了。”施肇基也是头疼,卖地这个事儿还真说不出啥来,有点打牙往肚子咽的感觉。
“厅长,凭良心说,这小子前几年还是给靖安办了不少事,公子也对他不错,有时候比对我们几个都好!”刘全忠又开口了。
施肇基只能笑笑,刘大双确实是个厚道人,把人想的太好了。
“但留着这小子绝对是个祸害,咱们靖安的事情他知道的太多了。”
刘全忠开着车,眼睛望着前方,似乎在自言自语。
三零四 反水的崽子
收到了施肇基的密报,刘大双一声长叹,他心里清楚,有了赵四儿的搅局,他再想收回那几块地就难了。
张小个子的脾气秉性他很清楚,既然他花了这么番心思,那绝对是打定主意了,硬要是要不回来了。何况,人家手续齐全,占着理儿哪。
刘大双开始检讨自己,是不是对手下人的管理出了问题?另外,自己当初考虑问题是不是也过于简单化?现在是一个赵四儿出问题了,如果再有二个三个赵四儿出问题了,造成的损失恐怕是无法想象。
耍小聪明,偷机取巧,占小便宜,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这都为以后的发展埋下了隐患。
自己老是以为,占了穿越者的优势,可以把某些人和事玩弄于股掌之间。现在看来,有点得意忘形、忘乎所以了。一个小小的赵四儿就可以搞得他束手无策。
刘大双算是深深地体会到,不管是谁,始终是要光明正大,走人间正道,这才是立于乱世不败的道理。
太祖有诗云:“人间正道是沧桑。”
想明白了,刘大双指示施肇基前去张府,把赵四儿的事情讲明即可,其它不需要再谈,更不许要地。
施肇基和刘全忠接到刘大双的指示后,俩人都愣了。
施肇基来奉天的目的,本来就是了解情况后,找张小个子交涉,要回土地。现在刘大双轻飘飘一句,去张府介绍一下赵四儿的情况即返。
刘全忠更是一肚子气,公子这是干嘛呀?明明就是咱们的土地,他张家说拿就拿去了,连个声都不吱。咋的啦?咱们保安军还怕他安**不成?
“哈哈!刘主席不简单!全忠,什么都别埋怨了,按刘主席指示做?”
施肇基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不再愁眉不展,反倒是哈哈一笑,一身轻松的感觉。
“厅长,你啥意思啊?难道咱们真怕了那帮犊子不成?”刘全忠可是有点急了。
“全忠,听我的,刘主席说的没错,咱们就这么干。”
刘全忠虽然是一百个不乐意,但刘大双说的他可是坚决执行。
“我这位刘兄弟应该是大彻大悟了,边区的发展一定会再上一个层次。”
施肇基心里有个直觉,刘大双一定是想明白了一些道理,不再纠缠这些烦心事。
张府,张小个子、张辅臣、于冲汉三人如临大敌。他们已经收到了消息,靖安外事厅厅长施肇基和保安物流总经理刘全忠二人昨天已经去了鞍山的施工地区,也去了辽阳县府查文书档案。
按照张小个子分析,这个刘大双可是个从不吃亏的人,向来都是他占便宜,别人可占不了他的便宜。
这次通过赵四儿,把刘大双多年的布局给搅和了,又破坏了靖安在奉天许多地下情报组织,估计刘大双会勃然大怒,一定会来奉天大吵大闹,弄不好刀兵相向都可能。
三个人静静的坐着,空气很压抑,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张小个子的脑袋在飞快地转着,x拉巴子的!真要动手,那就动。打赢了,老子就是东北王,打输了,大不了再去落草为寇。
不过一想到落草为寇,张小个子又心里一哆嗦,现在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山上的生活可真不想去过了。
还有这一大家子,老婆孩子一大堆,说啥也不能让他们再去受苦。
无毒不丈夫,量小非君子,你姓刘的真要是动手,老子就什么都不顾了。
面子什么的算个屁!打赢了,这怎么说还不是老子说了算。
客厅里,一座欧洲进口的座钟“滴嗒!滳嗒!”地走着。单调的声音听在耳朵里显得声音很大,让人不舒服。
“报告!边区外事厅施厅长,保安物流刘总经理求见!”
随着一声响亮的报告,值日官跨进客厅,立正、敬礼,口齿清晰地报告了情况。
“请!”张小个子轻轻地说了一声。
“是!”值日官回答完毕,散礼,转身出去了。
“看我的眼色行事。”张小个子轻声吩咐道。
“是!谨遵大帅指示!”张辅臣和于冲汉双双答应了。
不大会儿功夫,院里响起了脚步声,门帘一挑,施肇基满面笑容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刘全忠却是脸黑黑的。
张小个子三人连忙站起来,张小个子满面春风的说:“施厅长,稀客,稀客!快请坐!”
说完,看看黑着脸的刘全忠,仍是笑容依旧。
“刘兄弟,咱们是老朋友了,你可是不常来,坐坐坐!等下弄瓶好酒,好好喝两杯。”
施肇基也是满面笑容,一拱手说:“张司令!施某冒昧前来打扰,还请多多包涵!”
“哪里话!施厅长是国外留学的大博士,我是巴不得你上门来。张某大老粗一个,就喜欢和你们这些文化人多唠唠。”张小个子十分客气。
双方落座,喝了几口热茶,天气呀,健康啊,闲扯了几句场面话。
张小个子笑呵呵地开口了。
“施厅长,您和刘经理突然前来,一定有什么事吧?尽管说,我张某绝不含糊。”
“说起来,也不怕您笑话,这次夹,是奉刘主席之命,通报一个情况。”
“说吧!刘兄弟跟我不是外人,谁敢笑话他,老子剐了他。”张小个子一脸豪气。
“是这样,我们靖安出了个叛徒,叫赵四儿,这个人您也认识。”施肇基口气很平淡。
“赵四儿?嗯,有印象,当年从靖安送货过来的就是他。咋的啦?这小王八羔子叛变了。”张小个子装做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
“对!就是他。刘主席派他去外蒙古开货棧,这个人勾结罗刹人和国内一些客商,出卖我方军事、商业机密情报,给我们造成了巨大损失。事发后,逃往罗刹国。但最近,有人在奉天见到他了。故此,我们恳请张司令配合捉拿此人。”
施肇基一板一眼地把事情说清楚了。
“一定配合,请转告刘兄弟,只要这个人在奉天,就算是钻到耗子洞里,我也把他挖出来。”张小个子毫不犹豫地说。
又转头冲着张辅臣说:“辅臣哪!这个事儿你亲自督办。刘兄弟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是!大帅放心!”张辅臣答应的很干脆。
“如此,谢谢张司令,施某告辞!”施肇基站起身,拱拱手,便向门外走去。
张小个子也站起来,虚虚地一拦,笑着说:“厨房里都预备下了,吃个饭再走吧?”
“谢谢!还有事。”施肇基脚步没停,继续向外走。
走在后面的刘全忠却一拱手说道:“大当家的,咱们绿林中有规矩,对反水的崽子可是有山规的。”
“嗯!”张小个子听了,顺嘴应了声,脸却黑下来了。
三零五 小鬼,有个重要的……
“啪!”张小个子摔烂了手中的茶杯。
“小兔崽子!净敢来教训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张辅臣和于冲汉都没出声。
本来准备轰轰烈烈的和施肇基他们大吵一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就看谁嗓门大了。
最后,反正是一盘烂帐,买地这事儿也就糊弄过去了。
现在倒好,准备好的都没用上,活活的憋出硬伤来。
闷了一会儿,于冲汉打破沉静,笑了笑说:“大帅!这不挺好吗?地反正是咱们的啦,姓刘的今后估计也不会追了。”
张小个子抬起头来,两只小眼睛精光闪闪。
“于先生,你错了!姓刘的比我们高多了!”张小个子语气中带着悲伤。
“大帅,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有些事情不必计较。”于冲汉劝着。
张小个子没再言语,但心里知道,刘大双现在比自己站得高许多。从这件事情可以看出,刘大双已经不把他当做平起平坐的竞争对手,而是当他就是个绊脚石,随时都可以一脚踢开。
他不怕跟刘大双吵闹,就算折腾到国人尽知也无所谓。
在外人眼里,无非就是两个军阀争夺利益而已。
现在不同了,刘大双的人把什么情况都摸清楚了,上门来,不吵不闹。只是通报一声,赵四是叛徒,不仅背叛刘大双,而且叛国了。
如果传出去,自己的几块地都是赵四儿献出来的,这可就是好说不好听了。
首先,绿林中的大小绺子会瞧不起他,这可是犯了大忌,按照规矩,这反水的崽子谁要是收留了,不仅留下了不义气的坏名声,两个绺子也是不死不休。
再者,这赵四儿可是投靠了罗刹人,更是数典忘祖,大逆不道了。
大家心里怎么想的不知道,但是表面上文章是要做的。
不说群起攻之吧,起码在大家心目中就是个没底线、不讲义气之人。
张小个子心底烦的不得了,费尽心机折腾了一阵子,人家刘大双不吭不哈的把球踢给他了。
把地还了,估计刘大双还会维持跟他的“友好”关系,两个人还是老哥兄弟的亲热叫着。
不还,这和刘大双就彻底掰了,人家以后再搞什么都不带自己玩了。刘小子要是心黑手辣点,也许进攻安**也说不定。
“辅臣,这个事儿你怎么看?”张小个子没理于冲汉,直接问张辅臣。
张辅臣脸皱得跟苦瓜似的,都说刘小子不好惹,你非得去撩骚,现在傻了吧!
但不管怎么说,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出点主意是不行的。
“七哥,有几条路,你琢磨琢磨。”张辅臣说道。
“行,你说说吧!”
“刘小子这一手,不吵不闹,压根不提这事儿,搞得咱们挺被动。咱们现在第一条路,装做不知道赵四儿的事,把地还回去,以后咱们俩家关系会更好。这第二条路,就是装糊涂,继续开矿,但两家也就结下仇了。第三条嘛,找人说合下,双方合作,毕竟矿是在咱们地盘上。”
张辅臣摇头晃脑地讲了三条,至于究竟怎么干,他可不拿主意,全推给张小个子啦。
张小个子阴沉着脸,也不知在想什么。
……
靖安的报纸电台突然公布了一个通辑令,抓捕叛徒赵四儿。并在报纸上刋出了赵四儿的照片,悬赏一万银元。
王亚桥已经在靖安完成了学习,他是文化人,接受能力超强,不仅学到了很多军事技能,对于军队的基本训练也有了了解。
刘大双办公室,王亚桥挺直腰杆,坐的标枪一样笔直,一看就是个训练有素的军人。
他双目平视,脸上的神色很恭敬,在靖安的几个月,他的傲气被彻底打掉了。
什么叫为百姓谋福利?他现在切切实实体会到了。
“路无饿殍,夜不闲户。”这曾经是华夏文人理想中的太平之治。
在合肥、在南京、在上海,他都没有见到,见到的仍是满街的乞丐和无家可归者露宿街头。
但靖安几乎没有,在这里,只要你肯出把力气,总是有活计给你做的。
城里的福利院、敬老院专门收容无家可归者,并提供基本的衣食住行。
而靖安发达的工业更是深深震撼了他,对于那个二十多岁的刘大双,他一改原来目中无人,任何人都瞧不起的毛病。天老大,地老二,刘大双老三,他老四。
“王先生,靖安这几个月还习惯吧?”刘大双张口就来,颇有点大领导的口气。
没办法,他也讨厌自己这熊样子,但总是自觉不自觉的流露出来。
“回主席的话,很习惯!”王亚桥简短的回答。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刘大双干干巴巴地说,总觉得像上一世电影里蒋总裁的口吻。
王亚桥也觉得别别扭扭的,于是开口问道:“不知道主席召我过来,有什么事要做?”
“亚桥啊!有个很重要的事情,我考虑了很久,决定交给你去办!”
刘大双现在恨不得自己年纪大点,这样就可以一手夹烟,一手拍着部下的肩膀,笑呵呵地说:“小鬼!有个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办哦!”
可惜,太年轻了,不够老。
王亚桥“唰!”地一下站起来,大声说道:“请主席指示!”
三零六 插草标自卖
“靖安出了个叛徒,危害极大。我想请王先生出马,灭了他。”刘大双轻轻地说。
王亚桥一听,嗓子眼里都伸出个小巴掌鼓掌,这可是他最喜欢干的事。
看着王亚桥兴奋异常的样子,刘大双心里暗暗苦笑。
真的没错,一样米养百样人。这个王亚桥居然就喜欢去干刺杀、暗杀这些事。
“刘主席,您别老是先生先生的叫,我听着心里发虚。您还是叫我亚桥或者老王吧!”王亚桥一本正经地说。
“也好,我打算成立一个专门锄奸的组织,名字嘛!就叫海东青,这是我们东北的最好的猎鹰。你来负责,而且这个组织的人只有代号,真实姓名保密,你看如何?”
“好!”王亚桥满脸兴奋。
“从今天开始,你的代号是`双头狼',整个靖安知道你真实身份的不会超过五个人。”
“是!明白了!”王亚桥很干脆。
“人员你可以自己选,然后报到我这里备案,经费也由我直接拔付。”刘大双严肃地说。
王亚桥点点头,表示懂了。
“现在交给你们海东青的第一个任务是,追捕叛徒赵四儿,这是资料,你先看看。”
说完,刘大双递给了王亚桥两页纸,上面不仅有照片、个人爱好、习惯等资料,而且有谍报司查出的赵四儿最后出现的地方。
“刘主席,要死的要活的?”王亚桥看完,镜片后面的小眼睛精光闪闪。
“祸害,死不足惜!”刘大双牙齿里迸出几个字。
“明白!我能从张队长的特战队里调几个人手吗?”王亚桥在上海见识了张文才手下人的身手,一直眼馋。
“可以,靖安这里已经训练了五十人,明天全部调拔给你。”刘大双平静的说。
“太好了!刘主席您放心,海东青不会让您失望,这个世界上从此再没有赵四儿这个人。”王亚桥站起来一个立正敬礼,大声说道。
赵四儿那天骑着马就向山上小路跑去,他知道出卖了靖安秘密线人名单后,他的生命就进入了倒计时。
但他绝对不心甘,小时候的乞讨生涯和长大后的花舌子经历,让他比一般人的求生y望強烈,而且他也能忍常人不能忍之苦。
打马狂奔了两个小时,估计也跑出几十里了,一路上他也注意观察了,确实没有追兵。
赵四儿现在是谁也不信任,他心里清楚的很,只要刘大双发了狠,张小个子绝对是保不住他。而且就是张小个子,为了以绝后患,灭口的事情也能干得出来。
来到半山腰一棵树下,放开大黑马自已去吃草,赵四儿靠着树坐下,脑袋里琢磨开了。
坐火车南下去天津或者京城,要不干脆跑南方去?
这是一条路,但赵四儿不敢,他相信现在车站内外肯定有谍报司或者保安物流的人在盯着。他一出现,就别想太多了,只能是束手就擒。
往北边去长春、哈尔滨同样也是马上会被发现。
这辽东半岛倒是有几股绺子,赵四儿也都打过交道。但现在这副样子去靠窑,不出意外,也会被胡子绑了送去靖安请赏。
难道就要留在这山里当野人?
别看身上带着十多万银元,在这荒郊野外可不好用,有钱没处花去。
赵四儿可没种过地,称得上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全靠一张嘴混日子。躲在大山里也是活不下去。
琢磨了良久,只剩下一条路,向东,去大连。
大连现在租借给了东瀛人,刘大双的势力在那里不强,去那里避避风头还是可以的。
赵四儿打定主意,骑着马,昼伏夜出,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几天后就到了大连附近。
找个山沟,一枪把大黑马崩了,拾点柴禾,点把火烧起来。
赵四儿脑袋灵,心眼多,他可不想留下任何可以追踪的蛛丝马迹。
就这样,打扮成个做小买卖的,悄悄的混进了大连城里。
大连现在最繁华的还是青泥洼街,因为这一带是低洼地,路面坑坑洼洼的,又靠近大海,看起来都是青色的,所以叫青泥洼街。街东边一个村子叫东青泥洼村,西边的叫西青泥洼村。中间有条河叫青泥洼河,这河上建了座木桥,叫青泥洼桥。
罗刹人占领大连期间,曾经在青泥洼河上修了一座桥,叫“达西尼”桥。达西尼是罗刹人对大连的叫法,翻译过来就是“远方”。 所以,也有人说,大连就是达西尼的音译。
东瀛人强行租借大连后,从国内移民过来,建了很多东瀛风格的建筑,很多地名也改动了。东瀛人在青泥洼河上也建了座桥,命各为“吾妻桥”。
东瀛人为了长久占据大连,开始大兴土木,对于原来的青泥洼桥附近,填海造地,修建了火车站、码头、造船厂等。并且开通了两条线路的有轨电车。
这一下子,青泥洼桥这一带就成了最繁华的地段。
这一天中午,吾妻桥桥脚路边,一个穿着斜襟蓝褂子的女人,怀里抱着个二三岁的小女孩,直挺挺地跪在路边,脏乱的头发上插着几根枯黄的草茎。
旁边也跪着个一脸茫然的五六岁小男孩,虎头虎脑的,脏兮兮的衣领上,也插了几根草。
过路的人都明白,这是遇到了啥难事,娘几个插草标自卖。
“他大嫂,你们娘几个碰到啥难事儿啦?”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满脸关切地问。
三零七 刘不单的幸福
跪着的女人两行眼泪流了下来,抽泣着说:“大叔,俺姓韩,孩子他爹姓李,俺们一家是从山东逃荒来的。……呜呜!”
女人的口音带着明显的山东口音,但大连这儿的人,大多都是山东过来的,虽说是胶东人多,但听起来还不费劲。
“啧啧!又是咱山东的,可怜啊!”人群中有人叹息。
女人哭哭啼啼接着说:“俺们来到这儿后,孩子他爹得了急病,钱花完了也没治好,昨个夜里走了。俺们娘仨儿命苦啊!”
“唉!他大嫂,你还在这儿哭啥?赶紧给男人发丧,有事以后再说。”刚才那老汉一边叹息一边说。
女人哭得更响了,半天才说:“大叔!我们身上一点钱都没有,吃饭都没着落,哪有钱给他爹发丧啊!”
听到吃饭,旁边的男孩也哭了,大声喊道:“娘!我饿!我饿!”
怀里的小女孩也哭了,虚弱地喊着:“娘!娘!丫丫饿!”
“造孽啊!”旁边几个妇女就抹起了眼泪。
“各位叔叔大爷,行行好,把俺男人发丧了,俺们娘仨儿一辈子给你当牛做马!”女人放下怀里的孩子,边说边磕头。
围着的人群一阵子叹息声,却没人开口,这个时候,大家都难啊!多个人就多了张吃粮食的嘴。
“她大嫂,要不我给你两块银元,让小小子跟我走吧!你放心,有我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他。”刚才那个老汉开囗了。
女人抬头看看老汉,又看看孩子,忍不住又哭起来。
小男孩大概听明白了,拉着女人的胳膊,使劲儿喊着:“娘!我不跟他走。娘!我不饿了!娘!我再也不饿了!”
“不哭,不哭,你就跟娘在一起,哪儿也不去!”女人揽着两个孩子,脸上全是泪。
赵四儿正巧在人群中看热闹,不知怎么的,他心里一阵难受。
他隐隐约约记得,他当时也这么大,又瘦又小,比同龄孩子都矮。妈妈也带着他沿街乞讨。只要讨到点吃的,都是先给他吃饱。
他也曾让妈妈吃点,妈妈总是说:“妈不饿,四儿多吃点,以后长个大高个!”
可惜,那一年的冬天,又冷又饿的妈妈活活冻死了,赵四儿成了个孤儿。
看不下去的赵四儿,急匆匆走到远处的一个小饭馆。
掌柜的见赵四儿进来,连忙招呼:“这位爷,您坐!想吃点啥?”
“下三碗面!给桥脚那娘仨儿送去!”赵四儿排出几个铜板,冷冷的说。
“好咧!三碗面!爷,您是个大善人!”掌柜的冲着赵四儿一伸大拇指。
做好了三碗面,掌柜的特意每碗加了个荷包蛋。
“这位爷,您是大善人,我这小本生意,这三个荷包蛋就算我送的。”掌柜的打发小二把三碗面送去,笑嘻嘻地对赵四儿说。
赵四儿一扬手,又扔出几个铜板,板着脸说:“用不着,爷不差那几个铜板。”
“是是是!我这是狗眼看人低,您别介意。”掌柜的连忙赔不是。
赵四儿自己也要了碗面,慢慢的吃着。
面吃完了,要杯水又慢慢喝了。
门帘一响,店小二带着那母子三人过来了。
店小二指指赵四儿说:“大嫂子,就是这位爷。”
那女人扑通跪求,磕了一个头,哽咽着说:“小女子谢谢恩人。”
赵四儿吓了一跳,但马上明白过来了,扬起手,想赶这母子三人出去,他本来就是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事,心一软,才买了三碗面送去。
可手扬到一半却停下了,他不经意间看到了女人脖颈儿下的雪白……
“大嫂子!你也别客气,我看这俩孩子也挺可怜的。要不这样吧,我家里正缺个洗洗涮涮做饭的人,我借你点线,先把男人后事办了。”
赵四儿和颜悦色的,一看就是个大好人。
女人怔住了,望着赵四儿不知道怎么回答。
“还愣着干啥呀?赶紧答应啊!”饭店掌柜的在一边着急的喊。
……
几天后,达西尼桥西边一座小院里住进来一户人家,男的瘦瘦的,三十多岁,女的白白净净的,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一个刚会说话的小女孩。
两口子自称是山东过来的,老家大旱,来东北混口饭吃。
男人据说是腰受过伤,很少露面。女人接点縫缝补补的活挣点棒子面。
这是赵四儿想的最稳妥的一个隐藏办法,为了不露出马脚,他不再拿钱出来,一家人天天喝棒子面粥就咸菜疙瘩。
赵四儿现在改名叫刘不单,对这个山东女人韩氏还是挺满意的。
当初看韩氏灰头土脸的,以为有三十岁了,可韩氏收拾利索了,洗完澡,头发梳整齐了,也就是二十三四的样子,骨架子大,皮肤白,做事麻利。
老喝棒子面粥,赵四儿现在真受不了,毕竟这几年大鱼大肉吃惯了。
特别是晚上,搂着香喷喷的韩氏,有点力不从心。
韩氏总是伏在他胸口,脸红红地说:“他爹,你腰不好,不要紧。等咱攒点钱,先去给你看腰。”
赵四儿是欲哭无泪啊!老子腰不好?老子腰好很很!熊瞎子似的罗刹大妈老子都能拿下。
现在天天喝这棒子面粥,哪有力气啊!等老子哪天吃两只烧鸡,让你知道知道啥叫腰不好。
几天后,实在馋的受不了,就跟韩氏说,腰不疼了,出去找点活干。
出去外面混一天,弄点烧鸡酱肉的解解馋。
晚上回家,也带几块糖果给两个孩子,顺便交几个铜板给韩氏,说是打短工挣的。
两个孩子有了糖果,自然是高兴的欢天喜地。
晚上,韩氏也是高兴的欢天喜地,不免撒着娇说:“当家的!悠着点,小心腰。”
三零八 白记卤肉馆
王亚桥属于学霸级人物,自幼聪颖过人,本来应该成为学者,做做学问什么的。
可这个人却是个奇葩,偏偏是不愿意做学问,在上一世,他策划刺杀了民国上海jc局长,侵华日军派遣军司令白川义则、民国外交次长唐有壬,并谋划刺杀汉奸汪精卫、民国老大蒋总、财务部长宋公子等。
现在刘大双交给了他们海东青追捕叛徒赵四儿的任务,王亚桥接下来后,拿到了资料,对着一幅地图,开始考虑赵四儿的藏身之所。
根据他这几天了解到的情况,这个赵四儿不简单。
奉天城乞丐窝里混出来的,又在胡子窝里干了一段时间花舌子。加入靖安保安军后,主要就是负责在各地建设情报点,发展线人,对靖安的情报工作可以说了如指掌。
不过,王亚桥也有点暗暗的佩服,这个刘主席真的是有远见,早早的,谍报司就是独立运行,赵四儿并不掌握谍报司的情况。
否则,这次靖安的情报系统崩溃都有可能。
独自研究了几天,他也没什么眉目,茫茫人海,抓一个人,跟大海捞针差不多。
他现在首先要确定的是,赵四儿蔵在哪里?
谍报司汇总过来的情报他也看了,南下、北上、西进的几个车站都有人盯着,路口也设了卡,正常的话,赵四儿去这几个方向的可能性比较小。
唯一的出路是在东边,那里是张小个子控制的地方,靖安只能在几个主要车站派人盯人,路上设卡就没办法了。
现在媒体上已经通辑了赵四儿,大小绺子也通知了,估计赵四儿不敢公开露面。
“就是这里啦!”王亚桥在地图上把旅顺和大连圈了起来。
大连青泥洼街上有一家白记卤肉馆,主营就是卤肉,各种牛羊下水煮的满满一大锅,在门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香味飘出去老远。
两个铜板一碗卤肉,一个铜板二个金黄焦脆的玉米面饼子,也可以二个铜板买个锅盖那么大的一张白面薄饼。配上几头大蒜,几根大葱,要多香有多香。
干苦力的、拉脚的都喜欢来这里吃,很多人还要上一碗靖安小烧,美滋滋的享受一顿。
由于价格便宜,味道好,附近的百姓人家,有时候馋了,也会打发孩子过来,两个铜板买碗卤肉回去。
白记卤肉馆老板姓白,胖胖的,圆脸大耳小眼,名字叫白大虎,大伙叫顺口了,都叫他“大白唬”,白大虎也不生气,笑嘻嘻地仍是每日这么忙着。
白记卤肉馆开了四五年了, 据大白唬自己讲,老家山东的,过不下去,逃到大连,开个馆子,混口饭吃。
有经常来的就逗他说:“大白唬,你也老大不小了,咋不说上房媳妇儿呢? ”
白大虎总是笑着说:“我这仨铜板俩铜板的买卖,攒不下钱。还娶媳妇儿,就我这一张嘴都糊不住。”
“那可说不定,黄花儿姑娘娶不上,娶个寡妇先过着呗!你看你这店,一帮老爷们儿,整的不像个样子。”
“我这买卖,起早贪黑的,也挣不着钱,谁愿意来?”白大虎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哎!你还别说,前些日子,吾妻桥那儿,有娘仨卖身,也是山东的。你就是没赶上,要不领家来,也可以暖暖被窝。”说的人最后有点猥琐的一笑。
“那娘仨儿后来哪去了?”白大虎有点好奇地问。
“听说是有个买卖人领走了,说家里缺个洗洗涮涮的老妈子!”
“啊!”白大虎也没在意,兵慌马乱的,啥事儿都能碰上。
说着话间,门口来了个穿长衫戴眼镜的男人,正打量着饭店招牌。
“这位先生,您吃饭?”白大虎连忙招呼。
“是啊!都说您这儿好吃,特意跑来尝尝。”中年男人眼镜片背后的小眼睛精光一闪。
“快请楼上坐,二楼是雅座。”白大虎客气地把人领到二楼。
“先生,您要吃什么菜?”
“塞北名菜`赛熊掌‘。”
白大山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巧了,今天还有`神仙饼',要不要一块儿上。”
三零九 一战开始了
“我要五张神仙饼。”中年男人不动声色的说。
“哈哈!”白大虎爽声一笑,伸出手来。
中年男人也伸出手来,两个人轻轻地握了一下。
“白大虎,谍报司驻大连情报站站长。”
白大虎自我介绍道。
“双头狼,来大连执行任务。”中年男人也介绍道。他就是来大连抓捕赵四儿的王亚桥。
“坐吧!这里没外人,我已经收到靖安的指示了。说吧!需要我做什么?”白大虎让王亚桥坐下,马上问道。
“抓捕一个人,需要你帮助。”王亚桥也是简单直接。
“谁?”
“赵四儿!”
白大虎点点头说:“听说过这个人,原来保安物流的。怎么?他逃到大连啦?”
“也不是百分之百把握,但可能性较大。”王亚桥沉吟着说。
“需要我配合什么?”
“查下最近来大连落脚的人,另外,他身上有十几万银票,他很有可能兑换的,这也是个线索。”王亚桥说。
“前阵子,我也收到了靖安的指示,几个伙计轮流在车站盯着,没发现此人。”白大虎脸上满是严肃,再也不是那个笑嘻嘻的卤肉馆掌柜的。
“我研究了一下这个人的资料,确实是个难缠的人。”王亚桥叹息一声。
“此人在保安物流多年,对我们太了解啦!这次刘主席不用我们谍报司,而是换上了你们,估计是想让赵四儿摸不清规律。”
王亚桥心里一震,看不出来,这个满身市井味的胖子,心思如此缜密。
两个人研究了一下细节,王亚桥要了一碗卤肉,也像东北人一样,用薄饼卷着,再放上葱丝。
别说,味道真的不错,卤肉超级香,入口绵烂,葱丝不仅不辣,还带着一丝甜。
此时的欧洲上空却战云密布,奥匈帝国对巴虎国发出最后通谍,并提出十项极为苛刻的要求。
奥匈帝国皇上可是十分恼火的,好不容易生个儿子养大了,准备继承王位的,被你们一枪灭了,这不是让我绝后吗?
说来也怪,一个国家要灭亡了,首先是皇上生不出孩子,看看前清就知道,皇宫四十年未闻婴啼。
奥匈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生的孩子,一下子没了。啥也别说,报仇吧!
奥匈帝国的军队一下子就开到巴虎国边境。
约翰牛、高卢人全紧张了,这可不能打啊,现在他们是既得利益者,全世界一大半地方是他们的殖民地,每天躺着都赚钱,这局面绝对不能打破。
两国派出外交人员开始说合,这跟老百姓打架一样,小弟之间动手后,背后的大哥要出面讲数。
罗刹国和巴虎国同是斯拉夫人,自然也站在巴虎国一边。
兄弟,别怕,大哥在后面撑着!
罗刹国悄悄的告诉巴虎国。
日耳曼人乐坏了,正愁没借口动手哪,天天养那么多兵,也是要花钱的。
兄弟,大侄子被人杀了,这还了得!干他!大哥全力支持你。
意得利巴不得乱世中分一杯羮,也偷偷的鼓动奥匈帝国。
打!怕啥的?二哥这儿武器多的是。
巴虎国怕了,毕竟跟奥匈帝国差矩大着呢!
咬咬牙,十项要求答应了八项,已经比几十年前的大清还憋屈了。
可就这,奥匈帝国还是不答应,铁了心要把巴虎国干掉。
现在是什么年代,强权的年代,奉行森林法则的年代,这地盘谁抢了就是谁的。
假惺惺的宣称尊重各国主权,尊重各国人民的选择,那是几十年后的事情。
奥匈帝国皇上一声令下,军队就越过边境进攻巴虎国。
第一次世界大战开始了。
得了消息的刘大双立即通知汉唐公司,粮食、药品、武器弹药、棉纱等涨价一倍。
同时,把百济光复军偷偷的向吉林东部运动。
通知马占山,青岛要塞进入战备状态,如有人来犯,无须请示,直接干掉就是了。
海军的潜艇向青岛、烟台移动,空军对渤海湾及东海加强侦察和监视。
外蒙古方向,向温都尔汗增兵一万,内蒙古方面,向满洲里增兵一万。
边区所有工厂开足马力生产战争急需的吃穿用等物品。
三一零 刘大双的第一次大战
欧洲的几个国家打起来了,华夏的老百姓可没啥感觉,大多数人都是小农经济,自给自足,对外面的事情毫不关心。
上海、广州、天津等沿海城市有点反咉,开始抢购米面油布等必需品。
商人的嗅觉是最灵敏的,一听到开战了,立即向上调整了价格。
特别是汉唐公司一提价,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物价要大涨。
上海,姚平治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姚平治伸手拿起了电话。
“喂,哪位?”
“平治啊!我是三叔。”电话里响起了姚希瑞的声音。
“三叔,好久不见了!有什么事需要小侄去办啊?”
“没有,欧洲的战火一起,你们汉唐公司赚死了,钞票多多的。”
“三叔说笑啦!能赚点,不多!”姚平治平静的说。
“平治,你不用瞒我,这阵子你们各种货可是没少收,现在不赚死了。”姚希瑞声音带着羡慕。
“这都是刘主席的指示,我们干活就是。”姚平治谦虚了。
“平治,知道吗?托你的福,姚家这次也大赚。”姚希瑞声音很兴奋。
“三叔,什么大赚啦?”
“哈哈!三叔这次学乖了,你们开始收购物资,我也让姚家按照你们的货单猛收了一批。你说赚不赚?”姚希瑞很得意。
“三叔厉害!”姚平治只有苦笑,想不到姚希瑞眼光这么毒,盯着汉唐啦!
“平治,你别说,刘小子这眼光真准,对大势看得透啊!以后,刘小子再有什么花样,别忘了跟三叔打个招呼。放心吧!你的那份我一直给你留着。”
“三叔,你可别瞎说啊!咱们各干各的,我可啥都没说,啥都没拿。”姚平治急了,这要是传出去,不知道刘大双会怎么想?
“行了,三叔知道厉害关系。不说啦!还有个事,雯雯那里你要抓紧啊,这年纪都不小啦。刘小子现在红火的很,你别让别人捷足先登了。”姚希瑞说的很郑重,看来是真心话。
姚平治心里也急啊,可他多少有点小清高,哪儿有老丈人主动推销闺女的,怎么的你刘大双也要带着礼物上门提个亲吧!
“平治啊!还有个事你得帮帮忙?”
“啥事啊?”姚平治预感到不会太容易。
“那个,那个,你们靖安生产的耶几种止血消炎的药,你多给点货,价格好商量,就按市场上的价格。”姚希瑞态度极好。
姚平治又是一声苦笑,摇摇头说:“三叔,不是我不帮忙,上海库存的药品,全被几个洋行包了。新的货还没到。”
“这洋鬼子倒是动手快,我不管了,新货一到,我马上来拉,今儿个打二十万元做订金。”姚希瑞干脆利落,现在拿到货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欧洲的战端一开启,京城也热闹了。各国的公使排队来外交部,等着约见外交部长。
大家都瞧不起的软柿子,现在成了香饽饽了。
“坚决支持贵国的正义事业。”
“反对对他国的军事入侵,维护世界和平。”
“必须维护正义!对贵国深表同情。”
“对各国人民遭受的苦难深表同情!”
……
外交部长王宠惠根据来人不同,不断地重复着套话。不过心里却鄙夷的很。
“狗屁正义,就是你们这帮孙子狗咬狗罢了!”
各国公使很高兴,听到耳朵里,觉得华夏是支持他们的,看看人家王部长说得多暖人心啊!
最高兴的是刘大双,这***可是他花了大把银子点燃的。
为了把裴迪南王储夫妇从兵营里引出来,潜伏在欧洲的谍报人员,出了大价钱请了歌舞团、马戏团、乐队前去萨拉热窝市政广场演出。
不过,令刘大双没想到的是,为了纪念巴虎人民反抗侵略者打响的第一枪,萨拉热窝每年夏天都会邀请世界各地的文艺团体前来演出,逐渐形成了一个闻名世界的传统活动,每年夏天都吸引大批游客前来。
有些细心点的历史学家也探究过当初是谁邀请这些人来市政厅演出的,可令人奇怪的是,出资邀请的几个人要么失踪了,要么死于非命。
这个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此时,幕后的总导演刘大双正坐在办公室真皮沙发上嘿嘿傻笑。
啥叫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老夫不就是吗?
得了,这年纪还不能叫老夫,此情此景,应该啍个京剧才对,好像是电视剧里都这么演的。
“我在城头观风景,……”,刘大双哼了一句就不会了。
他以前看的是革命现代京剧,老京剧还真不懂,还是哼两句现代的吧。
“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
刘大双正得意的哼着,门一响,雯雯进来了。
“你这是唱的啥呀?别把狼招来了!”雯雯撇嘴直乐。
刘大双的高兴劲儿一下子被打断了。讪讪地问:“干啥来了?”
雯雯却很兴奋,声音腻歪歪地说:“大双哥,你看看嘛!人家也新开发了一款旗袍,是不是比托娅的漂亮?”
说完,娉娉婷婷走到刘大双身边,还漂亮地转了一圈。
随着一股少女的体香直冲鼻孔,刘大双的小眼睛也瞥见了旗袍开叉里面的雪白。
今天的刘大双,一肚子的喜悦不知道和谁诉说,没办法呀!这个秘密要是被列强知道了,除了二愣子日耳曼高兴之外。约翰牛和高卢雄鸡得合伙把他掐死。
所以,他这个萨拉热窝事件总导演只能把这个事烂在肚子里,跟谁都不敢说。
可是,这高兴事憋着也难受啊!也得找地方发泄。
雯雯身上的雪白一下子点燃了刘大双身上的某些化学物质,并且连锁反应,脑袋嗡嗡的,手就开始动作了。
雯雯惊奇地看着身上有点化学反应的刘大双,心里感觉到了一丝丝危险了。
没等想好对策,刘大双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好看!好看!”……
双手却把雯雯抱住了,雯雯刚要说什么,嘴巴也被堵上了,……
跟世界大战一样,两个人就撕巴开了,刘大双勇敢进攻,处处得手。
姚雯雯哼哼唧唧地节节抵抗,有心无力,眼看着要失守了。
姚雯雯哼了几声后,头有点晕,身子软软的就要放弃抵抗。
“珰!珰!”两声清脆的敲门声,紧接着是丁志军响亮的声音。
“报告!”
三一一 被老袁鄙夷了
刘大双听到敲门声,心里这个气呀,眼瞅着大战就要胜利了,你这不开眼的傢伙来敲什么门啊。
雯雯却跟受惊的兔子一样,一蹦三尺远,赶紧拢拢头发,抻抻衣服,脸红红的往外走。
刘大双强忍着怒火叫了一声:“进来!”
丁志军一脸高兴的进来,眼睛一瞄,心里直突突,妈呀!公子和小姐“干仗”了吧?
丁志军后悔的直想扇自己两个耳光,咋这么不懂事呢?偏偏是这个时候来敲门,这不是找不自在吗?
“什么事?”刘大双口气很严肃。
“报告公子,各个领事馆的领事都要来见您,您看看怎么安排?”
丁志军不敢胡思乱想了,马上立正报告。
刘大双想了一下说:“都请去咱们的新闻发布大厅,等下我和施厅长过去。”
“好!”丁志军答应了,有多快走多快。
刘大双转眼一看,雯雯也溜了。
叹口气,这就是命啊!上一世没谈过恋爱,这穿越过来也不顺当,经常关键时刻被搅和了。
拿起电话,给施肇基打了个电话,让他来一下。
施肇基马上过来了,刘大双笑着问:“施大哥,欧洲打起来了,你怎么看?”
“坐山观虎斗!”施肇基表情一片轻松。
“哈哈!光看还不行,适当的时候,咱们要加入进去。”刘大双别有深意的说。
“欧洲的战争,正是列强互相削弱的时候,我觉得咱们做壁上观最好。”施肇基坚持已见。
刘大双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各国领事都在外面等着,咱们出去见见,顺便发表个声明!”
“好,声明怎么写?”
“尽量写的漂亮点,维护世界和平也是咱们的心愿嘛。另外,对陷入战火的各国人民深表同情。还有,重要的一条,咱们是地方zf,对外事务一切听国家的。”刘大双定了基调。
“行,我马上起草一份。”
……
边区zf发表了一份声明,希望冲突各方克制,协商解决问题。对于陷入战火欧洲人民的遭遇深表同情,边区zf将尽一切努力提供人道主义援助。云云。
当有个别领事问到,请刘主席和施厅长说一下,边区是支持协约国还是同盟国?
听到这个问题,刘大双看了一眼施肇基,施肇基立即正色回答道:“边区只是个地方zf,对于外交事务无任何发言权,一切听从民国zf安排。”
对于这么个大义凛然、不痛不痒的新闻发布,各国领事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得到。
京城,老袁也在召开紧急会议,各部门主官及重要的狗头军师都参加了。
表面上,老袁好像是挺严肃,仔细观察,便能发现眉宇间的喜悦。
“各位,欧洲的列强现在打起来了,对于咱们华夏有什么影响啊?”老袁摇晃着大脑袋,说了开场白。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想第一个发言,谁知道老大啥意思啊!万一说错了呢。
杨度自恃才高,看看众人,冷笑一声说道:“主公,昔夫子有云:`不患寡患不均‘,历朝历代,逆贼将起时,多以`均田地,均贫富’为由,应者云集。现观欧洲诸国,无非是分赃不均,大打出手而已。此事无关我华夏之安危,主公不必忧心。”
老袁点点头,这一点,他何尝看不出来?只是做为华夏总裁,必须要表个态。
“杨先生所言极是!”有几个人附和道。
华夏老祖宗的处世之道就是中庸之道,隔着上万里的事情,理它干嘛?
老袁并未表态,反倒是转头看向冯国璋、段祺瑞等人。
“诸位将军都是知兵之人,不知道此战最后胜负如何?”
几个人也是互相看看,冯国璋先发言了。
“总裁,西洋诸国,目前以约翰牛为最强,不仅海军独步天下,而且殖民地遍布全球。其次为高卢人,比约翰牛略差一筹。然两国均为协约国成员,从这点看,也许协约国胜面大些。”
段祺瑞听了后,不以为然,轻笑一声开口道:“华甫所言,并无不妥。然其言两国,承平日久,武备懈怠,战力恐不能与昔日相比。反观日耳曼,从一个小公国开始,励精图治,东征西杀,奠定了今日之国土。而今更是世上除山姆国之外第二强国,不容小觑。同盟国与协约国之争,实难预料。”
段祺瑞说完,会议热闹了许多,东拉西扯的,有说协约国胜,有说同盟国胜,各种意见,莫衷一是。
老袁本来就是个投机心很重的人,他现在如同赌博押宝一样,一定要押准,否则,连带着华夏国陷入了深渊。
想当初,他手握朝廷新军,太后母子斗得不可开交之际,他可是审时度势,把宝押在了太后身上。这才有了他今日民国总裁之身。
看这会议乱哄哄的,他还真是拿不定主意。
偷眼一瞥,发现杨士琦面带冷笑,一言不发。
老袁心中一动,知杨士琦必有主意,便笑了笑问道:“杏城,可有高见?”
杨士琦连忙答道:“让主公见笑了,杏城才疏学浅,确实是没有什么主意。但主公不妨问问刘小子,这小子一向诡计多端,奇谋迭出,也许会有主意?”
老袁一听,心里别提多烦了,这个刘大双就是个胶皮糖,赖在身上甩都甩不掉,胳应人。我这总裁的话从来不理,但又天天在外面胡吹什么一切都听民国zf的,好像他多乖似的。
不过,也没办法,老袁私下里也承认,这小子确实有点歪才。
“哼!黄口孺子,偏爱投机取巧,懂什么国家大事?”听了杨士琦的话,便有人出口反驳道。
杨士琦仿佛没听到,闭眼合嘴,再不出声。
“多听听并无坏处,只要于国有益,不必计较太多!”老袁打了个圆场。
会开到晚上,也没个定论,老袁也饿了。他的饭量大,吃的超多,但饿的也快,说了声日后再议,便急匆匆赶回家去吃饭了。
一顿吃了个鸭子,又喝了一盆老母鸡炖人参,吃了一盘白面馒头,这才觉得肚子里有点东西了,人也精神了。
喝了杯咖啡,吩咐人给刘大双发了封密电,询问关于欧战之事如何处置?
“客气点!那小混蛋吃软不吃硬!”末了,老袁还是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
刘大双的回电很快,只有短短的十六个字。
“两不相帮,趁势做强,择机参战,日后分赃。”
“我的乖乖啊!莫文化就是莫文化,啥叫分赃?那叫善后事宜。”
看了电文,老袁一脸鄙夷之色。
三一二 西园寺公望激动了
刘大双的电文还是符合老袁心思的,现在华夏可禁不住折腾了,老老实实发展才是正路。
对于列强国家,老袁骨子里还是有点怕的,他活了这几十年,可都是华夏挨打受欺负的几十年。见到洋人自己都觉得矮三份。
而且他长期的官宦生涯,也使他养成了左右逢源,投机取巧的习惯。
刘大双的回电,老袁拿给了几个心腹看了,几个人点点头说,为今之计,也只能是这样了!
于是,民国zf发表了一份声明,公开表示,鉴于欧洲各国均为华夏友邦,本着公正、公平的原则,无法做出偏袒任何一方的痛苦选择,故此,为了不破坏各国人民同华夏人民的友谊,宣布中立。
国内的明眼人都看得很清楚,啥友邦不友邦的,这几个国家当年都参加过八国联军侵略华夏。打就打吧,人脑袋打成狗脑袋才好。
欧战一起,最兴奋的还是山姆国和东瀛国。
这两个国家也算是列强,对列强之间的关系和矛盾了解的更深。但两个都是后来的列强,不如老牌列强有话语权。
尤其是山姆国,经济上已经是全球第一啦,但只是躲在美洲大陆上闷闷发财,国际上的事务插手不多。
但山姆国也是有星辰大海的,看着好像默默无闻,但心里可一直核计着怎么把几个列强干翻,自己做老大。
现在机会来了,欧洲的列强打起来了,山姆国岂能放弃机会,立刻感觉到自己做老大的日子快来到了。
所以,山姆国的工业机器开动起来,杀人的、拆房子的、炸桥梁的各种玩意儿拼命的生产,这可都是欧洲人急需的,妥妥的赚大钱的生意。
至于欧洲人如何厮杀,反正跟它没关系。钱赚了,欧洲也打烂了,山姆国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东瀛国,别看国家不大,也够够巴巴地算个列强。其心可是大得很,想把地球变成了自己家的。
虽然东瀛现在的精力都放在亚洲,但对于欧洲的一切,他们都是了如指掌,几十年来,一个个矮小的身影不断出没在欧洲各国,精心收集着各种情报。
东瀛内阁现在也在召开紧急会议,与会之人个个一脸兴奋。
“诸君,与我们所料相差无几,同盟国和协约国开战了。这是个好消息,对于我们东瀛征服亚洲,走向世界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首相桂太郎挥着拳头,开始了会议。
“首相阁下第一步准备进攻哪里?”大山岩平静的问道。
“华夏,这是我们走向世界的第一步。”桂太郎简短回答。
“阁下是想进攻满洲?”大山岩冷冷的问。
征服满洲一直是东瀛的国策,可现在刘大双如猛虎一样盘踞在那里,东瀛人底气不足。
“满洲是一定要征服的,但目前时机不对,我们还不能向华夏宣战,我们国际上的盟友也不同意我们这样做。”
桂太郎摇摇头说。
“那我们要进攻哪里?”大山岩不解地问。
“我已经和约翰牛国沟通了,这一次欧战,我们加入协约国一方。”桂太郎说道。
“如果这样,我们将和日耳曼人为敌。”大山岩不无担心的说。
军部的山县有朋也有同感,东瀛现在还不是日耳曼人的对手。
“诸君,请不要忘记,十几年前我们打败了华夏,占领了辽东半岛,就是日耳曼人伙同高卢雄鸡、罗刹硬逼着我们退出了。否则,满洲早就是我们的殖民地了。这个耻辱我们不能忘,必须要报复日耳曼人。”
桂太郎有点激动,声嘶力竭地。
这是东瀛人近代最觉得憋屈的一件事,桂太郎一提起,在座的各位都是心潮起伏,愤愤不平。
“请阁下详细说明一下!”山县有朋插话道。
“我的计划是,向日耳曼人宣战,然后,联合约翰牛在威海卫的军队,向山东半岛的日耳曼人发起进攻。至于太平洋上的几个小岛屿,有空的时候,海军去扫一下就行了。”桂太郎说出了他的想法。
“嗯!不错,山东半岛现在是日耳曼人占领着,我们进攻那里,师出有名,又可趁机占领山东。”老谋深算的西园寺公望表示同意。
“可是,诸君有否想过,我们的财政现在极为困难,打一场大战,靡费颇高,压力巨大啊!”同为元老的松方正义开口了。他一直主管财政,可是知道东瀛的家底,没多少余粮了。
在座诸人一下子鸦雀无声了,打仗是要钱的。这两年华夏经济快速发展,处处抢占东瀛人的市场,已经使东瀛的经济发展慢了下来,忙活一年,也就是赚个肚儿圆,想造多几艘军舰都没钱。
“必须要打这一仗,借钱都要打!”一向沉稳的西园寺公望突然激动了。
三一三 中立国的战斗
“借钱也要打?”松方正义有点不解。
“是的!这是我们崛起的一次绝佳机会,错过了这次机会,我们东瀛再无翻身之日。”西园寺公望面色凝重,缓缓的说。
所有人都有点吃惊,不明白西园寺公望为什么这么说。
开玩笑?自从维新以来,我们东瀛发展极快,蒸蒸日上。特别是先后战胜了华夏和罗刹,一跃而起,成为世界上少数几个列强国家。
望着大家不解的神情,西园寺公望继续说道。
“我们有两次征服满洲,占领华夏的机会,一次是十几年前打败了华夏占领华夏辽东,但被欧洲三国逼着我们退回来了。一次是东罗战争,又是欧洲人和山姆人联手,只得到了旅顺和大连,获得了南满铁路驻兵权。这离我们的国策相差甚远。”
这些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所以没人打断,听任西园寺公望讲下去。
“当今世界两个最强国,山姆和日耳曼,皆是后来居上,靠的是什么?就是近几十年快速发展的化学工业。我任首相时,已经认识到这个问题,大力扶持化学工业。但可惜,天不助我,华夏国的一个乡下佬刘大双竟然先我们发展起了化学工业,而且发展极快,处处压我们一头。”
“西园寺君说的有道理!唉!”桂太郎叹息了一声。
“我们为什么要进攻山东,直接进攻满洲不是更好?”山县有朋极为痛恨刘大双,不禁提议道。
“山县君,也许刘大双和你的想法一样,他巴不得我们去进攻满洲。”西园寺公望淡淡地说。
“啍!"
山县有朋脸色微变,他听出了西园寺公望话语中的嘲讽。
西园寺公望不理山县有朋的不满,继续缓缓的说:“据我所知,此子隐藏颇深,他的军事实力远远超出表面上暴露的。这一点,从上次我们炸了清国格格的火车就能看出,他可以一天之内毁掉我们一个舰队。那次他是真急了,表现出了真正的实力。”
“按你的说法,他可以轻松占领南满铁路和旅顺、大连?可他还是不敢啊!”山县有朋脸色铁青。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也许他在下一盘大棋。”西园寺公望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悲伤。
这话更是让所有人吃惊,甚至有人怀疑,这老头年纪大了,怕死。
“旅顺、大连、南满铁路只是他下给我们的鱼饵,正等着我们去呑。”西园寺公望喃喃自语,仿佛老了许多。
……
东瀛zf发表了一份简短的声明,向日耳曼宣战。
山海关的一座大宅院里,匆匆赶到的刘大双正在召开紧急会议。
参加的人员分别是刘玉龙、王士珍、叶宏德、萨镇冰、冯如。
“东瀛人对日耳曼宣战了,大家谈谈,应该怎么应对?”刘大双笑了笑说。
“打呗!反正都是俩缺德玩意儿。”刘玉龙不以为然。
“这世道变化快啊!前几年还合着伙欺负咱们,现在倒是自己打起来了!”叶宏德也是幸灾乐祸的样子。
萨镇冰看看刘大双,眨巴眨巴眼睛说:“刘主席,要不咱们干他一傢伙?”
刘大双笑了,反问道:“你说说,咋干?”
“你让我们训练潜艇这么久了,偷偷的潜出去,抽冷子来他一下子!”萨镇冰挠挠头说。
“打是肯定要打,关键是这仗要打得巧,打得敌人摸不清头绪。咱们袁大总裁可是宣布中立啦!表面文章咱们还是要做一做的。”
刘大双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
王士珍看着刘大双脸上的笑容,知道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刘主席,估计你心中早有计划了吧?干脆下命令吧!”王士珍笑着说。
“好,既然这样,我有个计划,大家讨论讨论。”刘大双也不再假装谦虚了。
三一四 临战布署
“这次,我们要做一次无名英雄,打一场隐姓埋名的仗。”刘大双开始讲自己的计划。
刘大双一开口又雷倒了众人,大家见怪不怪了,反正知道这个刘主席经常“语不惊人死不休”。
刘大双有点郁闷,这次讲话开头怎么没人表示惊奇了。
虚荣心没得到满足,只好蔫蔫的继续讲。
“东瀛对日耳曼宣战,可绝不是要赴欧洲打一仗,而是包蔵祸心,目标还是对准咱们华夏。”
“老袁可是宣布中立了,他敢来华夏?”冯如有点奇怪。
冯如这一问,挠到了刘大双的痒处,这才对嘛!要不怎么往下讲?
“东瀛是个习惯偷袭的国家,不能以常理来论。现在胶州湾是日耳曼人占领了,山东也是其势力范围。这些年,日耳曼人在这些地方投资不少,铁路、工厂都有,据汉唐公司初步估计,在七千万银元左右。”
“你是说东瀛人要进攻山东?”萨镇冰反应过来了。
“对,这么大笔财富东瀛人不可能不惦记。而且占领了山东也是他们占领华夏的重要一步。”刘大双继续说道。
这一下,大家全明白了!原来东瀛人咋咋乎乎的对日耳曼宣战,瞄准的却是华夏。
“怕他个球!司令,我现在马上带兵过去,来多少我灭了他多少!”叶宏德开始请战。
王士珍一声不吭,他是知道刘大双的计划的。
这个小娃娃简直是神了!对局势判断的也太准确了,竟然几个月前就开始布置了。
他可是知道,刘大双以汉唐公司的名义,向山东半岛运送了大批物资和人员。
这东瀛人除非不来,要是来了,估计无法全身而退,这山东半岛就是他们最后的归宿。
王士珍有点感叹,这个小娃娃,不吭不哈的就布下了一个大陷阱。
抬头看看,这刘主席黑黑壮壮的,一脸憨厚,也不是相书上描绘的鹰鼻猴腮的阴险样,怎么做事蔫坏蔫坏的。
平时看着他人也不太正经,喜欢调戏调戏姚雯雯和托娅,没事跑去靖安大学找那个百济族姑娘撩骚,似乎没干啥正事儿。
结果现在一看,不得了,竟然准备好把东瀛人灭了。
刘大双可不知道王士珍心里想啥,现在是兴头上,讲的口沫横飞。
“这次东瀛军队有可能和约翰牛的军队一起行动。为了便于行动,咱们保安军全部扮成日耳曼军队,抛头露面的事,庆祝胜利的事儿全部是日耳曼人在操作,咱们当无名英雄。”
萨镇冰一脸苦笑地说:“司令,我们海军也这么打吗?”
“对,不论什么军种,都这么打,做无名英雄。”刘大双肯定地回答。
一帮人听了全是呲牙咧嘴,这仗打得窝囊啊!跟做贼似的,打胜了还算别人的功劳。不知道老大怎么想的,不过,听老大的没错,谁让人家是老大呢!
“下面我布置具体任务!”刘大双不理大家的表情,直接下命令啦。
一听要布置任务,大家唰地一下坐挺直了,眼观鼻,鼻问心,耳朵竖起来,生怕漏掉自己。
“王士珍!”
“到!”听到叫声,王士珍响亮地答应了一声,唰地一声站起来,“啪!”,一个立正站好,表情严肃,两眼迸射出慑人的神采。再也不是一个慈眉善目的小老头,而是一员即将奔赴沙场威风凛凛的虎将。
“现任命你为山东战役总指挥,这是任务书,回去观看,明日出发赴任。”刘大双也是一脸严肃,脸上无丝毫笑容,语气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王士珍不敢怠慢,双手从刘大双手中接过任务书,然后,庄重地敬了个礼,大声回答:“请刘主席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刘大双略一点头,又大声喊道:“萨镇冰!”
“到!”萨镇冰早等着呢,一听点到他的名字,立刻精神抖擞地答应了一声。
“任命你为山东战役海军总指挥,这是任务书,回去观看,明日上任。”
“是!保证完成任务!”萨镇冰声音宏亮,比小伙子声音还大。他太激动了,终于可以登舰同东瀛人厮杀了。
“老兄弟们!等着我的好消息。”萨镇冰心里又默默地念了一句。
“冯如!”
“到!”
……
一一分派完任务,刘大双筒短地一句:“散会!”
众人就纷纷散去。
刘大双没有走,坐在那里又把整个计划想了一遍,还是按照他的习惯,好像解题一样,一个步骤一个步骤重新过了一遍。
这次战役所有计划的制定都是由保安军参谋部完成的。
参谋部都是一些年轻人,是靖安军事学院这两年的毕业生,参谋长由王士珍担任,副参谋长是张怀芝。
本来张怀芝和刘大双约好,在靖安住一年,然后自由选择去哪里。可是这老小子呆了几个月就闲不住了,特别是王士珍来了之后,更是心里长草了。
犹豫了几天,果断答应加入保安军。
萨镇冰兴冲冲地回到他的临时宿舍,拆开了任务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有点哭笑不得。
任务书要求他率领潜艇舰队潜入青岛港,待敌军舰艇来袭时,每天寻机击沉或击伤一艘敌舰,持续三十天。未接到新命令前,不准擅自行动,不准扩大战果。
“这都是什么命令啊!哪有见敌舰不打的,每天只准打一艘?”萨镇冰对这个刘主席莫名其妙的任务头疼不已。
但不管如何,他是军人,既然接到了这样的命令,就必要不折不扣地执行。
萨镇冰拿出海图,开始在上面点点划划,制定自己的作战计划。
计划写着写着,萨镇冰突然头上冒出了冷汗。
不对呀!萨镇冰可是老海军了,还当过大清的海军部长。这一天损失一艘,三十天就是三十艘,这根本不是一般国家能承受的了的。估计只要损失十艘以上,东瀛海军早跑了,还傻傻地停在那儿换打?
“我的娘啊!这个任务太难了!”萨镇冰脸上的笑容一点没有了,手上的笔也停了,他在思考,如何能每天打一艘,敌人还不跑?
难!太难了!萨镇冰都想哭了。
叶宏德接到的任务是确保从山海关到通辽一线不能出任何问题,不论是国内国外敌人,只要敢来犯,必须坚决消灭掉。
这条线是东北和山东联系的关健一环,一旦有失,东北和山东的联系将被割断。
这是生命线,尤其是张小个子现在就是个不稳定因素,刘大双只能把这个重担交给稳重的叶宏德。
三一五 马占山的任务
青岛,原来就是几个小渔村,光绪年间,大清官员也逐渐认识到海防的重要性。故此派兵在这里驻防。
当时把几个村子合在一起,其中一个村就叫青岛,所以,图省事儿,把这个地方叫青岛了。
当然,也有人翻了翻故纸堆,说海里有个小岛叫青岛,
“本县东南滨海,即中国东界,望之了无津涯,惟岛屿罗峙其间。岛之可人居者,曰青、曰福、曰管……”
也有一种浪漫的说法,青岛树木繁多,四季皆青,故名青岛。
一**七年,青岛被日耳曼人占领了,清朝无奈,只能签了个条约,允许日耳曼人在山东修铁路,开釆矿山等。
山东变成了日耳曼人的势力范围。
对于青岛,日耳曼人打算建成一个模范殖民地,专门从日耳曼请来设计师,全部按照欧洲风格来建设。
实际上,这也是日耳曼人心里不服气,你约翰牛在华夏南部有个殖民地x港,我在华夏北方建设个殖民地一定要超过你们,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日耳曼比你们约翰牛强多了。
海边不远处的观海山上,正对着青岛湾,修建了一座四层楼的总督府,地下一层,地面三层,外墙全部花岗岩建成,与欧洲市政大厅的建筑风格相仿。
总督府前有广场,有郁郁葱葱的花园,面对着大海,景色一流。
最早修建的马路也带着浓厚的殖民主义色彩,如俾斯麦大街、弗里德里希街、柏林街、汉堡街等。
青岛山也被命名为俾斯麦山。
弗里德里希街是主要的商业大道,分为南北两段,南边主要是洋人居住,北边是华夏人居住,也叫山东街。
此时,山东街上一栋二层楼建筑物上,挂着一块醒目的大招牌,四个标准的汉字楷书,汉唐公司。
一楼的小餐厅里,马占山满脸笑容,正在热情的招待王士珍。
“我说王参谋长,可把您给吩来了,咱们今天在家里吃。你看这大对虾、大螃蟹、大鲅鱼,全是我今天早上去海边买的。绝对新鲜,你在靖安可吃不到。”
王士珍笑道:“托马总的福,我也吃点海物。”
仔细看看,王士珍倒是有点好奇,这油焖大对虾一只有三四两重,快赶上小孩胳膊粗了,油汪汪的、红彤彤的,让人食欲大开。螃蟹也是小饭盆那么大,清蒸上的,一个大盘子也是红彤彤的放了四只。鲅鱼就更吓人了,直接拿个洗脸盆那么大个盘子装过来,切块儿炖的,上面漂着几粒碧绿的葱花,香味扑鼻。
“王参谋长,别客气,这饭钱是我老马自己出的,您放心好了!”马占山给王士珍倒上一杯酒后说。
“好,那我不客气啦!”王士珍把大对虾夹到碗里,埋头吃起来。
马占山看看埋头吃虾的王士珍,举起酒杯说:“王总,我敬你一个!”
王士珍放下筷子,举起酒杯和马占山碰了一下,一口干了。
“好酒!是大漠孤烟,够劲儿!”
“那是,我现在就喝这个顺口,这一个月的饷金有一半买它了。”马占山边笑边说。
“这大对虾确实香,肉结实有嚼劲。青岛是个好地方啊!”王士珍眼睛盯着大对虾,口里不停。
“王总,多吃点,这次来,刘司令咋指示的?”马占山终于忍不住问了起来。
“你自己看看吧!都在这任务书上面。”王士珍停下筷子,从旁边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任务书。
马占山一把接过,酒也不喝了,埋头认真看起来。
王士珍脸上带着笑,又专心对付大螃蟹。
马占山反反复复足足看了一刻钟,这才抬起头来,脸上全是苦笑。
“参谋长,这给我的任务也太难完成了,这计划谁瞎编的?这是打仗吗?”
“刘主席的想法,参谋部的小伙子们做的计划。”王士珍淡淡的说。
“刘主席想法绝对没错,参谋部那帮小疙瘩懂个屁呀!净瞎写!”马占山不敢埋怨刘大双,只有埋怨别人。
“这计划我也同意了!”王士珍又是平平淡淡的一句。
“王总长,这计划咋执行啊?连每天消灭多少敌人都定了指标?”马占山的大长脸扭成了苦瓜。
“这我不管,刘主席专门指示,这活给你干。”王士珍皮笑肉不笑的说。
“嗯哪!刘主席对我太好了!”马占山恨不得哭一场才痛快。
三一六 大忽悠和大嘚瑟
看着马占山愁眉苦脸的样子,王士珍不禁笑了。
“占山,刘主席给你的任务很明确,从东瀛人登陆开始算,你防守三十天,每天歼敌五百至一千人,这很难吗?”
“王总,我怎么知道东洋鬼子在哪里登陆啊?”马占山有点糊涂。
“这不用你操心,刘主席和参谋部的人分析过了,东瀛人大概率是在烟台附近登陆。”
王士珍笑笑说。
“王总,刘半仙……,不是,那个刘主席真是这么说的?”
马占山来了精神。
王士珍点点头。
“烟台到青岛三百来公里,又大都是山地,真要是防三十天,还真问题不大!”马占山掐着手指头一算,满脸喜色。
“也不能白吃你的大对虾、大螃蟹,我现在给你讲下刘主席的真正目的。”王士珍摞下筷子,挺直腰板,神态严肃了许多。
马占山也赶紧坐直啦,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也正经起来了。
刘大双的打算是,采用温水煮青蛙的战术,慢慢蚕食东瀛军队,直至全歼。
他现在没能力进攻东瀛本土,一个是缺少海军,另外一个就是实力上还有差距。
他知道欧战一起,东瀛人肯定会来抢占山东。
如果历史没有偏离太多,东瀛人陆军五万人应该在山东龙口登陆,然后一路向南攻占青岛。海军六十多艘舰艇封锁青岛湾。
同时,约翰牛也会从威海派出少量军舰和陆军协助东瀛人攻打青岛。
正愁没机会痛快地干一把,现在送上门来,刘大双可没打算放过,而且是准备吃干抹净,让东瀛人十年无力再侵略华夏,确保十年稳定发展期。
故此,他制定了一个三十天作战计划。
海上,通过潜艇偷袭,每天干掉敌人一两艘军舰,三十天争取击伤击沉三十艘。最后,倾全力把余下舰艇一战全灭。
陆上,也是如此,从龙口到青岛,沿途设防,利用半岛多山的地形,层层阻击,争取三十天内蚕食东瀛军二至三万人,迫使东瀛人再从国内增兵,形成事实上的添油打法。
这个计划的关键就在于利用五千日耳曼军队吸引东瀛军队,毎天都要让东瀛军觉得,只要再努力一点,就胜利了。要是放弃,就前功尽弃。
按照东瀛人贪小便宜,认死理的性格,估计会像饿狼一样,追着一块儿诱饵一条道跑到黑。
刘大双最怕的是把东瀛军打痛了,东瀛军放弃占领青岛,缩回国内去。那样的话,刘大双只能望洋兴叹了。
所以,他派老成的王士珍去青岛,只要稳守不失即可。
沿途打阻击,交给了山字辈大忽悠马占山。
按照他对马占山的了解,这是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也没什么条条框框,一切以坑人为目标。
听了王士珍的讲解,深谐此道的马占山嘿嘿一乐。
“刘主席,知音哪!这活就得我老马来干。让大家瞧瞧,老子坑死小鬼子!”
马占山正沾沾自喜,王士珍又补充一句。
“占山,平时抛头露面的事,包括胜利欢呼的都是日耳曼人,你只能做无名英雄。”
马占山听了顿时蔫了,这大忽悠一般都是大嘚瑟。有点啥事儿,你不让他嘚瑟,比杀了他还难受。
三一七 日耳曼人的荣誉
“占山啊!完成任务有什么困难没有啊?”王士珍笑眯眯的,一副十分关切的样子。
马占山心里一动,这可是个好机会,趁机多要点好处。刘大双可是出了名的抠门,马占山了解的很清楚。
“王总长,这任务太难完成了,估计整个边区也找不出几个人来干。这样吧,您老和刘主席讲讲,人员啊,装备啊,可得多给点。”马占山愁眉苦脸地说。
王士珍哈哈一笑说:“占山,刘主席考虑到了你的困难,特别给你配了精兵强将。”
说完,冲屋外喊了一声:“进来吧!”。
门帘一响,一个歪戴着礼帽,丝绸上衣敞开着,里面雪白的背心,黑色灯笼裤,腰上扎一个又宽又厚的板儿带,金属扣头闪闪发亮,一副市井无赖的形象。
“小马!知道你小子太嫩,哥来帮帮你!”来人一笑,张口说道,口气是高高在上的,眼角斜着看天上。
马占山定晴一看,是张文才,心里直胳应,这小子来抢功了。
嘴巴里却热情的很:“张哥呀!快进来坐,吃点大虾、大螃蟹。”
“小马呀!日子过得挺滋润啊!哥哥我在靖安天天啃玉米饼子就咸菜,你这伙食可太好了!”
张文才大大咧咧坐下,冲王士珍诡秘一笑,抓住一只大对虾,大口吃起来。
“张哥真会说笑,除了你当胡子时啃玉米饼子,跟了刘主席之后,你可是天天大鱼大肉啊!”马占山专门揭张文才的短处。
张文才干笑一声说:“哈哈!小马这嘴巴不饶人啊。说吧,有什么困难,哥手下这帮兄弟帮你出头!”
张文才是奉了刘大双之命,专门带了二百特战队员来协助马占山。
“张哥,这打仗的事儿,真用不上你那帮撬门别锁的兄弟。”马占山嘴角带着一丝嘲讽。
“呵呵!小子!你这还是清军的想法,落后一大截子啦!实话告诉你,特战队的能耐,你想都想不到!”
张文才嘴一歪,一脸的瞧不起。
看看两个人斗嘴斗得差不多了,王士珍正色道:“根据刘主席的指示,这次任务由你们两个人完成,以马占山为主,张文才的特战队协助。”
“是!”
“是!”
马占山和张文才立正答应道。
“刘主席上次给大家发了一本书,上面有很多战例,你们好好研究一下,也许对你们有帮助。”王士珍善意提醒了一下。
这一提醒一下子启发了两个人,对呀!那可是宝典啊!等下好好研究研究。
因为有任务在身,三人象征性地喝了点酒,菜倒是全吃完了。
“这虾呀,螃蟹啥的不对我口味,没啥肉,还是这炖鱼好吃。”
张文才一边念叨着,一边把一大盘黝黑的、胶粘的炖鱼全干了。看得王士珍和马占山眼睛都直了。
两天后,观海山上的总督府里,日耳曼总督李维比少将正在接待王士珍三人。
“将军阁下,东瀛人已经对贵国宣战了,不知贵方有何打算?”王士珍客气地问道。
“我们是军人,必须捍卫军人的荣誉,如果东瀛军队前来,我们日耳曼人将会为了尊严而战。”李维比很激动。
王士珍暗暗冷笑,死鸭子嘴硬,东瀛一宣战,青岛的日耳曼舰队就跑了,只留下几艘小船和五千人。其他人和装备全撤到太平洋上的小岛去了。
“我很欣赏将军阁下的勇气,但战场是靠实力说话的。据我所知,你们现在只有三艘几百吨的小船,防守兵力不超过五千,恐怕是必败无疑。”
王士珍可不想给日耳曼人留什么情面,直接了当地把遮羞布扯掉了。
李维比脸色苍白,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无奈。长长的叹口气说:“结果也许像您说的一样,可怜这群小伙子也许回不到日耳曼了。”
“不知贵国国内有否关于和保安军合作的指示。”王士珍又问道。
“接到了,要求我们把防务秘密移交给你们。”李维比说。
“那我们开始移交吧!东瀛的军舰很快就到了。”
“你们?就凭你们?可以挡住东瀛军?”李维比一连串的问号。
“我们不仅能挡住,而且荣誉都归于你们!”王士珍自信地说。
“什么意思?”李维比糊涂了。
“很简单,东瀛人要打你们,我们帮你们打,但由于我们是中立国,不方便出面,所以,表面上还是你的打,打胜了,荣誉也属于你们。”王士珍又是笑眯眯地模样。
“为什么?王将军!”李维比眼睛瞪得比牛眼睛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