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落灯花TXT下载落灯花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落灯花全文阅读

作者:剑客笑傲书生     落灯花txt下载     落灯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 二十六章 “父女”惹事

    话说董老爷子这一走,李秋生的心就揪痛起来。如同被人硬生生剥离了身体一样,说不出是那一种前熬的扎磨。

    幸好还有金刀客父女陪在将军府,李秋生的人总算获得了一些安慰。虽然他耿耿揪心于离去京城的董老爷子和董嫣芷,但是又被李大帅下了一套特别的紧砸咒,他也只能暂时屈就在将军府中。没有了先前的嚣张泼忌,他人也变得乖巧安静了许多。

    倒是金刀客父女还有一些自由的身份,烦闷之处还可以在将军府之外潇洒地趟上那么一回,逛逛京城的繁华烟雨,闯闯京城的富丽堂煌。再不行也可以去那些人杂的茶楼酒肆,品品京城的茶水美酒,

    聊聊当下的的热门话题。他俩的日子看上去,过得如同神仙一般逍遥快活。和李秋生过的生活相比,父女俩快活的日子倒也过得有滋有味。

    这一日,父女俩闲来无事,不知不觉又和李秋生这小子干上了一架。彼此郁闷之际,酒气趁势上涌。金刀客父女趁着一腔酒兴,和起起落落的坏心情往京城的街心溜达了。

    正四处游玩瞭望行走间,只听得街心处一声嚗喝声响起,一匹建壮骠肥的枣红大马就嘶叫着奔到了父女俩的眼前。马上高座着一员带甲武将,顿时横刀立马在金刀客父女俩的面前。

    金刀客父女俩先是一愣,后是一惊,横刀立马在他俩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在李大帅带兵剿除安乐寨中带兵捉了李秋生和狄金燕的刘参将。

    不等金刀客父女俩再有片刻的思想,那刘参将就满脸诡笑地嘿嘿驱马上前说道。“你们二人,不许走,待本将查验过后再作道理。”说罢,手中的青龙宴月刀往前一挡,就挡在了金刀客父女的面前。

    父女俩大惊,刚要反抗 。四周就围上来十几个手握刀枪的兵卒,把父女俩死死地困在了当中。

    父女俩一时不敢贸然出手,但又不甘心做了刘参将的瓮中之鳖。立时向四周环顾了一遍,眼见街心之处的人群汹涌而来。一旦闹将起来,必是伤及无辜,牵连甚广。只得安下反抗之心,作壁上观。

    刘参将眼见自己横刀立马堵住了这两个人的去住,立即向旁边的副手吆喝道。“去,你派几个人去搜查下这两个人的行囊。弄清楚一下这二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我总觉得在那里见过他俩,但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了。]”

    那副手马上向前一步,指手画脚驱使着下面的小兵小卒吆喝道。“你,你,几个,快去查清楚这两人到底是何来头?刘将军还等着拿人犯呢。”

    几个被刘参将副手驱赶的兵卒马上走上前去,按住金刀客父女就要搜查起来。突然听得狄金燕连连退后几步,避开那两个兵卒的搜查而骂道。“狗官,看清楚了我是谁?难道你忘记了咱们平寇归来的半道插曲了吗?我就是被你在李大帅面前诬告的那个李金贵,他就是我的老爹‘李大山’。怎 么刘参将这会儿还要拿我父子俩去见李大帅吗?”

    狄金燕话语一落,就连金刀客也惊得直瞪眼睛。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狄金燕此时此刻也学会了李秋生这小子的那一套,仗着一个假狼头来唬人。而且有模有样,毫厘不输那小子的气节。

    这时,高座在马背之上的刘参将好像擒获了一个战场上敌对的敌将一样。他满脸笑容的诡笑道,“噢,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让我在李大帅面前丢尽颜面的李金贵啊?大好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说着,又莫名其妙的奸笑了一通,才得意洋洋地坐在高头大马上左右瞧着当中的金刀客父女俩。

    狄金燕以为这样就讨得了刘参将的一些好处,正想再说几句好话,好糊弄过去。可是,只听得刘参将高声一吼,喝道。“李金贵,你们父子俩别得意大早,老子现在抓的就是你们爷俩。看你能怎么着啊?”说毕,大刀一挥,又驱赶着手下的几个兵丁向前围捕过去。自己则在马背之上,又发出一阵得意洋洋的阴恻之笑。

    狄金燕本是女扮男装之身,生怕被那几个兵丁抓住露了老底。只得左躲右闪开来,尽量避开这几个上前抓捕兵丁的缠绕。那几个赶将上来的兵丁咋见狄金燕左躲右闪,身手甚是灵敏,似是有意在刘参将面前戏弄自己一样,心中一发狠便一拥而上,连拖带拽仍是沾不着狄金燕半边衣领。

    站在一旁的副手急得抓耳挠舌的囔道,“快抓住李金贵这个小贼,刘将军重重的有赏。”“快抓住李金贵这个小贼,刘将军重重的有赏。”囔毕,立即挥动手中的单刀向躲闪着的狄金燕砍去。不巧一刀落空,由于那副手用力过猛,略一错过身形,往前一倾,差点就连同脱手的单刀一起摔落下马背来。

    刘参将在马背上看得真切,气得挥动手中的宴月大刀狠狠怒道。“一群饭桶,连个小小的李金贵也抓不了,你们还能干什么?都给老子退下,老子要亲自擒下此贼,一泄我的心头之恨。”说毕,马缰绳一抖,两腿一夹,就纵马冲了过来,挥刀直取向当中的狄金燕。

    狄金燕顿时冷冷一笑道,“刘狗熊,你也敢向姑奶奶背后下黑手?姑奶奶现在就让你好看,看本姑奶奶是如何教训你的。”说着,身子一闪,躲过那几个兵丁的纠缠,直接飞跃起来直往马背上的刘参将踢去。

    由于马匹冲撞过来的贯力过大,彼此相隔的距离大近,再加上刘参将一时气愤不休,理智早被心中的怒火吞噬,只顾得一路冲将上来,那里还能躲闪得及,就重重地中了狄金燕飞跃起的这一脚。只听得“哎哟”一声大叫,刘参将比刚才还失败的副手悲哀地摔落在地上,像个四脚趴地的王八糕子,动弹不得。

    引得街心外围观的人群,顿时发出了一阵哄堂大笑。

    那个带头的副手见刘参将也失手摔成了一个王八糕子,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哎哟”“哎哟”地大叫不停。急忙落下马来,吆喝一声那些惊呆了的兵丁,立即向刘参将跌倒的地方蜂涌而去。

    狄金燕顿时喜得在一边挠手直叫好道,“刘狗熊,怎么样?姑奶说的不错吧。你这狗吃屎的王八姿势,总算没有浪费姑奶奶这一脚。”说着,又不忙自顾自的格格讪笑起来。

    刘参将被众人挽扶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和衣襟,又瞄眼看了看此时立在一边得意洋洋的狄金燕,不喜反怒道。“你们急什么急,扶什么扶?都滚开,快去把那个小贼人抓了才是正事,本将用不着你们这样照顾。”言毕,一摆手,抢过一个兵丁手上的刀抢,作势又要向前冲去。

    那副手霎时眼明手快,跨前一步拦在刘参将的面前说道。“将军且慢,待小人和几个兵卒前去擒了李金贵这贼人便是,用不着将军亲自动手。”说着,右手一挥,带了几个兵卒又向狄金燕父女冲过去。

    这时,就听得外围的人群中响起一声瀑喝,人群中间便纷纷闪开一条踊道来。只见在几个护卫亲兵的簇拥之下,突然走出一个披甲戴挂胡须半髯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来。

    场中的众人一齐把眼光射向了来人,突然齐恰恰的拱手作礼道。“未将,见过大将军!”“小人,见过大将军!”

    来人顿时也拱手还礼道,“诸位不必客气,李某这厢有礼了。”说罢,略微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情况,又高声朗烈的说道。“本帅偶过此处,见突生变故,故停下来相问。不知此处发生了何变故?竞闹得如此喧哗凌乱。”

    刚才还神气十足的刘参将急得赶紧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襟,迎向来作礼凛道。“回凛大将军,未将刚才带队巡经此处,发现了两个可疑的贼人。正欲将之拿下,不想大将军你就大驾亲临了。未将,这就拿人去,大将军稍候。”说毕,转身欲走。

    金刀客和狄金燕见状,心头大喜。暗暗松了一口气,就要趁上前来作礼拜谢,却被李亮光趁机丢出的一个眼色阻止了。父女俩又呆呆地立在了当中,和李亮光如同是从不相识的两拨人。

    此时,李亮光略微轻哦了一下,横瞄了刘参将一眼,随口说道。“堂堂天子脚下,京机禁卫之地,量来也不是一二个小贼胆敢胡作非为的。刘参将,你是不是又贪功心切了,错拿他人啊?”

    大将军这话一出口,刘参将就急得额头直冒汉,赶紧跪下来作揖道。“凛大将军,未将着实捉的是可疑之人。未将曾也在回师途中捉得此人,但当时秦校尉一口咬定是其新招的部下,又经大将军亲自查审过自是无虞。可现在此人又在摇大摆在京机皇韩非子出现,未将恐其是异邦奸细潜入京城,刺探我**情报,暗藏灾乱我国之心,故令手下人捉之。未将,请大将军明查秋毫。”

    “啊!”李亮光故作惊讶的诧异道,“如此说来,这贼人还与本帅有关联?这,这不是破天荒的天大笑话吗?”同时,摆开了两个不明所以的大手。

    “这当然不是天大的笑话,这是你真实的存在。”就在李亮光和刘参将骑虎难下两相讨价还价的时候,他们的背后突然飚进了这一句振耳发聩的话。

    二人自是煞然大惊,急忙回头咋看之下,一口凉气都还没来得及呼出,心已是冷凉了半截。

    天啊,一身穿着龙纹花寇之衣的“梁王”,在磊副相的伴随下,已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的身后,正一脸蔑视地盯着眼前的众人。

第一百 二十七章 “梁磊”发飚

    刘参将如遇救星一般,立即越过李亮光的面前向‘梁王’讨好道。“小人不知‘梁王’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梁王’恕罪!”说毕,深躬一礼,又要跪拜开来。

    ‘梁王’登时一甩衣袖怒道,“刘参将,免礼。本王并不在乎你的礼多礼少,本王在乎的是你有没有抓住你所说的奸细。”

    “这个,这个,小人还,还。。。。。。”刘参将顿时吱吱唔唔道,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半天等不出刘参将一个屁字,梁王似是漫不经心地瞧了刘参将一眼,又丢下话语道。“刘参将,你到底有没没抓到刚才你说的那个奸细?”

    刘参将被 梁王这样一击,顿时又冒出满 头大汉来。他一边擦着额头流下的汗水,一边诚惶诚恐的吱语道。“末,末,将,未,未,曾得手。请,请,梁王恕罪。”

    梁王顿时气得扽手捶胸道,“刘参将,本王怎么觉得你越来越蠢了。从来就没有替本王做得一件顺心的事!看来你这颗脑袋也是不想要的了。”

    这么有杀伤力的话出自梁王之口,估计这时的刘参将大约是惊得差不多魂不附体了。只见他浑身哆嗦的抖索在一边,在梁王凌利而又带有杀伤力的威吓之下,已如一只丧家犬一样龟宿在一旁,静候他的主人挥起锋利的屠刀。

    一旁围着金刀客父女的兵丁见自己的头儿此时已没有指挥的主张,自己也不敢乱动一下,只是和二人就这样僵持着。这尴尬的局面一出现,令在场的各人顿时也不知所措,大家都张着一双望眼愣在了当中。

    李亮光像是不曾见到梁王来到当场一样,他也只是机械地向梁王像征性地打了一个照面。然后就退到一边,像看热闹的人群似的当作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就等着梁王和磊副相的下一步戏子上演了。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两眼到处四顾的磊副相,才从‘梁王’的背后越众而出洋说道。“刘参将,你没听见‘梁王’刚才说的话吗?你吱吱唔唔了半天也嘣不出一个响屁来,‘梁王’要你何用!难道你作为朝廷的一员偏将,居然不能抓捕一二个潜入国都的异邦奸细,朝廷养你何用?既然你不能为国出力为国主排忧解难,那么本副相当凑明国主情由革去你的官职人,贬泛这民岂不是更合适。否则,占着朝廷的爵位而不做忠君之事,岂不是我等举荐不力,用人不智 ,怠误国家。”

    磊副相这么一张洋,梁王似乎就像投石问路猎人一般嗅 到了灵敏的触觉。他也故作愤怒地啊哼了一声,威而带吓的说道。“刘参将,你觉得磊副相刚才说的话有道理吗?你自己是不是也该好好反省一下了。你一再无所作为,徒费朝廷财力人力,本王也容不得你这般愚蠢昏庸。”

    刘参将被梁王和磊副相这一出无情的逼迫,当即就跪下来向梁王求饶道。“王爷,饶命啊!王爷,你有所不知,非是小人不尽忠为国。只是贼人势大,小人动之不得呐。”随后又斜眼横瞄了一下,虚指了一旁站着的大将军李亮光。像是有意提醒梁王和磊副相似的,你们说得倒是轻巧,你们就没看见我的头上压着一座大山吗?小人敢乱动一下吗?只怕我稍微一动,就得粉身碎骨烟消云散了。

    梁王似是愰然大悟一般,冷冷地盯了李亮光一眼,故作深沉地说道。“刘参将啊,亏你以前还是大将军的部下呐。难道你就不知道大将军是当今天下最廉洁最无私的钢正不阿之人吗?哪里会容得下那些异邦潜入国都偷窥军情国事的奸细啊!你这不是往大将军身上抹黑吗?我怎么说你好,放着眼前的奸细不抓,偏偏往大将军的身上抹屎。是可忍,熟不可忍!真是乞死本王了,你呀,我看就是一只十足笨头笨脑的刘狗熊!!!”

    刘参将低垂着脑袋似是听懂了梁王话里的话的意思,刚想向前辩说一句,那知磊副相已然抢先了一步。

    磊副相一边悠悠地捋着半抷胡子,一边走到刘参将的面前厉声斥责道。“刘参将,你个春材还听不明白王爷话里的意思吗?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带人抓奸细去,难不成还等着王爷自己亲自动手吗?”

    此时,磊副相这石破天惊突然飚出的一言,就像轰天巨雷一样在刘参将的脑袋炸裂开来。但见刘参将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猛一回头横掠了李亮光一眼,立即就向带来的兵卒吆喝一声,提起宴月大刀就向金刀客父女冲去。

    李亮光看着眼前这‘梁磊’二人的精彩表演,当即淡淡一笑道。“梁王,息怒!梁王,息怒!刘参将做事虽然有所不慎,但也不是无功啊!梁王怎么就能凭一已之言这么数落刘参将呀?本帅记得在出兵剿灭安乐寨那伙贼人的时候,刘参将还立过头功呢。不但把朝廷要犯李秋生和董庭君抓了个正着,还把好些安乐寨的贼首当场擒获了呀!其中就包括狄寨主的掌上明珠----女飞贼狄金燕啊,梁王怎么能说刘参将于国无功于朝廷不利啊!”

    “噢,如此说来,按大将军的意思是本王错怪了刘参将喽?”梁王脸上闪过一丝阴冷的笑立即反驳道,又向前迈了二步,摆出一副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样子。

    “这个倒是未必。”李亮光故作忍让的答道,紧接着又似是有意无意的说道。“梁王身在宫闱自是不能事事明察的,又兼摄政国体更是无睱顾及些小人物了。不过还好这军营里的事情啊,还有老夫记着不至于错乱了军功,赏罚无度。”

    “对,对,对!”梁王一拍自己的脑袋不无解嘲自言自语的说道,好像很是赞同李亮光之说的样子。末了,又旁瞧了磊副相一眼,砸砸嘴巴说道。“哪磊副相对大将军的说法又以为如何呢?本王倒想听听你的意见。”说罢,就把这辣手的话题丢给了磊副相。

    磊副相自是不傻,早已明白梁王此时的用意。他装作满脸诚恳地向李亮光拜言道。“大将军做事自是赏罚有度,善恶分明,朝中谁人不知那个不晓。但是最让本副相疑惑的是天下至公之人未必就没有私心,若是连他自己也私心公用了,那又该当如何区别啊?”

    李亮光看着眼前的二人呵呵一笑道,“噢,我总算听出弦外之音了,原来是磊副相在担心本帅也有做假私心公用的时候啊?这个好说,你磊副相若是不信。尽管追根究底去查访探寻,有一件算一件全记在我李某的头上。若是李某有半点推托和做作,你就大可和梁王一样当庭向国主弹核我,我李某人必是百口莫辩。”说毕,又自在轻松地杵在了哪里,只等着二人下一步的戏子。

    两旁围观的平民陌姓,似乎也看出了一些三人不和的端倪。这时又听得‘梁磊’二人的话语对大将军李亮光多有不利,便纷纷囔囔的叫开了。

    “大将军,咱们平民百姓都有一双雪亮的眼睛,分得清谁是忠谁是奸,你不用怕‘梁磊’二人,咱们平民百姓甘愿为你清白。”

    “大将军,当今天下谁不知道你光明磊落,钢正不阿,咱们百姓支持你!”

    “大将军,好样的!不愄强权,咱们敬佩你!”

    一看眼前的势头大是不对, 梁王当即一皱眉头,摇摇头向磊副相摆手道。“磊副相啊,你怎么对当朝大将军也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啊?你这样当场猜忌大将军不是在打本王的脸面吗?你叫本王怎么向当场的这么多陌姓赔罪啊。你呀,就该收起你那一套小人之心的把戏,好好向大将军当众赔个不是,不然本王难以容忍你刚才的过错。”说毕,便在李亮光的面前摆出了一副为之气愤不休的架势,好像是在为大将军讨回一个公道一样。

    梁王这边一作势,磊副相就精明得连连装模作样抱歉道。“嗯,既然梁王都这样说了,那本相还能怎么样呢。本相在此向大将军表示刚才的歉意,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大将军宽宥之。”说罢,就拱手向李亮光深深躬身一礼,随后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默无声息地退到了一边。

    ‘梁磊’二人这样一唱一和的搭挡表现,似是天衣无逢一般。 李亮光更像是没有多少心思的散野之人,根本就不在意眼前二人的一场假戏真唱。只见他在磊副相故意向自己道歉之后,才淡淡的回复道。“难得磊副相一片诚心,李某受教了。惭愧,惭愧。”

    梁王眼见李亮光开了金口,他立即就走向来拍拍李亮光的臂膀说道。“罢了,罢了,既然误会解开了,咱们就不说这个了。否则,咱们都让外人见笑了。再传扬出去,只怕颜面都保不住啦。”说毕,又回头看了磊副相一眼,话锋一转,紧接着说道。“哎,咱们只顾着在这里惺惺作态,都忘记刘参将办差啦,正好咱们也该看看刘参将到底有没有捉住奸细了。”

    ‘李磊’二人听梁王这样一说,同时抬头往前方望去。只见刘参将刚才大刀起处已舞成了一圈水泼不入的刀影,把金刀客罩在了刀锋之下。但是任凭刘参将死力强顶下去,再也难欺身前进半步,被金刀客从兵卒手中夺来的一根银枪挡在了枪尖之外。狄金燕那边也是胡弄得一众兵卒团团乱转,就是无法将二人一时束手就擒。

    看着当下混乱的场面,梁王在一旁恨得心急火燎,当下气得气急败坏地恨恨怒道。“饭桶,饭桶,一群饭桶!废物,废物,一群废物!刘参将连同这么多兵卒,连两个小人物也抓不到,气煞本王也!”

第一百 二十八章 “校尉”解围

    话说这一日金刀客父女和李秋生干上一架之后,乘着酒兴二人就溜上了京城的街心。大摇大摆地走在繁华热闹的街头市角之上,把个余怒未消的李秋生独独留在了地牢一样看管的将军府。

    李秋生这没处发泄的恨呀,打自老爷子独自离开将军府之后就没有消退过。激将得困在将军府团团乱转,就差没有做出一把火烧死自己的蠢事来了。

    在这苦暗无天日的艰难处境,  幸好当日晌午离营回将军府的秦校尉总算来解了李秋生这一把怒火。

    当日秦校尉一出了了军营大营,就急着往将军府的后院闯。一脚踏入院门之至,正好瞧见李秋生单人独马兜在后厅上,自怨自艾乱发一通怒火。样子都变得十分凌厉和可怕,就差没有把人撕下来活活生吃了。

    秦校尉当时看着李秋生这怒火中烧的样子,也是心有余悸地大吃了一惊,干疤疤的瞪着眼睛向李秋生问道。“李公子,干 吗呢?谁又招惹你发这么大的怒火了?你不是一个人自己在这里胡乱生焖气吧?那样岂不是气坏了自己的身体。”

    谁知李秋生像个发了狂的疯狗一样,见人就咬,见物就吠。他不但没有和气生财地跟秦校尉说道,反而狠狠地破口大骂了起来。“这两个贼杀的野佬,今日我李秋生就和你找上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小爷我现在就祈老天爷:今日让你们俩个贼杀的野佬被官兵截杀了去,抓入大牢,再打个皮开肉绽,手骨脚拆,半死不活,好解了小爷这心头之恨!”

    见此之时,秦校尉一时不明其故,不得不又摆显着老脸皮来讨好道。“李公子,你这是咒的那一行业啊?若是老天爷都听你的了,那母猪早就会上树了,还用得着你在这里胡言乱语吗?”

    李秋生被秦校尉这么一顶,顿时也变得哑口无言起来。他冷眼看了秦校尉一下,木木的说道。“秦校尉,我还能诅咒谁?不都是贼婆娘父女俩人吗?你来说说,评评理。天下那有这样的事,一早起来就和小爷干了一架,然后屁股一巅,就溜出将军府逛京城去了。明知小爷是不能溜出将军府之人,她们父女还偏偏来这一手,这不是特么来拿小爷来开刷吗?是可忍,熟不可忍!”

    “哈,哈。”两声干涩的大笑之后,秦校尉才开解地说道。“李公子啊李公子,还亏你们是一伙的呢、怎么就先闹起窝里反了呢?我看啊,十有**肯定是李公子做得不对,狄寨主父女才这样整蛊一下你,你又何必这样大动干弋呀。”

    停顿了一会儿,秦校尉似乎突然醒悟了过来一样,好像想到了什么紧要的事情似的。他双手紧紧地摇摆着李秋生的身子问道。“李公子,快说狄寨主父女往那个方向走了。再迟一点,事情可就闹大了。”

    李秋生一时不明所以地反问道,“秦校尉,你说什么?狄寨主父女不就溜出去逛个街而已吗?至于有那么严重吗?我怎么就没有觉得呢?”

    “哎,懒得跟你扯皮了。快说她们往那个方向去了,我要去追她们回来。不然将军府就大祸临头了,到时咱们谁也跑不掉。”秦校尉气得恨恨的说道,再不和李秋生多扯皮一句。

    听秦校尉这么紧迫的一说,李秋生似乎也预感到事情的不妙,赶紧停下来说道。“这两个贼杀的野佬只说往街心的‘柳叶’茶庄去,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

    霎时,秦校尉像得了将令一样,甩开李秋生的双手,返身就火急火燎地往将军府的大门外飚去,直向街心的‘柳叶’茶庄一路搜寻而来。

    秦校尉这一路寻来,在街心的转角之处正好就碰上了金刀客父女,和刘参将一伙刚刚上演的一场好戏。

    影入眼前的一幕,让秦校尉莫名的瀑怒起来。眼看着金刀客父女就要在刘参将抡起的宴月大刀下逼入了街心的死角,再无法旋展他俩的一技之长,外边又有一伙兵卒轮翻攻上,而且招招狠毒致命。秦校尉胸中的怒气顿时瀑涨起来,他刚想抽出腰下的长剑抢攻过去,救人于危难之中。抬头往前一望,猛然发现了前方另一边站着的李大帅和阴险恶毒的梁王。

    顿时他又强压下了胸中怒火,松开手中握紧的剑柄,眼睁睁地瞪着街心上两方人员的瞬息变化。眼看金刀客父女渐渐被刘参将一伙,人多势众地逼入街心的死角了。突然他的脑际闪过一个急却的念头,直冲脑门而出。

    他又张眼望了一望前方李大帅和梁王所在的方向一眼,突然就撤开声喉大吼起来。“住手!”“住手!”“都给我住手!”“我有话要说。”

    秦校尉这么大声一吼,打抖的场子上当即就静默下来,上百双眼睛全然盯上了他这里。

    不等另一边的梁王先开口,正在向金刀客父女挥刀抡砍的刘参将就撤开嗓喉大喊道。“秦校尉,又是你,你又来和什么泥打什么叉啊?老子每次要抓李金贵这小子的时候都碰上你这个扫把星,这一次就是阎王老子来了,老子也不买你的帐了。”说罢,又欲驱使这一众兵卒,抡起大刀向被围困的金刀客砍去。

    秦校尉眼见刘参将似是没有理会自己的说话,心里一急当即又囔道。“刘参将,你别得意张狂。那李金贵二人原本就是我的部下,你凭什么处处为难他们,积心处虑想要抓捕他们?”

    “哈哈,这个就不和你理论了,等老子把这二人拿下,你就知道他们犯了什么罪了。”刘参将似是极不耐烦的说话道,又回头看了一眼后边还没有出声的梁王和磊副相。见二人没有什么动静和表示,他又摧促着手下的这一帮兵卒向前欺进。

    这时,就听后边梁王身旁的护卫传来了一声大吼。“刘参将,梁王有令,你们暂且停下,且听秦校尉有何言语要说。”

    一时得令,刘参将和一众手下立即停止了进攻,全都僵立在了当场。梁王才在磊副相等一众人员的簇拥下,慢慢渡上前来说道。“秦校尉,你如此风风火火的赶来阻扯刘参将抓捕奸细,这是作的何道理?难道你也和这些奸细暗中构结来谋害朝廷吗?”

    秦校尉见梁王已亲自露了脸,又阧阧逼人的问向自己。他急忙走向前来抱手作揖道,“梁王在上,秦某这厢有礼了。秦某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梁王明察秋毫。”

    “噢,秦校尉,你有何不情之请,说来本王听听。”梁王自是机警地洋装问道,一双阴沉的眼睛已然盯向了当中的金刀客父女,那里还有心思留在秦校尉 的身上。

    “这个嘛,就是眼前刘参将所擒之人确实是小人的部下,受小人差遣外出买些日常零用的什物,这那里是什么异邦混入京城的奸细呀?还请梁王为小人的部下做主。”秦校尉故作惊慌失措的说道,惶恐的样子浑然哆嗦。

    梁王顿时故作惊讶的样子,刚要张口说话,忙又向旁边跟过来的李亮光问道。“李大将军,依你看这秦校尉说的话可信吗?咱们又该如何做作。”说罢,横眼掠过众人一眼,又睥睨地露出了阴冷的笑。

    只见李亮光面不改色的淡淡说道,“王爷,你不会忘记数日前,有关‘李金贵和陈二狗’的事你已当庭弹核过本帅了。这会儿王爷为何还这么健忘,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呢。”

    说毕,又目光坚毅地望向了当中的秦校尉。好像是有意无意地告诉秦校尉,别怕这一干 人等。他已明白梁王和磊副相此时的馊主意,就是不怀好意地把这一档子事又丢回给他俩,好让他二人来一场窝里斗,乐得他们一伙在旁坐山观虎斗。

    秦校尉自然明白李亮光眼里流露的意思,他故作如梦初醒一般向梁王进言道。“梁王,李大将军说的不错。小人也听闻此事了,我部下‘李金贵和陈二狗’两人的事情,国主已当庭宣布交由刑部主事乐炫彻查了。难道王爷此时你还能说我部下二人是混入京城的异邦奸细吗?这不是滑天下之大不稽的笑话吗?”

    “这个,这个。。。”梁王一时语塞的站在那里,被秦校尉这一翻凌利的责难,似是显得有了一些凌乱含糊。他侧过头来看上默不作 声的磊副相,怕是被一众围观的平民百姓取笑般羞涩地问道。“磊副相,你,你记得有这一回事吗?我怎么就轻意忘了呢。”

    磊副相当然明白就里,故意迟缓缓地走出前头来向众人抱手作揖道。“众位同僚,各位街坊邻居,王爷身为摄政大臣,一时事多健忘本也不可厚非。只是今日之事朝廷已有定夺,谁也不好多说什么。在下以为眼前这事可能是刘参将闹的一场误会吧,自己人不明所以就闹将起来了。现在事已分明,各位街坊邻居,不如就此散去,不要再在此聚众防碍别人的早市了。”

    外头围观的百姓街坊像赢得一场用利的战争一样,又‘哎哟’‘哎哟’的起哄着闹将起来。纷纷摆起剧烈不满的手,向场中的梁磊二人抛去。

第一百 二十九章“乐炫”搅事

    纷乱的场面顿时失控开来,前边围困着金刀客父女的刘参将和一众手下并没有完全退去,依然保持着先前进攻的架势。

    李亮光见状,连忙走向前来摆手说道。“各位街坊邻居,同僚,梁王百忙之中偶然忘记些错事也是可以愿谅的。就像我李某人常常被人当庭弹核也是无可厚非的,你偿就不必如此针对梁王了。刘参将,你们也可以收势住手了。都散了吧,不要再胡闹了。”

    谁知李亮光的话语还没有来得及完全落地,突然从背后跳出来的梁王顿时就瀑怒道。“哈哈,你们这些无知的溅民,乱臣贼子,个个都 以为本王老糊涂了吗?我这样值得你们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今天,本王就让你们这些无知的溅民看看到底谁才是真假?来人啊,把‘李金贵’那两个贼子给我拿下,我要当场开堂审问。”说罢,又激将得狠狠地跺了跺脚,猛甩了几下衣袖,显得一脸的酱紫。

    在场的 众人谁也估想不到梁王这个老狐狸,在此情况下突然来了这一手,一时都惊愕在了其中。李亮光茫然一惊,就立定了在那里。磊副相则是阴沉着脸,半露着奸滑的笑。秦校尉更是惊恐得像一个雕塑了的泥像,张着半开的嘴巴,一手指着气糊涂了的梁王呆呆地哑言道。“你,你,你竞然,出,尔,反,尔。”

    梁王站在众人之首上,望着当场惊呆了的众人,一时得意洋洋地讪笑道。“本王现在就是出尔反尔了,你们这一帮溅民又能奈我何呀?谁叫我是王爷,你们是溅民呢?”说着,忽然又如厉鬼一般催促道。“刘参将,你们快点给本王拿下‘李金贵’这两个乱臣贼子。快点啊,本王重重有赏。”

    “哎,你个死王八,你就先顾着得意洋洋的吧!只怕到 时有人出来收拾了你一把,你才不知道溅民的力量有多大呢?”人群中有人高声喊出了这一句,随后围观的人群中又瀑发出了一阵犯烈的嘲讽,直接扑向当中孤寡站立的老狐狸梁王。

    而梁王此时好像丧失了失心疯病狂的疯狗一样,狂叫着挥舞双手,连同衣襟,手舞足蹈一般。“哈,哈,你们懂了吗?本王站在这里就可以发号施令,可以安邦天下,更可以操纵生杀予夺大权,而你们呢?什么也做不了,只有听从天道摆布的命运。这就是皇权的像佂!皇权的像佂啊!”

    梁王一时反常的举止形态,让他身边的一众手下大是受屈。特别是那些日夜守护在他身边的护卫亲兵和随丛,形情顿时变得像哭丧一样颓废,心灵更是像受到了砌骨的侮辱一样,恨不得操起手中的刀枪,就给此时疯狂的梁王来一万个透明窟窿。

    磊副相夹杂在他们当中,好像也感受到了梁王此时目中无人,盛气凌人的架势。他怕事情突生变故一样,对梁王大为不利,赶紧趁向前来委宛说道。“梁王,莫气。梁王,莫气。以致上了那些乱臣贼子的当。”

    当中处于疯狂状态的梁王突听磊副相这么细致的辩说,似是有所明悟一样。立即收敛了刚才张狂的本性,假借话题拍打着自己的脑袋向众人辩说道。“哎呀,磊副相说得对呀。本王千不该万不该气昏了头脑,差点就上了这一帮乱臣贼子的当,把你们这些山月国的百姓都得罪了。若是那样岂非本王的不是了,小肚鸡肠呀。”说着,又抱拳作礼向在场的众人连连深躬了一躬 ,才算是把刚才自己张狂的过失挽回了一点点面子。

    围观的众人又是一阵热烈的瀑笑,和各种尖锐而刺耳的凌乱口哨之声。差点就把个惺惺作态的梁王糊弄得巅三倒四,不辩东西南北。还好梁王是个脸皮特别厚重的人,他并不在意那些溅民对他的言行评击。

    李亮光见梁王在众人的协迫之下,张狂的本性有所收敛,而且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羞愧之心,便惋然心恸的走向来说道。“王爷,咱们在这里瞎拆腾半日了,除了你我被对立之外什么也兼不到,咱们也该打道回府了喽。这‘李金贵’二人也该放他们一马了,何必揪住别人的尾巴不放呢。”

    “哼,这一回说什么也不放过‘李金贵’二人了。若不是他二人使坏,本王也不至于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颜面,坏了梁王的名声。要我放了他们,谈何容易啊。这会儿,不会是李大将军心里有鬼,才怕本王揪出他们什么把柄来了的吧。”梁王又气愤愤的说道,一副生硬的样子正如他自己刚才所说,即便谁来了他也不会放过这两个人。

    “哈哈,是吗?梁王。老臣乐炫来了,你也不会放秦校尉的部下‘李金贵’二人走吗?”

    刑部主事乐炫笑意盈盈地从人群中走了进来,后边一个随从则高声喊道。“刑部主事乐炫,乐大人到!”随丛高喊的这一句,声音却拖得老长老长。

    李亮光赶忙迎向前来,躬身施礼道。“乐大人,李某这厢有礼了。”

    乐炫不敢托大,也赶紧还礼道。“大将军,幸会,幸会。”说着,又走到梁王的跟前,深施一礼道。“王爷,安好。乐某见过王爷。”

    梁王一时碍于情面,又在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发威。只得硬着头皮略微向乐炫点头示意,总算给了乐炫几分薄面。

    乐炫并不怪意梁王的慢待,倒是他的随丛看得有些气恼。但主人没有发话,做随丛的也只能忍气吐声。

    此时,乐炫又走到一边默不作声的磊副相跟前,拱手作礼道。“磊相安好,乐某有礼了。”

    磊副相自然没有梁王的架子大,虽然官阶比乐炫大了一二级,但是他自然是不敢不理采乐炫这翻问候的。即使他的心里有十二分的不愿意和乐炫这种人打交道,但是现在瀑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磊副相也是不能够作得大绝的。俗话说得好,‘十线留一线,日后好见面。’谁敢打包票保证同朝为臣,以后没有犯到对方的手里。现在做绝了,到那时就后悔莫及了。

    不过磊副相还是差不多摆出一副像梁王半吊子鼻哼一样,轻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了乐炫的卑躬屈膝。当然像乐炫这样精明的臣子,还没有傻到磊副相这冷鼻哼的意义,但是他似是极其平常一样,一切尽在情理之中。

    在做完这一鄱礼仪之后,乐炫才慢悠悠地渡到梁王的面前说道。“梁王,下官散朝路经此处,听闻王爷和磊副相正在此间捉拿秦校尉的部下‘李金贵’二人,不知是否真有其事?”

    梁王没想到乐炫会有此一问,即时不假思索地答道。“正如你所言,本王正驱使刘参将等一众兵卒拿人呢。不想你就来了,真是巧得很啊。”

    “噢,原来果真如此。”乐炫像是自我解嘲的长叹了一声,又旁若无人地再次发问道。“哪,梁王可曾擒得此二人啊?”

    梁王听得乐炫此时不急不燥悠声悠气的部话,差点就气炸了肚子苦着脸答道。“乐炫啊,你没有眼睛看到吗?刘参将等人还在力敌此二贼呀。”

    乐炫不脑也不怒地循声望去,只见刘参将带着一众兵卒还在苦力支撑局面呢,那里就擒得了‘李金贵’二人啊。

    他停顿了一下,又则头瞄了瞄李亮光一眼,忽然拱手对梁王说道。“王爷,我看这‘李金 贵’二人刘参将一时也难以拿下。你不如就此罢手,让下官前来处置吧?免得外人到时到处乱传王爷手下尽是些弱兵朽将,岂不是坏了你王爷的名声。再者嘛,这秦校尉的部下乃是国主当廷喧喻给下官管理调查的要案。王爷若是再强难为之,恐怕就是有包藏祸心之嫌了。不能令天下人信服啊,这不是有损王爷的威名吗?”

    刚停下怒火的梁王,没想到乐炫这个小官儿居然来向自己灌输了一翻不冷不热的冷水话。心中刚被压抑下来的怒火又瞬间崩裂开来,像山洪一样直涌而出,梁王扬起那破落的声喉,愤愤地指着眼前的乐炫沙哑地怒吼道。“你,你,你这个老匹夫,也敢来管本王的事情?你就省省你那一颗心吧,本王才不管你这一套呢?”

    刑部主事乐炫似乎心里早已预料到了梁王会向他捶落下这一幕,当下淡淡地向梁王又摆起了他那不紧不慢的一套,说道。

    “梁王,息怒。下官也只是按国主当庭喧喻的做作行事的,并没有半分失传伤梁王威风颜面的意思。但是乐某就不明梁王为何一开口就诅咒下官为老匹了?难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梁王本性就是这么粗俗不堪?修养就连那些被你蔑视街头市角的溅民还要低劣。大庭广众之下,王爷这不是自损皇家的颜面吗?若是礼部大臣在国主和太后面前弹核起来,只怕王爷也中有口难言吧。”

    梁王在一通怒罢之后,又忍不住恶狠狠的从嘴里吐出这一句。“呵,你这个老匹夫倒会算计起本王来了。若不是看在国主和太后的脸面上,本王今天就法办了你。看你这老匹夫还能告到阎王殿去?”

    在梁王粗言恶语的激怒之下,乐炫原本淡淡平静的脸上终于忍不住怒瀑开来。他一提声喉,就向众人高声朗烈的浑然怒斥道。

    “梁王,下官一直视你为高贵而明智的王爷,奈何你却恶语相向,剜人心肉。乐某也郑重的告诉你,你虽贵为王爷,但是国之体制容不得你这般放肆,国主之命容不得你这般恶行蔑视抵制。今日之事,既是国主当庭喧喻铁定的律,下官就得按朝廷律令所制来做事,决不容许任何人来破坏祖宗留下来的法制。王爷令刘参将所逮捕‘李金贵’二人,决不容许你梁王私自带走,我刑部自然带走所有犯律之人。”

    “哼,哪你是铁了心志和本王过不去喽?”梁王气得不甘心失败地反驳道,又冷冷地死盯了乐炫一眼,像是给你个老匹下马威似的。

    “啊,这个若是梁王不信下官所言,大可一试,看看乐炫会不会为王爷的所作所为憾动。”乐炫忽然挺直身子,一改先前卑躬屈膝的奴颜面色回答说,好像是他也不为梁王此时的恶言恶语横蛮所动。

    一看乐炫扮成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汤的样子,梁王顿时又气得脸红勃子粗,恶狠狠地跺脚囔道。“好,你个老匹夫,咱们走着瞧。今天算本王碰上个倒霉鬼,被猪咬了一口,暂且不与你计较,他日必找你的短处,在国主面前狠狠参上一本。”说罢,一甩衣袖,转身向一众随从和护卫大声吼道。“走,咱们回王府去,都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刚走了几步, 随后又回头抛下寒惨惨的一句。“刘参将,你们这一帮愚蠢的饭桶也都撤了吧。别尽呆在这里让外人看笑话了,难道你们自己无能还嫌丢人丢不到家吗?”说罢,再不回头横看众人一眼,自己就先走在了回府的道路上。

    李亮光正想向前开解梁王和磊副相的误解,好为自找回一些镰价的目的,但是已是显得略微迟了一步,梁王一行者等人已轻快离去。,只留下一堆烂滩 子让气丐也作做人生的妈验证,

    刘参将等一众兵卒此时正处于彷徨惊慌之际,好像是一头雾水不知该往何处走的样子。突然听得梁王这撩拨人的一句,一声招呼,竟如如丧家之犬惶惶奔亡而去。

    李亮光站在街心中,看着梁王因为愤怒而远遁的北影,似是有意无意的苛刻说道。“梁王,为何之事走得如此匆匆啊?我李某人还没有向王爷你讨教一翻治国论人之策呢?”只听得远去之声的梁王,此时回音呼联的吼道。“李亮光,本王等着你,咱们还会有交手的机会的。”

    “乐炫老匹夫,本王也等着你。”“你可别急着去阎爷那报到送死。”

    “ 我还等着你们胜利的消息来为你做祭品呢?”

    胜利的呼声催使场上围观的人群,又山呼 出一阵剧烈的骚动。直接把所有不快的垂弃和屈弊的悲愤,全部砸上了渐行渐远的梁王和磊副相一行。日光下显得稀疏而单薄,没了一丝朝气逢勃的生气。

第一百 三十章 逼出下策

    见梁王和磊副相等一众人员远远的离去,直到此时,饱受梁王倔侮的乐炫脸上才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

    他一边抱手向旁边围观的众人致谢,一边向近在眼前的大将军李亮光作礼道。“大将军,乐某来迟,又让你受屈了,真是抱歉。下官不能为你排忧解难,实是有负军人舍家报国的血性。”

    李亮光即时感慨良多的抱拳还礼叹道,“乐大人,你不必如此客气。李某身为军人又岂能是贪生怕死之辈。况且李某此时并末受到梁王的恶意攻击和巫蔑,也未受到磊副相的该意叼难,还请乐大人放心。”

    说毕,李亮光又冷眼看了一眼已渐渐远去的梁磊二人,不禁又长长一叹,不无担忧的说道。“乐大人,只怕梁王此时负气而去,你们之间的恩怨情仇就如影随形,再难以拆分了。从这以后的日子呐,咱们更是艰难重重,不期而遇。你这样为李某生死会出,你让李某又如何感激你呢?”

    “哎,李大将军你又多心了。这是下官份内之事,量他梁磊二人一时也不敢拿我怎么办,就不劳大将军操这份心了。”乐炫仍是一翻乐观知命的说道,再不与李亮光扯及有关梁王和磊副相相关的话题。好像是他的心里已经做好了与梁王和磊副相等人决裂的准备,他再也不惧与染色磊二人的一翻恶战,甚至是不惜一拼的心理准备。

    “哎”  李亮光又无言地沉沉叹了一口长气,眼中流露出无限的感激与担忧。他暂时无法分辩得出,乐炫为了自己这样对抗梁磊二人到底是对还是错。

    当中的乐炫见李亮光仍是一副忧心如焚的样子,即时乐观地自我开解道。“唉,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管他呢。大将军,咱们也各自回府吧,别耗在这里了。其他的不说也罢,明日事明日再忧,先过好今天再说。”

    李亮光眉头一皱,当即乐呵呵地调侃道。“原来乐大人也是佛门中人啊,把世事看得这么透澈,再无半点尘世杂念之心。难得,真是大大的难得啊!”

    乐炫立即还言道,“哎呀,大将军,又让你取笑了。下官只是觉得主管刑部主事这么多年以来,见贯了大多生生死死的场面,心也就慢慢的变淡了。至于超脱凡尘,面向佛门中事吗?乐某还没有达到这么高的境界。”

    “只是高官厚禄也罢,荣华富贵也罢,平头百姓也罢,街头市角的瘪三乞丐也罢,都不过是朝夕各求三餐,暮色各求一宿。在这尘世迷乱之上,你不犯人,人自犯你。你想安安分分过一辈子,不可预知的灾难却偏偏找上门来,让你不得安生。为恶者,老天未必就予以惩罚。为善者,未必老天就会福报满门。”

    “为官者能清濂自洁,当属为民请命最好,不愄权贵豺狼虎豹。若是涂毒生灵,当属欲號难填,铜臭作恶,必是为虎作伥,助纣为虐。为恶为善都不过是自求本心,不庸人自挠耶。况且明天和意外,永远不知道那一个先来,过好当下问心无愧才是最好的安慰。”

    “大将军,你说下官说的对不以啊?若是不对,还请大将军多多包函。”

    李亮光没想到乐炫掌管刑狱之更好多年,居然能悟出这么深刻明白的大道理来。果然是一位朝中人人敬重德才兼备的好官吏,不禁也慨然答道。

    “乐大人此举之心昭昭日月,光耀庭汉。李某自愧不如啊,难怪国主把天下刑狱之事尽交付于你,也是得其所终。必是看重君之高德大义也,难得,难得,李某深受其鼓,必当对影相行。”说罢,即时向乐炫深深躬行了一礼,以示自己对他的尊重和敬昂。

    乐炫却不胜惶恐的说道,“大将军言重了,乐某也只是自求本心罢了。没有没有大将军所深思熟虑的想法和做作呢!可以为国为家尽报一片赤子之心。”

    “当然了,大将军此生心不为已,全为天下苍生。真正是我等后人的楷模,心将名流千古,不掩其芳。”秦校尉这时才倏然接头插言说道,又是一通礼节拜向轻虚谨慎的乐炫乐大人。

    乐炫接受礼毕,再顾不上应对李亮光的恭维之词,就忙拉过秦校尉偏到一边哆嗦的责备道。“你呀,真不该让‘李金贵’父子二人出来买什么什物。现在事情闹将出来了,麻烦也跟着追来了。何苦呢?这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切忌不可再胡扯瞎闹了。”

    秦校尉眼见乐炫这么一说,直指自己的要害。不仅毫载责备之心,反倒是让自己弄明白了许多道理。他再一细想,便举手作礼道。“在下多得乐大人见爱,苦于周旋,勇于出手。真是不胜感激,还请乐大人受秦某人一拜!”说毕,就直朝乐炫行起了跪拜大礼,还真有一点像学生对夫子的朝拜一样。

    乐炫顿时伸手阻止道,“秦校尉,我乐炫这样做决不是为了接受你的跪拜大礼。而是让你知道有些事情强出风头的后果,不是你想像中的那么简单。”

    “就像你部下的‘李金贵和陈二狗’二人,人家梁王和磊副相早已一口咬定,此二人就是朝廷要犯李秋生和狄金燕的化身。若不是大将军李亮光和下官还在苦苦撑着,只怕此二人早已被梁磊二人处决身首异处了,哪还有今日的街头闹事。”

    秦校尉一时被乐炫渗乎得脸红红的,愣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当即就僵在了当中。

    “罢了,罢了,咱们不说这个了。扯远啦,时间也不早了,眼下咱们还是先回将军府再作打算。”说毕,乐炫就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直接向李亮光的面前送将过去。

    李亮光也不推辞,回敬了乐炫一礼,吆喝上秦校尉等人便一同向将军府进发。

    秦校尉自是不傻,已明白了李亮光这一声吆喝的意思。他即时转身,向被刘参将一伙逼到街角的金刀客父女招了招手,便慢慢跟了上去,往将军府直走过去。

    将军府的大厅内,李亮光,乐炫,秦校尉等人分宾主坐下。下人上过第一趟茶水,大家随即便聊了一些不关痒痛的问题。

    话题一拉开,各人要说的就多了。不过客随主便 ,李这光首先就拱手说道。“今天多亏乐大人从中周旋,方解了李某的燃眉之急。李某在此以茶代酒,衷心谢过乐大人。”说罢,连忙递茶敬上当中的乐炫,又向同座的众人敬了一圈,才持杯座回自己的位子之上,一饮而尽。

    乐炫见状,也提起茶杯来敬言道。“大将军言重了,下官只是职责所在耶,尽心耶,别无长物,你不必如此客气的。”说毕,茶杯一举,当即就先尽了一杯,以示自己的诚意。

    厅中众人也一并举起了茶杯,一一先干为尽。

    这一回乐炫却喧宾夺主地抢先向李亮光说道。“大将军,今日梁王和磊副相受了奇耻大辱,明日他俩必会寻机报仇。敢问大将军作何打算啊?”

    乐炫这一问,李亮光就当堂瞪眼大笑起来,神秘兮兮地答道。“这个就得看乐大人怎么个判法了?”

    “啊,看我的判法?”乐炫顿时显得大惊失色地反问道,好像仗二和尚一时摸不着脑袋一样,眼光就直直地望向了当中的大将军李亮光。

    李亮光开解地一挥手,做了一个生死一刀砍的架势。就满面春风地看着座上的乐炫,笑而不答了。

    乐炫像是明悟了所以然一样,顿时眉开眼笑地自我解嘲道。“原来是大将军早就打好了算计下官的主意啊?亏我还蒙在鼓里担心着人家呢,人家啊,早就磨刀嚯嚯砍上咱的脑袋了。。”

    李亮光见乐炫已然开悟,立即了又抱拳说道。“乐大人误会了,李某哪敢算计你啊。老夫只是想听听你如何判断秦校尉的部下‘李金贵’父子俩人而已。”

    “哈哈,李大将军,你这不是撑着船沿来游咏吗?水深水浅,你早就明了于心了,还用得着等候我的判断吗?”乐炫似笑非笑的说道,好像他也发觉了李亮光现在的所有说法和做作,都是跟着他闹的一样,真实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等着他刑部主事对‘李金贵’父子判决的结果,才能做出最好的谋局。

    李亮光顿时也哈哈一笑,拱手对乐炫说道。“乐大人,彼此,彼此。李某的那一点小心思怎么可能瞒得住你乐大人的眼睛呢?既然乐大人都看穿了我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你总得给老夫透个底吧,我也好回答你乐大人的问题啊?”

    “就是,就是,乐大人,你若是不能透露一点你们刑部做事的处理意见,李大帅又怎么能够运筹围箼于帐内,决胜于千里之处?”秦校尉一等李亮光的话语出口完尽,就急不及待的抢说道。说着又死死盯了一眼,直把个乐炫像溶入自己的眼神炉火之中,熔掉锻造一样。。

    李亮光忽然转接过秦校尉的话题,似是有意无意的明贬暗褒一样。“哎呀,秦校尉,你休得催促乐大人。咱们总不能为了自身的安危而逼人就犯吧,说什么这也不是咱们这些有血性的军人做作的勾当。”

    乐炫当然不会看不懂李亮光此时的言语所指,只是自己不能失了一直坚持的原则,为私废公罢了。但是事情闹到了今天的情份上,大家又不得不有所顾虑,为别人即将倒打一耙的恶毒躲祸避灾喽。

    所以,乐炫苦苦思索了一阵,忽然抬头直直地盯着李亮光的眼睛说道。“下官能否请教李大将军一个问题?还请李大将军能如实回答,不可藏私。”

    李亮光顿时笑嘻嘻地答道,“哎呀,乐大人有何疑问即管自己提来,老夫没有不如实相告的。”

    乐炫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直接问了。下官敢问大将军,梁王所弹核之人“陈二狗和李金贵”确是先前朝廷通缉的要犯吗?亦如梁王所说确是大将军用了调包之计才保下他俩性命的吗?”

    乐炫此言一出,振得在座的众人堪是心头一震,一时愰惹迷雾的看上了当中的李亮光。只见李亮光在厅中来回踱了好几下,思虑良久才沉吟的说道。“这个嘛不过是坊间传言和梁王借以攻击李某的借口,信则有之,不信则无。那乐大人,你对此间之说以为如何呢?李某倒也想洗耳恭听。”

    “噢,这个好说。”乐炫坦然一笑,轻答道。好像他已然洞悉了李亮光肚子里闹的是什么良策计谋一样。缓了一会,继而又说道。“若如坊间所言,能逼使大将军这样铤而走险的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这个人和大将军有莫大的渊源或者关系。若不如梁王弹核所言,那这个人必关乎一段他人的生死秘密。而且这个秘密可能关乎到当今皇家或国主,所以大将军不惜以身试法,出此下策。”

    李亮光当即呵呵一笑,抱手一拳道。“哎呀,乐大人不愧是管理刑部冤狱的高手,一言半语就能打破玄机,不得不令人刮目相看啊。乐大人,这个推论李某算你猜测对了一半。另一半嘛,请乐大人容许李某先卖一阵关子。时机一到,必能天下大白。”

    听罢李亮光嘴里所说的话,乐炫禁不住兴奋和激动的情绪拍着大腿叫道。“哎呀,若是果真如此,乐某倒是心中有数了。梁王弹核‘陈二狗和李金贵’二人这个案子,乐某现在就可以做出决断了。”

    “哪乐大人,你将做出如何的决断啊?”李亮光不等乐炫兴奋和激动的劲儿过去,就紧追不舍的问道。也似是心里有了几分湍急的样子,直等着乐炫口中崩出的决断来。

    “啊,这个嘛,请李大将军再容乐某仔细 想一想,必能给将军一个满意的答复。”乐炫也似是装作一副卖尽关子的样子说道,脸上已是露出 一丝猴急的笑意。

    李亮光不明所以,当即就僵呆在了当中,一脸的讶然。

第一百 三十一章 顺水推舟

    话说乐炫这一笑,李亮光就显得有些懵懂了。

    他痴痴地看向脸上仍然露着莫名其妙笑意的乐炫,一时不解地问道。“乐大人为何如此贪笑啊,难道是我李某人说错了话吗?”

    乐炫一抹笑意,断然答道。“大将军,你多虑了。刚才乐某只是觉得大将军有些急迫而略显不安而已,那里敢胡乱来取笑大将军啊。”

    “唉,不是就好,李某放心多了。乐大人,你还是快说说你将如何处置“李金贵”父女俩的好,李某还等着他俩的人筹划下一段的事情呢。”李亮光又先自开了腔说道,似是眼下已到了燃眉之急的时刻,一分一秒也等之不得。

    乐炫还是淡淡一笑,转而望向一旁紧张得神乎其神的秦校尉说道。“秦校尉看把你急的,像个上嘣下跳的猴子。你呀,本官不就是处理个你的一二个手下吗?你用得着这么夸张的惊惶和不安吗?真是瞎操一把心了。”说罢,又极其无辜地看了李亮光一眼,连声道。“哎,也真是难得你这样忠贞护主了。乐某又怎么忍心拆人城墙,坏人名声。”

    “哎呀,看你说的,我秦某人都不好意思了。乐大人,你就别再拿我开刷了。”秦校尉一时说道,他也不知道这样会不会惹脑了眼前的乐大人。只好张着一双憔急的眼睛,直直地盯死在乐炫的身上。

    “也罢,乐某就不多说了,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让你们各得其所岂非更好。”乐炫终于露出了自己的底子说道,似乎已无任何秘密可言。就像一个装清水的瓶子,从里到外都是清澈透明的,没有半丝的遮遮掩掩。

    李亮光大是惊喜的说道,“按乐大人所言,眼下‘李金贵’父子二人是说没事了可以自由了吗?”

    “这个当然。”乐炫不假思索的答道,好像要给人吃一颗定心丸一样。但是他顿了一顿,话锋一转又说道。“不过眼下这二人还是得跟下官去刑部走一趟,就算是做个样子也要不让人留下把柄。”

    李亮光当即就着乐炫的话锋说道。“嗯,这个乐大人考虑得不假。即使你不这样做,依照今日梁王和磊副相所表现出来的情形来看,老夫也觉得有必要让此二人暂到刑部走一趟。一来堵了梁磊二人的嘴巴,让他俩在国主面前开不了口,有苦难言。二来,表明我李某人没有动用手中的兵权谋取私利,更表明了你乐炫这个人做事不愄强权的一贯清风。”一时之间,好像是完全考虑到了各方势力趁虚而入,再制造出重重困难和灾祸一样。

    秦校尉立即赞成道,“乐大人,若如此那我就先把此二人交给你了,免得你明日早朝又被梁王和磊副相联名参上一本就麻烦了。 ”说着就要转身出去,把‘李金贵’父女二人带上来交予乐炫带走。

    乐炫忙站起来摆手说道,“秦校尉,现在还不是事急的时刻,用不着这么莽撞的。‘李金贵’父女二人我自会先行带走,但总得和李大将军商议妥当了才行吧。若我如此鲁莽的把此二人带回刑部去,虽然能堵上梁王和磊副相的嘴是无话可说的,但在别人的眼里多少总有一点嫌疑吧。所以咱们还是从长计议的好,免得到时慌乱,错漏百出。”

    秦样尉顿时脸红红的回复道,“也罢,一切听从乐大人的安排。”说着,就拱手一礼退到了一边。

    乐炫安妥了秦校尉,转身又向李亮光拱手说道。“刚才大将军说乐某只是猜对了一半,那么请问大将军另一半又是什么呢?能否直言相告,也好去了下官心中的疑虑。”说毕,就定定地望向了当中的李亮光,单等他的回答了。

    将军府的大厅上,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只有七月仲夏的风,还夹杂着一丝丝热浪扑面而来,侵入厅中每一个人的心房。

    李亮光沉吟良久,终于叹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道。“乐大人,有关‘陈二狗’和‘李秋生’的事不怕告诉你,实是和当今皇家和国主有关。你也亲眼看见了太后在朝堂之上的表现,若是处理不好咱们当臣子的难辞其咎。最主要的是还牵涉到十多年前,河阳王当年‘狐山’一战的败事。其中的原因我暂时不得而知,但是我相信真相总会有一天水落石出。”

    “啊,还牵涉到这么久远的旧事?难怪太后在朝堂之上的表现如此强烈了。”乐炫好像愰然大悟的懊恼道,像是不可原谅自己的疏怱和过错一样。随即他又急匆匆的说着,“如此‘李金贵’父女二人的事,乐某暂且把他二人带回刑部一趟,明日午后一定原样送还将军府。”

    李亮光从旁补充道,“这个随你的主意了,毕竟国主当庭喧喻过此事,容不得他人干涉。”说毕,又座回了当中的位子,好像终于卸下了心中一件压抑已久的大事一样,精神抖索,目光锐利。

    压抑的时光 一过,放松的身心就活跃开来。 又品过一趟茶水,再细聊了一阵。乐炫才缓缓起身辞谢道,“大将军,打扰贵府了。下官这就带‘李金贵’父女二人回刑部去,走完一趟刑部的步骤节凑之后马上就送回来,决不担误大将军的好事。”

    说毕,走出大厅之外,向大门之内的几个随丛一招手,就押着‘李金贵’父女二人离去。

    送走乐炫,李亮光又急急走入将军府的后院。只见李秋生像一个傻呆的木偶独自站在后院的凉亭之中,面对一池夏水显得格外凄凉。就连李亮光和秦校尉二人的靠近,他也似没有发觉一样,闻而不动,甚至连头也不回看一眼。

    秦校尉走上去,一拍李秋生的肩膀说道。“小子,李大帅来了,你也不招呼一声。行呀,你真是把自己抬得大高了。实话告诉你,若是没有李大帅百般为你遮风挡雨,庇护周全。只怕你小子早就尸骨无存了,还能牛逼到现在吗?”

    李秋生回头横掠了秦校尉一眼,不屑地厌恻恻地说道。“你讨厌不讨厌,没看见小爷的心现在正被你们这些人扎磨得支离破碎千苍百孔吗?还来招惹我?”

    “噢,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叫做千苍百孔了啊?我怎么没觉得呢?”秦校尉似是半痴半慎的反驳道,又冷冷地丢下一句。“小子,真正的苦头你还没有吃过呢,现在就表现得萎薇不振了,真是令人失望 。”

    “失望吗?”李秋生头也不抬的反问道,继而又弱弱地说道。“我从来就没择时望过你们对我有什么希望,现在全来责怪我了。可是我的朋友,亲人,走的走,被抓的被抓,你们怎么就不为我想想呢?事情一出就只知道来责怪我。 ”

    眼看二人就要吵起嘴来,李亮光即时走过来劝说道。“秦校尉,你就别作 声了,让这小子消消气吧。只怕这段时间他的心里也是极其难受的,一下子所有的亲人朋友都离开了,闹个心慌气闷也是无可厚非的。咱们现在让着他,等他气消了自然就会听咱们的了。”

    秦校尉讶然大惊,露出满脸不解的神色看着李亮光说道。“李大帅,你这是纵容了这小子。现在外面那么多人明里暗里指着咱们的额头背脊,应该得好好教训一下这小子才好。不然说不准那一天,他又偷溜出去闹出什么事情来才中为祸不浅呢?”

    “哎,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本帅已经严令家丁护卫看守了,量他一时也不能飞到那里去。”李亮光衰叹了一声,耐着一翻性子说道。好像是这个时候,他也不想过多的刺激李秋生的神经一样。

    “哎,既然李大帅都这么说了,那我也无话可说,由着他吧。”秦校尉像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垂下了刚才高昂激扬的氛围。

    明亮华丽锦绣的山月国朝堂之上,国主李天照已然端坐在了高高的龙椅之上。他一脸漠视地注视着朝堂下的一众臣子,高声喧喻道。“刚才梁王和磊副相双参本李亮光和刑 部主事乐炫之事,依朕现在所断,不过是梁王和磊副相的小题大作,多此一举。”

    “众爱卿,你们别忘了有关此事之源本,朕早在前朝之时就喧喻过此事,一切由刑部主事乐炫调查审理。现在梁王和磊副相又参本此事,岂不是要打朕的颜面吗?如果朕的金科玉律在你们这些臣子的面前都没有了威信,度问你们让朕又如何治理天下?”

    “朕,暂且不管你们昨日之事谁对谁错?但由此可以看出你们臣子之间的关系,可见一般。竟然在朕的面前互相倾扎,朋党为奸,你们置朕的江山于何地?置朕的天下于不顾?那朕还要你们这些臣子何用?不如统统削职为民,剥夺封爵的好!”

    李天照这一通怒火冲天而出,下面的臣子就百口莫辩地噤若寒蝉了。

    梁王又则头斜眼瞄了一下左边的磊副相,点头示意道。“国主,臣下错了。这些些小微事本不该再拿来朝堂之上再说的,都是臣和磊副相一时糊涂,犯颜了国主。请国主治臣下冒犯之罪。]”说罢,就跪倒在了朝堂之下,伏地而泣。

    磊副相见状,也忙上前洋装跪地伏地跪拜道。“国主啊,全不关梁王的事呐,都是微臣一个人出的馊注意。以为多一个人参本大将军 李亮光和乐炫二人,国主就会大动干戈必定严惩此二人,不想全是微臣一时智聆齿昏,让国主无端生气,请国主赐臣下之罪,饶恕梁王吧。”

    “好啦,你俩狗不离貂的,也别再在此丢人现眼再演戏了。朕尚念你俩有治国之功,这一次就免了罢,下不为例。”李天照差点就被这二人演的一出戏气得吐出血来怒道,摆摆手示意二人暂且退下。突然又抬高声调说道,“这还得看看大将军李这光和乐炫二肯不肯饶恕你们二人呢?不然就是朕开了金口,也未必饶恕得了你们二人兴风作浪的罪行。”

    李天照这一说,明眼人就知道 这不是把梁磊二人的辣手事情,又像抛绣球一般推给了李亮光和乐炫了吗?就算是李乐二人不肯饶恕梁磊二人三翻五次的搞事,但在堂堂山月国的朝堂之上,李乐二人总得表现出大度一点吧?不可能因此小事而要国主真治梁磊二人饶舌之罪。

    可能这就是作为高高在上统治者的最高领导艺术,打你一巴掌,你还得捂着痛脸给他添手呢!现在李亮光和乐炫就是面对这样的情形,看似所有在主动权和生杀大权全捏在你手上了,实则上只要你一句言词不对劲,马上就可以让你下不了台。

    李亮光和乐炫并不傻,怎么不可能不知道国主的用心呢?所以他俩略微走向前来,顺水推舟地双双抱拳作礼说道。“国主,你就饶了梁磊二人的罪状吧。对臣而言这也不是什么芝蔴大小的事情,实在不足挂齿。”

    李,乐二人这样一说,李天照马上就拍手喧喻道。“好啊,难得大将军和乐爱卿这般大度。梁王,磊副相,你们还不赶紧多谢大将军和乐炫的不罪之恩吗?朕都 为你着急了。”

    梁,磊二人被国主李天照这么一摧促,当即就双双转向李乐二人抱拳作礼道。“多谢二位大人的不罪之恩,我二人必将铭记于心,没齿难忘。”

    眼见堂上四人相互认了好,国主李天照爽朗一笑,又接口说道。“好啦,既然你们四人都相互认了错又宽恕了对方,那么剩下的事情就是众爱卿全力商议国事了。朕,还等着众爱卿为国家为朝廷多多出力献策呢。有本的快快启凑,没本的臣僚也不要固步自封。都说韩信点兵多多益善,朕也希望众爱卿能像韩信一样多多益善,图谋自强,为朕分忧。”

    霎时,朝堂之下又是一片山呼声响,众臣齐齐拜谢国主一片诚心教喻。随后,就听得一人出班持节凑道。“臣有本启凑合,望国主圣断。”

    众臣一时看上出列之人,但见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被梁王和磊副相双双参本的乐炫。

    他已持节在列了,正要上凑天聪呢。

第一百 三十二章 因祸得福

    话说国主李天照在朝堂之上一通斥责之后,让出列参本的梁王和磊副相又吃了一顿闭门羹。不但迫使梁磊二人当庭向大将军李亮光和乐炫认了错,而且还让那些蛇鼠一窝的饶幸之臣心里蒙上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心理负担。最要紧的是国主李天照看似平淡的这一招,却起到了杀鸡敬猴敲山震虎的结果。

    朝堂之上虽然一时鸦雀无声,众臣屏声呼吸,深怕自己的一个微小动作和呼吸之声,不经意的响动就会打破此时的肃静。但是刑部主事乐炫还是越众而出持节凑道。

    “启凑国主,自臣受国主钦点接办梁王和磊副相双双弹核大将军李亮光,包庇‘陈二狗和李金贵’二人犯了‘欺君惘上’之罪以来。臣日夕夜忧,追根塑源,不敢稍有松驰;又经前日梁磊二人在街心相闹,捉获‘李金贵’父子二人。”

    “哦,既如此,那你有何发现?快快说来与朕听之。”国主李天照在龙椅之上伸长勃子的说道,一副想知悉事情原委的样子下怔怔入神。

    乐炫得了李天照的口喻,轻应了一声,又接着说道。“经臣初步查明,‘李金贵’其人乃安乐寨寨主之女。真名为狄金燕,女扮男装被李大帅救于军中。而安乐寨狄寨主金刀客乃已故‘河阳王’当年三十死士之一。当年河阳王‘狐山’一战败绩身亡之后,流落到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兵家必争之地的边垂小镇古兰镇,金刀客随后落草为寇。但其所寇所用的行径大旗仪式,全部按当年‘河阳王’的旧制而行,最难得是其选在了本国与异邦交汇的咽喉之处,大有阻止异邦入侵确保一方安定之势。”

    不等乐炫停下嘴巴来稍息片刻,朝堂之上已是一片纷然之声。除了李亮光和乐炫表现得一如平常之外,包括国主李天照在内朝堂之下的臣子已是惊悚不已,议论纷纷。李天照横眼看了一下朝堂之下反应不一的众臣,又慌忙挥手喝止道。“众卿家肃静,肃静,不得高声喧哗,且听乐爱卿所说。”

    众臣子一时又肃静了下来,则耳聆听着乐炫说道。“臣,总观其占山这王的作恶行径。除了劫掠那些贪官污吏搜刮的民脂民膏之外,就是那些为富不仁的土豪劣绅,犯得最大的案子就是本年端阳节之时劫掠了朝廷的三十车粮草。不过这三十车粮草,经臣细致调查也是何大富暗中扣留和盘剥各地粮税所得,实为贪桩枉法盘剥各地百姓所得。”

    “啊,竟有如此之事?”李天照听得入神之处,不禁讶然大惊地怒道。又则头冷眼横盯了一下朝堂之下不声不响的梁王和磊副相。只见二人的脸面之色,已由白里透红渐渐转为酱紫,满脸的羞愧之色一直蔓延开来。

    堂下乐炫又继续说道。“由此可见,不管是‘李金贵’其人也罢,或者金刀客其人也罢,总观其安乐寨之人所作所为的行径来看,臣以为其人其事并无过火之处,亦无伤害国体,反则暗中有功于社稷,防异邦入侵于前。臣觉得金刀客的所作所为小玼不掩其瑜,小病不伤其大义,理应得到国主的钦点和招用。”

    乐焴此言一出,朝堂之下的众臣又开始闹天了。当中有人支持,亦有人反对,而反对最急烈的当然就数梁王和磊副相了。

    二人一等乐炫的话语落地,梁王就急急站出列来反对道。“臣以为乐炫之词不可为信,堂堂山月国天朝大邦,怎么可能招用那些吃了败仗而又不忠于主子的部众,况且还是千人恼恨万人诅咒的十恶不赤的山贼草寇啊。如若传扬出去,岂不是笑我堂堂山月国国中无人,百官无用吗?如此之有失体面之举,还请国主三思而后行。”

    梁王此说一滞,后边跟着的磊副相也出列反对道。“国主,臣觉得梁王此举正合当下之势,国之大事切不可用不忠不义之人,更不可招用山贼草寇之人。此列一开,势必引起天下涌动,动之国体根基悔之晚矣。”

    梁磊二人这样一反对,当下就有众臣子站出来附议道。“国主,臣也觉得梁磊二人言之有理,乐大人之言切不可用。自古兵贼势不两立,何况国之大休,还请国主三思而行。”

    一直默不作声的李亮光此时看着眼前的纷争局面,终于清了清声喉出列凑道 。“启凑国主,臣本是受人弹核的带罪之身,不可多说什么。但是眼前两种纷争的局面让臣不得不站出来说一说。臣以为乐炫之凑并无不妥。”

    一时之间包括李天照在内,朝堂之上的一众臣子霎时瀑发出一片惊疑之声。随即就有一些文臣站出来指着当中持节启凑的李亮光怒斥道。“真是想不到当朝的大将军竞然也说出这等有损国体的话来,朝廷若是如此做作岂不是变成了盗贼草寇的天下了,朝廷还有何威严可言。臣实不容大将军此举之言,请国主三思而后行。”

    “哎!”李亮光无言地长叹一声,又努力地迫使自己镇静的说道。“国主,文臣这些言辞错矣。一山之盛,草木茂之。一国之大,人才唯之。既然金刀客乃‘河阳王’三十死士之旧部当算不得盗贼之人,何况其落草为寇乃屯垦于边垂之地,暗阻异邦入侵之道。此举乃仗议之举,曲线护国之作。对于这等有心为国的人,咱们为何不能用之啊?试问当今天下比之那些贪官污吏,暗中造作,祸国殃民之辈,金刀客此等明智护国之人何其少也。况且收拢山野之人为朝廷所用,亦非我朝创举,臣以为有何不可用之?”

    李亮光这样一据理力争,当即又引起朝堂之下一众朝臣的哄动。两方对立的人员急剧纷闹开来,你不让我,我不让你,把个朝堂霎时弄成了一片热闹街市。

    眼看着眼前的形势霎时变得扑塑迷离起来,朝堂之上两派对立臣子的纷争渐渐加剧,高座在龙椅之上的李天照顿时犹预起来。他一时也拿不准到底该听谁的主意才好,一方面是一班文臣的据理力争,另一方面是一众武将的据实而报。似乎各有各的理由和证据,各有各不可让对方击破的说辞。一时之间让李天照显得左右为难,手足无措,吃不准下一步该往何处走。

    正在李天照犹豫之处,刑部主事乐炫又力顶众臣的争议大声说道。“国主,臣以为大将军之言可以依照祖宗之制,在朝廷律法的允许之下,可以灵活运用和招抚金刀客等一班‘河阳王’旧部之人,为朝廷所用,为天下苍生立功建树。断不可听信有些文臣之言,夸大其词地扼杀朝野之人。”

    乐炫这一说,又把那些反对的臣子气了个半死。梁王刚想又站出来反对一通,国主李天照已然喧喻道。“众卿所议各有其理,但按照眼前实际情况,大将军李亮光和乐炫之言的说法未偿不可一试;梁王和磊副相的反对和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身为天下苍生计,身为百姓万民之主,朕决议先行前朝古制招抚之举,破例招用金刀客等‘河阳王’旧部为朝廷所用。”

    李天照这一喧喻,朝堂之下的臣子虽有很多不服,但是国主开口即是金科玉律,断不可驳,所以那些不能理解的臣子也只能带着满腹的唠嗦按下不表。朝堂之上一下子变得静了出奇,唯一能听到的就只剩大家彼此的呼吸之声了。

    沉默,随闷,不解一时充斥在了朝堂之上。梁王终是探奈不住心中的疑问又站出列来说道,“国主既然拟用‘河阳王’的旧部金刀客等人,那请问国主将何以用之?都把他们列入何方,归谁所辖。希望国主有个清楚的交代,不然到时这些不所教化的贼人又作 起事端来,如何是好?到时该作捉谁来兴师问罪。”

    “对啊,到时这些贼人又起祸端咱们找谁去啊?”角落中又飙出磊副相那满嘴蔑视的味道,就直直地站出来愣在了哪里。像个傻子在一直呆望着树上,长出一个大大的红色的桃子一样。

    端座朝堂之上的李天照听梁王又这么一问,又听得磊副相这么一副阴阳怪气的味道。顿时左手一拍龙椅上扶手,气得一脸怒气的说道。“既然你们这些做文武这么怕事,那好朕自有安排,你们都 听好了。金刀客等人是当年‘河阳王’的旧部,又与大将军同出一源。这样吧,朕都 把这些人划归大将军所辖,若是以后再有什么乱子,这祸端是大将军李亮光惹下的档子,那就唯大将军李亮光是问可以了。”说罢,又转眼望向朝堂之下的磊副相,嘴角里崩出一个呸字的不屑。

    磊副相被国主李天照这么一瞎囔,脸色顿时变得腊黄如纸,愄愄腮腮地宿在了一边。李天照见磊副相霎时就变得沙哑如母牛叫唤一般,即时又回过头对]李亮光喧喻道。“大将军,你觉得朕此举有何不妥吗?如若有,请你快快说来,朕好更改。”

    李亮光咋被李天照如此当头一问,当即就愣愣道。“臣,并无异议,请国主放心。臣也乐意接受国主之选派,臣一定管束好金刀客等一众人员。”

    “哎,若如此甚好。只是不知道大将军如何按排此人?做些甚么公事。”国主李天照又在末尾加多了一句,拖长着声音说道,好像都要让所有的臣子知道此事一样。

    李亮光略微思索了一下,就拱手答道。 “这个臣以为金刀客等人皆系落草为寇之人,必精通那些占山为王落草为寇的盗贼习性,故臣举荐他们等人为巡捕营司吏校尉之职,专事追揖捕盗之职。”

    李天照听得大将军李亮光这一通分析之后,呵然大笑喧喻道。“好啊,果然是大将军高明些。人用其技,物用其利。你所荐之职想来最属金刀客等人的胃口了,即便以后他们有贼性忤逆之心,朝廷也不怕他们在这个职位上能成什么气候。除之,剿之,皆不伤朝廷自身,朕应允大将军李亮光之荐了。”

    “恭喜国主又得良将之材,朝廷必将更加兴旺繁荣和昌盛。臣祝国主千秋成代,永世昌隆!”乐炫在听了李天照对李亮光的夸奖之后,立即又趁上前来出列说道。

    一副身子已然跪倒在了朝堂之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三个跪拜大礼。

    紧随其后的众臣子也跟着跪拜道,“国主英明,国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堂上的事情一结束,李亮光和乐炫打了一声招唤也不再逗留,就直接往将军府赶。

    李亮光大急于把朝堂之上的好事告诉金刀客和狄金燕了,因为这一段时间以来担心和煎熬大家的烦心事总算了结了一段。虽然李秋生的事情在大堂之上再没有人提起,但是金刀客和董老爷子等一众‘河阳王’旧部的人,眼下总算有了一个好的结果。

    最少他李亮光冒死偷梁换柱潜换下来的金刀客等人,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抬头做人了,再也不是被人见人骂的贼人而是享有官环的司棣校尉。连同李亮光曾经那一档子替换犯人的窝心事,在大家的眼里再也不是什么被人弹核的“欺君惘上”之罪,而是享有护幼庇国的半点功损了。

    李亮光匆匆带回这个好消息,突然之间就把金刀客和狄金燕二人,这些日子以来被折磨得满目荒凉的残冬心情灌浇得春潮带雨一般,让多日来烦闷的心情突然高涨兴奋起来。

    金刀客双手捧着李亮光带回来的一卷皇令,与狄金燕双双跪倒在李亮光的面前哭泣道。“山野之人和小女得大将军抬爱,从死神里挽救回来,如此既是山野之人的再生父母。又得大将军从中曲中求直,雾里寻花,终得洗尽一身尘冤,脱胎换骨,做回国民。真是大恩不言报,此生只愿为君死的诚心实意。”

    李亮光眼中也是泪滴涟涟地抱手说道,“本帅与金兄皆为故主旧部,又历经生死才苟活到今天,好不容易能为金兄和董兄洗尽铅华,渡出金身,也算是李某的一份故人之心了。请金兄千万别在意,虽然你金兄和董兄能获得朝廷的赏赐,但是咱们故主之后还在受难之中,实是心痛呐!”

    在金刀客和狄金燕这个欢天喜地的时刻,李亮光突然又把李秋生的事提了上来,三人一阵沉默,竞是相顾无言。只是呆呆地把目光投向后院的厢房,又痴痴地留在了当中。

第一百 三十三章 关系‘大了’

    将军府内,李亮光把这朝堂之上国主钦定的好消息带回给金刀客父女,这本来就是一件天大大快人心的好事。但是他在父女高兴之余突然提起仍未落实身份的李秋生,三人顿时又落寞开来。忧郁的愁云又笼罩在将军府的上空,就像一块风吹不走的乌云,不离不弃。

    三人无言之际又把目光投向了将军府的后院,毕竞他们三人都知道。打自董老爷子走后,李秋生就像一只孤身栖息在别人屋檐的孤燕,一人傻呆在后院的厢房内,萦萦孑立,形单影只。仿如烛光中跳跃的火焰,随时都有被风拂灭的可能。

    李秋生此时正一个人扒在窗户内呆呆地望向房子外面,外面的花园一片阳光明睸。七八月的天气,季节还没有过尽荼蘼繁花之时,后院的花园里还没有到夏尽秋来凋零的残败竞地。其中有些树枝上还张扬着细嫩的花朵,莟苞待放。

    李秋生的眼神就疑固在远处一朵鲜嫩的花朵上,愰怱之间脑际又展现董嫣芷那娇美的笑靥。仿佛轻风拂动水波一漾一漾荡漾开来,直击他此时憔虑的心房。曾经有过的温暖和片段又一次,在这样宣嚣的尘世掠过他的脑际。李秋生淡淡地苦笑了一下,摇摇头,像是自嘲自讽的乱语道。“哎,他奶奶的,孤雁囚天际,惊鸿难聚首。看来咱李秋生这辈子算是白折磨了,倒霉透顶的事怎么就让我李秋生一件一件都遇上了呢?我这是遭的那般罪责啊。”

    房门支呀一声被推开了,狄金燕连蹦带跳地闯了进来。一把拍在李秋生懒洋洋的肩膀上,娇娋地说道。“小子,看我给你带来什么好消息?”说着,就摆出了一副不屑一顾的尊容杵在了李秋生的身旁。

    李秋生厌恻恻地回头瞄了一眼,半张着一双蒙胧的眯眼,无精打采的说道。“贼婆娘,你又给我添什么乱了?我呀,才没有心思理你呢?”

    狄金燕听得李秋生这么懒洋洋厌恻恻的说道,自已就先扑哧一笑,笑开了。“哎哟,小子喂,还真看不出来啊?原来你还真是一个多情种呀?真是笑死我了。”说罢,又一瞪双眉,死瞅着李秋生现时这个赖狗熊的模样挖苦道。“哎,这世上啊还真有单相思的男子呐,我看着怎么就那么别扭啊,碍眼呢?难道是我的眼睛看错了人吗?”

    李秋生气得一扭头,丢嘴吐气道。“臭波娘,你就别来烦人了好不好?没见人家正在伤心之处吗?真是的,少不得小爷要教训你一下,你才不知道自己是谁呢?难怪你生错地方了,你本来就不应该降生在一个山贼的土匪窝。以至害得你现在就要嫁人了,还是洗不清漂不白你这个山贼的身份!”

    “哼,臭小子,你就就说错了。” 狄金燕又是装着一腔不阴不阳的怪腔娇慎道,停了一会,又接着戏说道。“哼,我自己是谁我自然知道,只是有些人呀都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还在摆架子还在牛逼轰轰的装呀,大搞笑了。”说罢,右手一挥,就把一张刚刚沾满大红印坭的将军府腰牌,摇摇晃晃地吊摆在了李秋生的面前,满脸显出尽是得意郫视的神色。

    李秋生回头一甩,左手一撩,那张吊摆着的腰牌就拿捏在手了。冷眼一瞧,‘妈啊’一声大响就惊叫了起来,直接吱吱语语地惊问道。“贼婆娘,你打那弄来的这个假东西?就想来哄小爷啊,你还嫩着呢?羞不羞啊?”

    狄金燕顿时气得鼻孔直冒青烟,疯狂地拍拍窗前的桌子,露出一腔尖锐的怒斥之声吼道。

    “臭小子,你看清楚点。这个东西可是假的?告诉你吧,这是个实实在在的真家伙。是将军府刚刚在朝堂之上获得国主恩准,特令嘉奖‘河阳王’旧部的。现在不但国主认可了咱爹这些‘河阳王’的旧部人马,而且还把他们都编入了大将军麾下的司隶校尉营。我爹呀,现在大小也是个官?我这贼婆 娘的身份就不劳你小子操心,我也能自己漂白了。倒是你这个若人嫌的臭小子,到现在了连根毛也沾不上。你呀 ,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李秋生瞪时张大一双眼睛又惊悚得迷糊的问道。“贼婆娘,这是真的?不骗我?你再说清楚一点。”

    狄金燕顿时严肃着脸孔,一字一板的说道。“李秋生,我告诉你。从现在起我就不是贼婆娘了,我是属于司隶校尉营的人了。有腰牌,有委任状了。”

    李秋生眼看着狄金燕这么严肃一字一板的说道,好像也感觉得到事情的真实性。他又惊悚得瞪大眼睛地望着一副得意洋洋的狄金燕追问道,“哪 我呢?有什么结果没有?不会连我这么重要的人物都忘掉了吧。”

    李秋生这一问,狄金燕又拖出一副半娇半慎的声喉讥讽道。“这个,这个,好像没有听到有关你的任何消息喽。臭小子,你就死了这个心吧。我认为啊,你还不如你现在为你的嫣芷妹妹落情伤心的好,自在,无拘无束。你啊还去想什么王侯将相的身份呢?”

    “贼婆娘,你?你大过份了。这个怎么能跟嫣芷妹妹相提并论呢?”李秋生冷眼一横,气得两手一甩的说道,好像他要把此时心中所有的恶和怒全部奔涌而出一样。

    “哎,臭小子,算啦。不和你说了,就数你最横了。” 狄金燕还是心有不甘的反驳道,撇撇嘴,把手一伸,就把李秋生手中拿着的腰牌夺了过来。一摆弄,就气冲冲地走出了厢房内。

    李秋生站起身子直追了出来,在将军 府的后花园内,一边走,一边叫囔道。“贼婆娘,等等我。别再耍你的贼性子了,我有话要对你说。”

    将军府的后花园说起来也是比较大的,狄金燕气冲冲地从厢房内一走出来就冲入了这个后花园。

    虽然李秋生还是前脚跟后脚的往里追,但是狄金燕因受生恨发起狠劲来李秋生自是追赶不上的的。只一盏茶的功夫,狄金燕的影子就匆匆消失在了花园之中。

    李秋生长叹了一口气,往旁边的亭子里一座,自言自语道。“哎,落泊的凤凰不如鸡,这话一点也不假。”这会儿只听得李秋生的话语一落,左边的小径上顿时就闪出二个人的影子来。

    二人一边走,一边冲还在发闷气的李秋生招手示意。等二人走近凉亭,李秋生抬眼一瞅,妈啊,此二人居然是李亮光和换了衣装的金刀客。看样子,二人正是冲自己找来的。

    李秋生刚要出声相迎,李亮光就随即笑道。“小子哎,刚才你怎么也发起唠嗦来了?这可是我头一次看见的新鲜事呀 。不会是谁又招惹了咱们的李大公子吧?”

    金刀客也在一边帮言道,“肯定是谁又招惹了这小子,不然他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傻呆呢。”

    李秋生陡然一惊,想不到自己因为贼婆娘狄金燕的缘故。在这个凉亭发个呆,唠嗦一声也碰巧遇见了这二人。当即就站起身来,闷闷不乐地作礼答道。“李秋生,见过大将军。刚才我的失态,让大将军见笑了。”

    谁知李朱生的话语还没有落地,金刀客就冲李秋生叫囔道。“小子,大将军百忙之中来找你了也不见你给个好脸色。你呀就是不知足,想着心里的又惦记着眼前的。我说你小子怎么就这么能呢?总让咱们这些老骨头不省心呢?”

    “你就看看我这一身衣装吧,现在可是不比以前了。咱有了正当的身份,做起事来也不碍手碍脚了。只是你小子的事啊?怎么就还没有半撇子呢?现在太后不急了,就边国主也不急了。咱们这些老骨头啊还真为你着急呢。”

    李秋生羞愧得满脸通红地抱手说道,“狄寨主,你就别取笑咱李秋生了。李秋生本来就是街头市角的一瘪子,又怎么敢祈昐有什么王爷侯爵的非份之想呢?我可比不得你们都是有身份有资历的功臣旧勋啊。”

    “哎,李公子,你可不能这样亡自非薄啊。谁敢说你就没有这个天份呢。”李亮光接过李秋生一时丧气十足的话题说道,又碰上金刀客的眼色道。“狄寨主,我看咱们还是闲话少说,不如谈谈咱们眼前最为紧要的事情吧。”

    “哎,哎,”金 刀客一收当前戏笑的脸面,立即变得严肃起来。忽然又转身向后面的花丛一声大叫道,“金燕,你也别躲藏了。都出来吧,听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然到时又说爹是个偏心眼,总不让你赶个好差事。”

    李亮光也则头一偏道,“出来吧,我知道你和这小子正在闹呕气呢。但是现在还不是这个时候,老夫还得拜会金女侠去做一些大事呢。”

    二人这样一唱一和的说了一遍,那花丛中一阵摆,嗖的一声,狄金燕已身如飞燕落在了三人的面前。她一脸的不屑说道,“谁稀罕跟他闹了,这不都是你们找我来的麻烦吗?”

    狄金燕这么一叨囔,二人便相对一笑,莫名地转过身去。

    李亮光却涩涩地走向前来,对李秋生悠声说道。“李公子啊,你的事不是老夫不尽力呐,实在是暗中阻力重重啊。老夫派出去那么多拨人马打探你的消息,到现在都毫无半点音信。这事啊关系大了,只怕将来要闹翻天了。”

第一百 三十四章 秋生求‘贼’

    三人听李亮光这么一囔呼,甚是一惊,皆举目望向当中默无声息的李秋生。

    这时金刀客急忙伸过头来解说道,“小子,你也别恢心。只要你小子身上那块玉配是从小伴着你一起长大的,那就有戏看下去了。若是不是你小子从爹娘那里带来的,这事就完了。”

    狄金燕不解地惊问道,“爹,臭小子这事有这么严重吗?那当务之急是什么?”

    不想狄金燕这么无心的一问,一旁的李亮光就急促的答道。“只怕这事咱们必须快马加鞭,尽力而为。”停顿片刻之后,话锋一转又补充道。“哎,最好咱们能先人一步,找到养育这小子的青花绣楼老鸨母刘脂儿,可能这小子的身份就能迎刃而解了。”

    霎时,李秋生顿时站起来向李亮光惊问道。“李大帅,我那老鸨母怎么了?你居然说能找到她就能解开我的身份之谜了。可是,你这不是明明告诉我老鸨母出大事了吗?你说呀 ,这到底是发一回事?”囔 着,囔着这话儿,李秋生就已经一个劲儿地抓着李亮光的手摇晃起来,苦苦地追问了。

    一时之间,李秋生的异常举动突然让三人惊悚开来,他们一时无言地对视着李秋生,神情怪异,一动不动。

    李秋生又转眼望向金刀客问道,“狄寨主,你知道这事吗? 你到是说话呀,做什么哑吧呢?”见金刀客又是一副无言的样子,转而对狄金燕说道。“贼婆娘,你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快告诉我呀。”

    狄金燕冷笑一声,不屑地呵呵道。“臭小子,还叫我贼婆娘,看我不打扁你的嘴。姑奶奶现在是有身份的人了,你得叫狄女侠或狄姑奶奶了。”

    “我现在没有心思和你在这里熬气,你若知道事情的原委就告诉我实情。不知道呢,就闭上你那个乌鸦嘴。”李秋生没好气地说道,又把目光瞄上了当中的李亮光。

    李亮光像是感觉得到李秋生的愤怒一样,他撇撇嘴说道。

    “李公子,你莫急嘛?这事老夫就直向你说了吧。前些时候老夫派了一拨人马去离阳镇的青花绣楼,寻找老鸨母刘脂儿就是想从她的身上找到更多有关你的线索。但是当老夫的人马找到青花绣楼的时候,青花绣楼的马福马管家告诉老夫的手下:在此之前,已有一拨自称为朝廷密探的神秘人物,先期找到了老鸨母刘脂儿。说你小子已被朝廷捕获,正法于古兰镇的菜讪场,点名要老鸨母刘脂儿前去为你收尸。老鸨母刘脂儿一急,就丢下这一份家业往北边的古兰镇进发了。老夫所派的人马又朝不停夕的赶到了古兰镇,向当地的官衙一打听,回说从来就没有什么离阳镇的老鸨母刘脂儿来古兰镇为你赎尸啊。老夫的手下无果而终,直接就回京了。我这不是就来向你凛明了吗?”

    李秋生一听李亮光这么一说,差点就气得当场吐血晕了过去。他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泪眼朦胧的低声哭泣道。“李大帅,求求你了。你就让我出去吧,你把我囚困于将军府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让奸人得逞,好人受难。倒不如让我出去走一走,把哪些暗处的黑手统统引诱出来,你们好一网将他们打尽。到时候你想为我正名也好,还你一世清白和英名也罢,我都会如你所愿。这样一来,岂不是两全其美。”

    李亮光沉吟了一阵,冷冷地笑道。“嘿,嘿,李公子,你想得倒好。若是事情有你想的这么简单就好了,老夫又何必苦寻了十多年‘河阳王’的遗孤而毫无音信呢?今天 总臬有一点眉目了,怎么可能让你轻意再溜走。更何况好些地隐藏暗处的黑手,也不会让你李秋生坐等其成的。必将视死挣扎,一杀到底。你若是气愤的一脚踏出将军府,必将陷自己于万却不覆之地。到那时,就算老夫手中有千军万来保护你,想来也是于事无补了。李公子不但正不了名,而且也就从此销声匿迹,只怕人间再无‘河阳王’遗孤之说了。老夫在此,还请李公子三思而后行!”

    “哎,我不要什么三思而后行了。我只要现在就行。”李秋生仍是摆出一副强犟的脾气瀑怒地说道,再无顾及三人此时的心里感受。

    “臭小子,你有完没完啊?”金刀客见李秋生这么强横不服的训斥道,接着又据理力道。“臭小子,你还强犟什么?你以为李大帅是吃饱了撑的吗?一手包揽下你小子所有的事啊?图的是什么呀?不就是想给当年的‘河阳王’有个交代吗?还‘河阳王’的知遇之恩吗?”

    “你也不动脑子想一想,就凭李大帅现时的身份和地位,人家还有必要为你去冒这个险吗?翻这个陈年旧案吗?”金刀客说罢,又气呼呼地杵在了一旁,像是有十二分的委屈和不服一样。

    如此僵持之下,不论李金二人如何劝说,李秋生就是一副气愤不平的样了横在了哪里。好像此时只有他心里最担忧老鸨母刘脂儿的安全一样,这世间再没有第二个比他更关心刘脂儿生死的了。

    这时,一旁的狄金燕冷了冷口中语气,不冷不热的挖苦道。“小子,你别在这里摆显和强犟了。咱们这里的人谁也不欠你的,若是你自己有种,有本事,你就逃出这个将军府去,没人拦着你。若是你没有这个本事,你就老老实实安份地呆在将军府里。让咱们这些命苦的人为你这个不知感恩的小子跑腿奔波吧。”

    那知狄金燕如此不冷不热的一说,谁曾想李秋生这小子居然停下了吵闹的架势。他木木地转过身,呆呆地望着狄金燕,忽然双膝一跪,激气地断续说道。“贼婆娘,现在你有身份了,可以自由出入来去。咱李秋生求你个事,就是拜托你能不能代我辛苦一趟。帮我出去寻一寻青花绣缕的老鸨母刘脂儿,她可是我李秋生的养育娘亲啊!求你了,姑奶奶!求你了,金女侠。”

    说罢,李秋生就当着李狄二人的面,在狄金燕的面前足足磕了三个响头。瞪时引得二人一时口瞪目呆,哪里想得到李秋生这个小子在情急之下,竞然会直接做出如此稀罕的事儿来。

    狄金燕当即就呆在了当中,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想想自己答应了吧,她就得义无反顾地做下去,且不管这个结果如何。不答应吧,又觉得实在是盛情难却。毕竞李狄二人在一起也经历过生生死死的。现在兄弟有难,你若推却算那门子的事啊?若是应承下来帮了这个忙,可是这也是个渺茫而又无果的生意啊。就在狄金燕左右为难之际,李亮光推开声喉就说了。

    “狄金燕,李公子刚才所说的未偿不是一个好办法以。你想以你现在的身手出去寻找刘脂儿,总比老夫将军府派出去的人手目标小得多,做起事来容易得多。一来让那些隐藏在暗中的黑手难以发现咱们的目标,二来咱们将军府表面上什么事情也不做了,对手就一定难以下手,这叫以静制动。再者说打探刘脂儿下落这事儿让你去做也算得上秘密而行了,对手要想获知咱们的行动可就难了。”

    李亮光话语这样一说,金刀客也站出来帮腔道。“金燕啊,李大帅这话说得也对,爹爹也支持李大帅的说法。我看,你就辛苦一趟吧,不去管这个结果如何。再说了,你不是也一直在为李秋生这小子的事辛苦操劳的吗?现在正好是用得上你身手的时候了。爹爹,希望你能助这小子一臂之力。咱们也算是圆了这一场功德了。”

    金刀客如此一唠哆,狄金燕就娇慎的怒道。“爹爹,你是不是也偏心眼了。这么好的差事你自己为何不去啊?偏叫我一个女子去做。”

    “哎,乖女儿啊,不是爹爹不相去做这事啊。你知道的,现在爹爹刚得了朝廷的恩惠和官禄,总不能说走就走吧。总得为李大帅撑撑面子,在别人面前抖抖威风吧。不然呐,别人就会说什么‘河阳王’的旧部啊,吹噳得这么厉害,原来也是一砣没用的屎啊。”金刀客在女儿的面前哎哎笑道,又摆出了一副恳求的样子。

    狄金燕看着眼前的三个男人全求向了自己,再想说什么已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生涩地说道。“你们,你们就只知道乞求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就不知道求求这个小了啊。”说罢,嘴一呶,就瞟上了仍跪在地上的李秋生。

    李秋生当即又连连磕了三个响头,连连说道。“姑奶奶,行行好!”“姑奶奶,求求你了。”“姑奶奶,帮邦我吧。”

    “好啦,小子,收起你这一套哄人的把戏吧,姑奶奶看着眼嫌。”狄金燕终于露出了一声扑哧的娇笑,总算是答应了李秋生这小子的请求。

    李亮光一见狄金燕答应了李秋生的苦苦衰求,脸上终于露 出了一丝欣慰的笑。他拱手向狄金燕说道,“李公子得金女侠相助,必是功到垂成。老夫在此先替李公子谢谢金女侠了。”

    金刀客见状急忙抢上来摆手说道,“李大帅千万不可如此纵容小女,你的恩得我狄某人还示来得及谢呢,倒让你先谢起小女来了,你这不是拆煞了狄某人的颜面吗?”

    李亮光一摆手说道,“咱们先别说这些了,正事要紧。”说罢,再不理会金刀客,一把把狄金燕拽到了一边,就如此这般向狄金燕他细交代了一翻。

    两人这一阵交谈,只听得狄金燕一边开口应承,一边点头称是。然后,三人同时向李秋生作别匆匆而去。

第一百 三十五章 不速之客

    青花绣楼的老鸨母刘脂儿打自和李秋生在古坊镇的小客栈公别后,就和青衣小丫头一路兜兜转转兜回了离阳镇的青花绣楼。

    刘脂儿那一颗晃如十五只水桶七上八下吊着的心啊,终于在惶恐不安的日子里煎熬地渡过半年有余。表面上看刘脂儿的生活虽然脱离了李秋生的影子并没有多大的影响,但是暗地里在青花绣楼肌活的人都知道,刘脂儿的一颗心还连在没有了消息的李秋生和董嫣芷的身上。只是在平常没有人提起的前题下,谁也没有那个心思去碰触刘脂儿心里的这一根底线而已。

    没有了风雨飘摇的眷顾和外在恶势力的摧拆,刘脂儿又这样平静地过了半年。在这半年里,刘脂儿不但把青花绣楼的生意打理得红红火火,而且就连她那曾经饱受‘耿候爷’扎磨和摧残的身心,也好像枯木逢春一般恢复了活力和生命。

    这一日,刘脂儿悠哉悠哉地闲座在青花绣楼大院内后厢房前,满眼迷离地望着后花园这园将尽的春色。心底忽然又涌现起李秋生那小子的身影来,物别是李秋生冒死相救--‘耿候爷’毒打刘脂儿的这一段,更是让她记忆犹新深深地刻印在心底,随着时光的流逝慢慢沉积起来。

    刘脂儿一个人独自想着这些痛切心扉的事情的时候,董嫣芷那娇靥如水的画面又一次辗过了她的脑际。像一股激越的清泉突然在她干涸的心里绽裂开来,滋润着她干涩了一季的心田。刘脂儿突然从幻想的沉迷之中模糊地大叫了一声,“嫣芷,你可回来了?”然后就定定地睁开了微闭的双眼,愣愣地盯视着眼前这处李秋生和董嫣芷两人经常停驻留恋的地方。刚才如梦似幻的感觉,又变得莫名的失落了。

    这不遭心的事儿,正在刘脂儿一个人在后园愰怱间想着李董二人入神的时候。青衣小丫头就一路慌慌张张地蹦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站在刘脂我的面前,嘴里不停的连连叫道。“不好了,不好了,姨娘!祸事,祸事,天大的祸事。”

    刘脂儿大是一惊,当即睁开双眼来盯着小青衣说道。“青衣小丫头,你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又发生了什么天大的祸事啊?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别那么神经兮兮的啊。”

    青衣小丫头被刘脂儿这么一说,当即就定下激列的情绪来复道。“姨娘,秋生哥的坏消息传来了,就在前门的大堂之上。”“马福大管家派我来,叫姨娘快去前堂看看呢。”

    刘脂儿咋听之下,惊得直起身子来问道。“青衣,你说什么?秋生哥的坏消息。你,你不是来哄我的吧?”

    “姨娘,当然不是了。这是实在的消息,送消息的人就在前堂坐着呢,你快去看看吧。”青衣平缓了急促的口气答道,再也没有了先前的惊慌失措。

    刘脂儿立即从卧槢之上蹦了起来,拉着青衣的小手,就风风火火的一股劲儿往前堂赶。

    一脚走到青花绣楼的大前厅,刘脂儿已经看见二个官差模样打扮的中年男子端坐在大厅当中了。马福大管家正在忙前忙地招呼着这两个人,青衣小丫头则指着厅中的二人说道。“姨娘,就是这两个官差传来的消息民。说秋生哥在古兰镇做了山贼,抢了朝廷的粮响。现在被官军剿灭了,就正法在古兰镇的菜市场上等着咱们去收拾尸首呢?”

    一听青衣小丫头断断续续地说完这些带着刺激的话,刘脂儿的身子当即就摇晃了一下,险下跌倒了下。虽然刘脂儿已没有了先前遇事时的惊悚和慌乱,不过眼中早已是泪水涟涟,脸上一片苍白,脚下迈开的步子也如筛斗一般,经历许久也再难迈开一步。

    见刘脂儿神情呆涩木然地走了进来,马福大管家急忙迎上前去招呼道。“刘掌柜啊,这两位兄弟自称是古兰镇官衙派来送信的官差,说是给咱们送来李秋生的消息了。刚才刘掌柜也听见青衣小丫头原话实说了,老奴就不再多说了。只是这两位官差传递消息之后,还囔着要见大当家的,说是还有什么特别的大事别外相商来着。老奴不敢稍有待慢,只好款待着他俩等大当家的出来再说。”

    刘脂儿哽着咽喉生涩地应道,“马福,老身知道了,你下去吧。其余的事,就让老身亲自来处理好了。”说罢,一脸麻木地懒坐在了厅中的大师椅上,再露不出一点有生气的样子。

    那两个自称为古兰镇官衙派来的官差,眼见刘脂儿一脸死相不言不语,又如同一个只会机械运动跳跃的僵尸一样。生硬地和自己对坐了起来,而且还目不斜视地盯着自己哥儿俩。心里也不免一惊,像是被刘脂儿这个模样当场惊吓了一场虚惊一样,瞪着四只大眼睛,圆溜溜地虎视着眼前的一切。

    三人就这样停缓了一会儿,刘脂儿当时的表情也平缓了些许,不再有那么吓人的勾当。那两个官差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慢慢的搭讪道。“你,你,就是青花绣楼的大当家刘脂儿?”

    刘脂儿低头冷冷的答道,“回两位官在哥,老身正是青花绣楼的大当家刘脂儿。不知二位官差还有何事相商,老身自当洗耳恭听。”

    “呵,呵”一个稍微年长的官差连连冷笑了二声,才一转话锋道。“既然你就是青花绣楼的大当家刘脂儿呐,那就好。我家老爷吩咐过咱兄弟地人,咱们这事得借一步说话。这里人多口杂,只怕走漏了风声大事就不妙啊?”

    另一个官差见年长的兄弟说出了口,也赶忙连连点头说道。“正是,正是,我家老爷确是这样吩咐咱们兄弟二人的。虽然这儿离咱家老爷大远,但是咱们兄弟二人可不敢闹出半分差错啊。”

    “哎,既如此,那二位就跟老身到后堂坐坐吧。”刘脂儿长叹了一口气,努力的沉下悲凉的口气说道。随即便起身招呼着二人,踉踉跄跄地走向后堂去了。

    入得后堂,分宾主坐下,四水和五凤赶忙端上茶水,一通细斟慢酌之后又退了出去。

    刘脂儿这时才起声问道,“不知二位官爷千里传讯之后还有何要事相商,请二位官爷明言相告了。”

    那午长的官差清了清嗓喉,又环视了周围一遍才慢慢的说道。“刘掌柜的,我家老爷说了。虽然你家李秋生犯了抢掠朝廷粮草的死罪,但朝廷尚念其年幼无知偏听了奸人的嗦摆,才走上这条不归路。所以我家老爷凛明朝廷之后才免了不杀之恩,可是令人不解的是你家李秋生的身上,居然带着当令太后和先皇赏赐给当年‘河阳王’的渔形玉配。这实在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故我家老爷派小人前来送信的时候,特意叮嘱咱兄弟二人务必要弄清你家李秋生的真实身份。”

    一听这官爷突然之间就提起了这一桩过往了十多年的陈年旧事,  刘脂儿的脸色霎时就变得苍白和紧促开来。特别是她鼻子中呼出的疑重呼吸,一直在后堂的空间回响,重重的压抑着二人急欲开解谜底的心。

    另一个年短的官差见状,急忙趁热打铁的说道。“刘掌柜,若是有什么特别的故事关于李秋生这小子的你就说吧,咱们听明白了也好回复我家老爷。”

    刘脂儿顿时定了一定神,眼光倏然掠过二位官差的脸庞,心中一股不信任的激流之情突然奔涌而出。她重重地审视了二人一下,总感觉那里有一些不对。心中再和城南作恶多端的‘耿侯爷’举止形态相比,刘脂儿立马就感觉到了问题的所在。

    刘脂儿暗下心想,如果二人是一般的官差衙役,绝无如此和好的客气。如果二人是一般市井之徒,做样来诓骗几个打赏的钱,似乎也是不大可能。因为没有那个人愿意去拿一个死人的消息来做交易的盘缠,那么就只剩下一个理由了。这二人必是为李秋生的身世而来,传递消息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借口。但是一时之间,刘脂儿又想不到这二人是那个老爷派来的。是忠是奸,亦无丛判断。

    想到此,刘脂儿的整个身子仿佛打了一个强烈的寒颤。但是她又急促的反应道,“二位官爷,我家李秋生这小子能有什么特别的故事啊?都不过是一些街头市井恶劣行径罢了。至于他身上带有当今太后和先皇赏赐给‘河阳王’的渔形玉配吗?老身就知之甚少,不能以实相告了。可能是他打小就随身携带的,也可能是他不知道那一天从市进街角捡回来的。”

    那二个官差听刘脂儿如此一说,年长的那个当即就反驳道。“刘掌柜的,这可是关系到你家李秋生生死性命修辞关的问题,咱兄弟还是希望你能据实回答了。否则,后果会很严重的。”

    年短的那个也附和道,“是啊,刘掌柜,你可想好了。这可关系到你家李秋生的生死大事,咱兄弟二人还是希望你据实回答的好。”

    那二个官差就这么和和搅搅的相互依持着,又把刘脂儿惊吓得一惊一咋的。刘脂儿想了一想,惊乱之际正要回二位官差的话。这时,青衣小丫头又急急的跑进来囔道。“姨娘,不得了。姨娘,不得了。刘捕头又带着一个‘不速之客’闯进大院来了,囔着要见姨娘呢,现正在和马管家在大厅僵持着。”

    后厅内,三人同时大吃一惊。一时之间,全然不解地望向了当中惊恐不安的小青衣。

第一百 三十六章 骗诈“秘密”

    话说古兰镇来的那二个官爷正在后堂和刘脂儿商谈要事之时,一不留神青衣小丫头就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一声叫囔就搅和了三人正在相商的大事。

    刘脂儿身为地主之谊,咋听之下自然是勃然大怒,脸色倏然大变。这边牛事没了,那边马事又来。

    李秋生这小子的生死之事已让她穷于应付了,再这么双层夹击之下。刘脂儿撤开嗓喉,立即就大声呵斥青衣小丫头说道。“小蹄子,你惊慌什么啊?看你秋生哥闹出这么大一档子事来,咱们都没有被吓倒。一个‘不速之客’又算得了什么?” 说着,转过身略微停顿了一下,又续继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全都来齐了吧。走,咱们前堂去瞧瞧,看看他到底是哪路神仙。”

    说罢,拉起青衣的小手就要转身而走,怱然又转过头来对还愣在哪里的二位官爷说道。“二们官爷,不好意思。失陪了,老身先得去前面瞧瞧就来。”

    二位官爷一愣,急忙吱语道。“刘掌柜,难道现在还有比你家李秋生这小子的性命更事重要的事吗?”

    刘脂儿又回过头来,正脸地答道。“二位爷,当然没有了。可是现在人家闹上门来了,老身总得去搭理一下吧。要不把青花绣楼的客人都轰走了,咱们这一西洋参子人都喝西北风去。”

    “哎,既如此,那你就去吧。莫担搁大久了,记得咱兄弟二人还在等着你的话回复我家老爷呢。”年长的那个官差也衰叹了一口气,跟着这样对刘脂儿说道。

    “嘚,官爷,你就放心吧。我家李秋生这小子的命金贵着呢,老身怎么敢担搁和忘记二位爷的事啊。”刘脂儿又怔怔有答道,好像已没有了先前的惊慌和恐惧。

    刘脂儿和青衣小丫头一同来得前院大堂,只见府衙的刘捕头正带着一个“官差”模样的老者在八仙桌旁喝水品茶了。一看那‘老者’的衣着打扮,不用说刘脂儿就知道这肯定是一个外乡来的人了。至于‘他’是不是官差或者是做什么工作来着的,刘脂儿一眼之下自然是无从知道了。再横眼一看,大管家马福则老老实实地围坐在一边,恭前毕后,小心地伺候和照应着他们俩人。

    见刘脂儿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面上似乎还带着一股汹恶的煞气。刘捕头立即起身来抱手作礼道,“刘掌柜,好久不见,今天又打扰你了,真是惭愧,惭愧!”

    刘脂儿似是摆着一副雪打霜冷的面孔一样,只是机械地对刘捕头点了点头,招呼一声,冷冰冰地答道。“刘捕头,你今天 吹的是什么西北啊?这么有空来青花小院来萧洒啊?你来就来嘛,还摆那么大的场子干什么啊?好像都不认得咱青花绣楼似的。”

    “哎哟,刘掌柜说笑了。我刘某那有这个天命来你家的青花绣楼快活萧洒啊?不都是你刘掌柜抬举见爱的吗?”刘捕头也摆出一副毫无正经瘪三的样子说道,那一副变化莫测的嘴脸就像让刘脂儿霎时吃进了十七八只可恶的苍蝇一样,恶心连连,欲吐不能。

    刘脂儿平缓了一下胸中的恶气,轻拍着胸膛直接就问道。“刘捕头,你就不用拐弯抹角了。直说吧,今日所来为的是何事啊?”

    刘捕头一抹脸上的笑容说道,“刘掌柜,你看这位爷给你带什么东西来了。”说罢,从八仙桌上抓起一物,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向刘脂儿的面前抛来。

    刘脂儿扬手抓过那一物,两眼一瞧,居然是一通官府的封印的布告文书。青衣小丫头急忙接过那一封文书,从里面掏出了一纸通告。瞧了瞧,不明所以,就又把那文告送到了刘脂儿的手上。

    此时,一旁埋头喝茶的‘老者’才抬起头来慢悠悠的跟着吆喝道。“刘掌柜,你可看清楚了。这可是咱们古兰镇官坊的通告文书哟,听说你家李秋生在古兰镇犯事了,我家老爷这不就派小的来请你老过去了吗?”

    还没来得及折开细看,只听得那‘老者’这一言。刘脂儿的心就‘卟通’‘卟通’地剧烈跳动起来,脑中立即闪过一丝凌乱的疑惑。这‘爷们’闹的是那一般啊?明明后院里边还有二位爷们也是说来送信的官差啊?这不前堂又闹出一个‘老者’的官差来了,而且人家这个‘老者’还明明有本府的官差刘捕头相护着。

    可是,再怎么说眼前这个‘老者’可算得上是个货真价实的‘二百五’了,至于后厅的那二位‘官爷’就不得而知喽。刘脂儿的心突然被自己吓了一大跳,额上的汉水直白白地流了下来。她甩手一抹,恨恨地咬牙道。“妈呀,差点就上了别人设下的大当。你们这些王八糕子,到底唱的是那一出空城计啊?”

    刘捕头眼见刘脂儿拿着一纸通告文书就呆在了当中,立即转口叫道。“我说刘掌柜啊,你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物了。怎么一纸通告文书心让你惊呆在那儿了呢?你这不是让我刘某见笑了吗?”

    经刘捕头这么一声吆喝,刘脂儿又像脱离了魔咒的妖魔一样,立时活脱脱的摆出一副老鸨母应有凶狠的架势说道。“刘捕头,你不取笑我也罢了。现在我刘脂儿可是官司缠身,纵子行凶的典犯啊?你再和我刘脂儿走近一步,只怕就要把你们一干官爷都拉下水了。依我看啊,咱们还是划清楚汉河界的好,免得到时沾污了你们一秆大老爷啊。”

    “刘掌柜呐,你就别光汹咱们这些虾兵蟹将了。这事儿不是咱这些小角色能拯救的,你还是另想办法吧。”刘捕头一时脸红得头低低的说道,好像已经没有了刚才得意的神色。

    “就知道你们这些大爷都是靠不住的,也罢,老娘就不和你们这些人惨和闹事了。都散了吧,老娘看着心烦呢!”刘脂儿顿时摆出一副十二分厌恶的情绪说道,转过身往里走,再不回头看他们一眼。

    刘捕头一时被刘脂儿直白得像狗血淋头一样,痛苦和无助。只好低头作声道,“好吧,既然刘掌柜都说得这么明白了,那咱哥也不好意思再呆下去了。况且咱们的信件也亲自送到了你的手上,那咱哥的事也就算完成了。刘掌柜,咱们就此告辞了,你老一路安好。”

    刘脂儿和青衣小丫头已走出了大堂之外,始终没有回头再说一句。只倔得刘捕头一脸的丧诅,默默地带着那个‘老者’走出了青花绣楼的大院。

    再说刘脂儿在前堂又闹了一肚子的窝囊气,索性向刘捕头下了逐客令。卷起青衣小丫头的手就往后院的后堂走去,别的下人家丁见刘脂儿摆出了这一副吓人的样子,也不敢多问,唯恐避之不及。

    刘脂儿刚踏脚进入后堂,那两位久等的官差就凑过来问道。“刘掌柜啊,刚才前堂又闹出什么乱子来了啊?让你老人家恼恨得如此火气冲天?”

    青衣小丫头嘴快,横眼瞟了二位官爷一下,撇撇嘴就说道。“还不是你们这些送信的人闹的乱子,个个打着个官衙的头衔来说事,谁知道他们肚子里闹的是什么肮脏的鬼主意啊。”

    “噢,又是送信的?”年长的官差惊异的反问道。青衣小丫头正要扬脸回答,只听刘脂儿的嘴里吱出‘唔’的一声打住了。青衣便退了下来,不再言语。

    刘脂儿此时已恢复了往日的精明,她一瞧眼前的光景,似乎已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似的,急忙往岔路里笑着打岔道。

    “二位官爷,你们就别听这个小丫头的啰叨。她呀,什么也不懂就只知道给二位爷添乱。刚才明明是外堂闯进了一个喝醉酒‘送亲’的老头闯错了地方,在瞎囊闹事被本府的刘捕头制服了。这丫头却给二位官爷说成是‘送信’的人,二位爷,你说这个丫头能成什么气候啊?这不是活活气死我这个老娘吗?”

    那二位官差听见刘脂这么一说,似是也相信了几分,再没有追问下去。年长的官差继而转过头来说道,“刘掌柜,咱们还是接着刚才的话题说吧,别浪费时间了。”

    刘脂儿似乎轻哦了一声,装作懵懂的问道。“二位官爷,咱们刚才有说什么 事吗?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听刘脂儿这么一说,二位官爷大是一愣,惊望了刘脂儿一眼,说道。“刘掌柜,刘掌柜,刚才咱们不是说到有关你家李秋生身世的事了么?你怎么一转眼就忘记了呢。”

    刘脂儿顿时停顿了一下,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哎,二位官差,我刚才都说得清清楚楚了,难道你们二位还听不懂吗?这小子的身世白得就是一张纸,什么也没有你让我怎么说啊?”

    其实此时的刘脂儿心里已打定了铁定的主意,她已隐约感觉到这送信的人有些诡异了。正如俗话所说的那样“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二位官差又紧紧的追问道,“刘掌柜,你再想想。李秋生这事有没有特别令人的闹心之处?若有你就如实说了吧。咱兄弟二人也是有个时间耐性的,你若是再不说,那咱兄弟二人只好先辞别而去。以后有什么事,咱兄弟可管不着。”

    刘脂儿一见二位官差情急之下,居然说出了这样带有恐吓性的言话。心中当下就放宽了许多,毕竞现时她明白了这个事情的理。

    一定有人想从她这张嘴里获得李秋生身世的消息,但这些人她却一时之间分辩不出谁是忠谁是奸啊?她得为李秋生这小子保留最后一丝秘密。

    那二位官差见刘脂儿已铁了心不肯说出半个字来,一时又现得无可奈何。二人计较了一阵,立即面露愠色的怒道。“既然刘掌柜的不肯说,那咱们兄弟就此告辞了。”说罢,二人气愤而去。

    门口迎客的下人,再回头去追寻二人之时。一时之间也不知二人散入何处,竟也走得无影无踪。

第一百 三十七章 ‘侯爷’造访

    话说等二位官差怒气冲冲地走后,刘脂儿就一股屁懒坐在后堂的斜椅之上。环顾了四周一遍,衰叹了一声,斜卧下去,慢慢合上了双目。

    青衣小丫头看着刘脂儿如此模样,刚才又受了一肚子莫名其妙的委倔,现在总算是吸取了教训不敢枉自出声来。不过小青衣还是不等刘脂儿的招呼就已经走了过去,则立在一旁,轻轻摇动手中的银屏小扇,为平卧着刘脂儿驱风赶热。

    刘脂儿平躺了一会,似乎神气和精神也恢复了一些。她缓缓张开微闭的双眼,盯着天花板上的房梁紧瞧了一会,随口叫道。“青衣啊,你还是出去把马大管家请进来,姨娘有要事与他相商。”说罢,又微微合上了双眼,摇晃起她身子下那张斜椅来。

    青衣小丫头‘唔’的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银屏小扇,轻快地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把大管家马福请了进来。

    马福慌愣愣地走了进来,立即向刘脂儿问道。“大当家的,你找老奴来有何事要吩咐啊?老奴请你明示。”

    刘脂儿慌忙从斜椅上坐立起来,悠悠的张口说道。“马福啊,你也看到了。刚才二拨送信的官差都说咱们青花绣楼的李秋生在北边古兰镇又犯事了,而且这一次犯的事啊比其他的事儿都大呢。这小子啊,我原本以为他为了董丫头那女蹄子闹闹也就罢了,顶多就是个牢狱之罪,花花些银子也就摆平了,断断闹不到把自己送上断头台的地步。不成想这小子越来越放肆胆大了,居然和山贼强匪打成了一片,而且强抢了朝廷的一批粮草。这不是给咱们青花绣楼往火坑里推吗?现在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你看咱们该如何处理啊?”说毕,刘脂儿又把目光移向了后堂之外,似乎在静听马福的妙手回春之计。

    马福先是愣了一愣,近前一步说道。“大当家啊,这事可是不好收拾了。当初‘耿侯爷’若上咱们的时候,亏得有高人暗中相助才免去了一场纷争。现在李秋生这小了惹上了朝廷,咱们恐怕是无能为力了。你想啊,在咱们这个巴掌大的地盘上就‘耿侯爷’和朝廷的人最亲近了。但是咱们已经和他结上梁子了,现在要去求他,只怕没有董嫣芷那丫头在是办不成的了。你说现在咱们上那儿去找董嫣芷啊?再说了李大官人虽然和朝廷也有一点瓜蔼,但是那怎么可能指望他能帮上咱们的忙呢?只怕他现在想保住头上的乌纱帽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有心来染指咱们青花绣楼的事啊。”说罢,马福一脸无奈的立在了当中。

    “哦”,刘脂儿轻应了一声,又变得有些纠心的说道。“那如你所说,咱们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哪李秋生这小子真是造孽了。董老爷子也是啊,胡子都 一大把了,也不知道那些轻重缓急,整天陪在这小子的身边就不知道劝一劝。现在倒好,惹出大祸来了,人也不知道哪 儿去了。若是知道这个结果,当初就不该同意他跟着李秋这小子。”

    “哇”的一声大响 ,青衣小丫头听了二人的对话之后居然情不自禁地大哭起来。她连哭带诉的说道,“姨娘,你快快想想法救救秋生哥吧。秋生哥要是没了,青衣也不想活了。”泣罢,又露出一副哭泣欲绝的样子来。这哭泣的情景就像决了堤泛滥的黄河水,一时倾涌而出。

    刘脂儿瞧了小青衣一眼,刚要出声大吼。马福就急忙出声制止道,“青衣啊,这时候你是不能哭的呀。你这一哭啊,姨娘的心就跟着碎了,怎么想办法去救你的秋生哥啊?乖,快别哭了,好好的在这呆着,别添乱。”

    青衣小丫头被马福这样一哄,立即就收住了哭声道。“嗯 ,青衣不哭了。姨娘,你快想办法吧。”说罢,又用小手抹了一把奔流而下的眼泪,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此时,刘脂儿又叹了一声说道。“马福,你说的也对。这‘耿侯爷’虽说和咱们结上了梁子,可这一年多了也没见他对咱们青花绣楼再做什么坏事了啊。我想呐,事到如今咱们还是可以厚着脸皮去求一求他的。说不准这‘耿侯爷’呐,早把那事忘脑后了。这会儿求上他,他为了在咱们面前抖抖威风也是乐意答应的。”

    “嗯,实在是没办法想了,这也算作是权谊之计吧。但愿这个‘耿侯爷’能如大当家的愿!”马福也努力压制住心中的不快说道,又望了刘脂儿一眼。

    刘脂儿静想了一会儿,又这样说道。“马福,如此就要劳你辛苦一趟了,多带一些钱帛锦绣去拜会‘耿侯爷’,让他心甘情愿地为咱们只这一回实事。”

    马福耸拉着脑袋怯怯说道,“大当家的,这样只怕不妥。我听外间传说,打自去年他在咱院子里惹出那一档子事之后,侯府的王夫人就放出恶言恶语来,有朝一日必为‘耿侯爷’向青花绣楼讨回这个公道。现在过去求他们不是自打嘴巴,让别人捏着咱们的把柄瞎拆腾吗?依老奴看啊,咱们还是另想办法以的好。若是能寻到去年那个暗中相助的高人,想来他必有破解之法。”

    “嗯,话虽如此说,但现在人海茫茫,咱们上那去找那个暗中相助的高人啊。马福啊,你这不是等于没说一样吗?”刘脂儿强咽了一口干涩的涶液之后说道,沉默了一会,又拾起刚才的话题道。“都 到这个时候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马福刚要说话,外面又急急闯进五凤来凛道。“姨娘,今天真是稀奇事来多了。南城的‘耿候爷’自己找上门来,说是要拜见大当家的。这会儿正在大堂候着,问姨娘见是不见?”

    刘脂儿一听,心儿都快要跳出嘴边来了。这一说‘曹操’,‘曹操’就到,今日还真是邪门了。她突然愣了一下,赶紧站起来说道。“五凤,你快去回‘耿侯爷’,就说我刘脂儿要见他,而且要在后院单独见他。先让他等一下,我就过去。”

    五凤听罢,赶紧道了一个万福,转身领命而去。

    马福又近前突然笑道,“大当家啊,咱们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呐。你看咱们刚刚还说去拜会‘耿侯爷’,这会儿他自己先找来了。现在看来啊,咱院里的这个李秋生还真是邪乎了。每到凶险之处,冥冥之中似乎总是有不同寻常的人出来相护呐。还真搞不懂,这小子烂命一条还有什么大来头。”说罢,长叹了一声。转身望向窗外的景色,摇摇头,叹着气,又杵在了那里像是思索着什么。

    刘脂儿顿时神秘兮兮地笑道,“对啊,马福。原来吉人自有天像,就是这一般道理啊?看来李秋生这小子有救了。”

    “嗯 ,总算这小子走了狗屎运。大当家的,咱们也别在这磨蹭了。赶紧去前堂见见‘耿侯爷’吧,省得人家又等急了闹将起来。”马福在刘脂儿兴奋的说过之后,急忙催促道。

    “哎,走吧。”刘脂儿从斜椅之上站了起来说道,拉着青衣的小手就往外走,马福则在后面跟了出去。

    青花绣楼的大堂之上,‘耿侯爷’已经在五凤的伺候之下,服服帖帖地靠在大师椅上眯上眼了。听见刘脂儿和马福从后堂风风火火地走了出来,立即了起身相迎道。“刘掌柜,久违了。刘掌柜,久违了。”

    刘脂儿一边走进来大堂,一边还礼道。“‘耿侯爷’,别不无恙?别不无恙啊?”

    马福也自是少不了一翻礼节,跟在后头走了出来,连连向‘耿侯爷’道喜作礼。

    不等‘耿侯爷’再次开口,刘脂儿就摆开了一个请的架势说道。“难得‘耿侯爷’亲自蹬门拜访,这里人多口杂的,咱们还是里边请吧。”

    耿侯爷’即时笑呵呵地应道,“客随主便,客随主便。”

    进入后堂,耿侯爷不等刘脂儿先说话,他自己就先宾夺主直接摊开了话题。“刘掌柜呐,想必你也猜得到我‘耿侯爷’亲自蹬门拜访你的原因。不都是因为你青花绣楼李秋生哪小子惹的祸吗?现在啊就边我‘耿侯爷’也被他搞得一塌糊涂,受累着啊。”

    “你倒说说这小子算那门子邪门歪道啊?我不找他,他却来找我啊?”耿侯爷又一脸无可奈何的诉苦道,好像此时此刻他已经被天边外,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李秋生拆磨得死去活来了,就差没断气的份儿了。

    刘脂儿瞅准时机已到,眼前的‘耿侯爷’好像真被天边外那个李秋生揪得心烦挠脑一样,无处可藏。刘脂儿立时撇撇嘴讪笑道,“‘耿侯爷’真是对不住了,我也不知我家李秋生这小子在外边犯了什么罪孽,缠得你老如此憔虑心急。还请‘耿侯爷’看在咱们同一个地方上混的份上,救救我家和李秋生吧。”

    ‘耿侯爷’一听刘脂儿这么揪心的哄着自己,当即就摆开一大缸苦水倒道。

    “哎呀啊,刘掌柜,我说你家李秋生这小子的命硬着呢?岂是我‘耿侯爷’救得了的。跟你说实在的话吧,我这一次来就是想问问刘掌柜:你一生无所出,李秋生这小子到时底是什么来头?现在啊,好像弄得全天下的人都要跟着他打圈圈一样。像什么劫捋当朝磊副相的夫人李氏这样的大事啊,还有三翻五次逃脱官军的追捕揖拿啊,最让人气恼的就是居然和山贼强匪勾结在一起,强抢了何大富押运的朝廷粮草。”

    说着,说着,‘耿侯爷’就停顿了下来。平缓了一会,他又接着气愤休休地说道。“其他的我就不说,单说就这一条吧,你家的李秋生这小子不是把自己的头颅往朝廷的断头台上送吗?胳臂那有强扭得过大腿之理。现在上面的人都让老子来查查你家的家底了。看看这小子有什么来历,闹得这么凶。”

    末了,又匆匆加上来一句。“哎,你说我这不是被你家这小子瞎拆腾害的吗?要不我能不请自来吗。”

第一百 三十八章 暗中黑手

    话说刘脂儿和‘耿侯爷’在青花绣楼的后堂一顿长谈,没一会儿就被‘耿侯爷’的语言搪塞得哑口无言了。

    按说刘脂儿长年在道上混,自然不会被人哽塞得哑口无言。可是,毕竟是李秋生这事做得大绝了,以致刘脂儿一时也拿不出更好的台词来对怂‘耿侯爷’。落败下来,那是自然的事。

    但是,刘脂儿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转眼之间她又计上心头,立即露出一丝委倔的忧怨说道。

    “哎哟,‘耿侯爷’,你说的是那里的话啊?你也见过我家秋生的,不是吗?就他那个熊猫草包样,他那里来那么大的胆子,一个人干出了这么多惊天动地的祸事来。他这不是要把老娘的命和他绑在裤腰带上过日子吗?不是要把青花绣楼的所有人都和他扣上了被人唾弃的恶名吗?就我家秋生那小子的能耐,这怎 么可能呢?必是有人妖言惑众,想嫁祸于我家秋生那小子。”

    刘脂儿听罢‘耿侯爷’发的一通唠嗦之后,仍是这么委婉牵强的开脱道。她真希望自己能通过这些扭曲的曲词能孜变李秋生的命运,不必刘脂儿就必得拿出她一直隐藏了十多年的刹手锏,方能挽救李秋生的性命于万劫不复之中。

    ‘耿侯爷’听罢又是一翻嬉皮笑脸的捧承道。“刘掌柜,早在去年我来后厢房闹事之时,就听你提起过李秋生这小子是xxx的遗孤?这可是事实?你可有凭证证明你所说的这一句话?”

    刘脂儿像是突然醒悟过来的精明罕妇一样,终于明白了‘耿侯爷’蹬门拜访的原因。原来只是为了想证实李秋生这小子,到底是不是xxx的遗孤?照如此说来,只要我刘脂儿一天不说,不拿出手中的救命证据,李秋生这小子就会性命无忧。

    既然让她想明白了这一层,又知道了‘耿侯爷’亲自蹬门的主意。这时刘脂儿却不急不慢的讪笑道,“这个,这个,我也中不得而知,哪是只是想起某人突然说过这一句话而已。情急之下,我就借用上了。”

    “啊”的一声,‘耿侯爷’顿时大惊失色的叫道。“刘脂儿,你,你太胆!那时,竞然是你不知从那里借用来的一句话?吓坏老子了。”说罢,恼羞成怒地盯着刘脂儿一通打量了一翻。霎时又和颜悦色的说道。“也罢,那都是过往之事,本侯爷也不和你计较了。咱们就单说眼前李秋生犯这个事吧,该怎么着?你总得吱个声呀。”

    刘脂儿像是看穿了‘耿侯爷’的心思一样,仍是摆出一副不急不慢的样子说道。“这就得看你‘耿侯爷’怎么帮忙了?你或是肯帮忙呢咱就说,你若是不肯呢咱也没撤了。反正迟早逃不过一个死字,就让这小子自食其果也好。早死,早投胎。”

    ‘耿侯爷’又是大吃一惊道,“刘掌柜,你的心也特么毒辣了。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若是如此,当初你还不如让我‘耿侯爷’一脚踢死了这小子的好。省得现在留下这一串麻烦事。”

    刘脂儿顿时尖酸地反驳道,“不是我刘脂儿心毒,而是被你们这些土豪权贵逼的。若不是这样,我家的秋生又怎么可能走上这条不归路呢?你们还有脸面在这说咱们这些平民百姓的心毒呀,不如先照照镜子现形说吧。也省得说老娘嘴巴尖酸刻薄。”

    “呵”的一声,‘耿侯爷’顿时尖叫起来汹道。“老鸨母,还真是越说你越成精了。竟敢把这么恶毒的言语噬蔑咱们这些权贵和王侯将相,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活得不耐烦了。还是你自己觉得这天下是你老鸨母刘脂儿的天下,这朝廷是你老鸨母刘脂儿自个儿开的朝廷啊?你这不是反了天了吗?”

    刘脂儿一时听得‘耿侯爷’这么嚣张的挖苦和讽刺,当即也心头一怒反唇相讥道。“‘耿侯爷’,若是我刘脂儿有这么大的能耐,自个儿开了朝廷,你想想还有你‘耿侯爷’立足的地方吗?就凭你现在所做所恶的那一条罪状,我都可将你就地明正法典,伸张纲纪。可惜我刘脂儿命苦,不但受了你这个破落户的罪孽,而且连同我家的秋生和嫣芷两个娃儿也一同遭了你的荼毒。这一切根源都是拜你‘耿侯爷’所赐,我刘脂儿现在就恨不得扒了你的皮,啃了你的内,喝了你的血,方解我心中的怨恨。”

    “哈,哈。”又是两声干冷的奸笑,‘耿侯爷’不怒反喜道。“刘脂儿啊刘脂儿,枉你在青花绣楼这道上混了大半辈子,终是没有明白一个理。唯有强者才可以对他人大呼小喝,也唯有强权者才能掌握他人的生死大权。”说罢,又横盯了刘脂儿一眼,吧砸了嘴巴一把,话锋一转又冷笑道。“刘脂儿啊,你是不是越活越湖涂了,连这一点都不懂。这就好比你现在开膛做生意的青花绣楼,来者是客。谁花的钱多谁就是大爷,你就得低声下气地叫他们为‘爷爷’为‘奶奶’!”

    刘脂儿顿时语塞在那里,瞪着一双张得如同铜锣般大小的眼睛,圆鼓鼓地怒视着眼前一脸肆意的‘耿侯爷’。人家‘耿侯爷’说的不错,她这个青花绣楼的营生就是如此,谁花的钱多谁就是大爷,谁就可以抱得美人归。痛外被人狠狠地戳住了,刘脂儿像斗败了的一只公鸡,终于低下了高昂的头颅。

    虽然如此,可是刘脂儿的心底仍然是瀑发出了最强烈的愤怒之声。“即便如此,这一切也都是你们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逼出来的,咱们这些小民也是救个营生而已。”

    ‘哈’‘哈’‘耿侯爷’又是接连冷笑两声道,“真是愚蠢啊,你们只是求个营生而已?说得倒 是好听。那我问你,我今天来只是想向你问你一件事而已,你又何必为难于我?说了这么多不相干的废话。你为何不值接说出其中的因果缘由就好,偏偏生端出这么多是非来,你这不是自找苦果子吃吗?谁救 得了你啊。”

    刘脂儿也连连冷笑道,似乎她已经做好了渔死网破的准备。“我刘脂儿自找苦果子吃?那好我且问你。你们三翻五次派人假扮送信的过来,是不是就是为了套出我家李秋生身上的秘密?别说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不你。告诉了你们,我家的秋生还有命活吗?”

    “老鸨母,你真是犟啊。”‘耿侯爷’霎时怒吼道,“你告不告诉我,最后的结果都一样。不是我‘耿侯爷’要挖你家李秋生的秘密,而是朝廷之中的上头人物。刘脂儿,你听清楚了吗?不是我‘耿侯爷’而是朝廷之中的上头人物。”

    “我才不管你们是谁要挖我家秋生的身世秘密呢,在我没有平安见到他以前我什么也不知道。”刘脂儿横下一条心说道,再不看脸面因愤怒而变得扭曲的‘耿侯爷’一眼。

    ‘耿侯爷霎时又声嘶力竭的说道,“好,老鸨母,你真有种!可惜我‘耿侯爷’现在已奈何不了你,不然的话我一定让你好看。不过你也不要高兴得大早,虽然我现在奈何时不得你,但是上头之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说罢,又是哈哈一笑,见刘脂儿还是莫名奇妙的愣在一边,似是不解的样子。‘耿侯爷’又神秘一笑道。“既然你不懂上头之人没关系,那么‘梁磊’二人你刘脂儿总该听说过吧。”

    刘脂儿又被‘耿侯爷’一通戏耍,气得怒不可遏说道。“我什么 人也不懂,就在这青花绣楼等着他们来拧我的脑袋好了。你们这些权贵就喜欢暗中下黑手,背后捅刀子。咱们这些小民啊,就是望尘莫及了。”

    ‘耿侯爷’一听,刘脂儿又摆出了一副尖酸刻薄的脸面,立即站起来摆手道。“罢了,罢,不和你这个叨钻刻薄的老鸨母说废话了。居然你死活不肯说出这小子的来厉,那么我也不和你多计较了。各行各是,是死是活就让这小子听天由命了。等上头的人物来了,你就会明白了这个苦果子。”说罢,转身恨恨地走出了后堂,直往青花绣楼的大门迈步而去。

    刘脂儿并不理会‘耿侯爷’的猛然出走,依然定定地座在自己的斜椅之上。一时之间,再无半点言语传出口中,只觉得心像被别人狠狠剜了一口一样生痛。

    在前堂打点迎客的马福,并不明白后堂的刘脂儿和‘耿侯爷’这时已闹成了僵局。又见‘耿侯爷’气冲冲的从后堂走出,茶也不吃一口就直冲大门外走。

    刚想凑上去道个近乎,就被‘耿侯爷’一甩衣袖打了个满面红光。霎时就呆在了当中,不知所措。

    后面一众跟随‘耿侯爷’的随从仆人,也一路逶迤而去,片刻之中就走得干干净净,一个不剩。

    这时,青衣小丫头才在后面匆匆走出来大声囔道。“马大管家,快快送客!马管家,快快送客。”

    马福又是一愣,突然明白过来,转身朝向大门口走出的‘耿侯爷’及一众人员大声囔道。

    “贵客,慢走。贵客,慢走。‘耿侯爷’,慢走。”

第一百 三十九章 按图索骥

    堵气送走了‘耿侯爷’一伙,青花绣楼的大院总算暂时安静了下来。

    迎客的营生又一度繁忙开来,进进出出青花绣楼的人,好像很快就忘记了刚刚发生在后院并不为人知的事情。也没有人刻意去想起或者提起此等闲事来,成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刘脂儿原本打算指望‘耿侯爷’能帮忙救助李秋生的希望,直到此时完全破灭。她的心一下子又像掉入太海的深渊一样,感觉四周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漆黑。无论她怎么挣扎游弋,也游不出这一潭深湾。刘脂儿把自己静静地锁死在了后院,一个人独自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

    一天很快就黑沉沉地暗了下来,转眼之间已是万籁俱寂。离阳镇上的灯火已经次第亮了起来,那些没有收起门面的店铺,间或还传出了几声断断续续叫卖的吆喝声,街角市井上偶然走过三三两两的夜客游人。离阳镇虽然比上那些繁华州府的热闹非凡,但也是算得上麻雀虽小五脏六腑具全的啊。

    赶集圩日,街市,秀坊,画郎,散集之地,湖光山色,一应不缺。

    灯火亮如白昼的青花绣楼,在这漆黑的夜晚显得特别突出,不时还传出阵阵笛啸琴鸣的欢娱声,如天籁般飘动的仙乐萦绕在这一幕漆黑的夜空之中。

    刘脂儿就是一个人独自站在后院这样黑暗如寂的夜空下,两目四处环顾了一下青花绣楼整个大院一遍,又定定把目光射到了七月半夏朦胧的牵牛织女星中。心中便慢慢涌现出李秋生和董嫣芷二人的身影来,曾经的一幕幕又如流水一般掠过她的脑际。不经意间,二行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直往脸颊下流淌。

    “秋生,嫣芷,你们在哪?都还好吗?”刘脂儿不自觉的在嘴边又轻轻叫出了他们俩个人的名字,和一翻情不自禁的喃喃细语。仿佛一首春闰长门之怨的曲儿,在无声地诉说这一份无人知晓的深宫怨。

    夜风又一次寂寞吹过,掠起院中那些还没有凋谢尽的花朵,发出轻微的叹息之声。

    青衣小丫头已不知道什么时候打着一盏灯笼进来了,她默默地守在刘脂儿的背后,静待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怯怯的说道。“姨娘,你也别这样扎磨自己了,秋生哥和嫣芷姐姐会没事的。”

    刘脂儿默默地回头看了青衣一眼,冷冰冰地说道。“青衣,你也别安尉姨娘了。姨娘知道,只怕你的心呀比姨娘还更急呢。什么秋生哥呀,嫣芷姐姐呀,我看比你的心肝都宝贝稀罕啦。”

    青衣小丫头的心思似乎被刘脂儿一眼就看穿了一样,又古朴着声喉说道。“可是,可是青衣就是没有用,明明知道姨娘心里的苦,却帮不了姨娘一点点的忙,反而处处还要姨娘操心。姨娘,青衣真的没用,没用啊。。。”说着,说着,青衣的表情几乎就变成了一腔哭像。

    “哎”,刘脂儿长叹了一口气,转过脸来对青衣说道。“青衣,不是你没有用,而是咱们跟本无法和那些权贵相斗。他们呐把咱们当成这世上无足轻重的蚂蚁,随手一捏都可以抒咱们捏死一般。又怎么会知道咱们这些平民百姓的苦啊。”

    “好啦,不说这些伤心事了。”刘脂儿一弯腰抺去青衣脸上的泪水说道,转过身又望了一望天空那两颗牵牛织女星,突然开口说道。“青衣,你想不想去看你的秋生哥和嫣芷姐姐?姨娘明日就带你去见她们。”

    青衣小丫头一时愣愣的说道,“姨娘,你知道秋生哥和嫣芷姐姐在哪里?”

    四周一片沉默,见刘脂儿没有回答自己的疑问。青衣小丫头略微迟疑了一会,刚才刚升直来的高兴喜悦劲儿又如潮水一般退去,没落了。她变得十分委倔的断续说道。“可是,可是,姨娘,秋生哥都离开咱们快二年了,咱们上哪 儿去找他呀?”

    刘脂儿这时头也不回的答道,“青衣啊,姨娘只问你想不想见秋生哥?你答了就是,其他的你也不必多问了。姨娘,应承你的话,一定为你办到。”

    青衣听刘脂儿这么冷冰冰的一说,如同斩钉截铁一般没有回旋的余地,只是机械地连连应了几声‘是’‘是’‘是’。其实她那里知道刘脂儿说这话的时候,在她的心里已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她刘脂儿要去寻找这个不知所踪而又好坏消息频传飞来的李秋生。

    夜色已变得深沉,但是前堂的大院内,依然时不时瀑发出有某些不协调的欢歌笑语,充盈耳际。二人没有再说话,刘脂儿却一转身拉着青衣的小手就向后厢房走去。

    第二天,天一亮,刘脂儿就派人早早地把大管家马福叫到了跟前。细细向马福交待了一翻青花绣楼的事务之后,刘脂儿才突然说明了自己的心意。在这个茫然的尘世,她要和小青衣去寻找李秋生。

    过了好一会儿,马福才反应过来。他一脸惊恐不安地望着刘脂儿百思不得其解,万般无奈。是啊,事出突然,让他吃惊不小。伧促之间,如五雷轰顶一般头炸欲裂,昏昏愕愕。但是等他清醒过来时,大当家刘脂儿的决定已是到了无可挽回之际。他马福只有无可奈何接受的份儿,那里还有讨价还价的地步。

    他一时不知所措地摸梭着自己的手宛说道,“既然大当家的都如此决定了,那我马福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其实说什么也没有用,也挽留不了大当家想见李秋生这小子的一颗心。只是天高路远,山重水复,这一路上大当家的得万分小心呐。稍一差错,那可就是万劫不覆啊!还请大当家三思而后行。”

    刘脂儿盯着眼前一脸泪水汪汪的马福,蹩倔了一会儿,又是衰怜地叹了一声说道。“哎,马福啊,你就别担心了。这山高路远,天长水隔的,我刘脂儿按图索骥去寻找李秋生这小子不就可以了吗?”

    马福还是极力劝道,“大当家的,这三拨人马传递的消息居同小异。只怕这其中一定有变故,依老奴看咱们还是静待准觉的消息好。这样一来,既省了大当家的长途奔波之苦,也可以让青花绣楼上上下下的人员安心。”

    刘脂儿又是一声苦笑道,“马福啊,我知道这样难为你了。可是你知道一个做娘的女人心吗?明明看见有贼人要拿刀架在她孩子的勃颈之上,做娘的那有不救之理。”

    马福终于沉默了,他扭头抹了一下脸上淌下的泪水,实在想不出更好阻止刘脂儿找人的理由。

    这时,刘脂儿又缓缓补充了一句。“其实,这天下又不是乱到了没有王法管辖的地步,我刘脂儿出去找个人,这可有什么好担心的。”

    马福已无话可说,又不好拂逆刘脂儿的本意,只得讷讷地说道。“哪好吧,老奴现在就派个小厮去外间寻个懂地形和路引的人来,给大当家说说这山川地形之势,溪水之流向。免得大当家到时候走到山重水复之地不明去向迷了路,若是如此迷失了方向,人在外面无所助哪就万事堪忧了。”

    “嗯”,刘脂儿轻应了马福一声,见二人再无话可说便挥手示意马福出去。马福不敢再有所顶撞和忤逆刘脂儿,只得郁郁转身离去,独把青衣小丫头自留在了房中相伴。

    等马福一走出后厢房,青衣小丫头就开口说道。“姨娘,你真的决定和我主仆二人一起去古兰镇找秋生哥了吗?”

    “哎哟,我说你这个小鬼精灵的丫头,怎么现在就跟当初你的秋生哥说话一个模样了呢?老是跟姨娘的说话作对啊。”刘脂儿突然手一甩,指着青衣小丫头的额头说道,爱惜和怜悯同时涌上了心头。

    青衣小丫头撇撇嘴狡诘地说道,“姨娘,我这不是为了让自己吃个定心丸才这么问的吗?我这心呀比你还急着要见秋生哥呢。”

    刘脂儿立即讪笑道,“哎哟,你这个小鬼丫头居然先算计起来姨娘来了。将来真是有出息呀。”

    青衣小丫头一时又低头羞涩的答道,“姨娘,你又取笑青衣了。”

    主仆二人正在取乐之间,外间的秋月急急走进来说道。“姨娘,刚才听马管家说你要去古兰镇寻李秋生是真的吗?这事儿啊,秋月怎么能让姨娘丢下咱们一院的人,独自让你老一人去涉这个风险呢?外间啊,姐妹们都闹开了。”

    刘脂儿又叹了一口气,对进来的秋月说道。“这个马福啊就是多事,姨娘明明是交侍过他的不得对外乱说。你看他这一转眼的功夫就给我添乱了,想来必是马福怕老娘一走之后,你们姐妹不服他的调派了吧。所以想在老娘外出之前把话向你们姐妹说清楚,免得到时管起来你们姐妹来就费神费力了。”

    刘脂儿说完这一切,秋月就愕然地看着二人一眼,欲言又止。刘脂儿又看了二人一眼,顺势说道。“也罢,也罢,老娘一并把前堂的事也交待清楚好了,免得到时真让咱们的马大管处处为难,受制于人。你们那些姐妹儿也趁机作乱。”

    秋月顿时脸红耳赤的说道,“原来姨娘就是这么看偏咱们这些姐妹的吗?我秋月在这里向姨娘说明白了,姨娘走后若是有那个姐妹敢为难马大管家和作恶的,我秋月第一个不放过她。免得姨娘里外用心,咱们的青花绣楼就没有指望了。”

    “秋月啊,你若能这么想姨娘真是开心高兴啊,也不枉姨娘白疼了你这一场。”刘脂儿扶着秋月的双手说道,又伸出右手为秋月抹支渠脸上的泪珠,然后缓缓的说道。“走,都别在这里伤离情了。咱们前堂去,把事情跟大家说个清楚。”

    秋月和青衣小丫头应了一声是,起身跟在了刘脂儿的身后,默默地往前堂走去。

第一百四十 章 山高路远

    话说刘脂儿要去前堂向青花绣楼的女儿说个细致,一盏茶的功夫便把事情交代了个清楚。

    刘脂儿带着秋月和青衣小丫头来到前堂,只见青花绣楼的一秆儿女都围列在前堂,停在走廓或栅栏之处,三五成群议论纷纷,私语切切。秋月走向前来四处环顾了一下,向一众姐妹说道。“各位姐妹们,姨娘为了咱们秋生兄弟的事要外出几天。请各位姐妹不要听信流言蜚语,咱们不管姨娘在不在家里,只要做好自己的本份就是了,免得姨娘在外头受苦受难的,还要提心吊胆为咱们这些姐妹担心受惊呐。”

    不等秋月把话说完,一众青楼的姐妹便纷纷囔囔闹了起来,其中有一个精明的柳姑娘直开声喉说道。“秋姑娘,你虽为咱们的头牌,但是你能保证姨娘走后,能以一人之力保证咱们一众姐妹的衣食无忧吗?”柳姑娘这么一囔,后面的姐妹便一涌而起跟着瞎闹了起来。直把个青楼的前堂闹成了街市的繁华喧噪,仿如市井的长舌妇,活脱脱的就闹成了一个女人的专利场。

    刘脂儿两眼瞧见眼前这个阵势,默默地渡了上来冷眼一横,慢慢地说道。“你们这一帮野蹄子啊,让老娘说你们什么好呢?老娘还没有走出这青花绣楼,你们就先自己闹起来了,真是让老娘刮目相看呐。”说罢,停了下来,缓了一口气,又看了众人一眼继续说道。“老娘就在这里跟大家说清楚了,老娘虽然外出去寻找咱们家的李秋生,但是老娘并没有带走青花绣楼的半个子儿,你们跟着瞎起哄什么呀?老娘想你们这么叽叽歪歪的闹事,不就是怕老娘失了你们混生的依靠吗?你们都放心好了,老娘不是没心肝的猪驴 ,能够做出这等断人生计的事情来。老娘实话告诉你们:老娘除了路上带的盘缠之处,就和着青衣带着五凤两个丫头出去而已。你们众人之中,青衣和五凤这两个丫头还算有一点聪明和玲琍,老娘这样安排一来可以照顾老娘一路上的生活起居,二来路上也有伴儿说说话。其他的一切老娘都交付给马管家打理了,你们就安心的做你们的营生吧。若是你们都能像秋月这野蹄子一样,不让老娘担心受怕,知冷暖懂的,老娘还得重重感谢你们呢!”

    前堂上,众姐妹被刘脂儿这么一翻打脸的陈说,众人刚刚骚动的情绪仿佛都稳妥了下来,顷刻之间便慢慢散去。偌大的前堂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和繁忙,七八月的风依然夹杂有一丝凌利的淡热掠过。

    马福早前派出去的小厮,已从镇上的街市找来了一位熟知山川水势之利的赶脚夫了。那小厮回报之后便退了出去,由马福引着那脚夫去后堂见了刘脂儿。

    刘脂儿顿时大喜,又把那些官差送来的消息和地址向这个赶脚的张老豹说了个清楚。那张老豹赶紧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一张破旧的地形帛白图纸仔细地瞧了一瞧,然后指着一个帛白地图上一个边沿的小黑点说道。“刘掌柜,你要去的地方就在这个小黑点上。不过从咱们这里到那里的脚程可不远啊,按咱们只走官道不走小道的路程算,只怕咱们也得走一个多月吧。”

    听了张老豹的说话,刘脂儿顿时沉默了。她屈指算来如此生程就算她们三人走到那里,只怕李秋生这小子的事情呐人家早已处置完毕了,再等不着你刘脂儿去找人说情办事啦。如此一想,刘脂儿的心又崁突起来,犹预的神色布满了她的脸上。

    青衣小丫头见状,急得提着嗓子赶紧问道。“姨娘,哪咱们不去寻找秋生哥?”

    刘脂儿横盯了青衣小丫头一眼,愤愤道。“小丫头,就你急。没见老娘正和赶脚的轩夫在说话吗?老娘知道你担心你的秋生哥,咱说什么也得去一回。毕竞咱们和秋生这小子分开也快二年了,死活总得去见个面吧,也算是做了‘母子’一场吧。”

    听刘脂儿这么干脆的一决断,众人像是被刘脂儿强撑着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小青衣欢天喜地地拉着五凤的手宛说道“五凤姐,咱们这一回就可以和姨娘一同找秋生哥去了,真是大好。”

    五凤似是带着逗乐青衣的脸孔答道,“五凤姐就知道你最急,现在啊都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只孙猴子,驾上云朵飞去了。”而一边的马福则是耸拉着脑袋,像是雪打的茄子蔫了下去一般,更是觉得自己的肩上责任重大了。

    三人又比划了一阵,总算按图索骥在地形图上把路程又宿短了十日。那张老豹抬起头来说道,“刘掌柜,我所能知道的捷径和路程也就是这些了,若是路上再出了什么乱子和差错的话,这时间可能还要更长一些。我现在就再问刘掌柜一下,这一趟咱们还去不去?”

    刘脂儿霎时也懵懂了,他无助地户着马福一眼,又看了看高兴还同有在脸上消退的站青衣,牙银一咬说道。“张老豹,现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这一趟,说什么咱们也得走一遭了。”

    张老豹顿时接着刘脂儿的话荐打了一个响量的‘好’字,猛然说道。“如此甚好,哪咱们谊早不谊迟。我看今日你们就先打理好衣物盘缠,明日一早咱们就起程。”然后不等刘脂儿再交代什么,就收拾好帛白图形拱手作礼走出了后院。

    脚夫张老豹走后,刘脂儿就吩咐五凤先去打点衣物盘缠了。又不忘记地特意交待了马福一翻,今日这一些烦心的事总算是结束了。刘脂儿摊了一个懒腰,厌恻恻地躺在斜椅之上慢慢合上了疲惫的双眼。

    第二天,天刚拂晓,不等青花绣楼的众人起来相送,刘脂儿等三人拿了镇上府衙开出的路引便匆匆上路了。

    马福大管家虽然于心不忍,一路跟着送出了城外长亭十里之处。但是主仆二人终究是避不开要分离的,只好再叮嘱了一翻五凤好好照顾刘脂儿之后,在一片两厢泪眼濛胧的模糊中各自别去。

    再说董老爷子打自离开将军府之后,就一直驱马往南方的离阳镇走。

    不出一二日,董老爷子便踏出京师地界。因为之前他也送董嫣芷来过一次京城的杜府,这一次再回去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了。可是因为一路上打探寻人的缘故,董老爷子虽然驾轻就熟,但是还是担搁了不少时间。这样一拖下来,路程就慢了。

    这一日,董老爷子一路南寻,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界首地面。在界首的一个驿站内,终于打听到了一点关于董嫣芷孤身回南方的消息。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那一日,董老爷子一连赶了三天三夜的路程了,人和马都到了困泛力竭再难行走的地步。董爷老子一看这时的天色已然有一些暗淡下来,再四下里一瞧。差点出声大叫起来。妈啊,眼前这种穷山恶水的地方,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若是今晚困于此地必是九死一生了。

    单不说这种地形有利于打劫抢掠的山贼强匪出没,就是那大山里密林深处的豺狼虎豹,三更半夜成群的冲出来都让人头皮发麻了。不得已,董老爷子又强打起精神,努力摧马向前走了一个多时辰。总算把这些穷山恶水的路程远远地甩在了背后,心一下了就宽松了下来。

    他又循目四处张望,只见前面天色弥黑的边际透射出一丝微弱的灯光,似是有人居住的村庄一样。此时,劳累与饥饿的双重作用一齐压将下来的驱使,董老爷子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心一横就摸黑直奔了过去。

    近前一看,居然是一座说小不小的四方合院。借着在门口挂着的一盏青灯微光,董老爷子抬头一瞧,居然是一个州县府衙设置在此的一座小驿站。董老爷子的心立即惊悚了一下,皱眉暗忖道。“老子这不是自己白白送上门给人家擒拿了吗?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呢?害了孙女不说,这一下连自己也诓进去了。”

    正在犹豫间该不该敲响这座小驿站的柴门,一不小心手往下一滑就触到了腰间一物。董老爷子顿时就惊喜开来,眉头露出一丝喜色。他想自己现在虽然仍是见不得天日的逃犯,但在这荒无人烟的竞地,那些闭塞消息的驿卒未必就能认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再加上腰间这个大将军府送的腰牌作路引,就算这些人能够蒙胧认出自己也是不敢把自己怎么着的。毕竞大将军府的腰牌在这里,这就是天无绝人之路啊。想到此,董老爷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挥手敲响了小驿站的门扉。

    等了半晌,才听见里面传出一阵苍老的咳嗽之声,和断断续续的自言自语话声。“谁啊?这三更半夜的哆扰,莫不是山贼强匪突然袭来了。”

    董老爷子连忙隔着门板高声向里答道。“我不是山贼强匪,我是大将军府的官差。老人家,快开开门。这山高路远的,你就让咱进去借宿一晚吧。”说罢,又连连擂了几声柴门。过了好一阵,才听见正堂之中又传出一声吱呀的开门声和咳嗽声来。董老爷子透过门缝的间隙往里看,就依稀看见一个人老者提着一盏青灯摇摇晃晃地渡来了。

    小驿站的门扉吱呀一声从里边打开了,霎时伸出一张满脸皱纹沟壑横生的丑恶脸孔来。董老爷子仿佛顿时被吓了一大跳,急忙往后连连退了几步,就听得那张恐怖得吓人的脸孔列嘴说道。

    “客官,这都三更半夜了,你是打哪来的啊?你是来投宿的呢?还是官差送信路过迷路的呀?说明白了,小老儿好差人招待你啊。”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1335/ 第一时间欣赏落灯花最新章节! 作者:剑客笑傲书生所写的《落灯花》为转载作品,落灯花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落灯花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落灯花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落灯花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落灯花介绍:
哈,哈两人拍手一笑,转身就要离去。只听得背后有人突然怒道。果然是一对有情有义的狗男女,偏偏在我的面像演戏一样。哎哟,真是羞死人了,你不脸红我都为你脸红呢!落灯花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落灯花,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落灯花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