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布衣侯爷TXT下载布衣侯爷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布衣侯爷全文阅读

作者:佯忘     布衣侯爷txt下载     布衣侯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零章 两军对垒【求收藏】

    次日凌晨,三更刚过,便有巡营士兵来把张致远叫醒。

    “将军,该起床了!”

    “不是说四更才点将吗?怎么三更就开始催我了?”

    张将军眯萋着惺忪的睡眼,非常不爽地爬下床来。洗漱,更衣,穿胸罩,披铠甲,一身帅气的‘铁皮’着身之后,便懒懒地步出了营帐。

    “真是怀念睡到自然醒的日子啊!”

    感慨过后,老张便拉住一个巡营的士兵,询问之下这才得知,原来万古愁已然下令,今天的排程是三更造饭,五更出发!所以,这时辰上才略有提前。

    砰砰砰!

    四更刚过,点将台便战鼓擂动,似乎要把这黑夜的耳朵吵醒!

    今天这一战,是真正意义上的首战,哪有人敢有一丝怠慢,三军将士都是按时集结,闻鼓而动。

    噼啪直响的火把冉冉摇曳,照耀的四下如同白昼!

    高耸的点将台处,站立着神情肃然的孙大人,他一改往日着装,柔甲披身,腰悬两尺轻剑,负手而立在那主帅的位置上。而副帅万古愁,也同样是甲胄傍身,身姿飒爽的站在一侧,若不是他那唏嘘的胡茬子,谁能想到他就是扬州那位放荡不羁的万副使呢?

    三军将士按时集结待命,整齐地分列于两侧。他们军容齐整,庄严肃穆,手里明晃晃的枪戟,在火光的反射下耀出锐利的寒光,让人感觉肃然凛凛。

    至于张致远,则是云淡风轻地混在队伍当中。在他的身后,站立着两个身材魁梧的士兵,细看了去,却是一身戎装的杜确和周百年。

    砰......

    四更的梆子声响起了!

    万古愁倏然起身,一脸坚毅,胸有成竹的拿起了第一支令箭......

    “吴国楼!”

    “末将在!”

    “今天一战,你为先锋,必须奋战敌将,扬我三军之威!”

    “得令!”

    “王典,宋煜为第二队!”

    “是!”

    “丁白将军为第三队!”

    “是!”

    “李震为步下将,率麾下兵士分散于阵仗两翼,暗设两仪四象阵,以此来压住阵脚!以不变应万变!”

    “是!”

    对于这种调兵遣将,爱看热闹的张致远自然是看得巨有滋味。那种发号令箭的感觉,就如同是当年自己在网上斗 地主,把手中的好牌一个个抽出,末了,还习惯性来一招——王炸!

    “张将军何在?”

    呵,竟然无人回应!

    “张致远将军何在?”

    “哦?”张致远一怔,脑中同时也泛起了疑问,这点将打仗怎么还点到自己头上了?你让我老张上阵肉搏?门都没有!不悦地磨了磨牙,悻悻走出人群道:“我在这呢!啥事?”

    三军将士齐声暗叹,他这疏懒成性的模样,成何体统?

    “咳!本帅给你分配上十个传讯兵使用,你就专负责擂鼓鸣金,摇旗呐喊以壮我军声威!”

    “这个嘛,我看行!”

    嘿,他娘的,这老万竟然给我安排这摇旗呐喊的活,把我当成什么了?助威团团长?不对,准确的说,应该说是助威班的班长,现在手底下只有十个马仔,这离团级大佬还差的远呢!不过也好,这个活虽然耳朵上有些聒噪,好在是没有什么危险。

    “大军开拔!”

    一声号令!气势如虹三军将士昂首阔步,剑指夕阳山!

    天色终于亮了!

    朝阳的第一缕晨曦投向了大地,也同时驱走了长夜的静愜。清晨中,延绵起伏的夕阳山雄壮耸立。迤逦的山路,就像是一条蜿蜒盘踞的蛟龙,高卧在山岭之间。

    而此时,清风寨门前的空旷地,肃杀之气随风弥漫,对阵的两军两侧排开。然而,虽然两军聚众在此,却少有嘈杂之声,只有战马偶尔的发出一声鼻嚏,搅扰着这份安静。

    这静中,透出一股凌厉的杀气,大战前的凝重直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剿匪三军将士,在万古愁的指挥下掠阵列开。

    位于军阵最前的,是身姿威武的众位将军,其后便是步兵和骑兵,至于神机营的弓弩手,则是在骑兵的保护下隐在了最后。两翼处,各有步兵一千弧形排开,就如同是太极的两鱼,首尾相顾。这自然就是暗伏下的两仪四象阵,也是此役刻意留下的后手。

    再看对面的阵仗,清风寨硕大的旌旗迎风猎猎飘展。大旗的两侧,还有两面分别刺着‘孙’和‘圆素’字样的帅旗,飒然地矗立于阵前的最中央。

    ‘孙’字的帅旗前,立着的是一个骑白马的汉子。他身材魁梧,豹眼环睁,一脸肃然杀气,看上去威武不凡。很明显,此人就是敌酋孙飞豹。

    ‘圆素’字样的帅旗前,是一个骑黑马的大和尚,他慈眉善目,身披大红袈裟,颇具庄严宝象。而此人,正是智者圆素和尚。

    “孙大人!咱们又见面了,别来无恙!”

    孙飞豹一脸淡定,催马上前,遥望着孙亚强朗朗说道。他这声音虽说算不上嘹亮,却也是中气十足,字字清晰,一字不落的落入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承蒙孙将军挂念,老夫尚能食饭。呵呵,阁下两年前诈死,让正在调查办案的大理寺扑了个空,却没想到,你竟然逃来这荒僻之地聚众造反!也罢,我念及当年的同僚之情,劝你罢却刀兵束手就擒,以此来求圣上的宽恕。否则,再过上几日,等到狄老将军的大兵一到,尔等皆会变成孤魂随鬼。”孙亚强一脸自信,朗朗笑道。

    “狄青他真的会来这里?我才不信!此时远征军正在和西夏军打得胶着,不可能这么快就穿捷报!”孙飞豹眼神闪烁,似有疑虑。

    “孙将军屈身处在这贫瘠之地,消息上难免闭塞。前几日,已有上将军的捷报传至京城,西夏王他忽然染疾暴病,吐血而死!而西夏军也因此大乱,最后只能不战而降。呵呵,狄老将军已经在凯旋来此的路上,相信过不了几天,威武之师便会此地,荡平你这小小的清风寨!”孙亚强如同谈笑风生,把这谣言说

    得是义正言辞,煞有其事!

    狄青挥军竟然真的至此!

    孙亚强的话,无异于晴天炸雷,直让清风寨的匪军心中剧震。霎时间,私下议论之声此起彼伏,嗡嗡作响。

    “肃静!”孙飞豹一声恫吓,稳住了军心。

    “怕了吗?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孙老贼,我看你是无中生有,故意地乱我军心,其心实在可诛!”孙飞豹嘴上虽然叫嚣,但心里也滋生了疑问。但是,此时正值两军交锋,军心不可动摇!旋即大吼一声:“都不要听这老贼瞎说,远征军绝不可能到此!”

    圆素和尚哈哈大笑了两声,对孙亚强道:“如果狄青真的凯旋,你们的首选是躲在某处,只守不战,等待着和他的大军汇合。而你们却选择孤军奋战,这实在是有悖常理,我看你这是在故弄玄虚,乱我军心!”

    “哼!愚蠢僧人,竟然说出这种无知之言,我看你是妄为智者?我军支援马上就到,岂有龟缩不战的道理?还有就是,你们昨日投来了战书,我若是不和尔等血战一场,如何向上将军交代?我放着好好军功不拿,去做缩头乌龟?这种蠢事,也只有你圆素贼秃能想得出来。”

    对于战书一事,两方将士无人不晓。如今孙亚强这么一说,于情于理都说得通,清风寨群匪尽皆泛起了绝望,似乎狄青大军真得会不日将至!

    圆素的观察最为仔细,见对面的军容齐整,一脸的自信,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殊不知,这份自信是来自于万古愁的精妙阵法,和那谣言却是没有一点关系。

    孙亚强见圆素神色不定,似乎也落入了半信半疑,心中不禁暗自琢磨。他这种聪明人,万不能给他腾出足够的时间来进行分析,否则就会被他捕捉到蛛丝马迹。旋即大笑三声,对群匪撺掇道:“汝等原本都是良民,只因受到了孙飞豹此贼的欺骗和引诱,才被迫落草为寇。本帅希望你们痛改前非,迷途知返,弃戈而降!到时候,我一定上奏天子,赦免你们的罪过,还要为你们表决勋章,必有他赏!”

    这一番煽动之词不可谓不阴损!

    这不仅仅是祸乱军心,简直就是明挖墙脚。尤其是,处在这种半信半疑的心态之下,极易被他煽动情绪,做出反戟倒戈的祸端来。

    “住口!老匹夫!你涣我军心,看我不把你这游说之舌给割下来泡酒!哪位将军愿意去取这老贼的首级?”

    “末将愿往!”

    “好!”

    孙飞豹大手一挥,犀利的战鼓便擂了起来。霎时间鼓噪喧天,惊得山间的鸟兽一阵躁动,纷纷飞入半空。

    战鼓中,对面的阵中奔出一员长刀小将,提缰勒马后,扬言斥道:“孙老贼,纳命来!”

    “无名鼠辈,也敢口出狂言!”

    观阵不语的万古愁,此时突然旗一挥,一员悍将便奔到阵前。

    雄壮的战马提缰而立,半空中一声长嘶。而马背上的将军,长枪一指,凛然哼道:“本将吴国楼,前来取你首级!”

第一猛士

    “张将军,擂鼓的时机到了!”

    张致远正饶有意味的看着热闹,忽听有人问来,便抬眼看去,见是那手持鼓槌的小兵投来了征求的目光。

    “差点给忘了,我今天担任的是传讯官,擂鼓助威可是我的份内之事。既然现在已经开打了,那你就使尽地擂吧!还有,另外那几个听到没有,对,我就是说你呢,你给我带头呐喊,扬我三军气势!”

    “是!”

    南风吹,战鼓擂,武将单挑谁怕谁!

    这种阵仗张致远是第一次见到,心里是既兴奋又好奇。他见前面人头攒动,遮挡视线,于是就直接爬上鼓车,从高处极目远眺。

    当!

    当当!

    阵中两将厮杀正酣,兵刃的互击之声铮铮作响。两匹战马来回奔驰,扬起熙攘的浮尘,气势如贯长虹。而阵旁的兵士,各见己方的将军如此威猛,无不是热血嘶吼。可以说,这一战打的是热火朝天,荡气凌云!

    呲的一声入肉!

    啊的一声惨叫!

    吴国楼枪法陡然突变,奋力一挑,便将那敌将的胸前刺透,顿时鲜血四溅,那小将直接就阵亡在了马下!

    “吼!”

    张致远见己方将军获胜,十分的兴奋,将手中的小令旗用力一挥,手下的助威班,音量就突增倍许,积极发挥着模范带头作用!这种耍嘴皮子又不用出力,且又没有危险的工作,张公子自然是乐此不疲。

    而此时!

    突然静了下来!

    刚才还在呐喊的己方将士都愕在了那里,眼睛里满满的不可思议。

    因为,此时对方阵中步出了一员大将,那将军神色凛然,隐隐中透出肃杀之气,让人心生胆怯。仔细看去,他长得浓眉大眼,虬须蓬肩,身长体阔虎背熊腰。手持一对翁金铜锤,似乎蕴藏着无穷巨力!

    咦!

    张将军大大震惊,一双贼眼瞪的就跟那牛蛋似的,就像是看怪物一样眼神,自言自语道:“单他手里的这一个榔头,就不下于八十斤重。他竟然能够同时手持双锤,这份力气绝对是大到无法想象!”

    可是,此人又是谁呢?

    “商时一!”

    万古愁大惊之下,急忙大呼:“吴将军,你快快速回,此人乃是商时一,他号称是江南第一猛士!”

    啥?江南第一猛士?

    这噱头绝对的够震撼,任谁听了都会心生寒意。不说别的,就他手里的那两柄大锤,足够让在场的所有将士都刮目相看。

    吴将军刚刚获胜,信心正旺,全身都是热血沸腾,哪里听的进劝,大哼一声,道:“江南第一猛士?你这名头倒是够响,就不知有没有真本事!我今天和你会会,看看你有没有资格戴上这顶桂冠!”

    “哼!不知死活,来吧!”商时一却是看也不看,冷冷回了一句。

    吴将军见他神态傲慢,怒意更盛,催马上去就是一枪!

    当!

    商时一显得若无其事,只将手里铜锤随手一挡。没想到的是,吴国楼就像被抛出麻袋一样的震飞了出去。他

    虎口震裂,口吐鲜血,显然是受了重伤。

    “不自量力!去死吧!”

    商时一冷哼一声,看着横在地上的吴国楼,正要扬锤砸去,忽觉面门处突然有凉风袭来,显然是有暗器飞至。急忙便把手中的双锤一架,交叉的护在身前!

    当当当!

    接连三声脆响,三支偷袭的箭矢都被铜锤荡飞出去!

    连环三箭!

    “哇!”

    这可是难得的神技,百闻难得一见,此时突见有人施展,两方的军士都禁不住呼出了一声惊叹。

    适才,丁白见吴将军危在旦夕,也不讲究是否君子,直接唰唰唰三箭连发,来了一招名副其实的暗箭伤人。令他震惊的是,自己引以为傲的神技,竟被那商时一轻描淡写的一招化解,可见那人的实力非同一斑。

    至于吴将军,则是在商时一刚才的分神的一瞬间,急忙抽身回遁,这才侥幸逃得性命。

    好家伙!真他娘的厉害!

    张致远看得冷汗涔涔,心中波涛起伏。真没想到,这威猛如虎的吴将军,到了这姓商的鸟人手里,却变成了一只病猫,随手一锤就给击飞了出去。

    “上!”

    万古愁帅旗一挥,麾下的丁白,王典,李煜等六员猛将一齐出动,催马晃刀,联手杀向了江南第一猛士!

    六打一!

    “吼!”

    阵中的七匹战马来回奔袭嘶吼,地上扬起的浮尘就像是腾起了漫天大雾,朦胧中看不清身影到底谁是谁,只有那兵刃的互击之声急促传出,让人听得心跳激增。

    厮杀继续!

    半柱香时间过去了,彪悍的六将早已累的身疲力竭。反观那商时一,似乎仍然体力充沛,在攻守遁避中丝毫不落下风。

    猛!绝对的猛!

    江南第一猛士真非浪得虚名!

    “张将军,我估计等会就要鸣金了!哦,我的意思是说,敌将凶猛,副帅很有可能会下退兵令,将军可以有个心理准备。”张致远麾下的一个小兵,小声提醒了一句。

    “对呀!闻鼓则进,闻金则退,打不过就跑嘛!鸣金也没什么不对。”

    由于张致远的声音说的又点大,距离颇近的万古愁更是完全听在了耳中,正想斥他扰乱军心时,却见杜确走到了他的身边,想要和他说些什么。狐疑之下,便假意踱步趋身靠近,凝耳细听。

    “大哥,这个商时一他虽然威猛,但我却有一套枪法可以克制住他。”

    张致远闻言颇感困惑:“老弟,你不是剑客吗?什么时候学会枪法了?”

    杜确解释道:“大哥,剑客这个称呼,只是对于习武之人的泛称而已,并非是说单纯的只修习剑术。”

    周百年也冷不丁地靠上前来,笑道:“当年,我师傅在收杜师弟为徒时,他父亲曾言,希望他以后可以谋个军官之类的前程。所以在武艺的修习上,除了剑法之外,师傅还把十八般武技都传授给了他。这其中就有一套枪法,叫做常山枪法,相传是赵云所创。此技大开大合,宛如翻江游龙,最适合在这种战场上使用。

    经周百年这么一说,张致远这才恍然想起,刚和杜确认识那会儿,他确实说过自己从军的愿望。

    “老弟,你说这些,又是什么用意?”

    “我想会会那个商时一!”

    “什么?你想上阵厮杀?这绝对不行!”张致远惊得几乎炸毛,长吁了一口气,又道:“你也看见了,这个姓商的家伙,他不仅威猛,力气上也是非常的大。他以一敌六,直到现在都没有半点狼狈,武艺可见一斑。你跟我出来剿匪,只当是一次历练,长长见识也就罢了,千万不能义气用事,好胜逞强。再说了,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和你姐姐交代!”

    “大哥,你先听我说,我的那套枪法讲究的是灵活迅速,对于他这种使锤的人来说,会产生很好克制的效果。其实,我的所学,也只有在这军营当中才会显得如鱼得水,所以我才想试上一试。”

    对于小舅子的豪气,张致远确实是很想支持。但,一想到送别时杜小姐那温馨似水的眼神,心中就立刻坚硬起来,依旧断然道:“还是不行!换成谁都可以,唯独你不能上!”

    “哦?”窥听许久的万古愁,忽然上前插了一句:“张兄,你们自家人谈话,我本不该插言。但咱俩私交甚厚,有句话,我想以朋友的身份和你说上一说。”

    “说吧!啥事?”

    “你说这人生在世,图的到底是什么?”

    张致远嘿嘿一笑,不假思索的回道:“简单!人生在世,吃喝二字!”

    “这......这只是张兄的你个人独观而已,不能作数。”万不愁摇了摇头,说道:“大丈夫处在世上,要上能扶社稷,要下能安黎民,这才不枉此生呀!再进一步说,如果可以学以致用,除暴安良,就一定会流芳百世名垂竹帛!杜确他身负惊世武艺,你却不给他施展的机会,这无异于在扼杀他的前途。”

    “嘿嘿,万兄,你这激将法对被人或许好使,对我却是无用。”张致远眼光闪烁,自然不会受他的怂恿。

    “姐夫!万副帅说得没错,我空有一身武艺,却只能和一些小蟊贼斗来斗去,这实在感觉有些遗憾。以前我经常感叹生不逢时,无法展示出自己真实的所学;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你就让我上阵试试吧。你尽管放心,即使我战他不过,也完全可以做到全身而退。”杜确一脸诚恳,说得铿锵有力。

    一口一个姐夫,听得张致远心中不忍,道:“你确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杜确道:“确实有,虽然这厮力气惊人,但我绝对不会和他比拼力气。而且我的这套枪法专克短小型的兵器,所以,我才忍不住想要上阵。”

    “那好吧,不过你要记住,稍有不对,你就马上逃跑,千万不要逞强!”张致远再次叮嘱。

    见杜确点头,万古愁心中大喜。现在自己手中已经无将可用,如果这杜确真的能力克强敌,今天这仗还有得一打。于是笑道:“杜确,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尽快开口,只要是我军营当中有的,你都可以随意取来使用。”

    杜确不假思索,道:“一条枪!一匹马!”

第一百零八章 首战告捷【求收藏】

    见杜确如此自信,万古愁心中暗喜。按照扬州时密使传来的情报,杜确他出身名门大派,武艺不凡,就是不知道真实情况到底如何。

    “好!我这就命六将退回,你做好迎战的准备!”

    “是!”

    阵前的交战其实已经接近了尾声,六将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攻击也变得飘忽和凌乱。商时一见杀机已到,心中窃喜,正欲挥舞铜锤痛下杀手,却瞥见敌方主帅令旗倏然一挥,六将就如同潮水般的退去了。

    “我看你们军中尽是懦夫将军,没有血性汉子!”

    商时一失望之下,开始冷嘲热讽起来。

    “谁说的!”

    一名小兵提枪策马,一边回应着,一边缓缓走到了阵前。

    仔细看去,那小兵虽然穿得是普通士兵的戎甲,但他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眉宇间透出一股凛然正气,让人不禁为之一叹!

    怎么突然跑出来个无名小卒!这又是何人?

    不仅是清风寨的人感到惊讶,就连孙大人的三军也不知他的身份。如此怪异的一幕,非但没有引起轩然的议论,反而让阵场变得肃静下来!

    “来者何人?”

    “杜确!”

    “我看你军戎低劣,像是个普通士兵,我来问你,你在军中担任何职?”

    “传讯军张致远将军麾下卫兵,杜确!”

    传讯军?

    那不是擂鼓鸣金的吗?什么时候这种人也披挂上阵了?还有就那个所谓的张致远将军,怎么一个敲锣打鼓的,竟然还有了自己的卫兵?

    “哼!我当是什么人物,原来只是一个小卒子呀!呵呵,就你这样的,也敢出来对阵?真是好笑!看来孙大帅也是手下无人呀,竟然连你这种小人物也能上阵为将?”

    商时一的小觑也不无道理,从明面上来看,他一个无名小兵到阵前来挑战江南第一猛士,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霎时间,两方阵营中同时出现了两种论调。

    孙亚强一方认为:让一个小小的士兵披挂出战,这实在是有些让人耻笑,这种毫无悬念的送死,只能给敌军增加笑料罢了。此外,还会有损大军的威严,打击将士们的士气。

    孙飞豹一方则认为:敌军目前已经无将可用,也只能从瘸子里面拔将军,想他一个擂鼓助威的士兵,也来挑战我军第一猛将,想想都感觉不切实际,而且惹人好笑。

    “小子,你下来,我要亲自为我小舅子擂鼓助威!”

    张致远是心中打鼓,现实当中也要打鼓,抹了一把冷汗后,直接夺过了鼓槌。

    砰砰砰!

    鼓声擂动!

    “杜确!戳死他!姐夫我来给你擂鼓助威啦!俗话说,打仗小舅子,助威靠姐夫!你就使劲干吧!”张将军撸起袖子,扯开嗓子大喊。

    “好!”

    杜确先是策马与敌将拉开了距离,听闻鼓声后,忽感胸中顿时热血澎湃,双腿用力一夹,胯下的战马便像是离弦之箭疾驰起来!

    商时一见杜确驾驭熟练,手中的银枪收放轻盈,在手中如同无物,这明显是

    练家子才有的身法,急忙收起小觑之心,准备策马迎战!

    “吼!”

    两方阵营沸腾,呼声如潮似浪,各为己方的战将呐喊助威!

    狂奔的两骑扬起熙攘浮尘,他二人的距离也逐渐越来越近!

    十丈!

    五丈!

    一丈!

    杜确突然动了,只见他先是虚晃一枪,而后身躯忽往一侧急坠,用单脚勾住了马鞍,头朝下,脚朝上,飞驰中来了个身体倒悬。他手中银枪倏然一闪,从自己的马腹下疾刺过去。那姿势就像是回首望月,轻盈而又敏捷,其态甚是优美!

    嘶律律!

    仅仅一枪,便刺中了商时一战马的心窝处,那骏马悲嘶一声,就直接的翻身倒地而亡。至于商时一,也因战马暴毙而直接地摔在地上!

    刺人先刺马!

    这一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而后的瞬间,杜确悬钩住马鞍的单脚一收,一个翻身腾跃,凌空翻身,又重新地落上了马背。不加停顿,手中的银枪凌厉一刺,那枪头便戳进了第一猛士的胸膛。

    “啊!”

    商时一在吃痛之下,惨叫连连,试图挥锤格挡,以求保命。但是,杜确哪里会给他这种机会。手上运力,将银枪奋力朝空中一甩,便把那人甩到了半空之中。不等落地,杜确的长枪便紧随而至,一削过后,一颗人头就落在了地上!

    静!

    绝对的静!

    这简直太震撼了,这名无名小兵仅仅一个回合,就把江南第一猛士的商时一枪挑于马下!这是何等的威猛?何等的武艺?何等的气概?

    一战成名!

    由此,杜确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名字,开始深深地铭刻在了所有人的心头!他,是战场上的杀神,是对手战将的梦魇!

    “吼!”

    见杜确宛如天神一样,孙亚强麾下所有的将士,都爆发出了震天彻底的吼叫,每个人都感觉热血沸腾!似乎手刃商时一的那人,就像是自己一样!那种扬眉吐气的自豪感,浮现在每个将士的脸上。

    “哈哈!”最开心的莫过于张致远,他笑得五官都接近变形,紧紧握住身边几个新兵的手,自豪的说道:“看见没有,这就是我小舅子!怎么样?够不够猛?什么商时一,商十二的,再来几个,也一并诛杀!”

    万古愁凛然含笑,急忙帅旗挥舞,趁着三军的士气正旺,乘胜掩杀过去。而两翼的两仪四象阵,似掩似杀,紧随其后!

    至于清风寨的群匪,一来是,近日里受那谣言的影响,个个都是忧心忡忡,似乎这世界末日真的就要来了。二来,孙亚强之前的那一番巧舌诱降,说得每个人的心里都是痒痒的。第三就是,己方的第一悍将,被敌军一个士兵仅仅一个回合就挑于马下,这几乎让人感到绝望。有这三点压在心头,哪里还有心恋战,个个都像奔丧一样,苦着脸拔腿就跑,有的甚至丢盔卸甲。

    这一仗打得毫无悬念,打得也是酣畅淋漓。属于真正意义上的旗开得胜。随后,有将军统计报来,此战歼敌两千余人,自损五百不到,可以说

    是大获全胜。

    随后,清风寨就收起吊桥,闭门不战!但由于己方的兵力处于劣势,这趁机攻城拔寨的想法,就直接被万古愁否决掉了。

    当晚,军营内燃起了篝火,火头军添菜加肉,犒赏三军。

    孙大帅则是在中军帐又单设了一宴,把军中众将尽皆请来。由于是不能饮酒,众将们只能以茶代酒,互敬斟酌。

    今天的杜确,绝对是焦点中的焦点,席位也列在了主宾处。

    茶过三巡,某将军恭敬地说道:“杜将军真是武艺超群,在这敌阵之中取上将首级,就如同是囊中取物一样,这真是古今罕见的大将之风。但不知杜将军师从何处,竟有如此惊人的学就?”

    杜确一脸谦虚,道:“杜某出身医药门派,不提也罢。至于这点微末的功夫,着实谈不上古今罕见。诸位可能不知,在我师祖的眼中,唯有我姐夫这等奇人,才能配得上古今形容。想当初在扬州时,我师叔都给他做过护卫。”

    “你姐夫?请问他尊姓大名?”

    杜确指着偏席处的张致远道:“他就是我姐夫,张致远张将军。他和我师祖相交,并受到过他老人家极高的评价。论起手段来,他只需区区一点小智,就抵得上我一年的厮杀!”

    竟然是他!张致远!

    张致远和杜确的姻亲关系,除了孙万二帅以及周百年之外,别人都不清楚。如今见这员猛将公开地夸赞自己的姐夫,心中却都是半信半疑。

    这时,孙大人呵呵道:“杜确所言不虚,张将军他确实是罕见的奇人异士,他见解独特有异于常人。除此之外,他文采纵横机智过人。这古今之称,他确实是担当得起。”

    万古愁也诚然一赞:“众位不必惊讶,张将军他处世低调,一般人也只能看到他的一些表象。明明都是了然于胸,他却是故意深藏不露,这下大家都明白了。此次的首战告捷,可以说全赖于他严谨的算计。”

    见两位大帅都如此夸赞,众将自然是再无怀疑。想起他初到军营时,弹指之间就识破了敌人的偷袭之计。后面,他又对应战是否的问题发表了过人的高论。这综合起来看,似乎是真的有些本事。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他是个怂包,怎么可能领导的了杜确这种猛将?想到此,众将们对于他的态度,也逐渐变得钦佩起来。

    “原来如此!张将军真乃是谦恭君子,做事一点也不张扬。”

    “是啊,是啊,张将军生性洒脱,为人低调,直到今日,方知你竟有如此的雄才大略!”

    “......”

    面对众人的夸赞,张将军则是摇头晃脑,一脸陶醉和享受的模样。最后,他抱了抱拳,笑道:“呵呵!要不是众位这么一说,我都不知道我身上竟然有这么多的优点。”

    随着慢慢地融入,张致远也开始适应了军旅的生活。在将士们的眼里,张将军是个很特别的人。别的将军每天都是提心吊胆,时时严阵以待。而他却是整天的嘻嘻哈哈,没事就喜欢扎到军营里面,和火头军扯扯家常,与新兵蛋 子聊聊里短,一副自来熟的模样。

第一百零九章 蘸酒书韩信

    夜幕降临后,月牙便悬上了朗空。清风习习吹过,拨弄得树叶哗啦啦的作响。

    张致远信步走出营帐,在一安静处负手而立,呆呆地望着清风寨的方向出神,似乎陷入了某种深思之中。

    唉!也不知道心仪和表妹的关系处得怎么样了。她们是互相争执呢?还是变得和睦起来。对于之前探讨的谁大谁小的问题,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讨论出结果。

    还有就是,报社的财务状况现下如何了?自己来时走得匆忙,竟然忘记过问财务的事情,自己这买卖盈利如何,目前也不知道。这下倒好了,连自己家有多少钱都不清楚了!

    “张小友忧心忡忡,远望着清风寨,莫非是在为破敌之事烦恼?唉!也真是难为你了,你好好的一个生意人,却被我拉过来剿匪,老夫这心里头确感愧疚!”孙大人缓缓走来,看着沉思的张致远叹道。

    嗐!我明明是在思考金钱和美女的问题,怎么到了你这老特务的嘴里,就扯到军事上去了?

    “哈哈!确实确实!没想到这都让您给看出来了!是啊,面对孙飞豹的虎狼之众,我岂能不为此忧心?我可是亚历山大呀!几乎是食不甘、纳不眠,夙夜忧叹!深恐这千虑之中夹杂一失疏漏。你说说,像我这等忧国忧民的布衣草民,在这世间里,还能找得出第二个吗?”

    明知道他是在自我贴金,孙大人还是违心赞上一句:“小友大义为先,着实令人佩服!”旋即,这老特务话锋一转,茫然叹道:“小友啊,我怕是要不久于人世了!唉,人生何其短,清风两茫茫。我这生前能够交到你这样的朋友,也算是大慰平生,不留遗憾!”

    看着生无可恋的孙大人,张致远更是一脸迷惘:“咋了这是?莫非大人你身染恶疾,已经到了无法医治的地步?”

    “怎么会!老夫身体健康,正值春秋鼎盛。”

    “哦?那一定是大人看透了世态炎凉,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动起了轻生的念头。”

    “咳!什么话!这花花世界多好?老夫我还留恋着呢!怎么可能会自己轻生?”

    这......你自己想活,也没什么大病,怎么会离死不远了呢?

    张致远正欲再问,却见那老特务示意禁声。他左右看看,见无人后,便拉起张致远朝自己的营帐里走去。

    大帐中,在喝退了侍卫之后,孙大人竟然一反常态地从某个箱子里取出来一瓶老酒。

    这老货竟然私下藏酒?牛逼!他娘的,这种手段我怎么没想起来呢?

    “小友,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感觉都不好意思了。呃......这军中本不可饮酒,但是,这事关老夫的老命,所以今日才特地破例,找你喝上两杯,也借此机会和你谈些心事。”孙亚强一边斟酒,一边陪道。

    “谈心?”

    这......

    张致远不禁抖了个激灵。谈心这种事呢,若是和妙龄的小美人谈谈也就罢了。可是,这两个大男人之间,能有什么好谈的?

    “也罢!既然孙大人敢带头喝酒,我一个从犯又怕什么?一个字,多喝!哦,对了,你刚才说自己将要不久

    于人世,这又是怎么回事?”

    “唉!今天皇上突降密旨,敕令我必须在十天之内荡平此乱。否则,就以贻误军机罪论处。呵呵,你说还能怎么论处,直接查办了呗。”孙大人口吻里带着无奈,一脸的颓然和失望。

    什么?十天之内平乱?

    这又不是切萝卜切菜,一刀下去可以直接到底。让十天之内荡平这两万贼匪,简直就是难于登天!权且不说这是以少打多,单就这时间上来说,也是太过紧张呀!

    “我日,这鸟皇帝他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下这等圣旨?他不给足够的军需,也不给足够的兵马,让你用这五千的血肉之躯去攻城拔寨,这简直就是强人所难!”张致远心中不忿,嘴里也随之骂了出来。

    孙大人大惊,这天底下哪有臣子敢辱骂君王的?急忙虚手一捂,颤声劝道:“小友慎言!慎言呀!这种目无君上的话,我装没听见也就算了,在外可千万不能妄语呀!”

    “行了,知道了!”

    孙大人摇摇头,又道:“圣上如此急切想要荡平夕阳山,这其中定有一些特殊的原因,我作为效忠臣子,自当是要多多体谅才对。”

    嘿,你孙大帅还真有觉悟,自己都快大祸临头了,竟然还念着那鸟皇帝的好。

    由于长时间未曾喝酒,张致远早感嘴馋,也不顾孙大人他是真喝还是假喝,反正是自己自斟自饮,独享其中。

    “小友,你喝了我的酒,就应该帮我出出主意才是!”

    啥?鸿门宴?张将军嘿嘿一笑:“哟!忘了告诉你了,我老张从来都是,吃人家的不觉嘴短,拿人家的也不觉手短,你这区区小酒还不能贿赂到我。”

    “我确实是没办法呀!”

    见孙大人的确苦恼,张致远急忙收口不再调笑,正色说道:“歼敌,这谈何容易呀!万古愁的那套阵法虽然精妙,却也只能用来困敌,要想做到歼敌,只能去想其他的方法了。”

    “你有方法了?”

    “你当我是韩信呀!什么奇思妙想拈手即来?”这无意之间提及到了韩信,张致远却是眼神恍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嘿嘿道:“孙大人,我明天想要告个假,去勘探一下清风寨周边的地形。”

    “勘探地形?这种小事根本用不着你亲往呀,直接交给斥候或者向导官不就得了?”

    “孙大人,我确实是想到了一个对敌的方法,至于效果如何,我也说不上来。但是,最起码可以涣乱他孙飞豹的军心。说白了,我就是想先拖住他们,然后再寻找机会干掉。”

    “什么方法?”孙大人双眼一闪,喜悦闪现。

    只见张将军伸出右手的食指,蘸了下杯中的酒后,在桌面上工整的写下了两个字:韩信!

    “韩信?韩信都死去一千多年了,你提他做什么?”

    “大人可知道韩信是用什么谋略打败项羽的?咱们需要这样做......也只有这样,才能拖住他们,不过还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其他的,等我勘探完之后再说吧!”张致远贴着孙大人一阵耳语,私授机宜。

    一夜无话!

    翌日,苍茫的天空中突然飘起

    了飞雨,淅沥挥洒,随风斜飞。低垂的铅云风云流散,缭绕在峰峦山涧之间。往昔里涂丹抹赤的夕阳山,此刻也变得缥缈影绰,宛如是人间仙境一样。

    一早,中军帐便开始了新一天的日常帐议。

    首先是帐内的封赏,昨日首战告捷,众将士之功各记军劳簿。俗话说,有功要赏,无功加勉,孙大人对此熟喑三昧,自然是不会大意。

    但,最惹人眼的,莫过于是张致远此人,他擢升的军衔甚是另类,让人深感奇异。

    张致远他献策有功,在传讯军任职期间一直都是任劳任怨。故而,擢升其为传讯军的‘总裁’!

    总裁?这是什么军衔?

    纵观古今军事,有功者不计其数,论赏者也多如牛毛。但是,却从没有听说过‘总裁’这种军职。还有就是,这官衔究竟是何品级,是大是小?没人答不上来!

    霎时间,三军热议:这百年之内,一个新的武官称呼由此诞生了!

    至于这个怪的军衔称谓,自然是张致远自己琢磨出来的。第一,自己不想被仕途上的东西束缚,随便做个样子也就罢了。第二,这是军内职位的升降,并非是真正的爵位,既然这样,索性就搞个霸气的称呼!

    至于杜确,也因抢挑敌军悍将有功,擢升为传讯军的右将军。

    热议过后,万副帅又做出了新的军事部署。

    令!传讯军右将军杜确为先锋,丁白为副先锋,同率骑兵一千,前往清风寨的寨门前叫阵。如敌将出,则奋力斩杀;如若敌军不出高挂免战牌,则怒骂羞辱,以磨灭其三军士气。

    令!李震为步下降,引步兵两千,组成两仪四象阵,以为杜确的后应。若敌军突然掩杀,就用阵法困敌,保护前军撤退。

    于是乎,一场泼妇骂街般的骂阵就此上演了。

    由于杜确不善言辞,丁将军便自告奋勇,孤身策马上前,把孙飞豹和圆素和尚的祖宗十八辈都问候了一遍。在这其间,各种污言秽语,淫d之词,都尽数地从他口中喷了出来。

    至于清风寨这边,一直都是寨门紧闭,高挂免战牌。同时,暗伏足够的弓弩于守在哨塔等险要处,以防对方真的攻寨,完全就是一副只守不战的姿态。

    守!

    这是孙飞豹下的军令,不过,这也符合众匪军当下的心声。对方营中,突然出现杜确这种恐怖级的猛将,怎不令人胆颤?

    还有就是,杜确之前曾经提到,他是一个叫做张致远将军麾下的卫兵,那张致远又是何等人物?他手下的一个小卒,都如此勇猛,若是他亲自出手的话,岂不是无法想象?

    故而,张致远成为了一个传说。

    传说,似乎有些遥不可及,因为那个张致远迟迟都没有露面!

    但是,现实当中的杜确,却是真的来叫阵了。面对如此猛将,除非是全军出击拼杀,否则的话,谁敢去单挑他的武艺?

    ————————————————

    ps:听说有些韶华之年的读者朋友要开学了,佯忘在此恭祝你们在新气象之中,开拓新的人生,结交新的朋友。一个字:学业有成!

第一百一十章 携雨探地形【求收藏】

    除了杜确的骂阵之外,孙大帅又按照张致远的策略,自导自演来了一出现实中的十面埋伏!

    谋!没有好坏之分,只要用到好处,都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目前,清风寨的唯一出口已被重兵卡住,消息上自然闭塞。

    鉴于此,孙大人又特地派出四个小分队,每队五人,分散在夕阳山四面的二十里处。他们的任务十分简单,每到吃饭的时间,四队就同时燃起炊烟,并以此来营造出四下皆伏兵的假象。

    虽说只是假象,却有着非常强的震慑力。

    清风寨地处高位,可以鸟瞰四方,假如忽见四方炊烟袅袅而上,岂有不惊怯的道理?还有就是,按照布置的炊烟规模上去看,每一处都会让人产生不少于万人用餐的感觉。

    于是乎!

    真的这样做了!

    丁白将军更是充满自信,对清风寨的众匪公然开始喊话。言称,上将军狄青的大军目前已到了定远,并且已经周围四下,做了大量的军事部署,把夕阳山围得就如同是铁桶一样。

    另外,他还补充道,现在之所以没有攻城拔寨,主要是由于大军长途跋涉,需要略作休整。借此时间,上将军也希望叛贼们多多思维,想下是否愿降!

    上将军真的来了!

    本就焦急的清风寨众匪,在听闻了此事后,也就变得更加的彷徨与恐惧。似乎,不久之后的世界末日,已经临近了眼前!

    至于撺掇此事的正主——张致远,此时正在一个斥候的带领下,与周百年一起,在一个山旮旯处勘探地形。

    没多久,风消雨停,轻湿薄雾笼了起来。

    那硬邦邦的盔甲,穿在身上本来就不舒服,现又在丛林里穿梭,变得是湿漉漉的感觉十分的难受。张致远骂了句贼老天,便对斥候埋怨道:“小家伙,我来问你,距离你说的那个地方还有多远?”

    被称为小家伙的士兵非常年轻,也就十五六岁,虽然身材上已经长成,但脸上的稚气还未褪去。他识文断字,说话表达也都是有条有理,是个脑子清晰的伶俐人。向导官见他年纪尚小但却聪慧,便把他当作信子使用,专门负责勘探地形以及对方敌情。

    “总裁,你别一口一个小家伙,我已经不小了。我可是有大名的,我再说一遍,我的名字叫宗泽。”那斥候一脸郁闷,似乎对张致远的小觑颇为不满。

    总裁闻言一怔,略思片刻后,讶然道:“你说你叫做宗泽?”

    “是的!祖宗的宗,恩泽的泽,宗泽!”

    看着那张稚嫩的脸,张致远轻轻一叹,正色道:“这名字真的好!小家伙,你好好地干,千万不要辱没了你这么一个好名字!”

    这名字不是很普通吗?哪里好了?宗泽听得是一脸茫然,很不理解为何总裁将军会对自己的名字感兴趣,正想再问,却听他又道:“言归正传!你快告

    诉我,那条小路还有多远?如果再这样走下去的话,估计我这双大力金刚腿腿都要被累断的。”

    听说过士兵喊累的,可没见过将军发牢骚的!宗泽尴尬一笑:“快了,快了,再翻过那个小山头,应该就可以到了。”

    “什么?还要翻山?我去!唉!我这小蛮腰呀,现在是又酸又痛,感觉都快被累折了!”

    三人一路披荆斩棘,铲除路障,一边抹着汗水,一边探路前进。由于山道崎岖坎坷,所以三人不得不选择下马步行。

    不多时,那条传说中的小路便隐约呈现了在了视野之中。

    这是一条又细又长的纵壑,被称为是路似乎有些勉强。它满覆灌木,宽不足一丈,首起夕阳山的半山腰,蜿蜒延伸而下,一直伸到当下的位置。

    这前后的地势非常特殊,两侧峭壁高悬,由于光线不足而显得阴森森的。一眼望去,这小路更像是一条狭长的裂缝。但是,这裂缝只长里许,之后便变得豁然开阔。

    三人走的很慢,沿着开阔地继续再探。没想到,在这野花锦簇之间,意外发现了一泓清澈的池水。这池子是天然形成,算不上大,长宽各约一丈。水清见底,所以不深,估计是由岩石缝中的小泉淡渗而成。

    “渴死我了!”

    张致远痛饮着甘泉,吧嗒着嘴巴,那神态如饮醇醪,满脸的陶醉与满足。

    宗泽喝过清泉,笑道:“总裁可能不知,这条小路,可是清风寨除了那条大路之外,对外唯一的连接通道。再往前一段,那里还有一条极难逾越的天堑。所以,这种断路才没有人往来行走。我也是在偶然的机会下,在一个老猎户的口中打听到的。”

    “这条路径确实隐蔽,如果没人指点,真的非常难寻,难得你如此用心。”张致远点了头,道。

    “公子,这种烂路走起来一脚深一脚浅的,如果不到迫不得已,谁会愿意走呢!依我看,这条小路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咱们还是早点回营吧。”周百年看了着四周地势后,失望的说道。

    “周兄这次却是说错了,此地可大有用武之地,能不能擒到孙飞豹,就看这里了!”

    “是吗?”周百年听得一脸不解。

    张致远遥指着远方的地形笑道:“你仔细看,这条小路前后的地势非常特殊,它两侧峭壁嶙立,就像是一砍之下的鬼斧神工,又窄又长。如果再把后面的这片开阔地连起来一并看的话,这条小路的隘口,更像是葫芦的嘴。嘿嘿,此等地势,绝对是属于的天险级的存在。宗泽,你把这里的地势都给我详详细细地记录下来,不能有半点疏漏!”

    “是!”

    地图画好后,三人正准备打道回营,忽听周百年叫道:“咦?那里有人!宗泽,你不是说这条路没人行走吗?你看!那不是人又是什么?”

    张致远也是一惊,闻言极目眺望,见远处确有两人行

    来。他们步履颤颤,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从他们所来的方位上来看,是与清风寨完全相反,不应该是孙飞豹派出的探子:“这荒山野岭的,之前还下着雨,即使是当地的猎户,也不可能选这时候狩猎,啧啧,你说怎么会突然多出来这两个人呢?”

    宗泽看了看,道:“我看他们的衣着随意,应该是普通百姓。”

    张致远见他一脸笃定,又故意试探了一句:“为何如此笃定?你就不怕是清风寨派出来的斥候?”

    “肯定不是,我们做斥候的,是以刺探信息为主,外出哪里都是隐蔽行事。你再看这两个人,他们步履摇晃,走路也不弯腰,丝毫不注意隐藏身形。由此来开,这两人绝不是敌军的探子。”

    张致远微微一惊,没想到这小家伙竟然观察的如此入微,确实是个头脑清晰的人。

    正思量间,忽听周百年说道:“快看,那两个人好像是倒下了,已经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

    二人回眼再看,那两人确实从视野中消失了。倒地的可能性非常的大。三人牵马朝那走去,不一会儿,便到了那两人的位置。

    看这两人的打扮,确实是寻常百姓,其中一个是年过七旬的老汉,另一个是枯瘦的中年男子。此时的二人,都是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他们眼神恍惚,似有昏迷的迹象。

    张致远走在最前,定神看去,一股细思极恐的念头泛上心头,心中也是怦然乱颤。

    那两人精神萎靡,呼吸上是出气多而进气少。他们满身虚汗,皮肤就如同似朽木般的枯竭,眼窝深深凹陷,嘴唇也泛起紫绀,一副随时撒手人寰的模样!

    “你们俩在这里等候,不要乱动,等我过去看看情况再说。”

    “总裁且慢,还是让属下去吧。”

    “不可,这个情况比较特殊,我必须亲自去看!”

    周百年和宗泽见他突改之前的轻松,面色非常凝重,便不再规劝。虽不解他为何非坚持亲往,但见他不似说笑,想来必有什么缘由。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张总裁并没有想象中的大方刺探,反而闲得非常猥琐。只见他蹑手蹑脚,趔趄着身体,那架势就像是在点炮仗一样。似乎那两个奄奄一息甚至将死的百姓,在他眼里就如同是洪水猛兽。

    终于,在他不断的呼唤之下,那两人睁开了迷离的眼睛。

    而后,张致远又刻意压低了声音,对着地上的两人不断询问确认,而后一边点头,一边又凝神思考。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那两人真的并入膏盲,他们在回答了张将军的问话后,竟然先后都是两腿一蹬,闭上了垂死的眼睛。

    “坏了!”

    蹭!

    张致远一脸骇然蹦得老高,如同是被魔鬼恫吓了一样。他伸出颤抖的双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住周百年和宗泽的手就开始了狂奔。

第一百一十一章 张总裁的破敌之计

    看着一脸见鬼模样的张致远,宗泽是一脸茫然。

    至于周百年,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打认识他以来,从没见过他什么时候如此的幌子。他现在如此失态,定然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马上离开这里,快!”

    “公子,你刚才问到了什么?很恐怖吗?”

    “别问,快走!”

    “总裁,这两个百姓咱们不救了吗?”

    “不是我不想救,是根本救不了,而且他们已经咽气了。废话少说,赶紧随我离开这里!上马!”

    这回来的路上,张将军一直都是耷拉着冷脸,似乎很不愿意说话。他双眼时而愁肠,时而凝重,和平时嘻嘻哈哈的模样相差甚远。

    晌午过后,灰蒙蒙的雾气便散尽了,天空中也霁然洒下了阳光,清风习习,拨云见日。

    营寨一隅的某小山头处,此时正伫立着一个孤独的身影。他负手而立,目光深邃地仰望着长空,眉宇之间微微蹙起,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张兄是何时回来的?怎么不来营帐找我?”

    正在巡营的万古愁和孙大人,遥遥看到了他的身影之后,便走过来和他搭话。

    “感觉有些累了,不想动。”

    累了?孙大人先是一愕,而后笑道:“我就说,这些探查之类的事情非常辛苦,你直接交给斥候们去做也就是了,你非要坚持自己亲往,现在知道身体力行的疲惫了吧?”

    “我是心累!”

    “心累?”

    看着不解的二人,张致远轻轻一叹,道:“二位,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俩要诚实的回答我。你说清风寨的人如果死的太多,会不会太残忍了?”

    残忍?

    这是什么问题?

    万古愁微微皱眉,显然是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么一句。这属是心态上的问题,每个人的看法都不一样,确实没有固定的答案。想了想之后,道:“古人有言,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这自古以来,哪个名将的手里不都是尸骨如山,血流成河。但是,他们却是用手里的残忍来换取太平,也只有这样的残忍,百姓才能少遭荼毒。”

    孙大人也道:“没错,自古以来,无论是什么战争都离不开残忍,所用的手段更是凌厉毒辣,水攻,火攻,这些也是多不胜数。为了战争的胜利,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这就和你之前对我讲过的寓言故事是一样的道理,如果那个屠夫心慈手软,他的结局就是被狼吃掉。”

    无所不用其极!

    张致远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两人说的也是实情,打仗可是拼性命的真实较量,能不残忍吗?

    孙万二帅见他凝神深思,似乎举棋不定,一副悬而不决的模样。虽不解他为何有此想法,但这种主观心态,还是要由他自己想明白才行。故而,两人只在一旁静观,不再插言。

    良久后,他渭然一叹,颓然道:“孙大人,我想出了破敌的办法。!”

    什么?

    二人同感震惊,狂喜之情不言自表。但欣愉过后,这才注意到他一脸沮丧,

    眼神里全是悲悯和漠然。

    想到方法破敌,这是何等的好事?再看他的模样,不仅没有半点的高兴,反而还有些患得患失,这又是什么道理?

    结合他刚才所问的话,以及他一贯的心态,万古愁略一思量,便明白了他心中的大概,于是问道:“张兄的语气中满含悲悯,莫不是你这破敌之策过于残忍?而你呢,又非常的不忍心这么去做?是这样的吗?”

    “没错,我是商人,讲究的是和气生财。如今你让我大开杀戒,我真得是下不去这手!”

    两帅互看了一眼,都暗自点了点头。不过这种时刻,必须要给他善加开导。要知道,优柔寡断悬而不决,这在战场上的博弈之中,一定是会吃大亏!

    “小友千万不能有这种妇人之仁!常言说,除恶即是扬善,完全没有必要为此感到自责。你想想看,如果这里的匪患不除,这天下就有可能因此生乱。到那时,遭受战乱的还是这一方百姓!此外,还牵扯到扬州,牵扯到崔家,牵扯到你报社的基业。先不说为百姓的伸大义,就是为你自己,也要不惜代价平掉此乱才是。即使手段残忍,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更不必为此介怀”孙大人苦口婆心,晓之以理。

    对于除恶即是扬善这句话,有从杜确的那里听到过。当初自己初到这个世界上时,曾亲手溺死那个追杀自己的山贼瘪三。而当时,杜确就是这样劝自己的。

    此外,他还说过,贤竹老丐也是这样认为的。既然高人都这样说了,那索性就来一次残忍的吧!

    其实刚才的这些大道理,都比较容易理解。但是,说归说,做归做,真让谁那么做时,一般人都会心里打鼓。张致远本就不是一根筋的人,略一琢磨便想通了其中梗概,重新挂上微笑后,道:“那好!我就把清风寨给给你们瓦解掉,我也好尽早的赶回扬州。”

    “这太好了!”二帅喜出望外,之前的担忧随之而散。

    “不过,我需要一些破敌用的装备,不知道二位能不能帮我寻到。”

    孙大人几乎是不假思索,直接答应:“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不是龙鳞凤羽,我都会设法给你找来。”

    “龙鳞凤羽倒是用不上,但我这需要几样物件,军营里却是没有,需要外出寻觅。”张致远见他们二人困惑,嘿嘿一笑,又道:“孙大人,你设法帮我寻一件道士做法用的法袍,还有拂尘,符篆等物。哦,差点忘了,再给我弄几盆黑狗血来,我听说道士做法都会用到这玩意儿。”

    拂尘、符篆、黑狗血,这些能用来破敌?

    万古愁尴尬一笑,道:“看张兄的样子,莫不是想装神弄鬼,以此来吓唬敌人?恕我直言,此计是万万行不通的。你想呢,那圆素和尚本就精通佛法,又有智者之称,你想用这些岐黄之术来蒙骗他,极难做到!”

    孙大人也是苦笑的摇了摇头,道:“古愁所言甚是,对于你这一计,老夫同样也不看好。”

    张致远却是连连摇头,笑道:“二位有所不知,我这手段可是极不简单!任圆素老贼秃的修为再大,他也无法破解。”

    “什么?”万古

    愁一怔,道:“莫非你是想和圆素斗法?”

    斗法?

    你万副帅还有想象力,我倒是想斗呀,可我有那本事吗?老张磨了磨牙,讪讪道:“好了,别不多说,赶紧派人去筹集。”

    “张兄,你是来真的呀?你到底想做什么?”

    “当然是来真的!你也别问,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你们自然就知道了。不过对于此事,你们俩一定要注意保密,这属于是最高的军事机密。”张致远神秘兮兮,一脸笃定,似乎胜券在握。

    “你真能破敌?”

    “当然是真的!”

    能够破敌!这才是关键中的关键,至于他用什么方法,那些都是次要的。别说是装神弄鬼,装孙子都行!只要可行,只要管用,就是好手段!

    于是乎!

    中军帐突然传出了一道诡计的军令,让斥候前去寻觅一身道士的法袍。除此之外,竟然还有莫名其妙的黑狗血。

    刚刚吃过午饭,张致远便把周百年叫来了身边,并做出各种秘密吩咐。只见他一脸严肃,极其凝重,所有的细节反复叮嘱了几遍,唯恐有什么疏漏。

    而周百年闻言后先是大惊失色,额头上的汗水涔涔直流。发了一阵子的呆之后,又反复地向张公子确认了几遍之后,最后才断然的点了点头,一脸悲悯。

    不久后!

    嗒嗒嗒之声响来,从营地中奔出来一骑,扬起了尘埃漫漫,看样子走的甚急。而骑马的那人,自然就那是奉了张公子的命令,外出去办事的周百年了。至于他是去办什么事,也只有他一个人心里清楚。

    由于杜确和清风寨正在叫阵,所以周百年走了之后,张致远身边就没有了可以使唤的人。孙大人见此,急忙给他安排了两个贴身大兵。不料,老张却没有接受,而是自己选择了一个满意的小兵,那就是斥候宗泽。

    探子,属于是辛苦的军职。而如今宗泽跟着张将军,白天陪他喝喝茶,没事尾随这逛下军营,悠闲而又自在。虽不解总裁为何看上了他,但还是恪尽职守,做起了贴身保护的侍卫。

    次日一早!

    东升的旭日挂上长空,几朵零稀的浮云偶过蓝天。枝头鸟儿轻唱,松间青蝉低吟,把这片旷野渲染的夏意浓浓。

    和昨日不同,清风寨门前,杜确并没有前来叫阵。正当清风寨的群匪暗感庆幸时,却见远方有一面刺有‘张’字的硕大旌旗正由远及近飘来。

    旌旗之后,便是前来陪同的骑兵,马蹄声嗒嗒地传得甚远,可以说敌军未至声先闻。等距离再靠近看清一些,却见到了奇怪而又诡异的一幕。

    旌旗之前,有一辆四轮的孔明车,正摆下阵仗缓缓驶来。孔明车,据传是古时诸葛亮所乘,属于少有的乘骑嗜好。如今这老古董级豁然再现,不禁让人感觉匪夷所思。

    但,更诡异的是,那孔明车上所坐的是一个黑脸的年轻道士,脸上三分猥琐七分匪气。双目迷离似睡似醒,嘴里还念念有词,如同念咒一样。他身披一袭青色的八卦道袍,手中浮尘随风飘荡,很像是走街串巷那种骗吃骗喝的‘神棍’。

第一百一十二章 神棍张天师【求收藏】

    清风寨门前,那‘神棍’豁然起身,睁开了假寐的双眼,嘴角一扬朗声说道:“无量寿佛,贫道张致远是也。今番来此,特地是想救尔等凡夫俗子一命,你们还不快快行礼,拜见我老人家?”

    张致远?

    这可是一个传说级别的名字!

    他竟然是敌营通讯军的大将军!那杀神杜确便是他麾下的小兵,听说他最近还擢升成了总裁。

    试想一下,连他手下的士兵杜确都是那么的勇猛,这总裁的恐怖就可想而知了!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是个道士。

    “咦?你们大眼瞪小眼的又是什么情况?莫非目无尊上?”

    清风寨的喽啰见他一副高人的模样,尽皆面面相觑,竟然无人敢和他答话。他贵为杜确的上峰,肯定不是平凡之辈,胆怯之意不由得油然而生。

    “何方妖人,敢来我寨装神弄鬼,乱我军心!其心可诛!”

    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张致远扬首一看,却是那位智者圆素和尚。之前虽然见过他,但只是阵前的远观,此时近了再看,却发现他双目炯炯,透出一种看破人心的睿智。

    “贫道张致远是也,敢问大师法号尊称?”

    “哦?莫非你就是那个被称做什么总裁的张致远?

    “无量天尊,正是本总裁!贫道道法精深,也被世人尊称为张天师,大师怎么叫都行。”张天师拂尘一摆,面不改色心不跳,说得是若有其事。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圆素,久闻张总裁大名,如雷贯耳,不曾想你也是个出家人呀。”

    “好说,好说!呵呵,素闻大师有智者的美誉,我就想问一句,大师这智又从何而来?”

    圆素闻言一怔,本以为他会谈及战事,没想到他竟然说起这种磨嘴皮子的问题,呵呵笑道:“佛言:智慧乃是般若慧 此慧非从外得,而是内生——因戒生定,因定生慧。贫僧心有所戒,自然生智,故而被尊为智者。”

    这贼秃果然博通佛法,这佛家经典几乎是张口即来。今天来此的目的是来造势,这斗嘴自然是避不开的。

    “依我看来,大师你不仅无智,还很荒唐,很愚昧。”

    “总裁何出此言?”

    “贫道在扬州游历时,曾拜访过普济寺的得道大和尚。他曾言:嗔痴贪乃是佛中的三毒三垢。圆素大师现在凡念缠心,搅扰清明世事,明显被三毒沉浸。你助纣为虐,在此兴不义之兵,荼毒百姓残害黎民,这也是智者该有的作为吗?”现学现卖的张致远,把普济寺法正老方丈的佛论直接抄袭了过来。

    “哼!一派胡言!当今皇帝小儿无德无才,他有何资格高坐那金銮殿?你仔细看看,边疆现在是狼烟四起,周边的番邦也都是虎视眈眈,这就是他孱弱的表现。他登基之后,先有饥荒,又起霍乱,这又是他无德的表现!如此孱弱无德之君,自然要推之废之!我匡扶大义,试图把倒悬的冠履拨乱反正,此顺应民意,合乎世情!”圆素反唇相讥,语气中满是不

    屑。

    “哟?没想到你还挺自信的呢!我实话告诉你吧,与你沆瀣一气的扬州李家军,已经被某位大人物给连根拔除了!你还想着和他遥相呼应,互为犄角?真实无知蠢货!你妄想蚍蜉撼树,何其好笑?那欧阳老阉人的话你也全信?”

    这是绝对的胡扯!张致远根据已知的消息,如此胡谄加工了一通,继而说出了这番连自己都听不明白的瞎话。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诈唬!

    果然,这一番犀利的言辞,就如同是蛇蝎的狞毒,起到了蛊惑圆素的心神的作用。只见他脸色不断变换,时青时白,良久后,才道:“这本属机密,没想到却是暴露了,由此来看,欧阳公公也变得危险了。”

    智者又怎么样?在消息闭塞的情况下,还不是会产生误判?见这秃驴上当,张致远颇为得意。不难听出,这夕阳山和扬州之间的联系应该是坐实了。

    圆素看了看一脸自信的张总裁,道:“尊驾今天到此,就是为了告诉贫僧这些?或者说想鼓动巧舌劝降?”

    “你只说对了一半!”

    “一半?”

    “不错!”张致远嘿嘿一笑,道:“贫道今天此来,确实是想苦口婆心劝你们迷途知返的。不过你们若是不识时务,我也有相应的惩罚手段!看见了没有,这一盆黑狗血就是为尔等准备的,只要我张天师略施法术,你们这清风寨就会有灾难降临!”

    “降临灾难?哼!装神弄鬼!”圆素自然不信。

    这时,一直在暗中观察的孙飞豹,突然走了出来,并对圆素附耳说了些什么。

    张致远暗中四下远眺,发现此时远方各有炊烟凌空,甚是显眼。不用猜!接连两天的疑兵之计,震慑力已经变得越来越强了。从那孙飞豹忧虑的神情上来看,似乎已经深陷其中。

    张致远心中暗喜,借机规劝道:“咦!那不是孙飞豹孙将军吗?贫道也劝你尽快受降,免得落个被屠的下场。你在兵部当过员外,自然懂得审时度势的道理,望你三思呀!”

    “哼!牛鼻子住口!本将军当的是兵部的员外郎,并不是什么员外!”

    没想到弄出这么一个笑话,张总裁嘿嘿一笑,掩住尴尬,道:“无量天尊,你如果还是执迷不悟,贫道可要施法了!”

    圆素有智者之称,通晓道理,自然不会相信他的胡谄,呵呵一笑:“你自称道法高深,贫僧倒想看看你这岐黄之术究竟如何。不如这样,咱们两方暂罢刀戟,你尽管施法,我清风寨绝不骚扰,让大家好好地观瞻一番你张天师的风采。”

    这......

    张致远悻悻哼了一声,道:“既然大师想看我道家的功法,贫道就献丑了!”

    “慢着!”

    “大师又有何事?”

    “你一人施法难免单调,我寨中刚好有几个闲下来的乐师,贫僧这就把他们传来,为你奏乐助兴,也为你这神功添些韵味。至于我和孙将军,就高坐在这寨门楼上,观看你张天师

    的表演!”

    这是典型的数落!典型的看笑话!这个死贼秃,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公然地藐视!

    但是,牛皮已经吹出,似乎这赶鸭子上架的神棍,也只能尽力的充当下去了。

    于是乎!

    一场荒唐的神棍大戏上演了!

    寨门楼上,数位清风寨的乐师摇头晃脑,唢呐高鸣,琴箫伴奏,一曲接一曲的优美雅音响彻山涧之中。

    而孙飞豹和那圆素和尚,更是饶有意味的宽在寨门楼上。他俩一边品茶,一边观看张天师的表演,时不时的还指指点点,评判一番!

    而寨门前,大神棍张致远趋身走下了孔明车,光着脚丫子跳来跳去,开始了所谓的施法。他先是把一捆‘鬼画符’投入火中,而后又抓了一把从鞭炮中取出来的火药,奋力地朝那火烛上一掷。不料,‘轰’的一声烟火四射,竟然差点烧到了自己。

    他娘的!原来当神棍也不是容易的事呀,弄不好还会搞得引火**!

    “无量天尊加上阿弥陀佛,还有玉皇大帝、道德天尊。哦,差点忘了,还有上帝和主!你们都合起伙来,一起赐予我无上的法力吧!......”

    “这些匪贼冥顽不灵,五谷不分。三日之后,清风寨必有灾难降临!”

    “呜呼!且看我黑狗血的厉害......卧槽,怎么泼到我自己身上了!”

    张致远一会儿跳大神,一会儿念咒语,搞得是一身热汗,口干舌燥。

    “来人,我渴了!快上圣水!”

    咕噜地豪饮了两斤‘圣水’之后,口渴终于得到了缓解,他抬眼看了看天,军营这会儿应该快要开饭了,再不收工的话,可就赶不上饭点了!

    “咳!本天师施法完毕,灵与不灵,三日之后自见分晓。”张致远穿上了鞋袜,抹了一把汗水后,对着寨门楼上的孙飞豹等人喊道:“我先把话撂在这,三日之后,如果你们依旧顽固不化,必遭天谴!”

    圆素自然不信,强抑了笑意,回道:“遭天谴?你还真敢叫嚣!不怕告诉你,贫僧专研佛法,自然懂得一些观面观心之法。我看你印堂发青,发鬓处阴气笼罩,莫不是做了有伤天和的事?若有天谴一说,你也绝对跑不掉!说不准,这种报应还会沿袭到你的子孙头上去。”

    子孙?这可太遥远了!刚想无所谓的调笑几句,心里忽然想起了远在扬州的表妹和杜小姐,斟酌一番后,便收起了嘻哈之色。

    “大师可能有所不知,我之所以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由天命所授!上苍既然让我活了下来,就不会提前收我!你说我有伤天和,祸及子孙,这绝不可能!是是非非由我一人承担就是,怎可累及后人!”张致远一脸凝重,字字铿锵。

    “没想到你竟然敢以天命自居!有魄力!也好,我就等上你三日!我倒要看看,我们这清风寨是被天打呢?还是会被雷劈?”圆素哈哈大笑了两声,畅然道。

    “告辞!”

    “不送!”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主动请缨

    回来的路上,张致远心中有些忐忑,那圆素和尚虽然是个匪贼,但他却是博通佛法的人。他说自己做事有伤天和,会遭报应,想起来心里禁不住有点发毛。毕竟,圆素可是智者,正所谓智者之言!

    大帐的门帘刚被撩开,孙万二帅便迫不及待的找他询问情况。进来后,却见他一脸索然,意兴阑珊,就像是被煮了的螃蟹,黯然失色。

    似乎,张总裁的此行略有不利,无功而返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张兄不要沮丧,那圆素和尚本就聪明,又精通佛法,你用这些旁门左道来吓他,很难很难。”万古愁淡淡一笑,开导道。

    “没错,岐黄之术虽然玄妙,但你用来诱降,还试图感化顽劣,却是没用到地方。”孙大人也道。

    “你们俩都说错了!”张致远摇了摇头,患得患失道:“我的这次施法,可以说是取得了圆满成功。我刚才只是心中有事,考虑的有点投入,才有失态,二位不必在意。”

    “哦?成功?我怎么没看出来?”孙大人听得是一头雾水。

    “呵呵,要看出来也不难,但要等到三日之后,这个咱们暂时不说。”张致远话锋一转,又道:“我让你们做得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吗?”

    万古愁见他神神秘秘,也失去了追问的兴致,于是答道:“差不多了,隘口处修筑障碍,加强防御。后方暗伏两仪四象阵,以防敌军突来攻击。哦,还有你让我安排的纳降营,我也都给你做妥当了。”

    张致远若有所思的点着头,又听孙大人道:“小友,你设的那个纳降营地,为何不靠近我方军营,反而安排到了远处?”

    “我这么做自有道理,大人暂时不必多问。你只需记住,但凡是有来投降的,一律让他们折返到小路上,我在那里会安排受降点。不过,依我的估计,孙飞豹他宁可屠杀,也绝不会容忍手下的兵士投降。”张致远道。

    “这是为何?”

    见孙大人不解,万古愁插言解释道:“张兄说的没错,众人皆可以降,唯独孙飞豹不会。权且不说他犯下的这造反的大罪,仅仅是当年大理寺的案子,一旦重审,他都必死无疑。所以他宁可誓死一搏,也绝不会主动投降!”

    如此来看,活捉孙飞豹似乎极难实现!

    “若要生擒到他,不是一般的难呀!”孙大人怅然一叹。

    “哼!我既然跑来这鸡不下蛋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就要把他捉住,要不然岂不是白忙活了?二位,我想向你们借一队兵马,去那条小路上守候。一方面,可以纳降敌军;另一方面,我要为收网做些准备。”张致远正色道。

    “你要借兵?”

    孙万二帅闻言都是一愕,如果记得不错的话,这可是他第一次主动揽权领兵。之前,他一直都是能躲则躲的心态,唯恐有危险烧身,现在突然主动请缨,让人甚感奇怪。

    “怎么?我带不得兵?”

    “这怎么会呢!张兄不要误会,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会主动请战。”万古愁陪了个笑,又道:“我听宗泽说,你说的那条小路异常坎坷,中间还有天堑阻

    隔。至于战马,更是无法直接通过。嗯,对于这样的险峻隘口,最合适用弓弩手来拒敌。这样吧,我拨给你四百名神机营的精锐,至于怎么安排利用,你自己便宜行事就是。”

    “只给我四百个兵?”

    “四百已经不少了,这主道也需要有人把守。”

    张致远不爽的摇了摇头,心中又暗自计算了一番后,才道:“好吧,四百就四百!不过,我想把杜确也带过去。呃......你也知道,虽然我这个人武艺精湛,但难不保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如果有杜确保护的话,我的人身安全也就没问题了。”

    什么武艺精湛?这种骗鬼的话自然无人会信。说的直白一点,还不就是怕死。

    “这可不行!杜确的威望当下正高,有他把守隘口,可以起到震慑效果。不如这样,我把李震将军分配给你,他久为步下降,最适合去守那种没有战马的险要之地。”万古愁先是断然拒绝,而后又抛出了另一支橄榄枝。

    “杜确可是我小舅子!他保护姐夫也是天经地义!”

    “张兄,你现在既为将军,应该处处以军事大局考虑为先。而个人的关系,自然就要靠后一些,俗话说......”

    “行了!行了!不用给我讲什么大道理,就按照你说得办吧!”张致远颇不耐烦,轻哼了一声,便步出了大帐。

    军旅的生活虽然紧张,但过习惯了之后,也就没有了当初那种度日如年的焦急感。而后的两天,张致远逐渐放松了心态,脱下那身冰凉的‘铁皮’,穿上久违的文雅长袍。他削竹为笔,开始在自己的账内写写画画。

    唉!

    这一旦静下来,就禁不住心意驰骋,感慨唏嘘。

    这身衣服是表妹做的,虽然裆部有些吃紧,但其他的部位穿起来还算舒服。呆呆地看着这身素袍,不由得心中感叹:由此来看,表妹她对自己的身材还缺乏一些了解,像裆部这么重要的部位,她怎么可以缩小尺寸呢?对于这个严肃的问题,等见到她以后,一定要好好地反馈一下。

    至于杜小姐纳的这双新鞋,从针线上来讲,可就比表妹要精致多了。虽然穿在脚上略显松垮,但总比裆下的那种紧迫感要强的多。不过呢,这小妮子一向自我感觉比表妹要强,所以千万不能夸她。要不然,下次她会把这鞋子做得更为松垮,那岂不是要当拖鞋穿了?

    “启禀总裁!”

    “啥事?”

    看着入账的小宗泽,张致远缓缓放下手中的竹笔,抬头询问道。

    “按照您的吩咐,末将已经在那条小路上做好了防御工程。道路上挖掘战壕,两边处构筑石垒,前后共设下了三道御敌屏障。”宗泽报道。

    “呵!没想到你小子做事这么迅速,我本以为需要要三天的时间,而你竟然提前完成了。不错,是个人才,本总裁没看错你!”张致远饮了口茶,赞了一句。

    “承蒙总裁赏识,让我做上这‘捕豹队’的副队长,末将是由衷地感激您的知遇之恩。区区一些体力工程,末将怎敢耽误?”宗泽恭道。

    ‘捕豹队’,顾名思

    义,这是张总裁为生擒活捉孙飞豹,而以此命名的一项行动计划。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捉到那敌酋孙飞豹。这可是他此行的最终目的,成功与否皆在这次行动上,他哪里敢不重视?

    “懂得知恩,这非常好,最起码品德不错。”

    “多谢总裁夸赞,在宗泽的心里,一直都把您当做恩师来看,更想时时刻刻聆听教诲,”

    张总裁闻言心中一乐,看了看他那张略显幼稚的脸,郎朗吟道:

    “千岩层出乱云飞,

    失我平生洞府期。

    夜据征鞍不交睫,

    举头弹指睡希夷。”

    宗泽听得似懂非懂,正欲询问,却听他又道:“你既然尊我为师,那我就赠诗一首给你,此诗你要时常自勉,以求进步。这首诗并非我做,是一个和你同名同姓的大英雄所留。我观其文辞优美,就默记了下来。你没事的时候多多背诵,以正军旅的赤诚之心。”

    “多谢总裁指点!”

    “对了,说些正事,我让你寻那些的酥油硫磺,准备的如何了?”说起正事,张致远却不含糊,一脸的肃然与严正。

    宗泽回道:“总裁安排的事,我怎敢不放在心上。那些引火之物目前已经全部备好,随时可以调用。不过,有一点末将很不理解,还请总裁赐教。”

    “有什么不理解的?说吧!”

    “但凡是挖掘沟壑拒敌,那坑里面埋的无不是暗伏竹刃尖刀等锐利之物,以求刺伤敌军。而总裁你却让我多放枯木松枝,这不知又有何妙用?”

    张致远呵呵笑道:“竹刃尖刀,杀敌不过数十,之后便失去了威力。而这些枯木却是不同,它可以严重消耗掉敌军的战力,咱们刚好以逸待劳。这种妙用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到时你多多用心去看,自然就会明白了。”

    “是!”

    张致远看了看桌面上鬼画符一般的草纸,自言自语长叹一声:“希望我这手段可以得逞,为我的此行画上圆满的句号。”

    第三日终于到了!

    这天对于清风寨的人来说,有两件大事发生,一件让他们心生绝望,一件让他们骇然惊悚。

    第一件事,据寨前挑战的杜确和丁白两员敌将所述,上将军狄青的大军目前已经休整完毕,再过一天,就可以汇合当下之师全力进攻清风寨。

    从清风寨的高处鸟瞰而去,四下密集的炊烟每天都按时升空,那袅袅直冲天际的黑烟,就如同是阎罗王的催命符,让清风寨群匪寝食难安。他们尽皆六神无主,感觉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第二件事,三天前张致远张天师的施法,似乎真的请到了上苍之力。因为,清风寨确实降下了一种灾难。霍乱!竟然在清风寨之内,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地爆发了。

    莫非此次造反,真像张致远说得那样,这是忤逆了上苍的意愿?故而要遭受疫毒的天谴?霍乱!它是残酷的!仅仅一天时间,清风寨内便有万余人染疫,在缺医少药的情况下,横尸无数惨绝人寰!而此时,群匪内心的骇然,也已经达到了恐惧的极限。

第一百一十四章 手段通天【求收藏】

    清风寨内,一片哀鸿!

    “张天师啊!我们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们吧,快让这场瘟疫散去吧,我们实在是没法活了......”

    “天师说得没错,我们多行不义!如今果然遭了天谴!”

    “张天师他手段通天,实乃天人,我们有什么能力和他抗衡呢?孙将军,我们不如投降了吧!”

    看着匍匐在地全无斗志的手下,孙飞豹怒气环生,在挥剑刺死了几个动摇军心者后,大声叱道:“都给我起来!哼!就算是逆天行事,我孙飞豹也认了!都打起精神,全力助我拒敌破敌,若再敢有妄言投降者,刚才这几个就是榜样!”

    这是典型的杀鸡儆猴!

    虽然如此,但寨内也是人心涣散。此次天灾突降,可是有目共睹的事实,又有谁敢说自己真的无惧逆天?

    “瘟疫的肆虐,当下已经无法遏制,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选择尽快离开。”圆素长叹一声,语气里除了无奈就是愤懑。他心里一直有个疑问,那就是这个张致远张天师,他真的有向天借力的本事?而上苍,也真的聆听到了他的求谏,继而降下这场疬瘴?

    清风寨确实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因为这里已经沦为了人间地狱!

    于是,孙飞豹当机立断,果断地采取了新的对敌战略。他亲率尚存的八千余人,从大路进军,朝着隘口之地奋力突围。

    不出所料,早已严阵以待万古愁,也亲率了麾下三军奋力拒敌。两侧石墙筑起,中间挖好战壕,坚守这处险要。

    孙飞豹果然勇猛,他身先士卒,率先突破了前几道防线。但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敌方摆起的古阵给困住了,那阵法虽然杀伤力不大,却如同是狗皮膏药一样纠缠不清,怎么甩也甩不掉。

    此时,暗伏在壁障中神机营弓弩手,在丁白将军的指挥下连放冷箭,攻得是防不胜防,就像是找到了练箭可用的活靶子。

    这一场血战下来,万古愁歼敌五千而自损失两千。如此一来,这就成了两方皆剩三千兵力的势均力敌的现状。

    “孙将军!你还不快快投降?若等到明天上将军一到,到时候你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万古愁朗声笑道。

    “哼!让我投降,痴心妄想!”孙飞豹断然喝道。

    战事胶着,久攻不下!

    随后,孙飞豹便采用了圆素的建议,先折返回清风寨略做休整,而后再做其他良图。

    于是!突围不成的清风寨群匪,在一声令下后,就如潮水般的退去了。

    时间紧迫!时间仅仅剩下了一天。明日时,狄青的大军就会来此攻城,到那时候,就会变成任人宰割的羔羊。所以何去何从,孙飞豹必须当机立断!

    至于清风寨的最后决定如何,自然是无人得知。而远在十里之外处小路守候的张致远,此时却是一脸贼笑。从他那自信的神情上来看,似乎是早已胸有成竹。

    黄昏至,夕阳山的丹霞地貌在骄阳的照射下,泛出了鲜艳的血红色。晚风袭过,撩动苍松翠竹,发出了寂寥的簌簌声。

    张致远一身戎装,手持宝剑,神态威仪地迎风而立;刚想与士兵们调侃几句,却听宗泽前来禀告。说有十余个百姓突然来到了这里,点名要见总裁张致远。

    “来人可有名字?”

    “有!为首的是一名老道士,他说他叫叶程前。”

    “他来了?”

    呵!我让你周白年去寻白仙子求援,没想到竟然却把叶老道给搬过来了。不过也好,此地有这位大医坐镇,对于霍乱的把控能力又大了一分。

    “快快有请!哦,慢着,本总裁要亲自去迎!你前面带路!”

    边走边望,远远就看到了那老道以及他手下的十多个门人。叶程前依旧是一身破旧的道袍,苍髯垂肩,一副道骨仙风的模样。

    “叶前辈,好久不见,我观你气色充盈,步伐孔武有力,你这春秋鼎盛的身子骨可真是让人钦佩呀!”一见面,张致远就习惯性地送上精屁。

    “张公子过誉了,贫道已经到了垂暮之年,也只能发挥一些余热罢了。”叶程前呵呵一笑,道。

    “叶前辈这边请,有些话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张致远让了个礼,而后又对宗泽吩咐道:“你去把前辈的这些门人做好安置,嗯,还有,他们都是我的故人,你万不可怠慢了。”

    这所谓的故人,自然是指在藿香风波时,与叶程前等人配合上演的那出瞒天过海。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百草门的人才认识了他。没想到他如今做了将军,却依旧想着旧情,这让百草门的人深感亲切。

    一僻静处,张致远先道:“我让周百年送信过去找白仙子,没想到竟然劳您大驾到此,张某心中甚是感激。”

    叶程前却道:“不然!其实你的口信并没有送到白师妹那里,而是落在了贫道的耳朵里。”

    “哦?这是为何?”

    “不瞒你说,白师妹她正在追查一件密事,早已离开了那片疫区,所以周百年来到之后,也只能找我禀告了。对于这种求助,换是旁人,我老道定然不会亲往,但公子亲自召唤,贫道岂能不来?”叶程前笑道 。

    张致远嘿嘿一笑:“听你这么说,好像我老张有多么大面子似的。”

    “那是自然!在之前筹集藿香的时候,公子是既出钱又出力,还费了不少心神,这事别人不知道,贫道岂会不晓?”叶程前语气忽然一转,又怅然一叹,道:“其实还有一事,公子做得十分的大义凛然,连我恩师贤竹真人都深表赞许!”

    “啥事?”

    “就是之前在扬州的城门楼处,你怒斥梁通判,护我百草门已故的英灵的事。你重修普救寺,把他们安置在那里并供后人瞻仰,这对于我派而言,算得上是无上的大恩。”

    当初梁通判一张欠条,随后自己借花献佛以及重修普救寺,只是顺势而为,没想到竟然传到了贤竹老丐的耳朵里。

    “前辈,咱们先说正事,我让带的药物都带来了吗?”张致远看了看天色,问道。

    “带来了!贫道听周百年说这里突发霍乱,而你则是担心此疫扩散,让我派

    携医带药到此截流。唉!如此大事,我又岂敢怠慢?所需的药材现在都是一应俱全,不必忧虑。公子大可放心,这里有我这十几个门生坐诊,足可以稳得住局面。”叶程前信心满满,点头说道。

    “那就好!”张致远舒了口气,又道:“这里有个匪窝,叫做清风寨,那寨内目前正值霍乱孽生。而这清风寨的霍乱,又是由这附近的百姓给传染的。所以,等这里的战事消停之后,你还要去附近的乡间走走看看,以防有漏掉的病例潜伏。”

    “公子放心,这些贫道自会处理。”

    安置好百草门的一行人之后,已经是勾月升空,朗星隐现。张致远一脸的郑重,竟然破天荒的巡查起军防来,显示出格外重视。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外出三日的周百年便赶了回来。只见他满面尘灰,略显倦色,想来这几日的长途奔波,让他这位身负武艺的汉子有些吃不消。

    “公子,我回来了!”

    “老周,你不仅办得好!还办的妙!佩服!”

    “多了,这种毒计,你是怎么想出来的?确实是太厉害了!”

    “你以为我想呀!不到万不得已,我还真不想选用这种方法破敌。对于此事,你要严格保密,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决不可对外透漏一句。”

    这所谓的破敌之计,其实就是张致远的一招制敌——霍乱。

    那日在小路勘察地形时,曾遇到过两个染病的百姓。张致远见他们眼窝凹陷,皮肤枯燥,而且全身出虚汗,这像极了传说中脱水的症状。

    之前在扬州印制防疫手册时,自己曾根据郎中的介绍,归纳过霍乱所表现出的症状,而当时的那两人,可以说是极为相似。所以,在看到他们的第一眼时,就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他呼唤醒了那两个垂死的人,并在他们咽气之前获悉,他们所在的乡村突发了霍乱,这二人本想着逃离疫区,却没想到还是染上了病。

    后来迫于破敌的压力,张致远的脑海中才恍然想起,这清风寨依山傍水,左右两河相拥,如此地形,想来那饮水之源也会非常丰富。

    鉴于此,他便让周百年在做好了防护之下,将那两具尸体的分泌物做了收集,并趁着夜色潜入到清风寨的周遭,把病原物投入到了水井之中。

    清风寨虽然是为防敌军投毒设下了检验,却也是于事无补。那些区区象牙银器,怎么可能检得到霍乱的存在?

    至于张致远装神弄鬼,完全是心里战上的需要,他要给对方的精神上施加更大的压力。所谓的三天时间,无非就是潜伏期罢了。不过,他为了防止霍乱的失控,便委派周百年找白仙子去寻求帮助。没想到的是,白仙子她人没来,叶老道却是亲至了。

    霍乱是什么?大疫!

    即使不能灭他清风寨全部的人马,也足可以让他们人数减半!

    嘿!

    上将军的到来,本就让群匪们恐慌恐惧,如今再加上自己这手以天谴为由降下的大疫,这两头一挤,即使心理素质再强的敌军,也必定会变得涣散!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汪诱人的池水

    至于为何选择小路守候,张致远有着自己的分析。

    权且不说敌方的军心,战力减半后的孙飞豹,要想再次从大路突围,那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如此一来,也就只剩下了这条小路可走。

    按照张致远的估计,孙飞豹一定会有两手的动作。一方面,在大路处安排少量的人手,做出佯攻的姿态,并以此来吸引和缠住万古愁的主力大军。而他自己,一定会率主要兵力从这条小路上突围。况且,此地只有四百人把守,以那圆素和尚的聪明,怎么会放过这种逃生机会?

    所以,张致远才选择在这条小路上守株待兔。

    “公子,刚才探马来报,孙飞豹大路突围的八千之兵,经过厮杀之后,现在已经只剩了三千人马。”周百年提醒道。

    “嗯,和我猜测的也差不多。”张致远点点头。

    “如果孙飞豹携这三千之兵来犯,我们这四百兵士,能抵御的住吗?”

    “周兄不用担心,此役我是势在必得。其实呢,我现在的策略并不是考虑拒敌,而是疲敌!”

    “疲敌?这是什么意思?”

    周百年一脸不解,即使把敌人拖的万分疲惫,只要他们不死,还不是要进行厮杀来解决战斗?

    “这个等会儿我再给你解释,不过周兄,今天可是有好戏可看,你要打起精神来呀!”

    周百年见他一脸猥琐,不用猜,这所谓的好戏一定非常精彩,但仍好奇道:“莫非又是‘以理服人’?”

    “以理服人太不人道,这次我可是想让敌人‘爽’上一下!你不要多问,先随我来看!”说罢,张致远便在前面领路,朝着后方的某个地方走去。

    二人一先一后,没走出多远,便临近到了一个小水池旁。

    小水池长宽不到一丈,清澈而又平静。夜空中的朗星,莹莹点点地投到池中,映出依稀的倒影。晚风轻轻吹过,泛起淡淡涟漪。而这个水池,自然就是当初在勘察地形时,所寻到的那个了。

    张致远缓缓踱步,围绕着这汪池水不断转圈,还不住的点头,又过了片刻,他竟然嘿嘿地笑出声来。

    “哦?公子对这个水池笑得如此淫d,哦,说错了,我的意思是说,公子你笑得如此充满情调,莫非这里曾有美女洗过澡?”周百年被他感染,也笑嘻嘻地问出了一句。

    “美女洗澡?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了!虽然没有美女在此洗澡,但我却感觉这池水还真是既淫又荡。”

    “嗯,风一吹过后,这荡倒是有了,可那淫又是从何而来?”

    “莫急莫急,不是不来,只是时辰未到。在我的眼里,这汪池水足可以抵得过五千精兵!今晚的克敌制胜,就要靠它了。”张致远色眯眯地看着,一脸的徜徉。

    “它能克敌?”周百年仍是一脸愕然。

    “周兄,不瞒你说,我对于这个时代的战争模式是一点不懂。你看,在这交战之前,还要先给对方下去战书;而到了阵前呢,还要讲上一堆的大道理

    。真打起来后,不是掠阵,就是武将单挑。你说,这磨磨唧唧的,要打到什么时候?以我看来,咱们不如另辟蹊径,给他来个以巧取胜!”张致远嘿嘿道。

    以巧取胜这很容易理解,就比如投毒霍乱,简直就是巧得不能再巧的手段了。但是,眼前这汪池水又有什么巧用可言呢?

    看着困惑的周百年,张致远贼笑一声,从怀里掏出来两个药包,嘿嘿道:“周兄,你看,这是什么?”

    “哦?这不就是两包寻常的药吗!咦!不对,这不是治病用的药!嘿,竟然是‘三更一棒槌’!咦!这个竟然是‘贞洁烈妇吟’!哎呀,这可都是罕见的秘药呀......你这是从哪里搞来的?”周百年看得是两眼闪光,脸上却是大感意外。

    至于这两包春药,自然就是当初在巧骗藿香时,在那个‘能人’身上搜到的。当时白仙子是一脸的不悦,试图把其销毁,自己也是在力排她议之后,才侥幸地保留了下来。

    张致远嘴角一扬:“你先别管我从哪里弄来的,你就帮我判断一下,这两包药的药效如何?你出身百草门,对这医道上的东西多少也应该懂些皮毛吧?如果你实在认不出,我也只能去询问叶老道了。”

    “公子怎么可以如此的小看我?辨别春药有什么难的,小事一桩,待我来给你分辨!”周百年嘿嘿一笑,取了点药粉在鼻翼处嗅了嗅,道:“这些药粉都是反复提炼而成的浓缩精华,单从它散发出的气味上来看,绝对是猛烈到无法想象。”

    无法想象?张致远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没想到那所谓的‘能人’还真的是能,连笼络的春药都有如此惊人的效果。

    “对了,这玩意它有没有毒?吃了之后会不会死人?”张致远想了想,又道。

    “这是春药,并非毒药,人吃了之后只会激情澎湃,浮想蹁跹,怎么可能会死人?”周百年打着包票说道。

    “哦......那我就放心了。”张致远闻言长舒了一口大气,一副幸好如此的模样。

    周百年见他口吻怪异,心下颇感狐疑,瞄了一眼他的裆下,便恍然的点了点头,而后又语重深长地说道:“公子呀,不是我老周说你,你现在年纪轻轻,正值那春秋鼎盛精力充足的大好年华,万不可透支精元。这些虎狼之药虽然可以助兴,但是它太过猛烈,用多了之后就会把人的身体掏空。你若真是感觉力不从心,或者有些不举,可以让白师叔她老人家帮你诊治一番,她医术精湛,绝对可以助你重振雄风。”

    什么力不从心?什么有些不举?

    我呸!张致远略一琢磨,便恍然大悟,悻悻哼了一声,道:“你哪只眼睛看我被掏空了?我素来都是身体倍棒,吃嘛嘛香,每天早上也都是一柱擎天,而且还素有一夜百次狼的美誉,怎么可能会力不从心呢?不怕告诉你,以我雄厚的资本而言,即使活到了一百岁,也用不上这些!”

    周百年一怔,奇道:“既然不是你吃,那你刚才担心什么?”

    “其实

    这些药,是我给孙飞豹一行准备的。刚才我之所以问你有毒没毒,主要是怕把他给吃死了。如果那样,我这活捉计划岂不是泡汤了?”

    “哈哈,原来如此,这个你大可放心,我保证吃不死他。不过呢,我估计他会比死还要难受。”周百年牛眼一闪,发出了只有男人才懂的笑声。

    “就这么两包,会不会少了点?”张致远担忧的问道。

    周百年闻言打一个寒颤,凝重的说道:“这是浓缩的精华,效果绝对无与伦比!这么说吧,就是给大牲口发情配种,就这些,也足够用上一千次的了。”

    “嘶!”张致远汗毛一紧,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周百年还是不是人?怎么可以把人和牲口做比较呢?不过,对于这杰出的药效,老张还是感觉相当满意。

    “公子,这一汪池水,它到底有什么妙用,又如何抵得过五千精兵?”周百年接着刚才的话题,追问道。

    看着虚心求教的周百年,张公子更是一脸得意,嘿嘿笑了两声,才娓娓说道:“目前,清风寨的水源已被污染,孙飞豹的军队败回之后,定然不敢贸然饮水,更不敢将那些污染的水当做补给。”

    “然后呢?”

    “然后就是,这小路崎岖难行战马无法通过,他们来此突围,就必须是步行前来。你试想一下,这夏天的,他们已经渴了一天,又在山路上出汗折腾,岂不是渴得连嗓子都会冒烟?在这口渴难忍之际,突然见到这么一汪诱人的清水,岂有不喝之理?我只需,把这两包好药放到水中,到时候,嘿嘿......”

    周百年仔细思量,便恍然大悟,赞道:“厉害!论起阴险狡诈来,我只服你张公子一人!”

    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骂我呢?张公子磨了磨牙,补充道:“为了防止他们没有到达口渴的极限,我已令宗泽在前方筑起石墙,并挖好纵沟,那沟里面放满了酥油松木。孙飞豹到来之后,我就点燃了来给他们烧火发汗,把他们往死里折腾。他们若是救火,我就令弓弩手直接射杀!哈哈,你想想,这么一搞的话,我估计他们身上连撒尿的水分都被烤干了。”

    周百年直接叹道:“孙飞豹也真是太难了......”

    勘测完池水之后,张致远便召集齐了所有的将士,并发出了一道奇怪的限水令。

    令言道:待戌时一过,那水池里的水便不能再饮,违令者,斩!

    将士们虽然不解为何要限水,但看总裁一脸严肃,无人敢有疑问。于是,都在饮足了水之后又灌满水囊,以备补给。

    不多时,便有斥候来报,说有一千余潜逃的清风寨士兵前来投降。他们全都主动地卸去了武装,放下了兵器,以做降态。

    看来清风寨的军心真的散了!

    为了避免有霍乱的携带者,张总裁下令,所有降兵必须接受叶程前等人的诊断,而后才能做出安置。无病者,就要隔离观察。有病者,可以得到免费的医治。但是,若敢有伺机闹事者,格杀勿论!

第一百一十六章 疲敌之策

    吴钩月冉冉升起,夕阳山静谧而又沉寂,偶尔几声寒鸦低鸣,夜莺呜咽,寂寥地回荡在这朦胧的长夜中。

    “总裁,子时快要过了。”宗泽看了看夜空,提醒道。

    张致远点了点头,正色说道:“半夜之后,敌人随时到来,你让将士们都打起精神,保持警惕。此外,再把斥候放得更远一些,若有军情让他们火速来报。

    “是!”

    如此过去了半个时辰,忽然,一声嘹亮的唿哨声从远方长啸而来,打破了当下的平静。

    宗泽一路跑来,急匆匆道:“刚才这声暗号,应该是提醒我们,孙飞豹的人马已经离此不远了。”

    这次果然没算错!

    张将军嗯了一声,随后披风一甩,走上前对众将士道:“诸位!敌军快要到了,你们必须严格按照的我将令行事,快了慢了都不行!都听清楚了没有?”

    “谨遵总裁将令!”

    “好!宗泽副队长!”

    “末将在!”

    “你引一百名弓弩手,暗伏在两侧壁障后面。等敌军到了,就朝那纵沟内猛射火箭,一定要把火给我烧旺了!”

    “是!”

    “李震队长!”

    “末将在!”

    “你引弓弩手三百,伏在在战壕之中,若孙飞豹派人救火,就给我瞄准了射杀!”

    “是!”

    军令不多,只有两条,张致远学着万古愁的模样做完了这些后,便站在一块大青石上瞭望观察。从他似笑非笑的神情上来看,似乎就专等着后面的收网捉鱼!

    极目远眺!

    远处行来了一队人马,从火把的数量上估计,应该有三千人左右。他们走的不快,在这条狭长的小路上更是无法横向排开,所以只能组成长蛇队形,挥刀斩棘艰难前行。

    “备战!”

    随着总裁的这一声令下,将士们全都进入了战备的状态。

    “禀总裁,敌军目前一里处!”

    “敌军已不足百丈!”

    虽说张致远是胸有成竹,但心里还是略显紧张,这毕竟是他亲自指挥而且是实际中的第一战!能不能做到孙飞豹,就靠今天这一把了!

    “三,二,一!”

    “点火!”

    一声令下,百余支燃烧的火箭霎时腾空而起,纷纷射向了前方的纵壕深处。里面被浇灌了酥油的松木遇火后,熊熊烈焰刹时燃起。

    “后军止步!”

    见前路被大火阻断,孙飞豹急忙喝止,虽然早已猜到这里会遇到阻击,但没想到他们会用这种方法。展望过去,发现前方共有三条纵壕,每条都是腾起丈高火焰,根本无法通过。

    “一群小人!不敢对战,却想出这种下作的手段!”孙飞豹骂道。

    “嘿嘿,别急!等会还有更下作的!孙飞豹,我看你快快投降吧,免得咱们打来打去,多增伤亡!”张致远见宗泽得手,跑出来贼笑着叫道。

    众匪闻声望去,却见远处的高石上站着一个黑脸的白袍小将,他手握宝剑,身姿威武,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借着火光细看了去,却见那人脸上三分猥琐七分匪气,正嘚瑟地朝这边看来。

    “张天师!”

    一个眼尖的喽啰惊呼出来,应该

    是认出了他。张天师何人?这可是一位能够向天借力的传奇人物,谁敢小觑?只是上次见他时穿的是道袍,如今突然一身戎甲,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来。

    “大家看哪!那真是张天师!天师啊,你就发发慈悲,放过我们吧......”

    “天师大人,请您高抬贵手......”

    群匪见传说中的张天师现身,无不深感震骇。在他们的眼里,他手段通天,弹指之间就可以降下天罚。那种恐惧,已经深入到了他们的骨髓中。

    看着下跪的属下,孙飞豹是怒气环生,挥刀砍死了两个匍匐的喽啰后,大声恫吓道:“都给我起来,谁再敢怯敌投敌,这就是你们的榜样!”

    张天师审时度势,眼光一闪后又装出一副高人的模样,悲悯道:“唉!汝等都是良家子民,现在潘然悔悟的话倒也不晚,只要你们放下手中的兵器,本天师就不再为难。”

    这番撺掇之词,让本已军心涣散的群匪霎时变得骚乱起来,孙飞豹怒视着张致远,叱道:“你这是故意在涣我军心,可恶之极!哼!就你这区区的四百余人,也想拦住我的去路?简直痴心妄想!若是让我抓到了你,看我不把你挫骨扬灰!”

    “哦?你竟然还想要捉我?嘿嘿,至于鹿死谁手,咱们就走着瞧吧!”

    当下不是斗嘴的时候,孙飞豹在撇开了张致远之后,开始仔细观察起形势来,而后呼道:“大家快去寻找石块,并把石块丢进火沟当中,只要咱们的石块够多,就可以压灭火焰!。”

    呵!这孙飞豹还真是聪明,竟然想出了填石灭火的对策。

    可是,由于此地的地形特殊,这对策真正执行起来,却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容易。

    细了说,这条小路幽细而又狭长,两侧又都是峭壁,取石算得上极难。唯一的方法就是从脚下处发掘,并以此积少成多。

    于是乎!

    孙飞豹把全员都动员了起来,队伍的后面负责寻找和发掘石块,然后依次往前传递,最后再由最前面的士兵奋力掷出,投到那火沟之中。

    但是,投掷的距离却要好好把控,一旦靠近了些,就会被对面的弓弩手射杀。此方法虽然可行,但是劳神费力事倍功半,全军上下都因此累得热汗直流,个个哀号不已。

    又累!又渴!又疲惫!

    疲敌!

    宗泽和周百年看得是口目惊呆,没想到所谓的疲敌竟然是这样,还真把‘疲’字含义发挥的淋漓尽致。

    虽然都在预料之中,张致远依旧有些不安。原因就是,直到现在,都没有看到圆素和尚的身影。他身为清风寨的二把手,现在怎么突然不见人呢?莫非,他去了大路处突围?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活捉孙飞豹,至于那老秃驴现在去了哪里,只能等到事后再查了。

    “大家再加把劲,那条火线已经快要熄灭了!”看着身疲力竭的兵卒,孙飞豹不断地发出鼓励。

    张致远却是一脸的贼笑,突然大手一扬,发出了一道早已预谋好的军令!

    “李震队长!”

    “末将在!”

    “快快火上浇油!”

    “是!”

    那李震素为步下降,不仅身材魁梧,而且力气甚大。只见他单手抓起油罐

    ,扎好马步后奋力一掷!

    呼!

    那油罐竟然丝毫不差的落入到燃火的纵沟之中。

    啪!

    随着一声罐碎的脆响!几近熄灭的燃火在遇到酥油后,又轰的一声旺了起来!

    “我艹#¥”

    “......”

    刚刚萌生希望的群匪此时又变得绝望起来,他们无不骂爹骂娘,恨得更是咬牙切齿!

    周百年笑得眉飞色舞,嘿嘿道:“公子的这招火上浇油,可谓是这疲敌策略里的画龙点睛,可以耗尽他们最后一丝力气。就他们现在这个状态,即使真要拼杀,也没有正常时的一半战力。”

    “敌方有三千人马,而我们只有四百个兵,如果不机关算尽的话,很有可能会面临剿匪不成反被其剿的局面。所以呢,肉搏战是下下之策,千万不能去碰。”张致远一边嬉笑,一边解释。

    “高!实在是高!”

    孙飞豹的麾下本就缺水,现在又加上这番折腾,每个人的嘴唇都变得干裂出血。

    不过!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经过了一番巨大的努力后,最后一条火线终于弱了下来。

    “撤退!”

    见火势渐熄,张致远果断下令!

    果然是军令如山,这命令一下,四百军士在一眨眼的工夫就全不见了人影,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阻击军终于撤了!

    “吼!”

    劫后余生的群匪无不欢呼雀跃,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但是,他们仅仅呐喊了片刻,就全都瘫软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都快点起来,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不想死快跟我走。”孙飞豹踢了一脚身边的喽啰,怒声呵斥道。

    “孙将军,我实在是动不了了,你就让我们休息一会儿吧。”

    “是啊,现在是又渴又累,哪里还有力气赶路呀。”

    提起口渴,孙飞豹也下意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仔细一想后,喜道:“我记得在前面不远处好像有个水池,附近的鸟兽都经常去那里饮水。如此来看,那水应该是干净的,咱们可以放心饮用。”

    一听到有水,瘫躺在地上的群匪全部都噌的一声站了起来,眼睛里全都是贪婪的**。

    “竟然有水喝?”

    “太好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呀!”

    也不等孙飞豹下令,众匪便一拥而上,向前一路狂奔。不少人由于体力透支,途中跌倒在地,但是马上又爬了起来。

    火光下,那一汪池水在微风中轻轻涟漪,粼光潋滟,平淡而又无奇。

    但,在群匪的眼睛里,这池泉水就像是尘封了十八年的女儿红,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咕噜!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随后便开始了驴饮。那种久旱逢甘霖的兴奋感,浮现在每个人的脸上。

    贪婪的饮水声,爽朗的欢笑声,激动的哭爹喊娘声,刹时响起,声声不息,此起彼伏。

    “这水真是甜呀......”

    “谢谢老天爷!”

    ————————————————

    ps:诸位读者朋友,佯忘恳求点下收藏, 并投下您手中宝贵的推荐票!三克油!

第一百一十七章 淫毒的威力【求收藏】

    看着欢欣饮水的众下属,孙飞豹也是非常开心。如今有了补给,军心也算是稳定了下来。

    方才张致远的那四百兵,见己方将要突破壁垒,竟然直接放弃了抵抗选择跑路了,这和自己预测大为不同。

    按照之前的猜测,无论怎么样,和他之间都会有一场激烈的厮杀,没想到结果竟然会是这样!

    从张致远撤退时所表现出的果断上来看,他明显是忌惮己方的人多优势。不过这样也好,现在顾虑和担心已经尽去,补水的燃眉之急也得到了缓解,后面逃生的几率就大了很多。

    而此时,夕阳山大路的方向突然传来战鼓擂声,叠叠地回荡在这幽静的山谷之中。看这情形,应该是大路上突围的那几百人已被全歼,而孙万大,也拉开了攻城拔寨的姿态。

    “幸亏走得果断,而且还选对了小路,否则的话,还真有可能会被他们活活困死。”孙飞豹望着那片夜空,自我称赞起了高明。

    “孙将军英明!高瞻远瞩!”众喽啰附和道。

    “......”

    “好了!诸位兄弟,张致远他现在兵败逃走,为了避免他去搬借救兵,大家快快收拾,马上离开,此地不宜久留。”孙飞豹朗声说道,但是话音方落,便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不对,我怎么感觉有点头晕?”

    “我也是,而且还觉得心里有点发热。咦,我好像看见仙女了,真漂亮......”

    “阿三,你弯着腰干什么?咦?怎么还起来了?你小子也忒没出息了吧,这个节骨眼上了还有闲工夫去想娘们?”

    “老七呀,你怎么笑的怎么这么怪异?我说,你脱我衣服干嘛?”

    孙飞豹终于觉察到了异常,看着集体发 春的众手下,似乎想到了什么。

    旋即,他连连暴声怒喝,试图醍醐灌顶让手下保持清醒。可是,在那种虎狼之药的作用下,任何的手段都显得是徒劳无功。

    霎时间,群匪们全部都丢盔卸甲,而后衣物乱飞,一种只有男人才懂得的笑声,在这片黑夜中越笑越响。

    “他娘的,一会儿就给你们来个安乐死!我是不是太仁慈了?”

    躲在暗中窥视的张致远,此时脸上挂满了猥琐的表情,他嬉皮笑脸,一副奸计得逞的小人模样。

    而他身旁的周百年,在听到了他嘴里的仁慈之后,脸上满是惊悚,全身也吓出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心里非常清楚,再过一会儿,肯定会发生难以想象的事情,这也叫仁慈?

    骚乱!

    混乱!

    凌乱加狂乱!

    简直无法用文辞形容!

    “日啊!什么乱七八糟的几巴玩意,简直就是玷污了我纯洁的眼睛。咳!宗泽,除了那个孙飞豹之外,其他的人全部射杀,他们现在已经迷失了本性,无法再理智的去劝降了。”张致远看着远处**狂奔的群匪,当机立断道。

    “总裁的意思是全部歼灭?”

    “嘿嘿,你看,连他们自己都想被奸,那我不如就直接成全他们,来个‘全奸’!”

    “全歼?属下明白!”

    “总裁,他们之前都是清醒的正常人,怎么这一转眼的工夫,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不知情由的李震队长,看着一丝不挂的敌人,不解的问道。

    “哦......想我想想!本天师三日之前就已经向天请命,如果他们不改邪归正的话,就会被上苍降下天罚。他们虽然躲过了霍乱之荡,却躲不过这第二波的淫毒惩戒!现在明白了吧,这可是上天降下的毒疬。”

    什么?上天降下淫毒?

    麾下众将闻言后无不震骇,张总裁也太猛了吧,连这淫毒都可以向天借用!

    知根知底的周百年被他逗的乐开了花,但是碍于面子,又不能直接点破,只得憋在心里不敢笑出声来。

    全歼开始了!

    宗泽单手一扬,麾下的弓弩手便一齐动作,搭箭上弦,拉起了满月弓。

    “杀!”

    嗖嗖嗖!

    霎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响彻耳际!

    射出的箭矢就如同是漫天的蝗虫,携带着杀意直飞出去。而进入了癫狂状态的群匪,早已失去了抵抗能力,在一波又一波的箭雨之中,依次倒地。

    “再射!注意,不要射死了孙飞豹!”

    “宗队长,敌人现在都是**狂奔,根本分不清谁是谁,怎么办?”

    “这......顾不了那么多了,杀!”

    “是!”

    晚风携着寒意袭来,吹得张致远轻轻一个寒颤!

    他望着那片被屠戮的尸体怔怔发呆,片刻后,才渭然叹道:“他们生前虽然犯下了罪孽,但他们也都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如今他们兵败至此,被我军尽数剿杀,实在可怜!这并非出自我的本意,乃是时局压力所致。唉!把他们都葬了吧!”

    宗泽见总裁如此宅心仁厚,心中的钦佩之情陡然剧增,想了想,劝慰道:“总裁不必感到愧疚,他们犯下了造反的大罪,按律可是要当诛九族的。可如今,总裁不仅没有追责之意,反而还把他们的尸首埋葬,这已经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

    总裁点点头,叮嘱道:“这一波一波的箭雨过后,也不知道孙飞豹他怎么样了。也是我计算失误,没想到这三千人脱光了衣服之后,真的是分不出谁是谁。等会儿你收尸的时候,特地给我核实一下。”

    “是!末将这就去办!”

    之后,所有的将士都开始了动作,搬运尸体,核实身份。

    如此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张致远正踌躇间,却听宗泽惊道:“总裁,属下已经把所有的尸体都核查了一边,可是,并没有发现孙飞豹的尸身。”

    “什么?”

    他娘的,真是活见鬼了!

    都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孙飞豹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呢?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这一趟岂不是白来了?张致远不仅震惊,还感到困惑。

    “公子,你先不要着急,最好是冷静下来仔细想想,看看这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一旁的周百年见他冷汗渗出,急忙提醒了一句。

    对!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

    此地地形特殊,两侧都是

    悬崖峭壁,除非孙飞豹他长了翅膀,否则绝不可能逾越过去。

    而身后的出路处,又有自己布下的壁垒,还暗伏了弓弩手,他也不可能在这种众目睽睽的情况下直接遁逃。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了一条路线,那就是,孙飞豹他折返回了清风寨。

    令张致远感到困惑的是,自己明明亲眼看着他喝下了池水,为什么别人都陷入了癫狂状态,他却还有能力逃走呢?这真是太奇怪了 ,大家都是同样的男人,不可能这嗑药还存在药力大小的区别吧?

    “宗泽!”

    “末将在!”

    “你留下一百个军士,协助李震将军在此善后,然后带上余下的士兵,随我向清风寨的方向进发!孙飞豹若是逃去,也只有这一条路可选了。”

    周百年闻言大惊,忙道:“公子,此事万万不可,那清风寨目前被霍乱的疫瘴弥漫,咱们躲还躲不开呢,怎么可以主动靠过去呢?这实在是太多危险,你还是另想他法吧。”

    张致远淡淡一笑,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孙飞豹他不也是这么想的吗?我估计,他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铤而走险返了回去。不过周兄放心,这其中的风险我心里有数。现在叶前辈已经到了此处,医药也很充足,应该问题不大。”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放弃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既然公子心意已决,那咱们就上去看看吧。”周百年道。

    “周兄,那孙飞豹是行伍出身,武艺不凡。如果说单打独斗,现在这军营当中,也只有你一人可以抵挡。所以,你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若是见到了那个鸟人,休问长短,上去直接狠揍就是!”张致远嘿嘿一笑,做出了安排。

    “好!”

    总裁一笑过后,大手一挥,三百名军士就点起火把,朝着清风寨的方向开拔。

    夜半中的夕阳山在月下显得影影绰绰,两侧的峭壁挡住了视线,人在这种地势中穿梭,会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产生。

    由于这纵壑狭长,山间的寒风尽数都聚到了这里,把朽木和怪石吹得呜呜作响,让人感觉惊悸如斯。

    走了一段路之后,张致远便第一个开始喊累,想了想,便令将士们就地休息。

    “那个谁,你给我拿点水喝!”

    一名士兵闻言后急忙点头,旋即取了水囊送来。他低头弯腰,姿势甚是恭敬。张致远在接过来后,还没来得及喝,却被那士兵突然的一个擒拿手,直接给按住了。

    有人攻击总裁?

    “吼!”

    将士们震骇之下,全都站了起来!

    忽然,一道耀眼的寒光一闪,张公子的脖子前便多出了一把尖刀:“尔等都不要乱动,否则我就杀了他!”

    “你......你是孙飞豹?”

    “不错,正是孙某!”

    将士们齐声惊呼,纷纷拔出了兵器,把孙飞豹团团围住。

    但是,主将被擒,将士们虽然嘴上怒骂叱喝,行动上却都是规规矩矩,没有谁敢轻举妄动。

第一百一十八章 活捉敌酋

    张致远脑筋急转,同时心中骂了句:他娘的,写真是太大意了!

    当下的情况并不难猜,定然是在之前的混乱中,孙飞豹伺机杀掉了己方的一个士兵,并换上了他的衣服,而后混迹在群兵之中。现在又时值深夜,光线不足,没有人注意到有他这么一个陌生人。

    都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看来还真是如此。自己本想着活捉孙飞豹,没想到最后竟然被他给生擒了。想到此,张致远就恨得咬牙切齿,暗骂自己是个笨蛋,

    其实孙飞豹也不舒服,在喝了那些药水之后,也是头晕脑胀。好在他有身体上的优势,才侥幸的撑了下来。本想伺机逃去,却见李震又在那里防守严密,根本无法逃脱,所以才想出了这种鱼目混珠的方法。

    如果随着大部队上山,真到了清风寨,再想逃出去可就难了。刚才突来时机,自己果断出手,于是就成功挟持住了主将张致远。

    “豹兄,你要冷静!千万不要激动!你看,你都快把我的喉咙给割到了,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可就连半点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了。”张致远急忙安抚孙飞豹,为自己的活命争取空间。

    “呵呵,现在知道怕了呀!”孙飞豹听他语气委婉,颇有求饶之意,心里头说不出的舒爽。使劲勒了勒他的脖子之后,又道:“你若不想死,就快让他们退后。”

    “没问题!宗泽,你们快快后退,一定要顺着孙将军的意思来办,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有半点的轻举妄动。”张致远背靠着孙飞豹,一边发号施令,一边对着宗泽挤眉弄眼。

    这是什么意思?

    宗泽见总裁的表情奇怪,非常不解。而闻声赶过来的周边年,见他眼光闪闪,狡黠中明显带着诡异,似乎是故意在暗示什么。凭自己对他的了解,只要他举止怪异,就一定有事情发生。

    “依我看,咱们还是后退吧。”

    宗泽见周百年都如此说,便不再犹豫,遂将手中的长刀向后一摆,携着众人就后退了数丈。

    再看张致远,他脸上含笑,手脚却有意无意的胡乱挥舞,就像是被吓破了胆的小贼。孙飞豹一脸不屑,哼道:“本以为你是个人物,没想到会如此的怂包,之前那股豪迈之气到哪里去了?”

    “我怂包?是吗?”张致远语气倏然一变,贼兮兮的回道。

    孙飞豹见他一反常态,不怒反笑,感觉上来说,似乎哪里不对劲,还没来得及细想,就感觉胸口处陡然一凉,身体瞬间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而后,便软瘫瘫的倒在了地上。

    怪事!

    这诡异的一幕把所有人都给惊呆了。

    刚才孙飞豹是一脸的自信,说话也是冷嘲热讽,怎么一转眼就变得软绵绵的了呢?莫非......张总裁他又动用了什么奇妙的法术?

    当然不是!

    因为马上就有了答案。

    张致远缓缓转过了身,贼贼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孙飞豹,扬了扬暗藏在手中的‘迷你’袖箭后,笑道:“孙飞豹,你做梦也没想

    到我老张身怀这种绝妙的暗器吧?嘿嘿,这玩意儿还真是好用,弹指之间就扭转了局势。哈!此行功德圆满,终于是活捉到了你。”

    这只袖箭,自然就是当初白仙子所赠的那个了,之前还没怎么重视,没想到在这种关键时刻,竟是靠它救下了自己的性命。周百年曾说过,这袖箭里的飞针都淬了麻毒,看来这效果确实绝佳,简直就是中针即倒。

    “仙子,我爱死你了!幸亏有这宝贝,不然的话,我老张还真有可能壮烈了!”

    众将士见总裁神色有异,竟对着手里的暗器又赞又摸,口中还说着暧昧之词,双眼里更是淫光闪闪,说不出的怪异。

    知晓内情的周百年不禁一怔,直接吓出了一身冷汗。心道:张公子还真是胆大,竟然连白师叔都敢亵渎。

    “总裁,后面怎么办,还请您示下。”

    张致远收起了袖箭,醒过神来后又抹了一把嘴边的口水,吩咐道:“先把孙飞豹给我绑了,然后再派重兵把他看住,可千万不能让他跑掉了!还有,赶紧寻个磁铁,把他胸部的飞针给吸出来,万一伤口发炎死掉可以就麻烦了。费了这么大的劲,为的就是要捉活他!”

    “是!”

    “目前全部搞定,大家赶紧收工,回营复命。咳!我也做下表扬,尔等不畏强暴,力擒敌酋,为这江山社稷立下了大功。功劳簿上,我一定会把众位的付出一一都记录下来,然后让大帅论功行赏!他娘的,现在可是又累又困,走啦,回去睡大觉!”

    这句话的上半句,话说得是意气风发,颇具大将的风范。但是最后这句,怎么听都像是街头小混混的口吻。众将士闻言无不心中惊叹:张总裁果然有异常人,连这说话的方式都和别人明显不同!

    “收队!”

    “是!”

    翌日!

    蔚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似火的骄阳,明媚的阳光挥洒大地。南风徐来,拂去了那几朵零星的浮云,把这朗朗的长空打扫的碧空如洗,如同是一面无暇的镜子。

    盛夏渐渐冷却,透出几丝早秋时的凉意。张致远脱下了戎装,换上了往日的长袍,披着表妹缝制的披风,翘首而立,畅然地看着眼前的秀丽山河。

    剿匪终于落下了帷幕,也成功生擒到了孙飞豹,可谓是功德圆满!等回到了扬州,先和杜小姐举办一场订婚礼,然后再把表妹的婚事给定下来,这美好的人生可就真的峥嵘了。

    除此之外,这里还暗藏着一块巨大的宝藏,不出意外的话,这笔巨富日后一定会落到自己的手里!张致远是一脸的春光灿烂,心满意足。

    正徜徉间,忽有士兵来报:“启禀张总裁,孙大帅已在营中设好了酒宴,犒赏三军,命小的请您过去赴宴!”

    关于犒赏设宴的事,张致远早已知道,不过还是问了一句:“大帐之内,请的都是何人?”

    “回总裁,除了营中的众位将军外,还请了一个名叫叶程前的老道士。”

    “叶老道?”张致远先是一怔,不过随后

    一想也恍然了。

    目前此地霍乱孽生,虽然营中也用石灰消了毒,但也没有完全能预防的住,偶现的零星感染还是时有发生。

    幸好,叶老道早有准备,传统汤药再配合上蒙脱石制成的‘止泻散’,治疗的效果十分显著,基本上算是遏制住了疫情的扩展和蔓延。孙大人也是念及这老道的功劳,所以才邀他赴宴。

    “你先回吧,回话就说,我马上就到。”

    那士兵走后,张致远便收起思绪准备赴宴。他手摇着折扇缓缓而行,途中倒是了遇到不少的巡逻士兵,他们无论官职大小,但见是张总裁经过,尽皆都停下脚步,并站好军姿,恭敬的行礼问候。

    原因很简单,在这次的剿匪之战中,总裁的手段和战绩都摆在了那里!

    战之初,他识破了圆素的诡计,让三军及时安全撤退,避免了被敌人前后夹击而导致全军覆没的情况。

    之后,他一番主战的高论力排众议,为之后的战斗抢到了绝对的主动权。尤其是他麾下的那员猛将杜确,更是大显神威,直接抢挑江南第一猛士:商时一!

    而不久前,他又以逆天之法,向上苍借下了天罚之力,一场霍乱大疫直接降到了清风寨的营中,敌匪因此元气巨伤。

    昨日时,他更是了得,以四百人的兵力抵御住了三千敌军,不仅全歼敌人,还生擒活捉了敌酋孙飞豹。除了那个被暗杀的小兵之外,可以说是毫无折损!

    从整个的剿匪大局来看,己方是以五千之兵来对抗敌方的两万之众。之所以能够获胜,完全是得益于张总裁的神奇谋略以及高明的决策。

    他!战功赫赫!手段通天!

    军中素来都是膜拜强者,鄙视弱者,现在的张总裁往那一站,谁人不服?

    对着他的面,谁敢妄言军功?谁敢妄言谋略?就连正副两位大帅,都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更何况是他人呢?

    今天的中军帐内十分的热闹,诸将们不仅卸去了压力,还得到了军功,全都是开怀畅笑,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感,不言自表。

    “张总裁到!”

    大帐的垂帷倏然拉开,从外走进来一个书生。他贼笑兮兮,没有大架子,何人呢?自然就是狗头军师张致远了。

    刚才还是哄然喧嚣的大帐,却因他的到来立即安静了下来。诸将们全都肃然起身,微躬点头,以此来恭迎这位居功至伟的张将军!

    “哈哈!大家都那么熟了,客气啥呢?快坐!坐!”

    “张总裁请!”

    坐定后,张致远折扇一合,道:“现在战事已歇,祸乱已平,咱们终于可以好好地喝上几杯了。其实今天的胜利,是大家同心协力的结果,所以,大家不要老是拿我说事,那样就显得太生分了。”

    什么叫居功而不自傲?瞧瞧人家张总裁!

    按照官场上的惯例,酒宴开席之初,先由孙万两位大帅发言和总结,之后呢,再鼓舞一下军中的士气,说些有关封赏的话,最后,筵席才正式拉开。

第一百一十九章 庆功宴【求收藏】

    军营中酒宴的气氛向来都很热烈,虽然说菜肴比较粗陋,但是却没一人在意。这些都是出生入死的粗犷汉子,讲的就是英雄气概。尤其是像现在这样放纵之后,豪迈之气是越来越盛。

    至于主角张致远,更是成了诸将敬酒的对象。他们真挚而又坦诚,用杯中酒表达着对他的尊敬。仅仅盏茶工夫,老张就变得脚步轻浮,微醺兮兮。

    “小友,老夫也来敬你一杯!”孙大人一手端杯,一手执壶,一脸笑意地走来。

    “最不喜欢见到的就是你!你找我下棋,结果却是把我忽悠来帮你剿匪。前两天,你请我喝酒,又让我在十日之内设法破敌。看见了吧,只要是你无事献殷勤,就一定没什么好事!这杯酒喝之前,你还是先给我说明白了,这背后有没有不轨的企图?”对于这人老成精的老特务,张致远算是摸了个透彻,处处提防。

    孙大人似乎被说中了心事,不禁老脸一红,讪讪道:“看来知我者,只有张小友了!”

    “停!我怎么听你这话里的意思,似乎又有什么事找我。呵!我可事先说好,你若想再让我帮你打什么鬼仗,即使你给我万两白银我也不会答应!”

    “小友说笑了,现在匪患已除,哪还有什么仗要打。说正事,我想找你要个人。”

    “找我要人?要谁呀?”

    张致远一脸的困惑,怎么要人要到了自己的头上?正要再行询问,却见那老特务伸手一指,循指看去,那所指的却是杜确。

    “杜确?啥意思?你把这话说明白了。”

    孙大人陪了个笑,道:“我观杜确此人有大将之才,如果他跟你在扬州城里厮混,就如同是猛虎跳进了长江,空有一身本领,却无法施展抱负!所以呢,我想举荐他进入伍从军,以求更好的前途。如今他已有军功在身,日后定然会受重用。”

    “怎么说话呢?跟着我,就是厮混?跟着你,就是光明了?我实话告诉你,这事没门!他可是我货真价实的小舅子,此次出来只算是一种历练,若被你半路给截了胡,回去之后,我怎么和老婆还有老丈人交代?”张致远哼了一声,断然拒绝道。

    孙大人却不以为意,脸上微笑淡淡,胸有成竹的道:“不如这样,咱去问问杜确的意思,看他自己是怎么想的?如果他无意从军,我也不能强人所难呀!”

    这个可以!

    张致远嘿嘿一笑:“没问题!那就听听他自己的意愿。不过,你可别报什么希望,杜确他又不傻,放着扬州的舒坦日子不过,跑去军营里受罪?”说罢,便招了招手,把小舅子给唤了过来,直接问道:“孙大人他说,想举荐你从军入伍,因此想听听你的意思。”

    正当张致远暗自得意,却听杜确言道:“不瞒大哥说,我感觉战场上才是我施展本领的好地方,对于孙大人的举荐,我更是求之不得。其实,孙大人他今天一早就问过我了,我也同意了。”

    啥?

    一大早就问过了?

    这成什么了!忽悠我?这不是合起伙来欺负老实人吗?你们都私下商量完了,才来向我报备,这和杀了驴之后再探讨拉磨有什么区别?

    张致远悻悻地磨了磨牙,刚想埋怨几句,眼睛忽然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便道:“孙大人,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想必你也知道,杜确他出身百草门。至于他未来何去何从,白草门可有着绝对的发言权。刚好,他大师伯叶程前就在这里,这事不如问问他的意思。”

    自古以来,就有恩师如父的说法。而师门,就好比是自己的家族,有着说话断事的权利。

    所以,对于他这个建议,不仅是杜确同意,就连孙大人都表示认同。既然都无异议,三人就来到了那道人的面前。

    张致远勾肩搭背地揽着叶程前,说明了原委后,笑道:“前辈觉得如何?”

    不料那道人却是一脸的欣慰,笑道:“家师贤竹真人素来最重大义,我师门更有匡扶社稷的精神传承。既然杜确有此抱负,师门理应全力支持。贫道作为他的师伯,今天就做回主通融下此事。”

    什么?

    清一色的通过?

    张致远依旧拉着脸,咂了咂嘴道:“老弟,杜老伯可是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撇下亲人从军,他老人家能答应吗?”

    一招不行就再换一招。

    “大哥,我只所以习武,就是出自于家父的意思。他老人家的希望就是,我学艺有成之后或入行伍,或者当个校官,所以对于这件事情,家父一定会全力支持。关于这事,我早就和你说过,可能是你忘记了。”

    什么忘记了?我是装作忘记!现在既然是全部同意,自己还能有什么话说?

    张致远正欲折回,却被叶程前拉住,道:“张公子,再过两日,这里的霍乱就基本稳定下来了。而后,我还会把周遭做个排查,以防疫情死灰复燃。这事,你放心就是。哦,对了,我今早接到了的一个消息,说是白师妹近期会来到这里。你若有暇,不妨等她叙叙旧。”

    白仙子要来?

    自上次和她一别后,已经过去了许久的时间,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想起她那声熟悉的冷哼,张致远就感觉全身的温度都在下降,并下意识地摸了摸屁股。

    酒席散后,帐中就剩下了孙万二帅,以及微醺嗜睡的张致远。心细的宗泽,还特地给总裁泡了一杯醒酒茶,而后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小友,皇上的密旨是让我等在十日之内破敌,而咱们前后却不过四天时间,就荡平了这夕阳山的祸乱。老夫已经派了八百里加急,把这个捷报直接上达圣聪。想来吾皇听了之后,一定会非常高兴的。”孙大人长舒了一口气,感叹道。

    “皇帝老儿他高不高兴我并不关心,我只关心老相国的案子,他能不能给翻过来!”张致远呷了口茶,忧心道。

    万古愁道:“这案子到底是圣裁,还是大理寺重审,现在还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崔家以及张兄都

    会因此受益。”

    “我哪里受益了?”

    孙大人哈哈笑了两声,道:“此次大捷,小友可谓是居功至伟。我早已拟好了上表的折子为你请功。别的功劳或许赏赐略薄,但是军功不一样,一定会是鸿大的奖赏。”

    “那就多谢孙大人了!”

    俗话说,有便宜不赚是王八蛋,对于送来的好处,张致远自然不会拒绝,而且是多多益善。

    孙大人笑道:“小友,我大军明天再休整一天,后天一早就要开拔回京复命了。这次一别,或许要过段日子才能再聚了。”

    “后天?这么急?”

    “这里的事情已了,没必要再多待下去。”

    张致远想了想,道:“孙大人,我有两件事,想要和你商量一下。”

    “哦,小友请说。”

    “第一件事,目前的清风寨之内霍乱弥漫,你要封闭入口,就连那条小路也不能放过,以防止瘟疫扩散出去。”张致远说得是一脸凝重,但心中却是乐开了花。

    “此话有理,两大隘口我会命人加固壁垒,并贴上警示牌。除此之外,老夫还会通知各个州县,让他们布告榜文以警世人。”孙大人点头道。

    “第二件事,我想私审孙飞豹!”

    “什么?你想私设公堂?”

    对于私审孙飞豹想法,张致远也是刚刚才想到。当年的悬案到底如何,一直都困扰着自己,如今孙飞豹就在手中,为何不审审看?

    万古愁却是连连摇头,道:“张兄,不是万某说你,此事却是行不通的。”

    “为何?”

    “首先,你私设公堂,本就是违反律法的做法,孙飞豹可是兵部出身,这一点他岂能不知?还有就是,你无法对他用刑。因为,他是朝廷重犯,必须交由大理寺审理百姓,若大理寺验身时发现他身上有伤,你就会因此惹上麻烦。”

    张致远贼贼一笑:“嘿嘿,凭我以理服人的高尚情怀,怎么可能会虐待他呢?我想撬开他的嘴,不过是弹指之间的小事!二位放心,我可以保证,他身上不会有半点的损伤,假如日后有人问起此事,你们装不知道就行了?”

    当听到他嘴里的以理服人时,孙万二人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凭着对他的了解,一定是想出了什么有异于常人的手段。

    看他说的一脸笃定,孙大人决定还是卖他一个面子:“明天一天的时间,我都会和古愁进行此战的得失总结,自然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小友若有什么想法,可以便宜行事。”

    嘿,老特务果然狡猾,这明显是在暗示呀!他们这手借故不现身,明显是给自己留下空间和时间,并以此来堵住众将士的悠悠之口。凭自己目前在军中的威望,谁敢乱嚼舌根?

    “大人英明啊!”

    “小友客气啦!不是呀,我英明什么了?古愁,你说是不是!”

    面对装傻充愣的二位大帅,张致远哈哈一笑,摇着折扇开心地走了出去。

第一百二十章 舔刑【求收藏】

    次日一早,一声嘹亮的鸡啼响彻在这片宁静的山间,同时也昭示着新一天的开始。

    “他娘的,这荒山野岭的,怎么还有鸡叫?”

    张致远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试图睁开沉重的眼睑,但不听话的眼皮却只是眯开了一条缝,那模样,似乎是要加上一根细棍才能撑住。

    “公子有所不知,这是野鸡的叫声,并不是家鸡!你长时间住在城里,对这乡下还缺乏了解。”在一旁久候多时的周百年,终于等到了他的苏醒。

    “野鸡?啧啧,野鸡好呀!”张公子眼睛一闪,忽然来了精神:“素闻,城里面都是人叫‘鸡’,而乡下却是‘鸡’叫人。常言又道,妻不如妾,妾不如鸡,而这野鸡却又是鸡中的极品!嗯,听她叫一叫,感觉十年少!妙哉!妙哉!”

    探讨完鸡的问题后,就开始了洗漱和早餐。

    “我要的刑具,都帮我准备好了吗?”张致远打了个饱嗝之后,问道。

    “放心,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是呢,我有些不明白。别的大人审案,用的都是老虎凳、浸猪笼,皮鞭烙铁也属常见。可你让却我准备一头黑山羊!用这东西做刑具,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周百年虽是一脸茫然,但他心中非常清楚,张公子能看得上眼的刑具,绝对不是一般的‘残酷’。。

    “你还不了解我?我是什么样的人?可是正儿八经的谦谦君子!你说的那些酷刑都太不人道,怎么可以那样残忍呢?这黑山羊自有妙用,到时候你一看便知。”张致远嘴角一扬,挂起了贼笑。

    谦谦君子?你当我老周是痴呆吗?宁可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也不能相信张致远的嘴!尤其是看到他那熟悉的微笑,周百年的心里禁不住咯噔了一下,竟然泛起了同情孙飞豹的念头。

    所谓的‘过堂’,在早餐过后,就正式拉开了帷幕。

    一个独立的大帐内的正中,端坐着悠闲喝茶的张致远。

    宗泽和周百年,今天不仅要客串陪审团,还要充当着打手的角色。所以,为显肃正,两人都是一身军戎,手持宝剑,威风凛凛地站在两侧。

    而孙飞豹,则是被五花大绑地跪在地上。从他临危不惧的神情上来看,似乎对此早有所料,一脸的淡定和坦然。

    至于孙大人和万古愁,今天果然是没有露面。按照张致远的猜测,这两个老特务,一定是躲在某处暗中窥视。

    啪!

    “下面所跪何人?”张总裁找了个砖头一拍桌子,朗朗问道。

    “哼!明知故问。”孙飞豹神态傲然,口吻里满是不屑。

    嘿!

    这老小子还真有些骨气,难道真把自己当成一头蒜了?现在你落到了我的手里,还嘚瑟啥?看他那样,不仅不识时务,还有些藐视上官,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咋地?藐视?他娘的,真是太目无尊长了,来人!酷刑侍候!”

    这话还没开始问呢?就直接上刑?宗泽周百年都是一怔,然后连连摆手,示意不可。

    孙飞豹冷冷一笑,哼道:“你只是一个军官,有什么权利审我?现在,我要见孙大人,当面找他

    问个清楚!”

    张致远嘿嘿一笑:“真是不巧,孙大人他今天一早拉稀,没来!并嘱咐我,这里的啥事我都可以全权处理。”

    而在暗中偷听的孙大人在听到了这句话后,竟然直接被气出了一个响屁!

    “你全权处理?即使如此,你也不能对我用刑!等到了大理寺的验身时,我一定会举报你,到那时候,你们谁都脱不了干系!”

    呵!还真被万古愁给说中了,这孙飞豹不愧是兵部出身,对于律法流程都是了如指掌。不过嘛,这招对自己却不好使。

    张致远点点头,饶有意味的道:“不动刑?倒也可以,只要本总裁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我保证咱们俩之间合作愉快,秋毫无犯,最后一定是皆大欢喜。”不等孙飞豹作答,他恍然又‘咦’了一声,道:“在审你之前,我有个疑问,希望你能给我解惑。”

    “什么疑问?”孙飞豹见他两眼贼光,非常不解。

    “本总裁为了活捉到你,在小路上的那水池里,可是下了猛烈的春药。你的那些马仔都尽数中招,每个人有着反应,为什么唯独你小子能够保持清醒?最后竟然还挟持到了我!”对于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张致远,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这一问就如同是戳到了孙飞豹的痛处,他的脸色直接就冷了下来。而后,又不断地变化着,时而咬牙切齿,时而动容长叹,表情可谓是非常复杂。

    有猫腻!

    善于察言观色的张公子,自然捕捉到了这一丝异常。他料定,这里面一定是大有文章。

    见他久久不答,周百年显得颇不耐烦,牛眼一瞪后说道:“小子,总裁问你话呢!还不快说!关于这事,贫道也琢磨了很久,同样也想不明白!”

    “哼!”

    孙飞豹在稳定了心神之后,断然将头一扬,一副大无畏的姿态。

    这德行?简直就是典型的不配合呀!

    “巨刑侍候!”

    “慢,公子莫急,先听贫道一言,其实咱们是可以自己找出答案的。”周百年双眼一闪,泛起了淫光,嘿嘿一笑后,又对张致远耳语了几句。

    “你怀疑他......不是吧?”

    “是与不是,验过之后就知道了!”

    “也对......就这么办吧!”张致远站起身来,唰的一声打开了折扇,贼笑兮兮。

    周百年一脸猥琐,悄悄对宗泽吩咐了几句,俩人就撸了撸袖子走上前去。而后,一人用力按住挣扎的孙飞豹,另一人就使劲地脱他的裤子。

    孙飞豹虽有武艺,但此时身体被缚,挣扎也就变成了徒劳。仅仅几息时间,他下半身已经光光如也,露出了一腿的体毛。

    “咦?他竟然是东方不败?”

    张致远合上了折扇插到腰间,上前低首仔细勘查,而后恍然叹道:“难怪你能拮抗住那‘三更一棒槌’的药效,原来你是个无枪无子弹的公公呀!俗话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煞费苦心机关算尽,却没算到你不是个男人。”

    疑问终于解开了。

    孙飞豹却是一脸愤然,他一个大男

    人,被扒去了裤子调笑,简直比抽他几鞭还要耻辱,刚想骂上几句发泄,却听张致远笑道:“你也不必生气,咱们之间算是扯平了!想前几日,本天师在你寨门前辛苦做法,而你却和圆素却高坐寨门楼上,同样也是一副看我笑话的姿态!过份的是,你竟然还配上乐队对我羞辱,当时可曾想过今日?罢了,你看我跳大神,我看你小**,咱们扯平了!”

    “哼!”

    “对了,孙飞豹,那圆素老秃驴跑到哪里去了?如果有他在你身边的话,我活捉你就不会这么容易了。”

    对于圆素的凭空消失,张致远是甚感困惑。不过,他此行的目的是生擒孙飞豹,至于那和尚逃去了哪里,也只是随口一问。

    “那贼秃!贪生怕死,没想到突围在即,他却凭空失踪了,小人啊小人!”关于这一点,孙飞豹倒是说得坦然。

    “我对那秃驴也不敢兴趣,刚才只是随口一问。下面咱们进入主题,我对你为什么造反以及和谁造反,都是毫无兴趣。我想知道的是,崔相国他当年是怎么死的!我可是听说他的死与你有着密切的联系,我劝你还是痛快地说出真相,以解我之惑。”

    孙飞豹听闻此言,脸色变得恍惚起来 ,似乎是想起了当年的旧事。

    “莫非……你想翻这案子?”

    “不错!”

    “休想!实话告诉你,我对崔家是恨之入骨!这案子我一定会就让它继续的冤下去!”

    “是吗?”张致远颜色一正,肃然道:“孙飞豹,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自己痛快的招供,咱们俩友好合作。第二,就是我直接上巨刑,然后你再招供,不过,那样你可要好好地‘爽’一下了!”

    “对我用刑?呵呵,张致远,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是行伍出身,过的就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会畏惧这些皮肉之苦?想从我嘴里得到什么,想都不用去想!有什么手段你尽管使出,我若是哼上一声,就是孬种。”孙飞豹一脸傲然,临危不惧。

    “是吗?”张致远一脸贼笑,道:“你哼不哼我不知道,但是,我能让你爽得飞起来。”

    “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嘿!老周,给他上舔刑!”

    舔刑?

    这是什么刑罚?这从古至今,听都没有听说过,莫非是什么奇异的刑罚?

    孙飞豹吃惊之下,心中困惑顿生。果然,张致远仔细介绍了这种刑罚的奇特性。

    “这所谓舔刑呢,它又名笑刑,据说是域外的杂胡所创,是一种非常‘爽’的刑罚。大致的流程是,先将犯人绑好并脱去脚上的鞋袜,再在脚心位置处涂满美味的涂料。然后,再牵来一只大山羊,让它尽兴的舔食那脚心上的涂料。要知道,山羊的舌头具有倒刺,被舔后会感觉奇痒无比。而犯人,最终也都会大笑而死。此法毫无创伤,即使大理寺眼睛再尖,也看不出任何端倪,嘿嘿!”

    ——————————————————

    ps:作者寄语:

    众位大胸弟,求收藏催推荐票的时间到了,不要因为我是作者而怜惜我,用票把我砸晕吧!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1231/ 第一时间欣赏布衣侯爷最新章节! 作者:佯忘所写的《布衣侯爷》为转载作品,布衣侯爷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布衣侯爷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布衣侯爷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布衣侯爷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布衣侯爷介绍:
群号:1149834712人生风流,不过百年,如今这大卫朝,江山如画,美人如酒,正是清享风流岁月时。无事调戏调戏小娘子,偶尔登上风雪楼。闲来夜扣辽关桥,醉梦阁中醉花酒,莫羡皇帝多逍遥,我是世间布衣侯!布衣侯爷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布衣侯爷,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布衣侯爷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