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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民国之少帅春秋全文阅读

作者:江山不落     穿越民国之少帅春秋txt下载     穿越民国之少帅春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818章 天网

    张宗昌是著名的酒色将军,家里有妾二十多人,想来这方面的能力是惊人的,不然怎么能应付得来?一对一的交战,咱不是对手,可是车轮战,总能更胜一筹吧?而且以张宗昌的性格,对川岛芳子这种身份的女人只怕兴趣正浓吧?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好东西大家一起分享才是好兄弟嘛。

    张宗昌是负责此次应变的总指挥。其实也没多少事可做,“国安部”已经在各处下了眼线,就等着他这个负责人收网了。

    溥仪一行人心惊肉跳地逃出北京城后总算长吁一口气。为了这次逃跑,他安排买了三辆轿车,沿着新铺就的京津公路一路狂奔。郑孝胥等人都是商旅打扮,溥仪也化妆成一个财主。

    在永定河边,一艘兵船改造的客轮已经准时等在天津港边。只要上了船,挂上日本军旗,那就是“黄鹤一去杳不返”了。以人民军海军或海警的实力,还不足以敢和日本人做水面上的争斗,何况不远处还有一个关东州在。

    可是既然早有准备,皇帝的出行便注定了没有结果。尽管日本人在华北很有势力,但远比不是占有国家机器的人民军队和警察。就在一行人下了车子往码头边赶的时候,张宗昌出现了。

    这个是溥仪皇帝最害怕的人,没有之一。其他奉系人马多少还照顾着自己这个逊帝的面子,就是少帅,也只是对他偶发教训之言,但是如果往好的方面想,何尝不是大哥对弟弟的一种肺腑之言?

    只有这个张宗昌,他才不管这些,他是敢上天入地逼|奸王母织女的角色,估计只要张汉卿一声令下,他能把皇帝给办了。

    张宗昌不发怒还是挺和蔼的。他难得笑眯眯地问:“皇帝,你不老老实实呆在皇宫,到天津来干什么?”

    这一声皇帝是如此粗鄙,立刻触动了保皇派们的神经。郑孝胥是掇撺溥仪去关东的主要人物,自然不能坐视。他走上前去大喝道:“你是何人,敢对皇帝大不敬?”

    张宗昌忽然抡起手掌,照着他的脸就是一下子抽过去:“你是什么东西!老子和皇帝说话,也有你插嘴的份?”

    郑孝胥年纪大了,手脚不利索,眼看着手掌过来而无法躲避,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下,被打得七荤八素的半天摸不着北。记忆中,除了幼时私塾时期先生用戒尺打过手心之外,从来没有人这样和他动手。

    对位尊如斯的太傅来说,他永远不会想到会有人用直接打脸的方式“打脸”。众目睽睽之下,无论怎样,他的脸算是丢尽了。

    他多想一口气提不上来就此死去,可惜脸是人身上最奇妙的器官,在医学中因为打脸而死的几乎找不着现成的例子。想用医学之外的办法做到,现场却没有可用的物品。几乎都是空手而行,毒酒、白绫自然是没有的;这一伙手无寸铁的信徒就是想死都不可能。

    溥仪连忙把郑孝胥扶起来,他身边如此忠心的人不多了,这些垂垂老矣的师傅们都是他心灵的倚靠。他愤怒地指责张宗昌说:“你竟敢侮辱朕的老师!你竟敢侮辱朕的老师!”可是翻来覆地就是这一句而已,因为他实在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把这局扳回来。

    大清的辉煌已经过去,他这过了气的皇帝已经无法调动哪怕一兵一卒了,面对手握重兵的人民党上将军,他真的无可奈何。

    张宗昌浑若无事的样子,大咧咧地说:“都民国了,还讲什么‘朕’啊‘朕’的,我呸!再说我打了也打了,你咬我鸟啊!”

    对这种浑人,溥仪也无可奈何。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讲不清,时已至此,和张宗昌争论这些没用的不但没有意义,反而会可能坏了大事。

    他不知道张宗昌为何出现在此,但是一想到事情败露的严重性,他便把逃命作为第一紧要之事了。他无奈地对张宗昌说:“朕,嗯,我要去探望我的阿爸,难道这也不行?”

    溥仪的亲生父亲、原本的摄政王载沣在自己退位后闲住天津,父子俩一直不温不火的交情根本不值得溥仪星夜前来探望。可是当此之时,有比这更好的说辞吗?

    张宗昌点点头:“说得好。可是皇后娘娘没有同来吗?”

    溥仪不假思索地说:“皇后近来生病,她无法成行。”

    张宗昌又点点头。正当溥仪等人认为大有转机之时,张宗昌忽然大声说:“她害的是假死的病吧?来不了天津,却能坐火车走那么远的路去沈阳,而不去陪同皇帝探望公公,这又怎么说?”

    如同晴天霹雳,溥仪和他的老伙伴们都惊呆了。连这么隐秘的事都知道了,那自己的来意,人家只怕是都掌握了吧?

    既然如此,还藏着掖着做什么?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趁此机会发泄多年来的怨气,他难得的发起脾气来:“朕是天下共主,民国政|府也没有限制我的行动…”

    张宗昌冷冷地打断他的话。他一扬手,无数个手执长枪的士兵从远处涌现。

    “奉少帅命令,直接收押逊帝溥仪及一干随从,如有反抗者,杀无赦!”他满含杀气地说。

    军令如山,这些饱读诗书的大学士们现在才真正理解这句话的份量。面无表情的士气可不管你是王公大臣、帝后将相,他们只管以服从军令为准绳。溥仪与众大臣都束手就擒,直到最后,溥仪才想起一事,他大呼道:“我要见少帅!”

    尽管张汉卿对自己丝毫不见尊敬,但也没有伤害到他的尊严,而且他和皇后之间还有些说不完道不尽的故事。以少帅的性格,只怕会保他一命的吧?到现在,他才开始理解,少帅为什么一直对他说要“好好的、听他的”的含义。只要能保住命,就听他的也无妨啊。

    好在张宗昌也得到张汉卿的密令,也不为己甚,只是吩咐将一行人押往天津的一座人民军军营中秘密看管起来。由于被人民军包围,基本上外界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许当事国知道,但是他们也一定不会乱说。

    同样地,出宫的婉容在北京火车站便被拦了下来。婉容倒是啥事没有,川岛芳子带来的几个人可就受了大罪了。

    由于发生在人口稠密的火车站,“皇后被日本人裹携出逃被抓住”的消息不径而走,成为那些天来的热门话题。

第819章 黎明之前

    兴冲冲的张宗昌连夜赶回来向张汉卿复命。按照计划,明早将会有一轮新的行动。逮人杀人的事,张宗昌特别感兴趣。当然,还有女人。

    帝、后的待遇是截然不同的。按照要求,婉容被带进一套幽静的房子里,等待事态的进一步明确。在此期间,她将受到极好的待遇,她的使女都一并跟从。

    完成了这些事,张宗昌才返回他的老巢,等待张汉卿的指示。这个外表鲁莽粗野的山东汉子,在跟随张汉卿之后,用他的机灵和愚忠,在奉系老将中格外让老少帅青睐。

    如果按历史上的评价,他的很多行为让张汉卿所不齿,但是他在现实中的表现,让张汉卿很满意:很多想做但为了维护正面光辉形象而不好做的事,可以通过他的手来做,例如把妹。

    这里名义上是张宗昌的指挥部,其实是张汉卿的乐巢,老张也捏捏鼻子默认了。

    听说少帅在成其好事,张宗昌很是羡慕:为什么少帅老是有这么好的命、让无数美女投怀送抱,而自己的都是些糟糠之妻?同时他又有些好奇:上得台面的,少帅都收进屋里了,像婉容、金壁辉、唐怡莹这些人,他该如何办呢?怀着学习与敬佩的心态,他走近张汉卿在这里的卧室。

    张汉卿已经气定神闲地着好装,张宗昌一边简要地报告帝、后的处理进程,一边偷眼觑看。那床上伏着的妙人儿,不是金壁辉是谁?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不是张宗昌见过的世面少,而是她的姿势太过于诱惑:她的手被铐在背后,正艰难地想挣扎着起身。上身的衣物还算完整,但也蓬松得不像样子,而两条紧绷的**则在无言地诉说着什么。

    看得出,这里刚才发生过一场激战,张宗昌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有些反应是正常的。

    张汉卿笑眯眯地说:“这女人差点拿枪杀了我,幸好被我治伏了。她是个日本特务,已经无可救药了,现在我把她交给你处理。翘开她的嘴,把她知道的人物都拉出来,只要人不死,其它的我就不管了。”

    自己吃肉,总得赏些汤给小弟,不然大家都没有积极性。

    要听不懂张汉卿的话,张宗昌这个狗腿子也就白混了,他大嘴一咧:“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少帅也。她敢向少帅动手?等下俺要把她戳几个窟窿,好好的教训教训!”

    两人心照不宣地笑笑,张汉卿只是向张宗昌示意一下“祝你好运”,便施施然离开这间屋子。斜阳落在他的影子上,使他显得格外修长。这里,他决定不再来。

    在张汉卿远去的同时,张宗昌已经在大力鞭挞不羁的骏马。不像张汉卿好歹有君子之仁,张宗昌可不理会这些,能有机会和少帅在同一个战壕奋战,他若不像个勇士便觉得丧失了好机会。当然他的花样和张汉卿惊人的相似,只是,他耕耘了三遍,直到筋疲力尽。

    川岛芳子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她这时才体会到生不如死的感受。张宗昌,这个大公牛一样的男人,在她身上极尽悍勇本色。如果说被少帅嘿咻尽管心理上还抵触、但至少生理上还能获得不错的愉悦,大黑牛完全把她当成工具。原来,人和人真的不同!

    张汉卿现在可没有心思理会川岛芳子的想法和噩运。

    那个女人咎由自取,他没有丝毫怜悯之情,尽管以一个男人去欺负一个女人不太光彩,可是她真的只是一个女人吗?未来或者前生被她欺凌过的无数中国人这笔账怎么算?他赞成人道主义,也欣赏和平公约,但是对沾满中国人鲜血的刽子手应该要例外。

    忘记过去,意味着背叛!中国人太仁慈了,以至于被大家所看不起,也被自己人所鄙视。

    在我们最艰苦的时候,我们饿死了无数人,却要在半路把运往国内救命的粮食白送给别人,美其名曰国际主义。

    我们不顾国家刚成立、百业待业的局面,无私地支援了朝鲜和越南,结果是什么?他们拿着我们从百姓口里攒下的口粮,边吃边骂娘;他们用我们还没有装备的新式武器,转手就来打我们!

    回顾这些心酸的往世,张汉卿深深地明白一个道理:国与国之间,就是一种交易的关系。中国的革命和建设靠自己,别国的命脉也把握在别国手里,我们没有任何义务给他们背书!

    同样,仁慈和忍让换不来大国身份、换不来尊重。中美朝鲜一战,让中国人民站起来了;后世的美国在全世界耀武扬威,没有人出来说话;在中国南海争端中,中国的“南海古代就是中国控制的”法理依据,扯不过无数张贪婪的嘴和试图混水摸鱼者的投机心理。

    在不远的将来,世界信奉的仍然是丛林法则,中国的道路,依然任重而道远。

    撒了这么大一张网,是该到收获和季节了。中国要强大,加强人民党的领导刻不容缓。前段时间国会的一幕幕已经让他在中国导入皿煮化进程的思路起了微妙的变化。趁此机会,先安内,再攘外,还人民一个全新的中国!

    他连夜来到军委办公室,那里灯火辉煌。蒋百里、韩麟春、姜登选、王以哲…正通过一条条密令向亲信部队发布命令,预作谋划。

    乘此时机扭出内鬼很重要,但不能让军队乱起来或者出现形势失控的局面。他相信绝大多数军官和军队,都能经受住这次考验,在这次事件或是考验中通过考察。

    沈阳军区、武警部队、内卫部队、国安系统都将承受一次检阅;人民军的指挥系统、政工系统,也将面临一次真正的考验。

    最重要的是关系人民党核心的政治局和常委会、军委会,他们的选择是什么?结果非常令人期待。

    落魄识人心,国难见忠臣。各个八大军区的诸侯们在这个时候的态度是什么?他们口口声声所表达的对党的忠诚、对老少帅的拥戴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一切都很快见分晓。

    此次可能造成动乱一时,却可以乘机检阅队伍,这比什么阅兵都强;而且可以乘机宣布国家进入紧急状态,让反对派处心积虑在众议院的一些优势被彻底改变。

    处心积虑搞出来的阵仗,到底会不会对反对派造成重大的损失从而为人民党控制国会和各级议会带来稳定的政治局面,一切需要等待。

    明天,将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况呢?

第820章 巨流河惊变

    6点25分,随着巨流河铁路桥边一声巨响,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响彻整个大地。附近的村民被巨响惊醒,纷纷批衣起想看个究竟,但随后被无数个荷枪实弹的军人挡了回去。

    林久治郎没有看到冲天的火光,但是在随后接获得的报告里得知,张作霖乘坐的列车已被炸毁,铁路大桥已断为两截,但是因为现场涌进相当多的军人,方圆十数里之地也被密密封锁,张作霖个人的具体消息无法得知!

    无法得知?林久治郎犯了难了。他抓起电话,直接打到沈阳军区司令部,要找熙洽确认。

    这时候的大本营里,值班参谋已经得到消息,反常地,参谋长熙洽也急匆匆赶到,甚至比值班参谋的消息来得还早些。

    也难怪,大帅专列被炸,天大的事情,他这个负责东北地区卫戍的参谋长若是再慢了半拍,怎么向人民党中|央委员会交待?看着他一脸凝重的表情,参谋知道事情的份量。

    熙洽紧张地问:“消息属实吗?大帅的消息如何?”

    参谋很笃定地说:“是从当地派出所辗转得来的消息,列车上还有幸存者,派出所才得到确信。”

    熙洽一听有幸存者,马上激动地问:“都有些什么人?大帅可在其中?”

    因为消息的来源极不可靠,熙洽马上命令:“命令驻军大虎山的李守信骑兵团立即前往巨流河救援,同时命令所有沈阳军区军队不得妄动,一切命令均要经过我下达方可执行!”

    可是,参谋还是提醒他:“参谋长,如此重大的行动要不要通知刘主任?”

    沈阳军区政治部主任刘汝明是现在和他平级的干部,但是军衔却比他差一点:他由于是老资格的奉系将领,在授衔时成为上将,而刘只是中将。他本来就没把这个政治部放在眼里,何况在这个时候?

    他装出很体贴的样子说:“事发紧急,刘主任那边由我来说。再说政治部不管军队调度,现在以我的命令为主。”

    不过他的这句话却被外面一句洪亮的声音打断:“参谋长,这句话可是违背政工制度的!紧急状态下,政治部主任可是能够制止包括司令在内的所有命令,而改由司令部委员会讨论决定的!”

    话音未落,惯常儒雅的刘汝明大踏步走进来,脸上没有一丝倦意。熙洽干笑说:“刚才不想麻烦刘主任,而且司令官、副司令官均不在,委员会也无法作出讨论的。”

    刘汝明淡淡地说:“张司令官就在中|央军委,可以直接报告啊。另外大帅发生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先通知中|央?”

    熙洽擦了下汗,“一时慌乱没有想到。但是大帅的事要先确认为最重要,还有伤者的救护,都需要紧急处理!再说既然有人密谋炸铁路桥,难保没有后手,派出些军队到现场是有必要的。我盘算了一下,离那里最近的一支军队就是大虎山的李守信团了,他们又是骑兵,适合行路。”

    刘汝明不置可否,却问及李守信之事:“参谋长,李守信的团原本应该驻扎在多伦的?”

    熙洽眼皮闪了一下:“是吗?一个骑兵团的调度,权限在于军级,这倒没有耳闻,我还以为他本来就是在那里的。怎么,有不妥吗?”

    刘汝明看着他:“据我得知的消息,李守信私自调岗巨流河大桥,并驱逐了护桥武警官兵,所以我认为在此情况之下,他有重大嫌疑,不但不能再调动这支部队,反而还要将其控制以澄清事实,你觉得呢?”

    熙洽略一迟疑便干脆地说:“既有嫌疑,命令宪兵把他抓起来即可,现在先管大帅的事要紧。”

    刘汝明这才静静地说:“我已上报中|央军委和总政治部,张作相副主席暨大本营司令的命令是全体沈阳军区进入一级戒备状态,所有命令均需由我、参谋长和裴副司令共同作出才有效,此命令已传达到全军。另外,19军一个师已经奉命抵达现场并封锁所有消息,这是中|央军委直接下达的命令。”

    听说中|央这么快就有了动作,熙洽还是很吃惊。自己近在咫尺,反不如中|央知道得更早,这效率、这隐密!不过他还是很关心地问:“通知到少帅、吴大帅和孙大帅没有?”

    人民军五位元帅,分别担任军委五位正副主席。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命令由军委发出自是应有之义,但是熙洽关心的是,这个“军委”是谁,或由哪些人组成。

    果然刘汝明被问到了。若是在平时,处理中|央军委事务的副主席张作相对外的命令均是冠以“中|央军委”的名头,可是现在呢?

    不过熙洽没有再盘问,中|央军委与沈阳军区下达的命令都是戒备,这倒没有什么问题。他迫切想知道的是,张作霖的情况到底如何了?树的影,人的名。不确认张作霖的死讯,很多事情都做不来。

    此时的中|央政治局各位委员、书记处书记、在京的中|央军委委员都获悉了巨流河铁路桥的爆炸,他们都来到人民党总部商讨对策,连病中的孙烈臣也伏病前来。在惊骇莫名之际,大家纷纷想到一件事:少帅去哪里了?

    逢此大变,少帅已经变成稳定局面和人心的定海神针。不管是在多年发展壮大过程中他的威信,还是中国传统父死子继影响的延续,他都是不二的领头人。

    将近中午,19军军长王瑞雪传来噩耗:已找到张作霖尸首,他和随行的整厢的随从一道,被炸得面目全非。

    这一消息震惊了人民党高层,也使急着获知消息的林久治郎如逢大赦,他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关东军司令部。

    可是武藤信义大将却乐不起来:因为前往天津迎接宣统皇帝的兵船扑了个空,而护送婉容皇后的那拨人据说在北京火车站便全军覆没了。没有皇帝坐镇的满洲国是无法建立起来的,尽管他们当初以扶持溥伟为压力逼迫溥仪投降,但是他们深知,溥伟名不正言不顺,是挑不起这个大梁的。

    如果溥仪不能成行,最多只是炸死个张作霖而已。对中国政坛可能会有影响,但有那个少帅在,动荡不会太大。他另外吃惊的是,一向被寄予厚望的川岛芳子迟迟没有音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先不管发生了什么意外,形势已经有了少许变化,但总体上还不影响大局。如果戛然而止,将会使已经出鞘的各路人马成为人民军的靶子。他决定:“按既定计划进行!”

    在巨流河爆炸一个小时左右,从沈阳发出的一列装满调查人员和警卫部队的军车在沈阳城西脱轨。虽然因为刚出发速度并不快死了两个人,但是现场一片混乱,伤者无数,几乎把整个沈阳城西的医院都塞满了。

    然后在沈阳城中发生多起炸|弹爆炸案,让本来就焦头烂额的辽宁省委、沈阳市委和当地警察顿感头大。辽宁省委书记一边派出以省公安厅厅长带队的临时处置组,一边紧急召开常委会,一边向中|央报告情况。

    可是关外直通北京的重要电话线有多处不通,辗转用电报发出后才在两个小时后接通了国务院。还好军队的保密电话能够畅通,才不至于收不到来自上层的命令。

    因为老帅在重重护卫下仍然挨了炸,中|央军委命令沈阳军区全部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封闭军营,等候命令。熙洽则代行司令职责,要求沈阳南北两个大营所有官兵不得外出。

    这样省委除公安厅内的一些不懂军事的警察被派去现场外,能够调动武装维持秩序的人头有限。省委书记张国忱亲自打电话给省武警总队,请求他们派出警力临时维持沈阳城治安,可是武警总队长的回复是“武警自成体系,没有武警华东局吴局长的命令,我无权调动部队”!

    华东局是武警司令部下属一局,办公场所在北京,局长是吴泰来。

    而在这个节骨眼上,日本关东军驻沈阳部队和护路军又来添乱。他们调集超过一万五千人的队伍在城南演习,并高唱“南满是我的家乡”,让局势更加恶化,更有甚者传出日本人要进入沈阳城、保卫侨民维持治安的谣言。

    这时候武装力量的集权出现问题了:没有军队和武警部队,一帮子文人常委也没什么用处。除省长被派往巨流河现场外,作为省委书记的张国忱竟然不能做任何事情!

    好在沈阳城中还有个日本领事林久治郎。张国忱亲自交涉,他问道:“传闻贵国大规模在沈阳城外调动军队,不知是真是假或有何用意?”

    林久治郎笑容可掬:“哦,这是我**队惟恐沈阳动乱波及满洲而做出的临时反应。张先生不必过于担心。等到局势稳定,自然是要全数撤回的。”

    张国忱摇头不允:“我负有守御地方之责,自然会力保沈阳之安全,不需贵方多虑。现在局势这么乱,贵部军人不宜再火上浇油。”

    林久治郎摇摇头,“这恐非我个人所能阻止。”他出示了一份日本关东军的电令,上面写着:“夫满蒙之治安维持,为帝国之所最重视,苟有紊乱该地之治安,…帝国政|府为维持满洲治安计,不得不取适宜且有效之措施。”

    张国忱满含怒意,却又无可奈何。

第821章 混乱

    与辽宁省委的焦虑不同,北京人民党内部已经为如何破局开始产生巨大分歧。老帅已逝,少帅无法联络,国不可一日无主,谁可以担当扶危的大任呢?

    人民党内制定的代理制度开始发挥作用:张作相代理军委事务,是老少帅在时就确立的;王永江负责政|府事务,这个传统一直在做,而且他做得也极孚众望;至于党内这块,原本一直是张汉卿负责的,现在事态紧急,谁又可以接手此事呢?

    以孙烈臣对老少帅父子的忠诚程度和在奉系中的威望,他倒是极有力的人选。但是他实在无法承担起这么大的工作量,最后临时常委会讨论决定:由张作相、吴俊升、孙烈臣、王永江、潘复五位政治局|常委共同负责党主席的职责来,由孙烈臣作最后拍板。

    政治局在缺席老、少帅的情况下召开紧急会议,商讨目前局势,一致决定,国家立即进入紧急状态。

    以张作相为首的一拨人去东北,稳定那里因为老帅一案而引起的动荡;另一拨由吴俊升带领,全力寻找少帅的下落----因为国会因国家紧急状态而休会,他这个国会主席可以全力承担军委副主席的职事了。

    对于人民党宣布国家进入紧急状态的命令,以国民党为首的参、众议员们纷纷表示反对,这相当于让他们辛辛苦苦奋斗了几年的成果被人民党一把搂了去。所有的政令、军令都由人民党的政治局对外发布,他们立刻被架空了,先前的种种曼妙的构想都成了泡影!

    可是临时宪法已经规定了人民党有这种权力,而且巨流河大桥上的爆炸事件已经传遍了全国,这时候宣布进入紧急状态于法有据,他们无可奈何。

    按照法定程序,国家|主席弃职,排名第二位的副主席张汉卿失踪,可以由担任副主席的孙烈臣顺势代理职务。可是孙烈臣实在无心去做这种“虚头巴脑”的事,而且他的心思完全放在老、少帅的安危上,再说他的身体也不允许。

    再往下的顺序继承人便是国会主席吴俊升。在这个节骨眼上,老吴说什么也不愿意被人戳脊梁骨是借着老帅出事的梯子往上爬,最后商定由总理王永江代理职责。

    如果、万一这种情况一直持续的话,将由明年初召开的第三届人民党代表大会选出的新的中|央委员会来决定,这是他的意思。

    老吴显示出“高风亮节”,不代表他的人没有想法。

    眼见得这个国家|主席的职务唾手可得,久随他的一批奉系将领坐不住了。

    成都军区司令万福麟、兰州军区司令邢士廉都打来电话,旁敲侧击地询问目前中|央的决定,并表态说吴俊升作为长期追随张作霖的第左右手,除了身缠重病的孙烈臣外,奉系无人可出其右,无论其作何决定,他们都拥护;

    而资格紧次于吴俊升实际地位尚在张作相之上的张作霖曾经的头号智囊、空军总司令兼总装备部长杨宇霆则直接放风说建议由吴出马。

    老实说,吴俊升心里的想法是什么谁都不知道,但是他的资历摆在那里。尽管张作相因为识大体保大局从而博得新老奉系的敬重,但是按资格,他确实不如吴俊升。

    张作霖为27师师长的时候,吴只比张晚一点晋升29师师长;张作霖为东三省巡阅使兼奉天督军时,吴担任黑龙江督军,而且一干就是三年。老张做东三省自治委员会主席时,吴是副主席;老张兼奉军总司令时,吴兼副总司令,而同时张作相只是总参谋长,而且在政|府没有职务。

    就是现在,同样挂着军委副主席,第一副主席是张汉卿,他们二人在军委的排名仍然是吴在前张在后,尽管吴只是挂名不管实事。而且因为吴俊升在人民党内的排名超过张作相,所以无形中大家都认为在军委,吴俊升是绝对要排在张作相之上的。

    中国人重视排座次,老、少帅都在时的政治序列就是党内很多人的共识,尽管张作相后来主持军委日常工作,但是只能算“借调”性质,因为张汉卿的排名超过他----不可能有两位主持工作的副主席吧?

    其实这也是被张汉卿暗自诟病的地方:因为要照顾方方面面的影响,导致军委副主席太多,连自己竟有4位!

    不过在一切都信奉实力的军队,资历只是让人更认为理所当然的东西,而不是必然的。对比两位有资格争夺第一人的核心干部,他们的实力一目了然。

    张作相也有盟友:他的副手、大本营副司令裴其勋就是他的忠实拥趸;因为少帅之前一直抬高的原因,估计少帅系的老将:北京军区司令员汲金纯、海军总司令郭松龄、总政治部主任姜登选、总参谋长韩麟春、总后勤部长米春霖都会“爱屋及乌”吧。

    如果算上少帅系的庞大新秀团:国防部长蒋百里、总政治部副主任兼军委秘书长兼武警部队总政治部主任王以哲、深孚众望的国防大学校长杨杰,以及地方诸侯广州军区司令于学忠、代理南京军区司令张自忠、武汉军区司令戢翼翘,那是直接可以把他推举上台的力量,更别说以新生代为主的军、师级军队高干了。

    还有经少帅之手提拔的党内四大台柱子莫德惠、陈布雷、吴家象、韩淑秀,政|府内王永江总理、主管工业的副总理刘尚清、国安部长高纪毅、他的舅兄于翱舟所兼任的人民银行行长和张汉卿的绝对亲信、中|央办公厅主任朱光沐,及7位兼任政治局委员的军队高干…

    这些力量凝成一股绳,想推举张作相是轻而易举的事。

    可是谈这些为时尚早,尽管老帅可能不在了,但是少帅只是失踪。只要他回来,所有的一切假设都是浮云,就连拥护两位老帅的各路诸侯也架不住手底下人对张汉卿的忠诚,所以当务之急是找到少帅。

    可是却也作怪,翻遍了整个北京城,都没听说过少帅的下落----平时,倒是能四处听到少帅又在哪里把妹撩美的传说,怎么突然之间就完全没有声息了?

    于是联想到皇帝、皇后偷偷出宫之事,国安部很快就从皇后那里寻到证词,其中化名金壁辉的日本女间川岛芳子出力甚多。这个金壁辉不是和少帅打得火热的那个美女?隐隐有一种可能传出来:少帅被这个女人用美色害了!

    否则,没有理由在老帅出事两天都不现身!这个解释通是通,但是很多人选择不能相信。

    少帅是国家的未来,如果他也倒下,好不容易获得的政治局面有全面崩溃的危险,将给新生的中华民国带来怎样的灾难和损失,怎么说都不过份。

    不管怎么样,国不可一日无主,慢慢地,连孙烈臣也开始相信这个传说起来。他和政治局的几位大佬分别碰了面,建议在党内召开一场会议,商讨是否开始选举临时接替老、少帅的人选来。

    作出这个决定,他是哀痛于心的,多年扶持、被寄予厚望的张汉卿离奇失踪,对他的打击不亚于听到老帅的惨祸。当着于一凡的面,他竟然失声痛哭出声。

    少帅系的几位军中骨干都默不作声,倒是新晋的政治局候补委员、外交部长顾维钧果断表示赞同。老、少帅的事件对国家政治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日美等国都纷纷表达了各种不同的“感情”,特别是日本。他们对于中国会不会乱、人民党能不能控制住局面非常关心。

    当然,很多机密的事情他只能以“涉及国家内政,需要政治局给予授权”来摆脱,这几天他的压力也是很大的。

    长痛不如短痛。能够快速但有效地维系党内、国内人心,让国家尽快恢复先前局面才是重中之重。从感情上说,少帅生死未卜之时提起这事,可能会让人觉得寒心,但国不可一日无主,这才是有政治头脑的决定。

    在摸底中,健在的22位政治局委员,除了袁金铠和杨宇霆两人反对外,在京的18人包括吴俊升都赞同由张作相代理党中|央主席和军委|主席,在外的戢翼翘和于学忠两位政治局委员也回电表示同意,张作相的接任是满满的无悬念。

    就是在健在的12位军委委员摸底中,也只有杨宇霆对张接任军委|主席投了弃权的意见。张作相对军队建设出力之多,得到大家的认可,这一点连一向苛刻的杨宇霆也不能昧着良心否定。

    由于党主席和军委|主席的任命必须由中|央委员会作出决定,所以孙烈臣决定在召开临时的中|央委员会紧急会议前,由张作相全权代理党和军队的领导工作。

    就在这个时候,对于张作霖被炸一事,开始有了种种传说。专列沿途都有军警守卫,有人竟然轻易地埋下炸|药把整个桥都炸了,可见威力不小、数量颇多。这些如果没有内鬼,不可能做得到。由于同时牵涉到军队和武警两套系统,沈阳军区首当其冲地被怀疑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时候杨宇霆就拿这个为借口,认为由一直由张作相管理的沈阳军区有莫大责任。在事件未调查清楚之前,张作相至少负有领导责任,实在不宜由他担任如此重要的职务,以及担任调查巨流河事件的负责人选。

    这刺中了张作相的软肋,也让部分先前同意他的政治局委员们有了些疑惑。若是连政治局都不能统一意见时,仓促召开临时中|央委员会就更是一声灾难。

    这时候张作相为了大局开始又一次让步。是他主动提出,吴大帅深孚众望,又是张大帅的亲密助手,由他来担任党和军队的领导人是合适的。

    除了张作相,也只有吴俊升能够撑起大梁了。少帅系人马虽多,却都是围绕在他的周围,没有一个人能够有他的威望把众人凝聚起来。因此对于张作相的谦让和吴俊升的上台,大家都没有反对的意思。

    在外手拥重兵的于学忠、张自忠、戢翼翘,连同信奉“带好自己的兵,不染指政治”的中立派、济南军区司令于珍都只通电表示“坚决拥护中|央决定,服从军委命令!”

第822章 调查

    到这个时候,真正看到张作霖尸体的只有19军军长王瑞雪,然后由中|央政治局派出的国家安全部部长高纪毅、总政治部副主任王以哲和负责工业的副总理刘尚清陪同张家女眷去了现场。

    这三位政治局委员分别跟着老、少帅打天下,其忠心不容怀疑。国家安全|委员会授权他们全权调查这次事故,在此期间,可以临机处置相关任何党、政、军体系的干部人员,其结论只需上报国安会。

    此时的沈阳军区已如临大敌,有内鬼的传说让每个干部人人自危。驻扎的武警中队官兵为什么会撤走?是谁做出的决定?李守信的骑兵团为什么突然在几天前调岗?谁下的手令?

    在沈阳军区,负有主要领导责任的熙洽参谋长心惊胆战地接受质询。尽管知道这是必不可少的一关,他也作了无数次腹稿、设想了无数个应答方案,还是被问得一身冷汗。

    由于很重要的溥仪皇帝没能如期来日据大连、以及人民党内虽然出现分歧,却并没有如日本人所认为的那样因而分裂;

    而紧急状态下的中国国家安全|委员会仍然牢牢控制着各地的军政大权,特别是沈阳军区和毗邻的北京卫戍军区都已经进入一级战备状态,他们意图趁火打劫的算盘破灭,这导致日本人的一系列行动因此停滞了。

    川岛芳子的事已经在外交上酿成很大风波,中国外交部长顾维钧言之凿凿地出示了她的证词,说明是关东军的密谋,这让日本政|府不得不接连辟谣。

    反正川岛已经没有用处了,大可来个翻脸不认账。再说间谍工作本来就很难留下罪证,你无法证明这是个人的行为还是国家的意志。

    也被动地否认了扶持溥仪去东北做皇帝的意图,改为宣统帝自己的意思。

    经过这次风波,建立满洲国的愿望基本落空了。这个时候,关东军不能乱动,否则就是打脸了。

    这让冒了很大风险的熙洽非常不安。好在制定这个计划的时候自己自己基本上没有在表面上介入,并已经预留好几条退路,基本上涉案的人员都在当天相继出现重大事故而离奇死去,要说领导责任,张作相、裴其勋更大。

    不过听说张作相因此而牵连,未能获得政治局的信任、从而接任张作霖的班,这是意料之外的。不管怎么说,张作相的人格还是值得肯定的。

    接受上峰招呼放弃巨流河大桥看守任务的武警中队长胡小米在事发当天凌晨被发现刺杀在营房的床铺上,凶器就是武警常用的三棱|刺刀,一刀毙命。

    事发后点检官兵,发现入伍不久的新兵王德海失踪。而在招募他的档案上记载的都是假的资料,并且招募的时间并不长。他如何能够分配到这里,暂时是一个谜,不过从中也暴露出人民军的征兵制度及政审关的缺失。

    由于是口头确认,所以胡小米的“上峰”是谁还不得而知,反正辽宁省武警总队司令、副司令、参谋长及政治部主任都受到隔离审查,直属的新民县武警大队、沈阳支队各级军官都是如此待遇。

    为了防止杀人灭口的事情再次发生,经高纪毅提出、国家安全|委员会批准,采取异地审查的方式,这样既可以远离各方势力最复杂的东北,又可以减少泄密和的可能。

    这还是授自张汉卿从后世学到的办法呢,也许是他留给中国最后的纪念了,最后确定的审查地为秦皇岛。

    调动李守信的调令应该容易获得,这有赖于张汉卿创出的军队行使委员会的制度。

    尽管各级政治部干部不能干涉军事主官在军事上的调动,但负有监督审查军令之权,这样就可以保证私下调兵等情况。而且军事调令也极易通过政治部的系统上下验证,以最大可能排除一小撮心术不正的军官带兵作乱的情形发生。

    通过巨流河事件也能看出,有这样严密的监督制度,绝大多数的官兵是能够被有效约束的,人民军的中|央军事委员会还是很有控制力的。

    可是美中不足的是调查也没有取得进展。最大的怀疑对象李守信同样死于非命,几乎与另一当事人胡小米类似的死法、也是相似的时间点。当然,那条重要的调令也不翼而飞。往上追查发令机构,所在20军59师都没有这条命令。线索到此又断了。

    但是根据人民军条令,除非得到主官授权或战争状态,严禁越级指挥。所以,嫌疑最大的59师几位主官都被隔离审查。

    对此,20军军长赵芷香尽管很不满意,但又无法自证其清白。大帅出事,这么大的事,他不能申冤,甚至连抱怨都不能。但是看着战场上同生死的手下陆续被带走,尽管知道只是审查阶段,也不免为之抱屈。

    他自己走到王以哲的临时办公室,请求对自己审查。

    王以哲似乎重心不在查案,而在于关注人民党军队政工制度的漏洞。他安慰赵芷香说:“赵军长,对各级指战员的审查其实是一种保护。现在外面有各种说法,让涉及的各直属单位都人心惶惶。反倒是经过审查之后,心理才能安稳不是?我们审查,既是找出坏人,也是在保护好同志。不是吗?”

    到底是政工干部,说的话就是让人舒坦。赵芷香心悦诚服,他向王以哲说:“请王主任先对我进行审查,也让我可以向59师的同志们有个交待。如果连我都审查了,他们也就无话可说了。”

    王以哲笑了。这才是有担当有能力的好干部,少帅之前叮嘱自己寻找的可以替代自己在武警部队的总政治主任兼职终于找到对的人了。

    作为庞大的人民军除指挥权外权力最大的总政治部副主任,他除了协助主任姜登选做好军队干部的选拨、政审工作,还兼任了中|央军委秘书长的职务,这些都是极重要的核心位置,光是完成它们都要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根本没有精力去做兼职的武警部队总政治部主任的事务。

    长此以往,对武警部队、对国家就是一种失职。

    这次武警巨流河大桥守卫中队的失职,如果严格算起来,政治工作的缺失就是一个极重要的因素。作为武警部队的官兵,都知道老帅可能走这条路,怎么没有足够的敏感性对异常的情况没有一点警惕心呢?

第823章 给一记重磅炸|弹

    代理党和军队最高领导职务的吴俊升同时也是国家安全|委员会的临时主席,他上任的第一件事,便是在国会一雪前耻,向反对派挑战。

    不管对国会制度的认识如何,前一阶段反对系在国会的动作已经极大地伤害了他在奉系中的威信。在此前决定代理党主席和军委|主席工作上,也有政治局委员指出他在国会的成绩不佳,可能并不是领导党和国家的最佳人选,这让他有些难堪。

    现在权力在手,不乘机报复便不是他吴俊升了,他需要在国会打一个胜仗从而实现大翻身。而且张汉卿在世时给了人民党一个很大的伏笔,借着《紧急状态法》,他可以自由地行使量裁权而不至于受到国会的掣肘,因为国会已经依“法”停止工作了。

    不过紧急状态不可能一直进行下去,人民党迟早会面对反对系的反扑。要打,就从政治上、制度上彻底打垮他们,给人民党一个清净、完全的执政环境,这也是贯彻人民党|领导国家的意图。

    是时候从根本上结束国会混乱的局面了。根据《紧急状态法》,国家安全|委员会启动,同时国会的功能被无限期搁置。

    在国会内部有着重要作用、体现人民党在国会意图的中|央统战部抛出了令人眼花缭乱的诸多修改法案,这是之前经过张汉卿首可、有些是他亲自拟定并被当时的政治局所全盘接受的。韩淑秀,这位人民党中|央政治局唯一的女性委员,用详细的方案吹响向国会进军的号角。

    由于紧急状态下发布的政令同样具有有效性,没有反对党掣肘的政|府实施了很多条酝酿已久的法案。首先是《宪法修正案》第一条的修改,即界定目前中国的努力方向及商定国体和政体。

    “三皿煮义”被定下来,“以人民党|领导的立法制度”也定下来了。“现阶段国家的基本任务是在中国人民党|领导下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恢复并扩大生产,统一国民认识与中国人民党的领导地位”的结论也白纸黑字写下来了。

    这个是虚的,还未等汪精卫等人有所反应,人民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势通过了另一个议案,即《中国人民党执政地位决议案》。

    这个《决议案》,实际上在1924年即被孙逸仙默许过,即为了凸显人民党的领导地位与限制其他派别反对势力的壮大,人民党的执政地位不容否认。

    这是当时的历史条件和国情决定的,孙逸仙先生以其慧眼和超宽阔的胸怀压制了其亲手组建的国民党对人民党夺权的倾向,从而避免了统一的中华民国不再有政治上的流血。基于这一考量,人民党重又提出,在背后,张汉卿做了大量的工作。

    这个《决议案》,明白无误地提出了所有当选和候选国会议员,都要牢记“中国人民党是三皿煮义在中国的革命和建设的领导者,她代表着中国当前和未来的发展方向、代表着先进制度、代表着中国各阶层人民的根本利益,代表着先进生产力、代表着先进文化和先进思想的发展方向”,政治学家们归结为“五个代表”。

    在中外政治观察家们的眼中,中国人民党已经是在政治、军事、经济、外交等各条战线拥有无可争议的地位,即使反对派们,也没能奢望彻底通过其议案达到排挤人民党执政地位的诉求,而只是期望能在这个大蛋糕里分得较大的一块而已。

    所以对其通过的看法,均认为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

    可是对张汉卿们的意义不同。因为这“五个代表”决议案的通过,其实已经在法理上宣称,中华民国已经全面处在人民党的掌控之中。

    因为有这个决议案为引子,吴俊升雷霆推出了后手,即在后世争议颇多但又认为在当时是必不可少的被称之为“集权宣言”的宪法修正案,即《中华民国选举法修正案》和《国会代表资格认定法案》。

    《选举法》其实是针对地方特别是县一级议会多数由旧官僚、地主、资本家垄断这一事实而做的大幅度修改。由于县级决定地区及省级议员的归属,那么从基层彻底掐断反对派进入国会的前提是,其赖以存在的县级议员资格掌握在人民党手中。

    新的选举法将目前的国会众议员人数扩充到966人,其理由是:中国拥有众多的人口,而目前又没有足够的条件进行普选,那么适当地增加议员数量可以有效地减少广大人民群众参政议政的困难,即还政于民。

    这一冠冕堂皇的说法让没有准备的反对派瞠目以对。

    1926年不含台湾在内的中国大陆总人口为4.8亿多,按照修订的每50万人一位众议员的比例分摊到各省。原本各省拥有的众议员人数按照新的规定补足,并按资格淘汰一批资格审查不符合的议员。

    这么多人,除大选时和每年一度众议院大会时参加会议外,平时都将充实本省的议会工作。而日常的工作,将由全体众议院议员选举出来的常务委员会和专门委员会来主持。

    这就意味着,现有的众议院的议员们将会被稀释一半多,而他们之前享有的直接参与日常国家事务的管理权力也被间接剥夺,权力已经集中在经第二次选举后产生的众议院委员们手中。他们历经千辛万苦获得的众议员资格,现在其实变成了众议员“代表”。

    实际就是这样。

    越是人多,越难实行皿煮化的政治,这是国情。不然像后世台湾的民*党们大搞议会拳脚之争的乱相,又哪一点能够体现皿煮了?

    所谓专门委员会,是张汉卿为避免如反对系之前所做的不分内容的为反对而反对,为提升国会效率而设置的,分为民族宗教、法律、财经政治、外事、教科文卫、军事、发展、资格审查委员会等八个委员会或根据需要增设的其它委员会。

    每个委员会都有一名主任、3名副主任及若干委员,他们都由临时成立的“国会议员提名委员会”提名、由全体众议员选举产生,并构成众议院常务委员会的主体。所有新的议案,都将分门别类经由各个专门委员会审核通过后才能提交众议院进行表决。

    这样,只要控制了相关的委员会,就能控制住绝大多数的议案,这也与美国的众议院制度一脉相承(所以愤青们不能提意见说是人民党独裁,其实自诩“皿煮”的美国选举制度也是一样)。

    新增设了众议长,他将是众议院常务委员会的主席,其他成员都为8个专门委员会及若干副议长及秘书长组成。

    表面看起来,扩充议员人数确实有利于权力的分散,对皿煮制度是有好处的,各派均能从中分得一杯羹,这是一个扩大的蛋糕。但是张汉卿的条件是由于中国目前仍处在农业化社会,所以广大农民的利益要得到保障。

    在法律上这一保障的办法是增加农民在国会中的比重,即:在各级议会中,农民出身的议员数不得低于50%。

    同样地,仕、农、工、商、兵为中国传统的五大支柱,那四个行业的比重也得到重新瓜分。工人阶级的比重占30%,商业从业人员占8%,庞大的官员队伍和军人分别占7%和5%。

    广大农民对谁上台基本上不抱多大兴趣,但是从谁的手中分得土地却是不可不了解。人民党鲜明的土地政策,得到了绝大部分农民的支持。

    由于国家工业化政策,全国的产业工人特别是熟练技术工人基本上集中在国有企业中。人民党先后在各地进驻及成立的党支部起了很大的作用,基本上能够控制这一部分人员的选票。光工农这一块,人民党足以保全修宪的底线。

    官员队伍(一部分的“仕”)和人民军各阶层由于已经宣誓忠于人民党和三皿煮义,基本上铁桶一块。

    剩下的商人阶层由于仅占了很小的比重,时刻处于国家的经济政策控制之下。而且由于人民党控制国家政权的利好,代表人民党利益的十二家托拉斯基本垄断了全国的重要厂矿企业和行业。

    类似于后世计划经济的工业布局带来的好处是,直接和间接为其服务的工人队伍占了全国的一半以上。

    而目前议员中的大多数,是处于另一个“仕”阶层,即学者、政治家(军阀头目),将不得不面临血腥的争夺席位的战斗。特别是国民党,其经济主要来源于“江浙集团”的财政支持,但如果在政策上不能给予他们应有的支持,为什么这些财团一定要支持一个没落的无足轻重的政|党呢?

    中国历史向来有官商的传统,如果让“钱罐子”寒了心,国民党的分崩也在眼前。

    既然大家都认可中国人民党的执政地位,当然不拥护中国人民党|领导的党派和个人,均要被摒弃于国会议员之列,这个是《国会代表资格认定法案》的主要内容。为此,国会参、众两院下都分别成立了一个“国会代表资审查委员会”,负责代表及议员资格的审定、弹劾工作。

    如果这个法案被通过,那么目前各方所推出的国会代表候选人的资格,有可能将会被重新审查,这不啻于一场大地震。

    更恐怖的是,由于各派之前都瞄准国会里的几个名额,在各省力推自己的候选人,根本没有计划去在全国大规模地推选各县的议会候选人。

    更重要的是,除了国民党有能力在长江以南诸省展开还算是大规模的选举外,其他所有派别都仅在一地发挥影响,这将会极大地限制他们在国会的发言权。换句话说,张汉卿酝酿已久的法案抽掉了他们赖以生存的土壤,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还政于民”,谁又能如何反对呢?

第824章 第一次三权分立的实践

    国会像炸开了花。

    因为牵扯到切身利益,在生死关头前,不管之前人民党在私底下许诺了多少好处,几乎所有的党派都表示了反对。而且这一提案,之前根本没有与别人分享过。换句话说,人民党的这个提案,是突然袭击,彻底打乱了各方的如意算盘。

    作为国会主席的吴俊升,在韩淑秀抛出这个议案后基本上处于一种超脱的状态。面对着众人的喧嚣和质疑,怡然自乐。

    这个法案才是今天的重头戏!

    你想夺权?好,老子彻底断绝你的可能!这个法案通过以后,人民党就有一个尚方宝剑:任何时候,都不会有威胁人民党执政地位的决议案了,因为,只要你提出否定人民党执政地位的议案,对不起,你因为不拥护人民党的领导地位,你的代表资格就要被审查,自然,你的议案自动无效!

    吴俊升在为他的杰作而沾沾自喜,在这个时候,他开始佩服张汉卿的惊人睿智来。不动声色之间,完全玩转国会。只是他英年早逝(暂且这么说),不然放眼国内,谁还有这么厉害的政治手腕?

    国会异见人士抗议人民党的这个决定,但有宪法赋予的人民党政治局有实施紧急状态法的神圣法律在,吴俊升仍然要求人民党强行在国会通过实施紧急状态的命令。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在关系到生死的问题上,反对系联合起来表示反对,理由是:虽然人民党的党魁与接班人发生重大变故,但是国家并没有到动乱的地步。

    除了私下里传播各种消息外,北京城秩序井然,在全国也没有大的动乱,人民党执意要执行紧急状态法,是不是有些霸王条款的意思?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国会还有什么意思?大家干脆解散国会、让人民党一家去玩好了?

    由此上溯,当初同意由人民党中|央政治局自行决定实施这个《紧急状态法》是不是有些草率?这种关系到宪法尊严甚至比修改宪法还要严重的问题是不是也要通过国会的授权?或者至少由两院三分之二多数通过?

    因为按照立法原则,这个其实应该算作宪法的法案的通过及实施均绕过了国会,两者便冲突了。

    历史上第一次关于这个决定是否违宪的争论开始了:同样是根据宪法解释,是否违宪要经过最高**院审理。

    如果**院认为不违宪,那么人民党可以水到渠成地完成重整国会的努力,经过制度修改的国会一定会更有利于人民党的控制。有了《代表资格审查法》这种杀手锏,反对系将就此衰落,或者从而最多成为点缀,是可预期的。

    反之,如果**院认为违宪,人民党则势必要为争取参议院多数票而努力。在此前,张汉卿保证了人民党的地位在参议院不会被修改;现在,人民党有没有信心获得高票的支持来彻底解开人民党受反对派压制的现状?没人敢有此保证。

    因为认可了人民党的执政地位不受侵犯,不代表同意无限延伸人民党的权力。

    如果这样,自然就没有实施《紧急状态法》的理由。没有这个前提,自然就没有《宪法修正案》、没有《代表资格审查法》、就没有人民党彻底翻身的机会…

    政界的焦点迅速围绕在最高**院的庄|严国徽下。

    就在这时候,似乎是与反对系打擂台,一则宣统帝在日本女间谍川岛芳子的安排下逃亡大连的报道隆重出台,这是《现代快报》的重磅出击。

    本来它只是流传在北京的诸多关于皇帝出逃事件版本中的一个,但是因为其提到了几个非常让国人痛恨的事件,使得它的关注度急剧上升。

    在这份报纸中,头版头条刊登了来自东洋女间谍川岛芳子的证词,证明她与不止一位国会议员有交集,从而左右国会的局势。这则报道在百姓中引起渲然大波,也引起反对派的抗议。

    在这个敏感的时刻,是谁有胆量这样不遗余力地为人民党的最高法院仲裁造势?自然可以找到报纸的幕后东家、张汉卿的四夫人于一凡。报道中所列出的详细说明,让人不得不相信此事有乎?

    据川岛芳子供述,她奉关东军司令部之命潜入北京,先后买通数位大腕:有参议院的察哈尔籍参议员德王,绥远籍的参议员、西藏籍的参议员土登嘉措(即十三世达|赖,民国后在英国的保护下重返西藏执掌地方政权),众议院察哈尔籍众议员云王、宁夏籍省长兼众议员马廷勷等…

    还有一些国民党的高层如汪精卫之流,让他们用合法手段抑制人民党的政策实施,以此搅乱中国的政治经济发展。

    这些事,利害方的人民党不好说,中立的《现代快报》可以肆无忌惮地大书特书。谁都知道,于一凡的背后站着的是谁。尽管张氏父子陡逢变故,但是动于一凡,就是削人民党的二十二位政治局委员的面子!

    为了于一凡,少帅系的庞大力量会自动地拧成一股绳,这是可以惊天动地、或者开天辟地的力量。因此《现代快报》的几位民国笔杆子才会敢于经常直指时弊,形成影响力巨大的读者群。

    在人民党的领导下,国人好不容易才从列强特别是日本人的铁蹄下解放出来(不包括仍处在水深火热中的所谓关东州),对于汉奸的痛恨是发自内心的。

    如果报纸所说为真,那么舆论将会一边倒地赞成实施《国会代表资格审查法案》。让汉奸们堂而皇之地占据国家的立法机构,那还了得?

    深知厉害的被点名人士纷纷猛烈抨击《现代快报》,指责它是人民党的喉舌,并质疑它的立场。气急败坏的汪精卫则一反风度地要和这个报纸打官司,要他们拿出证据来。

    他说得底气十足,因为这个时候的汪精卫,从人格上还算是个好人、一个中国人。这个报道无论是对他,还是他背后的国民党,伤害都是极大的,特别在最高法院审理《紧急状态法》是否与宪法中的国会立法原则相冲突的重要时刻。

    这个时候《现代快报》挑出来的这个事端便显得非常有内涵了,如果不积极消除影响,难保这种负作用不体现于最高院的审理中。

第825章 一切尽在掌控

    政治人物的谩骂不足为奇,他们的保证还不如小孩子们的过家家。

    民众对这则报道的内容惊呆了,他们纷纷致信给报社,要求提交证据。国会和政|府都派出人马,要求《现代快报》对这则报道予以证实。如果是真,那真的会掀起一场巨大的波澜;如果是假,那《现代快报》好不容易在业内积攒的好名声也毁了:毕竟新闻报道不能无底线。

    还真的有证据。

    其实在报道的前一天晚上,国家安全部已经控制了担任宁夏省省长的马廷勷和察哈尔的德王、云王等。由于他们的国会议员身份,暂时还不能逮捕,但国安部还是以涉嫌叛国罪为由将其羁押,从他们的府第搜到大量的和日本人交换的情报。

    尽管不能直接证实他们在帝后逃向大连有何直接关系,但与日本人的勾结是确实的。

    其实国安部早就盯上了他们,只是一直不到收网的时候而已。

    不到半天的功夫,舆论已经一边倒地认可了《现代快报》的报道。尽管没有达|赖的相关证据,但人民理解了《现代快报》的说辞:由于西藏仍然处在英国人的实际控制之下,只挣得了名义主权的中华民国政|府还不能够直接去达|赖的府上把物证挖出来。

    但是联想到达|赖在清末曾经有过逃亡印度并携英自重的劣迹,他的人品可见一般,自然是宁可信其有的。

    遭受重创的是汪精卫。他也是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通日的,但是不幸的是川岛芳子所提的廖廖数人名单里已经指名道姓地提到了他,最可怕的是她所供出的名单里的另几个人物都是被证明了的坏蛋的。

    人们不禁要问:他是好人的可靠性有多大?更有甚者提出让他心惊肉跳的疑问:“我们同意把国会交给在这样的人管理吗?难道非要被新的证据找到才会剥夺他的议员身份?”

    所以脾气暴说话粗的吴俊升当着几百名议员的面向他发飙说:“妈了个巴子的,张大帅、少帅和我们一辈子对付日本人,现在却要我和汉奸坐在一块谈国事,老子以后死都不敢去见张大帅了!”

    一句话憋得汪精卫半天说不出话来,他还不像后来正史上修炼出的厚黑。不过别人看他不置一词的样子,却无形中印证了报纸上的猜测,也都敏感地和这位兼任国会国民党党团书记长保持着距离。

    争权夺利好,但是背上汉奸的名声可是连祖宗都丢人的事,为安全起见,老兄,您就委屈了!

    其它的一些报纸也开始发声,有的直指国会议员的身份:“众所周知,在各方建立新民国的过程中,为了最大可能维持和平的局面,人民党主动放弃了垄断国会权力的机会,从而实现了和平。

    但是在这一过程中,不可避免地有一部分人抓住了这个天赐良机,混进国会两院中,意图用合法的手段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秘密,现在曝光的一部分议员的身份就是明证。

    还有多少人披着合法的外衣在做着卖国的勾当?还会有多少人会被敌国收买做出祸国殃民的事情来?从这个意义上说,实施《国会议员资格审查》,其实就是纯洁队伍的良好方式!只有时时监督,才会使议员真正为国出力,远离敌国诱惑,造福于中国人民!”

    分析家认为,这是典型的少帅式的笔调。但是斯人已去,国家能够再出现这些力道直透纸背的政评家,是国家之福,值得赞扬。

    就是以段祺瑞为首的皖系、阎锡山为首的晋系和曹锟等为首的直系力量都纷纷谴责这些出场民族利益和丧失国格的议员们,或者表明和他们决裂的态度。

    在他们的影响下,国会不出所料地以全票剥夺了德王、云王和马廷勷的参、众议员资格。

    出现这样的局面是国民党人不愿意看到的。作为反对派第一大党,如果不能争取到其它势力的帮助,它会被第一大党人民党压得死死的,从而逐渐失去话语权。因为一个汪精卫而影响大局,殊为不智。

    所以在当晚的国民党中常会上,胡汉民便建议汪精卫辞去在国会的职务,以消除影响。

    汪精卫深知:这不是所谓消除影响的问题,而是党内夺权的信号。如果他真的辞去国会的职务,基本上就是默认了报纸对他的指责,他的政治生命也就走到了终点。

    这个结果,恐怕是胡汉民等人期盼的吧?可笑的这群人,还看不到人民党已经开始了对反对派的剿杀已经开始,还在密谋他的党主席之位呢!

    他愤怒地指出:“这则报纸用了极其卑鄙的障眼法,通过嵌套的方式,把我和其他几个人绑在一起,通过别人的既成事实,让人们主动把我与他们联想在一起!出这个主意的人何其毒耶!

    我敢断定,这一定是人民党内玩弄政治的老手才能出的主意,就是要让我们自己内乱。等我们乱够了,或者等我党对我做出不利的裁决后,这个时候再顺势推波助澜,从而利用人民迫切希望进行国会议员资格审查的舆论,来影响最高法院对宪法冲突案的裁定!”

    他说的没错,但是形势已经由不得他了。

    国民党的选举经费和议员们的私下活动经费有背后的江浙财团提供,但是其他人则未必。都是反对一系,国民党和游离于人民党系统之外的党派组织都保持着相当不错的关系,其中免不了有些金钱上的来往以保持选票。

    当然日本人为了让反对系拧成一股绳,也没少在财政上予以诸多支持。这些来往的项目被国安部的人员人员翻出,再由德王和云王献身说法。顷刻间,继曹锟贿选之后的新一轮国会选票黑幕渐渐浮现于世人面前。

    起初云王和德王指认国民党向其奉送“黑金”,对此国民党当然是抵死不能承认的。但经过国安部人员剥丝抽茧的努力,几笔从华东汇过去的巨款还是暴露出来。

    议员们有豁免权,但银行的职员们没有。在强大的国家机器面前,不管是实话还是专心的假话,反正这个事实已经兜不住了。

    这时候国民党才被迫承认确有其事,但矢口否认知情日本人同时也向云王和德王施以贿赂的事实。尽管没有证据表明国民党究竟牵涉进多少,但从他们宣传机构的出尔反尔来看,它一定有许多仍不被人知道的秘密----这样的党派不可信!

    加上云、德二王在国安部画押的证据表明,国民党至少有一部分议员参与了日本人组织的在国会对人民党议案封杀的联合行动,尽管国民党不承认,但舆论一边倒地谴责,让他们百口莫辩。在6日,有近十万名北京市民自发地走到**东侧的最高法院门前,要求对国会议员实施资格审查。

    在这种情况下,最高**院的15位**官以12:3的高票判决宪法赋予人民党的行使《紧急状态法案》的权力与同在宪法里规定的《国会组织法》不冲突,以使民声鼎沸的《国会代表资格审查法》得以通过,甚至连原国民党籍的最高**官林翔也投了赞成票!

    这样,有合法授权的人民党可以从容在国会实施足以将一切危害人民党执政地位的决议案或束之高阁或干脆直接予以否决,现在它有这个力量了。随着一个又一个势力派别和国民党说拜拜,它曾经组织的规模最大的反对派也分崩离析。

    因为被裁定在国会作证时说谎,汪精卫被随后成立的“国会代表资格审查委员会”剥夺国民党籍国会议员身份,他在国民党内的地位也随之一落千丈。

    得势后的人民党开始实施他们的章程:先是各省、市、县议会机构里由各级议长牵头成立常委会及代表资格审查委员会,然后逐级提名新的议员,最后由各省议会按照本省人口以50万人口一位众议院代表的比例增选并改选原先的众议员,而后齐赴北京,在国会主席吴俊升的安排下选举出众议院常务委员会和八个专门委员会。

    国会组织架构也乘机进行了修改:国会主席、参议长、众议长(众议院常务委员会主席)由人民党中|央委员会提名,不占用各省的名额;根据国会主席的提名,决定秘书长、8个专门委员会和1个代表资格审查委员会主任的人选,分别交参、众两院表决。

    参议院没有太大修定,只是明确了退休政治局|常委组成“元老团”及退役大将元帅组成“将帅团”,作为参议院不定人数享有与普通参议员相同的职责。

    这也是双管齐下的办法,在重大利益上,人民党的退休高级干部肯定还是能够对服务了一辈子的党和国家尽最后一份力的。

    在准备《人民党党章》的修改稿中,开始加入关于国会中重要岗位的提名规定:“国会主席由人民党政治局推选一名常委担任,众议长由人民党统战部长兼任。”

    这是人民党|领导国会的第一步。

    对于各省的议会基调,都保留各级常委会择人兼任议长的传统,并同样由统战部长兼任各级议会的第一副议长,为人民党掌握议会及民意夯实基础。

    另外修改了直辖省参议员的人选提名制度,由各直辖省的议会内部直接提名改为由省常委会提名的原则,以突出国家对“直辖”省的控制力度。

    种种让反对派“永世不得翻身”的国会规章,让逐渐失势的反对派们后悔莫及,他们甚至怀念起有张汉卿在的日子来。

    对比现在受到的打压,这位年轻的少帅还是开明得很----至少他没有像现在这样专权,也充分保障了各党派的发展。按照新颁布的制度,在下一届选举中,他们能保有现在议员人数的一成就谢天谢地了。

    似乎是为了取得国会的合法控制权作注,10月1日,王永江总理发布命令,在北京实施戒严。

第826章 真相开始出现

    离老帅被炸事件已经有五天了,国家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几家欢乐几家愁。在吴俊升于国会节节胜利之际,有一些人的失落是可想而知的。国安部的调查已经有了进展,云王和德王供认他们和日本人如此火热是因为有建立“满蒙共和国”的吸引。

    这就合理地解释了溥仪去天津的目的:经水路去大连,然后伺机登基。再联想到老帅被炸,一条线索便清晰地出现在人们面前。

    军队、武警都有内鬼参与,否则来自不同系统的双方不会“交接”的这么顺畅;而堂堂的辽宁省委书记也不至于竟然临时调不到一支可堪使用的武装力量,在大帅被炸后的最初两个小时内,只除了坐在省委等电话别无办法可想。

    而当时如此之多的电话不通在后来被查证为人为割断,没有大量的人手预谋,短时间是不会有这么快速的行动的。

    而且日本兵“及时的”大规模的演习不早不晚,偏在当天进行、沈阳城中同时发生的动乱也不会如此巧合,这一切,都深深地表明,是日本人主持、或至少是重点参与了这次事件。若非在营口的29军向关东州扑进,沈阳的局势不知会乱成什么样子。

    这时也看出来,人民军在沈阳驻扎的重兵是有多少用处,至少关键时刻,日本人还是忌惮的。

    尽管巨流河那边的调查还在继续,那里方圆十里都被19军继续围得铁桶相似,人民党和人民军熟练的应对还是让日本关东军情报人员产生了怀疑:到现在为止,所有关于张作霖被炸死的消息都是由最先进入现场的19军军长王瑞雪传出来的。

    他能够先于早有预谋的沈阳军区参谋长熙洽进入现场,这本身就值得奇怪。

    而且还有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所有进入巨流河大桥警戒线内的中**政官员,都是只进不出。

    在开始还好理解为现场救护、现场勘探分析和了解情况,但是以政治局委员高纪毅、刘尚清、王以哲为代表的调查团进入现场后,其随行人员都是一个都没有再出来,进入沈阳军区调查事件的只有王以哲一人,这有点不正常。

    只进不出,本身就是保密的一种办法,可是,张作霖既死,还有什么保密的必要?

    并且在北京,人民党对反对势力抛出的一系列证据,不像是现场发掘,而是早有预谋,不然不会如此的快、准和狠。张作霖之死在一周前就已经通过王瑞雪军长之口传了出来,但是无论在人民党还是在政|府或者外交部,都没有明确的说法确认其死讯。

    按道理,一国元首的突然离世,无论作表面文章也好,安慰国民也好,都是隆重而庄|严的,特别是在人治的中国,而且张作霖又是新民国的缔造者之一。

    加上张汉卿的离奇失踪,而唯一派出可能与之有交集的内线川岛芳子已被逮捕----连口供都出了好几份了,人民党仍然对他的事没有定性。由此可见,张汉卿应该没有栽在她的手里。

    按照关东军对这对奇葩父子的认识,他们死,都让日本人不得安生;如果活,一定是在进行一场大阴谋。

    未知,所以担忧。

    在北京,因为要先期回京布置安保工作的中|央办公厅副主任兼警卫局副局长张学成丝毫没有在爆炸中捡回一条命的幸运感,他在震惊地回顾着刚才中|央办公厅召开的秘密会议。

    “出色”地为团伙提供了张作霖的出行线路,是他的杰作。可惜后来的局势并未如他想象的那样发展:

    没有了老、少帅的人民党竟然很快地以政治局的力量稳定了局面,加上各地的军队严格服从于军委的领导,东北、北京都没有乱,以至于想趁火打劫的日本人根本没法动----计划里他还要做满洲国的内阁大臣呢!

    而他自己以为的老少帅一死,只要有人提及他的身份便有机会名被正言顺地推举为人民党的领导的想法也破灭了。

    决定国家领导人的是人民党中|央委员会及其常任机构政治局,他在这里没有一点说话的余地。或者说以他的资历,根本没有人想到用他来镇局面。

    这让他觉得自已从公从私都做了一件蠢事:有叔叔张作霖在,上上下下还能买他一点面子;等老张残余的影响力消失后,在高层没有一点根基的他,谁还会想起呢?

    更可怕的是刚刚。秘密会议通知了大家也给了他一个算作晴天霹雳的消息:张大帅的专列并没有被炸毁,甚至连铁路桥都没有坏,只是炸|药被挪了一点地方,造成了一声巨响而已!

    因为事发前所有在场的叛乱军人都已被管制,事发后也在相当大范围内作了戒严,外围的听众、观众根本辨别不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听到爆炸响了、看到火光亮了、听说大帅死了。

    19军军长王瑞雪是直接受到总参谋长韩麟春和总政治部主任姜登选的双重命令在22日凌晨直接、秘密赶赴巨流河铁路桥的,他接到的命令只是在事发地开展外围警戒,并把警戒圈扩大到二十里以上。但是在核心圈内,已经有另外一支看起来很精锐的部队已经在有条不紊地清理现场了。

    这支部队没有番号,没有军旗,但是其装备的优良、官兵的士气一看就知道是非同凡响的。他一路疾驰,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任务安排好后自然就想到要汇报。正不知如何开口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是王瑞雪吗?过来说话。”

    是大帅的声音!才不久就在沈阳军区司令部内见到过大帅啊?王瑞雪不作迟疑,立刻挤进人群。

    张作霖已经换去了那身耀眼的元帅服,他穿着寻常士兵的单衣,头顶上盖着一个军内普及的钢盔,泯然众人间,根本认不出这是人民军的总司令、人民党的军委|主席。

    他迟疑着不敢相信,但这种场合这种蹊跷的时间已容不得他多问。张作霖只一句话:“瑞雪你来得正好,有人要害我。”

    这一惊非同小可!王瑞雪是追随张作霖的奉系老将----考虑到奉系建立的时间并不太长,这里的“老”也只能是相对而言。他对张的忠心是无可置疑的,不然这种重要的情况也不会在计划里第一个想到他。

    王瑞雪的心情既愤怒又激动,他坚定地说:“要动大帅,除非是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第827章 做案与作案

    张作霖点点头,这个时候的表忠心显然很得他之意,尽管任用他是自己首先的提议:“我需要你在这段时间里,帮我造成被炸身亡的假象。”他笑笑说:“在此期间,我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其实张作霖对他还是防一手的,不然不会动用另一支部队。经历多次暗杀的他,已经有足够的经验能够坦然面对了,何况这次本来就是自己主动将计就计的。

    两年之前,国安部就集中了许多证据表明,在人民军内部有一部分将领在日本人的挑唆下有了特别的想法,像张景惠拉拢满、蒙、回一些连续地区的归顺首领和马龙潭、万福麟等人的小动作,都被记录在案。

    老实说,张汉卿与张作霖对国家要员的监督是非常在意的。在当初的“奉情局”升格为“国家安全部”之后,其一部分重要的功能便是调查、取证各党军政要员在对张氏父子的忠诚度上,即使是作为长期的亲密助手吴俊升的监察也不例外。

    在这个功能上,“国家安全部”的功能类似于后世的“军统”、“中统”、中|央情报局和克格勃。张作霖毫不掩饰他对于这个情报收集单位的喜爱和重视,即使开明如张汉卿,也非常在意这个部门对于加强其控制人民党和军队的重要作用。

    对日本人频繁接纳吴俊升此一事件的相关信息,经过主管人民党要员的政侦一处的分析整理,源源不断地由高纪毅部长亲自呈送给“国安部”直接上司张汉卿的案头----这是历史形成也经过张作霖确认的惯例。

    日本人与吴俊升接触,本来是自然之事----在东北即常有此例,在吴就任国会主席后交往则就更多了----无论如何,肮脏的政治交往往往是光明正大进行的。

    可是土肥秘密会见的行动,而却让张汉卿心生警惕,他私下里向张作霖通报了此事。作为老道的政治家,张作霖非常信任这位一起起家的老伙伴,并没有去向吴俊升直接询问情况,且表示“吴的忠诚是不容怀疑的。”

    但是相信吴俊升,不代表可以接受他或者其他人背着自己做小动作。特别是张景惠的串联,让张作霖心生警惕。

    张景惠在老奉系的地位与张作相、孙烈臣不相上下,又曾经做过原16师的师长,算得上是奉系硕果仅存的几位元老之一了,因而他的能量要远超当初的汤玉麟。

    不过失势于张汉卿后,张作霖果断地抛弃了他。

    与自己的接班人相比,张景惠就算不得什么了。要知道人民军现在人才济济,他的那些带兵方法,无论从战术培养还是训练新式军队,已经远远被少帅系的人马远远抛在后面,所多的无非是一个资格而已。

    张汉卿要让自己的人上位,他这个做父亲的难道还不如他的另一个把弟张作相?

    本来以老张的性格,他是主张像宋太祖一样杯酒释兵权的。都是一起打天下的老兄弟,退出领导权享受得天下的成果不也是挺好?可是面对张景惠的不安分,他必须有所决断。于是国安部的人员便以他为重要的监视对象撒开网,后来便侦知了“574”。

    这个结果无疑让张作霖极为愤怒,张景惠的作为已经踩到了他的底线----再是信奉对朋友“义”,也不至容忍到让他来暗害自己。若不是张汉卿拦阻,张景惠只怕连授予中将的机会都没有!

    张汉卿允许他们继续存在的理由很简单:国安部还没有查出这伙人的胃口有多大,他们的底牌在哪里。既然是“武(装)起义”的谐音,自然没有一定分量的人参与是不可能的。靠他们这些游离在权力游戏边缘的人物,想对抗拥有已经超过一百五十万人的海陆空三军部队,是痴心妄想。

    那个时候,熙洽还没有冒出来,因为他只和日本人联系,而且那时候的沈阳军区司令是张作相、副司令是裴其勋,都是张氏父子信任的对象。他这个参谋长,还没上台面。

    事实上,关东军也是把熙洽作为杀手锏来用的,所以尽力保护,即使能耐颇大的国安部也没能侦知半点异常。倒是张汉卿,发现了些蛛丝蚂迹。

    大概关东军做梦也想不到,让他们毁于一旦的是那个他们认为很厉害的女人,川岛芳子!此外,少帅的艳福也让他确认了此次事件的发生。

    没有人比张汉卿更了解川岛芳子,首先她就是一个间谍,皇姑屯、九一八,都有她的影子。所以当她来到他身边时,张汉卿乐得消受,反正是玩玩。当然,出于对她的本能的警惕,张汉卿不免要多想一些事:她来干什么?

    促成溥仪婉容帝后去日据大连,是川岛的成名作,但那要追溯到五年之后。由于中国历史已经因为自己的存在改了不少样子,张汉卿实在想不出她到底想干什么。可是被他用强得手的婉容皇后先后向他通报了两件事,打开了他的一些疑团。

    首先是日本人要向他下手的信息,“日本关东军要对付他,他的日子也长不了了!”这是和日本人打交道的丈夫溥仪在愤怒中无意透露的;其次是向他全盘托出川岛芳子要溥仪去东北的计划。

    原因只有一个:她怀了张汉卿的孩子!在知道的那一刻,她心中的天平已经毫不犹豫地转向了张汉卿。

    虽然起初是被迫,但是随着两人交往的增多,她的心理已经发生了变化。和张汉卿在一起,让她见识了外面广阔的天地,目光不再局限于阴暗颓废的皇宫;张汉卿的多情和手腕,已经征服了她的心,使她在后来只是碍于礼教的束缚从而被动地享受他的雨露,但是身体上的好感是从未有过的。

    几个月的交往,比她与溥仪这位名义上的丈夫相处的时间都多。不管是日久生情还是别的,总之腹内的胎儿彻底改变了她的态度。离开溥仪、寻求新生活的念头越发强烈。而且张汉卿还答应帮她完成离婚的程序。

    她像陷入爱情的小姑娘,完全地融入张汉卿的甜言蜜语中了。

    所以张汉卿才能知己知彼。他敏感地想到历史上的那场改变了民国历史的重要一炸:皇姑屯,也是在溥仪去大连之前完成的。

    他也被自己的想法吓倒了,顺着这个思路一捋,还真的给他查到了问题。

第828章 监视

    张作霖去关外内定的主要警卫圈子成员张学成,已经被报告和日本人打得火热;负责东北军区的实际最高长官熙洽参谋长,历史上就是九一八事变的罪魁祸首,害得历史上的张学良以“不抵抗政策”背一辈子黑锅。

    其实张汉卿对熙洽早有戒心,也一直在压制他的发展,从最初的兴安省省长,到担任奉系副总辎重长,一直没让他接触到核心军务。

    但是随着他主动“创业”,对于奉系的人事安排的影响便弱了几分。因为熙洽其实还是很有能力的,不然张作霖不至于把他抬到如此之高的地位,他也是人民军八大军区中唯一的一个以军区参谋长之职晋升上将的。

    尽管老张相信张汉卿的话认为他有“反骨”,但是随着时间的拉长,熙洽又一贯表现得很忠诚,让他犯了一个中国人可能都会犯的错误:他认为尽管熙洽是满人,由于满人的根基尽在东北,他们应该比谁都不可能放弃东北。

    可是他没有意识到,作为满清遗民,熙洽并没有把自己当成中国人,他只是把恢复大清祖业的念头放在肚子里而已,实际则是念念不忘。

    因为有比较好的政工制度在,即使司令员也不能只手遮天,何况他只是一个参谋长。所以对张作霖去东北,张汉卿并没有担心熙洽会兴风作乱,那样,他在沈阳军区安排的6个军,分分钟就可以灭了他!

    董英斌、王瑞雪、赵芷香、马龙骧、丁超,这些人都是跟随张作霖的老奉系了,马龙骧还是国会参议长马龙潭的弟弟;五大主力军之一29军的军长梁忠甲尽管是吴俊升的人,但是在大是大非上,绝对值得信赖。

    当然为了安全起见,他也劝张作霖不要轻易试险。可是张作霖不想再等了,他决定趁着替冯德麟送丧的机会,既满了朋友之情,也让张汉卿取得冯庸的死心踏地,又可以让一些隐藏的牛鬼蛇神尽快现身,从而一网打尽。

    他也不是托大,除精锐的中|央警卫团带走了两个大队(营),张汉卿还秘密派出了直接在自己手中的特战部队。

    ----这是老牌子的家底,尽管经历了分合裁组,这支部队还是秘密保存着。经过几年的发展,它陆续调入了很多能征善战的军官,并装备了人民军序列中最好的武器。它的实力,完全可以对人民军的任何一个师发起正面冲锋,扛得住一个军的持续打击。

    这种硬实力,从正面暗杀张作霖几无可能,只有炸火车一途最为可行了,而且历史上日本人就是这么干的,也符合东北的交通现状。

    于是国安部派出了许多人员,与武警部队第8局派出的官兵们一道在从沈阳到秦皇岛一线的京沈铁路上密密排查。武警第8局是边防局,目前就管辖着吉林、辽宁、黑龙江这东北三个与日本人有交集的省份。

    之所以不用更名正言顺的第1局东北局,是因为这个局长大有问题。

    第1局的局长就是吴泰来,他的背景也是极强的----他是吴俊升的侄子,也曾是吴的义子。

    原来吴俊升虽然妻妾众多,却一直没有子嗣。眼看着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了,于是把他哥哥的儿子吴泰来过继过来。起初也是百般疼爱,但是老吴还想要个自己的儿子。好在民国元年的时候,在他49岁时,吴俊升终于得了唯一的儿子吴泰勋(这个儿子在历史上可不咋地,最后做了汉奸,也非常短命)。

    尽管如此,吴俊升还是随着在奉系地位的抬升给吴泰来谋得好差使:先是年纪轻轻便做到奉军的上校团长,比张汉卿起步还要早,还要高;

    然后同样基于曲线提拔的因素,效仿张作相的儿子张廷枢的人民军师长----武警华东局局长----27军军长这样的晋升途径,让他从军队转入武警序列,担任武警部队9局之一的主将,军衔也升到中将。

    不过吴泰来并不满足,他认为张廷枢资历远差于他,却爬到他的头上----他一直认为自己的这个武警中将局长的身份比不过主力军中将军长的军衔,竟暗地里认为是叔叔吴俊升有了儿子对自己照顾不尽力所致。

    他更对张汉卿不满:同样是奉系大佬的后辈,凭什么张汉卿可以青云直上并最终凌驾于叔叔之上(张汉卿在党内排名远在吴俊升之上:吴在张汉卿、张作霖、孙烈臣和张作相之后位居第五,在军队里也位于张汉卿的军委第一副主席之后)?还不是因为有个好爸爸?

    凭心而论,张作霖对张汉卿的起步是有相当功劳的,毕竟是民国为数不多的督军公子身份。但是混到今天这个地位,绝大多数要靠自己的努力。单单靠张作霖,中国现在还将处在军阀争斗之中,更别说手握百万大军、稳坐北京头把交椅了。

    而且他光看到张汉卿靠张作霖起家,也没有想想,他又凭什么可以跃过同龄人通常要拼上十年、二十年的时间甚至一辈子都可能达不到的高度向上猛升?

    不管怎么说,他已经有了想法:如果今天吴俊升不是国会主席而是取代了张作霖的地位,那么张汉卿的位置是不是就是自己的?苍蝇不盯无缝的蛋,在一个别有用心的日本人的带领下,他开始走上邪路:在刺杀张作霖的事件中扮演一个非常关键的角色。

    当然,在张汉卿暗地里排查时还没有意识到吴泰来已经参与其中了,只是基于一种非常朴素的想法:地方重要设施如桥梁、车站等的安全,已经完全交给武警部队来守卫了,那么,京沈线如果要发生变故,这些武警部队就要靠得住!

    顺着这一思路,沿线各支部队都进行了排查,特别是有可能进行爆炸的皇姑屯,进行了地毯式的拉锯,让关东军司令部心惊肉跳,均暗呼侥幸:幸亏没有定在这里!

    东北地区桥梁众多,要想找到合适的爆炸位置却不多。人烟稠密的地方,要想做这样的事很不容易,所以几处偏僻的河道大桥成了重点关注的对象,其中就有巨流河铁路桥。

    由于军警分家,国安部掌握的几个军队方面的异动分子要想完成刺杀任务,势必要在两个系统之间进行合谋,而政治部的设置让他们之间的阴谋更不容易保密。几天前李守信骑兵团的调动,就被他的政治部主任张竞渡所质疑。

    不该的是李守信出身马匪,对政治部“干涉”其指挥军队的行为异常恼火,而他平时也一向是不理会这个与他“平起平坐”的下级组织。他强硬地指责张竞渡“端正你的位置”,这句话也是张竞渡平时常说的。

    军官都习惯了李守信的独断专行,作为团政治部主任的张竞渡也是经常被培训要尊重军事主将的指挥权的,但这次让他面子全无,于是他一纸状子告给了师政治部----它是个有权力给予下级机构处分、降级甚至开除的强权机构。

    反常地,当这个师的政治部主任要对李守信进行十分规劝及惩诫时,李守信出示了来自更上层的命令。原来,这是由军区司令部作战室亲自签发的调遣令。

    这时候似乎谁都无法可说了,但是这个师政治部主任却留了个心眼,他把这件事秘密上报给自己的另一层上级:辽宁省国家安全厅。

    谁能想到平时温文尔雅的这位戴着眼镜的主任,竟然是负责整个辽西事务的国安厅辽西组的组长!不过讲起来,他也是很有名的,他叫刘多荃。

    最早的“奉情局”天津站站长、为张汉卿抢得日本人的军火立下汗马功劳;后来他想从戎,便回到辽宁讲武堂学习军事,毕业后担任当时的辽宁保安司令部一名营长,在保护中国警察的过程中亲自打死一名日军;交涉后被日本人逼着调离后,在张汉卿的干涉下又去了野战部队30师下面做了一团长。

    因为远离战火,他的军功不多,几年后才升任师政治部主任,但私下里的“兼职”却高得吓人:辽宁省国安厅辽西组组长!

    别看前面似乎有一堆上级,他这个辽西组管着多半个人民党治下的辽宁,职务堪比常务副厅长。而考虑到辽宁是对日的最前线,他这个副厅长要比一般省的正厅长事务还要多、任务还要重、影响还特别大。

    正值安全大排查,这个来自国安人员的信息被特别重视及特别验证,结果证实了这件事的猫腻。但是放长线钓大鱼本来就是这次行动的基调,所以刘多荃秘密地召见李守信的政治部主任张竞渡,交待他一些重要的事项。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张作霖以大无畏的勇气,为了儿子布置的斩草除根行动,拼了。他一边故意装作“任你摆弄”的架势,一边着意判断身边人的态度。

    以他的老道,不可能判断不出张学成在其中所起的作用。他只是很痛心,自己的亲侄子竟然会勾结外人对付他!

    张学成前脚泄密,后脚他的话便被原原本本地写在纸上交给张作霖。后来张作霖痛痛快快地让他打前站,也是想找出谁才是真正的大鱼。张学成刚走,他的副官便被国安人员带走了。

    按照张汉卿之前与他的商讨,这次爆炸必须响起,这样人民党才有足够的理由通过发布紧急状态“合法”地拿国会反对派开刀、换人民党的长治久安。他的做法,与历史上纳粹的“国会纵火案”一脉相承,不过相对温柔多了----这是合理地利用宪法赋予的权利。

    所以李守信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的人马出多伦、进大虎山、骗巨流河守备武警,都被全程监管。在他守株待兔的那一夜,无数国安人员、警卫人员、驻军和武警都在忙乎着。

第829章 引蛇出洞

    能够在危难之中被作为中流砥柱,王瑞雪顿生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情,尽管不知为什么,他只是按照张作霖的主意办。一连几天,他都呆在现场,没允许任何其它单位包括来自顶头上司沈阳军区派来调查的人员离开。

    是的,离开。以接受中|央军委的命令为由,许进不许出,让外界关于这次事件的官方版本都由自己的口发出,直到中|央来人接管。

    于是,怀着悲痛心情的刘尚清一直到巨浪河的警卫圈里才知道大帅尚在。看到张作霖完好无损地在旁边村民的家里愉快地冲他打了招呼,他不禁目瞪口呆:“这是为哪般?”

    为了不刺激他及防他多心,王以哲、高纪毅也都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其实从始至终,张汉卿的计划都由他们与蒋百里、韩麟春、姜登选五人参与。不然,万一一个失误,弄假成真,那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之所以告知他们而向其他政治局委员与军委委员隐匿消息的原因还有很多,如怕人多泄密、怕他们不够悲伤被别人看出,但最重要的原因则是他们是久随少帅的人,最信得过。

    这次将计就计行动的主要目的就是检验老奉系人员的忠诚度,这个计划甚至都没有通知到郭松龄----张汉卿对他也在考察中。

    张作霖虽然按计划行事,却因为要保密,自己也一直呆在这里,早就闷得慌了。虽然通过各种渠道也知道外面的大概情况,但是总不如担任政治局委员的他们了解得多,看问题的角度也不同,况且和刘尚清都是老友了,还聊得来。

    他对于刘尚清他们的表现也很满意,当然也很得意于他的吃惊。行事老是出人意料,这才有让部下敬畏的源头,总比一眼就看穿了好。他简要地告诉了刘尚清一些内幕,并解释似地说:“这都是小六子的想法,不关我的事。”

    刘尚清这才明白,看来少帅的“失踪”也是计划的一部分了。他有些气苦地笑笑说:“大帅父子玩得欢,我们可都急死了。那少帅什么时候现身啊?”

    张作霖算了算:“也该出来了。”

    是的,该出来了。顺利地在军内挖出了一拨人,又在国会基本上打垮了反对系,还为下一步整军计划找到了充分的借口。任务基本完成,再不出来,真的要让国家动乱了。

    不过在出来之前,他还要收拾一个人:张学成。

    别的人都可以理解,但不能原谅;对他则是连理解都困难:图啥呢?别人作这些事,都是想为自己捞好处,或谋权篡位,或为赚取好处,或是单纯的泄恨。他张学成靠着张作霖发家,官至中将副局长,一直是让人仰望的份,却偏要和别人联合谋害叔父!

    没了张作霖,他的日子会过得更好?

    最让人痛恨的是他和日本人勾结在一块。对此,他决定不管牵涉到谁,一律处以极刑。签于张作霖极念亲情,张学成罪责虽大,却不一定死得成。他在这个事件中只是作为牵线人透露张作霖的行址,如果他咬定是无意中泄密,以张作霖的性格,只能办个过错,然后永不序用。

    怎么办?只有抓现行了,所以才有了中|央办公厅的紧急通知。知情人都想看看,张学成还会怎么做?没想到利令智昏的张学成仍然不死心,他又通过电话把这个重要的消息告诉了驻守山海关的石友三。

    石友三同样是对人民党不满的将领之一。与他同期的佟麟阁、张维玺都已经是中将军长了,张自忠还以中将副司令代理南京军区司令员,比他这个上校副师长大了不止几个圈,这让他如何能够心平?他早就是“574”团伙的重要骨干,被运作到驻守山海关已经有多半年了。

    山海关被称为“两京锁钥无双地,万里长城第一关”。有句话极说明它的重要:“此关一破,京津可作鸟兽散”。它是从辽西走廊进入华北的重镇捷道,是万里长城的开始。在直奉与直皖战争中,奉军都是从这里进入关内开始它壮丽的夺取全国政权之路的。

    对北京来讲,它是关外到关内的第一道屏障。这里长驻有一个师,为卫戌军区15军45师,并在附近的秦皇岛设置了一个军部。

    石友三就在这里任45师的副师长,在诸多参加“574朋友圈”的人中,只有他是不计条件坚决要处理张作霖的,就为争一口气。在张作霖发生“巨流河大桥事件”后,他欣喜若狂。可是忽然有一天接到张学成的电话后,他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怎么会是这样?直觉告诉他,老谋深算的张作霖突然死去活来,一定有大故事。打虎不成反被虎嗜的事不少见,他决定只要张作霖在山海关停驻,便冒险除了他,然后自己就隐姓埋名逃往大连。

    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想着要除去张作霖,而不知危险已经临近!在他从师部通讯连走出时,意外和师政治部主任胡丕英打了个碰面。

    这位一向和气、通常在军事会议上人畜无害的老好人向往常一样笑眯眯地和他打了个招呼:“石副师长,在接电话啊?”

    石友三哼哼两声:“啊啊是啊,一个朋友从唐山打过来的。”心里有鬼,也只能信口撒谎。

    胡丕英仍然笑眯眯地:“能直接打到师部的电话,都不是普通的,好像唐山驻军只有70师209团,石副师长和王团长很熟?”

    石友三顺着话点点头:“是很早的交情了,也就是随便聊聊叙叙旧。”事发突然,还需要仔细筹划,实在没有心情和他多唠,而且一向也太看得起他。军人天职是打仗,这个政治部主任算什么事!

    胡丕英点点头,这时便过来两个下层军官向胡丕英远远地喊:“胡主任,这里有您的文件。”

    石友三正在窃喜自动摆脱讨厌的追问,忽然那两个人在靠近他身边时一齐突然发力,一边一个搭住他的胳膊,一个人便抽掉他武装带里的枪。事发突然,他一点准备都没有,差不多算是懵了。

    他大喊着:“你们要干什么?我是副师长,谁敢抓我?!”

    胡丕英原本笑眯眯的脸变得非常严肃:“我现在在执行政治部赋予我的权力,并正式向你宣布:你已经被捕了!期间你将丧失一切权利,如果有想法,军事法庭会接受你的申诉!”他接着又笑眯眯地说:“唐山驻军已经换成了47师140团,你在和鬼打电话吗?”

    石友三知道自己的底细,他声嘶力竭地大喊:“我的警卫在哪里?”

第830章 好人都让你做了

    在哪里?他的一个警卫班已经在宪兵的看押下乖乖交了枪等待审查,现在就在营房外一字立下站着呢。宪兵在理论上具有相当的特权,但是成立几年来还是第一次执行它的最高功能:逮捕军事主官。

    师长就在不远处看着。

    就在刚刚,当胡丕英告诉他要逮捕副师长石友三时,他还以为是个天大的笑话。

    师政治部主任逮捕平级的副师长,并且是在事先没有征得他同意甚至有一点知会的情况下,然而胡丕英难得但清晰地告诉他:根据人民军总政治部条令,政治部主任有权在紧急状态下逮捕同级别及以下军官(当然没有说并可以在召开党委会后甚至可以剥夺正职主官的指挥权,以防其面子挂不住),当然只有逮捕权,具体的惩处要交由军法处来评价。

    当然这一决定的后果是:如果没有特定的理由,他这个政治部主任事后同样会被解职;而一旦被证明当事人无辜,基本上他这个政治部主任也会被调离----影响团结嘛。

    在这种代价下,政治部轻易不敢擅用权力,但它对于各级军官的约束力也是相当的:它类似于普通百姓眼中的公安局,自然,军法处就是法院了。

    现在就是紧急状态----王永江总理才颁布不久。

    在石友三和他的警卫被缴枪后,政治部的威风开始树立,不过在张汉卿的计划里,这才仅仅是个开始。

    根据石友三的供述,与他单线联系的张学成被逮捕。

    只是此次事件,对内只抓了几个小虾米,难免美中不足。以紧急状态法为依据,张作霖命令国安部、宣传部、公共安全部,掀起一场党内的大清洗,并以统战部为笼头,在全国范围内进行一场梳理。

    尽管缺少完整的证据,仍然批准逮捕熙洽、吴泰来。

    这些在军队里、武警部队里有巨大影响力的不安定分子,不趁着这个机会予以清洗更待何时!讲证据?老张才不像张汉卿那样还要脸面。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创始人之一李大钊不就被上了绞刑?只是把他们关到秦城监狱继续审理,算是便宜了他们呢!

    对国民党的财政支柱“江浙财团”,张作霖也下了狠手。根据之前父子俩密商的结果,国家金融部派驻大量精干业务人员进驻了位在上海的“南三行”,也控制了宁波系的四明、中国通商、中国垦业等银行,开始业务“监督”。

    此外,他们赖以存身的各个工商企业,也开始被国资委旗下的十二家拖拉斯集团陆续控制,算是从根源上抽了他们的基业。即使在恢复后,国家光在业务上就能要了他们的命,何况还有金融部这根利剑悬在头上?

    而没有了财政支持的国民党,光靠一些民间人士的“救济”,再想成为在中国有举足轻重影响的大党,难矣!

    夯实基础后,国家|主席张作霖奇迹般地“生还”,让人民党中|央炸开了锅。还没等到开庆功会,少帅也出现了。

    一老一少相继露面,让孙烈臣如释重负。他用枯瘦的手指握着张作霖的手苦笑说:“大帅,不待这么玩的!”

    张作霖望着他因急痛而枯显病态的脸,五味杂陈。

    这次事件,本来可以消弭于无形,但为了挖出潜水的势力,在张汉卿的建议下才做出了这种看似冒险实则意义重大的表演。为了逼真,才仅告诉少帅系几个负有重要职掌的心腹,对病中的他则没有半点惊动。

    他内疚地说:“赞尧(在进入北京后他的字已经由占鳌改之),出此下策实乃不得已而为之。不过小六子说得对,早一点清除党内叛乱分子对我们党和国家都是有利的,没有了这些人,我们会大踏步向前走,再无后顾之忧。你好好养病,这些天也辛苦你了。”

    孙烈臣的手又被张汉卿抓住,他望着张汉卿,摇摇头说:“这种主意估计也只有少帅能够想得出来,不过也证明,少帅的党内‘皿煮集中制’有顽强的生命力,不因重大变故而影响党和国家的稳定。在这件事上,我老孙对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的!”

    在这种场合,孙烈臣还在为抬高他的形象鼓吹,让张汉卿情何以堪?他双手抓住孙烈臣,动情地说:“有孙叔叔的理解,有对党和国家忠心的将帅元老们的协作,我们的革命将会无往而不胜。”

    他的眼神已转向其他在场的政治局委员和军委委员们:“这次事件也纯洁了队伍、检验了我们对革命的忠诚,并借此完成了在国会的不利局面,从而对在政治上落实我们的政策开了一个好头。我感谢同志们的配合和努力。”

    吴俊升内疚地说:“俺吴大舌头在国会的工作没做好,才让大帅和少帅死去活来,这个国会主席我还有什么脸来做?我向大帅辞了这个职务。俺年龄也大了,也该退休安享晚年了。”

    这次兵变,元凶张景惠等人伏法,但种种疑团均指向人民军元老、军政要员吴俊升,因为他的养子吴泰来。

    不用审讯,他都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在事件中扮演的角色。种种矛头指向这个身为武警东北局局长的吴泰来:驻守巨流河大桥的武警部队离奇撤走,接到神秘指令的中队长胡小米案发后离奇被灭口。

    虽然事情做得好像滴水不露,但是在国安人员的努力下,还是证实了辽宁武警总队长与他的密切关系。事件中辽宁武警的“不参与、不作为”尤其是省委书记无法调动的种种迹象让国安部进行了大调查,从而锁定了他们的叛国证据。

    是的,叛国。签于张作霖的国家领袖地位,这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反党叛国行为。之所以讲到叛国,是国为各种证据表明,日本人在此事事件中起着主导作用。无论如何,他们做了帮凶。

    特别是张景惠在狱中很快供述自己准备扶吴俊升上马的计划,虽然吴俊升自己确实并没有答应,但事前既未报告,事后也确实成为了人民党的代理“一把手”,这种“巧合”,想说服别人理解是极难的,特别是在权力游戏中,这些都是致命的。

    吴俊升自己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大的变故,心内也是悔恨不已。张作霖的脾气他是知道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极重义气,也就因如此,反容不得背信弃义。只怕遭此一事,他在老奉系中的地位不能再得以保证了。

    他由悔生惧,不久后提出天下已定,想卸下军职,自己还做回富家翁去。

    同样是叛国罪,但张作霖明确表示要将他的亲侄子张学成枪毙,而只是监禁了吴泰来。两相比较,吴俊升便有些过不去了。

    此外他的义子参与谋害张作霖,焉知别人有没有怀疑他?若是联想到在事发后他坐了代理国家|主席、军委|主席、党主席这三大烫手位置,他可真的要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所以他的请辞,是真心实意的。

    还是张汉卿明确表示反对:“国会制度是我一手定下来的,之前为了能够取得各方和平建国的谅解才作了这么多的牺牲。吴大帅能够在这种环境下支撑到现在,是做了相当大的努力的。换一个人,不见得比吴大帅做得更好!

    再说大帅是人民军的定海神针,也是父亲的亲密战友,在缔造新民国中立下不可磨灭的功勋。不但如此,我还要建议中|央委员会,在下次选举中让吴大帅接替孙大帅兼任人民军的陆军总司令,以表明人民党和人民军对大帅的尊敬和爱戴之情。”

    吴俊升是奉系的标杆不错,但拔高到这个高度倒有点过了,不过这话让其它老奉系的人心里很舒坦。

    吴俊升的养子犯了这么大的事,张作霖心里不可能没有疙瘩,由此连累一批人是自然的。都是一起打天下的马匪了,很多人和吴俊升有些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如果吴俊升受牵连或者受影响,不但会寒了一批人的心,而且会让人民党内平白起不安定的因素。

    虽然张汉卿凭着自己的力量完全可以收伏局面,但他还是想让这一批有功于国家民族的老将帅善始善终。“狡兔死,走狗烹”不符合他的人生信条,效仿宋太祖“杯酒释兵权”也不错,但绝对不会像明太祖一样来个“火烧庆功楼”,或者用运动来清洗掉。

    再说自己的年龄还很轻,就是熬,也可以把他们绝大多数人熬死。权力自然移交不是更好?中国有汉唐盛世,汉高祖和唐太宗不都是留着跟他一起打天下的老人才缔造了中华民族史上的奇迹?当然碰到韩信这样的另案再谈,至少,骨干是留下来了。

    所以他不遗余力地赞扬吴俊升。

    张汉卿知道此公的心思,他表示人民军不能离开这位功高卓绝的老帅。作为老一代军阀,无论吴俊升是否真正融入新政|府的工作,他作为奉系起家的前几号人数,汗马功劳是没得说的,张汉卿也不会做那卸磨杀驴的事。

    正史上俩兄弟一起在皇姑屯挨了炸,从情义上也的确算是张作霖的生死之交了。未遂的政变一事,已经给人民党内部埋下惶惶的种子,张汉卿不能再让军心不稳了。

    本来就计划再扶儿子一程的张作霖见儿子已经成功地在老奉系中收拾了人心,便也豁达地说:“这事不怪你,是叙五(张景惠的字)捣的鬼,咱兄弟俩还有什么藏着掖着的不好说!”吴俊升自此常以此事警醒自己摆正位置,终生追随张作霖,再无二念。

第831章 文武之道

    这次政变,使埋藏在人民军内的一批不和谐音提前得以暴露,也使政权力量的角逐向着更有利于张汉卿的方向迈出了一大步。经此一役,老奉系中不安定因素基本上被排除一空,权力也向着更加集中于张汉卿方向前进。

    此外,修正后的国会新一轮选举也在进行中。在玩弄了规则、做足了准备、并在政事有利于人民党的情况下再不能反败为胜或者以绝对领先的优势压制其它政|党,本身就是个失败。

    这一情况没有再出现。在人民党本身占据优势的参议院,受宁夏省主席马廷勷参与叛乱影响,有七位参议员被波及,并换上人民党推举的人选。

    这是国安部的功劳,只要是反对系,只要沾了边,都被审查----谁让你屁股不干净呢?

    众议院则进行了大改组,原本占有半壁江山的各位众议员,突然之间成了“众议院代表”,更被所在省重新登记入选众议员名单,相当于重新来了一次。

    只是这次,各省议会对候选人名单的审查相当苛刻,各基层选举委员会牢牢领会人民党各级党委会的意图,把一些不符合要求、不认同人民党|领导的人士选了出去。

    这项工作,其实是张汉卿在根据国会新选举办法出台后召开的人民党全国省一级组织工作会议上作出的强有力部署的发酵。不过一个月时间,各地纷纷传来捷报,在本轮选举中,国民党大输特输,在共计966名众议员候选里,只获得125票,远远地被人民党754票甩在后面。

    虽然它仍然超过其他党派合计的87票而仍居于国会第二大党之列,但人民党以绝对优势碾压所有其它派系。

    在接下来的众议院委员会的选举里将不出意外地由人民党全部执政,如果它想这么做的话。78%的议员比例,可以对涵盖所有议案的事项进行修订,人民党的地位将固若金汤。

    活跃在民国初年的有相当影响的直系、皖系、晋系、冯系力量基本被清扫,反而是于一凡的“中华妇女同盟会”在这种形势里又下一城,反增加到11票,这是所有选举活动中除人民党之外的另类。

    单单这些还不够。在算得上一场“事变演习”的总结中,张汉卿充分认识到自己当初对于政法委书记存在的意义认识不够:只顾着修订或者避免司法系统成为党的附庸,却从根本上丧失了党对于司法实践指导的意义。这有点矫枉过正了。

    司法独立于立法和行政,本来就是在人民党的决定和充分授权下才得以成功的,人民党应该有充分的办法去规避可能的错误,对于作为公民一分子的党员,其违法理应受到司法的制裁。但是作为领导群体,人民党不能放弃这一块的天然领导权。现在的民国,已经被确立为人民党|领导下的三权分立制度了。

    所以,张汉卿率先在中|央政治局设立了政法委书记的职务,它的主要职责并不像后世的很多兼任公安局长或者偶尔法院或检察院院长,而是完全为党内的一个职务,为党管理武警部队的代表组织,武警部队由地方政|府和武警上级共同指挥。

    在这次事变中,辽宁省委书记指挥不动省武警总队,是张汉卿下令进行这次改变的原因之一。

    由于已经酝酿建立省军区制度,而省委书记将会天然地成为省军区的书记;武装力量稍差一点、主要肩负维持社会稳定的武警部队,将会由各级政法委书记兼任书记;它的另一个职责,是作为国家安全部的补充,是除了军队之外的国家机器,并掌管着国内情报系统。

    驻扎各地的保安部队全部改建制归于各省省军区管理,为强调地方驻军所在党的组织的领导地位,体现党|领导一切的政治原则,省军区第一书记由省委书记兼任,以协调军、地关系。同样地,市委书记兼任军分区第一书记,省、市军(分)区司令都是同级党委的常委。

    各省军区行政上由各军区管理,司令军衔都为少将;管理直辖省和地理重要省份如新疆的地方军队称警备区,司令的规格要高一级,为中将;鉴于北京的特别地位,北京省警备区称之为北京卫戍区,原北京卫戍区改称北京军区。

    沈阳军区人事起了大变动:张作相由于无法长期兼顾中|央与地方工作,因此辞去沈阳军区司令职务,由副司令裴其勋升任,他的北大荒建设兵团司令一职由杜继武担任。

    在这次事件中紧跟张作霖脚步的19军军长王瑞雪兼任参谋长;勇于任事的20军军长赵芷香调任武警部队总政治部主任,算是升了一级,而王以哲则免去这个兼职;

    张景惠的蒙古建设兵团司令一职由王相华正式升任,作为人民军内的新星,王相华仍兼16军军长职,可谓后劲十足。他的兵团政治部主任一职,由刘强东递补。

    新疆建设兵团司令由牛元峰升任。在张汉卿未来的规划中,各建设兵团的司令将是所在军区的天然新增副司令,以增加其在军队中的影响。

    这次事变,也有一个上佳表现,那就是中|央政治局和中|央军委能够很好地控制国家大局,显示了强有力的控制国家能力,从而让文官治国成为可能。

    此前,军阀混战,有枪就是草头王,就是奉系也是从战场上获得的地盘。当国家统一后,国家大事都是由这些军人将领说了算的。

    治国与打仗不同,阳刚的军人对于柔性的政治有本能的缺陷,要不然自古为何就有“马上得天下,不能马上治天下”之说。在后世,文人治理国家被视为皿煮的象征,而军人干政则是一种政治发展的倒退。

    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写得很明确:战争是政治的延续。也就是说战争本身是一种极端的政治手段,因而是否发起战争、何时何地发动战争、战争要达到何种目的,理应由政治家----文官来决定,军人需要思考的是如何实现这些战略目标。

    而军人的价值只有在战争中才能体现,军人的军功及在军中的地位是由一场又一场胜利来获得,所以他们对于战争有本能的兴趣,在国家事务或者国际争端中,更多地会以一劳永逸的战争方式来进行。

    因此军政|府很难摆脱发动战争的诱惑,也就会有比较明显的军国主义倾向。正所谓“文官靠边站,军人要蛮干”,日本军国主义就是一例。

    这样,国家会沦为战争机器,根本没有调和的余地。历来,军服压倒西服,都是国家取乱之源。

    从后世中国国家领导阶层的职务可以看出,军方背景的人员在国家事务中的话语权在减弱而不是增强:无论是政治局委员的人数、还是政治局|常委的组成名单,都可以看到这一趋势。

    但是军队淡出国家事务,并不是不重视它的发展,这要一分为二地看。后世中国对于军队的管理观念,在于军人服从于政治的需要,但并不是削弱它的力量。这从后来经济建设发展到一定程度时开始增加军费可以看出。

    会不会由此产生像历史上宋朝和明朝那样“重文轻武”、“以文制武”的弱宋弱明局面?首先要说明,明代有终一朝都不是弱明,即使是末世也还是有许多英勇的将领和能战的士兵,只是因缘巧合造成了让人唏嘘的倒退,努尔哈赤早年也是被李成梁完虐的。

    明代军事上的败退其实与宋朝有惊人的类似:步兵对阵骑兵,运输限制战争规模或决定战争结果。

    以宋代为例。宋代军事不给力不是简单的“重文”、“文官外行指挥内行”、“皇帝缩卵”,嚷嚷什么铁血尚武根本毫无意义。

    什么叫弱?在金面前的晚期北宋和在蒙元面前的南宋倒是算得上弱。但北宋时期,宋仍是彪悍的辽国的大敌,如《辽史》的兵卫志里头还说“虽然,宋久失地利,而旧志言兵,唯以敌宋为务。”宋对西夏更是生死大敌,对青唐吐蕃、黄头回鹘来说就是洪荒巨兽。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宋朝军事缺陷的内部根源在于唐宋变革以来国内庄园农奴制被租佃制取代,大地产衰落,土地集约化程度降低,难以大规模发展畜牧业,其衰落导致整个社会畜力缺乏,进而导致国家在对外作战时后勤运转能力孱弱。

    而国内的交通运输都大打折扣,使国家对下层控制力以及整体动员能力都大为衰减。宋朝对西夏作战要搞筑垒浅攻而无法大军远征犁庭扫穴,正是一这原因导致。

    由于人民军创建了大量的军校,中高层军官都具有了一定的文化水平,新生代更有后来居上之势,所以传统意义上的“外行领导内行”已经不符合它的实际情况。

    张汉卿创建政治部,也并没有取代司令部对军队的指挥权,正是考虑到“术业有专攻”。毕竟,打仗、能打仗、能打胜仗,是军队的第一要务。

    但是又要防止军队的过度膨胀,需要进行必要的约束,这才是政治部的责任。“跟党走,打胜仗”,正是贯彻“党指挥枪”的立军原则。

    根据这个想法,张汉卿开始对党、政、军的架构掀起新一轮改革。

第832章 政工制度

    经历了“巨流河事件”之后,痛定思痛,张汉卿认真地总结了教训。

    他和韩麟春、蒋百里、姜登选等人深刻地探讨了如何有效地掌握及约束部队的思想动态,认为目前部队扩张太快了,老奉系和人民军系没能够有机地融合,令出多头,各系降兵整改工作尚未能大张旗鼓动展开;一些官兵素质良莠不齐,山大王思想严重。

    不把人民党、人民军内这些不和谐音符清除,迟早有一天还会出大事。最终达成一个结论:军队的思想政治工作亟待加强。

    的确如此。当今世界,各**事家普遍认为,战争是有形战力和无形战力的综合较量。

    所谓有形战力,由武器装备和战场设施构成——依靠科技强军来实现;无形战力,由参战人员的思想、意志构成——依靠政治作战来实现。因此,政治作战历来在战争中,都有其特殊的位置,其地位与作用也十分重要。

    长期以来,人民军依照张汉卿“三分军事、七分政治;三分物力、七分精神”的原则,一向重视政治作战,不仅将其作为平时的经常性工作,而且将其列为各项作战计划的重要内容。

    例如在著名的“中卫改编”计划中就制定有专门的政治部,并设计了其在政令系统中的重要作用;在创建武汉军校时也将政治工作作为重要一环,逐渐形成一套比较成熟的政工制度;在统一国家后也建立了独立的总政治部,并安排人民党内元老姜登选任总政治部主任,其职级与总参谋长平级等。

    就是在各级党组织里设置政法委书记职务,明确地方党委对地方军队、武警的双重控制权等方法,都是对政工制度的一种摸索和实践。

    这次兵变的一个教训就是军中主官的权限过大,政治部将如何限制理论上是自己上司的司令?根据政工制度,人民军调动制度,事关军队的调动,除非军事主官签发和政治部主任附署方才有效,而参谋部则根据两人的签字发出调令,事后仍需将调令交政治部存档。

    而接收军令的单位也需有军事主官签署、政治部主任的副署才可以下达部队,否则这将是极大的政治错误,下属军队不但有权拒绝,还可当场以叛国罪直接把他们拉下马;就是在事后,也免不了上军事法庭的命运。

    在这种严格的制度下,除非所有主官都一齐叛变,否则即使任何一环有问题,军队都不会乱。

    如果政治部主官拒绝副署怎么办?召开党委会讨论!

    在紧急状况下,以师级为例,师长、副师长、师政治部主任、师参谋长、师后勤部长是五位法定的党委委员,以多数表决的方式,决定最终结论。但这个结论是要承担政治后果的,将会在事后追究做这个紧急结论的必要性和合理性。

    在军队里展开政治工作本是一项很好的制度,到张汉卿穿越前为止,无论是海峡两岸的国共两党,均极为重视政战制度的作用。像台湾军队的政战系统因其机构庞大、组织严密、任务明确、制度严格,素以“第四军种”著称即可见一般。

    但是由于老奉军部队的许多旧式军官视军队为私物,唯恐大权旁落,无不极尽其能阻止少帅插手改变其军队,对张汉卿屡次提出的政治整编阳奉阴违。

    张汉卿对人民军一系那是自成军之日起即牢牢控制在手心,但对张作霖用老了的老将们却无可奈何。张作霖面对少帅牢骚,虽然有心处置,但因为连年征战,国内国际对奉系形势大好,不敢在这当口激起兵变,影响大局,因此勉强维持这种不尴不尬的局面。

    但是当这些军官威胁到张作霖的执政基础或者少帅的生命时,这是践踏了老帅张作霖的底线,绝对是容忍不得。因此当政变结束的第二天,张汉卿重谈旧事时,张作霖二话不说,即刻发布命令:以人民军为蓝本,所有奉系军队全面整编;所有不服从、消极对待的军官将被强制退役或调职!

    有张作霖在,很多守旧的老奉系的将领们多年来一直间接(直接抵制的没有了,汤玉麟就是下场)抵制政治部的工作,导致很多单位光有政治部的架子却始终摸不到权力的门。有鉴于此,张作霖决定让出权柄更重的军委|主席职务于张汉卿。

    这样,和张汉卿“交情”不大的老奉系军官可能对他所推出的这个决定不得不予以重视,也让自己好做。而且以他的能力、和在新派军官中无可争议的地位,控制军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在这次事变中,张汉卿高超的政治手腕又一次得到施展:用比人情更重要的叛变来顺势在军中开展清洗,让人不敢反抗他的政工制度;借吴俊升之手使人民党以比较不“皿煮”的方式控制了国会,还让人说不得他。

    但是张汉卿不同意他的“让贤”,反而开玩笑地说自己这个“官|二代”做得挺好,他可不想现在就站在第一线。父子俩开心的交谈更拉进了两人之间关于政治权力这个敏感的话题,尽管它曾令无数掌权者和接班人反目成仇、父子相残。

    经过审慎的酝酿,张汉卿于11月1日正式颁布《人民军政治工作纲领》。也从这一天,张汉卿正式以人民军军委常务副主席、接班人的身份开始全面掌握老帅的军队,标志着新老两位奉军统领在军权上全面交接的完成。

    《人民军政治工作纲领》规定,军队政工机关的首要任务,是“主持军队政治思想教育领导,建立精神武装”。换成张汉卿的话,就叫“建立统一的思想和坚定的信仰”。

    他曾指斥人民党内:“…一般将领的脑子里,就很少有三皿煮义的思想和思想和三皿煮义的信仰的影子存在,有的无非是一些全身家、保妻子的观念,和争功诿过,升官发财的根性,…结果就是上不信下,下不信上,既不信战友,且不信自己,那还有什么团结一致可言”。

    他说的当然是老奉系的“自然入党者”----因为宪法规定人民党是国家和军队的领导者,为了政治上符合这种要求,老奉系军官无论心内赞成与否,入党是一定的,但是他们在思想上并不一入了党。

    为此他提出:“今日人民党建军的统一思想,就是三皿煮义,建军的坚定信仰就是要信仰实行三皿煮义的领袖,我们惟有以主义来凝固全军的思想,那才是统一的思想,对领袖抱定其不移的信仰,那才是坚定的信仰。”

    按照他的逻辑,信仰领袖就是信仰主义,而所谓“领袖”不是别人,正是张作霖和他自己,所以信仰张汉卿就是信仰三皿煮义。”

    把信仰“三皿煮义”等同于对张作霖的忠诚也是没有办法,特殊时期,“造神运动”是必须的。否则,就无法有效集中人力物力办大事。

    基于这种歪理,政工人员所做的第一项工作,就是在全军举行宣誓仪式,要求人人誓死效忠“主席”即张作霖。此项工作,后成为入伍军人的必经制度。

    此外,政工人员还定期地在军中组织各种学习会、讨论会,并举办“政治大考总会试”。总之是用各种办法使官兵成为人民党理论的追随者。

    《纲要》规定政工机关的第二项任务是“领导军队中的党组,考核官兵思想,防止投敌逃亡”。根据这项规定,政工人员在军队中迅速建立起人民党的小组、支部和委员会,并利用“优先提拔”、三皿煮义人生观、思想教育、忆苦思甜等手段动员官兵入党。

    据有关资料推算,人民党在1926--1930年的“改造”老奉军期间共发展党员约50万人,其中60%是在同时期开展的整军运动中发展的军人党员。这些受过良好培训的官兵们在转业地方以后绝大部分都成为各行各业的中流砥柱,不断地输送着人民党的思想。

    各级党组织是政工人员侦探军队思想动向的监听枢纽。为了体现这个部门的重要性和对军队的制约作用,若有人揭发长官吃空额,喝兵血,聚众赌博,殴打士兵等在条文禁止之列的,将会得到政工人员的支持。

    “支部建在连上”的决定被证明是符合中国特色的非常合适的政工制度之一,通过对党支部、士兵委员会的控制,政治部的威信很快树立了起来。

    《纲领》规定军队政工机关的第三项任务是“监察所属单位之人事经费,核实人员马匹”;第四项任务是“激发官兵战斗情绪”。为此政工人员开展了“人事公开,经济公开,赏罚公开,意见公开”的运动。

    所谓人事公开和意见公开是为了增加透明度,广开言路吸引士兵关心部队建设,防止长官任用自己的心腹的现象,培养军中皿煮空气。

    所谓“经济公开”和“赏罚公开”则是为了配合各项措施,改善军队福利,安定军心。

    此外,政工人员还发动评比“战斗英雄”、“克难英雄”、“政战英雄”的活动,以名誉和物质奖励刺激部队的作战情绪。

    为了让这支部队在国民心中享有很好的地位并得到人民的拥戴,且解决“为谁打仗”的问题,张汉卿积极探索并要求各级政治部树立人民军“为人民服务,为国家打仗”的宗旨。

    他仿照“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并作了一些浅显易懂的改动,变为《爱民十大纪律》要求全体官兵执行,其内容是:“宿营挖厕所;洗澡避女人;待人要和气;损坏要赔偿;买物不赊帐;借住民房先商量;临走扫地上门板;爱护庄稼树木;不拿一针一线;尊重民族传统。”

    此后经过三年的努力,全部人民军基本上达到了张汉卿所说的“不但在形式上入党,在思想和行动上也要入党”的要求。

    在后世评价这个《纲领》的作用时也由衷地认为:“对军队的福利、荣誉、纪律、以及战斗力的改善有显着贡献,至于因此形成‘人民子弟兵’、‘军民鱼水情’的光荣传统,则是人尽皆知的事实。”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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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民国之少帅春秋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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