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章 密谋
国会争论仍在继续,但这些杂音并不能影响人民党根本。只要行政大权、军权仍在人民党手中,其它的一切声音只能是皿煮的点缀。
不用说,国会前一阶段发生的事情,若不是日本人在中间牵线,短时间内各派不可能联合起来共同对付奉系的。
只是土肥原贤二等一帮子人上窜下跳,早被国家安全部的人盯住。而张汉卿也还想看看,到底会有多少人上他们的贼船、现在的奉系高层还有多少人在暗地里愿意跟着日本人的棒子走,才一直隐忍不发。
被日本人寄予重望的国会在张汉卿层出不穷的手段下无法动荡奉系的指挥权,日本人同时启动了新的招数:既然用“和平”的方式无法取得中国政治权,“硬”的一面的想法开始占了上风。
对日本人来说,能让铁板一块的奉系内部大起分裂,从而削弱中国发展的进程是一件无论如何都值得大书特写的事。
自代号为“594”的计划略略敲定后,土肥像久困在黑暗中突然看到一丝亮光,立刻指示关东州及南满日军各情报机构和参谋机关行动起来,为未来可能的机会献计献策。
随着张汉卿施展纵横之术初步化解了反对系的攻势,用武力的手段改变局势的想法重又上升为主流。要想有效地翘开奉系紧紧团结的局面,只有从内部、从上层进行分裂才是最有效的。
在人民党高层,真正有实力的是张作霖、张汉卿、张作相、吴俊升四人。张作霖靠得是威望坐镇中|央;张汉卿靠得是在党、政、军诸领域的文治武功;张作相以人格及持重是中流砥柱;吴俊升靠得是鞍前马后。
至于原本有影响的孙烈臣,只在老奉系有影响,在直奉大战后就因病已经淡出政坛。此外,政|府里的王永江总理若是处于和平时期倒有相当的影响力,惜其在军队系统里毫无根基。
暗杀老帅?不可能。现在的老帅,深居浅出,更多地做起了坐镇中|央协调的工作,逍遥地做起了太上皇。他对自己长子的信任是空前的,基本上不过问国家的大事,国事全部交由张汉卿作主,这也是少帅影响越来越大的原因之一。
当然如果张作霖在东北出现重大变故,如重伤或者死亡,身兼大本营司令的张作相必然逃不脱干系。只要挑起奉系另一巨头吴俊升的战意,以两位巨头的实力,奉系内伤也许是立等可期的。
不过他们也仔细盘算过,即使发生这种状况,只要张汉卿还在,以他在军队中的影响,是完全可以把这种危机化解于无形的。要达到奉系内乱的结果,需要同时将张汉卿除去。
如果能够同时除去张汉卿----其实张汉卿才是重点,对日本人是绝对的利好。自从这个少帅的离奇走上中枢之路,奉系便如日中天,变得非常难以捉摸且又像刺猬一样无法下手,其崛起速度可用坐火箭来形容。
杀了少帅,万事一了百了,团结在少帅身边的少壮派不怕没有老奉系的人抵制。而且长期以来形成的接班人一旦有了变故,绝对是政治灾难。张作霖已经老了,再想找出有张汉卿这么受到各方认可的接班人难是加难。
一旦老张离世,主少国疑,历来是动乱之源。
不过少帅坐镇中|央,极难出巡,想在戒备森严的中南海暗杀他,还不如拿块豆腐撞死来得容易。表面上他在北京的活动似乎随意而率性,但是经过日本派驻的间谍的反馈,基本上他的行动都是相当谨慎的:事前有计划,出入都有中|央警卫团严密扈从,几乎方圆数里之内都在警戒范围之内。
他的住所中南海不用说了,就是他的几位如夫人的住处,也都是有数支精锐的力量在或明或暗地守卫。在少帅军旅生涯之后的两年时间内,找不出一点动手的机会。
不过今年也许是个好机会:不但张作霖会毫不例外地返回东北,还会让他在东北呆得时间更久些,那就是当初和他一起争夺奉天王的原28师老师长冯德麟病逝了。
作为奉系五大主力军队的奠基人,28师有许多人后来都成了奉系的高官,如继任的师长汲金纯,现在已经是卫戍区司令员了。无论从安抚人心的角度、还是从两人在其后的交情上,张作霖一定要隆重出席的。
此时冯的长子冯庸已经担任奉系空军参谋长,他与张汉卿的交情也不错,为了笼络部下,张汉卿也难免不会走一遭。
如果老、少帅被一网打尽,这才是完全动摇人民党根本的好机会:当家人和接班人都不了,以奉系新、旧派山头林立的现状,内部不反天才怪!
侦知这个消息的日本关东军据此制定了一个惊天的计划,这个计划叫做“斩首行动”。从后来解密的历史来看,它是“574”计划的补充,也是终极。
冯德麟虽然已经是日薄西山的人物,也在与张作霖争霸后淡出政坛,但他的病逝,仍然不可避免地撬动各方的神经:
张作霖是有情有义的人物,为了和他的老朋友见最后一面,他是一定要走一遭的;
张汉卿因为张作相担任军委副主席一直无法实际视事沈阳大本营,也正在物色新的司令人选,难免想去沈阳看一看,顺水的人情他不会不做;
冯德麟的老下级、卫戍区司令汲金纯是一定是要去的。
都是重量级人员出京,不能因而影响政事。经过商议,张作霖决定由张作相全权主持军委工作、王永江继续政|府工作、吴俊升在此期间代理他的职务。卫戍区司令汲金纯的工作,由副司令赵恩臻负责。京中一应大事及临机处置,由五常委共同决定。
当然,后面一个不安分的国会,前面有日本人虎视眈眈,作为奉系的擎天之柱张氏父子一齐离京动静是不小的,也自然有人认为父子元帅不宜一起出行,这其中,重病在身的孙烈臣尤为反对。
尽管张汉卿用“先知”般的预见让原本两年前就该离世的孙烈臣又延缓了两年寿命,但是基本上后来的两年里,担任国家副主席、军委副主席及陆军总司令、人民党名誉副主席的孙烈臣只是作为奉系的元老象征之一而被供奉。
多事之秋,老、少帅及卫戍区司令三位主官一齐离开,会让别有用心的人有机会挑起大乱的。即使在病中,他也仍然有一些风闻。
可是张汉卿毅然决定照计划出关,他望着已经病得瘦骨嶙峋的孙烈臣,只能把心思埋在肚里,安慰他说:“孙叔叔,一切都在计划中。”
第804章 敲定
出发地选择京沈线,与正史大不同的是,现在的人民军控制着这条连接关内外的重要铁路线,所以张作霖对此很放心。
当时关东军的司令官是武藤信义大将,这是一位比较悲摧的日本军队高官:正是在他任上,他一点一点地看着人民党越来越强硬的对日态度而无可奈何:
军事上,人民军对关东军各部严防死守;政治上,不给他们一点机会;经济上,鲸吞蚕食的手段让原本蓬勃生机的日本在满洲的经济活力开始恶化。而对这一切,由于日本国内对华政策没有形成一个稳定的态度,而让他始终无法发力。
他与关东军的重要将领都认为张氏父子是日本控制东北的最大障碍,如果不阻挡张氏父子特别是张汉卿在中国政坛上升的势头,则日本在东北不但会阻力巨大,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形势会向不可逆转的方向走。
但是按照他们的推论和与奉系各内部派别的接触看,只要张氏父子突然身故,无论奉系最后被谁掌握了政权军权,也不管局势如何发展,对日本帝国来说本身就是利好消息。
在土肥原贤二汇报目前北京城里各大佬的动态及这个惊天的计划时,武藤信义眼前一亮:这个机会实在是太诱人了!
只要一想到张作霖非正常死亡,由他一手粘合的各路诸侯就会立即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人民军在东北对日本形成的高压态势极有可能迅速翻转,他就忍不住想亲自主持暗杀张作霖的冲动。
从奉军老巢出来就好办了。
在此之前,他的前前任也曾经利用日本皇叔巡视东北的机会搞过暗杀,不过被张汉卿的新生力量杀得个痛快淋漓。他本人之前也不是没有动过这方面的心思,他也曾秘密派遣日本驻哈尔滨武官竹下义晴到北京去执行,但被河本大作参谋窥破而遂止。
河本大作认为北京耳目众多,暗杀工作不易掩匿,一旦不成功极有可能让张作霖加强安保工作,打草惊蛇后,会给未来的再次行动增加难度。
现在从北京到关外有两条路,张作霖会选择哪条呢?
一条是京哈线。由于张汉卿对日本在东北的掠夺的不满和抵制,也是担心日本借南满铁路的控制权限制奉军在东北的行动,在铁路大建设时即连接东北原有数条重要支线建成京哈线。
这条铁路除完全独立于南满铁路之外,且一路之上均是奉系传统地盘,非常安全,日本要像正史上搞皇姑屯爆炸,十分的不可能。而以张作霖对日本多年周旋的经验,他可能会走这条路。
如果真的选择了这条路,日本人就彻底没辙了。尽管有李守信率一个骑兵团驻多伦,但是凭一个骑兵团要想打败精锐的中|央警卫团,还有列车之便,难度极大。
不过考虑到中|央警卫团不会倾巢而出,加之突袭的因素,以及以正规军对付以安全保卫见长的警卫部队,还是有胜算的机会的。
有道是家贼难防,如果李守信拼尽全力奋勇一击,集全团之力加之张作霖的卫队措不及防之下,可能会有奇迹。但也只能是奇迹了。不消说李守信是否完全控制了这个团,即使答案是肯定的,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奇迹上。
有没有可能,张作霖会选择经山海关出关呢?这是有可能的。
冯德麟的葬礼将从北镇风光进行,从路程上来说,乘京沈线到锦州,再从锦州乘车至北镇,既快捷又方便,在路程上也近了许多。而且此时沈阳以西之地盘均在人民军控制之中,安全性与史前不可同日而语,以张作霖率性而为的个性,为之似乎亦无不可。
有一线的可能,就要做百倍的努力,这要看张学成的了。他是张作霖的亲侄,又是中|央警卫局的第一副局长,是此行的最高负责人,掌管着安全的方方面面。能否让张作霖按照日本人计划的路线走,全看他的了。
张学成不负众望,他在与张作霖讨论路线时,建议的就是直接走京沈线:“从天津到北镇,都是我们的地盘,日本人的势力范围远在沈阳,这样既安全,又省了很多路程。”
张作霖同意。
这样的话,暗杀地点便拟在京奉路巨流河的路桥。这里有中国武警部队看守,已经处在中国政|府行政管辖之内,也是日本军队力所不逮的地方。
但是有掌握沈阳军区最高权力的熙洽在,和直接控制在日本人手里没有区别。而且事情一旦败露,关东军完全可以依此洗掉一切责任。
动手的时间呢?河本建议在张作霖回返东北时发动,阴谋决定日期是在10月7日左右作最后之决定。因为对出京的张作霖来说,安全的保证是第一位的,而开始,无疑是各方精神最集中的时候。
据说冯德麟的祭典要摆四十九天,按习俗,张作霖开始可能会先去沈阳等地视察----对起家的东三省,老张无论多忙,每年总要去个一次,当然祭亡妻是一个重要原因。按惯例,张作霖每次返家后,都会到沈阳军区视察,以鼓舞士气。
在面对日本关东军的最前线,也是张作霖老家的沈阳,他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
然后他会去北镇拜祭并送完老朋友最后一程,自然,他一定会在国庆前夕返回的。因为十月十日是中华民国的国庆日,作为国家|主席的张作霖必须出席一系列庆典活动,而且算起来冯德麟也已经入土为安了,估计张作霖会在此时返回北京。
这个需要精心计划,一旦计策不成,张作霖被打草惊蛇,再想行事,结果便更不可逆料了。
若如此,沈阳军区参谋长熙洽在这个计划中便是极为重要的一环。因为张作相的时间绝大多数都在北京,而副司令裴其勋绝大多数时间都花在扩大北大荒建设兵团的实力和耕种面积上来。一般地,整个军区的日常工作,其实都交由熙洽来代理的。
这位牢牢控制住奉系起家地盘的满族贵胄后裔,是决定张氏父子是否有胆来无命回的关键人物。没有他的那支军队在,张作霖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到日军控制最严密的沈阳来,因为他知道日本人对他恨之入骨,尽管他从骨子里不怕日本人。
鉴于张作霖在东北及奉系军队中的巨大威望,有些军官不满是不满,但上升到叛变的程度还有些耸人听闻。熙洽能动用的部队极少,当然不敢亮明旗号,这是寻死。
但毕竟他是留守“中都”(自从奉系进入北京,沈阳便按照中国传统被将领们私下称之为“中都”,这是对起家的龙兴之地的褒扬)的军界大员,有没有机会在熙洽的默许下搞点小动作?
负责“斩首行动”的河本大作选择的方式不出历史选择地使用炸|药炸毁铁路,因为这时候张作霖返京所乘坐的也一定是火车。因这一地区中**警监视甚严,没有从容布置的机会,思来想去,河本还是选定皇姑屯南满路的吊桥为下手场所,可见历史有时也有它的必然性。
本来关东军司令部也不想身涉险地,毕竟,南满铁路由日本兵控制,有些事儿掺合进去无法避嫌。武藤还想既作婊|子又立牌坊呢。
河本担任行动总指挥,他也想好了掩饰责任的办法。由日本人供应炸|药,由中国人动手。
谁呢?孙美瑶!
孙美瑶本是“临城列车案”的主角,后来全军被张宗昌收编为一个旅。天下大定之后,张宗昌率领的“外籍兵团”也没有了用武之地。
这群人打起仗来浑不畏死,但是平时扰民也是挺厉害的,在谈定裁兵之时,这支部队的番号就被削掉,奉命改为新疆建设兵团。
只是一些原先的沙俄白匪军、日本浪人和由东北土匪、地痞们过不惯“改造”的日子听说要去遥远的新疆,一些人便准备溜之大吉。当然国家还是每人给了一笔遣散费,名曰退伍金。
如果回乡,按照民政部的规定,他们是可以免费分到一块地的,当然视省份不同而有差异。
可是这些恶魔军队又怎么会真的务农?习惯了大手大脚,再没了约束,他们所领的退伍金远不够其平时挥霍。没了经济来源,便觉得还是打家劫舍来得痛快。
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这些人重新偎到孙美瑶身边,本来想重回山东,只是民国已经大定,关内特别是人口稠密的华北一带没有土匪的生存空间,为了讨生活,他们在一部分原先的东北土匪的带领下,出走关外。
还是关外好哇,当初他们可是在关外深山密林里充实壮大的,那里本来就有无数的难兄难弟,也有着行政上难以企及的广阔天地。
可是想法是一回事,现实给了他们当头一棒,因为如今的东北,已经不是他们离开时的东北了。
严密而有序的各级党与政|府组织、已经聚集在人民党周围的民众、最充实的武警队伍----东北局管辖的四省本身就驻有四个师的武警总队力量,另外还有三个边防武警师,在最东面的北大荒建设兵团另有十万亦军亦民的预备队;考虑到光大本营的部队就有6个军,是几大军区中驻军最多的。在这里乱搞,是找死!
没有了为匪的机会、花光了积蓄,这些失业军人只能在社会上游手好闲,早被不怀好意的关东军间谍盯上。虽然本来就没有什么道德底线,孙美瑶还是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人民军的厉害他是亲身经历的,他本来也曾经是其中的一份子嘛。
他很困惑地说:“京沈线上军警重重,张大帅回乡,自然守备是更严的,我怎么能进入铁路腹地放炸|弹呢?”
土肥很诡秘地说:“你放心,沈阳军区里已经有了内线,到时包管你轻松进入即可。只要炸|药准时响,无论事成与否,你都可以得到十万大洋的奖赏。”
盘算良久,所谓有奶便是娘,经不住诱惑的他,还是隐秘地接受了关东军司令部的十万大洋。
第805章 川岛芳子
这些人的影响力还是不足,土肥需要能在奉系中有很大影响的人。他的计划是,一旦张作霖有什么三长两短,吴、张两位大帅内乱之际,这个人能够振臂一挥,让关内气色为之一变。
张景惠是很好的人选,而且他对张作霖是怀着绝对的不满的。
曾几何时,自己和被枪毙的汤玉麟一道,救过张作霖的命,也一道成为胡子、然后招安由匪成军。在一群老兄弟的伴随下,张作霖步步壮大。可以说,张作霖之所以能够有今天这位居云端的地位,他是立下汗马功劳的。
可是这位老帅卸磨杀驴,脸变得比天上的云还快。才几年时间,自己和一拨奉军元老都被边缘化了。除紧跟少帅的张作相、杨宇霆、孙烈臣外,连开国元老吴俊升都失去了枪柄了。但好歹吴在名义上还是仅次于张作霖的国家二把手、国会主席呢;自己这一拨原先和张作霖称兄道弟的元老现在在干什么呢?
混得最惨的是汤玉麟,没有享受到胜利果实,早早地被枪毙了;
张海鹏呢,直接被无视,在人民党驻国会党派联络部任职,还是个副部长;
自己现在虽说是蒙古建设兵团司令,但是不带正式部队,各地包括蒙古的武警部队、驻防部队他都不能插手,实际上就是管着一大群劳工的大包工头。想起从前那种花天酒地的生活,看着现在所领着的微薄的薪水以及淡得乏味的生活,张景惠的反意在萌动。
可是形势比人强,人在屋檐下,又有什么办法呢?
一个女人的出现,让他有种绝处逢生的感觉。他虽然狡猾,却有个致命的毛病:好色。这个女人的到来,让他对张作霖的不满从心底摆到台面从而付诸于行动上,他的天塌了。
“我叫金壁辉”,这个女人说,“我要你为我做一件事。”
明眸玉肤,出水芙蓉一样的美女,让张景惠如痴如醉,也许只有这样的美女才能让他涌起强烈的征服感吧,他想。
可是这个女人的心思却与她俊秀的面容有巨大的反差。她要张作霖的命。
原因很简单,这个女人说起了她的身世。
她本名爱新觉罗?显玗,字东珍,号诚之,金壁辉是她的汉名。她的出身也很高贵:清朝最后一代肃亲王善耆第十四女。在辛亥革命后,善耆为挽救清朝,意欲拉拢日本而抵御西方,与当时日本公使馆驻华外交官川岛浪速私交很好。为借助日本之力复国,加之怜悯川岛浪速没有孩子,作为友情的依据把女儿赠送给他。当年她只有六岁,却担负“匡复清政”的重任。着善耆为她起字“东珍”,意为东方的珍宝。1912年以后,她有了一个为人熟知的日本名字——川岛芳子。
如日中天的张作霖的存在及中国越来越强大的趋势,对于无论是作为日本人熏陶长大的川岛芳子也好、作为满清后裔显玗也好,她都是有天生敌意的。
满清复国应该是无望了,但是有没有机会在发迹的东北重建一个由满蒙人管理的国家呢?这是包括日本人在内的许多人的梦想。而张作霖的强势出现,让这个梦想有破灭的可能。所以当此之际,唯一可能的希望,就是东北甚至华北大乱,在日本人的支持下,原先的满清遗老、蒙古贵胄们趁机建国。国名早就想好了,嗯,满洲国好了。
人民军在东北驻有重兵,如何才能大乱呢?基本上所有的日本政治家们都认为,东北大乱的前提是人民党与奉军内部大乱。而张作霖是奉军的镇山之神,他在,什么乱子都起不了。
所以才有迫切除去张作霖的念头存在,日本人也罢,满清遗少也罢,心思都是惊人的巧合。
对中|央不满的张景惠是最好的下手人选。
首先,这个人受排挤,有反意;
其次也是很重要的,他手里有兵。虽然蒙古建设兵团不过十来万人,但想到整个蒙古一共百十万人的居民数,这个比例已经不少了,而且他们还是训练有素的官兵组成。另外,在蒙古的16军原先就是张景惠的老底子,即使不再兼任军长职务,他的人缘还是有的。哪怕16军对他没有动作,都是极大的胜利。东北加上蒙古,在日本人的计划中,才是满洲国的框架。于是双方一拍即合,川岛芳子就是在这个时候派来的说客。
张景惠再没有脑子,刺杀张作霖的利害还是懂的。明显地自己是被当枪使,好处没有,坏处是一大堆,这样的赔本买卖他是不做的。他摇摇头,拒绝了眼前美女的不经意间的色诱:“大帅待我不薄,我怎么能做这种不仁义的事?”
川岛芳子吃吃笑了,她甩了甩一头秀发,不无讽刺地说:“不薄?张将军是说您的中将军衔呢、还是蒙古那个被发配的司令?”
张景惠瞬间语塞。
“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以张将军鞍前马后的资历和上次大战(直奉大战)时的功绩,无论如何,担任军区司令不无可能,至少于珍、邢士廉、万福麟比您的资历差远了,可结果呢?
北京城里的那位看不上你,你又何必热脸贴上冷屁股呢?大日本帝国关东军已有计划扶持那位退位的皇帝重登龙廷,在东北建立满洲国,急切需要您这样的从龙之臣辅佐。但是目前张作霖仍是我们立国的心腹大患,如果能够除掉他,在东北建国的阻力便会减弱几分。”
张景惠呯然心动,那是国人两千年来的帝王情结在作怪。从龙之臣!开国无勋!一想到这诱人的字眼,张景惠就感觉心底有万万个毛虫在蠕动。
“张作霖毕竟是我国认可的国家|元首,关东军不方便对他下手。反而是将军您,反他理直气壮。张作霖一死,北京必然大乱,此时我满洲国可乘时而起,将军也是建国之第一功臣!”
张景惠还担心东北奉军的报复,川岛芳子给他吃了个定心丸:“沈阳军区有位重量级人物已经决定动手,到时张作霖一死,我们就会支持吴俊升接替他的位置。这样,张作相光收拾摊子都需要好长时间,哪里还能顾得上您呢?而且届时您已是我满洲国的国防部长了!”
说到这里,川岛芳子轻抛媚眼:“到那时,将军位高职显,还有什么得不到的?就是我,说不定也要请将军多多照顾呢!”
说到“位高职显”时,川岛芳子加了一句:“目前有好几位统兵的大员都有意愿,但我觉得将军您才是最有力的人选。”
张景惠决定干了,他还是问了一句:“怎么干?”
第806章 去留之辩
不过还有一个重要的环节需要处理,就是即使老、少帅成功被暗杀,奉系内乱,顶多再现一个军阀重新林立的中国。要想侵吞东北,达到日本人所想的建立“满蒙共和国”的梦想,有一个人的工作不得不做:那就是溥仪。
没有清朝逊帝出面,日本人在东北就是明目张胆的侵略,政治上会冒着英美干涉的风险。现在,需要想方设法同步把溥仪带出北京,然后“574”计划执行,反奉联盟的军队与沈阳军区的军队起冲突,日本人即可以借“调停或维持铁路安定”的名义合法介入。
相信只要奉系不抱团,人民党及人民军内部会有巨大的纷争而无暇他顾,在沈阳的军队是经不起日本人的恫吓的。
奉系力量被赶出东北,扶持傀儡的溥仪为皇帝,可以最大限度地得到满清老巢保皇力量的拥护,日本也可以免除直接干涉中国内政之嫌。这样,日本就有足够的说辞来蚕食东北,完成多少代宿臣的夙愿。
历史上日本人就是这么干的。
土肥先是联系了在东北读军事院校的溥杰,他是溥仪最亲近的人,如果说动他,事半而功倍。
可是溥杰说什么也不愿意做这事。在沈阳陆军指挥学院学习的日子里,他充分认识到人民军的强大。溥仪来东北,沈阳军区分分钟就可以灭了跟随他的势力;而这个皇帝的作用,无非是日本人的傀儡而已。就是做废帝也强似它,何况用出卖祖宗来交换?这个历史罪人他不敢当。
不过不做归不做,对于日本人的阴谋,他也选择了缄默:毕竟溥仪是他的哥哥,他不敢告知其他人,以免逊帝受到牵连。
与此同时,紫禁城里的那位皇帝也陷入了两难。
说实话,对去与不去,溥仪是矛盾的。辛亥革命后,大清帝国颠覆,按照《优待条约》,溥仪仍然保留帝号,居住在北京后宫。政|府每月给予一笔不菲的养家费,日子倒也安逸,他也过惯了这种平和的日子。
但是直奉大战中冯玉祥入北京后,这位大老粗将军一心要为民作主,革命之心大作,要彻底废除封建帝制度,便要强行把末帝驱除出北京城。
幸好来了个大救星张汉卿,亲自撵走了冯家子弟兵,还和他建立了非同寻常的关系。严格地说,是和皇后,这让溥仪十分尴尬。
他不是傻子,婉容的点点滴滴变化,他都放在眼里:衣饰更鲜丽、打扮更入时、出入更频繁、气色更红润…关键是少帅和她密切交往的消息一直见诸报端,让人又恼又恨。只是想到张宗昌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他只能明智地装作不知。
本来还想寻找机会重登大宝,但随着人民党在中国的执政地位越来越稳固,复辟的雄伟大业离他是越来越远了。无论如何,当怀念过去的美好日子时,废帝是没人愿意做的。
这个时候日本人派罗振玉来说服他去东北,并表示将在日本人的支持下建立一个包括蒙古、东三省在内的“满蒙共和国”。这样,清朝余脉得到保存。因此日本人怂恿他去满洲发祥地当皇帝,他在心里是十分乐意的。
因为日本人说,如此他不去,他们将扶持和他同父所生的皇弟溥伟为皇帝。当然,为了给他壮胆,日本人还告诉他:“很快将发生一场大变故,届时民国政|府的威胁将不复存在。至于那个少帅,他自身都难保!”
看来,日本人对张汉卿与婉容的事是很了解的,也了解溥仪内心对张汉卿的痛恨程度。
但是他身边不乏聪明人,他的老师陈宝琛就是一个。
陈对日本人立傀儡的用意十分明了。所谓君辱臣死,61岁的陈宝琛在溥仪退下龙廷后一直伴随着他,仍在后宫担任“帝师”。
在授业的同时,陈宝琛经常孜孜不倦的向溥仪灌输“卧薪尝胆”、“遵时养晦”、“静观其变”的复辟思想,希望溥仪有朝一日能够恢复“皇清大业”、“重登九五”宝座。期间,陈宝琛为光绪皇帝撰写了《德宗本纪》,并主纂了《德宗实录》,被溥仪加封为太傅。
作为第一亲信,溥仪向他咨询。陈宝琛说:“这是诡计,万万使不得!贸然从事,只怕去时容易回时难也。”
国难有忠臣,可是国难历来奸臣居多。对于能够让溥仪重登帝位,不少宵小上窜下跳,争相想做从龙之臣,这里面郑孝胥是杰出的代表。这位正史上伪满洲国的首辅大臣,不遗作力地劝说溥仪。
郑孝胥在辛亥革命前后的思想有了截然不同的变化。他曾在最初提出虚君立宪的动机,是要挽救中国的危亡。作为清朝遗老,在他心中,挽救了中国,大清的生命自然也得到了延续。所以到了辛亥革命的前夕,郑最关心的仍然是中国的法制问题。
然而,清朝遗老开明的态度和改变的热情,因为辛亥革命而熄灭。尽管在现代化观念的惯性之下,郑孝胥曾承认共和是佳名美事,然而他更多的是感到了“忠”从相反方向带来的压力。最终,他决定听从“忠”的引导,做清朝的遗老。
孟森曾写信劝他“无庸再蹈谢皋羽、汪水云之成迹”,却不能动摇他的决心。在收到信的次日,郑孝胥以《哀沈瀛》一诗,再次表明他的心情。两天后,他深夜起床,抄写《伯夷列传》。
在革命之后,郑孝胥痛定思痛,下结论说:“政|府之失,在于纪纲不振,苟安偷活;若毒庸天下,暴虐苛政,则未之闻也,故今日犹是改革行政之时代,未遽为覆灭宗祀之时代。彼倡乱者,反流毒全国,以利他族,非仁义之事也”。
并以进一步对辛亥革命加以批判,认为:“南方士大夫毫无操守,提倡革命,附和共和。彼于共和,实无所解。鄙语有所谓“失心疯”者,殆近之矣。以利己损人久成习惯之社会,而欲高谈共和。共和者,公理之至也,矜而不争,群而不党之效也,此岂时人所能希望乎!君子一言以为智,一言以为不智,扰乱天下,能发而不能收,其祸能胜言乎!”
郑孝胥对共和,在理论上作了最基本的让步,所以他能批评的,只有党人的疯狂和中国的民智不开两点。从中不难看出,他在辛亥革命后,对于之前所宣扬的立宪法制的忏悔之情。这种“幡然悔悟”的忠君思想,是溥仪皇帝迫切需要的,也是相当信任的。
但是帝师陈宝琛极力反对溥仪到东北建立伪满洲国,他力排众议谏曰:“不可轻信郑孝胥欺罔之言”,言语之间不禁声泪俱下。溥仪召开“御前会议”商讨此事,陈宝琛主张慎重,反对贸然行事;而郑孝胥等人却主张“趁时而动”。
一场激烈的争辩在二人之间展开。
陈宝琛:“当前大局未定,轻举妄动有损无益。罗振玉迎驾之举是躁进,现在启驾的主意何尝不是躁进!”
郑孝胥:“彼一时,此一时。时机错过,外失友邦之热心,内失国人之欢心,不识时务,并非持重!”
陈宝琛:“日本军部即使热心,可是日本内阁还无此意。事情不是儿戏,还请皇上三思而定。”
郑孝胥反驳说:“日本内阁不足道,日本军部有帷幄上奏之权。三思再思,如此而已!”
陈宝琛大怒说:“我说的请皇上三思,不是请你三思!”
郑孝胥:“三思!三思!等日本人把溥伟扶上去,我们为臣子的将陷皇上于何地?”
陈宝琛:“溥伟弄好弄坏,左不过还是个溥伟。皇上出来只能成,不能败。倘若不成,更陷皇上于何地?更何以对得起列祖列宗?”
郑孝胥:“眼看已经山穷水尽了!到了关外,又恢复了祖业,又不再愁生活,有什么对不起祖宗的?”
陈宝琛气极:“你,有你的打算,你的热衷。你,有何成败,那是毫无价值可言…”
陈宝琛和郑孝胥争论的实质是:恢复大清是中国的内部问题,但去东北图谋复辟,受日本人控制,是投敌卖国问题。陈宝琛作为满清遗老,劝溥仪企图据复辟的思想是陈旧封建的,但主张不去东北受日本人摆布,还是爱国的。
溥仪认为陈宝琛“忠心可嘉”,但是郑孝胥的才名与忠诚更为自己欣赏,否则也不会在正史上以他为伪满洲国的首辅大臣。加上对人民党政权的畏惧,所以没有表态。
怀着郁结之情,他来到后宫。自从张汉卿成功地钓到婉容,一直怀疑戴着绿帽子而忿忿的溥仪很久没有与皇后讲话了。在事关大局上,他还是忍不住想找个人叙叙话。
他来到婉容的住处,东宫里静悄悄的。
难道皇后又出去了?这几个月里,那个少帅隔三差五地安排人请皇后出去,尽管每天都回来,但很多时候都到很晚。皇后也从来不和自己讲述发生了什么,但是她越来越滋润的脸蛋和偶尔可见的风情让他若有所思。
听老人讲,这是女人怀春的表现。
这个贱女人!毫无羞耻、毫无节操!她身为一国之母,朕的皇后,竟然如此甘于被那个关外土匪崽子侮辱,为什么不去死!
这是他的本性流露,也是两千年来封建思想的余毒。至于他自己身为大清逊帝、枉有丈夫之名,为妻子该做些什么,却被有意无意地忽略掉。
第807章 晴天霹雳
婉容对于溥仪的突然进来显得非常吃惊,她呆呆地望着溥仪,一句话也不说。
到底是多年的夫妻,尽管没有事实,却好歹过了那段值得记忆的欢愉。溥仪难得的坐下来:“朕在皇后房中坐一会,怎么,娘娘不同意?”后事难料,他难得地开起了玩笑。
婉容充满内疚:和张汉卿这几个月的恩爱,以至于自己竟然从来没看到年轻的皇帝脸上露出的疲惫。看他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而自己却沉浸于和其他男人的露水姻缘中,心中难免有些感觉。她欠开身,请皇帝坐在床上,微笑道:“皇上来臣妾的房中,臣妾欢喜还来不及呢。”
溥仪看着婉容清秀的脸庞,这个本来应当承受自己爱抚的女人,却不得已要和那个来自东北的土匪崽子迎合,一想到此,他的心里便在作痛。
按照宫中人的说法,皇后无论从衣着、行走、脸色都是受到过男人滋润的,他的眼前便闪过一堆绿油油的帽子来。
他的心里的一腔柔情忽然又充斥着厌恶:“怎么,没和少帅出去?!”
婉容呆了一呆,她的脸上忽然泛起一阵红晕,也许是激动,也许是愤怒。她看着溥仪说:“臣妾早就说过,只要皇上能够挡得住少帅的骚扰,臣妾一个妇道人家,自然以皇上马首是瞻!”
废话,朕敢这么做还能被疯传戴绿帽子吗?再说大清帝室能够苟延残喘,还不是靠迎合这帮奉系的头头脑脑?就是皇后这事,还不是在自己的默许下发生的?不过事情可不能明讲,天子是要脸的!
溥仪想恼怒,却发不起脾气,这事还是自己理亏:一个男人立不起来,却要让女人出面应对危机!讲起来,皇后受到的委屈会更多罢?
他叹了一口气,想说些什么,却又不好说什么;想骂人,却不知从何骂起。沉默了一会,溥仪说:“眼下有一个机会,日本人要朕去东北,他们会帮助朕恢复祖业。陈师傅劝朕不去、郑师傅劝朕前去,现在心里委实决断不下。”
这不就是统一和分裂的关系?和张汉卿相处几个月,虽然免不了床第之事,但绝大多数时间都随着他出席各种聚会、集会,席间张汉卿谈得最多的就是国家主权与领土完整。
在他熏陶下,原本对政治一窍不通的婉容也知道,国家还是合起来的好。她不由自主地说:“不能走!”
望着溥仪那疑惑的目光,婉容忽然清醒过来。皇宫内的祖训:女人与太监不得干政,是百年来后宫都得遵循的。这么大的事情,岂容自己插嘴?她有些心虚地说:“臣妾鲁莽了。”
溥仪倒没往祖训上去想。江山都丢了,还干什么政?不过皇后的态度很重要,他需要做些取舍:“赦你无罪。你说不能走,究竟是为什么?”
婉容绞尽脑汁,当然尽量往高大上的方面来说:“日本人没安好心。当年改元民国时,他们没有拉皇室一把,现在国家统一了,他又想做此勾当,无非是想借皇上的名、行分裂东北的实----听说他们在关外倍受打压,迫切需要有人帮着收拾局面。皇上千万不能去!”
溥仪不动声色:“去了又如何?”
婉容摸不透他的想法,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首先是日本人在东北的军队远比不上奉军多,其次是关外绝大多数地方都处在人民党控制之下,能给皇上建国的地方不会太大,重要的是现在民国已经统一了,绝不会容忍皇上另立国家,真要打起来,不但皇室优待没了,皇上还会成为千古罪人…”
她絮絮叨叨,根本没看到溥仪那金丝眼镜中已经越来越喷火的眼珠和煞白的脸色:“够了!”他咆哮起来,打断了婉容下面的话:
“朕是大清国的皇帝,朕要恢复祖业,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这个贱人,才和姓张的勾搭了多久,就帮着他说起话来!什么千古罪人?这天下本来是朕的,被他们篡了,他们才是千古罪人!”
婉容吓坏了,皇帝如此歇斯底里,是近来才有的。难道是自己被逼着一次又一次的和少帅约会,深深地刺伤了他的心、让他如此变化?想到此,她的心充满内疚感:“皇上息怒!臣妾一直以皇上马首是瞻。”
“马首是瞻?你是不想去关外才是真的吧?也是,姓张的小子手握重兵,风光无限,跟着他当然要比我这个落魄皇帝体面得多!这个恐怕才是你不愿意去东北的原因吧?!”溥仪冷语说。
婉容愣了。哪怕是民间女子,也不能忍受丈夫当面的这种侮辱,何况她的赫赫家世、以及作为皇后的体面?她呜咽着说:“为什么要我承受这种侮辱?皇上明天就把我送到关外去!要么就赐根白绫让我死吧,我就是死也不踏进北京一步!”
梨花带雨的婉容,心情激动之下,忽然干呕起来,吐得上气不接下气。
溥仪发泄了一番,心情好多了,见皇后这种样子,也失去了继续叫阵的锐气。不过他还是气咻咻地指着婉容说:“别以为姓张的小子就能上天,哼哼,日本关东军要对付他,他的日子也长不了了!”
皇帝去了,婉容也从持续的呕吐中恢复过来。自己没这个习惯啊,怎么这几天连续吐个不停呢?想到这个月身上没来,她一个激灵:“难道是?”
她不敢再想了。若真是发生此事,她真的没法活了。如何面对丈夫的暴怒、娘家人的指责、社会上的舆论压力?这种事,本来就不该是深宫大院的她独立所能承受!
这个时候,她本能地想到少帅:“他一定会有办法吧?他连让我跟皇帝离婚的主意都敢想!”不过,先要确认下身体是不是发生了这种最坏的情况?
少帅是明天准备去关外北镇,昨天和自己温存后就说了会有一段时间的分离。而目前能够指望的,只有那个一向为她不耻的唐怡莹了,毕竟只有她能够轻易地进出皇宫。同是少帅的猎物,她不会傻到出卖自己从而把事情搞大----她也有个丈夫要隐瞒!
于是,从皇宫里打出的一条电话,让唐怡莹在午后屁巅屁巅进入了东宫。
第808章 出京
在国会的摩擦中,时间过了一月又一月,很快地,中华民国盛大的节日“双十节”国庆即将到了。
回顾起这十五年来的风风雨雨,特别是从辛亥革命开始就在中国政权不断施加影响的国民党人,在这举国同庆的日子里,开始在国会里逐渐减少对政|府的制约,而把精力投入到宣传建国十五周年国民党的成就上来。在这难得的一段时间里,张汉卿也收获良多。
首先是在国会初步失利后,人民党二届五中全会召开,检讨了历次得失,并给当前的形势定下基调。
在以张汉卿为首的多数派高干的影响下,他们认为目前的国会形势仍然“很健康”。反对一系在被打了闷棍之后安稳了许多,习惯于拿刀弄枪的奉系也开始在国会施展拳脚。
因为政权在手,所以总体形势对人民党还是有利的,但是张汉卿还想着如何平稳地在国会上名正言顺地收权。经过上一轮波折,他坚定了人民党要领导国会的想法,只是这种领导,要以不牺牲国家皿煮化进程的步伐进行,有点困难而已。
政治高层中唯一的变动是外交部长顾维钧不惊不澜进入政治局候补委员行列,虽然他进入政治局圈子是肯定的,但这个候补名义是唯一的一个也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之前没有政治局候补委员这个名分,对它的权力解释也是与政治局委员一样,完全由张汉卿一言而定,说明目前在人民党内,张汉卿的威望和影响力是极大的。
军事主将的变化基本不大,张宗昌已经被任命为兼管蒙古建设兵团和自天津到库伦的“天伦线”铁路建设总指挥。这样,他的最顺手的“外籍兵团”主力被调离新疆,开始了另一场征伐。
除此之外,相对于陆军建设不温不火地进行,只有海空军倒还有几分亮意。原因在于国家全部行业都日新月异的时候,陆军没有大幅度变化,在他看来其实就是一种倒退…
温馨的中秋佳节过去,张作霖决定离开北京。
为了这次安保,中|央警卫团把押箱的装备都拿出来了:他乘坐的是一辆由辽宁迫击炮厂改造的原产英国的黄色大型钢板防弹汽车,据说可以抵抗手榴|弹的袭击;在百米之外都是侍卫,沿途都是军警护卫,以那个年代的狙击|枪威力,是无法对它有有效的杀伤的。
本来想让张汉卿受命代理期间全部军政国事的,可是小张无论如何也要亲致北镇拜祭冯德麟,这让一帮奉系老将都感到温暖。
无论如何,少帅是念旧的,不但尽可能在平时给予他们足够的礼遇,在这种时候才能考验一个人。不过他的行程要比张作霖慢了两天,预计父子俩届时可在北镇会面。
其实以张汉卿在人民党内的影响以及对人民军半数以上中高级军官的提拔之恩,他已经是实际上的中华民国第一人,只是他一直表现得比较低调罢了。
既然行政上总理王永江治理国家井井有条,军委里张作相抓总、蒋百里抓国防建设、韩麟春参赞军机、姜登选王以哲等人控制政工都相当得力,他又何必硬手一脚?
他的优势在于战略大局的思索,按部就班地主持工作不是他所擅长,又何必硬撑着?就这样洒脱不更好?不想这样反倒使他获得不菲的名声:不揽权。
所以张作霖离京,张汉卿虽然名义上挂着代理军政大事,却委托政治局及常委会负责国家的一应大事。他想看看,没有他的人民党,到底能不能做出点让他感到放心的事,或者说能不能成为一个成熟的政|党?
北京火车站,张汉卿和张作霖亲密地聊着话,送行的军政要员们微笑着看着父子俩的和谐,深感温馨。吴俊升、张作相也在欢送的人群里,在他们看来,这和往常回乡拜祭并无两样。
随行的有靳云鹏、何丰林、刘哲、于国翰、阎泽溥、张作霖的六姨太太和三儿子张学曾、日籍顾问町野和仪我等人。这些要么是已经失势的曾经权要,要么是张作霖身边的顾问亲随,都众星拱月般地围着他。
中|央警卫局副局长兼中|央警卫师师长杨毓珣作为他的随行,连同一个警卫大队;而担任中|央办公厅副主任兼中|央警卫局的张学成,则提前在沈阳打前站。
真是父子连心,在张汉卿想方设法泡皇后满足私欲时,他的老爸也把清朝慈禧太后用过的“花车”作为自己的专车。看来,标志着权力和地位登峰造极之时,父子俩都想到的是皇室用度。
才不管装饰得非常华丽的专车于他是不是不伦不类,但是作为国家|主席、中国最具权力的领袖,他的出行规模是很大的。
12节专列之前有一列压道车作前卫,他乘坐的08号包车在中间,包车厢后是餐车,前边是两节蓝钢车,里头坐着刘哲、于国翰等要员。
在通行之前,中|央保卫局已安排好了路线,在最后一刻,才向铁路沿线下达命令,从京哈线行进,可谓隐密。
张作霖精锐的中|央警卫团一部提前30分钟乘另一辆先导车出发,顺便作警卫稽查。沿线各部队均已接到命令,一刹时各个要道、桥渠、岔口均布满军警,可谓安全。
车到锦州,张作霖忽然命令转道去北镇。
一直严密关注的河本大作暗道侥幸,亏得自己决定在返程动手。不然数量庞大的炸|药冒着风险埋在巨流河大桥后,若等张作霖再度北上,难免夜长梦多、不被人发现。光看这样的安保措施,自己在这样的精密部署下从容布局根本是不可能的。
一个闪失,与日本多年来斗智斗勇的张作霖便会惊觉,那时再想有这样见面的机会是难上加难了。
此时的北镇,一进市区便见道路一旁的巨大白幡,冯宅外白茫茫人头如簇、花圈如雪花一般密密一字儿摆开。
在当初,冯德麟号称“沉着诚实远甚张作霖,刚毅勇武胜过汤二虎”。因为比张作霖大九岁,所以一直以长辈自居。不过在失势后一直未能再掌兵权,先做了段祺瑞的高级顾问,后来一直管理清室在关外的陵墓。
不过张作霖对他的影响力不敢小觑,也视为稳定沈阳人心的一块试风石,对他多有照顾,并在张汉卿的提议下一路晋升他的长子冯庸。现在冯庸已经成为人民军空军中将参谋长,按照空军实力的发展进程,要不了数年,一个上将是跑不了的。
原本以冯德麟的人望,他死后还不至于有如此风光,但架不住张氏父子的捧场。他因心脏病突发在北镇大宅病逝后,以张作霖为首的奉系官员给他举办了风光大葬,共七七四十九天。此外,在张作霖的提议下,他的灵柩将在南门出殡。
这是不世出的恩典:在过去,南门是凯旋门,打了胜仗、举办庆典才能走。自明朝大将李成梁后,冯德麟是几百年来南门出殡的第一人。
而且张作霖亲临至奠,让悲痛万分的冯家人备感恩德,也让冯系人马见识了老帅的情谊。
在冯庸代表家人致谢后,张作霖安慰他说:“你安心在家陪老哥最后一程,总要妥妥当当了好,空军的事也不急着在这一时。小六子原本要与我一道前来,因为一些事耽误了,他跟你的交情也不一般,定下几天后也要亲自来的。”
于情于义,冯庸都深感荣幸,他哭着对张作霖说:“小侄何德何能,竟然让七叔这样对待,就是我那去世的父亲泉下有灵,也深感七叔的恩德。至于六哥,我只有粉身碎骨来报了!”
冯庸和张汉卿关系莫逆:同年出身,同字“汉卿”,在后来两人又结拜为异姓兄弟,他的两个女儿更是沈阳大帅府和中南海的常客。在张汉卿的“少帅”一系中,他是重要人物之一。
整天对着老冯的灵也没什么意思,人情既送了,也就没必要干耗着。离入土为安还有好久,等绕东北一圈再来送满情不迟。于是在第三天,张作霖决定暂离北镇,驱车直达沈阳。
这次张作霖来辽宁视察,颇有衣锦还乡的感觉。也是,随着张汉卿东北新政的硕果越来越丰盛,东北民众对这位少帅的老爹也怀有发自脏腑的尊敬。毕竟,是少帅让他们分得了土地,收获了比以往多得多的粮食;是少帅帮他们富起来,有了地位有了做人的尊严。
吃水不忘挖井人,老百姓的爱憎是分明的朴素的。爱屋及乌,连老帅的形象都高大起来,这种发自内心的崇敬让张作霖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人民党对东北的影响比以前更大了,这反映在不管从基层到高阶干部,在东北的政|府及军队官员们对张作霖的效忠上。如果说以前还是枪杆里出政权被人敬畏,现在则是从心底里认为他是中华民国的领袖了。
东北的政治形势很好,经济也展现出厚积薄发的热情,让张作霖心情非常舒畅;至于军队,那可是他起家的老底子了,忠心不贰,都是枪林弹雨里挺过来的。
所以当熙洽率领沈阳军区大批高级军官拜见张作霖时,故旧重逢,他完全陶醉在这种亲和的气氛中了。
沈阳大帅府仍是旧模样,张作霖兴致勃勃地在这里呆到九月底。在冯德麟出殡的前夕,他决定出发。
当此次出行全程贴身陪伴自己的侍卫长、他的亲侄子、中|央办公厅第一副主任兼中|央警卫团副团长张学成及沈阳军区参谋长熙洽问及他的行程计划时,张作霖不假思索地说:“三天后,从新民去北宁!”
在他看来,日本人再猖狂,这沈阳城不是绝大部分还在沈阳警备司令部掌控之下吗?尽管新民驻有日军,但是沈阳军区近在咫尺,多达6个军的精锐部队分布左右,日本人敢奈我何?
张学成和熙洽不经意间对视了一下,他们均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冷意。
第809章 东北大学的大学问
军人出身的张作霖,对于军事的兴趣远甚其它,所以沈阳军区的军队建设是他探访的重点。从装备更新到作战素养训练,他兴致勃勃地询问熙洽,后者则迎合地汇报近年来的发展。
也不算是多么夸张,人民军这几年的发展可以用鸟枪换炮来形容。继1925年全部陆军所有的军属和师属炮兵团满额后,五个主力军的军属炮兵团已经全部换装125mm口径,就是其师属炮兵团也换装为105mm口径。
这五个让日本陆军大感鸭梨山大的主力军把当年中国能够生产出来的所有重型大炮都拿走了:全部5个重炮团,19个105mm炮团拿走15个。为了牵引这些大炮,以及让后勤补给跟上它的步伐,顺其自然地,炮兵实现了汽车牵引化。
作为代价是,每个炮兵团都需要配置相当数量的卡车----每团约120辆,这些是目前中国发展经济所亟需的。
在军事与经济的取舍下,为了让装备中国最好的大炮的军队能够物有所值,张汉卿还是决定这样做。不但如此,等到条件允许,这五个军将全部机械化,让它们成为国家的机动部队。
目前,27军正在如此做。当然,以中**队的规模,和现在国家的经济建设要求,谈及全军摩托化甚至机械化还为时尚早。
不过张作霖在看到东北人民军特别是压轴的第29以及第30两个军的巨大变化后,还是非常兴奋。军队每增强一点实力,他对于外国人的交涉就多一分底气。
东北的经济形势也很诱人。辽宁以重工业为龙头、吉黑两省以农业为基干并作为辽宁省的原材料基地和轻工业补充都取得了不俗的成绩。
黑龙江在对外贸易、粮食加工业、纺织、食品工业为中心的轻工业体系已经完成,哈尔滨更成为亚洲最大的面粉、面包、啤酒和酒精生产及出口基地,它也是远东的金融中心(不是之一哦),北京、广州、上海各地拍发到欧美各国的电报竟然要转经哈尔滨才能发离中国本土!
据测算,到今年底,光东三省的工业总产值就可以达到日本的一半,东北的富足也让老百姓更加拥戴人民党。在之前的国会选举中,东北也是唯一的一个区域使人民党获得全部参、众议席。
可以说,东北不但是人民党的粮仓,也是人民党的票仓。
越是如此,越引起日本人的觊觎,也让一批满清复辟派心急如焚。长此以往,重获皇朝荣耀将遥遥无期或者彻底丧失土壤。所以,他们对于能够分裂|中国的行径,一向是不吝最大化的期待的。所有此次行动的知情和参与者,都抱以极大的热情。
一连半个月,张作霖都在东北各地仔细调研。尽管熙洽手握重兵,在面对老上司的时候还是免不了压力重重:这既是张作霖的积威,也是自己心虚。他可以默认甚至大开绿灯让日本人殚精竭虑实施他们的计划,却不敢直接动用手中兵力直接出手。
一方面是张作霖的身份今非昔比、警卫严密;二来也是对他的老底子东北军不放心----焉知其中没有人泄密?还是由日本人动手来得安稳些。
与张作霖的高调不同,张汉卿去东北很低调,他先到北镇拜祭了冯德麟,然后也到了沈阳。
不过父子俩并未见着面,因为此时的张作霖已经鲜衣怒马地视察吉黑两省去了。而张汉卿也有他自己的事情。正值东北大学建校6周年之际,作为东北大学的名誉校长和奠基人,他应受邀担任主委,评选东北大学的校徽校歌征集大赛作品。
不是他对此有多么感兴趣,实在是因为听说林徽因也参赛了。
自从梁思成感觉到张汉卿对林徽因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后,他就有了强烈的危机感,以至于他在迫不及待地与其订下婚姻关系后,又坚持让她离开张汉卿经常出没的京、津,以避开他的“骚扰”。
在九所常青藤大学中,离家最近的就是沈阳的东北大学了。所以,梁思成与林徽因相袂来此教学,分别担任新成立的建筑系主任和副教授。梁思成名声在业内还可以,但林徽因相对就弱些,目前于建筑上造诣并不为人悉知,但凭借梁启超未来儿媳妇这块招牌,到哪里都是扫榻相迎的份。
以为这样就能摆脱张汉卿的“魔爪”了,可惜千算万算,张汉卿还是如影随形的来了。
不过这纯粹是巧合。自从有了梁青竹,张汉卿对林徽因的心思就淡了许多。一是没有得手,谈不上有多痴情;二来人家名花有主,又对自己不冷不热,硬腆着脸凑上去了没意思啊!虽然向来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但珍惜眼前人也不错啊,何况他近来和婉容打得火热。
说实话,再次见到林徽因,张汉卿的心里唯有祝福。
不是每个喜欢的女人都要带回家里,默默地呵护她们、让她们有更好的人生应该是一个男人博大的胸怀。但是当知道她参赛后,张汉卿还是决定给她一个礼物、也是一个鼓励,因为这是林徽因于建筑学领域牛刀小试的第一遭。
也谈不上作弊或者暗箱操作,因为历史上,已经担任东北大学建筑系副教授林徽因就是以“白山黑水”夺魁的。在风气好很多的民国,这是她实打实的能力所在,真的没有人情分。
尽管没确切看过东北大学的校徽,但“白山黑水”应该看得出来吧?可不要认错了弄巧成拙啊。他装模作样地在一堆参赛作品中间寻找可能的目标,一边留心朱光沐的眼色。
风流少帅张汉卿的这点心思,久随他的中|央办公厅主任朱光沐若是不能理解,便不适合做这个主任之位了。要知道,中办主任历来都是国家领导人的心腹,掌握着顶头上司的各种小秘密。朱光沐做了张汉卿近十年秘书,算得上是最亲密的人之一。
几乎在张汉卿同意担任主评的那一刻,朱光沐就安排人员打听信息去了。林徽因设计校徽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完成,肯定在同事之间、在工作之时或之余有些蛛丝蚂迹,总有人有机会看过这个作品,调查这个总比刺探特务的情报容易吧…
当张汉卿在一堆图案里发现一个充满着娟秀的气息、简单但明了的作品时,他一下子就可以肯定这是林徽因的无疑了,也许这就是恋爱中的直觉吧,而朱光沐也恰在此时给了他一个会心的笑容。
“这个图案不错,白山黑水,把东北的地理特点简单清晰地绘在一起,而且用水的线条形为八卦中的艮卦以代表东北方位的构思,很了不起!”他极具夸张地赞叹说。
林徽因有骨子里的自负,肯定不愿意他放水,但用这种隐晦的方式给她点赞,并亲自选中她,无论如何她总有感觉吧?
真心不是诚心取悦她,只是对过往的一种怀念,也是一种告别。
本就不是件上纲上线的事情,有少帅坐镇,林徽因的作品不出意外地获得头奖。然后其后又发生个小插曲,就是时任校长非要张汉卿留下墨宝。事发突然,张汉卿推辞不得,又想不起别的东西来,只能匆促写下“东北大学”四个字。
校长思来想去,便把这四个字放进校徽中,别说,经过这样一个小修改,这图案效果还挺不错。
于是东北大学的校徽便这样正式诞生了,张汉卿与林徽因最终以这样的方式融为一体…不过由于张汉卿的特殊身分,以及林徽因的漂亮和气质,加上两人之间一些道听途说的传闻,这个校徽便被赋予了特殊的含义,这是他们都始料不及的。
欢乐仍在继续。作为东北大学的缔造人,张汉卿受邀题校训,他不假思索,“自强不息,知行合一”,一挥而就。
他在解释时这样说:“东北大学是东北第一所完全意义上大学,为了它,我们经受了许多波折。帝国主义者不想看到它的成长,因为它让中国人民真正掌握改变自己命运的武器。他们越不想让我们做的,我们偏要去做,而且要做得很好。这所学校的成立,深刻体现出中国人民‘自强不息’的精神!
办大学的目的是什么?不是为了升官发财,也不是为了获得一个高贵的出身,而是要设法把所学报效国家。要把知识变成实践的指引,用理论联系实际解决中国面临的很多问题,让中国在各个方面强大起来,此之谓‘知行合一’。”
在校方的盛情邀请下,作为一个出色的诗词家,值此盛会之际又怎会让文笔落空?他欣然为学校谱词作曲一首,后来这首《大学问》成为了东北大学的校歌,名闻遐迩:
“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内心的天空也要懂得探究。
知道什么是海市蜃楼,人海的感受也要去进修。
知识跟世界细水长流,智慧用思考照明宇宙。
我们懂得学问没尽头,学会怎么做事再学做人的操守。
我们懂得学习的理由,吸收是为了奉献,才能承先启后。
生命不止坚毅与奋斗,有梦想才是有意义的追求。
成功不止付出与拥有,有承担才是最高的成就…”
60多年后,来自香|港的一位叫做黄家驹的年轻乐者把它改编成另一首脍炙人口的歌曲,这就是《光辉岁月》的由来。
第810章 新一任张女郎
林徽因估计做梦也想不到,张汉卿会用这么一手在她面前“显摆”。她对他的功业是仰视的,对他在文艺上的成就也是欣赏的,但不是男欢女爱的那种。非但如此,她还怕学者型的未婚夫梁思成吃醋。所以,在校徽诞生的第二天,她就和梁思成商定,提前结婚。
这样可以避免许多流言蜚语,也绝了张汉卿的念想。
嗨,她还是想多了,张汉卿已经彻底放下了,和她结婚并没有关系;如果放不下,她就是结婚了也没用,他身边有好多例子…
私事完成了,总得在公事上装装样子,这不,咱们的少帅便与沈阳军区的高层逐一会见完毕,估计就是勉励大家保持警惕、守好奉系根基这些事吧。反正据熙洽了解,自政治部主任刘汝明以下,都被灌输的这套说辞。
张汉卿在沈阳,使熙洽既高兴又担心。高兴的是,张氏父子聚在一起,有机会一次性除去奉系这两大最大的山头,为接下来的奉系大乱及满洲建国减少最大的阻力;担心的是,张汉卿在军队中的威望太高,另外以他的精明,难保不看出一些问题来。
还好张汉卿只是随便过问了一下军区建设的情况,便急火火地要返回北京----听说是他的一个好朋友要结婚----唉,谁不知道是林徽因呢?关东军情报部早就把他那点子事弄得一清二楚了。
这小子平时精明强干,偏偏在女人身上不检点,估计这也是他最致命的伤吧?为了讨好昔日的旧情人,连校徽评比作弊这事都能干得出来,也不想想,他是国家的第二把手、是中国未来的接班人呢!
这小子注定要死在女人身上吧?去北京,仍然摆脱不了这个下场!
当然,熙洽还是假惺惺地做了挽留:“少帅,还是等一等大帅吧?不日大帅就将返回。”
张汉卿一幅日理万机的样子:“时间不允许了,回京后还要筹备国庆事宜----安排大帅的事,就全权委托你了。”
熙洽很感动:“我是大帅带出来的,大帅回东北,当然是以他的衣食住行为最高任务!”
张汉卿很欣慰:“你办事,我放心!”
放心么?嘿嘿。熙洽不会被他几句惠而不至的好话所动心,重建皇朝的希望就在眼前,一边是可能的从龙之臣,一边是并不让人满意甚至带有“侮辱性”的中将、军区参谋长,天平已经倾斜了,不妨再倾斜得更彻底些吧。
由于处置张汉卿的另有计划,所以他得以平安回京,不带走一片云彩。
这个真没办法挽留,熙洽自知不是张汉卿的人,而且自从这个张作霖的长子进入奉天军政界之后,他对自己的观感一直不好。虽然没有故意排斥,但总觉得怪怪的。好在张汉卿的行踪并不影响他的大计,他只能欢送。
临近国庆,因为中|央要举行盛大的欢庆仪式,国会便消停了许多。连带着的,张汉卿也处在一种倒退的状态。政通人和,百废待兴。各行各业都有得力的人员坚守岗位,对他而言,也许这才是最大的成功吧?
倒是和婉容的关系前进了不少。也许是日久生情,也许有别的原因,反正随后张汉卿不断地约婉容出来都能如愿。经历了身体上的突破,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那与第十次有什么差异吗?张汉卿不知道,反正他明显地能够感觉到,婉容的身体对他的抗拒越来越小。
这一切瞒不过善于捕捉镜头的记者,少帅与皇后,本身就是万众瞩目的焦点。交往的多了,闲言碎语自然也就来了。不过皇宫那位皇帝不说话,皇后娘家不说话,当事人都不说话,这事也就只能作为花边新闻来传传了。
对于少帅的花心,大家都已经司空见惯了。
不过这次张汉卿回京,却难得的没有再去找婉容皇后,这让靠写他们两人绯闻成名的诸多名记名编大失所望,纷纷探询:出了什么事情?
对于少帅,没有绯闻,就是新闻了。
然而当帅气逼人的张汉卿携了一位妙龄女郎的手频频出现在社交舞台后,整个狐疑的新闻圈忽然间都恍然大悟:原来不是少帅改性,而是他再一次地见异思迁了!也是,相处几个月了,皇后的新鲜劲已经过去了。
初秋的天气还颇冷,一位着装入时、窈窕妩媚的漂亮女人进入张汉卿的视线。她身穿下摆开口高而大的胭脂色的旗袍,旗袍上有用金线银线绣成的龙状花纹,脚穿一双用同样的布做成的鞋,脸搽脂粉、唇涂口红,那艳丽的丰姿真是倾国倾城。
皇后已经有段时间没出来了,难得地张汉卿没有再派人去催,只吩咐唐怡莹不时去看看她。在这期间,这个女人的突然出现似乎让张汉卿觉得非常兴奋。
狗仔队的灵性不是盖的,只几天时间,京城里便传遍了:这个女郎是清朝最后一代肃亲王善耆第十四女显玗,汉名金壁辉。她的出身要比少帅的另一个姘头唐怡莹还要高贵。
和少帅交往的女子,无一不是美貌如花,这是少帅的地位决定的,无可非议,他有这个资本。只是,这段期间,他先后和满族三位出身高贵的女人同时交往,是不是也预示着什么呢?
有人便从张汉卿的一举一动猜测起来。
当曾经为袁世凯称帝立下汗马功劳的杨度被任命为国务院参议后,有人就想,难道外界一直吹风的少帅想改变国体为君主立宪制的传闻有可能?他的任命只是一个试探?难道被国会压制的人民党有通过改国体而求变的想法?这也太不靠谱了。
当张汉卿为废后婉容的父亲容源的参议员之位多方站位并多次进出荣源之家后,又被猜测为难道是实践所谓的满汉一家?只是“满汉一家”也不是要让他们做家庭生活啊!或者是通过容源的关系,给金壁辉的家庭施压让他们在一起呢。
不管外界如何揣测,张汉卿我行我素地与金壁辉打得火热:他们出入各种交际场所,似乎在为国庆做秀。
只是,这位美丽的女郎私下却更多的是以男装示人,她穿上人民军女兵服装,头发短促如男人,显得英姿逼人,哪还是位大家闺秀呢?
第811章 腰间仗剑斩愚夫
不过身边原来都是温婉型的传统类型的女伴,人称“张女郎”,突然一改而为好男装的这位,少帅的口味还真是多变呐!
对此,张汉卿用一首诗告诉了各界他之所以看上金壁辉的原因:
“飒爽英姿五尺枪,
曙光初照演兵场。
中华儿女多奇志,
不爱红装爱武装。”
这首诗,花边野史里很有名,叫做《为金壁辉题照》。
其实,让金壁辉穿军装,是张汉卿的意思。
身边的女人,除了婉容外都是服侍得自己舒坦得像皇帝,美则美矣,但似乎缺少些什么。看惯了身边的漂亮美女,在见到金壁辉的一刹那,他就想到了一个很恶趣味的主意:制服诱惑。
回京的第二天,他就把金壁辉勾搭上了。严格地讲,不是他先动的手,而是金壁辉自己贴上来的。对时人来说,能够不对少帅动心的女人极少,恐怕除了林徽因之外,这也不足为奇。
当天晚上张汉卿就把金壁辉正法了。
这个金壁辉果然不一般:她的身体紧绷绷的,大腿也是很有肌肉感,但并没有半分赘肉。不像其她女人,包括婉容在内,都是滑腻但无力,一旦陷落,便都由着自己驰骋。
她不是。
当张汉卿搂着她要一亲芳泽时,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反抗----这几乎是一种本能吧?对于身体上没有被征服过的女人来讲,这是自然不过的反应。然而张汉卿的感觉是:她的力气很大。
她的手有很有些力气,应该是经常锻炼的,在这个年代是很罕见的。因为对大家闺秀来说,静若处子是这个时代对她们共同的要求。不过遇到更常锻炼的张汉卿,她的力气明显不够使用。总体来说,在力气上,女人天然地弱于男人。
张汉卿得意地欣赏着她的因用力而显得咬牙切齿的俏脸。金壁辉涨红了脸,徒劳地扭曲着。不过既然如此,又何必主动贴向张汉卿,她不知道风流少帅的名声吗?少帅的府第、孤身的夜晚、漂亮的女人,她没有主动离开只有一种解释:她在欲擒故纵。
可是少帅不是个省油的灯。灯红酒绿的场合他见得多了,沈阳、天津、武汉、北京、上海…举凡漂亮女人多的交际场所,都留下了他的足迹。除了正式的四房夫人,还有可数的知己或者蓝颜,肯定还有许多萍水相逢但春风一度的。
不过,他是在为经济建设铺路而献身,境界比较高,但是人确实是锻炼出来了。
“我从来不对女人用强,金女士,你不喜欢,随时可以离去,我们还是朋友。”他停下咸猪手,很绅士地说。
金壁辉不配合,他也懒得花心思,因为他太知道这样的套路了。
主动和他亲近的女人要么有求于他,要么是想广结善缘,总而言之,她们只要跟过来,就肯定有献身的心思和准备,只是看如何取得最大的利益而已。
至于说用身体吊着他,抱歉,经历佳人无数,从花丛中一路滑过来的张汉卿口味已经很刁了,再说金壁辉美则美矣,却还没到那种能把他吊得神魂颠倒的地步。
“不拿出点真料是不行的了。”金壁辉暗暗叹了口气。少帅风流的名声在外,她一个美女在大晚上的还出入少帅府第,肯定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的。
“少帅,你坏死了,人家还没有准备好…”金壁辉主动把他的手揽到腰间。想不到看起来很野性的她说起情话来还很有味道,只是勾引的味道太重,显然还不纯熟。
“你不需要准备什么的,有我在就行了…”张汉卿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调笑,但怎么听都不像是正经话。说话的时候,他已经扯住她旗袍下摆的断龙,触手可及的是一条鲜活的军绿色亵衣。
这女人的阳刚不是单单外表上那样,连内裤都自带男人色彩!不过我喜欢。
接下来的发展就水到渠成了。不管怎么阳刚,内里还是女人。当金壁辉把她最妖娆诱人的一面呈现在张汉卿面前时,他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也许是此前经历的女人都过于柔顺腼腆吧,金壁辉的出现,用她的别具阳刚之气的物质,让张汉卿感到很奇特也因此容易被撩----原来还有这种女人!
这就叫别具风情。对喜欢猎奇的人来说,换种口味有时也不错的。
金壁辉虽然于此道并无浸淫,对此却深信不疑,她相信她的魅力,也相信她的眼睛。
只是她看走眼了的是,卸下衣服约束的张汉卿也同时卸下绅士了的外表,一向自诩不强迫女人的他在对待皇后之后好像转了性,他在床上的表现甚至可以用粗暴来形容。
开始时还伪装的很好,但到临门一脚时,他的画风大变。突然间他完全不像是那个怜香惜玉的风流少帅,而是一个粗鲁不堪的男人。
暴进、重击,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在她因疼痛而颤栗着要推开他时,他用强硬狠狠地回击着她。门户大开、居高临下,她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这不对!他在女人的口碑里不是挺好的么?什么极尽温柔、什么缠绵悱恻…难道她们竟然有所保留?来之前可是很好地调查了很多他曾经历过的女人呢!
然而为时已晚。因为她的不作为,让他占尽先机,再想反悔就真的要看他的心情了,但是从他的动作看,他不会反悔的。
金壁辉欲哭无泪,自己这是勾引他吗?他需要被勾引吗?在撕扯过程上,她分明感觉到了他的雄壮和坚挺,他的年轻又岂是垂垂老矣的川岛浪速所能比拟?那一次撕心裂肺的痛苦回忆,一次又一次被勾起,现在如此鲜活地要重新发生了。
为什么张汉卿也会如此急色?为何天底下的男人都这付德性?这勾起了金壁辉的痛苦回忆。
两年前的几乎这个时间点,“我永远清算了女性”,她在手记里这样写道。辛亥革命后,肃亲王为借助日本之力复国,加之怜悯他的日本朋友川岛浪速没有孩子,作为友情的依据把女儿赠送给对方。于是她改名为川岛芳子,并在日本接受严格的军国主义教育教育。
川岛浪速本人早年就是驻华间谍,归国后川岛家更成为日本法西斯主义学者经常聚集的“沙龙”,芳子从小便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成长,在黑暗的氛围里耳闻目染,最终造就了她畸形的性格与人生信念。
金壁辉17岁那年被59岁的养父川岛浪速玷污,浪速说:“你父亲是个仁者,我是个勇者。我想,如将仁者和勇者的血结合在一起所生的孩子,必然是智勇仁兼备者。”
次日一早,她头梳日本式的发髻,身穿底摆带花的和服,拍了一张少女诀别照,即剪了一个男式分头。从此她的性格就已经变的浪荡、疯狂、粗野。
“仁”、“勇”两者融合的屈辱,没能达到智勇仁兼备,却使她把这种仇恨转嫁到她的母国和一切男人上来。在她看来,正是中国的革命,才造成她背井离乡、遭受到这种屈辱的原因;男人,也是造成一切的祸源。
“我恨男人!”她说。她要报复男人,报复世界。
她来到大连,被派往北京,接受一些非常重要的任务,拉张景惠下水只是第一步。
在反水张景惠的过程中,她的功劳不可抹杀,起了一锤定音的作用,让关东军特高科刮目相看。凭着清王室后人的身份,她又被派往北京,担负着游说末代皇帝去东北“建国”的重任。
果然,她的身份让溥仪皇帝有一种亲切感----这是大清亡后忠诚的善耆的后人啊!她也和皇后处得不错,也就是因此,她得以通过婉容和张汉卿认识。
当时只是无心插柳,但当这位风流少帅显示出对她赤|裸裸的好感之后,她忽然又萌生出一个主意来。
对于皇帝和皇后的安排,她已经按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只是即使这些计划成功了,也只是对关东军庞大的想法的一个点缀,于局势的发展,没有决定性的作用。
刺杀张作霖纵然会使奉系内部大乱,但还有个张汉卿在,以他的能力和威望,收拾局面只是迟早的事。如果连带着把他也收拾了,结果无疑会好看得多。
这种想法,关东军不是没有想过,但是老、少帅同时出现的场合极少,几无可能。就是前段时间张汉卿也去东北,父子俩最终也没有碰面,让企图一网打尽的关东军大失所望。
关外的计划应该会成功的,因为有当地驻军最大的长官在,一切都不会有偏差。倒是张汉卿在关外逗留的时间太短,急切之间无从下手,让他又安然返京了。
还好有自己这枚棋子在。
张汉卿的身边警卫森严,想要刺杀他无异于痴心梦想。但他有个致命的缺陷,好色。
通过自己和他这段时间的交往,她有理由相信,这个风流少帅不会对自己没想法。只有在这个时候,他的层层侍卫才失去作用----少帅再风流,也不至于在做这种事情时还有人盯着,那也太那个啥了吧?
第812章 美人吟
不过少帅身边戒备森严,远距离刺杀完全没有机会,否则也不会轮到她。
近距离呢也没有机会,她不会用枪,关键是没有拿枪的机会。她唯一能够倚靠的武器,只能是她的聪明大脑和曼妙的身体。
接近他,然后寻找机会。她相信以她的能力,办法一定找得到。
不过还没有等到她发挥她聪明大脑的机会,她最厉害的武器----身体已经先彻底沦陷了,而且和预想的完全不沾边。
到底是多年军旅生涯带来的好处,张汉卿的力道大得惊人,让金壁辉无法反抗。他就像如八爪鱼一般紧紧缠住金壁辉,后者根本无力挣脱,她只能渐渐地感受到张汉卿粗暴地把火热带给她,不顾那里的干燥,以及火辣辣的疼痛。
她伸手要反抗,却只能够得着他的背;她伸脚要蹬人,却因为姿势的问题悬空着,最多能磕一下他的脚后跟,还会使最后一点防线洞开----其实真无所谓了。
他这是饿虎吗?直接霸王硬上弓了,难道真是自己的身体过于曼妙、脸蛋过于美艳,让这位即使阅尽天下美色的男子也情不自禁地反应了呢?她一向对自己的身体很有信心,现在却后悔得想死!
似乎自己来这里是错的,亏得她之前还对自己诱惑张汉卿充满憧憬。果然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只是耕耘的时刻太野蛮太漫长,而收获又看起来遥遥无期。
金壁辉努力想避开他的粗暴,可是要害尽被掌握,身上那个人如同一堵墙,让她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她能动弹的,只是她无力的腿,现在只能胡蹬乱踢,把床单都弄乱了。
更可恶的是还能听到那个人不怀好意的笑:“你这么急干什么?放心,我有多少力气就会用多少力气,对女人,我从来都不会舍不得出力的!”
他不是人!
只有这时候,她才看清楚身上这个人,那是一幅要吃了她的表情,和侵犯她的义父川岛浪速的面目相同。这一幕已无数个夜晚涌现在她的脑际,张汉卿的做法,只是让她再一次复制了这个不堪的镜头而已。
除了认命,只能努力享受,否则将是又一次不堪的回忆。
张汉卿的感受也不同。奋力一击之后,那里,正如他所设想过的,有阻力,但不至于像少女那样强烈。虽然生理上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特之处,但在心理上,这很愉悦。
金壁辉徒劳的挣扎更激起张汉卿的勇气。皇后如此高贵的地位和出身,不也在自己的身下辗转求欢,你不过是一个格格----比之唐怡莹,身下的这位是真的格格。再说,是你主动找的哥,不要以为哥不知道!
第一次对婉容,他是一种温柔的粗鲁:至少在进行前,他还在小心地照顾着婉容的感受,而不是完全意义上自顾自的释放。不过对金壁辉,他没这个顾忌。不但如此,他的动作还相当地粗暴。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他是个畜生…”这是金壁辉被完全压制之后在脑海里的真实反应。她是个间谍不假,但更多的是利用她的头脑、而不是武力,再说她并没有接受相应的培训。在男女身体的肉搏战上,她是明显的弱者,不然当初她也不会被59岁的义父所玷污。
她的悲痛的表情似乎更让张汉卿兴奋,让他雄风迭起,一波又一波地对她发起冲击,摧残着她的任何有组织或者本能的反抗。在金壁辉如蛇般的扭动下,他像展翅的雄鹰,一下子就掐住了她的死穴。
她瞪大双眼,想好好地看着这个男人。如果眼睛是利剑,它已经深深地扎进张汉卿的身体里。如果张汉卿能看见,他就能看见仇恨的眼睛。
可惜,眼睛就是眼睛,它能看到的是张汉卿健壮的肌肉和隐隐的汗珠。而张汉卿,只顾着在浅草地上纵马驰骋,根本不会在意其它。
他在酣畅淋漓的时刻,金壁辉紧咬牙关。可恶的男人!从来没有体贴,完全是疾风暴雨----当初她的义父就是这样摧残她的。
是少帅强|奸了我,而不是我在色诱少帅!金壁辉清醒时总结出的一句话,很快被身体上的愉悦感所湮没。没有人知道张汉卿在这一刻想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但是他的动作却让人看到了一个雄壮的身体,有着极强的生命力。
他真的使出了吃奶的劲,在金壁辉的身上驰骋。
那一刻是酣畅淋漓,他第一次不用顾忌女人的感受。也许,在男人的心底,都有一个邪恶的念头在源源不断地提供它作恶的源泉。反正,张汉卿被一个想法充斥着大脑,那就是:征服她!打败她!
金壁辉努力尝试着在神情上反抗他,她尽量撇开身体上的欢娱,而机械地任由张汉卿摆布。忍耐,忍耐,忍耐,这是她被培训间谍课程中被一再强调的事,但是似乎压制不住本能。已经沦陷的身体告诉她,少帅已经得逞,没有必要在身体痛苦的同时再让他看到自己的仇恨,这于事无补。
不过女间谍最大的优势就在于她的双腿之间,应该善用,让张汉卿迷恋而不可自拨不是自己想要的吗?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少帅的配合,我怎么可以为了自身而牺牲了国家大事?一想到此,她怵然而惊。
然后,她努力攒起一抹笑容,想竭力表现出作为女人应该有的顺从和谄媚,至少她以为是这样。
他现在有多凶狠,自己将来的报复就会多凶狠,她想。
还好张汉卿沉浸在全心全意的耕耘中,并没有看到她眼中转瞬即逝的仇恨目光。
男女之事,一旦心理上适应,身体上总会表现出来,哪怕它在虚应故事。反正,随后的事情按部就班了。张汉卿像石油钻井工人,锲而不舍地做着勘探的动作,在缓慢而有力的冲击下,金壁辉开始有了反应,随之带来的,是饱满的油田开始出油。
金壁辉的呻|吟为她的努力做了一个很好的结论,在张汉卿把子弹射入靶心的时候,她喘息着接受了张汉卿的馈赠,尽管绝大部分的意思是违背她的意愿的。
第813章 就绪
巨流河古称枸柳河、句骊河,汉时称大辽河,到了清朝称之为巨流河。
究其来历,民间有两种传说:之一是因为河边多大柳树,谐音“巨柳”而为“巨流”;之二是说辽河到了铁岭、新民一带,因其纳清河、柴河、秀水河、柳河、饶阳河和养息牧河等主要支流,河面阔大、河水浩瀚,所以这一段称之为巨流河。
细究起来,后一种说法更为合理些。因为在清以前,新民一段的辽河是漫无边际的水国和辽阔的大泽,确是“巨流”。
从关内经辽西走廊到沈阳一线只能从北镇南下过辽河,新民一段本无路可通。直到皇太极时开通了“大御道”,到关内才能东经永安桥西行渡辽河穿辽西走廊,所以清初的十几万流人到东北,几乎都是从新民一段过辽河到沈阳、再分散到东北各地的。
包括康熙、乾隆、嘉庆、道光皇帝先后十次东巡祭祖,在东行和回銮时也大多走得这一条线路。直到乾隆朝,沈阳籍诗人常纪在《游巨流河》诗中仍说:“辽水扬层波,巨流此其是。”
京沈线的支线,沈阳到新民的这段铁路,是在日本人的控制下兴建的。不过从新民延伸到北镇,然后再接到辽西北境内的兴安等省,却是完完全全由奉系政|府处置并控制的。
这是一条促进内陆蒙境的重要支线,沿途的多个重要铁路设施如桥梁、经过集市的安全,向由各地武警部队担当。
9月21日黄昏,负责巨流河大桥的武警辽宁总队沈阳支队新民县大队第2中队驻地来了一群荷枪实弹的军队。人数虽然不多,但因为是骑兵,所以这些人数显得很是壮观。
领头的军官军衔是个少校,他向武警中队长胡小米命令说:“奉令,由我部临时接收巨流河防务,请你们即刻交出防区,并返回营地!”
胡小米很警惕:“我部并未收到命令?请出示手令。”武警与军队的管理系统并不是一家,职责所在,故有一问。
少校很笃定:“紧急命令,我只是接到电话通知。你可向上峰求证,但请不要耽误军情!”他上前低声说:“大帅今晚将从这里经过,沿途都将做一级戒备。”
这下胡小米信了,张作霖现在就在沈阳呆着呢。不过他对大帅的安保选择军人而不是武警有些微辞:“我们警校老师都说了,‘术业有专攻’。又不是攻城御地,在守卫安保工作上,军队不一定有我们武警做得好呢。”
不过军队出面了,他也该让一让。不过他还是派人向上峰作了汇报,等来的回复是:“当然军队任务优先!”于是他也就乐得清闲。
武警部队离开,这伙军队便迅速控制铁路桥两头。过不了多久,远远地走过来一大拨人马,都是一身短襟打扮。这伙人神情诡密,都背着些小袋子,有些人还背着大些的袋子,里面鼓鼓囊囊不知放些什么东西。由于已近夜晚,都有些看不清楚。
见铁路桥上换成了军人,远远地便立住身。这时候一个人便大摇大摆地走过来,他冲着军人问:“请问贵部是哪支队伍?”
那位少校便走出来,警惕地问:“你是做什么的?”
那人一拱手,“兄弟有一批黄鱼要过桥,不知是否需要买路钱?”
少校抬手放行:“不代收税----请过桥。”
见暗号正确,那人一招手,那群人便施施然走过来。少校虽然不认识他们,但是看他们脚步和神情,便约略知道他们都是军人出身。彼此各有任务在身,也就不多照面。
手下军人也都是打过招呼的,对这群人的动作也就不加阻拦了,便是有疑惑的,也被告知是“保养桥面”。都是大字不识几个的莽汉,对于这些铁家伙,本能地有些畏惧,也就不管了。
这伙人就是约好的负责炸桥的人,动手的人由孙美瑶安排处理,炸|药由日本方面准备。
军方的人出面,手脚就是利索,在很短时期内,孙美瑶就得到了200公斤黄色炸|药。为便于携带和隐藏,日本专家把这些炸|药分解成40个小袋,每个小袋仅重5公斤。
为防人耳目,还在小袋的外面标上了“洋灰粉”或“涂料粉”的字样。兵器专家出身的特工,干起这种事来,就是得心应手。
这支部队,就是星夜从多伦转赴大虎山的李守信骑兵团。在此之前,他们假借练兵,已经秘密向南进发了好许。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直到当天上午,才突然向大虎山一带逼近。当然调兵的命令是沈阳军区司令部发的,该团政治部主任等人都深信不疑。
尽管是同伙,孙美瑶也没敢过多寒喧。刺杀张作霖事态非小,不单单过程中会有重重意外,还要防止事后追查。是以孙美瑶决定干完这一票就去关东州隐姓埋名一段时间,反正有十万大洋在手,够潇洒好长时间的了。
而李守信则打了个天大的赌:炸|药不是他放的,调兵的命令不是他下的,他自认为还有个缓冲的余地:万一半途事发或张作霖不来,他完全可以一推三不知。
现在诸事顺利,他就开始满怀心事地盘算他的计划:炸|药一响,他就开溜。在此之前他把私底下拿的十万大洋存入了在东北的日本大正银行里,神不知鬼不觉啊。
尽管黑灯瞎火,但是业务熟练的这些人还是很利索地完成了任务。子夜前,孙美瑶一伙人将准备好的40袋炸|药秘密地摆放到巨流河洞桥下,然后在夜色掩护下躲藏到10米外的路基下隐蔽起来,只等几个小时后从沈阳开出的列车开过时,按动手中的引爆器。
22日清晨,日本驻沈阳总领事林久治郎很早就起了床,登上住房屋顶用望远镜习惯性地朝巨流河方向望了望,尽管他什么也看不见。再过一个小时,6时25分左右,张作霖的列车该开到巨流河大桥了。
以计划中的炸|药威力,不但这节列车,就连它下面的桥基也将被炸断。这样,即使张作霖没有在爆炸中丧生,也将随着列车一齐掉进湍急的河水中。
这么高的高度以及高速行驶的列车,他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只有一个结果是:张作霖究竟是被炸死,还是被淹死。
今天将会发生一个怎样震惊世界的消息呢?
第814章 金蝉脱壳
金壁辉慢慢起身。她的旗袍已经遍是折皱和污秽,不用说,这是张汉卿的杰作。
她再是后史上令人闻之色变的女魔头,也不至于穿着这样的衣服出去。人类自打从原始社会进化以后,无论是哪个朝代哪个国家,都把当众裸露视为了一种耻辱,当然,露“点”不算,以后来拍摄成人影片著称的岛国也在例外。
心情平息的张汉卿躺在床上,得意地看着她发窘。如果不谈内心的观感,这样的女人可以算得上尤物,对于男人而言,脱光的女人其实是一样的。
他笑嘻嘻地指着衣橱说:“那里,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一套衣服。”
金壁辉如坐针毡的心情得到舒缓,尽管自己的身体已经被这个男人欣赏个够,她还是腆着脸走到衣橱旁。拉开柜门,她惊呆了。
只有一套衣服,还是人民军制服。不过看起来尺码很小,应该是为女兵所准备的。
这家伙深谋远虑啊!
可是事业未成,纵使牺牲女色也在所不惜了,今天她主动羊入虎口,未尝没抱着舍身的准备。只是张汉卿太过猴急了些,让她唤起当初不堪的回忆从而导致了激烈的反抗罢了。不然,今天将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于是就有了少帅“不爱红装爱武装”的韵事,不过到底怎样的“爱”,只有当事人可以解读。
有了少帅这“全民老公”为背景,连守卫皇宫的武警部队都知道她的身份,加上上头有交待,所以金壁辉进出皇宫更加自由,也让她能够从容与皇帝皇后商讨“更机密”的事宜。
溥仪对身为皇亲的这位显玗还是很看重的,这是多年以来能够在政治上与自己商讨得失的唯二皇族,另一个是溥杰。
但是显玗的作用更大些,因为她不但能够得到日本人的机要讯息,还得到少帅的青睐。能够摆平几方关系,看得出她的手腕。
她和溥仪深入谈了去东北的事宜,也暗示京城将有巨变,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而溥仪,则显得犹豫不决。毕竟,去关外前途未卜,而留在北京,优待地位还是能够满足的。即使屡屡传出要迁出紫禁城的消息,但最后都证明是空穴来风;而且,按照优待条例,他本来就应该搬出皇宫的。
已经在张勋复辟中受到过惊吓的溥仪实在下不了这个决心,金壁辉知道,是时候给他下剂猛药了。第二天,溥仪收到一通恐吓电话,然后又是一封恐吓信。
接连几天,让溥仪的神经紧紧绷着。最后在龙椅上发现的两枚炸|弹,尽管经检验是假的,仍然让坐龙廷的皇帝被吓得不轻。
金壁辉乘机带来日本关东军的声言:“如果溥仪不从,日本人即扶持其弟弟溥伟为帝”!尽管是恫吓,但溥仪开始疑神疑鬼起来。
他悄悄地唤来金壁辉:“皇宫外有武警守卫,京津沿途戒备森严,我如何平安到了关外?”经过这一连串的惊吓和刺激,看来溥仪已经下决心去东北了。
这点早有周密筹划,土肥原贤二早就决定走水路了。只要能够到了天津,天津大连一水之隔,并且日本人在海上还是有相当优势的,只要入海,几乎可以从容离开。这样虽然慢了一点,但是安全系数最高,比乘坐京沈线要有机会受到人民军盘查好得多。
本来为了最大限度的安全,土地肥只打算把几个关键的人物带去关东州,如郑孝胥父子、祁继忠等。长期跟随皇帝的另外几位高级顾问吉田中心太郎、上角利一、工藤忠、大谷猛等人,因是日本人,倒不急于一时。
至于皇后,没关系了,有皇帝还怕没皇后吗?
可是皇帝不能把婉容留下。本来就和少帅闹得沸沸扬扬的关系,如果任其留下,怀着愤怒之情的少帅不让自己戴上十顶八顶绿帽子才怪!那么这个皇帝的威望还能够统御四方、让八方来朝吗?尽管他对于皇后的种种已经开始有了厌烦之意,但是死活要带上皇后,否则宁愿呆在紫禁城。
为了安慰皇帝的痴心,顺利完成建立“伪满洲国”、进而进一步侵吞全中国的“大东亚共荣圈计划”,日本军方不得不临时设法把皇后接到满洲。考虑到不是女子去接就很不方便,于是身入敌穴的金壁辉又临危受命。
凭着她在“皇宫炸|弹事件”中的“上乘”表现----没有谁比聪明的金壁辉更能有机会和皇帝推心置腹地谈事情从而了解他的内心,也没有谁有近水楼台之便安置炸|弹----考虑到她是爱新觉黄家族的一员,从她平素的性格言行来看,也是非常合适的人选。
当然,有志于做一番大事业的金壁辉再一次主动挑起大梁。
有着皇亲的身份,这位日本人称为川岛芳子的金壁辉本来就是自由出入皇宫里的人物,一点儿也不显得突兀。
川岛芳子此次带来了一个病人似的身体虚弱的朋友,把“她”安排在皇宫里面一间屋子住下。这个生病的友人,其实根本不是女子,而是一个男扮女装的美男子。于是,一出“棺材送活人”的好戏便上演了。
演戏需要皇后的配合。对于能够摆脱少帅的羁绊、皇后一定是非常愿意的吧?
对婉容来说,皇帝突然决定要离开北京去关外虽然已经早有想法,但是这么突然的行程,还是让她吃了一惊。
从一而终,按这个道理讲,她应该跟着过去。可是,想到肚里已经被“确诊”的胎儿,她又开始患得患失起来:再有几个月,可就无法再瞒住人了。皇帝不能人道,已经是普天下不能说的秘密,她又如何面对方方面面呢?
她迟疑地说:“会不会有危险?”
金壁辉胸有成竹地说:“不怕。皇上乘汽车先行,只要他到了天津,那就平安无事了,可以从容走水路;至于皇后您,我会用一个办法让您先出皇宫,然后坐车到奉天经转关东州。只要皇上平安,没有人会在意皇后您的。”
在她的心中,沈阳仍然叫“奉天”,而大连,则名正言顺的称之为“关东州”。
几天以后,皇宫放出风来,说是肃亲王十四格格带来的朋友不幸病逝。川岛芳子擦眼抹泪,作出一副悲切之态,婉容皇后也面露凄容,由她的使女也跪在假的灵前叩头致哀,仆人们也跟在后头鞠躬长拜。
依中国的传统习惯,人死了要运回老家,于是这副棺材便堂而皇之地运出了皇宫,不过棺材里装着的是婉容皇后,而且是活的。
第815章 败露
一路畅通无阻。
溥仪皇帝早晨和一拨人去了天津,现在皇后也成功地脱逃出宫,没有个一天半天是发现不了的。即使闹出来,也要好一阵子才会查出来他们究竟去了哪里,恐怕这时候只有在关东州才能发现的吧。
大功告成,金壁辉却没有十分的喜悦。经此一事,以人民党情报机构的能耐,一定会抓住这个线索查出自己的身份,那时候想再想从容报仇,就难上加难了。
她要报的是被强|暴之仇,另外也是计划的需要。现在对付张作霖的计划肯定奏了效,但是最好的目标张汉卿仍然苦于没有机会。而自己,因为和他的肌肤之亲,现在却明显有了好机会。
只要舍得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少帅不是好色如命吗?那就拼着再辱,瞅准机会把他除了!从那天的经过来看,少帅对在他的地盘还是很放松的,从头到尾没有一个旁人出现。就是在她离开时,警卫们甚至都没有盘问一下。
而且自己贴身再过去,这也是给皇后逃跑创造机会:众所周知,少帅此前一直公开骚扰皇后。有自己缠着他,至少也少些事端。
食髓知味。已经得到欢乐记忆的张汉卿显然对她的到来十分喜欢,他笑眯眯地打量着金壁辉一身人民军女兵服饰的俊俏打扮,一种邪恶的念头涌上心来。
对于张汉卿后来让她穿着女兵服的意味,金壁辉大约知道他想做什么。从早就挂在衣橱里的准备工作看,少帅对她是很有意思的,尽管这种意思对她来说意味着身体上的付出。
穿就穿吧,反正是免不了身体上的侮辱,而且这身服装还有两个好处:一是方便藏武器;另一个就是方便逃走----连衣服都不用换了。
她仔细地挑选一把小巧的消音手枪,上好膛放在胸前沟里。本来就挺拔的地方,丝毫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个时代还没有金属探测器,作为少帅的女人,估计除了少帅,别人搜身,这些地方是摸不的的;光凭肉眼,中|央警卫团的那些人还没有修炼到火眼金睛的地步,也不至于能够透过军服看到里面的东西。
选择在傍晚出发,是因为在这种视线下,更能方便地隐藏她的手枪。而且在事毕后估计已是夜晚,对她的出逃很有利。
仍然是旧大帅府,张汉卿仍然是一幅风清云淡的样子。金壁辉在心里却噗之以鼻:“充什么人前绅士?私下里和禽兽有什么区别!”在她人生现在所经历的两个男人中,少帅和她的义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汉卿嘻嘻笑着说:“好几天都没有和金小姐叙话了,这几天,金小姐忙些什么呀?连老朋友都忘在脑后了!”
金壁辉按捺着心中的鄙视,脸上还挂出笑容。他只有腰间佩着的一柄护身手枪,如果自己反应够快,能不能比他先拔出手枪呢?
答案是不能。因为自己的枪被紧紧束缚在胸前,为防止意外脱落,她还用胶带贴肉封了一道。早知道自己进帅府根本没人检查,直接揣在身上多好?
张汉卿可没兴趣跟她谈天气,他殷勤地抓着她的手,引着她往卧室走。这条路,她走过一次,却留下并不愉快的回忆。现在,需要创造机会时,她压抑着心跳,尽量从容地跟着他。
闲杂人等早就避开了,这也是府上形成的默契:只要有少帅和美女在的地方都是如此。
一条小径弯曲又漫长,金壁辉多次想到快速拨枪,但为了万无一失,只是在寻找机会。但是张汉卿半搂着她的腰,她又怕胸前被他摸到露馅,只能小心地注意。整条路上竟然提心吊胆了半天,还谈什么机会?
进了卧室是好机会了吧?远没有。张汉卿一直盯着她,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据说少帅当初在辽宁讲武堂,刺杀、枪击等项目与他的军事学成绩一样优秀,对人高马大的他,迎面动手不是好主意。
金壁辉等待张汉卿的欲求,只要他想,自己这次一定会配合着脱衣解带,在他措不及防之时迅速拿出武器,那时在这么短的距离内,就算他是大罗金仙也逃不过子弹。这里,不会有人知道。
可是张汉卿难得地没有猴急,而是面带欣赏之情不怀好意地向她笑,久久没有动静。这让她略微奇怪了一下,很快又释然:自己穿着这么一身,正合他的胃口吧?要论撩男人,女人天然是好手。她笑语成嫣:“少帅,我穿这身衣服好看吗?”
张汉卿点点头微笑着说:“美若天仙。”
金壁辉尽管心中有万种仇恨千种想法,仍然对自己的美色有良好的自信。现在亲耳听到阅尽天下美色的风流少帅的一声赞,仍然很得意。
可是张汉卿又接了一句:“通常下一句就是‘心如蛇蝎’!”这让她的心倏然而惊。她抬起头来,勉强地妩媚一笑说:“少帅这是怎么说?”
张汉卿笑笑:“没什么,我突然记起小时候看过的一部小说,里面有讲到很有名的一句话,让我受用至今。”他看看金壁辉,微微一笑说:“一位母亲临死时对男主人公说,‘愈是漂亮的女人,心肠愈是歹毒’,所以我对于漂亮的女人,都有一种本能的警惕。”
金壁辉略放下心,原来如此!是哪部小说,如此精到地直白了她的心思?有机会倒要读读。她吃吃地笑着说:“原来少帅是这样想的。那么少帅身边那么多的漂亮女人,有没有蛇蝎心肠的呢?”
张汉卿哈哈笑着说:“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是我的原则男女之间相处自愿,是从不强迫女人的,这样可以防止交恶,也防止她们在我熟睡时给我吹吹枕头针啊、刀啊、枪啊什么的。”
金壁辉故作怒容:“那你前天强迫人家,就不怕我给你吹枕头针啊、刀啊、枪啊什么的吗?”
张汉卿笑嘻嘻地:“怕啊,所以我当时不给你机会反抗,你只能承受我的枪了,哪有机会摸自己的枪啊?再说当时你也没有啊!”
金壁辉“呸”了一下,作面红耳赤状:“你这人,沾了便宜还卖乖,人家不理你了。”她害羞地双手作捂胸状,扭过身来急速地想:“要不要现在就拿枪?”已经转过身的她,精光四射,哪还有一点淑女的样子?
张汉卿根本没有感觉到危险已经临近,犹自在那里得瑟:“所以我在这方面还是很小心的,能不动的女人,就绝不会动;既然动了的女人,就有十足的把握让她没机会吹枕头针啊、刀啊、枪啊什么的。”
听了他的话里有话,金壁辉下意识地停止了这个很危险的想法。自己背着他可以偷偷拿枪,张汉卿看不见;但是张汉卿在她背后做了什么,她也一无所知。一前一后,一正一侧,好像自己胜算不大,还是等一等了。
她似有所指的看了他的下身一眼,挑逗地说:“我知道男人随身都带着枪呢。那你觉得,我身上哪里会藏着枕头针啊、刀啊、枪啊什么的吗?”回眸一笑,和那魔鬼身材,没有男人不动心。
张汉卿露骨地笑出声来:“女人可以藏武器的地方,浑身上下数都数不过来!”他抗拒着金壁辉的引诱:“金小姐,你是满族人,当知道历代皇帝宠幸妃子,房事前都要事先脱得一丝不挂,由太监背着去的原因吧?”
他逼近金壁辉:“尽管这样可能趣味少了些,但不至于因为美色而亡命。你觉得呢,金小姐?”
金壁辉敏感地觉察到不对,但哪里不对,她却无法说出来。自己的身份,就是关东军情报部门也没有做到非常清楚,她在中国,也只有几位关东军的高层知道其计划。这次想刺杀张汉卿,也是临时决定的,根本没有与任何人讲述过。
按理,不应该有泄密的可能?
她紧抿嘴唇,平静地说:“我已经是少帅的人了,你要安排人来搜我的身吗?”越是如此,越不能露出马脚。早知道张汉卿如此难对付,她根本就不会来冒这个险。
张汉卿笑笑说:“哪能,你是我的女人。”
金壁辉刚刚喘过一口气,便听张汉卿笑着说:“搜身,当然是我来了。”
机会来了!金壁辉决定冒险一搏。她不动声色地做害羞状,轻咬嘴唇风情万种:“不用少帅亲自动手,我自己剥光了让你搜!”
迎着张汉卿的面,她慢慢解开上衣的军纪扣。第一颗、第二颗…胸前的膨胀自己都感觉出来,她突然害羞起来,背过身去,摸索着碰到胸前的胶带里的硬物,这可是致命的东西!
张汉卿却突然大喝一声:“动手!”
“不许动!”随着一齐声雄浑的巨喝,从窗口、门口涌进无数支长枪。金壁辉正专心思索怎样的动作不至于减慢她的行程,突然被这些声音惊到,本能地拉紧上衣。
惨白着脸转过身来,懵了。
那是中|央警卫团里高手中的高手,负责张汉卿内卫安全的精英,个个都是不折不扣的神枪手。从传说中得知他们的存在,金壁辉知道以自己的本事,不足以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相抗衡。不过尽管吃惊,她仍然一幅弱女相:“少帅,这是要干什么?”
张汉卿淡淡地说:“我这个人好色,那是男人的天性,倒没什么可以说道的。但是为女色而丧命,那就得不偿失了。你本是中国人,却非要认贼作父,为了给关东军卖命,你可是煞费苦心。既要拉溥仪去东北从而好扶持傀儡皇帝,又想着要我父子的命。川岛芳子,久违了!”
第816章 艳福就是艳遇后得福
听他一口把她的身份叫出来,川岛芳子就知道,自己已经失败了。只是,如此隐秘的事情,而且自己只在北京出头了几天而已,他们怎么会识破的?连自己的日本名字都知道!
能不知道吗?川岛芳子在后世可是大名鼎鼎,光是有关她的电影,张汉卿在后世就看过几场:梅艳芳姐姐扮演的角色、由周星驰、刘德华主演的电影,当年可是他的最爱。不用见到本人,光是金壁辉这个名字就够张汉卿警觉的了。
第一次见她,她根本没有准备,所以被强行吃了豆腐,这也是张汉卿穿越以来第一次破戒对女人粗鲁的原因----和婉容虽然破戒用了强但进行的动作还是很温柔的。
很鄙视对女人动粗的男人,但是对于能够小小地报前世(还是将来)日本人在中国所造成的灾难之仇,张汉卿乐意被人说为不绅士。
自从她出现,张汉卿就回想起历史上和她有关的事件:皇姑屯、宣统帝去东北、华北事变…虽然历史因为他的出现拐了一个小弯,但是人的力量是无穷的,对此不可不防。
所以他几乎知道了她在皇宫里的一切行为:放置炸|弹、指挥发恐吓信和恐吓电话、安排帝后出行…至于她对自己的刺杀行径,历史上并没有叙述,但是却有人报信。
告知这个秘密的是婉容皇后。
深受“三从四德”礼教熏陶的婉容在经历了张汉卿破身之后也曾经羞愤欲死,但顾忌着丈夫、家族的名声和安全而选择了忍气吞声。但是到后来,随着两人交往的密切,正所谓“日久生情”,她的心态也慢慢发生了变化。
一边是名义上的丈夫,一边是生理和事实上的丈夫,让她很难抉择。
可是当张汉卿派去的女军医确诊了她腹中的胎儿后,这成为催生她决定的关键一着。
去关外,事情败露,她和家族难免蒙羞,而且她也无法面对;再说经过张汉卿的熏陶,她能够认识到溥仪明显被日本人利用了。和叛国者决断,这个理由说得过去。少帅不是说要让她和溥仪离婚吗?这是个好借口。
女人心,海底针,当化名金壁辉的川岛芳子把逃跑的计划告知婉容时,她根本没有想到,这个满清皇朝最后一任皇后,竟然转手就把消息告诉了张汉卿。
张汉卿不傻,之前婉容托唐怡莹带来的口信“他自身都难保”,一句话就让张汉卿明白,有人要对他下手了。联想到川岛芳子的出现,而且她冒着败露的风险仍然要来找自己,摆明了是要向自己下手呢。
不像和婉容,他们之间通过身体上的接触和日常交际已经达到一定的默契。自己和川岛芳子可没什么感情,有的只是他对她一次身体上的伤害。难道自己强|奸了她,她反而会深深地恋上自己?这种狗血剧情他根本不会相信。
是以主动的川岛芳子能够从容进入大帅府,能够轻松避开众多的警卫,都是张汉卿提前示意的。他倒要看看,这个历史上著名的女间谍,在碰到自己后是怎样一个下场!
在众多的枪口下,川岛芳子不敢有丝毫动弹,毫无疑问,她已经死定了。既然如此,何必要露出一幅狼狈的样子呢?再说,她还有些问题想问,不然死不瞑目呢。
几名提前安排好的女安全人员上前给她反手在背后上了手铐,并拉到一边仔细搜身。同样熟练的身手,很快便在她的乳罩内取出那支消了音的手|枪。
确认已经没有安全隐患后,她们向张汉卿点头示意。在获得张汉卿的颔首后,她们同窗口和门缝处的枪支一样,迅速没入深渊中。
川岛芳子不甘心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张汉卿淡淡地:“因为我是独一无二的张汉卿!民国的少帅!”
别人提起本人的字,是一种谦逊,他则是一幅小人得志的得瑟。不是他不说,而是解释这个事太费劲,也太过玄乎,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吧?这个事情他决定永远带进棺材里,不向任何人吐露。
既然这个不足成为解释,川岛芳子退而求其次,她问道:“是我哪里有了破绽吗?”
张汉卿微笑说:“即使我不知道你是川岛芳子,至少有几处地方让我产生怀疑。首先就是你的身份。
善耆从一开始就和日本人勾结在一起组建那个什么‘勤王军’,还和原来的蒙古悍匪巴布扎布南北呼应打得火热。可能你不知道,我和他可是死对头,我起家的军队,就是打巴匪闯出的名头!在东北,我始终摆了几支劲旅就为防他们死灰复燃。
他的女儿,我不可能不提防!
你来皇宫,过于突兀。那个皇帝反常地连续几天和他的大臣们商议事情,我们的情报人员也不是吃素的,保皇派密集地进出皇宫,这种讯息不可能不加以关注。何况,已经有人向我通报了全部的计划,我只是待在一旁看你们表演而已。
之所以默认,是因为我也需要你们搞出点动静,我同样有政治需要。
我已经知道你的计划,自然便会怀疑,你在大功告成之时不急着离开、冒着事后追查到的风险而偏要到我这里来,总有你的原因。总不至于你觉得我床上功夫了得,还想临走前再体会一遍?哈哈!联想到那个‘574’计划,想法便一目了然了。”
说到这里,川岛芳子霍然而惊:“你们也知道‘574’?”
张汉卿哈哈大笑:“当初我只有两个师的军队时,你们搞暗杀都不成功。现在我有雄兵百万,要是反而被你们几个蚁蝼之辈成了大事,那不是要贻笑大方?
老实说,你们这次的行动,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之所以引而不发,是因为无论是梳理内部人事关系、还是打击外部反对势力,我都需要巨流河的那声巨响。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我都要好好感谢你。”
他玩味地看着川岛芳子:“炸|药一响,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清洗这帮人,还可以顺便看一看,谁是真的忠勇之士、谁堪大用;国会也被你们搞乱了,这次也可以翻身坐庄了。我不信,这些和日本人勾结在一起的议员们,还能够安之若素地坐在国会里趾高气扬?”
川岛芳子浑身发抖,她再一次紧盯着面前这个在她心中只会玩弄女色的恶棍:恶棍已经够可怕了,但比它更可怕的是智商超群的恶棍。就在她发抖的间隙,她还能够想到一个问题:“是谁,泄露了我把皇帝皇后送往关东的秘密?”
这个是极机密的事情,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间谍,对于厉害的同道仍然抱着一种“既生瑜,何生亮”的冤家心态,也有着“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求学精神。
用不着隐瞒,说来还有一种得意。
“谁知道你的计划?”
“只有皇帝和皇后!我一路上布置的人都是单线联系,根本不知道完整的计划!”
“那就对了。”张汉卿笑笑说,没有明言。
但是川岛芳子猜到了:“是皇后!?”只有婉容和张汉卿走得很近有这个嫌疑。
张汉卿笑笑,算是默认。
她还是有些不相信,皇后没有这样做的理由。夫贵妻荣,溥仪去东北做皇帝,她没理由去破坏。她愤怒地挥动背后的双手,大声说:“我不信!”
张汉卿难得的心平气和,他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慢里条斯地说:“我先给你讲个故事。”
“曾经有一位官宦人家的小姐,让众多的求婚者动心。甲向官宦求亲说:‘我有万贯家产’;乙向官宦说:‘我有良田千顷’;只有丙一幅寒酸相也上门求婚。
官宦问:‘难道你也有万贯家产、良田千顷?’
丙摇摇头:‘都没有’。
官宦很生气:‘那你凭什么登门求婚?’
丙慢慢地回答:‘凭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川岛芳子:“你可明白了?”
川岛芳子肠子都要悔青了,她喃喃地说:“怪不得皇后在听说去关外时脸色那么怪异,我早该明白的!她和你闹出绯闻这么长时间,以你的品性,不可能没有发生一点事故。而一旦女人被攻被身体,她的心防也就没那么可靠了。”
张汉卿得意非凡:“所以有时候艳遇也不一定是坏事,有时候还能变成艳福。只是我就奇怪了,你明明已被我攻破身体,为什么却心如蛇蝎,一定要我的命?”
川岛芳子恨恨地说:“我的身体已经不是我本人的了,造成我的遭遇,一切都是国家灭亡所致。所以我恨男人,恨你们汉人抢了我们旗民的江山!”
张汉卿的声调陡然升高,他大喝一声:“这就是你卖国求荣的理由?!满清朝廷愚昧落后割地祸国,被民国取代,天下归心。同为中华一脉,你作为满族贵胄,却不惜勾结日本人、意图引狼入室!糟蹋你的义父是日本人,你却仍然为他们卖命!如果你们这次妄想成功,中国又不知要经历多少磨难。”他指着川岛芳子:“你认贼作父、死不足惜!”
川岛芳子仰脸说:“死就死了。计划不成,我愧对帝国!”
她一付引颈受戮的模样,真有烈士上刑场而慷慨就义的勇气。只是忠心表错了方向,忘记了她骨子里流着的是中国人的血,她做的是遗臭万年的勾当。
第817章 身体上的报复
张汉卿被她的冥顽不化彻底弄火了。
直系、皖系这么多的军阀,虽然内斗多年,现在仍然可以和奉系坐在一起谈论国是,靠的是他们骨子里对外虏的坚定。内斗是内斗,涉及到大事大非,很多军阀要比许多人更有骨气,这才是中国的脊梁。尽管曾经是敌人,也值得尊敬。
反倒是这样的一撮人,已经彻底忘记了自己的祖宗是谁、也泯灭了人格:视仇人如恩人,视亲人如仇彘。这是一种怎样的扭曲心灵?又怎么能不让他心生仇恨!
对日本人的仇视已经浸入张汉卿的血液。从倭寇时代到南京大屠杀再到慰安妇,他对这个东洋撮尔小国充满着仇恨。
九一八、七七事变以至于全面侵华他可以接受:落后就要挨打,这个世界本来遵守的就是丛林法则,倒怨不得别人。可是对占领区施之种种非人道、甚至非人性的虐待,便远超他的底线。
所以当化名金壁辉的川岛芳子一出现,便受到他的客意的凌辱,便能够想到他引为座右铭的“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以及从来对女人都是以双方自愿居多的历史可知,他一定有他的理由。
这也是川岛芳子以身伺虎却遭虎嗜的原因,只是因为张汉卿想到一件事:既然日本人可以对中国犯下这么多的罪行,对这些“被俘人员”可不能这么轻易处置便结束了。历史上中国死了两千多万人,以整整落后一代人的代价,才换回处决七个战犯,这笔账,怎么算都不划算。
老子要报一箭之仇,这是他的心里话,也是穿越以来孜孜追求的!
他压抑住怒火说:“中国人讲究以德抱怨,这种风格到此结束!‘以德抱怨,将何以抱德?’在我的手里可不会犯如此傻事!所以,你想要我的命,同样地我也会这样做----你不会怪我吧?”
川岛芳子早有生死置之度外的决心,她用不屑的语气说:“大不了一死。我的生命是日本帝国给我的,为天皇尽忠,是我的无上荣幸。你动手吧!”
张汉卿忽然狞笑着说:“想死?没那么容易!你杀我,却没成功;所以我也会杀你一次,不过我和你不同,我会让你死得痛快淋漓,这样才算扯平了。”
川岛芳子知道不妙,她这才明白,不止是自己狠毒,面前这个男人更不逞多让。她想逃到外面去,就算被他从背后打死也不管,干她这行,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可是张汉卿怎么会让她轻易逃离?他跳起来一把抓住她背在后面的胳膊,一拉,便让她乖乖地回转。
双手健全时尚不是他的对手,何况现在双手都被反拷?张汉卿无名火已起,他决心再让这个女人尝尝厉害,让她下辈子都后悔为日本人效力。刚才女警卫们搜身时,她已经解开的纽扣让他伸出咸猪手非常方便。
这是又一次别样的体验,他不用顾忌这个女人的任何感受,而只需要自己胡作非为。
她身着的军装让他升起强烈的征服感,“制服”以及“诱惑”,这不是日本人首先发明的吗?现在,我要以彼之道、还彼之身了。在兵营里滚打摸爬这么多年,要是眼前这个双手被铐的女人都不能征服,枉称为铁骨铮铮的硬汉!
轻车熟路,片刻功夫,川岛芳子保养得极好的双腿便重见天日。时隔几天再次见到熟悉的场景,张汉卿浑身充满斗志。
当军服的橄榄绿掩映着的的酥腿,在视觉上极具冲击力。
川岛芳子想到在临死前又一次受辱,她不顾一切地喊道:“我是日本帝国的子民,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你不能这样侮辱我!你们不是还要加入日内瓦公约的吗?”
哟,对中国文化和中国的政治动作还很了解嘛,可你是使者吗?你只是一个为虎作伥的满奸、一个沾满中国人民血泪的刽子手!
我们并没有签署这个公约,并且,《日内瓦公约》对间谍无效。
张汉卿更加愤怒,他一边宽衣解带,得空便把她的头深深地按下。你们知道有这个传统,为什么在后世还要如此作践中国人民!旅顺屠城、抚顺屠城、南京大屠杀…屠杀放下武器的中国伤兵和手无寸铁的中国百姓时,怎么那个时候不见你们提这个!
“日内瓦公约,我明天就会安排签约,你放心。但是现在,你不是它要保护的对象!”
川岛芳子知道难以幸免,她带着愤怒含着哭音说:“你们不是宣称优待俘虏么!”
然而张汉卿的谨慎的人,他缓缓一边推进,一边在她耳边得意地说:“因为不知道你还带着什么武器,所以目前还算不上俘虏。我要先好好检查检查,这里面还有没有藏着武器!”这个时候,已经容不得她再分说,他已经发动了。
这一次已经不再停留于满足个人泄愤,已经上升到国家的层面,所以张汉卿十分用心。他不顾一切地细心搜查,每一次都以抄底而告退,以绝不放过一丝死角。
在他的脑海中,隐约可以看到整个日本国在他的身体下哭泣。
“这是一个号角,吹响了向日本挑战的冲锋号!”想到这个,他居高临下、深入浅出、威风凛凛、铁石心肠。
空气中开始弥漫着不知名的味道,房间里也开始有了奇异的声响。渐入佳境的两人,已经不由自主地减少了对抗,开始了有限的合作。伴随着张汉卿的喘息声和川岛芳子的啜泣,中日友好的局面正在形成。
劲往一处使,配合得天衣无缝,不是天作之合吗?
不知过了多久,张汉卿送出最致命的武器。这些男人最厉害的武器,一有条件便无孔不入地生根发芽,在女人身上留下永久的铬印。
歇息了良久,张汉卿才缓过神来,感觉到双腿都麻了。都说老汉|推车姿势好,可是再好也是老汉,使了那么多的劲,能不累吗?何况持续了这么久,铁打的人也受不住哇!
反观川岛芳子,张汉卿一时之间也拿她无可奈何。只有累坏的牛,没有犁坏的地,果然是金玉良言呐。本来是报复,现在倒成了造福。咳,男人,你的名字叫弱者!
就在这个时候,远远地响起张宗昌的大嗓门:“少帅,你看,我把谁带回来了!”
已经歇马的张汉卿精神一振:“效坤兄,你来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