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3章 如谢安故事
当打扮得清秀脱俗的婉容皇后如约登上张汉卿的座驾时,张汉卿依然眼前一亮,尽管他昨天已经见识了她的漂亮。今天的婉容,穿着与昨天又不同,显得格外端庄。
皇后母仪天下,于礼仪这一块最繁琐。尽管已是末代,婉容还是恪尽了本份,外出时一向雍容华贵,自带淑女气象。
张汉卿忍不住多瞟了几点,细看之下,还是很敏锐地发现她眼圈的隐约浮肿,同是一丝倦意也不时拥上来,尽管她做了精心掩饰。
“昨晚没有睡好?”他很关心地问。昨晚宫中发生的事,他已经知道了大概。当然,作为始作俑者,他不会傻到细问详情,只是必要的“关爱”还是要表达的。
婉容轻轻摇摇头,珠饰在她高高的发髻上随之摆动起来,在阳光下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来。
张汉卿笑笑,吩咐一声:“开车!”
经过一年多的努力,新的国会大厦已经完美落成。这个位于**西侧的巨大建筑物与**东侧的最高人民法院大楼相映生趣,一起体现着“三权分立”的象征。
当然,如果以**为行政标志,立法和司法机构都在它的两侧环伺,这也是当初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反对它建在**西侧、改为建在对面的原因之一:要体现出行政和立法是相对的关系,而非附庸。
但是张汉卿坚持更西边的中南海才是中国的行政中心,实际上也如此,那么,国会反而变成在中南海和法院之间,于是是否就是表明国会才是中华民国最高的权力机关呢?
不管是不是,目前的国会真的只是一个“橡皮图章”机构。
曹锟贿选后,作为最大的帮凶,国会被质疑或贬斥得一无是处,因此才有段祺瑞的“执政”头衔问世。在国体变更为“新三皿煮义”后,政体也变成人民党|领导下的“皿煮集中制”,国会失去了作用。
当然这是临时的,主要是给各方以时间,酝酿出合格的、能够担当国家大事的议员们。这些候选人名单采取皿煮推荐的办法,由各省以省议会差额选举的方式进行。
当然,推荐是国会临时主席团的事,这也是吴俊升留在国会的意义:当初未参与曹锟贿选的议员共117人组成国会临时主席团,担负起新国会成立前一切立法事宜。各省的参议员候选人名单的提名、与从省议员中选出众议员名单,都由这个主席团来指导。
在国会选举前,先要诞生省议员,这是众议员的源泉;省议员出台的前提是各地的市议员,然后是县议员,整个1925年,各地都在选举议员。要不是因为五卅事件,去年新国会就该成立了。
新的国会大厦,新的国会议员,将会有新的气象吗?
当英气逼人的少帅和曼妙多姿的皇后亲临国会时,受到台下雷鸣般的喝彩声。不管是敌是友,是少帅一手缔造了新国会,并主动愿意把国家权力移交给立法机构,这份皿煮的胸襟值得赞扬。
只是皇后来干什么?一个被民国推翻的皇后。
也许她是代表着皇室,来亲眼看一看民国替代清廷后翻来覆去的变化吧?只是这件事,似乎该由更有影响力的逊帝出席更好吧?毕竟标志着一个时代的彻底结束。有人在往高大上方面去想,在揣测张汉卿的意图。
也许,这是对旧王朝的宽容,表达了某种政治上的意思。
联想到民国之初对满清皇室的优容,少帅对末代皇帝的怜悯之情:以及此前对国民军驱逐溥仪出紫禁城,少帅可是反对了的。有人想到:这会不会是少帅在公开场合的一次表态?毕竟发家于满清龙兴之地,有几分故人情也是可能的。
还有人恶意揣测:少帅不是想搞君主立宪吧?然后让一个废皇后来国会博取同情?
没办法,伟大的人物,哪怕是咳嗽一声,都会有人别有用心地琢磨。中国国情如此,一万年都变不了。
天地良心,张汉卿只是想陪皇后在一起,出出风头满足一下表现欲好不好?
对这次选举,不但张作霖,就连他自己也没抱任何最有利的预测:奉系地盘坚如磐石,行政力量完全是按照人民党的指引行事。人民党大换代已经完成、军队的掌控完全不用担心、经过五卅事件的洗礼,人民党无论从宣传还是民心上都得到巨大的拥护。
信奉“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理论的他,根本不在意也不相信有谁能够用不流血的方式完成取代他的政变。
国会有吴俊升守着,张汉卿一手调|教出来的人民党员虽然目前只占了小半数,但政治上忠诚度极高,基本上能够做到力往一处使,比较其它党派一团散沙非同日而语。而且很多地方都是人民党的地盘,受到人民政|府帮助的民众应该会把自己珍贵的一票投给人民党吧?
这次选举,人民党各地的组织机构、宣传机构也为此次选举大造声势,“没有人民党,就没有三皿煮义的新中国”、“没有人民党,就没有各族群众现在的幸福生活”,响彻中华大地。
在这种有组织、有坚强领导的群体力量下,没有谁可能对人民党的现政权有任何挑战!张汉卿相信自己的实力。
本届国会众议院按照每50万人一位议员的比例共将产生482位议员,人民党议员拥有的票数估计将不下于半数,这是因为有东北数省和张汉卿打下的西北各省的地盘约200票,这是稳的。
除此之外,还有做为机动的人民军和中|央部委席位46票加入,和挂名的台湾省6票由入政中|央的人民党任命。即使大略计算,人民党必将取得过半数人选的胜利。
至于要占更多的人数,张汉卿认为现阶段没有必要:一是现阶段人民党的主要力量放在行政与军队上,重心也在发展经济上,对于这种纯“耍嘴皮子”的议会政治并不重视,这也是那个时代的通病了;
此外在人民党实际控制国家方方面面的时候,如果在国会拥有绝对多数,极易形成一党专政,对中国的皿煮发展进程绝非是好事。趁自己在的时候,逐渐在立法上放权,让大家畅所欲言,对人民党的惰政也有相当的刺激作用。
当然,随着人民党政策的深入,国民会最终看到它的巨大好处从而在以后的选举中能够给予应有的支持。张汉卿喜欢的是人民把党选上台,而不是党把自己人选上台,两者意义相差太大。
而且只要众议院有半数以上,在参议院未来议员由主席团“提名”的情况下,老奉系地盘至少有七十人以上是人民党推荐的。所以即使其它党派的票数可观,但最终仍将是张氏“皿煮政治”的点缀而已,毫无半点政治上的话语权。
这是张汉卿敢于大谈皿煮选举的底气所在。只要新国会成立了,拥有多数票的人民党将在施政上延续之前的政策,还将冠以“皿煮”的招牌,以后就天下无敌了。
临时国会的主席吴俊升、负责组建参议院的人民军退役大将马龙潭热烈欢迎张汉卿一行。在初期,他们还没觉得选举的艰难和声势,总觉得有从千军万马中血拼出来的经验,搞这些东西不是手到擒来。
只是当各党派无数的纲领、口号像潮水一般涌现时,各种明着暗着的手段陆续施展时,两位泰山压顶而不惊的奉军元老们开始失措了,特别是大字不识几个的吴俊升。
少帅亲来,给他们吃了定心丸。都什么时候了,少帅还敢泡妞?这充分说明少帅有把握、有信心打胜这一仗。之所以大张旗鼓地泡妞,只是给我们稳定军心,效当年谢安故事。
唉,至于嘛,少帅!当年你战无不胜,我们又哪里会不信,要你舍身来给我们打气!
要说他们最佩服张汉卿的地方,不在军事攻城掠地、不在政治花样百出、甚至不在运筹帷幄和神棍式的预言。对吴俊升等老一辈将领来说,张汉卿最为人称道的是他对人性的洞悉。
建军之初就非要搞什么政治部,从卫队旅开始强制并严格地推行下去。这是明摆着不信任将领么,以前评书里皇帝都要派监军什么的,无数败仗都因之而起。可是他一直吹风说政治部比监军更高层次的原因是它处在明面上,而且有严格的制度约束。
把不信任放在明面上,对谁都一视同仁,于是大家都不觉得是针对自己,政治部的工作就这样顺利推行下去。
他以及政治部“鼓动”军心的能力是杠杠的。不像其他将领,认为当兵就要打仗、拿人钱财就要为人拼命,他一直提倡官兵平等,还用各种方法提升军人的尊严。
坐车乘船不要钱、参军退伍都有大红花地方都要举办欢迎欢送仪式、牺牲了有安家费和死后荣耀、受伤了有国家养…真正做到了无后顾之忧----只要有点血性和荣耀感,受了这样的待遇在战场上还能当逃兵?家里人都会蒙羞的!
所以他麾下的军队战斗力很快独树一帜,卫队师经过剿匪之战后堪比27师,关键是官兵都洋溢着热情,那种积极向上和友爱的氛围是积年老将们都没有看见的。
奉系成长有几次重大的转折,最重要的一次是关于独霸关外还是有策略地向关内进军,连张作相都认为“关外自成王”时,是少帅力排众议,非要把重心向关内转移不可。
在他的力促下,秦皇岛、唐山、天津成为奉系经济发展的新动力,迫使奉军高层珍视这些地方,从而使得大家的眼光开始向关内注视,于是才发现新天地。
就在直奉大战最激烈最严酷的时候,他也未曾有过放弃这些地方的念头,坐镇指挥。于是军心大振,反败为安。
其实三方反直之后他就很少亲自带兵了,但不影响军队对他的拥戴。也许,真正的大将就是这样坐镇后方,调配得当吧?有他在,前线打仗的官兵都放心。
然后是如何妥贴地收伏各路降兵降将。
奉系刚入主中央,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而起,活跃在民国政坛的许多宿老如何安排,考验着他的智慧----老张是擎天柱不问事,经手的还是他。奉系能不能站稳脚跟、不像其它曾经的皖系、直系一样昙花一现然后黯然败退,估计是降兵降将们最关心的问题。
都是大佬、都是新降、都是军心不稳。如果安排不当,难保有人作乱重起风波;如果安排得当,也难保死灰复燃。
不少奉系元老包括吴俊升都想着一劳永逸地解决此事:大佬们退居二线、归顺者能则留不能则推,用强力保证化解各种不稳定因素。这种风声让降者风声鹤唳,毕竟谁都不想退出历史舞台。
然后是少帅,一道“高官少兵”和“废督裁兵”的策略,安顿了诸位大佬的心,也斩断了他们复起的希望----兵员都被合法精减了么。
在内部,当张宗昌控制着山东和海军最大的舰队的时候,少帅孤身一人入鲁,用三寸之舌,成功地让其束手交权,让本来想着会再起刀兵的高层们既捏着一把汗又不能不从心底佩服。张宗昌是什么人?嗜权如命,在他面前却乖得像绵羊。
在政界也一样。在上海,他云淡风轻,各种压力和复杂的局面都在眼皮底下放着,他还能够和沪上双姝搞出无数的新闻。争风吃醋、情杀风波,他都活得很滋润,顺便解决了英国人和日本人的事,很多人原本是认为他会折戟沪上的,至少也会元气大伤----外国人是那么好相与的?
现在,少帅又来到国会,是不是又在表态,意味着在即将进行的国会选举大战中,他率领的人民党能够再次高歌凯奏?在逆境时尚能无往不胜,今天人民党、人民军已经如摧枯拉朽一般碾碎了无数个对手之后,还会有什么意外吗?
少帅的这个妞,泡得好!
第774章 露骨
当年轻帅气的张汉卿带着名满神州的婉容皇后站在剪彩现场时,各种镁光灯都聚了过来。
剪彩,在发源地美国流行到中国,其实不到十几年的功夫。
有个有趣的故事:1912年美国的圣安东尼奥州的华狄密镇,一家商店将要开业,店主威尔斯为了阻止闻讯蜂涌而至的顾客在正式营业前闯入店内,将优惠顾客的便宜货一扫而空,便随便找来一根布带子拴在门上。不料,这项临时性措施更加激起挤在店门外的人们的好奇之心,促使他们更想早一点挤进店内。
事也凑巧,店主的小女儿此时牵着一条小狗从店内窜出来,无意中将布带子碰落在内。人们鱼贯而入,争相购买货物,小店的生意红火的难以想像。
店主进行反思,最后他确定,自己的好运完全是小女儿碰落的那条布带所带来的,所以在此后他旗下的几家商店开业时,他如法炮制。后来经过人们的不断“提炼升华”,逐渐成为一种仪式,慢慢在世界传播开来。
至于用彩带代替色调单调的布带,据考证,就是这次国会大厦落成典礼时少帅所用的。因为这次典礼张汉卿提出用金制剪刀,所以中文的“剪彩”之名就此诞生。
这个时候,在中国还是新鲜事物,以至于国会的工作人员在此前紧张地准备了长短不一的多根彩带,担任剪彩人之一的吴大帅也紧张地私下在中南海练了好几天剪刀。
庄|严的国歌响起,五星红旗冉冉升起后,日程上是张汉卿代表政|府说话,然后下一个仪式就是剪彩了。婉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因为在路上,张汉卿就提到要她作为剪彩人之一。她的紧张,甚至没有听清楚张汉卿短暂讲话的内容:
“女士们、先生们、同志们、朋友们,今天我们欢聚一堂,热烈地祝贺国会新大厦落成典礼。这座在中华民国进程中有着非凡意义的大厦在经过一年零八个月的紧张施工后终于竣工,是属于国会、属于中国、属于一切爱好皿煮的中国人民的骄傲!
从此以后,代表中国人民行使当家作主权利的这个机构有了正式的家;从明天起,第一届新国会的议员们就开始在全国隆而重之地选举了,在这个神圣的时刻,我谨表示热烈的祝贺!
为了表达我们的良好祝愿,我们将请吴主席作为我们的主剪彩人。另外,我们还荣幸地请到了前清的婉容皇后,她的到来是一个重要的标志:中国由皇权正式走向皿煮,在新旧社会各界获得了肯定。
现在,请各位嘉宾上台剪彩!”
哦,原来请皇后来是这个意思。不过,请皇帝来不是更好?便有人说了,都是男人在台上,体现不出女性同样当家作主的意义。少帅的这个作法,意义深远呐!
要知道张汉卿纯粹是想着有美女在台上会点缀一下气氛而已,他们会不会吐血?
让吴俊升作为主宾是张汉卿立意为之。作为国会主席,吴俊升当之无愧地站在中间;作为奉系元老,他也值得尊重。当少帅和皇后一左一右立在吴俊升身边,老吴的心情十分激动。
无数记者把探头照向美丽华贵的婉容皇后,编辑们也极尽文墨,在当晚的报纸上不吝纸笔绘声绘色地描述了这一有历史意义的场景,只是对象多为婉容,而张汉卿、吴俊升则沦为配角。
“婉容皇后出席国会大厦奠基仪式”、
“婉若天仙、容光焕发,婉容皇后重出政界意义何在?”、
“皇后与少帅同场竞技,谁主沉浮?”
标题一个比一个吸引眼球,这一切,要等到明天报纸出来后才知晓。
公开露脸之后,张汉卿殷勤地邀请婉容去打高尔夫,这是上流社会的最爱。
对于少帅的邀请,婉容十分为难:皇帝对她抛头露面不满她是知道的,出席国会大厦落成典礼还有那么个公事理由,可是这私下里玩乐,保不住别有用心的人会大肆渲染。在宫中那么闭塞的环境中,这裆子事传得最是起劲。有碍皇室尊严的事,还是尽量不要做了。
她委婉地向张汉卿说:“少帅的好意,我心领了。今天出宫已经这么久了,皇帝也要等急了。”
张汉卿笑笑说:“没有关系的,等下我安排人通知皇帝就可以了,他不会说什么的。”既然皇帝把人放出来,那就表示他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较真,否则按照这个时代对大家闺秀的要求,就是一般的家眷也不会轻易让她抛头露面,何况是位尊名显的皇后?
婉容是个很传统的人,无论家庭教育还是后天赋予她的责任。她认为皇室已经式微,这个时候更要和溥仪同甘共苦、更要顾及皇室脸面才是正道。
然而在这里,没有身边那些下人环伺,婉容虽然有诸多想法,却什么都没法做。看着国会里来来往往的人群都对着自己抱以恭敬的笑容,但有多少人是看在她这个皇后的名头而非她身边的少帅的份上?她不敢肯定,也不认识任何人,不得不跟着张汉卿钻进汽车。任人摆布的感情非常不好。
没有唐怡莹,没有副官,只有前方一个司机忠诚地看着路面。车厢里的寂静,让婉容觉得很心慌,她不安地抱紧臂膀。
张汉卿放肆地看着婉容。溥仪竟然这么没骨气,他是始料未及的,他还想通过一系列手段迫使溥仪乖乖放人呢。哪知道张宗昌只一通吓唬,他就放弃了男人的尊严。既然如此,自己就更要对皇后好好怜惜了,让他感觉到男人的关爱。
生逢乱世,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弱者!
婉容低下头,一缕红色冲向耳跟。从没有一个男人这样无礼地看着她,但是张汉卿的无礼让她觉得并不十分反感。撇开他的英俊不谈,他的让皇帝都不安的权势让她觉得无处可躲。不是一句话,她就乖乖来了么?既然如此,逃避又有何用?
她轻启朱唇,打破了这种沉寂:“少帅,我不过是落魄皇室的名义上的皇后,在您的兴国大计中有什么作用吗?那个国会与我又何干,您又何必要让我冒着与陛下生分的风险来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呢?”
张汉卿淡淡地:“因为我喜欢你!”他挑衅地扬一扬眉毛:“不行吗?”
石破天惊!
婉容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这么露骨的话,她是第一次听到,连她的丈夫,也从来没有说过这样一句让人脸臊心热的情话。只是,她是溥仪的皇后,她玩不起这样的游戏!一刹时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张口结舌又有些手足无措。
从出生起,什么时候被一个男人这样当面露骨地表白?她有些恼火地说:“我已经是大清朝的皇后!我的丈夫是当今皇帝。”
张汉卿忽然靠近她,一字一句地说:“那又如何?只要我想,我随时可以做皇帝!”
我不信!虽然养在深宫,婉容还是能够接触到外界的很多消息的。人民党已经在宪法上定义了国体和政体,也确立了三权分立的原则,基本上皇室连作为虚君的机会都没有了----现在国家|主席这个职位是真正的中华民国元首。
为了这个事,几位宿老哭天抢地地哀叹“大清朝真的完了”,溥仪皇帝孜孜以求的“君主立宪”破灭后的痛苦场景历历在目,当时她还凄测地流下两行热泪呢。
她的表情,张汉卿看在眼里。他轻轻地咬耳说:“我只要做你的皇帝!”
这是婉容第一次听到这种赤|裸裸的情话,虽然她已经大婚近三年了,但是这种无性婚姻聊胜于无,而皇帝从来没有对她说过哪怕这样一句让人火热的话。压抑着扑通扑通的心跳,她让开张汉卿喷出的鼻息:“皇帝是我的丈夫,这一生我只会忠于他。”她咬着嘴唇说。
“没有关系,我可以等。”张汉卿坐正了身子,但仍然用炽热的目光看着她:“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做我的皇后。今天,你要做的,就是陪我演一场戏。”
婉容想下车,张汉卿淡淡地看着她:“你知道逊帝为什么还要让你出来?就是因为我掌握着他的命运,他们全部爱新觉罗家族的命运,所以即使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他还是让你过来,不是吗?这样的丈夫,我都看不起他!
不过清朝的这个传统早已有之,当年孝庄太后为了顺治皇帝的大位就跟多尔衮有不清不楚的关系,现在,小皇帝为了他那个根本不可能的复辟忙上跳下,甚至连皇家的脸面都不要了!亏你还把他当作丈夫!”
张汉卿不遗余力地诋毁溥仪,只是为了让自己泡妞的行为正当化。
可是婉容不会允许他这么说,皇帝就是她的天,张汉卿的这个不成功的离间让她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少帅,我是大清陛下的皇后,请您不要在我面前诉说他的不好。大清覆灭,不是他的责任。这种时候,我更应该和他一起共患难!”
张汉卿点点头:“很好,我会慢慢看着皇帝是如何跟你共患难的。不过,如果皇帝犯了严重的国法,你是不是也要和他一起陪葬呢?”
婉容吃了一惊:“如果你为了自己的…自己的不轨,要强加给陛下一个罪名,要因此对他不利,我就是死也会跟他死在一起!只是,你,你怎么会这么做?”
张汉卿摇摇头:“皇后娘娘,我虽然很喜欢你,却也不至于为了你去捏造罪名陷害你丈夫。我要你告诉他,我早就让他听我的,现在不要乱搞,好好过他的日子、当他的废帝,至少这辈子可以活得很悠哉。可是他呢?尽在私底下在搞些小动作,而且为了迷惑我,连你都可以送人!”
第775章 一次浪漫
话很露骨且伤人,但是却是实话。
张汉卿风流而不下流,在男女之事上更崇尚双方自愿。即使当初和黄婉清的堂姐黄如清的那次韵事,也是黄如清主动才进行的,尽管有乘人之危的因素在,但毕竟男女之所以在一起,一定都有其背后的故事,或性或情或利,不能一概而论。
皇后是个美人,但张汉卿身边不乏美人。要说性情温顺,黄婉清、于一凡甚至谷瑞玉都是。之所以自己像盯着腐肉的苍蝇,只是因为她是皇后,天下独一无二。
勾女人不足为奇,勾到皇后才有意思,那才是一辈子的荣耀。猎奇的心理,男人都懂。
明朝的时候,朱棣抢了他侄儿的帝位,有一些遗老和他对着干,结果朱棣把男人杀得杀、流放的流放,女人卖为官奴,实际是妓院。
按说根据那个时代的精神,这些人家的女眷算得上忠诚之士的后代,应该被妥为照顾的吧?可是当消息传来时,妓院却门庭若市。不是她们有多美,而是花不多的价钱,可以嫖到平时想都不能想的达官贵人的妻女,这是一件多么值得终身回味的事情?至于忠信良知,去他的!
张汉卿此时也是这种想法:把大清朝狠狠地睬地脚下的最好办法,是推翻它的皇帝,睡它的皇后!所以尽管粗俗,却是他内心真实的写照。穿越已经很了不起了,能做一件男人们都想、但也只能想想的事,那才是最了不起的,才是真正的有意思。
婉容不能容忍他这么说。无论是作为三从四德传统影响的女人,还是有着独立人格意识的民国新女性,她都有自己的尊严,不容张汉卿践踏。她霍然抬起头来,勇敢地说:“陛下是个好皇帝,我不允许你这么侮辱他!我知道你权倾天下,也知道你生杀予夺,那又怎么样?亡国之君,有死而已!”
她的身上有着传统的美德,也有着现代的觉醒,至少是人格的觉醒。张汉卿侮辱了溥仪,也就是在侮辱她。在这一刻,她的心是无比的坚强。
小辣椒嘛,我喜欢!
张汉卿虽然被蜇了一下,却心花怒放。若是婉容予取予从,他反而没有这种征服的快乐了,也不值得他花心思做这些事了。
他换一付脸孔说:“皇后,你怎么会这么想?我真的要这么做,当初也不会冒着和冯玉祥他们打仗的风险制止他们驱除皇帝出宫了!民国优待逊帝条件,我会全部遵守,但是如果逊帝首先不遵守条件,可就怪不得我了。当然,无论如何,我会保你的安全,也保你的族人不受牵连!”
婉容的心再一次充满矛盾,提到族人,她才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在生活…
在这种气氛下,风花雪月自然是不妥当的,反正话已说开,只要皇后心里有点疙瘩,目的就达到了。张汉卿很绅士地安排婉容返宫,只是在她上车的一刹那,他在婉容的耳后说:“我明天会再约你出来,不要让皇上为难哦!”
送走婉容,张汉卿一个下午都没静下心来工作,眼前老是皇后那高挑的身影、银盆似的俏脸和动人的眼睛。他在努力构思着怎样一步一步把她勾到手,然后快活地做晚上皇帝,想得心摇神驰。
需要女人安慰下了,于一凡偏巧身上不舒服,只有去北京原帅府的黄婉清那里寻找解脱了。她们两人都是与皇后一样的白皙和苗条,不像凤至,因为生了四个孩子,身材有些变化了…
轻车熟路到帅府,天已经黑了。和唐怡莹鬼混了一个月,这里偶尔才来那么一次,有点惭愧的张汉卿蹑手蹑脚推开卧室的门,想给黄婉清一个惊喜。
室内关着灯,只有床上依稀有人的影子侧卧着,从呼吸看应该还是没有睡着。
多么孤寂的女人,让张汉卿刹那间有些愧疚。光知道自己寻花问柳,哪理解枕边人的惆怅?这么早就睡了,真是无聊之极呢!他轻轻走过去,斜躺在床边从后面搂住她的头和胸:“婉清。”
听到他的声音,黄婉清震了一下,似要爬起来,又似要摆脱他的咸猪手。只是作为经验丰富的张汉卿,才不会被她的这种挣扎所放手,反而更添情调:他很喜欢黄婉清盈盈一束的感觉。一手把握,是男人的气度。他另一只手抓住她的胳膊:她的胳膊好软啊。
另一只则从底下抄起来,直接来个无障碍接触,黄婉清睡觉时就只习惯于穿着轻松肥大的睡衣,因此对他的来访没有束缚。不过抄到前面时,却发觉鼓鼓地被勒着。这时候胸罩已经很流行了,特别是在条件还可以的中上层社会的女眷中。
他一边努力要抄底、未果时干脆把罩子推向上面,一面絮絮地说:“告诉你了睡觉时不要勒胸,那样会影响睡眠。”
才不管她的挣扎,张汉卿抓着两只被解脱出来的有弹性的馒头,放肆地把玩。黄婉清“唔”地一声吟哦,便被他按在被窝里。乘兴而来的张汉卿丹田之下火起,便要爬上床去颠龙倒凤一番。他轻薄地低笑着说:“几天不见,这里长得又大了些。”
忽然门外长廊里传来一声清晰的声音:“姐姐,怎么睡觉也不开灯啊,黑咕隆呼地?”是黄婉清的声音。
是黄婉清的声音!张汉卿一个激灵,那摸的人是谁啊?
不假思索,他的反应也是很快地,缩回手来的同时,还不忘给那人盖上被子。紧接着他退到门旁,拉开了卧室大灯。一下子四下里一片光亮,亮瞎了张汉卿的眼。
黄婉清款款走进来,张汉卿的突然出现吓了她一跳,她笑拍着自己的胸口说:“听说你回来,我正和一群姐妹打牌就来看看你。你倒好,反吓了我一跳。”
张汉卿自己心虚,连忙应话说:“我也是刚到。听到你在喊,便想吓你一吓----你刚才在喊谁?”
黄婉清一指床上:“如清姐姐来我们家玩有好几天了,刚才她打牌打累了,要回来歇一歇。你别想,你不在的时候,姐姐就和我住在一起,两人在一起说说话,也能解闷。”
这个姐姐,就是她的堂姐,张汉卿的老相识黄如清了。
此时黄如清也平息了情绪,从被窝中露出脸来,面不红心不跳地说:“我只是有些乏了----汉卿既然回来,我也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回去了。”她从被窝里起来,倒是穿得整整齐齐的,却是旗袍而不是睡袍,怪不得自己一时分辨不出来,也不知道她怎么这么快就弄得这么利索。
第776章 激情四射的夜晚
黄婉清不疑有它,还热情地说:“那怎么行?天这么晚,姐姐你回去做什么?帅府有的是客房,随便住下就行了。”
张汉卿也殷勤地说:“就是就是,天太晚了,住下来。”
这时候外面有人喊:“二奶奶,可不能少帅回来就把我们闪在一边了,快来打牌。要睡觉,天还早着呢!”那是与卧室对面的客厅里一群上流社会的女眷中不知谁嘻嘻哈哈地调笑。都是结过婚的人,女人对于这档子事的话题,有时比男人更疯狂。
黄婉清很不好意思地向张汉卿:“都是一群常来玩的牌友,要不先安排姐姐住下?”在家中,张汉卿从来没有一家之主的架子,因此和几位妻子的感情都很好。
其实张汉卿倒很喜欢她这样,没事打打牌,不然自己老不在,她的日子怎么过?
他笑笑说:“你去打你的牌吧,晚点也不怕,别被人笑话了,我还要静下来想些事----如清姐我会找人安排的,今天太晚,她就不用回去了。”经过刚才心惊肉跳的事,反倒激起他的兴奋和隐约的期盼。大姨子、重叙旧欢,太刺激了。
黄婉清点点头不疑有它,她向黄如清说:“姐姐,等下汉卿安排你住下,明天再和我一起出去跑马玩。”在诸位牌友的起哄声中,她腆着脸走出卧室,然后不知道有个妇人说些什么,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一阵阵不怀好意的莺莺燕燕的笑声。
都是过来人,能猜出她们在说什么。
两个人同处一室,黄如清低头不敢看他,快步走出卧室。这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张汉卿也殷勤地把她带到最尽头的一间客房里,这边显得清静幽雅,不知道的人还要夸他想得周到,只有张汉卿自己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思。
帅府的客房,例行每天都有人打扫,布置得堪比五星级酒店。张汉卿呆在房间里,眼睛火辣地看着她,也不提离开。
黄如清在张汉卿的注视下,开始脸色绯红地为刚才的行为掩饰:“我没想到是你…我认错人了。”她极力想解释什么,却又似乎苍白无力,因为张汉卿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我可以认错人,你也会?”他靠近她,浓重的呼吸声在房间里格外强烈:“认错人了?除了我,你还和别的男人有瓜葛?”
黄如清从丈夫死后一直守寡在身,除了张汉卿那一夜,再也没经历过男人。张汉卿的话虽然是调笑,她却不想被他看轻了:“你把我当什么人?自从丈夫死后,我已经决定再也不嫁人了!”
张汉卿动作更放肆了,他调笑地拨起她的下颔,让她更直接接受他的目光:“你肯定知道是我的,你也没有拒绝,我知道,你是想男人了!”他伸手把她搂在怀里,同时在她耳边悄悄地说:“我也想你了。”
黄如清想挣扎,往日的荒唐一幕又映上心头。那次,是为了救父亲,她主动献身于这个男人;今天,她已经和这个男人有了亲戚关系,但是仍然摆脱不了亲密接触的可能。而且更让人羞愤的是,这同样注定是没有结果的结果。
张汉卿能够感觉出来这具裹在旗袍下的身体的反应,这是一种既有些强烈的需求但又被强烈压抑着的火热,也是最让男人产生满足感的诱惑。隔着衣服感受她的颤动,这种奇妙的感觉是在别的女人身上体会不到的。
一晃将近十年过去了,仍然是熟悉的感觉,想起那疯狂的一次,张汉卿忍不住得意:“怎么偏是你,总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憋了几天,特别是一直想得而得不到的皇后刚刚离开,让他有迫切的需求。而黄如清的羞怯和欲拒还迎,是最好的放松渠道,她本人就是意外之喜。
有了刚才阴错阳差的一幕,黄如清不知如何是好。拒绝吧?解释不清刚才为什么接受。接受吧?难道就这样再经受一次他的欺凌!
十年了,她的家人没敢让她再嫁,空废了大好光阴。女人能有几个十年?她不知道是该不该诅咒面前这个男人,因为他就是始作俑者!可是在他的欺凌下,自己忽然间自暴自弃起来,总觉得就这样吧,反正已经毁在他手里了。
但是当从旗袍的斜边探出一只手时,她还是本能地挪动着身体。然后,听到张汉卿低笑说:“几年不见,这里大了许多。”她欲拒还迎,在张汉卿亲吻她的脸颊时带着哭音说:“快松手,婉清要回来的,你别胡来!”
“哦,你怕这个?”张汉卿神经绷得紧紧的,他的眼里只有诱人的**和无力挣扎的女人。凹凸不平、平添诱惑,在黄如清手忙脚乱的遮掩中,他一头扎向一处凸起的目标物,而且抱着“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态度,就像牛皮糖沾住了牙,怎么也松不了口。
“你快点答应我,不然你真想被她撞见?”
明知道黄婉清一时半刻不会结束----现在才八点钟,她再想结束牌局,也不好意思直接下逐客令的,她是那种很含蓄的女人。
黄如清半酥半麻,无力挣扎,或许知道挣扎也无用,反而会激起他更凶狠的进攻吧。在旌旗乱摇中,她想起自身事。
“你准备就这样吗?我永远都见不得光吗?”
她是替她的父母问张汉卿的态度,也是为自己担心,毕竟好年华马上不在,岁月不饶人。
“啊,遇到好的,你就嫁了啊?”张汉卿一边动手动脚,一边卸载两人的重量。“我可从来没有阻止你嫁人啊!”
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可是却砸到脚了。
“你不发话,我敢吗?”十年,等到了这样一个答案,却又在情理之中。
和妹妹不同,黄婉清算是张汉卿明媒正娶的,她只是他一时兴起的床伴。虽然姐妹同嫁并不见得有多异类,人家于凤至和于一凡还是姑侄呢,可是张汉卿身边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干干净净的?她一个寡居的女人,想什么呢?
如果不是担心张汉卿还有什么想法,她现在恐怕已经早已成为人妇、儿女一大堆了吧?
“原来我耽误了你!”张汉卿的激情突然之间像从云端跌落尘埃,他停下来,很内疚地看着她。当初自己只是图一时快乐,根本没有想到会给她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可是也有些骑虎难下,刚刚赤身相见,总不成临门一脚突然收兵,然后很绅士地说“对不起”吧?
“这是我的命…”黄如清像传统的中国妇女一样,把各种不好归结于那个未知的东西。
四目相对,突然间都感尴尬。已经进行到这种地步,这可怎么办好?直接结束会更尴尬。
“要不我们继续?”张汉卿询问了一句,紧接着又加了一句:“今天之后,我会为你祝福。如果你找不到,我可以帮你务色一下。”
他结识的人,肯定不会差的。只是他现在这样说,是要为她找下家吗?
兴之所致,两人做些成年人喜欢做的游戏很美,但是不能耽误别人的青春。张汉卿身边不缺漂亮女人,他也没有把她们全部拉到后宫的精力:
于一凡算是慢慢走上前台了,梁青竹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至于沪上双姝,按照她们的家世,注定这辈子就这样了。按张汉卿目前的境界,可以萍水相逢春风一度,但不要再有实质上的关系了,对大家都不好。
黄如清不答腔,红了脸。事实上她还做不到和一个男人睡一起时还在谈论嫁给别的男人,尽管事后她可能很愿意这么做。
“那我就继续了啊!”张汉卿也知道他说了一个不可能有回答的提议,恐怕也只有红牡丹这种非良家才有可能这么大胆地迎合,或者他的几房妻子在他的调|教下敢这么说。
没有吭声,但也没有拒绝,所以张汉卿的运作特别顺利。那次是在黑暗中,这次在灯火下别有一番滋味。
因为担心黄婉清到来,所以黄如清没敢做多余的动作,连假意挣扎、伪作淑女态都省了----就让这个煞星赶快完事吧!
从那次起,家人包括自己都认为已经是少帅的案头肉,这种认识随着张汉卿的权力越来越大而越来越根深蒂固,而且,她的清白早已经毁于对方之手,如果反抗,她将充满困惑:自己到底为谁而战?
张汉卿已经攻陷阵地,惬意地慢慢审视这个女人。一幅好脸蛋和好皮囊是她的本钱,但是柔弱的性格和认命的心态让她遭遇不幸,当然,主要是碰到他。
“我一定要给你找个好人家!”这是张汉卿舒畅之极时对她的承诺。不管怎么说,占了人家的便宜不给个说法是不成的,况且她硬生生地守寡了十年之久!
不过他的下句话就露了本性:“所以这次你要好好服侍我!”说这话的时候,黄如清用她的羞耻心让他身陷泥潭。那紧闭双眼、紧蹙眉头、用力倾听门外动静的神态,让张汉卿力量大增。
居高临下,势如破竹,在黄如清半羞半掩的配合下,张汉卿不是快枪手,却也迅速且痛快淋漓地完成了一次完美的射击。
主要是担心黄婉清会突然回来。以对她的认识,自己回来,她无论如何都会找个借口很快结束牌局。她是个传统的女性,丈夫大过天,不要被她发觉才好。至于以后再如何以强弩之末安慰黄婉清,咱们的少帅自有办法。
第777章 贵圈很乱(上)
这几天心里颇不宁静,张汉卿总觉得有什么事没做好,但是又想不起来。
军国大事,自有办公厅主任朱光沐安排。他是个很精细的人,从来都没有出什么岔子,所以应该不是公事。
不是公事自然就是私事了。然后他想起来,不久前胡适曾和他谈起,梁思成、林徽因伉俪要从美国回来,问他要不要参加为他们接风的事。
他对林徽因曾经的那点小心思,圈里人都看明白但都没说破,毕竟一连为她写了两首诗,名声远扬。两年前林徽因与梁思成远避美国读书,未必没有躲开他及镁光灯的意思。
虽然他那时已经决定放弃了。
如今他们回来,作为曾经文化圈子里的一员,又曾有过比较深的交集,还和梁思成算是有点交情的,肯定觉得不通知自已有失礼貌。但是考虑到自已的身份和曾经发生的故事,所以通过胡适点到辄止。
自已当时只是一笑置之。
美女虽是我所欲,但是也不至于会让自已梦萦魂牵,因为他已经有了新的猎物----皇后要远比林徽因难啃得多也更有意思的多;如果从实用的角度,于凤至、黄婉清、于一凡也都比她强许多。
于凤至和黄婉清现在富可敌国,完全是他经济上的强大助力;于一凡搞的报社虽然时不时的唱些反调,但是在原则性的问题上还是和他同呼吸的,作为无冕之王,政治上很多他想说而不好说的事,于一凡都能帮他处理掉。
要论学识,只能说在林徽因的专业领域内她是傲人的,属于才女型的美女。要这么说,谷瑞玉在音乐领域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女型才女。
只是文学圈子更易出名而已。
时间是打磨一切棱角的机器,也是沉淀情感的利器。两年的时间足够让一个多情的男人移情别恋了,不单是他,听说另外一个曾经苦苦追求她的人也重新发展了新目标,而且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他就是徐志摩。
很有意思的是,他的热恋对象是陆小曼,王庚的妻子。严格地说,是前妻。
很长时间没有关注文化圈里那点事了,事情的发展令他诧异但又觉得理所当然。徐志摩在经历长时间无果的单相思后,终于改弦易张,另觅新欢,他青春的荷尔蒙又盯上了他身边时常出现的俏天鹅一般的陆小曼。
怪不得之前觉得他看向陆小曼的眼神不对劲呢。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这个多情的诗人,终于向她这位有夫之妇下手了。
可怜的王庚!
果然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张汉卿能够改变国家的命运,却不能主宰个人情感的发展。在那次徐志摩和陆小曼不经意之间的见面之后,还是达成了这份孽缘。历史的惯性,他也没有扛住。
张汉卿已经做过努力了。君子成人之美,知道王庚和陆小曼之间巨大的门庭、性格差异,为缩小这种差距,他甚至动用权力特别为其作了调动。
王庚从代理首都公安厅长到转正再到兼任首都政法委书记和省委常委,在京城的地位一下子窜高了许多。这样,拉近了和陆家的差距。
他又是留洋的高材生,毕业于清华大学,留学美国密歇根、哥伦比亚、普林斯顿大学,后入西点军校。还一表人才,才子才女、俊男靓女,陆小曼总该满意了吧?
不!
从婚姻的角度,王庚是比徐志摩更合适的存在,但那是对一般人。对从来不知道生活艰辛、满心追求情调的陆小曼来说,徐志摩是更有趣的那个,比木讷少语一心扑在工作上的王庚不知道强多少倍。
开始他们还知道以讨论诗词的名义背着王庚见面,后来干脆就明目张胆了,以至于圈子里都传开了。
这一切,手握专政机器的王庚怎么会不知?不过他毕竟接受过西方的教育,虽然十分痛苦,但还是豁达地表示祝福。自己这个严谨得近乎古板、视公事为生命的实干家又怎么是惯用甜言蜜语入诗的徐志摩的对手呢?强扭的瓜不甜,大丈夫何患无妻?
去年他正式与陆小曼解除婚约,玉成后者和徐志摩,给文坛留下佳话。
王庚本来就是有德意志式严谨作风的军人,婚姻亮起红灯,却并不影响他在工作上的投入。甚至因为没有了妻子的掣肘,他的干劲更大了。历史上他从此之后再未婚,在48岁时以中将衔因公病逝于埃及开罗并葬于彼处,魂归异域。
这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不该有这样的遭遇,反正张汉卿是这么认为的。他之所以把王庚从哈尔滨调到首都,就是看中对方的能力和谨慎。
首都安保无小事,谨慎才能驶得万年船啊!
林徽因回来,如果自已不出席她和梁思成的接风宴,会让外界有种错觉,似乎他因此有了芥蒂一般。
堂堂男子汉、一国之领袖,岂能作此儿女态?所以不但要去,还要高调地去!怎么高调?带上婉容呗!
大清最后一任皇后,关键婉容又是极美的,完全可以遮盖住林徽因的风头,所以无论到哪里都是轰动的角色。有此良人衬托,自已的形象才会更高大!
不过,对他屡屡跨界、私生活过于平民化的行为,王庚屡次提出反对。这次,他亲自觐见:
“少帅,现在京城各派势力搅和不断,形势对于治安和安保都有严竣考验,当此之时,还是缩小活动范围为好。所以非重要的国事活动,还是能少则少吧。”
他是好心。
北京城被直系经营这么久,民间又有国民党把持着舆论风向,还是各方势力混杂的事非之地,这段时间暗潮涌动,确实对安保提出了很高的要求。
如果是国事,当然可以内外严防死守;但是因为是私人聚会,如果弄得如临大敌一般就不好了,这也是此种安全警卫最困难的地方----紧了煞风景、松了不安全。
“现在多事之秋,各方都在争取民心影响选票,作为人民党的主席,我要是缩手缩脚就不好了。再说,北京是我们的首都,天子脚下嘛,要是都不放心,还有什么地方能去的?再说对公安和国安的工作,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张汉卿笑着回答说。
他都这么说了,作为下属和在京城负有全权安保责任的王庚来说,他只能与中央警卫师、总参保卫局一道严防死守、为少帅保驾护航。但是他的敬业精神让张汉卿觉得不能亏待他。
只是官不能再升了,这才两年不到就从哈尔滨公安局长升到首都公安厅长兼政法委书记并进入常委序列,在干部任用制度化化的今天,够快的了。
那就赐给他一段姻缘吧!黄如清不是一直是自已的心病么,能不能搓合他们呢?
“王庚啊,我听说你和夫人离婚了…”
想不到日理万机的少帅连他私人的事情都知道,但王庚不知道怎么接才好。
“是的…”
“离了也好----你和陆小曼不是一类人。大丈夫何患无妻,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啊?我说的是你的私人问题。”
“少帅,现在国事繁重,京城里不稳定因素很多,我现在也没时间考虑这些。”王庚很认真地回答。对于张汉卿的关心,他还是心领的。
“诶,家事国事不耽搁么,成家才能立业嘛。再说解决了后顾之忧,你才能更好地去工作么。”张汉卿语重心长地说。考虑到他的年龄,要不是他位高的身份,这种话还真有些不伦不类。
王庚还能说什么?张汉卿的关心是真心实意的。
“谢谢少帅关心,不过我暂时不考虑这方面的事,等忙过了这段时间再说吧。”他说。
没考虑就好,张汉卿还担心他物色好了新目标,毕竟历史上他终身未娶只是过去,那回他的身份是哈尔滨公安局长,位不尊职不显。现在,凭着京城常委的地位,又只是三十岁的黄金年纪,有别人盯着是难免的。
“不耽误----我倒有一个人选,是二夫人要我作的媒,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他必须把黄婉清抬出来,不然替大姨子说亲比较怪异。本来想既解决黄如清的问题又能与王庚示宠,若是有风言风语传出对大家都不好。
听说是黄婉清作媒,王庚倒不敢忽视了。如果是少帅的意思倒可以直接拒绝的,因为少帅公是公私是私,不会因私事废公事。但是对她的枕边人,反而要特别重视。
枕边风比什么风都厉害,这是古训。
“二夫人介绍的,自然是很好的----怕只怕我是离异,人家不会有想法吗?”
他想的也没错。现在的黄婉清,虽然娘家仍在沈阳锋芒不显,但是光在东北积累的财富足可敌国。他曾在黑省工作多年,明白黄家的经济地位。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介绍的人,肯定不会差的。
但是经过了陆小曼之事,他反而对达官贵人家庭出身的女孩子有了天然的警惕。这些女孩子,出得厅堂但上不得厨房,只能在外面光鲜,在家里却是百无一用,而且恃宠而骄,夫纲不振啊!思之无趣。
“这个人你应该听说过,青春貌美脾气温和,和你相敬如宾作贤内助堪称良配。就是有一点不好,她寡居多年,反而可能你看不上啊。”张汉卿实事求是地说。
黄如清完全担得上这个评价。
第778章 贵圈很乱(下)
王庚有点知道是谁了,他感到很意外。
东北的青年才俊,若不知道黄家的这位寡女就枉为关外人,有关于她如何寡居的故事也是一部奉系岷起的历史。
这位黄如清小姐长得确实不赖、口碑也很好。她的丈夫就因为用枪打碎了几个灯泡而被当时的张大帅抓了现形,而且处分出奇的重:杀一儆百;她的父亲和家族差一点为在辽宁省的那次金融风波而被连锅端。
但是也许是因为堂妹黄婉清的关系,少帅放了他们家一马,而且当黄婉清成为少帅的二夫人之后,黄家又重新辉煌起来。她的父亲本来就有能力,现在又有老、少帅的势力撑腰,总之很快在商界崭露头角。
她的叔父、黄婉清的父亲,现在已经成了中国粮食大亨、中国粮油集团的董事长兼总经理;
她的伯父黄贡廷,现在官任辽宁副省长,进了常委班子;
她的父亲黄献廷,掌握着东北的黄金交易,也是沈阳最大、据说也是全国最大的金店“瑞桓昌”的幕后老板。
黄家,是东北仅次于于家的存在。
对黄如清,王庚自然了解,少帅的姻亲嘛。寡居、貌美、家族财势惊人,一直被关外数省的头面人物所青睐----这种优厚的条件若是没人惦记着就奇怪了。
她原先的丈夫是个混混,被明正典刑之的后,特别是黄家和少帅结亲之后,上门为其提亲的人踏破了门槛。但是奇怪的是,任对方是学富五车还是位高权重或者家财万贯,黄家老爷一概拒绝,说是要让其旌表。
都民国这些年了,新婚姻法也不再提倡所谓守节之类的束缚,婚姻也自由了,这种说辞不大好相信的。不过有消息说是她本人的意思不愿改嫁,所以对所有的媒人都不假辞色,慢慢地这事就淡了。
从那时起到现在,一晃将近十年,她也即将迈进三十、成老姑娘了,但是觊觎的人还不少。
因为这确实是一门好亲事。
只是好事突然落到他的头上,他有些不敢相信。
“是王庚高攀了!”他说。
看他的态度,张汉卿明白了,也长放下一口气。随着后宫队伍越来越庞大,现在又卯足了劲和婉容交往,实在没有精力再和黄如清纠缠了,甚至连春风一度过后都觉得不安。
为一己之私,耽误她的青春,这还是黄婉清的堂姐,实在不地道!然而他不发话,黄家又不敢乱动,这很头痛。
只能自已作媒,给她一个交待了。好在如果跟着王庚,这也是她很好的归宿。
“她要是能和你结成连理,是她的福气!婉清的这位堂姐,以前遇到过不幸,还好她立身谨慎低调,是个持家过日子的女人。她肯定不会像陆小曼那样锋芒直露,所以你娶了她,可以安心做事,不会为家庭俗事所羁绊!”
张汉卿第一次如此热心地作红娘。其实不用他说,王庚也明白,和黄家结亲意味着什么:不但娶了一个美女,还在政治上有了坚实的保证。
“如果黄小姐能看得上王庚,我没有意见!”他说。
晚间,张汉卿悄悄地对黄婉清说:“我想把你的姐姐说与王庚为妻。”
黄婉清一愣,好没来由地,丈夫怎么这么说?
“王庚我很看好他:相貌堂堂、学历学识都是一流的、对工作也是兢兢业业,作为男人没得挑。你姐虽然是寡妇,但是王庚也离过婚,这一块没说的。”张汉卿把王庚的情况简单地说了一遍,然后讲起了他的前妻陆小曼,他的成人之美,他之后再未结婚。
呃,怎么感觉很邪恶,连张汉卿自己都觉得有种拉皮条的想法。
“你姐姐的情况挺好的,家境优越,她本人长得也很漂亮,由我出面作媒,成全好事的可能很大。这样对你姐姐呢有个交待,对王庚来说也是为他的博大胸襟的一种补偿,两全齐美啊…”张汉卿陷入到自己的美好祝福中,浑没有注意到黄婉清幽怨的眼神。
“你要向我姐姐交待什么?”她静静地看着张汉卿,后者被她看得直发毛。这个一贯温柔如水的媳妇,怎么这么厉害,没有发火,压力已经扑面而来。
“呃,是这样。你是我的女人,你的堂姐也就是我的堂姐。她如今孀居在家,我怎么能够忍心看着她这样过一生?如今难得有个良配,我出点力也是应该的。”张汉卿悄悄擦去脸颊的汗水。
“是吗?是你的堂姐我怎么听到有些不好的风言风雨?兔子不食窝边草,你可别在河边湿鞋!”黄婉清依旧轻言慢语,还温柔地替他擦去脸上的水渍:“看你,天气这么冷,说个话还能出汗!你就这点不好,脸上老藏不住话。”
她絮絮叨叨,张汉卿却有种被剥光了衣服暴露在众人眼中的惶恐。好在她不为己甚,反宽慰他说:“其实你这样做也很好,至少我堂姐她也算有了好结局,不然这算怎么回事呢?王庚的事,就请你多费心了。”
张汉卿立刻拍胸脯打包票说:“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不为别的,就冲着你我也要他买我的面子!”
黄婉清气恼地说:“我堂姐又不是嫁不出去,还要你的面子!若不是你,她的孩子恐怕现在比衡儿都大了!怨不得我大娘说你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还把着人家的勺子不给动!”
原来我在你的娘家人眼里我是这种人!难道不是风度翩翩、玉树临风么?张汉卿有些自嘲地笑笑,没敢搭腔,却说:“高攀!高攀还不行吗?我这就找王庚去,把三姑六婆都找来,让他隆重地以大礼到黄府去提亲!”
不等黄婉清再说什么,他脚底抹油迅速地溜了,剩下啼笑皆非的黄婉清空望着他的背景。丈夫就是这点不好,做都做了,还想鬼鬼祟祟地欲盖弥彰,也不看看你在外面找了那么多红颜知己,自己在意过几回?
其实对于堂姐和张汉卿之间的那点破事,黄婉清早就听说了,只是娘家里人吞吞吐吐不告诉她实情,但不妨碍自有渠道知道些什么。家人也曾经不止一次委婉地向自已提出过询问张汉卿的口风,可是一切都没有挑明,她也不知道如何去说。
张汉卿爱她,她就要知分寸识进退。没有的事、没看到的事、张汉卿不说的事,她都有义务为他瞒着,这是作妾的本分。其实以她那一代人的思维,张汉卿就是真做了什么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只是苦了堂姐。
自己的丈夫自己知道,张汉卿虽然花心了些,猎艳心强了些,却一般只盯有缝的蛋,用强的事他恐怕不会做的(原谅她是被骗着主动上的床)。黄如清于他,恐怕也只是一时的荷尔蒙发作,不至于到强拦着不放的,他的后宫女人实在是数都数不过来,还需要惦记着堂姐吗?
但是对这种既成事实,她也不好做什么。现在他主动提出,当然是极好的,能够让堂姐获得幸福,还能让娘家人不背负心病,这当然是好事。
不知道张汉卿只是一时嘴上痛快还是真的有这个心,但是老让堂姐不明不白地跟他也不是个事,再说他们其实见面的机会也极少,别把堂姐耽误了。所以抱着宜早不宜迟的想法,黄婉清第二天天一亮就回了娘家,委婉地询问家人的态度。
还能有什么态度?当然是极好的!毕竟一个寡居的女儿无儿无女长期在家也不是个事,还有对少帅的担忧。倒不是怕不明不白地跟着他怎么着,而是民国社会发展到现在,已经不可能让她不明不白地跟着少帅了。
再说这几年张汉卿也一直没有再做出些不明不白的事,难道让她孤独终老吗?赶紧把她嫁走是正经!谁知道张汉卿会不会在将来再出幺蛾子?再说王庚真的不错的,在黑省的口碑很好,黄如清如能嫁给他也不枉了。
在黄如清的闺房,黄婉清把这件事透露给她。找夫婿,当然要当事人满意,这都民国十五年了!
对王庚,黄如清知道,毕竟他和陆小曼曾经被人称作天作之合、金童玉女。当年他们结婚的时候,北京城也是轰动的。
后来他们离婚时又轰动一次。
军界和政界一支冉冉升起的常青藤,又正是男人最好的年纪,无论从家族需要还是个人匹配程度,这都是一门好亲事。而且,她也知道该是嫁人的时候了。
对于少帅的安排,黄如清既欣喜又有种解脱还有点点失落。被迫和张汉卿有一次露水夫妻之事,还有几天前的那晚荒唐,让她身陷道德的罪恶感。曾几何时,家族的利益、地下情的现实、还有对强权的崇敬,让她对自已做他见不得光的女人也认命了。
但是随着张汉卿如传奇般绽放,她的那颗心也就渐渐死了。以张汉卿现在的身份还有黄婉清的因素以及自已寡居的事实,她不可能再与他有交集。
突然之间少帅给了她人生的转机,天地一下子开阔起来,他能“迷途知返”给了她自由当然是欣喜和解脱,也冲淡了那种失落----她知道更多的奢望是不可能的。
只是王庚会接纳我吗?
第779章 四海之内皆兄弟(上)
她担心过度了。因为当王庚第一次看到这位少帅的诸多外戚中最负盛名的黄家小姐时,眼睛都直了。知道她丧夫已近十年,但架不住她保养的好,再说她的年龄还未满三十,正是女人最灿烂的时候。
想想看,张汉卿看上的人儿,哪个会是差的?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张汉卿在后海的家中,张汉卿、黄婉清和其母亲、黄如清的母亲都作陪。
“我是王庚,很高兴能见到黄小姐。”他很绅士地说。
“我是黄如清,您可以叫我如清。”她很淑女地回答,尽显贤良的本分。
“你们的情况,我想我和婉清都分别跟你们说过了,现在都见了面,我发觉比我预想中的还要好。”张汉卿作为媒人一个,很认真地为他们穿针引线。冲着黄如清的幸福,他都要努力。“你们很般配啊!”
说这话的时候,他是真心的,虽然看到精心梳妆后的黄如清容光焕发的样子很舍不得。
亲手把自已的女人推向别的男人,只为了她的幸福,他觉得自已很伟大。
王庚很爽朗地笑,黄如清听出了张汉卿的言外之意,本来对王庚和张汉卿的羞涩之意化作了点点说不清的情愫,拨动了她的心弦。
黄母都很满意,毕竟王庚的条件摆在这里呢,而且本人长得挺不赖。对黄如清来说,这是没有比之更好的人选了。
“你们先处处看,等你们决定了,我会为你们办一个盛大的婚礼!”张汉卿准备用这种方式为过去告别,但是说完之后就觉得草率了,因为在场的几位女性都意有所动地看他。
有黄如清的母亲、婶婶在,你这个小姨夫急什么劲?
僭越了!
“呵呵”,他只能掩饰地一笑,继尔拍拍王庚的肩:“王庚是我的好兄弟!在黑省的时候,他就帮我良多!对他的人品我是放心的。再说,我对如清姐也是了如指掌,她的终身大事一日不解决,婉清心里也是不安的。我们就民国新作风,让他们好好处,作为亲友团也帮他们加一把油!”
对黄如清可不是了如指掌么,每一寸都量过!
于是王庚和黄如清正式拍拖。
因为感念少帅的情意,王庚做事更加认真,于是对张汉卿的安保是注重一切细节,倒让参加为林徽因夫妇接风宴的诸人都感觉大不寻常----难道京城有变故?为什么内松外紧如此之重?
“无妨,是王庚小题大作了----他是新谈了门亲事,怕被别人搅黄了,才把气氛搞得如此之紧张,哈哈!”
张汉卿在为王庚造势,也在为在场的诸人减压,省得他们胡思乱想。另外,婉容也被他带在身边,先拿王庚顶在前面,省得自已太耀眼。
哦,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多人把眼光看向了陆小曼,后者正靠在徐志摩身边卿卿我我,十分快活。对王庚这位前夫哥的出现,她竟然没有一点点尴尬。从这一点上来说,她是够开放和可以。
在座的都是老朋友了,除了一位新人,女性,金发碧眼的外国妞。长得不太好看,所以一开始都没注意到。
“这位是?”张汉卿问。自从林徽因去美国之后,他就很长时间没参加这种沙龙了。这个女人面生得很,肯定是后来加入的。
“哦,这位是美国作家、汉学家赛珍珠女士。”胡适介绍说。
“你好,我知道你。”张汉卿主动说。
“少帅也知道我?”赛珍珠很诧异。在她认为,尽管曾经听说过这位少帅也一直是文化圈子里的一部分,但是相对于他的高位来说,文化只是一种点缀。而作为中国文化圈子里的一位外国人,她自已的存在想来不会入了他的耳。
恰恰相反。
张汉卿是不在这个圈子里呆了,但是不妨碍他对赛珍珠的了解。这个以中文为母语的美国人,在1924年印度诗人泰戈尔访华时,和林徽因、徐志摩作陪,从而与徐志摩产生一段异国恋情,然后在中国整整生活了40年。
这样的女子,自然灵魂是有趣的,从她的中文名可见一斑:她是崇拜中国传奇妓女赛金花而改的名。
中国寻常女子,唯恐避妓于千里之外而不及,她却偏偏往上靠。显然,这是个没活在世俗里的女人。
现在,这个没活在世俗里的女人,一直用世俗的眼光看着徐志摩,看着他和身边的那位女子含情脉脉。知道那位叫陆小曼的女人已经离了婚,也知道自已已经结婚生子,但不妨碍她那双摄人心魄的眸子流露出复杂的表情。
后世的传记里不乏她与徐志摩恋情的描写,但自始至终,徐志摩对这个有着“有趣灵魂”的异国女人的兴趣,远没有林徽因、陆小曼那样有着一副“好看的皮囊”来得有吸引力。
也许赛珍珠也感觉到了,她把她对徐的倾慕化作一封告白信,隐晦地表白说:“我的心掩藏在语言的背后,但从你眼里频频掷来的刺激,使我痛苦不安…”
不过这是封没有发出的信,因为还没来得及寄出,她就听到徐志摩与好友王庚的妻子陆小曼相恋的消息,他们的爱情把整个北京城都引爆了,她只能喃喃地叹息:他果然不是那么管顾世俗的人!
现在,聚会上是一个令人唏嘘的搭配,复杂又迷离:
林徽因和她的未婚夫梁思成;
一直暗恋着林徽因的金岳霖,和曾经暗恋着她的徐志摩、张汉卿;
刚刚离婚的夫妻:王庚、陆小曼;
打得火热的徐志摩、陆小曼;
默默追求徐志摩的赛珍珠;
转而对皇后婉容大献殷勤的张汉卿;
王庚身边带着的一位女性黄如清;
黄如清和张汉卿唯有二人可知的秘密…
贵圈很乱啊!
但是张汉卿擅长的就是乱中取势,简单的一个朋友之间的会面,愣被他搞成了中美友好的会谈。
对目前全球的局势,张汉卿有个非常明确的战略指导思想,就是中国传统的远交近攻。
西方列强对华的侵略主要是以经济为主,基本上不涉及领土完整这块----租界是有,好歹还在中国的地盘上,人家也没有要求划走。
而来自日本和曾经的俄国的侵略则是伤筋动骨的,他们是要分割中国的领土啊!远东、西北的两大块被俄国吞并不说,好歹现在已经是苏联了,也和中国交好,这就暂时不提它了。
可是日本吞并台湾还有关东州的地方,还有它对东北的虎视眈眈是现实的威胁。
中国没有力量驱逐所有加之于其上的毒瘤,也不可能冒着孤家寡人的风险全面对外开战,去试图收复领土是不现实的。驱逐外侮,任重道远,注定是个长期的事业。
且先解决现实的威胁再说。
中日必有一战,这是日本侵略的本性决定的,也是中国要打响推翻帝国主义这座大山的内部动力。他估计时间不会太长,毕竟对欧美列强来说,日本人的力量并没有想象中的强,胜利的天平在向中国一方倾斜。
那么,如何在对日交战时不虞有欧美列强的敌视,或者至少让他们能够置身事外是一项很迫切的工作。另外,即使在中国胜利后,要想很好地融入这个世界、参与这个世界权利的划分,美国都是绕不过去的弯。
中、美一定要交好。虽然隔着辽阔的太平洋,但是不妨碍中国和美国结成战略同盟关系,所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
所以人民军在对待美军驻扎在中国领土上的问题是宽容的,人民党政权对于美国的外交政策是以靠近为主,甚至在经济上,中国的银元也是采取盯住美元而不是英磅的方针。
用一句话来概括,中国的现政权是需要亲美的,请允许我这么说。
那么,作为名人或即将或注定成为名人的赛珍珠,确实是中美两国之间一个不可多得的桥梁,尤其考虑到她对中国的观感是正面、积极、友好的时候。
徐志摩也太不懂政治了!哪怕是虚伪的应和,也不应该让赛女士心寒啊!
“当然,作为美国屈指可数的汉学家,你带来了中美友好的希望,也充当着中美友好的使者,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您?赛珍珠女士。”他很真诚地说。
对张汉卿的奉承,赛珍珠很高兴,但是她知道自已的分量,很谦虚地说:“能得到名满天下的少帅的夸奖,我不胜欣慰!但是我更多地希望,少帅对我的认可是在文学方面,而不是其它。”
文学,嗯,现在的赛珍珠在文坛还没多少名气。但是要等到她成名,恐怕中日之间新的一页都要翻过去了----张汉卿吃不准赛珍珠的成名时间。
但是可以影响啊,就像自已剽窃了那么多名人、包括徐志摩的诗词在内一样。
“你一定会被世界认可的----你想想啊,你的作品素材取自于中美两个幅员辽阔、人品众多的国家,先天地就有许多作家没有的优势。对了,赛女士现在在进行创作么?”
吃不准她现在的状态,张汉卿不会信口雌黄,总得有东西可吹么,这也是他谈天论地的风格。
“当然有啊,我听说,巴克小姐不久前刚完成了一部短篇爱情小说《一个中国女子的对话》,颇得好评呢。”别看林徽因刚刚回国,她对国内文学界的动态却是很了解。也难怪,能举办起长盛不衰这么久的沙龙的人,见识和触觉不是一般的远。
巴克就是赛珍珠的美国名字,作为好友,林徽因一直是这么称呼的。
徐志摩的眼神有些不安起来,因为这部小说里男女主角就是异族,一如他与赛珍珠的影子,圈内人都知道。
林徽因这时候提起这事,是什么意思?
第780章 四海之内皆兄弟(下)
没什么意思,这是她对徐志摩这么快就移情别恋的不满呢!毕竟以前,徐志摩是那么热烈地追求她呢!不过她可能自已都没有觉察到吧。
“这样的取角是对的,因为对爱情的讴歌,是世界各国、各族人民的共同心声,是永远不过时的东西。如果还有其它素材可媲美的话,那就是对国家和人民的爱。我想以赛珍珠女士的见识,一定能够理解的。”
不知道是不是受他启发,反正赛珍珠不久后就着手进行了《大地》的创作准备。也是凭借着在中国所见所闻写成的这部小说,她才斩获了诺贝尔文学奖,成为第一个获得这个奖的女作家。
“是的,少帅先生。中国有许多美好的故事和脍炙人口的小说,而且现在的中国正经历着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一点正是我创作的来源。我知道少帅在文学上的造诣是深厚的,我也有幸拜读过您的全部作品,借这个机会,我可以想向少帅请教一下文学上的问题吗?”
既是私人聚会,有沙龙的性质,又有林徽因和婉容在彼,对赛珍珠请教他的文学“强项”,肯定是不能拒绝的。相反,他还有种出风头的小小满足感。
“请教不敢当。老实说,我对文学也只是略感兴趣、略窥门径而已,如果赛女士问倒我了,可不要笑话我哦。”他笑着说。
本来是很认真的一句话,别人听起来却是谦虚。
这世界说点真话真难啊!
“因为不久前我的国内有出版社和我接洽过翻译中国古典名著《水浒传》的事,这是部中国人几乎都耳熟能详的小说。但是我发现,通篇《水浒传》,虽然有那么多的英雄好汉,但是却没有一段英雄美人的生死缠绵呢?”
这是有所影射了,张汉卿丝毫不怀疑,因为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直视着徐志摩,而后者的脸上有些不安了。
林徽因、胡适他们也风闻过赛珍珠和徐志摩的关系,都在看张汉卿如何说。
“《水浒传》之所以能够成为中国的名著,它靠的不是描写男女间的情事,而是围绕着官逼民反和招安这两个大旗,体现好汉们之间的英雄事迹。不是说情事不重要,而恰恰说明了他们看透世事的通达,因为好汉们知道,世间只有‘情’字最累人。”
自已知道赛珍珠和徐志摩注定不能在一起,张汉卿在借机给她开导呢。至于她能够接受多少,就看造化了。
她真的不是徐志摩的菜。
“徐先生也是这么想的吗?”赛珍珠突然问起徐志摩来,这让他一下子手足无措。
虽然徐志摩很西化,也留过洋,可骨子里毕竟还是传统的中国男人,他喜欢的女子,自然也是那种“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灵秀女子,身形高大、五官大气且有些发福的赛珍珠显然不属于此列。
她的情意,他肯定是明白人。睁眼说瞎话吧,林徽因都在,肯定要鄙视死他;说真话吧,太伤人了!
“我读过少帅的《再别康桥》。我觉得,我跌倒在生命的荆棘里,只有康河的水能为我疗伤。”他很诗意地回答说。
如果对中国博大精深的语言文化很了解的话,就知道,他是在拒绝,因为赛珍珠的长相不对他的胃口。
诗人就应该有诗意。两年前泰戈尔访华,他和林徽因都作陪同,为了获得她的欢心,他还央求泰老作了一首诗赠林徽因:
“天空的蔚蓝,
爱上了大地的碧绿,
他们之间的微风叹了声‘哎’。”
很可惜,林徽因没有哎一声,便携她的未婚夫留洋去了,只留他空对蔚蓝的天空和碧绿的大地哀叹,于是他追求到了陆小曼。
现在同样很可惜,他的这句话太“诗意”了,以至于显得不那么决绝。赛珍珠是外国人的思维,这种委婉的拒绝反而让她对徐志摩更有些难以放下。
张汉卿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他是个很干脆的人,除了当初顾忌于一凡的身份而未能主动扯破那层面纱,他对于女人都是很坦率而认真的。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不能这样吊着,那样不好,有点玩|弄感情了。
“他不是爱情的信徒,他是女人的信徒。”他指着徐志摩笑着说。
只要不傻,都能听出他话中的奚落之意,林徽因、陆小曼这么敏感的人当然更能听出。碍于少帅的身份,她们都不好说什么;徐志摩想说什么,但又不好说什么,因为张汉卿的话是事实,他无从驳起。
于是都笑了。
赛珍珠不想徐志摩尴尬,她岔开话题说:“少帅先生对《水浒传》了解得很通透啊,正好我这里有个问题:我在着手翻译这本书的过程中有个困难,那就是怎样翻译这个书名让更多的西方人知道它。我也和很多人讨论过,一直没能得到比较好的结论。”
“哦?”张汉卿胸有成竹了,只要不是纯文学的探讨就好,这一点难不倒他。“不知都有什么翻译呢?”
“有直译为《发生在水边的故事》,但是会被听成传奇,这样大概率会让西方人觉得无趣;也有意译为《一百零五个男人和三个女人》的,但是感觉很低俗,容易被误以为是一些地摊色|情小说,我一直在思考。”
她的话引起很多人的兴趣。在座的都是大家,最不济也是受过很深厚的传统文化的熏陶的,如婉容。如何用通俗的语言把这个书名译出来,确实不容易。
翻译讲究信、达、雅,这两个翻译,既不信、也不达,更不雅。
“《heroesmarshes》,怎么样?”学贯中西的胡适思考了一番说。
这个也是直译,“水边湿地的英雄们”,已经比较贴近原著的意思了,毕竟《水浒传》原名就是《江湖豪客传》。
梁思成点头称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能想到这个,足见功力。不过听起来,还是少了些味道,让传统的中国人听起来。
“我倒有个想法,不知道行不行?”张汉卿窃喜了一下。还好,有个最传神的翻译他们目前都还没有想到,这个可以装逼。
几个人都看向他。办沙龙以来,这位少帅在诗词上的浸淫当真是不可挡其锋芒,但是从来没见到过他翻译的功力。不过他再从小受到过英语教育又怎么能和胡适他们相比?人家才是真正的文学大家!
婉容也有些惊讶。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名满天下的少帅展现他在文学上的造诣。不谈他近来近乎龌龊的行为,她对他的丰功伟绩实际上也是崇拜的:
亲手缔造的人民军、人民党,现在成了国家的中流砥柱;
一手打造的庞大金融帝国和实业帝国,已经掌握了国家的经济命脉,实现了让国家强起来、让百姓富起来、让他自已腰包也是鼓鼓的真正的三赢;
总能扶大厦于将倾,并能在火中取栗。一连串的失地和数个租界的收复,以及先后与苏联、德国、美国签订的和平条约构成中国最好的时代,也为华夏争了一口气。反正比较深宫那位退帝来说,相较无疑于萤火繁星;
开创了前人未有的文化新局面,他还身体力行,集旧诗词之大成者,在新体诗方面又引领潮流。相信这绝不是文人们集体的附庸风雅,因为她听说过的这些大师们不是逢迎的人、而他的诗词自已确实拜读过,是真的好。
不好的地方是色胆包天:根本不避嫌疑地经常用各种名目逼着自已和他一道出行,也不怕瓜田李下。现在,连这种极私人的场合也要自已作陪,这很让人无语。
不过,大长见识是真的,以至于她对于他变成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印象。不知不觉间,她也由开始的被动外出到心照不宣。
连她自已都不明白这种变化。
现在,他能再创奇迹吗?
“愿闻其详。”金岳霖、胡适、钱玄同等人都说,连王庚都想亲眼见识一下少帅的魅力。
“我的想法是,《水浒传》最突出也最吸引读者的是它招安前的聚会,一杆‘替天行道’的大旗和‘聚义’的口号吸引着无数的英雄好汉前来投奔,大家像桃园结义一样成为兄弟。
因为看到赛女士,我想她一个美国人,能够对中华文化这么感兴趣,能够为传播中国的文化而不辞辛苦,让我看到了远在大洋彼岸的美国人民的热情。
受此启发,我想引申一下取适之先生的‘水边英雄’为‘四海之内皆兄弟’,英文译为《all mehers》,你们看怎么样?”
我晕!
徐志摩差点又拍大腿了,这不是我想的么?
上次拍大腿还是张汉卿写出《再别康桥》时。
只要智商正常的人都会晕起来,因为这翻译,是真、真、真、真的传神又贴切啊!
“‘四海之内皆兄弟’?这绝对是迄今为止最好、我想也不会再有比它更好的翻译了!”胡适由衷地佩服。
老胡的文学功底深厚,没有人起异议,因为这是事实。
事实是,这个名字是赛珍珠和徐志摩共同拟出来的,只是应该在未来。但是当张汉卿提前把它译出来后,传神的事实不容置疑。
想到少帅把《水浒传》简简单单的翻译工作上升到中美两国友好的战略高度,只能说,在拥有杰出文学家的大脑的同时,也体现了他杰出政治家的风范。
反正婉容震撼了。
第781章 国会选举前夕
对于第一届国会选举,张汉卿不相信人民党会翻盘,因此他在这种重要时刻还能够夜夜笙歌,有人却要迫使他相信。
无数的反对力量在盘算着这场选举。由于人民党已经完全控制了军队并稳定了国家政局,军队和行政力量都已经稳定地掌握在其手,经过多场战争的洗礼,用武力的办法夺取政权已经成为不可能。在现在的中国,人民军坚不可摧。
但是由于有张汉卿一手缔造的国会制度在,只要将来在两会占有多数,即可名正言顺地左右中国的政治,从而施加自己的影响。这是许多实力较弱的“帮派”的共识,其中以国民党为甚。
自从孙逸仙逝世,国民党便如同过气的英雄无用武之地。虽然目前就国民党议员人数是国会中略次于人民党的第二大政|党,但是由于孙逸仙的过早逝去,国民党内部的整合还远远不够的弊端开始显现。不说左、中、右三大派系矛盾重重,就是同一派系内部,也有许多人在打小算盘,比如上海宋家、山西孔家。
本来以宋庆龄为主的宋家就是坚定的左派,又有宋美龄和张汉卿的关系在,所以他们与人民党的联系很密切,关系一直融洽。
右派胡汉民起初还是希望打起孙中山的大旗的,可是亲眼看见张汉卿在上海与英国人、日本人斗智斗勇的手段,明智地表示要与人民党携手,让他这个右派领袖似乎比左派还激进。
加上左派领袖廖仲恺的倾向性,如果再不在国会选举中有所表现,这个党有被人民党吞并的可能。
好在他们也都知道,自己被人民党重视的原因是在政坛还有一定的分量。想继续握有话语权,就得有所表现,所以对此次选举还是很认真的。
因为孙逸仙在桂、闽、湘、赣、粤、滇、黔、川、鄂、渝、苏、皖、浙、沪、京、津等省的巨大影响力,即使在他去世后的两年里,国民党在这些地方的话语权仍然很大----根据摸底,这一次国会选举时,众议院482个席位中,国民党将会拥有150个左右。
这是因为此次选举,考虑到皿煮行为暂时缺少普选的土壤,所以方法简化。在从各省选举出来的国会议员中,各党派的比例是按照各省省议员的比例初步计算出来的。
因为按照选举法,众议员在各省的人数是由各党派在省议会中的比例决定的,即各党派按照本党党员在省议会中的人数为基础比例,按等额选举的方法,推选自己的候选人,这些人头将会直接成为国会的众议员。
每个党派如果有多出的小数点,就将和其它多出的党派重新进行差额选举,由票多者胜出----一般来讲,都会是强者恒强。
因为各级议员都是由地方上一级一级选出来的,所以拥有雄厚群众基础、控制领域较大的党派容易占有优势,特别是人民党----这才是执政|党的地位优越性的表现嘛。国民党因为其在成立民国时的巨大功勋,在一些省份仍然有机会和人民党一较上下。
正因为如此,所以国民党不甘心做人民党“统战”的对象。经过2年的变化之后,在党内有很大威望的左派领袖廖仲恺本着对孙逸仙遗愿的尊重,在人民党“始终不渝地执行‘三皿煮义’政策”的鼓舞下,已经彻底倒向了人民党,只差没有**而已。
基层的国民党员看不到本党的一点出路,所有实现其理想的途径基本上都由人民党在陆续实现中:经济建设、行政治理、扶持民族资本、争取主权独立…因此许多党员已经转而投向人民党的怀抱,造成国民党员一年锐减1/4的惊人事件。
国民党如果不能重整士气,随着国家形势越来越好,他们的影响力只会越来越差。作为国民党的元老汪精卫与胡汉民,共同的压力促使他们摒弃旧有分歧,为国民党的继续存在与发展同心同德。
对这种有机会抗衡人民党的有力党派领袖,日本人不是没有动过他们的主意。不过胡汉民认为人民党与国民党之争是中国内部问题,不宜有外国势力介入,否则便失去了皿煮的意义,因而回绝了日本人的“好意”。
而汪精卫对日本人的支持则保持乐观的态度,与日本人的联系不断。
在辛亥革命初期成立的一些皿煮党派也义无反顾地为自己“天然”的参政议政权力而各自努力,这些政|党中间不乏有广泛影响力的人物,在很大程度上,他们的态度有机会让选票有更大的归属机会。
同样在国会有一定实力的力量还有阎锡山、冯玉祥、吴佩孚和段祺瑞等政坛老人。
其中以阎锡山地位最高,为国家副主席----当然是虚衔,这是当初张汉卿为调其离开山西老巢实施的软招。因为远离在山西的老巢两年了,原本根深蒂固的地位开始变得松散,山西全省14票的众议员席位,他的力量并不被看好。
吴佩孚值得一提。他在四川“逃难”之时果断劝说刘湘归顺中|央,算是在大原则上不失赤子之心、有过有功。西南统一后,他平安回到北京。虽然已经在军队中无兵无权,但因为他在直系地方盘踞多年,且其作风正派,很得人心,竟然被选为河北省议员了。
摇身一变为国会议员后,他的个人魅力开始显现。但是观察人士认为有曹锟贿选的恶例在先,河南、河北与北京三省的64张选票他最终很难获得多少。
同样地段祺瑞也期望复出。在作为张作霖的傀儡担任有名无实的执政一年之后,这位左右中国几十年政坛的老将不得己退位,落户于天津。
息影津门的段祺瑞曾表示只谈佛经不问政治,实际上在政坛活动了几十年的他岂甘寂寞,并且,“政治”不时地来过问他。日本特务土肥原等企图拉他出山,组织一个与北京国民政|府相对立的完全效忠于日本人的傀儡政权。
令人钦佩的是,段祺瑞没有答应。段祺瑞亲日,原先是有目共睹的,但在日本人挑唆中国人再次打内战是他不愿意的,他不愿被日本人牵着鼻子走。
为不使段祺瑞落入日本人手中,并促使旧皖系的力量能够为人民党所用,张汉卿不断派遣民间人士出京做段祺瑞工作,劝其入京“颐养”,“俾得随时就商国事”。但是段祺瑞左右摇摆,思考未定。
相比而言,冯玉祥是实力和根基最浅的。但是由于其毅然发动“北京政变”,结束了中国最大的两个派系之间的内斗的巨大功勋,以及其矢志追随孙逸仙的决心,为他赢得了人心,包括已在人民军内担任要职的多位原冯系将领都对这位老上司抱以尊敬和负疚的心态。
在被迫解除兵权之后,他历游苏联、西欧,实质上在两年多的期间无所事事,游离于中国政坛之外。
本来他曾经不止一次愤怒地要继续进行对人民党的抗争,也有多方人民党潜在的反对派来游说其进行反对人民党的主政,但在回国后所见所闻,都使他渐渐动摇了这种决心。
国家持续稳定发展,人民生活稳步提高,再进行一场战争来打破这种多年来之不易的局面对国家发展何益?
如果能够联合国民党系、段祺瑞(皖)系、吴佩孚(直)系、阎锡山(晋)系及至冯玉祥系的力量,将有机会在国会中期选举中罕见地以300多票的绝对优势打败人民党,从而在临时宪法规定的状态下真正成为议政|党并合法夺取权力!
因为当初各党派只是草签了这些条款,具体细项还是要等到这一届国会成立再行讨论表决。现在是时候了!
这些派系也各自打小算盘:由于人民党已经在实质上领导整个国家,主动投向人民党无非是锦上添花而已,而如果将手中的选票投向屈居第二的名为参政实为在野的国民党,则无疑有雪中送炭之意。国民党为了拉拢各选票,必然要对各方利益有一定的照顾。
于是在这种诱惑的带动下,各个政|党和派别在各自的算盘下不约而同开始了倒向国民党的集合,给选举凭添了许多变数。
在各地的人民党组织部源源不断上报的信息中,关于不利形势的情报越来越多,证据也越来越全面和确凿,使张汉卿的神经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中外历史上阴沟里翻船的事儿不少了,辛辛苦苦打下来江山,倒头来却为他人做嫁衣裳的事儿不是张汉卿的风格。
当然张汉卿不是没有机会彻底解决这件事情,就像他汇报给他的便宜老爸后,张作霖所讲的“妈了个巴子的,老子派一个师,全部把他们清理掉”一样。
杀人容易,清除因此而产生的影响却很难。不用说日本人乘机起事,连自诩“自由、皿煮、人权”的英美国家也不会答应;此外,此一行动会让中国好不容易才上正轨的皿煮制度倒退几十年,更开了一个恶头,远非张汉卿本意。
既然决定皿煮,就要光明正大地赢得这一局,因为在人民党的主导下,它本来就是一次干净的选举。
第782章 第一次政治危机
既然选举是权力的转移,自然为了利益会有各种斗争,这是正常的。
只要选民们忠实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就是一次干净的选举,哪怕中间有利益的瓜葛、情感的交流和各种空洞的许诺。欺骗、夸张、理想化…国外的选举就是这样子的,中国和尚念外来的经也不能免俗,只是这样容易把经念歪。
张汉卿也要检阅一下人民党执政两年来国民对它的观感,大输是不可能的,东北、西北、华中几处地方总能保证其基本盘不致太难看----所谓难看,是以微弱多数控制国会。
他这样搞,让选举充满变数,也让政坛的气氛很微妙。
山雨欲来风满楼。
能否正面应对,并能战而胜之考验着人民党的控权能力。张汉卿不相信,在人民党人所共知的努力下,目睹中国渐渐强大的中国人民会愿意改变目前的进程,放弃这一难得的历史机遇,破坏良好的发展局面。
他也不相信,能够在枪林弹雨里摸爬滚打杀出一条血路的人民党,不能够在另一个战场上仍然获得胜利。
正如他在1926年5月人民党第二届中|央委员会第五次全会上的讲话那样:“人民党是在枪杆子里面夺取出的政权,但能否保住政权,不是枪杆子可以决定的。中国有句古话,‘马上得之,岂可马上治之。’我们要像当初取得政权一样,充分发动群众,重新打一次决定中国未来的大仗,争取彻底的胜利。这次大仗,叫做皿煮。”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他的语言极负热情,他的眼神满含自信。他的讲话,吹响了人民党进军国会的号角。
锣鼓声中,各省开始了参、众议员的角逐。作为执政|党的人民党占有在政治上的绝对优势,宣传部也加足马力,努力在各省推出人民党的候选人。铺天盖地的标语和集会让各个党派汗颜:什么叫有组织的政|党?人民党就是。
但是由于国情,此时的选举还远不是普选制。试想一下大字不识一个,每天在为自己的一亩三分田辛勤劳作的平头百姓知道什么是政策纲领?
所以当时的中华民国采用的是自下而上推荐选举的方式,即合法的政|党在各省推出自己的省议员候选人名单,而省议员均由各县推举出来的县议员们投票表决出来的。这样一来,作为县一级行政单位的议员们则决定着省议员甚至国会议员票数的归属。
从6月1日起一些省份开始选举,反馈来的形势对人民党有些不妙了,究其原因,问题正是出在在张汉卿以前并不看重的县级议员们身上。他有些后悔当初为顺利入主北京而对各地方实力派的牵就和照顾政策了。
----为了顺利夺取行政权,不得已,将一些各地的头面人物赶出了政|府决策层,但又防止其走向人民党的对立面,以腾出时间在此后的一段期间内稳定政权,又以考虑各地的选举能力情况为由而把各地的豪强推向当时认为“无足轻重”的县议员职位上。
本来自己有想过起草一份适合于自己的《国会选举法》来清除掉这个隐患的,但是因为经济与军事发展牵涉了他大部分的时间,后来又为妥善解决“五卅事件”及其延展一直尽心尽力,到选举前夕才意识这里可能有风险。
当他提出这个问题时,张作霖还不以为然,作为国会主席的吴俊升也觉得国家军政机器已控制在手中,手无寸铁的其它党派绝对没有能力搅动什么大浪的,因而并没有对这些隐患作出预防。而今看来是错了。
因为人民党入主后,时间短暂,更多的精力花在如何建设工业强大的中国和取得政权的控制上,对各地失去原有行政权力的民国宿老和官员绅士的关注较少。
这些本是以土地起家的人因为农业的“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兴起而家道衰落的本地头面人物被取缔了原有特权后,一直对政|府不满,只是苦于没有发作的机会。
本来张汉卿的经济改革的思路是伴随着政治改革前行的,即广大翻身农民在有了经济上的自主权后能够在政治上觉悟,从而自下而上参政议政,才不致有当自己这位“卓越”的改革家离开后“人亡政息”。
但是由于时间太短,多地的县级议会仍被这些过气多时的显贵把持----只有这些不愁温饱的贵族阶级才有时间“折腾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政|府让怎么做就怎么做呗”----这是一位分得土地的农民的原话,但很有代表性。在他们心中,这个给他们带来身心解放、有吃有穿的政|府是可信的。但是他们想不到,正是他们这种对立法权力的淡漠差点毁了这个他们衷心热爱的新成立的民国政|府。
因为人民党在后据省份控制力量上的薄弱,关键的县一级的议员人选始终得不到应有的呐喊与宣传,也受到地方实力派的联合抵制。
当然也有一部分地区因为过度追求工业的发展而造成某些行业有“大跃|进”的嫌疑,也因此导致人民生活条件并未有大的改善。
想想中国人民是具有多么博大的爱国之情吧,即使如此,也鲜有人置疑人民党政策的错误,而是理解为国家为摆脱当前贫困的阵痛。在比较贫困的地区,尤其是人民党早先控制的省份,基本上无一例外地由人民党党员入选省议员。
倒是在东部沿海和两广云贵四川地区,人民党根基较浅,人民党奉行的发展国有企业、扶植民族产业等的政策无法得到以买办资本家和地方私营银行家的青睐。为了在政治上取得话语权,以“上海工商联合会”为首的实业界联盟积极扶持代理人,纷纷出钱出力,摇旗呐喊,为其候选人造势。
他们的候选人,主要是与其有深厚“感情”的国民党。
从各处逐渐传来的结果表明,人民党在此次选举中并不像当初所预估的有较大的优势:奉系在国会中吃亏在当初入主北京时为了取得与各方的平衡,同时也认为国会是政治生活中的点缀,人民党员在国会中的比重并不多。
因此,张汉卿在政治上、军事上、经济上完成对全国的控制之时,也是对国会控制最弱之际。而反对派视这次国会中期选举的胜负为其政治上夺权的重要机会,倾其全力,因此选举情况为自曹锟贿选之后中国皿煮活动之最大影响。
这是人民党自成立以来第一次政治危机。
第783章 皇帝的尊严
即使在国会斗争白热化的时候,张汉卿都没有放弃对婉容的追求。
跳舞、吃饭、跑马、打球,甚至出席宴会以及迎宾,张汉卿都把皇后带着。皇后与民国最有权势的少帅的交往,本身就是一条很挣眼球的新闻。时间久了,媒体都不是傻子,便有很多风言风语传出来。
这股风,通过口耳相传,穿过大街小巷,也带进了森严的皇宫里。
婉容的母亲,算是后母兼姨妈恒香,这位定郡王溥煦的孙女也曾经为此进宫询问究竟。毕竟,曾经显赫的家世容不得玷污,而皇后的尊号又给了她们家无尽的荣耀,尽管现在只能是名义上的。
可是,面对实力悬殊的少帅的死缠烂打,她们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委婉地劝诫皇后,对少帅要“敬而远之”。
婉容何尝不知,但她又有什么办法?不讲自己丈夫都无法阻止,在张汉卿的连番攻势下,她甚至产生破罐子破摔的想法。不过烈女怕痴男,何况张汉卿除了偶尔展示他乾纲独断的一面外,很多时候都是温文尔雅的。
他的英俊潇洒、他的谈吐不凡,让婉容有一种泰山仰止般的感觉。
于是香山公园、中南海里,到处都留下他们的足迹。
几个月后的国庆,张汉卿准备进行一场大阅兵,来给五卅之后的中国一场精神振奋剂。阅兵,是和平时期展现一个国家军事实力的最好的窗口,张汉卿有信心让国内外注意到中国陆军的强大,并从此在政治上获得一点尊重:
还不是中国给外界的孱弱印象如此之深刻,以至于连比利时这样的小国都能跟中国在租界事情上有叫板的想法?
由于丈夫远离北京去学习军事,唐怡莹以此为由劝诱婉容去军营看看----这一堆男人生活的地方到底有什么魔力让自己的男人着迷似地一头钻进去,而根本不顾娇妻美妾的感受?
婉容也有些意动。多次出宫的经历,已经让她的心态有了微妙的变化,从被动到半推半就,只是她自己还没有意识到而已。这时候的唐怡莹,已经成功地作为张汉卿的皮|条客,以自己为挡箭牌,多次诱骗婉容出宫创造和张汉卿相见的机会。
这次,她又代表张汉卿来了。
多疑的溥仪,已经无法容忍这种公然戴绿帽子的行径。尽管是废帝,尽管身家性命掌握在他人之手,他也要发出愤怒的吼声,不过针对的是皇后。“我不许你再出去!”他咆哮着向婉容,“皇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唐怡莹不乐意了:“皇上,皇后只是和少帅正常交际,又有什么丢脸面之事了?况且有我陪着,您还不放心吗?再说现在都民国这么多年了,别再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谁还抱着过去的想法不放呐?”
就是因为有你才糟!溥仪内心的厌恶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皇弟溥杰怎么娶了这么一个不三不四的坏名声女人!溥杰才走多长时间,她和少帅的绯闻已经全北京城传遍了。皇后老跟她跑,会有什么好名声!大清国虽然没了,但是朕还在,还不需要靠皇后来苟延残喘!
婉容掩面而泣。不是她要出去,而是少帅的人就在宫外面等,皇帝都没有办法的事,为什么要让一个弱女子来承受这种屈辱?她流着泪说:“妾身是清白的。如果陛下不欲臣妾出去,直接和他们的人说,臣妾宁死也不会再出去的了。”
要是敢说,还用得你来提?溥仪恼羞成怒,得罪少帅的人不敢,找皇后的茬是行的。他忽然暴怒起来,走到婉容面前,伸手就是一巴掌:“你这个贱人!”他再一次声色俱厉地说:“没有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出宫!”
皇宫外,一身轻松的张汉卿在张宗昌的陪同下在树底下耐心地等待婉容皇后的出现。已改为挂名天伦线铁路建设总指挥的张宗昌并没有基建的“天赋”,张汉卿这么做,只是为了恶心张景惠----到这个份上,他该动手了吧?
呵呵,还574!真当遍布全国的国家安全部特工都是吃素的?蒙古建设兵团的政治部主任早就把这一切源源本本地报告了上来。之所以不动他,就是要看看这里头的水有多深,自己还想着借此在国会翻一盘呢。
张宗昌以他的恶名声再次入了张汉卿的眼:一是以他上将军衔的身份压制张景惠,让对方因为恶心早些发难,省得自己整天提防着,累;二来自己也有一些事情需要老张来处理,比如眼前这档子事。
虽然他权柄在握,但是他的龌龊心思却不敢向外人吐露,有些事情也需要有人能为他打前锋搭下手。对外,他要维护他的光辉形象,强抢民女都不可,何况这还是颇有影响力的皇后?如果溥仪真的敢硬下去,他还真没什么办法。
不过有张宗昌就不一样了。这位有名的“狗肉将军”本来就享有恶名,也不在乎多这一个。从第一次约到皇后起,张汉卿就觉得他“才堪大用”。这其间也有几次皇后不愿出行,是老张亲自到殿里把她“请”了出来。
以老张的名声、地位,扮黑脸很好用呐。
所以说古代皇帝再英明,身边都要养几个奸臣,方便啊。不太高大上的、不便给直言谏上的忠臣们做的事,大可交与他们。不然,皇帝尽无私奉献、没有任何好处,当他是雷锋呐?
往常只要是上将张宗昌来请,无往而不利,今天是怎么了?皇后是一国之母,妆容历来都是晨起后就打扮好了的,根本不需要重新来过。再等一会,仍然不见动静。张宗昌跃跃欲试:“我去看看。”
张汉卿点点头,“我也过去看一看。”
少帅、上将出马,本身就动静极大。张汉卿的警卫出动,新成立的公共安全部警卫局都是要作为外围的。每次来皇宫之前,原本守卫皇宫的武警大队都已经自动把指挥权交到少帅卫队手里。当张汉卿徒步进入皇宫后,宫中的太监、宫女们早已被隔离在各个房间内不得肆意乱出。
溥仪常住养心殿,要是在明清时代,这里可是整个帝国的权力中枢。皇帝的宝座设在大殿的正中,宝座上方悬有雍正御笔“中正仁和”匾。穿越前游故宫,这里基本上都被搬得光光的,哪像现在,可以自由浏览?
略注视下金碧辉煌的龙椅,张汉卿不无恶意地想:“溥仪平时应该不会去坐这个椅子吧?没有了文武大臣在下面俯首,孤零零地坐这么高的位置真有些高处不胜寒呢。”可是养心殿没人,人呢?
正想着呢,溥仪在一个小太监的带领下慌慌张张地出来。现在皇宫的通信系统太差了,少帅都到大殿内,他这个皇帝才听到风声。
狗腿子的作用,就在于在不方便的场合说些主人想说而又不便说的话、做着主人想做而不方便做的事。早已憋足了劲的张宗昌不等他告罪便气势汹汹地说:“早已经派人来通知皇后娘娘,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影?”
估计他的想法和张汉卿一样:能够把一个皇帝踩在脚下,是一件多么舒心的事情啊?
溥仪脸色青一块红一块,十分不愉快。张汉卿贵为少帅之尊倒也罢了,连一个武将都可以向自己这个皇帝大声喝斥,这是一件多么丢脸而又无奈的事情啊!天子,是这样做的吗?可是,他只能嚅嚅地说:“皇后正在生病,不便外出…”
咦?不对吧,昨天一起游湖还好好的,怎么今天便生病了?即使生病,那唐怡莹也该及早向自己回报才是。他知道唐怡莹这女人,说她因为皇后的病而无暇他顾是抬举她,她对于婉容,若不是自己的原因,才懒得走动这么勤!
溥仪不安地低下头,他的额角已见汗。都已经入秋了,天气还会这么热吗?
张汉卿点点头:“这样啊,我去看看她。”
溥仪想拦又不敢拦:这是什么事?婉容是我的皇后啊,他病了,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不说宫中是禁地,就是普通人家的女眷病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直接去探望!
不过张汉卿还就去了。对他来说,如果在过去,改朝换代后,按照他的身份,这里应该是他的主宰!面对这样一个在心里就没看得起的废帝,他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特别是听说溥仪私底下搞得一些小动作后。
我本来还想给你留个脸面,让你体面地生活在民国,可是你偏偏不听我话,非要和日本人有来往,还准备数典忘祖逃去关外,我呸!
你以为你的一举一动我不知道?历史上你干了什么事,我是一清二楚,所以我也是作为周密防范。你以为你们人不知鬼不觉?我早就布好了口袋让你钻呢。
来过一次后,大约就知道路径了。
养心殿的后殿是皇帝的寝宫,共有五间,东西两间为寝室,各设有龙床,皇帝可随意居住,东五间为皇后居住,西五间为贵妃居住。婉容自然是在东面的,东宫嘛;那个什么文秀的,应该住在西边吧?可惜来了两次,都没能看到她。
张汉卿在前面走,张宗昌紧随,后面是溥仪和小太监跟着小跑,再以后就是一队全副武装的侍卫了。尽管在皇宫,尽管外面似铜墙铁壁,他们仍然不敢掉以轻心。皇宫,对他们绝大多数人,都是神秘的存在。也许,自明朝以后,能够以全副武装进入的,除了满清入关和八国联军杀进北京城之外,别无分店了。
进深五间,黄琉璃瓦歇山式顶,和其它建筑不大的差别,却让张汉卿的心里莫名其妙地有了些感触。这里是禁区,是皇后的居所。
皇后,我来了!
第784章 昙花一现的强硬
没有莺莺燕燕般的宫女环伺,末代皇后的排场小得可怜。在张汉卿进入殿内的那一刻,只发现三个女人在皇后身边。两个是宫女,另一个是唐怡莹。
也不能怪她,整个皇宫不过才一百来个太监,还没有守卫的士兵多。
皇后在流泪,她坐在案边,肩膀一耸一耸,很是伤心。宫女们尽可能地抚慰,可是伤在心里,又怎么是简单的一句关怀就能够抚平?
一群男人进入,婉容还是很吃惊的。这里是禁地,除了皇帝,从没有一个男人擅入。就连她娘家的兄弟,也只能老老实实待在养心殿,等待着自己接见。不过见到满脸关心的少帅,她的眼泪不争气地又流了出来。
张宗昌首先发难了,他指着溥仪:“这是怎么回事?你不说皇后娘娘生病了吗?我看她生得是心病吧?”
溥仪支支唔唔只能装傻:“是今天早晨就不舒服。”
张汉卿看向唐怡莹:“怎么皇后生病,你也不赶紧向我禀报?延医问药,可以找我们,中南海有卫生部指定的特别医疗组,都是专家级的人物,”他看着溥仪,“不比你们所谓的御医差。”
唐怡莹使劲抹脖子使脸色,张汉卿心知有异,他不动声色地俯过身来探望。只是,放着人家正宗的丈夫在旁边,他的举止非常不妥,溥仪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然而张汉卿才不管这些。
触目所及的是她脸上一块绯红的印迹,和她无助的泪容。他霍然转身,看着溥仪:“这是怎么回事?”
巨大的屈辱忽然让溥仪振作了一把,他突然声嘶力竭地大喊:“是我打的!又怎么样?”
张汉卿冷冷地看着他,任他咆哮:“朕为一国之尊,打得是朕的皇后,她让皇家尊严颜面无存,她使皇室蒙羞,她不守妇道,她…”
张汉卿忽然指着他:“闭嘴!”
声音并不大,但溥仪下意识地停止渲泻。人的影,树的名,张汉卿近几年的影响力已经远不是这位皇帝所能仰视,可以说,他的生死全掌握在张汉卿手中。
“你打了皇后?”张汉卿淡淡地,但是声音充满了威严。
“她是朕的皇后…她…”
张汉卿火气来了。他心目中的宝、朝思梦想了几年的皇后,竟然随便被另一个男人掌脸。虽然打得是她的脸,张汉卿自己觉得火辣辣的疼。
“你的皇后?”张汉卿不去看他,眼睛却看着婉容:“如果不是皇后的面子,你早就不是皇帝了!”他轻轻地说,但是字字如千钧。确实,当初就是因为他要不留下心中的一个遗憾,而和冯玉祥的军队大起冲突,从而延喘了皇室的余祚。
只有婉容忽然想起他的自述:“你是我的皇后,我要做你的皇帝。”不知怎么地,她的心忽然揪了起来。在张汉卿不善的目光下,掩藏着一个让她心悸的心思,她能敏感地察觉出来。
“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可以从根上铲除你的爱新觉罗家族?我能够从国民军手里把你留下来,就能够把你拖家带口赶出去、鸡犬不留!你看看历朝历代,对于末代皇室哪一个有民国这么优待?岁俸不断、称号不废,你还不知足!现在是要和我叫板吗?”张汉卿的声调提升了,威严难以想像。
在张汉卿的过问下,本已被废止一年之久的帝室年俸极有可能被恢复,这是婉容皇后呆在少帅身边最大的回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溥仪才能在心里不断说服自己让皇后出宫:“我是为了爱新觉罗家的基业…”
皇帝的情绪已经回落,一股寒意冒出头来。他懦懦着说:“不敢,不敢。我知道,我知道。”他的头向拨浪鼓一样晃动,这才显示出他和平常不经世事的二十岁的年青人一样的胆小怯懦来。情急之下,他终于不再说“朕”,而是“我、我”地叫出来。
张汉卿余怒未息:“把他赶出去!他若是有不服帖的想法,直接毙了!”多年以来,除了逮捕汤玉麟那回。溥仪给婉容下脸色,就是打自己的脸----一个末代皇帝,还反了你了!
如狼似虎的侍卫冲过来,溥仪吓得脸色苍白,连声说“服贴,服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服又怎么办呢?
正在啜泣的婉容闻讯大惊:“少帅,不要!”皮之不存,毛将附焉?没有了皇帝,她这个皇后该怎么办,她还没有想好。而且一日夫妻百日恩,不管没有真正做夫妻,但是这份恩情她忘不了,毕竟婚后几年,她也过上相对快乐的日子,如果再有夫妻之实的话。
张汉卿本来就没打算怎么做,他的话只是略微震慑一下而已,为将来皇后的出宫营造一个轻松的条件,估计现在目的达到了。他摆摆手,徐徐说:“把他带到外面,让他面壁思过!”
几名侍卫拉过瑟瑟发抖的溥仪,把他带了出去。自然,太监和宫女们都作鸟兽散,张宗昌也知趣地去殿外,亲自押着逊帝思过去执行了。面壁这是军队中常见的惩罚,不过对付皇帝,尽管他是逊帝,似乎别有一番恶趣味。
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婉容不好做别的,只能嘤嘤地哭。唐怡莹不无恶意地冲着张汉卿伸出小指,然后摆摆冲着婉容。
张汉卿的心思她是一清二楚,他为了亲近婉容无所不用其极,现在连人家的丈夫都治了。胆子都这么大了,那么自己去安慰皇后好了!
回应她的是张汉卿的中指。
这几个月两人的“交往”没有初认识的第一个月多了,但是就这样,这对露水夫妻过生活的次数,仍要比已经结婚几年的溥杰多。喧宾夺主,也许就是这个意思吧?
对于唐怡莹来说,能够结识少帅是她在社交圈里成功的表现,从此风光无限,也为可能的大变更增添很多保险系数。
已经有了国家|元首职务的民国政|府,已经有不少声音传出来,要对民初优待皇室及贵族的条件作否定,因为现在是新民国,是实行新三皿煮义的国家。
张汉卿所心满意足的是睡了一位贵族,她的地位比格格还高。什么还珠格格、紫薇格格,都不如身下这个还愿格格来得有趣。
御弟的媳妇,何等的尊贵,一样要在他身下承欢,还有比这心理上更刺激的吗?张汉卿乐不思蜀,把元配、小三都忘在脑后,也是理所当然的。同样都是美,人家还能在心理上同时满足,这个没法比的。
现在有机会一亲皇后的芳泽,这个滥女人在旁边做电灯炮,不竖中指竖什么?
第785章 如此抚慰
皇后的云鬓有些乱了,不过即使这样,也仍然遮掩不住她的美。她伏在案上,肩膀轻轻耸动,身上却纹丝不动,难道,这皇家连哭都有讲究?
张汉卿走上前去,婉容听着脚步,心提到嗓子眼。然而该来的终归会来,张汉卿很自然的把手搭到她后颈上,温和地问:“疼吗?”
婉容惊得一激灵,普通男女还授受不亲呢,自己是皇家的脸面,这少帅说贴上来就贴上来,根本没有顾忌啊!她敏感地向旁边滑过去,可是张汉卿的手随之延伸,还是抚在她的颈上。
被唐怡莹看在眼里,皇家的脸面都丢尽了。如果她说出去,自己怎么还做人!可是推开他?翻脸?自己没有勇气这样做:他会不会因此而生气?他可是连皇帝都敢骂的废的!
她不知道怎么办。
张汉卿要看她的脸,他伸出另一只手撩起她的鬓角----梨花带雨的,别有一番滋味。之前在电影院曾有一次,但因为太黑看不清。现在,在领略过婉容青春靓丽的容颜之后又看到她柔弱女人的一面,任是铁人也会动心!
婉容此时已经惊骇莫名:就连丈夫都没有做过这种亲昵的动作,怎么可以随便让别的男人这样做?她扭过头去,像极了和丈夫闹别扭的媳妇。
张汉卿干脆偎过去,反正屋里没旁人,除了唐怡莹。手指触及她的身体,婉容“啊”地一声惊叫,缩紧了身子。她抬起眼来,惊恐地望着张汉卿。
后者给了他一个无害的笑:“我又不会吃你,你怕什么!”
唐怡莹在旁不怀好意地媚笑着说:“她就是担心你会吃了她啊。”
张汉卿乜了她一眼,唐怡莹识趣地嘻嘻笑着说:“我出去转转,你们两个人好好聊啊。”
她抬脚要走,婉容不安地惊叫:“怡莹,你去哪里?”
唐怡莹和张汉卿的关系并没避她,她用脚趾也能猜出来。外界对她的名声也有诽谤,自己心里也极度不耻她的为人。但是作为皇室的一员,她在,自己还是有些安全感的。张汉卿数次三番对自己动的心思,若非都是在光天化日之下,难免不出什么事端。
唐怡莹难得地恭敬起来:“娘娘,你们在里面聊天,我就在门口,不妨碍你们的。”说着还笑嘻嘻地关上门。
随着她袅袅娜娜地出去,屋内重又恢复了寂静,只留下倍觉尴尬和凄惶的皇后一人面对虎视眈眈的张汉卿。
没有外人,婉容觉得张汉卿的呼吸也沉重起来,连带着她也心跳加速。感觉到身旁的张汉卿又贴过来,手指不顾她的躲闪,还是放在她的脸上----那里有溥仪留下的印迹。
张汉卿就这样在她身侧摩挲她的脸,她想呼叫,又害怕人多更尴尬,而皇帝不会为她的受辱强硬吧?刚才那种唯唯诺诺的一幕已经出卖了他的内心----他是丈夫不假,但做不到顶天立地,不单单是在床上;她想挣扎,又怕引起张汉卿的不满,从而牵怒到皇帝身上。
张汉卿胆气豪生,他的手已经勾到婉容的下巴。滑滑的,摸在手心特别舒服。婉容颤抖着拒绝:“不要…”
这一声激起张汉卿深身的**,望着楚楚可怜的皇后,他忽然涌起一股冲动,让他一向阳刚的心性蓦然升起缕缕柔情。他轻轻但紧紧地搂住她,把头凑到她的脸颊边:“疼吗?我不会让那个废物再打你了!”
婉容这一惊非同小可,她再也不管不顾地要呼叫了,“你松手,我要喊人了”,她说。
回应她的是张汉卿的得意或者威胁:“只要你敢,我敢当着那个皇帝的面脱光你的衣服。然后当着他的面,嘿嘿,你懂的!”这个时候,他想起周星驰电影里一句著名的台词来:“你喊破喉咙也没有用!”
不过话虽这样说,他还是轻轻用两只手指封住她的嘴,轻轻但淡定地看着她:“你想要让大家都知道吗?”
他的淡定,让婉容迟疑起来----他真要这么做了,那将是整个皇室和婉容家族无尽的耻辱!
而且他即使做了,溥仪也没有任何办法!被皇帝之外的男人亲近,已经是耻辱了,难道还要让皇帝亲眼看着?忽然想到皇家的尊严、娘家的脸面,还有自己如何见人,婉容在一瞬间冷静下来。
关键是,即使皇帝亲来,又能对这位少帅如何呢?徒增耻辱。于是她不再试图呼喊,却用劲全力想要推开张汉卿的亲昵。
张汉卿得意非凡。
伊人失去了抗拒的勇气,那么就显得他的力量更加悠长。他不管不顾地分开她的手然后拦腰抱起她,婉容柔弱的手根本无力挣扎,惊骇和屈辱、外加无助的心情让她心乱如麻。
“你要做什么?我是大清帝国的皇后!”她无力地捶打他的背。被张汉卿贴身拥抱之下,她能做的,只能是这样了。
“娘娘,我喜欢你!”
说话的时候,张汉卿已经亲到她的唇,然后埋头一阵热吻,几乎让她窒息。这是二十二年来第一次被男人近身,也是第一次被亲吻。
除了恐慌、羞愤,还有一点点酸麻的感觉。在一刹那,婉容羞愤得直想死去。
从来没有想到,她竟然以这种方式、在这种场合、被这个来自满清龙兴之地的土匪儿子侮辱。虽然历史上的亡国之君和亡国之后,基本上都会承受这样或那样的悲惨经历,但是亲自被施诸己身,而且在民国,这是永远也想不到的。
但是无可奈何。
张汉卿的狂热让她根本没有反应的机会,旁边就是龙床,无穷的**、雪白的薄衿、挣扎的美人儿,让眼前的一切都定格着特定的意义,给张汉卿带来澎湃的动力。
这里是皇后的寝宫,自己将要像临幸的君王一样,彻底征服她。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人用强,婉容,将是第一个,就像当初宣统皇帝不愿退位一样。
撇开婉容皇后的身份,她也是一个非常难得的美女。她的名字和给他的印象一样:温婉的性格、出众的容貌。
他在用行动在和封建社会告别,这才是真正的、彻底的革命!
第786章 你是我的皇后
“十年前,也就是袁大总统称帝前夕,有个年轻人在北京城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位皇帝,哦,当时溥仪已经是废帝了。即使这样,他还是端起皇帝的架子,就在颐和园外面,和对方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只因为那个人挡住了他的车驾。
他们之间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当时,溥仪还在袁大总统的羽翼之下,而这个年轻人只是个质子身份。
所以最终,废帝胜了。
但是年轻人对着废帝发下毒誓:‘总有一天,我会看着你滚出紫禁城、看着你的祖坟被挖、看着你的族人四处流浪乞讨!你们皇室对中华造下的罪孽,你将一力承担!我也会让你为你今天的话后悔一万倍!’”
婉容被他的话吓呆了,再迟钝的人也会明白,这个年轻人就是眼前这个气息越来越浓重的少帅,这个在她身边胡作非为且将要行不轨之事的男人。
“就因为一次挡路的争执,你…他就发这么重的誓?”婉容不敢相信。
“如果只是他们之间的争执,那根本不叫事。但是当国恨家仇一齐加诸其身,那性质就变了!满清入关二百多年,硬生生地把巍巍江山弄成了这幅模样,民国政府还要给它优待、而其竟然还不安生!
天下有识之士都认为,民国的革命还很不彻底、还留了个尾巴。一有风吹草动,这根尾巴就露了出来想兴风作浪!古人说以德报怨,将何以报德?
所以该给这段历史作个了结了!”
婉容看着他,无言以对。虽然国事如此与她半点瓜葛也无,她也并非真正的亡国之后,可是她总是满清宗室,这血液里的东西改不了。
“你要怎么做?!”她问,带着绝望。
虽然人在深宫,报纸还有家庭英文老师包括唐恬莹之类的皇亲国戚却仍然能把外界的消息带进来。她知道现在国家的命脉全操之于奉系,操之于面前这位年轻的少帅手中。如果对方想做什么,没有任何力量能够挽救。
“本来,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迟迟没有对他下手。相反,我还以一己之力,帮他消除了冯玉祥国民军的劫难。”
于是婉容确认,那个发誓的年轻人就是面前的这个人。只是,明不明白意义已经不大了,因为他接下来的话:
“但是我看到了他藏在骨子里的不安分!我相信,只要有机会,他还是会做一些人神共愤的事的,他也从来没把中华民国的安危放在心上,甚至只要合适,他甚至可以帮着外人把国家卖掉!”
历史上的溥仪不是做过这些事吗?满洲国就是在日本人的一手扶持下由他冠名建立的。如果不是有他在,九一八事变之后日本人如何收场将是另一个版本。
“所以我决定,让我曾经发过的誓一一加诸其身:我要赶他出紫禁城,让他的那些宗亲八旗被彻底踩在脚下,让他们百年积累的财富化为乌有,让他的祖坟不得安宁!”
婉容的手已经僵了,她听到了迄今为止最恶毒的誓言,但是却没有丝毫怀疑这种可能性。她甚至看到了皇帝和她的宗族的未来…那大厦将倾的一幕仿佛就出现在她的眼前。
太可怕了!
“可是这一切并不是皇帝的错…”她竭力想平复张汉卿的怨念。
“那又怎样?我倒是想把他的祖宗努尔哈赤、皇太极等人拉出来鞭尸来着,可是舆论不允许啊!没办法,只能让小皇帝来承担了…”他的恩怨很分明。
现代中华民族一切灾难的根源,如果往上追溯,有一大部分可以归咎到关外的那群野猪皮身上来。不是因为后金冒出的那一拨人的严重阻碍,晚明最有可能使中国进入资本帝国,从而极大地改变国运…
“我求你不要伤害他!也不要伤害我的族人们…”
虽然婉容的皇后只是名义上的甚至是主流历史不承认的,她还是用母仪天下的胸怀来为她的子民祈求。
张汉卿看着她:“我说过,因为你,我才迟迟没有动手;现在,仇恨已经迷住了我的双眼,只有你,能够平息我的怒火;也只有你,能够保住小皇帝的命还有那些宗亲们!”
婉容明白她的意思。
然后没等她有所表示,张汉卿已经再度发力,一边动手,一边施加压力:“所以要想帮助他们,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变成我的皇后!”
于是她见识到了不一样的张汉卿。
和那个温婉的少帅不同,眼前的这位年轻的男子在用暴力展示他的美学。无论她如何推拉,他都能抓住任何缝隙更进一步,进而控制她的数个阵地。
她的任何反抗都只像一个形式。
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张汉卿已经对她展开了新一轮进攻。不管不顾她的全力阻止,他的手指从她的肋下顺着宽松的旗袍,滑过她娇嫩的肌肤,一直向下。
高处已不胜寒,低处更无险可守,她能够感觉到那只温暖的手带给她的涟漪。
抵抗似乎无益,只能用眼泪来回击。只是在这种时候,这种场景,一切都要靠边站,这种涕涕欲滴的神情只能让人体贴她的柔弱,却更能激起勇士的力量。
亵衣尽失,水到渠成。黑色的亵衣与包裹着的白皙是颜色的两个极端,产生出一种令人目眩的视觉冲击,让张汉卿不由自主地睁大眼睛。
“你是我的皇后,”他喃喃地说。在宫中,在皇后的凤辇上,他要陪皇后度过一个难忘的**,哦,不,白日宣淫。
“来人啊…”是她从喉间发出的声音,还是只发生在脑际?但是轻若蚊蚋。
此时此刻,她已经不可能发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但是给她机会,她也不一定敢去叫人----她知道这个国家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止这个男人的动作,除了他自己,万一有人过来除了让她的名声尽毁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而且不可能会有人过来,张汉卿亲自安排的事情,怎么会有漏洞?
既然注定要牺牲,那么牺牲得必须更有意义才好。此时此刻,婉容看见了张汉卿健壮的肌肉。这些年来他从未断绝身体的锻炼,他的身体之好是同龄人、同阶层的高官们所罕见的。
婉容的身边从来没有一个雄激素如此发达的男人----甚至没有一个有雄激素的,因此即使下意识的一瞥,也让她心摇神驰。
当张汉卿展现他最后一个完美时,婉容紧紧地闭上眼,不敢看它。理论上,这个宫里只有作为丈夫的溥仪才有,可是它从来没被使用过;她只在大婚前含羞带笑听说过,现在,她是第一次看到这鲜活的东西存在。
绯红的脸蛋,让她格外迷人,张汉卿心都醉了。
当樱桃小口被完整地沦陷之后,婉容想死的心都有了。她贵为皇后,又有显赫的出身,却被一个男人肆意把玩而无力反抗。今天之后,她无颜再见皇帝,甚至见到任何人。一想到名节尽毁、族人蒙羞,她恨不得马上死去,也好避免被这个男人欺凌。
可是张汉卿仿佛洞穿她的心思,他的动作虽然坚决却又十分温柔,百忙之中不忘抽空再吻一下香唇:“现在,把我当成你的皇帝。从现在起,我要你尝到作为女人的快乐,也会让你的家人得到更优厚的待遇----绝对比那个没用的皇帝给的多!”
“你会放过皇帝和他的臣民吗?”
在意乱情迷之际,她还能记得这么问。善良的女人啊,在这种时候,你怎么可以相信男人的那张嘴!
“那要看你了。”张汉卿只胡乱地应了一声,又接着忙他的大事业去了。
六神无主的婉容只能努力劝说自己相信他的话。在这段时间的交往中,张汉卿几乎带她出席了各种高规格的宴会、会见了无数民国史上的成名人物。在这些场合,张汉卿都是闪亮的焦点,连带着她也受到相当的照顾与尊重。
她能感受到张汉卿的力量:尽管其中许多人的尊敬可能不是真心的,他们还是不得不表现出一种尊敬的诚意。
这就够了,至少她这位皇后,之前连起码的尊敬都没有享受到。大婚以来,政坛几经变化,但是困在紫禁城里的小皇帝却无人问津,直到那一次要被赶出去。皇帝尚且如此,何况皇后?
和张汉卿呆在一起,虽然忍受着皇帝的风言风语,但是对于同样如处牢笼的她来说,又是难得的放松。就像一只投火的飞蛾,虽然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但是宁愿不去相信,或者不去想----张汉卿对她的意思,早就向她表达了。
她时常用以身饲虎来安慰自己,并以此在心灵上让自己坦然,来面对少帅的邀约。也许,在她内心深处,只是以此来作幌子吧?
然后,空荡荡的坤宁殿里,发生了流血事件。
得手的张汉卿开始怜香惜玉起来,因为她的反应让他确信,这是一个纯洁的皇后。他停了下来,让她的身体稍有缓和,同时面带笑容地轻声说:“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了,皇后。”
第787章 霸道
激情平息,婉容慢慢坐起来:“我是一个不贞的女人”,她说。
张汉卿得意非凡地望着床单上一团殷红的颜色:“在我心中,你是贞洁的代名词。”他从背后搂过婉容:“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皇后,我不许任何人碰你,”他的声音开始严厉了起来:“就是溥仪也不行!”
婉容凄惨地摇摇头,这一次的欢娱,除了让她失了身,也失去了她活下去的勇气。背负着族人、皇家的体面,发生了这样的事,她无法再面对,只有一死而已。
节妇烈女是宣传了两千年的东西,何况她还是大清的皇后!
这让张汉卿有些不安,考虑到婉容背负的道德压力有可能让她做出什么不妥的事情来,他轻轻地说:“明天我会安排你回一趟娘家,然后我亲自去给你的父母家人一个体面的交待!”
婉容不语。她已经决定,只要得便,她便要寻求一死:或白绫、或深井,珍妃姑姑当初不就是这样去的吗?可怜的她被赐死时还是以免遭八国联军蹂躏的名义被推下去的。
然而张汉卿严厉的话让她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你不要做傻事。你记着,人在人情在,如果你不去,或者有其它的什么变故,我会把对你的爱,变成对你的恨,让你永远都后悔为什么不听我的!溥仪、还有你的家人,都会陪着你!”
他在她耳边吹了一口气:“相信我,我说到做到!”
婉容的心一抖,张汉卿这是吃透了她对家族的责任感了。为了家人,她无法带着羞耻的心理死去,只有苟活在世上。她的眼泪再一次流了出来:“我死都不行吗?”
“不行!你是我的!”张汉卿恶狠狠地说:“‘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是我的皇后,就是死,也要征得我的同意!”
婉容摇摇头:“我是大清的皇后,这身份到死都变不了。”她一边絮絮地说,一边穿上衣服。
还真是,尽管经历了与侍卫私通、吸毒等等不堪的一幕幕,一直到她在正史上悲惨地死去,她都是名义上满洲国的皇后。
可是张汉卿不信这个邪。这个时空遇到他,她的命运一定会发生改变。之前,为了尝到帝王般的享受心态,他保留了婉容皇后的桂冠。现在,得偿夙愿的他,需要给婉容一个新的身份了。不谈她的美色与贵族气质,就是凭借这欢乐的一日,他都有必要给她安排一个妥善的生活。
他扳起她的脸:“是吗?等国庆之后,我会让溥仪离开皇宫,让清朝彻底翻过这一页。至于你,你会与皇帝正式离婚,而后,做我的专职皇后。”
婉容大骇:“怎么能这样做?”离婚,这个民国后才有的新名词,竟然也会发生在她的身上?不过,有张汉卿的一句话,这个事一定会是真的。
张汉卿露出纯洁的笑:“为了你!我什么都能做!”
唐怡莹听着两人的对话,冷汗直流。这少帅还真敢呐,玩了人家的老婆,还要逐人家出屋,手段还真犀利啊!幸好老娘有手段,不然跟着爱新觉罗家的一起遭殃,估计以后要去讨饭呢。
她故意咛着嗓子喊:“少帅,娘娘,你们聊好了没?”
婉容红潮还未退干净,闻言“刷”地又涌起一脸红晕,唐怡莹这话似乎另有所指啊!张汉卿却大大咧咧地说:“今天没聊够,明天接着聊----你蹲在窗台下够辛苦的,进来歇歇?”
这妮子,偷偷听房,当我不知道?刚才细微的喘息声已经把你暴露了。哥虽然忙着,耳朵却也没闲,对你的声音可是很熟悉了。
唐怡莹嘻嘻笑着直接进来,婉容却“啊”地一声急忙要把床单藏起来。光顾着讲话,忘了收拾----那上面还有两人留下的浓重的印迹呢。可是唐怡莹已经进来,她只能用下意识地用身体把这块印迹挡住。
唐怡莹大方得很,也早就看见了,她在张汉卿面前也很放得开。她笑嘻嘻地看着婉容手忙脚乱地掩饰:“有这个必要吗?都睡一块了,藏着掖着做什么?”晃过婉容,望见鲜红的印迹:“哎哟,听人家说皇后是处女,竟然还是真的事情呢!”
比男女之事被抓更窘的事是当场被抓。婉容一天之内连续经历两次大羞,已经说不出话来。经唐怡莹一岔,她寻死的念头已经完全没了,代之的是深深的耻辱感。
偏偏唐怡莹语不惊人死不休,还臊皮臊脸地问张汉卿:“皇后的滋味如何?你整天惦记着尝这口,现在得偿所愿了,难道会比别人多出个什么吗?”
张汉卿把手一指,婉容身后床上的血迹跃然眼前:“皇后比你多了这个。”
唐怡莹难得的脸红了,婉容也羞得无地自容,只有张汉卿得意地笑。
穿戴整齐,张汉卿施施然走出东暖阁。他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没有了刚来时的盛气,他一脸平静,又成了温文尔雅的少帅了。只是,如果有心人贴近嗅一嗅,就能闻到他身上隐约传来的皇后的体香。
睡了人家的老婆,张汉卿吃人嘴软,他解除了溥仪的面壁,对他和颜悦色地说:“我再跟你说一次,好好做你的末代皇帝,善待皇后,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要被人利用而出乱子。不然,我保不了你一世安宁!”
自然,人在屋檐下的溥仪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那是,那是,我好好做皇帝,我不胡思乱想。”经历刚才一幕,他再也不说“朕”了,而且满口“我”不停。
听着他的敷衍,张汉卿知道没戏,这小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他叹了口气说:“现在,我还要经常用皇后来做些公关的事,她的出行你就不要过多干涉了,尤其不可以再这样对他。否则,我若知道,你左手打她,我砍你左手;右腿踢她,我砍你右腿。哪个宫人对皇后无礼,我灭他满门!你可记住了?”
他还想说“你用**,我把你变成太监”,只是想到人家才是理论上的正牌丈夫,所以忍下了,反正不担心他给自己戴绿帽子。
溥仪真心点头:“我记住了。”
张汉卿点点头,内心充满着得意:末代皇帝,哥像训孙子似的玩他,问世间谁能做到?不过如果自己的孙子是这幅德性,自己会不会还能这样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