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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江山不落     穿越民国之少帅春秋txt下载     穿越民国之少帅春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758章 呼声与应对

    因为对日力量的增长,使中国对日政策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以张作霖、张汉卿父子为主要的**派占据着越来越大的力量,连一向对日畏惧的吴俊升也转换枪口,引导着国会的舆论向日据的关东州开火。

    在政|府的日常工作中,如何使关东州回归国家也是对日政策的焦点。

    只是中国近几年的发展有点像暴发户,从增长指数看一片大好,但由于长期受到列强的欺凌,在对外底气上仍显不足。近半个世纪的束缚导致的工业底子差,基数少,起步晚,与日本这样工业革命累积了几十年的大国还是有一定差距。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日本能以一隅打败北极熊,绝非浪得虚名。

    考虑到国家经济刚刚走上正轨,与老牌帝国主义强国英、法、德等的工业实力还有很大差距,离美国更是不可同日而语,所以民国政|府在大方向上还是选择了低调。

    作为指导,张汉卿用一句十六字方针概括了中国未来一段时间的对外政策:“韬光养晦、埋头发展、有所作为、有所不为”。

    日本在一个世纪前即制订了堪称“完美”的大陆政策,也一直视远东及朝鲜为其“生命线”,所以从政|府的政策延续、国民的精神上已经给“满洲”加上了紧箍咒,成为欲罢不能之势。

    武力夺取关东容易,用张作霖的话说是“二十几万东北军还不让这几万关东军包了饺子”?但是日本国民是不能忍受这种象征着日本帝国的灵魂的丢失的,中日必将提前发生一场大战,这为初生的民国政|府所不能承担。

    当然以目前这种中国力量远超正史、国家工业交通能力越来越强的局面下,日本是否还敢先发动一场注定是持久的战争的变量越来越小,至少目前不具备这个条件;而中国应对这场战争的本钱在积累,底气在充实。

    不能主动开打,不意味着可以坐视日本在关东的发展和坐大。继1922年老奉系将日本势力牢牢地限制在南满铁路沿线后,张作霖政|府对东北的铁矿、煤矿、森林、农田的控制越来越严苛,也已经有多起日人越界深入东北境内被“不明人员”斗殴致死的事件。

    对此中国政|府以1922年之声明为理由发表谈话,反谴责日本政|府不能约束国民遵守边界,以致有此争端。外交部一再重申:“不能容忍日本人违法越界、因此也不能保证非法入境之日本侨民在中国的安全。”

    东北人民为争取关东州的解放做了大量的工作和牺牲,“五卅运动”后在东北日本各大中工矿企业中的中国人纷纷离职转入国有企业,使日本在东北的企业遇到了第一次“用工荒”。

    随着中华民国政|府对东北矿业的控制和对日本企业的束缚越来越紧,使得日本在东北扩大再生产困难重重。京佳线的开通,不但分流了南满铁路的客货运量,使其对中国的战略影响大大降低,还使得日本国内对华政策有了些微的转变。

    众所周知,自1924年起,为摆脱经济困境,日本原外相推行与英、美妥协的“协调外交”和对华尽量避免武力的经济侵略政策。

    因为中国国家力量的增强,民众对于国家的认同感和使命感也在同步增长,就是在今年,著名的诗人闻一多写下了他著名的《七子之歌》。对日本,向中国民众发出了索回日据关东州的呼喊:

    “我们是旅顺,大连,孪生的兄弟。

    我们的命运应该如何的比拟?

    两个强邻将我来回的蹴蹋,

    我们是暴徒脚下的两团烂泥。

    母亲,归期到了,快领我们回来。

    你不知道儿们如何的想念你!

    母亲!我们要回来,母亲!”

    中国民众的“不友好”表现与中国政|府的日渐强硬态度,使日本继续推行延续近一个世纪的“大陆政策”变得渐渐虚幻起来:日本一直视东亚大陆为其生命线,本来想通过朝鲜这块跳板,融合中国东北、内蒙古东部,成立亲日的满蒙政|府 (历史上也是这么干的),利用其资源,为支持日本的扩张打下基础。

    日本在明治维新后,走上近代工业化国家之路,“日本四面环海,若以海军进攻,则易攻难守。若甘处岛国之境,则永远难免国防之危机,故在大陆获得领土实属必要。如要在大陆获得领土,由于地理位置的关系,不能不首先染指中国与朝鲜”。由此可见,日本对大陆的向往一直根深蒂固。

    甲午战争前,远东地区基本是俄、英争霸,中国和日本的情况虽有不同,但都受到不平等条约的制约。甲午战争的胜利,使日本一跃成为亚洲强国,完全摆脱了半殖民地的地位。而中国的国际地位则一落千丈,财富大量流出,国势颓微。

    甲午战争的失败,对中国社会的震动之大,前所未有。一向被中国看不起的“倭寇”竟全歼北洋水师,索得巨款,割走国土。朝野上下,由此自信心丧失殆尽。清政|府的独立财政至此破产,靠向西方大国举债度日。

    甲午一战,日本成为亚洲的暴发户。签订的《马关条约》,光战争赔款就有二亿三千万两库平银;舰艇等战利品价值也有一亿多日元。

    而当时日本政|府的年度财政收入只有八千万日元!

    当时的日本外务大臣高兴地说:“在这笔赔款以前,根本没有料到会有好几亿元,全部收入只有八千万日元。所以,一想到现在有三亿五千万元滚滚而来,无论政|府还是私人都顿觉无比的富裕。”

    根据条约占领朝鲜、台湾后,在战略上对中国东北、华东构成了直接威胁,成为进攻中国大陆的跳板。日本第一次尝到了侵略的甜头,极大地刺激了其扩张他们侵略领土的**。

    但是俄国出于染指远东的需要,向清政|府卖人情,与德、法一起出面干涉阻止日本占领辽东半岛,因当时日本无力与三国为敌,只好妥协,日本因此对俄国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到了八国联军侵华时,俄国利用此机出兵占领满洲,而且还在朝鲜扶植亲俄政权,企图向朝鲜半岛扩张势力范围,进而独霸远东。俄国的远东政策遂与日本的大陆政策产生直接冲突,日本先与英国结成英日同盟,再赌上国运同俄国一战。

    日俄战争结果,日本得到朝鲜、旅顺、大连和满铁沿线等地,从此日俄结怨越来越深。在日俄战争中不仅由于战败国的沙俄政|府一分赔款不付一寸领土不让,最重要的是作为战胜者的日本取得的是皮洛士的胜利。

    日本接受无奈的日俄战争结果首先是因为,自己的国家实力已经无法承受下去了。在日俄战争后,日本直到1910年经济才开始逐渐复苏,所以之后的一段时间内日本的对外扩张尤其是军事对外扩张一直是持谨慎态度的。

    一战后期,俄国爆发十月革命,退出战争,列强纷纷出兵干涉俄国内战,日本乘机从海参崴登陆出兵西伯利亚,一度攻至贝加尔湖以东,但最终在1922年10月日本干涉军被逐出苏联国土。此次出兵,让日本体会到在西伯利亚苦寒之地作战的艰苦。

    与其地缘相似的大英帝国也有类似的憧憬,但英法百年战争使英国清醒的认识到大陆政策的死胡同,因而抓住契机转向建立海权,玩弄欧洲均势,争夺全球殖民地等手段来维护自己的利益。

    可惜日本崛起太晚,没有如此觉悟,再加上此时世界已被列强瓜分的七七八八了,日本只能盯上其近邻。

    所以对中国来说,人世间最悲痛的事情莫过于有么这样一种邻居!

    大陆政策最终导致日清战争争夺朝鲜、日俄战争争夺远东霸权、九﹒一八事变占领中国东北、七七事变全面侵华。而大陆政策,也必然与英荷等国在远东的利益产生冲突;并和美国的门户开放政策产生矛盾。

    日美冲突最早始于一战结束,列强重新瓜分了世界殖民地,并签订了华盛顿条约,日本要求保持相当于美英各国十分之七的海军力量,但未能通过,最终主力舰(战舰、巡洋战舰)和航空母舰定为美英的十分之六。

    从日本的国力来看,可以说裁军对它是有利的,但海军内部仍有一种势力认为同意十分之六是一种耻辱,这股势力成了后来发生问题的根源。

    同时签订的九国公约,其目的是尊重中国的主权、门户开放和机会均等。该公约构成了企图染指中国的美国远东政策的核心,也是后来发生日美冲突的一个原因。

    鉴于俄国崩溃,新生的苏联短时间无法崛起,同时《华盛顿条约》签订等一战后的形势,日本后来第三次修改《帝国国防方针》,将美国判定为第一假想敌,日美之战从此走上不归路。

    现阶段的中国与往昔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形势对中国变得比史上要好得多:在中国适当体现出国家力量、国家意志的时候,日本再想觊觎大陆领土已变得茫然。

    在注定会发生一场规模浩大、旷日持久、无法预料的国家战争后,日本政|府是否有信心支持由将来某些军国人员所挑起的那两场侵华战争,还真是五五之数。

    只要日本卷入对美强硬的漩涡,就是中国的幸运。彼消此长,再有几年的缓冲时间,中国自然可以恢复元气,重现大国雄风。

第759章 美国在亚太的政策

    作为在1895年成为全球两千年来国民生产总值首次超越中国、而从此跻身于世界大国之林的美国来说,自身工业实力的强大在起初并没有能够立即化成军事力量的优势。反之,以美国此时的陆军实力来说,不但比不上同期的英法德等国,就是日本也望尘莫及,它的军事力量只定义在自保上。

    在1920年代,它的陆军绝大多数时刻都保持在一个非常低的人数。在保守的美国人民、政界的身上,亚洲仍然是一个遥远的话题,对它的关注程度远不及国内的新闻来得有趣。

    美国派驻远东水域的海军力量也比较薄弱。美西战争后,美国占有菲律宾,却发现面临着一个无法解决的防卫问题,因为美国陆军部队没有足够兵力把守这个群岛,无法防止成功的入侵。

    于此同时,和平时期的美国海军舰队规模也不大,只够在一个时期中维持一个洋区的必需兵力,无法兼顾两个大洋。

    由于美国在战略上优先考虑大西洋战区,因此不可能在西太平洋地区部署一支作战舰队。美国政|府认识到菲律宾群岛在战略上十分脆弱,因此在本世纪头二十五年中美国执行两种政策以弥补这一弱点。

    首先,美国试图在外交上达成保护这个群岛的协议;其次,美国也向这一地区派驻了一支海军部队。

    军事决策人士和外交决策人士都认为日本对菲律宾所造成的威胁最为严重。

    美国试图同日本建立更为紧密的关系,借此来保护菲律宾群岛。在1905年,美国同日本签订了《塔夫脱----桂协定》,1908年签订了《罗脱----高平协定》,并于1917年签订了《兰辛----石井协定》。

    美国的目的是想通过这些协定使日本承认美国对菲律宾拥有主权,这些协定所暗示的是作为交换,美国对日本在朝鲜和中国的各种**将予以默许。

    可是美国的退让换来了什么?是日本独霸东三省的野心,是英日同盟挤占美国的亚太权益。在奉系崛起的过程中,随着美国由最初的支持直系到向奉系靠拢,它与日本的矛盾也越来越大了。

    不甘心被美国压制的日本乘着一战的东风大力扩充着它的海军,逼迫美国必须正视这种力量,从而必须面临着要在亚洲压制日本海军的决定。还好,美国人暂时找到了一种方法。

    为了控制这种“纸面上的相互追求”,最终导致1921至1922年举行的华盛顿限制军备会议隆重出台。美国在这次会议达成的四国条约和九国条约中试图确保太平洋的现状,并要加强1899年和1900年提出的“门户开放”政策的信誉。

    如果这些目标能够实现,那么美国在远东地区维持一支海军部队的必要性将会大大减轻,不必派驻一支海军部队去保护菲律宾群岛以及美国在这一地区的商业活动。

    只是事态的发展并不如人意。《华盛顿海军条约》在签署初期对日本确实有一定的约束力,因为后者不久后遇到了经济上的问题。可是在中国发展得顺风顺水之后,莫名有压力感的日本开始在各方面增强了其军事的投入。

    因为在陆军力量上很难和中国比拼人数----在日本军界传统的想法里,陆军就是步兵,拼得就是人头----所以其要彻底压制中国在海军力量上的想法相当迫切。

    这就严重威胁到了美国在亚洲的存在。

    随着国内孤立主义思潮的抬头,美国民众对于维持一支能对日本具有相当威慑力的舰队兴趣不大,导致国会也压制住海军关于日本威胁的论调从而减少对海军的拨款。

    无米之炊的美国本着“敌人的敌人是朋友”的传统,极力拉拢中国,对中国的海空军、陆军的扩张步骤实质上是抱以默许的心态的,甚至还时不时地给予军事发展上的便利。

    ----许多中国购买的机器设备虽然表面上为民用,但是工业的发展是能够促进军工的制造水平的,这两者之间在长远上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也无法完全割裂开来。因为张汉卿中国的军工水平在于积累,又不是马上就要造武器的。

    名义上制裁中国采购武器的美国人便无视了它的这种可能,非但如此,美国人有时甚至直接出售“陈旧的”武器,如后来成为“九江”级驱逐舰和“汉口”级炮舰的两型军舰。这些都让日本人如哽在喉,但又无可奈何。

    1922年以后,人们假定在远东地区爆发的一场海战中,英国和美国将联合起来同日本作战。惠勒也简明扼要地描述了海军总委员会的工作,总委员会的成员是“一批高级海军军官,大部分都是海军将官,他们的主要责任是审议海军部长提出的问题,他们总是一致作出决定。

    一名通常是过去担任过舰队司令的高级海军少将被指定为总委员会的主席;海军作战部长、海军陆战队司令、海军作战学院院长和海军情报处主任是委员会的当然成员。这个委员会不是根据国会的法令而成立的,而是由海军部长召集成立的”。

    惠勒得出结论说:在整个二十年代,“海军坚信将来任何战争都将是同‘橙’----日本作战”,并指出:“总委员会相信日本针对远东地区的海军政策从根本上来说是侵略性政策”。

    在本世纪二十年代,针对日本可能的入侵行动,美国海军制定的“橙色作战计划”的发展过程从来没有间断。所谓“橙”,指的就是日本人的肤色。1923年年初,美国联合委员会制定了“太平洋战略概述”,这一概述是根据下列四个假设制定的:

    美国在太平洋卷入的任何大战都将是同日本发生的战争;

    美国必须在西太平洋获胜;

    马尼拉湾是舰队所需的前哨基地的最佳可取地点;

    胜利取决于美国是否能够占有马尼拉湾以及托管群岛和菲律宾群岛的“所有港口”,是否能对日本进行封锁,并采取能够迫使日本投降的“进一步行动”。

    委员会得出结论指出:马尼拉湾必须至少坚守六个月,救援部队必须由一支至少由五万人组成的陆军军团和一支实力至少比日本海军强百分之二十五的舰队组成。委员会敦促亚洲舰队的实力应保持“二十艘潜水艇,十九艘驱逐舰,以及两中队的水上飞机”。

    这个要求有点多了,考虑到日本海军的实力。即使按照《华盛顿海军条约》的比例,拥有六成美国海军实力(理论)的日本海军绝对要比美国在太平洋上的海军力量强太多,因为后者还有大西洋要兼顾而且后者才一直是美国人心中的重头戏。

    并且美国太平洋舰队也不可能经常把肌肉在亚洲展示,对美国人民和政|府来说,那遥远的地方刷刷存在感可以,却不能有太多吸引力。从这个角度,美国长驻在亚洲的力量就显得太过单薄。

    本世纪二十年代末,人们相信日本海军在太平洋占有优势,持有这种观点是因为首先日本有在个地区的地缘政治优势;其次,1922年华盛顿条约的规定阻止美国在太平洋的属岛上筑垒设防;另外,1922年的条约允许日本大大增加海军造船吨位。

    到1928年,日本海军在战舰数目上约同美国旗鼓相当,而在其它类型的军舰上已经超过美国,这一趋势仍在进行。

    为了抵消日本海军在这个地区的优势,一直争取到1928年,美国海军部长和陆军部长分别于当年的6月和7月批准了正式的“橙色作战计划”。

    8 月,海军总委员会发表了一份“海军政策修改文件”,这份文件只是重复了一系列陈词滥调。它所确定的“海军根本政策”是要维持一支兵力充足的舰队,足够用来支持美国的政策及其商业活动,并且保护海外领地,海军的“总政策”是要“竭尽一切可能支持美国的对外商业活动”。

    这份修改文件未能解决“橙色作战计划”的基本弱点,也就是日本海军同美国亚洲舰队之间的实力始终悬殊这个问题。

    美国亚洲舰队在1925年通常拥有一艘作为旗舰的装甲巡洋舰,两个驱逐舰分队( 每个分队拥有十艘驱逐舰) ,两个潜艇中队(每个中队有六艘潜艇) ,为数众多 (11艘)的炮舰,“黑隼号”驱逐舰供应船,以及两艘排水量都为9325吨、时速为八海里的潜艇供应船:“海狸号”和 “坎罗普斯号”。

    有时也租借罗伯特﹒多拉尔运输公司的“总统班船”“肖蒙特号”、“亨德森号”和“金星号”等运兵船供舰队司令调遣。此外,舰队还有一艘载油船----“帕克斯号”军舰。

    海军总委员会一再建议建造新的军舰并在东亚维持一支有相关影响的舰队存在。总委员会在1923年和1924年的预算要求中指出,现在驻在亚洲的船只“数量少,陈旧过时,破烂不堪”,并指出,建造新军舰的理由是有必要“维护美国的威望与影响”以及“政治及商业利益”。

    然而一战后,反战的思潮深入人心,在美国逐渐进入孤立主义的当口,1923年3月,代理海军部长小西奥多﹒罗斯福反把要求建造的军舰数目从六艘减到两艘,他指出建造其它类型的军舰的必要性更大,以此为这次裁减进行辩护。

    罗斯福指出:“如果得不到国务院和商务部最强有力的支持,国会永远不会同意建造内河炮舰。”罗斯福预计柯立芝新政|府将把海军拨款裁减“一千万美元甚至更多”。

    他说的部分在理。

    在重炮巨舰的时代,炮舰由于吨位太小,基本上没有可能在未来的海战特别是稍远一点的海域有任何作用,它只能在内河和浅海还有作用。对美国而言,这种军舰是鸡肋:以美国两面濒大洋、南北都是弱国的优势地理环境下,炮舰是没有必要再建了。

    不过省下炮舰的钱,因为种种原因,并没有建造其它军舰。

    因此,亚洲舰队在1925年仍是一支实力较弱的部队(当然,是相对海洋大国而言,于中国就基本上相当于全国海军的实力了)。尽管制定了“橙色作战计划”,但是很明显,这支舰队没有能力真正同日本海军对抗,只足够用来在中国开展广泛的活动。

    不过在海军委员会的争取下,12月,略为新式的“匹兹堡号”巡洋舰取代了建于十九世纪的“休伦号”巡洋舰担任旗舰。

    这艘军舰建于1903年,配有4门八英寸和14门六英寸的大炮,这是军舰的主要炮群,还配有16门三英寸的炮及两支鱼|雷管,并能运载2架能在船上起飞的水上飞机。它的吃水深度为26英尺、排水量为15000吨,在正规编制中还包括75名左右海军陆战队队员。

    虽然数量上显得单薄,但总算在东亚有了一艘在美国海军将领看来是“象样”的军舰。

    不过若是美国人知道他们“不太满意”的这艘军舰一次性就可以发出人民军一个炮兵团的火力、射程足足比人民军最好的在炮远了一倍之后,财大气粗的美国海军将领们们会不会该有一种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反省?

    中国以蓬勃发展的强劲势头,正在从工业经济、国防实力以及软力量上逐渐对日扳回颓势,势必引起大洋之隔的世界第一强国美国的关注。

    既然通过国会增加对海军的拨款成为不可能,面对日本咄咄逼人的扩充态势,“有原则”的美国海军将领们得出一个很自然的结论:扶持中国以对抗日本在西太平洋的扩展和对南洋、菲律宾群岛的觑觎。

    所以才有美国长江巡逻队的2艘小型战舰“维拉洛波斯号”和“埃尔卡诺号”改名换姓加入中国海军行列的事件,才有“九江”级驱逐舰,才有美国对中国向德国订购“训练”用的轻巡洋舰大开绿灯…

    如何打好中国牌、以此压制或者阻挡日本在亚太地区的扩张机会?这个疑问摆在了美国政|府领导人面前。扶持中国海军是一个共识,毕竟他们还很弱小。

    但是他们永远不会想到的是,一旦松开一个口子,中国的能量是如此的大。

第760章 最好的时代

    张汉卿同样也把眼光瞄准了美国。

    对日一战是必然的,张汉卿还设想中国在世界上站起来的标志便是以打倒日本为前提----遍观世界史,一个新兴强国的崛起往往是在战胜另一个强国的基础上完成的:

    荷兰联合英国战胜西班牙的无敌舰队后便造就了一个世纪的“海上马车夫”荣耀;

    英国通过两次英荷战争奠定了“日不落帝国”的基础;

    德国通过打败法国完成国家的统一并最终强大;

    日本通过甲午海战、日俄战争崛起;

    美国则继独立战争打败英国后,又积极对法、对英、对墨用兵,遂成资本主义世界第一大国,长盛不衰…

    中国要想挤身各大国之列,不通过一场战争便想取得世界尊敬的地位,简直是痴心妄想。而遍数各大国,最有机会与中国一战的,还是日本。

    中日必有一战,但绝不能是现在。

    如何在重新岷起的时候减少阻力甚至能够得到美国的支持,并能设法构成与美国的同盟关系,及如何利用日本、苏联、美国的利害关系使中国在夹缝中求生并壮大,以最大限度减少短期间中日冲突,为中国休养生息全面发展提供时间是张汉卿一直苦苦思索的。

    统一大陆的张作霖政|府在“保护美国传统利益”方面一点也不比当年的北洋政|府直系或皖系差。与限制英国不同,张汉卿默许了美国在中国长江流域的势力的加固:中国的主要港口从南往北广州、香|港、汕头、厦门、福州、宁波、上海、青岛、烟台和大沽全部对美**舰开放。

    美国方面因为长江巡逻队和华南巡逻队所属所有新旧军舰几乎都无法航海,无法来往于中国与海军设立在菲律宾吕宋岛甲米地的亚洲主要供应基地之间,因此军舰坏了都在上海或香|港的民用船厂修理。

    亚洲舰队用于航海的那些军舰的活动到1925年已很有规律:舰队大部分军舰从10月到3 月都在甲米地过冬,在菲律宾水域里进行维修和演习;夏季则在中国北部海岸附近进行演习或访问港口,潜艇在青岛拥有一个夏季基地,驱逐舰的夏季基地设在烟台。

    来自中方官员及军界对美国官兵的进驻都报以积极和正面的评价,这种评价以及所体现出来的巨大的热情甚至感染了绝大多数美国一线的司令官。

    1925年8 月,华南巡逻队司令e﹒t﹒康斯坦恩海军上校致罗杰﹒韦尔斯海军上将这样写道:“如果外国人能够放弃一种暂时的私利,那么拥有四亿五千万人口的中国就将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市场。…美国是受到优惠的国家。”

    1926年5 月15日的《北华捷报》谈到了舰队这种季度性运动的一个间接影响,报纸报道了十一艘潜艇和两艘潜艇供应船抵达青岛的场面,并指出:“美**舰的到来给这座城市带来了新的生机,…水兵每年在这里花费的金钱是这座城市繁荣的一大财源。”

    因为这层良好的关系,当张汉卿为首的人民军高层委婉地希望美国在潜艇及海军航空兵领域能够给予中国一定的支持时,宋氏家族以其在美国的深厚人望充当了这一桥梁。因此宋美龄得以成为张汉卿对外交往的得力助手和比较亲密的同志,这是毋庸置疑的

    在1926年初,美国政界终于放开了对中国的潜艇技术封锁,将一战时期2艘美制“s”级小潜艇售予中国海军,并送出了设计图纸。另外,在航空工业制造上,美国给予中国极大的便利----飞机作为一个新兴的军工产业群,尚不在各大国对华的禁止输出之列。

    早期军工与民用飞机的界限是如此含糊,基本不用作特别的改装,在民用飞机上架设一挺机枪即可遥身一变成为战斗机。这让中国的空中力量在成立之初,就没有遇到同行恶意的包围,这是幸事一件。

    中美政治经济联系之紧密,甚至外界都纷传是否中美有意愿建立一个军事同盟来。

    在中国吸纳德**事技术的敏感当口----此时中国尚是在日本建议下的限制军事装备输入国,也是美国人率先予以默许打破。这是一个信号:中国不再是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限制的对象,而是渐渐地成为了实现其亚洲利益的“小伙伴”。

    这是一个积极的信号,足以让敏锐的张汉卿抓住机会。有德国或明或暗的全方位的介入、有美国的默许、有苏联的同病相怜,中国可以尽享各国之长,兼收并蓄。

    对华军事禁运已名存实亡。当然,关键是自己也能争气。

    这是中国最好的时代。

    尽管没有大规模扩充,海军的力量却增强到几年前的几个数量级。于是华南舰队把基地设在了湛江、长江舰队的基地设在宁波舟山、渤海舰队的主基地设在青岛。

    这样的目的很简单:华南舰队作为存在舰队之用,远离各方在华利益点,但又能有效地防守中国的尾巴,至少在陆空军的庇佑下可以长期生存。这个舰队是中国海军的重点。

    长江口有作为各国租界的上海在,进出都被关注。而且上海船只太多,不利于孱弱的中**舰保持“神秘性”。

    舟山群岛岛屿众多,可以通过进驻大量的炮兵部队来弥补海军火力不足的缺点:以陆制海。舰队存在,可以有效地保证上海以南到台州一带的安全----五卅时英日军舰耀武扬威对上海禁运就是靠得它。

    至于福建等其它地方,只能靠温州和厦门两支水警部队与陆基部队来维护了。

    渤海舰队选择青岛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山东是京畿门户,例来都是列强进出北方的通道。威海、烟台、青岛都很重要,特别是青岛,德国、日本不久前可都是看上的,它也有铁路方便可达,所以战时,它绝对是敌我双方的争斗重心。

    在这里,可以凭借环绕的群山和陆炮以巨大支援,更主要的是可以直接避开在大连的日本军舰----惹不起,总躲得起吧?

    在多方努力下,三个舰队的实力有了长足的进步:全力支持下的每支舰队都拥有一个潜艇司令部、海军陆战队司令部、海军航空兵司令部、驱逐舰队司令部。

    海军陆战队的10个旅已经改编就位,第1旅还曾参加过实战演练,因而是舰队下组织最完整的。不过这时候的陆战队还只能算是海军运输舰装载的陆军部队,离真正意义上的海军陆战队还差得远。

    不过张汉卿还是隆而重之地组建了,其目的很简单,就是绕过国际上关于中国庞大陆军的诽议,适时地把人马腾挪到让人说不出话来的海空军里。关键时候,这些也是机动的陆军不是?

    海军航空兵司令部将下辖若干个联队,与空军编制类似,为联队----大队----中队制,当前,目前也只编到大队。

    中国全部的72架“水轰-1”被编为6个中队,分配给三支舰队,算起来,每支舰队连一个完整的大队都没排到。没办法,聊胜于无吧。

    潜艇司令部正式编制为下辖若干潜艇支队,支队再辖若干分队,每个分队3艘潜艇。未来的潜艇作战,将是远离中国海军航空兵和舰队的护佑(即使再给十年,中国水面海军也绝对赶不上美日英等传统海军的实力),面对敌军拥有反潜飞机、反潜声纳、大量的反潜驱逐舰的劣势。

    张汉卿清晰地表示未来潜艇作战将以分队为核心,而非单打独斗,即所谓的“狼群”战术。

    驱逐舰队目前各舰队只有一个,而且军舰严重落后:主力船只是从美国购买的10艘“九江”级1200吨的驱逐舰,其余能够算得上有战斗力的,只是显老的“海琛”号等装甲巡洋舰和号称中国第一艘航空母舰的“镇海”号军舰。

    旧中国有航母,这是真事。历史上的“镇海”号原先是商船,后改的军舰。它搭载一种叫“施来克”的水上飞机,原产自法国,一共生产了9架,其中的8架便为奉系订购,本来计划是跟直系海军拼一拼的。不过它没发挥什么作用,等走下流水线到中国后已经是1926年了----它又“落伍”了!

    还是要用啊,海军把它作为渤海舰队的母舰,平时训练水机的起降,也算是为中国舰载航空兵提前储备人才了。这样,中国第一艘航空母舰诞生啦!

    以“海琛”号巡洋舰为第1驱逐舰队的旗舰,10艘“九江”级全部编入,放在渤海舰队。“镇海”号作为舰队核心,守在首都门户,应对日本的挑战;

    以“海圻”号巡洋舰为第2驱逐舰队的旗舰,15艘“汉口”级炮舰全部编入,放在长江舰队;

    其它保存到民国的老式军舰都编为第3驱逐舰队,由2600吨级的“肇和”号练习巡洋舰为旗舰,归华南舰队管理。这样的好处是类似的军舰编在一起,无论训练、补给都较为有利。

    其它的200吨以下的旧舰,干脆就编给各基地的外围巡逻之作了。军舰留着是来打仗的,仅能在内河里跑的旧式小军舰暂时应该用处不大,还是宁缺勿滥吧。

    记得二战海上能给后来以重大影响的,非德国的“狼群”战术与日本的舰载航空兵的使用了。中国虽然起步慢,但可以直接向这两块赶啊。这个时候,邓尼茨还在做他的海军上尉、山本五十六正在做他的日本驻美国大使馆海军武官。中国比他们提前了一大步。

    能够以过来人的优势,让中**事直接向领先时代的方向超速发展、少走弯路,是张汉卿给中国的贡献所在。张汉卿有限的军事知识在这时候发挥得淋漓尽致,凭心而论,这是个最好的时代。

第761章 暗流

    也许在1926年是张汉卿穿越以来最幸福的时期了。没有战争,没有波折,经济上蒸蒸日上,政治上清静太平。成功解决了五卅事件之后,人民党人气爆棚,张汉卿更是以杰出的政治、经济、外交、军事能力折服了所有敢于向他质疑的任何对手。

    这个时候,如果趁势进行本该在去年年中就进行的国会选择,只怕携五卅之余威,无往而不胜的吧?

    本来定在去年8月份进行的国会选举,因为上海发生的事自然中止。等到事件平息时,已经到了年底。这时候重拾议题不失为中国政治走向皿煮化的好时候,各方却对是否继续大选表达了反对。

    奉系优异的表现,人气正爆棚,此时参选,将使他们“独揽朝纲”有了合法的外衣,不正是奉系所想的吗?奉系已经在行政和军事上完全控制了国家,如果再在国会选举中大胜,各方先前所做的种种让步、种种埋伏,不都打了水漂了吗?“为他人作嫁衣裳”的事,他们可不愿做。

    当然他们的理由是国会屡遭废弃,宜慎重酝酿讨论参众议院人选,既已推迟,则不妨再稍等等。

    等等就等等。人民党执政正做得风风火火,没有国会的掣肘更好,效率可以高很多。

    趁这个时机,张汉卿办了数期军队高级干部战略培训班,也淘汰了一些不称职的军官,并改组了总部的人事架构。

    总的原则是跟着张作霖打天下的一拨人,要么已经走上更高的位置、在张汉卿的影响下成为新时代的军官,要么以退役、转业、调岗的方式,逐渐离开军队核心层,换上张汉卿的人马。

    没有人提出异议,没有人敢于反对。张汉卿的威信,可以让他在军队里如怡臂使。

    南京军区司令员、马龙潭大将如愿离开军职,他也是晋升人民军高级将领后最快退役的。作为第一位退休的军队首脑之一的他,仍然为国家劳心费力,按照张汉卿的要求,他开始筹备未来参议院的相关准备工作。

    未来他将以年迈之身继续为国家大事出谋出力,若无意外,他将作为国会主席吴俊升的重要助手,担任参议院参议长之职;他的空缺,由资历不足但名望显赫的12军军长张自忠代理。

    说是代理,明眼人都知道,作为少帅的爱将之一,他的扶正不过是早晚之数。

    张自忠晋升后,王永盛接任其空缺。

    原24军军长高维岳升任卫戍区参谋长,傅作义接任军长----又是一个少帅的嫡系。傅作义从师长跳到军长,中间只做了六个月不到的副军长。

    政工工作出色的刘汝明调去沈阳军区做大本营政治部主任,在武警华东局局长兼上海武警总队长任上过渡完成的张廷枢接任27军军长一职,孙连仲任军委下的炮兵司令。

    对其他人的任命就罢了,张廷枢以23岁之身,竟然担任主力27军军长,让人大跌眼镜。虽然他在历次作战中军功赫赫,仍然有人不服地说:“不就是张大帅的原因么?我不服!”

    这个张大帅是张作相。

    不为别的,就冲着张廷枢是张作相的儿子、冲着他的军功,这个职务是做定了!张作相对奉系的成长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对张汉卿的上位是不遗余力,他一直感恩在心。此外打虎还要亲兄弟呢,张廷枢和张汉卿可是一向交好,引为重要的左膀右臂。

    年龄轻怎么了?战功可是实打实的!而且张汉卿以25岁之身已经是人民军的货真价实的元帅了,怎么了?

    说这话的是张汉卿的堂弟张学成。

    张学成字铸卿,是张作霖的二哥张作孚的长子,张学良的堂弟。清末宣统年间,张作孚在黑山县任警察队长时剿匪阵亡,张学成与胞弟张学文及三个妹妹均由张作霖抚养成人。幼时,在帅府私塾启蒙。

    历史上的1919年,他与张学良同期就读于东北讲武堂第一期。毕业后,与其弟学文一同被张作霖送到日本陆军大学留学深造,归国后张作霖提拔张学成为卫队营营长,不久,又提拔他担任东北军团长、旅长。

    尽管20岁就升任旅长之职,在别人看来已是奇迹,但张学成却并不满足,因为,他的眼睛始终在盯着张学良,正史上此时的张学良已经当上了军团长。

    这个时空张汉卿的表现更是惊异,把他已经甩开几条街。由于有这个阴影在,张学成在张学良身边感觉极不舒服,正好张宗昌邀请他到自己的部队担任师长,张学成借口“出去历练一下”,便离开沈阳,来到张宗昌手下出任“外籍兵团”的第2师师长。

    这也是张宗昌的笼络之意。

    在直奉战争中,张宗昌所部负责保卫天津立下大功,总体表现还不错。不过张学成率部途经廊坊时,纵容士兵烧杀抢掠、奸淫|妇女,在当地引起极大的民愤。前时空祸害热河,现在祸害天津,还真应了狗改不了吃屎那句话。

    乡民们把张学成告到张汉卿那里,遂将张学成撤职。

    张学成被撤了职,并没有吸取教训,反而对张汉卿产生强烈的不满,认为他六亲不认,借机踩踏自己,便有扳倒张汉卿的心思。不过在明里,他可不敢对张汉卿有半点不敬。毕竟,张汉卿此时的威望更远非他可比。

    无孔不入的关东军很快找到了他。土肥原贤二这位“中国通”很快地通过人民军军官中一位重要人物与他牵上了线。用土肥的话说是:“大日本帝国迫切需要一位在奉系内部有一定地位,能够代表奉系并奉行对日友好政策的人物来代替张氏父子目前的地位。”

    张学成心领神会,一跃成为反对张汉卿的首领。他与关东军一道,制订了一个非常严密的连环计划,准备既能除掉张作霖,顺带取代张汉卿,并在奉军重要人物的扶持下亲自登台。

    日本人在华经营多年,拥有的人脉和力量大得惊人。在中国,亲日的人物多如牛毛,几乎各行各业都有人为日本人服务。加之奉系在成立之初绝大多数军官都是绿林响马出身的胡子,良莠不齐在所难免。

    张学成利用自己身为张作霖直属卫队旅长(在张汉卿兵出蒙古后即接替张汉卿)----后来升格成为中|央办公厅副主任、中|央警卫团第一副团长的身份,先后串联了一批人民军干部,主要的军官便有张景惠、熙洽、张海鹏、石友三等一批政治上不得意之人。

    石友三本应该是冯玉祥西北军“新五虎将”之一。这个人在正史上就以险鸷狡诈,朝秦暮楚,反复无常著称。他虽是冯玉祥一手提拔起来的将领,年纪轻轻就做了师长,却不能忠于冯“从一而终”,先是叛冯投蒋(介石),继之投阎(锡山),接着又投张(学良)。

    1937年中日战争全面开展后,日本人这时正是日午中天,于是他向日军频送秋波,与日军信使往还,准备降日。为了自己的私利,他有奶便是娘,不管是与非。

    好在他的降日阴谋为其部属新八路军军长高树勋所侦悉,后来用鸿门宴将石友三当场逮捕,以叛国罪将石友三活埋。

    不过此时,因为他在降晋后复被人民军收编,所部也被改编为第15军45师,自己只做了上校副师长。看着与他同期的宋哲元、张维玺、张自忠、孙良诚、孙连仲个个中将级别、肩上将星闪烁,心里别提有多腻歪了。

    不过他自知自己人缘不好,连能说得上话的孙连仲都不待见他----他还指望着孙连仲在总装备部给他谋一个好差使呢。失意之时,自然和张学成一拍即合----他反正是投机惯了的,有奶便是娘。与其不死不活地吊着,还不如博一把,搞不好还能挣得“开国功臣”的勋爵!

    他的部队驻守在山海关,是从北京到沈阳距离最近的必经要地。

    熙洽是满人,他的职位也做到了沈阳军区参谋长,作为满族人,他的骨子里还想着恢复满清的荣耀,时常以重建满人国家为要务。

    是以在正史上的九﹒一八事件中,就是他,利用张作相回家的间隙代理东北军指挥权,率先进行了“不抵抗”政策,留下要求试图抵抗的东北军将士“躺着死”的“名言”。然后拥戴溥仪在东北“复辟”,成为功臣。

    在地方上鼓吹分裂的德王也加入到反对张氏父子行列。这位德王,即徳穆楚克栋鲁普亲王,字希贤,内蒙古的王公,察哈尔地区锡林郭勒盟苏尼特右旗人,1908年袭札萨克多罗杜棱郡王爵职。1913年北洋政|府授为札萨克和硕杜棱亲王。1919年执掌旗政。

    他是一位泛蒙古主义的主张者与推动者,曾经鼓吹过民族自决运动及自治运动。华北日本特务头子土肥原贤二亲自出马,以蒙人治蒙为幌子,劝说王公们打起蒙古自治的旗帜。不过在奉系的控制下,此种活动只限于地下。

    在官运上,他倒也亨通,他在1924年任锡林格勒盟副盟长、察哈尔省政|府委员,在1925年2月,任北京善后会议委员,及参议院议员。

    人民党建国后,原先给予满蒙王公们的种种优惠待遇都被取消,所差的,只能是历史长河中还留下的一点惨淡的影响力。这使得以德王为首的所谓“蒙古自治派”不得已期望铤尔走险,他们联络了大批的旧宿,如云王、驻多伦的骑兵团团长李守信等,希望着外蒙自治的美梦。

第762章 代号574

    这些人的力量太弱了,都不是有极大影响力的人物,即使张氏父子不幸,也远远轮不到他们。因为张汉卿在统一了中国大陆之后,在人民军中的威信已是毫不可悍----8大军区司令有5人为老人民军骨干,其余3人均是因臣服于老帅因而坚定支持少帅的。

    中高层将领中,现在全部陆军的36个军长中有25人是老人民军将领,为少帅一手带出;另有各路降将9人均表示臣服于他,属于老奉系的2个军中因忠于老帅而忠于少帅者,中层将领占了大多数。

    政治上,以王永江为首的常委及莫德惠、刘尚清、潘复等政|府要员均对少帅忠心耿耿。经过长期努力,在张汉卿的周围,“太子系”羽翼已成。想正面撼动张汉卿的地位,已无可能。

    现在军委中4个副主席孙烈臣因病无法视事,张汉卿东奔西走无法安定主持工作,吴俊升已经放手做国会的协调之事了,只有张作相经常在京主持日常工作。他是张汉卿的死忠,一直在为稳固其地位而忙前忙后。要扳倒张氏父子,此人不除必无办法,但是动了他,张氏父子必然惊动。

    想夺权难度不小:政|府基本上没有他们可做的了,军官们自张汉卿穿越以后就被牢牢地陷在军队中,不得染指政治。但是他们想,只要军队掌握在手里,政治的事还会远吗?奉系不就是靠着军队起家的吗?

    对于颠覆人民军,土肥倒没做如是想。他的目的只是乘人民党羽翼未丰,伺机拉起满族旧族行分裂东北与蒙古之事。在他看来,人民党的重心已经放在关内,如果在张氏父子无法控制局面时突然起事,北京群龙无主时,关东军再给予压力,倒有相当成功的希望。他的计划是:

    以扶持吴俊升为名,挑起吴与张作相两位大帅的旧隙;

    刺杀张作霖、张汉卿父子;

    如有机会,在沈阳搞出兵变,以逊帝溥仪为傀儡,拉起东北满族旧人在东北和蒙古成立“满蒙共和国”。

    这个计划是以兵变为前提,代号便是“574”,即“武装起事”之意。

    地方上接应的有了,但驻守的头脑需要掌握在手里。东北的熙洽在张作相经常出入北京、裴其勋兼任北大荒建设兵团司令后,已在很多时候代理司令职务,只要瞅准时机,控制住大本营的军队,是极有可能的。

    蒙古这边,土肥也找到了另一个对张汉卿非常不满的人物张景惠,他是在裁军热潮中被“剔除出军队”的(张景惠自语)。他现任蒙古建设兵团司令,作为一直手握重兵的老资格的奉军老将,他有种被剔除出权力中枢的感觉----事实上也是如此。

    张汉卿对这位历史上率先投敌并作到“满洲国”小朝廷头号大官的汉奸(他被誉为“满洲国”的缔造者)没有任何好脸色,加上他之前的不满,此次授衔只有他这个司令仍是中将,是所有奉系老人中最低的,就是故意晾着他呢----因为许多他原来的部下,都已经做到上将、中将了。

    蒙古建设兵团可是有各路不穿军装的军队十几万人,都握在他手里呢。如果东北搞定,蒙古再跟着响应,这才有“满蒙共和国”的派头。如果把内蒙古几个地方也带着分离出去,那才叫有巨大影响的事件呢。

    但是他们也知道,内蒙|独立是不可能的,现在已经没有完全意义上的内蒙了:后来的内蒙古此时一部分划归宁夏,大部分划归绥远和察哈尔,一部分划归热河和兴安,皆是日本势力所达不到的地方。

    此外,由于外蒙古已回归,唯一可能的北方外援路线也被堵死,明着造反,就是送死----光是驻在张家口的武警部队都可以将他们一举全歼,更别说北京军区的5个建制军了。

    这时候驻在多伦的李守信骑兵团就有作用了。如果北京大乱,他大可以要求可能参与镇压的人民军不得越过他的辖区。只要他不举大旗,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此外,还有一直对中|央貌合神离的宁夏省主席马廷勷(由于中|央的控制力量加强,他所兼任的武警部队司令职务已经被取消),他在中|央渐渐权重之际不得不按下那颗躁动的心。但是同样因为中苏已交好,其孤立无援,只是隐迹待动。

    这一次,他也表达了奋力一搏的愿望。土肥也答应,事成之后让宁夏独立。

    即便如此,反中|央的力量还是太弱了,需要找一个重量级的人物来罩着场面。不然的话,即便政变最后成功了,只怕奉系里还轮不到张学成来继承大统。能够称得上重量人物、又有机会愿意扶持张学成的,只有与张大帅并称的吴大帅吴俊升。

    张作霖能当上“东北王”并最终入主北京,与吴俊升、孙烈臣、张作相的辅佐不无关系。在历次重大的事件中,吴俊升无一例外地倾力支持。

    他也长期担任张作霖的副手,在奉军中安插有一大批骨干,如万福麟、邢士廉、苏炳文、马龙潭等,基本上黑龙江一省出来的军官都是他的手下。作为五大帅之一,他在人民军中有相当的影响力。

    他对张作霖也是忠心耿耿,北洋政|府曾兴起分裂奉系的企图,要任吴为辽宁督军,而吴表示为忠于张作霖,通电拒不受命。也曾在张作霖被迫让贤时诙谐地说:“我一天也担任不了,你不干,咱们一块撂下。”又说:“谁英雄?我看我们都是狗熊,只有大帅是英雄。”

    他为保持奉系军阀对东北的统治,对各地人民的反抗斗争进行血腥镇压,对—些影响局势的事端,一概遏止,断然扼杀。

    但对日本人却是毕恭毕敬,宣扬“中日亲善”不遗余力:他严令军警不准对日本人稍有不逊,并要尽力保护他们的生命财产安全。还在任黑龙江督军时,平时遇有日本人来访,不论来者是何身份,一律设宴款待并召僚属作陪,表示诚佃,以换取日本人对他的好感。

    在张作霖对日逐渐强硬之时,日本人也兴起了扶持吴俊升为东北王的念头,他也确实有这个实力和声望。在孙烈臣病后,不谈少帅,军队中最有声望的是他和张作相。

    但是吴俊升对日本人恭敬是真,但要他反张作霖,却与他对朋友守信守义的认知有悖,再者形势也不允许。

    不过不反张作霖,却不代表不反对张作相。

    他们有矛盾。

第763章 挑拨

    在奉系起家之初,张作相便主张“固守关外,将养生息,训练士兵,扩充实力”,是张作霖最重要和最信任的副手之一,堪比孙烈臣。

    他在吉林省督军兼省长任上,做了一些有益于民众的事。如抵制开放烟禁,在吉林严禁种植鸦片,严禁吸毒贩毒;他拒绝与日本人合作,独自兴建了吉海铁路,并创办了吉林大学等等。

    他为人忠厚,是奉系旧臣,且一心辅佐少帅张学良,获得了张学良对张作相的敬重,称他为老叔、辅帅,又让原配夫人于凤至做了张作相二夫人花福田的干女儿,关系一向密切。

    奉系入主中|央后,在张汉卿的人事调动下,张作霖起家之原主力第二十七师扩编的、担当卫戍重任的27军军长一缺便由张作相的儿子张廷枢担任,可见恩眷之隆。

    对比之下,吴俊升自己这一生风光是风光了,可是后代都没有什么成就,难免要急。

    历史上吴俊升一生都跟着张作霖,张作霖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虽然在兄弟结拜的时候他排第二,但他对于这个七弟一直言听计从。冯德麟就曾感叹说吴对张的效忠,比戏唱得还过,可以说是铁杆支持者。

    不过他不像张作霖、张作相子息旺盛,张作霖有张汉卿在内的八个儿子,张作相则有九个,而年龄更大的吴俊升却只有一个,而且是老来得子。49岁生子吴泰勋,怎么样?够晚的吧?

    今年已经63岁了,儿子才14岁。在民国人均寿命不算太高的时代,吴俊升开始铺后路了。他想趁自己还在台上推儿子一把,便向张作霖要官职,让儿子先攒履历。后世的13岁入党、14岁提干,估计都是这么来的。

    可是张作霖不同意,他曾经对吴俊升推心置腹地说:“泰勋还小,这种做法太突兀了,我怕人家说闲话。再说你身体棒棒的,咱俩一起再活个十年二十年的不成问题,小字辈还怕没有机会吗?再说小六子的为人你不是不清楚,虽然强硬,但对老家伙们还是很照顾的,你就不用烦心了。”

    说是这样说,吴俊升不甘心呐。人在人情在,这万一自己要是有了变故,这儿子能走多远呢?想想历史上吴泰勋16岁晋升骑兵营长,两个月后晋升步兵上校,吴俊升也是下了不少脑筋的。

    关心则乱。

    在这之前,他过继了一个侄子,吴泰来。

    因为吴俊升的关系,他已经官至武警部队华北局局长,军衔为中将。然而吴泰来仍不满足,总觉得自己比张廷枢大了十岁有余,却被对方做到27军军长。虽然两人军衔、职务大体相等,但27军都是快速出干部的地方,张廷枢能做到这个位置,还不是他老子的功劳?

    因此他经常鼓动吴俊升要与张作相一较高下,他说:“爸,他张廷枢能做老军长,还不是老子的本事?都是副主席,您看您都被排挤到哪里去了!当年他(指张作相)职务比您还低好许,现在在军委的事都由他来主持了。您一辈子跟着张大帅,他倒好,江山打下后把您闲置一旁了。”

    这话说中吴俊升的心坎了。

    入主北京后,按照政|府与国会分离的原则,自己身为国会主席,已经辞去了所有在军队及政|府中的职位,除了排名最后的军委副主席虚衔。这还是张汉卿为了让他在上次元帅授衔时有法可依的,否则他的军委副主席职务理论上早该撤销的。

    现在中|央已经在酝酿减副之事,本来没什么意识----他已经有过问军事好久了。可是吴泰来一句话让他不满了:“还不是为了拿您老下来嘛!”

    在他这位从旧时代过来的老人看来,什么皿煮?什么三权分立?担任这“有名无实”的国会主席一职实际上已经在政治上边缘化了。至于身为政治局七常委之一,又怎么样呢?政治局|常委会还不是张汉卿一言而定?相对而言,掌管具体事务的军委副主席的张作相都比他要风光得多!

    对于他长期的副手和拜把子兄弟马龙潭也进了这个有名无实的国会,他是颇有微辞的,那是在军队里把他架空了!尽管马龙潭本人很开心。

    嗯,马龙谭官拜大将之后入国会“养老”,恐怕他将来也是这个待遇吧?

    无孔不入的日本人迅速抓到了这个不和谐事件,关东军机关长土肥原贤二亲自秘密出马约见吴俊升,表示日本政|府扶植其代张作霖的意愿和决心。

    土肥说:“大帅是和奉军一起成长的,张主席能有今天的地位,与您的帮助是分不开的。只是,功成名就后吴大帅的地位堪忧啊!”

    吴俊升虽然心里不爽,但不代表他就吃这一套。他眯着眼笑笑说:“咱现在做国会主席,挺好。雨亭做国家|主席也很清闲,我们哥俩常常在一起叙话,很多事情,雨亭还是照样子言听计从,又有什么忧不忧的?土肥先生多虑了!”

    土肥原贤二微微笑说:“那是。张大帅和吴大帅是什么交情呐!不过政权交给张学良,他似乎更喜欢他那位辅臣大帅呢。辅臣,可是个好口彩啊。”

    真不愧是中国通,不但字正腔圆,连都说挑拨离间都说得这么隐晦,极具国人神彩。

    张作相字辅臣,他都能往中国人特别是大人物的“辅臣”上联想。不过张汉卿贵为太子,张作相又是他的重要臂膀,真的很贴切呢。

    吴俊升黄豆大的眼珠子转了一下,便明白他的来意了。想离间?你打错算盘了!不说他与张氏父子的感情,就是形势,也不允许任何人动摇张氏父子的地位。

    少帅是将来国家的首脑,这是毫无疑义的----一直生活在旧时代的军阀们,对父业子承之说毫不置疑,即使是国家的权力。这个思想在吴俊升的脑海里根深蒂固,绝非三言两语所能改变。

    你以为这些年来老张小张宿兴夜寐是白玩的,那些跟随张汉卿水里来火里去的将领们是吃素的?那些被他人尽其才安排到各个重要岗位上的文武哪个不是感恩戴德?想作乱,那是作死!

    他笑眯眯地说:“我老了,那些争权夺利的事儿,咱们就不掺和了。老帅对我恩重如山,少帅如我子侄辈,我是没有任何想法的。而且谁要是想在里面乱搞,我还是会和老帅一道打他个龟孙!”

    土肥原悻悻,把酒不欢。

    但是吴俊升的不满意,只是作为老奉系一介元老对人事任命的不满足感,而非因此就有了坏的念头。因此直接拒绝了土肥的“劝进”。

    不过他延续了一贯对日“友好”的态度,为了不伤害他与日本人之间的“友谊”,他并没有向张作霖提及此事,从而为其后的一场巨变埋下伏笔。

第764章 皇族溥杰和他的女人

    吴俊升不愿意,不代表他的派系对此不热心。至少,某些吴俊升的铁杆手下是热心的。

    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一不小心吴帅黄袍加身,大家都是从龙之臣。说实话,张汉卿的历次改革已经触动到他们的切身利益。

    为了表示坚定支持的决心,在某些阿谀之徒的示范下,一些明面上的财产和大宗的土地因为进行土地改革,他们不得不或者变卖、或者因隐匿而惴惴不安。如果有机会让吴俊升取而代之张作霖的话,他们是乐观其成的。

    因为吴俊升对身后的事的担心,他对于敛财是报以很宽容的态度的。

    少帅目前的力量是惊人的,但也不是没有缺点。首先,少帅系的人马都是老奉系扩编而来,绝大部分军官都跟老奉系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不可否认,张汉卿有自己独到的个人魅力,但若不是以张作相、孙烈臣为首的元老鼎力支持,无论如何,以他的资历和在军中的影响,达不到目前的境界。

    而且他们也在搜罗一些证据,等着在关键的时候加以利用。

    张汉卿做了许多大事,自然也会有一些工作首尾不好,或者在执行过程中发生了偏差。不做不错,只要做事,总有被人拿住的东西。

    在张学成他们想来,张作相、孙烈臣等人对少帅的支持,是因为老帅的关系。如果,万一,老帅有什么变故,是不是可以有机会上下其手?只要张作霖有事,立即推举张作相为首,这样一来,少帅系的人马一定会怀疑张作相的问题。

    对老奉系有深厚感情的一拨人无论投向哪里,都是少帅阵营的极大损失,搞不好一些中立的人马反而为了置身事外,投向吴帅的怀抱也未有不可。主少国疑,历来都是造成国家混乱的根源,到那时候,需要吴帅起来支撑局面时,怕他也无法拒绝吧!

    在一些人暗怀鬼胎时,咱们的少帅在干什么呢?

    灯红酒绿!

    穿梭在北京与天津之间,适时地处理重大决策,其它的常规例行事宜,都交给手下。一个国家的运作,需要众多各司其职的人。若是什么事都事毕躬亲,不是一个成熟的制度,不见最牛叉的诸葛亮都累死了?从现代过来的张汉卿,更知道分权的意义。

    有总参谋长韩麟春控制军队,有国防部长蒋百里替他运筹帷幄,军委有张作相作镇,总政治部有姜登选、王以哲守着,八大军区司令员都是自己的人,军队稳如泰山。

    政治上王永江总理有足够的实力,加上潘复、刘尚清这两位工业、财经界泰斗辅佐,外交有顾维钧放心,政治局主抓大权,自己偶尔在战略上出出主意就足够中国忙得了。经历这么多,他越来越有“治大国如烹小鲜”的得意!

    他的轻松,体现在生活情趣上。他的重要工作,现在已经转移到与工商界人士交朋友,共同持续中国经济了。

    未来一定是经济上的发言权最大,现在提前和他们打交道,算是统战的一项吧。一是轻车熟路,二是为国会选举做铺垫。因为中国的皿煮进程还有好远的路要走,能够当选国会议员的,目前都是在政治、经济、文化界有影响力的人。

    人民党不能包打天下,中国经济发展也不能全靠那十二个拖拉斯。重要经济收归国有只是一时权宜之计,等到条件好转,他一定会让目前的计划经济转到市场经济上来。

    因为经济学家米尔顿?弗里德曼说:“花自己的钱,办自己的事,既讲节约,又讲效果;花自己的钱,办别人的事,只讲节约,不讲效果;花别人的钱,办自己的事,只讲效果,不讲节约;花别人的钱,办别人的事,既不讲效果,又不讲节约。”

    指望政|府人员用花家的钱精打细算、像自家的存款一样,除非真的到了**社会。制度可以让他不贪不拿不吃不要,但是节约这一项,是很难办到的,即使有财政预算和未来的国会把关。

    最好的办法是拉到市场上溜溜。

    这也是张汉卿出入各种酒会、舞会的原因之一,让民族资本家大胆、放心地做,争取在较短时间内撑起中国经济的大梁。

    在这些场合,不可避免地结识一些有意图的人,身份在这里。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正经谈事不少,溜须拍马也不能免,此外,只是认识混个脸熟的人也不可枚举。

    他身居高位,人又年轻英俊,自然有时也有意动。好在北京有黄婉清、于一凡,天津有谷瑞玉,上海有双姝,幸福的渠道是通畅的。

    京津的各色人物都以结识少帅为荣,让张汉卿又度过了一段愉快的生活。之所以说又,是因为继此前和直系斗智斗勇时在天津的幸福生活之后,他又来了,而且这一次完全没有政治上敌手的压力。

    春来杨柳绿千树,风吹桃李红万家,很俗很应景。北国的春天来得很晚,但是流逝得很慢,似乎要故意让人们慢慢享受这春情一般。

    张汉卿、于一凡夫妻在北京饭店请人吃饭。于一凡以《时代快报》社长身份正式跻身社交圈,虽然她没能与张汉卿在法律意义上结为夫妻,但是知情者都把她作为四夫人来看。

    他的身份决定了在酒桌上的位置。

    要是宴请一般的工商界人士或是学术界的人物,他反倒不敢托大,毕竟,尊重党外人士、尊重知识分子是一种美德,连军阀们都知道做表面功夫,张汉卿又能怎么会独树一帜?

    不过宴请的对象是外交部长顾维钧夫妇,那又另当别论。论交情,论职务,论今天请客的意义,他坐主位那是名至实归。

    因为今天是顾维钧入党满三周年的日子,三年前,正是张汉卿亲自做的介绍人。在这三年中,顾维钧由一位周旋在各势力派别之间的独立外交官,变成人民党的忠诚信徒、张汉卿的外交助手,为中华民国的对外交往起了莫大的作用。

    现在,他已经有资格、且将会不出所料地在下个月人民党第四届党代会上当选为中|央政治局顺位第一的候补委员----这是张汉卿的希冀,也是专门设置这个位置的原因之一。之前在涉及国家对外政策的事宜上,每次顾维钧只能特别列席。

    外交部长不是政治局委员,太不可思议了!

    但是现有的二十四位政治局委员都是奉系的精英,谁都不好轻易替换。另外,政治局人数太多,不易于权力的集中。现在的七位常委和政治局委员人数刚刚好,张汉卿准备把它变为定制。

    虽然是候补,顾维钧仍很高兴,他从此可以光明正大地跻身中国最有权势的二十几人之一了,虽然暂时可能没有投票权。跟着少帅,他发觉这是他三十几年人生中最正确的选择。

    觥筹交错,言笑宴宴,一切感激尽在不言中。

    陪座的每个人出去都是尊贵的惊人的身份:人民党中|央组织部长莫德惠、负责财政的副总理张振鹫、新疆建设兵团司令张宗昌。

    其实张汉卿对张景惠的小动作还是有些感觉,要不然就不会在授衔仪式后把张宗昌留下来了。想不到这种正史上烂泥扶不上墙的军阀,在他手里竟然发挥出相当的作用:新疆很安定,现在竟然要借重他来蒙古闹一闹了!

    张景惠在奉军中很有人脉,也只有五帅与十一大将能够对他有点约束了。他反意未萌,自己也不好做什么,以免给人以“鸟尽弓藏”之慨。

    吴俊升对于做那种场面上的国会主席就很不满意呢,别说别人了。他已经压制其到仅封中将军衔,再打压,只怕会触及到一些人对他的看法了----难道是要兔死狗烹?

    所以张汉卿准备用张宗昌来对付他:以张宗昌的性格,敲锣擂鼓地跟张景惠斗,张景惠难落上风呢。好歹张景惠做人还顾忌点脸面,张宗昌本质上就是一个痞子,只不过是混大了的痞子。

    还有一位倒不是官场上的,但是混迹于官场,算得上是个官场老油子。

    陈名一贯,是京津社交界的活跃人士,无论皇亲国戚还是达官贵人,都能说得上话,可以说是一位八面玲珑的人物,跟顾维钧、莫德惠都有交道。酒过三巡,在座的陈一贯说:“少帅,那边有两人在吃饭,想认识你。”

    私下场合,张汉卿跟各行各业的人都打得火势,也并不喜欢“您好”“您”的称呼,把关系都拉远了。这些他身边的常客都知道这规矩,随便了更放得开。

    张汉卿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却见一个年轻人冲着他微微笑。见他注视,那人端着酒杯,拉起身边一位女士,向这边走过来。

    年轻人梳着中分头,顶上摩登得可以叮住苍蝇,是交际场上常见的男士装束,但是张汉卿并不感冒。他更喜欢头发清爽的军人小平头,认为这样精神点,虽然他因为种种原因不能再剃这么短。

    倒是他身边的那位女士让他很感兴趣,薄唇鹅脸,体态窈窕,身着旗袍,半晃半摇。她跟着年轻人过来,皓齿一笑,顾盼生辉,让张汉卿为之一动。

    有美女在彼,张汉卿赶忙站起来寒喧,那人已恭敬地弯腰说:“敝人溥杰。”

    哦,是皇族啊。咦?这么说来,她就是?张汉卿笑起来,看着那位女士,“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就是唐怡莹女士?”

第765章 贵圈很乱

    这下不但溥杰吃惊、顾维钧吃惊,唐怡莹本人更是惊讶,混杂着一丝得意:“少帅竟然认得我?”

    认得!怎么会不认得呢?历史学家唐颉刚关于张学良口述的十一个情妇的记录传遍了一切对他有猎奇的人们,张汉卿就是一个。关于曾经的这位少帅和唐怡莹的那点破事,看得他是热血沸腾,现在正主出场,能不激动?

    果然是尤物,天生丽质自带光环,张学良当年能和她勾搭在一起,太正常了,不见自己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呃,失态了,失态了。张汉卿难得的不好意思地笑笑:“唐女士在圈子里可是如雷贯耳,若说不认识您,那就不敢说在这个圈子里玩过。”

    他说了一句大实话,他也确实是抱着在这个圈子里玩的心思加入的,贵圈很乱啊!

    上次在这个圈子里晃一晃,就收了谷瑞玉和梁青竹两个女人,这回又冒出来个唐怡莹,好有贼不落空的感觉哦!

    他是随口而出,没想其它,风流人物张宗昌却理解得更深刻:“到底是少帅,忙成这样还能抽空记得这些漂亮小娘们,他也不怕旁边的这位小夫人吃醋,看来御内有道啊!”

    身旁的于一凡却是瞟了他一眼,俏眼含笑意:“一直说带我来这个圈子里见识下京津的风云人物的,想不到你却还有这各心思?”

    他们出现的原因,张汉卿已经明了。这溥杰可真有意思,好好的御弟不做,非要去参军!月前还通过陈一贯向他递话,想在沈阳陆军指挥学院学军事,现在竟然亲自来了。你来就来了就罢,还带着她来,不是成心要成就我这一番美事?

    对溥杰,很多人都是熟识的,比如顾维钧。清帝逊位十几年,皇族们已经渐渐被打下凡尘,他们也会攀认大树,顾维钧作为民国政坛年轻的不倒“翁”,早被溥杰着意结交。

    既是熟人,又是主动附过来,张汉卿没有冷落对方的理由。况且就凭唐怡莹在,他也要好生照顾他们。当然,这只是礼仪上的照顾,其它的,都不适合谈,也不必要再谈了。

    自从穿越后慢慢搅动中国的大局以来,特别是形势向着远离正史的方向走去后,他就尽量不与正史的人产生交集,唯恐这样会再度使历史复活。但是谷瑞玉的出现,让他的私生活仍然有了前生的影子,这是他很在意的,所以再三干扰她的轨迹。在他的努力下,谷瑞玉的表现终于和正史有了较大的出入,也算了了他一块心病。

    至于黄婉清、于一凡,都是崭新地闯入他的生活的,所以虽然经过波折而最终笑纳了。国家颁布《婚姻法》后,已经结婚的于凤至、黄婉清、谷瑞玉三人算是合法了,只有于一凡没有办法,为此他长期内疚并在她身上花了很多的补偿。

    如果赵四小姐再出现,张汉卿绝对会狠心推却的,如果她不是绝对的超越四位事实上的妻子的话。

    唐怡莹的出现,让他百味掺杂。看来,一味的躲是不行的,有些注定要发生或者和他有交集的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就看他如何引导和利用了。

    溥杰萌生学武的想法不是一夕之功。作为溥仪的伴读与后来的代言人,他知道没有军权是万万不能的,甚至连基本的人身自由都无法保证,从懂事起就没受到过什么显赫的礼遇,感觉到社会和人们对没落皇室的不屑一顾。他出入交际场所,为皇帝拉关系,寻求军事靠山,以图东山再起。

    他花重金请陈一贯为他斡旋,后者据说能在人民党几位大佬那里说得上话,可惜被张汉卿直接回绝了他。

    东北是满清“龙兴”之地,很多落魄的满清前贵族在那里比在其它地方有更好的心理基础和社会影响,也是张汉卿的心病。历史上“满洲国”不就是这么些人捣鼓出来的?开始谁会想到?

    见面热络之后,酒过三巡,借着酒意,溥杰又有意无意地提起他想进入军校的事:“少帅,您知道的,表面上我身为皇族,又是曾经皇帝的弟弟,风光无限吧?

    可是现在都已经是民国十五年了,旗人的天下已经过去了,还有很多人看不懂这大势!斗鸡走狗、坐吃山空,眼见得旗人生活潦倒都要沦为社会底层了。

    作为曾经的皇弟,我想学军事,并不是像有些人认为的那样有什么不轨,而是我实在别无他长,并且要做一面镜子让旗人看看:作为皇弟的我已经要另寻出路了,他们还怎么能再这样醉生梦死地过日子?这是我的初衷,请少帅玉成。”

    哦,张汉卿点点头,“溥爷能有这样的见识,不简单。”

    拒绝他学军事,真不是怕他有什么不轨,而是担心他被有心人看上而行不轨之事。人民军已经成型,他一个皇族,哪怕也是穿越而来,自己也不会怕他。

    只是日本人在关外经营已久,只是被自己压制而无法掀起大浪。如果他去了,日本人会不会拿他来说什么事?要知道满洲国的成立也不是一夕之功!

    只是溥杰的出现让他想到一件事情:婉容皇后。

    两年不见,她还好吗?逊帝需要被赶出紫禁城了,不然他老杵在里面,难免一些人有想法。若他能像一般平民那样生活,影响力是不是慢慢降低了、从而也让一些人息了复国的心思呢?只是这样一来,贵为皇后的婉容就此沦落为普通的平民,这会让张汉卿心里隐约的那种冲动断送的。

    所以溥杰或者溥仪本人不知道,就是因为他的一些想法,可能彻底断了他的想法。

    溥杰对张汉卿极度尊重,连唐怡莹也一见如故,他们在饭桌上邀请少帅到他们家吃饭。

    这没什么客气的。漂亮的女人,对他有意思,而且历史上真成了事。这位光绪帝珍妃、瑾妃的侄女,长得花容月貌,而且多才多艺,文化修养极高,正是张汉卿所喜欢的类型----其实只要是美女,张汉卿都喜欢,不同在于性格好、看得上眼的都娶回家去慢慢欣赏了。

    不过以现在的高位,再娶妻就说不过去了,反倒怀念名不彰声不显的时候了,那会儿把妹子自由啊!

    清纯如大家闺秀的黄婉清、于一凡经历了,包括黄如清也算是单纯的熟女了----有好久没联系了;丰满热情如谷瑞玉也经历过了,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平民出身,即使后来条件之好如于、黄两人,但只能算暴发户。

    像唐怡莹这种真正的百年皇族出身,张汉卿还没经历过呢,那种感觉,只怕和其她人大有不同吧?

    她本姓他他拉氏,镶红旗人,是满洲的大贵族,家世显赫:祖上曾任湖广、甘陕两地总督长达二十余年,祖父曾任户部侍郎;姑姑不用说了,是光绪宠妃瑾妃。

    少年时期顺风顺水,又长得漂亮,还有才华,本来要嫁给溥仪做皇后的,所以对最终“下嫁”溥杰的婚姻很不满。结婚那年,她二十,溥杰十七,在年龄上都不成熟,所以有些叛逆的心理。婚后不久,两人分居,这也方便了她开展自己的婚外情。

    靠着自己的美貌与才华,她让不少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不过在正式场合里,她偶尔还会与溥杰成双入对充门面。

    可是认识的人再多,哪有面前这位少帅有魄力?年轻、帅气、最重要的是掌握着巨大的权力,自然让她着迷。

    张汉卿又不是戒荤,再说世上哪有不吃荤的猫?像唐怡莹这样才华横溢而且又美貌如花的女人简直就是梦中情人一样的存在。既然唐颉刚说他曾经和对方有一腿,那就走过去看看呗?人家都邀请他了呢,他决定就去!

    不过嘴上还要客气一下:“登门拜访,那可是太叨唠了,我怕溥爷不方便。”人家正儿八经的丈夫就在旁边,她这么贸然邀请一个男人是很不妥的,怎么着也该是溥杰邀请才对啊。

    “方便的,方便的。”唐怡莹急忙接话:“正好我喜欢画画,少帅文采诗词一流,就请少帅给我指点一二。”

    她据说十分擅长绘画,有这个想法也很正常。张汉卿的诗词天下驰名,如果有幸在她的画上添那么几句,身价百倍是立等可待之事。这些倒还在其次,关键是那个影响力。

    溥杰想说些什么,却最后什么都没说。唐怡莹在京都社会圈子里名声并不好,她的性格有些叛逆,和丈夫分居是圈子里都知道的事,难保身边不会出现一些花花草草。张汉卿身份显贵,在女色方面好像也不太检点,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不过他也只是想想,如果他们真要发生什么事情,他是无能为力的。唐怡莹这位妻子他管不住,张汉卿这位少帅更不是他能够左右的,况且他现在还要求对方办事呢。

    “诗词是小道,再说我对画作的欣赏能力有限。”张汉卿谦虚说。这是真的,但是以他在诗词方面的成就,大家都以为他是在谦虚。

    “琴棋书画不分家嘛,少帅这么说,倒像是看不起小女子,我会伤心的哦。”她笑着瞟过去,魅眼勾人。虽然如此说,她却没有一点伤心的表情,而是展现出可人的笑脸。

第766章 火辣

    所有人,包括溥杰都认为唐怡莹只是交际场上随便说说的,少帅也只是随便答应的。只是第二天,张汉卿却真的应邀来到溥家。

    溥杰不在,一大早他就乘车去天津,拜会昔日的老友去了。如日中天的少帅驾临,家里竟然没有个主事的。不过唐怡莹显示出了良好的教养,她殷勤地请张汉卿进客厅歇坐,并妥善安排了他的随从。

    “真的很抱歉,要知道少帅这么诚心,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二爷离京呐!你看,这都做得什么事儿!”唐怡莹的京腔字正腔圆,甚是好听。到底是大家族培养出来的,一举一动之间颇具风范,让张汉卿心痒痒的----历史上他们是第一次见面就苟合的吗?嗯,这个词不妥,野合?哎,也不对!

    我他妈在想啥?不过也奇哉怪也,和她在一起,就想这么个事!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我可是真心的!唐小姐不会也是随便说说的吧?”张汉卿纠正她说。不过说这话的时候,他正看着唐怡莹,眼神乱瞟,极不庄重。

    “我也是真心的。”她也不庄重地笑笑。

    落座,喝茶,聊些不知所云的东西。

    一男一女端正聊天似乎不是个事,至少唐怡莹似乎是这么认为的。一会儿功夫,她款款地站起来,向着张汉卿笑意盈盈:“少帅,我有些画想给你看,您跟我到楼上来。”

    楼上是卧室。

    她邀请他去。

    好东西,去卧室!张汉卿一激灵,这就开始了!《水浒传》里那个什么和尚勾引杨雄的妻子潘巧云不就是用看佛牙的名义吗?就是在现代,稍有规矩的女孩都不会轻易让别的男人进入她的卧室的!

    溥家二奶奶的卧室很宽敞明亮。并立的合欢枕、红艳艳的被子、包括床单上偶尔折皱的一些纹理都能引起张汉卿的兴趣。同时,一股淡淡的幽香不知从哪个角落沁出来,让人有说不出的舒畅。

    一向对男女之事有相当的定力的张汉卿有些不淡定了,这是该有多大的压抑才会有的表现啊,可是昨晚不是和于一凡颠龙倒凤过了吗?为什么精力总这么惊人呢?

    张汉卿站在唐怡莹后面,看着她挽起旗袍斜蹲在地上的姿态,心旷神怡。

    这才是真正贵族培养出来的女人,虽然在漂亮上没有更多的特色,但是她的一举一动,显示出的大家风范,却是怎么学都学不来的。有点像盛爱颐,但盛有贵族气质却无皇家名头;像林徽因,但林多了些庄重让人无法亲近。

    当这位溥二奶奶拿出厚厚的一沓粘贴好的新闻剪报后,张汉卿还是很吃惊,原来真的是看好东西!张汉卿的演讲稿、诗词大作及各方评鉴、他的军事动态、他的政治理论、他的隔空喊话,都是近年来有关张汉卿的消息的。

    这女人还真是有“心”啊,后世的追星族不过如此吧?

    唐怡莹有点得意,也有点小女人味,让张汉卿很意动:“少帅,我可是一直关注您呢。”她用那双汪汪的媚眼看着张汉卿:“你该怎么谢人家?”

    张汉卿摸摸鼻子,那是他发情的信号。又没有别人,他大可放得开了。嘻嘻一笑说:“盛情难却,只有用心去体会了。要说谢礼,嗯,二奶奶这样的人家,要什么没有呢?实在没办法,我只好以身相许了!”

    他本来是一句玩笑话,不过在这种场合,却有些露骨了。孤男寡女、瓜田李下啊!

    说完这话,张汉卿就有点后悔了。认识不久的男女,又是在其闺房,说这些不三不四的话,如果她翻脸,自己还真下不了台。知道她可能是这么个人是一回事,但是历史上讲得未必是真的吧?风流可以,可不能沦为下流!

    唐怡莹笑靥如花:“少帅的身子,谁也承受不起啊。”她咬字很重,难免使人琢磨出什么意味来。

    “承受不起”!这是个什么意思?张汉卿默默猜测她的意思,但见她不似有生气的样子,略放了下心,只在心里默默念叨:“我怎么越来越口花花了?女人是老虎,可不能乱来,这样影响不好!”

    不说最后一句还好,想到影响,他嘿嘿一笑:老子风流少帅之名早已经响彻大江南北,又有什么关系了?男女之间,不就那档子事吗!他不怀好意地看着毫无羞涩之情的唐怡莹:“你放心,二奶奶可是金枝玉叶,不会压碎的。”

    要说男女之事也很怪:明明看起来于一凡、黄婉清、梁青竹弱不禁风,却在他大力耕耘下丝毫不见颓废;倒是看上去丰满强壮的谷瑞玉,时时不胜鞭挞。所以男女之间这种事,真的不能光看表面。

    看唐怡莹身材与黄婉清相若,皮肤嫩得像于一凡,那种**滋味可以想像得到。只是,放着好端端的御弟溥杰在,这女人倒眼巴着贴向自己,怪也不怪?

    一点都不奇怪,唐怡莹是这样极富才情的女子远非溥杰这位没落皇族所能驾驭的。再说,结婚时她比溥杰大三岁,现在结婚才一年多,识得个中滋味,而溥杰算起来还是没长大的孩子呢。

    唐怡莹“扑噗”一笑,嫣然动人:“什么金枝玉叶,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别看人家面上‘二奶奶’、‘二奶奶’地叫,背地里不知怎么笑话咱们家呢。旗人的日子不好过,您又不是不知道。”

    这倒是真话。

    民国成立后,原先寄生在清朝身体上的八旗子弟顿时失去了生活来源。他们长期靠祖上荫功和吃租过活,绝大多数没有技能,不愿务工、不能务农,只有等死了。老舍UU小说的《骆驼祥子》就是这一号人物的生动写照,要不然,“八旗子弟”怎会成为了一个很有名的骂人话呢?

    生计无着的旗人渐渐失去了曾经的尊严,沦为社会的底层,往日的那些伦理道德纲常都被甩到脑后。就是曾经的皇亲国戚,在社会发展的潮流下,要么被时代淘汰,要么抓住任何一个机会重登舞台。

    唐怡莹就是一例。正史上她先后和张学良和浙江督军卢小嘉搞在一起,还在后者父子的帮助下将醇亲王府的许多稀世珍宝运出去变卖。最后,她逃往香|港,最后销声匿迹。

    别的旗人受难倒罢了,她也向张汉卿诉苦,就有点求娇的意味了。

    张汉卿笑笑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再难过也轮不到你二奶奶,你们背后还有个皇上呐!”

    唐怡莹撇撇嘴:“您可别说,这皇上也只能在老爷老太太那里还有点噱头,都民国多少年了,谁还把那个名头挂在嘴头,只有咱家那位二爷,还当个宝似的每回都去请安。”

    这样当着外人说自己的丈夫和公婆们,她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有时候觉得这些大富大贵人家的子女们是两个极端:人前高贵,人后则尖刻无比。要不张学良在接受顾颉刚的采访时对这个女人毫无半点怜惜,直斥她为“坏透了的女人”呢!

    “皇上好啊,可以名正言顺地三宫六院,不像我,娶个太太还要观察风向半天,唯恐报纸又说我不尊重女性。”别的张汉卿没觉得有什么,他现在的待遇比皇帝也不逞多让,只是在安排自己的女人上不能不格外小心,几年了,梁青竹还没能上得台面呢。

    唐怡莹笑起来:“您可别说,您现在比皇上可是有意思多了。宫里那位啊,看着个娘娘和皇妃吃不下,哪如您有滋有味多了。”

    张汉卿最喜这类八卦了,这些事情从漂亮女人嘴里说出来,更增香艳:“怎么说?”

    唐怡莹一脸鄙视:“那位啊,打小被太监们糟蹋了身子,有心无力呗。”

    张汉卿大笑,“这些隐秘事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唐怡莹不以为耻反以为乐:“这事谁不知道?不过是都碍着面子私下里传着而已!那位和皇后、皇妃都没有圆房,这个是小太监告诉我的。”

    张汉卿啧啧称奇,原来皇后结婚十年仍是处女这事是真的。想到皇后空有一副好皮囊却要守活寡,他的心里就火热火热的。只是她为什么要自暴家丑?毕竟说起来,皇帝是她丈夫的兄弟。

    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聊着男男女女之间的情事,自然地感觉有了些旖旎。张汉卿心不在焉地翻简报,唐怡莹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叙话。

    一本翻完,感情倍增。印象中少帅就是在和唐怡莹的第一次见面,在她的卧室里发生了事情的,现在是不是可以开始了?真不知道少帅是怎么着的就把她勾到手了,这哥们政治军事能力不咋地,泡女倒是好手段啊!

    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纸。知道对方心理,张汉卿便有意无意地“创造”机会。他把简报往唐怡莹手里放,想乘机摸她的手----只要手能勾在一起,他就能想出千百个方法来。

    可是唐怡莹只是笑嗔着用胳膊挡住他的手,然后蹲下来再把简报放回原地。这是个什么态度?张汉卿有点懵圈了。霸王硬上弓不是他的风格,若是她不愿意,白惹一身臊不是?

第767章 混蛋透了的女人(上)

    不过她的姿势实在太诱人了,关键是她的身份让人有蓬勃的生机。御弟的妻子、皇室的亲眷、满族上层的名门闺秀,每一个都是男人想征服的。

    张汉卿百计莫施。《水浒传》中男人勾搭女人的办法如此简单上道,为什么自己用起来毫无效果?关键是已经知道这女人对自己有意,要看他用什么合适的方式挑破这层纸了!

    她想做什么?无来由地接近自己,又很突兀地请他登门并在这种地方表露心声,一定是有原因的。既然如此,请将不如激将了。他笑拍两手,对唐怡莹说:“二奶奶还有什么宝贝给学良看看,不然我可要告辞了,请溥二爷回府后再来拜访吧。”他慢慢走向卧室门口,等着唐怡莹表态。

    唐怡莹跟着到门口,忽然拉过张汉卿,同时掩上了门。她倚门俏笑着说:“少帅何必又装模作样?你的来意我很清楚,在你心中,我算不算得上宝贝?”

    她的话极具诱惑,张汉卿心花怒放。这一刻,她的本性暴露无疑,先前的端庄就像一道开胃菜。一看就知道是此中老手,这女人真的是开放到极点了,不过我喜欢!

    既然说开,自然了就不藏着掖着了。他抓住她的手,沉声说:“你自然是宝贝了,不过我还想看你的宝贝。”

    唐怡莹这次没有甩开,任他抓住。到这步田地,张汉卿再不懂得把握机会,那他愧为风流少帅。他只轻轻一拉,唐怡莹整个人都扑进他怀里,像乳燕归巢。

    往常这种事都是张汉卿主动,这次他彻底见识了什么叫新奇。就在他的怀里,她主动掀开旗袍,任她白皙的大腿,亮瞎了张汉卿的眼。

    唐怡莹自己解开扣子,动作之快速堪比军事化。等张汉卿脱去元帅服,她已经只剩下贴身小短襟了。不用他动手,她已经主动去解他的裤带。

    前一刻是淑女,后一刻是荡妇,张汉卿很享受这样的刺激。

    伊人进入状态这么快,张汉卿也不能甘居人后不是?这种事,他实在老练不过了,两人很快滚到床上。一方长驱直入,勇不可当;另一方毫无阻涩,紧紧纠缠。天哪,她才二十一岁好不好?这娴熟的技艺从哪里来的?

    张汉卿一边大动,一边极力地回忆着历史上对她的介绍:她本来与溥仪是青梅竹马的一对,皇后最热门的人选,却被她的亲姑姑瑾妃评价为“淫荡”!从她和自己勾搭的迅速可见,溥杰的头上肯定是绿油油的一片呼伦贝尔大草原。

    她像蛇一样缠住张汉卿,越裹越紧,让他的成就感渐积渐多。身下的不是普通的女人,而是代表着满清皇室的体面和尊严。如果每一下沉重的撞击能代表报复这个落后的马上民族给古老的中国带来的灾难一年,张汉卿真希望他是一万年。

    在别人的卧室,睡别人的女人,长自己的威风,张汉卿感觉到特别的滋味。身下女人的头上还装束着象征着满清贵族女人头饰的发髻,镶红旗的他他拉氏,不见得输于格格的身份吧?还不是一样委身于他辗转求欢?

    做人当如张汉卿!

    可是正如梦想终究是要清醒的一样,在最后的清晰来临之前,张汉卿已经把她幻想成了紫禁城里的婉容----如果是那个皇后能和自己有一夕之欢,该是一件多么值得终生回忆的美事啊?在这种浪漫的意淫中,他冲着满清的代表发射出仇恨的炮弹。

    唐怡莹面色潮红,无力地任张汉卿得意地观赏他的战利品。每每在这种时刻,张汉卿都觉得自己是一个伟大的男人、一个有用的男人、一个有爱心的男人。

    和于一凡、黄婉清她们在一起,是例行的公事,当然开始也有愉悦,只是后来已没有征服的感觉,毕竟次数多了,变成左右手。反而在和红牡丹、“连长”、黄如清她们第一次的碰撞中,才有这种痛快淋漓的滋味,很奇怪呢!难道哥注定要被不同的女人滋润才会不断地焕发激情?

    云收雨散的唐怡莹云鬓四散,慵懒无限。张汉卿抚摸着她的雪肌,心满意足。

    穿上衣服的唐怡莹立刻又变成了端庄、稳重的颇有大家风范的贵夫人。只是很难想到,她的内里生活竟如此荒唐,让平静下来的张汉卿觉得不可思议。

    这以后,少帅与御弟,这对京津社交圈内最令人瞩目的组合不可思议地密切起来,以至于外界甚至有质疑:少帅是不是想搞“复辟”、让逊帝做“虚君”,从而使中国走向君主立宪制度上来。

    天地良心,只是因为和皇家二奶奶的这层关系好不?有张汉卿在的地方,唐怡莹都要自己插上一脚来好不?总不能提了裤子就不认账了,再说这二奶奶又年轻、又撩人,在床上滋味好得很呢!

    慢慢地,张汉卿知道唐怡莹的意思了:她是要趁丈夫公公还有势力的时候多捞些钱,留着将来皇室散伙时有点东西在。不管她动机如何,这女人要比一般的男人看得远呢,还知道皇室靠不住!

    为了长远做夫妻,唐怡莹极力怂恿溥杰去沈阳,只有丈夫不在身边,她才能更加自由。只是,除了自己还沾沾自喜于神不知鬼不觉的偷情外,圈内都看出她和少帅暧昧的关系了。只是谁都不会说出来。

    男女之事,愿打愿挨,管这些闲事做什么!

    这女人很让人不可思议:她似乎根本没想过和溥杰做长久夫妻,每日里只是想方设法从王府里弄些东西出去变成私房钱,要么就是变着花样和张汉卿“叙旧”,乐此不疲。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两人花前月下,婉似新婚,只瞒着溥杰一个。

    但是张汉卿不能被她一个人霸着,他还有正牌夫人于凤至、二夫人黄婉清、天津的如夫人谷瑞玉、情人于一凡、在籍的伴侣梁青竹要安慰,长此以往,心力难免交瘁。

    而且,因为他和溥杰的这种难兄难弟的关系,在对付其兄溥仪上有些放不开----他早就想把废帝撵出皇宫了。

第768章 混蛋透了的女人(下)

    在冯玉祥时代,张汉卿之所以要“保皇”,并不是他对这位紫禁城里的这位皇帝有什么感情。恰恰相反,在和溥仪第一次见面时,他就立志要把那小子撵出紫禁城。

    他不做,是因为时机不对;他不同意别人做,因为这是一个政治风向标,无论如何,关系到民国政治影响的大事不能由老冯的人做出,赶下前朝皇帝的历史**件应该由自己来做,哪怕是前脚把他扶起来后脚再亲自踹倒,那是他的事。

    只是在看到婉容后改变了主意。这将是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个皇后,如果她继续呆在皇宫的话。埋藏在男人心中的帝王潜意识让他决定暂缓这项运作,只是为了得到皇后,哪怕是一夜。

    这种龌龊的想法无法诉之于人,除了遇到唐怡莹。

    当和皇亲国戚身份的唐怡莹有了进一步的发展之后,更坚定了他结识皇后的想法。

    初夏之夜,唐怡莹约上张汉卿,又在她的卧室寻欢。在张汉卿的“关照”下,溥杰去了沈阳陆军指挥学院学习军事----这只是张汉卿给两人相会提供契机而已----然后则用战斗的精神填补唐怡莹的空虚。

    冲刺、夯实,在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后,张汉卿卯足了劲,痛快淋漓地一泻千里。他的对手,是喘息未定的唐怡莹。这是他们不知道第几次的卧室谈心,在她身上,张汉卿也完全堕落了。

    唐怡莹轻轻抚摸他的胸,因为经常锻炼的关系,那里坚硬如铁。

    “坏人,人家都要被你弄死了,一点都不知道怜惜。不过要是我家那位能有你一半好处,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张汉卿意气风发,随意地摸着她的俏脸:“贱货!你怎么喂都吃不饱,溥杰那小身板不戴绿帽子,肯定迟早要被你吸干的!像你这样表面上高贵的女人在床上却这样淫荡,传扬出去不要都惊掉下巴!”被窝里的话,怎么黄色怎么来,还能助兴。

    唐怡莹不以为忤:“今朝有酒今朝醉,我快乐了就好,管它别人怎么说!”

    张汉卿嘻嘻笑说:“你也不要皇家脸面了?”

    唐怡莹撇了嘴说:“脸面?天下最不要脸的地方就是皇宫了!从孝庄跟小叔子多尔衮开始,哪朝哪代干净过了?到同治、光绪帝,都是放着好好的宫里女人不管,非要到妓院找快乐!还有宣统帝,水道不走走旱道,这哪里是皇帝的行径,再下作不过的了,亏他还高高在上心安理得地做他的皇帝!”

    张汉卿来了兴趣,他的手不安分地摸摸捏捏,坏坏地说:“什么水道旱道?什么意思?”

    唐怡莹正在兴头上,再说她和张汉卿的身体还没分开呢,讲话也没什么顾忌:“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水道旱道,顾名思义,就是女人身上有水的地方叫水道,没水的地方叫旱道…”她终于有了点羞涩之意,张汉卿再掇拾她讲,她却怎么也不愿意接话茬了。

    亲耳听性感的女人谈**,这可是比a片更刺激呢。张汉卿开始意动,他动了动已经再度膨胀的家伙,边耸动边调笑地说:“有水的地方?是不是我呆的地方就是水道啊?”

    这种性学常识,在后世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大概都知道了。

    两人又乘兴快活了一把,张汉卿惬意地说:“还是水道好啊,真搞不懂那些小皇帝们,放着好好的水道不走,却要乱搞----不过皇帝可真是好啊,想娶几个妃子就娶几个,还不用考虑影响。”

    唐怡莹嘻嘻一笑说:“做那个有名无实的皇帝有什么好?你现在的地位,也算是北京城内的土皇帝呢,连醇亲王府的媳妇都被你睡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作为醇亲王府的媳妇,这口吻,倒不是男人睡了女人,而是女人睡了男人一样。凭心而论,张汉卿不是男权主义者,但是男女之间生理上的差异和千百年来的风俗习惯还是倾向于接受上帝在床上这件事情上偏向着男人。

    她这么放得开,就是在后世,只怕在众多身体解放、思想开放的女人堆里也不多见吧?用什么词来形容她好呢,“混蛋透了”吧,还真形象!

    反正大家只是炮|友而已,张汉卿没必要像要求自己的妻妾那样指摘她。真的是大家闺秀,人家又怎么会轻易跟他打这么火热?一个巴掌拍不响,自己严格算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呢,无所谓了!

    见她那么不把皇室放在眼里,张汉卿也敞开了心扉:“如果能把皇后也睡过,那才是心满意足了呢。这个社会做皇帝是不成的了,只有在皇后身上找感觉了。”

    前朝末代之君的家眷,历来都是悲惨的下场。像历史上赵匡义最牛叉,做就做了,还非要画出《熙陵幸小周后图》和《尝后图》作为纪念,使后两者成为史上最著名的春宫图之一,是不是和后世某些不雅照有异曲同工之妙?

    当然张汉卿不至于做到这一步,“艳照门”的可怕他是经历过的,他还没这个恶趣味。但是成功的男人都追求“醉卧美人膝”,如果把到了这个世界上最难、最高贵的皇后,才是最成功的男人吧?

    唐怡莹来了兴趣:“原来你还打着皇后的主意!”

    张汉卿既已放开,就不会再端着,再说有唐怡莹牵头,兴许能够一偿夙愿呢:“普天下的男人,哪个没打过这个主意?只是他们梦想的是握有皇帝的大权,而我,只是想睡一睡皇后、过过皇帝的干瘾而已。”

    他可不是过过干瘾么?民国之后再无皇帝,彼可取而代之的机会算是在华夏大地上断了根,但是取代皇帝的身体用一用皇后还是可行的。

    中国最后一个皇后!想想都带劲。

    说着话,张汉卿真来劲了,倒让唐怡莹一阵惊呼:“提到皇后,你突然哪这么大力气!”

    “如果皇后真来了,我的力气会更大!”张汉卿一面大动,一面惬意地说。

    “你要是想,谁也不敢拦着你呐,那皇帝不还得巴巴地把皇后送到你府上啊!谁都知道,你想让他做皇帝,他就是皇帝,想让他滚蛋,他屁都不是!”想不到她竟然这么不怀好意地开玩笑。

    话是实话,可是有必要说得这么粗糙么?好歹皇后跟你还算妯娌呢!果然是混蛋透了的女人。

第769章 闺中密谋

    要说唐怡莹对皇室的感情那是一点也无。对丈夫尚且如此,何况丈夫的家人?

    估计是被他们那明显是空中楼阁的复辟美梦弄烦了,她迅速攀上张汉卿,只不过是为了将来留条后路:当初张勋复辟,差一点把满清最后一点希望也抹杀了,民国政|府为了是否保留400万元优待款闹了好长时间呢。

    现在又过了八年,存着这个想法的一拨人死的死、冷的冷,除了皇帝身边那几个老太傅,没人再妄想了。若是再出点事,唐怡莹可是绝对不会陪他们见列祖列宗的。

    跟着少帅好哇,满足身体上的需求是一回事,关键是路好走!自从跟少帅打得火热后,在他的暗示下,她用公私两款买了交通银行的股票,大赚了一笔。而后又通过张汉卿的关系,在天津原比租界买了一片房屋,行情倍涨。

    这少帅投桃报李的水平不简单呐,其后一个月下来,俨然是她的小金主。所以,满足张汉卿的需求成为她第一优先考虑的事,在她身上,资本家的贪婪一览无遗。少帅喜欢皇后,如果我能努力促成,他不定拿什么谢我呢!

    还有一个,她与少帅的关系还是通过一些人的嘴吹到皇帝身边,据说对于溥杰远走沈阳,溥仪最初是不同意的,听说是怕少帅派人暗算他!

    至于这样吗?少帅要女人,不至于用这么极端的方法吧?以她对溥杰的了解,就是他亲自抓奸在床,他也只能干看着,而后连对她半分重话都没有!爱新觉罗家族已经没有了两百年前入关时的锐气,他们从心理上、身体上都已经垮了!

    当年复辟后,张勋禁止亲贵干政,引起那帮王公的激愤。恭亲王溥伟因为没接到参与复辟大业的通知,特意从天津跑到北京,质问张勋并指斥其专擅之罪。吵架时惹得张勋火气,起身扇了溥伟几个耳光,成为一时笑谈。

    溥伟最后也没敢说什么。扯下皇亲那层布,其实也就那么回事,他们比普通人更没有骨气!

    又一次亲热时,她自靠奋勇地说:“我可以把皇后约出来,你要是有本事,做什么都行。不过柳溪桥边那块地,你可要帮我拿下来!”

    这女人前前后后从自己手里弄不少好处了吧?不过自己的家业这么大,花一点微不足道的钱也没什么不好吧,挣这么多钱做什么?天津比利时的租界本来就冷清,她在自己鼓动下花大积蓄买房,也是给自己提出的开发计划打前阵作宣传呢,第一个吃螃蟹的总要给点好处吧?张汉卿可没有假公济私!

    至于她要的那块地,乃是醇亲王府的原领地,现正和原来的一帮子佃户打官司。看着王府渐渐式微,便有些精明的人打起了侵吞其财产的主意。反正对于满清贵族,现在总体舆论并不被看好。在张汉卿的“过问”下,法院有倾向于王府且把唐怡莹作为所有人的可能。

    能帮的就到这里了,至于她和公公怎么争这块地,仁者见仁了。

    不过唐怡莹对她所主动提出的种种不伦、不堪想法没有半点内疚之感,反而对张汉卿“喜新厌旧”有些吃醋起来。张汉卿一答应她的要求,她就不满起来:“真想不通你们男人的龌龊心思,婉容是漂亮些但也没夸张到那种程度呗?她是皇后不假,难不成她下面也是镶了金子的?”

    张汉卿有时也无语,正所谓自己约的炮,含着泪也要打完。自己只是图一时痛快和见识一下传统贵族床上功夫的阴暗才上了她的床,却没想到她是一个如此缺乏深度的荡妇。若不是自己仍然念念不忘她有可能把皇后约上手的保证,真想打一次分手炮后结束交往。

    以上的种种好处就算是“炮资”了。

    然而想不到的是,唐怡莹还真的办法,说到做到。在她巧言之下,溥仪还真的有了把皇后放出去交际的想法。

    按唐怡莹所说的,想复辟,就要增加影响力,而在这个年代,增加影响力的办法,就是交际,跟形形色|色的人拉关系。只有人家对你感兴趣了,才有可能获得一定的知名度,你的话才可能有人听。

    这话很对。想当初他们大婚的第三天,溥仪和皇后一起在东暖阁接受各国驻华使节的贺礼,这是她以皇后身份第一次公开露面。

    那一次,她梳着满族式的“两把头”,高高的发髻上缀满了绒花,黄缎锦织旗袍更把她的曼妙身材衬托得美艳无比,青春的朝气扑面而来,使见多识广的外国使节夫人们,也无不惊叹于她的娇美容颜和高雅仪态。

    当时的大小报纸,也极尽所能,不吝篇章,都争先恐后地做了绘声绘影的实况报道,可谓盛况空前。

    不到三年时间,皇室的影响力就急剧下跌,人们对于他们一言一行的猎奇已经发生了扭转,他再也不是那个经常在报纸上露脸的一国之君身份,私下里的,都是负面消息。特别在冯玉祥差一点把他撵出紫禁城之后,皇室的地位一落千丈。

    冯玉祥做的,是撕破皇室尊严最后的遮羞布,他虽然没能亲手完成“废除清帝”的任务,但他最后一击还是让北洋政|府把皇室优渥的生活条件从天上拉到人间。

    因为经此一闹,大家突然都惦记着皇室每年的400万元优待款了。被踢出军界的官兵、缺少财政支持的国民军等都隔三岔五地来皇宫闹事,害得北京代理警察厅长王庚不得不专门派驻了一个皇宫治安大队。

    由于国家建设严重缺钱,这样一大笔开支自然早就落在张汉卿的眼中。借着这次机会,北京政|府决定停止支付这笔优待款。

    对这个决定,奉系(主要是人民党系)、晋系、皖系、国民党系难得一至的赞同。而且对外界认为其违背清室优待条件的质疑,孙逸仙曾亲自答复清室的诘难:“清室优待条件中本就说了,清帝逊位后‘暂居紫禁城,日后移居颐和园’。但是小朝廷在紫禁城一住就是13年,毫无搬迁的意思;

    二是小朝廷曾参与了张勋复辟,已经推翻了优待条件的前提。即使辩解称是被张勋胁迫,但张勋死后小朝廷赠与他‘忠武’的美谥,可见这种辩解有多么虚伪!这样一个时刻图谋不轨的废朝廷,难道要让中华民国政|府去资助其反叛吗?”

    这个决定一下子击倒了还幻想着依附于皇室做最后困兽之斗的宗室们,也让末代皇帝溥仪产生了强烈的危机感。好在最后一刻,张汉卿暂停了驱逐其出紫禁城的动议。

    是需要做些改变了。至少溥杰的生活圈子就远比他大,以至于他的夫人唐怡莹、这位差一点就成为自己皇后的旗女在京津一带据说也是很出风头的,让皇后随着她,一是安全,二是可以借机很快扎根。

    夫人外交嘛!

    然后一脸憧憬的皇后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像囚燕脱笼一样准备出宫的行头了,尽管皇帝再三有约:不得在交际以外场所流连、每天必须回宫、行事必须在几名宫女和嬷嬷的看管下进行,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需要照顾皇家体面。

    不用多说,婉容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不过她却管不着那么多了。

    燕尔新婚,如兄如弟。她和溥仪皇帝两人也确实度过了一段美满幸福的日子,这不仅因为婉容是旗人中的极品美人,还因为她是受过西式学堂教育的女子。

    与身边那些低头躬腰的太监和迂腐保守的师傅们相比,她不止是一股清新的风、一缕和煦的阳光,更是使溥仪避开沉闷灰色的宫廷生活的导师。更何况民国时代的大家闺秀以崇尚时髦为荣,所以婚后她常教溥仪学英语、吃西餐,这些都很对溥仪的胃口,因为他也对西洋文化感兴趣。

    她的天真美丽、柔情与活泼给他带来很多快乐,其博学多识,让他视为知己。

    但是新鲜感过后,日复一日的枯燥、寂寞、乏味的生活,使她窒息压抑。锦衣玉食代替不了床第之欢,或者饮暖思淫欲更为恰当?而且溥仪内心深处极端自私、多疑的性格在皇室的影响力渐进低潮时渐渐显露出来,让她倍觉烦恼。

    侯门一入深如海,婚后她才真正明白这句诗的真意。无所谓了,就当出来散心吧,也强似在那个牢笼似的深宫大院内。

    皇后的加入,让北京名流名媛云集的几大交际场所人气爆满,特别是婉容所到之处,各界人士无不以见她一面为荣。清朝亡国只十几年,皇室的影响力还是相当大的,何况这又是一位年轻貌美得不像话的皇后呢?

    六国饭店,北京第一流的社交场合,从此留下了婉容皇后的香踪。

    这里是由英、法、美、德、日、俄六大强国共同兴资兴建的国中之国,因为处于东郊民巷的使馆区,按辛丑条约时规定“各使馆境界,以为专与住用之地,并独由使馆管理,中国民人,概不准在界内居住,亦可自行防守”,安全都由外**警负责。

    在中**阀斗争时期,很多失意政界、军界头脑都避祸在此,因此不像其它地方在人民党的掌控之下。这里思潮繁多,洋人也乐得培植自己的代理人把持舆论,因此倒可以听到许多外面没有的信息。

    但是究竟能起多少作用,需要再行商榷了。

第770章 有缘

    接近皇后的人,不乏各驻华使节的家眷以及各界名流。流连数日,走到哪里都是中心,都是被猎奇的对象,这让婉容皇后不胜其扰。

    几年来清静惯了,突然放在镁光灯下,很不适应呢。然而为了君夫的社稷大计,惟有强忍着露出衿持的笑脸。

    觥筹交错,轻声细语。唐怡莹和婉容在饭店里吃西餐。

    六国饭店在中国第一个引入了一套完整的西方餐饮礼仪:餐巾如何叠放、刀叉如何使用、用餐时如何不发出声响,最重要的一条还有“女士优先”这样的绅士法则,让来此的国人一夜之间仿佛都成了“文明”人了。

    不过她们的举动再文雅,伺立在其背后的几个规规矩矩的嬷嬷和宫侍女们让这一切显得不伦不类。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连婉容也感觉到了。这种骚动,在她第一次踏入这里时也有过,不过随着时间的消逝,这种氛围越来越淡----难道又是哪位大人物来了?

    是张汉卿!他迈着雍容的步伐,在两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的陪伴下从容进入。全场肃然起立,包括几名正在斯文中的外国人。少帅的名望已经深入人心,对于这样一个中国的实际当权者,任谁也不能漠然视之。

    张汉卿点头致意,显得很是随和。一行人走到婉容旁边的桌旁,张汉卿随意一指:“就是这儿了。”

    左右致意,忽然和唐怡莹四目相对,两人相约着露出狡黔的一笑。这里,是他们约好的见面地。当然,假戏亦须真唱,唐怡莹起身致意,张汉卿也斯文地回礼。

    当他转向款款起立的婉容时,装作很惊讶地样子,“啊”,他轻笑着说:“皇后娘娘竟然也在这里!真是有缘啊。皇后娘娘别来无恙啊?”

    咳,对偶遇这件事,男人对女人只要喜欢,总会创造缘份滴!

    一霎时婉容的心里像极了大海中的波澜。两年多年,他在皇宫里公然调笑自己,害得她失手掉下车被他温香换满怀,这一幕牢牢地印在她的心头。自出娘胎起,还没有一个男人抱过她,包括她的父亲和她名义上的丈夫。

    当时只顾害羞,只是在事后才感觉:他的手是如此的有力,他的笑容是如此的不惹人厌。

    张汉卿同样对她的感觉是很好的:和唐怡莹同龄的她,却有唐没有的衿持和羞涩,这是被中国文化洗礼过了的女性:含蓄而不张扬、内敛而传统。她身着沉稳大方的黑质金边的旗袍,脸上是一如既往的端庄,只是,外表的惊艳之下,她的眉间偶尔闪现的一丝强颜作色,透露出她的心态。

    她骨子里是很不喜欢这种场合的!

    张汉卿亦然。

    交际,是有需求的人群之间的互动,不管是现实的还是潜在的。若不是为了接近婉容,他不喜欢来这种场所。

    为了工商贸易在这里与他人洽谈,可以;为了外交需求与他国在这里交换意见,可以。其它的时候,张汉卿宁愿呆在部队、呆在基层、甚至呆在国会议员的选举现场。因为费尽心思的要“勾搭”上婉容,他连对国家似乎很重要的选举活动都懒得管了。

    当然,人民党组织部、宣传部开动马力,极力扶持亲人民党的候选人,这些事情不需要他出面是一个原因。未来的中国将是像欧美那样选举出符合选民需求的议员们,即使是人民党的候选人,也要他们自己有两把刷子,都包办了还玩什么“三权分立”!

    对于张汉卿突如其来的似乎与当初相同的坏笑,婉容有些不知所措。记忆里,从没有一个男子这样随便地闯进她的生活,特别是当她贵为皇后之后,所见面的人都是一付拘紧和诚惶诚恐的神态。

    “母仪天下”四个字不是白说的。自打进宫,她就被百般教导,不要让内外臣子小瞧了皇家气度、不要失了皇家风范。

    只是气度这个东西,是实力决定而不是靠培养就成的。现在,皇室像原先被高高在上供奉的神像,在被扔进马桶之后,无论后来怎么洗,都显现不出神圣来…偏偏那些迂夫子们执拗地认为天下人还是忠于皇室的,只是条件不允许、时机不成熟…

    她再衿持再是皇后也知道,天下如今已经与清室没半点关系了。如果还有点瓜葛的话,就是每年都按时向政|府要钱:400万的岁俸----从今年开始,就是皇室的身份也不顶用了,政|府停掉了这笔收入,害得皇宫里只能卖藏宝才能维持生存。

    其它的,都是面前的这位少帅作主。一个不容否认的事实是,当张汉卿进场时,所有人、包括她这位皇后,都要起立表示尊重。本来习惯了别人的问安还不明白该如何做,是唐怡莹强拉住她的手站起来的。这位妯娌,几年来一直在北京社交圈子里打转,眼色活得很呐!

    她款款道了个福,那是满人的礼仪:“承蒙少帅的福,本宫一向安好。”

    张汉卿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她的婀娜身段,和她浅施薄妆的俏脸:“几年不见,皇后风采依旧,可喜可贺!”他看着唐怡莹:“二奶奶也在呢,这顿我请了。”

    双方致意毕,张汉卿轻声与身边两人谈了些什么,一桌人都轻轻笑起来。不大一会,张汉卿看似随意地看向唐怡莹:“唐小姐,好久没有见面了,我们呆会一起看场电影可以吗?”

    唐怡莹“扑噗”一笑。少帅这是睁着双眼说瞎话,昨天晚上两人还在盘膝大战来着。不过勾女人,这主意挺好,从电影开始,一步一步来嘛。

    婉容对电影这新式玩意倒并不排斥,反而十分向往。只是,和陌生男子一起,是不是有点不妥?她看了看唐怡莹,唐怡莹在她耳边低语:“少帅又不是别人,多少人邀请来请不到呢!只要有少帅首恳,什么事情做不到?”

    她讲得就是溥仪梦寐以求的复辟之事。当然,溥仪派已经现实多了,他们不再谋权,而是期望能给予皇室应有的尊严即可。

    婉容不再说话了,就是默许了。张汉卿三下五除二吃光了盘中餐,也顾不得所谓的风度和绅士了。同桌的一个中年人急匆匆地出去,不一刻拿来一叠电影票,塞过三张给张汉卿。

    这里是中华民国的治外特区,一举一动都要按着外国的规矩来。张汉卿虽然贵为少帅,却也要买票才能入内。当然,一切都由朱光沐代劳了,而且以他的扈从规模,看来电影院本次要被包场了。

    唐怡莹窃笑着对婉容说:“知道是谁买的票吗?中|央办公厅主任朱光沐!你可真有面子。”

    中|央办公厅主任是什么官,婉容真不知道,但见唐怡莹这么说,便知道应该是挺大的官了,只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唐怡莹见了她似有不明白的地方,便低声说:“跟大内总管差不多。”

    要是朱光沐听到,只怕要气昏过去。虽然她说的形象,大体也不差,但他要比大内总管多一根至关重要的东西的!

    张汉卿难得地好脾气,慢慢等待两人落叉。

    唐怡莹故意又磨磨蹭蹭百般花样,反正是要让张汉卿不能随心如意。她在男女之事上虽然豁达,但争强好胜本为天性,眼看着厮守的男人心中要挂念着别的女人,一点飞醋当然免不了要吃的。张汉卿表面上好整以暇,内心里却把唐怡莹操个上百遍。

    自己都向她兜了底了,她这分明是故意的。

    倒不是焦虑会不会因为迟到导致电影看不到开头,而是担心这样一起待在电影院的时间会太短了…

    好不容易结束餐饮,张汉卿立刻殷勤地上前招呼。婉容有些扭捏,她有心拒绝:“天也不早了,等看完电影要黑了,皇帝只怕要等急了。”

    张汉卿难得逮到机会,哪里这么轻易就撒手?他装作很随意地笑笑说:“没关系,散场后娘娘可以直接坐我的车回去。”

    大是大非上,唐怡莹终于还能靠得住,她也笑挽着婉容的手说:“反正要不了多少时间,有少帅背书,皇上那儿也好说话的。”

    经不住两人的殷勤,婉容只好半推半就去了。张汉卿一动,立刻便见前后左右乌压压的都是人,其出行之动静,比之当初大婚时溥仪的排场只高不低。

    到了影院,却见观众都翘首回望。原来朱光沐把少帅要看电影的消息一说,电影院便难得地停下来等待张汉卿一行,以免错过了开头。

    贵宾席上留出几个好位置,张汉卿与两位女士进入中间包厢中,两旁与下方隔三岔五地都是警卫。好在他们的心思都在察颜观色出入警戒上,工作习惯是不会对张汉卿的动作有太多关注的,否则,众目睽睽之下,哪还有心情泡妹子?

    不出意外,婉容被张汉卿和唐怡莹“盛邀”坐在中间位置,理由就像张汉卿说的:“你是我今天最尊贵的客人”。在说这话的时候,张汉卿分明感觉到唐怡莹似笑非笑的讥讽,但此时也管不了她了。

    又一次和张汉卿贴近呆在一起,婉容开始很是拘谨。如果说上次在皇宫的遭遇只是一场意外,这次和其他的男人一起看电影----即使有人伴同,作为皇后的身份会不会有一点唐突?别人怎么看?溥仪又会怎么看?

    好在有唐怡莹这位有心人在旁边插科打浑,慢慢地她开始放下心中那层芥蒂。

    此时婉容的下人都被隔得远远的,整个包厢里只有唐怡莹算是在旁伺候着。张汉卿与婉容并排坐好后,电影开始了。

第771章 泡皇后

    那个时代的电影不用说都是黑白的,而且鲜有配音,就是俗称的无声电影。就这样,婉容和唐怡莹还是看得津津有味,只苦了百无聊赖的张汉卿。本想着乘看电影的当口搞点小动作增进友谊,可是今天的电影太不合时宜了。

    竟然是一部主打悲情剧的电影,名叫《盲孤女》,讲得是女孩遭后妈虐待及社会压迫致盲的故事,当然情节上有反复、结局也自然是峰回路转。

    这种俗得不能再俗的片子,对后世的张汉卿而言自然没有任何兴趣:无论是情节、电影手法、效果,都远远地和后世无法相比。

    他的兴趣点在婉容身上。

    就这么一个简单又老套的故事,婉容哭得稀里哗啦,连唐怡莹后来也受了感染,随剧中人一起悲欢离合起来。张汉卿递手绢献殷勤,看着婉容梨花带雨,恨不得爱抚一番。

    要说婉容也是爱心人士中一员。还在大婚后一年时,她向北京“临时窝窝头会”捐赠大洋600元,以赈济灾民,受到社会各界的赞誉;

    后来在正史上的1931年,反常的气候造成“南起百粤北至关外大小河川尽告涨溢”的全国性的大水灾时,出宫已久的婉容,立即捐出自己的珍珠项链及大洋;

    同年盛夏时节,长江两岸数省发生严重水灾,当时溥仪捐赠一栋楼房,婉容捐了一串珍珠以贩灾民。这件事引起了社会上的轰动,京、津、沪的报纸上刊登了“皇后”的玉照和那串珍珠,《大公报》更以“溥浩然夫人捐珍珠贩灾”为题做了专题报导。

    自古红颜多薄命,为何如此善良的美女要受到正史上如此不幸的遭遇?抽大烟、与侍卫私通生子、疯癫、病死,真想不到这种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会落在她的身上。造化弄人只怪相逢恨晚,有张汉卿在,他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有责任、有义务把她解救出来!

    借着荧幕的亮光,张汉卿仔细打量着这位末代皇后。

    紧身的旗袍无声地解说着她的曲线之美,高耸的发髻下是一对明月珰,垂在她如银盆的粉脸旁边。正如一句诗中所说“女人如花,一如那信手拈来的高贵优雅,绽放在简约耳坠的茶花瓣里”。随着她的微弱抽泣,露出一抹洁白的粉颈。

    虽然偶尔在流泪,但她的身材仍然是直直的,让人感觉凛然不可侵犯,只是她的温婉,让人觉得她又似乎不像那个想像中盛气凛人的皇后娘娘。果然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呢。

    本来有张汉卿这个男人在身边,婉容起初还有点不自在,但等到进入剧情,婉容看得入心之时,免不了要拭泪,也就意识不到身旁何人了。要在平时,自然会有下人有眼色地奉上,这里自然都是张汉卿扮演这个角色。

    起初婉容还很不好意思,但是随着张汉卿一直很绅士地小意服侍,她就渐渐不以为意,专心看她的电影去了。

    好人好得让人扼腕叹息,坏人坏得让人咬牙切齿,这是电影的魅力所在。婉容完全陷了进去,什么时候唐怡莹轻轻离开,她向张汉卿做了什么手势,自己都完全没有看到。在新一轮悲剧上演时,她情不自禁地落泪。

    这时候,贵族与暴发户的区别就明确地显现出来:即使是悲情,婉容也只是轻衩微动,任眼泪滑落而身形端庄。

    这个时候,张汉卿坚强的臂膀终于等到机会,轻轻靠了过来,慢慢搂住她的肩。

    婉容忽然之间感到一阵不自在,在张汉卿狐狸尾巴露出来的那一刻,她就有些清醒了。男女授受不亲,这是她从小接受的教育,而且现在她的皇后身份,都不允许自己有半分被亵渎。她悄悄向旁边挪了一点位置----什么时候唐怡莹这妮子不在了?孤男寡女呆在这个包厢内可不是个事呢!

    可是旁边的这位少帅似乎也是看得入迷了,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动作,眼睛盯着荧幕,身体竟然自然而然地跟着她靠过去。这倒让婉容不敢移动得太明显了,如果动作大了把少帅惊醒,那多尴尬啊!

    可是不惊醒他也不成,一会儿功夫,自己已经斜倚在右侧靠枕上,而那位少帅则呈45度斜依在自己身边。他可真是入迷啊,也不知道这种姿势累不?如果有人从他们的后背看去,很像一对年轻的情侣在亲密地依偎。

    不过婉容毕竟只是害羞而不是傻,在荧幕闪烁的光芒中,她忽然瞥见张汉卿在一本正经看电影的目光中分明有一种不可言状的神色,让她少女纯真的心思中多了一些朦胧。让她邃然而警醒的,是从对方身上传来的男人的气息。

    “咦?怡莹这丫头呢?”她装作突然发现这个事实一般,转头寻找唐怡莹,并不露声色地挪到一边。

    老桥段解决不了新问题,张汉卿一点都不觉得尴尬。温柔计施不成了,他并不在意。唐怡莹中途故意离开给他创造独居的机会,他是心知肚明的。不过婉容深受传统教育,他的那一套撩妹技术根本不管用。但越是这样,越是激发起他的征服欲。

    把妹是个长期的过程,需要斗智斗勇以及付出心力的。那种随便就勾得上的女人绝不值得自己费心,快乐是在追求的过程中,而不单单是结果。只要他想,凭他的身份和影响,会有无数个美女主动投怀送抱,但那有什么意义呢?哥不是种牛,哥要的是情调!或者说是**的感觉好不好?

    两人分开之后,双方的情绪都有了些稳定,这时候,张汉卿又殷勤地递过手绢,要帮婉容擦去眼角的泪水。

    刚才,因为沉浸于情节的关系,她完全代入了,只是因为自己的缘故,煽情被中止,但情绪的残留还在。张汉卿还是不死心,他决心乘着这个难得的机会,展现旖旎的一面。

    婉容很不好意思地要伸手接过来,毕竟,她对张汉卿并无讨厌之意,相反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里头。

    掌万千精兵,执国家之牛耳,自然有年少轻狂的资本;风度翩翩偏又英俊潇洒,难免会招蜂惹蝶。这种极端出类拔萃的男子,任何女子都会有仰望的感觉。后世的追星,可不就是如此?

    但在张汉卿即将把手绢递到婉容手中的一刻,看到她梨花带雨的端庄,突然如鬼使神差的一般,竟然直接送到她的脸边,很温柔地擦拭她的眼角。动作做出之后,张汉卿才一惊:我怎么忘情了?

    婉容的心里也是惊诧莫名。再是不通人事,她也能明白刚才那动作意味着什么。若是别的男人,她只怕就要大叫着然后唤人把他打出去,可是这是少帅哎,大叫起来后果将是什么,通过皇帝丈夫偶尔谈论起时政,她明白的。

    也许是无意呢,再说少帅身边的女人那么多,他也不至于对自己有非份之想吧?再说这是电影院,是公共场所呢!想到此,婉容的脸上抹起一轮红晕,她羞涩着阻止张汉卿的殷勤,双手轻挡张汉卿的手,把手绢扯在手里,同时如蚊蝇一般地哼了一声:“谢谢!”

    这时候,身后一阵轻笑,唐怡莹出现了。这个女人来得可真不是时候,至少张汉卿心里是抱怨的----哥好不容易被她主动抓住手,还准备着有一番后继事业要进行的!

    当然再继续进行就有些无耻了,张汉卿很绅士地缩回禄山之爪:“想不到娘娘这样多愁善感,不过是电影而已!”他又欲盖弥彰地看向唐怡莹:“说好的服侍娘娘的,你刚才到哪儿去了?”

    到哪儿去了?唐怡莹嗔怪地望着他,尽管黑灯瞎火中看不清她的表情。“还不是应你所想给你创造机会去了?”她想,当然也只是想想。

    她完全没有把自己的妯娌、前大清国的皇后推入火炕的内疚,反而有一种接受并完成任务的光荣。在她眼里,只要自己快活,哪怕把万物作刍狗。

    张汉卿之后消停了许多。钓鱼需要放长线,可不是一下子就把鱼儿吓跑。

    几经风波后,主人公终于见得彩虹,婉容的心情也跟着开朗起来。

    在电影罢场之后少帅又殷勤地请她们喝咖啡,不知道那苦苦的有什么好喝的,可是别人悠闲的姿态也让人心情一下子好起来呢。

    最后到送行时又出了点妖蛾子。唐怡莹坚持不和她坐一辆车,反劝她上少帅的车,理由很简单:她是少帅尊贵的客人,理应坐他的车。

    后来不行了,唐怡莹还坚持要押车,这让一向被动由下人安排生活的婉容无法坚持。

    再一次和皇帝以外的异性如此邻近地挤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婉容的心里难免再一次波动。在电影院的沙发上,好歹还有地方能够腾挪,现在,被困在车后座里,她根本没有地方可躲!

    好在张汉卿这次没有再动手动脚,也许是要在司机面前摆出为上者的尊严,他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聊天。少帅天南地北的海吹,让久在深宫的她感到新奇,还有几分向往,暂时压制住她的不适:好想呼吸外面自由自在的空气啊。

    于是,张汉卿开始约她了:明天上午,到国会给新落成的国会大楼剪彩,并宣布新民国第一届议员选举开始。他说之所以选她,是因为这是清帝逊位后第一次严格意义上的选举,皇后出席,有“辞旧迎新”的彩头在。

    有这样的大事,皇帝应该还是会让自己出来的吧?不知怎么地,她感觉很享受在外面的生活。

第772章 当秀才遇上兵

    夕阳下山多时了,溥仪皇帝还坐在养心殿的几案旁,铁青着脸。知道皇帝习性的太监都知道,这是要暴怒的节奏。

    这是皇后出宫以来第一次这么晚还没有回来,按照旧时规定,皇宫这个时候就要落锁了。几百年来,只要落锁,没有皇帝和领侍卫内大臣的联合手谕,谁都不能打开宫门的。不过在民国时候,这个章程没有了。

    非常之时,多事之秋,一切从简。

    虽然他娶这个皇后只是摆设,但毕竟是他的皇后,代表着皇家尊严。这次逾矩晚归,无论是对君权还是对夫权,都是极大的冒犯。小朝廷已经没人把它放在眼里了,这股风可不能传到宫里头来…

    神武门外,朱光沐奉命护送婉容进皇宫。从这儿进去,直达御花园,那是皇宫的后院。

    婉容还沉浸在不安的感觉中。刚才,她在车中和张汉卿一起坐在后座,度过尴尬的半个多小时。只是近乡人怯,在黑咕隆咚的景山侧,她才觉得,原来出宫已经这么长时间了!

    虽然宫中最有地位的瑾妃已经在去年去世了,现在理论上惟她为大,但是一想到那位阴沉不定的皇帝,她又心里没底了。他该生气了吧?

    当宫女们搀着婉容走上台阶时,一名老太监喘吁吁地跑来:“哎哟我的主子娘娘,您怎么回来得这么晚!皇上都等急了,连找了几位大人找您呐!这会儿正发着火,您可得在意着!”

    本来已经完成任务的朱光沐心里一动,他止住张宗昌及侍卫们要离开的脚步:“是少帅亲自宴请的皇后,皇帝竟然摆脸色,给谁看呐!”

    张汉卿的心思,作为长期的副官要说不知道那是侮辱他的能力。上位者有意思,作为他的“大内总管”,势必要想方设法给予满足,不然他就是失职的。要不然说领导的秘书非领导的贴心人绝对不能做呢?

    张宗昌嘿嘿一笑。在京中无事,他现在已经算是张汉卿的忠实“走狗”。以他的心思,少帅在国会选举如此重要的时候还不忘约婉容出来,耗了整整一天不说,还要殷勤地亲自把她送回来,若没什么算盘,鬼都不相信。

    就现在,他还在宫外头车里等着呢。

    需要给皇后张胆时,他绝无二话。

    婉容怀着忐忑的心情一步一挪地进了养心殿,太监早就向溥仪秉报:“万岁爷,皇后娘娘回来了!”

    “哐啷”一声,溥仪摔碎了茶盏:“你还知道回来?!”

    他咆哮起来:“都说了母仪天下、皇后要有皇后的做派!你就是这样向天下臣民做表率的?赶前清那会儿哪容你这样轻易就出宫!乐不思蜀是怎么着?看明儿个你再敢出去!”

    婉容手足无措,垂首缄言,正待向溥仪赔罪,却听外面跋扈的一声大怒:“不过是少帅陪娘娘喝了杯咖啡看了场电影,你就这样话里有话,打脸给谁看呐!”

    溥仪脸色大变,颤声问道:“什么人在外面?你们都是死人呐、怎么让外人擅自闯了进来!”太监们赶忙一齐都跪下,但是都不敢作声。

    殿门大开,张宗昌和朱光沐闯进殿来,身后是一排全副武装的侍卫。

    朱光沐毕竟是文化人,说的话铿锵有力:“我是中华民国人民党中|央办公厅主任朱光沐,不是什么外人,是这里的主人!怎么?你以为这紫禁城是你家的?现在都民国十四年了,你还以为现在还是大清朝?若不是少帅力排众议,你现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溥仪惊怒交加又色厉内荏:“教训皇后,这是我皇家的私事,你你你,你岂有此理!”

    朱光沐久在张汉卿身边,是知道少帅有心思把废帝撵出宫外的,因此在对他的处理心中有数,语言上就很霸道:“奉少帅命令,明天还要恭请皇后到国会剪彩及作选举动员,所以国事当前,你的家事先要放在一边!”

    溥仪气得发抖,但又无可奈何。婉容则满脸骇容,发生了这种事,我怎么好再违拗皇帝的意思?不过若是不去,因而得罪了少帅,结果不还是皇帝受挂落?她吃惊地看着这位一向威严的皇帝----至少在她心中一直如此,等待他拿主意。

    无法平息的怒气开始充斥大脑,溥仪难得的暴发了:“民国优待皇室条件第一条就是‘中华民国以待各国君主之礼相待’,你们敢这样放肆!我要去报馆投诉你们!”

    张宗昌可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主,皇帝的尊严和逊帝的影响对他来说不及少帅的一根手指,懒得跟他罗嗦,直接大手一挥:

    “妈妈的敬酒不吃呼罚酒!老子直接带兵把你们都突突了!谁要优待谁优待,老子反正不知道!明天上午8点钟,老子准时带人还过来,到时候让娘娘穿戴得整整齐齐的等着!

    若不然,你这个皇帝明天就滚蛋,还有那些个还做着清朝大官儿梦的老玩意们,你们的兄弟姐妹儿子闺女一起抄家、问斩!我只问你一句,明天皇后去还是不去?”

    他说的是围在溥仪身边的那些个宿老太傅们,其他的都是王公旧大臣们。在清朝逊位之后,按照皇族优待条件,他们都保有原先的称号、府邸、庄园,除了没有大权,其它的都还给保留着。张宗昌虽然不懂得这些道道,但是戏中老是有抄家问斩,皇帝好像不太好动,但他身边的人不怕不听命!

    对着这个粗人,任你学富五车也没有办法,那些四经五书要能劝动张宗昌,这大清国也不至于这么快就玩玩。当年有冯玉祥,今天有张宗昌,都不是讲道理的人。和当年一样,于是宿老们都一齐哆嗦着指着张宗昌的头,也不知是气得还是吓得。

    溥仪也是浑身发抖,也同样不知是气得还是吓得。难堪的几秒钟的功夫吧?他哆嗦着点头:“去!去!”

    不为己甚,张宗昌也很光棍,带人便走,临行时还不忘向婉容敬个军礼:“娘娘,明天早晨我亲自来接您!”又向溥仪警告说:“明天娘娘出席重要场合,要是有半分不妥,你可吃不了兜着走!”他也是粗中有细,灵犀一动间怕婉容受委屈,在少帅那里可不好看。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把张汉卿视为最大的恩主,因此难得的细腻起来。

    殿里一片寂静,小太监和宫女们都识趣地离开,只剩下余怒未息的皇帝和不知所措的皇后。

    史书上说末帝的日子难捱,现在他们都见识到了。无可奈何的溥仪向皇后发起了滔天大火:“你究竟…那个奉天的小土匪究竟要怎么样?朕的大清怎么会有这种无父无君的佞贼?”张作霖已经改“奉天”为“辽宁”了,小皇帝是不认可的,可能也不知道吧。

    他的话不知所云,是皇帝这几年来最火大的一次,也是最憋屈的一次。就是当初被鹿钟麟他们撵出宫也还只是按照《条件》来办事的,本来就定下来皇帝一家搬出皇宫到颐和园入住的。可是被人当面把老婆都预约了却无法阻止,这事传出去大伤皇家颜面。

    列祖列宗啊,为什么让我受到如此屈辱?!

    君辱臣耻,夫辱妻耻。婉容流着泪走向溥仪说:“皇上觉得受辱,臣妾就是拼着一死也不会跟他们前去!”君王死社稷,烈妇死贞节,是大儒们常讲的。不过。清帝宁愿逊位也不愿效仿明代最后一个皇帝崇祯吊死在煤山,骨气上是不是有些欠缺?

    溥仪忽然暴怒,他一把推开婉容,怒气冲冲地说:“死?你说得轻巧!惹恼了这些人,我们爱新觉罗家族搞不好都要死无丧身之地!什么复辟、什么大业,都成泡影了!”

    婉容很凄凉:“那陛下是要让臣妾去还是不去?”国家复兴的希望要由她一个弱女子独立承担,这个软弱皇帝还是要她忍辱负重,多么可笑,然而又多么让人觉得可悲!

    溥仪看着她,忽然冷笑说:“你不用在我面前演戏了!从你高高兴兴出宫起,我就知道,你是不愿意呆在这个深宫大院里的。你们玩得这么晚,一定很开心了?那个少帅既年轻、又有地位和权力,你想靠着他也是自然的。要不然他们怎么会对我这个皇帝如此凶悍,却对你又敬又让的!”

    婉容抬起头,似乎不相信地看着溥仪,这个曾经权倾天下的逊帝,自己的丈夫,竟然对自己这样说?屈辱和愤怒,让她缓缓退开两步,盯着溥仪,泪流双颊:“皇上!若是你不相信我的清白,今天晚上,我就证明给你看。”

    她一件件脱去自己的衣服,飘落的衣物像天女散花般洒落,露出一个光洁白净的**来。对着自己的丈夫,气愤之中仍不掩羞涩:“我的清白,天日可表!”

    溥仪想阻止,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对这样一位美女,他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淡淡地说:“朕累了,朕要歇歇了。”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养心殿,在出门的一刹那,他轻轻地说:“明天打扮得好看些,不要耽误了什么剪彩!”

    静静的大殿里,只剩下一具极具诱惑的动人身体,灯光下的婉容紧咬牙齿,两行热泪潸然而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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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民国之少帅春秋介绍:
阿基米德曾说过:“给我一个支点,我就可以撬动地球”。对穿越的张汉卿来说,给他一个机会,他就可以重塑新的世界。天生风流人称少帅,中外美女如影而至。京津奉佳丽是贤内助,上海滩名媛愿结同心,高傲如皇后贵族统统收下,美女间谍都要征服。看少帅如何带领奉系,审时夺势、文韬武略、恢复失地、振兴中华,最终成功使日寇丧胆、欧美列强俯首、世界格局重新洗牌。本书虽然YY,但却合情合理合乎历史发展的进程;可能近乎天马行空,却不失历史的厚重。一部民国纷争史,缔造一个伟人的传奇。穿越民国之少帅春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越民国之少帅春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越民国之少帅春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