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一切为了孩子。
张茜小心翼翼的在课时费一栏选择了300/小时，这次家教网更新艺术类专区的同时也提高了家教课时费最高限额。
几乎就在同时，所有家教网的头部家教，都调高了课时费用，不过之前他们接过的单子就只能按照原价履行完了，有些订单排了好几个月的差点哭晕在厕所。
不过对于那些提前下单的家长来说，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庆贺的事情，看似他们省了钱，可往后呢？好的家教全都调高了价格。
而之前一些嫌弃排队时间太长的家长，那才叫一个伤心，一下子费用提高了50%，一个月下来就是好几千块啊。
于是家教网迎来了一波订单**，不过现在的头部家教都学贼了，就接三个月的，万一三个月以后又能调价呢？
当然，也有那些不信邪的家长，见之前相中的家教突然涨价，于是把目光放在了那些没涨价的家教身上，倒是让一些平时订单量不太充足的中层家教吃了一口肉。
“头部家教就相当于家教网的门面，但是衡量一个行业是否繁荣，看的往往是中层，只有中层吃饱了，才能证明这个行业是有未来的，而且在利益的推动下，这些中层肯定也会想晋级成为头部，反过来，头部也会因为他们的追赶，不断强化自己，这才是良性竞争。”方黎并没有理会这短暂的乱象。
郭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哦，对了，老薛要的家教我已经谈好了，这个叫钟玲的学姐一听说是为了家教网更好的发展，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课时费也只收之前的两百块。”
要说起来，自从上次那件事情闹过之后，家教网在学生当中简直就是正义的化身，特别是那些贫困学生，不能听人说家教网一点不好，好不好的他们还能不清楚？以前他们走到哪里都被瞧不起，现在一个个羡慕得不行，许多甚至因此告别了单身。
倒也不光是看在钱的份上，主要是有了做家教网的经验跟履历，往后就算找不到体面的工作，去那些教育机构也算是个不错的去处。
“行，你安排就好，到时候课时费结算的时候你就按300给。”方黎点点头。
......
由于艺术类专区刚刚上线，家长们并不知道这些艺术类家教的水平，所以前期下单的少，观望的比较多。
张茜一直守在电脑前焦急的等待，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标价太高了，可是她真的很缺钱，而且，她想早点出现在那个人面前，不然时间久了，那个家伙把她忘了怎么办？
突然电话铃声响了，张茜一个激灵一下就站了起来，于是整个寝室都奇怪的看着她。
“喂，您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士的声音，很轻柔很有亲和力：“你好，请问是张茜小姐吗？我是在家教网上看到你的信息的，我看资料上面你琵琶学了十二年琵琶，你是从小就学起的吗？”
张茜有些紧张：“对，我外婆以前是魔都民族乐团的，我就是她带大的，所以从六月就开始学了。”
“真的吗？那你是音乐世家啊，那太好了。”女子顿了顿：“是这样，我女儿今天十岁了，我从小就培养她学一些乐器，但是她对钢琴什么的，都不感兴趣，有一次我带她去看了一场民乐独奏表演，她就闹着要学琵琶，你也知道，现在民乐教的人太少了，好多都是些半吊子。”
“要不这样，我先给你下单，咱们再约个时间见一面，要是行，你就先教我女儿半年。”
张茜听完整个人都懵了，直到电话那头还以为她不在了，这才连连答应：“没问题，我明天都有空的。”
“那行，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中午你到***”
瑶瑶见状羡慕得不行：“唉，早知道我也学琵琶了，都怪我妈让我学什么二胡，唉，现在的人一提到二胡就想到公园里的白胡子老爷爷，哪有什么孩子会学这个嘛。”
事实也正如她所说，民乐受欢迎程度的确不如交响乐跟西方乐器，像吉他、钢琴这些受众比较广的分类，订单早就满天飞了。
仅仅一天时间，艺术类专区的订单量就突破了三千份，虽然还没有经过面试环节，不过也算是一炮而红。
而且由于艺术类专区的开通，也为家教网引来了一波流量，这些都是家长们口口相传的结果。
中年人的社交，孩子是日常重要话题，从还是的吃喝拉撒睡，再到孩子的学习、艺术培养，几乎是同学、同事之间避不开的话题。
特别是妇女同志，坐在一起聊起来，简直就是家教网的最佳传播途径，毕竟一个网站就满足了她对孩子教育的所有需求，这么好的网站难道不值得推荐？
就算是有的不想推荐，别人见她孩子原本不怎么样，突然学习突飞猛进，为了自家孩子的前途，难道还能不问？
每当这个时候，自然是要装模作样的扭捏一番，然而告诉对方：“嗨，其实也没什么，之前我儿子学习不是一塌糊涂嘛，上了好多培训班都不行，后来我就在学校门口看到家教网在做推广。”
“那上门的家教可都是名牌大学的在校生，还有高考状元呢，人家说了，孩子学不好可能是老师的缘故，你想啊，一个老师教全班六七十个，培训班也有二三十人呢，他们是上门一对一服务，还说什么学生更能了解学生。”
“于是我就试了试，一开始我也没抱什么希望，结果才教了一个月，我儿子就像是换了个人，回家都主动做作业，对我们的态度也变好了，上次月考，进步了一百多名呢，这钱呢，是贵了点，可花得值啊，你想，咱们这辈子活着，不全都是为了孩子嘛。”
经过统计，艺术类专区上线之后，仅仅一个礼拜时间，就为家教网吸引了8万新增用户，而且这样的增涨还在持续中，按照方黎的估计，12月之前家教网用户总量突破60万不成问题，而12月之后，经视频道的广告就要上线了。
第六十二章：四万亿计划。
08年12月1号的中午，校内网突然出现了一片帖子，帖子的内容很简单，就是一个十秒钟的视频，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十秒的广告。
在华夏，不管是电视广告，还是网络广告，都可以用无聊来形容，没有悬念，没有反转，甚至连搞笑都没有，就是依靠长时间的滚动播放对消费者进行洗脑，可以说华夏观众对广告是深恶痛绝。
那么这个广告难道很特殊？不然怎么会受到如此大的关注？
事实上并没有，这个十秒广告跟所有其他广告一样，没有什么特殊的，唯一特殊的无非是那句让人听着还算顺耳的广告词：找家教上家教网，让名牌大学走近您的孩子。
“卧槽，家教网开始在电视台打广告了？这是要做大啊。”
“额.......原谅我孤陋寡闻，为什么这个台标我不认识？”
“楼上一看就不是武市人，这是经视频道的台标，我只想问，都开始打广告了，怎么还不开放对二本院校的注册？”
“是啊，眼看着一本院校吃肉，二本院校学生连汤都喝不上一口。”
“唉，早知今日，当初高中时期就该咬咬牙，书中自有黄金屋，古人诚不欺我啊。”
“武市的就得了吧，就算是二本你们也算有盼头，我们这些京城的咋办？家教网什么时候才能覆盖到这里？”
“京城的就偷着乐吧，只要家教网做起来，北上广这些一线城市肯定是第一站啊，我们山城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楼不知不觉就开始歪了，武市的二本学生发现，原来我们也不算太惨？而北上广的学生一看其他的二线城市一下心理就平衡了，至于二线城市的，在往下看......
其实这也仅仅是学生们的自我安慰，他们现在就恨不得家教网能一步登天，立马把全国都覆盖起来。
可惜，现实却是发展不仅需要时间，还需要大把的钱，家教网又没钱了。
今天财务汇报，公司账上的钱只够这个月发工资的了。
郭浩微微皱眉：“要不咱们一人再投点？”
张阳张了张嘴，却没有开口，事实上，他已经没钱了，之前做刷单赚的全都贴进去了，上次股东增资他还问刘晓玲借了好几万。
方黎暗自摇头，“梨子科技”现在每个月能带给他上百万的收益，流水更是高达数千万，他自然是不怕追加投资的，可是张阳跟郭浩肯定跟不了几轮。
而现在制约家教网发展的，恰恰就是资金，互联网企业通过烧钱来获得市场算是“传统艺能”了，像家教网这种单纯靠口碑发酵发展的网站，绝对算是异类。
原本方黎是打算一步一个脚印，先慢慢耕耘一个城市，再对外发展，可是随着家教网名声在外，已经有人准备模仿家教网的模式，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听方黎分析完，张阳跟郭浩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郭浩有些不甘心：“难道，咱们要去找风投？”
这是郭浩最不愿意走的一条路，家教网现在的业务越做越大，要是刨除推广费用，其实已经能够基本维持日常收支，实现盈利指日可待，对于一家互联网公司，前期就能有盈利是件极其难得的事情，这个时候让风投介入，无异于就是在给他们送钱。
然而，郭浩也知道，风投似乎也是唯一的出路，除非他回去跟老爷子低头，只是那样一来，就等于向所有人宣布他离开老爷子，什么事情都做不成，那他做家教网的意义何在？
“其实，除了风投，我们还有一条路可以走。”方黎突然冒出一句。
郭浩跟张阳都是一个激灵，特别是郭浩眼巴巴的看着方黎，他现在对于方黎的话可是深信不疑。
“贷款。”方黎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
张阳一听就摇头：“我们是互联网企业，属于轻资产，银行不会轻易放贷，就算是肯放贷也给不了多少贷款的。”
郭浩当然知道这里面的门道，不过却没有表态，他相信方黎之所以这么说，肯定是有什么信息他们没有捕捉到。
方黎点点头：“说的没错，不过那都是以前了，据我所知，就在11月上头刚刚出台了【进一步扩大内需、促进经济增长的十项措施】，也被称作【四万亿计划】”
“其中有一条就是关于加快自主创新和结构调整的政策性放贷，互联网企业就是标准的创新型产业。”
方黎记得前世08年前后，许多银行都求着企业贷款，说白了就是为了完成上头下发的任务，有些老板拿着这笔贷款实在没地方投资了，就把钱投入到了房地产市场，再加上国家对金融业的扶持，大量资金开始涌入房地产市场，这也直接导致了从09年开始，全国性的房价暴涨，北上广这些一线城市有的直接涨了好几倍。
张阳跟郭浩听完顿时喜形于色，用企业的名义贷款不仅能解决家教网的发展问题，还不影响他们手上的股份，绝对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郭浩问：“那，咱们现在就开始准备资料吧，只是，向哪家银行贷款比较好呢？”
四大银行基本上政策都一样，而且他们手上大客户不要太多，压根就不用为完成放贷任务发愁。
“浦发银行？”三人几乎异口同声。
首先，“易支付”的支付端口就是浦发银行的，双方算是合作伙伴关系，其次，“家教网”的对公账户也是用的浦发银行，公司的运营情况以及流水，浦发是一目了然，而且像浦发这种地方性银行手续上相对灵活。
方黎调侃道：“看来我们又要去一趟魔都了，可惜这次坐不到郭大少的豪车了。”
“哈哈。”郭浩大笑：“反正那车也是老爷子买的，我开着别扭，下回再去魔都，我一定自己买一辆。”
“哈哈，何必自己买，等到家教网上市，我以公司的名义一人买一辆豪车。”
三人都是豪情万丈，虽然口袋里没有多少钱，却一个个豪气万千，仿佛世界就在他们手中，看似中二，可，这才是青春，不是吗？
第六十三章：再临魔都。
“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大家来到【经视咵天】，我是主持人老薛......”
武市电视台，老薛跟同事们都在密切关注着后台数据，之所以如此隆重，是因为【经视咵天】这一期节目加入了一个新环节，一个十分钟的小剧场，叫做【吾家有女】
其实就是老薛跟一个女孩演一对父女，用十分钟时间讲一个小故事，主打轻松搞笑风格。
“老特，你搞莫斯，大晚上的不开灯，想赫死人嘛？”电视里女孩扎着辫子一副中学生打扮，老特也就是武市方言里，老爸的意思。
灯打开了，老薛双手交叉在腋下，板着脸：“哦，你还晓得大晚上了，我还以为你过的是漂亮国时间，老子等你等到天都黑了，你放学了不回家，我看你是想翻天。”
【吾家有女】用的也是武市方言，父女俩的对话很贴近普通民众的日常生活，给人很强的代入感，特别是父女双方有来有往的拌嘴，更是让许多家长感同身受。
在笑声中，不知不觉十分钟很快就到了，最后的剧情是，老薛被闺女气得捂着心口，脸色很难看，闺女于心不忍小心的问：“老特，你莫黑我，要不叫个麻木送你去医院？”
老薛喝了口水，缓和了一点，对女儿道：“哪个是你老特，你是我老特还差不多，我的话你反正是不听了，我说一句你能顶十句，你说连老师也教不到你嘛，我明天就去家教网请个名牌大学生来教你，想退学，我信了你的邪！除非我死咯。”
这个植入算不上高明，不过跟剧情很搭，而且还引出了下一集的剧情，观众们看了并不觉得突兀，反而被两个关键词所吸引：家教网、名牌大学生。
一些对孩子教育问题束手无策的家长，难免病急投医，开始在网上搜索“家教网”，结果不查不知道，查过之后发现，竟然都是好评，不管是家长还是学生，对家教网都是赞不绝口。
于是好奇之下，点入家教网的页面，不免惊讶的发现，这个网站的确跟宣传的那样，所有的家教全都是名牌大学的学生，而且看首页推荐的那些家教底下的确有很多好评，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抱着好奇的心态想要下单试试看，结果连续点了几个都发现，这些人近三个月的订单都满了，更过分的是他们居然还不接受三个月之后的预订。
有些家长一看首页的没戏，就去搜索栏根据自己的条件进行筛选，寻找适合自己的家教，而一些比较较真的家长，却通过网站留言墙或者电话投诉，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对于电话投诉，家教网的客服妹纸耐心的为他们解释为什么那些学生不接三个月之后的订单，其次也推荐他们把订单交给一些中层家教。
而在留言墙发泄不满的家长很快就会收到一些回复，经验比较老道的家长会以过来人的心态回复他们的一切疑惑，顺便装装逼，以及分享一些寻找家教的心得。
由于这波广告带来的流量，家教网整个12月份都处于一个用户数量飙升的状态，几乎每天都有好几个新增用户，虽然这些用户并不是每个都有下单，不过按照互联网行业的流量转换比来说，家教网的转换比数据也已经非常惊人了。
师大校园内，辅导员办公室。
习穆婻眉头紧皱，如果是别人两个一起来请假，而且一请就是一个礼拜，她早就发飙了，但偏偏是这二位。
虽然她跟这二位接触的不多，却也听说过家教网的事情，要说起来，她还利用侄女的学生证注册了一个家教账号，算起来，她能有这么高的额外收入，还多亏了家教网。
“一个人请不行吗？非要一起？”
郭浩摇头：“楠姐，这个真不行，老方是公司法人，也是大股东，我对魔都比较熟，也有一些人脉关系，缺一个都不容易拿到贷款。”
“贷款？家教网这是要开到魔都去了？”习穆婻捕捉到一个信息。
郭浩也没有隐瞒：“嗯，我们计划武市之后第一站不是魔都就是京城，具体还要看实际情况。”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下不为例，下次尽量不要长时间请假，要不然毕业的时候修不够学分，可就不好看了。”习穆婻提醒道。
“谢谢楠姐，那我们先走了，还要赶最后一班航班。”
习穆婻点点头，暗自叹息，别人都只看到家教网风光的一面，谁又知道，他们在背后付出了怎样的努力。
机场贵宾休息室，方黎跟郭浩不仅狼吞虎咽啃着面包，临上飞机前，还不忘顺走两桶方便面，这也引来了一些鄙夷的目光。
郭浩对此毫不在意：“老方，你说以前我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开跑车泡酒吧，看到的都是别人羡慕的目光，为什么那会儿反而过得不开心，现在都混得吃方便面了，心里却美得不行，这是为什么？”
方黎拍拍他的肩膀：“你充分的诠释了一条真理：人总是喜欢犯贱。”
“滚。”
航班到达魔都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方黎调侃道：“郭大少要是没有地方落脚，咱们今晚就得住快捷酒店了。”
郭浩笑道：“放心吧，来之前我已经给一哥们儿打过电话了，这趟啊，吃住行都不需要花钱。”
果然没过多久，一辆商务车停在二人面前，侧门一打开，就见一个打扮新潮的年轻男子走了下来。
“郭大少，你可真行，这个点打电话让我来接机。”
郭浩笑骂：“你小子少装了，这个点你小子有休息过吗？不是在泡妹纸就是在泡吧，还不如来干点正事儿。”
说完，郭浩又给双方介绍：“这是方黎，我同寝室的哥们，也是我现在的合作伙伴，这是刘三少，他们家从祖爷爷那辈就是干金融的，咱们这次申请贷款他正好用得上。”
“既然是郭大少的哥们儿，那也就是我的哥们儿，欢迎来到魔都，贷款的事情郭大少跟我说过了，你们也算是来着了，上面的政策刚刚下来，不过能贷到多少，还得看你们的资质。”刘三少虽然看起来不着调，不过做事还是挺麻利的。
“那就多谢了。”
第六十四章：饿了么？
上了车，郭浩对刘三少调侃：“听说你小子新买了辆跑车，怎么开这个来接我们，又不是小老婆，还藏着掖着的，有劲没劲。”
刘三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拜托，我那辆迈凯伦就只能坐两个人，你是想让我走着回去吗，再说了跑车也就是平时装装逼，坐起来贼累，哪有商务车坐着舒服，别好心当做驴肝肺啊。”
“好心就不必了，把你这驴肝肺多给我来几斤尝尝。”
看得出来他们之间的关系的确不错，开起玩笑来也没什么顾忌。
方黎靠着椅背闭目养神，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或许是瞌睡会传染，没多久郭浩也睡了过去。
刘三少暗自摇头自语：何必呢，把自己搞得那么累。
不知过了多久，商务车停在了一栋别墅前。
刘三少介绍道：“郭大少说你们要在魔都待一个礼拜，这里环境不错，就是距离市中心远了点，车库里有一辆备用的奥迪，钥匙就在进门的鞋柜上面挂着，你们先休息，有什么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谢了，改天请你吃饭。”
“得了吧，你不是叫我去买单就不错了。”
别墅是密码锁，郭浩开门之后，方黎跟了进去。
郭浩对这里似乎很熟悉，在客厅转角的地方轻轻一按，打开之后方黎发现那里居然藏着一个小冰箱。
郭浩解释道：“这块地是刘家当时一个挺失败的投资，压在手里十几年都没有出手，后来还是跟一个开发商合作，才算是解套，刘家老爷子为了警醒后人，就留了这么一套别墅，不过这里距离市区比较远，所以一直没人住，只有保洁阿姨经常来打扫一下，这里可是我们的秘密基地，上初中的时候，谁在家里惹祸了就经常来避难，等大人气消了，或者忙忘了再回去。”
方黎笑了笑：“我要是有钱也买这么一套别墅，就这么放着等它升值也好。”
二人又聊了一会，都有些累了，就各自选了一个房间去休息了。
一夜无话，等到第二天醒过来时，已经是中午了。
郭浩洗漱完打了个哈欠：“待会儿咱们去高校附近转转吧，资料我已经交给刘三少了，已经过两天就会有消息了。”
“行，你是本地土著，你说了算。”
这次之所以请这么长时间的假，其实就是为了考察一下魔都地区高校的情况，家教网之所以能开展得这么顺利，主要是得益于武市的大学资源比较集中，同样的模式照搬到其他城市不一定适用，还得因地制宜。
这也是为什么家教网会选择魔都作为第一站的主要原因，毕竟有郭浩这个地头蛇在，很多事情还是比其他地方要好办一些。
郭浩去车库开车，原本方黎以为备用的奥迪就是辆a6，结果竟然是辆a8，有钱人的世界他果然不懂。
方黎有些手痒，可惜没驾照，还是忍住了，要是因为这个被弄进去，就太冤了。
“老方，你不是吧？居然没驾照，赶紧去弄一个，说出去都不够丢人的。”郭浩终于逮着一个机会嘲笑方黎，原本他还以为这世上就没有方黎不会的，没想到居然不会开车。
方黎提醒：“我只是没有驾照，没说不会开车，好嘛。”
一路来到yp区，这里也是大学比较集中的地方，像复旦、同济这样的名校都在这个区域。
二人的第一站当然是先来到复旦，两个东张西望漫无目的游荡的人，一看就是游客，也没人搭理他们。
方黎跟郭浩逛了一会儿发现复旦校园里面商业氛围其实挺浓厚的，饭馆林立，相较的食堂里的饭菜花样也不少，不过办卡要收5%的手续费，也就是充值100块实际只有95到账。
“复旦大学本科生、研究生加起来差不多有两万三千多人，另外还有三千多留学生，这些将来都是咱们家教网的优质资源。”郭浩说起来两眼放光。
方黎点点头，不过也提出新的问题：“魔都一本院校的确比武市要多，不过分布性也广，管理起来恐怕要多付出一些成本。”
郭浩却表示：“应该是有利有弊吧，虽然管理成本会增加一些，但是我们的覆盖面积也增加了，不像武市，一本院校基本都集中在一个区，其他两个区除非开放二本院校，否则咱们很难覆盖到。”
这也是目前家教网的一个问题，做家教也是需要考虑时间成本以及交通成本的，武市实在太大了，很多家教都不太愿意接另外两个区的订单，现在家教网75%以上的订单都来自一个区。
“嗯，这倒也是。”方黎同意了郭浩的说法。
既然来了，方黎跟郭浩也不忘做一做市场调查。
“你好，同学，请问你知道家教网吗？”
“啊？什么网？”
“家教网。”
“哦，没听说过。”
差不多随机拦住了五十人，这里面有十七个没听说过家教网的，有十三个听说过，但是并不清楚的，只有二十个听说过家教网，而且一听说他们是家教网的“员工”都很兴奋，还追问他们，家教网是不是打算进驻魔都。
“看来咱们的群众基础还不错嘛。”方黎对调查结果还算是满意。
事实上，校内网已经成了家教网最大的推广基地，不说别的，每个月十五号，一些爱显摆的家教们贴出自己的“易支付”流水就足够让人眼馋了，上面动辄好几个零的数目比任何推广手段都好使。
“饿了吗？要不先去吃点东西？”郭浩问。
二人来到餐厅比较集中的地方，找了家人比较多的进去，刚进门就看到一个店长打扮的中年人正不耐烦的驱赶一个年轻人，年轻人还在不甘心的说着：“店长你听我说，加入这个饿了么平台对您的生意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看了一下您这家店饭点的时候生意是挺好的，可是饭点之外的其他时间呢？而且您现在做的只是复旦里面的生意，一旦加入我们平台，附近所有大学的生意您都可以做啊。”
“饿了么？什么鬼？”郭浩有些莫名其妙。
方黎却是一个浑身激灵，突然想到一个故事，据说08年饿了么的创始人张旭豪正在交大读研，因为经常跟室友晚上打游戏到半夜，肚子饿了叫不到外卖，于是就萌生出自己做外卖派送平台的想法。
也就是说，饿了么现在已经开始运营了？
第六十五章：现实不是小说。
店长对此还是嗤之以鼻：“先不说你们这个平台能不能信得过，就说我们店从早上八点钟员工就要开始洗菜、备菜，一直要忙到三点钟，下午四点半又要开始忙起来一直到晚上**点，中途总得给他们个把小时休息一下吧？”
“你还是去别家吧，我们家是真的忙不过来，总不能专门为了你们增加人手吧？”
年轻人有些失望的准备离开，却突然被人叫住。
方黎笑道：“哥们儿，刚刚听你跟店聊的外卖平台，饿了么，名字挺有意思。”
“是吧，其实我们也是瞎取的，哥们儿你平时要是在宿舍不想下来，可以直接在我们平台点餐，很方便的。”
方黎心里暗笑，这是把他当顾客了？
这时候打好菜的郭浩回来了，见方黎正跟一个陌生人在聊天，于是问：“老方，这是......”
方黎一拍脑门：“嗨，光顾着聊了，你好，我叫方黎，华师大的，来魔都办点事情，顺便来复旦看看，这是我室友郭浩。”
“你们好，我叫康嘉，嘉兴的嘉，不是彩电的那个康佳。”
郭浩大笑：“哥们儿，你太逗了，相逢就是缘，要是不赶时间，一起吃点吧？”
康嘉拒绝了几次，还是没有逃过方黎二人的热情邀请，郭浩之所以热情是因为他觉得这哥们儿挺有意思，而方黎却知道，这位虽然貌不惊人，却是饿了么的联合创始人，之后还会负责饿了么的早期拓展、中期组织发展变革、以及物流系统的搭建，15年更是会成为饿了么的coo（首席运营官）。
都是年轻人，康嘉比方黎跟郭浩也大不了几岁，很快就聊得火热，特别是得知方黎跟郭浩居然是家教网的创始人时，康嘉整个人都呆住了。
“你、你们，家教网真是你们创建的？”康嘉呆了好一会儿，又开始有些语无伦次，原先他还以为方黎跟郭浩就是来复旦观光的普通大学生，谁能想到居然这么大来头。
郭浩暗暗有些得意，不过表面上还是云淡风轻的表示：“嗨，一个刚刚创建的小网站，有什么好冒充的。”
没曾想，康嘉却激动道：“话不能这么说，家教网虽然刚创建不久，但是在学生群体影响力可不一般，我们交大好多同学都盼着家教网能早点到魔都来，等等，你们这次来，该不会是？”
郭浩冲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目前的确是在考察中，不过现在还不确定，消息暂时还是不要泄露出去，不然要是最后没成型，魔都的同学们该失望了。”
“对对对，创业就是要尽最大的努力，做最坏的打算。”康嘉连连点头。
说完康嘉又笑道：“你们是不知道，我们几个做饿了么的时候还把家教网当做模板分析呢，可惜我们现在还只是小打小闹，影响力差太多了，要是张旭豪他们知道，我今天居然跟家教网的创始人一起吃饭，他们肯定得羡慕死。”
方黎笑了：“不急，反正我们还要在魔都待几天，下一站或许就是交大，到时候你把他们都叫上，我请客。”
“真的？”康嘉惊喜的看着方黎：“那太好了，咱们留个电话吧？”似乎生怕方黎不答应，立马就掏出了手机。
吃过午饭，康嘉还要去说服其他餐厅，这才不舍的离开。
郭浩笑道：“这哥们儿挺有意思的。”
“你不觉得，外卖平台这个创意很不错吗？”方黎看着康嘉的背影意味深长的道。
“老方，你该不会是想......”
“再说吧。”
方黎摇摇头，据他所知，饿了么的创始人张旭豪家境富裕，虽然他创业的时候没有像家里伸手要钱，但他不是那种没见过钱的草根，他的眼光更长远，即便是在饿了么资金最紧张的时候，金沙江创投的朱啸虎想要投资他都被拒绝，反而选择了漂亮国基金benchmark。
因为相对于国内基金，漂亮国的风投更有耐心，退出的周期会更长，而且有利于将来饿了么纳斯达克上市，只不过后来benchmark那边审核的人跟朱啸虎也认识，同时也不太看好当时还没冒头的外卖市场，于是就把案子转给了朱啸虎，这才促成了双方的合作，最终在11年金沙江创投给了饿了么数百万美元的融资。
生活不是小说，即便是，他也不是那个主角，不可能虎躯一震别人纳头就拜，互联网时代，能够在一个行业里脱颖而出，把公司经营成为行业独角兽的人，必定有自己的独到之处，这样的人，即便是你给他送钱，人家都不一定会要，他们看问题的高度可比普通人长远得多。
.......
另外一边，康嘉说服了几家餐厅老板加入饿了么平台之后，就回到交大，他没回自己寝室，而是去了隔壁张旭豪的寝室，一脚把门踹开，兴奋的嚷嚷：“哥几个，你们猜，我今天遇到谁了？”
“难道是英语系校花？”
“可以啊，咱们嘉嘉艳福不浅啊，什么时候请我们吃饭啊。”
康嘉见众人调侃也不生气，反而扬着下巴看着他们：“你们就笑话我吧，待会儿一个个不给我磕头，我都不带告诉你们的。”
“哟，可以啊，一天不见嘉嘉这口气见涨呢，行，你说吧，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们磕头。”有兄弟继续插科打诨。
康嘉清了清嗓子傲然道：“我今天碰到家教网的创始人了，而且我们还一起吃了饭。”
“切，我昨天还梦到我跟阿里马共进晚餐呢。”
“就是，嘉嘉，你忽悠人也得有点常识好嘛，你今天不是去复旦了嘛，家教网什么时候搬到魔都了？”
康嘉一听就急了：“淦，我没跟你们开玩笑，家教网马上就要来魔都了，他们是来做市场调查的，第一站就是复旦。”
话音未落，原本嬉闹的寝室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在打量康嘉的脸色，见他不像是说谎的样子，顿时又闹成了一锅粥。
“靠，早知道我就去复旦了啊，咳咳，嘉嘉，不，嘉爷，你快说说，你们都聊了些什么？家教网的创始人长什么样？有我帅吗？”
“你走开，刚刚就你对嘉爷冷嘲热讽，来，嘉爷跟哥们儿说说......”
众人七嘴八舌的把康嘉围得水泄不通，特别是听康嘉说，方黎答应明天请他们吃饭，一个个都兴奋得不行。
第六十六章：宁愿是其他人。
“哎，嘉嘉快帮我看看，我这身衣服怎么样？穿出去不失礼吧？”
“也帮我看看这裤子，卧槽，我裤子怎么破了个洞？哪个混蛋给我拿烟头烫的。”
寝室里闹成一团，这一幕将宅男宿舍的悲剧体现得淋漓精致，连个全身镜都没有。
康嘉一阵捂脸，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帮家伙是去相亲呢，实际上只是方黎刚刚打电话过来，约他们晚上吃饭。
“你们也太夸张了，又不是系花约你们吃饭，一个个收拾得油光粉面的给谁看。”
有人反驳：“话不是这么说，要是普通人也就罢了，那可是家教网的创始人，咱们不能给交大丢脸不是。”
“没错，不光不能给交大丢脸，也不能给饿了么丢脸，怎么说这也是咱们的主场。”
康嘉彻底无语，也懒得理他们：“对了，张旭豪呢？你们看还是人家张旭豪沉得住气，该干嘛干嘛。”
“什么呀，那货两个月没理发，去做发型了，跑得比兔子还快，也不知道等等我。”
“.......”
方黎跟郭浩在交大转了一圈，交大本科生加上研究生差不多有两万人，并不比复旦学生少，他们也做了随机调查，发现家教网在交大学生群体的知名度似乎比复旦要高一些，五十个随机调查里，有35名学生对家教网很了解，并且迫切想要家教网尽快在魔都设点。
对此，方黎只能装作是调查公司的人给糊弄过去，这两天走访了不少高校，结果还是比较喜人的，至少将来家教网在魔都设点在学生群体里不需要怎么宣传了，靠着这些现有的学生带动，完全不需要担心没有优质家教资源。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先过去吧。”方黎看了看天色将暗，二人往小肥羊走去。
火锅有助于烘托气氛，特别是在冬天，一群人围着汤锅热气腾腾，自然也就不会冷场。
“先生欢迎光临小肥羊，请问您几位？”
“来个最大的包厢吧。”
“好的，请跟我来。”
方黎刚到包厢，电话就响了，一看来电显示是康嘉，笑道：“你们直接来二楼206号包厢吧。”
没多久康嘉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了，领头的是一个微胖的男子，见到他郭浩却愣了一下。
方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郭浩皱眉沉思道：“我好像见过这货，他们家貌似是渔具生意的，他伯父号称是轴承大王，他祖父张韶华在民国时期是著名的纽扣大王，不过他跟我们不是一个圈子的。”
方黎一听就明白了，郭浩那个圈子说白了，都是一群纨绔子弟，张旭豪家教比较严格，学习也好，不然也考不上交大的研究生，自然玩不到一起去。
康嘉笑着给双方介绍，方黎跟张旭豪握了握手，笑道：“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我看咱们就是很好的反驳案例嘛。”
张旭豪一行都是面露喜色，家教网不管是规模还是影响力他们都远远比不上，这话从方黎这个家教网创始人嘴里说出来，绝对是抬举他们了。
“说来惭愧，我们这都是小打小闹，才刚刚起步，不像家教网随时都会一飞冲天。”张旭豪这话绝对是由衷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家教网的商业模式已经很成熟了，下一步只要将规模做大，将来绝对是百亿级别的市场。
“来来来，哥几个也别站着了，先入座，咱们先点菜，边吃边聊。”郭浩招呼着。
众人落座，郭浩点了一个鸳鸯锅，然后把菜单递给他们，一开始众人还有些扭捏，方黎笑道：“今天这顿意义非凡，将来说不定会被媒体曝光出来，可千万别给我省钱，要不然到时候肯定会有人说我抠门儿。”
“哈哈。”众人大笑，气氛就开始热烈起来。
张旭豪饶有兴致的问：“方总，你们这次来魔都不仅仅是来做市场调查的吧？”
方黎也没有隐瞒：“其实，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贷款，最近上头不是对创新型产业有扶持嘛，家教网规模要扩大，没有资金肯定是不行的。”
张旭豪没想到方黎如此坦诚，愣了一下，叹了口气：“可惜我们饿了么刚刚起步，连商业模式都不成熟，贷款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哦？老张，饿了么现在很缺钱吗？”
张旭豪苦笑：“刚刚创业的公司怎么可能不缺钱，做这个平台除了跟朋友借了钱，我所有的信用卡全都套现了，前前后后差不多贴进去几十万，现在又快烧完了。”
“老张，饿了么要是实在缺钱，我倒是可以帮帮忙，几百万我还是拿得出来的。”方黎正色道。
众人一听都愣住了，看了看张旭豪又看了看方黎，羊肉都快煮烂了也没人去捞。
张旭豪也愣了一下，不过还是摇摇头：“饿了么才刚刚起步，暂时不打算融资，方总要是真想帮我，不妨帮忙出出主意，帮忙完善一下饿了么的商业模式。”
虽然明知道张旭豪大概率会拒绝，方黎还是有些小失望，毕竟这可是估值几十亿美金的买卖，现在上不了船，将来想挤也很难再挤进去了。
不过方黎还是很快调整好心态半开玩笑道：“张总，其实我很看好外卖行业的前景，说不定这次回武市，也会做一个类似的平台，将来我们恐怕就是竞争关系了。”
此话一出，刚刚还推杯换盏，热火朝天的景象瞬间就冷了下来，众人不知道方黎究竟是开玩笑呢，还是认真的。
张旭豪则是苦笑：“方总这不会是威胁我吧？不接受融资就要跟我打擂台？”
“如果张总非要这么理解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正如我先前所说，我很看好外卖行业，华夏的市场实在是太大了，谁也做不到一家独大，其实对于我们创业者来说，竞争对手总是不会缺的，不是我，也会是其他人。”方黎坦然道。
张旭豪脸色更苦了：“可我宁愿是其他人。”
不是张旭豪怂，而是他研仔细究过家教网的发展历程以及商业逻辑，他自问假如是他来做家教网，一定做不到如今这个地步，他实在是不想跟这样的人做竞争对手。
第六十七章：阳谋。
方黎心里暗笑，假如张旭豪知道，他下一个竞争对手是王兴估计就不会这么想了。
说起王兴其实跟方黎还有些渊源，方黎的家教网在学生群体里能有今天的影响力还多亏了校内网，而校内网的创始人就是王兴，可惜06年的时候校内网因为用户量暴涨，王兴买不起服务器，只能饮恨把校内网卖给了千橡的陈一舟。
而且08年的王兴日子也不太好过，把校内网卖掉之后，他又连续创立了饭否网跟海内网，可惜最终都没存活下去，直到10年创建了美团。
在方黎看来，王兴的美团是一个战斗力极强的团队，不管是“千团大战”还是“外卖大战”都是涉及资金数百亿的资本博弈，而最终的赢家都是美团。
张旭豪喝了口酒苦笑道：“假如我接受方总的融资，方总会放弃涉足外卖行业吗？”
一众小伙伴都惊诧的看着张旭豪，在他们眼里，张旭豪是个很骄傲的人，对人对事从来没有低过头，现在竟然说出这么示弱的话。
方黎摇摇头：“张总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外卖行业现在还是一片蓝海，将来或许是百亿甚至千亿级别的市场，饿了么一家是吃不下的，我不入场，一样有别人入场，既然如此，不如咱们两家联手抢先占领市场。”
“方总的意思是要跟我划江而治？”张旭豪眉头紧皱。
方黎还是摇头：“毛爷爷曾经说过：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划江而治，当然是各凭本事。”
有一个哥们儿看不下去了，呛声：“这算什么联手？”
张旭豪冲他摇摇头，又对方黎道：“如果饿了么接受方总的投资呢？你想占多少股份，给饿了么的估值是多少？”
“200万，占20%的股份。”
众人都惊讶的看着方黎，就连郭浩都忍不住在桌下踢了方黎一脚，经过餐桌上的交谈，他对饿了么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说白了饿了么平台就是把一个个餐厅搬到网上，一旦有人点餐，饿了么平台就找一些兼职学生去送餐的业务，没什么技术含量，200万只占20%的股份也就是说，方黎给饿了么的估值是1000万，这也太离谱了。
张旭豪嘴角抽了抽，现在他才相信方黎是真的很看好外卖行业，要知道现在饿了么业务的覆盖面积其实很小，1000万绝对是天价估值了。
“150万，13%的股份，方总应该知道天使轮占股比例过大，后续的融资就没法进行了。”
“好，我没问题，什么时候可以签合同。”方黎答应得很爽快，虽然这笔投资现在看来并不划算，不过十年之后，将会为他带来数百倍的利益。
众人没想到张旭豪如此苛刻的条件，方黎居然丝毫没有还价就答应了。
“后天吧。”张旭豪问。
“那就一言为定。”
生意算是谈完了，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拼酒了，方黎一下子就成了众矢之的，一方面他刚刚的态度有些咄咄逼人，大家心里难免有气，一方面他还是家教网的创始人，众人对他或多或少有些崇拜。
方黎一看这样下去不行，赶紧让人换了白酒，张旭豪这帮人大多都是南方人，喝啤酒还行，喝白酒就差点意思了，没多久就趴下好几个，而方黎有郭浩保驾护航，虽然也醉了，不过好歹没当众出丑。
“哥几个，今天就到这里吧，回见。”郭浩结完账扶着方黎离开。
张旭豪一行也是醉得不轻，相互搀扶着往宿舍走。
冷风一吹，康嘉突然清醒了些：“老张，你其实不想接受方总的投资，为什么后来又答应了？”
在康嘉的印象里，张旭豪不是一个容易妥协的人。
张旭豪抬头看了看天上悬挂的半轮明月：“他的意思你还没明白吗？他之所以告诉我各凭本事，其实就是说，他的外卖平台会很快搭建完成，一旦我跟不上他的节奏，将来就会被他一脚踢出局。”
康嘉恍然大悟：“所以.......”
“饿了么发展需要资金，他自己做外卖平台也需要资金，家教网这次来魔都，是为了贷款，也就意味着他本身的资金是有限的，我接受这150万的投资，相对应的他自己的外卖平台就会少了150万发展资金。”
康嘉佩服道：“这才是真正的商业竞争啊，还是老张你看得长远。”
张旭豪却摇头苦笑：“你觉得我能看到的，他会看不到？”
“你的意思是说......”
“这是真真正正的阳谋啊，他明摆着把自己的意图告诉我，我还不得不按照他设计的轨迹走。”
康嘉有些内疚：“早知道在复旦，我，我跟他们瞎聊个什么劲。”
张旭豪大笑拍了拍康嘉的肩膀：“哈哈，想什么呢，你以为就咱们眼光独到能看到外卖这块市场？就算没有他，也会有别人，何况他这150万还解了咱们的燃眉之急，接下来我准备休学一年，全力以赴发展饿了么，只要咱们做到最好，竞争对手是谁，又有什么分别？”
康嘉看着张旭豪，豪情万丈的样子，心底也像是被一把火给点燃，仿佛灵魂都在燃烧。
.......
一夜无话，转过天方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酒店房间里，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了，正在洗漱时，郭浩拿着房卡走进来，面露喜色：“你可算醒了，刘三少那边已经办好了，下午约了浦发银行的人谈贷款的事情。”
“可以啊，效率够高的。”
“那必须的啊，刘三少这人虽然好色了点，不过办事还是比较靠谱的。”
下午，浦发银行贵宾室。
刘三少百无聊赖的窝在沙发上打瞌睡，方黎跟郭浩则是跟一个信贷主管聊着家教网的一些情况。
信贷主管脸上始终挂着笑，还带点魔都本地口音：“二位既然是刘三少的朋友，肯定是信得过的，而且家教网每个月的流水也有几千万，再加上政策的扶持，贷款按理说是没问题的，可是.......”
这凡是，就怕可是，郭浩的心一下就提了起来。
第六十八章：外卖行业的核心竞争力。
“我说老李，听你说话怎么就这么费劲呢？直接告诉他们哪里有问题就好了。”原本一直窝在沙发上的刘三少突然不耐烦的开口。
“哎，三少说的是。”李主管立马陪着笑脸。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主要是家教网的业务是在武市，我们浦发银行算是魔都本地银行，本地还有很多企业贷款没有批下来，贸然给外地企业批......”
方黎一听就明白了：“其实是这样，我们这次之所以贷款就是想要发展魔都的业务，您也知道，魔都有着极为优质的高校资源，对于教育的重视程度也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将来我们在魔都的流水肯定是武市不能比的。”
“原来如此，那就没问题了，我再把资料整理一下，就能过会讨论了。”李主管连忙表示。
郭浩问道：“李主管，这笔贷款什么时候能下来？”
“正常情况下三个月......当然，家教网的资质完全没问题，我再催一下，一个月应该就能下来了。”
“那就麻烦李主管了，晚上一起吃个便饭？”
“不了不了，晚上还约了客户，咱们来日方长，下次，下次。”
贷款这就算是办下来了，郭浩也松了口气。
刘三少不屑的撇撇嘴：“瞧你这点出息，两千万的贷款紧张成这样，还不够买辆顶级超跑的。”
“滚，你小子知道什么，跟老子要钱算什么本事，自己赚钱花起来才叫理直气壮。”郭浩反驳。
刘三少依旧不屑：“花自己老子的钱难道不是天经地义？你就矫情吧，自找苦吃。”
“......”
转过天，方黎再度来到交大，张旭豪已经准备好了合同，双方都请了律师，一番唇枪舌剑的谈判之后，终于签订了合同，方黎也终于拿到了属于饿了么13%的股份，而150万也很快打到了饿了么的对公账户上。
“方总现在也算是饿了么的股东了，是不是也该对饿了么的发展尽一下指导义务？”张旭豪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提出。
“当然，”方黎的回答很干脆。
“首先，我有个问题想问张总，你觉得饿了么的核心竞争力是什么？”
张旭豪跟康嘉都愣了一下，最初饿了么的创意灵感其实只是来自于他们打游戏到半夜，叫不到外卖，但是这个是饿了么的核心竞争力吗？显然不是，饿了么订单量最多的时段还是平时饭点，特别是午餐这段时间。
仅仅一个问题就把张旭豪跟康嘉问懵了，其实这也是许多创业者在创业之初最迷茫的地方，大多数创业者都是灵光一闪，然后边做边摸索，途中不免要走很多弯路，才能意识到某些问题，有的运气比较好，就算走了弯路还能回头，有的运气不好，直接就暴毙了。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赚钱的方法，一种是赚别人赚不到的钱，另一种则是赚别人不愿意赚的辛苦钱，前者的要求很高，要么有技术门槛，要么实力雄厚，而后者往往容易被人忽视。”
“其实在我看来，做外卖跟做餐饮一样，赚的都是辛苦钱，做这行不一定需要多强大的技术，更多的是要把细节做到位，打个比方，同样的两家外卖平台，凭什么让顾客选择饿了么？”
“餐厅齐全选择多样化、配送及时保证菜品味道、服务优质价格实惠，做到这三点，我相信任何顾客都会选择我们。”
张旭豪跟康嘉对视一眼，震惊得无以复加，原本有家教网的先例在前，他们对方黎始终高看一眼，然而到现在，他们才算真的彻底服气。
特别是张旭豪，他做外卖平台也有一段时间了，原本以为对这个行业已经摸得差不多了，听了方黎一番话，他才发现，自己还差得太远，顶多就是在浅水区打转，一旦进入深水区，说不定就淹死了。
此时张旭豪才恍然，原来方黎之前所言非虚，以他表现出对外卖行业的见解，肯定没少做调查。
只是，张旭豪又有些疑惑，虽说方黎现在算是饿了么的第二大股东，可他毕竟还是竞争对手，竟然如此轻易的把这么重要的信息告诉他，难道这里面藏着什么陷阱？
张旭豪的怀疑方黎自然看在眼里，他也没有点破，相对于饿了么，王兴美团才是真正可怕的对手，当年饿了么领先在外卖行业起跑四年，可一到美团入场，立马就丢掉了市场份额第一的宝座。
现在扶持饿了么其实就是在扶持美团的竞争对手，方黎还没自大到重活一回，就能随便把大佬按在地上摩擦的地步，这个时候提前布局就显得很重要了，反正饿了么现在也有他的股份，怎么算都不亏。
之后的几天，方黎跟郭浩开始在魔都的各大一本院校穿梭，调查结果一如既往的喜人，相对于武市，魔都的生活成本要高上许多，一些家境贫寒的学生早已苦不堪言。
飞机上，郭浩突然问：“老方，你觉得派谁到魔都主持大局比较合适？”
方黎想了想：“让赵磊过去吧，易支付现在还不到发力的时候，把他放在这里有点浪费了。”
赵磊就是“闪空”的朋友，一开始方黎只是碍于“闪空”的面子给了他60万的年薪，后来发现牛人的朋友也是牛人，这位在“易支付”的功能开发上很有见解，甚至有些很超前。
“不过赵磊只是暂调，以后人还得还给我。”方黎叮嘱道。
别看“易支付”跟“家教网”是在一起办公，实际上却是分别注册的两家公司，现在“家教网”的股东只有方黎跟郭浩什么都好说，一旦“家教网”跟“易支付”分别进行融资，很多事情就要分清楚了。
郭浩明显愣了一下，也就明白方黎这么说是先明后不争，免得到时候大家心里有疙瘩。
“人才还是匮乏啊。”郭浩有些感慨，谁能想到短短几个月时间，家教网发展得如此迅速，原先的人才储备一下就变得拙荆见肘。
方黎笑了笑，好在这个时间段，他不愁招不到人，08年次贷危机引起的金融海啸席卷全球，互联网企业是重灾区，国内的互联网公司都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辞退了不少员工，后世阿里马还舔着脸说：阿里这不叫裁员，这是在为社会输送人才，能在阿里熬上十年的都是人才。
呸！简直不要个逼脸！
第六十九章：履行义务，不享受权利。
“靠，你们还知道回来，我们还以为你俩私奔了呢。”江海洋用一种很诡异的语气说道。
方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滚，好好说话，别寝室禁止gay里gay气的。”
刘庆武日常拆台：“老方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小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柳依依答应撮合两个寝室联谊，本来上个礼拜就要办的，结果你们失踪了一个礼拜。”
“老方、老郭，你们就看在我一把年纪还孤苦伶仃的份上，拉兄弟一把吧。”江海洋声泪俱下，就差抱着他们的大腿痛哭流涕了。
方黎暗自白眼，师大的妹纸简直不要太多，按理说江海洋人高马大长得不难看，家庭条件也不错，不至于找个女朋友这么困难才对。
对于方黎的困惑，王潇庭很生动形象的给出了解答：“这小子刚跟人聊上就开始打听妹纸户口，还问妹纸愿不愿意毕业之后跟他去琴岛，把人家妹纸吓得扭头就跑。”
好吧，真相大白。
江海洋还铮铮有词：“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回应他的是刘庆武跟王潇庭的飞枕打击。
“老方，这次我打听过了，柳依依寝室有个妹纸叫庄颜，她们家也是琴岛的，而且她是家里的独生女，肯定是不会外嫁的。”江海洋两眼放光。
“一个月的寝室卫生，不能糊弄，要一尘不染！”
“成交！”
终于摆脱了江海洋的纠缠，方黎倒头就睡，郭浩也累得不轻，没多久就睡得死死的，王潇庭他们相互看了一眼，各自戴上了耳机，打游戏的声音也小了许多。
转过天清晨，方黎在食堂远远的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叶雨菲。
她站在远处看着方黎所在的方向，似乎比以前清瘦了些，二人隔空相望，却又相对无言。
方黎微微皱眉，准备起身离开，叶雨菲几乎是下意识的跟了上来。
“你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我是始乱终弃的渣男。”方黎叹了口气。
叶雨菲嘀咕了一句：“难道不是吗。”
方黎暗自翻了个白眼，妹纸，难道你不觉得自己嘀咕的声音稍微大了点？
“所以.......你现在是想好了？”
叶雨菲委屈的点点头，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天知道她是做了多久的心理建设，才有勇气在大庭广众之下来找方黎。
“你来得有点晚了，我不是很高兴，现在你只能从见习女友开始。”方黎递过一张纸巾。
叶雨菲擦眼泪的动作都停住了：“什么叫见习女友？”
“就是需要履行一切正牌女友应尽的义务，但是没有正牌女友享受的一切权利。”
“哼，你欺负人！”
“所以，现在给你十秒钟考虑时间，十秒过后，游戏开始，只有我才有资格喊停，10、9......”
“1。”叶雨菲还没等方黎数到5，就踮着脚尖亲了方黎一下，然而她蜻蜓点水，之后马上逃离的计划被方黎识破，顺势一带狠狠吻了上去。
顿时整个食堂都沸腾了，虽然在师大男男女女们谈恋爱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食堂、图书馆这些地方更是情侣秀恩爱的圣地，一不小心就会被喂上一嘴狗粮。
不过像方黎跟叶雨菲这种当场在食堂接吻的场景还是比较少见的。
而且叶雨菲作为英语系系花，又是前学生会副会长，在师大的知名度绝对是排名前十的存在，方黎在师大的名气也丝毫不弱。
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叶雨菲终究敌不过方黎的厚脸皮，赶紧拉着他跑出食堂。
二人手牵手漫步在校园间，方黎却突然放开叶雨菲的手：“我先走了。”
“你，去哪？”叶雨菲有些发懵，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
方黎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刚刚说的这么快就忘了？见习女友是没有权利知道男友下落的。”
叶雨菲委屈的看着他，然而没想到，方黎一下又搂住她深深的吻了下去。
“见习女友需要履行正牌女友的一切义务，吻别只是其中一种。”
叶雨菲捂着嘴，像是惊讶，又像是在防备方黎的再次偷袭。
方黎已经转身离开，不过走到一半又转过身笑道：“这次请了一个礼拜的假，再不去上课，辅导员要发飙了。”
“不是说，见习女友是没有权利知道这些的吗？”叶雨菲嘟着嘴哼哼道。
“没错，这个是刚刚吻别的小奖励。”
叶雨菲一想到刚刚的触感又羞涩，又气急，对着方黎大喊：“什么时候能转正啊？”
“看你表现，还有，看我心情。”
......
方黎刚踏入教师，就是一阵起哄声，弄得他莫名其妙：“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脸上没有，嘴上有。”有同学调侃，顿时又是一阵哄笑。
方黎一开始还以为是叶雨菲的口红掉色，下意识的擦了擦嘴，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被耍了，什么都没有。
刚落座，江海洋就八卦道：“不愧是我们师大的风云人物，采访一下，英语系系花主动献吻是一种什么体验？”
方黎无语：“你们传八卦这速度真是绝了，我不服都不行。”
“这算什么？你看看校内网，你们俩的帖子都快上首页了。”江海洋得意的表情暴露了，他即便不是始作俑者，也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我突然在想，这个礼拜六要不要带叶雨菲去看电影。”
江海洋秒怂：“哥，你是我亲哥，这事儿真不是我干的，我顶多也就是顶了顶帖子，谁让你们俩知名度高呢。”
“两个月寝室卫生。”
“为什么？”
“三个月。”
“.......”
下午没课，方黎跟郭浩来到“天元科技”，他们不在的一个礼拜家教网跟易支付一切如常，只是用户数量又增加了不少，服务器压力暴增，看来很快就要购置新的服务器了。
郭浩眉头紧皱：“武市一个区服务器压力就这么大，魔都可是一整个市，原以为两千万贷款不少了，现在看来也撑不了多久。”
方黎点点头：“所以，咱们还得想办法再弄点钱。”
“上哪弄？”
“浦发银行那个李主管倒是提醒我了，一般地方性质的银行会优先给本土企业贷款，咱们是不是可以找一下武市的本地银行？”
第七十章：越是事业做大，越是发现自己穷。
郭浩想了想：“武市最大的本土银行应该是武市商业银行，哦，对了，这家银行今年6月份刚刚改名汉川银行，据说背后两大股东是联想控股跟武钢。”
“嗯，那就先跟他们接触一下。”
“好，我这就去。”郭浩又有些担忧：“咱们现在借款太多，对以后的经营会不会造成影响？”
别看这次“四万亿计划”是上头出台的政策，只要是涉及到商业贷款，都是有利息的。
就拿浦发银行给出的贷款条件来看，两千万三年贷款每年利息是4.8%，算下来一年利息就要96万，这还是有政策优惠，要知道07年以前普遍贷款利息都在五点几，有的甚至高达六点几。
方黎摇摇头：“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时间才是最宝贵的，这点贷款完全不需要担心，将来会有机构为我们买单的。”
家教网要想做大，光靠贷款肯定是不行的，将来必然要接触资本，之所以现在家教网还没有资本找上门，一是家教网现在还偏居武市一偶在社会上影响力还不足，二是次贷危机让许多资本损失惨重，就连漂亮国第四大投资银行雷曼兄弟这种巨头都破产倒闭，可想而知整个行业是如何的哀鸿遍野。
郭浩走后，方黎又叫来了赵磊。
“方总，您找我。”赵磊并没有因为方黎的年级而看轻他，当初他只是冲着高薪才答应为方黎工作，而自从“家教网”跟“易支付”成功孵化之后，他就彻底没有离开的想法了，程序员做得再好也只是养家糊口，只有跟对人，才有机会实现财务自由。
“坐。”方黎笑着问：“怎么样？工作生活都还习惯吧？”
“习惯，上个月我把老婆孩子都接过来了。”赵磊连忙点头。
方黎正色道：“习惯就好，不过下个月你的工作可能要发生一些变化，我先提前跟你说一声。”
“您说。”赵磊正襟危坐。
方黎笑了笑：“别这么紧张，是好事，明年开学家教网就要入驻魔都，需要一个负责人来管理魔都家教网的日常事务，我跟郭总都觉得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提出来。”
赵磊眼前一亮，方黎跟郭浩还要完成学业，他们肯定不可能长期待在魔都，也就是说，到时候在魔都家教网就是他说了算，这可比“易支付”的产品经理权利要大多了，而且魔都本身就是华夏的金融大都市，对他自身人脉发展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我服从公司安排。”
方黎点点头：“不过，有一点我需要跟你说明白，【易支付】现在唯一获得用户的渠道就是家教网，它的发展对于【易支付】至关重要，所以这次把你调到家教网其实也是无奈之举，你的工作关系还在【易支付】，将来我很有可能会把你再调回【易支付】”
赵磊没想到方黎会如此坦诚，连忙表示：“您放心，不管在什么地方工作，我都会全力以赴。”
“嗯，你去忙吧。”
跟赵磊谈完，方黎离开“天元科技”来到之前给“梨子科技”租的商住楼。
打开门一看已经彻底换了个样子，客厅摆着两排办公桌，客服们正在跟顾客紧张的沟通着。
自从“梨子科技”的生意越来越好，方黎就把学校给他的活动室改装成了装机工作室，装机师傅每天就在那里作业，同时也相当于一个线下门店，现在很多武市的学生都直接上那里提货。
原先的客服也不够用了，苏可可又招了几个长期坐班的客服，外加几个兼职，“梨子科技”现在加起来也有十几名员工了。
“方总，您可是稀客啊。”苏可可话里透着一股酸酸的味道。
方黎心里暗笑，其实一开始苏可可是想把“梨子科技”搬到“天元科技”那里的，毕竟在正规写字楼上班，跟在这种商住楼里上班，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可惜方黎没答应，再加上一直在忙家教网跟易支付的事情，他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来“梨子科技”了，很多员工甚至都不认识他。
“我来得少，正说明你做得好啊。”
苏可可属于那种顺毛驴，又有些学生心性，有时候夸她一句，比给她涨工资还高兴，对此，方黎是从不吝啬赞美的。
当然，苏可可在工作上的确没话说，自从方黎上次指点她开发校外市场，不过两三个月时间，“梨子科技”就跟电脑之家这些专业网站达成了深度合作，引来了一大批流量，而且这批顾客兜里更有钱，平均客单价每套配置要比学生高出两千多，基本上技嘉的中高端主板显卡都是这批顾客消费的。
而学生党普遍追求的是性价比，铭瑄跟七彩虹大部分销量都来自于学生。
苏可可撇撇嘴：“就会说好听的，不如涨点工资实际。”
方黎一副：年轻人，你学坏了，的表情，把苏可可逗得咯咯直笑。
“方总，这回你来公司，不是随便转转而已吧？”苏可可好奇的问。
方黎点点头：“嗯，眼看着不是到年底了嘛，明年开春我打算再举办一次校园行的活动，这次活动不局限于武市，北上广这些一线城市的学生之前不就一直眼馋嘛，这回咱们满足他们的需求。”
“这可是大动作啊。”苏可可惊讶的张着小嘴，上次“师大行”的活动她还历历在目，那场景她到现在还忘不了，北上广再加上武市，这么大的活动会是怎样的盛况？苏可可只要想想都兴奋得头皮发麻。
“嗯，所以我们前期工作要准备起来了，怎么跟高校沟通设点，怎么宣传，这些你尽快拿个方案出来，供应商方面我来谈。”
其实方黎这么做无非就一个目的——搞钱，这几个月“梨子科技”的收入基本都投到了家教网，再加上这次给饿了么投资的150万，方黎手头上已经没有多少流动资金了，下一步还要做外卖平台，这也是个烧钱的机器。
以前有个前辈跟方黎说过一句话：越是事业做得大，就越是发现自己穷，一开始他还以为对方是在装逼，现在看来，这才是真实情况。
第七十一章：电商惯用套路的延伸。
苏可可这边的宣传方案还没做出来，各大硬件厂商就闻到味了，纷纷找上门来，特别是之前的华硕跟微星，眼看着不到半年时间技嘉不仅销量猛增，就连品牌影响力都开始追了上来，这段时间就没少花力气想要跟苏可可搭上关系。
可惜，苏可可始终牢记方黎说的那句：今天你对我爱搭不理，明天让你高攀不起，对他们一直没什么好脸色。
方黎也只是装作不知道，毕竟生意场上，面子还是不撕破的好。
“方老弟，咱们合作了这么久，这回这么大动作，你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让我好歹有个准备。”技嘉的梁经理一大早就找到方黎。
方黎打了个哈欠：“梁老哥，您也太心急了点，这活动方案还没定下来，还早着呢。”
“我的方老弟，咱们之间还用得着打官腔嘛，有什么条件你尽管提，我一定尽全力满足。”梁经理语气真诚。
其实他很清楚，这次技嘉很难再跟上次一样独揽活动成果，从平衡方面考虑，方黎不会彻底跟华硕、微星撕破脸，避免将来技嘉一家独大，从生意人的角度，上次华硕跟微星吃了亏，这回要挤进供应商行列肯定得出点血，方黎不会放着有钱不赚。
方黎叹了口气：“希望梁老哥能理解我的难处，不过你放心，咱们合作了这么久，我也不是不念旧情的人，这次活动，技嘉的配件使用比例肯定还是最高的。”
梁经理听完算是稍微放下心来，不过还是免不了问一句：“方老弟能不能提前透露一下，这回活动打算怎么做，我们也好提前配合。”
方黎犹豫了一会儿，咬咬牙：“梁老哥您可千万别透露出去，除了您我可就跟苏可可说过。”
“这次我准备三套低中高档的配置，低档售价还是3299，中档5999，高档7999，中高档预计销量在3.6万套左右，技嘉独占2万套，其它两家一共占1.6万套。”
梁经理算了一下，上次活动技嘉的出货量差不多是六千套，这回出货量直接增加了1.4万套，的确不少，不过他更加关心的是：“那低档配置......”
做电脑硬件的都知道，三千多块的配置才是市场主流，也是销量最高的配置，虽说技嘉主打的是中高端市场，实际上也有不少低端型号在生产。
方黎摇头道：“低端产品讲究极致性价比，用一线厂商的产品没办法保证利润，而且同样的价格，有的用一线厂商，有的用二三线厂商，很容易造成顾客误解，毕竟买电脑不是抽奖。”
这也是上次活动一些顾客反映的情况，方黎并不是神，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把握得分毫不差，他也会有没考虑周全的地方，好在他从来避讳自己的错误。
梁经理虽然有些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跟那些二三线厂商比起来，他们的产品在用料上，的确有缩水的嫌疑。
对于梁经理，方黎算是客气的。
对华硕跟微星的人，他可就没那么客气了：“这次活动给你们预留一家八千套，每套补贴200块，每一批产品我都会派人抽查，一旦发现偷工减料，不仅停止之前的合作，你们还必须以三倍的价格进行赔偿，这条我会写进合同里。”
方黎的强势让华硕跟微信的人有些措手不及，不过谁让他们是上杆子求着人家呢？最后也只能咬牙答应。
......
“哈哈，方老弟果然是年轻有为，你那个家教网我都听说了，搞得很红火嘛。”七彩虹的袁总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铭瑄的杜总也主动给方黎满上酒。
“嗨，劳碌命，互联网行业就是这样，赔本赚吆喝，说实话，之前我赚的那点钱，全都填这个窟窿了。”方黎摆摆手。
袁总摇头：“话不能这么说，谁不知道互联网才是未来最赚钱的行业？我们是老了，干不了这高科技，不然也跟着老弟混了。”
三人寒暄了一阵，杜总这才正色道：“方老弟，这回听说你又有大动作，咱们一直合作都很愉快，我也不来那些虚头巴脑的，条件随你开，低档配置的份额就不要让别家插手了。”
方黎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那可是最少8万套，两位老哥哥确定一下子能吃得下？”
“8万套？”袁总跟杜总是即惊讶又兴奋，原本他们预估销量应该在6万套左右。
“其实这还是保守估计，年后可是学生最富有的时间段。”
“没问题，我们吃得下，回去就能让厂里调整生产计划！”
之后的一段时间，各大硬件厂商纷纷找上门，方黎也变得异常忙碌。
苏可可的宣传方案也很快开始实施，于是校内网开始流传一则小道消息：剧某个在梨子科技兼职的朋友透露，梨子科技即将举办0元购活动。
不管什么时候，不要钱的东西，都是最吸引人的，特别是在电商套路还没有被玩烂的年代。
“卧槽，真的假的？不要钱？”
“楼上醒醒，一台电脑起码两三千，全都不要钱，你让人家喝西北风啊？”
不少网友纷纷猜测，梨子科技可能是想搞一个限时抢购之类的活动，可能名额少得可怜，估计也就一两台，不过即便是这样，也不妨碍大家都觉得是时候发挥自己单身二十年的手速了。
然而，没过两天，又有小道消息传出：梨子科技即将举行大幅度折扣活动，一些套装折扣甚至高达3折。
“3折？也就是三千多的电脑一千多就能抱回家？卧槽，看来今年的压岁钱保不住了。”
“要是真的3折，我绝逼下手，一直想买那套八千多的配置，就是钱不够，就等今年的压岁钱了。”
不过也有网友质疑，肯定不可能全场3折，不然卖一台亏一台，梨子科技距离倒闭也就不远了，很有可能是先提价然后再打折。
“老板，你看，咱们帖子的热度越来越高了。”苏可可兴奋之余又有些担忧：“可是，网友们一旦发现，这些都是假的会不会骂咱们？”
“谁告诉你这些是假的了？谁家过年还不吃顿饺子？你不会过年的时候做个活动？”
苏可可突然灵光一闪：“所以老板，你做这些宣传的真正目的，其实是为了告诉那些学生，把过年的压岁钱准备好？”
方黎含笑点头：“没错，就在他们埋怨我们活动名额太少的时候，再突然爆出开学校园行活动，到时候，你觉得他们还会骂我们？”
第七十二章：可惜我是水瓶座。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随着12月31号的到来，转眼08年即将成为历史。
这一年有苦难，年初我们经历了罕见的冰冻天气，高速封锁、火车停运，5.12汶川地震，数千万人受灾无家可归，让人痛彻心扉。
这一年也有喜悦、自豪，奥运会在家门口隆重举行，华夏打破西方媒体封锁，向全世界展现了一个现代化的全新国家。
“哥几个，过了晚上十二点就是2009年了，咱们也好久没聚了，要不晚上去喝点儿？”江海洋提议。
王潇庭第一个举手：“我跟柳依依约好了跨年的。”
“我也跟丽丽约好了。”刘庆武笑容中掩藏不住的兴奋。
倒是一直不怎么参加集体活动的程军表示：“我反正没事干。”
郭浩看了看方黎耸耸肩：“我无所谓，看老方。”
方黎刚想答应，突然电话响了，摇头道：“估计我是去不了了。”
电话接通了好一会儿，叶雨菲才犹豫着开口：“今晚有时间吗？这是我在师大的最后一次跨年了。”
“学校门口见。”
“嗯。”叶雨菲的语气里都透着喜悦。
在江海洋：有异性没人性，的吐槽声中，方黎跟王潇庭、刘庆武扬长而去。
一个身穿白色羽绒服的靓丽女孩眼睛始终聚集在师大门口，无数双目光在她身上依依不舍的飘过，随便留下：为什么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的叹息。
女孩等待的过程中似乎有些不安，脚尖轻轻的踩着地上的积雪，口中呼出温暖的气体。
直到一个身影的出现，女孩雀跃的冲了过去，一下投入他的怀里。
方黎轻轻将叶雨菲揽入怀中，将她冰凉的手拉放进自己羽绒服的口袋里：“来很久了？”
叶雨菲点点头，眨着眼委屈巴巴的说：“我怕你等久了不高兴，到校门口才给你打的电话。”
“好吧，看在你今天这么乖的份上，就破格给你一天正牌女友的待遇。”
“啊，才一天呀？”
武市繁华的街道上华丽的霓虹灯闪烁着节日的气氛，年轻男女们牵手相拥着四处闲逛，叶雨菲就像个小孩子一样，一会儿要吃冰糖葫芦，一会儿又要买气球。
“你说的，今天我是正牌女友，不可以拒绝。”叶雨菲像只树懒一样挂在方黎胳膊上，还不时摇晃着，撒撒娇。
百炼钢也抵不过绕指柔，方黎败下阵来，满足她所有的要求。
“时间快到了，再不回去校门就要关了。”方黎提醒道。
叶雨菲身形一顿，然后满不在乎的说：“哎呀，在逛一会儿，以后就没机会了。”
方黎暗自好笑，这丫头估计不知道她此刻的表情有多明显。
“我累了，走不动了，大冬天的你不冷吗？既然不想回去，不如咱们开个房间，暖和暖和？”
叶雨菲脸一下就红了，呢喃细语：“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吹吹空调而已，你想到哪儿去了？”
“啊，你，坏蛋。”叶雨菲顿悟，她被耍了，红着脸恼羞成怒的追打方黎这个罪魁祸首。
酒店大厅，叶雨菲拽着方黎小声道：“咱们换一家吧，这家看起来就不便宜。”
方黎已经来到前台：“麻烦帮我们开间房。”
前台小姐姐眼神扫过他们俩，露出会心的笑容：“好的，欢迎光临华美达光谷酒店，我们高级房是1596一天，请问二位入住几天？”
叶雨菲一听就慌了，一天一千多，赶紧偷偷拉方黎的衣袖。
结果方黎居然问：“你们最贵的套房多少钱一天？”
“我们最贵的是行政豪华套房，5666一天。”
“就要这个。”
不仅叶雨菲傻了，前台小姐姐都傻了，作为五星级酒店前台，她见过的有钱人也不少了，像方黎跟叶雨菲这种衣着普通的年轻情侣，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消费得起豪华套房的。
直到方黎拿出那张钻石卡，前台小姐姐这才相信他不是耍自己，心里不禁暗暗叫苦：这年头有钱富二代都这么低调的吗？
最贵的套房服务就是不一样，还有人专程引领，叶雨菲第一次入住五星级酒店，自然看什么都新奇，不过有外人在她也只能装作不在意，眼神却在不停的四处乱瞄。
终于进到房间，叶雨菲再也忍不住开始放飞自我，一会儿拉开窗帘在落地窗前眺望远处的霓虹灯，一会儿又钻进卧室倒在床上试一试弹性。
“这就是五星级酒店最贵的套房？五千多一天，好像除了装修豪华点，也没什么特别的嘛。”兴奋劲过了，叶雨菲又有些心疼钱。
方黎笑了笑：“其实还是有特别的？”
说完按住一个服务按钮：“给我送两人份的法餐宵夜，再来两杯鸡尾酒，嗯，长岛冰茶就可以。”
果然，半个小时后，门铃响了，叶雨菲打开门，一个服务生推着餐车进来，然后恭敬地将菜肴摆在餐桌上，还贴心的点上了蜡烛。
看着叶雨菲笨拙的抓着刀叉，方黎一阵好笑，把自己切好的那份牛排跟她换了过来。
“某些人要是能永远这么体贴就好了。”叶雨菲幽怨的看了方黎一眼。
套房的温度已经升了上来，二人早已脱掉了羽绒服，叶雨菲穿着一件棕色的高领毛衣，裹得很严实，只是这么一来，就更凸显她傲人的身材。
见方黎没有回答，叶雨菲岔开话题：“吃西餐不是应该配红酒吗？为什么要点长岛冰茶？”
“听过杨千嬅的那首歌吗？”
“可惜我是水瓶座？”
方黎点点头：“其实，我也是水瓶座。”
“噗，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歌词的意思，长岛冰茶又名【**酒】.......”
“唉，你这人，看破不说破，这样就没意思了。”
叶雨菲笑靥如花，然后在方黎惊讶的目光中一口干掉了手里的长岛冰茶，喝完之后还扬起下巴，给了方黎一个挑衅的表情。
这就不能忍了，方黎也将自己那杯长岛冰茶一口干了，然后拉开椅子，粗暴的将叶雨菲横抱起来，快步走向卧室。
......
第七十三章：花钱就能买到的开心。
一夜无话。
转过天，方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过了中午十二点，18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难免有些食髓知味，叶雨菲就这么枕着他的胳膊，依偎在他怀里，眉头紧皱，对于女生来说第一次总会伴随着一些痛楚。
方黎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的抽出手臂，床边散乱的衣服似乎在诉说着昨晚的激烈场面，方黎找了一圈才把自己穿戴整齐。
先是打电话让服务台送两份早餐上来，方黎走向洗手间开始洗漱。
而房间里的叶雨菲其实早就醒了，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局面，只能装睡。
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间，叶雨菲羞得满脸通红，一下把被子蒙上，一阵乱踢：“哎呀，叶雨菲，你怎么能做出那样的动作。”
“都怪他，一看就是老司机了，会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姿势。”想到这里叶雨菲就气得把枕头拿过来一通锤，仿佛锤的不是枕头，而是某个猪头。
然而，房门被打开了，叶雨菲的手一下僵在半空，而方黎的目光也呆在半空。
“啊！”叶雨菲顺着方黎的目光一声尖叫，再度把自己缩进被子，仿佛一只缩头乌龟。
方黎一阵好笑，昨晚他可是什么风景都见过了，现在害羞是不是晚了点？
“快出来，不闷吗？”方黎扯了扯被子，发现对方抓得死死的，劲还挺大。
被窝里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不，我死也不出来，太丢人了。”
“哪里丢人了？我觉得风景这边独好才对。”
“你......流氓。”
方黎无所谓的耸耸肩：“你昨晚可不是这么说的.......”
“啊，你别说了。”叶雨菲一声尖叫。
“那，你求我？”
“嗯，我求你别说了。”
方黎心里暗笑，欺负妹纸这种事情，还真是让人上瘾啊，在被子上拍了一下：“快起床，昨晚消耗了那么多能量，难道不饿吗？我叫了早餐。”
叶雨菲将房门反锁，这才开始把散落的衣服收拢回来，俏脸绯红的往自己身上套，这些衣服就像是带有“红脸buff”，每穿上一件，脸就越红。
“都是他害的。”
叶雨菲出来的时候送早餐的餐车刚刚到，服务员是个年轻小哥，见到叶雨菲从房间里出来时明显愣了一下，不过临走时，他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让叶雨菲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向方黎求教。
方黎含笑用食指跟中指在餐桌上比划了走路的动作，嗯，很逼真，通俗易懂。
果然，叶雨菲秒懂，气恨恨的咬着一根油条，目光却钉在方黎脸上，仿佛咬的不是油条而是......
“啊，难道今天我们只能在酒店里呆着吗？”吃过早餐，叶雨菲兴致缺缺。
今天是元旦节，往年学校都会放三天小长假，不过今年情况特殊，1月26号就是农历春节，只放了一天假，收假之后各科就要开始考试，准备放寒假了。
方黎笑了笑：“我反正无所谓，你要去什么地方，我都可以陪你。”
最终，逛街的**还是战胜了羞涩，叶雨菲鼓起勇气踏出酒店房间，为了能让自己走路的姿势看起来不那么显眼，只能将整个身子贴在方黎怀里。
元旦加上临近春节，街边到处都是各种摆摊的小贩，叶雨菲对吃情有独钟，遇到喜欢的总会买上一份，但是基本只吃一两口，然后就会塞给方黎，让他帮忙解决。
方黎一阵无语，早知道刚才就不点早餐了。
“怎么不进店里逛逛？”方黎见叶雨菲一直在路边摊打转。
叶雨菲放下一件衣服摇摇头：“专卖店太贵了。”
方黎笑道：“不差这点钱，而且花钱就能买到开心，这钱花得多值？”
旁边路边摆摊的大姐嗤之以鼻：哼，装什么大尾巴狼，就你身上穿的这些，还不都是从我们地摊上买的，有能耐进店买单的时候手别抖。
就在摆摊大姐仇视的目光中，方黎跟叶雨菲走进商场，开始在一些品牌店里流连。
一开始品牌店的店员也没拿他们当回事，这种年轻情侣逛街通常都是只看不买，不仅不买，还要换上各种款式的衣服，然后装模作样的让男友看，顺便拍个照。
“嗯，不错，这些都包起来。”
“啊？”店员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又很快反应过来：“您是现金还是刷卡？”
“刷卡。”方黎发现那张钻石卡还是挺好用的，只要拿出来那些店员一个个态度都不一样了，果然是先敬罗衣后敬人，也难怪后世那些奢侈品能够在华夏大行其道，备受追捧。
豪车再贵也开不进商场，豪宅再多也不可能背着一堆房产证逛街，也不会有人一进门店就给店员看自己的银行卡余额，对于某些人来说，需要一些物化的外在东西让别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他是个有钱人。
当然，有一类人是不需要这些东西来彰显身份的，例如阿里马、目标王，他们即便是穿着地摊货，别人也会认为是某个小众品牌。
“任重道远啊。”
叶雨菲见方黎主动提着购物袋体贴得不像话的样子，不禁眉开眼笑：“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方黎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叶雨菲一下脸就红了，结果方黎调侃道：“其实，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女人害羞的时候总是喜欢掐人，好在冬天穿得多，方黎不痛不痒。
衣服、鞋子、包都买齐了，叶雨菲正准备鸣金收兵，结果方黎却使了个眼色：“下一站。”
叶雨菲一看，居然是家内衣店，顿时脸都红了，可是耐不住方黎强烈要求，还是大着胆子进去，不过要求方黎不准进去。
方黎也只能遗憾的在门口等她，结果没过多久叶雨菲就匆匆跑了出来。
到了酒店，方黎惊讶的发现，叶雨菲这件内衣竟然异常性感。
.......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过后，叶雨菲突然有些伤感：“下个学期我就要去实习了，你会不会把我忘了？”
“其实，忘了也没关系，能在大学最后一年跟喜欢的人谈上一场恋爱，我已经很满足了......”
方黎揽着佳人香肩叹了口气，相对于一见钟情，他更相信日久生情，对于叶雨菲他给不了一生的承诺，只能狠狠吻在她的唇间打断：“我说过，这个游戏什么时候结束，我说了算，现在交通这么方便，你就是跑到南半球，我也一样能飞过去，不许给我戴绿帽子。”
“嗯。”
第七十四章：挂柯南=挂科难？
每个学期末的考试对于高校学生来说都是一场炼狱困难考验，特别是对于方黎这种平时经常缺课的来说，最后的几天时间对他来说极其宝贵，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
不止是他，郭浩他们也都一改之前吊儿郎当的态度，游戏也不打了，也不陪女朋友过二人世界了，每天不是在寝室复习，就是在图书馆查资料。
当然，也有例外的，程军就是那个例外，在所有人都慌得不行时，他依旧每天过得很有规律，不是在学校，就是在做兼职。
师大校园平时出双入对不在少数，到了期末为了能放心过个好年无数情侣也只好暂时分开，所以每到这个时候，单身狗才能坦然游走在校园里，不用担心什么时候被喂满嘴狗粮。
“哥几个先别走，都跟我拜一拜，这可是我好不容易给请回来的。”江海洋捧着一幅画急匆匆的跑进来。
刘庆武日常拆台：“得了吧，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迷信，你请的什么？是孔子还是老夫子？”
江海洋没搭理他，将画贴在墙上然后双手合十，口中还念念有词，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方黎一看墙上的画都笑喷了，这货挂的居然是一张放大打印出来的漫画。
“不是，老江，你不会是靠前压力太大傻了吧？你哪怕是请个佛家道家的神仙也好，挂个柯南是什么意思？”王潇庭吐槽。
江海洋哼道：“你们知道什么，这叫挂科难，快，都跟我拜一拜，抱有我们不挂科。”
......
经历了几天惨无人道的考试之后，师大终于放假了，江海洋他们甚至都没有在学校里过夜，下午就走了，归心似箭。
叶雨菲姥姥住院，只来得及给方黎打个电话就匆匆回去了。
家教网的业务在过年期间基本也停滞了，一是学生基本都回去过年了，二是大过年的也没有多少学生家长丧心病狂到这个时候还让孩子补课，当然，过几年等竞争压力越来越大，可能就不好说了。
“那我先回魔都了，有什么事随时打我电话。”郭浩拍了拍方黎的肩膀。
“嗯，你先帮我租个仓库，一定要保证安全，过两天配件就会送到，我会组织装机师傅赶过去的。”
家教网的业务虽然停了，方黎却闲不下来，“梨子科技”即将举行的活动一共涉及到四个城市，其中有三个还是一线城市，马虎不得，其中重中之重就是备货，上次活动因为备货不足，差点闹出事情来，方黎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放心吧，这点事情都办不好，岂不是砸我郭大少的招牌？”
“嗯，一路顺风，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送走郭浩，方黎来到“梨子科技”，苏可可正忙着跟张阳商量宣传上的细节，眼看离除夕也就两个礼拜了，时间紧迫。
“今年咱们恐怕是要辛苦点了，苏可可负责武市，张阳负责广州，我去京城，尽快租好仓库跟门店，汪老板答应了装机师傅三天之内到位，咱们先把前期需要准备的都安排好，特别是食宿，人家大过年的还跟着咱们往外跑，不能让人寒心。”方黎也没客气，直接分配工作。
“明白。”
为了招到数量足够多，同时又信得过的装机师傅汪老板可没少花心思，武市干这行的熟手、学徒弄过来了80%，当然也多亏了上次活动打响了名气，一听说是“梨子科技”招人许多装机师傅都抢着来，毕竟这年头钱多，给钱还痛快的老板并不多。
不过也有一些装机师傅不愿意去外地的，对此，方黎只能利诱。凡是去外地的每天给50快补助，而且还包吃包住，一下就有不少人动心，一天五十块看着不多，一个月算下来也有一千五百块，要知道08年武市普遍一个月工资也才两千多块钱，不少了。
之所以没有选择统一在武市装机，一是运输费用太高，二是长途颠簸很难保证电子元器件不受到损伤，另外还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假如全部在武市装机，那么所有硬件的销量就全都算在了武市代理商的头上，其他区域的代理商肯定不干，到时候指不定弄出什么幺蛾子，强龙还不压地头蛇，方黎也不愿意惹这种不必要的麻烦。
“武市这边活动地点还是设在师大，苏总在附近找一个空地比较大一点的地方租下来就好，咱们还是跟上次活动一样，先在网上下单，按照订单顺序通知顾客上门提货，一天能办理多少人一定要先估算好。”方黎对苏可可道。
“明白。”苏可可自然明白方黎的担忧，上次的乱象她还历历在目。
方黎又对张阳嘱咐：“羊城的点就设在羊城大学城，那里人生地不熟，你又不会说粤语，万事小心点。”
张阳笑道：“放心吧，干了这么久水军头子，什么手段没见过。”
没多久，汪老板也来了，进门就开始吐苦水：“方老弟啊，为了你，我这回可是把不少同行都得罪了。”
这话倒也没错，电脑城过年期间是有一波行情的，现在汪老板把装机师傅都弄走了，那些电脑城老板就只能赤膊上阵，大过年的不骂娘才怪。
方黎笑着拍了拍汪老板的肩膀：“哈哈，这回真多亏了汪老哥，等这回忙完了，咱们找个时间好好喝两杯。”
“这还差不多。”汪老板身价上亿自然不缺酒喝，关键是跟谁一起喝，方黎虽然年轻，却屡次做出惊天动地的大事，不说这两次活动，就单说家教网，他就早有耳闻，到了他这个身价，自然不想一直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转过天，方黎乘坐航班前往京城，结果一下飞机就冻得跟二傻子似的，以前都说南方的冷是魔法攻击，但是真正轮到物理攻击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疼，特别是风刮在脸上的时候跟刀子一样。
方黎入住酒店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酒店给他置办了全套的“装备”，帽子、围巾、口罩、耳套还有手套，这才敢出门。
第七十五章：首页推荐？
京城作为整个华夏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各项资源配备都是首屈一指的。
光是名牌大学数量就是其他地区难以企及的，其中211及以上大学26所，985一流大学a类8所。
而京城教育资源最集中的区域则是在海淀，这里不仅拥有数量众多的高校，还有许多重点中学，什么人大附中、清华附中、北大附中全在这，这也直接造就了这里房价的高昂。
08年京城三环附近的房价普遍在一万块左右，而海淀的房价基本都在1.4万以上，贵了将近四成。
房价高租金自然也高，以至于方黎一时还有点不适应，武市的房价跟这边比起来，简直就是渣渣好嘛。
“哥们儿，这真的是学院路附近最便宜的门店了，而且您还是短租，这个价格真的不能再低了。”中介也被滴溜得烦了。
方黎一看，得，也被瞎转悠了：“那行，就它了，哦对了，我还得找一家仓库，得是水电齐全有地暖的那种，不然没法干活。”
中介有些为难：“您这究竟是找仓库还是找工厂？您可不能蒙我。”
“有什么区别吗？”方黎好奇的问。
“也难怪，您从外地来不知道，从05年开始，京城的这些工厂就开始准备搬迁，基本上08年以前那些重污染的就搬得差不多了，您要是想租厂房得先去社区登记，有污染的一律是不允许开工的。”
“嗨，你放心，我干这个绝对没有污染，就是临时接了个来料加工的小活，也就百八十人的，干一个月就走了。”方黎说着偷偷塞了两张毛爷爷给中介。
中介笑道：“早说啊，我这就帮你找找看。”
还真别说，大城市的中介不愧是吃这碗饭的，没过两天就找到一个合适的。
“原先这里是一个模具厂的仓库，去年不是搬迁了嘛，后来全民奥运，都忙着建体育馆呢，这一片的厂房就一直没动，设施都是齐全的，不过你得交三个月的押金，到时候把水电暖气都结清了再退给您。”中介打开仓库门。
方黎一看，环境还不错，也挺干净的，空间也足够大：“那行，就它了，咱们回去办手续吧。”
“唉，要不说您办事儿痛快呢。”中介美滋滋的拍着马屁，这一单又能拿不少佣金。
魔都方面，郭浩的人脉解决这点事情还是很轻松的，两天就搞定了，苏可可算是本土作战自然没什么困难，倒是张阳，到了羊城之后人生地不熟，再加上不会粤语，本地中介自然是拿他当肥羊看待，好在他也算江湖经验丰富，几次见招拆招，对方见他不是好糊弄的，下手也就没那么狠了。
方黎笑道：“正常，中介也没少拿我下刀，这点钱不算什么，时间才是最宝贵的，过几天装机师傅就要出发了，咱们先把该置办的东西都准备好。”
接着，方黎直接包了一家小酒店，四十几间房，两个人一间正好住得下，下午，京城这边的硬件代理商就开始把货送到了仓库里，为了安全方黎不仅换了锁、装了摄像头，晚上还直接住在了仓库里。
可别小看这些配件，好几万套呢，价值上亿，稍有闪失麻烦可就大了，张阳也是紧张得不行，甚至买了两条大狼狗就锁在仓库门口，生怕有人打这批配件的主意。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几天之后，装机师傅们到了到了各自的目的地，开始投入工作，仓库里的电脑也开始堆积起来。
临近春节，校内网上开始出现“梨子科技”的公告帖，表示梨子科技将会在除夕夜凌晨0点、晚上8点，大年初一8点三个时间段开启“零元购”“三折抢购”活动。
而且让人惊讶的是“梨子科技”参与活动的配置套餐偷偷涨价。
“卧槽，这才是真3折啊，梨子科技太良心了，我正想要那套配置。”
“啥也不说了，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手速了。”
“楼上的都醒醒吧，0元购跟3折名额肯定少得可怜，说不定就一台，全国那么多人抢，耍猴呢。”
“呵呵，楼上够酸的啊，哪怕只有一台，人家好歹是真金白银做活动的，谁让咱们穷买不起呢，万一老天爷眷顾，这馅饼就砸我脑袋上了呢？”
“是啊，本来就是个概率问题，人家做生意赚钱是应该的，白嫖还要说风凉话，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不得不说，上次校园行活动还是为“梨子科技”赢得了一部分人心的，一些学生自发的开始怼那些喷子。
农历12月29号晚间八点，不少网友吃完饭就守在电脑前，一边追剧消磨时间，一边等待着活动的开始。
等待的时间总是有些难熬，有人开始在校内网发帖打发无聊的时光，结果没想到跟他一样无聊的人居然这么多，眼看着不到半个小时帖子已经被顶到了200楼。
9点，10点，11点，随着一个个时段的过去，从11：30开始，进入“梨子科技”店铺的网友就越来越多。
以至于，阿里巴巴运营部门都发现了异常，赶紧汇报给上头，经过层层汇报，就到了姜鹏手里。
姜鹏目前在淘宝负责的是技术运营，不过08年3月由于淘宝前ceo孙彤宇的离职，淘宝目前很多职位都在调整期，他算是春节期间留守淘宝官职最高的负责人了。
“姜总，您看，这家店铺的流量从八点钟开始就一直在持续增长，特别是11点之后，流量更是暴涨到了一个可怕的数字。”技术人员打开后台。
姜鹏本身就是做技术出身的，自然一眼就明白了：“这些用户都是正常用户吗？”
“大部分都是，有一些是刚刚注册的新用户。”
姜鹏又问：“这家店今天是不是有什么活动？他们之前的销量怎么样？”
“梨子科技销量一直稳居电脑组装分类榜首，实力很强，活动？我我看看......还真有，0点有一个零元购跟3折抢购的活动。”
“零元购？3折抢购？他们后台设定了多少台？”
“零元购只有10台，3折抢购有50台。”
“跟他们联系一下，问他们能不能把活动数量增加一倍，如果他们答应，咱们可以给他们两天的首页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