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创业太难了。
何健见江雨晴居然主动跟方黎搭话，已经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更过分的是，他心目中的女神如此“低声下气”，方黎居然这么敷衍？
“创业？要我说还是别折腾了，现在全国都在鼓励大学生创业，哪个成功了？说白了，就是次贷危机造成很多企业倒闭，害怕毕业生找不到工作，要我说还不如稳稳当当找个兼职，还能赚点生活费。”何健阴阳怪气道。
“我也觉得是，创业太难了。”
“是啊方黎，我记得你们家也不富裕，可别把老底都赔进去。”
方黎笑了笑：“那倒不至于。”
何健好不容易找到反击的机会，怎么可能放弃：“怎么就不至于，方黎，咱们都是老同学，你们家什么情况，我们还能不了解嘛，我们这都是为了你好。”
江雨晴现在恨不得撕了何健这个猪队友，当初“梨子科技”搞师大行活动的时候，她就听说过方黎的一些事迹，一开始以为只是同名，后来发现，这个方黎居然就是她的同班同学，从那以后她就一直关注方黎。
后来又听说他正在筹办家教网，湖大报名处那人潮涌动的场面，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显然方黎是一支随时都会起飞的蓝筹股。
这次同学会听说所有人都会来，她才好好打扮了一番，想要趁着这个机会，跟方黎重新认识一下，起码也要拿到他的手机号码。
结果，她才刚刚开口，何健就开始冷嘲热讽，这不是把她也裹进去了吗？
方黎见何健一副好为人师的模样，不禁好笑：“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
张阳突然看着何健一阵冷笑，何健被他弄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怒道：“有话你小子就直说，阴阳怪气的干嘛？”
“唉，我笑有人是既没有眼光，有没有常识啊，知道做一个网站需要多少钱吗？知道网站运营一个月要多少钱吗？”
“人家光是前期投资就是一百万人民币，用得着你瞎操心？”
包厢众人都被张阳的话吓住了，一百万对于刚刚步入大学的学生是个什么概念？这年头年薪十万已经算是绝对的高薪了，一百万要不吃不喝十年才能赚到。
如果张阳所言不虚，方黎岂不是百万富翁了？
正当何健想要反驳张阳吹牛时，方黎突然脸色一变，站起身：“不好意思，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先走了，今天这顿算我的，你们玩得开心点。”
话音刚落人就出了包厢，大老远还能听到他似乎正在让人帮忙订机票。
“这，张阳你跟方黎关系最好，他这是真的发财了？”
“对啊，我看他身上穿的也不怎么样啊，地摊货，还不如我呢。”
张阳撇撇嘴：“你们懂什么，那叫低调，你们以为谁都跟咱们何公子似的，有俩糟钱恨不得告诉全世界？”
何健气坏了正准备反驳，江雨晴却突然起身：“不好意思，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雨晴，我开车送你吧。”何健连忙跟了上去。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突然冒出一句：“这江雨晴不会就是冲着方黎来的吧？”
没有人回应，不过在大家看来**不离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方黎前脚刚走，江雨晴就不舒服？
何健殷切的拉开车门，江雨晴却并没有上车。
“雨晴，怎么了？我没别的意思，作为老同学，就是想送送你。”
江雨晴眼神中透着一丝冰冷：“不用了，如果只是老同学，没必要这样，还有，以后叫我全名或者江小姐，我不想让人误会。”
“是不想让方黎误会吧？”何健自嘲道。
“既然明白，又何必说出来。”
何健突然吼道：“为什么是他？他哪点比得上我？他就算创业成功又怎么样？我家里也有钱，几百万还是拿得出来的，可他万一创业失败就什么都不是了，为什么选他不选我？”
江雨晴斜了他一眼：“你还不明白吗？我要找的是一个能够依靠终身的伴侣，你家里再有钱，那也不是你的，万一你家道中落了呢？方黎就不一样了，就算他这次创业失败，他还年轻，他还有能力，将来也一定会东山再起，你呢？除了有个好爹，你拿什么跟他比？”
......
另外一边，方黎回家跟父母打了个招呼，就叫了个的士，一路向武市机场狂奔。
之所以如此急切，自然是因为那位绰号“闪空”的大牛有了消息。
其实方黎当天就在一个科技论坛上找到了“闪空”的踪迹，只可惜他当时不在线，于是方黎花了点钱买通了论坛的管理员，管理员就把“闪空”的qq透露给了方黎。
于是方黎假装成天使投资人，添加了“闪空”的qq，料想着这位既然想要跟朋友一起开公司，肯定需要资金，没理由会拒绝添加一个天使投资人的qq。
就在刚刚同学会，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方黎收到了“闪空”的消息，经过简单的交谈，方黎假装对“闪空”的项目感兴趣，约对方见面，然后“闪空”就给了方黎一个地址。
“老板，机票已经帮你订好了，你直接到机场拿身份证取票就好了。”苏可可的电话打了过来。
“谢谢，辛苦了，假期还要值班。”
“老板，表扬不落实到实物上，都是耍流氓好嘛。”
“哈哈，节后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
到了机场，方黎取票办理登记手续，过安检，总算是赶上了最近的一趟航班。
“闪空”并没有在老家，而是在魔都，跟方黎想的一样，开公司首先要解决资金问题，他们正在寻找适合的投资人。
“闪空，你确定qq里那个家伙真的能给咱们投资？”朋友眉头紧皱，魔都作为华夏的金融中心，原本以为凭借他们的技术，可以轻松拿到投资，结果却是四处碰壁。
“闪空”摇头：“不确定，不过既然对方打算飞过来跟咱们见面，起码是有诚意的，先见一面再说吧。”
朋友对此次会面的成果持悲观态度，这些天投资人他们已经见得太多了，投资人需要的是那种能够几年做到上市，为他们带来巨大利润的项目，什么网络安全他们压根就不关心。
第四十七章：郭大少。
“老郭，你在魔都吗？”方黎刚下飞机就给郭浩打了电话。
“喂？你等等。”电话那头很吵，好一会儿才清净点。
“老方，怎么突然想到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家教网出了什么事情？”郭浩现在最紧张的就是家教网。
方黎笑道：“家教网没事，是我个人有事情想请你帮忙。”
“哦？那我得好好想想，要不要帮。”郭浩调侃道。
方黎没好气道：“你小子就别贫了，你猜我在哪？”
“你，你到魔都了？我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到。”郭浩惊喜道。
“先别忙，你不是魔都土著嘛，我明天想请两个朋友吃饭，你有没有什么好推荐。”
郭浩一听乐了：“嗨，多大点事儿，老方你要是问别的我不一定了解，但是你要问吃喝玩乐，就没有我郭大少不知道的，这样吧，我直接帮你们订桂林公馆吧，这家是会员制，一般人要提前半个月才能订到位置。”
“那就多谢了，我刚下飞机......”
“你等我，二十分钟一准到。”
还没等方黎说完，郭浩就挂断了电话。
回到夜店卡座，郭浩大声道：“哥几个对不住了，我有个朋友来了，得先撤，你们玩儿得开心，这消费都算我的，回头让酒保把账单发给我。”
“不是，郭大少，你有劲没劲？这聚会就是专门为你攒的，什么朋友啊？这么重要？你小子不会是在外边儿偷食吧？你要不说我可告诉那位大小姐了。”
众人一阵大笑。
郭浩懒得搭理他们：“滚蛋，你小子可别给我瞎打小报告，男的，我室友，不跟你们瞎扯了，撤了。”
看着郭浩匆忙的背影，有人问：“郭大少说的你们信吗？”
“男的？室友？这么说，我好像知道郭大少为什么这么紧张了。”
“刘三少，快说说。”
“郭大少最近不是跟人合伙弄了个网站嘛，应该就是他那个合伙人了。”
“切，还以为谁呢，就他那破网站，能有什么前途，老老实实当个纨绔子弟不好嘛，非要学人求上进。”
......
另外一边，方黎从机场大厅出来就见到郭浩从一辆超跑里探出个脑袋正冲他招手。
“可以啊，老郭，都开上阿斯顿马丁了，不便宜吧？”方黎拉开车门，毫不客气的坐了上去。
“这算什么，你要是喜欢送你了。”郭浩笑道。
“送就算了，等以后有钱了，我自己买一辆不香嘛。”
“哈哈，我就是说说，好几百万的车真让我送，我还舍不得呢。”
二人相视而笑。
汽车启动，郭浩正色道：“老方，这次突然来魔都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是用得上我尽管开口。”
方黎想了想，并没有隐瞒：“我打算做一个第三方支付平台，首先必须解决网络安全的问题，有一个这方面的大牛就在魔都，这次飞过来就是要把他拿下。”
“老方，我没听错吧？你要做第三方支付？”郭浩一个急刹车，后面的车子差点没追尾，冷汗都下来了，以后还是离这种豪车远点吧，撞一下身家性命都要赔进去。
“没。”方黎淡淡回了一句。
郭浩嘟囔了一句：疯子，然后一脚油门踩到底车速瞬间飙升到100公里：“不过，我喜欢，老方，你这个第三方支付平台需要投资吗？不行我把这车卖了。”
“还是算了吧，这个项目能不能做起来，我也不确定，你这卖车的钱，还是留着填家教网的窟窿吧。”方黎笑道。
“哈哈。”
很快，跑车停在一家酒店门口，郭浩熟练的把钥匙抛给门童，顺便还塞给他几张毛爷爷：“车停好了，擦到碰到你可赔不起。”
“郭大少放心。”
到了酒店前台，郭浩拿出一张会员卡递给前台，回头问方黎：“打算住多久？”
“两三天吧。”方黎想了想。
“这么急？不如多待两天，等十一长假结束一起回学校？”郭浩试图说服方黎。
“不了，这次要是顺利我得重新开家公司，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要是不顺利，我还得另外物色人选，就更没时间了。”方黎摇摇头。
“您好，给您的朋友开个套间，三天，您看可以吗？”前台小姐笑得很有职业素养。
郭浩点点头，全程都没有现金交易，更别说收押金了。
拿出房卡开门，方黎直接往沙发一趟，今天赶路也是累得不行。
“老方，要不，我明天跟你一起去吧？”郭浩说完解释道：“没别的意思啊，就是想跟你涨涨见识，明天我全程不说话，就假装你助理好了。”
方黎上下打量了郭浩一番，调侃道：“嗯，不错，是当个助理的坯子。”
“滚，有我气质这么出众的助理嘛。”
“助理可是你说的。”方黎笑骂：“行吧，明天你就跟我一起好了，说不定到时候还需要你郭大少的名头，帮我撑门面呢。”
“哈哈，这话我爱听，虽然我在家不怎么受待见吧，不过我家老爷子在魔都还是有点影响力的。”
“那行，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见。”方黎拍了拍郭浩的肩膀。
“嗯，明天见。”
一夜无话，转过天，郭浩一大早就到了酒店，方黎正好在健身房做背部拉伸。
“一起练练？”
郭浩果断拒绝：“我可没带运动服，这身衣服挺贵的。”
又练了一会儿，方黎喘着粗气从器械上下来：“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出发吧。”
说完回到房间换了身衣服。
“你就穿这身去见那位大牛？”郭浩指了指方黎身上。
方黎对着镜子照了照：“有什么问题？那位大牛说到底还是程序员，没那么讲究，穿得随意些，谈话的时候反而更随意。”
“那我要不要换一身？”郭浩一听有道理，于是提议。
“不用，你这身刚好给我撑门面。”方黎还帮郭浩整了整领带，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郭浩气得竖起中指：“靠，真拿我当工具人用啊。”
桂林公馆。
“您好先生，我们这里是会员制餐厅，请问有预约吗？”
“闪空”跟朋友对视一眼，不由得有些惊讶，没想到对方居然会约他们在这么高档的地方见面。
第四十八章：百万年薪。
“不好意思，可能我们走错了。”
“闪空”见到方黎跟郭浩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们是不是进错包厢了，面前二位太年轻了，看起来完全不像是经验丰富的投资人，倒更像是在校大学生。
方黎却笑道：“没走错，就是我约的二位。”
“闪空”的朋友偷偷他使了个眼色，意思：你看，我就说不靠谱吧。
不过来都来了，“闪空”还是想试一试，给朋友一个稍安勿躁的眼色。
郭浩其实从“闪空”跟他朋友进门的时候，也在打量他们，正如方黎所说，这二位穿着也很随意，还有些其貌不扬，气场上也跟他见过那些商场老狐狸完全没得比。
“闪空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方黎，算起来咱们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方黎笑着伸出手。
“你调查我？”闪空有些意外，他跟朋友是一起进门的，对方居然一眼就认出他是“闪空”，而且还知道他的真实姓名？
“当然，做风投很多时候投资的不是项目，而是人，假如你是我，也不会把真金白银，投到一个不了解的人手里吧？”方黎摊开手，以示坦诚。
“闪空”跟朋友相视一眼，这才郑重起来。
郭浩很恰当的插话：“二位，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先点菜，边吃边聊吧？”
“破费了。”闪空跟朋友一看菜单就傻眼了，没有一道便宜的，就这一顿吃下来，顶他们以前一个月工资。
“不怕二位笑话，我们俩会吃，不会点，要不还是二位老板点吧？”犹豫了半天，闪空还是把菜单递还给方黎，毕竟第一次见面，万一生意没谈成，还蹭这么贵一顿饭，挺不好意思的。
方黎笑了笑吗，又把菜单递给了郭浩：“其实我也是会吃不会点，还是郭大少来吧，咱们吃现成的。”
郭浩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见那二位也正盯着他于是问道：“二位有什么忌口？吃不吃辣？”
“不忌口，湖广人什么口味都能吃。”
“行，那就先来一个红烧笋壳鱼，再来一个普洱红烧肉，然后鹅肝酱片，沪江排骨，另外再来点大闸蟹，一人先来三只，要母蟹，别拿公蟹糊弄我。”郭大少随意发挥起来，那纨绔的气质还真不是一般人能装得出来的。
“闪空”跟朋友看得一愣一愣的。
郭大少走奢侈风，方黎走的就是亲和风了，他跟“闪空”即是同姓，还都是湖广人，天然就有很多话题可以聊，何况方黎主动套近乎，很快双方就熟络起来。
等到菜上来的时候，“闪空”主动跟方黎喝了一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方黎这才开始谈正事：“我看咱们喝得也差不多了，要不先谈正事儿吧？”
“对，先谈正事要紧。”闪空并没有醉，不过也喝了有小二两酒，之前一直见方黎迟迟不谈投资的事情，心里还总忐忑呢，现在见他主动提出来，立马来了精神。
“方总，我们将来的公司主要是打算做网络安全这一块的，主打的是企业客户，现在互联网公司越来越多，但是真正有技术保证自己网络安全的其实很少，说句不客气的话，只要我想，大多数网络公司的数据库都可以随意潜入，对方甚至不会察觉我在盗用他们的数据......”
说起技术，“闪空”完全像是变了个人，侃侃而谈，神采飞扬。
“嗯，我相信你的技术，但是，恕我直言，假如我是一家网络公司的老板，我很难把关系到自己核心业务的数据，交给外包网络安全公司，或许我宁愿付出双倍甚至是好几倍的代价建立自己的网络安全部门。”方黎皱眉。
“闪空”难掩失望的神色，类似的话他们最近几天听得太多了。
“难道我们这个项目真的没有前途？”
人在接二连三被质疑之后，难免会怀疑自己的选择，方黎铺垫了这么久，终于图穷匕见。
“其实在我看来，二位之所以想自己开公司，无非是不想受到掣肘，但是创业本身风险就很大，二位看情况应该已经成家，为什么不选择更加保险一点的方案，找一个不会受到掣肘的公司拿高年薪+分红呢？”
“所以，这才是你的目的。”闪空恍然大悟。
一个能够做到行业顶尖的大牛，智商其实都不低，方黎也很坦然的点头。
“闪空”微微皱眉：“既然如此，你总得告诉我，你是哪家公司，具体是做什么业务的吧？”
“当然，不过我的公司还在注册中，至于业务嘛......”方黎有意的顿了顿。
“第三方支付平台。”
方黎话音刚落，整个包厢鸦雀无声，“闪空”跟朋友都是一副见鬼的表情，按照方黎的说法，他的公司还没注册完成，却想要做第三方支付平台，如果不是方黎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他们甚至认为，这就是一个冷笑话。
第三方支付平台的作用不言而喻，可以说整个华夏互联网公司都是垂涎欲滴，可是如今市面上真正有用户基础的只有支付宝一家。
而这是阿里巴巴通过十几年才慢慢培养起来的用户群体，别的公司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难怪的，难怪你那么急切。”闪空喃喃自语的看着眼前这个疯子。
方黎却丝毫不在意他的目光，正色道：“现在你应该知道我的诚意了吧？第三方支付平台最重要的就是网络安全，在这一块我会不计成本的投入，所以你完全不需要担心会被掣肘，至于待遇问题，年薪一百万，三年之后3%的期权奖励，这些都可以写进合同里。”
“年薪百万？”闪空没想到方黎会拿这么大一块馅饼砸他。
08年一个普通程序员的月薪在4000左右，bat这些互联网巨头的程序员会高一些，普遍也只有6000—8000，一百万是个什么概念？等于一跃获得互联网巨头高层管理的待遇，即便是“闪空”也心动不已。
“闪空”还在挣扎，他的朋友已经被砸晕了，餐桌下偷偷拿脚尖踢了踢“闪空”。
第四十九章：天元科技。
“我很好奇，你这么急切的做第三方支付，究竟是为什么？当然，如果不方便的话......”闪空始终盯着方黎。
方黎笑了笑：“没什么不方便的，我正在做一个家教方面的网站，需要一个第三方支付平台，来解决信任以及课时费用发放等一系列问题。”
“为什么不直接使用支付宝？”闪空的朋友脱口而出，他已经有些懵了，为了一个前途未明的家教网站，提前做一个第三方支付平台？难道这就是富二代的脑回路吗？
方黎正色道：“这么说吧，我对家教网的前景十分看好，一旦网站上线，家教网所有的用户，包括注册成为家教的学生，都会成为这个第三方支付平台的用户，全国有多少座高校，有多少大学生？即便是将来他们毕业了，习惯也会延续下来，只要有了这些用户作为基础，我完全可以将触手伸到各行各业，甚至，将来挑战支付宝的行业垄断地位。”
当方黎说到要挑战支付宝垄断地位的时候，“闪空”眼神里闪过一丝神往，假如真的有那么一天，那感受应该会很美妙吧？
郭浩死死攥紧拳头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方黎之前始终没有透露他对家教网的规划，反而是让他从小做起，以至于郭浩对于家教网的前途其实并没有多大信心，只是抱着满腔热血去做这件事情。
直到今天郭浩才知道，原来家教网在方黎的全盘计划里，扮演着如此重要的角色。
“好，我跟你干！”
方黎大笑，激动得一下将“闪空”抱住：“相信我，这将会是你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希望如此。”闪空耸耸肩。
一旁的朋友见状有些着急，“闪空”也没忘了老朋友，给方黎介绍道：“赵磊是做框架、应用程序方面的专家，方总要做第三方支付平台，可千万不要放过他。”
方黎大喜，对赵磊道：“那太好了，赵先生对福利待遇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一定尽全力满足。”
赵磊有些不好意思的搓着手：“我之前的年薪是45万......”
“我给你60万年薪，你来担任项目经理，另外公司草创，你们要是有熟悉的程序员也可以挖过来，可以承诺在他们之前年薪基础上提升10%——15%”
赵磊立马拍胸脯：“那太好了，方总，我保证三天时间，就能把队伍凑齐。”
08年漂亮国次贷危机引发的金融海啸已经席卷全球，几乎所有的互联网公司都在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要么裁员，要么降薪，方黎给出的条件算不上最好，却也足够吸引人才了。
方黎又不免担忧：“十一长假之后家教网就要对学生开放注册了，我们的第三方支付平台来得及吗？”
“闪空”道：“来得及，其实我之前就已经开发了一套网络安全系统，绝对能够保障后台数据万无一失，第三方支付平台的框架很简单，两天时间也就弄出来了，唯一麻烦的是怎么跟银联对接。”
方黎也有些棘手，时间还是太赶了，正想着实在不行，就先推迟家教网的上线时间。
一直没吭声的郭浩突然开口：“是不是只要跟银联系统内的银行对接就可以？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搞定，我家老爷子跟浦发的关系一直不错，正常的业务往来，他们应该会卖这个面子。”
好吧，看来有个富二代朋友还是蛮不错的。
下午方黎就跟闪空他们签订了合约，后者立马回去收拾东西，准备到武市上班，同时也趁这个机会联系之前的一些朋友。
方黎赶紧打电话给苏可可，让她在师大附近租一层写字楼，把办公用品之类的都准备好，至于电脑嘛，他是做什么的？最不缺的就是电脑。
“老板，你这是又有大动作啊。”苏可可听方黎说要租一层楼，就知道他这次肯定不是小打小闹，“梨子科技”一个月盈利上百万，现在还窝在那间小公寓里呢。
“有难度吗？”方黎问。
苏可可笑道：“能有什么难度，现在是金融危机，到处都是公司倒闭，装修好的写字楼都空着呢，房东一个个恨不得去跳楼。”
挂掉电话，方黎这才算是舒了口气，郭浩见状调侃道：“方总还真是财大气粗，动不动就是年薪百万。”
方黎苦笑：“你就别挖苦我了，我现在算是知道，那些看似功成名就的大佬，为什么一个个满头白发了还在商场搏杀，背后一堆人靠他们吃饭呢，停不下来啊。”
之前看卡里还有几百万的余额，还觉得怎么也算是个有钱人了，现在看来，还远远不够，之前“梨子科技”的活动来年开春还是要继续做，而且还得寻找新的现金奶牛，不然可填不满第三方支付这个无底洞。
郭浩撇撇嘴：“得了吧，你这样子是越来越像我们家老爷子了，什么时候上我们家，老爷子保准跟你一见如故。”
“还是算了吧，万一聊嗨了，你们家老爷子要跟我拜把子，那我岂不是占你便宜，多不合适。”
“滚。”
笑闹过后，方黎也累了，回酒店休息了一晚上，转过天就开始筹备跟浦发银行对接的事情。
方黎花了一天时间整理好项目报告，10月4号郭浩从方黎这里拿了资料，用他的话来说，这种事情方黎还是不要出面的好，要是对方见郭浩只是个中间人，很多事情反而不好办了。
“那就拜托了，老郭。”方黎知道郭浩在家里不受待见，能够动用的资源不会太多，却甘愿把这样的机会用在他身上，显然是真的拿他当兄弟。
“婆婆妈妈。”郭浩冲方黎比了个中指。
10月5号，方黎跟郭浩一起返校，家教网上线的计划最终还是推迟了一个礼拜，虽然郭浩动用了关系，不过涉及到商业合作，浦发内部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一周能够出结果已经算是特事特办了。
当天下午，方黎新成立的“天元科技”正式挂牌，旗下的第三方支付平台正式命名“易支付”。“闪空”也带着他的项目组进驻写字楼，只有二十来人，不过技术都不错，只要人手够都是能单独带组做项目的，方黎从中抽调了几个负责家教网的运营维护。
两个项目算是准备完毕，只欠浦发接入端口这阵东风了。
第五十章：家教网的核心竞争力。
“老方老郭，你们现在什么情况？出双入对的，你们该不会是......”
江海洋话还没说完，两个枕头都甩了过去，方黎跟郭浩各自回到自己的床铺躺下，今天为了开业的事情忙了一天，在公司的时候由于太过兴奋，还没什么感觉，回到寝室浑身骨头都是软的。
“我靠，真的假的？这就睡着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他们这一天都去做什么了，竟然累成这个样子。
一夜无话，师大食堂。
方黎跟郭浩还是没有逃过江海洋的八卦，只能敷衍说是在忙家教网的事情，江海洋顿时没了兴致，按他的话来说，他现在最迫切的需求是找个女朋友，不想把有限的时间浪费在做家教上。
说到家教网，郭浩忍不住问方黎：“老方，家教的资料咱们之前都已经上传了，为什么还要专门为他们设计个人主页，开放个人注册呢？”
“首先当然是为了让他们注册绑定易支付，其次，是为了提高用户的参与度，记住，咱们要做的不仅仅是一个功能型的网站，还要具有一定的社交性，只有这样，咱们将来才有资本拿着这些数据去跟投资人讲故事，个人主页就相当于家教的一张名片，如何把自己的名片设计得新颖、独特，这些是我们统一上传资料做不到的，必须由用户自己来完成。”
“更重要的是，一旦家教网的业务铺开，我们根本没有那么多人手去搜集资料一个个上传，把功能开放给用户是必然的事情，之前在各个院校搜集资料其实主要是起到一个宣传的作用。”
郭浩恍然的点头，江海洋他们听得云里雾里，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觉得室友之间似乎产生了某种隔阂，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来到教室，郑鹤轩满脸笑容的表示：“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后天师大将举行秋季运动会，希望大家能够踊跃报名，为班级争光。”
“啊~~~”然而学生们并不买账，也许高中时期大家的确喜欢跟体育有关的事情，但是到了大学，生活是如此美好，谁乐意在体育场累得跟二傻子似的？有这时间谈个恋爱不香吗？
郑鹤轩却不理会学生们的哀嚎：“报名的事情就交给体委江海洋了，放学之前把名单统计出来，一个人最少要报两个项目。”
听到这样的噩耗，大家哪还有心思上课，一个个无精打采的。
“老方，我看你骨骼清奇，要不多报几个项目？”江海洋一下课就堵住门口开始登记。
方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不报，没空。”
“哦，1500米长跑，3000米长跑。”
“哥，我错了，100米短跑，男子铅球可以吗？”
“嗯，这还差不多。”江海洋得意的扬长而去。
“老郭，他给你报了什么？”方黎问。
郭浩盯着江海洋的背影咬牙切齿：“400米短跑，男子跳远。”
下午没课，“天元科技”会议室。
“现在咱们家教方面的资源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咱们要把重点放在学生家长身上，大家有什么想法都可以畅所欲言。”
参与这次会议的都是负责家教网的运营人员，张阳作为运营主管也是第一天到岗。
见众人都没有吭声，张阳站起身：“既然大家不想先发言，那我就先抛砖引玉了，在我看来，无非是线上线下两种宣传手段，线下，咱们可以去区域内各个初高中门口派发传单，这线上嘛，去一些教育论坛、家长qq群发布宣传广告。”
方黎跟郭浩都点了点头，然后鼓励的看向大家。
其中一个女运营也跟着站起身：“我补充一点，现在有很多校外培训班，一般都在学校附近，咱们也可以去抢他们的生意嘛。”
话匣子就这么打开了，在场的运营都说了自己的想法。
方黎满意的笑了笑：“我看大家都讲得很好嘛，以后有什么想法就提出来，我们是一家年轻的公司，大家也都是年轻人，不要有那么多顾虑，说错了，我又不会扣你们工资，怕什么？”
众人一阵哄笑。
“线上的宣传就交给张主管了，你是老水军了，知道该怎么做。”
张阳不自觉的挺直了腰板。
方黎顿了顿又道：“既然说到线上线下结合，咱们得有让人眼前一亮的卖点才行，大家认为我们家教网的核心竞争力是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特别是对于刚刚进公司的运营来说，他们对整个项目还不了解，更别提了解核心竞争力了。
张阳也是眉头紧皱，在他看来家教网的优势就是把家教资源整合起来，让有需要的学生家长有更多的家教选择，但是，这真的是家教网的核心竞争力吗？
郭浩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觉得差了点意思，于是下意识的把目光放在了方黎身上。
方黎见状，敲了敲会议桌：“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想过，家长为什么愿意请大学生给孩子当家教，而不是请专业的老师来给孩子辅导？”
“难道是因为便宜？”一个运营猜测。
“没错，专业老师给孩子补课的费用普遍在150一小时左右，大学生家教的课时费在60块一小时左右。”
“说的不错，但是，在教育方面家长真的会去贪这种便宜吗？”方黎摇摇头：“不，其实在我看来，家长之所以请大学生家教，是因为他们知道孩子在学校学不会的，请专业老师单独给孩子讲，也不一定能教会。”
“大学生家教则不同，他们本身也是学生，他们更了解学生的想法，更容易沟通，而且同样作为学生，他们的学习方法也更加适合学生。”
“记住，我们家教网不是提供廉价劳动力的网站，甚至，将来我们家教网的课时费，将会是专业老师的几倍甚至是十几倍，我们的目标是让：知识就是财富，不再是一句空话！”
“这，才是我们家教网真正的核心竞争力。”
方黎掷地有声的道，又随手在白板上面用油性笔写下一行字：“家教网：让名牌大学走近你的孩子。”
郭浩整个人“嗡”的一声，嘴里不断咀嚼着这句话，短短的一行字仿佛拥有着一种特殊的魔力，就像是被洗脑了一样，在脑海里不断浮现。
整个会议室先是鸦雀无声，随后又被一片掌声所笼罩，新进入公司的运营激动的鼓着掌，方黎的一番话让他们对家教网充满信心，他们相信有这样的老板，公司一定会做得风生水起！
第五十一章：校园黄昏恋？
秋运会当天，师大操场人头攒动，就在众人被校领导紧箍咒念得昏昏欲睡时，运动会终于开始。
方黎穿着一身运动服正在热身，突然身后被人拍了一下。
转过头发现是叶雨菲，见她一身短裙还穿着高跟鞋，不由好奇的问：“不是都说秋运会要全员参与吗？”
叶雨菲背着手，得意的踮着脚尖：“这种话也就骗骗你们新生，其实一个班只要有十个人参加就够了。”
可恶，方黎怒视江海洋，郭浩他们一听就炸了，追着江海洋一通锤，特别是王潇庭，据说被这货忽悠报了1500米长跑。
江海洋大呼冤枉：“老班，不带你这么坑人的。”
“听说你最近都很晚才回宿舍，忙着谈恋爱？”叶雨菲一副随便问问的样子。
方黎有些好笑：“你这都听谁胡说的？是家教网的事情，还有一个礼拜家教网就要正式上线了，现在正在宣传预热，你要是不相信可以问老郭，他天天跟我一起。”
“哼，我就是随便问问，谁要知道那么详细了。”叶雨菲傲娇的抬了抬下巴，语气中却透着一丝欣喜。
“哦，这样啊，那以后就不跟你说了。”
方黎热身完，那边100米短跑预选赛已经开赛。
叶雨菲气得在原地把草皮踢得满天飞：“笨蛋，钢铁直男，活该单身。”
男子100米起跑点，方黎蹲下准备着，一声枪响，众人跟离弦之箭一样飞了出去，只有一个哥们儿慢悠悠的，跟散步一样。
郭浩等人见状立马醒悟：“高手啊。”
江海洋立马冷汗都下来了：“哥几个，这么多人看着呢，稍微要点脸，别输得太难看了。”
方黎跑了个第四过了预选赛，叶雨菲原本准备了矿泉水，正要送过去，却见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在众人的哄笑中，将一瓶脉动塞到方黎手里转身就跑。
“淦，这妹纸什么眼光？为什么送老方不送我？”郭浩抱怨道。
江海洋整个人小宇宙都被点燃了：“哥几个瞧见了吗，妹纸还是喜欢有阳刚之气的男生，待会儿看哥拿个第一，说不定就脱单了。”
刘庆武不屑的撇嘴：“切，用不着，我已经有丽丽了。”
江海洋咬牙切齿的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滚。
方黎正渴着准备打开瓶盖喝一口，叶雨菲却突然把矿泉水递到他面前：“拧不动，帮我开一下。”
方黎一看这样拒绝似乎也不太好，于是把脉动递给她：“好吧，帮我拿着。”
结果方黎刚把矿泉水瓶盖拧开，叶雨菲已经拿起那瓶脉动一口灌了下去。
“哦~~~”这就太明显了，班上众人一阵起哄。
然而，就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叶雨菲一脚把空瓶踢飞，随便再瞥了一眼起哄的那几位男生下三路。
顿时现场鸦雀无声。
“脉动5块，矿泉水2块，你是不是补一下差价？”方黎一本正经的问。
噗！
众人绝倒。
叶雨菲气得脸都红了，就要动手掐他，方黎赶紧开溜，二人一前一后消失在操场。
“嘶，你还真掐啊。”方黎最终还是被叶雨菲追上。
叶雨菲露出两排大白牙：“掐算便宜你了，我还想咬你呢。”
最终叶雨菲也没舍得下口，把方黎胳膊甩到一边还一脸嫌弃：脏死了。
方黎也没说话，直接双手枕着后脑，躺在草坪上，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叶雨菲见状也没打扰他，双腿并拢双手捻着裙角将长裙卷了起来，然后也躺在方黎身边。
“创业很累吧？”
“嗯。”
“听说你最近人气很高啊。”
“洒洒水啦，你的人气貌似一直都比我高。”
“.......”
“我明年就要去实习了。”叶雨菲咬着下嘴唇，挣扎许久才再开口：“大学四年，我还没谈过恋爱呢，太亏了。”
方黎睁开眼，侧着身子看着她：“所以呢？你是打算跟我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校园黄昏恋？”
叶雨菲怔怔的看着方黎越靠越近，下意识的想要往后缩，却被一只胳膊卡在腰间。
“据我所知，你是委培生，毕业之后要回老家当五年教师对吧？”
叶雨菲长长的睫毛不安的颤抖着，似乎欲言又止。
“所以你只是想要谈一场恋爱，以此慰藉自己大学四年浪费的美好时光，并不打算跟我长期交往，甚至是结婚，对吧？”方黎一字一句道。
叶雨菲想要反驳，却又隐隐被方黎说破心事，心虚的低下头。
“或许在你看来，跟你这样的美女来一场短暂而快乐的恋爱，我并不吃亏。”方黎顿了顿，又道：“不过，在我看来，男女之间是平等的，我的青春不会浪费在这种无聊的恋爱游戏上。”
“而且，我这个人不喜欢被动，即便是恋爱游戏，也应该由我做主，而不是你说什么时候停，就什么时候停。”
“什么时候想好了再来找我。”
说完，方黎起身伸了个懒腰，拍拍屁股上沾的青草，扬长而去。
“我靠，你小子怎么去这么久？衣衫不整，嘶，你跟她不会......”
“淦，你这个禽兽，快说说，你们怎么了？不要告诉我结果，我这个人比较注重过程。”
懒得理会江海洋跟刘庆武这俩活宝，方黎没好气道：“你们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嗯？老方，你这情绪不对啊。”郭浩有些疑惑。
方黎苦笑，其实他之前对叶雨菲印象还是挺不错的，如果时间久了说不定一切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可惜，叶雨菲没有时间了，半年实习期或许还能熬过去，五年委培生涯呢？距离不仅产生美，还能将一切美好碾得粉碎，
连续两天，叶雨菲都没有再出现。
而方黎也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易支付”跟“家教网”两个项目上，特别是家教网，刘畅有了新加入几位程序员的协助，网站很多功能都提前实现了。
10月中旬，浦发终于传来好消息，他们同意了跟“天元科技”之间的合作，方黎终于如愿拿到了浦发的支付接入端口。
第五十二章：初露锋芒。
“听说了吗？家教网正式开放个人注册了。”
“之前不是已经登记过了吗？怎么还要注册？”
“废话，登记的那都是基础信息，个人首页当然还是自己填写比较好，而且不仅要注册家教网账号，还得注册第三方支付平台账号，否则人家怎么把课时费发给你？”
“啊？好麻烦啊，怎么不直接用支付宝？”
“看官方公告上面说是，为了方便核对课时数据，毕竟支付宝是阿里的，将来要是课时费有问题，多了少了都会很麻烦。”
“哦，有道理。”
当然，这些都是用来忽悠用户注册“易支付”的说法，不过这个说法，在学生群体中却很有市场，一旦涉及到自身利益，注册一个“易支付”又算得了什么，反正又不花钱。
“方总、郭总，家教网的注册用户已经突破5000了，易支付的注册用户也突破了4000。”
方黎跟郭浩在公司看着后台数据一路飙升都难掩心中的激动。
“嗯，做的不错。”方黎很快冷静下来，这些还只是大学生家教的数据，家教网还没有对“付费用户”也就是学生家长开放，网站现在连一笔交易都还没有达成，还不是高兴的时候。
“线上线下的宣传做得怎么样了？”方黎问。
张阳回答：“线上宣传已经全面展开，一些qq群的学生家长一听说家教网上都是名牌大学的家教，还私底下问我们价格呢。”
郭浩突然插话：“说到价格，老方你设定家教课时费最低不得低于60，我倒是能理解，为什么要设定最高不得超过200呢？”
“低价首先当然是为了吸引学生家长，其次，假如大家都把课时费设得很高，会不会给学生家长一种，贵的就是好的错觉？”
“很多大学生家教其实也就是看着新鲜，他们压根就没正儿八经当过家教，也不知道该怎么教学生，还一个个自视甚高觉得自己就是世界中心，万一学生家长为了孩子下单的都是这种大学生家教，花了很多钱，最后一看孩子啥都没学到，咱们的名声不就臭了？”
郭浩恍然：“哦，所以你才会设定一个面试环节，一旦面试不通过学生家长可以无条件退款。”
“没错。”方黎点点头，让技术员打开后台：“你看，现在有30%的注册用户都把课时费设定成了200/小时，不否认其中肯定有一些的确值这个价格，但是大多数都没有做好成为家教的准备，反而是这40%把课时费定在100/小时以内的注册用户，他们才是真正想要做兼职的。”
“这不是劣币驱逐良币吗？那咱们该怎么办？”郭浩有些气愤。
方黎笑了笑：“别急，不是还有首页推荐体系嘛，咱们可以从后台调出那些定价100/小时以内的用户，核实他们的家教经历后把他们推荐到首页，这样学生家长不就能一眼看到这些有经验的优质家教了吗？”
“妙啊，老方可真有你的。”郭浩现在对方黎是越来越佩服了，不仅仅是佩服他的机智，还有他的布局能力，从当初网站设计的时候，他似乎就已经想到这些问题，早早就有了解决方案。
以前老爷子常说谋定而后动，郭浩以为就是句空话，自从遇到方黎他才知道所言不虚。
“家教网”从上午8点开放了个人注册，到晚上8点，十二个小时过去注册用户基数已经突破2万，“易支付”用户也突破1.8万，这还是由于第一天开放，很多人都不知道消息的缘故。
一连三天“家教网”注册用户节节攀升，就在第三天晚上突破了10万，这个用户数量对于如今的华夏互联网来说，只能算是九牛一毛，不过一家刚刚成立的网站来说，这绝对算得上是奇迹了。
另外一边，“家教网”的线下推广活动也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当中。
“姐姐，您家里有孩子需要补课吗？我们家教网全都是名牌大学在校学生，一对一辅导，而且课时费用也不贵，首次注册还送20元代金券。”
“是嘛？都是名牌大学？”
“对，武大、科技大、理工大学.......姐姐这是我们的资料，您看一看。”
正是放学期间，来接孩子的家长络绎不绝，慢慢的聚集的人群也越来越多。
有人不屑一顾：“还以为是什么呢，我们家孩子每天都上培训班，成绩还是没见提升，那些培训班的老师可都是有高级教师职称的。”
“是啊，老师都教不好，大学生家教能教好吗？”
一个大学生兼职笑着解释道：“叔叔阿姨，您要这样想，老师的确有丰富的教学经验，可是培训班里又不止是您家一个孩子，那么多孩子要教跟在学校里有什么区别？我们可是一对一教学。”
“至于您说老师教不好，大学生家教能不能教好，这谁也保证不了，不过我本身就做过一年多的家教，有两个孩子经过我的辅导都考上了一本，还有一个成了我学弟，正因为我们是学生才知道学生的想法，才知道怎么教才能学得进去，您说对吧？”
“好像有点道理。”家长们一听，好像也是那么回事。
“那你说的那个什么家教网是怎么回事？”有家长心动了。
“是这样的，家教网其实就是专门为大学生家教和家长搭建的一个平台，在网上注册之后就可以看到我们大学生家教的一些信息了，你们可以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来选择适合自己的家教，比如说教课时间啊、课时费用啊这些都适合，您再下单。”
“那下单之后万一我不满意怎么办？”
“这个您放心，下单之后双方可以通过电话沟通，也可以进行面试，面试您要是觉得不满意，可以通过家教网进行全额退款，不会扣除任何手续费。”
“听起来不错啊，姑娘，我看你挺能说会道的，要不来给我儿子当一个礼拜家教试试看？”
“没问题啊，不过姐姐，家教网现在注册首单送20块代金券，我觉得您还是在网上下单比较合算。”
“真的？那太好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我回去就下单。”
“姐姐，我叫钟玲，现在在师大读大三。”
“我说这么优秀呢，原来是211院校的高材生......”
第五十三章：评分的重要性。
“耶~~~万岁！”
“天元科技”办公室一片欢腾，因为就在刚才，“家教网”完成了第一笔家教订单，注意不是下单，而是家教完成了两个课时的课程，家长点击确认后，他之前暂时存放在“易支付”的课时费用，在扣除5%的手续费后，转入“钟玲”的“易支付”账户里。
虽然只是第一笔完成的订单，5%的手续费也微不足道，但是对于“家教网”跟“易支付”这两个项目来说，却意义非凡。
郭浩紧紧攥着拳头，看着大家又蹦又跳疯狂的样子，一股莫名的成就感涌上心头，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那种愉悦是多少跑车、豪宅、金钱都无法替代的。
张阳跟一个做运营的哥们儿抱在一起又跳又笑，一开始他只是把“家教网”当成一个赚钱的买卖来做，但是当他彻底投入这个项目之后，却发现，这个项目似乎有一种魔力，张阳眼睁睁的看着它有了第一个注册用户，用户突破1万、10万，第一笔订单......就像是看着一个婴儿在茁壮生长，那种倔强的生命力几乎让他热泪盈眶。
方黎也悄然露出笑容，互联网圈子里有一个专门的名词叫做“孵化”，很形象，也很有生命力，“家教网”现在就是处在孵化阶段，就像一只雏鹰，成长的过程肯定不会一帆风顺，但，这才是创业型公司的魅力，不是吗？
随着完成交易的订单数量不断增加，截止凌晨0：00，“家教网”共完成1835个订单，交易额突破14万，平均课时费用80/小时。
当然，也不是没有瑕疵，比如之前方黎提到过的一些问题。
有些大学生抱着玩闹的心态去做家教，有的在面试阶段就被刷了下来，有的蒙混过关，孩子反应过后家长很生气，不仅给了家教差评，连带着把家教网都给骂了。
看着那些差评，郭浩气急：“这帮混蛋，干脆把他们的号给封了。”
方黎却淡定的安慰道：“出现这种情况是在所难免的，那么多大学生家教，我们根本没那么多精力去一一甄别，要知道，学校也有教学水平很差的老师。”
“所以，这就是你让刘畅设计评分系统的原因？”郭浩翻看着评分惊讶的发现，评分越高的家教排名就越靠前。
方黎点点头：“华夏人钻空子的能力可是世界一流，现在他们自认为是占了便宜，很快他们就会发现，差评的影响可不仅仅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一个家教合不合格，我们说了不算，要孩子跟家长说了才算，大家的初始分数都是5分，一个好评只涨0.05分，但是一个差评扣的却是0.5分，一旦出现多个差评，他基本也就很难出现在家长视野里了。”
“而且咱们的大学生家教，采取的是学生证注册制度，一个学生证只能注册一个账号，就算他们想要换账号都没得换。”
郭浩担忧道：“那，万一他们借用别人的学生证呢？”
“这的确是个问题，所以我们要把家教网账号的重要性宣传出去，免得大家说我们不教而诛。”方黎狡黠的眨了眨眼。
郭浩愣了一下随即醒悟：“你的意思是，告诉他们，账号一旦差评太多就废了，为了避免自己的信息被盗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自己注册一个家教网账号，不管用不用得上，总好过需要用的时候，发现已经被别人用了。”
“没错。”
“老方，你这招够损的，不过，我喜欢！”
很快，“家教网”首页发布了一则通告，提醒大家评分的作用，同时“校内网”上也出现了类似的帖子，不过内容却是告诫大家小心自己的学生证，别被其他人盗用去注册家教网账号。
“我淦，刚刚去家教网注册发现，我的信息已经被注册，究竟是哪个王八蛋盗用了我的信息，别让我查出来。”
“哈哈，还行，我的可以注册，心安了一截，虽然现在还不打算做家教，不过万一有一天想做了呢。”
“多谢楼主提醒，我这就去注册。”
随着帖子越来越热，学生们发现被盗用信息的人还真不少，这样一来大家就越发恐慌了，
一个个连夜拿着自己的学生证开始注册家教网账号。
转过天，校内网还出现了一些新闻，例如某某寝室多名男生斗殴，起因就是该男生发现自己的信息被室友盗用，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最后引发了群殴，连教导主任都被惊动了。
“不就是一个破账号嘛，你们至于吗？住在一个寝室也两年了，这点度量都没有？还有你，无缘无故为什么盗用人家的信息去注册账号？”教导主任看着一片狼藉的寝室，气得跳脚。
盗用室友账号的男生低着头闷闷的说：“我的账号有两个差评，看家教网的公告说，评分会影响排名，我看他一直没注册，所以就......”
“那你就盗用我的信息去注册？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个身份信息只能注册一个账号，你用了我的，我怎么办？”
教导主任听得云里雾里：“什么网站这么严格？一个身份信息只能注册一个账号？”
“家教网，现在可火了，听说有的人一个课时就能拿200块，一天上两个课时，一个月就一万多，比全职白领都赚得多。”
教导主任，一听就炸了，他一个月工资也没有这么多，当然，灰色收入不算，做家教一个月收入这么多？顿时心动。
“咳咳，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家教网，是只能学生注册吗？”
“对，没有学生证注册的账号没有个人后台界面，只能下单。”
教导主任顿时心里mmp，他教了这么多年书，居然还没有学生兼职收入高，简直过分！
一些学生也发现，很多平时生活拮据的同学突然阔绰起来，之前买包方便面都要分成两餐吃的，现在居然天天在外面下馆子。
“老吴，最近日子过得不错啊。”
“嗨，小意思啦。”
“老吴，你家里什么情况我是知道的，你不会是干什么违法的事情了吧？”
“你才干违法的事情呢，我这都是合法劳动所得，这都是我做家教挣的。”
“别逗了，做家教这么赚钱？”
“之前做家教的确不赚钱，接不到那么多单子不说，还要担心被家长克扣，现在好了，直接在家教网上接单，钱人家先付给第三方平台，家教网只收取5%的手续费，我现在的课时都排到下个礼拜了.......”
“是不是真的？家教网真这么好？”
“当然，你肯定得有点真本事，起码初高中的课程你得熟练，我现在每天除了上课、做家教就是备课，有些孩子你还得想办法跟他们沟通，不然教学效果不好，家长不给好评，你排名上不去也接不到那么多单。”
第五十四章：老师也是人。
“老方，你这个评分系统简直是神来之笔。”之前郭浩还以为方黎设计这个评分系统只是为了防止一个人掌握多个账号，不把差评当回事，从而影响家教网的声誉。
现在看来却远不止如此，评分的高低就像是一条分界线，把所有大学生家教按照教学水平进行了一定程度上的划分，而且随着“家教网”开办的时间越久，这个数据也就越准确，毕竟事关孩子的成绩，学生家长可都是眼里不揉沙子的。
“少拍马屁，第一步我们算是成功踏出去了，接下来让运营着重关注这些评分较高的家教，这些将来可都是我们的宝贝。”方黎笑道。
郭浩兴奋的点点头，的确，按照方黎所说，这些人才，才是家教网真正的核心竞争力。
“不过老方，我看后台，最近这些天注册家教的学生已经越来越少，普通用户注册数量却越来越多，这样下去，迟早我们的家教会不够用的，是不是该考虑对二本院校开发注册了？”郭浩提醒。
方黎想了想：“嗯，你说得对，不过家教网现在之所以能够吸引那么多家长注册，就是利用名校的噱头，贸然放开对二本院校的注册，可能会对新用户造成冲击，而且咱们现在的服务器已经快进入满载状态，二本院校的学生可比一本院校要多得多，咱们又得拿一笔巨款购置服务器，家教网现在刚刚创办，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好钢用在刀刃上，还是先稳一稳吧。”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家教网正式运营也才不到半个月时间，由于用户数量远超预期，临时加了两组服务器，才能维持家教网流畅运行，再加上前期的宣传费用，以及首单立减20的代金券补贴，前期投资的一百万已经所剩无几。
郭浩看了看方黎：“老方，我看公司账面上的钱已经花得不多了，要不，咱们再投一部分资金吧？”
“那就一人再增资一百万吧，你手头能拿得出来吗？”方黎拍了拍郭浩的肩膀。
郭浩咬咬牙：“没问题，我让朋友把那辆阿斯顿马丁卖了。”
“不至于吧，要实在不行，咱们还能找风投要钱。”
郭浩连连摇头：“不行，我宁愿把车卖了，咱们这么好的项目，现在找风投，不是给他们送钱吗，他们想都不要想。”
“哈哈。”
魔都，某酒店。
“喂，刘老三，现在有空吗？”郭浩开门见山。
刘三少正跟一位美女准备盘肠大战，突然被打断，不免有些火大：“郭大少，你没事儿吧，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我像是那种会独守空房的人吗？”
“你小子迟早死在女人肚皮上，算了，不跟你闲扯了，交给你件事情，帮我把那辆阿斯顿马丁卖了.......”
郭浩话音未落，那边刘三少立马一个激灵：“你小子什么情况？不会是被绑票了吧？”
“滚犊子，香江电影看多了吧，赶紧的帮我办好，就这样。”
刘三少赶紧道：“别，你先别挂电话，圈内谁不知道这车是你郭大少的，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谁敢买啊？”
“好吧，还是之前那个项目，网站已经正式运营半个月了，我又不想这么快找风投，只好自己先垫上了。”
“靠，郭大少你没病吧？你们家老爷子那些财产随便从嘴里漏点出来，够你几辈子花天酒地了，干嘛想不开累死累活的去创业？”
郭浩冷笑：“哼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死得早，自从那贱人生了男孩，我们家老爷子就对她百依百顺，这年头，我算是看出来了，靠山山崩，靠树树倒，还是自己赚钱最安稳。”
“.......”
郭家老宅。
郭琦睿正在书房看书，门外突然想起两声敲门声。
“进来。”
管家躬身走了进来。
“什么事？”
“大少爷把他那辆车给卖了。”
郭琦睿不怒自威，沉声道：“他出事了？”
管家身子躬得更低了：“那倒没有，听说大少爷正在做一个网站，前期需要钱，所以就把车给卖了。”
“哼，缺钱也不回家跟他老子开口，卖老子给他买的车，算什么本事。”郭琦睿骂道：“你确定他不是被人骗了？”
“那倒没有，我派人做了评估，大少爷还是很有眼光的，那个网站前景还不错。”
郭琦睿脸色好看了一点：“还算他有点老子的基因。”
“算了，先帮那臭小子把车买回来，郭家的东西，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碰的。”
“是，我这就去办。”
.......
师大教师办公室。
“你们听说了吗？”
“什么？”
“那些学生，利用课余时间去做家教，课时费一个小时200块，随随便便一个月就上万块了，比咱们全职赚得都多呢。”
“真的假的？是艺术生吗？那倒是正常，我女儿学钢琴一个小时也要200。”
“废话，要是教艺术的我就不说了，就是单纯的给初高中学生补课。”
“不可能吧？我之前就做过家教，费时费力，还不稳定，没那么赚钱吧？”
“你说的那都是老黄历了，我听说现在有一个家教网，现在只要把信息上传上去，家长就能看到，直接在网上下单，听说有的家教课程已经排到下个月了。”
“咦，既然学生能做家教，咱们为什么不能做？难道咱们还比不上他们？”
“不好意思，我问过了，还真不行，那个家教网现在就只接受大学生家教，没有学生证一律只能注册普通账号，只能下单没法接单。”
“.......”办公室寂静了片刻。
“这什么意思？合着咱们这些当老师的还不如学生教得好？”
“就是说啊，这都什么世道？学生们兼职吃香喝辣，凭什么咱们老师就只能吃糠喝稀？”
“要不，咱们跟上头反应反应？涨点工资也是好的嘛。”
“对，跟领导反应去。”
这一幕不仅仅发生在师大，武市许多一本院校都发生了类似的情况，这世上的事情无非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别看老师一个个表面上道貌岸然的，背地里为了一个职称也是争得头破血流，要知道一个职称一个月也才关系到几百块的工资问题。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却是一个月好几千的差距，老师也是人啊，特别是那些没有职称的基层老师。
第五十五章：不速之客，不了了之。
校领导对这件事情也是束手无策，大学教师理论上其实是可以在课余时间有偿补课的，教育部门的禁令目前还只针对“小初中”院校。
现在的关键是“家教网”既不是教育局办的，也不是哪个院校办的，他们只能跟对方协商。
可惜，对方态度很强硬，直接拒绝了各大院校的要求。
至于老师们涨工资的诉求，他们也不能答应，这些都是教育局规定好的，什么级别的教师，带一节课多少钱，都是规定好的，谁敢私自给他们涨？
但是，那些刚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年轻教师，生活压力大，他们也不像那些老同志，闹个一两次见没结果就偃旗息鼓了，这帮小年轻一个个精力旺盛得很，不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三天两头的找你麻烦。
“大家说说，咱们应该怎么办？这样下去可是会影响教学质量的，有些教师已经产生消极情绪了。”校领导见会议上一个个都不吭声，气得敲桌子。
教导主任清了清嗓子：“各位领导，对于这件事情，也难怪大家有情绪，咱们教书育人这么多年，结果收入还比不上一帮小屁孩儿......”
校领导瞪了他一眼：“这次会议不是让你发牢骚的。”
“咳咳，一时激动。”教导主任有些尴尬：“我认为咱们最好还是跟家教网那边协商一下，为老师们开通一个特别通道......”
还没等他话说完，校领导就抬手打断：“你以为我没跟家教网协商？人家说了：家教网就是专门为家境贫寒的学生提供兼职家教机会的平台，老师们都有固定工资就不要来凑热闹了，一句话堵得我胸口疼。”
的确，这就是方黎给各大院校的回复，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一搬出来，各大院校的领导哪里还敢说什么？一旦被曝光，大学教师跟贫困学生抢兼职机会，从老师到学校，都逃不过颜面扫地。
这次的会议也就这么不欢而散了，校领导刚准备走却被教导主任偷偷拉住。
“您觉不觉得，这个家教网的创意，跟之前咱们举办的创业大会上，一个女学生提出来的创意很像？”
校领导回忆了老半天，这才想起来：“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家教网其实是咱们师大学生创办的？”
“绝对没错，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
“天元科技”前台，今天突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请问诸位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前台小姐姐虽然察觉到这些人来者不善，不过还是很有礼貌的问道。
一个妹纸气势汹汹的问：“你们老板呢？叫他出来！”
前台小姐姐一看，赶紧打电话到方黎的办公室，把情况说了一遍。
方黎想了想：“他们来了多少人？带武器了吗？”
“有十几个吧，没带。”
“好，我知道了，你告诉他们，公司太小容不下他们这么多人，让他们派****来会议室，不然就直接报警。”
前台小姐姐把方黎的话传达，一行人气炸了，不过最后那句报警似乎又让他们投鼠忌器，最终只能答应。
三人走进“天元科技”的办公室就愣住了，这里的环境太好了，有办公区，有办公室，还有茶水间，会客室......一看就是正规公司。
要是方黎知道他们的想法估计要笑死，这些家当其实都是上个倒闭的公司留下来的，房东把这些东西扣了下来，也没地方放，苏可可一看有现成的便宜，就多花了点钱盘了下来。
郭浩低声问方黎：“你说这帮人究竟是干什么呢？咱们貌似也没得罪什么人啊，难道是收保护费呢？”
方黎摇头：“算了吧，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哪个脑子抽抽的混混敢来写字楼收保护费？”
当作为谈判代表的三人出现在会议室时，方黎都傻了，还以为是什么凶神恶煞，合着闹了半天，就这么几个小屁孩？
对面三人见到方黎的时候也懵了，面面相觑，一副：怎么会是他，的表情。
方黎就更奇怪了低声问郭浩：“看她们那眼神好像认识我？”
“废话，那个坐中间的妹纸，就是创业大赛提出做家教qq群的师姐。”郭浩侧着脸，假李鬼遇到真李逵，难免有些心虚。
好吧，原来如此，方黎笑了笑：“既然大家都是师大的，那就好办了，不知师姐来此有何贵干？”
师姐深深的看了方黎一眼：“真没想到，家教网居然是你们创办的。”
她身边一个男生怒道：“方黎，我知道你，上次创业大赛就是你抢了我们的冠军，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居然偷我们的创意。”
方黎脸色一变，沉声道：“这位学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首先，创业大赛各凭本事，最终评委选择了我，只能怪你们技不如人，其次，至于你说的创意，什么创意？利用qq群招揽家教兼职，然后剥削同学？请问，家教网现在的运营模式跟你们的创意有半毛钱相似吗？”
“漂亮。”郭浩心里在为方黎喝彩，这招反客为主太漂亮了，不仅撇开了抄袭创意的嫌疑，还给她们扣上了一顶剥削同学的帽子。
男生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晕过去：“你，你说谁剥削同学？”
“我们家教网这么大的摊子也才收取5%的手续费，你们几个弄一个qq群，就要抽10%，还不是剥削？何况，你敢拍着胸脯说自己没有克扣过兼职的差价吗？”
“我......我......”
师姐见状对方黎道：“我们今天来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
方黎往椅背上一靠，摊开手：“哦？那你们今天是来做什么的？”
“做生意也有个先来后到，你们家教网一来把所有兼职生意都抢走了，是不是该给我们个说法？”
方黎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师姐，你这么说不觉得很可笑吗？好，我就算你的说法成立，做生意有先来后到，大学生做家教是你发明的吗？在你之前肯定也有人这么做吧？我猜想一下，是你把之前的人挤得做不下去了，才会有现在这么大规模的团队，没错吧？”
“现在我挤走了你，你就来跟我要说法，那我想请问，你们给之前被你们挤走的那些人，又是什么说法？”
一番话怼得三人哑口无言，最终也只能不甘心的离开，那个师姐临走前还愤然瞪了方黎一眼。
方黎被这场闹剧弄得哭笑不得，就这种学生心态去做生意，难怪大学生创业大多数都以失败而告终。
第五十六章：别动我的奶酪。
“董学姐咱们真的就这么算了？”男生离开“天元科技”时依旧是愤愤不平。
董青青叹了口气：“不然怎么办？跟他们打架还是打官司？咱们哪样能讨得了好？”
“那要不然咱们降价，他们不是一个课时最低60嘛，咱们一个课时50......”
董青青看着手底下这帮乌合之众一阵心累，事到如今他们还不明白，家教网厉害的地方不是抢走他们的订单，而是垄断了所有的优质家教资源，即便他们利用低价可以找到一些订单，可是家教呢？好的家教在人家那里一个课时可以拿200块，凭什么到她这里拿50块？
只有那些不靠谱的，在家教网接不到订单的才会愿意来她这里，那样的家教能教好学生吗？长此以往，口碑只能是越做越烂。
“那咱们以后怎么办？”
“先把手里的订单完成吧。”
“可是，董学姐，那些混蛋都跑去家教网了，咱们的单子没人接啊。”
“那就自己顶上去，不管怎么样，做人要讲诚信。”
然而，很快董青青就发现，手下那帮人压根就没有自己顶上去的意思，打电话给他们，一个个不是生病就是伤残，实际上都跑到家教网那里接单去了。
董青青自嘲的苦笑：“果然都是聪明人啊。”
教导主任找到董青青的时候，董青青正准备去完成剩下的单子。
“什么？家教网不是你创办的？”教导主任大吃一惊之余又有些失望：“不是你，那是谁？”
“他，您再熟悉不过了。”
“居然是他？”校领导脑海里一下闪过方黎跟他合影时说过要他帮忙的画面，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领导，我听说这个方黎已经成立了公司，规模还不小呢。”教导主任意有所指。
“哦？”校领导有些心动：“那，要不咱们抽个时间去看看？”
另外一边，郭浩见方黎接了个电话，脸色就有些古怪，不由好奇的问：“怎么了？”
“教导主任的电话，说是校领导明天要来视察。”方黎耸耸肩。
“视察个屁，咱们公司跟他们有毛线关系？”郭浩更奇怪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来找咱们麻烦的。”
“找咱们麻烦？为什么？”
“这不是明摆着嘛，抢人饭碗如同杀人父母。”
郭浩脸色凝重：“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是来为那些老师撑腰的？”
方黎缓缓点头，大学生家教跟老师不一样，他们没有教师资格证，理论上来说是不能从事教育工作的，做家教算是打了擦边球，以前没事是因为规模太小，管理起来成本太高，现在“家教网”闹出这么大动静，难免会有人抓他们的小辫子。
“那，咱们该怎么应对？”郭浩紧张的问。
方黎嘴角突然露出一抹坏笑，然后低声对郭浩说了几句，后者眼前一亮，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转过天，校领导一行十来人浩浩荡荡就来到了“天元科技”所在的写字楼。
刚出电梯，就见到方黎一行正在门口迎接，校领导很满意。
“哎呀，方黎同学，这我就要批评你了，都说了只是随便看看，你还弄这么大排场。”不过表面上，校领导还是装作不悦的道。
方黎笑道：“领导请放心，公司的技术、运营全部在岗，不会耽误家教网正常运作的，这些都是在家教网做家教兼职的优秀同学代表，今天也是第一次来公司参观。”
“原来是这样，那咱们就一起看看吧。”校领导脸色立马缓和了不少。
郭浩做了个请的手势，带着大家浩浩荡荡进入办公区域。
“各位领导、同学们，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一块就是我们家教网的运营部，主要是负责家教网的日常运行、宣传以及系统维护，之前只有四名员工，由于家教网用户日趋增涨，现在已经增加到了十名员工，这一块是我们家教网的后台技术、数据部门，主要负责后台数据安全以及后续的功能开发.......”
校领导一路走来，笑容越发友善，这趟家教网之行给了他太多惊喜，原本以为两个学生创办的网站一定是简陋不堪，谁能想到，竟然一点都不比那些互联网公司逊色。
随行的优秀同学代表在后面也看得是心花怒放，他们现在就靠着家教网吃饭，家教网实力越强，也就意味着他们这碗饭吃得越安稳。
“方黎同学，这块区域是做什么？我看技术人员还不少。”校领导好奇的问。
方黎道：“这一块是专门负责【易支付】开发跟维护的，您也知道，我们家教网所有的款项都是通过【易支付】这个第三方平台进行操作的，一旦出了问题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这些技术人员，都是我花了高薪挖来的，其中负责安全的那位，在我这里一年光薪水就是一百万。”
嘶~~~众人都吸了一口冷气，年薪百万在08年绝对是超高薪资了，谁会想到方黎这么一家草创的公司，居然还藏着这么一位大牛，可见方黎对安全的重视程度，特别是那些学生代表，对“易支付”就更放心了。
“原来如此，方黎同学有魄力啊。”校领导笑着拍了拍方黎的肩膀。
参观完，一行人来到会议室，方黎特意把主位让给了校领导，校领导也是不负所望，慷慨激扬的鼓励了一通，终于轮到正题。
“方黎同学，你这个家教网办得很不错嘛，就是......注册条件有点太死板了，都是为了教育事业做贡献，老师肯定还是要比学生更有经验，你说是吧？”
这已经不是暗示了，而是**裸的明示，方黎跟郭浩不动声色，但是一旁的学生代表可就炸了锅。
校领导一行惊诧的发现，原本还顺从乖巧的学生代表突然变得面目狰狞，一边述说着自己的可怜身世，一边就指着他们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记得方同学曾经说过，他创建家教网的初衷，就是为了帮助家境贫寒的大学生，现在好不容易家教网有了点起色，你们就要来摘桃子，摸摸你们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没错，以前我们就着馒头啃米饭的时候你们在哪？我们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们又在哪？”
“你们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官僚，不要欺人太甚，逼急了，我们就召集大家去教育局，去上级部门请愿！”
校领导一行只能仓皇而逃，狼狈不堪，学生们一路喊着口号追了上去，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他们这才意识到，这些平时看起来软弱可欺的学生，一旦动了他们的奶酪，居然会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
第五十七章：提前十年颁发的禁令。
“哈哈，老方这么损的招，你是怎么想出来的。”良久，郭浩见没人了，这才笑道。
方黎摇了摇头：“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也不想出这损招，关键是咱们这次如果轻易妥协，往后指不定什么样的阿猫阿狗都会来提各种无理要求。”
“不至于吧？我们是纯民营资产，轮不到教育部门管辖吧？”
“县官不如现管啊，家教网的业务，理论上是归教育部门主管的，各大高校的领导跟教育部门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郭浩脸色一变。
方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安慰道：“也没你想的那么严重，现在政策上都在鼓励互联网企业发展，只要法无禁止，监管部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看现在所有的第三方支付平台全都没拿到牌照，阿里马创建支付宝的时候，还说随时准备进监狱，现在不仅没进去，还越活越滋润。”
“现在的华夏，正在经历一个前所未有的变革，摸着石头过河，许多事物在创立初期只能任它自由发展，一旦到了一定规模，相关部门肯定是要立法纳入监管的。”
“不能肆无忌惮，也不必畏首畏尾，咱们要做的是闷头发育，家教网现在连一个区都没做全，下一步咱们的目标是整个武市，进而覆盖所有的一二线城市，甚至让所有设立大学的城市都有家教网的存在，到那时现在所遇到的这些问题，都将不再是问题。”
郭浩浑身一震，人的眼光总是有局限性的，他能够看到的只有眼前这一摊子，而方黎给他的感觉，似乎有一双能够看透重重迷雾的双眼，这也是他一直为方黎马首是瞻的原因。
.......
另外一边，方黎虽然什么都没做，那些学生代表却并没有消停，他们把今天在“天元科技”看到的一切发布到了“校内网”。
顿时，所有在家教网赚到钱的学生们都被发动起来，即便是一些旁观者，也都站在了学生这边，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大学教师跟贫困学生比起来，贫困学生自然就是弱者。
而且更可怕的是，许多学生开始发布一些关于贫困学生的帖子，连带着把学生会售卖贫困生名额的丑事都给扒了出来。
一时间，同情贫困生的呼声越发高涨，学生代表们还把家教网的成立初衷传播开来，顿时引得无数路人称赞，在家教网做兼职的学生更是死心塌地。
很快，这种对抗情绪从网络反馈到了现实，有学生在老师的公开课上公然发难，一席话怼得老师哑口无言。
更有甚者，有学生把“请给我们一条活路”的横幅挂到了校门口，校领导看得那是胆战心惊，脚下一软差点没一路顺着台阶滚下来。
事情闹大了，很快就引起了教育部门的关注，上面专门派下来调查组，不仅走访了老师跟学生，还到了“天元科技”实地参观。
方黎亲自接待了调查组。
“各位领导们可能不知道，大学生做兼职实在是太难了，学校周边便利店招大学生兼职，一个小时能给到10块钱就算是高价了，许多贫困学生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做那些体力劳动，才能有一口饱饭吃。”
“以前做家教，不仅订单不稳定，还容易碰到一些老赖家长，随意克扣课时费，还有的中间人掌握订单之后赚取差价，甚至是两头吃，我们实在是于心不忍，这才创建了家教网。”
一见面方黎就大谈理想，声泪俱下的向调查组吐苦水。
调查组有人问：“但是，据我所知，你们家教网也会从中抽取佣金。”
“当然，这点我并不否认，因为网站维持正常运营是需要一定资金的，但是我们仅仅只抽取5%的佣金，这点钱连宣传的费用都不够，更别说购买服务器了。”
调查组众人相视点点头，就算他们没做过买卖，也知道5%的佣金在大多数行业里都算是最低标准了。
“好吧，基本情况我们都了解了，回去之后，会如实上报，不过我个人还有一个问题，不知道方同学，方不方便回答？”一个中年女子收起笔记本。
方黎点点头：“您说。”
“从做生意的角度来看，为老师开通个人主页，既能让家教网获得一大批优质的家教资源，还能提升营业额跟佣金，按理说你应该没理由拒绝才对。”
“首先，我之前说过，创办家教网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赚钱，其次，就我个人认为，家教网不应该跟高校争夺教师资源，我们的老师都是经过多年培养的高级知识分子，他们的主要精力应该放在如何培养高等人才上，而不是浪费在一些低级的课外辅导上。”
中年女子诧异的看向方黎，又道：“但是老师也有权利追求更好的生活，你这样粗暴的将他们拒之门外，是不是太草率了？”
方黎摇摇头：“领导，估计您还不清楚，我们现在一些优质家教的课时费是200/小时，比许多老师的代课费用高了一倍不止，将来说不定课时费用还会更高，或许一个优质家教的课时费将会是老师代课费的几倍甚至是十几倍。”
“试问，如此高的收益，一旦我放开这个口子，又有哪个老师愿意花费精力去学校代课呢？”
中年女子浑身一震，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仿佛看到许多优质教师资源的流失。
“照你这么说，你是在为学校挽留优质教师资源，学校应该谢谢你才对。”
方黎搓着手：“领导，感谢就不必了，家教网现在迫切需要一个合法身份，万一到时候你们说我们是违法机构，再把我抓进去，我可就太冤了。”
中年女子一听就直摇头：“这个我没办法做主，不过回去之后，我会向领导汇报的，至于违法，倒是不至于，毕竟你们现在是非盈利机构，也不涉及到办学......说实话，你们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只能等到相关文件下来，我们才有法可依。”
郭浩听完心里也松了口气，果然跟方黎说的差不多。
调查组来得快去得也快，一周后，教育部门下发了一份文件，上面明确要求所有“小初中高”院校老师不得从事校外有偿补课，自此逍遥了多年的大学老师，也失去了校外有偿补课的资格。
方黎没想到，由于他的关系，这份原本应该18年才出台，号称史上最严校外辅导禁令的文件，会提早十年颁布。
第五十八章：从全局看问题。
教育部门下发的文件算是给这件事情定了性，老师们虽然眼馋家教丰厚的课时费，却也不敢冒着丢掉饭碗的风险，明知故犯，毕竟大学教师虽然薪水不高，但是福利好，工作体面，社会认同度高。
为了安抚老师们的情绪，教育部门也正在商议提高教师待遇，也算是让老师们心里稍微好受一点。
通过这件事情，家教网也在武市教育部门那里挂了号。
而这些对于家教网来说，只能算是个插曲，方黎跟郭浩、张阳三人的追加投资到位后，家教网又购置了两组服务器。
郭浩摩拳擦掌：“老方，接下来咱们是不是该开放二本院校学生注册了？最近好多二本院校的学生打电话给客服请愿，咱们几个客服小姐姐都快受不了了。”
众人大笑，其实类似的抗议在校内网早就是热门话题了，而且还分成了两派，一派是支持二本三本院校学生的，他们的观点是：家教网创办的初衷既然是为了帮助贫困学生，就不应该只帮助一本院校的贫困生，二本三本院校同样有大批贫困生需要帮助。
而另外一派则是主持一本院校学生的，他们的观点始终如一：谁让你们高中时期不努力？
这就很气人了，对于一本院校学生的嚣张气焰，二本三本院校学生深恶痛绝，甚至还因此发生了冲突。
方黎却摇头：“的确应该开放，但是又不能完全开放。”
众人对视着面面相觑，不明白方黎这话里的深意。
张阳道：“这，不太好吧？要么索性全都不开放，只开放省属二本院校，剩下那些不全都炸了？”
二本院校其实也是有区别的，例如省属及共建二本就比市属二本要高半级，这些学院在单一专业里其实不比一本差，只是综合实力达不到一本，有些录取分数甚至比普通一本还要高，打电话到家教网投诉的大部分都是这类学生。
方黎却笑着摇了摇头：“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家教网的家长留言墙。”
郭浩突然醒悟：“老方，你的意思是单独开放艺术类家教？”
“没错，现在的家长对孩子们的要求可比咱们那个时候高，不仅要学习好，还要培养艺术方面的才华，既然如此，咱们为什么不满足他们的愿望？”
众人纷纷笑着附和，家教网虽然名义上有两个老板，不过通过这些天的观察，谁都知道在公司里是谁做主。
“技术部门设计一个艺术类专区需要多久？”方黎问。
“三天吧，两天可以完成架构，一天进行测试。”
“行，那就散会，大家都去忙吧。”
散会后，郭浩却拉着方黎：“老方，之前你不同意开放二本院校注册，说是因为资金不足，现在我们资金也到位了，你还是不同意，肯定是另有深意，有什么是我没想到的，你就别卖关子了。”
方黎自然没有藏一手的意思，家教网只是他无意中的一步闲棋，他并不准备耗费太多精力。
“本来我是打算让你自己领悟的，不过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们就分析分析。”
“家教网现在有多少用户？”
郭浩脱口而出：“四十万左右。”
“有多少家教？”
“注册家教20万，实际经常能够接到订单的只有8万。”
方黎点点头：“那你觉得这些用户的订单，能让目前所有的家教饱和吗？”
郭浩刚想说：能，然而话到嘴边却突然一个激灵。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订单饱和的只是那些评分比较高的优质家教，实际上，还有一部分家教的订单量并不充足？”
方黎欣慰的点点头：“没错，看似很多家教订单都排到一个月以后了，实际上，他们只是众多家教里的一小撮，算是头部阶层，那中层跟底层呢？只是偶尔接到一些订单，这就说明，我们的订单量其实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充足。”
“试想，众多一本学生的订单量都不充足，假如你是家长，你会给那些二本学生下单吗？”
“一旦咱们开放了二本院校注册，那些满怀期望的二本学生却迟迟接不到订单，咱们家教网一直一来营造的形象就会瞬间崩塌。”
“所以，我们现在的重点应该放在怎样开拓更多用户上，只有用户数量足够多了，一本学生订单饱和，他们才会把目光放在二本学生身上，这才是一个良性循环。”
“没错，一旦二本学生接不到订单，或许他们还会采取低价竞争的方式，这样一来，整个市场都会乱起来。”郭浩听完一身冷汗，创业的过程中步步都是坑，一不留神就会陷进去，说不定一个看似很不起眼的决策，就有可能让家教网所有的努力付之东流。
“是我着急了。”郭浩反省道。
方黎拍拍他的肩膀：“你始终要记住，作为决策者，你需要站在全局的角度考虑问题，而不是看到什么就去做什么。”
“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家教网是从未出现过的新鲜事物，没有可以成熟经验可以借鉴，只能摸着石头过河。”
郭浩苦笑：“有没有人告诉你，你丫根本不会安慰人，没有成熟经验可以借鉴，你为什么就能看得那么远。”
“或许这就是凡人跟天才的区别。”
“滚。”
家教网的艺术类专区很快通过了内部测试，按照大家集思广益，把艺术类专区又分成：声乐、美术、舞蹈、表演、戏剧、民乐、交响乐六个大项，几十个小项，家长可以通过分类筛选快速找到自己需要的艺术类家教。
而注册成为艺术类家教的学生最多只能选择三个专精项目，还有人提议可以让他们录一段自己的视频上传到个人首页。
方黎直接否定了这个想法，首先这么做会造成服务器不必要的负荷，同时也会拖慢家长打开网页的速度，而且谁也不能证明他们上传的视频就是本人，万一家长看到视频直接跳过面试，到时候发现货不对版，最终还是会把责任归咎到家教网身上。
“其次，很多艺术类家教都是女生，假如把她们的视频或者照片放到网上，说不定会引起一些不法分子的觊觎，这么做不仅是为用户负责，同时也是为了家教的安全考虑。”
郭浩也提出：“我建议今后所有家教的注册页面，安插一则公告，一分钟才能关闭，要吧厉害关系跟他们讲清楚，同时建议所有女性家教，最好买一支录音笔，同时编辑好求救短信，一旦遇到危险，可以一键向朋友或者家教网发送，我们就能用最快时间报警，将她们解救。”
第五十九章：千呼万唤始出来。
“茜茜，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一个女生风风火火的闯进宿舍。
“哦？什么好消息？给你五分钟时间，我兼职快要到时间了。”
张茜对这位室友冒失的举动已经习以为常，不过还是按照惯例问了一句，否则一定会被缠上一整天。
“就你那个一小时10块钱的兼职还做个鬼啊，赶紧的，咱们上家教网注册一个账号，去做家教一个小时200块，它不香吗？”
张茜翻了翻白眼：“瑶瑶你就别捣乱了，我要是有那能力也不至于参加艺考了，再说了，谁不知道，家教网现在只开放一本院校的注册，就算你想去，也没那资格呀，我啊，还是老老实实去做我的兼职，你呢，就乖乖待在宿舍里追剧好了。”
说完张茜就要起身，却被瑶瑶一把按住，然后推着来到电脑前：“最近劲爆新闻，家教网刚刚开辟了艺术类专区，而且，已经对艺术类院校开放个人注册，咱们音乐学院跟美术学院可是排名最靠前的院校。”
张茜浑身一震：“你说的是真的？没骗我？”
“哼，枉我把你当成最好的姐妹，一听到消息就第一时间告诉你，你居然不相信我。”瑶瑶噘嘴背过身去。
张茜好一阵安抚这才求得原谅。
“输入网址，好，点击注册......”瑶瑶半生不熟的操作着电脑。
当张茜的学生证在进行认证时，她整个人都紧张得攥紧拳头，终于一分钟过去，当认证成功的对话框弹出时，她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咦，怎么又弹出来一段公告？还必须阅读一分钟才能关闭？”瑶瑶疑惑的盯着电脑屏幕。
张茜也一字一句的看着。
“茜茜，我敢打赌，创办家教网的那位一定是个极品暖男，也太细心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张茜飞过去一双大白眼，这个极品花痴：“那他要是没有女朋友，你是不是就刚好当他女朋友？”
瑶瑶闻言叹了口气：“唉，像这样有才华，又有钱，还这么细心的帅哥，肯定是不会看上我的，茜茜你倒是有机会。”
“少来，你自己发花痴就算了，别扯上我......”
“哎呀，坏了，我兼职迟到了，先走了，你先帮我完善一下个人资料。”
张茜一路狂奔，心情却异常愉悦，只要做家教赚了钱，她就能名正言顺的去还钱了，那个家伙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她，应该是记得的吧？两万块钱呢，呸，想什么呢，她的魅力难道还比不过两万块钱？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许多艺术院校的学生发现，家教网居然开辟了艺术类专区，抱着侥幸的心态注册，居然它就成功了，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在整个武市的学生群体传开了。
一些二本院校的学生一看，同样是二本院校，艺术生都开放注册了，是不是意味着......
然而，并不没有，二本院校依旧无法注册。
于是二本院校生坐不住了，他们开始在家教网论坛、校内网这些地方疯狂发帖吐槽。
一时间几乎将所有大学生聚集的社区屠版，可谓是声势浩大。
“我今天算是知道什么叫群情激奋了。”郭浩感慨道。
方黎笑了笑：“这也说明我们的工作还没做到位，下一步，咱们就要想尽办法增加家教网的用户数量，然后开放二本院校学生注册，从而达到双方生态上的平衡。”
“可是，咱们现在线上线下的手段都用了，一下子上那里去寻找新的用户增长点？”郭浩抓了抓脑门。
“那除了线上线下呢？”
郭浩闻言猛地抬头，一拍大腿：“对啊，还有电视媒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08年电视媒体的影响力虽然有所下滑，却依旧维持着主流媒体的地位，而且受众大多数是家庭妇女，正是家教网的目标用户群体。
不过转念一想，郭浩又有些担忧：“在电视上打广告，太烧钱了吧？就咱们这点资金，恐怕烧不了多久。”
方黎突然问了一句：“老郭，你平时看电视吗？”
郭浩愣了一下，然后摇头，他现在不是在上课，就是扑在家教网，哪还有时间看电视？
“其实，在电视上打广告，不一定是效果最好的，据我调查，目前武市地区收视率最高的是经视频道，而经视频道去年推出了一档以本地方言类似于脱口秀的节目【经视咵天】，收视率相当不错。”
郭浩微微皱眉：“你的意思是，直接找主持人给咱们打广告？这恐怕不行吧？主持人上节目都是有台本的......”
“行不行，得试过才知道。”方黎挑了挑眉毛。
“咱们这是去哪？”
“广告公司。”
“嗯？不是不打广告吗？”
方黎耸耸肩：“我只是说打广告不一定效果最好，不过这个广告还是必须要打的。”
郭浩听得云里雾里，迷迷糊糊的跟着方黎找到一家广告公司，一开始广告公司的业务经理见他们年轻，还不怎么上心，结果方黎直接开出一个月80万的高价，经理立马就换了一副嘴脸。
虽然有些心疼，不过郭浩相信方黎不会做无用功，很多事情只是他还看不明白而已。
“合同随时可以签，不过我们有一个要求，我这位兄弟很崇拜【经视咵天】的主持人，你看，方不方便约出来我们见个面？”
经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干这行总会遇到这类事情，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让他奇怪的是，以前遇到的那些老板相见的都是艳光四射的女主持人，这位要见的居然是个糙汉子。
“没问题，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经理拍胸脯表示。
“那就太感谢了，我们等你的好消息。”方黎跟经理握手告别，郭浩转身的时候狠狠瞪了方黎一眼。
“老方，你不会是想过河拆桥，等见到主持人之后，就把这家伙一脚踢开吧？”
方黎理直气壮道：“我像那种不讲诚信的人嘛？”
郭浩嘴角抽了抽：“你说这话的时候良心不痛吗？”
“好吧，事实上，这笔钱咱们还非花不可，只有咱们成为电视台的客户，他们才会默许咱们私底下的一些小动作，否则，咱们就是给再多钱，主持人也不会冒着被开除的风险，铤而走险。”
“何况，经世频道在武市地区的收视率一直不错，广告带来的收益也不仅仅是表面上的用户增加，更多是对家教网的品牌塑造，这笔买卖，怎么算都不亏。”
第六十章：90后的想法。
08年次贷危机的影响几乎覆盖到了社会上的方方面面，广告行业也不例外，当然，相对于动辄上千万的长期客户，方黎这八十万只能算是餐后甜点，不过甜点嘛，虽然吃不饱，但是它甜啊。
长期客户那都是下金蛋的母鸡，业务经理恨不得当祖宗供着，哪敢动什么歪心思，方黎这种短期客户才是真正的“衣食父母”。
对于“衣食父母”额外的小要求，业务经理当然要尽全力满足。
两天后，方黎就接到了业务经理的电话，对方在强调了自己的人脉之后，很“隐晦”的提醒：方总要是方便的话，不妨把上次的合同带上，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咱们也好当面沟通嘛。
双方见面的地点就约在了广告公司附近的一间茶楼，显然业务经理今天是势在必行。
“方总，郭总，来，随便坐，我跟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咱们【经视咵天】的主持人老薛......”业务经理热情的把二人迎了进去。
老薛见到方黎跟郭浩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看来是诧异于他们的年龄，业务经理告诉他，对方是合作商家，他还以为是什么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二位真是年轻有为。”老薛也是老场面人了，很快就反应过来，客气的跟方黎他们握了握手。
方黎笑了笑：“不敢当，还得请薛老师多帮忙。”
其实来之前老薛就大概猜到了方黎的目的，什么崇拜之类的完全就是瞎扯，他在经视频道干了这么多年，女粉丝倒是见过，男粉丝？别闹，他又不是在芒果台。
“方总，你看，这......”业务经理一看茶也喝了，人也见了。
合同是制式合同，真正能改的也就那么几项，真正涉及到广告利益的条款，也不是他一个业务经理能做主的，方黎请了律师检查了一遍，没什么陷阱。
“需要改的地方我已经用红笔标出来了，只要你这边没问题，我随时都可以签。”方黎从包里拿出合同。
“稍等，我这就回公司改好了，再过来。”业务经理翻了一下，发现都是些小改动，于是很有眼色的出了包厢。
“薛老师，这次还得请您多帮忙。”方黎冲郭浩使了个眼色，后者偷偷把一个厚厚的信封推了过去。
老薛手指一挑信封封口，眼角下垂瞄了一眼，又用手试了试厚度：“好说，好说。”
或许是信封的厚度让他比较满意，老薛也很爽快：“【经视咵天】这个栏目讲的都是一些老百姓身边发生的事情，所以二位是做什么产品的，我想先了解一下，后期才好跟编导沟通，怎么把这个推广做到润物细无声。”
郭浩道：“我们是一家互联网，是专门做大学生家教的平台。”
“互联网？家教？”老薛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
08年的互联网跟普通老百姓关联还不那么紧密，经常上网的大多数都是年轻人，还不是那个连卖菜老奶奶都会用微信、支付宝扫码的年代。
怎么将互联网跟老百姓身边的事情联系起来，还不能做得太明显，这难度可就太大了，老薛突然有些后悔刚刚把信封揣进兜里的动作太迅速，现在就是想推都推不掉了。
方黎笑道：“薛老师有什么困难不妨直说，我这个人不太喜欢绕弯子。”
老薛讪笑：“主要是吧，我们栏目之前接的都是些生活用品的活，互联网公司，我们还是第一次接触。”
“其实互联网并没有薛老师想的那么遥远，家教相信大多数观众都不会陌生，我看薛老师这个年纪，孩子应该正在读初中吧？”
老薛叹了口气：“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我就头疼，你说我好歹也是京城广播学院毕业的，当年也是很难考的，她妈妈武大毕业，你说我们两个的智商生出来的孩子应该算是聪明的吧？结果连个重点初中都考不上。”
一说起女儿，老薛立马打开了话匣子，一通吐槽，不过跟大多数父母一样，吐槽归吐槽，看得出来老薛还是很爱自己闺女的。
方黎听后正色道：“薛老师有没有想过，其实对学习没兴趣，可能不是您闺女的问题，而是老师的问题？”
“老师能有什么问题？不可能，我跟她妈回去也经常给她辅导，这孩子就是听不进去，成天就想着玩。”老薛摇头。
“薛老师，我说句话您可能不爱听，我跟您闺女其实差不了几岁，我们这些90后的想法跟您那个时候完全不一样，老师也好，您也好，或许都不懂我们这代人的精神世界，对于您那代人来说，学习就是唯一改变命运的途径，而我们对于学习，靠的是兴趣，没有兴趣，您就算是那把刀架在脖子上，相信您闺女也学不进去。”
“而这，就是大学生家教的优势，我们知道孩子们是怎么想的，更知道如何去引导孩子学习。”
“如果薛老师信得过我，我可以安排一位我们家教网好评度最高的一位家教来给您闺女做辅导，他的水平好多家长都赞不绝口，订单都一直排到半年以后了。”
薛老师一听就心动了：“真的？那太感谢了，哎哟，要真是能教好我闺女，就算是解了我一桩心病。”
说着老薛就要把刚刚收起来的信封再还回来，方黎哪里肯收，一番推让，老薛这才半推半就的收回去。
“薛老师，其实我的意思是，跟您一样有类似问题的家长肯定不在少数，平时为了孩子学习，没少着急上火，咱们是不是可以把其中的一些笑料编成一个小故事，只要捎带脚的提上一句家教网，这效果不就出来了吗？”
老薛一听顿时眼前一亮：“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个主意好啊，我教那丫头的时候就没少闹出笑话，哎呀方老弟，要不说还是你们年轻人脑子转得快啊。”
“您客气了，我也就是瞎说，要想把故事编得生动有趣，还得靠您啊。”
老薛跟方黎二人又聊了一会儿，业务经理“恰到”的拿着改好的合同出现。
临走时老薛还不忘提醒方黎，尽快帮他安排家教，说是他闺女就要上高中了，再不努力就没戏了。
送走了老薛，方黎见郭浩正盯着他看，于是调侃：“就算我长得比你帅，也不用这样吧？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是那啥呢。”
“滚。”郭浩笑骂着回了一句，他只是没想到，有一天，家教也会变成一种资源，假如不是方黎提出帮他辅导女儿，老薛也不可能答应得这么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