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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沛土     执魏txt下载     执魏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四章,欲盖弥彰组大军

    刘盛见诸位落主应了,便道:“嗯,第二令,所有奴隶,不可随意打杀,他等为奴,为你等劳作,应当视为自家阿郎阿奴,对其好些,我不日便要征召各族族郎入军,若是奴者起事,便不好了。”

    诸位落主再听此令,也未觉不可,在他们想来,他们平时也未怎么着奴隶,对其好些,也便是言语间的事儿,手上的鞭子少抽些,人少杀些便是了,他们却不觉得他们的做法已是过了。

    刘盛可不知他们的想法,继续说着:“我允主家派遣奴者参军,奴者立功,其主家分功半。

    另可与我交换奴隶,一位青壮奴者携其家眷,我与你等绢三匹,谷三石。若要牛羊者与十头,若要马匹者当与我两位青壮携其家眷,若要兵器铠甲或是他者,另议!”

    诸位落主听刘盛让奴者可参军,奴者若是立功了,他们可分一半功劳,这可是白得的功劳,奴隶而已,能为自己建功岂不是美滋滋?放羊?没事没事,我自己来。若是有阿郎家里少粮,也可找可汗换些食物了。

    这么想着,一个个也便应了,至于会不会对奴隶好些,那就谁也不知了。

    而这也不是刘盛操心的事儿了,他只是收买人心而已,话已放出来了,我可是让你们主家对你们视为自己人的,你们主家做不做,我可就不知道了。

    如此一来,这些奴隶,总会有感激他的。

    待诸位落主应了,刘盛又道:“第三令,我等在此常受蠕蠕之扰,我欲在戌城建镇,拔那山南有耕田,有河流,有可放牧之处,若是闲远,也可再来此处放牧,日出而出,日落而回。当不受蠕蠕侵扰,我等也便不会年年有卒者数百。明日为乙未日,宜迁徙,你等回落便准备迁移之事。”

    诸位落主听闻细细思量着,镇他们还真未建过,那戌城他们倒是去过,里面的生活确实也不错,只是对他们来说有些为难之处,那拔那山南即使有放牧之地,却也是不够的。

    但建镇之事,对他们是有益的,拓跋嗣未建镇其一是政局不稳,再劳民伤财对其不利,其二便是蠕蠕可不会坐视不理。

    此时刘盛再提出,即便不去考虑放牧之事,他们却也要考虑这两件事儿。其一,钱财,其二,蠕蠕。

    钱财一说,若是奴隶倒也无须钱财,可谁会无缘无故把自家奴隶送与他人劳作?

    即便是刘盛身为可汗,却也不能强制他们,如此一来聘请工人是需要钱财,材料也需钱财,这钱财如何出?谁出?建镇非小事,颇耗钱财。

    再一个便是这蠕蠕,这蠕蠕若是见他们建镇,说不得还要袭扰一番,由不得他们不担心。

    独孤鑫这时开口说道:“阿盛,建镇之事伯父赞同,可这钱财如何出?各落出几何?蠕蠕来犯又当如何?你可有考虑?”

    “独孤将军所说不错,可汗,这钱财我等出几何?蠕蠕又怎去防范?”

    “我落内钱财不多,若是太多,我等可是出不起呐。”

    “正是,我等钱财不多,建镇之事还是再行商议吧。”

    “对,再议,再议。”

    “这建镇之事,还是再议吧,可汗?”

    提及钱财一事,诸位落主不愿了,纷纷叫着自家落内钱财不多,一个个都不愿出钱财。

    刘盛见此,伸手止停,对诸位落主道:“无须尔等出钱财,我自出,诸位有人出人便可,待镇建好,出人者可先选住地,但因你等未出钱财,若要房屋,那可是要出些钱财来置换。”

    有落主问道:“哦?这房屋价值几何?”

    “房屋分三等,上等者,绢帛十匹或粮十石,中等者,绢帛五匹或粮五石,下等者,绢帛一匹或粮一石。”刘盛伸出三根手指,对其说着。

    诸位落主一听,这房屋便宜,粮一石便是一百二十斤,一百二十斤买一个房子,很是划算,便纷纷点头称是。只是,他们不知,这下等的房屋,是什么模样的。

    “那蠕蠕又当如何防范?”有落主问道。

    刘盛笑回道:“听我第四令!诸位,明日乙未日(六月二号)你等收拾行装,丙申日(六月三号)便可动身前往戌城之地,进入戌城之南,留去斤乌洛兰二落在外。

    另各账户出一主家之人入军,我等在莫南之地训练,威慑蠕蠕,奴者不计人数,可多人,可无人,随主家之意。”

    如此说着,刘盛嘴角露出些许笑容,看来,他建镇是假,组军为真,建镇不过是组军的一个理由罢了。在他想来,钱财我自出,你等还有何言?

    还未等刘盛想罢,下面有一落主道:“可汗召集我等族郎,可是有战事?”

    “哎,可汗方才刚讲,与这些汉......汉家子同食同睡,学其行吗?”旁边的一位落主回道,但讲到汉人时好似想起什么,急忙换口汉家子。

    “哦哦哦,你瞧我,方才之事有些记不清了。”那问话的落主拍了拍额头说道。

    刘盛沉声道:“是有战事。”

    “啊?”

    “有战事?”

    “何处有战事?我等怎未得知?”

    “有战事?我怎未知晓此事?”

    刘盛此话一说,下面的落主皆一副吃惊的模样,他们可未听有何战事,一时间皆有不解的看着刘盛。

    刘盛开口道:“我大魏四面环敌,战事不远矣,秋季一来,蠕蠕便要南迁,战事不在此时,料想,也不远了。为此,我要提前训练我部阿郎,以求可在战场存活建功立业,若事态紧急,却也不必去耗时集结。”

    “可这......”

    “尔等不必多说,此乃军令!”刘盛见有落主欲要反驳,不由得怒喝一声。

    这组建大军,是他一早就想好的,要知道盛乐之战,蠕蠕可是有着六万骑兵南下,这可不是六千和六百,要知人一满万,无边无岸,更何况是六万?

    要是他仅带着千把人前去,说不得被人一口一个吐沫便给淹死了,即便是士兵英勇,斩杀如此多的敌人也能让其累死。

    而这,也是刘盛交好拓跋粟的原因,他要借助拓跋粟的部队,现他已继位酋长,有此之利若不去利用,那当真是脑子有问题了,即便胡人战时才可为兵,那又如何?现在他才是酋长。

    “此四令,明日即可执行”刘盛说着,又对身边的一个护卫道:“前去传达伯鸭,书写令书,明日便发往各落,不得有误,此次军书不到者,一户皆斩。”

    如此说着,刘盛再对身边的胡祺说道:“胡祺,领一队督此事。”

    胡祺与那护卫皆应声道:“诺!将军(酋帅)!”

第七十五章,授旗

    那护卫领了命,往外走去,去寻伯鸭传达将令。

    各位落主见刘盛如此,也只好默不作声了。

    刘盛见此,冷笑一声,说道:“授旗!”

    大祭司听闻,便大喝一声:“可汗授旗!”

    大祭司此话一说,诸位落主纷纷挺直胸膛。

    只见刘盛在祭坛上说道:“独孤落,黑边黑底黑心旗。”

    大祭司听闻,跟着大喝一声:“独孤落,黑边黑底黑心旗。”

    独孤落主上前一步说道:“独孤落,谢可汗!”

    “胡落,黄边黄底黄心旗。”

    大祭司随着喝道:“胡落,黄边黄底黄心旗。”

    胡落主上前一步:“胡落,谢可汗!”

    “那落,蓝......”

    “那落,蓝......”

    “那落谢可汗!”

    “......蓝边红底白心旗。”

    “......谢可汗!”

    “......红边白底黄心旗。”

    “......谢可汗!”

    “......白边黄底红心旗。”

    待刘盛喊二十三次,每次皆有一个落主上前领命,这便是授旗,每落皆不同,因一个部落就是一支队伍,胡人就把各个邑落的旗子分了颜色来区别,每落皆不同,也是很精明的。

    这旗子的颜色,便是在大战中好认清自家的大旗。旗与旗不同,才可指挥若定,若旗与旗同,那便是将不知兵,兵不知将,败事已定。而颜色也有三六九等,统一颜色者为上,双色为中,三色为下。

    从分旗色来看,便可知,歃血为盟时早已定好,皆因,这授旗,便是同那牛身体部位,重要者,取一色旗,次者取双色旗。若要看这部落得不得重用,看旗色便可知,其中一色旗的邑落可领两个双色旗的邑落和三个三色旗的邑落,共计六个邑落为一军。

    待分完诸位落主之旗,刘盛看着有些期待的柱子他们,嘴角微微一笑,大声说道:“授予,汉家儿郎。红边红底红心旗。”

    大祭司想也没想,脱口便道:“授予,汉家儿郎。红边红底红心旗。”

    这话一出口,不止是诸位落主楞了,便是开口的大祭司自己也是一愣,张口欲言,可话已出口,对他们来说,这授旗仪式话一出口便不可改了。

    他们只好忍下内心的不爽,心中为自己安慰道:“我乃是为了为将为帅,便忍了此等汉子。看这模样,这些汉子深得可汗信任呐,便如同那崔浩在天子心中的地位,我日后却也不能小觑了他等。”

    如此想着,他们还不禁望了眼那带头的汉子,心有所思。

    待授旗过后,众人便开始有条不紊的返回独孤落,路上之时,刘盛边走边对几个护卫嘱咐道:“你等把今日我所讲祖源之事告知伯鸭,让伯鸭与那四令一并传令四方。”

    这几个护卫听此,皆道:“酋帅,我等却是已忘了那炎黄与夏后之说,此事......”

    刘盛听此摇了摇头,这几个护卫一看刘盛如此,皆是吓的冷汗直冒,脚步停顿了下来。

    刘盛见此,叹了口气道:“无妨,快些回落吧!”

    说罢,刘盛便继续往落内走去,心里却道:“还是无文化,说些典故尚且都记不清。”

    待众人回落,刘盛只好把自己所讲之事书写一份,待书写完毕便欲交与门口的护卫,让其传达下去。但却在门外见到楚河与汉界,这二人,还依旧如往的为他守着门。

    刘盛见此,很是欣慰,不枉他如此对他们,待把书帛交与护卫,刘盛招呼二人入账。

    待刘盛坐至小榻上,对二人道:“尔等不去与各位落主交谈,来此作何?”

    楚河汉界二人听此,忙上前一步,急道:“郎主,我等本为您护卫,一日在落内,一日便为您的护卫。”

    刘盛听此内心颇有欣慰,笑道:“你等有心了。”说着,刘盛转而问道:“你二人的阿父与家眷,可有打算?”刘盛如此说着,双眼却仔细的观察着二人的神色。

    只见这二人神色平静的对刘盛施一礼,说道:“便让我等家人留在落内,继位侍奉与您。”

    听闻此话,刘盛轻嗯一声,说道:“那便如此吧,明日你二人便不要离开独孤落了,我为你等完婚。”

    “谢郎主!”二人弯身施礼道。

    刘盛仔细的看着他们的神色,见其毫无变化,便随口道:“你等下去吧,夜里,你二人便与落内的落主一起,不必护卫在我身边,与他等多交谈些,日后也好行事。”

    “诺,郎主,阿奴告退。”说着,二人便弓着身子后退,待至门口儿,这才转过身去离开账户。

    刘盛见楚河汉界离开,喃喃自语道:“算你等识时务,若想携带家眷离开,哼......”

    说着,刘盛冷哼一声,他伸出右手,看着自己的手掌,把张开的手掌上下翻弄一番,嘴角露出冷笑,猛的一握手,冷声道:“温柔乡,英雄冢,若非我无人可用,怎会出此下策!!”

    想到此处,刘盛不禁松开手掌,长叹一声,自嘲道:“偌大的独孤落,也便是我那便宜伯父,除此以外,竟无我可信任重用之人,哎……”

    想着,刘不禁有些戚戚然,一切,皆因他不信任胡人,并非是他无人可用,若是他信任胡人,偌大的独孤落,总有些出色的人物。但他的根基,始终是放在汉族身上的。因最终当家做主的,始终是汉族……

    账外,独孤落内的阿郎们正在忙碌着,而有些清闲的人,在柱子等人的帮助下梳理着发髻。不少落主们围着这些汉子交流着,只是柱子等人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时间流逝,转眼已时至酉时(17时—19时)。

    “快些快些,即将晚宴,我等快些去找些好位置,若不然便看不到优伶表演了。”一个身着崭新裤褶的胡人对其旁边的几人道。(优伶——古代戏曲演员)

    那几人听闻,脚步顿时加快些许,一人边走边道:“是要快些,诸位阿郎,我先走一步。”说着,那人便快步跑去。

    身后几人一见,也是立即加快些许步伐,前去抢占那好点的位置,生怕脚步慢了。

第七十六章,优伶

    待这几人来至露天的晚宴处,只见已有不少人在三五成群的交谈着,那围成一圈的庞大圈内,无数篝火围成三圈在燃烧着,中间有着一个巨大的篝火。

    这巨大篝火四周案几遍布,案几前,不少落主已落座其上。

    独孤落主在指挥着起火的阿郎从小车上取下各种肉食,插在篝火上开始烧烤起来。还有些阿郎在篝火旁再起一火,支起灶口,架起大镬(huo)和釜。

    这镬和釜便是古代的锅,这也是打火(镬)的由来,镬是有脚锅,釜是无脚锅。

    待这几人挤入圈内,便看到那些阿郎又取出了些甑(zeng)甗(yan),这甑甗流行于汉代,造型分上下两部分。

    上部用以盛放食物,称为甑,如同现代的蒸锅,甑底是一有穿孔的箅,以利于蒸汽通过。

    下部是鬲(li),用来煮水的,这鬲有高足,高足间可烧火加热。算是下面可以烧热水,上面煮食物、蒸米饭的炊具。有点像木桶,有抽屉无底。

    待取出这些物件,不一会儿,他们又取出些羞鼎、刀、匕(勺子)俎(zu)。这羞鼎是盛着食物的大鼎,大鼎内的食物算是调料,刀与匕是吃的时候用的,如同筷子勺子。

    他们食用时会配有羞鼎、刀、匕等,烧肉用镬或釜,镬、釜内的熟肉、鱼肉与羞鼎的美味肉羹调和后,用匕取出放在俎上用刀割着吃,是很美味的,部落内能吃得如此之好,也便是大事之时,此时可汗登基,正是可以大吃一顿之时。

    远处,不断有人前来,各个落主也开始陆续入座。

    大祭司正带着一群服装迥异的人前来,这群人有男有女,有男扮女装的,有女扮男装的,令路过之人不时侧目而望。

    大祭司所带之人,便是优伶,优是男性,伶是女性。

    优伶本是随侍帝王左右,择机“讽谏”的传统,如一代雄主前秦苻坚,到西山狩猎,久不返宫。

    伶人王洛一见,立即叩马进谏道:“陛下身为一国之主,却久猎不归,一旦祸起萧墙,陛下将如何处之?”

    这苻坚听后,幡然醒悟,便停止狩猎,起驾回宫,后赏赐王洛帛百匹,拜他为宫箴,侍奉左右,此后王洛常“讽谏”苻坚。

    因宫廷优伶滑稽机智、善于嘲讽的“优谏”传统,后赵和北齐之时,帝王甚至让滑稽机智的优伶配合自己编演故事,警戒有过错的大臣,便是表演戏,演给大臣们看。

    有时男性优人会参与宫廷斗争,如曹魏末期。

    很著名的司马昭之心的司马昭,当时这司马昭专权,齐王曹芳要除掉他,恰逢蜀汉姜维攻打曹魏陇西,司马昭领军讨伐。

    司马昭领军路过洛阳时,中领军许允便与曹芳的左右小臣密谋除掉司马昭。

    这司马昭进见曹芳时,曹芳正在听戏,优伶云午等便唱:“青头鸡!青头鸡!”

    这青头鸡是鸭的别名,鸭与押谐音,在诏书上签字为画押,意为暗促曹芳下决心除掉司马昭。

    曹芳害怕司马昭的威风啊,这没敢下手,不久后,司马昭就领军入城了,把曹芳给废掉了。

    显然,这司马昭也是听懂其意了,看来也是个喜欢听戏的人。

    与男优不同的是女伶,女伶不仅要以技艺娱人,还要以色相来取悦主人,那些宫廷、冢乐中的女伶,更是主人的掌上玩物。

    如曹操,他喜爱音乐,常有优伶伴随左右,建安十年,曹操在邺城筑铜雀台,酣歌宴舞,集中了一大批优秀的歌舞女艺人。

    他死前,还要把陵墓修在邺城西山岗上,让女艺人住在铜雀台,每月十五日设帐祭奠,面向陵墓表演歌舞。这曹老板吧,真是死了还惦记着......

    这个时代之前,优伶主要属于官奴性质,是由宫廷蓄养的职业艺人,豪族士大夫蓄养家伎比较少见。

    而这一时期,由于世族豪门在政治上取得了绝对权力(宗主豪强),加之礼法崩溃,上层阶级豪奢之风盛行,供他们娱乐的家伎开始盛行。

    这种家伎的地位在婢妾之间,属家庭女伎,也侍寝,但与妾不同,需要有舞乐专长。

    这便是优伶,算是古代戏曲演员,这也是为何古人看不起戏子的原因,是因其地位。

    ……

    时间不断流逝着,因佛教兴起,北魏的计时法与汉晋时的十二时计时法不同,乃是佛教的六时吉祥计时法,也称佛门六时。

    即晨朝(日上)、日中、日末(日下)、初夜、中夜、后夜。

    六到十点为晨朝,十到十四点为日中,以此类推。

    若与十二时计时法来做比对,晨朝作平旦,日中作日正,日末作日入,初夜作人定,中夜作夜半,后夜作鸡鸣。

    这佛门六时制是四小时一计,十二时制是两个小时计,宋时才有了一小时计。

    这一小时计,为二十四时制,把每个生肖分成初和正,初为奇,正为偶,搭配十二地支,如子初、子正,丑初、丑正……直到亥正为二十四个小时。

    此时正至初夜酉时(18-22)。

    刘盛带着护卫正往场内而来,一路上,身着崭新裤褶的胡人们,对他打着招呼,而刘盛也是回应着。

    许久之后,随着刘盛的落座,说了句晚宴开始,晚宴便开始了。

    一时间,各个灶口的镬与釜前围满了人,不时有人端着些熟食出来,去羞鼎再取出些肉羹调料,这肉羹与熟食混合,回到占着的位置上便开始大快朵颐。

    而刘盛与诸位落主却是不用去挤,早有人把混合好的熟食端了过来,推杯换盏间,大祭司让那些优伶开始表演。

    只见,那些优伶三五成群,待一支优伶舞队进入篝火圈内,那带头的伶人对刘盛欠身施礼:“可汗!”如此说着,又对诸位落主欠身道:“诸位落主!”

    这伶人的声音很好听,仿若燕语莺声,刘盛抬起头来一看,这伶人长的不错,再顺着脸蛋往脖子看去,这一看不得了。

    刘盛身子猛的拔高一截,那伶人吓了他一跳,那脖子处的喉结,无不表示着,这是个男人啊!!!

    豁~整一个女装大佬,比女人还女人。

第七十七章,角抵戏

    刘盛见此也没了兴致,对其挥手道:“且舞吧!”

    刘盛如此说着,摆正身子,对其左右的邑落主举起酒樽:“诸位落主,请!”

    诸位落主见此,也纷纷举起手中的酒樽,嘴上说着:“可汗请!”

    刘盛点头示意,便把酒樽放置嘴边,一饮而下。

    待饮一樽酒,那优伶也是唱起了曲子。

    听着那优伶的曲子,场中好不热闹,场外的阿郎也是相互敬酒吃食,大声谈笑着,占了好位置的阿郎,还能看着优伶的舞曲。

    推杯换盏间,刘盛突然眉头一皱,往下看去,那女装大佬已带着优伶再次换了表演,唱起那角抵戏。

    只听那女装大佬一边舞动着手里的道具,一边唱到:“我乃是独孤幢下,铁血队主,你等柔然贼子......”

    如此唱着,还不时的挥舞着手里的节仗,与另外一个手拿节仗的优伶,如同戏曲里面那般打来打去,互相角力着,此时颇有些在看戏曲的意味。

    而那戏词,那赫然是改编他带领铁血队,击破三千柔然骑兵之战,被这些优伶拿出来改编演唱表演,因刘盛为可汗,他们却是不敢呼名的。

    听的刘盛是头大脑壳昏,拿着自己的事去演唱,令他有些不爽,这叫什么?这叫侵犯他的**,侵犯他的名誉,哪怕是在为他吹牛,要是哪天牛皮爆了,不得尴尬死?

    他虽知道这正是角抵戏中的角色扮演,但心里也是不舒服的。

    如此想着,正待他要呵斥,下面的胡人们突然大声叫道:“好!”

    “好!”

    “好!铁血队主打的好……!”

    “好!!”

    下面不断传来叫好声,他们如此说着,还举起握紧的拳头挥舞着。

    看到精彩的片段,那啪啪啪~的鼓掌声也会随之而来,整个宴席处热闹异常。

    骤然间,一阵雷鸣般的掌声传出,只见胡人们,一边拍着,一边还为优伶们喝彩。

    刘盛听此掌声,便抬眼望去,却见那假扮柔然大将之人,已被女装大佬打翻在地,他们正是为此在鼓掌喝彩。

    在刘盛眼里,那咿咿呀呀如同戏曲的表演,胡人们却看得津津有味,优伶角力时(互相打斗的表演),他们会挥舞着拳头,仿若为其助威一般。

    优伶唱着曲子的时候,他们还不时跟着哼两句。

    一见此状,刘盛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嘟囔道:“既然你们喜欢,那就唱吧!我可不是吹牛的人,是你等给我吹的,若是哪天牛皮爆了,定要找你们算账。”

    如此说着,刘盛不禁露出些笑容来,端起酒樽小抿一口。

    “阿盛,这曲子如何?”一道戏谑的声音传来。

    抿着小酒的刘盛听闻此话,他放下酒樽,侧过头看去,他身边正是那没回戌城的独孤鑫,刘盛对其说道:“还可!”

    见刘盛如此一说,独孤鑫笑骂道:“你这奴子,你可知,这曲子,可是你伯父我亲自与那优伶交代的,我要把你骁勇善战之事,告知四方诸落,让他等知晓你的勇猛,哈哈......”

    如此说着,独孤鑫发出爽朗的笑声,看来他对这曲子还是比较满意的。

    刘盛听闻摇了摇头,伸手示意着:“伯父,看戏,看戏。”

    “哈哈,好,看戏,看戏!”独孤鑫回着,也不再搭话儿,往那优伶看去,只是时不时的露出笑容。

    刘盛见此微微一笑,他知道,他伯父是为他好,在为他造势。

    刘盛虽不喜胡人,但面对他的伯父,他多少还是有些心暖的,这独孤鑫一直以来便在为他撑腰,期间不知帮助了他多少次,当真是有求必应。

    刘盛侧目望去,独孤鑫那硬朗的身子,不知为何事操心,让年仅三十多岁的他已有了几缕白发。

    刘盛细看着正在看戏独孤鑫,那独孤鑫正见优伶表演到热闹之处,发出些许笑声,这一笑,那额上却是有了些皱纹。

    刘盛看着他的伯父,微微一笑,心道:“三年了,伯父,你对我的好,我铭记在心,独孤部落,也多亏你了。往后,且看我吧!!!但愿,您不会怪我!”

    刘盛如此想着,双目紧闭,深吸一口气,待他缓缓吐出,双眼再次睁开之时,眼睛里仿若有道精光闪过,他笑着,看向正在表演的优伶。

    只是那目光,却已有不同。

    时间,随着优伶的表演缓缓流逝,优伶已轮换几次,表演着各种杂技,有角力、扛鼎这等杂技,还有幻术和装扮人物、动物的乐舞表演。

    这些,都是出自东汉时期,宫廷歌舞《东海黄公》一类的角抵戏,这种歌舞伎杂戏,正是后世戏剧的雏形。

    再往后便会出现《公莫舞》《兰陵王》《洛阳珈蓝记》等歌舞戏。

    也便是此时,优伶盛行与豪族世家之间,为以后优伶盛于民间打下了基础,往前可不是人人都可蓄养优伶的。

    此时表演的优伶,也便是独孤泰蓄养的,这些优伶共有一十八人,六男十二女,年龄也便是二十出头。

    推杯换盏间,下面的优伶已经开始跳起舞来,算上两位女装大佬,共有十二位“女伶”,她们随着篝火的燃烧翩翩起舞,在篝火的映射下,仿若火中精灵一般。

    不知想什么的刘盛,正呆呆的看着那些翩翩起舞的身影,双目无神,他是看呆了吗?

    刘盛是在想着:“若是我,定不会蓄养这优伶,战乱的时代,岂不是消磨人志?还女装大佬?呵呵......更何况,这咿咿呀呀的,我听的也头大,还是流行歌曲好啊!”

    如此想着,手托脸腮的刘盛不禁发出些笑声,好似想到什么美好的事物。

    而他身边的独孤鑫见刘盛如此模样,顺着刘盛的目光望去,正看到一身红裈白袴外套裙,上着窄袖对襟衫,梳着飞天髻,些许兜肚露在外的女伶。

    毫不知情的女伶还在翩翩起舞着,但看那女伶,长相却是精致,额头上贴了花型金纸。

    虽独孤鑫距她有些距离,篝火下看不清这女伶具体长相,但那一笑一颦间却让他感觉颇有一番滋味。

第七十八章,相扑

    独孤鑫见此,嘴角露出些许坏笑,看了眼刘盛,又看了眼那女伶,在二人之间不断来回巡视着,不时的抚摸着他那本就没几根的胡子。

    再巡视二人一番,独孤鑫脑袋微侧,伸头凑向他旁边的大祭司。大祭司忽觉侧身有异动,侧头一看,见独孤鑫的模样微微一愣,不知何意。

    但见独孤鑫对其招了招手,大祭司见状微整身形,也是凑了过来。

    那独孤鑫便对其耳语一番,那大祭司听闻,不时的看向刘盛与那女伶,摸了摸他那山羊胡,对独孤鑫点头笑道:“好,甚好!甚好啊!”

    如此说着,大祭司便站起身来,对独孤鑫施礼道:“副帅,我且先去安排。”

    独孤鑫见此,对大祭司坏笑着说道:“好,大祭司快去!”说着,对大祭司摆了摆手。

    大祭司见此,与独孤鑫坏笑着互视一眼,带着坏笑便退了下去,也不知去安排什么事儿去了。

    想着流行歌曲的刘盛,无意间环顾四周,见大祭司起身离开,眉头一皱,对身边的独孤鑫说道:“伯父,大祭司何去?”

    独孤鑫笑道:“内急,内急,莫去管之,我等看舞,看舞。”

    如此说着,独孤鑫还拍了拍刘盛的肩膀,把刘盛扶正,让他又对着那女伶看。

    被扶正的刘盛听此,微一耸肩,活动了下快要僵硬的身子。

    这舞他可不想看,见了那女装大佬,他再看下面的那些女伶都有些寒颤了,心里膈应着那。

    他心里想着:“女装大佬美是美,有时比女人还美,可我是直的,接触多了,把我弄弯了怎么办?咦......”

    想到此处,刘盛不禁又打了一个寒颤,浑身哆嗦了下。

    而此举,在独孤鑫眼中,却是激动的表现......

    打了个冷颤的刘盛,也不去看那优伶了,扭头去看那些吆五喝六的胡人。

    这些胡人不时的拉着柱子他们比拼着力气,还有些汉子被落主们缠着。

    这些汉子有些皱着眉头,有些虽有不爽却也敷衍着,而那比拼力气的,却是双目冷对,即便脸色憋的酱紫,也不去服输。

    这些汉族儿郎如此表情,其中有听不懂其话之因,也有不愿与胡人打交道的原因,皆是互相瞧不起。

    这些汉族少年郎,他们跟着刘盛已有近三年时间,期间刘盛教他们汉字与兵法,也算得上是有识之人。

    虽有些看不起这些落主,也恨他们,但刘盛已下了命令,让他们教胡人汉语与汉字,虽有不爽,他们也是忍耐了下来,只是不解他们的郎主,为何要教胡人文字?

    若是他们问刘盛,刘盛或许会告诉他们,鲜卑文字最多一年便会出现,此时借助兵法利诱,让其以封将封帅有望。

    再以教导汉字来同化胡人,让胡汉同为一军,为他而战,正是一个好时机,到时想学兵法?呵呵.......你可有兵书?没有?没有你如何学?

    虽然刘盛有很多兵书,但他却不会把兵书交与外人看,但军令却是务必让他等懂的此为练耳目,即便教些兵法,核心也不会教与外人,核心仅会教与自己的心腹,便如柱子,刘盛就时常为其讲兵法,刘盛的小算盘打的可是啪啪响的。

    此时的刘盛,尽管看到那些汉族儿郎的不爽,但此事势在必行,若不然,他的一切打算皆会毁于一旦,刘盛也只好在心里对他们说句抱歉了。

    如此想着,刘盛转向他处,期间见着已有不少胡人已经理了汉族的发髻,但却有些凌乱。

    想来是下午柱子他们随意指点的,根本没用心去教,想来也是,毕竟胡汉之恨存在已久,若不是他在,早便发生冲突了。

    随着场下的优伶换了人,隐约可见那大祭司把那女伶拉了出去,也不知说了什么话儿。

    良久之后,大祭司带着笑意回来了,那独孤鑫对其望了一眼,大祭司见着,对其坏坏一笑,点了点头。

    那独孤鑫见此,嘴角一撇,笑着点头回应了下。

    待大祭司落座,与独孤鑫笑饮一樽酒,那大祭司便对刘盛说道:“可汗,可要我落阿郎以相扑之技艺来助助兴?”

    正在看着男优表演,突闻大祭司此话,刘盛猛的一愣,他一听相扑,脑海中,就不禁冒出岛国那身穿白色大裤衩子的胖子。

    只见那胖子两腿一岔,大裤衩子如同尿布片,吊在裤裆下,随着走动晃晃悠悠的甩动着......充满喜感!!!

    但刘盛知道,这相扑,也叫相辟、相攒,都是互相摔打的意思,类似于我们现在的摔跤。并不是岛国的相扑,而是从中原的角抵演化而来。

    角抵是魏晋南北朝前期的“竞技”,与我们今天所说的体育竞技的概念不完全一样。

    虽然它也有技艺竞赛的意思,但这种竞赛的目的并不在于提高或发展这种技艺。

    主要是为了偏重于观赏或玩乐,也就是说,它们仍然是一种娱乐性较强的活动。

    这种竞技,也时常用于赌博,也便是双方各派一人,互相比拼,倒地为输。

    看来,南北朝之前就已有了所谓的黑拳,但他们却是光明正大的玩,竞技场上也不血腥,但输的一方,主家会如何对待,那就需另说了。

    在游牧民族进入中原地区以后,游牧民族的强悍之风也逐渐渗透到中原文化的方方面面,最突出的例子之一便是这角抵。

    中原角抵接受游牧民族摔跤的某些特点,从而形成一种新的形式,便是这相扑。

    相扑最早见与晋书记载,岛国的相扑,说好听点,是从这相扑“欣赏”“参考”“借鉴”“升级”而来。

    说白一点便是:看上、模仿、盗版、升级。从而形成了岛国独有的相扑,裤裆之下,尿片晃悠悠........

    刘盛三年来,却没少见这相扑竞赛,皆因这个时代赌博之风大行其道,各种含有竞技类的活动都可以让其赌上一番。

    刘盛见大祭司提起,思索一番,也便回道:“那便让阿郎们来助助兴吧!”

    大祭司见刘盛如此一说,对刘盛施礼笑道:“诺!”

    说罢,这大祭司便往场内走去,待他让优人退下,大喝道:“可有阿郎以相扑来助助兴?”

第七十九章,为了新妇,冲吧!!

    大祭司话音刚落,便传来一声大喝:“我!”

    还未等这话音落下,一阵疯狂的声音涌来:“我,我,我来!”

    “吾,大祭司,吾来。”

    “我来,我来。”

    “我,我,我!你这奴子,挤我做甚?”

    “我来,我来,我未曾想挤你,乃是后人挤我啊。大祭司,吾来!”这人回着,还不忘对大祭司叫着,当真是有些疯狂。

    这些略显疯狂的人,举起手大声喊着,只见这些人,都是些年龄较小的胡人,也便是十五六上下,虽然其中夹杂着几许二十左右的胡人,但却很少。

    显然,这些阿郎都是未婚或是‘被’离婚的,已有家室的阿郎是不会参与这种活动,若是赌博另说,这好似已经是一个部落间的潜规则。

    因胡人崇尚勇猛,若是要嫁女,定要看其是否勇猛,但,当老丈的,总不能自己动手测试吧?因此,他们这些落主、穹庐主,时常举办一些相扑大赛,以此来择婿。

    而这潜规则,不言而喻,便是让未婚的阿郎去展现自身的勇猛,让其他落的人看看,这阿郎可是勇猛之人,你们若是要嫁女了,可考虑嫁与这位阿郎。

    而此时比之以往仅有三四落的相扑大赛更甚,虽说阿郎不多,但四方诸落落主与其带着的穹庐主都在此处观看。

    若是那个阿郎展现出自己的勇猛,被看上的几率是很大的,若是被的落主、穹庐主看上,说不得还能成为落主的女婿,岂不是美滋滋?再不济,为其讨一个新妇,也是好的。

    而这,便是那些胡人为何那么疯狂的叫着,一切便是为了新妇。

    上来有机会,不上没机会,一个免费娶新妇的机会就在眼前,若是平时,娶个新妇还得三五八匹绢帛的,也是很贵了,便如同后世彩礼那般......

    总之,为了免费的新妇冲吧!!!

    那些胡人的疯狂,刘盛皆看在眼里,这也是大祭司为何提起相扑的原因,他要为自己落内的阿郎脱单,借个机会当红娘。

    而刘盛也是猜出了大祭司的打算,这才同意的,不然,他早想回去休息了。

    大祭司见“报名”相扑的人很“热情”,点头笑着,不禁摸了摸他那山羊胡,眼中全是喜色。

    而刘盛见大祭司如此,不禁想道:“这大祭司,也不知是不是对他的山羊胡很自信,吃惊摸、惊吓摸、欣喜摸、想事摸,笑也摸,哭也摸,就是不知道同房时,是不是也来个同房摸?”

    如此想着,刘盛不禁脑补起来,一想起那老头子同房时摸胡子,来了个同房摸,他就差点笑出声来。

    还摸着他那山羊胡的大祭司浑然不知刘盛的龌龊思想,他还在享受着“欢呼”声,少许片刻,只见他随手指向一人开口道:“汝来!”

    “吾?”那被指着的阿郎不禁问道,看大祭司对他点头,不禁喜出望外,对身边的人大叫道:“吾,是吾,哈哈,阿郎们,且看阿干大显身手,哈哈……”

    如此说着,他还举起双手不断示意着,好似在向他人示威一般。

    他这一波仇恨确实挺吸引人,只见不少人对他怒目而视,叫骂着:“你这奴子,上去三两下便被扑倒了,有何可炫耀之处?”

    那人一听,对其嘚瑟的扮了个鬼脸,便往场内走去。

    大祭司又对几人招手,被选中的人,无一不在嘚瑟着,对旁边的人疯狂的吸引着仇恨。

    待大祭司选好十人,便对刘盛大声问道:“可汗,五轮可否?”

    刘盛眼皮子一跳,嘴角一抽,心道:“你这糟老头子坏的很,都选好了才问我,也便是小事,若是大事上你敢如此,莫怪我心狠。”

    如此想着,刘盛眼中冷光一闪,冷笑一声,瞬间便又回到那令人如沐春风的状态,但还是带着些许冷声对其喝道:“可,相扑技艺,开始吧!”

    大祭司距离刘盛稍有距离,未看到刘盛眼中那冷光,若是看到,说不得要吓出一身冷汗了。

    这大祭司对刘盛施一礼,便转过头去,对十位阿郎分好组,再分好出场次序,便让其余八人让出位置,让最先二人先相扑竞赛。

    待准备就绪,也不知大祭司从何处寻来一个锣,他拿起锣锤,高高举起,往锣上那么狠狠一敲,随着“咣”~的一声,他喝道:“相扑竞赛,开始!”

    他话音一落,两位阿郎便互相施礼,皆对其发出挑战语,待挑战语口出三遍,场内的两个阿郎便呈现雄鹰展翅之状,虎视眈眈的盯着对方。

    顷刻间,这二人猛的上前抱成一团,争斗相扑,盘旋相持,腿膝相击,你绊我,我绊你,你扭我,我扭你,都想把对方摔倒在地,只要对手膝盖以上有一处着地就算输了。

    这相扑,便是摔跤,可以捉、拉、扯、推、压、踢、绊、缠、挑、勾等基本技巧,也可以抓住其衣服。

    但不能抱腿,不准反关节动作,不准突然从后背把人拉倒,不许触及眼睛和耳朵,不许拉头发,踢肚子或膝部以上的任何部位。

    最重要的是……不准打脸!!!不准扯裤子!!!

    刘盛饶有兴致的看二人互相角力,也不知二人脸上是被篝火映射的,还是憋的,早已红光满面,或许二者皆有。

    中间的两位选手不断角力着,篝火周围,围观的胡人们,不断举起手来为二人助威呐喊,

    “甲子,勉哉,扑他!”

    “乙丑!勉哉!”

    “乙丑!勉哉!摔,摔,摔!”

    众人大叫着二人的编号,以刘盛的眼光来看的话,甲子便是1号,乙丑便是2号。听下面的呼喊,刘盛不禁翻译着。

    “甲子乙丑同勉哉!勉哉!”

    “嗯,一号二号加油,你两个都加油?到底支持谁呀?”

    “乙丑,扑他,扑他!”

    “嗯,二号扑他,嗯?扑他?……”

    “甲子,定胜!”一个胡人如此说着。

    “就他那小身肝,如何能胜?我看胜者定是乙丑。”旁边一人反驳道。

    “身肝小又何尝不能胜了?哼,甲子定胜!”

    “乙丑定胜!”

    “哼,不若赌一把?”

    “哼,赌便赌,十头羊,乙丑胜,敢赌否?”

    “十头便十头!”

    两人说着,便赌了起来,此种情形各处皆有。

    刘盛听着那不断的“勉哉”声,看着热烈的气氛,他会心一笑。

第八十章,裤褶

    心里不断翻译着的刘盛,细看着中间的二人,只见这两个相扑的胡人,衣服却是不同以往。

    刘盛再向周围看去,那些还在吆五喝六,大喊勉哉为其加油的胡人,也如同这两个胡人一样,皆是不同往常的服饰。

    这胡人以往的服饰,因时常骑马与草地行走,衣服是裤褶为主,便是上衣下裤,裤子是胡人因经常骑马,为了保护生殖器与大腿内侧而发明的,早便已出现。不同的,便是那裤子。

    早时候的裤子,是没有裤裆的,也叫开裆裤,胡人们便多穿几层,就称为合裆裤。

    这合裆裤,有袴(ku),袴也称绔。袴,胫衣也,从脚裸到膝盖的一截,类似套裤。但是吧,他没有裤裆……

    古人吧,就说了,没裤裆?没事没事,我们发明了裈(kun),这裈便是裤裆了,

    而这,也便是我们说的内裤,先着裈,裈外再穿套上袴,便是合裆裤。

    裈外套袴蹀(die)躞(xie)带,窄袖紧袍头戴帽、或是披头散发扎着辫子,便是以往胡人男子时常的装扮。

    但此时的胡人男子们,他们搞发明了,搞了一个有裆裤,这有裆的裤子,此时叫做穷袴,这穷袴算是最早的一体裤。

    这些人,上身穿着一件窄袖直裾的紧袍(小袄),或是宽袖曲裾的上褶(zhe)。

    腰间束上有金玉镶嵌其中的革带,再垂着蹀(die)躞(xie)带,这蹀躞带是让胡人放置武器、生活用品等物的,怎么说那,就好比限量版的真皮包包,此时他们量产了。

    这个包包吧,还镶嵌着金子和玉,什么lv在我蹀躞带面前算个啥?

    lv不服啊,蹀躞带就说了,我蹀躞带能装刀子,你能吗?

    lv……emm……

    若是女性来此,定让你各种真皮包包不断,还是镶嵌金玉,不行咱就镶个钻石,想要啥皮有啥皮,刀子都能让你装。

    而他们脚上那,穿着长靿(yao)靴,头上不是散披着头发扎起小辫子,就是戴着皮帽,也有些理了凌乱的汉族发髻,却是今日柱子教与他们的。

    窄袖短衣长靿靴,蹀躞镶玉携物件,便是此时胡人的装扮,也是裤褶。

    上衣下裤,曰:裤褶,这裤褶在以往属于戎装。

    窄袖上褶利于胡人骑马急速射箭,短衣长靴便于他们涉草,蹀躞带便于携带武器与物品。以此可见,胡人的智慧,其实并不弱的。

    但此时,在这相扑竞赛中,这蹀躞带和革带,却是成了他们的弱点。

    只见场下,两个阿郎中有一位阿郎正拽着另一位阿郎的蹀躞带,往上那么一提,再往前那么一拽,把那阿郎拉的一个踉跄,他再伸出一只脚往那人身后一放,待那人后退之时再一绊,那被抓住蹀躞带的人来不及反应便应声倒地。

    随着周围的喝彩与谩骂,那倒地的阿郎才反应过来,脸上露出沮丧之色,若不是篝火早已把他的脸庞映成红色,说不得还会来一出变脸大戏。

    大祭司见二人已分出胜负,便大喝道:“甲子号(1号)获胜!”

    那获胜的阿郎听大祭司如此说着,他便高举着双手,不断对着周围发出狼嚎一般的吼叫,待他发泄完,深喘几口气,便往大祭司准备的案几处走去。

    只见,那案几上,瓜果林立,顺序摆放着。

    待那阿郎从案几上拿起几许瓜果,便往周围围观之人而去,待至围观的人群前,便把瓜果分与他们,他们把这叫做分享胜利果实。

    落主的案几处,有些落主嘴角一撇,很是不屑,也有些落主对其投去赞赏的目光,想来,对其还是看好的。

    而刘盛,他也是赞赏的看了眼那获胜之人,刘盛很清楚,这获胜之人比不得那倒地的阿郎勇猛,但却知道利用其弱点,懂得动脑子,很是机灵。

    随着甲子、乙丑号的竞赛结束,待第二组即将上场,气氛更是热烈了。

    只见下面有人叫嚷着:“开庄了开庄了,一头羊,我赌丙寅号(3号)阿郎获胜。”

    “一头?我出十头羊,赌丁卯(mao)(4号)获胜。”一位胡人附和道。

    随着二人的开赌,不少人纷纷叫了起来。

    “我三头羊,赌丙寅(3号)......”

    “我十头羊,赌丁卯(4号)......”

    “我五头羊,赌丁卯(4号)......”

    “我三头羊,赌丁卯(4号)......”

    “我五头羊,赌丙寅(3号)......”

    随着不断的下注声,不少人开始向那开庄的人靠拢,周围的人一见如此,纷纷散开,给他们让出了空儿来,他们也不离开此处,就在旁边围观着。有些还搭了把手,把几个案几给他们凑到一块,供他们下注。

    那些围在一起的赌徒们,都开始从怀里取出些铜片,那铜片上有着不同的记号。这记号,便是他们为了赌,而发明出来的。

    铜片上,有着一道道的横杠,这一道横杠便是一头羊,上面的每道横杠都有做处理,一般模仿不了,而这带着不同横杠的铜片,是可以直接到各落落主那换成羊的,但同样的,若是想要这铜片,也得拿羊来换。

    他们赌博,也无他物,也便是皮毛、羊等物,若是牵着羊来赌,肯定不现实,但若是他人来做这铜片,也是信不过,只好找各落落主了,而各落落主又找到酋长,这酋长再令其制作,也算是流通与部落的内的另类货币了。

    与现代的游戏币类似,出了游戏厅,便无用了。

    看其都随身携带着这铜片,想来都是些资深赌徒。也是因此时的赌博风气之盛,若不然,谁会随身带着赌资?

    但也不乏有未带赌资的资深赌徒,这些未带赌资的人,也是心痒难耐的,奈何没带赌资,只好看着他们赌了,一时间,此处聚集了不少人在围看着。

    而大祭司见此,半晌未动,好似在等他们下注一般,随着他们下注完毕,这大祭司才微微一笑,拿起锣锤狠狠敲了下锣。

    随着锣声“咣”~的一响,那场中早已等待多时的阿郎瞬间猛扑而上,如同虎豹一般勇猛而迅捷,顷刻间便撞在一起,互不相让的来回角力着。

    脚下,四只脚不断用力扯绊着,你绊我一下,我跨你一下,都想把对手弄倒在地,争相斗扑着。

    地面上,不知被踩出多少深浅不一的脚印来,可见二人用力之猛,皆在发狠。

    随着时间流逝,待二人力气都快耗尽时,只见那个子较小之人猛的一撒手,往后猛的一退,他的对手猛的一个踉跄,他顺势一蹲,对其脚裸来了一个扫堂腿。

    那打了踉跄的阿郎一时猝不及防,被那人轻易得手了,随着嘭~的一声,便倒在地上。

第八十一章,账内女伶

    随着时间流逝,待五组阿郎相扑竞赛完毕,时间也已初至中夜。(中夜,22点-凌晨2点)

    晚宴期间,刘盛并未喝多少酒,因这个时候的酒,度数不算高也不算低,这个时期的酿酒技术早已有了九酿法,并且把酿酒与食用的谷物都分开了,比如,北方吃的是粟,酿酒的是黍,这黍比小米微大。

    而南方则把糯米来酿酒,其他的用来食用。

    酿酒技术的改进,酒精度数含量也是较高了,此时最高度数已达到45%,比秦汉之时的3%高出很多,而隋唐与宋又重回低度数,直至元朝,达到48%的高度,这种酒,因用五谷酿酒,色黄,也便是现今的黄酒。

    这黄酒,他知道不能多喝,虽说度数低,但此时有害物质较多,若不然,三国之时3%的酒精度,为何能让猛张飞酒不醉人人自醉?

    随着刘盛的起身回账,各位落主也纷纷借住在独孤落内,不少胡人拉着柱子他们,说是要与他们促膝长谈。

    有些疲倦的刘盛来至账外,还未进入账户,他便听到他的酋长账内有些许动静。

    刘盛眉头微微一皱,心道:“这么晚了,怎么会有人来我账户?”

    如此想着,刘盛对身后的护卫伸手止停。

    跟随刘盛身后的护卫便停了下来,不解的看着刘盛。

    只见刘盛把食指放至嘴边,对他们做出嘘声的动作。

    那些护卫一见如此,也都小心着不敢发出声音。

    刘盛见此,便把右手伸至腰间,从腰间缓缓抽出马刀,左手轻轻撩起帐门儿。

    待刘盛往里一看,他猛的一愣,随手又放下帐门儿,退了回来。

    身后的护卫们见刘盛如此,互相对视一眼,前面的护卫便上前一步,低声道:“酋帅?”

    “嗯,你等退下!”刘盛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示意。

    “诺,酋帅!”身后的护卫们纷纷施礼,小声说着,待施礼过后,便纷纷退了下去。

    独自留下的刘盛把刀放回刀鞘,左手抱胸,右手不断摸着下巴,来回揉搓着,嘴里不时的空咬几下。

    良久,刘盛停下揉搓的右手,疑惑的想道:“这女伶,怎么会在我账户?难道,是想勾引我犯罪?不对,这女伶不可能会私自出入我账户,看来一定是有人安排。”

    如此想着,刘盛不禁发出啧啧之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低声道:“谁安排的呐?如此会办事儿,有前途,嘿嘿......”

    想到此处,刘盛不禁发出些淫荡的笑声,他活动了下身子,便大步迈了进去。

    刘盛刚一进来,那听闻动静的女伶就扭过头来对刘盛欠身施礼。

    那婀娜多姿的身材,不禁让刘盛多看了几眼,上下扫视着这位因低着头看不清模样的女伶。

    只见这女伶,下身是红裈白袴,外面套着矮裙,胸口上面露着些许肚兜,外面套着一件曲裾对襟衫,头上扎着飞天髻。

    刘盛看着这女伶露出的肚兜,让他想起这肚兜的描述,嘴角微微一笑。

    他记得,这肚兜与抹胸并非一物,抹胸是抹胸,现代叫胸罩、文胸,抹胸,胸间小衣也。

    肚兜是肚兜,也称兜肚、袜(mo)肚、袜(mo)腹,是取暖之用,防风的,并非胸罩。

    这兜肚(肚兜)男子也可带,如《红楼梦》中的贾宝玉,很多人笑话人家带肚兜的,那是知识不到位。

    《豆棚闲话》里有:“孔明却长迟先一岁,认作哥哥,先在肚兜内摸出十个钱来,六个钱买豆腐......”

    《酌中志》:“像金铸者,曾经盗去镕使,唯像首屡销不化。盗藏之肚兜,日夜随身。”

    《仿徨》:“斜对面,挨八三坐着的一个胖子便从肚兜里掏出一柄打火刀,打着火绒,给他按在烟斗上。”

    从这些描写中,可以看出,这肚兜还是一件放置物品的,在刘盛想来,那些大侠们,没事老往怀里揣东西,想来也是穿了肚兜。

    正是这些描述,让刘盛不禁心想道:“这肚兜的承重能力不错,可算是一个腰包了,简直旅游必备啊!若是在现代,我一定能从里面掏出个手机来......”

    如此想着,他还不禁摸了摸胸口。

    随后,刘盛又看向那女伶,嘴角带着些许笑意,缓步走了过去......

    不多时,账户内突然传出刘盛的叫骂声:“我日,你个女装大佬,出去,出去,我无龙阳之好。”

    随着刘盛的话儿,一道莺声燕语也是传了出来:“郎主,我也无龙阳之好,乃是......”

    随着叫喊声,只见帐门突然打开,刘盛一手把这“女伶”推出帐门外,对其冷声说道:“不必多说,今日之事我且作罢,何人叫你来此,汝便去寻谁。若有下次,我定饶不了你等。”

    如此说着,刘盛猛然大喝一声:“来人!”

    随着刘盛的一道喝声,远处便传来一阵蹭蹭蹭的一跑声,还带着甲胄的撞击声。

    那“女伶”见此,也不再说话,仅是低着头,若是细看那喉结,可不就是个男的吗?

    不多时,随着刘盛的话,跑来十几人,再一看,里面还有着柱子。

    只见柱子上前一步,拱手道:“少......郎主!”柱子本欲喊少郎主,可一想,刘盛已继位酋长,再喊少郎主有些不妥了,便称了郎主。

    “咦?阿柱,你怎来了?”刘盛对柱子疑问道。

    “我等怕郎主有事,便在外候着。”柱子如此回道。

    “嗯,你等无须如此,且去休息,我明日还有要事交与你等。”

    “是,郎主!”

    “且下去吧!”刘盛如此说着,又对那护卫们道:“你等把此人送走,送至何处听他之言便可,速速拉走。”说着,刘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诺!”几个护卫见刘盛脸色不好,立即领命,上前几步便把仅穿着肚兜,怀里抱着衣服的“女伶”拉走了。

    刘盛见那女伶被拉走,再望了一眼,身上不禁起了些鸡皮疙瘩,嘴里还发出:“咦……”

    显然,刘盛是被其恶心到了,他不禁又哆嗦了两下,反身回账。

第八十二章,全旭 谢赏!!

    待回至账内,刘盛的鼻间还能闻到那女装大佬的香味,刘盛摇了摇头,挥手在鼻尖驱赶着味道。

    待他平复心情坐至“床”上,不禁又想起那女装大佬,嘟囔道:“还别说,那人还挺漂亮的,可惜,是个男的,差点把老子给弄弯了,还好,只是脱了外衣便发现了,若不然.......”

    如此说着,刘盛又有些恶心。不经意间左右望了下,在望向床上的一刻,他突然一愣。只见床上有一块红布,那红布上还有根布条。

    刘盛见此,伸出右手,把那红布提溜起来,这一看,原来是个肚兜。

    刘盛见此,随手把那肚兜一丢,嘟囔道:“这得多矫情,晚上还要换肚兜?”

    如此说着,刘盛便脱起了衣服,待他脱下一身裤褶扭过身来,豁~好家伙,原来他身上也有一件灰色肚兜,怪不得他也能从怀里掏出东西......

    日夜轮换,转眼已是第二日的晨朝。

    哒哒哒的马蹄在落内开始响起。

    “胡落主可是要回落了?”

    “正是,昨日可汗下四令,我等不便久留,大祭司,我等先告辞了。”

    “如此,那便不留胡落主了,请~”

    哒哒哒~又是一阵马蹄传来。

    咣~咣~咣~一阵锣声响起。

    众人寻声而去,只见那些身下马匹皆悬挂铜锣,一边敲着,一边喊着:“可汗军令,闲人勿扰!”的伯鸭们。

    此时的伯鸭们,身上穿着裤褶,头上梳着杂乱的发型,若是细看,还是能看出些汉族发髻的模样,这些伯鸭也未在意头型,一边喊着,一边策马离落而去。

    账内,睡得正香的刘盛被那一阵杂乱声吵醒,待他坐起身来,揉揉脸庞,正要拿衣服来穿,他猛的一愣。

    只见,床下有着六位女郎在两边侯着,一边皆端着木盆、帛巾、黄酒的女郎,另一边是拿着他裤褶的女郎。

    刘盛见此,眉头一皱,心道:“这些护卫是怎么做事的?竟然在我睡着的时候放人进入我账内,要是有人对我不利,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往后,我一定会得罪很多人,可要小心了!”

    如此想着,刘盛抬起头来,只见六位女郎有些忐忑不安,因方才刘盛皱眉思索,让这些女郎皆以为他有些不喜。

    刘盛见此,也未说话,掀开被他们称为寝衣的小被子,这寝衣,不是在网上一搜一堆小姐姐的那种睡衣式寝衣,而是薄被子。

    待刘盛毫下了床,他豪无顾忌的在女郎们面前脱下肚兜,并把之前藏在肚兜内的兵书放置床上,这才伸手拿起女郎手里的肚兜穿上,令拿着肚兜的女郎不知所措,她被安排来服侍可汗,可这可汗却自己动手,这可怎办?

    刘盛看了那女郎一眼,也未说话,从另一女郎那拿起一件窄袖直裾的长紧袍披上,再拿起黄酒咕噜咕噜的漱起口来,待他吐出黄酒,洗了把脸,一边用帛巾擦着,一边对拿着黄酒的女郎说道:“下次,拿些齿木,以酒漱口,颇有浪费!”

    “是,可汗!”那女郎欠身回道。

    刘盛把帛巾丢下,取过穷袴,对她们说道:“你等下去吧,下次,我还在熟睡之时,你等若是再入内,休怪我责罚你等。”

    听此一言,六位女郎身子猛的一颤,应声道:“是,可汗!”她们应着,缓缓退去。

    见她们出了帐门,刘盛这才开始脱下昨日的裤子,穿上这条新的裤子,再把紧袍往右衽上,系上革带,把兵书揣进怀里……的肚兜里!

    待一身窄袖长袍的刘盛出了帐门儿,便看到大祭司在指挥着落内阿郎忙活着。

    大祭司身边还有两个略显拘谨的伛偻身影,那两人,正是刘盛赐名的独孤阳与独孤麻子,昨日刘盛在落内说道今日与楚河汉界成婚,这二人便早早的来至大祭司帐门前侯着了。

    刘盛抬起头便能见到二人那眼上的黑眼圈,显然,这二人是一夜未睡。

    刘盛随意看了眼,便对帐门外的护卫冷声说道:“我且在入睡,你等便放他人入帐,可有考虑我的安全?”

    两边的护卫听刘盛那么一说,因一夜未睡而有些浑噩的脑子猛的一凉,头皮有些发麻,顿时带着些许惊恐,急忙单膝跪地,说道:“我等知错!”

    刘盛见这些人如此模样儿,气哼一声,说道:“今日暂且作罢,若有下次,你等提头来见!起来吧!”

    “诺,谢可汗!”众人对刘盛施礼说着,便站起身来。

    刘盛见他们颇有憔悴,便说道:“尔等昨日受累了,且下去休息吧,待醒来之时,去库帐领帛一匹,算是你等的嘉奖,但若下次再犯此事,我定斩不饶!”

    刘盛一番话,听得护卫们喜忧参半,不禁开口道:“谢可汗嘉奖!我等定不再犯!”

    说着,这些护卫便缓退离去,刘盛也迈步去寻柱子等人,并未去寻那大祭司。

    路上,不断有人对刘盛施礼,称呼着可汗,待刘盛来至兵器库旁的账户旁,柱子也正好出了帐来,见到刘盛猛的一愣,顿时又笑了起来,对刘盛拱手道:“郎主!”

    “嗯!”轻嗯一声儿,刘盛也未废话,对其说道:“你今日带二百兄弟随乌洛兰、去斤二落的落主返回,让其立即收拾行装迁徙至戌城外。”

    “是,郎主!”

    “嗯,我会安排二百护卫随你等一同前往。”刘盛补充道。

    柱子一听此话,忙道:“郎主,我等便可,无须那胡人。”

    “他等与二落之人说话会好一些!”说着,刘盛撇了眼柱子,说道:“你等的任务很重,若有反抗,不必留手,屠光也无妨!”

    柱子若有所思的想了下,暗自点头,回道:“是,郎主!奴下定不负郎主所望!”

    刘盛听此,脸色一变,严肃道:“奴下?全旭啊全旭,我且说过,你乃我之手足,若我再听你自称奴下,便自行离开吧!哼!!!”

    柱子一看,刘盛有些生气了,忙道:“是,郎主,奴……旭知晓了!”说着,柱子又对刘盛施一礼。这全旭,正是柱子的原名,姓全单名一个旭字。

    “嗯,我且先走了,早食过后,你等便出发。”刘盛如此说着。

    “是,郎主!”柱子对刘盛回道。

    待刘盛又寻了独孤小五,让其领着独孤落的二百阿郎随着柱子前往二落,刘盛剩下之事,便是为楚河汉界完婚,为他控制二人再添一筹码……

第八十三章,仲夏六月初五

    刘盛并未耽搁太久,一边让独孤落收拾行装,一边为楚河汉界举办婚礼,两不耽搁。

    北魏的婚礼是“青庐”交拜,“青庐”就是用青色布幔搭盖的临时帐篷用作举行婚礼的地方。“青庐交拜”是独具北朝特色的婚礼习俗,与汉族的夫妻交拜不同。

    汉族的六礼婚俗,即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此六礼,须女方同意许女之后才可,与现代的相亲不同,是未见人便同意的。

    女方同意后,男方再请媒人问女方的名字和出生年月日,即问名。

    待把女方名字、八字取回,与男方八字一合,若吉则备礼通知女方定下婚事,即纳吉。即便是现代也有合八字,却很少了,此时可以称为“相中了”。

    而纳征,便是定婚的聘礼,一岁加一担酒、一担谷或绢帛一匹,即十六岁的少年要出十六数作为聘礼,纳征是与纳吉同时进行的。如同现代的订婚,但现代的这一步,分小见面的六六大顺礼、大见面的十全十美礼。

    请期,如其名,男家择定婚期,备礼告知女方家,求其同意。而在现代,称“送日子”,这个时候,你得陶百里挑一,千里挑一,万里挑一,万紫千红一片绿等所谓的彩礼。

    最后一步便是亲迎,也叫迎亲,必定是新郎亲自去迎,若不然,则被认为是不合礼制的。

    如此繁琐的六礼在此前很少再有遵从者,一再简化。

    鲜卑入了中原,为让鲜卑融入汉族,鲜卑族即保留他们的婚俗,也融合了六礼婚俗,使得六礼婚俗再次实行,其中迎亲差异还是比较大的。

    汉族传统的娶妻方式是这样的:男方驱车来到女方门前,新娘的父亲在门外迎接。双方三揖三让,新郎献上礼物之后,就把新娘娶回家中。

    而北魏婚俗就不同了,唐段成式《酉阳杂俎》续卷引《聘北道记》云:“迎新妇,夫家百余人挟车俱呼曰:‘新妇子,催出来。’”这也就是后来的催妆。

    按照汉族古礼,迎亲队伍应是文质彬彬、谦恭有礼的,而史载鲜卑、乌桓等北方少数民族多实行抢夺婚,这也就造成了催妇上车、新妇乘马鞍的婚俗。

    而戏新婿的闹房习俗,在汉族闹洞房的戏弄对象是新娘,而北魏时期戏弄对象是却是新婿。如婿至妇家,则女方妇女毕集,以行杖打婿。

    (《酉阳杂俎》卷1《礼异》)据《北史》记载,北齐文宣帝高洋娶段昭仪,在洞房中,元韶妻元氏依俗戏弄新女婿文宣帝,结果惹怒了文宣帝。

    文宣帝对元韶说:“我要杀你的妇人。”

    吓得元氏只得藏到太后那儿,文帝在位期间都不敢出来。这则小故事则是从侧面体现出北魏时期对妇女的尊重,重女权思想。这与北朝开放的婚姻风气有关,具有时代特征。

    这一系列带有“胡化”色彩的婚礼习俗空前盛行,因北朝鲜卑政权也正在实行“变夷从夏”的婚俗。

    而刘盛早已嘱咐他人为他们办妥前事,这一日仅需这迎亲便可,短短一日,便在极具北魏特色的婚礼下很快过去……

    ——————

    仲夏六月初五,戊辰日,炎热的太阳高挂当空,如火一般烘烤着戌城。

    戌城下,穹庐遍布于城南,一直延续到拔那山南,俯视看去,如同蚂蚁般的人流不断穿梭在峡谷中。

    放眼看去,只见那人流中,人人推着小车,小车上放着木材、石块等,待到峡谷出口不远处,便把石材、木材放下。

    只见,这里的木材、石材遍地,已堆成了好几堆小山一般的材料堆。看木材断处,好似刚砍伐不久,石块也有崭新的断痕。

    这条人流,便是建材运输的人群,人流的终点,一边是拔那山,一边是峡谷处。这木材是自拔那山取出,再送至峡谷建镇处。

    这热火朝天的一路,汗水洒落不知几何,汗流浃背的人流中,传来些许对话儿。

    “今日又有三位阿郎受伤了。”

    “受些伤罢了,不死便好,可汗会为他等治伤,只是,那工钱却是没了。”

    “哎~,可汗能为其治伤便是好事了,往前主家见我等受伤也不理会,还让我等忙着。这工钱也不想了,是到不了你我之手的,即便拿到工钱,主家也会收了去,轮不到你我。”

    “哎~,此话差矣,你不知可汗已下令了?”

    “哦?何令?”

    “前日,可汗可是说起此事了,让主家对我等好些,让主家视我等为自家阿郎,这建镇的工钱,可汗可是下令主家仅可取奴者一半儿,余下皆归你我,这新可汗对我等可是甚好呐!”

    “此话当真?”那人猛的把话音提高。

    他身边的人一见,露出些许惊慌,忙小声道:“你小些声,不知可汗令不得大声喧哗?”

    那人一听,也忙低声道:“可汗当真下令了?”

    “下令了,我见着那伯鸭的文书了。”

    “哦?你识得汉字?”

    “不才,正是夏族之人,略懂文字。”

    那人听闻,好似想到什么,便说道:“哦?我说你这汉族发髻怎梳得如此端正,原来是汉子,我是丁零族的阿郎,你我初见,便告知我这等消息,我真不知当如何报答与你了。”

    “丈夫不必客气,你我同之为奴,何谈报答之说?”

    “阿郎说笑了,你且识得字,我听他人说起,可汗很是重视识字之人,若你被可汗得知,说不得会如那楚河汉界一般,不若你我二人日下便去军营报名?”

    “哦?这楚河汉界是何人?我怎未听起过?”

    “我说与你听,你且不可外传。”那人贼头贼脑的说着。

    见那汉子点了点头,他便小声道:“楚河与汉界原为我丁零一族,他二人为可汗家世代放牧,今可汗继位,怜其苦劳,赐姓其父,一为独孤阳,一为独孤麻子,原本我也不知,昨日入城见着了他二人,我与其颇为熟知,便与他等交谈了些许,才知他二人已为邑落主,被可汗赐名楚河汉界。”

    那汉人一听有些诧异道:“这奴者也可为邑落主?”

第八十四章,陈白

    只见那人听此,眼睛东张西望,小声道:“那邑落之人皆不知,可汗又为他等赐邑落姓,这才成了邑落主。我且听人说起,可汗为他二人寻了一房新妇那,于三日前为其完婚的呐。”

    “哦?原来如此!”那汉子听闻,低着头,所有所思,对其说二人娶新妇却未在意,想着,突然想起这胡人叫他日下去军营报名,眼珠子一转。

    心道:“我汉族之人在此人不如犬,枉我一身学识,竟无可用之处,哎,可若为胡人效命,岂不是白读十年圣贤书?但若不去,何时是出头之日啊,哎!!!”

    这汉子低头叹息一声,良久后,他想道:“不若,我先虚与委蛇,等待时机逃离此处?想我一身学识,若那可汗当真重视有学识之人,我定不会差了。嗯,便如此定了。只是......”

    这汉子想着,扭头看了眼那胡人,眉头一扬,便开口问道:“我等无主家许允怎可轻易往那军营处?”

    那胡人听此,小声回道:“阿......丈夫有所不知,近日以来,多有丈夫入营,可汗尽皆收取,主家是不敢来寻可汗要人的,据我所知,想要摆脱这奴身的阿......丈夫,已有数百之多,也未见有主家前去要人,即便是有,想来可汗也不曾放人。”

    那汉人听此,知晓此人几次想叫阿郎,却变了回去,称了那丈夫,想来,也是想交好与他,此人是何目的,他心里也是有底的,深深的看了眼那胡人,问道:“哦?丈夫怎知可汗未曾放人?”

    那胡人回道:“丈夫有所不知,军营内,只可进,不可出,即便是运些食物,也便是放在营外,主家若是进去,也是出不来的。”

    “哦?你是如何得知的?可汗若是不要我等,又当如何处之?”

    “我与那运粮之人颇有交情,是其告知与我,而我等部落征兵,历来入营便是兵,即便你我不在册,但我等皆有主家,报上主家之名便可。”

    “若是如此,你我二人日下便同往军营走一遭?”

    “可,我等同往!若是日后阿......丈夫升迁,可勿忘我呀!”

    “丈夫但且放心,殇,定不敢忘!”说着,这名叫殇的人好似又想到什么,小吸一口气说道:“我等无兵无甲又无战马,这是否有些不妥?可汗可有他言?”

    “丈夫不必担忧,可汗会为我等分与兵甲,只是这战马一事,我未曾听说。”

    那名叫殇的汉子听闻,眉头一皱:“如此说来,我等即便入了营,也仅是那步卒啊!”

    “哎,丈夫此话不假,但比之你我现状,却也是好的。”

    那名叫殇的汉子低头深思片刻,叹了口气道:“嗯,也罢,那日下你我二人便走一遭!”

    ......

    戌城外,一座庞大的军营,这座军营的轩门很是宽大,在轩门外,三排拒马延伸不知几何。

    轩门左右,瞭望塔林立,塔道上,身背弓箭的士兵与拿着枪槊的士兵林立着。

    中军帐内,刘盛正与柱子在交谈着。

    只见刘盛向柱子问道:“消息可曾传出?”

    柱子严肃着回道:“已遣多人混入奴者,想来,日下便有奴者自来,只是,这奴者入营,给予其兵甲,若是他等要反,当如何处之?”

    刘盛听闻此话,轻叹一口气,说道:“枉我教你两年兵书,须知,奴者入营,三人同落者分与各队,五人同落者,分与各幢,使其聚不得,便无碍!”

    如此说着,刘盛看了眼沉默不言的柱子,从怀里的肚兜内取出一具破旧铁面,这铁面上还有着干枯已久的血迹。

    对其说道:“阿柱,你带此铁面,领百人去邺城寻一位姓李名志的豪侠,其人字为鹏程,若是寻到,便对其说,我需他的帮助,他若见此铁面,便知何意。”

    “是,郎主!”柱子回着,伸手接过那破旧的铁面。

    “去吧,再唤刀子来!”

    柱子听闻此话,对刘盛抱拳施礼,便离开了此地。

    刘盛并未等多时,二刀子便入了账内,这一进来便对刘盛施礼:“郎主!”

    “嗯,刀子,这几日辛苦你与诸位丈夫了,眼下,有一事需你去做,此事,事关重大,绝不可让外人得知。”刘盛严肃着说道。

    二刀子听闻,双手抱拳,掷地有声的回道:“请郎主但且放心,白誓死达成。”

    刘盛听闻此话,双眼一闭,好似回忆一般,说道:“白,陈白!”

    说着,刘盛睁开双眼,看着二刀子,感慨道:“多久了?我险些......要忘了你本名......”

    “郎主!”二刀子眼眶微红着。

    “陈白,陈白......”刘盛喃声说着,猛的抬起头来,对二刀子说道:“陈白,我组建大军,长久之后粮财定有缺,若是那时,我等手下便无兵马可用。为将来之打算,我欲学那魏武帝,寻王侯陵墓,开其棺,取其财,但此事,望仅你我二人得知。”

    二刀子听闻,那微红的眼中透出几许不敢置信的神色,他说道:“郎主,此事万万不可,我等怎能做如此人神共愤之事?若是他人得知,我等岂不是遗臭万年?”

    刘盛冷峻着说道:“魏国丞相钟繇,身为太子太傅,指派心腹盗取韦诞之墓,太康年间,盗掘者比比皆是。

    战国的魏襄王之墓、晋前刘表之墓,晋时,汉时张良之墓,文、宣二帝及薄太后陵墓,皆被盗掘。

    秦君主姚苌、燕君主慕容垂,石勒石虎叔侄又何尝不是盗掘之人?每到一处即“毁发丘墓”,掠取宝物。我又何尝不能?”

    “郎主怎能与那等蛮子相比?”二刀子皱着眉头说着。

    “魏武帝当如何?”

    “这......魏武帝可也有骂名在身,我等做此之事若被人得知......”二刀子说道此处,刘盛便打断了他的话。

    “我又岂能不知?这便是为何,我再三说起此事不可外传。”

    见二刀子还要说些什么,刘盛大喝一声:“陈白!”

    刘盛一声大喝,让二刀子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刘盛严肃说道:“在这乱世,若要自安,定要有兵,若无兵,他日有难,我等当如何处之?”

第八十五章,盛乐之谋—掘

    刘盛的一番话让二刀子沉默不语,神色有些黯然。

    刘盛见此,摇了摇头,心道:“即使我不去盗掘,日后也会有人盗掘,想那南朝宋,下邳太守王玄象就做过盗墓的事。

    南朝陈,陈宣帝的儿子陈叔陵,更是和变态,喜欢在坟墓间游荡,将死人的尸骨当做收藏品来把玩。

    当政者都如此,何况下面的人?与其富别人,不如来富我!骂名又能怎样?我只求自安!”

    虽如此想着,但他却不能对二刀子说。因这都是其后之事,难不成,他要说他能预知将来之事?

    二刀子,此时也是回了神,欲言又止。

    刘盛见他如此,便道:“你看这拔那山处如何?”

    二刀子听闻,想了下,回道:“水草丰满!”

    “耕田如何?”

    “土地肥沃,良田也!”

    “此地谁做主?”

    二刀子听闻,望了眼刘盛,回道:“郎主做主!”

    刘盛听此,长叹一口气,说道:“若我领百姓来此定居,可能保一方平安?”

    二刀子听闻一愣,低眉深思片刻,便道:“白,不知!”

    刘盛听此,走到二刀子身边,抓住他的肩膀,双目直视着他,掷地有声的说道:“能,我刘盛说能便能,但我要兵,多多益善。

    有粮!便有兵!粮需钱财买,这便是我为何要去做盗掘之事,若我有兵,定保一方平安,此誓言,天地可鉴!”

    如此说着,刘盛松开抓着二刀子的肩膀,扭过身去,冷声道:“你若不去,我再寻他人,且下去吧!”说着,刘盛背对着二刀子摆了摆手。

    二刀子听完刘盛的那番话,对着刘盛抱拳,严肃道:“郎主若要决心做此之事,即便是恶鬼缠身,白也无他言,白只望郎主莫要参与,此事,便让白一人来做,即便恶鬼缠身,白也愿独自承担此一切后果,望郎主成全!!”

    如此说着,只见二刀子“嘭`”的一声,猛的单膝跪地。

    刘盛听着后面的动静,回过身来,见二刀子单膝跪地,急忙上前扶起,说道:“你这是何话?我怎会让你恶鬼缠身,此事无须你我动手,只需你去监管便可,诸位丈夫之中有三位哑丈夫,你可知?”

    “石乐志三兄弟?”

    “正是,此三兄弟乃是石勒、石虎族人之后,其祖随石勒石虎盗掘陵墓多不可数,深得盗掘之法,便让他三兄弟去做此事,你带人监管,掘出墓葬交与六叔换取钱帛便可。”

    “石勒石虎叔侄?那岂不是胡人?”

    “并非,其父乃是汉族之后,入了石家,一生为石勒石虎叔侄盗掘墓葬,石勒石虎一死,他等生怕惹来祸事,这才来至中原。”

    “既是如此,白,定不负郎主之托。”

    “嗯,你便去中原一场,我等救下之人,口不能言者甚多,你便寻此等人组建队伍,铁面也要带着,若还有未曾登记者,便迁来此处,我为其分地。”

    “是,郎主!”说着,二刀子抱拳作辑离开此处。

    看着二刀子离去,刘盛叹了口气,自语道:“鬼神之说,哎!带铁面,不言语,北魏不言骑?呵呵,若不是看过怒海沙涛,我还真想不到这盗掘一事。嗯?……掘?……掘?掘?”

    如此说着,刘盛眼睛猛的睁的老大。

    他连忙小跑到地图前,盯着地图猛看。

    不一会儿,他指着地图上的两处,猛然大喜道:“坑道战!掘,掘,绝啊!”

    如此叫着,刘盛又指着几处说道:“要是我骑兵虚渡大黑河,船载三千兵从白渠水直插云中盛乐,在城外挖掘坑道,船兵可从坑道直通盛乐,救驾之后,还能再取一城之功,若是再谋划一番,可收盛乐之财,从坑道运出,此财!当尽入我囊中!!!”

    啪啪啪~

    如此说着,刘盛不禁握拳锤了两下地图,喜色大盛的他,双拳紧握,忙对外大声吼道:“且去派人追陈白,让其带石乐志三兄弟来我帐!”

    账外一人大声回道:“是,郎主!”说着,伴随着铠甲碰撞声急速远去。

    账外之人,显然是汉族儿郎,这也是,刘盛敢在账内讨论此事。

    见有人前去,刘盛不禁又回到地图前,一边说着:“我华夏为坑道战的发祥地,我竟差点给忽略,三国时期威名赫赫的吕布,就是因坑道引水淹城被俘,袁绍打曹操的土垒也用了坑道战,可惜被曹操挖沟壕给挖了出来,这样的例子多不可数,就是抗战时,也有那地道战呐......”

    如此说着,刘盛喜不自禁,对着地图指指画画。

    等了许久不见二刀子回来,刘盛不禁有些担忧,这二刀子行事雷厉风行,坐下马匹也是他给配的上好战马,若是追不回来,那挖掘小能手石乐志三兄弟追回来也行,但若都追不回来,那就不好了。

    想到此处,刘盛不禁出了帐门,对一护卫道:“查看一下石乐志三兄弟还在否,若不在,便让叫焦恭来此!”

    “是,郎主!”说罢,这人见刘盛脸色颇急,便急速离去。

    刘盛见此,无奈的叹息道:“哎,虽然说这焦恭也是挖掘小能手,挖过大墓,可却是之后的事,还不知道现在能否胜任,希望那石乐志三兄弟还在吧!!!”

    如此说着,刘盛又回了军帐,研究着地图,再细想着其他战略,如被称为古代化学战的烟雾战、毒剂战。

    烟雾战最早见与黄帝与蚩尤大战,也是这场战争,让黄帝发明了指南车。

    而毒剂战,最早见于公元75年,一位名叫耿恭的校尉抗击北匈奴时,以毒药涂抹箭支,中箭者令众人见了都大惊失色,可见得多毒。

    再有汉朝的张楷能做五里雾,这个就厉害了,毒剂战和烟雾战合一。

    这五里雾,实质上是一种催泪性毒剂,其处方是:硝100斤,炭50斤,木屑5斗,松香30斤,鸡粪1斗,狼粪2升,头发五斤,砒霜5斤,人粪1斤。经过一系列翻炒研制粉末而成的一种粉末状,用时如点引线一般。

    古代化学战最出名的便是公元前283年田单在齐燕之战中的火牛阵,这火牛阵并非诸葛亮发明,但也用的很到位。

    火牛阵,牛上画图,牛角绑上兵刃,尾巴上灌脂束芦,点其尾,发起疯来很是凶猛。

    但也有失败的,便是宋朝的邵青,他采用火牛阵冲击王德的部队,王德下令强弩万箭齐发,火牛皆返,令邵青自身部队伤亡惨重,俗称……

    想到此处,刘盛不禁摇了摇头,低声道:“火牛阵有风险,烟雾战、毒剂战还要看风向,轻易不能用,柔然又都是骑兵,攻城器械也没用,这样看来,以奇致胜只剩下出其不备。”

    .......

第八十六章,战前—坑道

    刘盛沉思着策略,不久,他猛拍额头,喃喃自语道:“我何不让众人出谋,择优再选?”

    正待刘盛如此说着,两个护卫来至账外,大叫一声:“报,郎主!”

    回过神的刘盛听闻外面的叫声扭头唤道:“且进来!”

    待二人入了军帐,其中一位叫道:“郎主,石乐志三兄弟尚在,焦恭也已带到!”

    另一个护卫也叫道:“郎主,未曾寻到陈白,见其马蹄印记仅有一骑,应是往中原而去。”

    “哦?”刘盛听闻眉头一皱,想了片刻,便清楚这二刀子为何如此了,若他所料不差,这二刀子想独自为刘盛组建那盗墓之人,仅为了,不让刘盛被那恶鬼缠身。

    想到此处,刘盛深叹气,即便他穿越已是非常事,但他还是不信那鬼神之说。

    想着,刘盛便对这二位护卫说道:“让焦恭与石乐志三兄弟入内。”

    “是!”护卫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领来四人。

    只见这四人皆穿着绿色两档衫、甲,入了帐来,便对刘盛拱手作辑施礼,却仅有一人说道:“郎主!”

    “嗯,阿恭,石家兄弟,几位且来看!”刘盛知晓石乐志三兄弟乃是哑巴,并未有其他想法,招呼着他们来至地图前。

    刘盛指着白渠水的河道,对四位挖掘小能手说道:“若从此处能否打一坑道通往盛乐城内?”

    刘盛话落,三兄弟对视一眼,忙围上前来,对着地图比划一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石家老大说着话,还用手比划着。

    另外两个兄弟见此,也是“啊啊啊”的回着,并手脚并用做着示范,还摆出一副挖掘的模样。

    而焦恭在一旁沉思着,见石家三兄弟比划着,他眼睛一亮,开口道:“不知郎主可有时日要求?”

    “月内!”刘盛伸出一根手指说道。

    焦恭见此,摇头回道:“若是月内,即便我等有三百人却也无把握,此坑道近白渠水,地有潮湿,土质应当很是松软,浅了坑道易塌,若挖得深些,地底坚石则又甚多,再通如此长道,时日长矣!”

    焦恭一番话,引得石家三兄弟连连点头,在焦恭与刘盛之间不断扫视,嘴里叫着:“啊啊啊……”

    刘盛见此,忙道:“哦?你三人也是如此认为?”

    “啊啊啊!”三兄弟连连点头,示意他们正是此意。

    “可有他法?”

    “若三月内,我与石家兄弟定可挖通,这月内,我等……”

    听闻此话,刘盛不禁微闭双眼,深喘鼻息,待他睁开眼时,对焦恭问道:“若是顶撑板材,可否?”

    “哦?”焦恭与石家三兄弟听闻皆是一愣,深思一想,焦恭猛拍了下大腿,喜道:“如此定可,但需三百丈夫来助我等!”

    “啊啊啊!”

    焦恭的话,让石家老大发出了不同意见,只见这石家老大伸出四根手指:“啊啊啊……”

    这石家老大的话,让刘盛摸不着头脑,焦恭却在认真听着,仔细观察着石家老大的神色。

    这石家老大见刘盛好像听不懂,再伸出四根手指,其后缩回三根,唯留一根食指,再扮做挖掘的模样。

    抬起头来,见刘盛看着,再把食指伸出,扮做搬运状,其后又有高举状,再其后又是搬运状。

    待他再伸出双手,手掌心朝前伸,手掌手背反转一下,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拳头一握,便不再演示。

    刘盛见此,若有所思。

    那焦恭见此,却是不断点头,对刘盛说道:“石家兄弟所言不差,是恭考虑不周,我等需四百丈夫,一百运送板材,一百做挖掘之事,一百做搬运之事,再有一百撑起板材,此道分二十段进行,月内可成!”

    “啊啊啊!”

    “啊啊啊!”

    石家三兄弟见焦恭如此说,连连点头符和。

    刘盛见此,喜道:“好!我为你等派遣五百丈夫,五艘大胢,顺道大河走水道前去,但有一事,望你等挖掘之时,务必不可让他人瞧见。”

    刘盛为此多派了一百人,但焦恭却是眉头一皱,颇有为难之色。

    但转而一想,用木板之处也仅临白渠水,他处或许用不到,挖掘坑道都在地下,也是见不到人,唯有运送板材与泥土之事需出来,如此一来,夜间再运送便是。

    如此想着,焦恭便道:“恭等,尽力而为,望郎主为我等寻些好工具,若是半途工具损坏,却也会耽搁了时日。”

    “诸位但且放心,且先用着现今的工具,我即刻让匠人重新打造新工具供你等使用,我日下便为你等寻五百丈夫!”

    说着,刘盛回身取了一书帛,在上写下几道令,盖上军印,便交与焦恭四人,让其去领胢与工具。

    焦恭四人退了下去,他四人一直未问刘盛挖此坑道做何,走前才问了刘盛,刘盛也只是笑了笑,并未说话。

    见四人已走,刘盛才低声道:“有此坑道,进可攻,退可守,甚至,盛乐之财……”说着,刘盛双目紧盯着那地图上的盛乐。

    ……

    日下时分,不断有人在入营,报道处。

    “户主何人?”一个胡人坐在案几前,一只脚踩在胡椅上,身子有些倾斜,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问着案几前来入军的人。

    他们的风气历来如此,若说汉族的文质彬彬,那胡人便如脱缰的野马一般。

    那人见此也未有怨言,只见他说道:“胡落……的阿郎!”

    “哦?胡落的阿郎啊,你且去甲子军甲子幢乙丑队报道,你落的胡祺便在甲子幢任幢主!去吧!”

    “谢阿干!”

    那登记的胡人听闻,笑骂道:“你这奴子速去,下次见着我,可得叫队主!”

    那胡人也是精明,听此话,显然这人便是乙丑队的队主了,忙道:“是,队主!”

    这人听闻,摆直了身,打了个官腔说道:“嗯,去吧,队副会领你入账,对队副好些,他可是酋帅看重的汉子!”

    说着,便递给他一军牌,让其去甲子幢报道,也未去查他的户籍,他们从军一户一人,你若顶替,你户便无人来,将会受处置,因此,他们从未有顶替他人的好心,倒时入军花册与营户册对比,一目了然。

    那胡人有些茫然,带着汉子怎可入军的想法离去。

    这乙丑队的队主对接下来的人继续重复着之前的话。不过对眼前这人却是有些同情,只见他说道:“阿郎身体缺,岂不是来寻死?”

    “我身体有缺,以无生志,我死,家人免一年服役,我活,战功在身,不亏!!!我去何幢?”

    “这……”那胡人的话让他楞了下,让他去何幢都不怎么好,想了想,便道:“你且去甲子军辎重队吧!那边报道!”说着,还为这身体有缺的胡人指着另外一处的登记点。

第八十七章,战前—入军

    与这胡人队主不同的是那些汉族子弟的登记处,只见有一处登记点。

    “户主何人!”一个左手腕纹着一条极小的刺青,这刺青看其模样如同一条蛇,但仅有那四百余汉族儿郎知晓,这乃是龙,刘盛怕之后认不得他们,便让他们左手腕皆纹了一条龙。

    这人一身甲胄,板板整整的坐在一个案几后,文质彬彬的对面前的人问着话。

    “主家是那落……”

    “哦?”这登记的汉人听闻主家二字,抬起头来,见面前的人一身灰色裤褶,却未有蹀躞带,那头发却是梳理的板板整整的汉族发髻。

    这汉人微微楞了下,笑道:“可有特长?”

    “特长?”

    “便是与常人相比有特别之处。”

    “特别之处?”那人听闻,沉思着。

    “可识字?”

    “识得少许!”

    “那便是了,识字便是你的长处,可还有?”

    那人想了想,摇了摇了头。

    “那你便暂且去教导队报道吧,之后再为你分队!”

    “哦?这教导队是何处?”那人听闻不禁问道。

    “哦,是郎……是将军刚组建的一队,皆是识字之人。”

    “好,谢兵家!”

    “无须,且去吧!”说着,这汉人丢给这人一个牌子。

    待这人拿着牌子离去,下一位同样是一位梳着整齐汉族发髻的人,只见这人上前一步,还未等登记的汉子说话,便弯腰拱手作辑。

    文质彬彬的说道:“吾乃贺儿落下,主家……吾姓秦名江,字无殇。”

    “哦?有名有字?”这汉人深深看了眼案几前的人,身为奴者却有字,看其年纪二十五六,显然是成年后被俘,再看那整齐的汉族发髻,颇像汉族之人。

    想着,这汉人说道:“丈夫,可是夏族之人?”

    那秦无殇听闻这人叫他丈夫,猛的一愣,转而弯腰拱手施礼:“正是!”

    “哦?”这汉人听闻,猛的一喜,再见其后之人,忙又坐好,却比之以往更热情的说道:“丈夫可识得字?”

    秦无殇见那汉子的异样,回道:“识得!”

    “可懂兵法?”

    秦无殇听闻有些沉默,想了想,见那汉人发髻很是规整,便说道:“略懂!”

    那汉人听闻热情笑道:“丈夫且随我来!”说着,他便起身拉住秦无殇的手,对旁边一胡人士兵说道:“我带其去那祭酒队,丈夫且先看着!”

    “是,幢副!”那胡人对这汉人回道。

    而被其拉着的秦无殇几次想抽出手来,对他们来说,若不是亲近之人,如此之举是不合礼法的。

    而那汉人,也是知道的,见秦无殇是汉族人,且是奴者,这才想亲近亲近。

    ……

    日下时分,胡人彪悍随意登记着,与汉人文质彬彬,额外问其特长登记形成一个巨大差距,此等状况直至初夜。

    ——

    “孙军副!”

    “孙军副!”

    “嗯,可知将军叫我何事?”一身甲胄的孙奇边走边问着军帐旁边已换成胡人的护卫。

    “未曾得知!”

    听闻此话,柱子停下脚步,问道:“哦?我今日听说陈白与全旭军副被将军委派重任,可知何事?”

    “这,军下也是不知!”

    孙奇听闻摇了摇头,步入军帐内,见刘盛正在看着地图,对其拱手作辑:“郎主!”

    正在看地图的刘盛听闻,扭过头来:“阿奇,你明日从奴者内调五百人,率你军下三幢人马搭战船从大河而下,送焦恭与石乐志三兄弟直入白渠水,在此处将其放下。”说着,刘盛指着地图上的一点。

    “其后,你等在此地扎营训练,每日调一幢人监管是否有人出逃,但不可观其在做何事,余下两幢看管四周,若有行人,让其绕道。”刘盛又指着另一处说着,正是盛乐与白渠水之间。

    孙奇听闻,拱手作辑,说道:“是,郎主!只是独孤军主?”

    “孤独军主处,我自会去说。你介时,在盛乐租一宅院,让焦恭把坑道直通宅院,此宅院,当隐蔽,当近城墙!”

    “是!郎主,可若有人异动,我当如何?”

    “若有人异动,可杀!若有人嚼舌根,杀,此坑道之事,绝不可外传,即便坑道挖好,这五百人却也是不可再与外人碰面......”说着,刘盛眼中透出冷光。

    孙奇听闻,便知何意,带着杀意说道:“奇,知晓了!”

    “去吧!”

    “奴......阿奇告退!”孙奇作辑之后转身离去。

    见柱子离去,刘盛眼中冷光一闪,冷声道:“莫怪我,世道如此,若让你等传出,当会节外生枝。”

    转眼,已是四日后......

    大营内,各处校场传来呼喝声。

    刘盛在军营内四处查看,各个校场上皆在训练着,每个队校场上,皆有二人在前,若细看,会发现,所有队中,其中一人定是左手腕有着刺青之人。

    若是再见队兵对其的称呼,个个不是队副便是幢副,更有甚者身为军副。

    这乃是刘盛的安排,把汉族儿郎皆安排到队副、幢副、军副一职,若是安排他们为队主幢主,胡人定有怨言,这不是刘盛想见到的,因此先安排为副,再寻其时机取而代之。

    原四百汉族儿郎,三百零四位被刘盛分与各队,每队皆有一副官,一什长,互相帮衬着。留有百人作为亲卫队,但柱子离去时带走一半亲卫队之人,唯有五十人还在刘盛身边作为亲卫队。

    刘盛正在观察的队,那一纹着刺青的人正对队兵说着话。

    “汉族当作辑之后再入座,此为礼!”说着,那人还作了一辑,演示给他们看。

    “而你等,直入座,对其来说便是无礼,若是将军为诸位请来先生,你等可不能对先生如此!”

    “队副,你已说十有八次,我等皆已知晓了!”

    “正是,队副,我等已知晓,先生又未曾来。这夏族的礼啊,很是繁琐,好不自在。”

    “不错,那有我等现今自在?队副,先生若来,我与诸位定会如此,您且放心。”

    下面人的一番话,让那队副不禁摇头,这些胡人的习性他都知晓,刘盛也告诉他们,胡人的习性、文化不去理会他等,为他等讲述汉族礼仪,让其了解一番便可。

    远处的刘盛也是见了此状,心道:“汉文化和胡文化相融、碰撞,也是北朝最灿烂的时刻,融合之后,便是那大唐盛世,习俗,不强求你等,只望,我的治下,胡汉可融......”

    想着,刘盛便离开了此地,前往他处巡视着,各处皆有为其讲述汉族礼仪的队副、幢副,甚至是军副,皆在为他们做着“思想”工作!

    待刘盛寻至另一处,还未等他细看,便有一个护卫小跑而来。

    “将军!”那护卫喊着,刘盛扭头看去,待那护卫来至身前,对刘盛作辑施礼:“报,将军,长孙长史吵着要见您!”

第八十八章,战前—粮缺

    刘盛随着护卫赶回中军营帐,只见那长孙突被十人围着,他在里面对着那军帐叫喊着:“独孤将军,突有事求见!”

    刘盛见此,忙上前去,边走边调笑道:“长孙长史是有何事寻我啊?”

    长孙突猛地听闻身后传来刘盛的声音,扭过头一看,正是刘盛。

    他忙道:“独孤将军,突在此打扰多时,也合该回平城一场,将军是否行个方便?”

    刘盛听此一说,笑道:“长史怎能如此着急?这蠕蠕尚在,再稍等些时日,盛定亲自护送长史回平城。”

    说着,刘盛扭过头,对看着长孙突的十人说道:“你等,务必保护好长孙长史。”

    “是,酋帅,我等近日以来未曾离开长史半步,皆是贴身保护着。”

    “嗯,既是如此,长史若无事,盛便先行离去,军内还有事物需盛处理,让此等护卫随长史左右在这军营游玩一番吧!”刘盛调笑着便要离去。

    长孙突见此,叹息一声,说道:“独孤将军,明人不说暗话,突认了,可否放我一士卒去平城传达?若无人传达,我长孙部,也是不知呀!”

    刘盛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拍了拍脑袋,对其说道:“哎呀,瞧我这记性,长史若是不说,盛险些给忘了呐!”

    长孙突嘴角微微一抽,不自然的笑道:“既然将军想起,那便今日?”

    “也好,长史身上可有何物件证明自身?”说着,刘盛看向长孙突。

    长孙突听闻此话,从腰间取出一腰牌,对刘盛道:“此腰牌,便可作证!”

    刘盛伸手接过腰牌,瞅了瞅,说道:“既是如此,那盛便放你一士卒离去。”说着,刘盛对长孙突身边的护卫说道:“你等随长史在营内游玩一番,让长史瞧瞧,我等是否有汉人入军。”

    如此说着,又对长孙突道:“盛,且先离去,长史请自便!”

    说着,刘盛便往马厩走去。那里,早已有十位护卫为其备好马匹,待刘盛翻身上马,这十人也是纷纷骑上马匹,随着刘盛往戌城而去。

    出了大营,便看到不远处的戌城,透过戌城,便可看到戌城南方正在大兴土木,时常有士兵巡走其间。

    时至日中,刘盛入了督护府,刚一下马,独孤鑫便从府内出来,见到刘盛那刻,独孤鑫笑道:“阿盛,我听你那护卫说起,你要弄何会议?”

    “伯父,是军事会议,明日还请伯父务必到军营为盛壮胆呐!”刘盛边走边说着。

    “军事?”独孤鑫听闻呢喃一声,摇了摇头道:“你呀,事务也不处理,全堆到我这,莫非你不是督护而是我?”独孤鑫伸出右手的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

    “伯父勿急,再等些时日,定不让伯父如此操劳了。”说着,刘盛随着独孤鑫入了府内。

    “你组建如此大军,每日消耗粮草却是颇大,再有十日,我等便要断粮了。”

    刘盛脚步一停,惊道:“怎会?朝廷为我等准与八千人食,月月来送,且有部落牛羊供给,怎会有缺?”

    独孤鑫叹了口气道:“阿盛,何止八千食,此前乃是一万有二,此时虽说是八千人食,但送与戌城的却仅有四千人食,若不然,我等怎会还送些牛羊来此?”

    刘盛眉头一皱,说道:“一万有二?四千?贪我八千食?”说着,刘盛不禁有些恼怒。

    独孤鑫叹道:“正是,你可知你军营有兵几何?”

    刘盛想了下,说道:“八军,二十四幢,合一万有二!”

    “可算八堡一城?”

    刘盛眉头紧锁,缓道:“未曾!”

    独孤鑫叹道:“那便是了,你可知,我八堡一城有兵几何?”

    刘盛思索道:“一堡一幢,一城一军,共一十有一幢,五千五百兵!”

    “合有几何?”

    “一万有七。”说着,刘盛眉头紧锁,如此算来,四千人食,缺口有一万三千人,一个庞大的数字。

    “未有一万有七,一万有六,我独孤部三幢的阿郎,你已全调去军营担任主官,阿盛,那些奴者,你要来何用?岂不是浪费军粮?若不然,我等让落内阿郎自带口粮便可!”

    刘盛听此问道:“伯父,若柔然有六万骑兵南下,兵多兵少?”

    独孤鑫听闻此话,虽有不解,却也回道:“兵少!”

    听此回答,刘盛叹了口气道:“伯父,此事,阿奴自有打算。”

    “你有何打算?要如此之多的奴者?你可要知,我部阿郎也才仅六千,奴者已占其半,若他等反,你当如何处之?”说着,独孤鑫神色严厉的看着刘盛。

    “伯父,信阿奴一次,自掘坟墓之事,阿奴不会做!”刘盛严肃道。

    “你!”独孤鑫指着刘盛,颇有气恼,见刘盛如此模样,把手指放下,气叹道:“哎!好,既是如此,伯父便把牧场的牛羊全送至军营!看你是否想饿死伯父,哼!”说着,独孤鑫气哼哼的走了,也不理会刘盛了。

    刘盛见独孤鑫气呼呼的走了,却也说了那番话,刘盛轻叹一口气,低声道:“伯父,要是失去此次机会,我将失去一个大好时机,我愿拿一切来博,生死不由人,非我想要,胜,则青云直上封侯拜相,败,身死道消又怎样?身(魂)为汉家郎,怎能无此骨气?”

    刘盛双拳紧握,狠声道:“我命由我不由人,逢此乱世,我自当拼出一方平安,哪怕,盛乐数万人的性命皆丧与柔然之手。

    但,他们本就是如此而亡,此时,他们的死,可为我铺路,我问心无愧。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即使能救,牺牲他们,我也在所不惜,更多人会因为他们而活。

    不要怪我心狠,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的心……不软……!!这一搏,我!当尽全力,奴者入军,又何妨?皆在此一搏!!!”

    如此说着,刘盛双拳紧握,脸色阴沉着,咬牙说道:“粮?哼,偌大的五原郡,屯田之地,怎会缺粮?我乃朔州督护,持节开府,我父在时,你们阴奉阳违,我理会不得,此时我来执掌,吃下去的,都要给我吐出来,敢不给,那就抢,哼!!!”

    如此说着,刘盛一甩手臂,大步朝外走去。

    “将军?”

    “将军?”

    “将军?”

    守在门外的护卫见一脸阴沉的刘盛有些不知所措,只见刘盛冷声道:“去库司!”

    说罢,刘盛便翻身上马,身后的护卫们刚应声道:“是,将军!”那刘盛便已策马而去。

    众护卫见状,不敢耽搁,立即上马,紧随而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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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魏介绍:
铁骑践踏三百载,破碎山河十六国!公元424年,北魏太武登基!游牧民族入主中原,胡汉相争,北地汉人多遭难,致使衣冠南渡,民不聊生,北地汉人十不存一。值此之际,现代儿郎魂穿胡汉之躯,城关下,令法悬挂,何人执此曰魏处……书友群:963207907!!执魏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执魏,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执魏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