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番外 战争回忆录1
事如烟尘,对于一个弥留之际的老人,西斯托梦回四十年前,也是他人生最辉煌的时代…
……
那名衣着华丽的大汉指了指身边的女孩开口道:“她叫斯莉马茜安,是我的学生。”
“斯莉马茜安?难道妳就是茜妮娅?拉特的公主?”
在西斯托面前的女孩,下意识的往大汉背后躲了一下,显得有些内向。
“是的,西斯托先生,如果有条件,可以进行DNA测试,我相信您这里应该有可以对比的样本。当然,我认为这个盒子会更有说服力一些。”
西斯托点了点头,他并没有细看那个盒子,把目光移回了那名大汉:“这么说来,你就是图雅达克.尼古拉斯?”
“是的先生,不过尼古拉斯这个姓氏,我已经不用了。”
西元2957年,西斯托与图雅达克第一次见面。
出生列夫塔克的财阀贵族,非常能够理解西斯托的抉择。
在莎儿茵.沐之后,图雅达克成为了西斯托唯一的朋友。
虽然他们的年龄相差接近二十岁。
在图雅达克到来之前,遭遇无数失败的自由先驱者阵线,人们甚至对领袖西斯托产生了怀疑。
在那天之后,西斯托的谋略与图雅达克的武勇,结合到了一起。
……
西斯托说:“我要组建军队!”
第一名自由军战士就是图雅达克。
在西斯托与图雅达克的带领下,自由军中先后涌现了很多优秀的人才:亚尔斯兰、罗伯特、斯布托特等等,都是在那个时候提拔起来,包括斯莉马茜安,也从一个内向的小女孩成长为一个坚毅的女战士。
……
西斯托说:“我要建立国家!”
不光是商人瓦格拉.赛宾斯、尼克.汤姆森这些传统反对派试图制止。诸如拉丘娜、鲁宾斯基,这些一直跟随西斯托一路走来的战友,也有反对的声音,甚至于西斯托曾经最亲密的战友,约翰.亚当斯也不赞成。
只有图雅达克扛着战斧,屏蔽了一切反对的声音。
……
西斯托说:“我要打败财阀们的进攻!”
西斯托建国的构想,很快惊动了财阀世界,财阀们已经意识到,盘踞南极的已经不是一群简单的流民,而是一场图谋颠覆财阀统治的叛乱。
面对财阀们的军事压力,很多人再次动摇,反对派一次又一次的试图煽动民意。
而图雅达克毫不迟疑的支持了西斯托,也给了西斯托足够的信心。
其实,当时只要西斯托后退一步,取消建国计划,第一次长夜战争就不会在2964年爆发。
但西斯托在得到图雅达克的支持后,坚定的选择了前进。
西斯托一度认为,大战士图雅达克的重要性,堪比拉斯科特的盒子。
(半个拉斯科特的盒子,是由图雅达克的学生,前拉特公主斯莉马茜安带来的,这其实也是图雅达克的意思。)
西斯托就在这样的基础上,猜对了开始,也猜对了结局,但他绝对没有预料到,这场战争所经历的一波三折。
一些阴谋轮者甚至认为,西斯托为了独掌大权连过程也猜到了。
但西斯托只有自己清楚,知道真相后的痛苦……
或者一开始就能预测到,西斯托会改变计划,或许也就没有第二次第三次长夜战争了。
第314章 番外 战争回忆录49
西元2970年是财阀的世界?
不,只是财阀的视界。
财阀统治了他们所能看见的一切,如凯撒大帝:我到来了,我看见了,我征服了……
也有财阀看不到的地方,比如防护力场笼罩的天空,又如南极冰雪覆盖的大陆。
可总有些不对劲,统治人类的不该是国家么?
为什么是财阀?
在遥远的过去……
或许957年前也不太遥远……
……
西元2012年12月27日,当人类刚把灭世预言扔进了垃圾桶,无数小行星从跃迁通道中浮现,毫无征兆的撞向了地球。
持续三天的第一波灾难,只是被大气层阻挡的天体残片造成的,数千年人类璀璨文明瞬间被砸了蛮荒,只有百分之一的人类幸存。
预计第二波,地球生命灭绝……
预计第三波,地球行星毁灭……
但,这个地球总是不安套路……
第二波灾难没有降临,或者说没有降临地表,小行星被一层看不见的行星防护罩挡住了。
大气平流层凝结出了绝对防护力场,低空对流层又时常出现不稳定能量波动。
人类突然安全了,但地球也被隔离在了现实宇宙之外。
失去了天空的人类,就如同进入了保险箱,也被关入了死胡同…
这看上去不属于自然现象,也看似不科学……
在很多年后人类才做出了科学的解释,被认为接近无限稳定的质子发生了极速衰变。
质子都发生了极速衰变,物理法则也相对应的变化,传统核能也无法利用,人类面临了资源枯竭。
好在太阳能源吸收放大反应炉,解决了能源问题。新能源充足到取之不尽的程度,人类也不再需要再为争夺资源而爆发战争……
绝对防护力场与充沛的能源,催生了战争装甲步兵的出现,然后战争又爆发了……
灾难之后,发生变化的不止是物理法则。
幸存的人类社会也在无政府状态下重建。
各种社会形态组成了无数星散的文明圈。
他们各自发展,壮大……最后相互碰撞。
利益至上的企业,在物资匮乏时代,无疑成了最为高效的存在。
在各大文明圈的战争中,企业往往是最后的胜利者。
企业和企业的融合成为了财团,而继承财团的门阀家族,就成为了统治一方的财阀。
直至西元2851年,世界联邦政府成立时,共有十三家统治级财阀。
当然,财阀数量还在不停的减少,西元2880年帖木儿财阀出局,西元2935拉特财阀覆灭。
“若财阀世界永恒,世界必属摩根。”摘自西元2938年发行,西斯托著作的小说《长夜》。
财阀世界永恒?这或许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杨朱法案》通过后,税收制度被废除,人类只能为财阀工作,破产则沦为负产囚徒,也就是财阀的奴隶。
反抗?无法反抗,战争装甲步兵是无敌的存在,只有财阀才能有钱建造并养护……
这已经在西元2944年,通过伊斯坦布尔惨剧被验证,七十万起义军被三百台战争装甲步兵碾压……
财阀世界注定永恒?
说不的声音,发自西斯托.罗德里戈,他为了反抗看似必然的结局,舍弃了姓氏,也放弃了财阀继承权。
他在长夜战争中打败了财阀联邦军,在南极洲建立洛卡斯共和国……
然而,我们的故事却要从另外一个人的出生说起……
第324章 三次长夜18 高原合战(一)
西元3000年11月12日,自由军主力集结在南极高原上。
以赫克托夫阵亡为代价,自由军成功从威尔斯克雪原撤回来的了13个军团。
加之巴涛中将从自由城带来的近卫集团军的8个军团。
自由军集结了21个军团对阵联邦军格纳多.马龙的45个军团。
考虑到南极高原地形优势,面对占据地利的自由军,格纳多也很清楚,兵力优势并不是绝对优势,就没有冒然发动进攻。
双方对峙了三天,联邦军在肃清外围城镇据点的抵抗后,谨慎的阿姆斯特朗,终于可以抽出三十个军团来支援前线。
所以11月16日下午,前线指挥官格纳多.马龙可以调动的总兵力,达到七十五个军团。
而与此同时,自由军也没有浪费这些时间:
11月13日郑常达部,七个军团整编完成,抵达前线。
11月14日萨达特部,五个军团整编完成,抵达前线。
11月15日亚尔斯兰部,十一个军团抵达前线。
11月16日上午,国防部长拉布拉多与内政部长奥布,掏空了国力,又完成了八个军团的整编,并及时送上了前线。
这样,自由军也在短短三天,于南极高原上集结了五十二个军团。
当萨达特看到拉布拉多与奥布也出现在大军中,就很清楚,这五十二个军团,是自由军的全部兵力。
自由军总指挥官,并不是亚尔斯兰,也不是之前呼声很高的郑常达。
因为西斯托在昏迷前,指定了巴卡.萨达特指挥全军。
虽然有人会疑虑,但西斯托的命令,必须服从。这是几十年来,洛卡斯共和国深入骨髓的铁律。
自由军五十二个军团,对阵联邦军七十五个军团。看似自由军兵力还是不足。
可联邦军并没有立即发起进攻,格纳多.马龙踌躇不前,因为他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
七十五个军团,已经超过格纳多指挥的极限,还是等善于大兵团作战的阿姆斯特朗,集结好部队,亲自来指挥比较好。
阿姆斯特朗给格纳多增兵,其实也是震慑的用意。所以这次派来的援军,基本上都是战斗力偏弱的蛮王财阀军与罗德里戈财阀军的部队。
阿姆斯特朗相信格纳多.马龙不是一个冲动的人。阿姆斯特朗也认为,自由军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不会主动发起进攻。
阿姆斯特朗会产生的判断,就是西斯托安排巴卡.萨达特担任自由军指挥官的原因。
亚尔斯兰会因为自由城的牵挂而瞻前顾后,郑常达稳重的性格会因为兵力对比而犹豫不决。
只有巴卡.萨达特才会毫不犹豫的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西斯托昔日分别与白聪和奥布沟通过,从对手和上司的角度,完全分析过萨达特的用兵方式,对巴卡.萨达特有了充分肯定。
能立在战场的全局之上,此时在巴卡.萨达特心中有了大致的判断。
如果等阿姆斯特朗带着主力,与格纳多.马龙会师高原,这仗就没的打了。
巴卡.萨达特没有和阿姆斯特朗交过手,但阿姆斯特朗当年打败了与他齐名的北非之虎卡扎菲。
隔空一个比较,巴卡.萨达特也认为,在阿姆斯特朗掌握绝对兵力优势的情况下,打败联邦军几乎不太可能。
第325章 三次长夜19 高原合战(二)
格纳多.马龙的联邦军可以拖时间,而自由军却必须争分夺秒。
南极高原自由军指挥部,所有高级将领齐聚,当中还包括了国防部长拉布拉多与内政部长奥布.萨拉丁。
【巴涛将军,虽然此战先锋最危险,可现在军中只有你与近卫各军团的战力最强,所以还请将军挑选士兵,组成最最精锐的一个军团,作为一把锋利的尖刀,击穿联邦军在A、C两个集群之间的防线,并分割联邦军A集群与C集群。】
巴卡用改造过的机械手臂,把胸口敲的咚响:
『得令!萨达特将军不用那么客气,我与自由军的合同,还有八个月才到期,在这期间我会服从元首任何直接或间接的命令。』
一旁郑常达看着电子沙盘,有些不解:
〖如果把右翼联邦军C集群强行切割下开。他们群背靠高原冰层断口,就算罗德里戈财阀军战力稍弱,没有退路的十五个军团也很难对付。〗
萨达特点头,但并没有直接做出解释:
【当巴涛将军完成C集群切割后。然后则由郑常达将军,领本部八个军团,负责牵制联邦军A集群格纳多.马龙本部的四十五个军团,任务同样危险,但这里确实……】
〖得令!萨达特将军,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了,能顶得住格纳多.马龙四十五个摩根军团的进攻,这里也就我了。〗
郑常达的话,确实没有看不起别人的意思,谁这个时候出来表示不服……这不服也不行,论防守能力,在南极的郑常达称第二,也只有白聪敢称第一了。而白聪此时正在驻守山口防线。
萨达特向郑常达行了一个军礼,军礼中有对郑常达勇敢的尊重,也有对上位军衔者的尊敬。
【拉布拉多将军与奥布将军,本将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二位带着预备役集团军打一场败仗。】
一直不苟言笑的奥布,难得也开起了玩笑:
〈这算什么不情,不就是打个败仗么?你还不了解我?就算让我打胜仗,我也不会啊……〉
当然,如果这句实话也算是玩笑。
国防部长拉布拉多还是一如既往的一本正经:
[如果共和国能再打赢一次战役,别说让我败,就算让我死也值得。]
萨达特本来还想调侃下奥布,被拉布拉多一番话,会议立即被拉回严肃的气氛:
【不说丧气话,虽然打仗总有牺牲,但败仗不意味着死亡。当联邦军A集群……】
这一场计划中的败仗,萨达特交代的特别清楚。
郑常达也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一旁也不住点头。
当萨达特交代完预备役集团军的工作,亚尔斯兰也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
『萨达特将军的想法,是由我来打击联邦B集群?使他们退出高原战场?』
【嗯,我打算为将军再增派五个军团……】
『不用了!我虽然残了,但我的兵还不至于能被人看不起,打蛮王财阀军,我亚尔斯兰的部队只带八个军团就够了,余下三个军团交给总指挥了,总指挥手里也需要更多战力,才能完成绝杀任务。』
萨达特听后,并不矫情,向坐在轮椅上的亚尔斯兰上将也认真的敬了一个军礼。
亚尔斯兰说的不错,巴卡.萨达特的目标,自然是格纳多.马龙的联邦军A集群,以强大的摩根军团为主力的四十五个军团。
宿命使得巴卡.萨达特再次遇到了格纳多.马龙。
仿佛又看到十七年前,二人相遇在塞拉堤北岸,初次上阵打仗的格纳多,领着几千军工厂的工人,笨拙的开着战争装甲步兵,阻挡在萨达特前的那一幕。
如今,那个的菜鸟,已经成为统帅万军的名将……
《长夜年代记》结构性修改
连载了四年的小说,即将迎来终章,根据一些读者的建议。我回头整理了下之前写的,发现故事开始时对时代背景没有交代清晰,很多读者还以为会是一篇争霸的爽文,对于这部分读者,我非常的遗憾与道歉……为了避免读者以后的失望,才补上了两个章节,以作为劝退效果。
我还是在这里表达下这篇作品创作的本意:支持国家取用于民的税收制度!反对资本无限扩张,反对财阀对市场垄断。
所以我借《长夜年代记》这本小说推演了未来,把我对历史、经济、军事、政治的浅薄理解,化作一本黑童话。
这不是爽文,相信一路追着本书的少数读者已经明白了,也希望第一次点开这本书的读者考虑下适应性,我不想浪费每一个读者的宝贵时间。
最初补充了两章:八千字的章节以洛卡斯为名,使用了原第1章的壳;七千字章节魔王降世,使用了第2章的壳;原本第1、2章:扭曲的世界与寤生的鸿博(上、中)与第3章(下)合并。
由于第2章内容与第108、109章内容有一部分重叠,所以修改108章为长夜战争的启源,改第109章为长夜战争的始末,也准备将110章改成为:长夜战争的影响。
这样也正好补上了已经被封的小说前传《长夜战争》,无缝对接后续VIP章节的第二次长夜战争。
当然,这三章需要把八万字的《长夜战争》小说浓缩成了一万字,剧情有些紧凑。而具体细节内容,后来在小说第264章之后写的番外篇:战争回忆录,相信能看到这里的读者已经喜欢上了第二次长夜战争,回头再看这篇回忆录,或别有一番滋味。
《长夜年代记》是我17年落笔写小说,有很多稚嫩的地方,四年后的我回头看来,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经常忍不住去改,没办法,老处女座了……
完本之后我还会跪求编辑,开放修改权限,让我对全文修改一次,这本书有我太多的理想,也有太多的遗憾。
《年代记》作为网文肯定是不合格的,甚至能不能算一本合格的小说我也不敢肯定,所以对本书在起点的成绩不抱有任何的幻想。
但正如我借洛卡斯遗书里写的那句话:写下来的文字终究会存在。我以此书写给未来喜欢《年代记》的读者们。
谢谢看到本文的你!
第433章 终章(上)心与脑的量子隧穿
当郑鸿博再次醒来的那一刻,他仿佛身陷在一个科幻世界。无数悬空的数据屏,一个又一个的闪现,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消失不见。
此时舱门打开,来人走路的样子与举手投足间的气质,像是一个财阀贵胄。
他的手里拖着一个透明水晶制作的盘子,盘子上还盖着一个水晶的盖子。
无论是那人的相貌还是他手里的水晶托盘,无处不显示着精致与高贵,但却和周围的科技感显得格格不入。
郑鸿博想开口询问,却发现他现在根本发不出声音。
那人先开口了:
“不用着急,你还需要慢慢的适应,其实本来可以更加直接一点,让你一觉睡下去。但我觉得,还需要给你留下一点更深刻的记忆,以免这具身体一觉醒来后会怀疑人生的真实性。”
那人随意的坐在了郑鸿博的身边,而这份随意中也透露着优雅,他把水晶盘子放在了郑鸿博的面前,那个盘子就仿佛悬在空中一般。
郑鸿博仔细往里面看去,似乎是一滩血肉,再仔细分辨,像是一颗人类的心脏。没错!那就是一颗被扎穿的人类心脏。
“猜猜这颗心脏是谁的?”
这时郑鸿博突然回忆起了南极雪原上的那一幕,那阵钻心的疼痛,下一瞬间郑鸿博一阵干呕。
“你没猜错,确实是你的心脏,恭喜你,你大概是人类历史上第四个能看到自己死去心脏的活人了。顺带说一句,我是第二个。你也别怪我弟弟出手太重,南云小次郎没那么好蒙骗,当时约书亚已经尽可能避开其它脏器,只扎心脏了。”
约书亚的哥哥,那男人到底是谁?一大堆疑问与信息涌向了郑鸿博的大脑,虽然此刻还口不能言,但郑鸿博的思路却无比清晰。
郑鸿博思维电转间,很快得出了他在过去都无法想象的答案,而现在却非常肯定。
那男人也从郑鸿博的眼神里,读出了这种确定,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很好!现在的你果然比我们兄弟两个都强大,我们投资的是对的!你猜的一点不错,我就是埃德尔.摩森,也是汤姆希斯.洛菲克!随便你以后怎么称呼我。”
郑鸿博突然意识到,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他的思维速度比原来提高了很多倍。郑鸿博之所以能够得出结论,因为他在零点几秒内检索了自己全部的记忆库,就连幼年时萨芬政变的一些细节,都成为了他此刻判断的依据。
埃德尔.摩森笑了笑:
“还好你不是我们的敌人,不然我真一天也混不下去了。你也不用觉得奇怪身上所发生的改变,我可以保证你并没有成为什么神仙或者妖魔鬼怪之类的东西,我们依旧活在一个很客观的世界里。你之所以能够产生超过常人的算力,是因为你和我一样,拥有了这颗特殊的心脏。”
郑鸿博满脸惊讶与不解,而且在刚才的计算之后,似乎他一时无法集中精神,重新分析了。
埃德尔.摩森笑着挥了挥手:
“你还在恢复阶段,不用这么浪费算力,这对你的身体来说也是一种负担,有些事情不需要你来分析,我直接告诉你就可以了,现在你一边恢复,我一边说。”
“其实人类的大脑潜能,远远超过了我们的认知,早在大灾变之前的西元1998年,罗杰.彭罗斯曾著有《皇帝的新脑》就猜测人类的大脑等同于一台量子计算机。但这个猜测经过了一千年还没能证实或者证伪,科学家一直在大脑里找原因,但方向错了。
“其实问题一直没出在大脑里,人类之所以拥有区别于普通动物的智慧,因为大脑对能量的消耗远远大于其它动物。记得灾变前就有种说法,下一盘东方人的围棋要瘦掉两斤,因为大脑的算力需要更高的养分供应,算力对身体能量的消耗,甚至超过了其它任何运动。”
“可是,让科学家非常奇怪的是,即便对身体产生庞大的消耗,人类依旧却缺乏足够的算力,甚至还比不过二进制的经典计算机。算力的严重不足与人类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形成了一种巨大反差,这极不合理的不合理。这也就造成了,本来应该属于人类想象力与创造力的围棋,居然会输给二进制连图灵测试都过不了的经典计算机。”
郑鸿博还在消化着埃德尔.摩森的话,埃德尔也早就算出了郑鸿博的心思:
“这本来也不该是我们的研究方向,一切都源于意外。洛菲克家族在两百多年暗无天日的被拘禁生涯中,最大的秘密其实不是盒子,这个盒子已经有副本流传到了拉特财阀,所以才被称为拉斯科特的盒子。
“实际上,当我和约书亚带出牢笼的最大价值物,却是在研究破解盒子过程中的副产品。我们都太神化盒子了,盒子也不过是技术传承,而人类随时随地都在开启新的创造,而且在我们洛菲克人眼里,盒子本身并不是什么秘密,不能将之一项项破解,它不过就是一个装饰道具。
“为了更高效的破解盒子,洛菲克一族的星星们在牢笼中展开了对算力的研究,最初我们集中在量子计算机领域,但很快就发现,如果重新开始尝试灾变前D-Wave量子计算机的退火算法,能否成功先不说,光是制造绝对零度的液态氮家族都很难搞到,更别说大量的电能消耗会引发摩森财阀对我们的怀疑。
“然而,二进制计算机的算力,无论加强到什么程度,对于打开盒子的帮助非常有限,被摩森财阀囚禁的两百三十五年间,我们总共也只破解了两项技术,这也是摩森财阀对我们这些余孽渐渐失去信心的只要原因。
“那个时期别说洛菲克,即便是拉特财阀动用全阀的算力,也只是破解了一个不能浓缩的裂变反应堆技术,这还因为动静太大,被列夫塔克抓住了把柄。所以,在没有算力支撑的情况下,盒子对于人类几乎没有任何帮助。
“哦,你一定有疑问,为何西斯托能打开拉斯科特的盒子?如果我告诉你,西斯托在第一次长夜战争时,根本没打开过盒子,你相信么?”
郑鸿博其实已经轻推了一下,就得出了同样的结论,他很勉强的控制着脑袋点了点。
埃德尔继续说了下去:
“是的,我一说你已经相信了,反力场破甲弩只是西斯托自己天才的想象力,而拉斯科特的盒子,只是西斯托对世界震慑的手段。起码在我去南极之前,他们就连一项新技术也没能打开过。
“所以万俟空去南极,能轻易的拿到盒子的复制品。不仅如此,他还拿到了反力场破甲弩的技术,因为西斯托相信,南极破解不了的话,谁也破解不了,所以也就没人能拆穿破甲弩技术并不出自盒子。
“西斯托算是人类智慧的集大成者,拉特财阀的灭阀也给了他深刻的教训,他立刻把盒子分享到了财阀世界,减少了灭国的直接威胁,同时又以技术威慑,加大了财阀对其灭国的风险。”
郑鸿博艰难的吐出了三个字:
“空城计……”
埃德尔点了点头:
“确实是很大胆的计策,至于西斯托何时开始破解盒子,那是后来的事情了。跑题了,时间还是回到两百四十年前。洛菲克人从未放弃过翻盘的希望,所以对于能绕开摩森财阀的视线而破解独立盒子里的技术,有着异常的执着。
“于是他们再次翻出了罗杰.彭罗斯的《皇帝的新脑》,企图继续开发大脑潜能,从而找到突破算力限制的办法,来把人脑中的‘量子计算机’运用起来。几十年研究下来后,家族得到了答案,部分验证了激发人类大脑的算力模式,类似于量子计算中的量子隧穿。人类大脑的算力,理论上可以在某种情况下完成‘隧穿’。
“这样的研究结果,似乎给了我们希望,但在其后几十年年无法寸进,‘某种办法’依旧是不受我们控制的方法。直至家族里某个长者在死前提出了个问题:‘我们想问题时到底用脑还是用心?’这个问题在现代科学面前非常愚蠢。但落在当时大脑研究项目组的库鲁斯.洛菲克耳朵里却突然有所感悟。
“人到底是在用大脑思考还是在用心在思考问题,这个问题并不愚蠢,就如人在进行下半身运动时,心跳加快是为了血液集中供给某个重要器官。而人在紧张、恐惧、害怕、兴奋,这些思维活动时,心跳也都会急剧上升,这就是血液向大脑供给。
“在某些极端情况下,人的情绪在强烈刺激过后,可能会产生昏迷、虚脱等多种生理症状,我们现在往往对这样的人评价为心理素质低下,或者缺乏应对危机的经验。而你有没有想过?这种所谓的心理素质与危机经验,只是在生理自然反应无助于解决问题的结论得出后,才人云亦云的完成定义。有没有可能心跳加快、虚脱或昏迷,才是大脑与心脏配合思维的合理有效反应?
“库鲁斯.洛菲克当时就提出了这种构想,人类的思考是一个整体,不能单一的归咎于大脑的功能,还有心脏所调控的血液流动,从而在大脑思考时输送能量与氧气。人在紧张、恐惧、兴奋等状态时,也是大脑需要成倍提高算力的时刻,所以心跳就会随之而加快。
“然而正常的人类是无法通过心脏跳动加快,而使大脑获取足以解决问题的算力。既然提高的微弱算力,不足以解决问题,那么心跳加快后,向大脑提供的能量就是一种浪费,即成为一种熵增消耗。所以这种正常生理反应才会被误解。
“库鲁斯经过漫长的实验后,验证了他的猜想,心脏的生理机能反应是没有错的,大脑需要心脏输送更多血液带来能量,来帮助大脑实现一种类似于D-Wave量子计算机中的退火,而心脏跳动之间的反应,相当于量子观测状态与非观测状态的切换,帮助大脑实现量子隧穿。这种工作原理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完美算力提高方式。
“然而,人类在因为情绪被动尝试提高自身算力时,心脏却在执行输送能量过程中,并没达成设计所需求的完美。反而加重了身体的负担,然后这种正确的生理反应被失败的常识逐步否定。
“最终,库鲁斯.洛菲克得出了结论,人类的反应是正确本能,错误的只是心脏进化的滞后,造成了人类的心脏与大脑不匹配,封锁了大脑算力提升的空间。于是,库鲁斯.洛菲克产生了一个大胆而疯狂的想法。改造人类的心脏,用人工方式促成人类的进化,以弥补自然人类的算力不足。
“五十年前,第六代坠星者杰森.洛菲克闯入宅邸,本打算杀死星星所有成员,并且夺走原版的盒子。结果在与库鲁斯.洛菲克交谈后,主动献出了自己的心脏以供库鲁斯实验。
“杰森死后,库鲁斯又花费了五年时间对其心脏改造,这期间洛菲克家族投入了巨大的资源。实验最终取得了成功了,我的叔叔作为001号实验体,大脑数据达到了预期效果。但001号实验体只存活了六个小时,就因为排异反应而死。
“库鲁斯根据实验的结果,总结出了一个非常关键的经验,必须由直系血缘关系的心脏,才能避免排异。于是这项实验又等了十多年,直到我和约书亚相继出生以后,成为了我爷爷库鲁斯.洛菲克的002号与003号实验体。
“没错,我们只是实验体,当初没有被当成人来看。所以我们的存在,从出生起就被从任何资料中抹除,而我的父亲与母亲,则成了这场实验的牺牲品。实验是成功了,我和约书亚两个人都拥有了远超常人的算力。
“但我们兄弟在库鲁斯的眼里,也只能算是半成品,约书亚的算力维持时间太短,而我则是算力增长幅度未能达到预期,这主要是库鲁斯对D-wave的了解也十分有限,直至我们破解了盒子关于量子计算机部分,才发现了库鲁斯的错误所在,而我们则已经定型。”
郑鸿博听到这里,此刻哪怕已经不是自己的心脏,还是咯噔了一下,随着这阵心跳,马上又分析出了一种新的结果与两个不同的概率,他刚准备开口问,埃德尔.摩森已经解开他心中的疑惑:
“说了让你现在先别算,目前你身体还在恢复阶段,你根本不了解算力能对你身体造成多大的消耗。你应该得出心脏来源的可能性,你可以排除那种小概率的,目前我们也没本事去杀死南云和慧,我们也清楚你不会接受。而且这颗心脏我们已经花了五年时间改装,又为你存了五年,这也算是你父亲的遗物,我们事先也已经征得了西斯托于郑常洛本人的同意。
“你不用觉得违反人伦道德什么的,我们是在你与他道别后,确认郑常洛已经死亡为前提条件下,才摘取他的心脏。而且你也比我们兄弟两个幸运,我用着父亲的心脏却没有父亲的记忆,甚至因此还间接剥夺了父亲的生命。而你却让自己的父亲仍旧活在心中。”
郑鸿博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认同了埃德尔.摩森的话。
“好了,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你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当做一场漫长的梦吧。这个世界的长夜已经结束,而你的长夜才刚刚开始,好好休息吧。”
郑鸿博突然还想问点什么,但一阵巨大的困意瞬间涌了上来,他的意识彻底堕入了黑暗。
第434章 终章(中)电子幽灵
郑鸿博感到一阵眩晕,这也是他作为人类最后的感觉。
接下来的感受,对于‘郑鸿博’来说就非常奇怪了,‘他’的意识同时存在于两个世界,一个名为Ailmos的虚拟世界,一个仍旧是他所处于的现实世界。
Ailmos世界,此刻一片虚无,还未迎来属于自己的大爆炸,但‘郑鸿博’却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即将发生的大爆炸藏在他的主观意识之内,爆炸的奇点竟然在他灵魂的深处。
他此刻的注意力还没放在一片虚无的Ailmos上,回到了现实世界。
但现实世界也和‘郑鸿博’所认为的世界有很大的不同,舰艇内每一个舱室,每一个角度都尽收他的眼底。
眼底?突然‘郑鸿博’意识到了什么,眼睛……‘郑鸿博’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眼睛,他想摸摸自己的脸,然后发现自己也没有手。
很快‘郑鸿博’就反应过来了,他没有身体,现在仿佛就是一具漂浮在空中的幽灵。
“难道我死了么?”郑鸿博自问。
他刚产生这样的想法,一个声音就回答了他:
“不,确切的讲你没死!只不过换了一种生命的形态。”
这个时候,‘郑鸿博’才把注意力集中到声音的来源,那个他刚认识没多久的人,埃德尔.摩森。
埃德尔身前还躺着一个人,郑鸿博既熟悉又陌生。
熟悉只是一种感觉,而陌生却来源于每一个细节。
“你必须接受一个现实,现在躺床上的那个男人,就是你的本体,虽然他和原来的体貌特征一点也不像,但一场整容手术对于我们来说是最基础的。”
“不仅如此,我们还违反了孟德尔理论,改变了你的基因,这也是为了让‘你’回到财阀世界后没人能认出你。
“这一切都是为了制造你已经死亡的假象,只有你死了,财阀世界才会失去威胁,也只有你死了,你的集团才不会被继续围剿。
“当然,制造你已经死亡的假象很难,因为存在一个难以克服的BUG就是你本人的记忆。
“我们不能伪装你的灵魂也无法篡改你的记忆。只要你依然是‘你’,我们的敌人就会有无数种技术方法得知真相,比如M133A或者其它什么。”
‘郑鸿博’反驳了埃德尔.摩森:
“不,你们能做到,你们可以修改我的记忆!”
埃德尔点头:
“是的,我们可以,但我们不能,因为我们费尽心机,就是为了保护你的灵魂,一个完整的你!”
‘郑鸿博’有些不理解:
“保护?如果是保护的话,你们也应该有无数种办法把我藏起来!没有必要使我的灵魂与肉体分离。”
埃德尔点了点头:
“是的,但把你藏起来的方式,对于我们的投资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你的那颗心脏几乎耗空了我们的资源,而人类的生命却是有限的,浪费任何一秒钟,都是对我们投入资源的践踏。所以,我们希望在你消失的这些年中,也能将价值发挥到极致。”
‘郑鸿博’很快检索了系统资料,立刻得出了所要的答案:
“其实,现在就算我想回到肉体中,也是做不到的吧,你们似乎只有意识上传的手段,还没有意识下载的方式。”
埃德尔.西索回答每一句话之前,似乎都有一阵蓝光掠过眼芒,他的回答必须小心谨慎,他非常担心会触怒意识已经融入量子计算机的‘郑鸿博’,埃德尔不希望与‘郑鸿博’的合作建立在不信任的基础上。
所以经过了算力思考,埃德尔.摩森选择了实话实说:
“是的,我们现在并没有下载方式。但我相信,不久之后的未来会有让你重新回到肉体的办法。”
‘郑鸿博’已经从数据中得到了答案,也很清楚意识上传后,他所面对的风险,郑鸿博清楚埃德尔.摩森说当然都是实话,但‘郑鸿博’还是被触怒了:
“不就之后?多久?十年还是二十年?你相信,可我不相信呢?”
不过感受到了‘郑鸿博’的怒火后,埃德尔反而很欣慰。可以确定进入计算机的幽灵,无疑是‘郑鸿博’,最起码是其灵魂的完整复刻,而不是单纯的记忆数据。
因为到目前为止,即使算力再强大量子计算机,依旧无法完美的模拟出人类的感情,而且模拟出来的人类感情也不是真正的感情,算力依旧会遵循底层逻辑。
但‘郑鸿博’不会受到简单底层逻辑的限制,起码他现在还未建立底层运算逻辑之前,还是自由的。
埃德尔很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决定无视‘郑鸿博’的怒火,按照自己的节奏说了下去:
“这确实有很大的风险,可比起人类社会堕入无可改变的财阀阶级固化深渊来说,我认为这样做是值得的。我知道剥夺别人选择的权力是一种错误,每个人都应该有表达自我意愿的机会,可如果我给你机会做出选择,你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是不是愿意把自己作为赌注,为全人类冒险?”
‘郑鸿博’思考了一会,最后点了点头,这落在埃德尔眼里,就是他面前的摄像头向下摆动了一下,因为只有这个摄像头可以从正面捕捉到埃德尔.摩森的每一个微表情。
埃德尔.摩森感受到了这种注视,他没有继续深度算力,只以自己的人类感情把话说了下去:
“是的,如果我事前这样对你说,你也会考虑到之前无数的牺牲,以及之后全人类的命运,做出同样的抉择,但是我却不能让你背负这样沉重压力的情况下,做出别无选择的选择。
“因为这样的选择,谁都必须去做,可一旦有什么意外,就会由做决定的人来后悔。而我做出这样的抉择,也是在算力推演下,强制把你推入现在的处境。因为我可以后悔,唯独你不能,因为你需要在更加清澈的底层逻辑下,才能推演Ailmos。
“虽然我承认你是郑鸿博,但你的意识进入量子计算机后,也就不再是‘郑鸿博’,不管你承不承认,你的算力都将重新依托量子计算机建立底层逻辑,这种逻辑一旦形成,就很难改变,将会影响到以后更为长远的未开。
“特别是将在你灵魂深处爆炸的Ailmos,这个世界也将受到你的底层逻辑的影响,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怨恨了自己的决定,那么对于所创造出的Ailmos来说,也将受到这种负面情绪的影响。”
这番话听起来,有点狗屁不通,可现在的‘郑鸿博’想来,居然也能找到它的逻辑关联性。
‘郑鸿博’本以为斯布托特是个疯子,可面前的埃德尔.摩森肯定更为疯狂。
看来是这个世界疯了,所以‘郑鸿博’要颠覆这个世界,也必须同样的疯狂。
这场会谈结束了,躺在床上的那个人也渐渐苏醒,‘郑鸿博’还是无法接受郑鸿博的存在,于是‘他’的意识重新陷入了黑暗,遁入了Ailmos的世界里。
就在下一瞬间Ailmos的奇点爆炸了,即使Ailmos尽可能真实模拟客观宇宙诞生的瞬间,可人类科学所理解的光速根本无法形容宇宙最初爆炸时所产生的初速度。
Ailmos宇宙被包裹在‘郑鸿博’的灵魂之内,而‘郑鸿博’却感觉自己如同婴儿般蜷缩成了一团。主观宇宙毫无意义的时间正在飞速流逝,客观世界的几秒之间,‘郑鸿博’仿佛渡过了一百三十七亿年之久,而Ailmos宇宙也在这段接近于无限的时光内,孕育出了无数的文明。
可是,无论这些文明的科技发展到何等难以想象的程度,牠们都被神明所忽略,‘郑鸿博’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Ailmos宇宙银河系猎户旋臂上的那颗不起眼的行星上。
(本章未完,待续,明天还要补充一千字内容进去。)
第108章 2985年的会面
西元2985年,这是汤姆希斯与西斯托的第三次会面,这也是萨芬政变后的第一次会面。
二人先是关于萨芬政变的得失,进行了意见交换。
西斯托肯定了汤姆希斯在关键时刻的判断。
从尤弥尔.萨拉丁在纽约毫无人性的所作所为可以看出,世界确实不能落在叛军手中,不然人类或许会遭遇除财阀压迫以外的另一场浩劫。
汤姆希斯说了自己下一步的打算,在娜塔莎.洛菲克死后,汤姆希斯与约书亚已经顺利接手其全部遗产,其中包括了光合会,也包括了光合会对亚欧非各大教派的影响力。
他们一方面继续隐藏身份,加强对摩森财阀的渗透,另一方面则利用其宗教影响力,吸纳受到财阀残酷压迫的苦难大众,成为其信徒,汤姆希斯在不断的积蓄力量。
虽然方向上南辕北辙,但西斯托与汤姆希斯两个最讨厌财阀的人,正在沿着自己各自不同的道路前进。
在谈完了所有正事以及达成了多项合作后,汤姆希斯说起了一些看似很闲的事情:
“你应该已经听说了吧,郑鸿博成了暮财阀的继承人。”
对于汤姆希斯突然展开的话题,而且还是一条旧闻,西斯托一时不知道怎么接口:
“怎么了,既然郑鸿祯已经死了郑鸿博顺位成为第一继承人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汤姆希斯见西斯托并未对此事产生多大关注,就提醒道:
“郑家这次换继承人,可不是一个继承人那么简单。”
西斯托听汤姆希斯这么一说,也就顺这条思路想了下去:
“你是说南云财阀么?可在我看来,郑常洛春秋鼎盛,仅凭南云财阀还不至于能对暮阀产生影响。”
汤姆希斯却说:
“你为此设定了一个先决条件,即:郑常洛在接下来很长时间内,都是暮财阀的阀主,但凡事总有意外,或有人已经为这种意外而提前布局。”
西斯托又思考了一番:
“再有意外?”
汤姆希斯点头:
“世事难料,郑常达与郑鸿祯先后发生意外,如果在下一场战争中,郑常洛和郑鸿博其中之一发生点什么的话,有些人提前的布局,就会发生。”
西斯托陷入了沉默,进入了正常人类面对一个全新命题时都会陷入的长考之中。
结果早就在汤姆希斯的心中,但这个答案却相当的复杂,汤姆希斯预判了西斯托心中所想,也料到西斯托之后会制定的计划,但为了他所画的人类命运蓝图,决定不去干涉西斯托的思考与决定。
汤姆希斯只需要在西斯托心里种下一个种子,就能让这个过程自然的发展下去。
这场发生在西元2985年第二次会面,恰如2971年的二人第一次会面,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
当年的西斯托拒绝汤姆希斯的提议,因为西斯托心里清楚,只要共和国参与了萨芬政变,就无法坚持自己的立国理念。
其结果并不能让世界变得更好,世界仍旧是十一大财阀,只不过摩森变成了洛菲克而已。
洛卡斯共和国仍会是世界的异类,必然会把世界动乱的祸根背走,主张世界和平统一的暮财阀极大可能发起针对洛卡斯共和国的合纵讨伐,从而再度凝聚分裂的财阀世界。
至时,西斯托会被扣上发起动乱的罪名,失去了大义的名分,即便号召共和国公民保家卫国,也会没了底气。
所以,不去参与这场政变,进入看海模式,才是上策。
如果叛军输了,参与叛乱的财阀必遭毁灭,距离西斯托所期待的天下有变则更近了一步,即便叛军赢了,也没有合纵讨伐南极的理由,财阀之间很难快速建立起相互信任。
所以,在得不偿失的判断下,不算迂腐的西斯托高高举起了大义的旗帜,拒绝了汤姆希斯的邀请。
然而,天下的局势已经因为萨芬政变的结局发生了巨变,此时此刻又不同于彼时彼刻。
就如汤姆希斯预料的那样,西斯托内心也做出了对未来的判断与思考,这场意外或许就是西斯托所需要的。
如果能因此而消灭一家关键性的财阀,让财阀们为了争夺庞大的利益而彻底陷入内斗的状态,这不正是洛卡斯共和国最好的生存局面么?这对西斯托来说会是一个机会。
只是面对汤姆希斯,曾经高举过大义旗帜的西斯托只能想想,却不能说透。
可即便西斯托不说,汤姆希斯也能预判,从西斯托恢复清明的眼神里,汤姆希斯已经猜到西斯托已经拿定了主意。
此事只能点到为止,汤姆希斯也立刻转移了话题,又说起了未来的局势:
“近古东方哲人说过,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很显然,萨芬政变以及之后的利益分配,注定会引发财阀世界的矛盾与分裂,那么财阀之间要避免矛盾,重新归于一统,最好的办法还是树立一个共同的敌人,划分一块更大的利益。”
西斯托点了点头,认同了汤姆希斯的看法,对于今后世界的局势,二人的看法也非常的一致,西斯托也就把话题接了过来:
“经济结构与意识形态不同的共和国,无疑会是共同敌人的不二选择,高速发展的南极经济,也会成为财阀们可以瓜分的肥美猎物。”
根据现有资料,以及财阀经济的恢复速度,西斯托也预估了一次长夜战争会在四到六年内爆发。
这种预判,早在二人第一次会面后,西斯托就已经做出了,所以这十多年来,西斯托不仅谋求发展经济,也在积极备战。
对于战争的准备,在先前汤姆希斯的帮助下,洛卡斯共和国已经开发出了两代退火量子计算机,并以此破解了一部分拉斯科特盒子的科技,这确实可以作为下一场战争的底牌。
可西斯托清楚,他将同时面对战争机器全开的十一大财阀,即便有汤姆希斯继续支持的承诺,他的准备还是显得仓促。
可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9章 萨芬政变1 密谋
或许在对未来的展望时,一切都那么的遥远,可回头去看,十几年也就是转瞬之间。
特别是尤弥尔.萨拉丁再次看到娜塔莎.洛菲克时,十二年前的那一幕,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十二年的岁月没能在娜塔莎的脸庞与身材上,留下任何一丝的痕迹。
不过能做到十二年身材不走样的,也只有娜塔莎。
自从萨拉丁内战结束后,尤弥尔的体重就呈不可逆之态,一天高过一天,如今的身材,比起十二年前更加肥硕。
尤弥尔.萨拉丁与娜塔莎虽多年未见,但双方之间的联系还是非常紧密的。
约书亚.洛菲克,来回于北美与北非之间,为双方不停的传递消息。
所以直至今天,他们都能很好的掌握彼此之间的动态。
娜塔莎此时已经完成了她的布局。这十二年来,她杀了很多很多人,终于彻底统合了光合会、辛派等诸多见不了光的势力。
在娜塔莎的治理之下,曾经势同水火的宗教矛盾,都得以缓和,如今他们只有共同的敌人:中枢卿议会。
相对来说尤弥尔.萨拉丁显得懒散了许多,财阀内的管理,全部交由弟弟奥布.萨拉丁去办。
也或是这种在外界看来的散漫,使得萨拉丁财阀在世界上的影响力逐渐消退。
尤弥尔.萨拉丁也不再被认为是个野心家,更像是一个非常懦弱的受气包。
以至于在那次苏伊士航道大堵塞后,西奈半岛被阿斯塔法财阀强行夺走,尤弥尔.萨拉丁也没有啃声。
这是财阀世界进入联邦时代后,领土控制权第一次在两个主权财阀之间发生变更。
随后,联邦中枢卿议会,又借口航道堵塞影响经济为名,实施航道拓宽工程,将苏伊士运河收归于联邦中枢卿议会。
以上种种不公,萨拉丁财阀明显是被针对了。面对着世界第一的摩森财阀与第四财阀阿斯塔法财阀联合起来的霸凌,尤弥尔选择了隐忍。
不止是隐忍,为了向阿斯塔法财阀与摩森财阀示弱,尤弥尔不惜将财阀首府从开罗西迁。
只不过这次迁的有点远,尤弥尔没有选择班加西、的黎波里或者新迦太基等等大城市,直接远遁万里,从北非大陆的最东面迁至最西面的小城卡萨布兰卡。
尤弥尔.萨拉丁对外宣称为战略西迁,开发西撒哈拉,但很多‘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这是尤弥尔怂了,怕阿斯塔法真的采取什么军事行动,一下子就能将他抓走。
可这回,这些所谓明眼人全都看走眼了,尤弥尔真的是在战略西迁,阿斯塔法与摩森的这场打击,来的恰如其时,很好的掩饰了萨拉丁财阀将战略重心移动至卡萨布兰卡的意图。
所以,苏伊士运河发生了辛派教徒的恐袭,所造成的堵船事件,坊间认为是阿斯塔法财阀与摩森财阀的阴谋,而阿斯塔法与摩森则认为这是天赐良机。
只有尤弥尔自己才清楚,这一幕不过是他自导自演。谁都想不到,萨拉丁财阀居然会自己设计出放弃苏伊士运河的计谋。
要知道,一条运河每年能为萨拉丁财阀带去四万亿联邦币的收益,这相当于萨阀每年利润的六分之一!
哈依德.阿斯塔法很得意,借此占了西奈半岛,詹姆斯.摩森也很得意,借着联邦中枢卿议会削弱了萨拉丁财阀。
可真正得意的却是尤弥尔.萨拉丁本人,他不仅顺利完成了战略西迁,还在西撒哈拉成功培育出新的沙漠农作物:北非仙人掌果。
该产品一经问世就统治了北美市场,并以其为突破口,萨拉丁财阀带动了北非诸多商品在北美的热销,很快就从相关贸易中赚回了苏伊士运河丢失的损失。
当然,这一切都是娜塔莎帮尤弥尔谋划的,尤弥尔也如当初的承诺一般,对娜塔莎言听计从。
这样一来,时间就已经到了西元2983年初。
两人的密会,在外人看来只是一场很普通的幽会,娜塔莎那傲人的身姿,确实也对的上尤弥尔.萨拉丁的口味。
这次会影响到世界格局的重大会面,被各种龌龊的想法掩护。就这样在无数双间谍的眼睛注视下,成功的被忽略了。
会面的地点是位于卡萨布兰卡的阀主府内,建筑内有着浓重的宗派风格。
走道两侧绘刻着一副副壁画,各种风景与建筑,却不见任一生灵,凸显真神教的庄严与肃穆。
可当二人进入地底密室后,之前的神圣戛然而止,密室内甚至都没有一丝高雅的气息,也没有任何宗派氛围。
几大幅衣不蔽体的女性壁画,足以展示出尤弥尔的本性。
当然,这对娜塔莎的认知构不成任何影响,她并不指望每一个合作者都如她那般拥有崇高的理想。
他们或私心极重被娜塔莎利用,又或被娜塔莎抓住了把柄。可无论是什么原因,关键是这些人都很有用。
很显然,尤弥尔.萨拉丁是他们当中最有价值的一个。
至于尤弥尔.萨拉丁会对娜塔莎言听计从,很显然,因为他也是其中最聪明的一个。
所以,真到即将开始行动的一刻,二人的对话就显得言简意赅。
很多该说的,十二年来都说完了,尤弥尔除了内心还有些忐忑外,本来也没什么想说的了。
可他还是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我表哥真的会配合我们行动么?他这个人在我看来,可并没有那么大的胆量,这可是要豁出全部家当的。”
面对质疑,娜塔莎倒是不以为意:
“你自己直接问他吧,他也跟我来了,现在还在外面候着呢,要不要叫他进来?”
“博格.海伦芬来了?”
尤弥尔这回懵了,他怎么也来了,进来时都没看到,难道……难道就是娜塔莎带来的那些带兜帽的随从之一?
可尤弥尔自己假装听命于人也就算了,博格作为世界中枢卿,怎么能受如此委屈,还把自己伪装成娜塔莎的随从?
尤弥尔确实不信,但也不露声色:
“那还不请他进来?”
片刻之后,博格.海伦芬真的进来了。
不得不说,这对表兄弟还真有近似的基因,十二年后的博格吃的也很圆润。
二人对视一眼后,各自尴尬,还是博格脸皮更厚些,直接抱怨起来:
“尤弥尔表弟啊,你看看我,为了来见你一面,容易么?你这鬼地方真是热死了,那袍子真不是人穿的……”
这样的开场白,也确实让尤弥尔无语,可无语归无语,客套话还是可以接上的:
“何至如此,何至如此!表哥不远万里,从京畿而来,我没能得到消息,缺乏待客的礼仪,算弟弟的过错。”
博格摇摇手,一脸笑意:
“现在还讲什么待客礼仪,能躲过其它财阀的耳目就算是成功了,咱现在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有些事情,还是当面讲清楚比较好。”
尤弥尔点了点头:
“是的,还有几个月就要行动了,我们也确实要好好谋划一番了。”
博格.海伦芬有些严肃:
“现在情况并不怎么好,中枢卿议会正在讨论第二次远征南极的计划,这次讨伐的计划一旦被通过,也将会彻底打破《弥兵协议》,各大财阀也就会根据新协议来扩军。”
娜塔莎点了点头:
“一旦扩军计划得以通过,波西军工魁北克与阿拉斯加工厂全开,我们就没有任何机会了。现在我们突袭的话,还能占据军事上的绝对优势。”
博格看了看娜塔莎,又看向了尤弥尔,有些不理解:
“绝对优势?这自信何来?要知道,就算根据弥兵协议,摩森财阀明面上就有九千台战争装甲步兵,他们又以警察内卫部队的名义扩军,在我看看摩阀的总兵力不低于一万五千台,外加上除我以外的六大中枢卿卫队,又是六千台。这些加起来就两万一千台了。
“我这里能避开马其顿与列夫塔克耳目的战争装甲步兵,也只能出五千台,加上驻防京畿的一千太,总共也就六千台。表弟你这里总不可会还能凑出两万台吧?我们抛开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就按先期的计划,调开京畿卫队,控制京畿,抓各阀阀主为人质,逼迫其它财阀就犯。”
博格的思维,还在他的定式内,所以他根本想不到更好的可能性。
博格甚至还对这场行动非常的悲观,只不过因为被娜塔莎抓住把柄了,才会义无反顾的赌一把。
可实际上,尤弥尔与娜塔莎的准备,比博格想象中充分很多,计划也已经有了十足把握。
娜塔莎看了看尤弥尔,示意他可以向博格透底了,尤弥尔.萨拉丁点了点头,他也憋屈了很久了,总算有机会扬眉吐气一把:
“表哥,有你的六千台足够了,我这里也有了充分的准备,你就放心吧,北美那两万一千台真不算什么,我这里准备了四万台,而且娜塔莎大姐那里也有所准备了。”
博格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向了娜塔莎求证,而娜塔莎却对尤弥尔一脸嫌弃:
“要不是你实在太穷了,我们还能多准备一万台。这就不提了,这点应该也够横推北美了。等大军北上占领波西军工魁北克工厂后,我的人也会在那里接应,这样又能再多出一万五千台来。那时候就算全世界与我们为敌,都不用怕了。
“而且,财阀世界没有真正的敌人,我们也会有外援。当然,前提是要攻克华盛顿。尤弥尔,如果你能攻克华盛顿!整个世界都会对我们微笑!”
尤弥尔也没理会博格的表情,像是在回复娜塔莎,也像是自言自语:
“华盛顿么?要攻克华盛顿么?”
尤弥尔的本意就是对摩森财阀复仇,所以咬了咬后槽牙恶狠狠的说:
“没问题!我会帮你攻克华盛顿的!”
博格.海伦芬这时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还是有些疑问:
“四万台!这是真的么?你哪搞来那么多质子衰变反应炉的?这玩意可是管制物品,各阀之间相互监督紧的很,特别是你们家,被摩森与阿斯塔法盯着,你怎么办到的?”
尤弥尔拍拍博格的肩膀:
“既然都违反弥兵协议了,还不顺便多违反几条么?表哥听说过固体燃油技术么?”
博格.海伦芬恍然大悟:
“你是说你动了地底下的那些东西了?”
根据西元2850年,十三大财阀在联邦政府成立前夕,共同签订的《全面禁止石油、煤炭开采协议》,萨拉丁财阀的行为足以招致灭阀。可灭阀这种罪,犯一次也是犯,犯一百次也同样如此。
尤弥尔点了点头:
“娜塔莎大姐提供的技术,等事情结束后,表哥也可以造一些,我提供能源。”
对于尤弥尔的好意,博格也是心动的,这项技术确实可以使得战争装甲步兵廉价化,甚至可以改变欧陆格局,但眼下先要把摩森财阀与联邦政府干掉:
“我那五千台就一并弄到卡萨布兰卡来,可那么多战争装甲步兵我们怎么搞去纽约?这会是一支非常庞大的船队,就不怕引起摩森财阀怀疑么?”
娜塔莎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这些你就放心好了,我们早有安排。”
第10章 萨芬政变2 天下大势
列夫塔克财阀,对于接下来的变局,就仿佛置身事外一般。
自西元2979年中枢卿换届后,列阀也连续两届在中枢卿位上轮空,阀主彼得.尼古拉斯已经四年多没有涉足京畿了。
可彼得也是个闲不住的人,既然收到了来自娜塔莎的信,还是接待了信使约书亚。
当然,尼古拉斯家族是没什么把柄被洛菲克残党抓住的,所以这封信里,并没有任何一丝威胁在里面。
相反,字里行间中还透露出了一股诚恳的利益味道。
确实,列夫塔克财阀与摩森财阀之间的关系,自古以来就从没好过。如果摩森财阀要倒霉了,列夫塔克财阀是不介意碾上那么一脚。
而且,这份利益的诱惑也实在是很大,居然是阿拉斯加!
这是无数代尼古拉斯家族的梦想,跨过大海,收复阿拉斯加!彻底控制白令海峡,让北冰洋成为列夫塔克财阀的内海!
在列夫塔克的教科书里,阿拉斯加是毛族自古以来不可分割的领土,只是在近古时代被可恶的美丽奸人骗走了。
如今的阿拉斯加的价值,和当初比起来,真不可同日而语。
不仅拥有史密斯湾,地球储量最大的油田,还有大量贵金属矿产。
就算因为《禁采协议》的限制,石油资源不允许被开采,阿拉斯加还放置有波西军工的战争装甲步兵生产线,这也是北美唯二的世界级生产线。
同时,阿拉斯加也作为摩森财阀崛起之地,掌握阿拉斯加就等于掌握了摩森财阀五分之一的财富,列夫塔克财阀怎能不动心?
可是,如果参与了这场成功概率很低的叛乱,一旦败露了,或者让摩森财阀缓过来劲来了,仅凭列阀与另外两家财阀要对抗世界其余八大财阀,这是以卵击石,结果毫无悬念。
当然,在约书亚.洛菲克非常笃定的神情里,还是给了彼得.尼古拉斯很大的希望。
彼得也认为,那两家财阀既然敢动手,肯定多少会有点底牌在,可这些底牌作为军事机密,约书亚也不可能透露。
可如果不知道别人底牌还要参与其中,这风险也太大了点。财阀的第一任务从来不是扩大利益,而是控制风险。
面对生死存亡的抉择,彼得.尼古拉斯是绝不可能参与这项高风险的计划。
当然,彼得也并未把话彻底给说死。
他假装看不懂这封信的意思,催促约书亚离开。
可当约书亚带着失望的心情转身时,彼得.尼古拉斯突然又叫住了他:
“华盛顿!你应该懂我说的意思,谁掌握华盛顿,我们就会承认谁为掌控北美的正统世界级财阀,列夫塔克会维护正统!除此以外,我们确实也没什么好谈的!快走吧,你就当没见过我!”
约书亚点了点头,他已经得到了彼得.尼古拉斯的答复,这也是最好的答复了。
彼得.尼古拉斯会在他们攻克华盛顿之前保持中立,一旦攻克了华盛顿,也就意味着摩森财阀即将垮台。
财阀是不会进行风险过高的投资项目的,仅凭一封信与空口的承诺,确实不足以让列夫塔克对娜塔莎投资。
可攻克华盛顿就意味着摩森财阀在北美统治基础的崩溃,列夫塔克再补上一刀,拿走阿拉斯加,这也不过是顺手便宜而已。
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从二月起,列夫塔克就开始向冰天雪地的东西伯利亚调兵了,到时候无论谁赢了,这次军事调动都有价值。
……
就在弟弟约书亚远赴东欧之际,哥哥汤姆希斯.洛菲克也在进行着自己的那份工作。
他拜访的对象是已经八十多岁的老头,蒙托亚.罗德里戈。
蒙托亚的年纪该退休了,但蒙托亚在独子西斯托叛逃后,一直没能找到更加合适的继承人。
可娜塔莎知道,蒙托亚并非找不到合适的继承人,而是他有理由必须霸占在罗阀阀主的位置上。
蒙托亚真的和西斯托彻底断绝关系了么?娜塔莎认为没有,不然西斯托是怎么才能从火地岛流亡至南极的?
当时联邦舰队已经包围熊岛了,这些人居然能从舰队的眼皮底下消失,说蒙托亚没有暗中帮过西斯托,娜塔莎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之后,西斯托领袖的自由先驱者运动,罗阀内所集中关押的负产囚徒,西斯托每次都能非常精准的解救,这只是因为西斯托对罗阀太熟悉才习惯性坑爹么?一定不是,肯定是他们父子串通好的。
当然,娜塔莎是没有证据的,不然罗德里戈财阀就会成为第二个海伦芬,被迫参与到这个计划中。
但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蒙托亚还能活多久?他还能帮西斯托多久,他真的希望看到西斯托的国家在他死后,被财阀围殴么?
这次行动,对蒙托亚来说,不正是一次机会么?只要联邦解体,谁还会有空去管那个在南极低调发育的政权呢?
而且,娜塔莎给予罗德里戈财阀的许诺也很多。只要罗阀肯出兵协助本次行动,事成之后,包括西印度群岛以及墨西哥以南地区,都归于罗德里戈财阀。
这样的话,罗德里戈财阀将独占巴拿马海峡,并且控制加勒比海,也将是一笔天文数字的利益。
利益需求配上了利益诱惑,这是娜塔莎对蒙托亚的心态掌握,但这一切都基础于推测,具体如何,还需要汤姆希斯临场机变。
然而,汤姆希斯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可机变的,那老头看着信居然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一般,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一言不发。
蒙托亚.罗德里戈真的睡着了么?肯定没有,他只是无法回复而已。
不太好回复,对方确实能给他带来想要的,无论是财阀利益,还是他内心隐秘的那点小心思。
可是与这群疯子合作,除非蒙托亚真的疯了,参与这事情会导致罗德里戈族灭的。
可是直接拒绝吧,蒙托亚又不怎么甘心,毕竟这是破开他几十年来心结的唯一办法。
时间不可能一直等下去,总会有个结果出来的。
打破这种沉默的是汤姆希斯:
“你是默认了合作么?”
蒙托亚继续装死,汤姆希斯继续问:
“那你是拒绝了?”
蒙托亚继续沉默,汤姆希斯接着问: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京畿?”
蒙托亚还是沉默。
“华盛顿?”
当汤姆希斯不再抱有任何希望时,突见蒙托亚微微点头。
这是这场谈判可能得到的最好结果。当然,娜塔莎也不需要更坏的结果。
……
西元2983年,当财阀世界的局势风起云涌一刻,詹姆斯.摩森病了,而且这一病非常严重,直接卧床不起。
詹姆斯.摩森原本已经定下了继承人选,是与他同为汤姆森家族出生的佐伯尔.摩森。
但摩森最高委员会却给出了不同的意见,鉴于之前三十年的成长表现,他们希望由西索家族出生的马西尔.摩森来成为摩森财阀的继承人。
由于长时间陷入昏迷,詹姆斯.摩森的意见权重,已经无法与摩森最高委员会相较。
可对于阀主继承人任命决定,还是要由詹姆斯.摩森下达的,双方暂时僵持。
在这一特殊时期,参谋总长马西尔.摩森出任了财阀最高委员会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暂时接替病重的詹姆斯.摩森执掌摩森财阀大权。
于此同时,一场针对詹姆斯.摩森病因与佐伯尔.摩森的关联调查也正在展开。
摩森财阀内部也开始出现了动荡。
……
西元2983年,注定是多事的一年,蛮王财阀阀主,德高望重的素帕.穆托姆博死了,已至中年的努诺奴.穆托姆博正式继任财阀之主。
可努诺奴.穆托姆博似乎对中枢卿的职务不太感兴趣,借以在家为父亲守灵为名,拒绝出任西元2983年的中枢卿。
可相对来说,父亲已经去世两年的马其顿财阀新阀主由尼斯.阿列克斯,却表现出了对联邦中枢权力的热情,所以就接替了努诺奴.穆托姆博,递补入阁中枢。
当然,蛮王财阀与马其顿财阀的内部情况有些不太一样。
相比于急于整合内部,发展南部非洲经济的蛮王财阀,位于东欧相对发达地区的马其顿财阀,在列夫塔克财阀与海伦芬财阀的双重挤压下,经济已经严重内卷。
出任联邦中枢卿会有助于由尼斯.阿列克休斯改善马其顿财阀与其它财阀之间的关系,更有利于马其顿财阀拓展对外贸易。
……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家业大到世界级财阀也各有各的烦恼。
哈依德.阿斯塔法在已经过去的二十多年的中枢,可谓混的春风得意。
特别是最近几年,由于哈依德.阿斯塔法与詹姆斯.摩森的私下交易,二人计划着轮流执掌中枢卿会议。
自西元2979年,哈依德趁着詹姆斯.摩森的退阁,重新入阁直接成为首席后,两人就约定,每八年一个相互轮换,不给彼得.尼古拉斯插队成为首席中枢卿的机会,当然这也一并挡了南云平八郎更近一步的野心。
可现如今詹姆斯.摩森突然暴病,哈依德也很是发愁,如果没有世界第一财阀的支撑,仅凭他这个世界第四财阀阀主,是很难坐稳首席位置的,哈依德染指首席,实际上就是狐假虎威而已。
谁都知道,阿斯塔法财阀是靠买了很多摩阀波西军工的战争装甲步兵才能讨好的詹姆斯.摩森,借此换来两阀之间的利益合作,足足维持了二十年。
已年过古稀的詹姆斯,如果这关过不去了,要是佐伯尔.摩森继任摩森财阀阀主到还好,平时哈依德对佐伯尔也没少打点。可如果换做别人的话,哈依德昔日对摩森财阀的讨好,也可能随着詹姆斯的人亡政息而打了水漂。
这些年阿斯塔法财阀得罪的财阀可不少,往死里踩了萨拉丁财阀就不用说了。
哈依德与詹姆斯的秘密协议早就不算秘密了,这也就得罪了彼得.尼古拉斯,这位列夫塔克财阀的阀主可不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主,以后有的要给阿斯塔法财阀小鞋穿了。
南云平八郎也因此而对哈依德产生了些许敌意,他已经快七十岁了,可还轮不到首席中枢卿的职位,这都快成为了南云平八郎的怨念了。
为了拉近与摩森财阀的关系,哈依德也疏远了传统盟友马其顿的关系,这不仅仅在利益层面上,也有血缘层面上的关系。
这要从哈依德.阿斯塔法的三个平妻身上说起,哈依德.阿斯塔法登位阀主后,为了得到更广泛的支持,一连娶了三个妻子,分别是马其顿阀主的庶出女忒倪娅.阿列克休斯、甘达迪阀主的四女儿淑菲.格摩高曼以及詹姆斯.摩森的侄女玛格丽特.汤姆森。
这三个女人的身份地位可谓恰到好处,都能很好的拉近与三大财阀之间的关系,又不会触发财阀联姻同盟。
根据真神教塞因派的教义,阿斯塔法财阀的法律是允许平妻制度的,哈依德的本意也是好的,希望一碗水端平,三个平等地位的妻子也能更好的处理与三家财阀之间的关系。
可这却为继承权问题埋下了巨大的隐患,根据阿斯塔法财阀继承权法,第一继承人为现任阀主男性长子来继承阀主地位。
而三位平妻中第一位生出儿子的是忒倪娅.阿列克休斯,然后这位母亲又连续诞生了两个儿子,这本来个一件皆大欢喜的局面。
但或许是因为近亲婚姻导致了基因弱化,长子才四岁就夭折了,然后忒妮娅.阿列克斯的第二个儿子也紧接着夭折了,只有第三个儿子穆尼耶.阿斯塔法活了下来。
因为哈依德.阿斯塔法的母亲是马其顿财阀大公主,而阿斯塔法的妻子忒倪娅.阿列克休斯是其母亲同父异母的妹妹,相当于哈依德的姑姑。
两家为了亲上加亲,真也就不避讳了,居然安排出了如此荒唐的婚姻,外再加上阿斯塔法家族与阿列克斯家族历史上的世代联姻,堪比中古时期的哈布斯堡家族。
连续两位原长子夭折之后,本来并不被哈依德.阿斯塔法待见的侯赛因.阿斯塔法成为了新的长子,按法理也就成为了财阀第一继承人。
侯赛因虽然不被父亲待见,可这是一个拼娘的时代,他的母亲正是詹姆斯.摩森的侄女玛格丽特.汤姆森,摩阀阀主自然是最支持侯赛因成为阿斯塔法财阀的第一继承人,所以也在资金上暗中帮助侯赛因建立起了自己的势力。
哈依德有一点思路很清晰,与摩森财阀的合作只是暂时的,真正能够保持长久的,还是同周边马阀及甘阀之间的关系。
所以,为了讨好这两大财阀,哈依德认命了他与淑菲.格摩高曼的两个儿子,老二奥玛.阿斯塔法为喀布尔与呼罗珊总督,老三萨姆.阿斯塔法为巴格达总督。又认命了他与忒倪娅.阿列克斯硕果仅存的儿子,老四穆尼耶.阿斯塔法为伊斯坦布尔与安卡拉总督。
哈依德想法是好的,借助马其顿与甘达迪两大财阀的力量,巩固中亚、两河、小亚细亚的势力范围,他可以集中力量对付萨拉丁财阀,夺取西奈半岛,甚至让真神教的塞因派渗透入北非萨拉丁财阀。
只是现实的发展,超过了哈依德.阿斯塔法的想象,他那几个儿子的一个比一个更能折腾。
老二奥玛.阿斯塔法与老四穆尼耶.阿斯塔法,分别借着甘达迪财阀与马其顿财阀的势力,把自身实力发展了起来,这些地方的财阀边军都快成为他们的私军了。
老三萨姆.阿斯塔法更是没闲着,在得不到娘家甘阀支持的情况下,居然暗中勾结了北境的列夫塔克财阀,成功完成了对阿阀两河流域的控制。
所以,这位身在中枢担任的首席,所面临的麻烦远不至于中枢权力斗争,他那四个儿子已经在阿阀的大本营,为了争夺继承权下起了四国大战。
哈依德.阿斯塔法目前的处境可谓是内忧外患。
……
相对来说,甘达迪财阀对外表现一如既往的稳定,由于军队的疲软无力,甘阀始终是软弱可欺。
不过格摩高曼家族的权力交接却一直很顺利,这当然也和甘达迪财阀强干弱枝的统治政策有关系。
这一思路也落实到了方方面面,无论是民间等级森严的上下尊卑宗教制度,又比如格摩高曼家族对嫡系继承权的极端严苛。
艾西瓦娅.格摩高曼.甘达迪是格摩高曼家族嫡家的独苗。可由于甘达迪前代财阀过世太早,当时的艾西瓦娅还在襁褓之中。她既不能接任财阀之主,也不可能成为中枢卿。
所以格摩高曼家族元老院,决定在旁家子中选出最近血缘的楚拉德.格摩高曼成为临时阀主,直至艾西瓦娅.格摩高曼.甘达迪成年后,其足以履行阀主之位与能够担任联邦中枢卿为止。
至西元2980年,艾西瓦娅.格摩高曼.甘达迪成年,楚拉德履行其诺言,让出了阀主的位置,艾西瓦娅在楚拉德的辅佐下,成为了新一任甘阀阀主。
西元2983年,艾西瓦娅第一次入阁联邦中枢卿,甘达迪财阀的权力又一次的在平稳中完成了交接,这也算是在西元2983,这个不安年份里最风平浪静的表现了。
第30章 萨芬政变22 国士成双
尤弥尔.萨拉丁怎么也不会想到,布拉罕会在此时忤逆自己。
可即便是再恼火,尤弥尔也知道现在不是斥责其的时候。
虽然从法理上,布拉罕可以判定布拉罕违反军令,才放跑了京畿卫队。
但从情理上说,要不是布拉罕的回援及时,尤弥尔或此时已经死在了万俟空的手里。
尤弥尔若强行打断正在决斗的两个大战士,不仅会动摇军心,还会落下很坏的名声,所以也只好暂时将愤怒强压了下来。
其实尤弥尔.萨拉丁自己也是矛盾的,在生死存亡的瞬间,不‘忠’的布拉罕,比那群尤弥尔认为‘忠诚’的兹鲁卫,好用太多了。以至于在布拉罕回援的瞬间,尤弥尔险些改变对其全部的看法。
可这种改变在刚才布拉罕忤逆时又崩塌了。尤弥尔的态度,又重新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一个从不听话的乡巴佬,总让人窝火!
特别是此刻,京畿卫队突围而去,其实可以算作尤弥尔的指挥失误。
但尤弥尔不会承认是自己的错误,必须推卸责任。就在这一刻,当感激之情再次被布拉罕的忤逆冲散后,这个抗命不遵,导致战役失败的锅,就必须由布拉罕来背了。
到时候功是功过试过,来个功不抵过,把布拉罕拿下法办即可。反正杀完万俟空后,京畿战事也就平息,布拉罕暂时也就没用了。
就在尤弥尔还想着日后如何清算布拉罕的走神功夫,决斗中的两名大战士却不约而同的重新归于平静。
万俟空也已经撤招,重剑笃地傲立而不动,布拉罕的左手机甲臂因为刚才的一击失去了行动力,左撇子的他,这回就无法与万俟空继续公平决斗。亏的万俟空还收了力,不然肯定会把布拉罕的胳膊给切下来的。
这时,双方的气氛略显尴尬,一时都不知到底打还是不打。此时万俟空终于打破了平静,用机甲扩音器喊道:
“大战士布拉罕!敢不敢离开机甲,以本体一战?”
布拉罕听后,眼神里又闪现出光芒:
“有何不敢?”
随后布拉罕率先打开机甲后盖,爬了出来。一脸虬髯胡须的他身高两米出头,随手脱下上身的战斗服,裸露着上半身,显现出虬结的肌肉。
布拉罕又从机甲收纳箱中,弹出两把各重十公斤的合金长剑,左右手各持一柄。
与此同时,万俟空的机甲后盖也打开,从里面爬出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身材略微有些发福,但一米八十五的身高又使其看起来显的匀称。
比起粗犷的布拉罕,万俟空的气质就如同一个儒雅的文士。可这种人设也只维持到万俟空抽出武器的那一刻就崩塌了。
那一把重达二十五公斤的重剑,剑并未有开封过的痕迹,可即便在剑身上无法感觉到一丝锋利,重剑还是能以其漆黑的光泽感透出一阵阵野蛮的杀意,看的人遍体生寒。
就在两名大战士摆开架势后,两道强大的威压感,再次于他们之间升腾而起。
其实此刻,就算是尤弥尔.萨拉丁亲自上去砍,也能把这两名无敌的大战士砍翻,可却依旧没人敢有这样的想法。大战士的强大已经超越了其武力的本身。
再也没人打扰,万俟空与布拉罕相互观察,相互打量,各自推演着对手下一步的行动,进而计算着随后无数的可能性,正如兵家圣典《孙子》说:多谋者胜。
这次周遭也不再有人催促,善于见风使舵的兹鲁卫也猜到了尤弥尔的心思,看似随意实则刻意的拉远同布拉罕之间的距离,不再为其呐喊助威。
整个战场随着京畿卫队的突围成功,其它地方也变的更加沉寂。此刻又没了这些旁观者的聒噪,两人的决斗即将在平静中迎来大爆发。
这回的对峙,没让观众们等待太久,率先打破平静的是万俟空,这也可以看做一种战士礼仪。
机甲战中,先出手的布拉罕落于后手,所以在肉搏战中万俟空就抢先出手了。
起手就用出绝技,重剑技:力拔千钧。以一式破空之力向布拉罕重袭而去。
双剑完全不能去格挡万俟空的无锋重剑一击,布拉罕很清楚,冒然去以剑锋格挡无锋重剑的后果,所以也只以右手剑轻拨了一下。
但也只这一下,布拉罕右手剑承受了巨力,剑刃被崩开了一个缺口。
布拉罕也顾不得那么多,左手反剑向万俟空刺去。
万俟空重剑撤回格挡,采取守势,面对布拉罕一剑快过一剑的进攻,万俟空重剑以线带面的挥舞,如同一面巨大的盾牌,护住其全身。
布拉罕双剑如蛇一般灵动,万俟空重剑如山一般有力,双方的剑招一来一回,快若残影。落入众人耳畔的是一阵快速连贯而有节奏的金属敲击声,宛若音乐般动听悦耳。
这注定会是一场载入人类格斗史的盛宴。
很显然,后手应对正确的布拉罕,已经完全掌握了先手主动权,但万俟空的重剑也应对得当,始终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
可是,白刃战对万俟空来说,并不算公平。万俟空此时已经五十岁了,在身体上能力上,早就过了黄金年龄,也不再是当年那个一拳打死张牛三的壮汉。
或许机甲战中,万俟空还可以凭借着战斗经验与技巧来弥补体力上的不足,可白刃肉搏战比拼的是纯粹力量、体力与意志力。
此时的万俟空体力早已透支,完全凭借着意志力与比他小十多岁的布拉罕殊死搏斗。
现实里的战斗,没什么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武功秘籍,也不存在什么独孤求败式的神话人物,只有一句老话:拳怕少壮,同样是大战士级别的勇者,年轻就是资本。
在四十多招过后,万俟空的体力呈不支的状态,好几次差一点点就被布拉罕攻破防。
此时,万俟空的心中也产生了些许英雄末路时的惆怅,但他并不想就此而结束他的战士生涯。
又三招过后,万俟空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的体力已经不足以支撑他继续高强度挥舞这把无锋重剑。
最后还是咬了咬牙,发起了最后的重剑技:日月同终!这是在布拉罕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发起了同归于尽式的反击。
布拉罕也早就预料到了陷入绝境的万俟空可能会发动反击,所以也提前作出了反应。
布拉罕想再次以右手副剑去拨开万俟空的重剑,然后趁着其反击的破绽以左手主剑一个转身刺向万俟空的腹部。
然而意外却发生了,由于万俟空以起手技发起攻击时,在布拉罕的右手剑刃上崩掉了一个小缺口,又加之先前布拉罕四十多连招不断的进攻,其右手副剑显然已经不堪重负。
当布拉罕的右手副剑再次拨挡万俟空带有风雷般巨力的重剑时出发出了‘咣’的一声脆响,副剑折断。
这也导致布拉罕的预判产生了偏差,未能将万俟空的反击剑势完全架偏本来线路,很巧不巧的是,重剑被架拨后,攻击的目标从布拉罕的胸口处变为布拉罕的脖颈。
布拉罕如果不想自己的脑袋被砍飞,似乎只有一种选择了,放弃这次攻击,全力回避,这就意味着万俟空将获取这场战斗的先手进攻主动权。
布拉罕很清楚,在自己副剑已断的情况下,单凭左手主剑是无法战胜重剑万俟空的。
这也是一场布拉罕不能输的决斗,而此刻万俟空的腹部就在布拉罕左手主剑的剑尖半米处,而他自己脖子离开万俟空重剑的无锋刃也不到一米距离。
这样下去的结果也只会是布拉罕的剑刺入万俟空的腹部,然后万俟空的重剑借着惯性,砍飞布拉罕的头颅。
要与万俟空同归于尽么?布拉罕觉得也好!与一个大战士同归于尽也算是一种光荣的死法,总好过战败以后,还要死在自己人手里强。布拉罕想到这里,也就对即将来临的死亡释然了。
噗嗤一声,长剑先没入了万俟空的腹部,而布拉罕也努力睁大着眼睛,打算等自己头颅飞起的那一刻,以旋转的视角看一眼周边人的各种嘴脸。
布拉罕一直以来,都很在意别人怎么看他的,这也是他心境上的唯一弱点,这也是布拉罕与那些超然于世的伟大存在,还存在的最后差距。
可时间都已经过去一秒了,布拉罕只感觉到头顶一阵凉风掠过。万俟空的重剑最终没有经过布拉罕的脖颈。而是擦着布拉罕的头皮飞了出去,无锋重剑以剑气,顺带削掉了布拉罕的一缕头发。
这明显不是万俟空的失误,而是万俟空忍着腹部穿剑的疼痛,如一个铅球运动员一样,稍稍扭动了下腰肢,才勉强改变了重剑的轨迹。
谁也不知道万俟空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才办到的,重剑很巧合的飞向了站在最近观战的尤弥尔.萨拉丁。
尤弥尔.萨拉丁被飞来的重剑吓的连连后退,都忘记他身着机甲。
重剑击打在其防护力场上引发了“哐”一声音爆,然而一柄普通重剑也自然不会引发任何意外。而尤弥尔的机甲此刻却吓的瘫坐在地上,他那洁白而奢华的披风此刻正在与地面摩擦,在草地上沾染上了泥泞。
万俟空见此情形,也不顾腹中剧痛哈哈大笑,这一笑仿佛笑出当年那一拳打死张牛三的豪气。
尤弥尔在短暂惊恐后,对布拉罕怒吼:
“杀了他。”
可大战士布拉罕非但没有执行尤弥尔的命令,还以尊敬的目光看着他剑口下的大战士。
万俟空的笑,引动了伤口一边笑一边咳血。
而布拉罕此时到有点不知所措,他只要抽回剑,剑刃对万俟空伤口的二次破坏,也就相当于处刑了。
对于一个将要死去的英雄,再去执行死刑,同样作为大战士的布拉罕,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布拉罕扔掉了断剑,以右手搀扶了一下万俟空。
为了不给万俟空制造更大的痛苦,左手还轻轻托着那柄沒入万俟空身体的长剑,缓缓的使万俟空平稳坐在了地面上。
布拉罕也顺势坐在万俟空的对面,旁若无人一般,四周喧嚣似乎再也和二人无关。
周边,有许许多多的萨阀士兵,可谁也不想去因为去给大战士补刀而落下骂名,现在有资格结束万俟空生命的,也只有刺穿万俟空的布拉罕。
而布拉罕此刻却还有几句话想和万俟空说:
“你刚才明明可以杀了我,与我一起分享大战士的荣耀,为什么你宁愿接受一个失败者的耻辱?”
万俟空以越来越微弱的声音回了布拉罕一句话:
“一天...之内,怎能死两个英雄?”
布拉罕听闻这句话,突然想起两个名字,华族远古历史上的要离和庆忌,在世界英雄史上,他们两个人的名字隔着数千年依然闪闪发光。
布拉罕想到了刺杀庆忌后,要离的结局,又想想接下来自己可能被清算的处境,不由对万俟空感慨:
“但我听说过这个故事的结局,要离也投江自尽了,英雄能与英雄结伴而行人生幸事啊?你等着,我陪你同去!”说着布拉罕捡起那节断剑打算向自己腹部扎去。
万俟空不顾其疼痛急忙伸手去制止,以最后的力量,阻止了布拉罕刺向腰肋的短剑,然后又一口血喷出,断断续续的说:
“这……又何必呢……”
布拉罕被万俟空制止后还想说点什么,但被万俟空摇头制止了。
万俟空深知自己快不行了,想说上几句:
“世上将无万俟空......如...你也死了...再无…国士...”
随后万俟空话音中断,剧烈咳嗽,其间还参杂着血沫。
听万俟空这么评价,布拉罕呆了一下,国士这两个字,在财阀世界里,只能在典籍里看到了。远古时代的人们在形容国之栋梁时,总以国士相称,更有甚者,称为国士无双。
片刻分神后,布拉罕把自己的感受说了出来:
“可这个天下,只有财阀,早已没有了国家,如果我们真能被称为国士,那还有存在的意义么?”
吐出一口鲜血后的万俟空,显然已经撑不下去了,但他还是坚持吐字:
“国家的梦想……咳咳”
突然再次剧烈咳嗽,强他忍着一口血,万俟空自知大限将至,对布拉罕说出了最后一句话,这句话显然已经没有足够的思考能力来支撑:
“你要活下去,一定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连我那份一起...”
万俟空嘴角涌出一大口鲜血,随后头也垂了下去,坐在那里静静的死去了。这就是一个大战士的落幕,并没有留下太惊世骇俗的言论。
布拉罕把死去的万俟空平平的放在了地上。自己的人生第一次被称为国士,也是人生第一次被人认同。
布拉罕对着天上喊了一句:
“感谢你懂我!”他希望万俟空还能听的见。
与万俟空虽然只有短短几分钟的交心,但这一刻对布拉罕来说,却如失去了其一生的挚友。
就在这短短时间内,这个世界上曾经同时存在过两个无双国士,却随着万俟空的死去,国士成双终成历史。
布拉罕没有哭泣,哭泣注定不属于大战士。他也不能为万俟空做任何事情,只能默默望向万俟空的遗体深深一个鞠躬。
他回头看到尤弥尔.萨拉丁那冰冷的眼神,并扫视了身边同僚或冷漠或嘲讽的目光。
布拉罕突然发现已经不那么在意了,更不会因为这些目光而怀疑自己,他的心灵中更多了一份坚毅,目光中更多了一种坚定。
第61章 萨芬政变 51 弗拉基米尔.卡扎菲
弗拉基米尔.卡扎菲的父母给他起了卡扎菲的名字,主要也是希望卡扎菲能蹭一下历史上那个卡扎菲的热度,以帮助他在后面的发展中产生一些助力。
但小卡扎菲进入新迦太基学院后就发现不对劲了。他从贵族子弟与高年学长的鄙夷目光中,才知道,不学无术的父母帮自己起错名字了。
这也比较难怪了,卡扎菲的父亲虽然是贵族出生,但属于纨绔子弟,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
因为历史上那个最出名的卡扎菲死于西元2011年年末,接下来人们的关注点就转向了末世天灾。
所以民间依旧流传着卡大佐的各种传说,他的父母也就以此帮卡扎菲起了名字。
当然,如果卡扎菲只是出生在普通平民家庭,这个名字再正常不过了。在北非十个孩子里往往能找到两三个类似于纳赛尔、萨达特这样的名字。
但费拉基米尔.卡扎菲出生在一个财阀贵族家庭里,而卡扎菲本人也是弗拉基米尔家族的继承人之一。
当好学的卡扎菲考入了新迦太基学院后,所遇到的大多为财阀贵胄子弟。而这些人钻研学术,也对历史有更深刻的认知。
所以,只因为卡扎菲这个名字,就对同为财阀贵族阶层阶层的卡扎菲,有了深深的鄙夷。
这也令弗拉基米尔.卡扎菲年轻的心灵受到了一定创伤,但他并未因此而谋求改名,反而寻求了另外一条道路,为卡扎菲这个名字加上全新的含义,即:弗拉基米尔.卡扎菲!
但当时的他还在贵族圈里被孤立,一时也没办法改变。这无疑是将弗拉基米尔.卡扎菲推向了同样在学校中备受孤立的尤弥尔.萨拉丁的最大契机。
西元2960年,萨拉丁财阀的内战爆发,弗拉基米尔.卡扎菲,非常坚定的站在尤弥尔.萨拉丁的身边,成为复辟派的骨干成员。
在这场战争中,弗拉基米尔.卡扎菲屡立奇功,无数次出入生死搏杀的战场,且很少有败绩。
每当危机关头,卡扎菲会亲自入阵杀敌,与对手机甲格斗,以其凶悍的武力博得猛虎的声名。作为一个财阀贵胄子弟,这种品质更是来之不易。
可是,首席中枢卿詹姆斯.摩森为了发动长夜战争,强势干预了萨拉丁财阀内战,复辟派不得不接受停战,尤弥尔.萨拉丁本人也被迫流亡海伦芬财阀。
而弗拉基米尔.卡扎菲则留在了的黎波里与新迦太基城,夺取来弗拉基米尔家族的庞大家业,同时也在为尤弥尔.萨拉丁的归来做准备。
西元2964年,财阀联邦在长夜战争中战败,随后博格.海伦芬继承了海伦芬财阀。
西元2966年,尤弥尔.萨拉丁回归新迦太基城,萨阀内战再起。
此时的弗拉基米尔.卡扎菲,已经为尤弥尔.萨拉丁组成了一支上层贵族军团,并且他亲自带着这个军军同巴卡.萨达特带领的平民军团配合,一起横扫了北非。
最终在西元2970年,帮助尤弥尔.萨拉丁完成了现代版的《王子复仇记》。并且帮助尤弥尔成为萨拉丁财阀的阀主。
弗拉基米尔.卡扎菲与巴卡.萨达特一起,被称为萨阀双璧。
所以卡扎菲在成为方面军指挥官之前,曾经是个非常优秀的军团指挥官。他的军事能力是经过历史考验的,北非之虎的名号也是他在战场上一仗一仗打出来的威名。
随着内战的结束,其后十多年的磨勘,弗拉基米尔.卡扎菲的名号越来越响,在财阀内的地位也越来越响亮。
而昔日的财阀双璧,也再没人提起,沙漠之狐也渐渐被人遗忘。
这也很正常,打天下的时候,往往都打着唯才是举的口号。但要巩固权力,又是新一轮的贵族政治。
萨芬政变爆发后,卡扎菲也得到了尤弥尔.萨拉丁的最大程度信任,成为了负责进攻华盛顿的西路方面军司令。
本来,如果一切顺利,从纽约出发的卡扎菲一天就能抵达费城,第二天就能到达摩森财阀军事重镇巴尔的摩。
按照最优计划,只要卡扎菲围了巴尔的摩,华盛顿就可以不攻自破。
然而,摩森财阀反应也非常的快,很果断的破坏了特伦敦陨邱附近的所有通行的快速路,并且炸塌陨石挡路。
虽然破坏道路也不足以阻挡战争装甲步兵的前进,但是由于弗拉基米尔.卡扎菲手中的十五个军团中,除了他直属的虎军外,其余部队都是固体燃料型的战争装甲步兵。
用于补给的重型运输车,还是依赖于道路,当快速路被破坏又被崩溃的陨石阻挡后,卡扎菲大军就被挡在了特伦敦陨邱。
经过了工程部队的一天一夜的抢修,特伦敦陨邱的快速路才被修复,挡路的陨石也被清理。
6月15日下午,卡扎菲带着大军继续前进,入夜他们才抵达费城。
然而,这个时候,阿姆斯特朗领着的摩森军,已经进驻了费城。
此刻,摆在卡扎菲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攻克费城,然后再向巴尔的摩前进。而另一条则是不管费城,从南面的卡姆登绕过去。
然而,对于有正常军事逻辑的弗拉基米尔.卡扎菲来说,绝不敢丢下费城的敌人不顾。
此刻既然萨阀军握有绝对优势兵力,那更该稳扎稳打才对。
于是,萨芬政变中,规模最大,历时最久的费城战役,即于西元2983年6月15日20点35分爆发。
第79章千年外传:拉特财阀
朱亮初识郑鸿博时,鸿博正在读一本纸质书籍,被列为禁书的《埃尔伯曼的反击》。
该书是已故‘女匪首’斯莉玛茜安写的,这类书籍也只有中庭紫辉图书馆顶层才能看到。
当然这本战争史诗文词极为华美,初看就让人欲罢不能,博览群书的朱亮也看过。
对于一个十岁孩子能够看这样的书籍感到惊讶之余,又害怕这本书华丽的煽动性把郑鸿博带偏了。
确实有很多人会认为,真相藏于封禁之列,就如《长夜》那般,越禁流传的越快,越禁相信的人也越多。
可有时候,对待事实的看法,确实需要带着立场去看,也要知道作者写这本书的用心,对于真相的不同角度解读,语气以及语境会产生不同的效果。
于是朱亮就以古书《文心雕龙》来教会郑鸿博看透表层文字,读懂笔者真实所想。
当十五岁的郑鸿博再次与朱亮讨论这本《埃尔伯曼的反击》时,双方讨论内容不再是华丽的文词,也不再讨论战争的过程。
亲身经历过萨芬叛乱的郑鸿博已经彻底明白,战争就是战争,诗歌就是诗歌。诗词再为华美,也不能掩盖战争的残酷。
“拉特为什么要灭亡?”
郑鸿博问出这个问题时,朱亮沉思了片刻。郑鸿博已经能从两个不同视角看待同一个问题了。
《埃尔伯曼的反击》的作者斯莉玛茜安作为拉尔森家族的后裔,肯定会从拉特的视角看待。而正史却从联邦角度出发。
于是,郑鸿博跟着朱亮,一起重温了那段千年历时的波涛。
就算在第一季文明时,北欧也呈地广人稀状态,新纪元开始时,北欧又作为重灾区。
当行星屏障产生时,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人口从1800万人锐减到了15万人,对于这个75万平方公里的半岛来说,就是荒无人烟。
奥丁•拉尔森起了个好名字。因为和北欧主神同名,曾有很多幸存者拿他的名字取笑:
“你们快看,那就是主神奥丁!”
只是新进加入这个集体的人并不知道这是嘲笑,在天灾降临之后,北欧的路德新教信徒本就已经对上帝的信仰产生了动摇,外加上天降神罚之后,他们更确信上帝已经抛弃了他们。
处于信仰迷茫期的时候正好有一位主神的化身出现在了他们身边,奥丁.拉尔森身边聚拢的人也就越来越多。
人类的社会性,促成了群居的习性,人多了以后,自然就形成了社会基础形态,而此时‘神’似乎真的帮了他们一把。
当部落迁徙到了海边时,人群突然遭到一条长二十多米的白色巨蟒袭击。
由于当时缺乏武器,当众人纷纷逃散的时候,奥丁•拉尔森却仅凭一把短刀上前与巨蟒搏斗,最终将巨蟒斩杀。
被救的众人纷纷怀着敬意对这位英雄道谢,并希望由奥丁来领袖这支几百人的部落,可他拒绝了。
突然一个白发老者跪在了地上对奥丁•拉尔森大喊:
“主神奥丁啊!您刚刚斩杀的是耶梦加德,它的兄弟芬里厄一定会来找我们复仇的。如果您舍弃了我们,我们会被那头恶犬一口一口全部咬死。”
听到这句话后,这个临时群聚部落里,所有人都跪在了奥丁•拉尔森面前。此时奥丁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最后勉强同意担任众人的领袖,并以条临时约法约束了众人。
当时,那老头确实是奥丁.拉尔森的托,也确实在编造神谕,可谁也没想到,后开发生的事情,就和神话故事一般。
随着奥丁.拉尔森的威名远播,部落一点点的壮大,他很快就建成了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最大的文明圈。
在第一季文明时奥丁.拉尔森只是籍籍无名之辈,理当也该籍籍无名的死去。而历史把奥丁.拉尔森推向此处,他也希望能更好的完成使命,使更多的北欧人民度过最初艰难时刻。
当奥丁.拉尔森的文明圈向斯德哥尔摩推进时,一个自称卡尔十七世的瑞典国王派来使节要求他们归顺新王国。
部落中很多人开始产生了动摇,而奥丁•拉尔森却命人将那名使节杀了,并把其尸体挂在旗杆上,人心才稳定了下来。
随后两军在乌普萨拉展开决战,奥丁•拉尔森与其部落取得全胜,随后攻取斯了德哥尔摩,那个自称卡尔十七世的国王出逃北雪平。
但在随后的追击战中,身处军队后方的指挥部被一支佣兵团突袭,其旗帜上画着狼头,自称是芬里厄佣兵团。
该部队仅以几十人就击败了奥丁•拉尔森的数百人卫队,奥丁.拉尔森被逼入绝境,自知逃跑无望,又不想成为俘虏受辱,选择饮弹自尽。
在奥丁•拉尔森死后其所部大多投降了国王卡尔十七世。
但也有一些忠心耿耿的部下保护其子维达•拉尔森一路北逃,躲开了芬里厄佣兵团的追杀。
流亡部队进入北极圈的时候,被一个萨米族部落所救,随后维达联合了萨米族设伏,一举消灭了芬里厄佣兵团,为父报仇。
奥丁.拉尔森的儿子,被尊崇为神子,维达•拉尔森得因此到了这个萨米族部落效忠。
后来他们为了避开国王卡尔十七世的锋芒,迁徙去了摩尔曼斯克。当时的摩尔曼斯克荒无人烟,但在维达眼里却是一个安全的天然不冻港。
两年后,真正的前瑞典王室公主特洛斯流亡至北极圈,维达命人将其接来摩尔曼斯克。
从特洛斯公主那里,确认了目前的瑞典国王卡尔十七世并非阿道夫•古斯塔沃的子孙,甚至和古斯塔沃家族也毫无关系,是个彻头彻尾的冒牌货。
不久之后,‘神子’维达迎娶了特洛斯公主,被视为神族与王族的血脉结合。而特洛斯以瑞典王室藏于北极圈的宝藏为嫁妆,使得维达的文明圈实力大增。
随着企业形态的文明圈在世界范围内崛起,维达坐拥北冰洋不冻港,开始从事世界性贸易,同时其大本营远离其它文明圈,不易被攻击,成为了发展壮大的基础。
他们成立了一家名为拉尔森•特洛斯的公司,即拉特企业,以远洋资源贸易为其生财之道,且开辟了一条北冰洋航线,直接同美洲大陆进行大宗生意往来。
后又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将其势力圈扩大到了芬兰与瑞典北部,与腐朽王国政体的伪瑞典王室接壤。
拉尔森家族从未忘记向伪瑞典王室复仇,而其家族血管内流的才是真正瑞典王族的血液。
西元2165年,他们邀请了第三方海伦芬家族进行遗传学DNA鉴定,证明了当代拉尔森家族的洛奇.拉尔森族长拥有十六分之一的古斯塔沃家族血统。
而从被拉尔森家族俘虏的伪瑞典王室成员,卡尔十七世的后代,戴尔森大公身上却只有万分之一的相似度。
一百三十多年后,终于向世人揭示了真相。其后拉尔森家族的拉特企业军一路势如破竹,重新夺取了斯德哥尔摩,将伪王政权覆灭,建立了以拉特财阀为主导的统治。
在资源战争时期,拉特财阀占领了挪威,控制了北欧石油资源,随后占领芬兰全境继续一路东进。
那时的列夫塔克财阀主力正在东西伯利亚与哥萨克人鏖战,无暇顾及西北战事。西元2520年拉特进攻列夫塔克夺取了彼得罗扎沃茨克,2522年拉特大军兵临圣彼得堡。
此时列夫塔克的尼古拉斯家族为了东方战事被迫向拉特苟合,同意将圣彼得堡已北,阿尔汉格尔斯克以西的大片领土割让给拉特财阀。而拉特财阀此时也希望把注意力放在欧洲大陆的争霸上,从而也丧失了一举打垮列夫塔克财阀的机会。
双方签订互不侵犯条约,各自解决自己的对手去了。
当时在欧洲大陆上,海伦芬财阀与马其顿财阀对峙于奥地利,拉特财阀与海伦芬财阀结盟,趁着马其顿军南下,渡海夺取了丹麦,完全控制了波罗的海的入海口。
随后,拉特财阀又很不道义的撕了与海伦芬财阀的盟约,夺取了海伦芬财阀所掌控的北德意志。
拉特财阀得到了实地,但也就此失去了道义,遭到了全球财阀们一致的谴责。
其后拉特、海伦芬、马其顿三大财阀围绕丹麦与北德意志,展开了一场长达百年的欧洲三阀战争,拉特财阀的統辖领域也因为这场战争而达到了巅峰。(评论区附地图)
这场战争的末期,列夫塔克财阀已经迫使哥萨克人臣服,掉过头来向陷在中欧战场的拉特财阀宣战,夺回了北方大片领土。
可当列夫塔克人围困彼得罗扎沃茨克时,拉特阀主亲上前线抵抗,数次击退了列夫塔克大军,列夫塔克后方又有来自蒙古草原帖木儿军事集团的压力。
各自无奈之下,拉特与列夫塔克两大财阀再度和谈,拉特同意将双方势力圈恢复成西元2520年之前。其后至联邦政府成立,拉特与列夫塔克再没发生过大规模战争。
而欧洲战场的主要矛盾,还是马其顿财阀与海伦芬财阀的欧陆霸权争夺。
在拉特承诺马其顿财阀保障其波罗的海舰队通行权后,双方罢战,决定在克虏伯的布拉格和谈。
海伦芬财阀见状,掂量了一下后只能认栽,随即也派出了代表,三方一起签下了在《中欧和平协议》,至此中欧百年战争落下帷幕。(评论区附图)
中欧百年战争,拉特无疑是最大的赢家,它们通过了各种不光彩的手段,得到了西兰到、日德兰半岛以及整个北德意志。
可拉特在收获的同时,整个欧洲四面皆敌,无论是列夫塔克、海伦芬还是马其顿,都不再敢和拉特财阀结盟,放眼全世界,连传统盟友摩森财阀都和他们划清了界限,这也为拉特财阀日后的结局埋下了伏笔。
进入联邦时代后,战争没了用武之地,随着帖木儿财阀被周边敌对势力逼死,与帖木儿财阀有着相同处境,四面皆敌的拉特财阀,很有可能就是下一个帖木儿。
实际情况也是这样,自《杨朱法案》通过后,世界进入彻底财阀化,被孤立的拉特财阀长期处于贸易逆差,到了三十世纪二十年代,拉特财阀的经济濒临崩溃。
当时的拉特财阀阀主吉米.拉尔森很清楚,如果继续这样下去,财阀铁定破产,拉尔森家族必须找到一种自保的手段。
西元2930年,拉特财阀在得到光合会势力的暗中支持,开始破解技术存储器,后来被命名为拉斯科特的盒子。
奥斯陆科学家利用存储器内容,开发出了在大灾变后的第一个裂变反应堆。
这已经严重触犯了财阀世界的天条,即在西元2850年通过的《禁核公约》。
实际上,由于光速不变法则被扭曲,质能转换公式失效,链式反应不再稳定。反应堆已经无法通过链式反应制造出高能裂变以及聚变武器。
吉米.拉尔森的研究方向剑走偏锋,打算制造赃弹,以破坏人类生存环境为目的,进而达成绑架全人类实现自保。
奥斯陆的研究会破坏世界的权力平衡,产生大独裁政体,遭到了拉特财阀内部控股人的反对。
可吉米.拉尔森在财阀即将破产的压力下近乎癫狂,他必须找到能够延续拉尔森家族的方式。
西元2934年,为了继续脏弹的研究,吉米.拉尔森强行驱散了控股门阀,通过武力强占了财阀全部资源,打算建立一个集权制王国。
当时的财阀世界,各种暗流涌动,吉米.拉尔森却连续几届不入京畿纽约出任中枢卿了。
联邦中枢卿会议在得到吉米的反对势力的诉讼后,派出了列夫塔克财阀的特工伊尔琴科.赫克托夫潜入北欧进行调查。
在这次调查中,伊尔琴科唯一的发现是拉特财阀将含氚元素的超重水向北冰洋排放,已经严重影响了当地生态环境。
可伊尔琴科并没能找到核反应堆存在的确定证据,也并未从奥斯陆找到拉斯科特盒子存在的蛛丝马迹。
在财阀世界受到威胁的情况下,财阀们需要一个借口,消除这种隐患。
恰好在西元2935年北冰洋马格尔岛发生里氏7.2级地震,伊尔琴科赶赴当地调查后声称在土壤里检测出钚239元素,当地进行过核试验的结论,引起了民众的恐慌。
其实伊尔琴科检测出的钚239是他带去马格尔岛的,因为中枢卿会议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财阀们就必须制造出足够的证据来制裁拉特财阀。
随后,伊尔琴科.赫克托夫又在霍宁斯沃格拍到了疑似超重水反应堆的照片,他第一时间把伪造的资料发回联邦调查局总部。为了增加编造证据的可信度,伊尔琴科主动暴露行踪,引来了拉特财阀内卫部队的追捕。
最终,伊尔琴科.赫克托夫引爆了准备好的炸弹,同那座‘反应堆’同归于尽。他提前预置好了视频录制切同步上传,将这悲壮的一幕发到了公共网络上。
由于伊尔琴科.赫克托夫的舍命栽赃,使得拉特财阀百口莫辩,吉米.拉尔森在仓促之间宣布建立王国,脱离联邦体制,干脆就承认了他们拥有脏弹的事实,妄图阻使联邦军投鼠忌器。
同时,中枢卿会议也追认伊尔琴科为联邦英雄。
根据2850年联邦政府《禁核公约法案》,规定任何财阀都不能以任何形式从事核能开发研究,违反公约的财阀将被视为人类公敌,联邦政府将对其进行讨伐,直至其灭阀为止。
随后联邦中枢卿内阁以全票通过组成联邦军共同讨伐拉特财阀。
西元2935年冬,联邦军南北两路进攻拉特财阀。
北路军列夫塔克财阀以四千台战争装甲步兵,从圣彼得堡北上进攻摩尔曼斯克。遭遇了吉米.拉尔森率领的拉特财阀军主力,双方围绕摩尔曼斯克展开攻防战僵持不下。
南路军由各财阀组成的联军,近八千装甲步兵,被拉特财阀名将埃尔伯曼所率领的一千五百装甲步兵击溃。虽然埃尔伯曼本人英勇战死,但第一次讨伐战,最终以联邦军战败而告终。
西元2936年夏,在联邦中枢卿会议决定以三席中枢卿郑崇光为帅,率联邦军出战。
联邦军第二次讨伐拉特财阀,拉特财阀军主力被郑崇光所率的黑光虎贲突袭遭遇惨败,吉米.拉尔森被当年的暮阀大战士郑崇年阵斩当场,随即拉特家族覆灭。
事后,拉特财阀的統辖地被诸阀分割,摩森财阀在其中拉了一手偏架,使得出力最少的海伦芬财阀却得到了其中最大的实利。(评论区势力图对比)
这却引发了列夫塔克财阀与马其顿财阀同海伦芬财阀之间产生了更严重的对立矛盾,尼斯特鲁伊家族迫于压力,只能向摩森财阀靠拢。这也为财阀世界下一次危机埋下了伏笔。
拉特财阀覆灭后,还是没能找到传说中的拉斯科特盒子。调查机构除了找到几颗未能完成的脏弹外,也没有更多的发现了。
至于钚239制造的所谓链式反应核爆炸实验,在光速常量发生变化后,物理科学家私下吐槽,纯属胡扯。
总之,即使是开发了一半的脏弹,也因为没有后续技术支持,随着拉特财阀的覆灭而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至于拉斯科特的盒子,二十多年后被拉特公主斯丽玛茜安带去了南极,这也是后话了。
第80章 千年外传:帖木儿财阀
大概是经济学老专家实在不擅长于表达,枯燥的财阀经济学课程刚刚结束,郑鸿博就把生涩的内容忘了七七八八。但他非常感兴趣其中那场导致帖木尔财阀覆灭的货币战争。
恰巧历史课又开始了,郑鸿博就把疑惑扔给了朱亮:
“对于帖木儿的灭阀,我觉得很别扭,当时帖木尔掌握着联邦中央银行,信息上应该不会输给其它任何财阀。如果大家都按正常流程操作,结局最多是处罚世界行长鲍尔.金森,帖木儿财阀在那场金融战争必胜无疑啊。”
虽然从经济上,朱亮并没有办法回答郑鸿博的问题,但朱亮还是决定让郑鸿博自己从历史中寻找答案。
西元2199年,撒马尔罕几乎被塔什干人的部族军夷为平地。残部在废墟中被挖出了一个婴儿,脖子上挂着一块铭牌,铭刻着temür。
当地的突厥人与蒙古人看见这个婴儿后跪了下来,认为这个婴儿是上天之子,神赐予他们的领袖中亚霸主帖木儿转世。
在那个灾难的时代,这也是当地幸存人类唯一的精神寄托,大家称这个孩子为帖木儿鲁哈。
不久之后其的威名远播,从里海到乌兰巴托赶到撒马尔罕朝拜的人络绎不绝。
随着帖木儿鲁哈一天天的成长,他的追随者们为他重建了帖木儿家族,自称黄金家族的后裔,获得了很多蒙古、契丹、突厥等众多民族的部族支持。
鲁哈成人后展示了其过人的军事天赋,十六岁带兵出撒马尔罕,一路西进只用了三年时间占领了布哈拉。
但撒马尔罕又遭到塔什干人的偷袭而丢失。
受到重创之后的帖木儿鲁哈没有做出任何迟疑,直接从布哈拉北上,绕过艾达尔库尔湖(今乌兹别克东北部)奔袭上千公里包围了塔什干。
塔什干被围困的消息传到了撒马尔罕,塔什干军主力回撤救援。帖木儿鲁哈在锡尔河东岸设伏,待塔什干援军渡河时发动了突袭,一举歼灭其主力,然后率军收复撒马尔罕。
三年后,二十三岁的的帖木儿鲁哈,再次率军进攻塔什干。
但塔什干在历史上被称为石头城,地势险要,千百年来作为军事重镇易守难攻。帖木儿鲁哈围困了一年,因补给匮乏被迫撤军。其后又七次进攻塔什干均无功而返。
西元2241年,四十三岁的帖木儿鲁哈第九次进攻塔什干。先是向南占领阿尔马雷克,切断了其南方的补给线,又绕过塔什干占领了东面的奇尔奇克切断了铁路运输线,然后足足围困了这个孤城四年。
塔什干城内发生了易子而食的惨剧,在补给断绝援军无望的情况下,饥饿摧毁了守军最后的意志,他们与帖木儿军谈判后选择开城投降。
但帖木儿鲁哈率军进城后,并没有履行其对塔什干人的承诺,展开了一场灭绝人性的大屠杀,全城男女老少一夜间惨遭屠戮,当第二天太阳升起后再没有一个活着的塔什干人。
大屠杀成就了帖木儿鲁哈中亚大魔王的恐怖名声!他放出话来,围城超过三天不投降的,全城皆屠!之后三年的征途中,几乎再也没有遭遇什么抵抗。
西元2249年,五十一岁的帖木儿鲁哈在围困苦盏城时突患重病,此时苦盏已经抵抗了帖木儿大军两年。
帖木儿鲁哈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就派次子进入苦盏,并以其次子作为人质,换苦盏最高领袖萨耶夫来谈判。
自觉无法长期抵抗,萨耶夫也想得到可以说过去的妥协方式,就答应了帖木儿鲁哈的要求,赴其军营谈判。
只是萨耶夫刚进入军营就被抓起来杀掉了,他的人头被投掷器抛进了苦盏城。愤怒使苦盏人立刻杀了作为人质的帖木儿鲁哈次子。
帖木儿鲁哈可以失去他的次子,但苦盏城失去领袖后如同一盘散沙,不久就被帖木儿军攻克了,该城再次遭遇灭绝性屠杀。帖木儿鲁哈在回军撒马尔罕的路上病逝。
由于次子已死,长子顺利继承了帖木儿鲁哈的全部遗产,并承袭了最高权力。
经过帖木儿的继承者们一代代努力,逐渐建立起了一个西至里海、东至外蒙、北至新西伯利亚、南至喀布尔的超级军阀。
其凶名四海皆知,其罪行罄竹难书,谁也不希望和这样的恶魔成为邻居。
西元2395年,帖木儿财阀与阿斯塔法财阀开战,期间两家财阀打打停停五十多年,直至西元2446年,阿斯塔法财阀内乱,帖木儿立即撕毁了与阿斯塔法的停战协议,趁机攻克了喀布尔,全占了整个阿富汗地区,彻底切断了暮财阀与阿斯塔法财阀之间陆上丝绸之路。
但随着全球性资源战争即将结束,帖木儿家族周边诸强的崛起,北有已经击败哥萨克武装的列夫塔克财阀,东有决心统一华族南北的暮财阀,南有控制印度洋财富来源的甘达地财阀,西有富有的与非洲的阿斯塔法财阀。落后的军阀制度已经无法使其统治广袤的疆域。
第十七代帖木儿阀主帖木儿.齐格看清了世界的形式,与暮阀、阿阀、马阀谈判后,希望恢复东起华夏,西至中东,北达东欧,南接南亚次大陆的新陆上丝绸之路。
只是财阀世界是不会相信拿着屠刀的军阀的。帖木儿齐格看清了这一点,就开始了改革。
他将家族军事化管理调整为财阀运营模式,帖木儿是继马其顿之后,第二个从军阀过度为财阀的集团。
可帖木儿的财阀化改革并不彻底,所以相对于四周的邻居,成为财阀后的帖木儿就显得枯瘦而干瘪。
其领地正好成为四大财阀之间的缓冲地带。在资源战争结束后,各阀更重视利益和贸易,对于这块贫瘠的缓冲带兴趣都不是很大。
当帖木儿完成财阀化改革后,就意味着其边境的开放,路上丝绸之路打开。所以也没有必要与帖木儿爆发战争。
所以,弱小的帖木儿财阀,就在周边强大的财阀眼皮底下苟延残喘,直到联邦政府成立的那天。
西元2851年的联邦政府成立时,帖木儿也能并列在十三大财阀之中,很多大财阀是不屑的,甚至耻于和他们并列中枢卿。
联邦政府成立后的帖木儿,日子变得更加难受。
帖木儿是一个内陆的财阀,当其他财阀贸易通行全世界,帖木儿的贸易只能同周边陆上四大财阀进行。
相对其它财阀,帖木儿的生产力低下,大多数战略物资都需要依赖进口。
帖木儿集团的統辖地域又是一个人口稀少的财,土地荒芜不说,即没有内需市场,又没有足够劳动力。(评论区附地图)
帖木儿还是一个资源稀少的财阀,当联邦政府彻底禁止石油资源与高污矿产开采后,帖木儿更是无路可走。
如果没有联邦制约,帖木儿本还可以依赖的野蛮武力去掠夺或榨取相对有钱且军力弱小的甘达迪财阀,并迫使甘阀为其打开海路贸易。
但联邦建立后,帖木儿的武力就再也没有用武之地。文明完全取代了野蛮,甘阀不再缴纳“岁币”。并且出于报复,对帖木儿封锁了全部的海港。
阿斯塔法财阀也趁机对帖木儿大幅度提高了陆上与海运费用,使得帖阀的财政出现了巨大的赤字。为了平衡赤字帖木儿对周边四阀提高了陆上运输成本。
接下来的中枢卿会议上,要求苏伊士运河进一步拓宽,使得千万吨级的船只不再需要绕道好望角。
联邦政府维和海军的建立,海盗问题也得到了彻底性解决,陆上被层层设卡的运输成本远远超过海运成本。
东西方的物流更加依赖海路,费用高昂且不稳定的陆上丝绸之路逐渐被摒弃了。
原本贫瘠的帖木儿财阀失去了四阀贸易通道优势后变得更难以生存。贸易逆差使帖木儿财阀负债累累,至西元2880年,联邦政府成立还不到三十年,帖木儿已经到了破产的边缘。
此时,暮阀和列阀,频频受到蒙古高原以及哈萨克地区的沙尘暴困扰,已经派出代表,希望联合开发蒙古与哈萨克地区,暮阀其实就是希望通过购买的方式,把蒙古这片华夏故土买回来,但遭到了帖木儿财阀的拒绝。
可不卖土地,帖木儿财阀又如何为继?
西元2880年3月,全球股市与债券期货市场开始剧烈波动。
全球长期的经济高速增长,使得泡沫经济越来越严重,财阀割据下的联邦币全球性通货膨胀问题也暴露出来。
时任世界银行喀布尔监行执事的贝当,已经提前察觉了帖木儿财阀的异动,他跳过了直属上级银行行长鲍尔.金斯,直接上报了世界联邦政府。
当时的联邦总统与联邦中枢卿会议开会讨论后,并未第一时间通过决议,但贝当的报告,还是引起了联邦政府暮阀、列阀以及阿阀的警觉,他们不约而同的提早做出了准备。
其后,贝当被帖木儿财阀秘密逮捕,联邦政府与中枢卿会议也就此失去了与喀布尔市场之间的联系。
3月31日,鲍尔•金森,名义上他为了避免挤兑热潮的出现,将联邦币的存款利率连续上调了300个基点,实际则为愚人节喀布尔风暴埋下了伏笔。
因为这一手段将直接影响西元2877年2878年2879年三期联邦债券。
特别是2879年三年期联邦债券收益已经大大低于了三年期银行存款利率。这使得投资者损失惨重。
一时间金融市场受到了大量联邦债券的抛压,如果持续做空联邦债券,联邦货币将加快贬值速度,甚至于摧毁整个联邦货币体系。
但此时坊间已有传闻,联邦政府将不同程度的贴补2878年与2879年债券,弥补投资者损失,特别是2879年的每张百元联邦债券将补贴10元。
但这类传闻向来不可靠,联邦政府微薄的财政收入不足以贴补债券利息。
作为联邦央行行长鲍尔•金森,以联邦央行的名义调查过各阀资金状况。
当时各大财阀都自身难保,更别谈拿出资金拯救全球货币市场,联邦货币体系崩溃已经成了定局。
当帖木儿财阀阀主帖木儿.金斯得到鲍尔.金森的密报后,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就赌上了一切去做空2879年联邦债券,债券现货市场遭到了更猛烈的抛压,这些利益将从期货市场上变成巨大收益。
特别是2879年联邦债券已经跌破了票面发行价,大量投资者妄图抛售债券,购买实货来回避联邦货币体系崩溃的风险,一些地方甚至已经拒收联邦币,采取以物易物的交易方式。
次日联邦央行的利率在鲍尔•金森德操刻意纵下又上调了400个基点。
如果帖木儿金斯的策略成功的话,联邦货币破产的同时,帖木儿财阀的债务会因为货币体系的崩溃而得到解脱,同时也将在实物期货市场上获取巨大利益。
但是,无论帖木儿.金斯还是鲍尔.金森都没料到,他们的计划,已经被当时的世界银行喀布尔行监管事,年仅二十九岁的贝当窥破,提早给予联邦政府以警示。
西元2880年4月1日,出乎帖木儿财阀的意料,联邦政府非但兑现了之前所承诺的2879年债券每百元贴补十元的收益,还另外根据当天利率再次上调增加补贴12元的债券收益。
并向债券市场承诺,如果国际货币期货市场利率每上调100个基点,2879年债券就增加3元收益补贴,国际金融市场才稳定了下来。
当时的帖木儿.金斯还以为这是愚人节的玩笑,因为联邦政府是绝对不可能拿出40万亿联邦币来补贴这种损失。要知道40万亿联邦币对于世界顶级财阀来说也是一年的收益,就算让财阀们拿出那么多现金也不可能。
此时,帖木儿.金斯与鲍尔.金森还不知道,联邦政府在得到贝当的汇报后的那一刻起,暮阀联合了列阀与阿阀跳过了世界银行金融系统,开始针对这场货币战争做战前准备,已经准备好了这四十万亿‘联邦币’,而联邦政府也承诺了三家财阀在该事件之后获取最大的利益。
承诺的四十万亿联邦币,三大财阀则是以纸币现金形式完成发放。
由于先进的电子支付系统,纸币很长时间都只存在于理论,但世界银行依旧保有留纸币的铸币发行权。
至于三大财阀的天量纸币从何而来,这就不得而知了。一些细心的投资者还发现,在拿到崭新的纸币上还能闻到淡淡的墨香。
只不过在世界第二、第三以及第四,三家财阀承诺的无限偿付联合信用背书下,这些纸币最终还是得到了市场的认可。
贴现立刻起到了作用,期货市场也瞬间稳定了下来,三年国家债券也重新恢复了其本来该有的市场价格,如果等4月1日全球期货市场收盘,帖木儿财阀将宣告破产,其統辖领地也会面临被瓜分的命运。
无奈之下帖木儿.金斯做出了一个最最疯狂的决定,利用全球金融市场在喀布尔开盘的一个半小时的机会,以世界银行股东身份,让行长鲍尔•金森以世界银行货币发行权,凭空制造了四十万亿手联邦债券的抛压,即帖木儿财阀借出了四千万亿联邦币购买开放式债券,硬又将联邦国家债券打压了二十元。
如果帖木儿财阀成功了,联邦政府与世界其它十二大财阀将损失八百万亿联邦币,而帖木儿家族在这次胜利后将做空贬值后的四千万亿联邦币债务填上,他们也就将成为地球上的财富主宰。
可是,有一个很现实的问题,这四十万亿手债券超过了当年债券发行量的二十倍,其操作合法性遭到了质疑。
随即联邦中枢卿会议全票通过,取消了喀布尔金融市场开盘的一个半小时全部的交易,并宣布这四十万亿手抛压无效。
史称《愚人节的交易》。
次日,财阀世界就发生了一系列变化。
联邦政府永久取消喀布尔金融市场的交易资格,该市场交易权改在甘达迪财阀的孟买进行。
联邦政府逮捕了涉嫌造假的世界银行行长鲍尔•金森。由于财阀之间相互出现了不信任状态,加上联邦政府的斡旋,内阁中枢卿会议同意联邦总统认命的新世界行长,联邦政府第一次掌控财权。
其后,也开创了世界联邦政府的黄金二十年。
而财阀们的注意力此刻不在政府身上,它们通过了决议讨伐帖木儿家族,并根据联邦政府的承诺,授权暮财阀、列夫塔克财阀、阿斯塔法财阀出兵讨伐。
此时的帖木尔家族已经从经济上破产,失去了对财阀军队的调动能力。列夫塔克财阀占领了哈萨克地区,暮阀占领了蒙古地区,阿阀占领了中亚土乌吉塔以及喀布尔地区。(评论区内附統辖区域变化图。)
帖木儿.金斯畏罪自杀,帖木儿家灭族。其财阀破产后产生的债务则由三家财阀按占地比例承担。
郑鸿博听到这里,已经大致明白了整个过程:
“我们暮阀得以收复了蒙古,列夫塔克抢得哈萨克,阿斯塔法得以重新渗透中亚,恢复陆上丝绸之路,帖木儿就这样被瓜分了。即使没有发生这次货币战争,帖木儿财阀的结局也被决定了吧?只不过帖木儿.金斯反抗了,最终也给了其它财阀制造了麻烦。”
朱亮点了点头:
“确是这样,其实帖木儿的覆灭,自联邦政府成立那天开始就已经成定局了,他们的强烈反击,确实让其它财阀始料未及。”
不过郑鸿博又提出了不同的猜想:
“但我还是以为那场货币战争他们是赢家,如果得到这笔财富,或许帖木儿财阀还能苟活几十年。虽然有鲍尔.金森作弊,但在财阀利益世界里,作弊也是一种手段。”
郑鸿博这时却以失败者的角度去分析了这场货币战争。
朱亮对经济方面并不如史学方面的见长,所以还是没有看到郑鸿博看到的那个角度:
“但制造四十万亿手虚假交易,已经超过了债券发行量的二十倍,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啊。”
郑鸿博却直指该事件的要害:
“先生,那已经是后来的事情了。如果按照正常的程序,四十万亿联邦币的货币债券贴现所使用的纸币,必须经过世界银行发行,而财阀是无权直接发行货币。”
“中央银行此时掌握在鲍尔.金森的手里,所以如果真的有如此大规模纸币现金流入市场,那么帖木儿一定能够提早做出市场判断。根据联邦法律,任何绕过世界银行对货币发行干涉的行为都是违法的,那四十万亿是假币!这场货币战争的胜利者是帖木儿财阀才对。”
朱亮有些惊讶,这和不被认可的暮阀内史解析观点保持了高度一致,朱亮非常惊讶郑鸿博对事物本质的洞察力与分析能力,但还是提出了一个新问题,打算考下郑鸿博:
“你的看法是对的,但明明是三大财阀违法在先,帖木儿违法在后,最后中枢卿会议却只判罚了帖木儿灭阀?”
郑鸿博想了想,很快就给出了非常肯定的答复:
“这才是财阀世界真正的铁律,强权之下无公义!”
令朱亮更感欣慰的是,少年时代的郑鸿博在思考问题时学会了换位。且根据换位思考后的分析,他能得出了完全符合世界逻辑的结论,客观视角才是对未来判断的正确与胜利之关键。
第81章 千年外传:萨拉丁财阀
说到已经覆灭的财阀,这又不得不提到在萨芬政变后灭阀的萨拉丁财阀,对于已经可以盖棺定论的历史,朱亮分析起来也就更简单一些。
对于萨拉丁家族的崛起,西斯托在《长夜》中时是这样描述的:
财阀世界从来没有过真正的背叛者,因为没人有勇气去背叛利益,即使穆尼亚.萨拉丁也是一个利益的忠臣者。
萨拉丁一族是在灭世灾难后,世代居住在叙利亚大马士革的一个库尔德人部落,一直自称是阿拉伯世界英雄萨拉丁.尤素福的后人。
以其姓氏的号召力,在新纪元最初建立起一个小型文明圈。但后来在与希伯来人文明圈的交战中失败,全族流亡到了下埃及。
但不久之后又东山再起,短短几十年的征伐就统治了上下埃及。
当时的北非处于群雄割据状态,比如迦太基地区的哈斯图鲁拔家族,利比亚地区的弗拉基米尔家族,南阿尔及利亚的努米底亚文明圈,苏丹地区的苏丹王族。
萨拉丁家族走私扩张的过程中,先后败在了弗拉基米尔家族与苏丹王族后,就如一盆冷水浇在了他们的头上。
萨拉丁家族在接下来的好几代人都处于不思进取的状态,安于困守埃及的现状。
直到西元2250年萨拉丁家族才迎来了一位有进取心的继承者奥玛.萨拉丁。
在得到了某西方势力的资金援助后,萨拉丁家族煽动了故土叙利亚地区大马士革的库尔德人叛乱,使得希伯来企业派出重兵平定。然后萨拉丁家族乘机攻入了特拉维夫地区,直奔希伯来企业的首府耶路撒冷。
奥玛.萨拉丁确实想成为收复故土的雄主,但命运这只狐狸,总在悬崖下等着敢放飞自我的鸡。
他们太低估那群不要命的希伯来人守卫耶路撒冷之决心,在沙龙.德西尔的一声动员之下,几乎所有人都可以成为战士,包括女人和老人。
指挥官老沙龙.德西尔率领着这支由老人和妇女组成的企业军反突击,进入西奈半岛,获取了苏伊士运河的控制权。截断了萨拉丁军的退路与补给,希伯来企业军主力从容的从叙利亚撤回,将萨拉丁的军队遭遇全歼。
次年希伯来企业内乱平息后就开始进攻埃及,萨拉丁已经拿不出一支像样的部队组织有效抵抗了。当运河防线被希伯来企业轻易突破,萨拉丁家族灭亡在即。
奥玛.萨拉丁只好亲自去向已经完成财阀化改革的阿斯塔法求救,并以真神的名义祈求阿斯塔法财阀讨伐异教徒。
但阿斯塔法财阀此时仍以他们第一任大撒发塞因理念,认为他们能够和不同宗教的人类和睦相处,而且他们现实也是这样保持了一百多年的和平。
因为塞因曾重新解释了真神教:“真神将尊重不同习俗,不同观念。”
阿斯塔法财阀虽然以真神教为根本,但塞因理念又让他们与所有不同派别的异端,甚至于异教徒共存于世间,达成相互尊重的协议。
只是,当萨拉丁提出了归附请求后,阿斯塔法财阀的阀主还是动摇了,财阀的毕竟还是要以利益为出发点。
财阀的利益第一次使得阿斯塔法财阀违反了塞因共存理念。扛起了狭隘的宗教大旗对希伯来企业不宣而战。
危机关头,就连妇女、老人与小孩都拿起了枪,为保卫家园而战死,企业CEO老沙龙.德西尔也战死沙场,当耶路撒冷城被攻克时,城中即使偶尔有活人也奄奄一息……
希伯来企业德西尔结束了其在叙利亚与巴勒斯坦的统治,其民族四散而去。(评论区地图)
有人漂洋过海,去了美洲大陆,有人就近跑去了欧洲,当然更多人还是选择留在了故土,无论如何选择,希伯来人始终会追逐着利益。
如德西尔家族这样向东方流亡的,在希伯来人中也只是极少部分。他们与绝大部分只有小聪明而无大智慧的族人比起来,更相信东方那个好客的民族,会在危难时刻收留他们的。
为了重新凝聚四散的人心,沙龙的儿子把自己的名字也改成了沙龙.德西尔,带着先进的科学技术作为立足的代价,向东方流亡。
在德西尔企业覆亡后,萨拉丁家族改组成了企业,承认阿斯塔法财阀的收购,开始过起了一段屈居人下的生涯。
萨拉丁家族命运也就此改变,在阿斯塔法庞大的资金支持下,北非的割据势力逐一被萨拉丁荡平,先后收服了弗拉基米尔家族,哈斯图鲁拔家族,努米底亚文明圈,苏丹王族。
其后短短一百多年,萨拉丁家族企业如同一条忠犬,帮阿斯塔法财阀将北非大部分土地业打了下来。
西元2430年,穆尼亚.萨拉丁以私生子的身份,在罗马十字公交团与光合会的暗中支持下,成了萨拉丁企业新的掌舵人。
在长期的征服战争中,萨拉丁家族企业实际上已经得到了大量资金与物资。在外界看来,它们已经拥有了独立的资本,但穆尼亚.萨拉丁还是忌惮于阿斯塔法财阀在中东的强大军力。
资源战争早期的阿斯塔法财阀,凭借着中东石油资源优势而扩张,其統辖区域地跨亚、非、欧三大洲,是当时全球最强大财阀,且没有之一。如果等到阿斯塔法统一了非洲,整个世界岛,甚至于全世界,都将向其臣服。(评论区附地图)
此刻,阿斯塔法财阀不仅仅是势力扩张,起塞因派宗教传布的更快,不至于各大财阀,也包括所有与之敌对的教派势力,比如北美的光合会、西欧的罗马公教团、南亚的种姓教以及非洲的巫教。
于是,由宗教势力牵头,洛菲克、海伦芬、甘达迪以及蛮王四大势力参与其中的分裂阿斯塔法财阀的联盟也就此形成。
他们暗中扶植了北非的萨拉丁家族,而作为家族掌舵人的穆尼亚.萨拉丁,也很好抓住了这一机遇。
西元2445年蛮王财阀强占了东非无主之地埃塞俄比亚高原,同时开始觊觎阿斯塔法财阀的南苏丹地区。
同年刚刚取得南苏丹剿匪胜利的穆尼亚.萨拉丁,接到了阿斯塔法财阀的命令,从蛮王财阀手中夺取埃塞俄比亚高原。
萨拉丁大军进入了埃塞俄比亚山区后,就将主力隐藏了起来,派出一支弱旅,与蛮王军主力对峙。
双方开战之后,蛮王取得了这场‘决战’的胜利。穆尼亚.萨拉丁向阿斯塔法财阀告急,宣称萨拉丁企业军几乎全军覆没,急需财阀高层派兵救援。
从战略上分析,阿斯塔法财阀如果对东非局势的糜烂置之不理,很可能直接丢失埃及,甚至整个北非。
当时阿斯塔法财阀军主力正驻扎喀布尔,防止帖木尔军南下。
阿斯塔法财阀只好向帖木儿财阀派出使节寻求停战,开出了建立中亚石油管道,并且免费向帖木尔提供十年石油的条件。
军阀帖木儿当即答应了这个提议,双方当即停战,且各自撤军。
随即,阿斯塔法军主力西征,跨过了苏伊士运河开赴东非,在北苏丹与萨拉丁‘残军’汇合,一路南下在白尼罗河畔马拉卡勒地区与蛮王军团打了一仗。
战争出奇的顺利,以步兵为主的蛮王军在平原上完全无法抗衡阿斯塔法机械化大军。
蛮王军向东遁入埃塞俄比亚,也把阿斯塔法引入了崎岖的高原,使得阿斯塔法的机械化部队无法发挥优势,双方陷了僵局。
西元2446年,趁阿斯塔法主力身陷埃塞俄比亚高原之际,甘达迪财阀突然进军卡拉奇,妄图吞并整个巴基斯坦地区与阿富汗地区。
比之更糟糕的局面是身边的‘忠犬’萨拉丁,突然发起了背刺,混乱之下,阿斯塔法财阀军只能仓皇撤退。
当阿斯塔法财阀意识到他们落入了一个圈套之中,却为时已晚。
他们一路又被蛮王军衔尾追击,退到苏伊士运河西岸的时候,阿斯塔法大队损失近半。
但这对阿斯塔法来说,还不是最糟糕的局面。他们看见穆尼亚.萨拉丁正带着他的军队,驻守在西奈半岛,阻止阿斯塔法大军跨过运河回到中东。
而海伦芬财阀的舰队此刻也正游弋在红海,彻底切断了阿斯塔法大军的归路。
而军阀帖木尔见羸弱的甘达迪军都敢对阿斯塔法军下手了,也看出了老对手的虚弱,趁着其病要其命,撕毁协议再次南下喀布尔,一举夺取了整个阿富汗地区。
最终,在各方联合打击之下,阿斯塔法军的主力被全歼在埃及,阿斯塔法财阀也面临覆灭的危机。(评论区附地图)
阿斯塔法财阀最终的命运已经不再掌握在阿斯塔法一族手的上,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作为世界第一财阀居然会如此脆弱。
对于穆尼亚.萨拉丁来说,肯定打算永绝后患,尽吞阿斯塔法的领地,所以坚决要对阿斯塔法灭阀。但在其它大多数财阀眼里,弱小的阿斯塔法财阀才是好财阀,至于强大的萨拉丁财阀,谁也不希望看到。
无论是出资赞助这次行动的洛菲克财阀,还是世界首富暮财阀,又或是没能参与这次瓜分的马其顿财阀,以及捞不到实际好处的南云财阀,联合在了一起。
马其顿财阀已经派出援军进入了小亚细亚半岛;另一方面东方的财神,暮财阀也发表了声援阿斯塔法的宣言,并向阿斯塔法财阀贷款;同时南云财阀更是逼近了马六甲海峡,直接压迫了甘达迪财阀。
在吕宋岛被南云财阀打怕了的甘达迪财阀,控制下了巴基斯坦后,也就没有前进,率先宣布退出盟约。
趁火打劫的帖木儿在夺取喀布尔后也心满意足,不再向波斯高原扩张。
蛮王财阀也见好就收,退回了埃塞俄比亚高原,开始准备这场接下来的谈判。
在各方势力斡旋之下,萨拉丁企业与阿斯塔法财阀重新坐到了一起。
萨拉丁企业从阿斯塔法财阀独立出来创建为新的财阀,穆尼亚.萨拉丁成为北非的统治者。
这对于穆尼亚.萨拉丁来说,完全可以接受。而对于阿斯塔法财阀来说,这是城下之盟,不得不接受。
于是,北非萨拉丁财阀成立,阿斯塔法大部分领地被瓜分,参与这次谋划的各大财阀也各取所需。(评论区见图)
而穆尼亚.萨拉丁,则被称为新纪元最大的背叛者。萨拉丁财阀也成为全世界最‘年轻’的财阀。
萨拉丁财阀成立之后,仍旧没有消停,立刻对昔日盟友兵锋相向。萨拉丁财阀与蛮王财阀开始争夺非洲,他们夺走了蛮王大片领地,最后双方以几內亚湾的纬度为分界线,分割非洲达成停战。
在资源战争后期,萨拉丁财阀利用了欧洲三阀战争,给予了海伦芬财阀大量石油与矿产资源,以此赎回了摩洛哥与西撒哈拉地区,完成了一统北非。(评论区附图)
其后萨拉丁家族与海伦芬尼斯特鲁伊家族达成通婚同盟,阿斯塔法则拉上马其顿财阀,促成了资源协议同盟。
之后的二百多年,萨拉丁财阀和阿斯塔法财阀一直处于战争状态。即使到联邦政府成立后,西奈半岛始终电磁炮声隆隆。
可大家都知道,这种炮声只是一种态度,不会产生太过实际的杀伤效果,所以联邦政府也就没怎么干涉。
穆尼亚.萨拉丁的反叛基因,自然也传递给了他的子孙,几百年间的萨拉丁子孙们,一直为了财阀最高统治者的宝座相互厮杀着。
直至穆尼亚.萨拉丁的子孙尤弥尔.萨拉丁出生后,才彻底终结了这一混乱家族内斗局面。
尤弥尔.萨拉丁的父亲是萨拉丁财阀的阀主,而尤弥尔.萨拉丁是长子,本来按照顺位为财阀第一继承人。
然而在西元2955年,萨拉丁老阀主薨,尤弥尔.萨拉丁羽翼未丰,他的叔叔穆扎.萨拉丁抢夺了阀主之位。
这本来在萨拉丁财阀内也非常常见,输的一方闷头苟活就是了。
最初的几年内,尤弥尔.萨拉丁也是有妥协的打算。
可无奈的是,叔叔穆扎把尤弥尔与奥布兄弟两人逼的走投无路,他们只能躲入了迦太基学院。
在那里,尤弥尔结识了的黎波里贵族弗拉基米尔.卡扎菲,又收拢了一批如巴卡.萨达特、布拉罕这样来自民间的忠心追随者。
西元2960年,尤弥尔.萨拉丁在财阀贵胄的支持下,于的黎波里起兵。
这本来不是一次力量对等的反叛,但世界和平太久了,穆扎.萨拉丁在成为阀主后不思进取,生活越来越腐朽与奢靡,大量挪用军费以及民生开支用于个人享受。
财阀内的战争装甲步兵也近二十年没有更新,而很多编制内机甲都已经年久失修,机甲士也没能满编满员,军方将领大量的吃着空额。
财阀利益也因为穆扎的贪婪,不停的侵占诸如弗拉基米尔这样的财阀企业。
贵族的财阀利益被克扣,这可是天大的事情,按这趋势下去,萨拉丁财阀很快就要走上拉特财阀的老路,成为一个腐朽的王权制政体。
穆扎.萨拉丁的倒行逆施,也导致了很多诸如弗拉基米尔.卡扎菲这样的贵族子弟聚拢在尤弥尔.萨拉丁的身边,组成了一支贵族军事武装兹鲁卫。
尤弥尔.萨拉丁的这次反叛,可以称为贵族起义,也可以算作继承权的光复,名正言顺。
然而,当尤弥尔.萨拉丁在内战中刚刚取得一定优势后,詹姆斯.摩森为了发动长夜战争,给予了穆扎.萨拉丁大量的军事援助,改变了萨拉丁财阀的内战局势,尤弥尔.萨拉丁被迫流亡海伦芬财阀。
这场叛乱的上半场,被詹姆斯.摩森强行吹了中场哨。
接下来,联邦军在长夜战争全军覆没,希尔达.海伦芬战死,尤弥尔.萨拉丁的表哥,博格.海伦芬继承海伦芬财阀之主。
在博格.海伦芬的支持下,尤弥尔.萨拉丁在西元2968年初回到了迦太基城,在迦太基学院发动起义。
在海伦芬大量军事物资的支持下,靠着兹鲁卫以及迦太基学院内的学生们,分别组成了贵族与平民两个军团。
尤弥尔.萨拉丁又认命了弗拉基米尔.卡扎菲以及巴卡.萨达特成为这两个军团的军团长,而这两人没有辜负尤弥尔.萨拉丁的希望,只用了三年不到的时间,横扫了整个北非。
西元2970年末,尤弥尔.萨拉丁兵进开罗,把躲在京畿担任中枢卿的前阀主穆扎.萨拉丁给废黜了。这在法理上,还未被当时的联邦政府承认。
所以当西元2971年,尤弥尔.萨拉丁第一次进入京畿纽约时,遭受了纽约人羞辱,险些命丧京畿。这也造成了尤弥尔.萨拉丁对摩森财阀以及京畿纽约的仇恨。
即使联邦政府与财阀世界承认了尤弥尔.萨拉丁的合法性,尤弥尔还是连续两次拒绝出任中枢卿。
之后,尤弥尔.萨拉丁与洛菲克残党合作,发起了萨芬政变,最终踏上了灭阀的快车道,这也使得反叛的萨拉丁一族最终消失在历史长河中。(评论区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