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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2K布丁     嗜血神医txt下载     嗜血神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一章 福利院

    卫有朋亲自用一个托盘,将两大碗漂着油花和姜末葱末的羊汤饸烙端上了桌,旁边一个服务生又将几碗红油辣子、香油、麻油、老醋、白胡椒等小料摆好。

    “何老、杜医生,请慢用。”卫有朋经历了这次磨难之后,反倒变得不那么老实、木讷了,因为他知道,妻子杨楠死后,他身上便承载了更多的东西,也许是使命,也许是梦想,也许是希望……

    做为一个厨师,终极目标也许就是拥有一家属于自己的饭店,然而就在他们两口子无限接近这个目标的时候,杨楠意外去世。虽然,所有人包括卫有朋自己也知道,那是一个谁都不希望,也没想到会发生的意外,但毕竟杀死杨楠的那把刀握在了卫有朋手里。

    他欠杨楠的,他要用余生来还。

    不久以后,一家东北风味的小菜馆开业,主营东北菜,顺带还卖古法羊汤饸烙,卫有朋满面笑容,身穿一套洁白的厨师服在门口迎客。何老、莫老、杜林、李宪纷纷到店捧场……当然,这是后话。

    中湖市第二福利院,位于中湖市南郊杜鹃山脚下。因为害怕“孤儿”二字会让里面的孩子们心里难过,所以华夏的孤儿院,官方叫法都是“福利院”。

    杜林站在福利院门前,抬头看着门楣上粘着的“中湖市第二福利院”八个金色大字,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中”字完全脱落,只有黑黑的胶渍还能让人知道这原本是个“中”字,“市”字少了一点,“二”成了“一”,“利”字只剩左半边的“禾”,“院”字成了“完”字。

    再看这福利院的位置也让人揪心,一般位于北半球的建筑,应该是建在山的南面,水的北面,所谓“山南水北为阳”,住人的地方一定要有“阳气”,只有一种特别的建筑才会建在“山北水南”的“阴地”,那就是坟地或存放无主尸体的“义庄”。

    而这个中湖市第二福利院就恰恰建在了杜鹃山的北侧,那南侧是什么呢?杜鹃山的南侧正有一大片新开发的住宅小区拔地而起,阳光充足,风水宝地……

    杜林按了两下福

    利院大门口的门铃,发现没有反应,又使劲按了两下,还是没动静,只好用力的拍了拍那扇油漆差不多掉光了的铁栅栏门。

    离门不远的一个小房子里,一位五十多岁的阿姨一边拢着头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门口走来。

    “来了来了,”到了门口,隔着门上下打量了杜林几眼,问道:“你找谁?”

    “我找党卉。”

    “这里的女孩子全都姓党,叫党hui这个名的,好几个呢,你要找的是哪个hui字的?”

    “花卉的卉,二十多岁,大约这么高。”杜林用手比划了一下。

    “哦,你找那个卉卉啊,已经成年离院的党hui就她一个,那两个都还小呢,我们都叫她大卉卉,那两个小的叫小会会和小小慧。”看门的阿姨很健谈,一边介绍着福利院里三个都叫“党hui”的女孩,一边给杜林开门。“哦,对了,您是?”

    “我是党卉工作的那家诊所的医生,也是负责人,我姓杜,叫我杜林或者杜医生都可以。”

    “哦哦哦,你就是那位杜医生啊,大卉卉提起过你,说你特别有能耐,还能帮警察破案呢?”

    “碰巧而已,呃,您贵姓?怎么称呼您?”

    “我姓罗,你叫我罗阿姨就行。”

    “罗阿姨你好,那个……党卉在里面吗?”杜林连忙换话题。

    “现在不在,她和柳院长出去办事了,”罗阿姨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不过这会儿应该快回来了,眼看到饭点儿了,柳院长肯定舍不得在外面吃饭,肯定得回来吃中饭的。您先进来,头一次来福利院吧?我领您参观参观,一边走走看看一边等大卉卉吧。”

    “那大门这儿……”

    “没事儿,院长和大卉卉都有钥匙,除了她们俩也不会有别人来。这么说吧,你是我近一个月以来,唯一见到的生人。”

    说完也不容杜林客气,一把拉住杜林的胳膊就往里走。

    这所福利院占地面积很大,可能也是因为位置不好,所以当初规划的时候就

    很大方的把这么大的一片地都给了福利院。

    福利院的基础设施还算是完备,有一栋二层的办公楼,有食堂,有宿舍楼,有专门的游戏场所、活动室,有学习文化课的教室,有学习专业技能的车间,还有保健室和药房。

    有归有,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很多建筑已经年久失修。

    宿舍楼的外墙皮已经出现了大面积的剥落,楼根处用布条拦了一道警戒线,防止有人被脱落的墙皮砸伤。

    因为福利院里很多孩子有智力障碍,所以还专门安排了老师在警戒线附近守着,怕不懂事的孩子们跑到警戒线里面去。

    罗阿姨和守警戒线的老师说了一声,让她如果看见大卉卉回来了,就说有人找她。

    “你看,”罗阿姨指着给小孩子游戏的游乐场,“那些防滑防摔的泡沫地砖全都坏了,没钱换新的,我们怕孩子们摔着,就拉了两车沙子铺地,本来是玩玩具的地方,现在只能玩沙子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往一个更小一点的孩子头上倒了一捧沙子,小孩子也没有不高兴,反倒和大孩子一起笑着在沙地里滚成一团……

    杜林皱了皱眉头,问道:“罗阿姨,我想看看你们这里的医务室可以吗?”

    “对对对,您可是医生,我带你去。”

    福利院里大部分的孤儿都有肢体残疾或难以治愈的疾病,话说回来,要不是这样,谁又会把好好的孩子遗弃呢?

    所以华夏的公立福利院里必须要有医生、护理人员、营养师等相关医务专业人员以及保健室、康复室和药房等配套的医疗硬件设施。

    但实际情况是,一般的医生护士很难在福利院这种极端边缘化,且没有职务上升空间的地方坚持工作下去。工作压力大,收入低,条件艰苦不说,光是每天面对着这些可怜的孤儿,那种心理压力就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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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福利院的困境

    推开保健室的门,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杜林四下看去,靠窗那一面墙上生出了一大片黑绿色的霉菌,棚顶还有一大片湿漉漉、发黄的水渍,应该是前几天下雨时漏的雨。

    保健室旁边是药房,四个还算干净的铁皮柜子分列两侧,但透过柜子上玻璃看去,里面更干净,只有少数几种常见的感冒药和退烧药,还有一些碘酒、双氧水、纱布、绷带,看起来像是常用常新的。

    杜林打开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一瓶心得安,也就是盐酸普萘洛尔,看了一眼生产批号,发现竟然是五年前生产的,早就过了保质期了。

    “这药都过期了,怎么还留着?”杜林拿着药瓶,有些生气的问道。

    “没办法,不知道孩子们会得什么病,也就不知道这些药能不能派上用场,所以哪个都不敢扔,扔了不还得花钱买嘛。前些年经费充足的时候,物价也没现在这么高,我们就各种药都买了一些。可现在,孩子们饭都快吃不饱了,哪有闲钱买新药啊,过期就过期吧,总比没有强。”罗阿姨也是老脸一红。

    杜林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默默地把那瓶心得安放回柜子里。

    “这瓶药差点害死一个孩子呢……”罗阿姨眼圈红了。

    “怎么回事?”杜林问道。

    “前年吧,有一个孩子玩着玩着就突然大口喘了起来,小脸儿都憋紫了,心跳得嘣嘣快,那时我们院里没有医生,大卉卉还在院外上学,柳院长也是急晕了头,到这屋一通翻,就把这个药翻了出来,看说明书上写着这药可以减慢心率,她估摸着能管点用,就把这药给那个孩子吃了。结果更严重了,幸好救护车来的快,这孩子算是捡回一条命来。打那以后,柳院长再也不敢给孩子们瞎吃药了。”

    “那个孩子应该是有先天性的心脏病,有这个病的患者是不能吃心得安的。”

    “对对对,医院的医生也是这么说的,一看你就是个有水平的医生。”罗阿姨笑咪咪地夸了杜林一句。

    “杜医生?”外面响起了党卉的声音,“杜医生你在这儿吗?”

    “我在!”杜林应了一声。

    “我猜你

    肯定在这儿,听院里的阿姨说有人来找我,我一猜就是你。”党卉带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走进了药房,本来就不大的小屋子,一下了变得逼仄了起来。

    “你怎么了?”杜林一眼就看出党卉刚刚哭过,眼睛通红通红的。

    “没,没怎么。”党卉连忙低头揉了揉眼睛。

    “别揉了,越揉越红,和我说说怎么回事儿。”

    “这孩子啊,哭了一路了,回来一听有人找他,马上就不哭了。”那位六十多岁,一脸慈祥的老太太摸着党卉的头发说道。

    “杜医生,这位是柳妈妈,也是我们的院长,我就是从小被柳妈妈一手带大的。”

    “柳院长您好,我叫杜林,是党卉工作的血析诊所的负责人。”

    “你好,杜医生,”柳院长和杜林握了握手,“党卉这么久没去上班,真是给你填麻烦了,对不起啊。”

    “您别这么说,当初党卉入职的时候,我就说过,每周都会陪她来看看这里的孩子们,最近太忙了,没倒出时间,今天也是顺便来看看情况,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谢谢,谢谢,多谢杜医生。我们福利院真就特别需要一个医生能指导我们一下,不然党卉也不会去学医,本来她是想学……”

    “柳妈妈!”

    柳院长没说完就被党卉打断了。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咳咳,”杜林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柳院长,其实,我今天来一是想来了解一下情况,看看有什么我能做的,二是有些担心党卉,她请假好多天了,我给她打电话她要么不接,要么就含糊其辞,什么都不说,我怕她遇上困难也不知道找人帮忙,毕竟现在她是我们诊所的正式员工,我是她的领导,她有困难,我这个当领导的得替手下人撑腰。”

    “杜医生,您就别管了,我们院里的事儿您真没法管,我不是说您本事不够大,您是个好医生,但我们院现在是遇到无赖了,您是文明人,我可不能让您和这事儿扯上关系。”党卉低着头,说着说着,眼泪又啪嗒啪嗒,一双一对的落了下来,滴在地上。

    “好了好了,党卉

    ,不许哭了,你老板我算不上什么文明人,再说,大病小病我都能治,还治不了一个无赖?你说说怎么回事儿,我看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你别管了,快回诊所吧,走走走!”党卉一边哭一边把杜林往外推。

    “党卉!你还拿不拿我当你领导?你对待领导就这个态度吗?你再这样我开除你!”

    杜林假装生气,党卉被吓住了,不敢再推杜林,不过也不再说话,瘪着嘴站在一边儿不出声。

    “柳院长,您和我说说,倒底出了什么事儿?”杜林见党卉不说话,只好转而去问柳院长。

    “唉,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为了孩子们,求一个也是求,求几个也是求,我豁出这张老脸不要了,我求求杜医生,想办法救救我的孩子们吧。”柳院长刚刚还在说党卉哭了一路,可面对杜林的询问,柳院长自己也流下了委屈的眼泪。

    “别别别,千万别这样,柳院长,咱们有话好好说,您别哭,咱们有话慢慢说。”杜林连忙扶住柳院长,然后对一边的罗阿姨说道:“罗阿姨,院长和党卉刚在外面回来,应该还没吃饭,我给您拿点钱,你给她们叫一份外卖行吗?”说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那位阿姨。

    “这可使不得,我们有食堂的,我去食堂看看,给她们打点饭回来,你快把钱收起来。”罗阿姨推辞不要。

    “这样吧,”杜林想了想,把钱包里所有的钱都掏出来,大致看了看,大约有两千多块钱,他留下几十块零钱打车,剩下的全塞到罗阿姨手里,“罗阿姨,麻烦你,我来的时候,看到附近有一个饺子馆,您打发人去饺子馆订点饺子,我不知道咱们福利院里有多少孩子和老师,反正这些钱能买多少,就买多少,今天中午我请大家吃饭。”

    “这可不……”

    罗阿姨还要拒绝,却被杜林的话打断。

    “阿姨!福利院不是可以接受社会捐赠吗?我今天就捐赠一顿饺子,行不行?”杜林的语气很重,已经有了一些生气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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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南晟公司

    罗阿姨为难的看了一眼柳院长,想征求一下柳院长的意见,柳院长微微点了点头:“那我就替孩子们谢谢杜医生。”

    “柳院长,您和我说说你们现在遇到了什么困难吧.”

    之前在福安酒楼,杜林认识了何老和他的孙子何文远,一个是山河实业的执行董事的儿子,另一个更是董事长,自己是何老的救命恩人,在何家也好,山河实业也罢,估计还能说得上几句话。

    不过认识何文远时,党卉刚好不在,不然也不会觉得这事儿杜林管不了。

    “杜医生,我们福利院现在是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运营经费已经拖了九个月,我们实在是没钱了。”刚说了一句话,柳院长的眼泪就又止不住了。

    在我国,孤儿和因病残而被遗弃的儿童,由民政部门负责安置和抚育工作。

    安置这些儿童主要是四种方式:一是由国家或集体举办的社会福利机构集中养育和治疗,孤儿和有劳动能力的轻度残疾儿童将被一直养育到长大成人,重度残疾和智力障碍儿童则是终身供养;二是寄养在社会上的爱心家庭中,由福利机构支付相应抚养费用,并进行监护和监管;三是由国内公民根据法律规定进行收养;四是由境外人士依法收养。

    这里面说的“福利机构”,实际上就是杜林目前所在的这种公办福利院。

    很多无病无残疾的孤儿,都被寄养或被人收养了,所以在福利院的儿童大部分都多多少少有些难受治愈的疾病或残疾。

    所以福利院不光要照顾这些孩子的饮食起居,还要负责他们的治疗和教育,也就是“养治教三结合”。

    无论是抚养、救治还是教育,哪一样都离不开钱,孩子们的吃、喝、穿、用需要钱,疾病和残疾儿童的治疗、护理、康复需要钱,对于那些有劳动能力的儿童,文化知识、职业技能的教育培训也需要钱,更不要说负责抚养、照顾这些孩子们的保育员

    、老师、医生的薪酬了,可以说样样都需要钱。

    钱从哪里来?

    福利院的经费来源主要是四个方面:一是国家和地方财政的专项拨款,二是爱心团体、慈善机构等在社会上的募捐,三是国家通过发行福利彩票募集的资金,四是中外公民在收养孤儿时向福利机构支付的“被收养人抚育费”。当然,这里面占最大头的,还是国家和地方的财政拨款。

    说是“财政拨款”,但在中湖市,管理这笔钱的却不是民政局,也不是财政局,而是委托给了一家第三方财务管理公司。

    正常情况下,民政局会在每年九月份,将下一年度的经费,通过银行转账的方式,转到财务管理公司的账户上,然后由财务管理公司负责发放。

    按照中湖市对孤残儿童基本生活保障标准的规定,每名儿童每月的基本生活费是1300元,一年就是15600元,中湖市第二福利院目前有在院孤残儿童90人,一共是140.4万元,再加上病残儿童的治疗、康复、体检等费用,还有福利院工作人员的工资、伙食补助等等运营费用加起来,一年差不多是300万左右。

    300万,对于一个人来说可能是一笔巨款,但对于中湖市这样一个人口近千万,年gdp近5000亿的城市,300万,九牛一毛而已。

    然而就是这区区的300万,竟然被这家名叫南晟的财务管理公司压了九个月!去年九月就应该下发的资金,今年六月还没有到位!

    这300万,对于福利院来说,那就是是90名孤残儿童的救命钱。

    现在因为经费迟迟没有到位,福利院里好几名需要长期用药治疗的患病儿童已经到了濒临停药的境地。

    从前每餐都有一个肉菜的伙食,也变成了两天甚至三天才能吃到一顿肉。

    杜林站在院子里,看到几名老师把几大盆饺子搬进了食堂,食堂里随即爆发

    出了一阵稚嫩的欢呼声。几十名孩子在老师的带领下,齐声喊道:“谢——谢——杜——哥——哥——!”

    听到这一声不甚整齐,但发自内心的感谢,自诩心如古井、难起波澜的杜林,也不免红了眼圈。

    “柳院长,你们福利院这300万的事,我管定了!”

    据党卉说,负责给第二福利院拨款的是南晟财务管理公司一个叫白力顺的项目经理,听说是去年九月刚刚入职的,“刚来,正在熟悉业务情况”就是他去年到现在一直都压着300万经费不肯拨付的理由。

    杜林都不屑于亲自去会一会这个白力顺,九个月了还说不熟悉情况?糊弄鬼呢吗?百分之一百的有问题。

    要找就直接找他的上司。

    南晟公司的办公地点在一栋四十多层高的写字楼内。

    “您是第二福利院的代理人?杜林?”南晟公司的总经理冯源接过杜林递上的名片,略一思索就连忙把杜林让进了办公室。

    这个总经理冯源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个子不高,有些中年发福但不是很胖,谢顶挺严重,留了一个“地中海”的发型,四方脸,皮肤很黑,看上去人很严肃,但面对找他反映问题的杜林,还是很和蔼的,脸上始终带着笑容。

    “我今天是代表第二福利院,向冯总反映一个问题。”杜林也不客套,刚坐下就开门见山表明来意。

    “那您请说,如果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出了问题我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您喝茶还是咖啡?”

    “不用客气,喝水就好。”

    “那您就先喝口水,慢慢说。”冯源从办公桌旁边的一个箱子里掏出一瓶苏打水,怕杜林客气,还直接拧开了盖子,显得很真诚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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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姐夫?

    杜林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事情虽然不复杂,但一口气说下来,也挺费口水,那瓶纯净水被杜林喝了个精光(杜林只是不需要吃饭,但对水的需求和正常人是一样的)。

    冯总气得脸色铁青,深吸了两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才说道:“杜先生,首先我代表南晟公司向您和第二福利院的老师、孩子们表示歉意。前段时间我去集团总公司进修了六个月,公司里的很多情况我并没有及时了解,这是我做为总经理,没有尽到对客户的责任,对于我们公司服务没有到位,还有个别职员工作上的欠缺,我们将深刻反醒,严肃批评,至于第二福利院今年的经费,我将亲自监督,尽快转账。”

    “有冯总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杜林点点头,心想这事还算顺利,看来不用找何文远也能解决,“那我就回福利院静候佳音了。”

    “嗯,正好我一会儿还有个客户要见,那我也就不多留杜先生了,希望您今后多对我们的服务提出宝贵意见,我们一定虚心接受。”冯源起身一直把杜林送到办公室门口。

    “冯总请留步吧。”

    “慢走,慢走。”

    两人在门口互相道别之后,杜林走向电梯口,冯源在门口目送杜林拐进了电梯间之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轻不重的将办公室门关上,然后拿起了电话……

    可能是因为喝光了整整一瓶纯净水,正在等电梯的杜林,突然有了便意,于是便离开电梯间,出来找卫生间,半路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工作人员,匆匆忙忙从一间办公室出来,然后敲了敲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回头往走廊里看了看,一闪身进了冯源的办公室。

    杜林走到那个人出来时的那个办公室,门牌上写着“副经理白力顺”!

    柳院长说过,负责给福利院发放那300万经费的人正是白力顺。

    他那么着急去总经理办公室,是挨骂的吗?这

    可得看看。

    杜林心念一动,转身进了电梯间旁边的应急楼梯间。不出杜林所料,所有写字楼的楼梯间都是吸烟室,楼梯间的窗台上放着一个大咖啡罐子做的烟灰缸,旁边还有一个不知谁扔在这里的打火机。

    杜林看了看上下左右都没人,心中默念“符来”,一张黄色符纸倏地出现在杜林手中,用打火机点燃后,沾了一点纸灰在眉间一点,随即双眼一亮,搜魂符的“天眼”技能上线了。

    用天眼扫视了一圈,发现总经理办公室的隔壁是一个半露天的露台,杜林佯装无事,信步走到露台上。

    以杜林身为“吸血鬼”超常的听觉,再加上搜魂符“天眼”技能的配合,使他又能“看到”冯源和白力顺两人的动作、表情和口型,虽然隔着墙壁,杜林也能知道两人的谈话内容。

    “你少拿你姐压我!”冯总一摆手,“我压你姐还差不多!别以为你是我小舅子,我就得什么都帮你。三百万?你姐夫我没那么大的裤子,兜不住这么大一泡x!”

    杜林心想:刚才和这个冯源总经理说话,觉得应该是个挺有素质、挺文明个人物,没想到私底下说话这么污。

    “姐夫,”白力顺一脸谄笑着,“我爸妈死的早,是你和我姐把我拉扯大的,我这不是想多挣点钱孝敬你和我姐嘛。再说了,当初我要截下这笔钱的时候,你不是也没反对嘛。”

    “屁!那还不是你信誓旦旦的说三个月保证能解套?还有百分之十八到百分之三十的分红!分红在哪呢?九个月了,解套了吗?”冯源气极败坏,压着嗓子咆哮着。

    “你先别生气啊姐夫,我朋友说了,现在在国际大环境不好,咱们炒的是原油,中东那边局势不稳定,原油价格也跟着起伏,再等一个月,我朋友说一个月后原油价格肯定大跌,咱们用来‘做空’这三百万,分分钟就能把前期亏掉的本金赚回来,还能赚上几十万。”白力

    顺就差在脸上写上“相信我吧”四个大字了。

    “但是现在这笔钱绝对不能再拖着不给福利院了,”冯源皱着眉,喘了一口粗气,“你知道刚才谁来找我了吗?”

    白力顺摇摇头。

    “刚才有一个叫杜林的人来找过我,说是第二福利院的代表,一开始我还打算随便说点什么给他打发走就得了,后来我突然想起来,这个杜林可不简单,听说他帮着公安局破了好几起大案子,医术也十分厉害,何文远你知道吧?就是那位山河实业的太子爷!这个杜林曾经救过何文远他爷爷的命!他是太子爷,那他爷爷是什么人?那就是山河实业的太上皇!杜林对何老都有救命之恩,那是咱们能惹得起的人物吗?”冯源用手指敲着桌子上放着的那张杜林的名片。

    “那怎么办姐夫?咱可不能把这钱现在就抽出来,三百万亏得只剩不到二百万了?把我卖了也补不上一百多万的窟窿啊?”白力顺也知道,这个杜林是一位连姐夫都忌惮的人物,自己胳膊还没姐夫粗呢,更是不敢招惹。

    “提起这个事儿我就来气!咱们公司就是做财务管理的,手里那么多项目可以做,你干嘛偏偏去投资原油?那是你能玩明白的吗?”冯源的手指头差点就要杵到白力顺的脑门上了。

    “这个不是赚得多吗?”白力顺挺委屈。

    “赚?自从你把这三百万扔进去,我就没见它赚过一分钱,不赔钱就算是赚钱了!”

    “那现在怎么办呐,姐夫?”

    “这样,咱们公司有个‘单独账户’,除了我和总会计师老张,谁也不知道,老张也只知道里面有多少钱,但他取不出来,所有的资金都在这个保险柜里。”

    说着,冯源拍了拍办公桌旁边的一个保险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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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小金库

    “我现在拿三百万给你,你明天马上把这笔钱汇进第二福利院的账户,先把那个杜林打发了,然后再抓紧把单独账户这边的账平了。”

    “还是姐夫有办法,我就说,没什么事儿能难住我姐夫,当初我姐嫁给你真是太正确了!”一看危机解决,白力顺连忙又是几记马屁跟上。

    冯源伸手要开办公桌的柜子,想了想又缩回手。

    “转过去,不许看!”冯源冲白力顺摆摆手。

    “这还瞒着我?你还信不着我嘛,姐夫?”白力顺一脸贱笑。

    “转过去!”

    “好好好。”

    冯源一板脸,白力顺马上认怂,老老实实转过身去。

    冯源又盯着白力顺后背看了一会儿,发现他还真没偷看,这才打开办公桌下面一个柜子,从里面的一个茶叶盒里找出一把钥匙,插进保险柜的一个钥匙孔里。

    刚要按密码,又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刚好看到白力顺正回头偷看。

    “出去!滚滚滚,让你进来你再进来。”冯源站起来把白力顺往轰。

    “姐夫,我不看了还不行嘛。”

    “滚出去!”

    出了门的白力顺竟然径直奔露台而来,进了露台左右看看没人,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中华烟,丝毫不顾露台的墙上贴着的“禁止吸烟”标语,点着一支香烟,美美的吸了一口,吐了个烟圈,“还不让我看,估计你和我姐都一个德行,‘做人一大傻,生日当密码’,哼!”

    “进来!”冯源在办公室里喊了一嗓子,又把白力顺叫了回去。

    前脚白力顺刚走出露台,一只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了露台外沿儿的栏杆,随后杜林整个人从露台外翻了进来。

    原来,刚才杜林看到白力顺过来,连忙一纵身跳到露台外面,双手扒着写字楼的外墙,整个人吊在几十米高的半空。

    “该死!没看到密码!”为了躲避白力顺,杜林刚才没有去看冯源输入密码,等他再次运足目力,穿透墙壁看向冯源和保险柜时,冯源已经按完了密码,取出了几张银行卡,保险柜的门虚掩着。

    “这三张卡里,每张卡各有一百万,密码都是678910,记住了吗?”

    “记住了,六七**十嘛,好记。”

    “嗯,记住

    ,别再扯别的,明天银行一上班,马上把钱给人家福利院汇过去,然后给人家打个电话,要客客气气的……算了,你还是亲自去一趟,当面给人家道歉,态度要诚恳,认错要深刻。我不管你之前和人家说过什么,总之这次一定要把身子放低。咱们不是向福利院低头,关键是福利院背后那个杜林。别忘了,你是有‘短儿’的,你这是挪用公·款!公司的钱也是公·款!更何况这还是政府机关委托管理的资金!总之,只要那个杜林满意了,你可以消消停停等着你的投资回笼,要不然,谁也保不住你,搞不好你姐夫我也要栽进去,这不是闹着玩的,知道吗?”

    “知道了,姐夫!”关系到自己的利益,白力顺也不敢造次,认认真真的把姐夫的话记在了心里。

    白力顺伸手要去拿那三张卡,冯源却把拿着卡的手缩了回来。

    “不行,不能这么给你,你这臭小子太不靠谱,这样,”冯源在旁边打印机的进纸盘里抽出一张a4纸,“给我写个欠条,写上,今天在我这借走300万,等你拿去搞投资的那笔公司专款回来,就要马上还我,不然我找你姐算账,对,写上你姐是担保人!”

    “不用吧姐夫,咱们哥俩还用整这个?”

    “让你写你就写,哪那么多废话?”

    这张欠条写完后,被冯源锁进了保险柜里,这才把三张银行卡交给白力顺。

    等白力顺离开了冯源的办公室,杜林也若无其事的走向了电梯间。站在南晟公司所在的写字楼下,杜林默默的看了一眼冯源那间总经理办公室的窗户,转身离开了……

    三点钟,这是一个神奇的时间段,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下午三点是人一天中最容易犯困的时刻,而凌晨三点则是睡得最熟、最香的时段,所以据公安部门统计,一半以上的入室盗窃案,都发生在凌晨三点钟前后。

    一袭紧身黑衣将杜林从头倒脚包得严严实实,只留了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看到远处一座高楼上的大钟时针指向“3”,杜林以肉眼难辨的速度从街对面冲到写字楼侧面,双脚蹬地,借势向上一跳,足足跳起了近两米高,一把抓住了离地四米多的楼外消防梯!

    这个场景如果被nba的球探看到,一定会说服任何一支nba球队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这个人签下来!

    玩笑,这个弹跳能力,什么扎克·拉文,什么阿隆·戈登,都是弟弟!

    要知道,篮球场地中,篮板上沿的高度是3.95米,而那个消防梯至少也要4米以上!

    如果你要说,nba中助跑跳起能摸到篮板上沿的人也有几个,比如早期的“张大帅”威尔特·张伯伦、“指环王”比尔·拉塞尔,还有后来的“狼王”加内特、“飞人”卡特,据说都能摸到篮板上沿。

    不过这几个人里,最矮的文斯·卡特也有1.98米,杜林名字叫“杜林”,可不叫那个身高成迷的“杜兰特”,杜林只有1.75米!

    而且看他跳起时也很轻松并没有用全力,只是一跃而上,就轻松的抓住了消防梯的最下一格,然后一个引体向上,单手抓住了再上面一格,如此几下之后,整个人就攀上了消防梯。

    随后,杜林以比正常人上楼梯还要快的速度,爬到写字楼第十二层的“腰线层”。这种高层写字楼,一般每隔几层或十几层就会有一条“腰线”,它的作用主要是使楼房看起来有一种层次感,而消防便道也一般安排在这一层。

    杜林很容易便找到了消防便道,潜入了楼内。

    因为电梯里有监控,所以杜林选择走楼梯上了这栋四十几层大楼的楼顶。

    在楼顶,杜林休息了一分钟,吸血鬼也不是超人,一口气爬这么久的梯子,也是会累的。

    杜林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一捆登山绳,在楼边找了一会儿,找到冯源办公室的大致位置,将绳子绑在楼边的栏杆上,用力拉了拉,感觉还挺结实,应该能承受得住杜林的重量。

    杜林手握着绳子,双脚蹬着楼体,慢慢向下滑,一边滑一边想着,自己差不多要买辆车了,这个时间段是真不好打车,一会儿回诊所还得叫“滴滴”,人家还不一定愿意来。

    滑到十七楼某个窗户处,看了看旁边,正是那个白天时自己藏身的露台,更加确定了下降的位置没错。

    将登山绳上的固定扣锁死,扣在腰带上,腾出双手,用一把玻璃刀将窗户玻璃的一角划开,伸手进去打开了窗户。

    这间办公室正是南晟财务管理公司总经理冯源的办公室。

    绳子还在窗外挂着,随时有可能被外面的人看到,大楼内部的可能也会有保安巡逻,所以杜林要抓紧时间。

第六十六章 失窃

    其实杜林本来可以用搜魂符开了天眼再动手的,这样他就可以随时掌握办公室外的走廊里是否有保安经过。但之前说过,搜魂符是有“cd”的,冷却期是一天,上一次使用搜魂符是前一天的上午,现在是第二天的凌晨,还不到24小时,所以无法使用,杜林只能靠自己了。

    杜林很快从柜子里找到了那个装钥匙的茶叶盒,把钥匙插在了保险柜的锁孔里。

    白天时没有看到密码,但杜林也有所准备。他从背包里掏出了一卷巴掌宽的透明胶带,撕下了一段,小心翼翼地粘在保险柜的密码盘上,然后再轻轻揭下。

    透过窗外天边泛起的一些微光,可以看到只有“1、2、3、7”这四个数字上有指纹。

    保险柜的液晶显示屏上显示需要输入六位密码,四个数字,六位密码,最多有4096种可能性,杜林显然没有时间去一个一个的试验。

    不过,白天时听白力顺说过,“做人一大傻,生日当密码”,冯源的老婆喜欢用出生年月日来做密码,冯源十有**也是这样,但冯源的出生年月日是什么时候呢?

    杜林灵机一动,掏出手机,搜索“中湖市南晟公司总经理冯源”,本来是希望能有一个冯源的“百科”,但很遗憾,没有!但杜林发现了一条两年前的消息,是南晟公司的母公司在企业网站上发布的分公司人事任免公示,里面有关于冯源的简历,上面说冯源是73年12月出生,但没有具体写哪一天出生。

    不过这也很不错了,六位密码的前四位基本可以确定是“7312”,12月只有31天,那么最后两位密码,最多输入31次就能试出正确的。

    更何况也不需要31次,因为最后两位一定也是“1、2、3、7”中的两位,所以只有“11、12、13、17、21、22、23、27、31”这九种可能。

    杜林用戴着手套的手指在密码盘上按下“731211”,液晶屏的背景色由白色变成红色,并显示出“error”的字样,还微微振动了一下,把杜林吓了一跳,原来这玩意输入错误还振动?

    杜林刚要试下一

    个组合,突然发现液晶屏右上角原本有三个黑点,但现在只剩下了两个!

    杜林不敢乱按,连忙用又用手机查了一下这个型号保险柜的功能,不由得擦了一把冷汗,心说,好险,幸好没有冒冒失失继续试验下去。

    原来这种保险柜输错三次密码就会自动锁死,并发出高达180分贝的高频报警声,除非输入另外一组单独的“保险码”,否则它会一直响到没电为止。

    刚才已经错了一次,还有两次机会,容不得他再试八试了,杜林不得不谨慎起来。这个冯源的生日到底是哪一天呢?三点多钟,天已经蒙蒙亮了,而且杜林吸血鬼的体质也让他可以夜间视物,杜林开始在办公室里四处找线索。

    突然,墙边书柜上的一张照片吸引了杜林的注意力:照片上,冯源头上戴着一个纸片做的“王冠”,手里拿着一把刀,正在切生日蛋糕,旁边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应该是他儿子,另一边是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是年轻版的白力顺。

    看样子应该是冯源自己过生日时的拍照留念,照片的右下角有一个红色的日期——!

    最后两位是“23”!

    杜林嘴角一挑,在密码盘上输入“731223”,但出乎杜林意料的是,这一次竟然还是振动了一下,屏幕变红,显示“error”,右上角的黑点又少了一个!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一开始的思路就错了吗?难道这组密码和冯源的生日没关系,而是一组其它意义的特定数字?

    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再错一次的话,冯源私设小金库、纵容小舅子挪用公司专款的证据就拿不到了。

    又思考了几秒钟,杜林一拍脑门,心道,我怎么傻了,华夏人过生日都是过农历生日啊!

    他再一次掏出手机,找到一款带万年历的app,先是查询到了2010年的12月23日是农历冬月十八,然后再查1973年的农历冬月十八是公历的哪天。

    1973年12月12日!

    杜林平复了一下心情,手指轻而慢的在密码盘上依次输入“7、3、1、2

    、1、2”六个数字,每按一个数字都停一秒,再三确认指尖下的按键到底是不是自己想按的那一个,生怕按错任何一个数字。

    终于,那该死的振动没有出现,液晶显示屏变成了绿色,厚重的柜门轻轻的“咔”了一声,自动弹开了一个缝隙。

    杜林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下,为了拿到这些证据,之前的种种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把保险柜的门拉开,里面东西不多,有一张看着特别眼熟的“欠条”,两本账本,几张身份证,几枚私章,几万元的现金,十几张银行卡,上面贴着从“5”到“100”等数字不同的标签,估计是五万到一百万元金额的意思,粗略看了看,算上现金总计大约有550万左右,加上之前给白力顺那300万,冯源领导下的南晟公司竟然私下设立了一个850万元以上的“账外账”“小金库”!这种行为绝对是严重的的违法犯罪!

    杜林把所有东西放回原处,用手机从不同角度拍了几张照片,并录下了一段全景视频,证明这个保险柜是在冯源办公室发现的,然后便把保险柜里的所有东西席卷一空,从原路回到了楼顶……

    几个小时后,刚刚来上班的冯源,打开办公室的门就发现窗户玻璃被划破,窗户大开着,办公桌上的东西被翻动过,一个茶叶盒子倒在桌面上,茶叶洒了一桌子。

    冯源像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猫,原地一蹦,两步蹿到保险柜前,看到洞开的柜门,就好像一张正在嘲笑他的嘴巴,又像一个正在将他吸入深渊的黑洞……

    完了,全完了。一声哀嚎,冯源欲哭无泪,这个屋子什么都可以丢,唯独这个保险柜里的东西丢不得,因为这里面不光有“小金库”,还有一些小舅子不知道、会计老张不知道,甚至自己老婆都不知道的东西……

    他有心想把这事瞒下来,但刚刚他开门时,几名公司的职员刚好路过总经理办公室,听到了冯总那一声哀嚎,再看屋里的情景,窗户也破了,办公桌上一片狼籍,保险柜的门开着,这肯定是被盗了啊!连忙给大楼物业和警察打了电话,回过神儿来的冯源想阻止却来不及了。

第六十七章 何家邀约

    很快,写字楼的保安便封锁了房间,不许包括冯源在内的任何人进出,警察也很快到达现场。

    面对警察的询问,冯源坚持说里面只有一些出差的票据。他可不敢把真正丢的了东西说出来,不然来找他问话的,恐怕就不光是警察了,还会有总公司监事会、检察院……

    而与此同时,在中湖市第二福利院,白力顺连公司都没去,一大早上银行刚刚开门,就亲自把三百万经费汇进了福利院的账户,然后马不停蹄开车来到了福利院,言辞恳切的向柳院长和党卉道歉,当然主要是向杜林道歉,说到激动处竟然痛哭流涕了起来。

    柳院长和党卉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男人,竟然和几天前趾高气扬,对她们带搭不理,百般推诿的无赖是一个人!

    杜林也不说话,静静的看着白力顺卖力的唱着“独角戏”,心里想着一会儿他回到公司,看到他那个倒霉姐夫之后,两人是不是会抱在一起发自内心的痛哭一场……

    福利院的经费到位后,陆续又接到通知,山河实业要捐款200万元用于修缮福利院的基础设施,同时聘请市人民医院的医生到福利院,给所有在院孤残儿童进行一次全面体检。

    看着福利院的大孩子、小孩子们开心的像过年一样,柳院长和党卉对杜林的感激之情已经没法用语言表达。

    虽然杜林没有明说,但这一切的变化都出现在杜林介入此事之后,再笨的人也知道,肯定是杜林通过某些关系,解决了这次经费危机,而且还多了许多意外的惊喜。

    一天后,南晟财务管理公司被中湖市公安局经侦支队查封。正打算出逃的冯源在中湖高铁站候车大厅被警察截下、带走。同日,白力顺在去省城的长途汽车站里,也同样被警方带走。

    很快,中湖市经侦大队对外公布:南晟财务管理公司总经理冯源涉嫌以设立“账外账”的方式偷税漏税,挪用公司资金,非法盗取商业秘密,利用内幕消息非法获利等多项罪名被依法提起公诉;南晟财务管理公司委托项目部经理白力顺,涉嫌挪用资金和非法交易,被依法提起公诉……

    福安酒楼,还是那间大包间,杜林受何老邀约,来一起喝茶。

    一进包间,就

    见何老和莫老二人正在下棋,莫老身后放着两台风扇,一左一右吹着莫老的后背。

    “唉哟,”何老眼尖,一下就注意到杜林进了包间的门,“小杜来啦,快来这边坐,看看你莫爷爷是怎么收拾我的?”

    杜林微笑着来到棋枰旁边,看了一眼棋局,见执红的莫老正对着何老的黑棋步步紧逼,获胜只是时间问题。

    何老的棋艺杜林是知道的,虽不比莫老强许多,但也肯定不至于被莫老杀得如此不堪。

    杜林疑惑的看了何老一眼,何老挤挤眼睛,又冲莫老呶呶嘴,伸手挠了挠后背,杜林马上明白了。

    莫老后背的毒伤还在恢复中,虽然杜林之前就说过让莫老保持凉爽,少出门,多在空调房里待着,但并没有完全限制莫老出来喝茶下棋。

    莫老还是挺听话的,知道自己怕沾水,怕出汗,所以座位后面放了两台电风扇,生怕天气太热会出汗。

    何老也怕莫老下棋时着急上火,所以就时不时出几记晕招,故意放水让莫老赢棋。

    可见,何老虽然身份地位远在莫老之上,但与莫老之间还真是肝胆相照、相交莫逆的好朋友。

    很快,何老投子认输,三人离开棋枰,移步茶海,莫老因为背上还在结痂,为了不牵动背部的肌肉,所以走路时有些僵硬,杜林便和何老一起,一左一右搀着莫老。

    杜林刚要坐下,何老却神神秘秘地说道:“小杜啊,你就别陪着我们两个老头子了,隔壁有人想和你聊聊天,你去那边坐吧。”

    杜林用询问的眼光看了何老一眼,又看了莫老一眼,两位老人都轻轻地对他点了点头。

    原本以为何老订的包间已经是这家福安酒楼最豪华的包间了,但进入隔壁的包间之后,才知道为什么福安酒楼能在中湖市屹立百年不倒。

    因为布置出这样一个包间,光有钱是不够的,还需要底蕴和传承。

    墙上挂着的几幅字画和山水,虽然明显不是题款上那些古代丹青圣手的真迹,但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这些都是清仿和民仿作品中的精品,虽然市场价值不如真迹,但艺术水平和收藏价值却是不低,没有几十年的书画收藏经验,是拿不出这么多好东西的。

    对着门的正墙上,算是中堂的位置,挂着幅南唐(五代

    十国之一)画家顾闳中的《韩熙载夜宴图》,当然也是后人仿品了,这幅画的真品早已在南唐灭国时散失,宋代摹本现存于故宫博物院。

    两侧各有一竖版行书,“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中堂下面放着一张红木方桌,两边各放一把红木太师椅,两侧靠墙各放着一排稍小一号的红木桌椅,两边加起来共有六张方桌、十二把太师椅。

    此时,中堂下面的两把太师椅上,各坐着一位中年男人,右边次位上的正是何老的孙子何文远。

    左边主位上坐着的人杜林不认识,看起来比何文远年纪更大一些,大约五十多岁,眉眼间能看得出和莫老有几分相像,十有**是莫老的儿子,看穿着和气质,显然也是位非富即贵的大人物,不然也不可能仅凭辈份便坐在主位上(何老莫老是平辈,何文远自然要比莫老的儿子小一辈,所以要坐次位)。

    右侧主陪位坐的是福安酒楼的老板,年纪和何文远相仿,上次何老在这里突发急病时,杜林曾见过一面,但未深交,所以连名字都不知道。

    左侧主宾位空着,但旁边的方桌上放着一杯盖碗茶,显然是给杜林准备的。

    “杜林,快来坐。”何文远笑着迎上来,主陪位的那位老板也一起相迎。

    旁边那位中年人则更是几步抢上前来,对着杜林深深一揖到地,吓得杜林连忙闪身躲开,没有受实这一礼。

    “这可使不得,我可受不得您这么大的礼,您是?”杜林虽然心里几乎确定这位是莫老的儿子,但听说莫老有两个儿子,只是不知道这是哪一个?

    “你好,杜医生,”中年人伸手主动与杜林相握,“我叫莫爱中,感谢您为家父治好了多年的顽疾,是我们莫家的大恩人,这一礼,您当然受得。”

    “原来是莫伯伯,莫伯伯不必客气,我与莫老算是忘年之交,与您侄儿立伦老弟也是一见投缘,帮莫老治病一是缘份使然,二是医者本份,这个谢字真的不要再提了。”杜林摆摆手,让莫爱中千万不要再行礼了。

    “好了好了,莫叔叔,杜老弟,咱们别站着说话了,都坐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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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暴露了?

    几人分宾主落坐后,何文远给杜林正式介绍了一下在坐的几位:“这位是莫叔叔,莫爱中,华夏最大的园林建设企业——华园集团的董事长,旗下企业涵盖整个园林建设行业的全产业链,当之无愧的行业龙头。”

    莫爱中向杜林微微颔首致意,杜林忙说:“久仰久仰!”

    “这位是福安酒楼的老板许寒松,上次你应该见过他。”

    “许老板您好,上次时间仓促,没机会和许老板多聊几句,见谅见谅。”杜林对许寒松一拱手。

    “哪里哪里,杜医生当时正在抢救何老,是我没敢打扰,杜医生莫怪。也多亏了杜医生妙手回春,让何老转危为安,不然,如果何老真的在福安酒楼出点什么事儿,小何先生可饶不了我。这样算来,杜医生不但救了何老,也是救了我呢,以后杜医生有什么需要尽管和哥哥提,家人朋友想吃个饭喝个酒,尽管往哥哥这领,无论什么时候都有包间。”

    福安酒楼得算得上是中湖市最顶级的餐饮巨头,大厅的卡座往往都需要提前好久预约,包间自然更加是一间难求。

    许寒松能经营这么大一家酒楼,场面话自然不会差,几句话就拉近了和杜林的关系。但又不失商人的精明,因为关系尚浅,不可能说出什么免单的话,能保证随时有包间,已经是不小的人情了。

    “多谢许老板,以后少不了要麻烦许老板了。”

    “随时欢迎,”许寒松递给杜林一张卡片,“这是酒楼的贵宾卡,出示这张卡,随时都有包间,菜品酒水打九折。”

    “多谢,”杜林也想给许寒松点优惠,不过一想自己是开诊所的,给人家看病优惠好像是咒人家得病,于是说道,“我在城西区开了一家诊所,别的不敢说,血液分析设备都是最先进的,如果许老板您和家人朋友想做身体检查,可以随时到我这里来,我免收检查费。”

    “好说好说。”许寒松笑眯眯的坐了回去。

    “杜林老弟,其实这次约你出来,首先是莫叔叔要感谢你治好莫老的病,还有一件事是我爷爷和我父亲委托我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杜林一愣,“什么事儿?”

    “七十多年前,我爷爷幸得您先

    祖恩惠,先保得性命,可以说没有杜医生您的先祖便没有我们何家的今天,所以我爷爷和我父亲商量,希望我与杜医生您能结为异姓兄弟,以后我们何家与杜医生便是一家人。”何文远一脸期待的看着杜林。

    这句话,何文远说得十分郑重。这句话,也让杜林心头剧震!

    与何文远结为异姓兄弟?那就是个幌子!与其说是和何文远拜把子,还不如说是认何苍山当干爷爷!

    虽然杜林已经一千四百多岁,认一个九十多岁的小老头当爷爷有些别扭,但在正常人看来,杜林最多不过三十岁,而且只是一个开诊所的小医生,能给山河实业的董事长当干孙子,那绝对是八辈祖宗都积了大德了。

    杜林自己对这件事倒是也不排斥。一千四百多年来,杜林一直不愿入世,如今既然入了世,那杜林就不想庸然而活,他也一直在向这个方向努力着。

    对李宪,他既是合作,也是真心在交朋友。对公安医院的于院长,可以说是合作,但更多是互相利用。对何老,他既有几十年前的战友情谊,也有几十年后的敬意,当然,也有一点点“大树底下好乘凉”的心态。

    如今,这棵大树主动向他伸出了“一根枝杈”,他怎能不牢牢把握住呢?

    更何况,这棵大树也确实是粗到让人无法拒绝。

    只是何家毕竟是华夏第一商业家族,何老是山河实业的创始人,商界巨擘,所谓“人红是非多”,无论是家族内部的利益分配,还是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如果真的进入了何家,成了何老的干孙子,那杜林作为一个外姓人,既使他自己不想参与,但也难免要成为某一方力量的筹码。

    仿佛是看出了杜林心中的顾虑,何文远说道:“杜老弟先不忙答应,我先给你介绍一下咱们何家人吧。”

    “爷爷的大儿子,也就是我大伯何政民,不爱经商,喜欢研究学术,是著名的建筑师,曾经设计过多个大城市的地标性建筑,可惜前年因病去世了。大伯家有一子一女,大排行来算,也就是我大哥和二姐,大哥叫何文宁,也是何家的长孙,经商没什么天赋,但是从小爱好体育,早年在东江省足球队踢过球,现在负责运营山河实业旗下的东江山河俱乐部,你应该听说过

    ,华超的一支强队;二姐叫何文静,虽然是女同志,但却是地质勘探方面的高材生,之前一直负责山河矿业集团的找矿工作,不过很不幸,在五年前的一次找矿行动中失踪,生死不知。”

    “我父亲何政群,继承了爷爷的衣钵,先从军,后经商,今年六十五岁,是山河实业的执行董事,也是实际掌舵人。父亲这一枝有二子一女,我大哥何文志,四十三岁,大排行行三,我们何家比较注重团结,哪怕在私下里,我们也是以家族大排行称呼,所以我一般叫他三哥。三哥现在负责山河实业的服务业版块,包括金融、保险、旅游、餐饮、文化等方面的业务,也是爷爷和父亲指定的继承人。然后就是我,今年四十一岁,排行老四,负责山河实业的制造业版块,比如重工、采矿、金属、汽车、房地产等,全力辅佐三哥。我下面还有一个五妹妹,叫何雯雯,今年才二十六岁,刚刚研究生毕业。”

    “这个最小的妹妹是从事什么的?”杜林很奇怪,每一个人都介绍了职业,就这个最小的没说是干什么的。

    何文远脸一红,“实在是不好意思说,你说她一个商业世家的女孩子,你不经商也可以,不从政也行,哪怕你搞点艺术也好嘛,可她偏偏学了个考古学!可能我们老何家的女性都对地底下的东西感兴趣,二姐喜欢挖矿,五妹喜欢挖坟……”

    其实何文远和他说这些也是在向杜林证明一点:何家不同于其它大家族,没有那些争权夺利的破事儿,家族企业也是各管一摊,互不干涉,继承人的事情早已定下,也不会上演什么“n子夺位”的戏码。爷爷想认你这个干亲,是真心实意的想感谢你先祖对我们何家的大恩。

    “其实还有一点,杜老弟,我下面要说的话没有恶意,你千万不要紧张,”何文远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眼神中也似有深意,“我父亲很看重你的能力,我说的能力除了医术,当然还包括别的。”

    杜林心头一震,“别的能力”?除了医术,杜林的能力可就都是吸血鬼的天赋技能和阴差的法术了!

    难到……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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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认干亲

    “你是说……”杜林试探着问,想知道何文远指的是什么。

    “是你把那个什么南晟公司的犯罪证据交给警方的吧?”

    杜林暗自松了口气,原来是这个事,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不过这山河实业消息也太灵通了,那些证据是杜林通过李宪直接交到经侦支队队长手里的,知道证据来源的也就是李宪和那个队长两个人,李宪当然不会乱说,那就一定是那个经侦支队的队长了。

    “怎么说呢,按照一般的套路回答就是,‘这是每一个守法公民应该做的’吧。”

    “哈哈哈哈……”在场的几个人都被这句话逗笑了。

    “你啊你啊,”何文远虚指着杜林,“其实我就想夸夸你,没等我夸,你就自己先端起来了。”

    “本来嘛,无意中得到了那些东西,当然要交给警方了。”

    “‘无意’?好啦,这件事的大致来龙去脉我们大致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诊所里的那个女助理是第二福利院的孤儿,你为了给福利院要回被截留的经费,去找过那个南晟公司,然后南晟公司总经理办公室就被偷了,福利院的经费也到位了,再后来就是那个总经理和他小舅子双双被抓。你要说这里面不是你在搞鬼,那你可就是在侮辱我们的智商了哦。”

    杜林前几天刚刚把冯源和白力顺违法的证据交给市局经侦支队,今天何文远就查到了他的头上,这是多么强大的调查能力?如果他能查到是杜林提供的证据,那是否也能查到杜林是如何取得这些证据的?是否意味着杜林各种超出常人理解的能力也已经曝光?比如穿墙透视、超快速度、超高弹跳……

    一种恐惧的感觉袭上心头。

    何文远没有注意到杜林的紧张,继续说道:“我们回看了那间写字楼的内部监控,发现你离开冯源办公室后,又回到他办公室隔壁的一个露台停留了一会儿,过一会儿白展力去那个露台抽烟,据他交待,他没有在那个露台上看见你。又过了一会儿,看到你从露台离开。”

    “我的人查看了从你离开一直到发现失窃,写字

    楼内部和室外周边所有的监控录像,都找不到任何线索,也没有再发现你去过那里。但是你确实有动机去偷那个保险柜里的东西,而且你有这个本事。”

    杜林想说自己没那么大的本事,但刚要开口就被何文远阻止:

    “我曾听保护爷爷的龙三丙和龙三丁说过,你是个高手,是一个他们两个联手也没法制服的高手。所以我找了龙三丙去看过案发现场,他说如果有人能躲过一切监控设施潜入写字楼,并从那个保险箱里偷取证据,那么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你。”

    “那我真不知道下次看见龙三丙,是该谢谢他夸我,还是打他一顿。”杜林开了句玩笑,也算是变向承认了这件事。

    看来那栋写字楼周边的监控也没有拍到杜林的身影,因为杜林的速度太快了,就算是高速摄影机也不可能在晚上拍到超速运动的杜林,这也让杜林松了一口气。其实他并不怕何文远知道是自己偷的证据,他害怕的是何文远会由此查到杜林的各种异能。

    “何先生……”

    “唉,”何文远摆了摆手,“咱们之间不用这么生份,何家大排行我是老四,你以后就叫我‘四哥’吧。”

    “这不合适吧?”“四哥”,这明显这是家族内部的一种称呼,杜林做为一个外人,使用这种称呼似乎有些僭越了。而且,如果杜林真的用了这个称呼,就等于是接受了何文远的要求,认了何家这门干亲。

    “没什么不合适的,莫叔叔私下里还管我叫‘小四儿’呢,而且何家也希望,以后能叫你‘小五’。”何文远深切的看着杜林。

    “好吧,四哥!”杜林考虑了一下,迎着何文远深切的目光,认真而有力的叫了一声“四哥”。

    在不明就理的人看来,这只是简单的一句称呼,但在莫爱中和许寒松眼里,则是意义重大——这代表着杜林正式进入了何家,甚至还可能是进入了核心圈。

    “好,小五,这一声‘四哥’不能让你白叫。”何文远那张微有皱纹的脸笑成了一朵花,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轿车的遥控钥匙,不过上面没有车标,看不出是什么车。

    “这是山河汽车给咱们何家人订制的一款车,市面上没有卖的,只有咱们何家人能开得上。”

    “这太贵重了,不合适。”杜林连忙推辞,这何家还真是财大气粗,何文完认个干弟弟见面礼送限量款轿车!那何政群认个干儿子送啥?何老认个干孙子送啥?

    “这不是送你的礼物,你现在是何家的小五了,算是何家的正式成员了,咱们何家的每一名成员都有这么一辆车,算是咱们家的福利吧。”何文完解释道。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谢谢四哥了。”杜林接过车钥匙,心想,前几天去偷南晟公司保险柜时还在念叨该买辆车,今天就得着一辆……

    “小杜医生,好好珍惜这车哦,据我所知,这款车一共只生产了二十辆,目前一共也只有何家的直系子孙才有资格开,连何家的儿媳、女婿都开不着,开这种车但不姓何的,只有你!”莫爱中微笑道。

    “好了小五,既然你已经是何家人,那我有些话就可以和你说了。”何文远的表情严肃了起来,杜林见状也坐直了身子。

    “几位聊着,我去安排一桌菜,庆贺一下何老收了一位贤孙。”许寒松很识趣的退了出去。

    莫爱中却没有离开,看来莫家和何家还真是亲近的很。

    “上次那个‘鬼医’事件之后,我听立伦说,你在接受安全部门调查时,被另一伙人单独叫到一个讯问室问话,有这事儿吗?”

    “有,问我话的还是一个美女呢。”杜林笑了一下。

    “小五,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那些人是干什么的,不过当哥哥的我要提醒你,和那些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他们虽然不是官方的组织,但他们的背景很复杂,有些时候,山河实业都要让他们三分,他们处理的人和事都不是咱们正常人能理解的,所以最好少和他们来往。”

    “我知道了,四哥,我会注意的。”杜林嘴上说着一套,心里却想着另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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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美女,你有病

    上一次的“鬼医事件”之后,杜林充分认识到了国家力量的可怕之处,负责调查何老遇刺的那些安全部门的人,几乎个个都是与龙氏兄弟不相上下的高手。

    而那个“神秘组织”派来与杜林接触的那个冰山美女,虽然与杜林的身手还有一定差距,但比龙氏兄弟可是强太多了,而这样的高手也不过只是那个“神秘组织”的马前卒而已。

    杜林由此深深感到,个人的能力再强也只是一个人,在强大的国家面前,任何个体都是“渣渣灰”,国家想消灭你,就好比伸手捏死一只蚂蚁,无论这只蚂蚁有多强壮,那也只是蚂蚁。

    那天,在冰山美女离开后,一个一头白发的中年男子微笑着走进了那间会客室。

    “你说想找我谈,不知道想谈什么?”

    杜林歪着脑袋:“看起来你像是个管事儿的。”

    白发男:“在某些方面,我说话还算好使。”

    杜林:“那我也不多废话了,相信龙三丙和龙三丁是不会帮何老圆谎的,所以这次的事情的来龙去脉,你们心里应该很清楚,那个叫洪三清的,虽然并不是一开始就打算针对何老,但他的行为已经对何老的安全构成了威胁,也算是死有余辜了吧?”

    白发男:“洪三清的死活我不并不关心,百鬼门那点破事儿,我们早就掌握,只不过,猫有猫道,狗有狗道,他们有他们的江湖,江湖也给了他们生存的空间。无非也就是装神弄鬼骗点钱,虽然有些缺德,但至少也是真能给人治好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们也不好过多干涉。不过这次他们好死不死惹上了何老,也算他们倒霉了。”

    白发男话锋一转,“可是我们却对你挺有兴趣,你是怎么发现那个脉枕里有个鬼医的?你可不像是有阴阳眼的人呢。”

    杜林说道:“我怎么发现鬼医的,这个实在不方便透露,你也说了,猫有猫道,狗有狗道,你们能给百鬼门生存的空间,相信也不会因为这点事儿对我逼的太紧吧?”

    白发男摊手一笑:“那你让我来和你谈什么?”

    杜林也一笑:“谈合作。”

    “你觉得,你有和我谈

    合作的资本?”

    “你不是从龙三丙他们那知道我的本事了吗?不然你也不会亲自来和我谈吧?”

    白发男盯着杜林看了一会儿,“你没说错,你确实是个聪明人。”说完起身就要走。

    “唉!”杜林叫住他,“还没请教贵组织和名字和您的称呼呢?”

    “我们的组织叫“华夏灵异事件爱好者协会”,简称“灵协”,非官方组织,和作协、消协差不多,你可以说与官方有关,但我绝不承认。至于我本人,你可以叫我玉昆仑。”说完便走出了会客室。

    过了一会儿,那位冰山美女再次进来,嘴里嚼着口香糖,“杜林,你可以走了。”

    杜林想了想,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有些皱了裤子,“玉昆仑是他真名吗?”

    “我怎么知道?反正他是灵协总干事,我们都叫他玉总。”冰山美女在说到“玉总”两个字时,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敬仰,“玉总说了,以后由我负责和你联系,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和我提,我们灵协需要你做什么,也由我来和你传达。”

    “事先说清楚,我和你们灵协之间只是合作的关系,我不会去要求你们什么,你们也不要想着命令我什么,大家各取所需而已。”

    “嗯,玉总大致也是这个意思。”冰山美女虽然心里不爽,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所以请你不要用‘传达’这种上下级之间用的词,下次记得用‘商量’或者‘研究’,这种听起来是平等关系的词汇。”

    冰山美女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行!”

    她真不明白玉总是怎么想的,眼前这个男人到底强在哪里了?干嘛非得和他合作?

    说句不要脸的话,我们灵协在老百姓眼里可能不算什么,可能还为是一伙研究鬼魂的精神病呢,但凡是知道这个机构真正实力的人,哪个不是对我们灵协的人恭恭敬敬的?凭什么到了姓杜的这里就得看他脸色?

    不理解归不理解,玉总的命令该执行还是得执行。

    “这是灵协专用的外勤手机,里面只有我和玉总的号码,有事儿就用这个手

    机联系我。记住,一定要先联系我,别直接去烦玉总,他可没空管你那点破事儿。”

    杜林接过手机,“是该联系你,还是直接找玉昆仑,我自己心里有数。”看了一眼手机里的联系人,除了玉昆仑,还有一个名字,“你叫朱灿?”

    “对,就是姑奶奶我!”冰山美女朱灿没好气地答道。

    “真名还是代号?”

    “用你管?”

    “美女,我是为你好,”杜林一本正经的说道:“听哥一句劝,换一个代号吧。没猜错的话,你每天早上起床后都有咽干口苦的现象,口腔异味也很严重,所以你总是靠嚼口香糖来掩盖嘴里的异味,大便也不正常,有时两天便一次,有时三天便一次……”

    “你……你……你闭嘴!”朱灿开始时还不以为然,越听脸色越不好看,等杜林说到排便问题时,尴尬得脸都黑了,连忙一只手伸过去堵杜林的嘴,另一只手把胸前挂着的那个墨镜远远的扔出门外。

    (与此同时,另一个房间正在看屏幕的玉昆仑和其他的灵协成员已经笑出了猪叫……)

    “你到底要干嘛?”朱灿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的问道。

    “不干嘛,我的本职工作就是医生,治病救人是天职,更何况以后咱们还要合作的,也算是有了点交情,你有病了,作为合作伙伴的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管。”

    “你才有病,你有病!你们全家都有病!”朱灿也顾不上杜林是自己的合作伙伴了,不由分说,上去就是一顿拳脚,虽不是下死手,但如果是普通人的话,无论挨上哪一下,也得进医院躺几天。

    杜林一边轻松地化解着朱灿的攻势,一边嘴上还不闲着:“你的症状其实就是因为心火太旺,这也与你的名字有关,朱就是赤,五行对应五色,赤色代表火,灿就是火山,火山的特点就是内火外放,而且有时隐而不显,有时势头猛烈,就像你的大便……”

    “你还说!”朱灿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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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华夏灵异事件爱好者协会

    “这是一个医生在和病人探讨病情,你能不能把你们女人的矜持先放一放?”

    “行,你先说,说完了我再决定是不是打死你!”朱灿也知道自己不是杜林的对手,再打下去也奈何不了他,而且刚刚听杜林说的那几个症状,在自己身上也确实存在,看来这个杜林也不是徒有虚名。

    “五行之说在世间万物皆有对应,我猜朱灿并不是你的代号,而是本名,别看你外表看上去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实际上你面色略红、油性皮肤,性格易动怒、易急躁,这种的体质在五行中属‘火’,‘朱’字和‘灿’字,一个代表火,一个是火山组合,现在是夏天,对应五行,也是‘火’,这么多‘火’凑在一起,五脏对应五行,‘心’属‘火’,你心火旺也是必然的事情。”

    杜林说的虽然有些玄乎,但朱灿在灵协工作多年了,连神神鬼鬼的东西都接触过,这种五行之说更加容易让她接受。

    而且杜林说话时气定神闲,把五行说得头头是道,更凭添了几分可信度。

    “那怎么办?”朱灿问道。

    杜林微微一笑,“既然是合作伙伴,那就应该有来有往,我告诉你你需要的信息,你提供给我我需要的消息,礼尚往来。”

    朱灿问:“你想要什么?”

    杜林正色道:“我想要一份有关你们‘灵协’的详细资料。”

    朱灿点点头:“这个好办,我一会就可以给你。”

    “我可不要你们对外糊弄老百姓那一套。”

    “放心,既然玉总找你合作,我们就是自己人了,当然不会对你藏着掖着。”

    杜林一拍大腿,“行,我信得过你。我说一下你的体质需要注意的地方,你自己记住了。”

    朱灿伸手在黑皮衣右胸的口袋扣上按了一下:“说吧,我开始录音了。”

    “哟,高科技啊。”杜林仔细看了看朱灿的胸部。

    “少废话,往哪看呢?再看姑奶奶把你眼珠子抠出来!”朱灿下意识地用手臂护住了胸。

    “你看看,说你性格易怒

    吧?动不动就抠人眼珠子!记着点,注意以下几点!”杜林掰着手指说道,“一,早起第一时间喝一杯温水,清洗口腔和肠胃,下一杯要喝淡盐水,因为咸味在五味中对应‘水’,水能克火。二,少吃辛辣物,多吃水果,但不要吃大枣、山楂、樱桃、石榴、荔枝、榴莲、木瓜、柑橘等热性水果,多吃西瓜、梨、香蕉、柿子、甜瓜、柚子等凉性水果。三,注意调整情绪,不要太暴躁,感觉自己要生气时,心中默数十个数,然后再决定生不生气。四,改个名字,原来的灿字改成璨烂的璨,这个璨字意为美玉,玉是润水之玉。读音不变,但字意不同,改字不改音,也能减少你工作生活上的麻烦。”

    “哼,想得还挺周到的。”朱灿用鼻子轻轻哼了一下,不太情愿的夸了杜林一句。

    “医生嘛,一切以患者的利益为最高准则,你付我诊金,我自然也要全心全意给你治病,这是医者的‘道’。”

    一个“道”字出口,朱灿有些惊讶的看着杜林。心想,这个杜林平常看上去挺讨人厌的,没想到当起医生来还挺是那么回事儿的。

    朱灿,现在开始应该叫她朱璨了。朱璨拿出一部和刚刚给杜林那部一模一样的手机,简单操作了几下后,杜林兜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杜林好奇的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来自火凤的新消息”。

    杜林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朱璨,朱璨微微一笑,转身就走,关门前说了一句:“这是给你的诊金,杜医生!”

    “火凤这个代号也不好,改一下!”杜林对着门口喊了一声。

    隔着门传来一声娇叱:“知道啦!麻烦!”

    杜林回味着刚刚这一句“知道啦”,怎么有一种……打情骂俏的感觉?

    点开朱璨给自己发的那一份“诊金”,这明显是一份专门为他事先准备好的材料,既不是那种天花乱坠的对外广告,也不是讳莫如深的片言只语。

    灵协,全称是“华夏灵异事件爱好者协会”,对外宣称是一群灵异事件爱好者自发形成的一个民间组织,和“作协”、“曲协”

    、“消协”这些半官方或拼命往官方靠拢的行业协会、民间团体不同,“灵协”始终坚持自主活动,至少对外是这样宣传的。

    而实际上,灵协是一个“外民内官”的“伪民间协会”,专门处理一些官方不好出面的灵异事件。比如八十年代华夏与南越边境冲突中曾经出现过大量的妖魔鬼怪,影响了作战,有些甚至前线士兵被吓得精神失常,直到灵协派人与对方展开了一场“斗法”,最终战胜了南越从泰兰德请来的大师。再比如九十年代中期,蓉市某考古队在一处祠堂下发现三具古尸,证实是清代的尸体,但到了晚上三具尸体突然失踪,随后蓉市接连发生僵尸咬人事件,最后也是灵协出面才摄服了僵尸。

    灵协分三个部门,但由于灵协的特殊性,这三个部门都是内外“两张皮”。

    首先是“对外联络部”,公开的职能是与社会各界爱好灵异事件的个人或团体开展联络,但实际上是以这个为幌子,收集全国各地有关灵异事件的信息,并初步判断其真伪性,内部的称呼叫“信息情报处”。

    “项目部”,主要是处理影响老百姓正常生活的灵异事件,内部叫“行动处”,具体又分成几个小队,负责处理不同的事件,比如朱璨所在“行动一队”,主要负责处理与鬼魂相关的事件,“行动二队”主要处理精怪类事件,“行动三队”负责调查那些神秘失踪或其他类似的超自然事件。

    还有一个“行动四队”和“特别行动队”,这两个小队只提了名字却没有详细的介绍,应该是保密级别更高的小组。

    还有一个部门叫“华夏古文化协调组”,明面上是研究华夏传统文化的,但其实是负责管理华夏的一些古武宗门,协调门派纠纷,对作奸犯科的宗门弟子进行惩戒,对危害百姓和华夏安全的门派进行整顿、取缔,甚至是抹杀,内部叫他们“护龙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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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莫家的“陈年秘辛”

    莫爱中的家并不在中湖,而是在中湖市东面六十多公里远,一个钟灵毓秀、古色古香的小镇里。小镇名叫永川镇,莫爱中就住在小镇的边上。

    杜林以为莫爱中做为一个知名集团的老板,怎么着也得住个大别墅,绝对不会比段木林差。但事实上,莫爱中的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古旧老宅,青瓦白墙、古朴庄重。

    门前一道小石桥,桥下一只大白鹅正带着一群黄毛未褪小鹅在小河里游泳嬉戏。

    木制的大门上,四角包着铁皮铜钉,两个黄铜铸就的门环因长期摩挲,显出明亮的黄色,犹如金子一般。

    杜林对莫爱中说道:“莫伯伯这套宅子,至少也是明中期的产物,恐怕得有五百年以上的历史了。”

    莫爱中颇为自得的笑道:“不错,据考证,这所宅院是明朝中期重要阁臣谢迁的宅子,据说是明武宗朱厚照曾赠给他一座宅院,就是这一栋。”

    一边走一边指着门楣之上说道:“谢迁在明宪宗时中了状元,孝宗、武宗、世宗三朝都当过内阁大学士,可以说是四朝元老。这门上面早先还有一个明世宗朱厚熜给他御笔亲题的‘畅达明理’四字评语,后来文g时期被毁掉了。”

    “九十年代初的时候,我刚刚挣了点钱,就马上把这个宅子买了下来,好多人说我傻,花几万块钱买了几间破房子,现在想想,那时还真是还真是傻。”

    杜林奇怪地看着莫爱中,“为什么?”

    “我应该把周围这几套宅子都买下来嘛。”莫爱中幽默了一把。

    是啊,当初价值只有几万块的古旧老宅,现在的价格却是亿元起步,而且有价无市。

    进入院门,迎面是一道福字影壁,转过影壁,空间顿时豁然开朗。院中一泓荷池,假山堆垒,粉荷盛放,象征着福寿的锦鲤和青龟,在荷叶下隐约可见。

    院内左右各有一厢房,看陈设应该是厨房和库房,过了荷花池是一道红漆大门,出门是一道白石甬路,分别通向前、左、右三个方向,路的尽头分别是一正两厢。

    正房有中堂,左右各一间卧

    室,应该是莫爱中家人住的。西厢房门开着,有个胖胖的阿姨出出进进,遇见莫爱中便恭敬的打招呼,看来应该是保姆阿姨,东厢房门不但关着还上了锁,窗户还挡着白布窗帘,看样子很久没人住过了。

    一位五十来岁的清瘦妇人正站在正房门口,见到莫爱中与杜林便迎了上来,先是和莫爱中很西方的来了一个拥抱贴面礼,然后才和杜林握了握手,“小杜医生,爱中和我提过你,欢迎你来做客。”

    “莫伯母您好。”杜林轻轻握了一下莫夫人的手,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不过又马上若无其事起来。“您可以和莫伯伯一样,叫我‘小五’。”

    “小五?”莫夫人疑惑地看了一眼丈夫。

    莫爱中便把之前何老认干亲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哦~是这样啊,那我以后就叫你小五了,反正文志和文远我们都是叫‘小三、小四’的。”

    今天来莫爱中家,其实是受莫爱中之托,来给莫夫人陈安娜看病的,这也是前一天何家约杜林到福安酒楼的原因之一。

    陈安娜是一位混血儿,她出生在米国,父亲是美籍华人,母亲是米国人。她曾在霓虹、太极等国留学,后来在华夏留学时认识了莫爱中,不顾家人反对,留在了华夏,嫁给了当时事业刚刚起步的莫爱中,夫妻二人一同创下了这偌大家业。

    莫夫人去前院亲自安排保姆做饭,莫爱中则和杜林在正房的中堂喝茶。

    据莫爱中说,莫夫人的身体一直不好,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却只有八十斤左右,平时食欲极差,普通女性一顿饭的饭量,差不多够她吃一天。因为营养不够,所以年轻时经常因为贫血而导致月经不调,五十岁就闭`经了。

    杜林之前与莫夫人握手时,感到她的手不但干枯瘦小,而且手心的皮肤特别干燥且没有弹性,就好像塑料纸一般。

    结合种种症状,杜林可以断定,莫夫人应该是严重的脾气不足,脾虚脾损。

    “莫伯伯,我与莫老算是忘年之交,您既是莫老的儿子,我也就不拿您当外人,您也尽管当我是

    您的子侄辈,我问句可能不该问的话。”

    “有什么不应该问的?你既是我请来的医生,又是我父亲的小友,咱们不是外人,随便问。”莫爱中拍拍杜林的肩膀。

    “那好,莫伯伯,我先问您一个问题,”杜林看着莫爱中,“我看您面相,子女宫虽不丰盈,但应该是有一个子女的,但从我进这个院子,到进这间正房,我没有看到任何您子女在这个宅子里留下的痕迹。本应该给子女居住的东厢房,一看就是多年没有人住了,中堂里有您和伯母的合影,有莫老和莫二叔的照片,但就是没有您子女的照片,不知这是为何?”

    “唉~”莫爱中深吸一口气,然后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此事说来话长了。”

    原来,二十多年前,莫爱中和陈安娜曾经有过一个女儿,取名叫莫安然。虽然之前莫爱华家已经有了莫立伦的出生,但对于爷爷辈儿的莫老来说,孙男娣女越多他才越高兴。

    那时莫爱中和莫爱华两对夫妇都在忙于自己的事业,莫立伦和莫安然就交给了莫老和保姆照顾。莫老那时刚刚从农科院退休,正好在家伺弄孙子孙女。

    小安然一周岁时,准确的说是1996年5月28日,莫老带着她和三岁的莫立伦去公园溜弯,当时小安然在婴儿车里,莫老牵着莫立伦。在途经一个路口时,莫立伦突然挣开莫老的手去追一辆公交车,莫老害怕他被车碰了,急忙追上去,却把婴儿车留在原地,莫老也怕孙女会有危险,但他看了看周围人并不多,也就抱着侥幸心理,先去追莫立伦。一分钟后,等莫立伦被莫老揪着耳朵拎回来时,婴儿车还和刚才一样停在原地。

    莫老松了口气,然后便推着孙女,领着孙子继续走。到了公园,莫老放莫立伦去草坪上撒欢,然后就想把小孙女抱出来晒晒太阳。

    可刚一揭开婴儿车的车蓬莫老就傻了眼:婴儿车里只有一块砖头!莫安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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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安然在哪儿?

    刚满周岁的女儿离奇失踪,而导致这一切的还是自己的公公的粗心大意。陈安娜想埋怨莫老,但看到莫老悲伤欲绝的样子,自己也不忍心再去责怪老人什么,更何况莫老一直在努力地,甚至不惜借用何老的影响,千方百计的在寻找失踪的孙女,自己也更加不能再去对公公横加指责,毕竟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想的。

    几天过去,几个月过去,几年过去……小安然好像人间蒸发一般杳无音信。

    陈安娜日夜思念女儿,每天茶饭不思,久而久之抑郁成疾。

    杜林听完后,说道:“莫伯伯,伯母的病情我基本上心中有数,不过我相信,这些年来您请的医生也都能看得出来吧。”

    “是啊,以前来的西医说你伯母是抑郁症还有慢性胃炎,中医则说是脾胃不和,脾损伤肝……”

    “嗯,他们说的也对,也不对。”

    莫爱中疑道:“这话怎么讲?”

    “西医说伯母有抑郁症和胃炎,没错,但这是表象,而不是原因,说白了,就算对症下药,也是治标不治本。中医说脾胃不和,这个倒是抑郁症和胃炎的原因,但脾胃不和、脾损伤肝的原因又是什么呢?是心病!”

    “嗯,对,太对了,我也觉得你伯母的病是打情绪上来的。”莫爱中连连点头。

    杜林接着说道:“二十年前女儿失踪,好端端的一个小婴儿不见了,对于一位母亲来说,这是何等沉重的打击?对女儿的思念,在这二十年里从未休止。中医认为,思虑过度,气机郁结阻滞,会导致心悸、失眠、眩晕、健忘,面色萎黄无华、食欲不振、腹胀便溏、神倦乏力、清减削瘦等症。所以,要想伯母的身体好起来,最好的方式就是想办法找到小安然的下落。”

    “唉,你说这些我又何尝不知道呢?”莫爱中叹了口气,“这二十年来,我和我父亲包括你二叔爱华,甚至何老,都在动用身边一切的关系寻找小安然。可二十年过去了,没有一点结果,每次打听到差不多的小女孩,你伯母都特别开心,又是买衣服,又是收拾房间,就以为是女儿要回来了。但每次到最后都是失望,你伯母就会

    大病一场,久而久之,我们也不敢再和你伯母说什么了,怕她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杜林想了想,“莫伯伯,我来想想办法吧?”

    “你有办法让你伯母身体好起来?”

    “不,”杜林坚定的说,“我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找到小安然。”

    “你?”莫爱中摇摇头,“杜林啊,莫伯伯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但这件事儿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们这么多人找了二十年都没有结果,你一个年轻人,能有什么办法?”

    “莫伯伯,我既然敢应下这件事,那就自有我的办法,但我需要几样东西。”

    “你需要什么?”莫爱中也很好奇,杜林倒底会有什么办法。

    “首先,我需要您写一个字,电视上的测字算命您见过吧?就是那种。第二,我需要小安然的生辰八字。”

    莫爱中听完这三个要求,愣了一会儿,“杜林啊,你倒底是干嘛的?”

    杜林只好把之前他对李宪说过中医也要懂一些命理的话,又给莫爱中解释了一遍。

    半信半疑的莫爱中说道:“那好吧,小安然的出生日期是95年5月25日下午两点,不过测字这个……”

    “随便一个字就好,只要是你觉得与这件事关系最密切的字就行,我们要通过这个字问一问安然,她现在的情况。”

    莫爱中沉吟了一下,“那就是‘安’字吧,安然的名字里有个安字,而且,作为一个父亲,我不敢奢望能再见到安然,只希望她在我不知道的某个地方平平安安就好。”

    “好,那就是这个安字,”杜林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便笺本和一支笔,递给莫爱中,“莫伯伯,这个字需要您亲自写下来。”

    “好吧。”莫爱中在便笺上大大的写下了一个“安”字。

    “你们这是干嘛呢?来来来,吃西瓜!”

    陈安娜从外面笑着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大果盘,里面装着切好的一大盘西瓜,她把西瓜放在桌上,随意的往桌上的便笺纸上看了一眼。

    “安?安什么?”

    陈安娜突然沉默了,杜林知道她

    一定是从“安”字想到了“安然”,想到了失踪的女儿。

    “莫伯母,来,您坐下。”杜林怕陈安娜陷入思念太深,影响身体,连忙打断她的思绪。

    “您坐好,我会看面相,让我给您看看面相。”

    陈安娜是美籍华人,但她父母和祖辈都是粤港人,那边的人都比较迷信,对测字看相、家宅风水都很热衷,受家里人影响,陈安娜也很相信这些相术命理之说。

    一听杜林会看面相,陈安娜勉强收起愁容,笑着坐正了身体,让杜林看相。

    杜林端详了一会儿,点点头,“可以了伯母,您放松点,我要去车里取点东西,麻烦莫伯伯一起来帮我扶着点车门。”说完冲莫爱中使了个眼色。

    莫爱中心领神会,忙跟了出去。

    到了大门外,杜林看陈安娜没有跟出来,便小声对莫爱中说道:“我先给您解说一下这个‘安’字,单看字意,如您所愿,安然现在应该是安全的,再拆分来看,上面是个‘宝字盖’,下面是个‘女’,这个女代表的应该就是您女儿安然,宝字盖从字型上一般是指有盖的房子,这里也可以引申为居有定所、生活安定之意,所以至少我们可以确定安然现在不但安全,而且有比较稳定的生活环境。”

    “那能不能知道安然在哪?”莫爱中最想知道的还是女儿的下落。

    “记不记得刚才伯母端来了一盘什么?”杜林问。

    莫爱中马上说道:“西瓜!安!西!你是说安然在西安!”

    莫爱中激动的马上就要打电话订机票。

    “别别,别着急,莫伯伯,不一定是在西安,测字又不是导航定位,没那么准确,咱们测的是方向。”杜林连忙阻止莫爱中。

    “哦,是这样啊,那如果是代表方向的话,是不是说安然在咱们西面呢?”莫爱中想了想,“那可坏了,咱们现在本来就是在华夏的最东面,如果安然是在西边,那就是整个华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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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花生过敏

    杜林提醒道:“莫伯伯你还记不记得,刚才伯母把西瓜放在了哪里?”

    莫爱中茫然的摇摇头。

    杜林说:“咱们刚才在屋里坐着测字时,我坐在西边,您坐在东边,咱俩中间是桌子,那张写着‘安’字的纸本来是放在我这边的,但伯母进来给咱们送西瓜,为了把西瓜放在我这边,就把那张纸挪到了您那边,然后放下了西瓜。这样就成了,西瓜在西,‘安’字在东,咱们之前测字是‘问安然’她的情况如何?现在她给咱们的回答是她在咱们的东面!”

    “咱们的东面……”莫爱中想了想,“这里是永川镇,永川往东就是中湖,中湖再往东……再往东就是大海了。”

    “所以啊,我猜,安然应该就在中湖!而且,我刚刚在心里算了一下安然的生辰八字,95年5月25日下午两点,就是乙亥猪年农历辛巳月丙辰日乙未时,这个八字代表的命格叫‘重土安迁’,有这种命格的人,一辈子十有**都会始终在一个地方生活,不会搬家,更不会去别的城市。当年莫伯母在中湖生的安然,莫老也是在中湖把安然弄丢了,现在无论是测字还是生辰八字都显示安然还在中湖,那咱们的寻找方向还应该是在中湖。”

    莫爱中却并不赞同杜林的话:“不会吧,人贩子拐了孩子不应该都是马上急于离开作案的城市,把孩子卖得越远越好吗?”

    杜林点点头:“没错,按道理应该是这样,但是有一种情况您考虑过吗?”

    “什么情况?”

    杜林说:“我猜,小安然不见了以后,莫老一定第一时间找了何老帮忙。以何老的身份,中湖市无论是驻军,还是警察,只要何老开了口,那一定是全力以赴,恨不得把中湖市围成铁桶一般,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人贩子跑不出去,那他会怎么办?”

    “如果我是人贩子,我要是感觉跑不出去……”莫爱中思考了一下,突然紧张起来,“我可能会把孩子扔掉,甚至是……”

    他不敢再往更坏的方向去想了。

    “倒不至于那么极端,我有预感,小安然一定还活着,还活在中湖市的某个角落里,等着我们去找她。”

    “杜医生,你回来啦?”党卉见杜林从车上下来,蹦蹦跳跳地从导诊台后面跑出来。

    “怎么样,患者多吗?”杜林把手里的一个塑料包装袋递给党卉,“这里是我在永川买的当地小吃,回头你拿去福利院,给你那些弟弟妹妹尝尝。”

    “谢谢杜医生!”党卉展颜一笑,“这两天你没怎么在诊所,患者没见着你都挺着急的,不过我按您的指示,记下了他们的联系方式,还把每一个人的血样都留下了,放在诊室的冷柜里。”

    “好,以后只要我不在诊所就都这样处理。”

    “明白!”党卉迫不及待地从塑料袋里掏出一个小零食,一边拆开,一边往嘴里塞,“这是什么?”

    “哦,这是我在永川镇买的土特产,叫‘粘牙酥’,是用糯米和花生做的……”我回答道。

    “什么?有花生?”党卉连忙把嘴里的零食吐掉,跑到洗手池边去漱口。

    杜林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对不起啊小卉,我不知道你对花生过敏。”

    “没事,不怪你,是我自己从来没和您提过我对花生过敏的事情。”

    只一会儿的功夫,小卉的嘴唇和面部已经开始红肿起来,有些地方还起了风团,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药。”杜林把党卉安顿在诊室的椅子上,然后马上去药房拿来了一盒盐酸左西替利嗪和一盒强的松。

    “你平常吃哪种药?”

    不同的人,哪怕对同一种东西过敏,所适用的药物都是不同的,有的人服用抗组胺类效果明显,比如开瑞坦、西替利嗪,有的人则需要服用激素类药,比如泼尼松、强的松等。

    “这个就行。”党卉含糊不清的说道,用手指了指盐酸左西替利嗪。

    杜林马上从铝塑包装里挤出一片来,就要往党卉嘴里塞。

    “不用那么多,杜医生,今天不严重,半片就够了,这东西对神经系统抑制作用太强,吃多了不好。”

    杜林从桌上的器械盘里拿出一把医用剪刀,用酒精棉片擦了擦,把那片药剪成两半,拿起半片塞到了党卉嘴里。

    过了一会儿,党卉脸上和嘴唇的红肿

    渐渐消退,风团也消失了,杜林这才松了口气。

    “亚洲人很少有花生过敏的,想你这样沾一点就这么严重就更少见了。”杜林心有余悸的说了一句。

    “是啊,在福利院时,好几次差点因为误食花生把小命丢了呢。”

    花生过敏是一种很常见的过敏现象,欧米人种比较多发,大约在1~1.5%左右,有些北欧国家甚至能达到4%,但在亚洲人种中很少见。

    开始人们以为,是亚洲人的基因特点决定了亚洲人不易对花生过敏,但研究发现,霓虹国人的花生过敏率也不低,所以这种说法不成立。

    后来人们通过进一步研究,发现亚洲人对花生过敏的几率其实也不低,但过敏的严重程度很低,很多人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对花生过敏,这主要也是因为与欧米人不同的饮食习惯。

    亚洲人,特别是华夏人,种植花生的主要目的不是直接吃,而是用来榨油。每年种出来的花生,有70%以上都用来榨花生油了,而制作花生油本身就是一个脱敏的过程,所以吃花生油是不可能出现严重过敏反应的。

    而霓虹国人早期吵着要“脱亚入欧”,吃喝穿戴全都向欧米人学习,所以在饮食习惯上同欧米人也有不少相近之处,其中之一就是特别爱吃花生酱。据统计,在霓虹国,有超过九成的家庭长期食用花生酱,这也导致很多人发现自己对花生过敏。

    而且华夏的花生品种也与欧米国家常吃的那种花生不同,致敏物质比较少,所以华夏人花生过敏的真不多,像党卉这样沾一点就过敏的人就更少了。

    “以后自己要小心点,在外面吃饭一定记得,要提前说一声你对花生过敏的事。”

    “知道了,杜医生,对不起啊,让你操心了。”

    “下午没什么事就回去休息吧,把那些零食给孩子们送过去,诊所这边你不用管了,我自己在这盯着就行了。”杜林把装零食的塑料袋扎好,就好像怕党卉路上偷吃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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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冷清的讲座

    “不用的,我一会儿就能完全好了。”

    “听话,回去吧,这两天我不在,就你自己在这,也辛苦你了,放你半天假,回去看看弟弟妹妹们。”杜林顿了一下,“对了,上次我去福利院,看到有几个下肢残疾刚刚装上义肢的孩子,咱们楼上那些复健器械放那也没什么用,回头你让柳院长找个车,拉到福利院去给那些孩子用吧。”

    党卉连连摆手,“那可不行,柳院长不会同意的。”

    “就当是我以诊所名义捐赠的还不行吗?”

    “我和柳院长说过咱们诊所有这些器械的事,柳院长的意思是每周带孩子们来这边做复健,以市场价的标准付款,”见杜林要说什么,党卉马上阻止了杜林,“杜医生你先听我说,首先,市政府前两天通知我们,给我们增加了一多半的经费,我们现在有钱了。再有,柳院长希望您能做我们福利院的医疗顾问,这个医疗顾问是义工的性质,只管饭,但不给钱的。”

    “无所谓,我连那些复健器械都打算白送呢,还会再乎这点钱吗?”杜林想了想,“你帮我告诉柳院长,以后福利院的职工和孩子,有任何健康问题都可以随时来找我,每周的半天义诊也不变。”

    “谢谢杜医生。”党卉向杜林鞠了个躬。

    “和我还客气啥?”

    “我是替弟弟妹妹们谢谢您!”党卉认真的说道,说完又突然想起一件事:“哦对了,昨天下午有一位中湖医科大学的王老师来找过您,看您不在就走了。”

    “王老师?哦,你说的应该是中湖医科大学的王教授,教心理医学的,你不提我都忘了,之前还答应他一件事儿呢(见第二十五章 露馅了)。”

    接下来的两天里,杜林把前段时间积压的病患集中处理好(其实就是喝了好多血),给每一位患者都亲自打电话介绍了病情。

    又抽空给莫老做了复诊,看情况,再过几天,莫老后背上的毒伤就可以痊愈了。

    莫立伦也从庙里闭关结束,清晨放p,憋不

    住尿等症状也全都消失了,整个人看上去精神百倍。

    把前期的各种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以后,杜林终于抽出时间,到中湖医科大学开一堂名为“传统医学在预防保健中的应用”的讲座。

    讲座的地点设在中湖医科大学图书馆的“杏林讲坛”。

    每年,中湖医科大学都会邀请数十位国内外著名医学界人士来这里开讲座。由于讲座是不卖门票的,每一位中湖医科大学的学生,不分院系都可以凭学生证入场,所以几乎每次讲座都是一座难求。

    可今天却是个例外。讲座九点钟正式开始,可此时已是八点五十分了,杏林讲坛那个能容纳三百多人的大讲堂里,只有寥寥数十人。

    “今天来开讲座这位也太low了吧?一个诊所的所长?我天,以前来的那些大神,最次也是三甲医院的主任哪!”

    “谁知道呢?本来我不想来的,可我们导员非让我们来听,好不容易今天上午没课,我昨晚上打了半宿lol,这会儿正困着呢,啊~~哈~~”说完还打了个大哈欠

    “听说是咱们学校往届的毕业生,中医水平可高了,咱们中医学院那些老先生都认可呢。”

    “怪不得,只有咱们中医学院这些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们来了,人家基础(医学)院、临床(医学)院的学生才不稀罕听这种中医类的讲座呢。”

    “没办法,谁让咱们中医现在不吃香呢?西医一台手术多少钱?开点进口的西药多少钱?中医开一大堆中药才几个钱?药效还不如西药快。三甲医院里,挂西医的普通号专家号都比中医贵得多。”

    这些学生们叽叽喳喳议论的同时,杜林就坐在这些学生中间,好在他长得很年轻,乍一看去还以为是哪个专业的研究生,坐在这里面也不显得违和。

    “唉呀,杜老师,你怎么在这儿啊,我们在外面找了你半天了,这都快开始讲座了,你怎么不上讲台准备一下,跑观众席里干什么嘛!”王教授和中医学院的院长张关山神色焦急地出现在杜林

    身边。

    一听说刚才一直坐在身边的这位“学长”就是今天的主讲人,那几个学生吓得一缩脖子,吐了吐舌头,有的已经准备要开溜了,却被张院长一眼瞪了回去。

    杜林看了看表,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径直走向讲堂的前方,却没有上讲台,而是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第一排的一张桌子,直接坐在了桌面上。

    “各位同学,我看今天人也不多,大家都往我周围凑一凑,我就不拿话筒了。”

    下面的学生们面面相觑,他们还从没见过这么特别的讲座,主讲人不用话筒,不上讲台,直接和观众坐一起了?

    几个坐的比较远的学生,觉得确实是听着有些费劲,就直接走到了前排来就坐,有了他们的带动,其他学生也都以杜林坐的那张桌子为中心,往中间挪了挪。

    “在中湖医科大学读了五年书,这是我所见过的,人最少的一次‘杏林讲座’。”杜林首先自嘲了一句。

    “哈哈,呵呵。”学生们一片哄笑。

    “我先问大家一个问题,”杜林把手里的讲义丢在一边,不打算按照之前的讲义去讲了,“你们觉得中医能治病吗?”

    学生们窃窃私语,终于有一个男生弱弱的举起手。

    杜林向他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说话。

    “我觉得……”男生有些不适应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话,声音有些小。

    “大点声,不用怕,这都是你同学,你怕个球!”杜林大声鼓励了他一句。

    “我觉得!”他声音大了不少,“中医擅长治‘未病’,就是日常的预防保健和早期轻症疾病比较适合用中医来治疗。”

    “看来这位同学是知道今天的讲座主题,事先有所准备了。”杜林指了指讲台上方,电子屏上显示的讲座题目——“传统医学在预防保健中的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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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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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血神医介绍:
他是医生,他是神探,他是阴差,他还是吸血鬼。隐世不出1400年的他,终于决心入世谋生。一手出神出化的医术,一手招鬼搜魂的密法,还能顺带帮警察破案,帮逝者洗冤。但他始终追求的目标只有一个破解他不老不死、嗜血维生嗜血神医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嗜血神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嗜血神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