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节 白霜的由来
希瑞在费恩和美狄亚的指导下，不断学习怎么释放一些简单的戏法，也就是0环法术，不用构建复杂的法术模型，甚至不需要吸收外界的魔力，可以直接用自身的力量释放出来。上古之血附带着充沛的魔力，虽然没有如同龙类那样充盈，但是对于简单的戏法来说是完全够用的。
但是即使是再简单的戏法也需要数学基础，简单的三角函数与几何学知识，还有符文知识。虽然希瑞曾经在沙漠中释放过法术，但是她是在无意识之下释放的，就像是费伦的术士一样。更何况费恩的法术与巫师世界的法术几乎不是一回事，巫师世界的法术甚至可以称之为一种不稳定的法术，正常环境下施法都有很高的概率失败，只有经验丰富的术士才可以从中找到符合自己魔力潮汐规律的释放方法，在咒语的语调和速度上，每个术士都有微小的差别。
而费恩的法术是托瑞尔晶壁系的法术，传承了无数年，经过一代又一代法师的优化，通过魔网节点构建法术模型这种极为稳定的施法方式，但是法师施法的代价就是需要大量的时间学习各种知识。
对此希瑞相当烦躁，更别说有费恩学了两辈子的高等数学。
“啊啊啊！不学啦！”希瑞把矮桌上的纸张一推，铅笔一扔，就趴在了上面，她闷声闷气地说道，揪了揪费恩袍子上的皮带，“我想出去透透气。”
“可以哦，我看到附近还有一群独角兽。”费恩头也不抬，继续抄录卷轴。
希瑞一下子精神了起来，快速穿上费恩从箱子里拿出的机车装（费恩用法术缩小过的），冲出帐篷（差点撞到端茶进来的美狄亚），骑上凯尔比，就在开满鲜花的草地上奔驰起来，她试图去边界看看。
“就让她跑出去了吗？”美狄亚端着煮好的茶进来，看着还在写着什么的费恩。
“安心，如果她被精灵抓了，那他们就得罪我了。他们知道一名上古之血会有多重要的，他们现在可不敢赌。”费恩轻声说道，“在他们的国王死之前。”
午后的闷热笼罩了草地，森林，高塔与湖面，湖面如同镜子一般反射着强烈的阳光。当她骑马奔驰进雨燕之塔的庭院的时候，马蹄铁踩在鹅卵石上，制造出响亮的噪声。希瑞拉紧缰绳，开始减速，突兀的动作让马蹄铁在鹅卵石上打起了滑。她在等候于塔下的精灵正前方停了下来。马头几乎碰到他们的鼻子。她看着两个一向沉着冷静的精灵本能地后退，感到十分满足。
“别慌，”她不屑地说，“我不会撞上你们的！除非我想这么干。”
精灵很快回到原位，神情也冷静下来，用冷漠的眼神看着她，希瑞跳下——或者说飞下——马鞍，眼中充满挑衅的味道。
她走进雨燕之塔，然后她发现她出现在了开满了花的草丛之中。
“loc’hlaith。”阿瓦拉克再次神出鬼没地出现再希瑞面前，他尝试逐个说服，击破。
“我可不是湖中女士。”希瑞不屑地看着他，“我只是一个囚犯，而你们是牢房的看守。”
“的确，”他看着将凯尔比牵向庭院马厩的精灵，“你被囚禁在这里，遭到看守的残酷虐待。简直再明显不过了。”
“这是他们自作自受！”她双手叉腰，盯着他海蓝宝石般澄澈的双眼，“我对待他们就像他们对待我一样。监狱就是监狱。”
“你真让我吃惊，loc’hlaith。”
“而你对待我就像对待一个蠢孩子。”
“你确实是个蠢孩子。”希瑞的腰带上突然长出一张嘴，这是费恩设定好的魔嘴术，“我们谈谈，精灵。记得带上几本书。”
“这么说，你也知道白霜是什么了？”阿瓦拉克看着翻阅着他带来的书籍的费恩，“那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需要上古之血。”
“充斥虚空之间的极寒雾气，这是我所看过的书上的解释。”
“没错，我们是世界已经有很多地方被白霜侵蚀了，比如提拉斯·维尔，提拉斯·利亚和提拉斯·克布等外围省份已经被侵蚀，我只能延缓白霜的侵蚀速度而已。”阿瓦拉克举起茶杯轻啜了一口，精灵的本能还是让他喜欢上了日式绿茶，“没有喝过的味道，我下次带些精灵制作的过来。”
“我记得你们可以穿梭其他世界，不是吗？”费恩用怀疑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精灵“通晓者”，“那为什么还需要上古之血？”
“白船的承载能力有限。而且领航员只是上古之血的仿制品，所穿梭的世界距离很近，根本无法摆脱白霜。世界就像肥皂泡一样紧紧相连，我们需要去一个遥远的肥皂泡里生存。”阿瓦拉克回答道。
费恩清楚地记得，他学过的位面知识可不是这样的，但是他并没有说出来，而是提出了另外一种说法，“我记得一种可能性，简单粗暴的传送门会造成空间的永久性撕裂。难道不是因为精灵常常入侵别的世界，空间撕裂白霜泄露，才导致白霜侵蚀世界的吗？”
费恩毫不客气的回答让阿瓦拉克一下子想起了以前劳拉·朵伦还活着的时候，当劳拉·朵伦嫁给那个人类男性巫师的时候，面对他的质问，劳拉·朵伦也是用毫不客气的语气回答他的。
他摇了摇头，把思绪集中回来，“是这样的，没错。事实上我很欢迎你加入我们的队伍，只要你留下一个子嗣，或者带领我们寻找一个适合生存的家园。在这一场庞大的自然灾害面前，赤杨之民们需要你们，你们比通晓者强大千百倍，费恩。到时候我们可以开启阿德·盖斯——宏伟之门，让所有人都能通过，我们会疏散那个垂死世界的居民，以及居住在那里的艾恩·希迪——我们的兄弟——我们有救助他们的责任。我们不会忽视这样的职责。我们会带上那个世界所有面临危机的物种，一个不落，甚至包括人类。”
“理解是理解，但是同不同意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费恩照样面无表情地翻着书，他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一眼精灵巫师，“我可没有忘记狂猎是怎么行事的，到这个世界抓捕奴隶，掠夺财富。精灵们正享受着战争带来的好处。彻底修复空间，终结白霜才是你们应该做的。”
“没关系的，”阿瓦拉克站了起来，他转身走出了帐篷，“我下次再来，你们是没有办法打破geas garadh（魔法屏障）的。”
他骑着马走到了距离帐篷远远的山坡背面，这里驻扎着一队骑兵。
骑兵的首领是一名黑发的精灵，骑着一匹纯血精灵马，马衣上绣着金色鳞片的图案，戴着牛首状的头盔。而其他骑兵也都是黑发，下面的是红色夹克，上面穿着用极小的钢环连成的锁甲，就像毛衣一样紧贴着身体。
“他还没同意吗？”为首的骑兵问道。
“没还有。别着急，艾瑞汀。”
“那那个女性上古之血呢？”
“是男性上古之血做主的，我们最好不要惹怒他们。你知道上古之血的能力。”
“他们离投降还远着呢。”
“我们有时间，艾瑞汀。”
“我不想我的东西会长出一张嘴。”希瑞举着腰带抱怨道。
“总不能让你在外面乱跑，然后没有一点防备吧。”费恩接过腰带，这是米希尔送给希瑞的，“行了，解除了。”
“我们到底该怎么办...不会你要跟那些精灵生孩子吧，或者我生孩子...”
或许是因为青春期的到了，或许是因为费恩自小跟希瑞分别并且姐弟之间的观念已经很淡薄了，两人除了灰白色的长发与相同的上古之血，没有其他地方相似，希瑞总是忍不住脸红。而美狄亚也都看在眼里。她轻轻瞥了眼费恩，想了想，这种事在古希腊好像也挺常见的。
“不可能的，我不可能把你交出去的。”费恩牵起希瑞的手，同时把美狄亚的手也牵了起来，美狄亚满意地哼了一声，“我们肯定有办法跑出去的。”
第二天，费恩以需要进行法术研究为借口，向阿瓦拉克索取了一些法术材料，还有一些精灵的历史，地理，文化的书籍。
阿瓦拉克对于费恩专心学习有些摸不着头脑，就好像他安心宅在里面了一样，但是里面又没有他的法师塔，怎么安心做研究。
不过阿瓦拉克还是同意了费恩的请求，他从自己收藏当中选取了一部分交给了费恩，还有部分魔法书籍。他想到乐意看到费恩多多了解这个世界，即使他是克雷格南的后代，是dh’oine的后代，但是他返祖了，像个真正的精灵一样，说话的声音如同歌唱，喜欢同样的华丽装饰（在费恩的红袍上看到的）。这样的上古之血才能融入这个世界。
而费恩只不过想要制作一张之前没有能力制作的卷轴而已。
他快投降了，只不过带有人类爱好面子的习惯而已。阿瓦拉克这样想到。
费恩所在的位置距离“提尔纳丽雅”，即艾恩·迪西世界的首都并不是很远。阿瓦拉克很快就走进充满了喷泉，马赛克瓷砖和雕塑的大厅，走进了带着精巧露台，纤细的塔楼还有缠绕着常春藤的小桥的庭院。每一处台阶，栏杆，回廊和拱柱都带有精灵建筑大师的精妙手艺。不过他并没有心情欣赏这些对于人类来说巧夺天工的建筑，他从那些穿着轻薄衣裙的精灵身边走过，从穿着灰衣的小个子仆从种族身边经过，直到他推开了一扇大门。
房间的桌子上只放了一本书，还要一只陈旧的孔雀石水瓶。在房间的角落，坐着一个看上去非常苗条，但是十分高大的精灵，他穿着黑色夹克和一双传统的精灵高筒靴，靴子侧面装着一排带扣。他灰白色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
他并没有理会阿瓦拉克的到来。已经至少六百五十岁的精灵国王，奥伯伦·穆希塔齐正在将麻药粉聚集在桌子上，他拿起一根银管，将麻药粉吸进鼻子里，先是左鼻孔，然后是右鼻孔。国王一下子精神焕发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通晓者。”
“他们已经快要投降了。”
第九十一节 传送术卷轴与盟约
虽然费恩的法术与美狄亚的法术是不同体系的东西，但是美狄亚自身的属性值极高，魔法素养也极为不错，可以帮助费恩推算一部分法术节点。并且费恩身上还带着时钟塔矿石科君主肯尼斯的得意之作“月灵髓液”，还有有埃斯梅罗二世的“月灵髓液”的发展型技术，依靠“流体操作”和“人格付与”制作成的水银女仆以及演算机。
在有如此之大的助力之下，费恩维迪恩开始挑战一系列法术专长与五级法术。
“我自己来！”脸上糊着治愈伤疤的灵药的希瑞伸出手，阻止了费恩往她手臂上划口子的举动，她抢过费恩的银匕首，在手臂上划开一个小口子，让血入一个小烧杯之中，“为什么不用你自己的。”
费恩见血液的量足够了，他赶紧往希瑞的伤口上倒上灵药，包扎好伤口，“我的也需要，不过就是不知道我的血液效果有没有你的好而已。”
他打算制作一张卷轴，借助美狄亚与“月灵髓液”的算力，制作一张超魔之后的五环法术“传送术”卷轴。如果费恩走的术士路线，那上古之血给他带来的法术大部分会是咒法学派的传送子学派法术，精灵的魔法屏障自然困不住他。而现在费恩走的是法师路线，并且这个世界上没有魔网，他施法要比费伦的法师们多了一步，费伦的法师需要接触魔网节点——构建法术，而费恩则是创造节点——连接节点——构建法术。
不过也幸亏【万法之书】上耐瑟瑞尔时代的大奥术师们对于深层魔网的研究，才能让费恩如此驾轻就熟地构建法术，而这些知识属于被魔法女神密斯特拉深藏起来的知识之中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费恩把他自己与希瑞的血液混合，加入宝石粉末制作成墨水来书写卷轴，没有什么比上古之血更合适来抄录传送法术的了，而事实上，【万法之书】带给费恩的是另外一种天赋，隐藏得极深的天赋，只是现在还没有被费恩发现。他身后站立不动的水银女仆身周漂浮着一个个晦涩的符文，体表时不时泛起波澜。
而希瑞已经彻底放弃了戏法的学习（智力较低），她现在转而尝试法印的释放（魅力较高）。但是她还是没有稳定释放法术的方法，而且费恩见她学习叶奈法那样的女术士一样，尝试直接吸收混沌能量来进行施法，就赶紧阻止了她。
在费伦的大部分环境中，以太是相对稳定的（相对平均，但活跃度高），所以大部分人无法直接使用魔力，而是通过魔网。而艾恩·艾尔世界和巫师世界的以太，则是相对不稳定（相对不平均，但活跃度低），所以大部分法师都是选择直接吸收以太来进行施法。但是直接被魔力浸润身体的结果可不太好，叶奈法也是因为这样不孕的，而希瑞自己也尝到了苦果，她现在受损的子宫可还没有治好。
“所以有什么我们帮上忙的吗？”希瑞百无聊赖地问着低头研究的费恩，她事实上比原来历史上的她要开朗了许多。多少次事件证明过费恩是相当靠谱的，希瑞也乐于把费恩当做外置大脑，而费恩也相当乐意承担希瑞的压力。
“你出去玩就行了，别跑太远。”费恩想了想，摸出了一个美狄亚制作的护身符丢给了希瑞，“带上这个，避免那个精灵巫师对你使用了读心术，让我们的计划暴露了。记住，别让人直接靠近帐篷。”
“哦哦，好的，你放心...”希瑞迫不及待地把护身符塞进口袋之中，然后冲出去“放风”。她骑上马，享受着鲜花与阳光。她在远处的山坡上看到了独角兽。似乎独角兽就在这个附近徘徊不去，但是希瑞一直接近不了独角兽，即使它们在雨燕之塔下的那片湖中喝水的时候也是这样。
有一群独角兽飞快地跑过石楠花丛，领头的是一匹有着锈红色皮毛的强壮雄性独角兽。然后驻扎在附近的精灵们开始用一种陌生而且单调的旋律吟唱，而独角兽群嘶鸣着应和，精灵们的骑兵随时准备抽出武器，独角兽则转身跑开，马蹄声甚至让大地轻颤。
“看上去精灵与独角兽相处不是很好...”希瑞心里想到。
她让人凯尔比，让黑色的母马自由行动，凯尔比确实有些怪癖，但是它还是很聪明的，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
希瑞就这样半眯着眼，坐在马鞍上，在温暖的阳光下昏昏欲睡。她就一株植物一样，享受着微风与阳光，对什么事都不在乎，有人会帮助她，爱护她，由血脉构成的契约直到永远。
凯尔比也慢悠悠地走着，直到一座有着环状列石的小山，这里距离魔法屏障还有一弗隆远，黑色母马毫不犹豫地攀登了上去。突如其来的倾斜感让希瑞从半睡半醒之间清醒了过来，她往四周看了看，发现这里是从没来过的地方。费恩没有兴趣探索这么远的地方，他只需要知道魔法屏障的范围就可以了，因此希瑞也没有盲目地去测试魔法屏障的范围。希瑞试着拉拉缰绳，打算让凯尔比掉头，她可不愿意被传送到不知名的位置然后又要辨认帐篷的方位。
但是凯尔比一动不动，要不是马脖子上的血管还在跳动，希瑞甚至会以为自己是骑在一匹母马雕塑上面。
她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碰到了她的后背，好像刺破了她的皮肤。但是希瑞没来得及回头看，一匹红色毛皮的独角兽就从石头后面钻了出来，精准地将角刺入她的腋窝下方。
“被独角兽的角刺中的伤口很难治愈。”希瑞想起了这个传闻。
又一头独角兽出现了，它通体雪白，鼻子是粉红色的，两只眼睛是深黑色的。它靠了过来，然后动作轻缓地将头放在希瑞的膝盖上，这让希瑞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独角兽疑惑地看了看希瑞，然后把护身符从希瑞的口袋中叼了出来。
“我长大了，”有个轻柔的声音在希瑞的脑海中响起，这次没有被护身符阻隔，“我长大了，星星眼，那时在沙漠里，我不懂如何与你交流。现在我懂了。”
“小马？”希瑞激动地轻声说道。
“我的名字是伊瓦拉夸克斯。星星眼，你还记得我吗？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治好我的吗？还记得你是怎么救我的吗？”
它后退几步，侧过身体。希瑞看到它腿上有一块疤痕。她认出了它。她想起来了。
“小马！是你！可你的毛色不一样了...”
“我长大了。”
在希瑞的脑海中，响起了许多声音，各种低语声与嘶鸣声充斥着。刺中她的皮肤的两只角也收了回去，她看到她背后的那匹独角兽的毛色是蓝灰色的。
“我年长的同胞正在了解你的想法，星星眼。他们正通过我来了解你。再过一小会儿，他们也能向你开口了。他们很快会把自己的要求告诉你。”
希瑞脑中的混乱慢慢地停息下来，她有开始可以听清楚“小马”的话了。
“我们想帮你逃跑，星星眼。”
但是希瑞没有回应。
“现在你不该狂喜吗？不该感谢我们吗？”
“为什么？”希瑞从重逢的喜悦中清醒过来，“你们为什么突然要帮助我？你们就这么喜欢我？”
“我们一点也不喜欢你们，但这里不是你们的世界，这里没有你们的位置。你也不该留在这儿。我们不希望你们留下。”
但是希瑞并没有独角兽的话有太大的反应，她摇了摇头。而锈红色毛皮的独角兽用力地用蹄子踩了踩地面，希瑞一下子就明白了它的意思。
“你不信任我们。”
“我的确不信任你们。”希瑞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冷漠了起来，“为什么你们不先去找费恩而是来找我...我他说过，这样被入侵大脑可是严重的不礼貌。难道你们担心被他做成肉干？”
红色的独角兽晃了晃脑袋，蓝色独角兽则高声嘶鸣，它们的想法传达给了希瑞，“我们不喜欢那个巫师。”
“看来你们跟精灵一样，拒绝即死亡。”然后希瑞的脑海中又是一片混乱，在这之后她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我可不喜欢被利用。”
“没关系，星星眼，你不喜欢被人利用。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我们的愿望正是确保这一点，不多也不少。为了你，也为了我们，还有整个世界，所有世界。”
“你是件武器，是个威胁。我们不能允许这件武器落到赤杨之王，狐狸和雀鹰手中。我们不能让他们掌握阿德·盖斯——诸界之门。他们曾经掌握过，但是又失去了。狐狸去过提尔·纳·贝亚·艾林尼（北方王国和尼弗迦德帝国之间的一片山区之中），而雀鹰和他的骑手们能前往螺旋。所以他们才会渴求阿德·盖斯和你的力量。我们会向你演示如何使用那种力量。等你离开时，我会演示给你看的，星星眼。”
“但是我们离开不了魔法屏障。”希瑞试着撒谎，但是还是被独角兽们识破了。独角兽们阅读了她的想法，她什么也隐瞒不住，费恩制作卷轴的计划被独角兽们所得知。
“你们不能保证计划的成功，我们会帮助你们的。没有什么能够囚禁住上古之血，这是诸界的主宰。”
“我已经在沙漠放弃了力量，小马。费恩说他的血脉开发程度没有我高...”
“在那片沙漠里，你放弃的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伎俩。而那力量蕴藏在你的血液里，你是没法放弃的，它时时刻刻都伴随着你，我们会教你运用的方法。”
“这能掌控诸界的力量，”她大吼道，“你们不会也想让我交出来吧？”
“当然不会，我们不需要，因为我们在亘古之前便已拥有。”
“相信他们吧，”伊瓦拉夸克斯请求道，它眨着水润的大眼睛，“相信他们吧，星星眼。”
“我有个条件。”
红色独角兽猛抬起头，张大鼻孔，希瑞发誓它的眼里迸出了火花。他们不喜欢听我提条件，希瑞心想，他们甚至不喜欢听到“条件”这个词。瘟疫啊，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希望这事不会以悲剧收场。
“我们听着呢。你的条件是什么？”
“让伊瓦拉夸克斯跟我一起走。”
“费恩！费恩！”希瑞兴冲冲地冲进了帐篷里。
原本用微笑迎接希瑞的法师一下子就看到了她衣服上的血迹，费恩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发生了什么？谁伤到你了。”
“是独角兽，他们......”
第九十二节 探查
“蠢货，还不赶紧把衣服脱了。”费恩没有耐心听希瑞说完，而是让她把衣服脱了下来，“如果是独角兽的角造成的伤口，那就很难治愈了。”
穿着运动内衣的希瑞讪讪一笑，趁着费恩往她的伤口上涂抹灵药的时候，她继续跟费恩说起她与独角兽们的提议。
“所以独角兽们支持我们逃跑，但是它们又想杀了你？”费恩不善地挑了挑眉毛。“而且它们还把我给你的护身符弄掉了，还读了你的心？”
费恩语气越来越糟糕，希瑞赶紧安抚他，然后把独角兽对于精灵们的描述跟他讲了一遍，还有独角兽能够穿梭时空的天赋。
“这么说来，精灵们是把上古之血当做武器了？用来开启那个阿德·盖斯用的吗？”费恩对于独角兽说的话其中的一部分有些了解。因为上辈子费恩在玩昆特牌的途中所了解到的，就是精灵们想通过上古之血来转移各个世界的居民，寻找一个没有白霜的时候安稳生活。
但是费恩对于精灵们的愿望有些不以为然，因为狂猎所到之处是都没有活口的，或者说，留在原地的是没有活口的。而幸存者，根据费恩与精灵侍女谈心时候所了解到的，几乎每家每户都有各种种族的奴隶来进行体力劳动，然后每个精灵家庭每隔一段时间都可以从王室领取一些财政补贴。虽然有些精灵经常推出“善待奴隶法案”等等条款来改良奴隶们的生存环境，虽然由于精灵们散漫的天性，法案经常无疾而终。但因为精灵原本就偏向善良的阵营观念，许多奴隶事实上已经如同家人一般了。
奴隶始终都是奴隶。费恩摸着精灵侍女光滑的大腿想到。
“所以，你想要一个独角兽标本吗？”费恩阴森森地说道，“上古之血与独角兽的天赋可不是一回事，它们可追不上我们。”
希瑞赶紧摇头，她已经获得了一只独角兽的陪伴了，“小马”伊瓦拉夸克斯已经答应她，可以陪她一起旅行直到回到原本的世界。当然，这件事她也告诉了费恩。
“那独角兽们说了怎么突破魔法屏障了吗？”费恩看了看卷轴制作的进度，“我们需要两手准备。”
“它们说能越过屏障的地方在...”
“欢迎，阿瓦拉克。”费恩让水银女仆把精灵巫师迎进了帐篷。费恩的帐篷中有着精灵们不断送来的东西，各种装饰品，比如花瓶，镜子，烛台等等，这让费恩不得不再把帐篷的内部扩大了一倍。而在阿瓦拉克来拜访之前，费恩就把未完成的卷轴与血液墨水收了起来，以免被精灵巫师看出一些破绽。
阿瓦拉克相当守信地带来了一些精灵制作的花茶，精灵的花茶是没有茶叶的，这个世界也没有生长茶叶，而是用烘干的植物叶片与水果薄片之间的组合。这次阿瓦拉克带来的就是大众比较能接受的水蜜桃薄荷茶，中间插入各种花香进行调和。
“哇...比我相信中的还要好喝...”费恩啜了一口，又因为太烫而放下茶杯。倒是美狄亚与希瑞喝得很是开心，因为阿瓦拉克提到了这是许多精灵女性日常保养的时候喝的饮料。
事实上通晓者已经不是很急切了，虽然他还打算如果费恩不同意，那就去说动希瑞。只需要一个孩子，无论是费恩的孩子还是希瑞的孩子，只要拥有上古之血，那精灵们都能接受。阿瓦拉克还询问能不能适应现在的生活，费恩十分满意地表示现在的生活让他十分满意，他也不是不能接受裙子开衩越来越高的精灵侍女，也不知道精灵侍女们里面是不是真空的，反正费恩都没有在开衩的地方摸到任何一片衣物的痕迹，至于偷偷摸侍女大腿导致被美狄亚敲脑袋的事情，费恩就没有跟精灵巫师说了。
他向阿瓦拉克约定了日期，提及“出去走走”。阿瓦拉克看了眼美狄亚，又看了眼费恩。看了眼希瑞，又看了眼费恩。然后重重地点头。
虽然费恩不知道阿瓦拉克明白了些什么，但是阿瓦拉克还是同意了费恩到宫廷去做客的愿望，这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既然费恩已经同意留下子嗣，那问题就是是谁的子嗣了。毕竟现任国王可没有女儿什么的，也不知道会落到谁家，一场宫廷政治风暴将要爆发。不过这都是在上古之血的血脉出生之后的事了，谁也没有规定只能让费恩留下一个子嗣，或者说，只跟一家贵族的闺女上床...
当然，被算计了的费恩对此丝毫不知情，他也只是提出出去逛逛的请求而已，阿瓦拉克在脑补什么他一点都不知情。他的目的只是侦测地形而已，他想去看看独角兽们提到的屏障薄弱点。
找个合适的机会，用三级预言系法术“秘法视力”观察整个屏障，特别是独角兽们提到的位置。费恩可不会完全相信独角兽，没有经过自己的观察，他不会轻易下判断。
而费恩出去逛街的时候都是阿瓦拉克全程作陪，不过有一名黑发的骑兵首领对费恩眼神不善，他恶狠狠地盯着费恩，开口说道。
“你是逃不掉的。你没法打破geas garadh，魔法屏障。”
费恩笑了笑，他已经设置好了心灵屏障和表层记忆。即使是读心术也只能看到费恩脑海中循环播放的风景片。
“这个世界看似无比美丽，但它同样能带来死亡，尤其是对陌生人。你也要明白，你与生俱来的才能帮不了你。不要试图逃跑。就算你真这么做了，我的dearg ruadhri——我的红骑兵队，也会跨越时间与空间的裂隙抓到你。”
听到这里，费恩才有些惊讶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精灵，这个精灵有使用白船的权限，还是骑兵首领，这样的话，眼前这个精灵是谁就很明确了。费恩可不会忘记这个摘掉头盔之后逼格狂降的精灵。
“艾瑞汀？”
“你居然知道我？”艾瑞汀看了看阿瓦拉克，见巫师摇了摇头，他才用有些惊讶的眼神打量着费恩，“看来阿瓦拉克没错，你确实有一些劳拉·朵伦的特质。如果连他都不知道，还有谁会知道呢。”
阿瓦拉克听着这句话，脸上有些发红。
费恩乘船顺着水流而下，茂密的柳条垂在河面上，他和阿瓦拉克面对面坐着，高高的船首雕刻成钥匙的形状，船身狭窄而单薄，小船在魔法的作用下自动航行。他们谈论着精灵们的建筑风格，特别是费恩所看到的精灵宫殿。这不是大理石建造的，也不是雪花石膏建造的，而是一种高强度的建筑材料，无数镂空雕塑在整座建筑上攀爬，精致，轻巧到了极致了宫殿显得轻若无物，如同河面上的薄雾一般。
阿瓦拉克与费恩介绍着精灵们的建筑风格与日常习惯，时不时有用将金粉涂做眼影的贵妇乘船而过，与阿瓦拉克打招呼。费恩见状用戏谑的眼神打量着他。
“可以的话，请别对刚才的事发表评论。”阿瓦拉克拿出长笛开始吹奏，没有去管刚才那条船。
费恩仰躺在船上，事实上他的压力非常大，但是他不愿意在美狄亚与希瑞面前展示出来。他不清楚希瑞原本是怎么离开的，自己会不会影响到希瑞，如果逃不出去，美狄亚会不会跟着他一起受苦啊。诸如此类的烦恼其实一直困扰着他，所以他现在才会自不量力地打算去挑战五环法术，去赌一个机会。
当然了，费恩即使是躺在船上晒太阳，也没有放松对于自己心灵的防护。他所面对的可是艾恩·艾尔最强大的巫师，是精灵的“通晓者”，可以说阿瓦拉克对于魔法的技艺已经超出了许多巫师世界的人类。
费恩眼中闪过为不可查的蓝色光线，当他在层层叠叠的发光的符文之中，找到那么一句断裂的符文之后，他才在心中松了口气。独角兽所说的魔法屏障的缺口是存在的，不是屏障的破损，而是故意被设计成这样的，应该是以防万一留下的逃生通道。
这下子，费恩的计划成功的。他已经在地图上找到了一个没有被白霜侵蚀的城市，而且距离并不是特别远，但是足够甩开艾瑞汀已经他的手下了。在没有主动使用上古之血的血脉法术之前，艾恩·艾尔的白船领航员，上古之血的仿制品是无法察觉到费恩和希瑞的位置的。
现在只要卷轴制作完成，找个时间从“逃生出口”突破屏障，然后就可以跑得远远的。之后怎么做才从长计议，目前最重要的是摆脱这些精灵。
当费恩结束游览之后，他回到帐篷，用“侦测魔法”仔细检查了一遍周围，才把自己所看到的告诉美狄亚和希瑞，两人都没有反对，因为她们都相信费恩始终会有办法的。
而美狄亚已经暂停了灵药的制作，转而进行“好运护身符”的制作，因为如果要传送到一个只在地图上看到的地方，那是会有遇难的概率的。所以费恩打算顺便制作一些“预观幸运”之类的法术卷轴，来保证传送法术不会遇难。
至于希瑞，因为受伤位置，已经用绷带代替了运动内衣的她，纱布上又渗出了血。费恩赶紧过去，环住希瑞，把她身上的绷带取了下来。他说了什么，但是希瑞没有听清楚，或许是相互之间太过靠近，呼吸的热气让希瑞陶醉不已，费恩已经取代了希瑞在青春期的渴求对象，即使他的大腿上没有玫瑰纹身。
希瑞眼神模糊，她大着胆子在费恩的嘴唇上吻了一下，费恩愣了愣，回应了一个深吻，这让美狄亚翻了个白眼。深吻过后，希瑞才慢慢冷静下来。
“你说了什么？”希瑞不安地夹紧了双腿。
“我说，你明天去找你的独角兽朋友，拿点独角兽角粉，除非你想伤口永远不能治愈。”
第九十三节 出逃
照例是精灵侍女们端来晚餐，她们的服装风格也越来越大胆，开始穿着具有古希腊风格的长袍，露出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这让美狄亚每次都恶狠狠地盯着她们。美狄亚也有长耳朵，再精灵侍女们看来，是极强的竞争对手，所以在每次接近费恩的时候都会“不小心”多露出那么点。
“别生气啦，亲爱的。”费恩见精灵侍女们离开，就拉着希瑞和美狄亚在餐桌前坐下，而希瑞没有用过日式家居，跪坐着显得十分难受，“我的卷轴差不多完成了。”
费恩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第一是因为精灵们都是注重**的家伙，第二就是因为费恩设下的魔法陷阱了。在经历了长达一个月的刻苦学习之后，费恩终于在借助演算机的情况下完成了一张普通传送术卷轴和一张具有法术延时的传送术卷轴，分别以龙语“上”——svern和龙语“下”——vhir为启动语，大约可以传送七百英里远，足够他们甩开精灵的追踪了。虽然单靠费恩自己是不能构建出法术的，但是这也为以后接触五环法术做好了准备。
今天的晚餐还是十分的丰盛，单单蔬菜就有十多种，还有各种蘑菇，使用油煎，炖煮以及蘸酱，还有少量肉食，佐餐的是玫瑰酒起泡酒，十分适合精灵的口味。
希瑞把额前差点掉入餐盘中的头发挽起，她经过美狄亚这一个月的治疗，脸上伤疤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痕迹。美狄亚也相当热衷于把希瑞当做衣架子，经常在魔法修行的间隙给希瑞制作各种目前穿不上的衣服，比如礼服啊，女仆装啊等等。
“那我们今晚就走吗？”希瑞擦了擦沾到酱汁的头发，而美狄亚则帮她把脸擦干净。
“是的，所以好好洗个澡吧，然后不要脱光衣服睡觉。”费恩说道这里瞄了一下美狄亚，然后被可爱的魔女轻轻踹了一脚，希瑞也脸红了。毕竟帐篷只有一个，她总是听到不该听的声音。这跟她与米希尔的时候可不一样，要她跟美狄亚坦诚相待需要时间。
“我会准备好背包的，里面会放进必备物品。然后把箱子塞回以太位面。”费恩叉起一个有着水果香气的蘑菇，狠狠地咬上一口，“吃吧，以后可能没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吃了。对了，希瑞，你的独角兽朋友呢？自从上次你去拿独角兽角粉之后，你就没有再提过它们了。”
希瑞跟费恩说过“小马”伊瓦拉夸克斯的事，包括在科拉兹沙漠沙漠之中她们是如何结伴生存下去的，这让费恩对这只独角兽的印象大好，当然，那些想要杀死希瑞的独角兽除外。
希瑞说，“我跟伊瓦拉夸克斯约好在出口见面了。”
“那就好，”费恩挑了挑眉毛，“如果其他对上古之血有敌意的独角兽在那，我可不敢保证不会起冲突。”
艾恩·艾尔世界刚刚进入初夏，气温十分适合野外沐浴，希瑞知道未来可能会没有停下休息的时间，她苦恼地把头沉进湖水之中。
“呼...”微凉的湖水让她的头脑稍稍冷静了一下，“肯定是精灵在花上喷洒费洛蒙香水了。”
希瑞尝试给自己开脱，但是她还是下定了决心。她站了起来，擦干了身上的水分和湿漉漉的头发。希瑞穿上了精灵侍女送来的衣服。自从阿瓦拉克默认费恩投降之后，送来的服装越来越华丽，越来越轻薄，但没有一件衣服是适合运动的。
她穿上薄如蝉翼的内衣，然后套上一件十分修身的浅色长袍，就往帐篷里走。此时费恩正在按照平时的习惯阅读，他打算在精灵们都认为他睡着之后，再进行行动。希瑞一下子闯了进来，她看到正在往秘藏箱里叠衣服的美狄亚，一下子又脸红了起来。
“我...”她急得闭上眼睛，口吃了起来。突然她闻道一股香味，佛手柑，黑莓还有杏仁的香气。
“只有这一次哦，不要耽误了时间。”美狄亚轻轻抱着希瑞，在她的耳边说道。
“我觉得不太好...”费恩有些担心，“会不会太耽误时间了...”
“我们一起就不会...”
“真是的，你居然连后面都...”美狄亚忍不住抱怨道，而希瑞则没好意思开口。
“嘿嘿，下次一定提前说，下次一定。”费恩讪讪笑道，“你看，那里有条小船，足够我们上去了。”
他们在夜间走上了提尔纳丽雅的码头，费恩让美狄亚和希瑞先上船，然后牵着希瑞的凯尔比走上了船只，黑色的母马有些讨厌摇摇晃晃的地方，不过它还是听从了希瑞的命令，小心翼翼地踏上了船只。
凯尔比很聪明地没有嘶鸣暴露费恩等人的位置。然后费恩用一根长长的木杆把船推离码头。他不会阿瓦拉克那样让船自己航行的魔法，更何况说不定这些船都是有登记的，莫名其妙的法术可能会引起注意。
小船无声无息、摇摇晃晃地顺流而下，深夜的提尔纳丽雅黑暗沉静，只有偶尔闪过的闪电照亮了河面。船上的人都没有说话，生怕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费恩释放了“秘法视力”，他数着经过的大理石桥梁，桥梁上缠绕着常春藤，桥头的雕像无声地盯着船上的一行人。
第三座桥了。
有个东西在桥上一闪而过，迅速地坠落到了船首，小船晃动不止。
“我就知道，你果然没有投降。”艾瑞汀·布里克·格拉斯阴沉沉地说道，他从腰间拔出了武器，“这条河能越过屏障。你们是自己发现的，还是有人给了你建议？”
那把武器单面开刃，打磨得十分锋利，握柄很长，剑格是圆形的，像是一把武士刀。从艾瑞汀熟练的手法来看，他对这把武器掌握得娴熟。
艾瑞汀故意踩在船帮上，小船摇晃更加剧烈。出人意料的是，凯尔比反而显得不慌不忙了起来，倒是急着赶去船头的费恩差点摔下河。
“这不重要。”希瑞小心的戒备着，她拔出了“吉薇艾儿”，这把由侏儒打造的长剑异常地锋利。她在摇晃中稳住了身体，把没有近战能力的美狄亚护在了身后。
“不，这很重要。我们会查清的。我们有我们的方法。但现在，放下剑，跟我回去。”艾瑞汀把握好重心，“既然他不愿意配合，那就换成你吧，吉薇艾儿。”
艾瑞汀直接发起了进攻，但是希瑞的本能让她挡下了艾瑞汀的剑刃。希瑞凭借一点点微光勉强看清的东西，直接矮下身来横劈，艾瑞汀挡下了这次攻击，随即挥出刀刃，剑刃之间碰撞飞溅出火花。
“你竟敢对我刀刃相向，吉薇艾儿。现在后悔或求饶都太迟了，我不会杀了你，但缠着绷带在床上躺几周对你有好处。”
一束紫色的光线直击艾瑞汀面门，精灵侧身闪过。原来是美狄亚在遇到攻击的时候就已经漂浮了起来，艾瑞汀的长剑远远够不到她。她开始用法术牵制着艾瑞汀。失去了传说度加成的她还是用极快的速度凝聚起了混沌能量，构建出各种小型魔力光炮，牵制着艾瑞汀。
“低头！”费恩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希瑞下意识地收件，然后矮身低头。
“闪光尘”，一团光线直接在艾瑞汀面前炸开，“你是不是忘记我了，蠢货！”
精灵的双眼被强光所刺激，头晕目眩，他大叫一声，下意识地举起长剑格挡，但是并没有挡下意料之中的攻击。费恩在释放完闪光术之后，就凭借刚才所看到的位置，继续释放了魔法飞弹。拥有必中属性的魔法飞弹和美狄亚所释放的法术划着弧线径直击中了艾瑞汀的胸口。
此时又是经过了一座桥，艾瑞汀毫无反抗能力地被从船首击飞出去，连船首的金色装饰都一起撞飞，落入了河水之中。
费恩打起了“舞光术”，四个小小的光团照亮了河面，但是他并没有找到艾瑞汀的身影，仿佛他就是只水鬼一样，一跳进水里就不见了。
“这就离谱，”费恩扒着船舷看，“这精灵是遇水即溶吗？还不出来？我电你哦！”
河面上还是寂静无声，为了排除艾瑞汀学习忍者用空心管呼吸，跟在船下，费恩还特意往水里释放了一个三级法术“闪电束”，精灵没有电起来，倒是电起了好几条鱼。
“算他运气好。”费恩这时才回头，发现美狄亚与希瑞已经重新坐在船头，“看来我们暴露了呢，但是不知道他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早知道让他多说几句了，反派不都是这样的吗？”
“别废话了，快过来。”希瑞拉着费恩坐了过来，他们从独角兽口中得知了屏障的缺口在哪，但是希瑞并不确定具体方位，只能依靠费恩的“秘法视力”来确定位置。
在提尔纳丽雅的最后一座桥，费恩看到了意料之中的符文缺口。埃斯纳德河越来越湍急，小船也行驶得越来越快，很快他们便把提尔纳丽雅最后一栋建筑甩到了身后。希瑞和费恩感觉一直以来压抑着自己的东西消失了，他们已经离开了魔法屏障，离开了混乱的屏障边界，可以自由传送了。
周围漆黑一片，小船在古老的森林间行驶，树木和树枝在河面上方交错，构成了一条隧道。然后周围亮了起来。森林到了尽头，两旁生长着赤杨、芦苇和香蒲。清澈的河水里现出一丛丛随波荡漾的水生植物，闪电亮起时，希瑞注意到水面上的涟漪（感知高，凯尔·莫罕药剂出品），而在雷霆盖过所有声响之前，她听到了受惊的鱼儿掀起的水花声。在离船身不远的地方，她几度看到射出磷光的大眼睛。小船一次次撞上某些大东西，幸好安然无恙。
这个世界看似美丽，但对陌生人却意味着死亡。艾瑞汀说的这句话并没有错，艾恩·艾尔世界还有许多可怕的物种。
但是费恩还不能带着所有人一起传送，因为希瑞与独角兽约定好了。河面变得宽敞，岛屿和水道也随之出现，他们任凭小船随波逐流，但是希瑞开始担心，如果选错了支流，会不会错过与“小马”的会面。
突然之间，一直沉默的凯尔比轻声嘶鸣，希瑞再次接收到了独角兽的心灵链接。
“我在这，星星眼。”
第九十四节 骸骨与城镇
“是你吗？小马？”
“我们必须抓紧时间，跟我来，星星眼。”
“去我的世界吗？”
“首先我得给你看些东西，这是年长者的命令。”
“希瑞，独角兽跟你说了什么？”费恩见独角兽和希瑞不说话，就知道希瑞与独角兽进入了心灵链接。
“小马说要带我们看些东西。”
费恩释放了一个三级法术“次级心灵连线”，他还是有些不信任独角兽。但是伊瓦拉夸克斯还是有些惧怕费恩的，毕竟费恩可不像希瑞这么善良，而且更加的危险。但是他毕竟拥有上古之血，小马还是解释了一番，才让费恩相信，年长者们没有任何陷阱，只是想要带希瑞和费恩去看些东西。
小法师召唤出两匹魅影驹，先前的枣红马已经因为体积原因被丢在了魔法屏障内。他们骑着马，穿过了黑漆漆的森林，然后是遍布沟壑与溪谷的草地。天空中电闪雷鸣，暴风雨逐渐逼近。
独角兽带着一行人来到一座峡谷旁边。
“就是这里。”独角兽向众人说道。
“这里面有什么？”
“下去看看吧。”伊瓦拉夸克斯没有回答，而是建议费恩和希瑞去看看。
费恩和美狄亚对视了一眼，决定做好准备，独角兽之中除了伊瓦拉夸克斯，其他独角兽他还不是特别相信。
他们跳下马，往峡谷之中走去。地面坑坑洼洼，希瑞差点被绊倒了，然后闪电在一瞬间照亮了地面，她倒吸一口凉气。
四个光团漂浮了起来，费恩一行人都看清楚了，他们置身于一片又骸骨构成的海洋之中，有些骸骨甚至已经发黄了。可能是因为山体滑坡，隐藏在山坡里的东西显现了出来，这是一座墓地，一座巨大的集体墓地，骨骼堆积如山。
希瑞捡起一个头骨，凑近了光团看着，这个头骨被利刃劈开，而且还长着犬齿。精灵可没有犬齿。
“现在你们知道了，”独角兽的话语传入众人的脑海之中，“这是他们干的，是艾恩·艾尔，赤杨之王、狐狸和雀鹰干的。这个世界本非他们的世界，是他们用武力占为己有。那是他们开启阿德·盖斯以后的事了。我们也帮了他们一把——我们曾遭受他们的利用和虐待。如今，他们又想利用和虐待你们。”
伊瓦拉夸克斯发出带着警告意味的嘶鸣声，希瑞让费恩和美狄亚赶紧上马，催促着马匹快跑，追兵已经接近了。
费恩先给众人附上了一级法术“忍受环境”，然后取出精灵侍女们端来的水果。
“能生长出水果的地方，环境可不会太差。”费恩打开了“传送术”卷轴，将所有人和所有马都选定，然后念出启动语龙语“下”vhir使用了卷轴。一阵蓝色的光芒闪过，费恩等人与独角兽消失得无影无踪。
“居然让他们跑了。”艾瑞汀重新出现在了马上，这次他穿着盔甲，全副武装，率领着他麾下的红骑士，“用白船，他们传送了。”
“好了，可以暂时摆脱他们了。”费恩往传送的目的地释放了一个“次元锚”，来保证艾瑞汀不会丧心病狂地在自己的世界使用“白船”撕裂空间，致使白霜侵蚀。
“我们现在在哪？”希瑞看着周围黑漆漆的果树问道。
“别担心，我也不清楚。但是应该是果园，毕竟我是通过水果传送过来的。”费恩的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虽然没有完全摆脱危机，但是也获得了摆脱危机的机会，“我想我们需要安静，然后去旁边的城镇里搞清楚我们的位置。既然我们能够吃到这里的水果，那说明这里至少还有人在工作。”
费恩带着众人和独角兽走出果园，但是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微光之中他看到他的脚下是白色的积雪，以果园为边界，整整齐齐地堆积在费恩面前。
“是白霜，”费恩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根本无法判断城镇中的防护魔法是什么时候释放的。在他看过的书中写到，有许多精灵贤者在各个行省延缓白霜的侵蚀，如果他们运气不好，那可能会遇上精灵贤者，“我们要小心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然遇到一个精灵巫师。”
伊瓦拉夸克斯紧紧地贴着希瑞，独角兽族群对于精灵的恐惧可是由来已久。费恩没有使用法术照明，而是带着众人静悄悄地步入城镇之中。城镇之中的精灵们并没有住树屋这种多元宇宙的精灵传统建筑之中，而是建造了大大的房子，他们偏好把房顶刷成天蓝色，而墙壁是白色，如果不是没有海，费恩还以为自己到了爱琴海附近。
不过精灵们还是比较偏好素食，肉食的分量极少，都是给家中的奴隶吃的。而某些善良的精灵家中则有仆人房供奴隶居住。
“你就什么名字？是哪里人？”费恩坐在椅子上，享用着温暖的炉火，看着面前这个战战兢兢的戴着项圈的人类少女。
“别害怕，我们不是精灵，”费恩说完，感觉哪里不对，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看了眼美狄亚的耳朵，“至少不全是。”
在此之前，费恩已经相当娴熟得运用“隐身术”“敲击术”以及“敲击术（物理）”来使一座不错的房子里的两个精灵昏迷捆紧送入地下室之中，然后他就在仆人房中发现了这名人类少女。
算不上好看的少女穿着的是精灵的服饰，看来精灵对她还是不错的，“我...我是泰莫利亚人...原先是布鲁格人...”
“原本是布鲁格人，然后是辛特拉人，接着是尼弗迦德人，最后是泰莫利亚人。”费恩了解布鲁格的历史，这个国家风雨飘摇，四处被吞并，“哈，没关系，反正是人类就行。靠近些，别怕，我要取下你的项圈。”
少女摸了摸被解放出来的脖颈，“你...你们会带我走吗？”
“很遗憾，答案是不可能。我们在被精灵追杀，带上你的结果就是你会死在精灵的屠刀下，”费恩拿起精灵的酒柜中收藏的美酒，给希瑞和美狄亚各倒了一杯，“但是我们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别担心，没人会发现你成为我们的帮凶这件事，甚至你可以成为精灵的主人，把项圈戴在他们的脖子上。”
费恩用一种诱惑的语气说着少女平时想都不敢想的事，她喘着粗气，没有人愿意当奴隶，即使身为奴隶的条件再好，被视为家人，也不能忍受无休止的劳作。
“不...抱歉...不用了...”少女摁压着围裙，“他们对我还挺不错的...”
当然对她挺不错的，精灵与人类的审美不是一回事。原本历史上，希瑞差点把精灵国王丑吐了，就是因为在精灵看来，人类与他们不是同一物种，而希瑞就是粪坑中的钻石，勉强能够看上的。就像人不能，至少不可以与猩猩发生关系，某些黑色物种不算在内。
“你随意，”费恩重新坐在软椅上，推开想尝尝酒的味道的独角兽，“还请麻烦你给我们准备些晚餐，我和我的同伴又困又累，需要多一些肉食。”
少女慌慌张张地鞠躬，然后冲进厨房准备食物。
“她可以信任吗？”美狄亚凑上来问道，她坐进费恩所坐的软椅里，“要不要我...”
“没有必要，她已经展示出了她的软弱性，”费恩把酒瓶推得远一些，让不肯去马厩的独角兽够不着，“明天就用暗示术让那两个精灵去打招呼，虽然会引起一些怀疑，但是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来。而且白霜这么近，精灵们应该不会傻到用‘白船’来撕裂空间找我们，除非他们想再废弃掉一个城镇。”
希瑞狠狠地盯着费恩，她对费恩的所作所为有些不认同。
“难道你忘记了那些骸骨？”费恩问道，“我们对待精灵们再好，可是他们仍然会毫不犹豫地杀死我们。”
“可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这两个精灵没有参与，是么？”小法师键盘侠之力启动，“那他们的祖辈呢？有没有参与屠杀?或者说，他们是不是狂猎的后备部队，你也看到了，狂猎在各个世界掠夺人口与财富，社会福利极高，奴隶是配发的，你能想象有多少人亲人被杀死之后就被装上船带到这里吗？”
希瑞摇了摇头。
费恩叹了口气，“希瑞，我很喜欢你的善良，但是善良不是这样用的。艾恩·艾尔精灵是敌人，这是必须明确的。我们要需要抓紧制作一件物品，来避免你被占卜找到位置。”
第二天清晨，费恩用“魅惑人类”迷惑了地下室的两个精灵，让他们出去走一圈，然后在一个小时内返回，这样不会让人生疑。
“巫师大人...”小女仆看到费恩使用魔法之后更害怕了，她勉强大着胆子靠近了费恩，“需要我来...洗...洗衣服吗？”
“不用啦，”费恩指了指漂浮在空中，自动清洗的碗碟，“隐形仆役，居家好帮手。呦，你们回来啦，有什么消息吗？”
两个精灵推门进入家中，“我的朋友，最近有消息说，附近的骑兵开始搜查什么，你们要小心了。”
“麻烦你们了。”费恩拿起绳子把两个精灵重新捆起来。
“你们...你干了什么？”精灵们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是魔法！你用魔法诱惑了我们！”
“是是是，来，把他们搬下去。”费恩命令隐形仆役把两个精灵抬进地下室，“这么说来，艾瑞汀速度还挺快的，应该是千里镜之类的法术。所以说巫师世界的巫师们还真的废物，这样的技术都不能大规模实装。”
小女仆害怕地站在了墙角。
“去吧她们叫醒吧。”费恩对小女仆说道，“该商量对策了。”
第九十五节 启程
因为希瑞没有精灵特征，即长耳朵，所以她被建议留在据点陪独角兽玩。而费恩和美狄亚则用幻术稍作伪装，就堂而皇之地走上街头。
精灵社会福利极高，这也催生出许多文化产业，大批无所事事的精灵不用工作，就能养活自己。而这些精灵在，音乐，绘画，雕塑，舞蹈等方面获得了极高的成就。
是的，在这座城镇当中，在这座前方个寸草不生的戈壁，后方是皑皑白雪的城镇之中，甚至还有慕名而来的旅行者。也是在这种环境下，这座城市的水果才会特别甜美。
“事实上，这里还算可以居住。”费恩和美狄亚走在大街上，一点都不显眼，他递给美狄亚一杯当地出产的果汁。精灵的建筑与人类的不同，偏好大理石建筑而不是砖块，包括街头的砖块也是，有些有钱的精灵还会使用上马赛克瓷砖。精灵们的审美也是一流，费恩常常能够看到养在阳台上的花。他想起了以前玩游戏的时候所经过的地方，那些充满了毒气与怪物的地方，比起那些明显不适合生存的环境，这里已经是精灵贤者们努力保留的成果了。
“你在书上看到的？”美狄亚翘了翘眉毛，“我对这个世界可没有兴趣。”
“可以这样说吧。”费恩神秘地笑了笑，他不可能说是在游戏中来到这里过。他提及了另外一个想法，“亲爱的，你不觉得，精灵们的实力很不合理吗？”
“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吗？”
“有很多。”费恩理清了线索，“艾恩·艾尔精灵并没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你也看到那些骸骨了。然后艾恩·希迪精灵则是艾恩·艾尔精灵的分支。那么，原本就具有跨越世界能力的艾恩·艾尔精灵，为什么会被迫留在这里，与白霜抗争呢？”
“不是因为他们有上古之血吗？”
“上古之血不太可能是艾恩·艾尔精灵原本就具有的东西。我看过的精灵历史中，他们原本叫做艾恩·伍多德精灵，然后他们被迫离开家园，中途分开成为两支精灵。如果这股力量原本他们发明的，那为什么不能在做一个呢？很明显，上古之血就是他们意外获得的，是不可复制的，为了更好的发挥出这股力量，才制造了劳拉·朵伦。而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费恩和美狄亚漫步走出城镇，走到了包围整个城镇的大湖上方的长桥上。蓝绿色的湖水反射着阳光与积雪的闪光，他们喝着果汁，观赏着白霜形成的雪山美景。由于潮湿的冷空气与干燥的热空气相遇常常带来降水，不一会，两人就被从天而降的小雨赶回了据点。
“非常感谢，朱莉安小姐。”虽然费恩进门的时候用魔法伎俩把两人给烘干了，但是为了不辜负小女仆的心意，费恩还是接过小女仆递过来的干毛巾。而朱莉安这个名字就是小女仆的名字，这是她自己说的，“不用了，我不需要毛巾。还请你去叫希瑞下来吧。我们给她带了瓶果酒，还有，这瓶是给你的。不用感谢，不要哭，朱莉安小姐。”
“所以，你就是去逛街的吗？”希瑞不满地坐在沙发上，她晃了晃手中的果酒，“这可不能收买我！别忘记了，我们还在逃亡中！”
希瑞尝试着挥舞双手来表示事情的严重性，但是过于轻松的旅途还是让她忍不住笑出了声。独角兽伊瓦拉夸克斯其实也有些不能适应，年长者常常给它灌输精灵们有多可怕的故事。
“事实上，精灵们已经快来了，只是他们没有办法直接通过撕裂空间来找我们。这里距离白霜太近了，一个不小心，他们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部白费了。”费恩挥了挥手，“所以我说你是个笨蛋，希瑞。我早就说过啦，我和精灵用的传送法术原理是不同的。”
“所以，如果我们要彻底摆脱精灵，就必须要通过我们的天赋了。”费恩得出结论，独角兽伊瓦拉夸克斯满意地点了点头。它和它的族群就是为了上古之血不再落入艾恩·艾尔手里，才决定帮助希瑞和费恩的。费恩接着说道，“但是，精灵们通过仿制了劣化版的上古之血制作了白船的领航员。正如我会对希瑞发动血脉天赋的时候产生反应一样，领航员也会，不过没有这么强烈就是了。”
“那就是说，如果我使用血脉魔力，你就会找到我？”
“没错，就像在仙尼德岛上一样。如果你晚一点走进塔里，我就能杀了威戈佛特兹了。”
“我不知道，我那个时候迷迷糊糊...”
“这不是你的错，希瑞。”费恩止住了希瑞的争辩，“当时你的命运被操纵了，而你终将返回那个世界，因为杰洛特的命运与你链接在一起了。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要摆脱精灵，那就必须使用天赋，除非我能使用异界传送。但是使用天赋必将引来狂猎。”
“所以...”
“所以，买辆马车吧！”费恩喝了口水蜜桃薄荷冷萃茶，“反正都是要逃亡，还不如过得舒服一些。买来后改造一番，做成卷轴发射马车...”
最终费恩还是找到了一家定做艺术马车的商店，不过这里的是分店，预定的马车需要从提尔纳丽雅的总店运送过来。
“所以，需要等很长时间吗？”费恩用怀疑的眼神看到老板，“这里离提尔纳丽雅可不近...”
老板凑了上了，在费恩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话小声说道，“我这家店有精灵贤者的份子，传送魔法，你知道吧...”
“哦，我明白了。”费恩把定金塞进老板的手里，“所以还请尽快...”
“放心。”
终于，在窝在据点的第七天，费恩叫上正在给地下室的精灵们喂饭的朱莉安，和她一起去接收马车，因为朱莉安自称有驾驶马车的经验。
“凯尔比，你就委屈一下，听朱莉安的话，好好拉车。”费恩抚摸着凯尔比的长脸，“真的，就一次。”
黑色母马不情愿地套上了绳子，拉着马车回到了住所。当然，费恩又买了一匹马，不然凯尔比可能真的拉不动四轮马车。
“事实上，我们可以修改一下轮子，加宽一下，免得陷进沙子里。”费恩对于精灵的艺术造诣很是满意。这辆四轮马车通体黑色，上面有鎏金的藤蔓装饰，四个角也有玻璃灯盏，下方也有弹簧减震。并且老板还按照费恩的想法改装了马车，车厢正面有个小门，可以让车厢内的人出去赶车。
“主要就是做一个存放卷轴的地方，还有几个插入魔杖的地方。这样一个行走的魔法马车就成功啦。”
“那你还不动手？”美狄亚看着开心的费恩，她笑眯眯地眨了眨眼睛，“我的炼金术是专精魔药部分的哦，亲爱的，这些都要你自己动手咯。”
“咳咳，一个人？全部？”
“一个人，全部。”
事实上，美狄亚还是提供了帮助，她制作了一些用来处理金属的药水，大大缩短了流程。而费恩则因为有制作咒文炮塔的经验，在马车的前后左右四个方向，都制作了一个小小的扳机，这个就是个手动触发的咒文炮塔，而且只能释放火球术，每天只能使用一次，还必须使用宝石充能，不过这只是应急措施。
而最主要的，则是四个方位都有两个插槽，这些插槽都能插入费恩的魔杖，这也是马车的主要防御手段。而内部空间也经过了扩大，不会像普通马车那样狭小，完全可以存放一些行李。费恩特意召唤出秘藏箱，把箱子塞进了马车当中。接下来就是随即传送各个世界了，也不清楚那些世界有没有以太位面，如果没有，那召唤不出箱子就糟糕了。当然，整辆马车都有镌刻漂浮术法阵来减轻重量，费恩已经决定了，就由凯尔比来担任这驾马车的动力，为了帮助它减轻负担，费恩只好多花一些时间了。他还在马车的座位下面存放了两个“霍华德强化铺盖”用来野外露营时候使用。
他揉了揉眼睛，他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没好好睡一觉了。
“哈...我的塑能系法术卷轴啊...”也幸好费恩每天都有用“自动速记羽毛笔”抄录卷轴的习惯，才堪堪保证了卷轴的储备量。现在费恩经过了几次实战，反而患上了火力不足恐惧症，卷轴与魔杖总是越多越好，只是他还要留下给马车上储存的分量才行。
“嘿，凯尔比！”费恩牵过黑色母马，他还叫来了希瑞，让她安抚好这匹有着怪癖的马，“以后你就要拉车啦。当然当然，必要的时候希瑞还是会骑上你的，如果你不想被她丢下的话，最好还是乖乖拉车吧。”
黑色母马用不屑的眼神看了小法师一眼，轻声嘶鸣，然后用长脸蹭了蹭希瑞，才乖乖套上绳子。
“你不用这样看我，伊瓦拉夸克斯，如果没有马的话，你也得拉车。”费恩指着独角兽，这让独角兽害怕得后退，从来没有独角兽做过拉车这么丢兽的事情。
“好吧，希瑞，美狄亚，我们准备出发吧。”费恩走上驾驶位，他等到美狄亚和希瑞通通上车，“嘿，希瑞，到这里来。这次穿越由我们两个一起，看看会到哪里。”
“巫师大人...”这个时候女仆朱莉安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她显得很紧张，“是不是...你们是不是要回去了？”
“可以这样说，但是我们不确定我们将要到达的地点与时间点。”费恩回答道，“而且我们是在被追杀，小女仆。谁都有丧命的可能。”
“可是...可是...”
“好吧，好吧。”费恩有些受不了希瑞的瞪眼攻势了，“当我们到达准确的地点之后，就会把你送回去。你听明白了吗？”
“谢谢你，大人！”朱莉安不算好看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是费恩第一次看到她笑。
“真是的，”费恩跳下马车，走回住宅的地下室。等到他回来的时候，朱莉安已经带着小小的行李上了马车，而独角兽伊瓦拉夸克斯也已经在车边等待，独角兽的天赋让它可以跟随着希瑞，直到回到正确的时间和地点上。
“你去干什么了？”希瑞凑了过来，小声问道。
“当然是弄晕那两个精灵了。”费恩翻了个白眼，“原本以为朱莉安会留下的。现在好了，浪费我一瓶药水。”
希瑞笑了笑，她侧身坐过来，抓住了费恩的双手。
“我们去哪？”
“你来决定。”
希瑞回想着自己的目的地，她和费恩身体中涌动魔力顺利地交汇在一起，然后她看见一道闪光，青色的通道打开了。
第九十六节 时间迷雾
希瑞打开了车门，她眯着眼睛，深深地大口呼吸，细小的雨滴随风飘散在她的脸上，她闻到了雨滴和松树的味道。闪电仍然没有停歇，希瑞看到独角兽伊瓦拉夸克斯也跟随在马车边。
“小马？”
“我在这，星星眼。”
希瑞抬头看去，黑色的夜空中充满了星辰，有天龙座，冬之少女座，七山羊座，猎手座，还有在地平线上方的夜眼星。
“我没学习过这个世界的天文学，”费恩从车厢里探出头，“所以我们到哪了？”
“我成功了！我们应该回到我们的世界了。”希瑞开心地说道，但是她的好心情很快被伊瓦拉夸克斯打断了。
“不，星星眼。我们从他们手里逃脱了。但这里并非正确的地点，也并非正确的时间。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所以说，我们要继续走？”使用血脉魔力的后果就是让费恩有些疲惫，“反正狂猎的领航员没有那么快追上来，要不，休息下……”费恩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好吧，好吧，我们继续走吧，我不偷懒了。”
大风开始刮了起来，厚重的云层向西方快速飞去，群星的光芒也慢慢被遮蔽。天龙座首先消失，随后是冬之少女座、七山羊座、猎手座。夜眼星最为明亮，闪耀光辉的时间也最长。然而，它终究也被遮住了。地平线上方划过一道闪电，雷鸣声接踵而至，风暴又一次追赶而来。
独角兽嘶鸣了起来，它的声音再次在希瑞心底响起。
“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我们唯一的希望是迅速逃跑。前往正确的地点与正确的时间。快点儿，星星眼。”
希瑞抓住费恩的双手，在此暗示自己，“我是诸界的主宰。我是上古血脉的继承者。我是希达哈尔之女劳拉·朵伦的后裔。”
自我暗示之下，血脉中的魔力快速涌动，两人的魔力交融共鸣，整架马车如同光线一般，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我是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分界线———————
事实上，如果路途不顺的话，从奇武胡夫到马尔堡的旅途得花上五天时间。但是因为温里希·冯·奈普路德大团长的信必须在圣灵降临节之前送达，骑士海因里希·冯·斯凯维伯恩在蒙主垂听日的第二天便出发了，以确保旅途平安，没有延误的风险。他的行进速度非常缓慢但是却十分平稳，而海因里希的骑士作风十分受同行的六名十字弓手的爱戴。毕竟不是每个骑士都跟海因里希一样，普朗克已经他的同伴已经见惯了满口脏话，大呼小叫，只命令赶路，如果延误就会把责任推到侍从身上的骑士。
尽管已经进入了春天，天空乌云密布，但是气温还没有升高太多，天空中还是不是会飘下毛毛细雨。覆盖着茂密植被的山岭让骑士海因里希想起了他的故乡图林根。跟在后面的十字弓手唱起瓦尔特·冯·沃格尔维德的歌谣，哈索·普朗克则在马鞍上打起了瞌睡。
旅行过程非常顺利，但在正午时分，骑士海因里希看到路边低处有片闪闪发亮的湖泊。由于第二天是周五，根据宗教习俗，他们不能吃红肉，于是骑士命令他们去湖里抓鱼。
湖面很宽，湖中心有一座小岛，没人知道湖的名字，当地人则称呼为“圣湖”，这里是异教徒国家，所有的湖大概都叫圣湖。
骑士骑马走在湖畔，湖面上弥漫着雾气，海因里希没有看到渔船和渔网，更别说人了。“我们只能去别处找了，”海因里希·冯·斯凯维伯恩心想，“实在找不到就算了。我们可以拿鞍囊里的食物，包括牛肉干，然后再向马尔堡的随军牧师忏悔，他会宽恕我们的罪过的。”
当他准备放弃的时候，他的脑袋突然嗡嗡作响，哈索·普朗克尖叫一声。冯·斯凯维伯恩循声望去，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他看到了一辆由两匹马拉着的四轮马车，马车上还有精美繁杂的花纹。他注意到马车旁还有一匹纯白色的马，白马的额前长着一根长角。马蹄和车轮都没有碰到地面，海因里希甚至觉得他们是湖上迷雾的一部分。
“啪！”马车门被打开了，一个银发女孩从车厢里探出头来，她说着让海因里希听不懂的话，“ire lokke，ire tedd！squaess’me。”
“守护圣灵圣厄休拉啊……”哈索结结巴巴地说道，脸色苍白得像个死人。十字弓手们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在身前画起了十字。
冯·斯凯维伯恩也画了个十字，然后用颤抖的手拔出系在鞍上的剑。
“圣母玛利亚啊！”他喊道，“保佑我吧！”
骑士海因里希没令他的先祖蒙羞，其中包括曾在达米埃塔英勇作战的迪特里希·冯·斯凯维伯恩，就在撒拉逊人用魔法召唤出一群黑色恶魔时，他是少数坚守阵地的人之一。海因里希·冯·斯凯维伯恩想起自己的先祖，用脚踝踢踢马腹，朝幻影发起了冲锋。
“以骑士团和圣乔治的名义！”
白色独角兽高声嘶鸣，骑士们突然发起的进攻让银发女孩吓了一跳，她赶紧伸手，好像把什么东西给摁进车厢里。然后突如其来的狂风吹散了迷雾，那道幻象如同轻薄的光一样消失了
“魔鬼的把戏！”冯·斯凯维伯恩喘息着说。他脸色苍白，颤抖不止。“是黑魔法！巫术！该死的异教徒和恶魔的杰作！”
“我们最好离开这儿，骑士阁下。越快越好……我们离佩尔皮林没多远了，只要跟着教堂的钟声前进就好……”
在同一片森林的一座小山上，骑士海因里希最后一次俯视下方。风吹开了几处迷雾，让他看到了泛起涟漪的湖面。
一只巨鹰在湖面上方盘旋。
“邪恶的异教国家，”海因里希·冯·斯凯维伯恩嘀咕道，“还有许多艰苦的任务等着我们，条顿骑士团的律法一定会将魔鬼驱离此地。”
希瑞对于独角兽有些埋怨，“小马，虽然我不想催促你，可我急着回到我的世界。我的亲人和朋友需要我，你知道的。可我们却差点掉进湖里，还看到一个穿着滑稽衣服的家伙，又看到一群浑身脏兮兮、挥舞棍棒、尖叫不止的人，最后更有个戴十字架的疯子！那不是我的世界，也不是我的时间！请再努力一点，拜托了。”
这几天他们可是在不停地穿梭时空，但是仍然没有找到正确是地点和正确的时间，完全没有信标，只能依靠希瑞和杰洛特命运的链接来导航，也就是俗称的碰运气。
“是的，小马你的导航工作可不怎么好。”费恩脸色苍白地趴在马车的门框上，他的体质远没有希瑞来得高，“我一定要多喝一些凯尔·莫罕的前置药剂。还有，我们箱子里的水果每天都要用魔法冷冻，但是还是有部分水果开始变质，而且我还晕车了……呕……”
——————我是晕车的分界线——————
女术士妮穆不耐烦地咳嗽了一声，她的助手卜梦者康德维拉穆斯·提丽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就再次低下头，看着手中印刷的铜版画，上面画的是个一头乱发的女孩骑在马背上，她的身边是一匹独角兽。
“对于这部分传说，”卜梦者思忖道，“历史学家没有任何分歧。他们一致认为这是个虚构的故事，或者某种比喻。但艺术家和画家却很喜欢这个插曲。你瞧，每幅画上都是希瑞和独角兽。这幅是希瑞和独角兽在海边的悬崖上。这幅是她和独角兽在令人沉醉的风景里，天上还有两个月亮。”
妮穆沉默不语。
“简而言之，”康德维拉穆斯·提丽把版画丢回桌上，“希瑞和独角兽无处不在。希瑞和独角兽在诸界的迷宫。希瑞和独角兽在时间的深渊……”
“希瑞和独角兽。”妮穆看向窗外的湖面，看向渔夫王的小船，插嘴道，“希瑞和独角兽像幽灵一样凭空出现，悬停在一片湖泊上方，而那湖泊像桥梁般连接着不同时间与地点，不断变化，却又始终如一？”
“这怎么可能？”
“幻影。”妮穆头也不回地说，“来自其他维度、其他次元、其他地方、其他时间的访客。能改变人生的幻影。改变你的人生和命运……而你却一无所知。对他们来说……那只是另一个地方。错误的地点，错误的时间。一而再，再而三，天知道有多少次……”
“妮穆，”康德维拉穆斯·提丽挤出笑容，插嘴道，“你应该记得，我才是解梦师。而你却突然开始说预言了。看你说话的样子，就像是……在梦里见过一样。”
“的确，”她说，“我在梦里见过，我在梦里见过很多次，清醒时也见过一次。”
“今晚会是一个美好的夜晚。”妮穆抱着枕头，对着康德维拉穆斯说道。
但是康德维拉穆斯并没有说什么，妮穆这样的话她听过很多次了，每一次需要卜梦的时候，她都会这样说。
“时间，”妮穆说，“既无始，也无终，它就像咬住自己尾巴的巨蛇乌洛波洛斯，每个瞬间都隐藏着永恒，而永恒又由无数瞬间组成。永恒是瞬间的群岛，你可以在其间漂游，但寻找路线难度极高，偏离路线的后果又非常危险。你最好能有个在黑暗中照亮前方的灯塔，能听到迷雾那一边的喊声……”
她沉默片刻。
“那这个有趣的传说是如何结束的呢？对你我来说，我们知道它的结尾。但乌洛波洛斯的牙齿依然紧咬着自己的尾巴，而传说结束的方式将由这一刻决定。它取决于漂游者能否透过迷雾看到灯塔的光线，或听到塔边的呼喊。”
“今晚会是个美好的夜晚。夏至前最后一晚。月轮亏缺，太阳运行到第四宫，停留在摩羯座。这是做梦的最佳时段。专心，康德维拉穆斯。”
就像之前许多次一样，康德维拉穆斯顺从地集中精神，直到陷入类似恍惚的状态，她的梦开始延伸，她已经足够了解希瑞了，她的思想在无尽的时空之中寻找着目标
“找到她。”妮穆说，“她就在群星之间的某处，月光之中的某处，在地点与时间的岛屿之间。她孤身一人，需要帮助。帮帮她，康德维拉穆斯。”
“今晚，”妮穆轻声说，“会是个美好的夜晚。我能感觉到。”
康德维拉穆斯叹了口气，她们坐在露台的椅子里，身后是乌木镜框的镜子与一张挂毯，挂毯描绘的是一座紧贴岩壁的小城堡，山中湖泊的水面反映出城堡的倒影。
她们一次又一次地尝试，尝试把希瑞带来这个世界，链接上时间的一环，就像衔尾蛇乌洛波洛斯一样。终于，她们成功了。
康德维拉穆斯没能忍住，她兴奋地大叫起来，然后立刻用手捂住嘴。渔夫伴着“哗啦”的水声丢下渔网，骂了一声，然后也张着嘴愣住了，而妮穆纹丝不动。
湖面被一道月光一分为二，像被强风吹拂一般，激起阵阵涟漪。湖水上方的空气突然裂开，好像炸裂的彩色玻璃窗。一架黑色的马车从迷雾中走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传说可没有提及马车，上一次见到希瑞她也没有乘坐马车。”妮穆也有些紧张，她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可能希瑞就是乘坐马车出行的，就像是名贵族一样。她看到车厢中伸出一个有着银色长发的脑袋。
妮穆伸出手，一道传送门在空中打开，在门口能看到堆满船只残骸的平原，一座峭壁之上的城堡，高耸在黑色镜面般的山中湖泊上方。
“那边！”她大声喊道，“就是你必须走的路！帕薇塔之女希瑞啊！走进这扇传送门，这条路将带你面对命运！时间的轮回会就此终结！让乌洛波洛斯咬住自己的尾巴吧。别再徘徊了！快去帮助你所爱的人吧！这就是你该走的路，女猎魔人！”
“相信我，希瑞！”妮穆喊道，“你认识我！我们有过一面之缘！”
“我记得。”她们听到了她的回答，“我相信你，谢谢你。”
突然，车厢另一侧的门打开了，妮穆和康德维拉穆斯看到了另外一个希瑞，不，应该是名银色头发的男性。
“命运并非不可改变，小术士。”费恩扔出一本书，“希望我们再次相遇。”
第九十七节 追与逃
马车驶入了一个昏暗无光的地方，马蹄落在了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当希瑞打开车厢门的时候，她被糟糕的空气呛了一口。
这里充斥着有着腐蚀性的酸臭味，极度令人作呕。希瑞没有闻过这种气味，这种一切生命一切事物都在腐烂与降解的气味。当她尝试抬头，用星辰来辨识自己的位置的时候，却是一无所获，她的头顶只有漆黑的夜空。
“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希瑞捂住鼻子进入车厢。独角兽走在马车前方，带领着凯尔比前进。马车缓慢前进，走在某种极其平坦的灰色岩石上。
“这里居然有水泥。”费恩透过玻璃窗看向窗外，“这里是哪？”
不过没人回答他，因为所有人都看到了路边生长这成排的树木，这些枯木就像是骷髅一般，而上面的破烂布条则是裹尸布。而在枯木后方的山坡，则是又大量的，堆积在一起的垃圾组成了，当马车撵过的时候，这些垃圾甚至破损，流出散发出惊人的恶臭液体。
马车终于经过了这些糟糕的景象，到达了山坡后方的悬崖下面，悬崖下面的湖泊是黑色的，湖中的不是水而是沥青，成堆的矿渣与灰烬堆积在一起，只有远方地平线发出的红光照亮了夜空，而地平线那，黑红色的通天烟柱冲天而起。
整架马车上都蒙上了灰尘，凯尔比的皮肤，鬃毛和鼻孔上都蒙上了一层灰尘。
“快走吧。”希瑞厌恶地看着窗外的景象，“幸好这里不是我们的世界。”
独角兽意味深长的嘶鸣，费恩扶着额头，“我想，它的意思是，这是未来。我们世界未来的可能性之一。”
希瑞和费恩在大脑中不断接受着不知从何而来的知识，可能是隐藏在上古之血中的力量，经过一次次跨越世界的旅途，两人对于上古之血的力量越发熟悉，甚至费恩对于血脉魔力开发程度正在渐渐赶上希瑞。
他们再次联手，马车闯进了一个充满了夏日暴雨的世界，倾盆大雨彻底洗去了上一个世界的灰尘与臭味。然后他们再次离开了这个世界。
这个地方非常的温暖，或者说，气温很高。马车行进了一会，表面的雨水就彻底蒸发干净了。这里是一座巨大的森林，植被密度极高。
“希望这里是布洛克莱昂。”希瑞对着费恩说道。她讲起自己小时候逃婚来到布洛克莱昂森林，然后遇到杰洛特的事。虽然费恩只知道了大概，但是还是很乐意听故事的。特别是朱莉安，听到杰洛特杀死巨大的蜈蚣的时候，惊讶得合不拢嘴，她可没有见过狩魔猎人。
马车绕着森林边缘行进，独角兽四下张望着，到处嗅嗅，显得十分不安。
“已经好几个月了，”希瑞说道，“小马，你觉得他们会追上来吗？”
独角兽打了个响鼻。
“看来我们还逃得不够远。”希瑞摊了摊手。
“事实上，他们甚至不需要追踪我们。”费恩在仔细研究过狂猎的移动方式之后，得出了结论，“狂猎只能跟随着我们的脚步走。只有我们才有跨越时间和空间的能力，而精灵自己的白船只有跨越空间的能力。也就是说，只要他们去我们的世界，知道了我们的目的地...”
当酷热消退之后，森林的上空出现了两个月亮，一大一小。
他们继续旅行，到达了海边的一座巨大的白色悬崖，周围的稀奇古怪的礁石上栖息着许多海鸟，它们成群结队地居住在上面，礁石上堆积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白色鸟粪。
“你们看那！”希瑞指着岩石浅滩上一颗巨大的鱼类头骨，马车甚至可以轻松塞进它的嘴里。费恩和希瑞无法判断这里的位置，原本他们的世界开发面积就不大，谁知道那个世界上有没有这么大的鱼。
伊瓦拉夸克斯喷着鼻息，晃晃脑袋和角，明显心神不宁，事实证明，它是正确的。
空气中传来了布帛撕裂的声音，原本一点都不害怕人的海鸥们冲天而起。远处的空气变得扭曲，费恩甚至不能像之前所做的那样，每次穿梭之后就释放“次元锚”来拖延时间，精灵们学聪明了，学会计算坐标了，而不是在原本的位置撕裂空间传送过来。
空气变得像玻璃一样破碎开来，在裂缝与黑暗之中，出现了一群身披锈红色战甲骑兵。斗篷在他们身后飘舞，其色彩让人想起落日时的晚霞。这是dearg ruadhri，红骑兵队，在艾恩·艾尔精灵失去上古之血之后，只能以幽魂的形态穿着盔甲穿梭在各个世界之中。
狂猎们带着虚空之中的白霜，迅速包围了马车。费恩在此之前早有预案，他迅速启动了马车上的防护寒冷法术，抽出魔杖与卷轴准备战斗。
骑兵还在从裂缝中不断涌出，白船上承载了红骑兵们的灵魂与战甲。如果不能消灭狂猎的灵魂，则灵魂会返回白船，等待下次重新穿上盔甲。而狂猎们的盔甲所用的金属有极高魔法抗性，相当的棘手，只有物理手段才能造成比较大的破坏。
但是狂猎们在用幽魂操纵盔甲之后，就是成为了一个典型的恶灵生物，是典型的死灵生物，完全是会受到那些作用于虚体生物的法术，比如“反作用灵甲”“命令死灵”“打击死灵”等等法术。
费恩通过这些法术给狂猎们造成了很大的麻烦，趁着狂猎与自己的队友与费恩召唤出来的毒蛇打成一团的时候，他赶紧释放了一个“黑暗术”遮蔽马车的身影。他在黑暗中，把瑟瑟发抖的女仆推进去，抓去希瑞的手。
“快点，我们现在打不过他们！”费恩没有管希瑞现在能不能看清楚，“美狄亚，抱紧我！伊瓦拉夸克斯！准备穿梭，注意跟上！”
妮穆快活地大笑，拉着男人的手，两人一起跑向湖边，绕过一棵棵桦树与赤杨。在沙土覆盖的湖岸上，妮穆踢掉便鞋，掀起裙子，光脚踩进湖水。男人脱掉鞋子，但没踏入水中。他脱下斗篷，小心翼翼地铺在地上。
妮穆朝他跑去，搂住他的脖子。她踮起了脚尖，但即便如此，男人还是得深深弯腰才能吻到她。人们叫她“拇指姑娘”并非毫无理由。不过她已经十八岁了，在魔法技艺方面也有所成就，能这么称呼她的只有她的密友，以及几个男人。
一切发生得很快，他们一起躺在他的斗篷上。妮穆的裙子掀至腰际，双腿缠着男人的臀部，指甲埋进他的双肩和背脊。他一如既往地占有了她，他太缺乏耐心了。而她咬紧牙关，很快便被兴奋所掌控。男人发出荒谬可笑的声音，妮穆越过他的肩头，看着缓缓飞过、形状奇妙的云朵。
某种模糊的声音传来，像在水下响起的钟声。妮穆听到耳畔的低语，魔法，她一边想，一边将目光从男人脸上移开。
站在岸边，或者说悬停在空中的，是一头白色独角兽。它旁边是一驾黑色的马车，一个银发少女从车厢里钻了出来。
“我听过这个传说，”妮穆的脑海中掠过一缕思绪。“我听过这个故事！小时候，我从云游四方的老吟游诗人口中听说过...女猎魔人希瑞...黑母马凯尔比...独角兽...精灵之地...”
男人对这些状况毫无察觉，他的动作越来越激烈，发出的声音也越来越可笑。
“错了，不是这个时间。”银发女孩说道，“而且我们现在来得不是时候，费恩。”
“让我看看？不是这样的，我对他人**不是太过好奇...”从车厢里探出又一个银发脑袋，是个少年，“是啊，我们出现得确实不是时候。自从我们摆脱狂猎之后，就一直走霉运呢。我们出现的时机恐怕也大错特错，小女孩，抱歉。”
他最后的几句话是朝着妮穆说的。
“不！”妮穆叫道，“不！不要消失！不要离开！”
她伸直双腿，试图挣脱男人，但她办不到，他的力气和体重都远胜过她，男人发出呻吟和嘟囔。
“哦，我想我知道你是谁了。”费恩反应了过来，他翻了翻腰包，将自己的一本研究记录留了下来，“时间可是一条衔尾蛇啊，不断地循环不断的重复，永不终结。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我的过去你的未来，你的过去我的未来，循环永不结束，小术士。”
“今晚，”许多年后，妮穆用毛皮裹住自己，她再次说道，“今晚，会是个美好的夜晚。我感觉得到。”
黑色的马车再次穿梭在不同的时间与空间之中，他们甚至来到过升起了许多火堆的地方，许多女人被铁链拴在火堆上，她们乞求着饶恕，而人群们却在狂欢与起舞。
“魔鬼！”汗臭味与烧焦味交织在一起，“娼妓！女巫！”
希瑞忍不住，她抽出“吉薇艾儿”，她无法看着火堆上被烧焦的无辜女人无动于衷。
“这里有个拿着剑的小婊\子！”醉汉招呼着守卫，他对检举女巫的奖赏垂涎不已。如果可以让他喝酒，他连自己的老婆都会卖出去，“说不定她也是个女巫，快来！守卫！”
原本希瑞不想对醉汉动手，但是臭烘烘的醉汉却伸出手想要抓住她。但是一道酸液射在了他的脸上，“嗤嗤”地腐蚀着他的皮肉。
“啊啊啊！”醉汉抱着脸，躺在地上大喊。而听到动静的守卫则赶了过来，他们看到华贵的马车，有些不敢上前。
“希瑞，你救不了任何人。”费恩拉住希瑞的手，“对于愚蠢的人来说，这是他们的狂欢，这是人类历史上集体的智力下限。你看我的吧。”
费恩伸出了手，一个由无底深渊之中节选出来的恶魔影像，被他用“弱效幻影”投射在了火堆的上空，还配合上恐怖的吼声。然后火堆之中的火焰伸出两只手，将大声祈祷以期望驱逐恶魔的传教士抓了起来，塞进了火堆之中。
原本欢快的人群听见了恶魔的吼叫和传教士的惨叫声，都慌乱地抱头鼠窜，跑回家中关进门户，祈祷今晚不会被恶魔吃掉。
“我们能做的就是这些。”费恩将希瑞拉上车，“每天都有惨剧发生，我们只能做我们力所能及的事。你倒不如想想，我们怎么回到准确的时间点吧，我是用你作为定位的，但是现在我们没有坐标了。”
“只能这样了，”希瑞和费恩尝试了许多方法，不是到处乱窜，而是心中想着想要到达的目的地与时间。比如火堆升起以前，但是却失败了。又尝试到梅里泰莉神庙（这点费恩强烈反对），然后他们到达了一片沼泽。
“杰洛特，我想见杰洛特，我真的很想见杰洛特。”希瑞闭上眼睛想到。
第九十八节 仇敌重逢
这也是希瑞见过的最恐怖的场景之一，对于费恩来说却是稀松平常。
这是个港口，许多系着缆绳的小船和巨大的帆船停靠在这，桅杆密密麻麻如同森林一般竖立在这，船帆无力地垂下，周围扭曲恶臭的烟柱缓缓升起。
这些烟雾来自于码头沿岸的破旧小屋，希瑞敏锐的听觉听到了来自其中的哭泣声。正当她要打开车厢门的时候，费恩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不，希瑞，这跟上次不一样。”
“上次你面对那些被绑上火堆的女人也是这样说的。”
“不，这次不一样。上次能用魔法吓唬那些蠢货，而这次我们谁都救不了。”费恩看着窗外的景象说道。这里到处都是死老鼠，马车车轮是不是碾死几个，在旁边一根用来晾晒渔网的木杆旁边，有个男人正坐在地上，即使马车从他身边经过，他也没有任何反应。
在沿岸的小屋门边，有着用石灰画出的十字架符号，房子后面有黑色的恶臭烟尘升起。费恩甚至可以看到黑色的密密麻麻的跳蚤撞到车厢的玻璃上，凯尔比也相当地不舒服。
希瑞看到了，那些衣衫褴褛，面颊凹陷，全身长满了脓包的的人，他们尖叫着听不懂话，从淤泥中爬向了马车。
“我们快走吧...”费恩紧紧抓住希瑞的手，“这里不对劲，我们赶紧走。”
青色的光芒闪过，他们又来到了一个港口。这里有条连通运河的码头，这里的桅杆森林并没有那么死气沉沉，而是充满了尖叫的海鸥，潮湿的木料味，海水味和鱼腥味。
“终于离开那该死的地方了。”希瑞跳下了车，“小马哪里去了？”
希瑞开始有些慌张。
“别担心，说不定我们是到地方了，它自己走了呢。”费恩摆了摆手，“反正我们也不用它来领航。”说完他就被希瑞狠狠地瞪了一眼。
“说不定呢，”希瑞叹了口气，“我们去问问路吧。”
“好吧，美狄亚，你有什么需要买的东西吗？我们用幻术遮掩一下就下去吧。”
“我想我知道这里是哪里了，”希瑞止住了费恩的行动，“你看那艘大帆船的尾部，那里写着船名，叫伊瓦尔·缪瑞。”
“所以呢？你知道我并不了解这些。”
“这里是尼弗迦德，巴卡拉港。我认识那条船，它就是在这里被制造的。”希瑞把要下车的费恩往里面推，“快走快走。”
而之前躲在马车上的跳蚤被一个接一个地清理了下来，某只跳蚤在一名身经百战的老鼠身上安顿了下来，老鼠和跳蚤登上了一艘名叫“卡特利欧纳”，这艘船未来将登上史册，不过它现在还默默无名。
接下来的风景如同田园牧歌般安静祥和，静谧的小河与精致的拱桥，还有攀满藤蔓的旅店。
“我想我们何以喝口热汤，在大床铺上好好睡一觉了。”费恩伸了伸懒腰，“黑猫旅店”的店主是个矮小壮实的女人，她的围裙一尘不染。
希瑞从费恩的口袋里掏出金币，指了指自己的嘴，然后指了指从马车上下来的另外三人。店主端来了一大锅蔬菜汤，还有熏肉以及大量面包和葡萄酒。
女店主用听不懂的语言问着希瑞，她想知道他们今晚会不会留下过夜。不过她说的话没人听得懂，只有费恩用“通晓语言”才能进行沟通，但是也只是听得懂而已。
费恩点了点头，抓出一把金币交给了女店主，女店主笑了笑，走进了厨房。
一只黑猫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长得跟招牌上的一模一样。它蹭了蹭希瑞的裤腿，然后用脑袋蹭了蹭美狄亚的掌心。费恩因为没有摸到猫咪而狠狠地咬了口面包。
“所以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费恩揪着葡萄酒咽下熏肉，“好不容易到了尼弗迦德，其实我们可以用传送术的啊。”
希瑞一下子变得尴尬了起来，“你不是也没有反应过来吗？”
“我的错，我的错。”
晚上，所有人都难得洗了个热水澡。希瑞躺在房间的大床上，迷迷糊糊的进入了睡眠。她梦见了跟她一起在神殿学习的雅尔，梦见了叶奈法还有艾瑞汀，还有一座在芦苇当中的高塔，高塔上有两个女人。
第二天，希瑞早早就清醒了，她的梦催促着她前进，她已经知道了叶奈法被抓住了。
“快点吧，”希瑞催促着费恩，“妈妈还在等着我。”
“妈妈？谁？”费恩装傻着问道。
“叶奈法...”
“哈，幸亏我不用叫她这么羞耻的称呼。”费恩招呼着美狄亚和朱莉安上车，他挨了希瑞一拳，“走吧走吧。让我们去就她吧，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在经历了一次循环之后的马车，来到了这个岩石形成的海洋，这里宛如船只的坟场，船只的风格跨越了很多年，有最近十几年的，也有几个世纪之前的。
有些船底部朝天，另一些侧翻在地，像被巨大的风暴或龙卷风刮过来的一样。另一些船则给人一种仍在海上航行的感觉。它们嵌在岩石中间，船身笔直，桅杆骄傲地指向天空，破碎的船帆仍在横杆上飘动。有些船上甚至还有幽灵船员——死去水手的骸骨卡在腐朽的木板里，缠在缆绳间，像被宣判了永久航海之刑。
在高原上出现了一辆马车，上面有着复杂到让人眼晕的银白色花纹，马蹄声惊起了成片栖息在桅杆、帆桁、缆绳与骸骨上的黑色乌鸦。
“这里应该是正确的时间和地点了，那个小术士帮了我们。”
马车缓缓行进到城墙前，城门前早已聚集了一群人。乌鸦的叫声让他们提高了警惕，他们打着手势，呼唤着同僚。
费恩对所有人释放了防护法术，才打开门。身穿华丽的红色长袍的巫师从车厢里走了下来，但是他突然踉跄了一下，然后一个银发女孩从后面窜了出来。
“带我去见城堡的主人。”希瑞高声说道。
那些雇佣兵，灰林鸮的雇佣兵，他们在冰面上逃过一劫，他们清楚地记得希瑞的剑舞和费恩的法术。灰林鸮出现了，他双手抱胸，谨慎地看了看从马车上下来的四人。他挥了挥手，全副武装的人群把他们围在中间。
“你不会以为这些就能阻止我们吧，灰林鸮。”费恩抽出了魔杖，美狄亚举起了法杖随时准备战斗。
“有人要见你们。”史提芬·史凯伦用沙哑的声音说道，“跟我来。”
然后他自顾自地转身上楼，希瑞和费恩面面相觑。
“谁要见我们？”
“不知道，”费恩换了根魔杖，适合室内战斗的法术，“但是肯定不是好人。美狄亚，你和朱莉安先待在外面吧。如果战斗起来了你再来帮忙，免得我们一起去被人一锅端了。”
他们爬上一段中途有三个楼梯平台的宽阔楼梯，经过一条在两旁成排的壁龛里摆放雕像的过道，又穿过一条环绕大厅的走廊。那些全部武装的人并没有让希瑞感到害怕，或许这就是魔法的力量？
她感觉灰林鸮即使脸上做着凶恶的表情，但是他还是害怕着希瑞和费恩。在冰面上他们的杀戮几乎吓破了他的胆子。
他们走进一座大厅，高大的圆柱支撑着拱顶，天花板上悬挂着硕大的枝形吊灯，看起来就像巨大的蜘蛛。希瑞看到了正在等待她的人，恐惧如冰锥刺进了她的胃，开始搅动。
是威戈佛特兹，她见过的，小时候在那艘船边，在仙尼德岛上见过。他的脸已经变得丑陋不堪，而且一只手还短了一截。
“劳拉·朵伦·爱普·希达哈尔的后裔，卡兰瑟的外孙女，帕薇塔之女，辛特拉的希瑞菈是我们的客人。而负责迎接客人的，应该是斯提加城堡的主人，也就是我才对。欢迎你。请靠近些。”他没有离开他王座般的座位，他的语气里带着威胁。
“你难道没有看到我吗？还是你的宝石眼珠子不好用了？”费恩带着嘲弄的语气说道，“来吧，让我们尽快解决，上次那颗子弹你喜不喜欢？”
“是你...”威戈佛特兹的脸更加的扭曲了，他挥了挥手，但是那些全副武装的恶棍根本无法靠近费恩，就好像是琥珀中凝固的虫子那样。
“别白费力气了。”费恩指示着希瑞保护好他，别让人靠近他。一个闪光尘开启了战斗的讯号。希瑞快速经过头晕目眩的人群身边，血液从脖子上喷涌而出，许多恶棍捂住脖子倒在地上，发出“嘶嘶”的声音，但是他们无法阻止血液的流出。
“闪现术”，费恩保持着和威戈佛特兹的距离，但是这也是威戈佛特兹想要的结果，他的近战能力不比从前了。
费恩从随即出现位置优势来给自己附加法术，“克敌先机”“猫之优雅”“石肤术”，一系列法术从腰带上释放出来，然后费恩抽出卷轴，黑色的触手从地面冒出，卷住房间里所有的敌人，给希瑞争取了斩杀的时间。而威戈佛特兹则用法术避免了被抓住的结局。
“你还是害怕和我面对面吗，小王子。”威戈佛特兹想用语言刺激费恩，他不断提及帕薇塔的死，而他的法术都被费恩的防护法术所防御。费恩的情绪确实受到了影响，他抽出了储存塑能系法术的魔杖。
“希瑞，退出房间。”费恩大喊着，让希瑞撤退，“我接下来的法术可是大范围的。”
威戈佛特兹看着希瑞跑出房间，他手里捏着法印，“没关系，素材有一个就够了。”
“最后一次，叶奈法在哪，说出来就让你死得快一点。”费恩例行废话着，“其实你可以不说，我就可以好好折磨你了。”
大量的魔法飞弹毫无征兆地从魔杖杖头飞出，不断地命中威戈佛特兹身周的圆形橙色护照，呯呯砰砰的碰撞声不断响起，火花四溅，但是昆恩法印还是无法承受住飞弹的连续袭击，“砰”的一声炸成了碎片。
而专注于维持护盾的威戈佛特兹来不及做出反应，就被击飞到了身后的书架上。
费恩口中吐出刺耳拗口的龙语，像是蛇的嘶嘶声，“律令：虚弱！”“律令：笨拙！”
“咳咳，”威戈佛特兹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笨重无力了起来，他还是艰难地扶着书架站了起来，“只有这些吗，小王子?”
第九十九节 死斗
“你真以为我没有准备吗？”威戈佛特兹自从上次被费恩用枪击碎腿骨之后就开始做出准备，他窥伺着上古之血，他知道上古之血所带来的天赋，在十一年前从那艘船上得到了应证，他一直等着与费恩决一死战的那天，“时间与空间的主宰。是啊，是啊，了不起的小家伙，我对你的造访并不吃惊。我知道你是怎么来到这儿的。我唯一不清楚的是，你的旅途究竟有多长，还有你到底经历了多少事。”
术士即使狼狈着靠着书架，但是他其实没有受多少伤。他那被烧伤的脸上露出恶毒的笑容，宝石眼睛散发出光芒，“我知道你的旅程既有趣又刺激。我也很想试试的。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的天赋。我需要你同我分享，了不起的小家伙。是的，‘需要’这个词没用错。直到你同我分享天赋之前，我不会再让你逃出我的手掌心了。”
“你是不是太过自信了？”费恩绕着威戈佛特兹走动，他打算在两个龙语魔法失效之前再做试探，“即使你再羡慕，我也不会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叶奈法在哪，我可要满足我那叛逆姐姐的心愿。”
又是四颗魔法飞弹，威戈佛特兹即使动作变得迟缓，他常年施法带来的经验也让他能够快速构建出防御法术，包围全身的护盾让飞弹只能击打在上面。他看到费恩突然愣了愣，但是他并没有抓住破绽上前进攻。
“你真让我失望，小王子。”威格夫特兹拄着长杖，他优秀的武技让他适应了瘸腿的情况，他向左边走了走，拉近与费恩的距离。他也不确定费恩会不会再次掏出那奇怪的武器，但是可以通过近距离闪避来规避掉攻击，“这就是你的魔法水平？”
“你可以看看我的水平，”费恩不敢大意，他趁着“闪现术”最后的效果往后闪现十英尺的距离，然后他紧接着给自己附加了一个“脚底抹油”，保持着距离优势。十英尺的距离对于瘸腿之前的威戈佛特兹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只需要一个冲刺可以了，但是现在他的速度明显变慢了。
威戈佛特兹的一只手背在背后，突然间，费恩感觉自己一阵头晕目眩。
“不好！”他晃了晃脑袋，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但是威戈佛特兹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长杖杖头就要击打在费恩的脸上。费恩赶紧向后一跃，由于法术效果，他即使没有来得及反应，但是也避开了大部分攻击，只有杖头上的装饰擦过了他长袍的胸前部分，给费恩带去了一些擦伤，而他的背部已经狠狠地撞到了墙壁上。
费恩没有来得及管胸前的伤口，他也来不及施法，因为威戈佛特兹紧追不放，没有给他任何施法的机会。威戈佛特兹瘸着腿，用一条腿发力，迅速蹦了上来，他的手掌发出炙热的红光，长杖带着狂风再次挥下。
小法师用在凯尔·莫罕学到的昆恩法印挡下了长杖一击，但是护盾也破碎了，威戈佛特兹炙热的手掌直接抓住了费恩的肩膀，“石肤术”无法抵抗高温，高温持续地灼烧着他的皮肤，费恩的肩膀马上发出焦味。
“啊啊啊！”费恩忍不住大叫出声，他被威戈佛特兹牢牢的抓着。他没有挣扎，反而放开手中的魔杖，伸出双手紧紧抓住威格夫特兹的手臂。两只手臂上的魔法刺青迅速消解，上面储存的“吸血鬼之触”飞快地吸收着术士的生命力，然后将生命力传导给了费恩，费恩感到精神一振，肩膀上的焦黑的烧伤迅速长出粉色肌肉。
威戈佛特兹很快发现了不对劲，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深处传来一阵虚弱。他甩开费恩抓住他的双手，往后退了一步，费恩趁此机会绕过威戈佛特兹，往空旷的地方移动，然后向自己释放了“机械化心智”，免得受伤之后无法集中精神释放法术。之前完全是试验品的魔法刺青可是帮了大忙，脱险的机会可没有下一次了。作为一名完完全全的学院派法师，每一次战斗都在迅速丰富着费恩的战斗素养。
“真让我吃惊，黑魔法，我还以为之前召唤出骷髅已经是你的极限了呢。”威戈佛特兹笑了笑，他现在越发觉得上古之血的天赋强得惊人，他对上古之血的渴望也越发强大。
所有幽默感消失的费恩面无表情地看着威戈佛特兹，他没有说话，而是缓步后退，准备着下一个法术。在费恩的认知中，这个世界大部分术士的战斗魔法不是闪电就是火焰，因此费恩开始针对性的施展防护法术。他抽出卷轴，释放了“防护能量伤害”，来应对接下来的攻击。
果不其然，威戈佛特兹在见到费恩获得更大的活动空间之后，并没有再次尝试近战，而是用释放了一道火焰，焰流直扑费恩。费恩完全无视这道火焰魔法，他抽出卷轴施展了“高等隐形术”，直接消失在了术士的眼皮底下。
“哈，小老鼠。”威戈佛特兹迅速摆好了架势，防备着费恩的偷袭。他的宝石眼珠很好的反馈了现场的光线。突然，他看到自己的左侧有一把剑砍了下来，他伸出长杖一挡，但是意想之中的碰撞并没有到来，长剑就如同玻璃一般碎裂成光线。他来不及反应，七张由力场构成的颌骨急速飞了过来，不断啃噬着他的躯体。颌骨撕裂衣物，咬开皮肉，剧痛让他完全无法驱散这些颌骨，而且他也没有时间了。
费恩的下一个法术接踵而至，火焰小球飞到了他的面前，迅速胀大，威戈佛特兹咬了咬牙，使用了自己还没完全开发完成的法术。一阵白光闪过，原地只留下了一双腿，然后高温与爆炸将其化为灰烬。
就在费恩与希瑞开打的时候，美狄亚越发担心费恩的状况。直到她听到了不断的惨叫声与武器碰撞声。
“快上车，”美狄亚将朱莉安护到了身后，因为费恩似乎对这个女孩有所安排。她迅速披上了紫色长袍，飞在空中，将无数飞弹袭向城门后发觉不对的佣兵们。
“快点！准备战斗！这里有个女巫！”侥幸没有被美狄亚看到佣兵迅速跑向城堡，不过美狄亚并没有在意，她只期望费恩别受伤，她打开了城门，方便之后逃脱。
当她走进庭院的时候，四名骑手闯了进来，其中一人的头发白如积雪，手握一柄如闪电般耀眼的长剑，他身后跟着一个金发女人，正在拉开弓弦，第三个是位年轻的少女，最后一个是戴着尼弗迦德骑兵头盔的男人。还有一个头发斑白，看起来就像个税务官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了这群人身边，美狄亚闻到一股烈的草药味——薄荷、鼠尾草和百里香。
“杰洛特？”美狄亚看到骑在马上的男人。
“你怎么在这？费恩也在这？”杰洛特对于美狄亚的出现有些惊讶。自从上次费恩给他发送信息，说希瑞再次失踪已经过去了很久了，“那希瑞呢？”
“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问。”美狄亚一咬牙，给费恩发送了心灵通讯，这个通讯让费恩突然愣了愣，但是他也知道了杰洛特赶来的消息，他告诉了美狄亚他所在的位置，“城堡顶楼。”
“谢谢，”杰洛特转头对着那个长得像税务官的男人说道，“雷吉斯，听到了吗？带路吧！”
“狩魔猎人，”雷吉斯说，“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跑没有意义。我...我会飞去侦察一番。”
“那就飞吧。”
随即吸血鬼消失不见，像被风带走一般，杰洛特连惊讶都来不及。
美狄亚和杰洛特一群人一起往城堡走，他们遇到了一些敌人，卡西尔和安古蓝大喊着冲上前去，但对手拔腿就跑。恐怕是因为卡西尔那顶惹眼的翼盔。
他们冲进环绕内厅的画廊，距离画廊尽头的拱门不到二十步远时，一大群人涌进另一头的过道，叫喊声在周围回荡，暴雨般的箭矢呼啸着飞了过来。
“找掩护！”狩魔猎人喊道。
狩魔猎人一群人迅速趴在地上，躲到雕刻着花卉图案的装饰廊柱后面，但是箭矢落下的声音却迟迟没有响起，反而是惨叫声此起彼伏。
安古蓝大着胆子探头往外看，这名外貌与希瑞极为相似的女孩跟希瑞一样充满了叛逆精神。
“哇！这就是魔法吗？”安古蓝看到被固定在空中的成片的箭矢，不禁发出赞叹，“女术士都这么厉害的吗？”
“据我所知，并没有。”狩魔猎人从栏杆后爬起。
大量的魔力光炮飞向画廊的另一头，烧焦躯体，击碎岩石，原本赶来支援的弓手们四散而逃。
“快点，”美狄亚冷着脸催促道。
米尔瓦摆出射箭的姿势，她松开弓弦，一名逃跑的弓手向前飞去，撞上了墙壁，瘫倒在地，飞溅在石膏墙面上的血迹活像一只章鱼。画廊某处响起一声大喊——一声狂怒而恐惧的大喊。
“伟大日轮啊...”卡西尔吹了声口哨。
“我们赶紧进去。”杰洛特走在面前，“快点。”
一直守在门外的希瑞已经浑身都是血，但是大部分都是别人的。她杀死一个接一个想要闯进来的佣兵。得益于费恩向她施放的增益法术，她受的伤并不多，大多数都是小伤口。她握紧了吉薇艾儿，准备迎接下一个到来的佣兵。
突然她看到一个仿佛巨型蝙蝠般的物体，将跑过来的佣兵抓了起来，然后向窗外丢了出去，然后一个穿着黑色外套、花白头发的瘦削男人抓住另外一个佣兵，他的獠牙埋进了年轻佣兵的脖颈里。
吸血鬼从牺牲品的喉咙上收回獠牙，用缟玛瑙般的黑色双眸看着希瑞。
“美味当前，”他舔了舔唇边的鲜血，语气像在为自己开脱，“想抗拒都难啊。”
希瑞握紧了长剑，她知道眼前的吸血鬼是高等吸血鬼，狩魔猎人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很难战胜这种生物。
看到她的表情，他笑了。“别害怕，也别担心，希瑞。真高兴我找到了你，我的名字是爱米尔·雷吉斯，虽然你会觉得难以置信，但我是狩魔猎人杰洛特的朋友，我跟他一起，来这城堡营救你。”
“是的，他说得没错...”希瑞身后的门被拉开了，一股热浪袭向了希瑞的脸庞，“你怎么样，希瑞？”
“没多少伤，威戈佛特兹呢？”
“他留下了一双腿，他理解错了我的闪现术的原理了。”费恩非常想嘲笑威戈佛特兹，但是又觉得悲哀，一个经验丰富的法师居然对以太位面没有任何研究，“他跑不远的，大概正在大出血吧。”
他看了眼吸血鬼，费恩可不会忘记这个热情好客，学识渊博，谈吐风趣的高等吸血鬼，爱米尔·雷吉斯·洛赫雷课·塔吉夫，“他可以信任，希瑞。接下来就是寻找叶奈法了。我的生物定位术卷轴还是有存货的。”
第一百节 终结与相见
当杰洛特一行人走过走廊转角的时候，他看到了让他血管中的突变物都无法让他冷静下来的场景。几名佣兵正拖着叶奈法穿过走廊，女术士衣衫褴褛，戴着阻魔金镣铐，拼命挣扎。嘴里用恶毒的话咒骂他们。
狩魔猎人没有给这些人反应时间他迅速冲了上去，挥出了速度极快的一剑，一名佣兵立马发出哀嚎，他的血喷溅在走廊的墙壁上。
另外三名佣兵马上放开了叶奈法，往后撤退，但是还有一个家伙抓着叶奈法的头发，用小刀抵住女术士的喉咙，“走开，不然我杀了她！”
杰洛特用蛇眼紧盯着他，对方无法承受那骇人的目光，慢慢放开了叶奈法，往自己的同伴那靠拢。
“我就知道你会来。”叶奈法说着，自豪地站起身，“杰洛特，让这些恶棍见识一下，狩魔猎人的剑能做什么。”
她高举双手，抬起那副镣铐。
杰洛特用双手握住希席尔剑，微微抬头，瞄准目标。他劈出一剑，速度如此之快，甚至没人看清剑刃的动作。
镣铐伴着哗啦声落到地上。一名佣兵倒吸一口凉气。杰洛特手上加力，将食指移到剑柄底部。
“不要动，叶。把头朝旁边偏一点儿。”
女术士眼都不眨一下，刀剑切割钢铁的微弱响声依稀传来。阻魔金项圈和镣铐一起落到地板上，女术士的脖子上现出一小滴血。她揉揉手腕，大笑一声，随后缓缓转向那些佣兵。他们纷纷移开了视线。
手持长戟的家伙把武器小心翼翼地放到地上，好像生怕弄坏似的。
“这样的对手，”他嘟囔道，“还是让灰林鸮自己对付吧，我还珍惜自己的性命。”
“我们接到命令...”另一人嘀咕着，连连后退，“我们接到命令...决定权不在我们...”
“我们从没虐待过您，女士。”第三个佣兵口干舌燥地说，“在监狱里...有人可以作证...”
“滚吧。”女术士摆脱了阻魔金，她终于可以挺直身体，自豪地昂起头。在他们眼中，她就像一个女巨人。在他们眼中，她蓬乱的黑发甚至碰到了拱廊的天花板。
佣兵们落荒而逃，他们佝偻着身子，好像背后会遭受攻击，但他们一次都没敢回头。叶奈法恢复了正常大小，一把搂住杰洛特的脖子。
“我知道你会来救我的。”她低声说，嘴巴寻找他的双唇，“我知道你会来，即使...”
“我们走吧。”片刻后，他喘息着说，“现在去找希瑞。”
“希瑞。”她的双眼瞬间燃起可怕的紫色火焰，“还有威戈佛特兹。”
杰洛特甚至没来得及向叶奈法介绍同伴，就再次挥剑，斩落一支箭矢。射出这支箭矢的佣兵正在走廊转角，他甚至没来得及转身，就被狩魔猎人像鱼一样叉在了地上。
“叶，该走哪边？”
女术士集中精神，闭上双眼。
“这边，这段楼梯。”
“你确定这条路更好走？”
“确定。”
他们绕过走廊的转角，在靠近一条装饰走廊的地方又出现了一群佣兵，他们数量超过了十人，手中拿的都是长武器。大量射线直接冲向了佣兵们，惨叫声此起彼伏。
“杰洛特，你都没向我介绍这位女士。”叶奈法这时才注意到冷着脸的美狄亚。
杰洛特只好快速地把美狄亚的身份说了一遍，然后叶奈法就突然变得很热情，虽然她们的脚步没有停下，但是两人的关系很快升温了。
在走廊的尽头，只有一个佣兵保护着一个没有双腿的人，这个人双腿上紧紧地包扎着厚厚的绷带，但是还是不是有血液滴下。
“威戈佛特兹，”叶奈法冷静地对着他说道，“你的走狗已经抛下你逃跑了。”
“那又如何呢？”一道火柱从威戈佛特兹手中飞出，他转头对佣兵大喊，“快带我去柱子后面。”
然后他看也没看狩魔猎人一行人，就又念出了一段咒语，整座城堡开始晃动。
闪电与火焰在走廊交错飞过，即使威戈佛特兹再努力，但是之前的施法错误所付出的代价还是太过惨重了。他的眼前一阵发黑，现在有施放了法术，他几乎要喘不过气起来了。他动用了存放在这个城堡墙壁中的法术，到时候整个城堡都会坍塌，这点他没有向任何人说过，即使是现在仓皇而逃的“灰林鸮”史提芬·史凯伦也一样。
他看见转角处出现的三个身影，威戈佛特兹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他惨笑了一下。
“我们出发吧，”费恩有些不舍地抽出了“生物定位术”卷轴，即使黄金再多也不能代替施法材料，他手上的狗皮已经不多了。他闭着眼感受了一下，就直指一个方位，“在那，我们走。”
“可是，你指的是墙壁。”希瑞及时拉住了闭着眼就往前走的费恩，“我觉得你状态不对。”
“不不不，我很好，真的。”费恩摇了摇头，之前的战斗让他有些头晕，不过现在好多了，“我指的是直线距离，吸血鬼先生，能否帮帮助我们。我在使用这个法术的时候不能分心。”
雷吉斯点了点头，他拉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挎包，然后化身为巨大的黑色蝙蝠盘旋在希瑞和费恩上空，杀死一个又一个遭遇了费恩和希瑞的佣兵。
他们走进一个圆形的大房间，房间中央耸立着一尊有底座的大理石雕像。雕像刻画的是一位戴面纱的女子，多半是某个女神。房间连着两条走廊，都挺狭窄的，费恩选了一条有打斗声的走廊。他们走了进去，然后出现了一名手持大剑的骑士，身穿着黑色的外套，头上还有羽翼状的装饰。
恐惧一下子淹没了希瑞的内心，辛特拉，仙尼德岛，她所恐惧的东西又回来了。她抓住了身边的费恩，然后找回了勇气。
黑衣骑士身后是一个手持弯刀的金发女孩，他们和吸血鬼配合，迅速杀死了从走廊涌进来的佣兵们。
“我是契拉克之子，卡西尔·莫瓦·迪弗林。我是跟杰洛特一起来的。为了救你，希瑞。我知道你很难相信。”黑衣骑士摘下头盔，深邃且漂亮的眼睛说道。
雷吉斯点了点头。
“我早就见识过更难以置信的事了。”希瑞说，“你们真是远道而来...卡西尔...杰洛特在哪儿？”
“他们去救那个...女术士了。”
“正好，我们也要去。”费恩在旁边插嘴。
城堡晃动得更加厉害了，墙上的装饰盾牌掉落在了地上。费恩一行人穿过拱廊，死气沉沉的雕像无言地注视着跑过的一群人，玻璃纷纷破碎，晶体碎片折射着光线洒向走廊。
费恩在队伍前方快速跑着，他们跑过转角，看到了自己的另外一个目标，威戈佛特兹。威戈佛特兹的脸色已经发白，很明显他的状态让他无法再施展传送法术了。
术士看到费恩的时候惨笑了一声，费恩也立即中断“生物定位术”，他毫不犹豫地抽出另外一张卷轴，“毕格比强袭掌”，力场构成的巨掌将圆柱粉碎的同时，也把威戈佛特兹向后击飞了出去。
杰洛特见一个物体飞了过来，然后重重摔在他的面前。威戈佛特兹即使现在，手中也紧紧地抓着他的铁杖，原本保护他的佣兵也已经被叶奈法杀死了。
然后一道闪电飞了过来，杰洛特赶紧闪开，但是闪电直接扑向了躺在地上术士，高压电流直接将术士烧灼成了焦炭。
费恩长舒了口气，十一年的仇恨终于洗清了。他带着希瑞，卡希尔，安古蓝，雷吉斯往前走，与杰洛特，叶奈法，美狄亚和米尔瓦汇合。
“希瑞。”狩魔猎人抬起头，他揉了揉眼睛。
“希瑞。”叶奈法靠在狩魔猎人身上。
“杰洛特。”希瑞说。
“希瑞，”他答道，嗓子像被塞住了，“真高兴再见到你。”
“叶奈法女士。”
女术士挣脱狩魔猎人的双臂，无比费力地站直身体。
“你这副模样真是太糟糕了，我的孩子。”她严肃地说，“瞧瞧你自己。整理好头发！别这么没精打采的，到我这儿来。”
希瑞拘谨地走到叶奈法面前。叶奈法抚平她的衣领，试图擦去她身上已经干涸的血迹。她整理好她的头发，她用力抱紧她，非常用力。杰洛特看到了女术士按在希瑞背上的双手。他看到了她扭曲变形的手指。但他感觉不到愤怒、悲伤或是憎恨。他只觉得疲惫，只想快点了结这一切。
“妈妈。”
“女儿。”
“我们走吧。”过了很久，杰洛特才决定打断她们的拥抱。
希瑞响亮地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擦去鼻涕。叶奈法用责备的目光看着她，揉了揉自己的一只眼睛。她的眼睛肯定是进了灰尘。
“我们走吧。”他重复道。
“是啊，”叶奈法说，“我想看看天空。”
“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们了，”希瑞含糊不清地说，“再也不会了。”
“我们走吧。”杰洛特说，“希瑞，你扶着叶。”
“我不需要别人扶！”
“让我扶你吧，妈妈。”
费恩和美狄亚看着眼前的亲子温馨场景有些无奈，他也没有上去打扰他们，他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叶奈法和杰洛特，毕竟他是希瑞的弟弟，总会被当成小辈来看。
他们面前是一段楼梯，楼梯上烟雾缭绕，底部有燃烧的火把和点燃的火盆，全副武装的敌人就等在下面。
“我累了。”她说。
“我也是。”杰洛特拔出矮人打造的符文剑。
“我厌倦了杀戮。”
“我也是。”
“没别的路吗？”
“没别的路可走。只有这些楼梯。我们别无选择，孩子。叶想看看天空。而我想看天空、叶和你。”
“我开始不耐烦了，城堡都要塌了，居然还有蠢货想要杀我们。”费恩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他走到所有人前方，抽出卷轴，“叶奈法女士，还请后退。”
在楼梯底部，史凯伦手下的佣兵在等待他们，攥着武器的手心满是汗水。灰林鸮迅速打个手势，开始了第一拨攻势。沉重的靴子踩在楼梯上，发出雷鸣般的响声。
“杀了他们！”史凯伦吼道，“杀——！”
但是很快，他的喊声被掐死在了喉咙里。一个燃烧着火焰的巨球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前面的想后退后面的想往前冲，佣兵们在楼梯上乱做一团，然后球体就带着高温滚过了密集的佣兵们。
史提芬·史凯伦目瞪口呆，他闻到了浓郁的烤肉味和听到滋滋的声响，他已经不敢去看那是什么场景了。即使他是验尸官，他也没有见过一群烤得半生不熟，还在惨叫的活人。
他看到几个身影轻巧地踩在佣兵们的身体上，从楼梯上跳了下来，还有几个是漂浮在空中的。
“魔法...史提芬大人，”在验尸官身边的佣兵绝望地喃喃道，“我们究竟在跟谁战斗？”
“他们不是人，”一个佣兵呻吟道，“是从地狱来的恶魔！人类无法抗衡他们的力量...”
“我今天已经很烦躁了。”美狄亚带着费恩降落在了灰林鸮的面前，“最后机会，放下武器。”
然后通道里涌进了大量头带黑色头盔，手持盾牌的士兵，他们的披风上印有银色火蜥蜴的图案。在他们的叫喊和威胁声中，史凯伦的佣兵惊恐地丢下武器。另一些犹豫不决的人很快便被十字弓和长矛对准了要害，听到“全部放下武器”的喊声，每个人都乖乖地服从了，因为他们看得出来，这些黑盔士兵全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动手，而灰林鸮站在台阶上，交叠双臂。
“奇迹般的救援。”希瑞轻声说，杰洛特却摇了摇头，因为十字弓和长矛同样对准了他们。
“说真的，这些人不是我叫来的，”费恩并没有把这些士兵放在眼里，他的神情还是很放松。
灰林鸮的手下被绑起来带走了，突然间，士兵中间出现了几名高阶军官，他们头盔上的白色羽毛和胸甲的白银镶边，以及其他士兵对他们的尊敬态度就看得出来。
士兵们对其中一名军官的态度尤其恭敬，他们几乎都在鞠躬行礼，而那人头盔上的银制装饰也比其他人更多。
他停在史凯伦面前，虽然火把和火盆的光芒闪烁不定，但人们能清楚地看出，灰林鸮的脸色惨白如纸。
“史提芬·史凯伦，”军官铿锵有力的嗓音在楼梯井的拱顶间回荡，“我们法庭再见吧。你的罪名是叛国。”
士兵们将灰林鸮押了出去，但没捆住他的双手。
军官转过身。楼上一块燃烧的挂毯脱离墙壁，仿佛硕大的火鸟飘落下来。红色的火焰照耀着他头盔的银制装饰和放下的面甲，那顶头盔和所有黑甲士兵的头盔一样，打造成尖牙巨口的骇人形状。
军官看着希瑞，他的双眼在面甲的开口里闪闪发亮，注视着一切，不放过任何细节，她苍白的皮肤，袖子和双手上的血迹，头发里的银丝。
然后他看到了希瑞身后的费恩，费恩也在向他微笑。
他小声地说道，“下午好，父亲。”
关于意外律
“意外律”（lawsurprise）是“猎魔人”世界中的一种约定俗成的律法，与人类的历史一样古老。拯救他人的人，可以按照意外律，向被救之人提出报酬，索要被救之人回家时见到的第一件东西，或是一件被救之人所不知道的但他已经拥有的东西——通常是被救者离家时获得的孩子，这样的孩子被称为“意外之子”。著名的英雄札特雷特·沃鲁塔以及将疯神解放的苏普里，都是意外之子。
“意外之子？我一年生一个啊…还是你指什么其他东西”
——维里德克，班格伦镇民
《猎魔人》中的意外律除了本身拥有习惯法中契约的法律效应外，还有魔法的力量。据利维亚的杰洛特所述，一旦提出符合意外律条件的要求，在誓言发起者与誓言的对象（意外之外的人或物）之间，命运的纽带便会随之牢固确立。这个孩子因命运而出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命运挑选出来的孩子注定会拥有非凡的经历。而对息息相关的另一人来说，他的人生也将受到无比重大的影响。有许多意外之子被带到凯尔·莫罕，在那里被养大并受训成为猎魔人。
实例：
英雄札特雷特·沃鲁塔
札特雷特小时候被送给矮人，因为当他的父亲回到堡垒时，第一个遇见的正是他的儿子。
疯戴伊
疯戴伊要求一个旅人给他以意外律作为回报。而这个惊奇的礼物就是赫赫有名的苏普瑞—就是他最后解除了疯戴伊身上的诅咒。
泽维莱娜
由于因一名叫伦普雷斯提尔特的矮人而当上麦提那的女王，泽维莱娜答应把其第一个孩子送给矮人当为报酬。但当矮人到宫殿领取孩子时，她以巫术把他赶走。不久，她及其孩子们都染上了重病，一命呜呼。可见意外律与命运紧连，不容反抗。
帕微塔的婚约
唐尼在解救了辛特拉的国王艾宾的罗格纳之后，以意外律要求回报，而罗格纳国王一回到家便得知王后卡兰瑟怀孕的消息，于是在这个孩子——公主帕微塔——十五岁时，多尼娶其为妻。
杰洛特的命运
根据莫斯萨克的说法，杰洛特成为猎魔人也是因为意外律的关系。
希瑞的命运
杰洛特帮助多尼解除诅咒，并助其成功娶到帕微塔之后，同样以意外律要求回报，此时才知道帕微塔怀有身孕的唐尼只能保证将妻子腹中的孩子（即希瑞）赠予杰洛特。
数年后尼弗迦德入侵了辛特拉，在辛特拉大屠杀之后，卡兰瑟自尽，辛特拉陷落。但是希瑞被尼弗迦德的一只由帝国皇帝专门指派的精英小队带出了城外。年幼的希瑞从这只小队的手中逃出，并被德鲁伊们当做难民救济，后被商人尤尔加的妻子克丽丝蒂黛收养。巧合的是（或者说因意外律产生的魔法约束），与此同时杰洛特遇到了落难的尤尔加向他求助，于是杰洛特向其要求“意外律”作为回报。在商人到家之前，他向杰洛特坦白说他不会再有一个孩子，因为他的妻子已经无法生育。但是当其到家之后，诧异地发现妻子克丽丝蒂黛收养了一位女儿，根据“意外律”这个女孩儿便归杰洛特所有。而这个女孩，就是希瑞。于是杰洛特将希瑞带到了猎魔人的城堡凯尔·莫罕。
不幸的兰伯特
兰伯特的父亲在被一个猎魔人拯救之后，无力向其支付救命钱，只好接受猎魔人以“意外律”为回报的要求。而当其到家之后，第一眼遇见的是在门口迎接自己的兰伯特。于是这个毫不知情的孩子就被他父亲送给猎魔人作为回报，被迫踏上了猎魔人的艰辛之路。
关于恩希尔·瓦·恩瑞斯
恩希尔·瓦·恩瑞斯，戴斯文·阿登·因·卡恩·艾普·莫伍德（emhyr var emreis， deithwen addan aep morvudd），头衔为上古语，意为“敌人坟头上舞动的白色火焰”。少数人还知道他的另两个名字多尼（duny）和伊伦瓦尔德的乌奇翁（urerlenwald）。他是尼弗迦德帝国皇帝，麦提那、艾宾和吉米瑞亚领主，那赛尔和维可瓦罗最高统治者，与辛特拉王室联姻后成为辛特拉国王。他的统治自1257年推翻了弑杀他父皇佛古斯·恩瑞斯的篡位者起，直至13世纪末驾崩。与他的前任帝王一样，他坚持奉行扩张主义政策，这导致了与北方诸国的三次战争。
“恩希尔·瓦·恩瑞斯皇帝，或者按照那些跟他更亲近的人的叫法：“敌人坟头上舞动的白色火焰”。”
——温格堡的叶奈法
恩希尔本人是一个精明强干的杰出统治者，他对尼弗迦德帝国的统治是高度集权和严苛的。他人事任用合理，并粉碎了多次针对他的政治阴谋。此外他对消灭叛徒和镇压叛乱毫不留情，对实现他的目标则意志坚定、不择手段。与大多数北方君主不同的是，他对上古种族比较友善。
早期生涯
恩希尔的童年时代历史并没有很多记载，直到他13岁的时候，帝国首都在一名极具影响力的贵族领导下发生了政变。恩希尔的父亲佛古斯·恩瑞斯皇帝被推翻，这名贵族篡夺了皇位。佛古斯拒绝承认此次政变的正当性而被折磨。为了击垮他的意志，篡位者还命法师折磨他的儿子和继承人——恩希尔，其中的一个术士布拉森斯自作聪明地将他变为一只刺猬般的亚人怪物，称作“乌奇翁”（ur）。
虽然术士花了大半个晚上的时间成功地将恩希尔变成了怪物，但是他的父亲仍然不屈服，于是篡位者直接杀掉了皇帝佛古斯，并将他的儿子赶进了荒野并派出了猎人对他进行追杀，他们认为恩希尔很快便会尸横荒野。
仍然忠于恩希尔的人屈指可数。他在阿达尔·爱普·达西的家中暂避了一时，遇上了术士兼占星家沙斯希乌斯，他告诉他应该远离帝国，北上越过“玛那达之阶”寻求解除诅咒的办法。
辛特拉之旅
恩希尔最终躲过了追捕，一段时间之后他终于抵达了北方，并开始使用化名多尼和伊伦瓦尔德的乌奇翁。1237年，当他在辛特拉的森林地区徘徊时，在一个雨夜里，他遇到了当时受伤无助的辛特拉的国王艾宾的罗格纳并拯救了他的性命。他要求国王用一个他“回到家时发现但却意想不到的事物”来回报他的救命之恩，即“意外律”。国王回家后得知妻子卡兰瑟怀有身孕随后产下一名女婴，根据意外律她归恩希尔所有。
十五年后，自称乌奇翁的恩希尔在卡兰瑟的这个女儿帕微塔的选亲宴会上公开露面。其实早在一年之前他已经与帕薇塔开始幽会并双双坠入爱河。对此有所了解的卡兰瑟提前请来了猎魔人杰洛特来到宴会，并计划以杰洛特之手除掉她女儿的情人。结果在杰洛特的帮助下，乌奇翁的诅咒被解除了。他宣称自己是梅契特王子，埃克斯帕克之子多尼，事后他顺利迎娶了帕微塔。感激不尽的多尼愿意给杰洛特任何事物做回报，杰洛特也同样要求了意外律，此时才得知帕微塔怀有身孕的多尼就把妻子腹中的孩子赠予杰洛特。
当孩子降生以后，他们给她起名为希瑞菈。
重返尼弗迦德
希瑞菈出生后恩希尔在辛特拉继续以多尼之名生活了数年。早在多尼进入辛特拉宫廷之前就一直指引他的术士威戈佛特兹是个野心极大的人，他想得到只有尼弗迦德皇帝才能提供给他的财富和权力。此时他认为时机已经成熟，向多尼揭示了预言。多尼于是决定带着希瑞重返尼弗迦德，夺回本属于他的的皇位。然而在卡兰瑟的众多眼线下悄无声息地离开是不可能的。于是威戈佛特兹和多尼密谋了一个计划：他们准备制造一起船难事故，让帕薇塔、希瑞和他本人都假装死于沉船之中，但实际上威戈佛特兹想办法确保他们的安全。然而帕薇塔识破了她丈夫的诡计，赶在出发前把希瑞从船上偷偷运走并留在了史凯利格。后她与多尼发生了争执，航行至塞德纳深渊时船只遇上了威戈佛特兹制造的魔法风暴，按照后来恩希尔的说法，帕微塔“发生意外坠入海中”溺水身亡。威戈佛特兹随后把多尼从风暴肆虐的海面传送到安全的地方，使他成为了唯一的幸存者。虽然多尼对帕薇塔并没有真实的感情，但还是为她的死而感到心烦意乱。不过他的计划成功了，“多尼”死在了大洋深渊，恩希尔则返回他的祖国领导了反对篡位者的叛乱。1257年，随着这场政变的成功，他跨过篡位者的尸体如愿以偿的登上了属于他的帝位，也报了杀父之仇。他登基后立即将布拉森斯抓起来并带到面前，他决定使用这个术士当年给他下诅咒的同样逻辑惩罚他——“布拉森斯”在尼弗迦德语中的发音非常接近“深度油炸”。而那些帮助过他的人，比如沙斯希乌斯，在金塔之城得到了一座带有各种精密天文仪器的法师塔，作为之前忠诚的回报[2]。
“我的帕微塔死去的时候，天空为她哭泣，我不会让天空为我哭泣。”
新皇甫一继位，很多觊觎者仍然潜藏在他的宝座周围。经过一段时间残酷的政治斗争，这些反对者最终的下场全都如出一辙，那就是死亡。恩希尔把他所有政敌坟墓中的墓石挖掘出来铺成了舞厅的地板，从此以后他便获得了“在敌人坟头舞动的白色火焰”这一称号。
关于卡兰瑟
辛特拉的卡兰瑟·菲欧娜·雷安伦（the fiona riannontra），人称“辛特拉雌狮”。她是辛特拉的王后、帕微塔的母亲、希瑞的祖母。她因为自己的美貌勇武和铁腕为世人所知。她的母亲阿德莉亚和女儿帕薇塔虽然都具有强大的魔法力量，但她不具备这种力量。
生平
“如果你改变了心意，”她说道，“如果你决定……就回到辛特拉，我会等着你，还有你的命运也会等着你。也许不是永远，但毫无疑问还会等一段时间。”
卡兰瑟是前辛特拉国王达戈拉德和王后阿德莉亚的唯一女儿。因为只有男性才能继承王位，所以她只能嫁给一位未来的国王。于是她决定与艾宾的王子罗格纳成婚，虽然罗格纳成为辛特拉国王，但该国实际上还是由卡兰瑟统治。卡兰瑟生下女儿帕薇塔后，流产了两次，之后再也没能生产。之后，罗格纳找了一个生育力强的王妃。但是不久后，罗格纳就死了（有传言说是卡兰瑟毒死了自己的丈夫）。当时辛特拉爆发瘟疫，因此罗格纳的死因也就无人再怀疑。在罗格纳死后卡兰瑟与史凯利格的伊斯特·图尔塞克成婚。
在尼弗迦德进攻辛特拉时，卡兰瑟亲自带领部队在前线拼杀。在身负重伤之后撤退回辛特拉，最后被围困城堡的卡兰瑟为了不被敌人俘虏，自己爬上了辛特拉城堡的高塔一跃而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关于上古之血
神秘的上古之血，可以一路追溯到精灵贤者劳拉·朵伦·爱普·希达哈尔，她虽然早就被许配给阿瓦拉克，却爱上了人类术士洛德的克雷格南。虽然两人后来惨死，但血脉却得以延续。关于劳拉的后代有许多传说，有些完全错误，有些却有一些真相的影子。
根据某些预言，复仇者将会来自上古之血，这人将会将整个世界浸在鲜血中，建造一个新世界。但是也有预言指出上古之血将会是保护我们免受白霜侵犯的唯一力量。根据知名的伊丝琳妮预言，神秘的吉薇艾儿──带来春天与复活的燕子──将由上古之血所生。
事实上古之血之所以称之为上古之血，并不是因为它的历史源远流长，而是因为它源自于艾恩·艾尔一族，而艾恩·艾尔就是古语中的“上古/长者”的意思，所以上古之血的的实际意思是艾恩·艾尔人的血。
上古之血系族
上古之血究竟是什么？有人说上古之血是代代相传的强力精灵诅咒，据说血管里流著恶名昭彰的汉·伊夏的人，会招来死亡和毁灭，散布恨意和鄙视到人们心中。伊丝琳妮预言会有一位留着上古之血的人展开复仇，毁灭国家和世界。
其他人前说，上古之血是一种非常稀有的天赋，拥有这种血脉的人可以控制时间和空间，可以到达的境界连精灵贤者也望尘莫及的境界，可惜，很少血脉继承者可以完全控制这种能力。
这种半吊子的精通程度难免导致偶尔的能量爆发，无法预测也无法控制，因此相当危险。在上古之血诅咒的黑暗传说背后藏了这些悲剧事件的事实。
显而易见的是那些拥有上古之血的人经常引起权势者和法师的兴趣，权势者希望伊丝琳妮预言为真：会有一位继承人拥有能够摧毁世界的能力，并落望能据为己有。至于法师们，他们则希望能够控制汉·伊夏的魔法，扩展自己的知识和法力。
不过，这些计划到最后都只是―场空。
在小说中，有两批人分别梳理过上古之血的族谱，最早研究血系的是杰洛特委托的两个私家侦探：柯德林格（gher）和雅各布·芬恩（fenn）两个人是从希瑞的开始沿着幸特拉王朝血脉往前追溯，他们查到法尔嘉这代就停下来了，认为上古之血的源头就是从法尔嘉开始，因法尔嘉诅咒而延续。之后火之洗礼中真正的将血系追溯到源头的就是女术士集会，这里有曾经参加格伊德玛邀请去检测霍特伯格的三胞胎身份的精灵贤者艾达·艾敏和法兰茜丝卡·芬达贝，她们直接从劳拉·朵伦入手，这时候在追溯起来就很容易了。
第一代
劳拉·朵伦——身为精灵术士的她和人类法师洛德的克雷格南结合，被族人追杀，最终死在瑞达尼亚皇后塞罗面前，她的血脉被塞罗收养。
第二代
卡兰瑟·菲奥纳·雷安伦——劳拉朵拉的的女儿被皇后塞罗秘密收养在宫廷里，并且取名为雷安伦。以瑞达尼亚公主的身份抚养成人，之后这位命运多舛的上古之血第二任拥有者以瑞达尼亚公主的身份嫁给了当时泰莫利亚的国王格伊德玛，之后就是法尔嘉叛乱，法尔嘉劫持了正在孕期的雷安伦，并把她被囚禁在自己城堡的地牢里。当格伊德玛国王攻破城堡解救他的妻子时，雷安伦已经神志不清的疯癫起来，她的怀里有刚刚出生的三个婴儿，而凑巧的是法尔嘉当时也是近期分娩。就把自己的那个孩子混在了雷安伦的那两个孩子中，也没有人能弄清到底谁才是雷安娜真正的孩子。所以之前那两个私家侦探就追踪到法尔嘉一代就此断了线索。
第三代
一对双胞胎，阿玛维特王子（amavet）和菲欧娜公主（fiona）。阿玛维特和一位泰莫利亚名叫安娜的伯爵夫人偷情，后来被她的伯爵丈夫雇凶杀害了。而菲奥娜公主嫁给了辛特拉的国王科拉姆二世，成了辛特拉皇后，这段上古之血就此留在了辛特拉。
第四代
科贝特、穆里尔、克里斯宾。做为菲欧娜的儿子，科贝特成为了辛特拉的国王。另一方面泰莫利亚这边；阿玛维特偷情安娜，生下了一堆双胞胎，女儿穆里尔和儿子克里斯宾。女术士集会认为上古之血在男性身上为隐性遗传，并且只能在男性身上存在一代，到了第二代上古之血的力量就此消亡，于是克里斯宾这条线就被她们抛弃了，转而研究穆里尔的血脉。（一代的流落在泰莫利亚的亚文可能就是被她们抛弃的克里斯宾这条血系的后人）
第五代
穆里尔和罗伯特结合剩下女儿阿德莉亚，而科贝特的儿子戈达维德和阿德莉亚结合，这样一来，上古之血的基因在分隔三代人后再次融为一体。上古之血彻彻底底的融入了辛特拉王朝的血脉，
第六代卡兰瑟
第七代帕微塔
第八代希瑞，还有我们的主角费恩维迪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