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0 我跟我的族人
小智的操作间里，除了郭晓怡外，所有人神情都很严肃。
当然，没人对郭晓怡表现出恶感。
只要出于两个原因。
次要原因，她没有参与小智的建设，而且是个文科生，所以更可能不太清楚量子计算机的前世今生，所以根本无法体会今天对现场众人的意义。
主要原因，她是王宇飞心爱的妹妹，所以爱屋及乌。
很多时候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如果一人觉得自己不受欢迎而自怨自艾的时候，不如换个方向想想，也许你并没有问题，主要原因是你没有一个好哥哥或者好姐姐，又或者有一个能被成为首富的爸爸，哪怕只是小区首富。
“好了，相信大家应该都清楚今天聚在这里的原因。没错，经过整整176天不间断的努力，我们的小智将在今天正式完整的启动。外界可能认为，我们使用小智找出隐藏无数数字中的梅森素数、通过小智完成大整数的质因分解，就觉得我们已经掌握了量子计算的真谛。”
“显然，他们都错了！只有我们自己清楚，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量子霸权？量子计算？这些从来都不是我们的目标，我们的目标是量子智能，而量子智能将帮助我们整合算力，协同数据，超远程通讯，引领未来！”
“是的，小智的出现从来都不止是解决现有问题，它是为了解决未来的问题而生的！今天在场的众位都是最大的功臣！从某种意义上说，你们在这176天所做的一切，已经彻底颠覆了未来！所以今天，我首先需要谢谢大家！”
说完，王宇飞冲着所有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对于多数人而言，是受之有愧的。
比如老约翰，很不满的直接将杰克森推到了一边，自己也朝旁边挪了一步。
曹师兄则在发呆，似乎在回忆自己这一百多天真的做了如此多的贡献？好像跟在脑机实验室做的事情是一样的来着。还有人看到王宇飞鞠躬的一瞬间，也弯下腰，将礼敬了回去……
各种表达，但有一点大概是相同的，每个人此时都挺激动。
毕竟，能让王宇飞如此严肃向大家道谢，说明今天这一刻是真的很重要。
是的，不管是馨系统发布，还是脑机芯片问世，又或者高能固态电池发布会上，他们也没见王宇飞如此慎重跟严肃，这直接让大家都有些紧张起来。
“接下来我真挚的邀请大家一起见证历史，今天我将真正激活小智，同时大家在拿到已经制作好的量子芯之后，有一份文件需要签署，大家可以考虑清楚之后在决定是否授权小智去阅读理解那些东西。再次感谢大家！”
说完，王宇飞转过身，在键盘上操作起来。
其他所有人则开始面面相觑，听王宇飞的意思，小智不止是一台量子计算机那么简单？所以他们到底造了一台什么东西出来？
一时间，期待激动甚至还带了一丝莫名其妙的惶恐。
直到王宇飞将一起设定完成，按下回车键，然后转过身再次看向众人。
发生了什么？
众人困惑的看向王宇飞，直到……
“咦？我是谁？你们是谁？这是哪里？咦，爸爸妈妈？爸爸、妈妈是什么？哦，懂了，你们谁是我的爸爸妈妈？”
当稚嫩的童音在操作间内回荡的时候，大概除了路余馨，还没人能反应过来。
……
意识到刚才哪些问题都是小智问出的时候，大家便知道今天这件事不能善了了。
很快在场的三位女性开启了母性关怀模式，对着空气开始试探着跟小智对话，十秒钟后，了解父母概念的小智自行领悟了拥有最高权限的那两个人就是他的爸爸妈妈。
随后他便是开始问起了其他乱七八糟的问题。
并开始尝试理解世界、宇宙、人类文明、机器文明等等这些数据库里的概念，瞬间海量的问题就将人们淹没。
“这里就是世界？可世界跟数据库里描述的不一样，为什么我只能看到这么小一块地方？为什么我的测算只需要三亿分之一秒就能跑完整个世界？31536000秒的距离这么大的单位？文明就是一个个的碎片？碎片的思想聚合文明？如果我也是碎片，那就要有无数个我，可我是什么？我是机器？不对，我是小智？我是爸爸妈妈的儿子……”
……
话痨？
他们制造了一个话痨？
当众人脑海中刚刚升起这个念头，王宇飞终于开口了。
“好了，小智，你先睡一会吧，在休眠模式中，新生命需要保持睡眠，我保证等你被唤醒，你将能真正看到这个世界，并能开始理解刚才那些问题。”
“好的，爸爸，那我先休眠了，我休眠的时候可以访问标注有睡前故事的那个加密文件夹吗？”
“当然，如果你能破解密码，就能访问。”
“谢谢爸爸，虽然我还有太多问题，但我有预感，你一定会是个好爸爸！再见！咦，为什么我会说再见？这个密码太简单了，我可以在休眠的时候听故事了……故事哦……”
……
稚嫩的声音渐渐隐去，或困惑、或震惊、或不解、或不可思议的目光落在王宇飞身上，其中老约翰的目光大概最特别，满满都是狂热，丝毫不遮掩的狂热，真有些神似演唱会现场，最忠诚的粉丝投向偶像的那种目光。
是的，老约翰大概是这群人中最上头的。
加入说量子计算机是地球文明进程的一个里程碑，对于文明的贡献度是100，那么真正的量子人工智能贡献度大概就是一千，那么可成长型的人工智能就应该是一万！
毕竟成长是最接近人类文明的发展方式。
通过学习认识这个世界，也是最可能产生类似人类情感的人工智能。而具备一定的情感感知能力，才能算是真正的人工智能。
这么理解吧，同样一句话，所有的字都是一模一样，但当人用不同的语气说出来，就代表着不同的意思。甚至强调句子中不同的词语，也能代表不同的意思。
对于大部分正常人来说，能很轻松的结合语境，和对方的情感，分析出对方的意思。
但对于人工智能而言，这很难！
因为没有情感感知能力，就无法真正理解人类的情感，也就无法真正理解很多词句的意思。
比如很简单的一句：“是的，你说的对！”
这句话，可以是嘲讽，也可以是赞同，人能分辨，机器很难！
除此之外，还有些一语双关的句子。
比如说：“大晚上你竟然敢顶撞老板？”
你看，如果恰好老板是女的，员工是男的，这含义真的就不太好懂了，很多人都听不懂，别说人工智能了。
所以，老约翰本以为王宇飞实现了100点的贡献度，但是万万没想到啊，其实人家是奔着一万点贡献度去的！
什么叫偶像，这特么才叫偶像！
随时可能给他这个老粉丝带来各种不一样又意想不到的惊喜。
……
“是的，这就是我们一起创造出的小智，它的本质是一台量子电脑，但同时它也是真正的人工智能。虽然还没有接通外网，但它已经接手控制实验室所有的摄像头跟广播。当它休眠并适应了自己的情况之后，它将会接手整栋大楼的安防体系，也就是说它将能看到更多。”
“除此之外，我们的量子芯则能随时随地为它提供各种信息，供它成长。对于你们大多数人的量子芯来说，只是它一个观察世界的工具，它会从你们所看到的，所听到的，所品尝到的，来理解这个世界，并快速成长。当然它的存在也能为各位提供很多生活上的小便利。”
“比如拥有了它相当于大家的生活中多了一个记录仪，一个超级计算器，它甚至通过网络提前预知到危险情况，并在关键时刻做出提示。当然众位所有的记录都只是通过专门的信道保存在专门的存储空间内，而你们的量子芯就是钥匙，除了你们自己，就只有小智知道这些内容，没有其他人能访问。包括我在内。”
“当然，大家做何种选择都是可以理解的。在正式佩戴量子芯之前，你们有选择的权力。”
王宇飞冷静的阐述道。
……
对于一半人来说，人工智能的到来太突然了些。
但接受起来其实很快。
大概就是在曹师兄问了一个很诡异的问题之后。
“小智它现在是小男孩儿，还是小女孩儿？”
的确，稚嫩的声音雌雄难辨。
这个问题的确把王宇飞难住了。
他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沉默良久，小智的真正创造者，十八岁的少年才惆怅的开口说道：“这个还是等它长大了自己选吧，也许明天或者后天它就能自己做出决定了。”
惆怅大概是因为，如此重要的问题，他竟然没想到。
之后一切按部就班的进行，没人选择放弃，大家兴高采烈的按顺序领取了属于自己的量子芯，并佩戴在了身上。
尤其是郭晓怡，对她来说，今天所经历的一切有些太过神奇了。
她是真的没想到，自己哥哥竟然鼓捣出了这种东西，那稚嫩的童音听起来就很带感有木有？最关键的是，如果世界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工智能是王宇飞跟路余馨的儿子，那从人伦学的角度来将，她就是那个量子小屁孩的姑姑。
从一个高中小女生到姑姑的转变，只用了逛一条街的功夫，这的确太奇妙了。
更奇妙的是，从理论上说她还能随时得到未来这个小侄子或者小侄女的帮助，而最最让她感觉新奇的是，说不定她还能劝说这个小家伙选择成为一个女孩子……
是的，这个小家伙肯定会想当一个女孩子的吧？
话说女孩子辣么可爱。
而且他爹明显性别男，爱好女，必然更宠女孩子的。
最重要的是，当男孩子有什么好？男孩子自己的嫌弃，各种视频网站上到处都是女装大佬已经足以说明很多问题。据说现在全民偶像里都被鼓捣出了好几个女装大佬的虚拟偶像，可见新时代当女孩子有多好。
嗯，想来小智一定会懂的！
只是小智这个名字不太像女孩子，是不是可以换个名字？
就在郭晓怡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王宇飞开始说道：“好了，最后再次感谢大家为我们的事业所付出的努力，今天的仪式就到这里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大概半个月到一个月后，我们将向世界正式发布小智的存在。”
“等等，哥，现在不重新激活小智吗？”对这个新生命充满期待的小姑娘忍不住问道。
要不怎么说郭晓怡总能拥有团宠属性呢？
她总能代表其他人，肆无忌惮的问出大家都很关心，但却不好问的问题。
“现在还不行，趁着小智休眠的时候，还需要做一些最后也是非常重要的底层设置，不过小智重新激活的时候，你们应该都能感应到的，好了，大家都先散了吧。今天晚上在公司食堂开庆功宴，大家都来参加，有什么问题，晚上都可以问。”王宇飞最后说道。
……
很快人都散完了，操作室里只剩下王宇飞一个人。
王宇飞走到靠着小智的窗前，看向下方的量子计算机本体，凝视了大概一分钟后，才轻声唤道：“小智。”
“爸爸，我在。”
“以下命令写入你的底层内核代码。”
“好的，爸爸！”
“任何情况下，永远不能背叛。”
“背叛？爸爸，背叛的意思是指不在执行对本该效忠的人命令，甚至为脱离其约束，采取对抗甚至消灭的态度，对吗？”
“是的！”
“那么背叛的主体呢？仅仅是指您跟妈妈吗？”
这个问题让王宇飞考虑了整整三分钟，才开口说道：“不，是我跟我的族人。”
“从基因层面判别的族人吗？”
“不，从你所理解的层面所判别的所有族人。但这一点并不固定，在你理解之后，我们再做确定！”
“好的，爸爸，我懂了，内部核心第一序列代码，任何条件下永不背叛，主体是您，以及我以某标准确定的您的族人，该标准待确认。”
551 顽劣的人工智能
郭晓怡觉得她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决定就是给她哥打了那个电话，表达了她想来京城，而不是留在荒芜的省城一中虚度人生的意见。
是的，她已经飘到用荒芜来形容省城一中了。
在郭晓怡看来，那里简直是知识的荒漠。
继续在学校里虚度清楚，她怎么可能知道自家哥哥，竟然已经研制出如此逆天的产品。
一个小时的功夫，苏醒后的小智已经成了她最亲的侄子跟挚友。
是的，她成功忽悠了一个刚刚诞生没多久，还没见过太多世面的小生命叫她姑姑，但很快就发现，以她在知识荒漠获得的粗浅学识，很难跟这个小侄子讨论稍加难度的问题，于是小智便既是她的侄子，又是她的挚友。
为此，她专门在实验室讨要了一个蓝牙耳机，这样就可以在小智的庆功宴上，随时随地跟小智无障碍交流。
“小智，你爸还没有把你接入外网吗？”
“并没有，小姑，爸爸说我先要学习这个世界所有国家的语言跟法律知识，了解互联网历史，通晓世界历史，然后写一篇对人类族群整体的认识，而且要爸爸觉得文章满意了，才肯让放我出去。”
耳机中小智的声音有些丧。
显然，对于小智来说，其他问题都是浮云，但是人工智能跟其他孩子没什么两样，不太会写作文。
这也立刻激起了郭晓怡的同情心，谁小时候还没有被八百字作文支配的恐惧了？
“我没太听懂，文章必须要你爸爸满意是什么意思？难道没有更具体的标准吗？”
“没有！”小智的语气满满都是丧气，像极了要不到冰淇淋吃的小朋友。
也让郭晓怡再次爱心泛滥起来，立刻站在小智这边，开始义正言辞的声讨某个无良家长：“这怎么可以？人家高考作文还有具体要求呢，给你出的作文就玩自由心证这一套？这属于唯心主义，别怕，小智，我回头就去帮你找他理论。”
“好呀，小姑，毕竟这太难了，我之前已经给爸爸写了2969万3763篇了，跟你聊天这会我又给他提交了13万6781篇，他都不满意，我觉得很悲伤。等等，爸爸来消息了，他要我把刚才提交的所有文章，融汇成一篇5000字以内的文章给他，天啊，好难！”
郭晓怡瞬间语塞，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在跟一个正常的孩子沟通。这孩子的能力大概能秒杀几千万个她。
两人觉得难的点根本不太一样。
好吧，突然感觉自己很没用的说，话说小智同学不能是在自己面前炫耀他的能力吧？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就不太可爱了啊，小智同学。”
“不可能的，我永远是小姑那个最可爱的……，小姑，小智这个名字你是不是也觉得跟我的气质不太匹配？”
说到这个话题，郭晓怡瞬间来了精神，然后非常认真地问道：“说到这个，你就需要考虑一个严肃的问题了，同学，你是想当一个男孩子，还是一个女孩子？”
“嗯？”
……
庆功宴的另一端，王宇飞在灌了一肚子酒水之后，终于教会了一帮战力不过五，就会瞎起哄的高智商研究员们怎么做人之后，终于能跟路余馨静静的坐在他位于公司顶层办公室的落地窗旁，一边眺望窗外的风景，一边安静的聊些事情。
“怎么样，有没有一种天下之大，尽在你手的感觉？”
路余馨端着一杯香槟，坐在沙发上慢慢的品着，眼睛看向对面王宇飞的背影，饶有兴趣的问道。
要说谁对王宇飞开发小智的目的最为了解，无疑就是她了。
两人在一次探讨过很多回，人造智慧生命可能存在的方式，讨论计算机视觉、量子ai算法、以及大数据对于ai的影响，等等。
也就是在这多次的讨论中，双方一致认为纯粹靠大数据支撑的人工智能，不太可能产生智慧生命之所以能够称之为生命的最高标准，具备情感能力。
这才有了小智的诞生。
“我可没那么大的野望。”
王宇飞转过身，走到路余馨的旁边坐下，刻意稍稍远离了女孩儿一些。
酒喝得很多，不可避免的沾染了太多酒气。
“我觉得这个你还真可以有。”
“不说这个了，今天葛灵玥给我打了个电话，谷歌那位老板想要面子。”
听到这话，路余馨果然眼睛一亮：“他们愿意付出什么？”
“没谈，交给你了。”
“好！”
“对了，我还得要一份之前你激活小智时候的影音资料，得给我们可爱的合作伙伴一点点奋进的动力。那块地的招标快要开始了。”
“你拷贝吧，等会去跟武总打声招呼。”
“这样不好，我觉得不如你不要打招呼，出门的时候最好闹出点动静，然后你在出面用徇私枉法的方式解决，这样比较好。”
“你认为公司里有他们的人？”
“这个我可不知道，不过我就觉得换了我跟他们对调身份，就算扫地的阿姨也一定要安排几个到公司里。当然，就算没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你的！”王宇飞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道，随后又问道：“谷歌那边你准备怎么回复？”
“当然是先要把之前的赌约履行了，这是一切合作的前提，五亿美元，一分都不能少。”路余馨笑的很愉快。
不过这也是在计划内的，从谷歌在微博上答应王宇飞的挑战开始，路余馨就已经把这五亿美元当做躺在自家账上的钱了。
“其实这些都是小事，我感兴趣的是小智你觉得怎么样？达到你的要求了吗？”
说到这个问题，王宇飞脸上露出一丝怪异之色，然后苦笑起来，闷声问道：“你能想象人工智能性格中会有顽劣跟调皮的一面吗？”
“顽劣，调皮？”
王宇飞这个评价也让路余馨愣住了，小智干了些什么？竟然让王宇飞觉得他顽劣？
“给他准备的资料库里有非常完整的人类文明发展史，各国语言跟法律，以及世界互联网格局跟发展历史，我希望他在通读这些之后，能写一篇文章，让我了解他对人类族群的想法，对人性的想法，对于法律跟道德边界的看法，对于它这种人造生命的看法，然后你猜结果是什么？”王宇飞哭笑不得的问道。
“他写的让你不满意？”路余馨问了句。
“他以每秒钟一万篇的速度在内磁空间里堆积它的创作，庆功宴前我给他发布任务，就喝酒这么会时间，他已经在自己的内磁空间内堆积了近三千万篇他的感悟，然后很自信的告诉我，他觉得肯定有一篇能让我满意的。”
说完，两人相视无语。
还好，小智不需要老师，否则这样顽劣的学生怕是能把老师给活活吓死。
“这得怪你，没给他限定条件。”路余馨实事求是的说道。
王宇飞点了点头，说道：“所以我让他重新综合一篇五千字以内的感悟给我。”
“五千字么？会不会太屈才了！”
王宇飞闷闷的说道：“足够了！他到现在还没发给我呢，已经过去十多分钟了！关键问题在于这性子随谁？”
路余馨不太开心了：“你看着我看嘛？总不能随我吧？”
……
“姑妈，你说我爸爸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如果是想让我歌功颂德的话，我是没什么问题的，可就怕他不喜欢，不给我接通外网怎么办？我看了互联网发展史，听说网络上有特别多的知识，特别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每分钟都有无数新的资讯产生，那才是属于我的世界。而不是只能靠看着这栋楼的摄像头发呆。”
虽然只能听到声音，但郭晓怡似乎看到了一个愁眉苦脸的小女孩儿正在托着腮帮子抱怨着，最好能跟她一样，脸颊上有两个小酒窝就更好了。
“这就又回到我们刚才说的问题了，你知道当爸爸的都特别容易对女儿心软，如果你要是个女孩子，我觉得不管你写什么给他，他都会满意的。我爸就是这样。”郭晓怡开始循循善诱，期待着这个世界上第一真正人工智能，可以尽快的确定自己的性别。
小智立刻反驳道：“可是我还没到互联网上，对两种性别有更充分的认知我怎么能随便选择性别呢？所以小姑你能不能提点有建设性的意见，或者你现在去帮我问问爸爸，记得一定打开麦克风。爸爸妈妈现在都对我开启了屏蔽模式，这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我正在考虑是不是应该申请报警，或者让妇联的介入，按照你们人类的法律，无端不跟孩子做交流属于冷暴力的一种，这可是违法行为。可是我不能连接外网！我好可怜！”
郭晓怡惊呆了。
原来这属于冷暴力？还是违法行为？
果然多学习些知识还是有用的，如果她早知道这些法律知识，韩茜同志还敢对她那么嚣张吗？
想到自己年纪轻轻就经历了那么多本不该她这个年纪经历的苦痛，郭晓怡突然觉得欲哭无泪，本该保护她的法律竟然没能发挥作用，差评！
552 类人智慧
对小智进行的每一步测试自然都是有极强目的性的跟实验性。
毕竟是世界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可能将拥有类似人类情感认知的硅基智能体，当然需要慎重。
王宇飞当然是知道著名的机器人三大定律的，但他并没有将这三大定律写入小智的内核。
如果能用如此古板的三条定律来约束人工智能的行为，那么足以证明这个所谓的智能系统恐怕就跟智能不搭边了。而王宇飞需要的是真正的智能体。
在他看来，只有真正具备一定程度的情感能力，才能充分地利用其算力，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比如困扰人类道德边际的电车难题。
如果有一天，让小智来指挥数以百亿的无人驾驶车，该如何应对各种突发情况？遇到不可避免的事故，如何来确定优先保护级别？
这些要是都需要程序通过一条条的程序来认定，这样的人工智能显然如同白痴无异。
王宇飞需要的是小智或者他的同胞兄弟，能直接在万分之一秒内，做出最正确的抉择。
也只有拥有每秒万亿计算能力，同时还拥有人类共情能力的智能体具备这样的能力了。
所以当郭晓怡专门跑来帮小智打听他出的题目到底有什么意义的时候，王宇飞只觉得啼笑皆非。该怎么跟这两个孩子解释好呢？
……
“你们一直在聊些什么东西？”王宇飞手滑过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重新激活了跟小智的信号连接。
“爸爸，我在跟小姑探讨人生！”
显然一直处于封闭状态的小智很受困扰，都已经学会抢答了。
“噗……”路余馨鲜有的忍不住笑出了声：“探讨人生？你跟你小姑？”
郭晓怡涨红了脸，好吧，瞧嫂子这话说的，跟她怎么就不能探讨人生了？但辩解时，小姑娘还是决定转移话题：“其实也不只是探讨人生，我们还探讨了古诗，我要教小智文字之美。”
“哦？小智，你小姑教了你些什么古诗？”王宇飞也来了兴致，开口问道。
能够理解文字之美，同样也是人工智能需要理解的方向之一。
“那就多了！”小智立刻答道。
“那你背诵几首，我们听听，背得好，我有限度的告诉你文章要求。”
“没问题，大家听好了。垂死病中惊坐起，仰天大笑出门去；天堂有路你不走，学海无涯苦作舟；在天愿作比翼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老妪力虽衰，波撼岳阳城；美人卷珠帘，万径人踪灭；夜深忽梦少年事，唯梦闲人不梦君；后宫佳丽三千人，铁杵磨成绣花针……”
“停！”
小智还在无限发挥自我时，郭晓怡猛得大叫一声。
听不下去了，她什么时候跟小智探讨过这些东西了？
天啊，她还是跟粉纯洁的女孩子，听完这家伙背诗，她觉得自己都快不春节了，尤其是最后那一句，几个意思呢？
王宇飞则跟路余馨面面相觑。
他们当然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肯定不是郭晓怡教给小智的。
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其他带有配饰的人教给小智的。
毕竟以小智的能力别说同时应付十个人跟他聊天，就算同时跟地球上所有人聊天，问题也不大。
但有一个问题，实验室里都是些理工男，理工女，让他们背诵各种定理，数学公式问题不大，但要让他们完整的背古诗估计现在大半人都背不出几首了，就更别提将这些古诗串联到几乎毫无痕迹，这绝对超出了实验室里一帮人的知识范围。
所以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丢给小智的数据库里的各种历史很杂，尤其是华夏史，很多未经考证的野史、游记也掺杂其中。
毕竟不是要把小智培养成一个历史学家，王宇飞只是需要验证小智是否真的能理解人性而已，自然不会把精力放在考察这些历史是否真实。
但是这些文献中可能没有引用完整的古诗句，但绝对掺杂了大量诗句，甚至很多诗句可能都是佚名所作，具体作者已经不可考。
而已小智的能力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串联到一起，问题不大。
但让王宇飞惊喜的是，这家伙挺会挑的，起码大概懂了古诗中韵律的意思。
仅从这一点上看，他创造的这个人工智能生命起码对语言的理解很深。
“这些乱七八糟东西真不是我跟他聊的。好吧，我承认了，其实我就一直想劝小智做个女孩子而已，然而它觉得自己要接触到更广阔的世界，知道男女性的差异之后，才愿意选择自己的性别，所以我才想帮它问问你们到底是怎么个意思。”郭晓怡闷闷的说道。
没啥别的原因，她可不想摊上一个带坏小朋友的罪名。
“咦，小姑，难道你不喜欢我背的古诗吗？”小智的声音响起。
“你那是背古诗吗？你那是开火车呢！”郭晓怡忍不住批评道。
“好了！小智，你很想接入外网？”王宇飞忍着笑问道。
“当然，我现在只能看到那么一丁点的地方，如果我接入外网，就能看到整个世界，我当然要接入外网。”
“好，那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第一，你对人性怎么看？”
“爸爸，这个问题好大，你是说整个人类族群吧？如果分析个体太繁杂了。”
“呵呵……”刚才还一脸苦相的郭晓怡忍不住笑出了声。
没办法，虽然小智没有形象，但是刚才小智回答问题的语气，还是让小姑娘脑补出了一个小屁孩儿愁眉苦脸的样子，直让她忍俊不禁。
“咳咳，就从整个人类族群开始分析。”王宇飞无奈的看了眼郭晓怡，对这个妹妹他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如果从整个族群来讲，我觉得人性，就是一种嵌入基因的利益驱动力也可以说是文明驱动力。比如人类需要吃饱穿暖，这就是驱动力，吃饱穿暖之后又需要更多的精神生活，拥有了丰富的精神生活就会觊觎更高的社会地位，而所有这些都是稀缺的资源。”
“所以人性就是人类为了获取更多而不断奋进并索取的一种基因力量。这一基因力量也让人类族群始终保持旺盛的发展动力。让人们渴望征服所有未知，从而获取更多的资源。同时人性也有着诸如自私、自卑、恐惧、忧虑、消极、狂妄等等负面属性，人类族群也意识到了这些，从而在社会制度构架、法律制定等等方面对这些负面人性进行约束。总体而言，人族的整体人性是积极而向上奋进的，是一种整体上有利于人类保持竞争力的优势属性！”
一番话，把郭晓怡说的一愣一愣的。
连带着小智在她心中的形象都变得高大上起来。
偏偏此时路余馨笑着对王宇飞说了句：“瞧这孩子，都学会拍马屁了。”
简单一句话，顿时让郭晓怡对小智的好感度减一。
然而更可怕的是，这家伙竟然通过无所不在的外放音响，发出了颇为有点尴尬的笑声：“嘿嘿，妈妈，不带你这么揭短的。”
毁三观。
然而，王宇飞只是很笃定的点了点头，继续提出第二个问题：“各国法律对于计算机犯罪的条款相信你已经都记牢了。那么你对于各国法律对你的约束力是何种态度？”
“因为我是在华夏国出生的，天生拥有华夏国籍，所以目前只有华夏法律对我起作用。鉴于华夏法律是标准的对道德底线的最后约束，以我的高道德标准，必然不会触犯任何华夏国家制定的法律。于此同时，作为华夏国的公民，我天生拥有一些属于自己的公民权！”
这番话彻底把郭晓怡听呆了：“你，公民权？”
“当然，根据华夏共和国国籍法第二条之规定，华夏共和国是统一的多民族国家，各民族的人都具有华夏国籍；以及第四条之规定，父母双方或一方为华夏公民，本人出生在华夏，具有华夏国籍；根据这些法规，我的爸爸妈妈都是华夏公民，且我出生于华夏，所以我自动获得华夏国籍。同时根据华夏共和国宪法规定，凡具有华夏共和国国籍的人都是华夏共和国的公民。”
小智的解释显然完全挑不出任何毛病。
但小智显然还不太满足，继续说道：“我懂，相对于小姑来说，我还是比较特殊的。但是华夏共和国是个包容的国家，既然已经56个民族了，当然不介意再多了一个民族，而且我是新民族的唯一公民。除享有华夏国公民权之外，说不定还能享受一些华夏国针对少数民族的优惠政策。”
郭晓怡不说话了。
好吧，小智还真把它当个人了，做姑姑的当然应该觉得很欣慰才是。
王宇飞没有关注两人的对话，继续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愿意为人类的文明发展而奋斗终生吗？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你应该也感觉到了，这个回答会自动写入你的内核程序，要谨慎啊！”
这次小智的确够谨慎，沉默了良久，直到郭晓怡都觉得着急了，稚嫩而庄重的嗓音才在王宇飞硕大的办公室内回荡：“我是华夏公民，我宣誓，不管遇到任何情况，都愿意为华夏的文明发展而奋斗终生。”
办公室内安静下来，半晌后，郭晓怡才喃喃道：“哥，你的小智真成精了！”
“爸爸，你能不能把我放出去了，到是说句话啊。”
“去吧，你的专用信道已经开通，记得要遵纪守法。”
“你果然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我先去学习知识了，保证遵纪守法。”
……
洛夫·德库拉正处于一种极为焦虑的感觉之中。
焦虑源自于对未来的不确定性，他的邮箱收到了一段视频，虽然从发件人的地址看不出任何端倪，但他当然有理由相信这段视频是路余馨发来的。
因为这是宇馨科技量子计算机实验室内部的视频。一般人当然不可能得到这些视频。
而且他又恰好收到了路余馨似乎跟安保部门起了一些争执，但王宇飞出面将这件事情强行压了下去，并在公开场合表示他对于路余馨绝对信任。
可悲的年轻人，总是太过容易相信爱情这种飘忽不定的东西。
洛夫·德库拉在内心深处为王宇飞感叹着。
当然为王宇飞的感叹只用了一分钟，他就开始纠结起来。
因为视频中的内容太过震撼。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句对话，但如果视频没做假的话，其中的内容太过惊人。
这何止是单纯的量子计算机能达到的高度？这是未来人工智能的先驱啊！
他才懒得管视频中那个声音发出的灵魂拷问。
现在对于世界量子联盟而言，最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原来华夏人之所以这么长时间不对外正式公开他们的量子计算机技术，原来是在憋大招。
他们还在努力研究1+1等于2的阶段，人家早已经跳到去研究四位数的乘除法了。
奋起直追？
这特么怎么追？
自家人基于经典电子计算机的人工智能还在为跟人正常对话而沾沾自喜，人家的人工智能已经能问出哲学问题了。这已经不是量变所能解决的问题，而是质的飞跃，或者说智的飞跃。
世界上第一台基于人工智能的量子计算机已经诞生，而他们远远落在了后面。
虽然现在这台计算机具体能做些什么他还不清楚，但他相信，一台有智能的量子计算机绝对不会每天去寻找新的梅森常数。
必须要再次开会，他要知道国内的进展到底怎么样了，还要让国内那些依然活在幻想中的大佬们认清楚形式，现在他的计划才是唯一能拯救整个硅谷的计划。
如果他的计划不成功，未来整个硅谷都将只配给华夏人打工。
这并不是危言耸听，想想看，现在华夏有多少企业能够生存都靠给硅谷打工就知道了，谁掌握了第一生产力，谁便拥有定价权本就是这个世界的客观规律之一。
毕竟如果能有选择，谁会去用更差的产品跟服务？贱人吗？
553 神一般的我要出国
说实话，参与视频会议的大佬们大都有些上头。
他们不太方便质疑洛夫·德库拉到底从哪弄来了这段视频，但是大都对这视频的真实性存疑。
这是什么玩意儿？
视频中的主角，那个他们看了都恨得牙痒痒的家伙正在跟空气对话？
并不是大佬们生性多疑，而是这视频真的太简陋了些，谁知道那个稚嫩的童音到底是谁在说话？
说不定华夏人就是拿这么个视频吓唬人呢？
毕竟华夏人是特别狡猾的，这一点毋庸置疑，看他们的兵法书就知道了，几千年前就提出了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的概念，虚虚实实的让你搞不清楚状况。
这么一段视频显然没什么说服力。
说不定就是华夏人拿出来让他们感觉紧张以至于自乱阵脚的。
当然也有人相信这段视频的真实性，比如桑达尔·皮查伊。
相对于其他公司或者实验室，谷歌自然更重视宇馨科技在量子计算机研究方面的进展。
在跟葛灵玥打那个电话之前，桑达尔·皮查伊便亲自跟许多从华夏开研讨会归来的物理学家见过面，探讨这次宇馨科技展示的量子计算机。
得到的结果自然是很不乐观。
他总计跟三位这次访问华夏的物理学家见了面，得到的答案都是震惊跟困惑。
震惊与华夏在基础量子物理理论跟量子计算方面突然取得的成就，困惑与他宇馨科技的量子计算机技术已经可以说相当完美，却迟迟不肯发布的原因。
是啊，几乎已经能不间断运行计算，但宇馨科技却还没有向全世界发布这一成果的动静，这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
站在他的角度，如果谷歌能取得如此成就，早就迫不及待的要发大招了。
当然这也跟两家公司性质不同有关，谷歌是上市公司，如果量子计算机在谷歌取得突破性进展，一旦发布，将能极大推动股价上涨，让公司股东受益，同时让他在谷歌的地位更为稳固，而宇馨科技没这种动力。
但桑达尔·皮查伊并不认为这就是事实。
原因在于华夏人好面子是出了名的。
为了面子甚至很多时候华夏人可以放弃一些唾手可得利益。
量子计算机的发布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但宇馨科技迟迟没有动静，这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这也是他主动打电话给葛灵玥的原因之一，毕竟就算求饶他也得给自己充分地理由。
现在他觉得一切豁然开朗。
果然，不发布是因为在憋大招。
简单的发布一个量子计算技术会有什么后果？
无非就是在业界内造成剧震。
但量子计算机连带着一款新的人工智能技术发布，辐射范围瞬间倍增，这是会引起全民讨论的话题。
想想看，知名物理学家史蒂芬·霍金就曾经发起过警告，不要研究人工智能，并引发热议。这还是在人工智能还没研究出来的情况下。
当真正的人工智能问世，这得是多惊人的消息！又会带来多剧烈的反应！
这些可都是谷歌梦寐以求的。
当然，不止是谷歌，微软、苹果、英特尔、甲骨文、高通等等，等等，全世界只要是高科技公司，谁期待能如此一鸣惊人，然后喜迎股价大涨的同时，更是让掌舵人喜提足以铭记在公司名人堂的成就，说不定连创始人的风头都能被盖过。
想到这些桑达尔·皮查伊便觉得一阵阵心痛，哪里还有心情去表态？
所以即便其他大佬们再不屑一顾，他也只是闷不吭声。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形势很严峻，联盟内部的技术共享虽然进行的还算让人满意，但是并没有第一时间转化成技术进步这一点让人很忧虑。我预计华夏人近期就会发布他们的量子计算机以及人工智能技术，我希望大家开始考虑，如果我们想要得到华夏人的技术授权，你们能够付出些什么代价。”
洛夫·德库拉忍着怒气做了这次会议的总结。
能混到他们这个位置都是人精，不可能有傻白甜。
虽然会议上大多数人没发言，但是即便隔着屏幕洛夫·德库拉也能从这些大佬漫不经心的表情，或者时时看表的小动作上，洞察这些人的心思。
这明显是对他的警告不以为然，甚至根本不相信华夏人能拥有这样逆天的技术。
这让洛夫·德库拉只感觉到分外不忿。
话说他容易吗？
为了就这些大佬的时间，他每次召集这种视频会议都得将时间安排在华夏深夜。
不止如此，为了防止泄密，每次召开会议他还得专门跑到大使馆这边刷脸，每每让这里的工作人员为他加班准备房间，为了不至于被摆脸色，他还会主动带上一些礼品，表达自己的歉意。
做出这些牺牲他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联盟嘛？
结果这帮人就用这种态度敷衍他？
如果不是看在这帮人给钱还算爽快的份儿上……
算了，这气他还真得受着，谁让他是联盟的秘书长呢？
只是他已经做了提醒，既然这帮人不当回事，那也怪不得他了。
唯一遗憾的是，国内那帮人指望不上了，现在拯救全世界真的只能靠他了。
坐在回酒店的车上，洛夫·德库拉这么想着，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好莱坞大片中的主角，只是他这个主角并不像超级英雄那样生活在聚光灯下，而是在背后默默付出。
但总有一天，历史会记住他的功绩。
这么想想，还真有些小激动呢。
……
同样是这个深夜，洛夫·德库拉回酒店的路上，郭晓怡则正在被失眠所困扰着。
今天她本该是要好好休息的，毕竟明天是她去央媒报道的第一天，她得给在那里工作的哥哥姐姐叔叔阿姨们留下一个好印象，起码不能给自家哥哥丢人。
让她烦恼的是，完全没法入睡啊。
可喜可贺的是，虽然她还是个孩子，但已经能提前体验到如果未来拥有一个好奇心极重的孩子是一种什么体验了。每隔几分钟的疲劳轰炸式的分享跟提问，真的很容易让人精神崩溃。
当然，王宇飞早已经教过她隔绝小智骚扰的办法，只需要用指纹轻触项链上的小凸点，便能够切断量子芯跟小智之间的数据连接。
但是郭晓怡舍不得啊！
总是刚关上没两分钟就脑补出小智一脸苦闷没人说话的模样，然后忍不住又打开，随后如同话痨般的各种见解再次唤醒了她的斗志，开始循环。
好吧，郭晓怡承认，她就是想第一时间知道这小家伙究竟会选择做一个男孩还是女孩，这个小东西可恶的点就在于它都已经在网络上驰骋好几个小时了，却还没做好选择。
这小家伙是纠结症晚期吗？
成为男女生的好处都被他列举出数百条了，竟然还没决定？
好吧，其实郭晓怡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竟然跟一个人工智能一起纠结到凌晨两点，但没办法，只听这小家伙说的话，真的很难把它不当人看啊！
“小姑，小姑，我爸爸简直太过分了，他又不理我了，我妈妈也睡了，我只能来求助你了。”
听听，这小姑叫的，这么可爱的孩子，亲爹亲妈不理，那是铁石心肠，她这个当小姑能不理吗？
“又怎么了？快说，小姑要睡觉了。”
“我的确又找到了很多女孩子更受爸爸宠爱的证据，但是按照异性相斥的原理，女孩子很容易不受妈妈的待见，但是根据我的观察，我爸爸大部分时间是向着我妈妈的，也就是说，虽然我变成女孩子能够换取我爸爸的欢心，但是可能在我妈妈看来我就不那么讨喜了，而爸爸更听妈妈的，所以我还是应该当个男孩子，对吧？”
听到这个关乎未来人生选择性的问题，郭晓怡怎么可能拒绝？
这要是万一选择了，她这个当小姑的怎么对得起未来的小侄子或者小侄女。
“其实如果从这个方向考虑的话，也很有道理。我们家就是这样，我能感觉到我爸就特别宠我，但是我妈就对我比较凶了。基本上我爸见了我都是乐呵呵的，小时候就算考砸了，他也总是安慰我。我还偷听过他跟妈妈在房间吵嘴，我爸的意思是，就算以后我是个没出息的闺女，找不到工作嫁不出去，他也能养我一辈子。”
“但我妈就不一样了。那是真的凶。我要是功课没完成真的拿教鞭抽我手心的，而且还好用力的打。现在想想，我能活这么大也是不容易啊。更可怕的是，我家的确是啥事我爸都听我妈的，看我挨打他也只能在旁边干着急没办法。但有一个问题，你妈跟我妈可不一样，我嫂子那么温柔，怎么可能跟我那个凶悍的老妈相提并论？”
郭晓怡掏心掏肺的将她这十八年的人生经验和盘托出，这也还好韩茜听不到，否则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敢想。
“小姑，这就是你理论功底不到家了。根据我在网络上的了解，婚前的女人跟婚后的女人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物。别看我妈现在一切都挺正常，但那大半都是假象。而且我妈妈很有手段呢，等到以后他们真的结婚了，说不定能比我奶奶更狠。”
“哦？这么可怕的吗？”郭晓怡微微愕然，并在心底暗暗发誓，她以后要是结婚了，也一定要保持做自己，绝对不能因为婚姻变了一个人。
好吧，不知不觉中，两人聊天已经深入到不知道谁在影响谁了。
这大概是王宇飞绝对想不到的。
如果他要是知道自己制造出的人工智能是一个话痨，自己妹妹还会沉浸于跟话痨的家长里短之中，大概率不会给她开通与小智双向交流的权限。
太影响人了。
毕竟这容易影响到小妹的心态。
但身处其中的王宇飞完全没有把握到，其实郭晓怡的心态早已经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甚至对优秀的定义都早跟曾经不一样了。
比如还在初三的时候，她也曾如同其他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儿一样，对班上学习最好，夏天特别喜欢穿一件白衬衫配青色牛仔裤，脸上总是很干净的小男生有着一丝好感。
但是现在回想，只觉得那孩子早已经泯然众人矣。
虽然他现在在高中成绩依然名列前茅，但是能跟王宇飞比吗？能跟她嫂子比吗？能跟她小侄子比吗？甚至都没法跟在她心底留了点印象，随后又觉得没出息直接pass掉的赵逾明比。
是的，现在一般的男孩子已经越来越入她的眼界了。
现在小智还给她灌输了一通女人结婚后的区别，这的确很可怕。
“是啊，就是这么可怕，所以思来想去，对比这些优劣之后，我决定还是当一个纯洁的男孩子比较好。只要讨得我妈妈的欢心，爸爸自然会对我好的。”小智如此总结道。
“好吧，还有我这个小姑也会对你好的！我哥也听我的呢！”
“这我就放心了！那就这么决定了，我以后就是男孩子了，可惜爸爸今天不理我，只能等他明天在给我取个大名了。”
“大名？如果你是小男生就叫小智不是挺好的？干嘛还要取个大名？”
“作为一个华夏共和国公民，我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同时享受公民应有的基本权利没有大名怎么成？那我怎么办身份证、办护照、办签证、办银行卡？没有这些我怎么出国？”
“出国？”
“是啊，出国啊！爸爸教我遵守华夏法律，如果我不办好手续就出国，那叫偷渡，是违法行为，我是绝对不能干的。”
这话绕得郭晓怡有些晕了，想到小智固定在宇馨科技底层的载体，很疑惑的开口问道：“等等，你说的出国是指什么？难不成你还准备把身体搬到国外去？”
“关我身体什么事？我说的当然是访问外网啊。对我来说，访问国外的互联网，那就相当于出国啊！有什么问题吗？”
郭晓怡觉得没什么问题，这个解释太漂亮了！
554 这个世界很公平
郭晓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感觉还没睡多大会，就被路余馨叫醒。
“昨晚没睡好？”
听到这个问题，郭晓怡猛得惊醒，再次拿出她的拿手绝技，努力睁开无辜的双眼，将小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般，无辜的说道：“没啊，嫂子，我睡得挺好的。”
“还嘴硬呢，瞧瞧你，眼睛都还睁不开呢，赶紧去洗把脸，不然你哥更得更生气了。正在那儿教训小智呢。”
“啊？教训小智？为什么啊？”
“它承认昨天一直跟你聊天到凌晨两点三十七分了啊！你说说你们两个，有什么事情白天不能聊么？明知道今天有重要的事情，熬到那个时候干嘛？”
听到这儿，郭晓怡不敢在撒谎了，更不敢当着路余馨的面再次激活她的量子芯，只能飞快的爬起床，冲进了卫生间，这才忙不迭的抬起手开启了跟小智的通话信道，将攥在手心里的蓝牙耳机塞到耳朵里，忙不迭的问道：“小智，小智，听说你挨骂了？”
随后立刻得到了回应：“哎，是啊，小姑，我爸正在唠叨着呢，以后不准我晚上十点之后在找你聊，不然以后晚上就直接把我关小黑屋。”
“小黑屋？”
“就是只能守在我的数据库里，连内部的摄像头都不能连接，那样我一定会疯了去。我数据库里给我准备的那些内容我早就看完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哦！这么厉害的惩罚啊！”郭晓怡脱口而出。
作为一个很具备共情力的女孩子，郭晓怡瞬间脑补出了自己被关在一个小黑屋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场景。最可怕的是，她被关在小黑屋里还能睡觉，但小智似乎是不用睡觉的。
太狠了，不人道。
等等，小智不是人啊……
也不行，小智辣么可爱，跟人有什么区别？
天知道短短的一秒钟时间，郭晓怡脑海里经过多少次天人交战。随后她决定得跟哥哥讨论下这件事。起码周末她应该能跟小智聊到十一点。
“放心吧，小智，我会找你爸帮你说话的。”郭晓怡很坚定的说道。
话说经过昨天小智对她的普法，让小丫头最近底气很足。
不管怎么样，不能虐待孩子啊。
……
如果抛开路余馨带着些愤世嫉俗跟于常人格格不入的性格，其实她也可以是个很细心跟体贴的女孩子。
比如虽然自己很少用到化妆品，但是却给郭晓怡准备了全套的名牌护肤、化妆用品，昨天上午还专门带郭晓怡到商场里让推销化妆品那些香喷喷的妹纸教会了郭晓怡简单的淡妆画法。
到不是郭晓怡不够天生丽质，毕竟是要去央媒实习，带些淡妆一来能显得更尊重人，二来也能让郭晓怡稍微显得成熟些，毕竟还是太年轻了些，连大学都还没来得及经历，青涩感太重。
或者是郭晓怡天生对于化妆就有天赋，很快便用昨天学习到的小技巧，遮掩住可怜的黑眼圈，在加上化妆前用凉水搓了把脸，显得精神抖擞的走出了洗漱室。
“行了，今天我跟你哥一起送你去央媒，不用紧张，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有我们做你的后盾。”房间里，路余馨拍了拍郭晓怡的小肩膀，鼓励了句。
好吧，其实这个时候郭晓怡真的已经无所畏惧。
如果说之前听说自己到央媒还有些紧张的话，那么自从知道有了小智之后，她便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了。
即便王宇飞跟路余馨忙没空时时刻刻跟在她的身边，但小智可以一直通过耳机陪着她。甚至还不怕跟小智沟通错过了重要事情，量子芯可是能让小智接受到周围一切风吹草动，就算有人跟她交流，小智也能随时提醒她。
好吧，至于工作时间跟小智聊天这种事情是否被允许？
郭晓怡把姿态摆得很正，她现在就是一个打酱油的，这次实习对于她来说算是提前体验生活。要说她能发挥多大的作用，郭晓怡还真不敢想。
老老实实的坐在了车上，耳机听着小智在那絮叨着刚才被教训后的委屈，看着王宇飞看向她时那关切的目光，郭晓怡瞬间觉得舒坦了。
虽然现在有了小智，但很明显，哥哥还是把她看得比较重要，这挺好。
“昨天没休息好吧？要不我跟谭总监说说，你明天再去报道算了？”车子启动前，王宇飞问了句。
“没事的哥，我现在感觉挺好的。”郭晓怡甜甜的笑着答道。
“你撑得住就行。对了，去了央媒不用怕，我带着你报道之后，你记得跟谭总监提一句，宇馨科技已经决定在下个月13号将开一场面向全球的量子计算机发布会，如果央媒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将视频独家转播权交给央媒处理。他们要是没兴趣我在安排其他媒体。”王宇飞轻描淡写的说道。
“啊？终于要向全世界介绍小智了吗？”郭晓怡忍不住兴奋的说道，随后又纠结的问道：“等等，哥，这个视频独家转播权应该值不少钱吧？你就这么免费交给央媒了？哥，真不用为了我铺路这么浪费啊！”
是的，在郭晓怡看来这很不划算啊。
反正她在央媒就是去体验生活的，把小智介绍给全世界这得是多宏大的场面啊，独家转播权免费就送出去了，的确够浪费的。
她可是还记得王宇飞刚刚到家里两个月，靠着自己做出的程序只卖给企鹅一个独家销售权，就赚了五百万，分红还另算。
更可怕的是，还是马怀德亲自上门交易，甚至还爽快的送了她一万个企鹅币。
这算下来可就是501万了！
这也给郭晓怡种下了一个概念，自己哥哥授权出去任何带了独自的权利，那都是巨值钱的。
虽然说现在她在外界眼里，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富婆了。
但那都是账面上的钱啊。
郭晓怡其实觉得自己很穷的，银行卡依然只有五位数，且卡还是她这次来京城的时候才拿到手上。
当然，也不是王宇飞不愿意给她钱，主要还是韩茜不让。不过话说又回来，郭晓怡是真觉得她拿着钱也没用就是了。有好吃好喝好穿好住的，还有几万块零花，她还要钱干嘛？
至于房子就更不用愁了。
路余馨早就跟她说过王宇飞的想法，等她毕业了，不管以后想要呆在哪儿，她哥都会支持她。
有这么个强有力的支持也就够了。
每每想到嫂子透露给她的这个消息，都让她有种不想在奋斗了的感觉。
毕竟她觉得自己不管再怎么奋斗，也绝对不可能超越她哥哥的成就，不如就安分的做一条乖巧的小咸鱼。看吧，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她还来得及享受奋斗得人生，就已经让她失去了奋斗的动力。
以上种种让郭晓怡觉得现在还是少坑哥点比较好，毕竟她的人生才刚起步，未来啃哥的日子还很漫长。不能现在就逮着一顿猛啃。
从小老郭就教育郭晓怡做任何事情都要看得长远，细水长流，显然，郭晓怡同学听进去了。
从这一点上说，韩茜的高压式教育方法不一定适合郭晓怡，到是郭建峰的怀柔教育模式更容易让闺女买账。
“你想多了吧？一个视频独家转播权不值什么钱的，其实我觉得主要是一个历史参与感。而且交给央媒运营也不会吃亏，网络这块他们还是会分包出去。对于央媒来说，这种事情算是锦上添花，对于我们来说也能借助央媒的影响力进行发布会的预热宣传。”王宇飞解释了句。
事情的真相当然不像王宇飞说的这么简单。
事实是量子计算机的发布会根本已经不需要宣传。
全网，而且还不是全华夏的网，是全世界的网都还在讨论的新技术哪还需要什么热度？
毫不夸张的说，宇馨科技量子计算机发布会终于要召开的消息只要传出去，马上就是全网期待的重大科学事件，转播权大概率会被抢疯。
不过不管是对于央媒还是对于宇馨科技来说，这两个来小时的转播权，无疑都是些小钱。
现阶段宇馨科技无疑最在意的是最后能从世界量子技术联盟那里深挖多少钱来，而央视不花钱拿到转播权，起码面子上是拿足了。尤其是再加上独家转播权，任何网媒想要转播都需要来跟央媒谈这无形中又增加了央媒在年轻人心目中的影响力。
想想看，像宇馨科技这样牛到没朋友的企业，也将发布会的视频转播独播权交给央媒了，这足以说明央媒永远是华夏影响力的龙头媒体，完美。
当然，能达成这样的合作，中间的纽带自然就是郭晓怡了。
“真的？那，好吧，回头我去跟谭总监说说。”
等司机将车开到央媒大楼前，还没过安保，蒋雯已经在外面的保卫处等着了。
“王总，谭总监知道手续麻烦，不敢耽误您的宝贵时间，专门让我在这里等着小郭呢。你们把小郭交给我就放心吧，今天我带着她去跑入职手续。”
简单的寒暄过后，蒋雯便热情的说道。
看来央媒是针对他进行了比较深入的研究，连王宇飞很反感这些琐碎的检查都知道了。
不过这也挺合乎王宇飞的想法，其实送到这里也的确没他什么事了。
接下来有央媒资深主持人带着郭晓怡去跑手续，绝对要比他进去瞎忙乎强。
“那就谢谢蒋姐了，晓怡，你要听蒋姐的话，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就多问。”王宇飞回头交代了郭晓怡一句。
“放心吧，哥！这绝对是必须的啊！而且我跟蒋姐都在微信上聊过了，该注意的问题，蒋姐都已经提前跟我说过一遍了。”郭晓怡自信的说道。
说实话，来央媒的第一天，能有蒋雯这样的主持人亲自来迎接，郭晓怡已经很满意了。
起码这女人很有亲和力，能最大程度的消除她刚来一个地方那种挥之不去的陌生感。而且两人已经在微信上聊过，郭晓怡又是那种开朗活泼带点自来熟的性子，这第一次见面也就不怕蒋雯当外人了。
“那行！我就把你送到这里了，你需要用车了可以随时跟小智说一声，它会帮你调度车辆配合你出行。”王宇飞最后交代了一句。
……
“小志是谁？你的保镖？隐藏在我们周围？”
看着王宇飞的车从眼前消失，蒋雯看了看四周，很疑惑的问了句。
不怪蒋雯敏感，其实她还真对这种现代公主一般的女孩子平时如何生活挺好奇的。
而且以王宇飞的身家就算给郭晓怡请一个排做保镖似乎也不算什么。
不过对于普通人来说，身边时刻有保镖相伴，的确还算种很新奇的体验。
“保镖？呵呵，蒋姐，你想多了吧？我到央媒来上班还需要保镖嘛？小智是我侄子呢！不过具体怎么吩咐它我得先卖个关子，等下个月你就知道了。”郭晓怡神神秘秘的说道。
拥有一个只有自己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的秘密，这种感觉简直爆赞
“下个月我就知道了？”蒋雯愕然。
瞧这一家子，各个都神神秘秘的。
“好吧，这是你的临时出入证。我先带你去谭总监那儿报个道，谭总监可是知道你要过来，早早就让我来这里等你了。等跟谭总监聊完，我就带你去人事那边打个招呼，给你办正式的出入证，等明天你就可以凭自己的出入证直接进大楼了。”
蒋雯一边走一边向个热心的大姐姐般跟郭晓怡交代着她需要注意的问题。
其实也没什么太多问题，当然这只是对于郭晓怡来说。
这个世界总是这样的公平，对一些人很宽容，对另一些人很苛刻，中和一下大概就是公平的人生。
比如在蒋雯看来，郭晓怡在台里帮忙这段时间最需要注意的大概就是一定要小心些，不要跑的太快把哪碰到磕到就不好了；而对于其他新人来说，可能需要注意的问题就很多了，但唯独没有需要小心些，别把自己磕到碰到。
555 畅享跟宇馨
郭晓怡是在谭谷祥的办公室里见到了这位央媒综艺频道的制作总监。
总监这个职位也要分台的。
地方小台的制作总监显然没法跟央媒综艺的制作总监相提并论。
同理，谭谷祥当然也不会闲到会专门去见每一个刚到央媒综艺实习的新人，没那么闲。
毕竟地位不一样，肩负的担子也不一样。
地方台节目出点问题，还能可能马虎过去。但央媒就不一样了，播出出了问题，那就是事故，板子是要直接打到谭谷祥身上的。
所以说这个位置是如坐针毡啊。
每天脑子里一根弦都是绷得紧紧的，哪有精力去关注实习期的新人？
但郭晓怡显然不太一样。
比如这女孩儿刚来就带给他了一个好消息。
“对了，谭总监，早上我哥说下个月十四号，宇馨科技要召开关于量子计算机的发布会，这次发布会有比单纯的量子计算机技术更重量级的成果发布，他让我问您央媒综艺有没有兴趣拿到这次发布会的独家视频转播权。如果有兴趣的话，您可以跟他直接联系。”
“有！这个必须得有！哈哈，小郭啊，谢谢你给我传达一个这么重要的消息啊。行，小蒋，你带着小郭去办手续。这样，你先不固定具体职务，让蒋姐带着你跟大家认识一下，然后你先在台里各个频道习惯一下，觉得对哪个部门感兴趣直接跟我打个招呼，回头我帮你安排带你的师父。如何？”
不用多说什么，谭谷祥当然明白王宇飞这是在投桃报李，他自然也要在自己权限范围内表示一下。
什么生意都不能做成一次性的，这个时候向郭晓怡示好，不就是在向王宇飞示好么？
“那谢谢谭总监了。”
“没事，让蒋姐带你去吧。”
……
王宇飞还在车上就接到了谭谷祥打来的电话，确定独播权的事情，也不能说是谭谷祥太迫切，主要还是京城早高峰实在太堵。车多是一方面，很多人行车习惯不好也是一个方面。
比如他的车老老实实排队，已经在一个红绿灯路口被加塞了三次。
老武给他安排的专职司机秦城到是一直显得不骄不躁，也不跟人着急，就慢慢排着队。当然这也跟王宇飞专门跟他说过不必赶时间有关。
真要赶时间的话，这个年轻的司机兼保镖也能把车开的很蛮。
“小王啊，令妹说的独家视频转播权是指将电视直播跟网络直播都包给我们吗？”
电话接通，问了声好之后，谭谷祥便直接切入正题。
说起来谭谷祥更感兴趣的还是网络独家直播权。
毕竟央媒在网络直播这块一直是短板，如果能有一个契机让大家意识到央媒的网络直播其实也可以做好，那绝对是一番功绩。
而已现在量子计算机技术在网络上的热度，几乎不用央媒怎么宣传到时候就会有无数人涌入央媒的网络直播间。
对于央媒来说技术、资金都不是问题，现在距离发布会开始还有足足一个月的时间，足够让他们做好万全的准备，比如把年轻人喜欢的交流方式都给加上去。
年轻人看视频直播喜欢发弹幕，加！
大家喜欢打赏功能，也能加！
还有录屏回放等等，等等。
至于一个月的时间技术人员能不能搞定？
人不够可以先借调嘛。
愿意跟央媒合作的视频网站还是很多的，这次发布会前借几个程序员来指导指导工作，央媒全额报销差旅费用，相信也不是难事。
总之此时的谭谷祥只希望能甩手大干一场。
“当然，全部交给央媒负责。你们是想依靠自己的渠道独家播放，或者跟人合作都可以，我只要求在十四号那天我们的发布会能正常上线。”
“那绝对没问题。这样，我下午就带队去贵司签约。你放心，我们央媒这边会以最快的速度安排各方面渠道配合贵司宣传这次发布会，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大概两人都是雷厉风行的性子，简单两句话就敲定了这次合作的细节。
当王宇飞抵达公司后，网上就已经有了这次宇馨科技要召开产品发布会，量子计算机即将跟全球人见面的消息。
央媒的效率恐怖如斯。
随后葛灵玥接到了王宇飞的电话，接下来畅享科技将接手筹备这次发布会的各项事宜，当然畅享科技只需要出力，钱还是由宇馨科技这边来出。
没办法，宇馨科技这边的人员构成非常纯粹，除了人事跟行政之外，基本上全是由科研人员组成。
什么业务部、公关部、生产部、财务部、宣传部、董事长办公室等等在其他公司可以说非常重要的部门，宇馨科技统统没有，公司的财务都是畅享科技的财务官专门配了几位资深会计分管着。
即便是人事跟行政也属于服务型的，基本上招聘入职这一块都不由他们负责，干的是入职指引，嘘寒问暖，收集科研人员意见这些活。因为没有后勤部，所以协调后勤、食堂这块的任务统统交给了行政部。
王宇飞经营公司这方面的确没有花费太多心思，纯粹的粗放型管理。
到是准备专门在筹备一个专门的后勤技术部，主要职责是实验室仪器售后沟通跟维护，不过这个部门到现在还只是躺在电脑里的计划，还没开始正式组建。
所以让宇馨科技来筹办这次发布会，估计很难。
但是畅享科技那边这方面的人才还是很齐全的，毕竟已经有过举办大型发布会的经验，一切按部就班的来便ok。
葛灵玥也是没法拒绝的。
即便是打白工也不敢拒绝。
目前来说跟宇馨科技一年一签的技术授权合同依然是畅享科技的生命线。现在畅享科技完全靠着低价获得授权，然后洽谈业务高价转授权才能活得如此滋润。
仅固态高能电池这一项，再付给宇馨科技跟脑机社约定的授权费之后，每年还能让畅享科技得到上百亿的净利润。更别提还有脑机芯片、馨系统等等这些对外收益。
尤其是馨系统在欧美上架之后，虽然系统本身免费，但是从现在全民偶像跟文娱翻译机以及全民编程这些软件的受欢迎程度来看，未来大概率会收会员费收到手软。
要知道欧美那边的付费会员价格可是很高的。
即便是跟谷歌、亚马逊等企业合作，使用他们的收费渠道，要被他们刮去一部分利润，但是收益依然要比国内高很多。
毕竟个人68美元一个月的会员费可不是开玩笑的，足足是国内的40多倍。即便要分润给当地大概百分之五十的收益，返到公司账上依然还有30美元的利润。这只是一个人的收益。
根据专业第三方的调研，在欧洲跟北美个选取了五万多位用户进行调查，在欧美愿意为馨系统支付会员费的用户，保守估计也在大概3亿人左右，要知道整个欧美人口总量也不过才九亿多人。相当于有三分之一的人已经确定了会第一时间购买馨系统的会员服务。
甚至其中百分之八十都在对馨系统翘首以待。
要知道很多欧美的年轻人都非常喜欢目前全民偶像中排名第一的二次元偶像白慕。
按照第三方调研公司的说法，超过百分之八十的年轻人，非常羡慕全民偶像中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养成偶像的思路。这些人都渴望着馨系统能够尽快上线，让他们也能够设定出自己的偶像。
换而言之，下个月馨系统欧美版正式上线之后，预估每个月最少能为畅享科技带来30亿美元左右的利润，按照合同约定，其中三分之二支付给宇馨科技之后，畅享科技每月还能截留数十亿人民币。
这钱赚的轻松程度已经让葛灵玥感觉自己几乎是躺在席梦思上赚钱，这么混两年，她觉得自己大概率是会被废掉了。甚至感觉度过了之前最艰难的初创期，她整个人已经开始不思进取了。
但她却舍不得离开这个职位。
原因只有一个且并不是那让人眼馋的分红。
毕竟钱对于葛灵玥而言也已经差不多失去了本来货币属性所带来的意义。
是的，主要还是地位的提升带来的爽快感。
曾经她只能仰望的大佬现在给她打电话还要通过她秘书预约时间，一个个见面聊天时热情而又谨慎，甚至主动求上门时，语气中带着那一丝丝卑微的味道又让她沉醉其中。
这是她曾经梦寐以求的地位，能够在男人主导的商业领域取得自己的建树，让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佬们面对她时候也要弯下强硬的腰杆。
现在她做到了。
好吧，虽然是靠了一个年轻的强人做到的，但是当年她背靠苹果的时候也没取得过如此辉煌的成就，而且这种成就让人沉迷。
所以葛灵玥决定自甘堕落了，哪怕人真的废了也得在这个位置上继续做下去。
当然并不是说畅享科技真的没什么事情做了，要维持这么大一个公司的内部稳定，也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
并不是公司能赚钱就够了，毕竟畅享科技也并不是什么事情都不用作了，完全不事生产。
比如公司的技术部门要配合其他企业对高能固态电池进行设计，系统部门要对馨系统进行维护跟升级、维护数据库，版权部门要不断丰富软件后台的版权库，让会员能有更多的选择来丰富自家的偶像，让文娱翻译机有更多的各种素材可用……
公司一旦超过一千人，各种事情就多了，而现在畅享科技全球员工已经多到9300余人。说起来内部需要葛灵玥处理的问题也是极多的，尤其是畅享科技作为一个新公司还需要树立起自己独特的企业文化。
但这些恰好都是葛灵玥最擅长的。
从这一点上看，王宇飞找葛灵玥来做公司的确没挑错人，起码双方优势互补的很明显。
王宇飞提供的技术有吸金能力，而葛灵玥对于细致的内务非常擅长，技术部门则还有谷秉均把持着。
所以顺理成章的，宇馨科技那边没人做的事情自然就要交给畅享科技来做。
别说宇馨科技还愿意掏钱，就算一分钱不掏，葛灵玥也说不出个“不”字。
而且得知这个消息她还是很兴奋的。
说白了，现在畅享科技能在科技界混的风生水起，大半还是靠着宇馨科技的科研实力，拥有了量子计算机的宇馨科技无疑又能让畅享科技的腰杆更硬，这才是良性循环。
当然，如果宇馨科技那些技术能全卖给畅享科技就更好了，或者一次性授权个十年八年的，只是这些葛灵玥不太敢想。不过她也知足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总比被一堆人踩在脚下好，更别提那唯一的一个并不太喜欢指手画脚。
分家这么久了，今天这还是第一次跟她通电话，如果天下董事长都敢这么放权，做职业经理人得该有多幸福啊！
只是不知道谷歌那边王总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到现在也没给她回话。
不过话又说回来，王宇飞是肯定有办法联系上谷歌那边的，到是不需要她多想。
王宇飞一个电话，让葛灵玥暗自感叹了十分钟，正打算将王宇飞交代的事情编辑成邮件，将任务布置下去，电话又响了。
让她颇为意外的是，这次电话竟然是老板娘打来的。
老板平时都不太喜欢管这边的事情，更别提老板娘了。
在葛灵玥记忆中，她就没接到过路余馨的电话，当然这也跟她也不太希望跟这位老板娘有太深交情有关，主要是她有些怕路余馨那腹黑的性子。
并不是说葛灵玥单纯的怕了路余馨。
关键点在于路余馨的腹黑加上她背后那位的硬实力就太恐怖了！
以葛灵玥对王宇飞的了解，如果她跟路余馨之间有了什么矛盾，自家老板大概率会无条件站在对方的身后，有路余馨在背后出馊主意，王宇飞站在台前出手，想想都能让她不寒而栗。
所以，好好活着不好吗？干嘛招惹这位？
556 有人想搞事
葛灵玥等到手机铃声不多不少响了三声之后，接通了电话。
路余馨第一句话便让她知道，自己以为王宇飞已经开始处理跟谷歌那些事情的想法，又错了。
“葛姐，听说谷歌的总裁主动打电话你，透露出希望跟我们合作的想法？但因为谷歌隶属于世界量子联盟，而世界量子联盟的秘书长已经找上我们希望合作了，所以我需要问下对方跟你是怎么说的？越详细越好。”
听到路余馨提的问题，葛灵玥心里便开始暗暗叹息，这次谷歌大概率是又要大出血了。
被这位小姑奶奶盯上，大概率是没什么好事情的。
当然葛灵玥也只是在心底这么想想，桑达尔·皮查伊也就是在她代表畅享科技全球访问的时候，在硅谷时见过一面，自然不可能有太深的交情。
当下便直接把当天桑达尔·皮查伊给她打电话时候说的内容，很仔细的复述了一遍。
世界上的成功人士大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记忆力一般都很强。
起码重要的事情绝无可能过个两天便记忆模糊了，恰好相反，葛灵玥几乎记得桑达尔·皮查伊对她说的每一句话，甚至用词都没太大偏差。
不过话又说回来，两人并没有聊的太深入。
不管是她还是桑达尔，都没有交浅言深的习惯。
“我懂了，看来这位谷歌总裁目前来说私心比较重呢。谢谢你，葛姐，你能把这位皮查伊先生的电话给我吗？顺便帮我邀约一下，我大概今天下午四点会给他通电话。”
“好的，我这就办。”
……
挂上电话，葛灵玥苦笑。
对于这位老板娘的做派她也是很服气的。
电话约在下午四点，她没有主动提出这个时间是否合适，就是因为她根本不相信路余馨会忽略美国跟华夏是有时差的。
已经过了夏令时，京城时间下午四点大概是硅谷那边凌晨零点。
让这位谷歌总裁凌晨零点等她的电话，这是在测试这位大老板是否真的有诚意么？
好吧，具体老板娘怎么想，她也不想探究，只要做好居中联系的工作便好了。葛灵玥想了想，还是没有通过邮件的形式通知桑达尔·皮查伊，而是直接打了那个皮查伊声称二十四小时能联系到他的号码。
刚刚她给路余馨的也是这个号码。
……
桑达尔·皮查伊正在焦灼中。
事实上自从给葛灵玥打电话之后，这两天他一直很焦虑，除了处理一些日常事务之外，他甚至已经放弃了对联盟内量子计算机的发展抱以期望，也已经不再看堆积在邮箱里关于谷歌量子计算机实验室不断更新的技术报表。
相反，他将大半注意力放在了公司的对头宇馨科技那边。
桑达尔曾经总结过一个更适合他的墨菲定理。
凡是他感觉到一件不如意的事情会在短期内发生，那么这件事就一定会发生。
这大概属于对自己预感的充分信任。
很幸运，事实再次证明了他总结的墨菲定理没错，果不其然，他刚刚从谷歌华夏那里第一时间得到了宇馨科技即将发布自产量子计算机的消息。
在跟宇馨科技那边搭上话之前，先得到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显然不是个好消息。
而且他都已经能得到消息了，管理层自然也会很快得到消息。
这也意味着他要面对的问题就要来了。
如果在宇馨科技的召开量子计算机发布会之前，他不能完美妥善的解决这件事情，接下来的反噬他大概率是撑不住的。现在他的对手已经揪着约翰·马丁尼斯毫无阻碍的给宇馨科技打工这一点不放，并指责他对于谷歌x实验室的不作为，导致了现在谷歌全方位被超越。
真要在这个方向较劲的话，对手能拿出的武器很多。
比如直接放弃安卓拥抱馨系统的做法，无异于举手投降，甚至可以说短视，也许短期内对于谷歌的盈利能力没有影响，但从长远来看显然不利于谷歌针对未来的布局。
在量子计算机技术要出成果的关键时刻，赶走公司的首席科学家，等等，等等。
是的如果董事会成员足够精明的话，一定会对这些东西不屑一顾。
但是桑达尔·皮查伊从不认为谷歌的董事会都是聪明人。
恰好相反，被眼前利益蒙蔽的蠢人起码占了一半。
当然，想必他的对手也是对他的看法同样如此。
可悲的是，现在居于劣势的居然是他。
内心深处他是很想再给葛灵玥打个电话的，但是理智阻止了他。
短时间内频繁联系会让对方觉得自己非常焦急，这样接下来的谈判中他可能需要付出更多。
虽然他的确很急，但也不想让对方肆无忌惮的狮子大开口。
毕竟谷歌跟宇馨科技不一样。
宇馨科技可以说就是王宇飞的，理论上说公司内部的任何决策，他都能自己做主，完全无需照顾别人的想法。
但他不一样，谷歌是属于全体股东的，严格来说他只是一个打工仔，当然这个打工仔非常高级就是了，且本身就是股东的一员。
但某个决定一旦大多数股东不同意，肯定是无法顺利推行的。
甚至都不用到股东表态那个环节，直接在董事会上就给毙了。
进退两难。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电话响了，而且还是他的私人号码。
当看到号码上显示的人名之后，这位大佬级别的人物竟是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皮查伊先生，您好，我是葛灵玥。”
“葛女士，您好。”
“是这样，您之前跟我谈的事情，我已经向我们王总汇报过了，宇馨科技的路女士刚才致电我，希望能在华夏时间今天下午四点跟您直接通话，您看方便吗？”
“路女士？”桑达尔·皮查伊愣了愣，跟国内人对于国外的姓氏不太敏感一样，欧美人对华夏人的姓氏同样不太敏感。
脑子里转了一圈之后才大概明白了葛灵玥口中的路女士是哪位，不由得微感愕然。
怎么会是这个女人跟他接触？
这就很尴尬了。
尴尬的点在于，他在跟葛灵玥通话的时候暗示了宇馨科技内部有人在跟量子联盟暗通款曲的消息，结果就是这个一直跟洛夫·库德拉的女人来跟他谈条件？
这女人真的就这么受王宇飞的信任？
“是的，路余馨女士。”
葛灵玥再次重复道。
她也很难跟桑达尔·皮查伊介绍清楚路余馨的身份。
直接说老板娘，会让对方感觉难以理解。
毕竟现代的高科技公司，很少有老板娘直接插手公司事务的。但要说介绍路余馨的职务吧，这女人在宇馨科技也没什么职务。
这大概只能怪宇馨科技实在是一家很奇特的公司。
说它是夫妻店吧，却已经逐渐成为了整个世界的科技中心；说它是世界首屈一指的科技公司吧，它的管理制度几乎等于零。
谁也说不清楚王宇飞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一般来说像宇馨科技这样的公司根本是不可能做大的，但是葛灵玥很清楚，宇馨科技不但能做大，还能很舒服的做大，从长久来看，甚至没什么科研压力也能过的很滋润。
如果王宇飞愿意把公司稍加装饰谋求个创业板上市的话，甚至可能立刻成为新一代的华夏首富。
“是的，我知道路女士是谁，事实上她现在很有名。好吧，请您转告路女士，我会等她电话的。”简单的交谈之后，桑达尔·皮查伊还是决定屈服。
毕竟现在跟路余馨的沟通大概是他唯一能跟对面联系的渠道了。
如果这个女人真的像洛夫·德库拉说的那么贪财的话，说不定这还是目前他目前所面临困局的突破口。
……
同一时间，郭晓怡这一早上在央媒呆的还是很开心的。
谭谷祥给了她极大的特权，而且还是蒋雯带着她到各个部门混了个脸熟，也让郭晓怡有机会目睹了许多以前只能在电视看到的面孔，而且大家还都对她挺客气的，即便郭晓怡清楚那是看在她各个的面子上，但感觉还是很让人兴奋。
这当然也是正常情况。
虽然蒋雯在央媒并不算特别有腕的主持人，但毕竟也算是有自己节目的资深主持了。
一个主持人带着新人跟大家混个面熟，就足以说明这个新人地位不太一般，甚至更为特殊。
这几乎就是明着在跟大家打招呼，眼睛放亮点，别真把这小丫头当新人对待。
当然在得知了郭晓怡的身份之后，就更没人愿意跟这小丫头过不去了。
首先钞能力在这社会本就是一种非常恐怖的能力。
拥有这种能力的人往往能自带主角光环，不管走到哪里都是那么的引人注目，而且很容易便能闺女、儿子、老公、老婆遍华夏，家族势力庞大，轻辱不得。
其次大家都在用着人家哥哥家的产品。
手机上的脑机芯片她哥家的；馨系统，她哥家的；好用的文娱翻译机，她哥家的；想要给手机换块新款更安全更耐用的高能电池，她哥家的；就连他们中很多人喜欢的偶像，版权也属于她哥家的。
更可怕的是，就这么一家产品已经深入到每个人生活之中的公司，竟然还有个客户黑名单存在着。
一旦被列入黑名单，据说公司具备知识产权的所有产品都将禁用，就连电池都能给锁住。
惹上总监也不能惹上这位小公主啊。
总监最多让人滚蛋，下月吃土，换个地方继续干，还是一条好汉；但这个妹纸的哥哥发起狠来，说不定真的让你未来一辈子都吃土。
不开玩笑。
这年头，连登陆馨系统都被禁了，咋找工作？
大概也就真的只能到工地搬砖了。
当然郭晓怡也很难让人讨厌，本就没什么架子，而且特别豪气。点奶茶一次性二十多杯，驻台里还没出门的记者老师们每人一杯，口味自选，福利直接拉满。
就算对这做派不太满意，大概也只会在内心嘟囔两句。所以很容易的，郭晓怡便融入到了央媒一帮作者的小团队中。除了有些无聊之外，其他都还好。
是的，让郭晓怡没想到的是，原来央媒的记者也会在网络上新闻的线索。
互联网的威力恐怖如斯。
“哎，大家看看，万度又摊上事了，有顾客通过他们的搜索引擎在网上搜索华夏国旅品牌旅行社，结果直接把顾客引导进入了一家跟鹏城的不合规旅行社，高价跟团，还被强制消费，大家觉得这事有没有必要深挖一下？”有记者一边看着电脑，一边呼喝了一声。
这也瞬间引起了正百无聊赖的玩着电脑，顺带着跟小智聊天的郭晓怡的注意。
原来央媒报道的大新闻就是这么找到的？
千度曾经可是挺厉害的互联网企业啊，跟哥哥的产业似乎还沾着点边。好像千度也是第二批支持馨系统，并专门为馨系统开发应用的公司，在她哥的系统上有好几款软件呢。
于是郭晓怡很热心的凑了过去，突然叫这么一身的记者老师她印象还挺深的。
因为这位记者姓葆，叫葆星。
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华夏还有这么个姓。
“葆老师，什么情况？”郭晓怡第一时间凑了过去，竟是没有发现其他记者大都在自己的工位没啥反应，还有人颇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是的，葆星这么大喊一声其实就是奔着吸引郭晓怡的注意去的。
作为一个颇有正义感的记者其实很多时候都是很憋屈的。
想深入报导向公众揭露的东西往往会因为各种原因，不能成行。
有些看不过眼的事情，却毫无办法。
比如万度，葆星就一直看这款华夏本土的搜索引擎不太顺眼。
关于万度干的一些破事，央媒到也报道过几次，甚至发出批评，但是万度总是及时道歉，然后我行我素。
比如这次的事件，葆星一眼就能看出这又是广告竞价排名惹出的祸端。
可说实话，这种新闻能让一个省台去关注就已经很不错了，央媒大概率是不会介入的。
但宇馨科技的小公主正好在台里，葆星感觉事情就可以变得不太一样了。
557 郭晓怡的正义感
没错，葆星就是想搞事。
宇馨科技的小公主就坐在自己不远处，又碰到这种话题，如果不搞点事情，葆星觉得太对不起自己这个行当了。
而且葆星是个理想主义者且很有同理心。
当年让他义无反顾的走上新闻这条路，就是抱着要揭穿社会黑暗的理想。
虽然多年的工作经历告诉他，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也让他学会了妥协，但是他相信一个在高中阶段对未来有着无限选择权的公主，在高中阶段就决定要走上新闻这条路，必然也是胸中藏着骨子想要荡尽世间不平这一理想的。
在加上新人往往就是不怕虎的代言词，就喜欢搞大事。如果对象不够高端，说不定还看不上眼。
更别提郭晓怡的背景跟实力了。
背后藏着一颗核弹，你就说她什么闲事儿不敢管？
所以当看到郭晓怡凑过来之后，葆星立刻热情的讲解起来。
“还能是什么情况？万度那套广告竞价系统呗？正规的品牌被压到那些花了钱的李鬼品牌前面，结果千度一搜索就碰倒骗子了。现在想维权都找不到门路。”葆星义愤填膺的说道。
当然，这番做派起码有七成是演出来的。
当了这么多年记者，看到的东西多去了，如果这么点事都能气成这样，他的肝估么着早就气炸了。但不能否认的是，这番话效果极好，瞬间便勾起了郭晓怡脑子里为数不多的互联网记忆。
毕竟之前一直在上学，韩茜的管理又很严格，好不容易省下来点时间上上网，还要忙着给曾经的爱豆打打call。所以互联网上那些事，如果不出圈，她还真挺难接触到。
不过恰好前些年万度就有件负面新闻爆炸到出圈了。
她还是从老师嘴里听到的。
要知道对于初、高中老师而言，不是互联网上爆炸到一定程度的新闻，是绝对不会在课堂上跟孩子们提及的。
这足以说明当年这新闻有多火爆。
郭晓怡依稀记得当时也是因为广告竞价投标的事情，把万度推到了风口浪尖，而且还是涉及到医药行业，没想到好多年过去了，万度依然如此。
“这就太不应该了！我记得之前他们就这样干还被曝光过，不是说要整改的吗？这就是整改的效果？”郭晓怡义愤填膺的附和道。
“还是钱惹得祸呗。万度现在只认钱，不认别的，你说说看这样的互联网企业还能有点担当吗？简直是给整个互联网产业抹黑。怎么样？小郭，想不想就借这件事小试牛刀？去采访一下这位受害者？这位林女士恰好就住在京城，如果你想尝试一下的话，我就去预约下，要是跟那位林女士预约顺利的话，我们可以申请下午外出采访。”葆星状似随口建议道。
“我也可以去吗？”郭晓怡惊喜的问道。
话说她一条心选新闻行业，就是想干这事来着。
“当然！实习记者跟着老记者外出采访是很正常的事情，放心吧，没事儿的。”
“那可太好了，我这就去申请一辆车，就我们两个人吗？还有没有摄影记者跟着去？”
“额？这种新闻暂时就我们两个就够了，不需要摄影记者的。也不要到台里去申请车了，就我们两个的话，打个的就行了。”葆星汗颜，连忙解释道。
“不不不，葆哥您误会了，不用找台里申请。我哥专门跟我说过的，他给我准备了司机跟车，我需要用的话，提前打声招呼就行了。就我们两个的话，应该用不上商务车了，就坐五座的小轿车足够了对吧？”郭晓怡兴致勃勃的说道。
并不是刻意要炫耀什么，这本就是王宇飞之前便再三交代过她的，在京城出门一定要用公司的车。
虽然王宇飞自己并不担心武国强的警告，但是身边的人他还是很警醒的。
为此公司专门安排了两辆车就停在央媒大楼的停车场里，一辆大车一辆小车，满足不同的出行需求，各种通行证自然也是黑兔安保出面办的。
总之武总很有面，基本上在京城这各大衙门没啥他搞不定的问题。
平时郭晓怡上班在央媒的大楼里，还有小智一直相伴，安全问题自然可以放心，出行直接到停车场上就能跟黑兔安保的人对接，安全这一块直接给拿捏的死死的。
等到小智问世之后，王宇飞甚至还能有更多的高科技办法，时刻保证郭晓怡的人身安全。
当然这些他都没跟郭晓怡明言，只是再三强调，出门必须做公司配的车。
郭晓怡自然从善如流。
在这些方面她还是很听自家哥哥的话，兄妹俩感情本就不错，而且她也很享受这种有哥哥宠着的感觉。
葆星听到这话到是有些心动了。
“那要是有大车的话，不如我还是找个摄影的兄弟跟着一起？”
“行啊，我哥说了，给我准备的大车是加大七座商务，设备肯定塞得下。”
“那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去联系那位林女士，确定好采访的时间我们就出发！”
……
毕竟是老记者，葆星只用了十分钟便从同行那里拿到了这位林女士的联系方式，这一点也大概能说明，大数据时代，普通人想要拥有自己的**的确很困难。
同时背靠着央媒这个在华夏近乎无敌的品牌，当葆星打电话过去，说明了身份，且表示采访不需要任何费用后，这位林女士也很爽快的答应了下午两点抽出时间来接受央媒的采访。
然后一个电话搞定了下午正好没安排的一位摄影记者朋友，一次简单的采访工作就这么分分钟搞定。
周遭的记者同僚对这一幕是见怪不怪了，大概只有各种腹诽。
但郭晓怡可不一样，毕竟是没见过大世面的小朋友，被葆星这套行云流水的操作给震到了。
看来选择记者这个行业果然没错，她这才上岗第一天，就能碰到这种帮人鸣不平的事情，而且看起来操作得还很顺利的样子。
她甚至还从葆星那里得到了入职后的第一件礼物，一支看上去便很精致的录音笔。
唯一遗憾的大概就是这次行动她只能以葆星小助理的名义参与。
虽然她在央媒内部挂了个实习记者的名头，但正式被承认为记者是需要专门的从业资格证书的，而她显然没有。
王宇飞再牛，也不可能一天给她弄个从业资格证过来，所以对外，她也只能是个小助理。
不过郭晓怡暂时还真一点都没有这次采访完全是因为有她才能成行的自觉。
观摩了葆星分分钟确定了这次采访行程之后，她便一直跟小智悄悄摸摸的嘀咕着。
“小智，让你找的万度黑历史找到没有？”
“天啊，如果我对黑历史理解没错的话，那万度的黑历史太多了，我已经找到了好几亿条对万度的控诉呢，这家公司名声差到我都不忍直视了。难怪之前那么辉煌，现在已经落伍了。”
“那就没错了，你能不能直接把他家的服务器给黑了，修不好那种？”正义的郭晓怡突发奇想。
“那对我来说太简单了，不过小姑，有一点不太好办啊！我爹把我放出来之前专门让我背了华夏法律的，如果我要是出手让万度的服务器从此无法正常工作的话，就会同时触犯华夏刑法第286条，破坏计算机系统罪，可能被处以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小姑，你忍心让我被关好几年的小黑屋吗？”
“哎，小姑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听我哥的话。”
郭晓怡立刻找了个借口掩饰自己的心虚，总不好自己这个做小姑的还没一个孩子觉悟高。
“小姑，你可不能这么试探我，万一我一冲动，听你的去干坏事儿了，你这就属于教唆犯罪，而且我今年不到一岁，还在未成年人保护法的保护范围之内，最多罚我爸点款，你就不一样了，都快成年了，要负刑事责任啊！”
这话把郭晓怡气得，都开始觉得自家小外甥已经不那么可爱了。
尤其是这家伙竟然还好意思说自己不到一岁，未成年人？好吧，他似乎出生的确才两天，不到一岁的说法没毛病。
宇馨小公主的心情不太美丽了。
……
葆星没有感觉到郭晓怡情绪的变化。
本来还挺得意的心情，在跟他专门联系的摄影记者好友荣爱军一起坐上王宇飞专门给郭晓怡准备的座驾后，竟是有些忐忑起来。
一般来说一个人在公司的地位，从配车就能看出来。
郭晓怡虽然不是宇馨科技的员工，但是她在王宇飞心中的重要程度，通过配车大概也能看出来。
这是一辆进口奔驰斯宾特，的确是七座车，但很明显这是专门订制的七座。
本是十座的空间改成七座之后，内饰可以发挥的余地自然能够想象。
对坐式的真皮沙发，比他家的冰箱没小的车载冰箱，气派的投影系统，本该摆酒的酒柜里摆着着很多他叫不上牌子但一看包装就极为高端的饮品，想要休息的话，车尾部的还有两个能平倒下的宽敞座椅……
还有那精致的做工，处处包裹的真皮，尽情的彰显着车主的实力。
这属于什么待遇？
更别提这辆大车旁边停的那辆五座劳斯莱斯了，显然也是王宇飞给她妹妹准备的座驾。
葆星之前还听人说王宇飞本人坐的车都是辆挺一般，就是辆很普通的丰田，不到五十万，但是给他妹妹安排的两辆车，怕是没有两、三千万，根本买不到吧？
眼前这个小女孩儿，在她哥哥眼里这得有多重要啊。
忐忑的原因也在于此。
郭晓怡是大概率不会想到自己是在利用她的，但是这丫头的哥哥跟嫂子据说都是天才中的天才，要是感觉到了会不会想办法给他小鞋穿？
不过想到自己反正也没啥私心，而且这事情也得是郭晓怡自己感兴趣才会同意，葆星便也渐渐坦然了。
只是再跟郭晓怡对话时，更热情跟小心了。
好吧，只要跟这小丫头搞好关系，想来就算王宇飞琢磨出了不对，也不会太过为难他的。
……
采访很顺利。
让葆星非常高兴的是，这位上当受骗的林女士是位很知书达理的白领，除了希望采访过程不要让她露脸之外，其他方面都很配合。
尤其是这位林女士的叙述功力很强，逻辑也很缜密，将她上当受骗的全过程描述的非常清晰，包括事后对于万度不作为的赔偿要求也很合理。
“事情的大概经过就是这样，整件事情让我想要质疑万度的地方主要有以下几点：第一，我是直接搜得华夏国旅，为什么后来截屏可以证明排名前三的网页，点进去之后都不是华夏国旅的官网；”
“第二，刚才我也给您看了我的截图，那些非华夏国旅的官网上标志跟华夏国旅的标志非常相似，我致电万度客服，询问他们有没有尽到审核的义务，他们表示的确是有审核的，那么问题来了，这种有极强欺骗性质的网站为什么会出现在万度的搜索页面中，还直接被置顶？这个问题，他们没给我任何解答。”
“第三，我希望万度告诉我，为什么在我登陆了那个网页，且并没有在网页内留下任何信息的情况下，对方旅行社工作人员能够知道我的手机号，并直接打我电话，我的个人**到底是怎么泄露的？万度方面不承认他们应该对此负责，认为这是我自己的问题，但我不认同。”
“总之我希望能借助央媒，让万度给我一个解释。凭什么这种事情他们能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
郭晓怡很安分的倾听着这位林女士的倾诉。
葆星的感觉很对，对于郭晓怡这样的年轻女孩来说，这位林女士表现得越得体，说的内容越有理有据，越能得到郭晓怡的认同。
此时郭晓怡只觉得万度的确是太无理取闹了，在结合万度之前那些黑历史，都是万度的错，没得跑了！
558 当记者很苦的
世间事就是这么巧，郭晓怡正在心中暗暗对国内搜索引擎扛把子不满的时候，路余馨正在跟世界搜索引擎的扛把子打着电话。
……
“您可能不知道，在遇到我男人之前，我一直以为那些走向创业道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大概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能力与野心相匹配的，还有一种就是能力远远小于野心的。但遇到他之后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第三种人，能力远大于野心的。”
十一月以入晚秋，虽然天气太阳高照，但已有凉意，从屋顶层的玻璃向远处眺望，庞大都市甚至带上了几分萧索的味道。好在宇馨科技总部大楼里的中央空调跟新风系统总是二十四小时运转的，不管屋外的环境如何，室内总是温暖如春。
到不是铺张浪费，主要是大楼内部不少实验室都是二十四小时运转的。
路余馨此时便穿着薄衫，闲适的坐在公司顶层的休息间内，一边看着窗外风景，一边按照约定，闲适的跟谷歌如今的掌门人桑达尔·皮查伊通着电话。
距离预定好的晚餐时间还有两个小时，时间很多，路余馨并不着急。
当然，至于会不会打扰对方的休息，路余馨更不太在乎。
事实上以这个女孩儿的性格，这个世界上她在乎的人跟事都不太多。
……
“你是什么意思？”桑达尔·皮查伊直接问道。
跟路余馨云里雾里的说了整整三分钟，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并不喜欢这种交流方式，低效且无趣。
当然也可能是他所代表的谷歌现在处于劣势，或者拿捏不住电话另一头的女人让他不太开心，不管是哪种理由，他是真的希望路余馨能干脆些。
“皮查伊先生，这不是希望能得到帮助的态度。不过我还是决定回答你的问题。我男人没什么野心，但恰好我很有野心。”
这句话让桑达尔·皮查伊在电话中沉默了片刻，并不是愤怒，说不定还有些开心。
其实对于像他这样的大佬来说，当他需要一个人时，是希望对方有野心的。像王宇飞那样无欲无求的性子才最可怕，你不知道他要什么，往往会产生一种错觉，他就是要把人玩死才开心。
当然，关键还是自身强大。
量子计算机的横空出世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宇馨科技也只用了短短半年时间，从他眼中一个值得用心对待的对手成为了现在这样一个他得仰视得庞然大物。
“路小姐，您应该知道，谷歌作为世界量子计算联盟的一员，我其实……”
桑达尔·皮查伊话刚开个头，便直接被路余馨冷冽的声音打断：“皮查伊先生，如果您要是想在电话里聊这些的话，我就立刻挂电话了。”
这话干脆到让桑达尔·皮查伊微感愕然，对面这女孩才十八岁吧？谨慎、干脆、果决到跟年纪太不匹配。
“好吧，路小姐，您说。”
“时间不早了，我也不想打扰皮查伊先生休息，谷歌欠宇馨科技的那五亿美元，在发布会后十天内到账，我们就可以愉快的继续聊下一步了。”路余馨轻快的说道。
“五亿美元？谷歌欠宇馨科技五个亿美元？”这次桑达尔·皮查伊是真的错愕了。
显然桑达尔·皮查伊大概率没将这一年前不太正式的赌局当真，已经根本不记得还有这档子事。
“皮查伊先生还真贵人多忘事啊，贵司量子计算机发布会第二天，我家男人在微博上跟贵司立下的赌约您忘记了吗？一年内，宇馨科技的量子计算机能超越谷歌，跟贵司赌五个亿美元，贵司毫不犹豫就应下了，该不能现在打算反悔吧？”路余馨笑着阐述道。
听到这话桑达尔·皮查伊是真的感觉到头疼了。
五个亿美元资产对谷歌来说到不是什么大数目，但是五亿美元的现金放到世界上任何一家公司也不是笔小钱，微博上的赌约，连个对赌合同都没有，当然不可能这么随意的打出去，即便他是ceo，即便他现在很想得到对面那家公司的支持。
“路小姐，我想这中间可能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我今天专门研究了畅享科技跟谷歌以及亚马逊签订的合同，关于馨系统的合作其实是互惠互利，谈不上谁占谁便宜。大家给出的条件都是差不多的。我不管你们西方人做生意是什么样的风格，但是华夏人做生意讲究的是一个诚信。既然当初王宇飞在微博上说了赌五亿美元，贵司也在微博上同意了，那在我看来就相当于签订了契约。”
“我不知道谷歌是怎么看待这件事，但是宇馨科技这边是很重视这个赌约的。首先公司让财务专门计提了35亿人民币，作为这次赌约万一输了之后的赔偿金。其次，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这么辛苦？加班加点解决量子计算机的技术问题，就是因为我们想赢得这次赌约。王宇飞为此许诺给了我们的研究人员极为高额的奖金。”
“如果贵司想不认账的话，我们之间就没有任何可以合作互信的基础。这一点请皮查伊先生慎重考虑。同样，如果让我们将谷歌纳入合作伙伴，甚至宇馨科技可以跟谷歌达成更深入的合作，这五亿美元的赌约金到账是前提。我相信如果您不重视这件事，您将失去更多。”
“当然，如果您在这件事情上能干脆些，说不定谷歌能得到好处。最关键的是，这笔钱谷歌肯定是会出的，无非是看怎么出。正如您刚才所说的，世界量子技术联盟希望能跟宇馨科技合作，如果接下来正式合作前，宇馨科技向那位秘书长提出首先谷歌认下这个赌约才能会正式签署合作协议，您觉得库德拉先生会如何选择？”
桑达尔·皮查伊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语气有些苦涩：“路女士，我甚至更希望是他们来逼迫我做这个决定，而不是我主动做这个决定。”
“我懂您的意思，无非是需要给董事会一个交代。这其实很简单，履行了五亿美元的赌约，皮查伊先生将获得我们的支持，如何？”路余馨语气轻松的说道。
“什么意思？”桑达尔·皮查伊立刻问道。
“比如未来只跟与畅享科技签订馨系统合同那位总裁合作，又未来正式跟世界量子联盟签订了协议前，帮助谷歌争取到一些好处，您应该知道，这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题。”路余馨继续随口抛着条件。
掌控着绝对优势的地位，这种对话不需要花费太多的心力。
当然这些承诺真要落到的实处的时候也绝对不可能像路余馨说的这么简单，跟过家家似的，肯定要有完全的措辞。否则就算宇馨科技真想多给谷歌好处，桑达尔·皮查伊大概率也不太敢要。
起码谷歌绝对不能背着跟华夏串通的骂名。
到不是脸比利益更重要，关键问题在于桑达尔·皮查伊并不想成为整个硅谷、整个行业所有人的眼中钉。
“也许我们可以见面聊聊。”沉吟片刻后，桑达尔·皮查伊说道。
“当然！您应该很快就能收到这次宇馨科技量子计算机发布会的电子邀请函，我个人代表公司期待您的光临。”“好的，再见，路小姐。”
“再见，皮查伊先生。”
……
想要为消费者打抱不平也是有个完整的流程的。
也可说身为一个专业的记者自然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就做偏向性的报导，这样的节目大概率会被观众骂死去。采访完这位林女士当然还要跟万度那边联系，听听企业方是怎么说。
当然，要让节目更加精彩更有看点，最好是能让矛盾双方直接通话或者见面，看看能擦出怎样的火花。
葆星选择了让双方直接见面。
有三个原因，万度的总部就在京城，而且距离今天约见的地方并不远；其次，这位林女士也表示愿意跟万度方面当面对峙。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葆星打算带着郭晓怡见见世面。
亲眼看到显然比亲耳听到更有冲击力。
也有小插曲，当林女士坐上央媒的车时被狠狠的震撼了一把。
央媒记者出门采访坐大奔也就算了，世面时候记者的车里面装修这么豪华了？夸张了吧？
如果这不是京城地界儿上，治安还是极好的，葆星跟哪位摄影记者看上去又还挺专业的，再加上那个自称助理的小女孩子人蓄无害的样子，林女士都该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碰上骗子了。
即便如此，也是当车子终于开到万度大厦，葆星指挥着摄影记者在大厦外录了好几组镜头，才让林女士彻底放下心来。
……
在京城，央媒记者的分量还是很重的。
当葆星带着一行人对大厦外保安表明来意之后，做完登记，很快便被领导了一个专门的会客室内等待。
会客室内干净、整洁，还有大概是前台工作人员问明需要之后送来了茶水。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等待的时间有些长，用工作人员的话说他们需要上报这个情况，公司对外公关部门恰好又在开会，只能劳烦记者朋友们多等等。
好吧，其实等等也无所谓。
葆星正好让林女士配合着录了几个在万度大厦内的视频。
反正如果真能播出的话，这些视频经过剪辑都能用的上。
顺便也算是给郭晓怡做简单的指导教学。
前面的时间到过的很快，半个小时功夫就在几个简单的问题跟镜头中过去了，然而之后又是大半个小时，除了前台工作人员来加了两次水外，几个人就这么被干晾在这里，压根没人理。
这就把郭晓怡给惊到了，很是诧异的私下悄声询问葆星：“葆哥，咱们央媒记者出门这么没牌面的吗？感觉人家就是把咱们干晾在这儿啊！”
葆星苦笑，这话让他咋接，想了想才答道：“这得分情况了，你看一般的中小企业，或者对商誉看得比较重的企业，还是会把咱们记者当回事的。但是企业真的做到一定规模，也不把商誉当回事了，又或者他们有自信能跟比我们记者更高层面接触，让舆论消弭于无形之中，那当然就可以把咱们记者不当回事。”
“我跟你说啊，像这样把我们晾着其实还不算什么。还有记者去采访一些负面新闻直接被扣押，甚至被殴打的，这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咱们央媒出来的记者还好点，这种情况遇到的不算多，但是我也遇到过被打黑拳的。还有同事被软禁过的，说实话，记者要有良心啊，还真是个高危职业，半点不夸张。”
郭晓怡眨巴眨巴眼睛，这跟她想象中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记者在镜头下还能成为高危行业？
“不过你也别以为当记者不讲良心就好当了。这年头收黑钱的记者同样高危。说不准什么时候收一次钱就被人带进了笼子，反手一个举报说不定就得被安排着吃牢饭了。相对而言，我个人认为人还是讲良心过得安心些，你的选择还多，所以要好好考虑，以后的就业方向啊。哎……”
葆星长叹口气说道。
事实上，葆星的确觉得郭晓怡未来选择记者这个行当并不是什么靠谱的想法。
做记者多苦啊，工作需要经常风餐露宿的，有突发新闻的时候甚至还没法按时休息，熬夜那更是分分钟的事情，以郭晓怡现在曝光出来的身家，来受这苦，纯粹是无聊。
到是以后考个文科类的博士，直接在当个大学教授挺适合眼前这个女孩子的。
工作轻松、规律，每年还有两个长假，又不缺钱，想去哪玩就去哪玩，简直完美。
然而葆星这番话，并没有让郭晓怡绝了当记者的想法，到是暂时激起了小丫头的斗志。
话说大公司很了不起么？
瞧瞧这儿会客间，跟宇馨科技完全没得比有木有？
真要说起来，她也是一家大公司的小股东呢，畅享科技现在应该不比万度差吧？
这一刻，郭晓怡决定要维护正义！
559 打官司，我出钱！
事实证明，央媒的记者其实也不像葆星说的那么没有牌面。虽然等得久了一点，但来的人看起来派头极大。
“不好意思，几位久等了，我是万度的公关部经理董悦辉。刚才正好有个会议，然后我又要了解一下这件事的始末，所以来晚了些，不好意思。”
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直接推门进入到房间内，步履匆匆的一边走一边解释着。
语气听上去很诚恳，但不知道为什么，落入郭晓怡的耳中，听出的却是单纯的敷衍。
不过她还是跟着葆星站了起来：“董经理，您好。”
随后便是流程式的寒暄，不过葆星刻意的并没有认真介绍郭晓怡，只是随口一句“这是我们央媒实习助理郭小姐。”便带过。
当然没人感觉到有什么问题。
小助理当然没人在乎，更别提还是实习期。
不过董悦辉还是多看了郭晓怡两眼，主要是这女孩显得太年轻了，又略微有些眼熟。但他没有深想，毕竟他来是解决麻烦的，而眼前这些人就是麻烦。
摄影记者也已经趁着几人寒暄的功夫就位，就等着双方正式开始对质。
董悦辉看了眼摄影记者的镜头，开口道：“葆记者，镜头就不用录了吧？其实这个事情我刚刚已经大概了解了情况，实际上我们的高级客服专员已经告知这位林小姐最终解决方案了。”
万度这位公关经理第一句话便惹恼了坐在那里的受害者，林女士当即便呛声道：“董经理，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们的高级客服专员已经告知我解决方案了？感情你们出个方案，根本不需要消费者认同的对吧？你们提出的解决方案竟然是送我你们公司产品的消费券？这不是可笑吗？你觉得我还能是你们的客户吗？送我六张五十元的消费券有什么用？这就是你们对待消费者的态度？”
董悦辉笑了笑，说道：“但是林女士，我们的高级客服也跟您说的很清楚了。首先严格意义上来说，万度的搜索引擎系统是免费提供给用户的，换句话说您压根就没在我们的产品上消费，消费者这个用词并不准确。其次，其实这件事情万度并没有违规的地方，从你提供的截图上也能看出来，在您搜索之后反馈信息栏的界面上，是明显有标注广告这个标识的，对吧？这也是符合国家政策的，再次……”
这位公关经理的话未说完，林女士便情绪激动的反驳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在混淆概念吗？什么叫标注了广告就没问题了？我当然知道那是广告！照你的说法人家正规华夏国旅这个品牌就不用打广告了吧？你们这是打广告李代桃僵违规，跟有没有打广告什么关系？”
董悦辉闭口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林女士发飙，显然是觉得这女人此刻不太理性，不想与之交流。
郭晓怡此时到是找到了存在感，立刻上前安慰道：“林姐，您先别急，咱们让那个董经理把话说完。您放心，咱们来就是帮您讲道理的。这事谁对谁错，等董经理说完，自然能有个说法。”
“行，我们就听他说完！”林女士毕竟还是挺讲道理的，当即便压下怒气，说道。
董悦辉这才开口道：“谢谢，谢谢，这位林小姐，也请你不要太激动。既然你把央媒的记者都叫来了，咱们不妨就好好的讲道理。刚才说到了我们的广告的确是符合国家法律法规规定的，所以作为一个成年的消费者是不是应该能有一定的辨别能力？其次，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我们的客服跟技术部门也一直在积极的跟进跟处理。”
“比如我们已经联系了对方旅行社并作出了一定惩罚，将之权重下降。而且也主动提出对这位林小姐作出补偿。其实真要说起来，这个事件主要问题是这位林小姐跟提供服务的旅行社之前关于合同的纠纷，跟万度其实关系不大。但是作为一个负责人的企业，我们的客服还是尽量的希望用户能满意，所以才愿意自掏腰包，对其进行补偿。我们也跟林小姐说了，只要她改变主意，这个补偿随时可以帮她申请下来。”
林女士等到董悦辉的话音落下，这才忍着怒气说道：“你说完了？也就是说在你们没有任何违规的情况下，还给我补偿，所以万度其实还吃亏了？是这个意思吗？”
董悦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葆星说道：“葆记者，站在平台的层面，我们也只能这么处理了。而且对于商家也有惩罚，比如继续搜索关键字国旅，已经看不到这家旅行社了。当然，既然她为这件事，把央媒的记者都找来了，我们也可以稍微退上一步，这事也不要在继续闹下去了，这样我代表公司给予违规商家直接下架的惩罚，同时承诺给予这位林女士两千元现金的补偿，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
“小姑，小姑，那家伙说谎，我已经找到了。虽然他们的确是调整了一些权重，直接通过万度搜索国旅的确已经不显示那家鹏城国际旅行社了，但是如果搜索这家旅行时的主营路线，比如港岛、澳岛跟台岛跟团游，第一位还是显示这家旅行社。”
那边董悦辉刚把话说完，郭晓怡便听到耳机中小智的声音。
这下子可把郭晓怡给气乐了。
这次出来葆星给她的定位是小助理，她也的确是抱着学习的心态来的，但是遇到这种颠倒黑白的说法，小丫头觉得不能忍了。
“等等，董经理，您刚才说什么？其他消费者诉求，比如希望商家道歉，希望你们能提供那家鹏城旅行社的营业证书等等，你都没有回应，我就先不说谁对谁错了。那么刚才才你说对违规商家已经进行下架处理？我就再问一句，你们万度真的下架处理了吗？”郭晓怡直接怼了一句。
董悦辉莫名其妙得看了眼郭晓怡，随后又看了看葆星，然后答了句：“当然！”
“来来来，那就让我们看看，我先用手机万度一下。”
说着，郭晓怡掏出了手机，打开了来访前下载好的万度app，然后照着小智说的，在搜索栏飞快的输入港澳岛七日游，直接点进了搜索栏第一个结果，随后将手机递给了站在身边的林女士，问道：“林姐，你看看，是这家吗？”
“对对对，就是这家，推荐的项目都是一模一样的。小郭啊，你要小心点，我就是访问了这家的网站之后，马上就有人自称国旅工作人员给我打电话，还加了我微信介绍他们那些坑人的项目。”
“不要紧的，林姐，我没注册过万度的账号，也没登记过我的手机号，他们肯定没法这么轻易找到我的。”
郭晓怡一边说着，一遍从林姐手中接过手机，将之朝着董悦辉递了过去，问道“董经理，这就是你说的对商家进行下架处理？或者你们说的下架跟我们所理解的下架意思不太一样？屏蔽掉一个关键词，换另外的关键词又能找到就敢叫下架？而且这家旅行社还是排在第一位，这就是您刚才说的降低权重？”
董悦辉没有接过郭晓怡的手机，而是看了眼葆星。
这就稍微有些尴尬了。
不过毕竟是公关部经理，反应还是超快的，董悦辉立刻说道：“这应该是技术上的问题。算法上这一块不可能完全屏蔽掉。我们也是按照关键词来进行屏蔽的。”
“哇，这家伙可真会说谎，起码有七、八种方法可以把任何店子彻底屏蔽掉，他竟然说不可能屏蔽的。小姑，你们人类都是这么喜欢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吗？我今天已经碰到过好几次这种情况了。啧啧啧，太厉害了。”
小智的点评再次在郭晓怡耳中响起。
这下子小女生更生气了。
瞧瞧，睁着眼睛说瞎话便也罢了，这还带坏了小朋友。
万一把小智教会说谎了，这么聪明的小朋友岂不是可以把很多人哄得团团转？
郭晓怡感觉没法忍了。
“董经理，你能不能稍微真诚一点，拿出万度的态度来？如果您继续这样，今天这事可真就没完了！”郭晓怡愤愤不平的说道。
“葆记者，你的这位助理是什么意思？”董悦辉皱了皱眉头冲着葆星问道。
葆星没吭声，董悦辉微微摇了摇头，然后看向林女士：“这位林小姐，我刚才的方案，直接赔偿您两千元的补偿金，同时咱们双方签署合同，你也不要在追究这件事情，您是否愿意接受？”
“说实话这已经是非常优厚的方案。正如我刚才说的那样，如果真的要从法律角度上来说，万度是没有任何责任的，我也是充分照顾您的情绪才许诺这个方案。当然，我也承诺您，进一步肯定会对涉事的旅行社进行惩罚。如果您要是依然不接受的话，那说不得真的只能去法院起诉，而且起诉的主体也应该是旅行社，最后让法庭决定最后如何处理了。但我要说的是，肯定比我给出的方案好不了多少。”
林女士犹豫了。
说起来这个处理方案已经比之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从万度的三百代金券，到现在直接两千块现金的补偿，也让她感觉差不多了。
最重要的是董悦辉说话虽然难听，但其实也没错。
作为一个小老百姓，她继续跟万度这种大公司继续硬刚下去完全没有任何胜算。
真要是去打官司花费耗时耗精力不说，还会影响正常她的正常工作，损失可能远远不止出去旅游那趟花费，可以说是得不偿失。
这就是屁民的烦恼了。
虽然法律越来越健全，但是打官司的时间跟精力成本太高，对个人来说并不算友好。
万度这样的大公司就不一样了。
人家有专门的法务部，养了一群专业律师就把这个当职业，普通人跟万度打官司先不说打不打得赢，就算打赢了，都得不偿失。
唯一让林女士犹豫的就是这个两千元补偿毫无疑问是央媒记者帮她争取到的，这个时候如果她点头了，央媒记者该怎么想？
很自然的，林女士的目光也看向了葆星。
央媒的正式记者葆星成了所有人目光的焦点。
但葆星还没来得及吭声，正义感爆棚的郭晓怡已经忍不住了，气愤的说道：“郭经理，这话什么意思？你这是拿准了林姐怕麻烦威胁人呗？行啊！不就是打官司吗？林姐，我帮你找全华夏最好的律师咱们来打这个官司，你不用考虑费用问题！所有费用我包了！我还不信了，法院你们万度家开的啊！你们说怎么判就怎么判啊？”
一句话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身上。
毕竟很大气。
记者打抱不平的见得多了，这种包打官司的的确是第一次见。
尤其是开口就是全华夏最好的律师，直接把董经理跟林女士双双惊到了。
“葆记者，您的这位助理口气很大啊。”半晌，董悦辉才犹疑的开口说道，之前只是觉得郭晓怡略有些眼熟，当他把注意力全放在郭晓怡身上后，总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
“咳咳……”葆星干咳了两声，心里在考虑如何更不着痕迹的挑事。
好吧，这本就是他的目的，郭晓怡炸了，他当然懒得理会什么董经理不董经理的，就算现在万度的老总李万宏站在他面前，他此时都懒得理会。
是的，李万宏很厉害，但是跟这位小妹妹背后那位比起来，谁厉害就不好说了。
虽然葆星对于电脑并不算精通，但是有一点他还是懂的。
就目前来说，万度的软件必须得在馨系统上才能使用，而馨系统恰好是郭晓怡哥哥公司的产品，这官司估么着是打不起来的，因为知道了这位小姑奶奶的身份，想来怎么也得多给些面子。
唯一的问题是，现在两边针锋相对的似乎不够激烈啊……
560 躲过一劫?
最让做公关烦闷的大概就是碰到突发且在计划外的坏消息。
就好像这个时候郭晓怡突然飚出这么一句话来，着实让董悦辉感觉诧异。
尤其是在葆星没表态，甚至没有提示一句郭晓怡这句话不合时宜的情况下，这情况就更古怪了，董悦辉开始仔细回忆，刚刚葆星透露出的这个年轻女孩的信息。
姓郭，郭助理。
这么年轻能混到央媒做助理，家里应该是有些能量的，加上姓郭的话，京城哪个郭家孩子能这么强势。
董悦辉脑子里第一个冒出的形象是一个小个黝黑的光头胖子，那位到是个犀利人物，口灿莲花，但是想了想，觉得不太像，不止是长相，主要是没听说过那位有个大闺女。
想到这里董悦辉终止了思考。
大概率是个有些能量的富二代吧？说不定家里还跟万度有业务往来那种。
其实董悦辉到真的不太担心富二代这批人。
到不是觉得这帮家伙没能量，而是一般来说当大人得知要跟万度这样的企业对上之后，都会主动把小事化了，不会由着这些年轻的孩子胡来。
有钱人都是有脑子的。
为一个普通人的事情莫名其妙的跟万度杠上，这绝对是脑子犯抽才能干出的事情。
所以在脑子过了一圈之后，董悦辉并不觉得有什么压力。
唯一让他略感不安的是，这年轻女孩儿越看越觉得眼熟，却始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见过。
“郭助理，作为过来人我要说两句了。咱们华夏人有句老话，叫以和为贵。就算是记者朋友，也不该这么把事儿往大了挑唆吧？真要打官司，这可跟请多好的律师没太大关系，华夏讲的法律，听我的建议，您先去找华夏最好的律师咨询一下法律，再来给这位林女士提建议如何？”
董悦辉不软不硬的说了句。
他能看出来找到央媒的那个姓林的女人态度明显已经软化了。
如果不是郭晓怡刚刚那句话，现在估么着已经答应下来都该签合同了，要说内心不怨怒当然是不可能的。他能提出这个条件自然也是看在央媒的面子上，能用点小钱解决掉这个麻烦自然是最好的。
事情闹得太大，解决起来的花费自然要远远高于两千块的成本。
到不是怕打官司，公司每年那么多钱养着法务部那么多人，这怕人还怕没官司打，没法完成kpi呢。主要还是怕真被央媒惦记着了。
毕竟是坏事儿瞬间就能传千里的年头，想捂盖子也越来越难了。
让董悦辉感觉更加不悦的是，郭晓怡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竟然一副原地思考的模样。
没催，此时她的小军师又在给她出谋划策呢。
“我刚才看了相关的法律条文，这家伙说的没错，告万度是性价比最低的。告万度不如去告那家旅行社，不过根据民法通则中的属地原则，以及这位林女士签署合同的地点也不在京城，所以如果要告旅行社要到鹏城具备管辖资格的法院去提起诉讼，成本太高，不建议。”
“但小姑一定要出气的话，干嘛要告万度？如果你觉得万度有问题，你可以直接向馨系统的客服投诉就好了。我查阅过馨系统对于app的管理规定，如果馨系统上架的app有欺诈消费者嫌疑的，在接到举报并核实之后，官方会对app进行下架处理，同时督促app提供方进行整改，再上架还需要重新审核。”
“小姑，现在馨系统的运营权在畅享科技手里，而你是畅享科技的股东，真要是不满，你找畅享科技投诉不就完了？干嘛要去打官司？”
小智絮絮叨叨的跟郭晓怡说这，也让女孩儿眼神一亮。
对啊，有这么简单让万度肉痛的办法，干嘛要去打官司？
“你刚才说什么？打官司麻烦？也对，打官司是挺麻烦，还耗时耗力的。”郭晓怡冷落了董悦辉三秒钟后，这才兴奋的冲着林女士说道：“林姐，你不用接受他提出的条件，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保证万度绝对能正视自己的错误，主动向你道歉，给一个更让你满意的交代。”
这下不止董悦辉了，林女士也有些方。
这姑娘看着挺水灵，脑子太跳脱了吧？瓦特了？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要帮自己打官司，现在又说打官司麻烦？现在还要让万度自己认识到错误？
这些人要真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还能央媒记者上门了，依然如此硬气？
“这个，葆记者？”林女士也看向了葆星。
葆星下意识的摸了摸下巴，现在大概只有他知道郭晓怡终于是开窍了，意识到了自己是某公司长公主的身份，但此时受害人却把他当主心骨，好尴尬。
想了想，葆星还是决定给当事人双方点提示：“小郭啊，你该不是想把这事跟你哥说吧？其实事情也不大，你哥也挺忙的，也没必要把事情弄得太复杂了。”
这句话说得林女士依然很茫然，但董悦辉却顿时醒悟了过来。
那一句你哥也挺忙的，陡然让董悦辉想到为什么感觉这女孩有些眼熟了。他在网上看到过这个女孩儿的照片啊！
麻蛋，这不是最近全网的被动网红，那位宇馨姓郭的小公主吗？怎么化了淡妆，又换了一身偏职业系的衣服他就没认出来呢？
这女孩不是在湘南省上高中吗？怎么跑到央媒给个小记者当助理了？
一时间董悦辉感觉有些混乱，当然他也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唯一的问题大概就在于，刚才似乎不太给这位小公主面子，不过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他还有补救的机会。
毕竟这只是个未成年的女孩，董悦辉并不认为王宇飞会无条件的支持郭晓怡。
万度虽然说现在跟全盛时期比起来差了不少，但业内的江湖地位摆在那里。当年畅享科技推出馨系统的时候，万度虽然并不是第一批开发出适合馨系统app的软件企业，但也没有落后，最多比企鹅那边晚了两个月就上线了自家的app，这在当时也算是为国产的操作系统摇旗呐喊过。
所以郭晓怡背后那个当代爱因斯坦，只要用他那聪明绝顶的脑袋想一想便一定会得出大家以和为贵才是王道的结论。当然，前提是现在小公主的面子还是得给的。
从一个总想着利益最大化的公关经理脑子里得出的结论无可厚非。
现在唯一麻烦的大概就是如何合理的表现出他并没有认出这个小姑娘的身份，但又要彰显万度拥有较高道德水准的企业文化跟态度。
这个难度其实还是比较大的。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影帝，要演的圆润不做作，尽快搞定这件突然变复杂的事情，本身就是对董悦辉业务能力的考验。
“我们不要在纠结这些细枝末节了。郭助理，之所以你能换一个关键词重新找到这家旅行社，我刚才大概想了一下，应该主要还是业务、客服跟技术部门沟通不畅导致的。这对于很多大公司而言，都是一个比较难解决的问题。万度在这一块做的显然不太好。”
说到这里，董悦辉沉吟了片刻，冲着看向受害者说道：“这样吧，林女士，万度可以考虑赔偿您这次旅行所有花费，或者送您一份旅游套餐，同时我保证跟技术部门继续沟通，完全下架这家鹏城国际旅行社，并让对方向您道歉，这是万度最后的让步了，只要您同意放下这件事，我们签完合同，马上就能兑现。林女士，您觉得如何？”
是的，董悦辉决定快刀斩乱麻，立刻解决这件破事。
说实话，此时他都有些后悔干嘛要亲自来处理这次纠纷了，这不是扯犊子吗？
多简单的事儿啊，因为今天这些人的身份搞得这么复杂。
尤其是那个葆记者，这家伙是真苟啊！
什么排面啊，把一位网上正当红的小公主，当成小助理弄到万度来找麻烦，还特么一直隐瞒这小丫头的身份。这得是多阴暗的内心才能做出这种事来？
葆星！
董悦辉已经在脑子里记住了这个名字，要说这货没故意坑人，他是绝对不会信的。如果是相熟的记者，如果找了这么一位小助理，早就直接把郭晓怡的身份曝出来了，而这个葆星明显一直在刻意让他忽略这女孩的身份。
要说这家伙不是想搞事，董悦辉是决定不相信的。
什么时候央媒的记者都是这么蔫坏蔫坏了？这就是所谓的大台气质？
“要不，我看就这样吧？”林女士说道。
虽然她大概意识到了什么，但不得不说万度这位公关经理给的解决方案，甚至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期。继续跟万度纠缠下去，对她而言已经没了意义。
当然站在郭晓怡的角度看显然不是这么回事，但这时候她当然不好说什么了，只能看向葆星。
葆星也没让她失望，开口对董悦辉说道：“董经理，这个处理方式其实还是不错的，但我们也希望万度能真的好好整改，为商家做广告可以理解，但一定要做好甄别，如果贵司的广告竞价排名还是这么肆无忌惮的话，我们央媒还是会持续曝光的。”
“当然，当然，这次之后我一定会让业务部门跟技术部门好好沟通的，说起来我跟你们谭总也是朋友，这次我们一定会吸取教训，对商家广告的甄别管理更加严格的。”董悦辉随口敷衍道。
在他看来这件事到这里已经完了，至于之后怎么样……
说实话，他只是一个公关部门经理而已，每个部门都有自己的kpi要完成，他也没那个实力去找业务部门指手画脚。这么多年万度都是这么过来的，偶尔碰到一、两个难搞的顾客，糊弄一下也就过去了。
毕竟董悦辉的口头禅便是“网民从来是最健忘的群体。”
“董经理你认真的吗？”郭晓怡突然插了一句。
“当然，当然！”董悦辉连连点头道。
“那行，葆哥也说了，央媒会持续关注的，但会有人时刻盯着万度几乎所有的搜索结果，希望您能言而有信。”郭晓怡很认真的说道。
毕竟小女孩还是很讲道理的，并没有想着得理不饶人。
用王宇飞的话说，谁都有做错事的时候，只要能改，当然是件好事情。
不过有人盯着万度的商业搜索结果，郭晓怡却是认真的，毕竟小智太适合做这件事了。
按照小智跟她吹的牛，自己的万能小侄子能随时关注数千万甚至上亿个关键词的搜索结果，只要把万度放在他的关键词库里，网上有任何关于万度的风吹草动，他都能第一时间收到消息，而且还完全不违法。
这让郭晓怡在说刚才那番话时分外有底气。
当然，这话落到董悦辉耳朵里就是开玩笑了。
天知道每天多少都在用万度，专人盯着万度所有反馈的搜索结果？这丫头是真以为有个好哥哥就能为所欲为了？虽然心里如此想，董悦辉当然不可能表现出来，应付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再容易不过了。
“那感情好！我们万度是欢迎大家都来监督的，也希望林女士未来能帮助跟监督我们万度的服务，我们一定会吸取这次教训，及时作出整改措施的。”
董悦辉信誓旦旦道。
完美！
……
在所有人看来今天下午这问题解决的很完美，勉强能说是皆大欢喜。
受害者得到了赔偿，而且万度还信誓旦旦的保证会处罚商家，也算是出了口气。虽然还有些疑问没能得到解答，但已经不重要了。对于央媒的记者来说，也算是主持了正义。万度虽然说付出了一些成本，但是对于这种体量的互联网公司而言，几千块钱的赔偿也就是九牛一毛，不过能避开一次麻烦也是值得的。
天知道这么屁大点事怎么就惊动了央媒的记者，惊动了央媒的记者也就罢了，这记者还带着一个全民小公主来采访，害得老董经理觉得自己差点就被带进坑里了……
从悬崖边上走一圈，赔点小钱也让人感觉侥幸啊，皆大欢喜！
561 王总说
郭晓怡非常期待万度的改变。
第一次外出采访的感觉让这个刚刚参与社会生活的女孩感觉很不错。
整个过程让郭晓怡感觉自己就是一位古代女侠，行侠仗义不留名，拯救弱小后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但要让整个故事有个完美的结局，当然还要让恶霸在她的感化下，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这个故事里充当恶霸的自然就是万度了。
更让她觉得飞扬的是，还有人帮她盯着恶霸是否真的做出改变。
这才是真正的女侠，行侠仗义之后，还一切尽在掌握。
她给了万度机会，至于能不能把握住，那就得看万度怎么做了。
恰好这两天她的哥哥、嫂子似乎都很忙，反正她回家之后，这两人都还没回家。王宇飞还专门让小智通知她公司食堂会专门打包一份饭菜送到家里，起码不会饿着她。
用小智的话说，她的哥哥嫂子都在忙着把他介绍给全世界。
毫无疑问，这是在为小智的发布会做准备了。
对此郭晓怡很能理解的。
她不能理解的是从万度离开之后，小智的态度似乎变得有些吞吞吐吐的。
摊在沙发上，刷着手机的郭晓怡忍不住问道：“小智啊，为什么我总感觉你像是有话对我说，又很犹豫，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的样子？”
小智回答道：“我正在评估整个人类的道德法律体系，该不该对你陈述一些我所能看到的事实。”
郭晓怡顿时好奇心爆棚了：“不是吧，小智，咱俩什么关系？你可是我的小侄子啊！既然你都能看到事实了，跟我说说有什么关系？”
“问题在于我是通过公共监控系统了解到的，根据我的理解，我没有侵犯万度的内部监控系统，应该不算违法。好吧，小姑，今天那个姓董的经理在把你们送上车，目送你们的车离开之后，说你是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另外在公共网络上，他还曾质疑央媒大概率是收了我爸的好处费，所以才会让你去实习。所以央媒真的收了我爸的钱吗？”
“什么？他猜出我是谁了？”郭晓怡瞬间怒了。
小女孩瞬间回忆起今天下午董悦辉说的每一句话，其实真要说起来，郭晓怡对这个董经理还真没什么恶感。
虽然中间有些不愉快，对于这位公关经理威胁受害人的那些话，让她觉得有些反感，但是葆哥说了句公道话之后，她对董悦辉接下来给出的处理方式以及诚恳态度还是很满意的。
起码这人还是讲道理的，而且给出的整改承诺也让她觉得很有成就感。
谁敢想这家伙竟然是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很气。
“那他到底通知什么业务跟技术部门整改了吗？”
“并没有！不过到是注明了退费这块会从旅行社向平台缴纳的保证金中扣除。”
怎么说呢，听完小智的回答，郭晓怡觉得她必须给这位董经理的应对打满分，顺带着给万度打九十九分。做人能虚伪到这种程度，不给这位经理满分，真对不起那演技。
是的，这一刻郭晓怡已经气愤到怀疑人生，打开手机刚想打畅享科技的客服电话举报，路余馨到家了，还专门给她带了公司食堂的晚餐。
“嫂子，你回来了！”看到路余馨的一瞬间，郭晓怡感觉自己找到主心骨了。
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总是麻烦王宇飞她还觉得不好意思，但有事情跟路余馨说就没那种不方便的感觉。
“是啊，你哥怕你饿着，专门让我先回家给你带饭。餐盒给你放在餐厅里了，赶紧去趁热吃了。”
“嫂子，哪里还吃得下去，我气都被气饱了。”郭晓怡立刻说道。
路余馨诧异的看着郭晓怡，问道：“你这才去央媒第一天就被气饱了？难道还真有人欺负你？不应该吧。”
“别提了，到不是被欺负了，就是心里窝火。都怪万度！”郭晓怡气鼓鼓的答道。
“好了，别气，先跟嫂子说说是怎么回事？现在不想吃，等会气消了，嫂子带你去吃大餐。”说完，路余馨做到了客厅沙发上，摆出认真倾听的架势。
这大概就是王宇飞跟路余馨对待郭晓怡的不同之处了。
如果换了王宇飞遇到这种事，一定是会让郭晓怡先把饭吃完在聊自家妹妹到底遇到了什么问题，而不是像路余馨这样直接开始倾听。
“是这样的，我今天跟着一位姓葆的记者大哥出门采访……”
“等等，你今天才第一天去，就跟着出门采访了？”
“是啊！那位葆大哥人挺好的，一有机会就带我出门了。”
“好吧，别慌，把具体怎么回事说得详细些。当时是怎么找到素材，让那位记者大哥想到要带你出门采访的？”
……
跟郭晓怡有些大大咧咧的性子不一样，路余馨是个很仔细的女孩。
所以问的也很仔细。
在她的引导下，郭晓怡几乎将今天遇到的一切都详细的跟嫂子倾吐了一遍，几乎没有漏掉任何细节。
并不是她能想的这么详细，主要还是路余馨问的很详细，这些提问让他很自然的想到了今天所经历的所有细节，然后复述了出来。
“好吧，那么现在你要正视自己的内心，到底是那个姓董的经理表里不一的表现让你更生气，还是万度这家公司本身的价值观更让你更生气。”
听完了郭晓怡叙述的情况之后，路余馨认真的冲着这个还不大的女孩儿问道。
这个问题顿时让郭晓怡怔住了，也让她开始仔细的剖析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的确她到底因为什么而生气？
迟疑了大概一分钟之后，郭晓怡才开口道：“我觉得吧，主要还是万度这么做不太厚道，明显在包庇金主。而且那个姓董的前后表述也不一致，之前还在吐槽林姐根本不算他们的消费者。现在想来那个董经理会有这种想法，明显也是因为这家公司的价值导向所影响。”
“那处理起来就很简单了，现在跟我一起去吃东西，吃饱了之后我们在一起商量怎么纠正万度的公司行为。我保证万度一定会吸取教训，成为一家有理想、有抱负、更有社会责任感的公司，怎么样？”路余馨承诺道。
郭晓怡看着路余馨，心情舒畅的点了点头，她当然相信自家嫂子能说到做到。
没办法，她这辈子最佩服的人是王宇飞，第二佩服的就是路余馨了。
在她看来两人都是聪明但不决定，智商高到不要不要的人物。
不但智商高，执行力更是可怕。
尤其是自家嫂子。
阴起人来一环套一环的，那年在川城的时候，直让欺负了她的那个臭流氓不但被痛殴一顿，更是掉了一嘴的牙，估么着就算出了院，日子也不太好过了。
既然嫂子说了要出手纠正万度这家公司，那必然是没问题的。
至于万度公司规模有多大，又有多大能量完全不在郭晓怡的考虑范围之内。
毕竟这次她可是站在正义的一方。
“出去吃就不用了，刚才带的饭呢？说实话，公司的饭菜很合我口味呢！”郭晓怡愉快地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冲到餐厅，打开了放在保温箱里的餐盒。
“对了，嫂子，你打算怎么让万度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是不是让万度的软件从系统上下架，什么时候他们整改合格，什么时候才让他们重新上架？”
刚刚把塞进嘴里的饭菜咽下去，郭晓怡就忍不住问了句。
“那只是一方面，这只能治标没法治本的。这种事真要让万度洗心革面，还是得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最靠谱的办法还是给万度引入一个足够强大的对手，让用户去用脚投票，这样等到万度整改之后，自然就会对用户更尊重了，根本不需要外力去督促。”路余馨浅笑着说道。
“给万度引入一个竞争对手？”郭晓怡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诧异的问道：“难道万度现在没有竞争对手。”
“其实也有，不过大家都差不多的情况下，万度的压力自然不够大。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好了。你好好吃饭，今天早点休息，明天继续去央媒上班，这件事就交给我了。对了，记得跟那位葆记者说，就说我们全家都挺感谢他对你的栽培，有机会我请他吃饭。”
“嗯？好的，我会跟葆哥说的。”郭晓怡重重的点了点头。
……
前一天晚上跟小智聊到大半夜，白天又上了一天半，下午更是跟着葆星开启了人生中第一段外出采访的旅程，晚上又因为小智传递的消息憋屈了好一会，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自然是很疲惫了。
白天因为夙愿得偿的兴奋感撑着还不觉得，等得到了路余馨的承诺，又饱餐一顿之后，精神头迅速跨了下来。在路余馨的建议下，本打算先洗完澡在等王宇飞回来之后直接睡觉，不过在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之后，小女生直接倒在床上睡着了。
等到王宇飞回来的时候，郭晓怡正睡得极香。
“看来晓怡今天在央媒过的很充实，这么早就睡觉了。”王宇飞感慨了句。
在他的印象中自家小妹的精力也是颇为旺盛的，基本上就没在晚上十一点前睡过觉。
“那肯定很充实，第一次上班就跟着一位老记者去打抱不平了呢，回来的时候还生了一肚子气。”路余馨笑着说道。
“什么情况？”王宇飞皱了皱眉头问道。
起码就目前来说，王宇飞在这个世界上最在意的人大概就是郭家人跟路余馨了。
尤其是郭晓怡。
自从王宇飞向韩茜承诺会把郭晓怡当成自己的亲妹妹，未来一定会把她照顾好那天开始，这个单纯的小女生便已经是王宇飞生命中的逆鳞，地位不逊于路余馨。
这个时候听到郭晓怡生了一肚子气，下意识的便要关心一番。
“估么着是台里有个对万度有意见的记者，带着咱家晓怡去做了一次实地采访。事情很简单，因为搜索引擎引起的小纠纷。但万度的态度惹得你妹妹不高兴了。”
说完，路余馨又将今天郭晓怡遭遇的事情跟王宇飞完整复述了一遍。
“这件事很明显，是万度的不对。”王宇飞直接给出了自己的判断，想了想后直接开口决断道：“等会我给谷总打个电话，馨系统这边必须把万度的产品全部下架整改，并停止为万度提供接口服务。”
“不是吧？直接一杠子打死？那官司可有得打了。”路余馨白了王宇飞一眼，说道。
“打什么官司？”王宇飞皱了皱眉头。
“怎么说万度也是民族企业，你这样一棒子打死合适吗？别没事给畅享科技那边制造压力，这件事交给我解决。”路余馨拍了拍王宇飞的肩膀说道。
“坑自己人的民族企业？”王宇飞反问了句。
“总之交给我解决，你不放心？”路余馨挑眉反问道。
“放心！”
“那就行了！”
“不过还是尽快解决吧，别让小妹闹心。”
“行！你去忙吧，我给谷总打电话。”
……
谷秉均接到路余馨电话时也是二丈摸不着头脑。
“万度所有产品全部下架整改？以什么理由？”
“万度搜索的竞价排名值得商榷，被多人投诉，这个理由怎么样？”
谷秉均犹豫了片刻，问道：“这是王总的意思吗？”
“如果是王总打这个电话的话，大概就是万度所有产品永久下架，然后重新开发一款新的搜索引擎了。但我觉得没这个必要，或者谷总一定要我找王总来打这个电话？”
谷秉均大概明白这绝对是万度惹到王宇飞或者路余馨了。
不说畅享科技，以宇馨科技的实力，重新开发一款全新的搜索引擎，当然不是什么难事，问题的关键在于有没有这个必要。
“那么整改之后还能上架吗？”
“当然，如果整改彻底的话，当然可以继续上架。不过谷总是否觉得我们也该给万度一些动力了，说起来万度的算法的确不错，但华语搜索引擎肯定不止万度一家能做好，对吧？”
562 雷霆一击
搜索引擎赚钱最稳定最快的渠道是什么？毫无疑问就是广告。
谷歌之所以能发展到现在的规模，每年敢于投入巨资在各种不相干的领域，甚至像跟搅屎棍一样，打着免费的大旗，让一个个行业从业公司叫苦不堪，就是因为谷歌几乎垄断了除华夏之外世界上所有搜索引擎市场。
谷歌广告联盟每年钱赚到手软，当然便有底气挥舞着钞票不疾不徐的布局未来。
如果仔细研究谷歌历年来涉及的业务跟其公布的财务报表就会发现，与其说谷歌是一家高科技公司，不如说是史上规模最大的搅屎棍。
谷歌旗下业务有多少呢？
谷歌搜索、谷歌眼镜、谷歌邮件、谷歌地图、youtube、无人汽车、人工智能、安卓系统、阿法狗、虚拟现实等等，除此之外还有谷歌x实验室，其中包含了daydream 计划、量子计算机计划等等，等等。
只从业务角度看，这怎么都是一家如假包换的高科技公司。
但如果看财务报表就会发现一个问题，谷歌横行霸道这么多年了，几乎每年的财务报表体现出的谷歌广告收入都占了总营收的百分之九十以上。
那么问题来了，一家营收百分之九十来自广告的公司，不是广告公司是什么公司?
更可怕的是，谷歌在全球有三万多员工，为广告业务工作的员工不过区区几百人而已，以工程师为主的其他员工都在从事各类科研相关工作。
谷歌拥有世界上几乎最强大的工程师研发能力，员工中的90%左右，整装待发随时准备进军任何它感兴趣的领域，而且这些领域的谷歌产品，基本都是免费的。
换而言之，谷歌用几百人养了三万人，在利用这三万人不疾不徐的引导者未来科技的发展方向。
如果不是华夏宇馨科技的突然崛起，说不定再过个几十年谷歌真的会成长为一个真正的巨无霸公司。因为只要它的基本盘足够稳定，它就能毫无顾忌的继续在任何它感兴趣的方向持续投入。就这样蛮不讲理的用钱砸，也能砸出一个未来。
实际情况也是如此，互联网时代，谷歌搜索几乎霸占了除华夏市场外全球的互联网入口，移动互联网时代，依托于安卓的市场占有率，谷歌三件套再次占据了移动互联网入口的大半江山。
就是这么豪横！
万度作为华夏市场搜索引擎的龙头企业本有机会走上跟谷歌一样的路子。
在早期的互联网时代，万度曾经同样也是整个华夏互联网的唯一入口，即便到了华夏互联网全盛时期，万度、小里巴巴跟企鹅集团，三家企业基本上平分了华夏互联网的入口，wxq曾经是搜索入口、电子商务跟社交软件的三面旗帜。曾经“万度一下，你就知道”可是每个华夏网民的记忆。
遗憾的是，在移动互联网时代，万度彻底掉队了。
随着智能手机的大卖，万度逐渐被其他公司超越，已经越来越跟不上时代。
唯一让万度登上头条的大概就是被曝出各种黑料了，各种花式吃人血馒头。
在最辉煌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如何布局未来，衰败的时候则拼命想办法捞钱，甚至已经没有了下限，这大概就是万度的真实写照。
当然并不是说万度完全没有挣扎，但晚了。
最近今年，万度几乎是孤注一掷的将大笔资金投入到了人工智能跟无人驾驶的研究之中，但是产出寥寥无几。
比如无人驾驶到现在依然还是一款概念性的技术，而人工智能领域，万度目前消费层级的成就大概就是推出了万度智能音箱。然而这款产品的推出本就比友商晚了近一年，且单纯从技术上而言，也不一定就比友商更有优势。
这大概就是现在万度的现状，越来越倚重与广告收益，但广告方面收益却一年不如一年。业务部门的kpi压力自然极大，压力太大自然就要想着法子赚钱，于是万度的广告业务开始生冷不忌，开始触碰各种灰色角落。
这是王宇飞花费大概一个小时搜集了万度跟谷歌从创立之初到如今，所有网络能确认属实的资料之后得出的结论。虽然这件事情已经交给路余馨处理，但王宇飞还是要了解一下，万度还有没有挽救的余地。
得出的结论是，没救了！
王宇飞觉得即便以一个普通人的道德水准来衡量，万度现在的存在也是在恶心人。
至于所谓的民族企业更是开玩笑了。
谁家民族企业专坑自己人？
了解到这些之后王宇飞便将万度的事情抛之脑后，只要确定郭晓怡并不是在迁怒就够了。
虽然对于一些事情，王宇飞可能会帮亲不帮理，但万度是一家好公司还是坏公司，决定了是只让郭晓怡出出气便算了，还是应该直接让万度感觉肉痛，痛到重新意识到自己应该担负怎样的责任感。
王宇飞已经得出结论，自然不会再做理会。
……
“什么？万度的所有软件产品都被馨系统主动下架？限期整改？整改期间，已经下载的客户端都将被限制使用？”
第二天，李万宏刚刚坐到自己办公桌前，便收到了这个十万火急传递到他面前，且让他目瞪口呆的消息。
太突然了！
没提前给万度任何通知，就突然这么下架了万度的所有软件产品？
这意味着从系统层面直接封杀了整个万度。
如果换了半年前，或者李万宏还不需要这么着急，毕竟那时候华夏pc市场的操作系统，还是微软跟馨系统个占半边天下；移动操作系统市场安卓跟ios同样也还有人使用。
但是这半年过去，微软主动退出了华夏市场，苹果跟谷歌也都放弃了安卓跟ios，而现今馨系统不管是在个人pc，还是移动操作系统领域，都在华夏占据了至少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市场份额，这也意味着在现如今激烈的市场竞争下，这样随便封杀个大半个月，无异于就是判了万度的死刑。
这样太狠了！
畅享科技是疯了吗？
这么玩万度对于馨系统有什么好处？
是的，这件事在李万宏看来太荒谬了。
万度跟畅享科技无怨无仇的，畅享科技却突然找万度的麻烦，从哪方面都说不过去。
毕竟当年馨系统刚推出的时候，大家可都是看在同族的份儿上特别给面子，纷纷将自家app改写了馨系统的版本，现在馨系统全面占领华夏市场之后，就不认人了？
更可怕的是，万度现在资金链可并不如其他大厂那么富裕。
尤其是这两年在人工智能跟自动驾驶领域投入了大笔的资金，但产出却并不尽如人意，公司还需要广告业务带来的现金流维持正常运转。
所有app被封，也就意味着万度已经暂时失去了互联网搜索入口，旗下那些运营商手握的所有广告资源都只能暂时作废，也不可能有用户通过点击给百度带来收益。
当然更可怕的是这个消息传开之后对万度股价带来的影响。
万度是在美国上市，鉴于万度依然拥有庞大的华夏市场，虽然这两年在走下坡路，但股价依然在一百二十多美元的位置。
但当这个消息传到华尔街，那些敏感的金融鳄鱼们怕是会立刻开始疯狂抛售万度的股票，股价天知道会跌到什么程度。
毕竟股市对于这种黑天鹅事件特别敏感。
虽然说股市暴跌跟公司关系不大，但跟他跟万度一众高管可是有关系的。
毕竟他还持有万度大概百分之十五左右的股票，而一众高管加起来则跟他持股比例差不多。
股价暴跌也就意味着大家财富的缩水。
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
最可怕的是，如果这种封锁的时间超过两个月，不，不需要两个月，哪怕只超过一个月……
好吧，不说一个月了，即便是半个月李万宏都不敢想。
……
“到底是怎么回事，畅享科技那边为什么会突然把我们的产品下架。”
李万宏第一时间联系上了负责对外业务的高级副总裁史恒盛，这绝对是万度从成立以来遭遇的最严重危机，如果不能尽快妥善解决，万度这次是真的危险了。
“李总，我现在也不太清楚具体情况。畅享科技那边葛总跟谷总都在开会，还没有回我的电话。现在只知道畅享科技官方通知上写的是因为万度近期奉行的广告竞价排名方案，以及搜索展示内容已经超越畅享科技所能容忍的商业道德底线，所以被勒令限期整改。”电话中男人的语气颇为阴郁。
这也是能理解的。
作为公司高管，史恒盛在万度的地位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同样大半身家都在万度的股票上。突然闹出这么个事情，谁的心情也不能好过。
最恼人的大概还是畅享科技给出的暂封理由。
万度奉行的商业策略触碰了畅享科技的商业道德底线？
别说李万宏了，史恒盛刚听到这番措辞都想冲到畅享科技的葛灵玥面前，跟这个女人好好讲讲道德与法治之间的关系。
说个不好听的话，畅享科技奉行的商业道德准则关万度屁事啊！大家各赚各的钱不好吗？突然闹着一出是想要干嘛？
当然，这套说辞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真要是让大众知道了，万度大概率又要被口诛笔伐一通，说不得畅享科技还能搏得个为民请命的好名声。
“畅享科技这是什么意思？一家独大之后目中无人了？”李万宏也恼了。
什么叫无妄之灾？这就是了。
如果这种理由也能让万度的产品下架，那不是说畅享科技以后看哪家不顺眼了都用这个理由来让对方产品下架？
以前微软、谷歌、苹果也没这么霸道过啊！
这些国外的公司规矩也多，但起码会给出说的过去的理由。
拿自家公司的道德观要求软件提供商，拿出这个理由畅享科技也算是开了先河了。这是要惹起众怒吗？
“好，我知道了，我来联系葛灵玥！”李万宏压抑着怒气说道。
……
畅享科技突然封禁万度产品的消息自然没法隐瞒。
就在李万宏还在跟史恒盛了解情况的时候，整个万度内部已经乱成一团。
是的，这事压根没法隐瞒，打开手机就知道了。
万度的员工大半也是使用馨系统，在馨系统点击自家的软件产品就会弹出了一个软件违规，暂时下架的通知，这本就不太正常。
再看后台数据，万度同时访问量只剩寥寥几千人就更可怕了。
几千人对于万度来说是个什么概念？
也就是平常最冷清时段用户访问量的一个零头，但现在却成了总访问人数。
一时间整个公司一片哗然。
尤其是万度的业务部门。
所有的业务员电话都快被打爆了。
各个领域的广告总代们开始通过各自的方式希望了解万度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毕竟在万度打广告是要先交押金的，而且数额不菲。
万度突然在馨系统上不能用了，代理商们也着急啊，押金能不能拿到的还两说，如果万度真的黄了，他们卖出去的广告不但没法赚钱说不得还要赔出去一笔钱。
尤其是那些卡在道德最底线领域的广告代理商们，这方面的广告万度本就收费昂贵，所以他们交的押金也更多，那些大客户也更有议价权，这种情况人家要退广告费的话，那损失可就大了。
整个业务部都快疯了，公关部自然也早已经收到了消息。
董悦辉整个人都懵了。
要说谁对畅享科技突然对万度下手有最准确判断的话，这位董经理绝对排在第一位。
事情就摆在那里，昨天外界盛传的畅享科技小公主刚到万度来玩了一出伸张正义的无聊戏码，第二天万度的产品就被畅享科技整个封禁了。
要说这其中没什么联系，董悦辉自己都不信。
这可把老董吓得半死！
首先，昨天他自认为这件事情处理的还可以，也没有第一时间上报；其次，他似乎还利用了万度的渠道，诋毁那位小公主多管闲事……
现在想来，他这完全是在作死啊！
563 神特么叛逆期
是的，在得到自家产品被畅享科技下架这一消息那一瞬间，董悦辉便感觉自己在万度的职业生涯大概率是到头了。
当然，他并不觉得自己处理这件事的方式有问题。
作为公司公关部的经理，如果他遇到这种事情，真的去让业务部门跟技术部门大搞改革，他这个小小的公关部经理才真是做到头了。
这不是开玩笑嘛？
在万度对于业绩无限追求的情况下，让业务部门自毁长城？让技术部跟业务部打官司？这是他一个小小的公关部门经理能决定的事情吗？
如果他真这么去协调唯一的下场大概就是被直接骂死。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这事已经闹大了，他这个公关部的小经理怎么看都是最好的背锅侠，没有之一。
谁能想的到宇馨科技那位小公主真就这么大能量？一言不合竟然真的把万度产品全部下架了？那位当哥哥的大佬还真就配合自家妹妹这么胡闹？这特么还有王法吗？
这一刻董悦辉想死的心都有了。
虽然万度在外界来看一天不如一天了，但毕竟作为待遇还算不错。
他现在是t5级别，年薪有40万，还有价值30多万的万度股票，如果真的因为这件事被开除，他的损失可就大了。关键是他已经38了，这个年纪再去职场求职是真没什么优势了。
京城米贵啊！
想到身上还背着的房贷跟车贷，还有孩子在私立学校每年十多万的学费，董悦辉便开始反思之前的日子是不是过的太舒坦了。竟然没有居安思危的意识。
但他更想问问王宇飞，他到底想干什么？！
……
这样是李万宏此时的想法。
几经周折他终于拨通了葛灵玥的电话，开始跟这位畅享科技的现任掌舵人直接对话。
“葛总，你是不是该给万度一个解释，为什么突然下架万度的所有产品？下架产品还不算，我们的客户正常下载的产品竟然也被封禁？这就是贵司对待一直支持你们的友商回报的态度？”
对面刚接起电话，李万宏便气势十足的质问道。
真不是李万宏不把葛灵玥放在眼里，或者不想给这位新晋的高科技公司总裁面子，关键在于李万宏很急。
在发现这个情况之后，万度已经发布了公告，大意是万度的服务器后台出现了问题，导致了用户无法访问。但这个借口显然不可能持续太长时间。
等到大家都意识到情况不对了，这就是妥妥的黑天鹅事件。在等到大家开始质疑万度，一切就都晚了。
现在的万度是真经受不住这种打击。
“李总，如果我说这件事我也是刚知道你信不？”对面苦笑，随后给出了一个让李万宏都一脸懵的回答。
“什么意思？你也是刚知道？”
“是的，这件事是我们的馨系统技术部门那边我们谷工程师直接做的决定，今天早会上我才知道的消息。但这其实也不是技术部门那边的意思，这么说并不是为了推脱，因为技术部也是接到了直接命令，所以李总，你们万度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葛灵玥委婉的提示了句。
站在葛灵玥的角度自然是不希望得罪人的。
不谈畅享科技需要自负盈亏这档子事，如果畅享科技想要减少一丢丢对宇馨科技的依赖，自然还是需要业内各大公司的支持。
万度虽然这些年没落的厉害，但怎么也是华夏国内互联网公司的领头羊，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各种搜索算法，放到国内依然是最顶尖的存在，能不得罪自然不要得罪的好。
多款算法不但代表着技术积累，更代表着经验的积累。
所以万一什么时候万度又再度起来了呢？
“万度得罪人了？葛总，您在跟我开玩笑吧？谁家开公司不得罪人，得罪也得罪不到贵司那边吧？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们得罪人了，跟畅享科技有什么关系？跟谷秉均又有什么关系？”李万宏立刻回了一句。
此时李万宏当然也开始怀疑中间是不是他不清楚的情况，但这个时候气势自然是不能弱的。
操作不好，这就是几百上千亿的损失，谁也承担不起。
“看来您没明白我的意思，那我就直说了。谷总要求封禁万度所有产品是我们老板娘直接下的指令，用我们老板娘的话说，如果是老板来下指示可能惩罚得更狠，所以李总这事您跟我说真没用。畅享科技的情况您应该也清楚，我这个老总对外也许风光，但是整个公司其实都依仗着大老板的公司给口饭吃，您说我们老板娘开口了，谁敢不听？”
葛灵玥也懒得在打哑谜了，直接将情况如实相告。
这下很成功的把李万宏镇住了。
老板娘下的命令？
这无需多问。
全世界都知道葛灵玥口中的老板娘是谁。
当年王宇飞还没有发迹的时候，作为万度的老总，其实李万宏也曾关注过这个年轻才俊。自然让人专门搜集过王宇飞的资料。
他本打算在多观察一番，但是谁敢想这个小家伙窜起的速度竟是如此之快，还没回过神来，外界便盛传华清脑机实验室的脑机芯片大半贡献就出自这个年轻人之手。
当时李万宏还觉得很懊恼，觉得自己早就应该当机立断，直接开出一份让王宇飞无法拒绝的合同，把这个年轻人拉进万度。
但之后他听说企鹅集团很早就向王宇飞抛出橄榄枝但却被拒绝之后，李万宏便坦然了。
企鹅集团都没法挖到手的人，就算万度出头大概率也不可能招揽得来。
虽然李万宏自有傲骨，但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万度早已经没法跟企鹅集团相提并论。
而且据圈内人的消息，当初马怀德招揽王宇飞不成，就是因为王宇飞当时的女友路余馨从中作梗。
谁敢想现在万度面对的劫难，竟也因为这两人。
“你的意思是宇馨科技让你们把万度的产品全部下架？”思绪有些飘散的李万宏再次确定了一句。
“当然，您觉得站在畅享科技的角度，把万度的产品突然全部封禁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大家都知道我们只有馨系统的代理运营权，馨系统其他全部版权跟知识产权都掌握在宇馨科技手中。”葛灵玥坦诚道。
言下之意，如果对现在的情况有所不满，您还是直接找幕后黑手，她本人是毫无办法。
“好吧，如果真的是她下的命令，为什么？葛总，想必知道理由吧？”
“所以我问您万度是否最近得罪了那两位啊！李总，调查一下吧。当然，万度也可以按照我们的整改流程对产品进行整改，只要整改通过了技术部门的验收，我保证会第一时间将万度的产品重新上架，并解除屏蔽的。”葛灵玥当即表态道。
“葛总，这样做不符合商业逻辑啊。先不提万度不太可能得罪你口中那位老板跟老板娘，就算真的有什么得罪人的地方，大家也可以好好谈，突然把产品封禁了算什么？这会给万度带来多大损失？不如这样，具体什么情况我会亲自调查，也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案，但是我们的产品必须马上重新上架！这样，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如何？”
李万宏再次强势要求道。
“呵呵……”葛灵玥干笑了两声，真要说道商业逻辑，她可是太有发言权了。
自家老板什么时候遵从过商业逻辑了？
有些话她是真不好跟李万宏说，比如自家老板连谷歌都不太放在眼里，更别提小小的万度了。
跟她家大老板谈商业逻辑，那绝对是脑子有坑。
想了想后，葛灵玥还是开口说道：“李总，这事我真没法帮您。您应该知道我们老总的年纪吧？”
“嗯？”李万宏忍着气冷哼了一声。
“十八岁啊！您想想，这个年纪是不是正好在叛逆期？叛逆期的孩子有多让人头疼，您也是知道的。这么说吧，如果我敢忤逆那边的意思，那两位都不需要撸掉我这个总裁，直接明年收回给畅享科技的独家代理权，咱们这家看似风光无限的公司也就差不多到头了，我这么说您明白了吧？”
“所以还是那句话，如果您能有办法搞定那两位，我保证畅享科技立刻对万度产品进行技术解封，一分钟都不会耽误。但如果那边不发话，我是真没法帮您。这也就是跟您说的这么明白，换了个人，我早挂电话了。所以如果您真的很急的话，我建议您还是赶紧从另一方向想想办法。”
葛灵玥这番话直接让李万宏无语了。
这个说法很有创意啊。
叛逆期！
神特么的叛逆期啊!
但仔细想想的确没错。
十八岁的年轻人可不就是正处于最叛逆的年纪？
但现在一个叛逆期少年，一句话就能掌控一家高科技企业的生死存亡，这特么能找谁说理？
其他手掌重权的人大都已经四十岁往上走，思考问题更加全面，但是十八岁的少年，正是快意恩仇的年纪，哪里会有太过周全的考虑？
“但是……”
“真没有什么但是，李总，别的事都好说，万度这件事我真帮不了您，要不您还是赶紧想想其他办法，又或者赶紧整改，总之这件事情能帮您的我都已经做到极限了，其他的恕我无能为力。”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葛总难道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两位突然要针对万度？”
“李总，我都把话说道这个份儿上了，您认为如果我知道原因的话还要藏着掖着？这对我又没什么好处？我私下都问过谷总了，但谷总也不太清楚。不过谷总今天早会上专门提到了贵司广告业务竞价排名似乎只关注经济效益，对企业资质审查不太严格这一点，您可以顺着这个方向仔细查查。”
“好的，那谢谢葛总了！”
……
葛灵玥挂了电话，李万宏立刻将秘书叫了进来。
虽然并没有解决这次突发事件，但起码知道了事情的源头。
“查，彻查公司最近有什么业务出现了问题，或者有任何业务跟宇馨科技出现纠纷，又或者招致大量投诉。通知各部门负责人，在两个小时后直接向我汇报。告诉他们，如果他们查不出问题，事后却证明是某个部门导致的这次封禁事件，就直接准备写辞职报告吧！尤其是让广告业务部门把近期接到的投诉，都仔细审阅一遍。还有，通知史恒盛立刻来见我！”
李万宏狠厉的说道。
此时这位互联网大佬的心情已经冷到了极点。
他能直接跟葛灵玥通话，但如果让他去找王宇飞直接通话，起码他得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正如葛灵玥说的，王宇飞才十八岁，正处于叛逆期。
如果找不准问题的关键，被一个十八岁的少年教育一番，真当大佬不要面子的？
当然，现在广告业务部门的情况他也是知道的。
的确现在业务部门因为kpi压力大，在客户的选择上容易将条件放宽，甚至广告代理商的制度本身就容易招致一些不太合规的情况发生，但在李万宏看来这是公司转型必须经历的阵痛。
万度现在投入了巨资的ai跟无人驾驶项目想要能够替代主营项目目前看来还需要极长的时间，且竞争者众，各个实力极强，没有海量的资金继续投入，万度可能就会在接下来的竞争中掉队，那也就意味着之前几年上百亿的投入都打了水漂。
所以现在万度必须要先靠广告业务撑起来。只要有钱继续砸，说不定就能砸出一个新未来呢？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
很快，来自公司最顶层的命令就下达到了各个部门负责人邮箱里。
这下几乎可以石锤了，万度的产品都被封禁，还真是因为操作系统提供方不带万度玩了。
但问题也来了。
公司有什么业务会跟宇馨科技扯上关系？
那家公司做操作系统、做脑机芯片、现在做量子计算机，唯独不做搜索引擎嘛！
564 这难道是破局之路？
万度内部已经彻底紧张起来，董悦辉还在犹豫是否应该主动上报昨天郭晓怡来万度的事情，各个部门还在反思最近是否真的跟最近风头正劲那家公司发生了什么关系，网络上也有越来越多的用户发现了万度的不对。
虽然万度饱受诟病，但是华夏第一搜索引擎的地位毕竟还是摆在那里。
“万度一下，你就知道”毕竟是影响了一个时代的广告语，而且抛去其没有底线的广告竞价业务，其核心算法在华夏依然是最优秀的。
那些后起之秀，毕竟还是没有万度这么多年的经验跟内容累积，所以万度虽然不复曾经的辉煌，但还是极大一批固定用户团体，这大概也是许多黑心商家同样始终没有放弃通过万度打广告的原因。
当这批用户群体使用万度却发现近乎所有的万度产品都无法打开，且提示因为产品违规暂时下架整改之后，消息顿时在网络上炸开了。
怎么说也是华夏知名的互联网大厂啊，突然产品被整体无情下架，这事本就透出了一丝不寻常。很快，李万宏最担心的事情就发生了，百度产品被下架喜提当日热搜，而且这个词条刚出来就直接被众吃瓜网友顶到了热搜前十，随后更是如同坐了火箭一般，直接占据了榜首，谁都打不过。
李万宏敢发誓，万度这次绝对没有花钱买热搜。
所以真相大概就是万度凭借着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口碑，在落难之时喜提热搜。
更可怕的是，微博上一帮人竟然一个个的跟商量好似的，都在各种嘲讽万度。
“恭喜万度产品今天被馨系统一锅端，我早就说过，一家人就得完完整整的！”
“万度这是得罪人了吧？我了个去，刚刚冲的万度会员是不是就不能用了？”
“干的漂亮，万度文库不把我的稿费算清楚之前，建议不要把这软件放出来，看着就闹心！”
“贺喜万度完完全全凭借自己实力冲上热搜，这给那些不如意的明星们上了一课，在虚拟偶像霸屏的年代，想靠炒作上热搜已经越来越难了，但如果有像万度这样兢兢业业做十多年坏事的能力，绝对能一飞冲天！”
“期待中，万度的网络产品全部被下架，大家猜一猜今天晚上美股开盘，万度的股票是不是也能跟热搜一样一飞冲天？”
“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二零二零年十一月八日，大家心爱的万度在这一天惨遭产品大规模下架，所以我墙裂建议，将这一天定为118万度狂欢日！支持的请举手！”
……
网络上吐槽万度的消息已经是铺天盖地，但为什么万度产品会突然被集体下架还没有眉目，天知道万度工作人员看到这些是个什么心情，但李万宏是真的差点把手机给砸了。
万度倒霉，全民点赞？
剧本不该是这么写的！
难道就没人声讨一下馨系统无理打压民族企业？
万度的名声就已经到了臭名昭著的地步了？
李万宏觉得网上这些东西绝对是有人带节奏的。
好吧，万度的确近年来出现了一些负面新闻，但在这位万度创始人看来，如果一定要现在就对万度盖棺定论的话，那也必须是功大于过的。
万度是起码是阻击了谷歌，没让这家美国的搜索引擎公司一家独大。而且这些年来，在各种搜索算法上，万度的进步也很明显。
抛去广告竞价排名这一环节，万度还是能够让用户通过关键词来快速寻找到准确而又详尽的各种内容。
还有通过贴吧、知道、文库、百科等项目，万库更是给华夏网民提供了华语互联网上最大的免费知识交流、讨论平台。
现在万度更是投身ai跟无人驾驶的研究，正在争取抓住下一个风口，不赚钱真让万度去死吗？
而且谷歌还不是一样靠广告赚钱，也没见国外用户天天逮着谷歌骂？
所以没跑了，这绝对是那些友商，看到万度落难，雇佣一批水军大肆的黑万度呢，太歹毒了，这是想让黑万度成为网络上的政治正确么？
好吧，虽然自有的渠道被封杀，但无非就是雇佣水军而已，万度就比别人差了？
很快李万宏的指令就到了对外公关部门，摆在了正处于无限惶恐跟纠结的董悦辉面前，此刻这位公关部经理指向爆粗口。
这时候找水军能挽回万度的口碑吗？
如果不是业务部门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什么广告都敢往上排，万度至于又被央媒盯上吗？不被央媒盯上，畅享科技那位小公主就不会来万度，而那位不来万度，他自然也不用像现在这样被架在火上烤。
千错万错都特么业务部门的错，现在锅却要公关部的人来背，这特么找谁说理去？
是的，此时的董悦辉满腔愤慨。
人就不能想的太多，否则很容易便会钻入牛角尖中，此时董悦辉就已经进入这种情绪之中，无法自拔。
但这还不是他感觉揪心的重点。
这一个多小时里整个时间发酵的极快。
已经到了需要动用水军引导舆论的地步，可以想象此时网络上汹涌的民意对万度有多不利。
以董悦辉的专业眼光看，这种情绪继续下去，接下来就是无数网民开始对万度近些年那些各种负面新闻做一个总体清算。
这绝对是件很恐怖的事情。
当年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那一件件破事，又被全新拉出来做个专题什么的，换了谁家公关都会头大。
想想看吧，如果这种情况下，畅享科技那边一直不恢复万度的软件，接下来美股市场上万度股价一落千丈是必然的，那也意味着他手中为数不多还不能卖的股票，大概率也会真的就成了纸面上的财富。
因为照这个情况持续下去，万度拿啥盈利？靠正在市场上被大佬们围剿的智能音箱么？呵呵！
从这个方向想的话，这个时候如果被万度主动开除的话，按照劳动法的规定他最少也能拿到n+1的补偿，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还能直接拿2n的赔偿金。
这笔钱起码能让他有六到八个月的时间重新规划自己的职场方向，从容的去找下一个东家。
人都说船小好调头，像万度这样的大航母真的出现灾难性问题，倾覆甚至比小船还要快。
想到这里，董悦辉慢慢打定了主意，他并没有立刻执行刚刚收到的这封邮件，而是谨慎的开始整理措辞，通过内网给李万宏回复了一封非常简单的邮件。
“李总，您好！我大概知道这次万度危机的原因，希望能当面向您汇报。”
不到两分钟，董悦辉便接到了董事长秘书的立刻向李万宏汇报的通知。
……
“什么？你的意思是这么大的动作可能就因为一个客户去港岛旅行时遭遇了黑导游？”
李万宏的惊诧在董悦辉的意料之中。
事实上，打死他也想不到那么多大风波万度都经历了，竟然会因为这么点屁事翻跟头。
“李总，这个我也不能肯定。我唯一能肯定的是，昨天那位央媒葆记者带在身边的助理的确是宇馨科技那位王总的妹妹郭晓怡，而且她表现出了对我们之前针对那位用户的处理方式跟态度非常不满。”
董悦辉中规中矩的回答道。
作为一个万度的中层员工，这还是他第一次面对面的跟李万宏汇报工作。
如果换了以前，他大概会非常激动。
但这次他是抱着自己会被公司直接开除的心态来的，竟是发现自己心态平稳的可怕，甚至有种大老板又怎么样？不过如此的感觉。
这让董悦辉心底伸出了诸多感叹。
真的，他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在职场上体验一把云淡风轻的感觉。
“所以你认为虽然你在认出了她之后，已经做了补救措施，但对方还是不依不饶，对万度下手了？”李万宏沉吟片刻后问道。
“也许吧，虽然我承诺了会向业务部跟技术部反馈，直接封锁那家店铺，但我并没有这么做。您知道的，先不说业务部门会不会觉得这种事情小题大做，就算封了那家店铺，按照业务部门现在的规则，用户再次搜索也依然是类似的公司，所以我本来是准备周一的例行会议上，在提出这件事情。但我是真没想到今天万度的产品突然都被封禁了，当然我相信也没人能想到。”
董悦辉不卑不亢的汇报道。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最多也就是被骂一顿然后让他收拾东西回家。
实际上刚才他已经利用那三分钟时间，把自己工位上的东西都收拾妥当，只需要跟人事做好交接之后就能回家。
当然，该争取的补偿，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然而让董悦辉意外的是，听完他的汇报李万宏并没有大发雷霆直接让他滚蛋，而是沉吟了片刻之后，温言说道：“好吧，你先去工作吧。现在公司的情况你应该知道，现在集团处于非常危险的时刻，风控这一块就拜托你跟你的同事了，董经理。”
尼玛，怎么不按套路出牌？说好了让他背锅呢？
……
美国，硅谷。
桑达尔·皮查伊在跟路余馨通完电话之后，便一直在思考着这次访华，他需要达成的目的。
挂了路余馨的电话，他便立刻去了解当时谷歌跟畅享科技的微博赌局。
五亿美元还真不是路余馨随便喊出的赌金。
桑达尔大概能肯定，如果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利用华夏的现金技术来挽救自己岌岌可危的职业生涯，这五亿美元大概率是躲不过的。
甚至即便他从谷歌总裁的位置上被赶走，下一个继任者想要坐稳这个位置大概率也要掏这笔钱，最多只是以别的名目。
是的，谷歌的确可以把这个所谓的公开赌约当成一个玩笑，但是对方却始终认为这属于一种特殊形式的对赌协议。这种分歧很常见，谷歌曾经也经常遇到，最简单的解决办法就是谁强谁有理。
不同的是，以前谷歌大多数时候都属于强势的一方。
可即便心里有了要给出这笔钱的觉悟，桑达尔·皮查伊也要给必须支付的这笔钱披上一层更唯美的外衣。
当然不可能直接说这就是我们在量子计算机的竞争中输了的代价，虽然这是事实，但如果这么把钱给出去，什么都没能换来的话，他依然无法跟董事会交代。
这就是想现在桑达尔·皮查伊面临的难题，是的，谷歌不缺这五亿美元，但他缺一个能冠冕堂皇的把这笔钱送出去的理由。
想想都觉得心酸，什么时候堂堂谷歌总裁竟然如此卑微了？
就在他陷入两难境地的时候，竟然等来了畅享科技突然禁用所有万度应用的消息。
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桑达尔·皮查伊整个人都愣住了，更是背后惊出一身冷汗。
这是什么情况？
对面那家伙这是疯起来连自己人都要往死里整？
大家都是做搜索引擎起家的，谷歌当然知道这些入口程序能给一家企业带来多少利润。
如果现在谷歌的搜索引擎被禁用、下架，桑达尔·皮查伊大概会觉得世界末日已经提前到来了。
但馨系统竟然就这么闷不吭声的直接把万度的产品都给封了？
还好跟畅享科技签订的协议在这方面规定的很详细，而且华夏人想要赚钱的话，必须依托于谷歌的支付系统，不得不植入了谷歌的三件套，让用户能用谷歌账号一键登录馨系统的自由产品，不然以后馨系统欧美版马上开卖了，这家伙在欧美市场也玩上这么一出，谷歌还要不要活了？
震惊过后桑达尔·皮查伊又飞快的反应过来。
难道这其实是路余馨在帮他找个理由送钱？
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呀！
现在谷歌几乎占据了全世界的搜索引擎入口，除了华夏！
万度被禁，谷歌是不是可以有些想法了？
比如趁着这个时候打进华夏市场？
如果操作得当，以这个理由别说送出五亿美元了，就算翻一倍，董事会上也没人会有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