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5 曾经、现在、未来
十多年前，谷歌黯然退出华夏市场，对外给出的理由是公司遭受压迫的同时谷歌要坚持自己的价值观，所以决定不跟华夏人玩了。
但实际上原因当然不可能如此简单，对于谷歌这样的上市公司而言，跟巨额的利润比起来，所谓价值观其实就跟新娘蒙上的面纱一般，都是在等着被掀开。
原因其实比较复杂，但从主观上来说，谷歌对于华夏的傲慢心态绝对占了极大比重。
比如在当年，谷歌掌舵人并不认为华夏是一个需要被重视的庞大市场。
当年华夏的个人pc并没有普及，网络建设自然也没有现在这般发达，那个时候网吧还是大多数华夏人上网冲浪的唯一选择。
谷歌高层认为，华夏就是一个小市场，所以在各方面的投入上都并不怎么上心。
比如服务器的建设跟带宽租赁就很敷衍。
2008年10月，芒果卫视推出了一款真人脱口秀栏目《天天向上》，就这么一档在当时才刚开始红火的节目，就能够让谷歌的服务器在搜索上不堪重负，谷歌在搜索上能够提供的同时支持人数之弱可想而知。
这种操作曝光之后很难相信谷歌当时已经是一个世界顶级的搜索引擎服务商。
也正因为其傲慢，并不看重华夏市场，所以对华夏人的搜索习惯严重了解不足。
比如当年任命了一位从小在华夏外长大，长时间留洋，对华夏并不了解的李崇新作为华夏谷歌的负责人。
从一组数据就能看出谷歌当年在华夏的窘境。
2006年谷歌在华语搜索领域的市场份额为25.3%，但到了2009年时，市场份额已经降到了12.7%。
天知道这三年里谷歌都干了些什么，将近一半的市场份额拱手推到了万度的手中。
这让高傲的谷歌面子挂不住了，在李崇新离职之后，干脆的放弃了在他们看来如同鸡肋一般的华夏市场。
然而接下来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谁敢想2010年之后华夏正式进入互联网技术发展的快车道。
电信的网络速度几乎一年一个变化，没过几年光纤甚至直接通入了华夏城市的各个小区。
华夏人的收入也在这十年里开始爆发性的增长，曾经买台电脑可能需要一个家庭数个月的工资，自然要左思右想，但几年之后，电脑已经成了城市家庭的必用电器之一，配台不怎么玩游戏的电脑，价格也降到了大概就是普通城市家庭一个月甚至半个月工资的地步。
在后来智能手机开始普及，
于是华夏网民也出现了爆炸性的增长。
2010年华夏可能只有千万网民，但到了2020年，短短十年时间里，官方统计的华夏网民已经有9.4亿左右，华夏也成了全世界最大的互联网市场，没有之一。
苹果、微软、英特尔、amd、甲骨文、高通等等硅谷企业，这些年从华夏市场赚得盆满钵满，唯独早早进入华夏市场的谷歌却没法分到一杯羹，即便遮遮掩掩的将安卓推入华夏，但是知名的谷歌三件套却无法嵌入华夏市场，天知道当初决定退出华夏市场的谷歌高管承受了多少诘难。
现在如果有一个重返华夏搜索市场的机会，桑达尔·皮查伊怎么可能不心动？
……
李万宏也正在回忆往昔。
不得不说，曾经的万度同样是极有追求的，能够在跟谷歌的竞争中脱颖而出，万度在当年也的确是下了狠力气的。万度贴吧，万度知道，等等引领了一个时代的万度产品都是那段时间的成果。当然最关键的是，万度搜索更懂华夏人的使用习惯。
这也让万度从谷歌、搜猪等搜索引擎的围剿中脱颖而出，成就了一番霸业。
现在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董悦辉走后，李万宏已经将整件事情的资料都弄清楚了。
平心而论，这次事件真的不大。
本次事件中的鹏城华夏旅行社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多违规的地方，无非就是网站标志做得比较像国旅。
至于旅行社承诺跟现实不太相符，以及在港岛强制购物等情况，大概确实是存在的。
但问题是不通过万度搜索找的旅行社，同样也可能出现类似情况。
李万宏想不通这种破事怎么就被央媒注意到了，更想不通就为这么点破事，竟然把万度的产品下架了，还引发了如此大的声讨。
现在万度虽然已经出手，请了人开始在网络上以正视听，但看情况却不太乐观。
基本上现在只要有人在网上为万度说话，都被一帮人喷成了水军、洗地狗，什么五毛一条，兄弟有钱一起赚等等调侃更是刷遍了评论区。
每一句调侃都像在李万宏胸口插了一刀。
或者从前他能对这些评论熟视无睹，但在万度遭遇危机时，即便以他的地位也很做到谈笑自如，就更别提唾面自干了。
可惜的是回忆从前并不能解决现在的问题。
应用软件依托于操作系统才能运行，同样，操作系统也需要无数的软件支持才能让大众所接受。
按道理说，国产操作系统要崛起被国人所接受，起码要经过数个阶段，比如通过各种宣传让吸引更多的用户，渐渐改变用户操作习惯，笼络软件提供商，为操作系统提供足够丰富的软件产品，这往往需要多年的时间跟精力以及海量的金钱去布局。
但馨系统的成功不讲道理。
脑机芯片跟搭配的智能软件，以及各种专业软件的快速跟进，更简便的操作跟多样性的使用方法，让这款系统迅速在全华夏风靡，根据李万宏了解的消息，即便是欧美很多人都对这款系统极为期待。
谷歌、亚马逊跟畅享科技达成合作协议之后，这两家公司的股价逆市上涨，足以说明他得到的消息是正确的。
换而言之，因为客户用脚投票，现在反而是软件公司需要求着畅享科技合作，这种情况下，系统提供方足够强势的话，万度能拿出来谈的东西并不算多。
如果连舆论这块阵地也不占优势，难道真的要把整个广告竞价体系全部推倒重建？
正式跟宇馨科技联系之前，李万宏心开始有些慌。
……
宇馨科技，一切如常。
网络上已经炸锅，但进了这栋大楼之后，就没有了任何影响。
实际上对于实验室的研发人员来说，此刻绝对是心情最为放松跟愉悦的时候，尤其是对于一组人员来说，最忙碌的那段时间已经过去了，虽然说发布会在即，但其实要干的事情并不多，每天无非是记录一下小智的运行状况。
对旅行有兴趣的研究员们已经开始商量着发布会后的假期该去哪玩啊。
就连一向对玩乐这种事情不太感兴趣的曹师兄也开始跟未婚妻商量起了旅行结婚的事宜。
量子计算机项目的奖金可是非常丰厚的，在加上宇馨科技的福利待遇摆在那里，以曹路平的资历，按照公司给出的承诺只要结婚就能分配一套小三室的婚房，所以这婚还真必须得结了。
唯一不幸运的大概就是被分配到老约翰手底下的研究员们。
还在为小智二号的建设而劳心劳力。
但有了小智的成功，小智二号的建设推进也非常快，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大概三个月后也能顺利完工。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看不到会有意外发生，而且小智二号项目的推进还有一个最有利的点，就是整个建设过程，小智都可以全程跟踪甚至提出建议。
这就是人工智能的过人之处之一。
对建设同类身体这种事情，小智抱着极大的热情，它甚至可以解析自己的身体运行状态，来给予小智二号的建设提供各种建议。
这对于老约翰来说，绝对是种极为新奇的体验。这也让老约翰显得颇有国际主义精神，现在已经几乎把实验室当成公寓，二十四小时不离不弃。
连带着老约翰手底下的人都松了口气。
有了小智这个贴心小助手，老约翰都没空去跟小组里那些人生气了，但最倒霉的大概就是杰克森了。
别人可以偷懒，但他不行。
作为老约翰的第一助手，他被老约翰要求随叫随到。
更悲剧的是这还不是公司要求的，而是老约翰亲自下的指令。
如果有任何工作上的事情不如意了，比如实验室准备工作没做好，需要用到的仪器没有提前做好预约，导致冷启动需要等待或者排队，实验室工具缺失等等，老约翰都会对杰克森发通脾气。
偏偏面对这么个老头，杰克森没有半点反抗的情绪跟念头，只是逆来顺受，被无情压榨。
没办法，老约翰在国际量子物理学界的地位摆在那里。
杰克森这次访华，已经在圈内丢了一次大脸，这次他是兵行险着直接加入宇馨科技，算是挽回了一些局面，但如果连个助手都做不好，被老约翰退货，未来前途可想而知。
只是单纯的退货还不可怕，如果这位在对外放出点风声，说他如何如何不堪重用，那杰克森估么着这个圈子他算是混到头了。
他甚至不相信库尔德跟所谓的世界量子技术联盟能够帮得了他。
是的，他在来到宇馨科技之前的确是想着能通过库尔德介绍到ibm、英特尔这样的高科技大厂去工作，来实现人生价值。
但在看到小智的能力之后，杰克森已经完全打消了这个念头。
什么世界量子计算机技术联盟？
谁给他们的勇气成立了这么个联盟？
只要宇馨科技不加入，这个所谓的世界量子计算技术联盟就是个纯粹的笑话。
这些公司这些年的技术积累加起来，也撑不起半个小智。
所以即便库尔德还愿意遵守承诺，把他介绍到ibm去，杰克森相信团队整体解散的压力也会始终伴随他的在ibm工作的日子。
更别提他还曾当众落了洛夫·库尔德面子，在去舔着脸投靠，八成也会被穿小鞋，所以老约翰可以说是他在这个行业内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他最怕的其实还是路余馨。
虽然来宇馨科技时间并不长，但是公司里却流传着这位准老板娘的种种传说。
据说路余馨是不喜欢吃亏的，而且特别护短，自然也不可能让王宇飞吃亏，而他却极为作死的在一次世界级的大会上疯狂诋毁王宇飞的研究成果。
误会到是解释清楚了，路余馨也没跟他计较什么，但这似乎都是建立在他为宇馨科技效力的前提之下的，如果真的没有了宇馨科技的庇护，天知道他的生活会不会出现一些糟糕的变化。
更别提除了累一点，其他方面宇馨科技提供的各种待遇还是很优厚的，比如每天餐厅专门提供的西餐真的很好吃，而且还特别为老约翰跟他提供点餐服务，在吃这一块，只要他能想得，甚至能连续一星期吃得不重样。
种种原因，让老约翰跟杰克森竟是成了整个大量子实验室内除了王宇飞外，公认最敬业的两个人，其敬业程度拿个全国劳模也不为过。
毕竟全国上下还在为996是否福报而争论不休的时候，两位外国友人已经在华夏开始了他们007的生活。
一切都是岁月静好的模样。
王宇飞对于实验室里弥漫出的懈怠情绪到没什么看法。
在他看来生活跟工作有张有弛才是王道，人的情绪本不宜一直绷得太紧。
他最近也在有意识的让自己放松下来，比如每天都会抽出很多时间跟小智对话，对比人类跟人造生命之间思维方式的不同，以及开始思考如何让一个算力惊人的人造生命拥有比较正常的三观。
“小智，用三句话总结你今天做了些什么，又从中领悟到了些什么？”
“爸，不用三句话，我三个词都能总结。我每天都只做三件事，学习、观察、沟通！”
“那你这些天最深的感悟是什么？”
“人类是一种很复杂的物种，不过正是这种复杂性，让人类的生活充满了未知跟精彩。而且我发现大多数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希望拥有什么，以及怎样才是真正的解脱跟快乐。”
566 道德与法制的重要性
对于王宇飞来说，跟小智的接触，显然跟其他人并不太一样。
他接触的更为警惕。
王宇飞并不是那种疯狂的科学家，拥有那种为科学可以献祭一切的态度。
恰好相反，王宇飞认为科学是为了大多数人类而服务的，所以科学的本质应该是创造而不是毁灭。
即便因为研究创造而捎带出毁灭这一副产品，也应该被封存。
所以虽然王宇飞并没有在小智的底层逻辑里嵌入所谓的机器人三大原则，但却也给小智定出永不背叛的规则。
除此之外，他当然还准备了直接销毁小智底层意识的方法。
防备的自然是他所创造的人工智能万一有天不受控制，出现某位大科学家所预言的未来人工智能灭世危机。
总之，王宇飞研发人工智能的目的是为了让它能为人类服务，而不是为人类在未来创造出一个对手，而人工智能最大的好处就在于能节省时间。
有共情能力的超级计算机，能够在最短时间内，通过自然语言了解到人类的需求，并直接根据这些需求完成工作。这是任何高级语言的效率都无法取代的，哪怕是馨语言也不行。
这才是小智最强大的地方。
机器总是更懂机器，小智的指点总能让老约翰欣喜若狂足以说明一切。
这些日子，除了让小智辅佐大家工作，用多人的视角去观察这个世界看普通人的生活之外，王宇飞还让小智浏览了数以亿万计的人类文史方面著作，了解人类历史那些伟大知名人物的传记，学习人类文明发展的方方面面，然后也在不断的跟小智交流，研究它的思维逻辑，并判断出它对于人类可能抱有的态度。
这并不是一个很轻松的活，因为除了他跟路余馨之外，王宇飞并不准备将走出判断的权力交给其他人。
每次他跟小智这种认真的谈话都会被详实的记录下来，这里的记录不单只的声音，还有小智本体的运转状态。
通话内容会被反复回放，本体运转状态也会进行各种反复对比，任何一点细微的不同都要找到，然后对比原因。
如果换了个人估计会被这种细致的活计折磨到要发疯，但对于王宇飞来说这却并不是什么难事。
更困难的大概还是，如果发现小智可能会不受人控制该如何处置的问题。
其实王宇飞还真不怕他再世的时候，小智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他怕的是为来小智不断进化之后本征态发生不可知变化。
这其实很容易理解，新时代华夏发明了一个词叫“活久见”，大概可以理解为只要活的时间够久什么事情都能见到。在生物学上其实也差不多，一个人活得时间越长，基因突变的概率也就越大，这也是癌症在现代社会远比以前要多得多的原因。
抛开环境因素，华夏人平均年纪在不停增长，碰到的怪病自然也越来越多。
小智也是一样。
如果单纯只看寿命，在勤于维护并提供足够配件的情况下，小智几乎可以永远生存下去。
尤其是在其他量子计算机建成之后，本体意识的潜伏跟转移，对于这种能够自由畅游在网络上的生命体，并不是什么难事。尤其是在小智还拥有“缩骨功”这一绝招的情况下。
它的本体在极限情况下只需要300m的空间便足够保存基本意识，也就是说随便窝在一个普通手机的内存里，都没人能发现的了。当这部手机接上网络，它就能瞬间满血复活。
如果初期如果有什么微小的问题没能发现，天知道几百年后，这小家伙哪根筋不对了，真的对人类来个大清洗，那王宇飞大概就能成就人类历史上千古罪人这一称号了。
所以现在的谨慎，都是在为未来负责。
而跟调教小智比起来，在别人看来天大的事情，落入王宇飞的眼中，都是小事。
所以在接到第一个陌生电话时，王宇飞选择了直接挂断，并将手机调成静默模式，继续跟小智对话。
直到预定中的对话完成，大概一个小时后，他才拿起了手机。
这一个小时里他的手机很是热闹。
一共打进了13个电话，除非了其中有三个是同一个陌生号码打进的，其他还有不少熟人的电话。
比如马怀德，高德元，甚至还有余兴伟也打来了两个电话。
这不由得王宇飞不佩服李万宏的交友广阔。
是的，王宇飞很清楚这些电话打来的目的，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因为万度应用被暂时封停打来的电话。
想来是那位李总在自己亲自打电话结果被直接挂断之后，想办法找到了一帮说客，只是很不巧，王宇飞正在处理更重要的事情，所以一个电话都没接。
是的，情况王宇飞都了解，因为刚才虽然他没接电话，但在跟小智的聊天中，他已经知道目前万度的窘境。是小智当成例子来说的。
“就比如万度这家公司就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范本。这家公司正因为馨系统的封禁遭遇了危机，我查阅了畅享科技发给万度的公函，其实里面将解决方案跟规则描述的很清楚，比如软件下架一周的处罚整改时间，整改期限内，万度应该出具整改措施跟方案，包括但不限于更改之后的广告竞价方式，以及对约定俗成关系民生行业的品牌保护措施，符合规范之后便能重新予以上架。”
“但万度似乎并没有太多的人意识到只要照着规则来，利用一周的时间解决这些问题，就能让软件如常从馨系统上架，甚至还可能获得补偿性的推广。因为根据馨系统开发者协议中的规定，馨系统开发方在发现开发者有违规行为，有权下架其产品，同时也有义务第一时间通知开发者。产品下架后，开发者整改迅速，并在规定时间内提交新版本通过检测并重新上架的，会酌情考虑给与补偿性系统内推荐。”
“这也是人类的复杂性的表现之一。明明已经有规则可以毫无争议的解决问题，但是人们总想着能够绕过规则，图谋更快的解决问题，即便可能事与愿违。这其中固然有利益推动力，同样也是人类的思维惯性中，遵守规则并不是被排在第一序列的。”
没错，小智是如此评价这次万度下架事件的。
……
王宇飞并没有跟小智继续论述人类的规则体系是如何建立跟维护这一恢弘的话题。
进入辩论状态的小智随时能通过网络获得数以万计的各种知识点，来加深他对这个话题的理解。
这毫无意义。
毕竟这个特殊的“孩子”并不缺少知识，它最需要的是符合人类利益的三观，用孩子的话说，就是思想品德这门课必须过硬。
在确定了目前小智在思想道德修养这一块并没有跑偏之后，王宇飞便暂时结束了这次对话。开始认真审视万度这边的事情。
虽然只是个小问题，但李万宏居然能请到他的老师来做说客却是他之前没想到的。
对于朋友圈这种事，王宇飞钻研的并不算多，毕竟他不是纯粹的胜任，也从来没想过要通过人脉去发现商机来累积财富。
所以这大概也他第一次体验到社会人情关系带来的麻烦。
脑子里简单考虑片刻之后，王宇飞先给高德元回了电话。
“高老师，刚才在实验室，没带电话，您找我有什么事？”
这也不算完全在撒谎，跟小智的沟通本就是整体实验的重要项目之一。
“哦，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问问你馨系统怎么突然就把万度的产品给下架了？这事网上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也没看你公司出来解释一两句，所以专门打个电话给你问问。我听说是小路直接下的指令，不过你也应该知道这事吧？”
电话中高德元很轻松的开口问道。
“知道的。这事其实跟余馨关系不大，主要是万度的广告竞价排名规则跟馨系统一直推行的用户满意度打分政策不符，尤其是后台针对根据规则做出的处罚。”王宇飞言简意赅的答道。
“嗯？”
这个回答也让高德元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宇飞啊，其实我知道你的本心肯定是好的。但具体在万度这件事上，你看看有没有别的处理方法？毕竟是少有几个在美国上市的民族企业，这种处罚会不会太严重了？”
“其实并不严重。根据我的了解，畅享科技在下架其产品的同时，给万度发了一封解释函，详细说明了这次软件下架的原因跟重新上架规则，只要万度照做的话，预计下周产品就能正常上架。”
王宇飞用平和的语气，一板一眼的继续解释着：“之所以我们没具体公布万度产品被下架的原因，本质上其实也是为了保护民族品牌。”
这个回答明显并不太让高德元满意。
但这位王宇飞名义上的老师显然也清楚自家弟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语气也变得颇为无奈：“好吧，这事在网上闹得很大。就算畅享科技不能通融，你看能不能尝试着能让万度面子上好看些。就算只封禁一周，对于万度的打击也是很大的，你考虑考虑？”
“行，高老师，我会考虑的。对了，万度的竞价排名让一位消费者上当，并惊动了央媒的记者，我妹妹正好全程介入了这次采访过程。不得不说，体验很差。”王宇飞最后言简意赅的说道。
“这……”
聊到这个程度，大概高德元也觉得这已经话已经说到头了，并没有在多说什么，而是寒暄了几句，大概询问了宇馨科技量子计算机研发进程之后，便挂了电话。
接下来就是照着远近亲疏的流程走了。
不管怎么样，既然给他打来了电话了，仅仅只是处于最基本的礼貌，王宇飞也觉得应该给所有人都回个电话。
毕竟能知道他这个号码的人不多。
先回给了余兴伟。
这位宇馨科技的元老级人物最近也是很辛苦的。
为了布局王宇飞计划中的数据中心，整整大半年时间都处于空中飞人的状态。一天跑两、三个城市都是常事，相当辛苦。不止如此，每周的工作汇报也从不含糊，都会在周一早上按时发到王宇飞的工作邮箱里，让他能即时掌握公司数据中心布局的最新情况。
把这位大拿从为华挖到现在的宇馨科技绝对是捡到宝了。
也没有任何意外的，余兴伟打这个电话来，也是想帮万度说情。找余兴伟的说法，曾经业务上也跟万度有过交集，自然便也认识了李万宏，这个时候求上门来，怎么也得打这个电话。
不过两者间的交集大概也就是点头之交，两人也没有深聊这个话题，大概明白了王宇飞的意思之后，余兴伟便也收了线。
接下来是马怀德。
两人之间的交流就更快了，挂上电话之后，王宇飞觉得与其说这位大佬是想帮万度说情，不如说是是希望了解整件事情发生的原因，并借此了解王宇飞在馨系统软件上架方面的底线。
原因当然也很简单。
企鹅同样有一堆的软件在馨系统上，畅享科技能把万度的软件下架，当然也能把企鹅集团的软件下架，关键是规则！
如果一款操作系统可以不顾规则乱来，想下架谁家产品就下架谁家产品，这显然对于开发者并不太友好。
尤其是面对万度这样的大公司也毫不手软的时候。
所以跟马怀德交流就顺畅多了。
王宇飞大概就是将馨系统将万度产品下架的官方理由，以及馨系统之前针对开发者的协议具体条款，一一说明，然后两人便解决了这位大佬的疑问。
当然，王宇飞其实能想到马怀德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当然不止是说这些规则上的问题，而是代表很多大厂希望能从王宇飞这里得到安全感。
王宇飞给出的答复也很简单，他甚至是用小智的说法回答了马怀德问题。
“按照规则来游戏，一切都很简单！”
567 小智也要创业？
规则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如果用小智的话说，人类都想参与到规则的制定之中，因为这样就可以最大程度的规避不利于自己的规则。
不止如此，参与制定规则，往往还能附赠无视规则的特权。
这一法则几乎在人类社会中通用，无非是明目张胆跟偷偷摸摸的区别。
这大概也是马怀德没跟王宇飞多聊几句的原因。
遵守规则就很简单？所以某人是在定规则了。
虽然从感情上来说要接受这句话有些难，但这却是实力的体现。
宇馨科技现在的确有制定规则的实力。
拳头硬的更有理，从人类文明开始的那天起便一直存在。毫无疑问，就目前来看，宇馨科技的拳头大概是最硬的，所以王宇飞说什么都可以很有道理。
除非华夏所有大厂都能联合起来抵制，但这显然不太现实。先不说所有大厂能不能如此团结，光是接下来的舆论风向会转向哪边都是个未知数。
别看大厂们掌控了几乎百分之八十以上自媒体传播渠道，但全华夏大厂都知道宇馨科技的安全保护工作由一家名为黑兔安保的神奇公司接手，并将整个公司的安全问题安排的妥妥帖帖。
好吧，网上舆论风向似乎跟一家安保公司没什么太大关系，但如果这家公司的注册地是在一个很特殊的地方，且老总叫武国强的话，那就有关系了。
当然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
不管是芯片产业又或者量子计算机还是固态超能电池，这些都是现阶段华夏产业升级方向上最需要的关键技术。
站在国家的层面，要满足民众对生活品质日益增长的需求，就需要把更多的利润留在国内，且在关键技术领域不被卡主脖子。
前些日子，某些公司惩罚性的涨价已经给所有人敲响了警钟，如果关乎所有国人生活的关键技术指标都掌握在别人手里，显然是不那么让人放心的。
宇馨科技的崛起恰好让局面维持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是的，华夏的通用芯片技术到目前为止还落后那些发达国家起码两代，但是不要紧，他们也需要华夏提供的脑机芯片技术、量子计算机技术跟高能固态电池技术甚至馨系统，平衡就此形成。
大家手上都有能卡对方脖子的东西，就能在谈判桌上解决所有问题。
如果手上什么都没有，那大概只能任人宰割。
鉴于以上原因，宇馨科技目前掌握的大势，这绝对不是几家大厂联合起来就能与之抗衡的。
除非大家能拿出对等的技术，否则这就已经不只是单纯的商业竞争。
这一点马怀德看的很明白，很多大佬都看得很明白，打这个电话，与其说是要帮万度说情，不如说马怀德自己想要亲耳听到王宇飞给出自己的态度。
按照规则来游戏，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是让马怀德颇为感慨的是，曾经那个他想要招揽过的少年，竟然只用了短短几年时间便成长了他也得仰起鼻息的存在。
回想起他跟王宇飞第一次见面的场景，甚至让马怀德心里升起一丝庆幸的情绪。
还好那天他想都没想便快刀斩乱麻的送给了郭晓怡一万个企鹅币的见面礼，也算是种下一份善缘，现在想把这一万企鹅币送出去，估计那丫头也不会要了。
以后万一有什么利益冲突，这也是一份人情不是么？
一万企鹅币啊，多少能给那丫头带去些快了吧？
……
事实可能让马怀德有些失望。
郭晓怡早已经把企鹅老总曾经送过她一万个企鹅币这件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事实上那一万企鹅币也没给她带来多少快乐，除了在朋友圈炫耀了一通外，开开心心的冲了几个年费会员之后，就连企鹅号一起被家里的大魔王韩茜同志给没收了。
等到企鹅号前些日子再回到她手上的时候，她却已经没那个心境再去摆弄以前那些爱不释手的东西，至于那一万企鹅币也差不多被老郭同志在企鹅游戏大师级斗地主比赛上换成欢乐豆给嚯嚯完了。
所以准确的说那一万企鹅币的确是给老郭同志带去了些欢乐的，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连续很长时间享受一把斗地主能输赢千万甚至上亿的乐趣。
但不幸的是，老郭跟马怀德不熟，也基本不管王宇飞的事情，所以这人情给的有点偏了。
尤其是此刻。
郭晓怡今天刚到央媒就知道了畅享科技突然在馨系统上下架万度所有软件的消息。
这次可没有人跟她通风报信。
央媒是华夏最严肃的新闻媒体，可能有些内容它不会播报，但不用怀疑，央媒的记者们肯定知道。
更别提是万度突然被限制这种大新闻了。
如果换了个女孩儿，可能会因为自己能有这么大的能量而趾高气昂。
但郭晓怡并没有，恰好相反，她感觉有些心惊肉跳。
是的，小丫头的性子外向，甚至受郭建峰的影响，有些大大咧咧。不过得感谢韩茜这个做可大半辈子班主任的女强人，一直以来对郭晓怡的严格要求跟言传身教，其实郭晓怡是很明理的。
所以当得知这个消息，郭晓怡并没有太多喜悦，只是在担心自己是不是又给哥哥嫂子添麻烦了。
毕竟万度也是很有排面的企业。
即便近些年稍稍没落了，但对于普通人来说也只能仰望万度的影响力。
或者是因为跟王宇飞太的关系太亲密的原因，人往往会忽略身边亲近人的能力，这多少让郭晓怡感觉有些忐忑不安，打心眼里怀疑自己是不是又闯祸了。
更让郭晓怡感觉不安的是，连葆星似乎都对昨天他们干得这件事情忌讳莫深。
是的，此时心虚的可不止是郭晓怡，葆星心里同样在打鼓。
毕竟昨天带着郭晓怡出外勤，这位央媒资深记者本就抱着不那么光明的念头。
麻烦的是，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第二天馨系统就直接把万度几乎所有的产品都直接下架了，这得多狠啊！
如果换了葆星刚入行的时候，此刻大概只会觉得快意恩仇，畅快无比。但葆记者毕竟是工作多年的老人了，此刻他只觉得心惊肉跳。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可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
他昨天带着郭晓怡去找万度麻烦这事更是瞒不过人的。
此时或者万度还没回过神来，等到事情闹得更大了，追溯这事的源头，郭晓怡肯定是没事的，毕竟人家背后靠山够硬，而且小姑娘本就懵懂无知，来央媒也就是闹着玩的。
但万度那位大佬真要找他麻烦，葆星觉得自己肯定是顶不住。
所以一大一小两个人，都想着如何淡化昨天自己对今天这事的影响，没有半点欢欣情绪。
同时，这也让葆星再次刷新了对郭晓怡的认知。
这果然是不折不扣的公主待遇啊。
随便一句话，都能让自家哥哥旗下产业跟一个传统互联网大佬死磕，这家人是真不怕把孩子给宠坏了？
好吧，两个当事人都是揣测不安的情绪，但郭晓怡多少要比葆星好过些。
毕竟她还有个心大到没边的小侄子排解她的不安情绪。
“小姑，你想多了吧？根据目前我了解的情况，如果你哥真的不想给万度机会，那就不是悄悄摸摸的临时下架了，直接发公告永久下架万度产品，且不在跟万度进行合作，万度分分钟就完蛋了。这就不是一个层级的较量。并且万度真的没什么，我无聊的时候已经设计出了比万度各种算法强万倍的智能搜索算法。”
“能够通过你们说的大数据，结合用户的上网习惯，经常访问的内容，玩的游戏，知识储备，学历水平，等等数据特征，给每个人订制专属呈现搜索回应内容。相信我，我设计的索引系统，不管是万度还是谷歌，统统都是弟弟。只是我爸还不让我展现这方面的才华而已。”
“这么说吧，如果我爸真敢放开让我经营一个这种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软件公司，结果必然是什么万度、谷歌，统统都得管我叫哥！管你叫姑！管你哥叫爸爸！”
郭晓怡觉得不过是过了一天，小智的性格又变了，变得更张狂以及不可一世了。
这让女孩儿心里颇为感慨，难道这是人工智能生命的叛逆期？
好吧，虽然诞生还不到一星期就直接开始进入叛逆期是件很奇怪的事情，但对于小智这个家伙来说似乎也不那么不可接受。
毕竟这可是刚出生一小时就上知天文宇宙下通地理历史的家伙，叛逆期比正常人早上十几年，郭晓怡觉得完全可以理解。
但不得不说，这种狂傲的姿态其实很对郭晓怡的胃口。
到是韩茜一天天念在嘴边的韬光养晦让年轻的女孩儿很不认同。
什么时代了，有才能不显摆还要藏着掖着？要是听老妈的，她哥能取得那么大成就吗？连带着她估么也得还在省城一中浪费生命吧？年轻还不张扬，等老了，还张扬得动吗？
所以，虽然小智显得没有昨天那么可爱了，但郭晓怡却还是把爱死了她这个非正常小侄子。
但这并不能缓解她的苦恼。
“谁说这个了。关键的点在于我好像又给你爹惹麻烦了。感觉自己像个麻烦精，尽给他添乱。你说，我要是继续这么添乱，有一天你爹不喜欢我这个妹妹了咋办？”
跟小智聊天的时候，两人似乎都已经习惯了你爹，我哥，我爹，你哥这样一通乱叫，半点不觉得别扭。
“小姑，你想多了吧？这对你哥来说叫麻烦吗？刚才不跟你说了吗？就算我爹不出手，我出手也能让万度生死两难，所以这压根就不叫麻烦啊！”
郭晓怡嘟了嘟嘴，闷声道：“我当然知道你的意思，你的能耐很大，但是你还小，不懂人跟人之间的关系啊！你想想，万度是多少年的老公司了，万度大老板有多少好朋友，如果万度所有好朋友一人找我哥点小麻烦，加到一起不就是大麻烦了？”
“更别提要是让我妈妈，也就是你奶奶知道了这事跟我有关，那才叫大麻烦！说不得又要念我一通，把我给召回湘南都有可能！我跟你说，那个老太太才是咱们家最恐怖的存在。”
小智听到这话，明显不太认同：“首先，弱者想要抱团给强者造成麻烦，首先起码要有足够的数量。蚁群可能吞象，但起码要以千万计算的蚁群才可能给大象造成伤害。但显然，万度的朋友不够多；其次，蚁群吞象，首先要付出的是数以百万甚至千万计的牺牲，才可能达成目标，但是万度的朋友们显然不可能团结到愿意为万度去死的地步。”
“所以你口中那些弱者再多，也都不是什么麻烦。另外，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人一定是我爸爸，第二是我妈妈，相信我，除了他们两个人，其他人都不恐怖！”
小智这个论断让郭晓怡有点傻。
她是真想不通一向温和的王宇飞跟善解人意的路余馨哪里有半点恐怖了。
恰好相反，这两人大概是她觉得最贴心最善良的人，没有之一。
“我知道你不懂，可他们都能看透我。”小智如是解释了一句后，又说道：“放心吧，小姑，万度这事我帮你摆平，不会有半点问题的！我爸已经给我授权了。”
“给你授权了？”
“对呀！哈哈，我终于也能有自己的事业了！这可是一件非常值得纪念的事情。我猜你哥肯定会在我满月那天，告诉全世界我也是棒棒的！哈哈……”小智稚嫩中又略显夸张的笑声让郭晓怡有些懵。
她当然知道小智所说的满月那天，其实是宇馨科技召开量子计算机发布会的日子。但她还真不知道所谓事业是怎么回事。
如果只从字面上的意思来理解，难道小智也要创业了？
从现在到宇馨科技这次发布会满打满算也就十来天了，这是又要搞什么大新闻？
568 谁在错失机遇
将时间倒回大概十分钟前，王宇飞正打算给那个陌生的号码回过去，一个座机号码却打了进来。
“您好，我是李万宏。”
简单霸气的开场白，拉开了一次非正规谈判的序幕。
“您好，我是王宇飞。”
……
“王总，畅享科技突然下架万度的产品是不是太霸道了些？甚至没有任何通知就突然下架，根本没有给万度反应的时间跟机会。这就是畅享科技对初期支持馨系统的友商展现出的态度？”
李万宏极有气势的质问了句。
必须得有气势，对于这件事情理解的角度不同，很容易便会得出完全不同的结果。
他希望听到王宇飞在这番质问之下，随意找个托词，声称自己不知情，直接把这事推到下面工作人员身上，这样接下来的对话八成能有个比较好的结果。
但他终归还是失望了。
“李总是想要讲道理吗？那么首先，万度并不在第一批支持馨系统的软件提供商名单之中，更不在当初馨系统特邀软件提供商名单中，即便万度这两样都占全了，也必须按照馨系统上软件发布规则为我们的客户提供服务，馨系统作为一个平台应该拥有这样的权限。”
“这就跟之前的万度安卓平台是一个道理。想要在万度安卓平台上上架的产品，想来也需要遵守万度制定的规则，否则就可能被下架或者整改，我这样理解没错吧？”
王宇飞很平和的回应了李万宏的质疑。
轻描淡写的语气让李万宏感觉有些不适应，表现出的态度让他感觉下架万度产品这件事，对电话那头的人来说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且更让李万宏不忿的是，虽然王宇飞说得道理是没错，但在即便万度还在运营安卓市场的时候，大厂的app也是有优待的。
偏偏他还没法拿这个跟王宇飞说理。
实情就是这么可悲。
其实在王宇飞看来下架万度产品的确不算什么值得重视的大事件。
说实话可能很打击人，甚至对王宇飞来说这连需要关注的小事都不算。
如果不是这一个两个的电话，估计他根本不会记起来畅享科技干了这么件事。
“王总，那你说万度产品被下架这事情要怎么样今天才能重新上架？”李万宏干脆的直接问道。
“今天重新上架是不可能的，我看过畅享科技发给贵司的规范要求，起码得等一周后才能重新上架。而且这还需要万度对之前的竞价排名政策做重大调整的基础之上。”王宇飞依然平和的回答道。
他跟李万宏本就没什么交情，自然也不可能有什么心理压力。
关键是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王宇飞觉得路余馨的处置方法都占着理字。
不合规当然就该整改。
而且这个合规与否并不是畅享科技早已经给出了标准。
“一周？你知道下架一周会给万度带来多大的损失吗？要不这样，软件先上架，我保证会重新梳理整个广告部门，保证被用户投诉的事情不在发生，如何？”李万宏压着怒气说道。
“不可能的！李总，规矩就是规矩，如果已经做了错事而没有任何惩罚，这让那些一直守规矩的人怎么想？长此以往，守规矩的人会觉得吃亏，然后就会去学习那些投机取巧的做法，到最后规矩就成了专门限制老实人的一座牌坊，专门让老实人吃亏。”
“这听起来很反道德，却在很多方面已经成了现代人的行事准则。老实人活该吃亏的说法比比皆是，但这在畅享科技是行不通的。我给万度一个建议，按照馨系统维护部门给出的整改建议，即时给出新的搜索反馈方式。当然并不是不允许万度打广告，只要有底限就够了。相信我，只要按照规矩来，一切都会变得很简单。”
王宇飞给出了小智的建议，当然他也对这条建议深以为然，只要大家都按规矩来，一切都能变得简单。
“年轻人，你想改变世界？”李万宏闷声问道。
王宇飞半点没有退让的答道：“改变世界？不，李总您想多了，我从没想过要改变世界，但我能改变所有跟希望跟我创造以及拥有专利技术的项目合作的厂商以及个人开发者们。如果万度不在这个范畴内，当然可以继续我行我素。”
这番话让李万宏一时语塞。
作为一家主打软件且主要业务都在华夏且主要针对个人消费者的互联网企业，想要不跟宇馨科技以及畅享科技牵扯上关系自然是几乎不可能的。
毕竟馨系统已经占据了华夏个人pc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市场。
剩下那百分之十主要还所有因为电脑太老旧，跟脑机芯片无法兼容，一些硬件的驱动也无法在馨系统上使用，才给了其他操作系统一点点生存空间。
但按照这个趋势来看，当那一批老机器被淘汰，
而且已经传出了不少消息，当宇馨科技遍布全国的数据中心陆续建成之后，还将跟为华合作，正式介入云计算以及企业级服务器的市场。
凭借其馨系统的巨大优势，几乎所有的企业级服务提供商都在严阵以待，包括但不限于小里巴巴、企鹅集团。
现在想要脱离这家企业那些研究成果自己玩，无异于痴人说梦。
尤其是人家还有固态高能电池加成，以后如果不用馨系统，不给提供电池，一统世界指日可待。
此时的李万宏觉得王宇飞绝对干得出这种事情。
“你是真的想让万度死吗？”良久，李万宏憋出了这么一句。
没什么深仇大恨，何苦要以死相逼？
“不至于，封禁一周天塌不下来。如果李总对万度如此没信心的话，我到还有个建议。我得到消息，谷歌可能会在近期宣布再次进入华夏市场。万度将有一个非常强劲的竞争对手。如果万度这次整改得没问题，等到谷歌真的进入华夏市场之后，宇馨科技给予万度一些技术支持，我们可以帮助万度在战胜一次谷歌。”
“唯一的要求是，希望李总能交出大半万度的控制权，让一个更有雄心、能力跟远见的职业经理人来领导万度，尤其是来负责万度的各项业务，避免万度再次壮大之后又走上曾经的覆辙。”
王宇飞思考片刻后，给出了他的意见。
平心而论，王宇飞是真没什么别的想法，更对万度没什么觊觎之心。
但这番话落在李万宏耳里，却让这位创始人想多了。
资本入驻起码还是拿出实实在在的钱，才想着谋夺控制权，而王宇飞竟然就想着靠封禁万度的产品，谋夺他的产业？这家伙真是想的太美了！
一时间，李万宏感觉有些上头了。
“封禁万度，还想要引入谷歌？借此来谋夺万度的产业？好，这算计得果然精明。李某佩服！你这是要把事情做绝了啊！看来我今天这个电话的确是太冒昧了，万度的业绩虽然的确不如从前，但也没这么容易被人抢去！至于谷歌，万度能打败谷歌第一次，自然也能打败谷歌第二次！打扰了！”
说完，李万宏直接挂断了电话。
也罢王宇飞没说完的话堵在了嘴里。
是的，王宇飞很纳闷。
他想谋夺万度的产业？这话得从哪说起？
他只是单纯的建议李万宏换上一批有远见的管理层，重新定义万度搜索的未来而已。
这件事的本质是路余馨想跟万度一个教训的同时，让谷歌在华夏继续脱层皮，为宇馨科技的发展再多做些贡献，而王宇飞的想法则是单纯的觉得现在万度的管理已经偏离了方向，想要让帮主万度再次崛起而已。
毕竟是万度是初代华夏人上网的记忆，他也并不想看到万度这个品牌真的一蹶不振。
这大概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
不过好心被当成驴肝肺这种事并没有让王宇飞太过郁闷。
既然李万宏想得多了，断了这条路其实也没什么。
万度不愿意合作的话……
王宇飞想了想，重新打开了跟小智的连接。
“小智。”
“爸爸，我在呢？什么事？”
“之前你提过对做一款真正的搜索引擎很感兴趣？”
“是啊，是啊，只要我连通了馨系统的后天，拥有了海量的用户数据，不说做出让所有人都满意的搜索引擎，起码让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用户都满意绝对不是问题。”
“能在发布会之前完成吗？”
“当然可以！”
“好吧，我会找人帮你注册一家公司，主打产品就是你将要推出的这款搜索引擎系统。这算是对你能力的一次测试，等到发布会之后你就要承担起更重的担子了。小智二号建设完成之后，你将要辅助它接管宇馨科技所有的数据中心跟超算业务，还需要你控制算力，去计算很多问题，所以你只有现在这段时间能分配所有算力来完成这个任务，懂了吗？”
“收到，老爸，你就瞧好吧，完不成任务，我提头来见！我先去忙了，再见！”
王宇飞：“……”
头一回，小智还没得到他的允许主动断开了连接。
当然，如果王宇飞要继续跟小智对话，还能随时主动建立连接，且不容这个小家伙拒绝，但这种感觉还是挺新奇的，就好像孩子开始长大了，慢慢变得不那么粘人了，甚至开始抗拒跟家长在一起了。
王宇飞摇了摇头，将这种荒谬的感觉从脑海中甩开。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会有生出这种感觉主要还是小智的拟人反应太真实了。
以目前地球的工业水平，只要找到更合适的材料，给小智生产出一具身体，让它进入人类社会估计还真没人分辨出它竟会是个机器人。
这代表着高级人工智能已经在他的手中出现，但对于这项成果，王宇飞其实不太拿得准。
而让小智做搜索引擎，其实也可以说是测试的一部分。
测试的内容就是之前说过的，用自然语言跟机器互动，并让机器设计出符合预期软件产品。
正面效果是对于人类整体而言，编程效率大幅度增加，最困难的部分可以由机器自主完成，人类只需要做好需求规划，然后通过机器确定能否完成便够了，毫无疑问，这属于生产力的巨大变革，其意义绝对不亚于蒸汽机的出现。同样都是机器代替人力。
只不过蒸汽机是用机器代替人的体力，而量子超脑则是代替人的脑力。
负面意义则是对于一个相对高收入的群体而言，打击可能是毁灭性的。
当然，并不是说人类社会将完全不需要程序员了，但是整个行业的竞争将会加剧。
只有那些最具创造力的程序员能够在这行中留下来，辅助机器做一些更具备创造性的工作，而大批的码农大概只能另谋他就。这也是科技发展所必须经历的阵痛。
不过王宇飞到也没打算这么快就将小智应用于这个领域。
只是宇馨科技内部一些需要的软件可以交给未来的小智来处理，当然小智最主要的工作还是王宇飞说的那些，整合公司所有的算力做更大的事情。
……
王家人做事情从来都是雷厉风行的。
第三天，一家名为京城小智科技的公司悄无声息的注册成功。
注册资本一个亿，注册地为宇馨科技总部大楼负二楼，公司法人路余馨，董事长郭晓怡，执行董事路余馨，首任ceo兼首席技术官王小智。
除了王宇飞之外，基本上一家人整整齐齐全包含在内。
极为标准的一个家族企业就此诞生。
至于王小智同学的身份证是怎么弄到的……
这件事情到目前为止，王宇飞也还没完全弄明白。
但按照小智的说法，它毕竟是华夏共和国的合法公民，拥有一张身份证是合情合法合理的，只是看到王小智身份证的那一刻，看着那张神似某知名明星的照片，还有那头飘逸的长发时，王宇飞依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小家伙这才多大，这审美观学得谁？
569 打在空处的拳头
京城小智科技有限责任公司成立之后，王宇飞对小智便采取了放养的态度。
除了每天例行维护，会关注一下小智数据库的活动状态之外，基本上他已经不在跟小智进行哪些比较有深度的谈话。
原因有很多。
比如真要了解一个智慧生命的想法，不止要看他说什么，更要看他到底如何去做。
深层次的原因是除了一些关键问题，小智是可以拥有一定思想的。
孩子长大了，明显不太喜欢跟长辈聊天了，强行尬聊没什么意义。
更别提现在小智还有了拒绝聊天的充分理由。
它要设计智能搜索算法，还要进行各种模拟测试。
搜索引擎的本质是帮助人类高效获得其感兴趣的信息，从而提供更完美的网络环境。
但鉴于厂商盈利需求，还要在比较醒目的位置插入广告，并通过用户点击跟与广告客户结算广告费，获得收益。这也是搜索引擎产品主要的利润来源，也是万度被最为诟病的原因。
厂商要生存，必须插入广告可以理解。毕竟搜索引擎的服务器搭建、维护、带宽租用成本也不便宜，尤其是要为无数不特定用户服务，一款成功的搜索引擎iis连接数往往多得吓人，而且时间还不一定太固定。
但是只要给钱，让打擦边球的准骗子广告也能在最醒目的位置出现是否合适，就是见仁见智的问题了。
所以要让公司盈利，广告必须得打，但度要掌握好。同时最根本的还是要熟悉客户的搜索习惯，输入关键字之后，必须以最快速度抓取到客户真正感兴趣的内容并呈现出来。
前提是这些内容必须得合法合规。
这些东西王宇飞没跟小智交代，因为他知道这种纯粹规则性的东西，小智甚至能够理解得比他更深刻。
而且小智科技也没有盈利要求，所以对于广告盈利没什么太多要求。只要能覆盖服务器成本就足够了。
当然，小智科技本身没有业务部门，自然是没法接到广告了。但这对整个宇馨科技来说不是什么难事，等到搜索引擎问世之后，关于广告方面的业务可以直接丢给畅享科技。
其实如果万度愿意合作的话，才是最完美的。
毕竟即便是畅享科技想要搭建一个搜索引擎广告营销体系也是需要耗费一定精力的，但万度不同，本身就有一套成熟的系统，只需要重新制定规则，短暂的不适应之后，立刻就能完美的运行。
尤其是对业绩要求并不高的情况下，万度的销售系统动起来绝对可以很轻松的完成这项任务。
但王宇飞觉得重新搭建一个广告营销系统对于畅享科技来说也并不是难事。
毕竟在对于馨系统利润的挖掘上，葛灵玥也是不遗余力。
全民偶像、文娱翻译机这些软件都已经引入了不少广告，王宇飞也曾略微关注过这一块。基本上现在要上院线的电影，不管是国产还是从国外引入的大片，又或者网大、偶像连续剧等等，都会在文娱翻译机上买上广告位。
甚至葛灵玥已经把广告业务扩展到了各种综艺节目。近期比较火的几款综艺节目，无一例外都在文娱翻译机上的开屏广告位上拥有一席之地。
对于这些开源项目，王宇飞也是抱着乐见其成的态度。
毕竟畅享科技是有盈利压力的。
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用户对于这些广告并不反感。
尤其是一些全民偶像内的虚拟偶像上的综艺节目或者出演的商业电影，更是惹得无数粉丝专门在文娱翻译机专门的广告栏内应援。
是的，馨系统内部嵌入广告系统也是很有特色的。
想要在馨系统上打广告也是需要动脑筋的，广告拍的太差，或者没有亮眼的人来拍，基本上没有什么曝光的机会，只是白花钱。
因为不管是全民偶像还是文娱翻译机，想要打广告首先需要付费，然后统统直接丢入系统内一个广告专区中。由智能算法推送给可能感兴趣的人群。这个过程是人工无法干预的，全是系统自动分配推荐。
当然，也只有用户点开广告专栏，才能看到推送。
最初吸引用户点入广告专栏的，靠的是观看广告可以随机得到会员续费优惠卷，以及全民偶像周边好礼等礼品。
接下来骚操作就来了，每位馨系统的会员在观看过广告之后，都有权给这些广告打分。除了打分之外，用户还在看完广告之后如果感觉拍得好，够别出心裁，还能向制作者送礼物、打赏，当然觉得不好也可以直接丢臭鸡蛋、砸烂番茄。
只是不管是送礼、打赏，又或者丢鸡蛋、砸番茄这些道具少部分可以通过签到抽奖得到，但大部分还是需要购买的。
最初王宇飞了解到这套系统的时候，还很不解，认为哪有那么多无聊又有钱的人，看个广告还专门充值买道具的？
但后来王宇飞才知道，这种无聊而又有钱的人华夏还真有，而且为数不少，这一点从馨系统内部的财务报表就能看出来。馨系统售卖这些仅能在广告专栏使用的道具，销量还很客观，一度占到了馨系统整体收益的百分之二十。
最骚的地方来了。
广告专栏还为这些广告专门设置了林林总总十多个奖项，比如最佳创意奖、最受用户欢迎奖、最帅广告男主奖、最美广告女主奖、臭番茄奖、臭鸡蛋奖等等……
投入道具不显示数值，到了月底系统会自动通过用户评分、道具等数据，凭借内部动态算法机制，在广告专栏的获奖专区公布将这些广告公布出来。
除此之外，其中最优秀的那部分广告还能得到各种系统内置推荐，比如推送到全民偶像软件的开屏推荐，文娱翻译机的必看广告推等等。
而且最骚的是，只有这些获奖的广告，才会在获奖专区开通用户评论跟弹幕功能，供所有观看广告的用户吐槽。
这种机制还能淘汰掉那些不用心拍广告的广告商们。
要知道想要让广告进入到馨系统的平台内就是需要花钱的，如果广告毫无特色，泯然众人矣，基本上翻不起任何浪花，就被埋藏在茫茫的广告大海之中，系统在内推几次之后就会放弃了。
连主动氪金都没用。
因为馨系统从来没有公示过广告专栏内部设计的算法分配机制，曾有人实验花费十万，一次性购买十万臭鸡蛋，一次投给了自家广告，但最终也没能荣登臭鸡蛋广告榜，反而被警告有刷榜嫌疑，广告可能被下架处理。
到不是没人想到雇佣水军来刷榜。
但馨系统的账号跟其他软件的账号不同，因为脑机芯片的原因，每个人的账号都是跟其身份直接绑定且是唯一的。
被系统判定为水军之后，系统的惩罚措施非常丰富，丰富到足以让水军怀疑人生。
所以但凡能上榜单的广告都是有几把刷子的，哪怕是臭鸡蛋奖或者臭番茄奖，都属于那种让人看完的确觉得很烂，一点都不夸张。
更可怕的是现在馨系统的广告专栏已经培养了一批非常忠实的广告观看用户，尤其是每月初榜单换届的时候，广告专栏访问量都会激增，最高峰时段同时在线观看广告人数破亿，用户平均停留时间超过半小时。
这并不夸张，要知道广告专栏总计有十二个榜单，每个榜单取前十名就是120个广告，这些广告最长三分钟，最短三十秒，按照每条广告2分钟计算，120个广告全部看完也得240分钟，堪比一部好莱坞大片的市场。
最让人放心的就是审核这一块了。
能花费如此多心思做广告的企业，大半都是比较正规的企业。
而且馨系统对于企业广告用户的认证也比较严谨。
根据畅享科技的反馈，这套广告系统已经在华夏市场试验的非常成熟，等到下周馨系统英文版在世界范围内上线，将会直接引入到系统中，跟全世界人民见面。
怎么说呢。
对于畅享科技的这波操作，王宇飞都觉得相当佩服，这也是他有底气不再理会万度，把以后小智搜索引擎广告接入业务交给畅享科技的原因之一。
虽然王宇飞并没有专门去了解过这套广告系统是什么人设计的，但是能设计出这么一套广告系统，不但让用户主动跑去看广告，还能通过让用户为看广告而付费的营销鬼才，他还是很放心的。
王宇飞也考虑过，小智开发的搜索引擎如果的确不错，不至于砸了馨系统的招牌，未来还可以跟馨系统的广告专栏联动。这样.asxs.可就比其他搜索引擎要高很多。
……
这边王宇飞考虑的很充分，万度那边也开始了紧锣密鼓的整改工作。
现在对于万度来说，除了照着王宇飞所说的规则来整改，已经没太好的办法。
虽然很不情愿，但李万宏在了解了王宇飞的想法之后，他也只能按照规则来了，而且还要漂漂亮亮的给出自己的整改反馈。
毕竟人家已经放出风来了，这是想要谋夺万度的基本盘啊！
所以他现在不但要整改，还必须得完全按照对方的规则来，只有这样才能让馨系统那边抓不到哪怕一丁点万度的错处。没有理由让万度的产品下架，从而以这种谋夺人家产业还要泼一盆粪水的方式，将万度占为己有。
如果王宇飞依然想强行霸占万度，那就要好好打场官司了。
当然董悦辉这个公关经理可是重要人物。
让自己妹妹来打前站，找茬然后下架万度产品，再由哥哥出面，直接让自己放弃万度的管理权，这可是连环招啊！如果真的要闹到哪一步，说不得大家就要真当真枪的打一仗了。
所以哪怕放弃暂时的利润，万度的产品也必须重新上架！
好在这次的调整跟技术关系不大，主要还是一个思路的调整，只需要清理一部分不合规的上架，让广告的标识变得更明显，然后再推出一个大品牌保护政策，应该就差不多了。
这也是早上开会时，管理层给出的思路。
当然，这番操作必然是有副作用的。比如会让那些代理商不满，毕竟越是不太正规的企业愿意出的广告费越高，每个点击更为值钱，但这毕竟只是阵痛，只需要推出一些优惠政策相信能安抚好这些代理商的。
如果要怪，那也只能怪馨系统这边的要求。
这么多年万度大风大浪经历的多了，李万宏还真不信这次万度过不去这道坎。
夜深人静的时候李万宏其实也想过，王宇飞到底看上万度什么了，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对付万度？毕竟以宇馨科技为中心的高科技帝国已经初见雏形，实在找不出必须要万度产业来填补某项空缺的理由。
但是想到王宇飞亲口提出的那些要求，李万宏便将这个念头暂时甩到了一边。
这特么是场战争啊！
所以即便是万度股价受这次下架事件影响果然一泻千里，短短三天跌了百分之十七，才重新企稳，但李万宏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全副心神都放在万度重新上架申请可能遭到的阻碍上。
各路人马，尤其是公关部门的精兵悍将也已经严阵以待，就等着馨系统那边敢于吹毛求疵，立刻短兵相见，让全世界人民好好看看宇馨科技的的丑恶吃相。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整个整改计划提交之后，第二天馨系统那边便给出了通过申请的回复，不止如此，回函还表示因为这次万度整改得特别彻底，触发了馨系统针对开发者的奖励机制，万度产品重新上架之后，将获得为期一周的特别展示广告位优先推送的激励政策！
这可是馨系统内部最好的推荐位之一，而且还不需要花钱的。
得知这个消息的一瞬间，李万宏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这种感觉就如同蓄满了力的拳头挥舞出去，却直接打空，那个难受就别提了……
所以，对方到底是几个意思？
570 又一位华夏通
难道是想捧杀？
这是李万宏能找到的唯一解释。
在已经表露出想要图谋万度的情况下，又突然放万度上架，还安排最好的推荐，这不是要捧杀的话，李万宏想不出别的理由。除非王宇飞精神分裂。
显然这不可能。
这也导致之前万度做的所有准备都付诸流水。
要知道整个万度此时都已经被动员起来，背水一战。
一旦再次上架的申请被否决，首先是万度的宣传部门将发动攻势，联合无数依托万度生存的广告代理商，一起发动舆论战，先将万度打造成一个被畅享科技用极大力度打压的民族品牌形象，然后让无数代理商诉苦，被坑到倾家荡产，等等。
总之先把舆论热度炒起来。
随后就轮到磨刀霍霍的法务部门出招了。
华夏毕竟是法制社会，可轮不到什么人一手遮天。
首先就是一个反不正当竞争法，先让王宇飞感受一下依法治国的力量，要知道李万宏可是有证据的，他跟王宇飞的通话有全程录音，通话中王宇飞想要谋夺万度的野心，昭然若揭。
在打官司的公司过程中，万度还要将整件事有利于万度的一些资料一点点的放出去，包括但不限于用作证据的录音，这是畅享科技欺压万度的事实，还有王宇飞的妹妹郭晓怡来万度找茬的事实。
至于央媒采访的负面事件，只要给足钱，白得也能说成黑的。
事实上，万度已经联系好了那位林女士，在付出了足够的代价之后，那位林女士已经保证，如果真的到了哪一步，她可以说是央媒主动找上她，并一定要求来央媒采访的。
这又可以做成宇馨科技谋夺万度，先让自己妹妹来万度探路的铁证。
总之舆论跟诉讼双管齐下，李万宏还真不信没法挽回局势。
甚至为了这次舆论战跟诉讼战，李万宏特批了整整十个亿的资金，就为了打这一仗。
然而一切还没发生就结束了。
照着规则来竟然真的如此容易？
那王宇飞在电话中跟他说的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李万宏迷茫了。
……
最顶层的大总裁都迷茫了，下面具体负责的工作人员就更迷茫了。
毕竟李万宏只负责制定大的战略方针，具体的操作都是下面工作人员做的准备。
所有人都摩拳擦掌，做好了准备，就等着馨系统再次拒绝万度软件上架的邮件一来，立刻发动。
甚至很多批下来的资金都已经花出去了，要买的热度都提前付了订金，现在就差临门一脚的时候，突然没理由发动了。
很亏啊！
比如当时为了买那位林女士改口约定给十五万，已经给了八万订金，这钱是要回来呢，还是不要了呢？
要吧，显得忒不大气，而且万一事情又有反转，可能十五万都搞不定了。
不要吧，到不是在乎这十五万。但这事都是这女人惹出来的，而且她带着家人去趟港岛总共还没花到五万块，这回来闹上一通，没付出任何代价，还能翻了倍的赚笔钱，让人想想都觉得心里不舒服。
但是没办法，现在似乎只能按兵不动。
被动了啊。
不过还可以等，说不定这只是虚晃一枪呢，正式上架还要等两天呢。
……
万度从上到下都很纠结，宇馨科技内部情况一切如常。
只是公司内部开展了一个特别的活动，使用馨系统再带的浏览器，搜索十个自己最近最想了解的关键词，并给反馈出的结果打分。
当天反馈结果占比最高的组，还能获得丰厚的内部奖励。
公司上下总计六百多人，从厨师到黑兔安保人员全体都能参加活动。
给出的反馈选项总计四个。
很满意，深懂我心。
满意，但差点意思。
一般，中规中矩，毫无特色。
差评，过分张冠李戴。
第一天四个选项的反馈比例分别是35%，52%，11%，跟2%。
所有选择满意选项的每个人获得了公司内部奖励红包六百元。
第二天活动继续，四个选项的反馈比例达到了42%，46%，12%跟0%。
红包六百依旧。
到了第三天，反馈比例达到了则是72%，27%，1%跟0%。
内部测试至此暂停。
因为要准备量子计算机的发布会，所以并没有跟大家解释突然冒出的活动。
这天万度的产品也正式重新上架，网络上闹得纷纷扬扬的万度被封事件也告一段落。
不过网友到是也察觉到了万度不一样的地方，比如搜索关键词后反馈的结果中广告的字样更明显了，甚至还推出了一个包含了意料、教育、出行、酒店等多个品牌的保护计划。
首批已经包含了多个华夏知名品牌，甚至一些中小品牌也能自行申请加入这一计划。
反馈的广告内容也干净清爽了许多，到不是说完全没有了之前那些广告，但因为标示的更为明显，甚至加入了提示性的语句，用户体验的确是好了不少。
这也让不少人忽略了馨系统自带的浏览器也推出了自家的专用搜索引擎。
到是小不用户收到了测试反馈的邀请，但官方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宣传，终究也没惹起什么浪花。
只是对于王宇飞来说看到的反馈结果还是觉得很喜人。
严格来说，小智自主开发的搜索引擎效果的确不错，的确达到了之前它所承诺的百分之九十满意率的效果。尤其是同一个关键词，不同类型的人搜索还会出现不一样反馈结果的个性化反馈，更是让搜索引擎前进了一大步。
对于这次测试的结果，王宇飞还是感觉很满意的。
即便他将设计搜索引擎算法当成一件正事来做，也不可能有小智这样的效率，让用户达到如此满意度。
但王宇飞并没有专门的夸奖小智，只是按部就班的准备着量子计算机的事情。
所有的争端似乎都已经回归平静。起码在外界不少人看来是这样，但内中剑拨弩张的气氛，大概只有当事人知道。比如万度的产品虽然顺利上架，畅享科技也如同约定那样给了万度产品大推荐，但万度却一直多方位防备着畅享科技那边再次发难。
李万宏比王宇飞晚不了多少，便收到了桑达尔·皮查伊抵达京城的消息。
要知道这位谷歌总裁是提前了两天来华夏参加宇馨科技量子计算机发布会的，行程也并没有公开，李万宏能收到消息足以说明其消息够灵通了。
这也让他分外警惕起来。
谷歌总裁在这个敏感时刻到华夏来是干嘛？谷歌真的有意重返华夏市场？
要知道现在可不是十多年前了，如果谷歌真的希望在华夏开展搜索业务，肯定不会在轻视这个庞大的市场，而且这些年万度虽然顶着第一华语搜索引擎的名头，但公司业务却被压制得很惨淡，此消彼长之下，如果对方狮子搏兔还拿出全副精神来跟万度争夺市场，李万宏还真不敢说有必胜的把握。
这算什么？
将军吗？
……
桑达尔·皮查伊还真就是为了华夏市场而来的，当然也可以说是为了如何优雅的将五亿美元送到宇馨科技手上而来，更是为了他在谷歌的地位而来。
能在十年之后重返华夏市场，别说付出五亿美元的代价，就算再翻个几倍，他也有信心能说服董事会。毕竟现在跟十年前已经不同，华夏已经向全世界证明这是一个拥有无限可能，可以尽情发挥想象，无论怎么重视都不为过，且充满了活力的市场。
他这次如果能纠正前任的错误，让谷歌搜索再次杀入华夏市场，只要能占据百分之三十以上的市场份额，也能让所有股东都乐开花。
更别提以谷歌这么多年在搜索引擎方面的技术积累，尤其是移动端的积累，在加上这次对华夏市场的重视，只需要摸清华夏人的搜索习惯跟需求，现在华夏市场上什么万度、好搜、搜猫、神狗这些竞争对手都不是问题。
百分之三十只是最低的要求，桑达尔·皮查伊这些天仔细研究过华夏搜索引擎市场，取代万度，占据华夏搜索引擎市场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市场份额才是谷歌的终极目标。
他甚至还打算在华夏市场上尝试引入属于谷歌自己的信息流广告业务，只要能做到这些，别说五亿美元的敲门砖，就算在多给十倍，他也有信心能说服董事会跟绝大部分股东。
当然能否再次进入华夏市场，这还真得需要跟宇馨科技这边谈出一个好的结果。甚至还可能要借助馨系统的帮助，毕竟华夏科技肯定比谷歌更懂华夏人的需求以及华夏市场。
事情也正如李万宏忧心的那样发展着。
桑达尔·皮查伊来华之前已经跟葛灵玥打好了招呼，鉴于之前葛灵玥访问硅谷时，桑达尔也曾亲自接待，所以葛灵玥这次亲自去机场接的机。
当李万宏收到消息的时候，桑达尔已经坐在了葛灵玥的车中。
“非常欢迎您的来访，皮查伊先生，相信这次我们一定能再次合作愉快的。”葛灵玥满面春风的说道。
葛灵玥对桑达尔的来访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丝毫没有半点勉强。
现在谷歌可以说是畅享科技极为重要的合作伙伴，馨系统的英文版已经在欧美等过同步上线，效率能如此之高，还要得益于谷歌跟亚马逊等跟畅享科技有合作的企业为之奔走。
如果让畅享科技自己去应付无数的审查，估么着五年内馨系统都不可能在欧美市场上线。
这显然不太符合畅享科技的利益。
要知道畅享科技对于欧美那边的利润是非常期待的。
现在葛灵玥正在筹备让畅享科技在国内科创板上市，馨系统国际版的顺利上市，显然能让上市之路走的更为顺畅。
募集到的资金并不单纯只是为了造就几个甚至几十个亿万富翁，葛灵玥希望用募集到的资金，建设期属于畅享科技自己的实验室，主要进行各项宇馨科技那边授权的周边技术研究。
是的，葛灵玥不甘心让畅享科技真的成为宇馨科技一个附属的业务公司，就算目前的情况来看，畅享科技如果离开宇馨科技的确会出现问题，但如果畅享科技能够掌握一些属于自己的配套专利技术，起码能在未来争取到更多的话语权。
不管是自创的广告专栏，又或者正在筹备中的馨系统软件实验室，都是葛灵玥在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
……
“当然，我们在馨系统方面的合作的确很愉快，也希望葛总能够帮助我促成这次跟宇馨科技的合作，谷歌的确对宇馨科技发布的量子计算机技术非常感兴趣。对了，葛总，帮我约了什么时候跟王总见面？”
桑达尔·皮查伊没有掩饰自己迫切希望能见到王宇飞的目的。
站在他的角度也没什么必要去掩饰了。
他选择这个时候到华夏来，已经说明了自己想要表达的态度，根本瞒不过任何人，与其拿捏着，不如显得坦诚些。
这次桑达尔可是有备而来的，甚至专门学习了华夏文化，知道华夏有个成语叫坦诚相见，就是形容他此时的想法。
以诚相待，然后营造出一个对他最有利的局面。
有首华夏著名歌曲就是这么唱的，朋友来了有美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他的是猎枪。
就是这么个道理。
而且华夏民族有这么一个特点，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桑达尔觉得此时他面对的境况也可以用一个华夏一句古诗来形容，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华夏就是他破局的那个村落。
是的，这次桑达尔来华夏之前感觉自己做足了功课，已经可以称之为一位“华夏通”了。
“放心吧，皮查伊先生，我们王总跟路总对您的到来可是非常重视，他们在公司专门准备了盛大的午宴，就等着我带您去赴宴了。我相信您这次华夏之行一定会非常满意的。”葛灵玥笑盈盈的说道。
571 大人物
宇馨科技这边的确是准备了午宴，当然并不像葛灵玥说的那样，是专门准备的。
毕竟在吃这方面作为老板的王宇飞是很舍得的，他一向秉承的理念都是吃好了，才能更有效率的工作。
尤其是在西餐这一块，为了能让辛勤工作的两位国际友人维持好心情跟强劲的动力，更是投入得不遗余力。
从厨师到食材不说都是顶级的，但起码也能达到优秀的程度。
当然这么多的投入未必没有千金买骨的想法。
科研嘛，老带新也是重要的环节，国内那些大科学家们基本上都已经有固定的单位，就算想挖，也有各种顾忌。但挖国外那些类似于老约翰的学者跟科学家就不一样了，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只要真有本事，只要肯来，就能拥有最好的待遇，即便是简单的工作餐也能有米其林三星餐厅的水准。
王宇飞希望日后老约翰参加各种世界性科研会议，带给各国科学家的信息。
也就是老约翰最近太忙，不然王宇飞绝对要建议这位大佬拍摄些日常生活的小视频，发到外网上去，让更多的人看看这位大佬在华夏生活有多惬意，这样有利于未来宇馨科技面向世界招聘。
脑机社的运转很顺畅，未来两到三年内可能会有大批的本科、研究生毕业生加入宇馨科技，这些人加入到公司之后是需要有人带的。现在这些实验室，王宇飞还能分心搞定，等到宇馨科技规模扩张之后，那就需要耗费太多心力，显然不太现实。
所以高端的科研人员尤其是科学家的从外引进，也是极有必要的，而且人才缺口很大。
总之，缺人，所以吃的待遇特别好。
食堂餐食好，自然就有底气不用特别准备。
将本就做好的菜式一样搭配一些，便是一顿中西风格完美融合的午宴。
鲟鱼蘑菇汤、菲力牛排、烤羊排、国宴东安鸡、罐焖三宝鸭、嫩煎干贝、奶焗龙虾……
总能展示出诚意满满。
就连进食方式也是中西结合。
餐盘摆在自动旋转的圆形自动餐桌上，每人分配一个大餐盘，周围临时从畅享科技那边抽调了服务人员，需要吃什么菜品会有专门的服务人员用公用餐具夹到各自的餐盘内。
不同的是王宇飞跟路余馨用的筷子，给桑达尔准备的是刀叉。
进食方式略微有些复杂，主要还是希望能让桑达尔·皮查伊能有宾至如归的感觉，但短时间内要弄出西餐那一套王宇飞觉得太麻烦，不如像这样，糊弄过去算了。
桑达尔·皮查伊还是很满意的。
虽然的确感觉这种进餐方式有些古怪，且不太适应，但毕竟体现出了尊重两个字。
饭桌上的气氛还是非常融洽的。
用餐完毕，稍事休息后，王宇飞跟路余馨又带着桑达尔大概参观了一圈宇馨科技的总部大楼，最后带着桑达尔走进了宇馨大楼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开始了正式谈判。
这一关门就是三个多小时，一直到日暮夕下，本来葛灵玥安排了的晚宴没有用上，三人简单的在宇馨科技的食堂里又吃了顿晚餐，然后再次关门讨论，直接到夜里九点多钟，桑达尔才离开前往酒店。
这在外界看来，大概就是谷歌总裁赶到华夏之后，走进宇馨科技大楼内呆了大概一整天，不过双方聊了些什么没人知道。
因为这次见面之后，不管是宇馨科技还是谷歌，都没有任何动静。
一直到第二天，桑达尔·皮查伊访华参加宇馨科技量子发布会的消息才在网络上正式传开，但这个时候这消息也并不显眼了。
因为宇馨科技广发电子邀请函，让一大票名人都来参加这次科技界的盛会。
比如物理学界大名鼎鼎的罗伊·格劳伯，哈佛大学物理学教授，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可以说量子光学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都得感谢这位已经八十岁的学术大拿。
又比如连普通人都耳熟能详的美国现实版钢铁侠，spacex太空探索公司ceo、特斯拉公司ceo、太阳城公司ceo兼总裁——埃隆·马斯克，这个开了挂的男人同样可以说是一代人的偶像。
还有华夏人的老朋友，已经多次访华的蒂姆·库克。
退休多年，但影响力却很难让人忽视的微软创始人比尔·盖茨，英特尔总裁史密斯，华尔街巨头有着华尔街教父之称的黑岩集团创始人拉里·芬克，瑞典皇家科学院丹拉·罕马尔，等等。
一堆大人物扎堆挑这个时候来给宇馨科技的量子计算机发布会捧场，提前一天来的桑达尔·皮查伊夹在这群人中间就显得不太有存在感了。
发布会还要等一天才能开始，大人物们也各有各的行程安排，媒体要捕捉这些大人物踪迹，也不可能将目光紧跟在桑达尔·皮查伊身上，毕竟谷歌已经远离华夏市场多年，在华夏人中的影响力大概远远不如其他几位高科技公司的大佬们。
大概也只有万度对于谷歌这位总裁兼ceo的行程最为关注。
只是这个时候，因为这些大人物扎堆到访，国人对于首产于华夏的量子计算机的期待已经达到了顶点，眼中已经根本容不下其他东西。
同样忙碌的还有王宇飞。
如果桑达尔不是提前一天到华夏的话，王宇飞也根本抽不出时间跟他谈上数个小时。
一整天的时间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
毕竟这么多大人物来访，都是为了量子计算机发布会而来，同样自然也会对宇馨科技很感兴趣，大都有来宇馨科技总部参观的行程。这么多人需要他接待，没人聊上几句，几个小时就过去了。
更别提其中还有来访的科学家，王宇飞还真不介意多跟他们聊上一些学术性的问题。
整个公司上下也彻底动员了起来，黑兔安保更是紧张，临时增加了一个近两百人的安保队伍，将整个大楼的安全保护得妥妥帖帖。
畅享科技从上到下也忙碌起来。
虽说现在公司已经独立了出来，但毕竟这次量子计算机发布会毕竟是由他们来筹备的。尤其是这次发布会的规格明显要远远高于曾经几次发布会，只从这次嘉宾来访的质量就能看出来。
如此多的大人物齐聚一堂，要说没有压力是不可能的。
这也还好黑兔安保再次主动站了出来，承包了这次发布会所有的安保工作，不然还得更加紧张。
毕竟参加发布会的可不止是这些国外大人物，已经确定会参加这次发布会的国内大人物更多。
这些人凑到了一起，真的出了什么安全问题，那玩笑就开大了。
偏偏之前畅享科技完全是按照之前的模式来运营这次发布会的。
在确定了场地之后，畅享科技便开始了门票售卖工作。
发布会门票除了一小部分通过抽奖的方式回馈馨系统粉丝之外，其他都是分批在商城中售卖，借助前段时间量子计算机在网上炒起的热度，这些门票基本上都是秒空。
鉴于这次发布会因为量子计算机的热度，最后确定在京城国家会议中心一号会议室进行。
这已经是京城能找出最大的室内会议室大厅了。
加满作为能同时容纳五千六百多人参与会议。
预留了三百多个特邀嘉宾席位，以及给两家公司留了一百多张票后，对外赠送跟售卖了五千余份邀请函。
但即便如此，依然是一票难求。
这也就是每张票必须通过馨系统本人生物认证购买，且不允许转让，根本不允许黄牛这种职业的存在，不然一些好的位置邀请函起码能炒到十万以上。
这款并不是毫无根据的臆测。
虽然实名购买加生物脑波鉴别技术基本上断绝了黄牛倒票的可能，但并没法完全修复人的智商以及断绝骗子修改剧本的能力。
网上已经曝出有骗子谎称自己是畅享科技内部工作人员又或者渠道合作商，能够从内部弄到距离贵宾席最近的邀请函，只需要付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钱，就能帮没抢到票的科技爱好者们拿到他们梦寐以求的量子计算机发布会邀请函。
还真有人上当，且为数不少。
这种所谓的内部邀请函最贵甚至卖到了二十三万人民币，当然买家可能不是单纯的科技爱好者。
比如一位三十多岁上当者在脸部打了马赛克，又启用了变声功能后，是如此描述自己心路历程的：“最开始我也没想着一定要跑去京城参加什么量子科技发布会的嘛，所以之前那个骗子给我打电话都没理会的。谁知道网上突然曝出这么多名人都这次发布会。我就想着也弄张贵宾票，说不定就能跟哪位名人合个影什么的，然后我就主动又跟她联系，谁知道她竟然是个骗子来着……”
总之不管想要参会的人们是抱着何种想法，这次发布会的热度已经彻底被炒了起来。
有意思的是，不管是发布会的举办方宇馨科技，还是发布会的筹办方畅享科技，至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靠炒作，获得热度的想法，毕竟这就是一次发布会，没人想过要通过这次发布会盈利。
这大概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借助着各种周边新闻，整个华夏只要通了网的地方，大概都已经知道了宇馨科技即将面向世界举办量子计算机发布会的消息。
当然这次发布的量子计算机也被捧上了天。
毕竟在发布之前，宇馨科技这台量子计算机小智已经名扬海外。
短短两周时间内，接连找到了二十多个梅森素数，让全球数学家跟计算机学家都为之炫目，在许多科学家面前演示了对大数的质因分解，算是从侧面证实了西方学者提出的量子霸权理念，更是直接导致全球各种区块链币圈的崩盘。
甚至不少国家的货币数字化计划都被迫押后，开始观望之前被广为推崇的区块链加密技术在量子信息时代，是否还依然可以信赖。
毕竟区块链中主要应用的非对称加密算法中公钥密码体制根据其所依据的难题一般分为三类：大整数分解问题类、离散对数问题类、椭圆曲线类。
现在大整数分解问题，离散对数问题类都已经被石锤证明根本难不住新一代的量子计算机，至于椭圆曲线类正是比特币所使用的加密算法，虽然这一类的问题已经在数学上证明是不可逆的，但那毕竟是没有量子计算机之前。
根据一批科学家通过严谨分析跟计算得出的结论，量子计算机具备计算secp256k1公钥密钥的可能，而这将威胁大概百分之三十七以上的比特币，当一款货币最少有百分之三十七上的部分是不安全的，随时可能被盗走，显然就是侧面对整个币圈系统的安全系统表达了悲观情绪。
更有科学家已经公开发表看法，量子计算机时代，在真正的pqc安全签名方案被研究出来之前，一切基于区块链的电子货币都是不安全的。这大概也是这次发布会甚至吸引了华尔街大佬的原因。
技术革命的效应是整体性的，牵一发而动全身。
第一时间甚至提前获取最准确的资讯，本就是华尔街的大人物们最热衷的事情。
不论古今，许多时候信息跟金钱是可以画上等号的，尤其是拉开了一个时代序幕的信息，因为参加这次发布会，也可以理解为是在参加历史。
……
发布会前一天，下午六点。
公司总部终于送走了今天第七波访客。
其实照着王宇飞的本意，压根就不会接受如此多的来访邀约。毕竟很多大人物虽然名头说出来很响，但跟宇馨科技并没有任何业务往来，接待也是浪费时间，但无奈总有各种各样的人通过各种方式打了招呼。
最终，定下了这七波没法拒绝的访客。
人毕竟是社会性的物种，即便王宇飞已经能够最大程度的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但也不可能事事都能完全任性。
总有些没法拒绝的请求，尤其是参观公司这种小事情。
当然此刻也没人关注这种小事情，所有人的目光已经方向了第二天，聚焦在即将举办的发布会上，万众期待！
572 最喜欢听人尬吹
人类的关注点是随着社会的进步而不断改变的。
兵荒马乱的年景，一家人能平平安安，每天都能吃上饱饭，就能让起码百分之九十的人感觉幸福，但却只能是奢望。
由此可以大概推断，人的**是一个动态的调整过程。
电脑没有普及的年代，电视机里播出的广告都是香的。
2g信号的功能机时代，有台电脑就感觉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而到了这个智能手机烂大街，拿起手机就能上网的时代，无数的个体已经不在会因为某样目标的达成而持续感觉到幸福，幸福的阙值已经无限提高。
对于人类族群整体而言，大概只有科技跃升才能真正感觉到兴奋。
量子计算机的发布显然正契合了这一点。
从2010年，iphone4开始定义智能手机开始，到现在2020年，整整十年过去了，智能手机每年都在变，更大、更快、更漂亮，各式全面屏、精益求精的摄像头、更稳定的网络、更优越的性能……
但要真的说到根本性的变革，那还是脑机芯片的横空出世以及馨系统给整个行业带来的改变。
这两项技术的出现，重新定义了“人工智能”的概念。
其实这两项技术已经很让人感觉满意的。
一年多的时间，许多人还没能完全消化如何顺畅的使用这两样技术，当时的畅享科技跟为华合作发布的脑机芯片跟畅享科技单独发布的馨系统已经满足了大部分数人对于机器智能的想法。所以对于即将要发布的量子计算机，其实没什么人将关注点放在智能两个字上。
大多数业内专业人士的关注点都在量子计算机带来的超强算力，实现原理。
毕竟是能用来做大数质因分解的机器，还是很让业内人士的兴奋的。
而对于不是来跟名人打照面的科技爱好者而言，关注点则是这款最新的量子计算机到底是什么样的，又是如何实现输入输出，跟家里的电脑区别大不大？能不能用来玩游戏，刷视频，甚至用到手机上，让大家在未来用上量子手机。
至于那些金融大鳄，币圈大佬，唯一的关注点大概就是这破玩意儿到底是不是真能普及？又是不是真的会对现阶段整个金融生态圈的安全造成致命威胁。
关注点各自不同，但对于这次发布会的期待感却是差不多的。
发布会的时间是十一月七日周六的早上十点到十二点，前一天晚上，京城国家会议中心跟附近的酒店就已经被订满。而为了确保这次科技界的盛会顺利举办，交管部门更是提前一天发布了临时封路的通知，除非车主有这次宇馨科技发出的电子邀请函，或者运营车辆带着有电子邀请函的客人，否则不能驶入会议中心附近的几条路段。
但即便如此，第二天早上七点开始，京城国家中心附近的几条道路就已经开始堵了起来，等到了八点已经被堵到水泄不通。
不少心急的科技爱好者，干脆下车开始步行，生怕因为堵车错过了这场盛会。
即便是步行也很麻烦，十多处路口的步行通道临时设置了安检通道，不管从那条路到会议中心都需要至少三次安检。所以即便走路，也堵得很厉害。
好在京城人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安检措施。
每当有大型活动的时候，比如亚运会、奥运会、看升旗仪式都需要经过这种安保，到也不会感觉不适应。
这次发布会的组织者畅享科技早已经包下了国家会议中心内部所有房间，以及周边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所有套房，比较重要的贵宾昨天都已经被安排在这边住下，王宇飞跟路余馨当然也不会例外。
作为这次发布会唯一指定合作的转播方央视当然也给留了专门的房间，而郭晓怡也是昨天早早就赶了过来。
谭谷祥是位知人善用的领导，这次郭晓怡可不是来玩的，她是带着任务来的，昨天一直在场馆工作到大半夜。
她是这次央媒跟发布会主体宇馨科技、承办方畅享科技跟合作方企鹅视频等网媒转播方的多方联络人。
虽然央媒拿到了这次发布会的独家转播权，但在网媒这一块，央媒显然并没有打算独吞整个市场。就算想要独吞也要考虑这次发布会的热度，会不会导致网络转播时出现各种状况，所以便将网上转播权这一块分了一些出去。
毕竟华夏是有十亿网民的大市场，一家独占显然不太现实。
包括企鹅视频、b站等网络视频大户便也有了机会通过各自的渠道转播这次发布会。
郭晓怡自然是很忙的。
从摄像机机位的设置，到人员的安排，再到各方的协调跟沟通等等，但凡需要打交道的任何事，都交给郭晓怡去沟通，事实证明，效果是极好的。
多方工作人员虽然都是因为对方需要加班加点的布置会场，但是从头到尾都处得非常和谐，连一点点口角之争都没有过。要知道这可是极为难得的。
不管这些工作人员所代表的单位有多牛，但在第一线干活的人，毕竟都是有自己脾性的个体，加之各方之间本就不熟悉，闹出点小纠纷在所难免。
但有了郭晓怡在中间做润滑剂，情况完全不同了。
站在央媒这边的角度，郭晓怡现在当然属于自己人，更别提还是个嘴巴甜甜的小丫头，还有一个分外生猛的哥哥，自然要向着。站在畅享科技工作人员的角度，这位不但是传说中大老板家的小公主，还算是他们的小老板之一，别说甩脸色了，都不敢怠慢了。
宇馨科技科技这边，那就更不用提了。
自家大老板妹妹，没啥好说的，乖乖配合工作就行了。
至于其他网媒的工作人员，本就是借央媒的信号进行转播，自然没什么话语权，郭晓怡说什么他们听着便是了。
可以说作为联络人，郭晓怡做的堪称完美，就算路余馨或者王宇飞亲自来做这件事情，都不一定能有郭晓怡做好。
当然王宇飞跟路余馨昨晚也肯定没时间来做这项工作。
白天在畅享科技接待了一天到访的贵客，晚上来到会议中心这边酒店之后也没能闲着。
整晚都有人拜访，比如老朋友蒂姆·库克，史密斯，等等。
一直到晚上十点才彻底消停。
这还是大家都知道第二天的发布会有多重要，谈话都是浅尝即止，不然的话，估计很多话题能缠着王宇飞讨论一整宿。
好在这种发布会不算很频繁，不然的话，王宇飞整个生活、工作模式都会被打乱。
不过这也让王宇飞对第二天的发布会更为重视，具体表现就是昨天晚上他比往常提前了十分钟，在凌晨两点五十便躺在了床上，以保证第二天的精神更为充沛。
所以此时已经在发布会后台做最后准备的王宇飞的确不错。
他将在最重要的时刻上台，为大家介绍量子计算机革新对这个世界带来的巨大改变。
……
早上九点半，京城国家会议中心一号会议大厅内，除了前排最重要的贵宾席位外，基本上已经被坐满。
会议室内的巨型音响正在播放一首舒缓的轻音乐，这显然压不下会议现场热闹的气氛。
现场嘈杂的“嗡嗡”大概能彰显出人们的热情。
央媒出动了二十多位摄影师都已经各就各位，还有记者带着摄影记者在后台对一些约好的来访大佬们抓紧时间做着现场采访。
没错，虽然今天的发布会还没正式开始，但现场直播却早在半小时前就已经开始。
央媒借助其庞大的影响力，早已经约好了几位行业大拿在发布会开始之前做简短的采访来暖场。
说到这里，又不得不提这次发布会的团宠郭晓怡了。
其实央媒的面子也没那么大，一些只想低调参加这次发布会的大佬是不想在发布会前接受采访的。
这种时候就需要郭晓怡出面了。
虽然并不是无往不利，但终归有好几位大佬当听说这位出面邀请自己接受采访的小记者是王宇飞妹妹的时候，还是犹豫着答应了下来。
终究是让央媒凑够了发布会开始前近乎一小时的专访时间。
专访的话题大概也是围绕今天这次发布会来的。
让这些大佬从各自的行业展望一番量子计算机的发明对于未来有何种影响。
基本上没有脱离尬吹的范畴。
毕竟现在大佬们得到的信息也不算多，就目前来说宇馨科技除了公布自家量子计算机能进行大数质因分解跟寻找梅森素数之外，并没有透露出更多的消息。
这两项技术都是量子计算机在特定计算方面远胜于经典电子计算机的明证，更多的技术指标那就属于绝密了，没人知道，所以大佬们回答大致也都是围绕这两个方向来的，当然在话题最后少不了对宇馨科技能取得这项成果的认可。
比如正在直播中的埃隆·马斯克对具体发布会做的总结性发言。
“是的，量子计算机是划时代的产物，我认为它的问世将影响我们每一个人。因为在我最关心的领域这一划时代的产品也能发挥巨大的作用，它能完成许多之前我们没法完成的计算任务，比如更精准的计算出能让我们登陆火星的轨道，设计出完美的宇宙飞船，以及制造飞船的材料等等。是的，我认为这项发明绝对是这个世纪最伟大的成就，没有之一。”
就是这样，其实对于央媒的记者来说，前面引导的问题都是铺垫，后面这些大佬的无脑尬吹才是他们需要的。
对于大多数华夏民众而言，他们也懒得知道那些具体技术原理，但能听到这些只能在新闻中看到的名字，在屏幕前对自家设计生产的产品大吹特吹，的确是件让人感觉很愉悦的事情。
所以即便正戏还没上场，但各大直播间内热度已经非常高了。
尤其是在大佬们开始交口称赞量子计算机技术的时候，弹幕几乎都能将整个屏幕占满。
只是这个时候还没人意识到，这次发布会能做到的远远不止是让人展望未来那么简单。
……
时间在央媒见缝插针的采访中很快过去。
终于到了京城时间十点整。
贵宾席也已经坐满，一号会议大厅现场观众席的灯光开始一排排的暗了下去，音响中的轻音乐也停了下来，虽然这音乐其实很没存在感，可能现场大半人都没意识到刚才会议现场整整播放了一个小时的音乐。
现场嘈杂的声音还是在黑暗中逐渐变得安静下来。
网络上直播的镜头也在这一刻对准了发布会的主席台，很快一束光打到了台前，王宇飞的身影也出现在主席台上，从幕后缓缓一步步的走向到发布会主席台的正中央。
掌声自发的响了起来，先是从前排传出，随后渐渐扩散到整个会场，等到王宇飞走到主席台正中间时，现场五千多人发出的掌声已经如同雷鸣般，将整个会场淹没。
站在后台的路余馨听着前台传来的掌声，通过视频看着站在主席台正中央的伴侣，嘴角不自觉地挂出一个小弧度，脸上满溢着自豪感。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她的爱人都能配得上这掌声。
发布会现场另一个角落，还在担任突发状况联络员的郭晓怡则瞄着主席台正中央的哥哥，嘴巴里却一直在喃喃自语着。
当然，小丫头并不是自说自话，而是在跟小智沟通着。
“哇喔，我哥简直太帅了！对了，小智，等会你也可以上场了，你会紧张不？”
“紧张？不存在的！紧张是人类大脑杏仁体在应激情况下分泌激素导致的，你认为像我这样帅气且能自主控制大脑的优秀人才会被这种可笑的情绪所左右？”
“呸！你少臭屁了，头一次见人把无脑说的这么清新脱俗！学学你爹行吗？看看，他也半点都不紧张，他骄傲了吗？”
573 开场就逆天
王宇飞的确没什么紧张情绪。
正好相反，他觉得应该紧张的大概是坐在贵宾席位置上的很多人。
如果研究整个世界的科技发展史就会发现，新技术的诞生往往意味着许多老牌大公司的覆灭。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苹果引导了智能手机的崛起，从此摩托罗拉、诺基亚等一代霸主从此消失匿迹。
如果要更深的引入，那么智能手机的崛起起码还干倒了微软曾经打算重推的超级掌中电脑、任天堂、索尼推出的掌上游戏机、录音笔、对讲机、卡片式照相机、mp4、mp3、等诸多行业。
量子计算机问世带来的影响自然更加深远。
王宇飞起码能列举中十多种可能因为量子计算机而受到摧毁性打击的行业，其中许多还是暴利行业。这大概也是这么多打来真的会接受畅享科技的电子邀请函，专门赶到华夏的原因，他将之理解为，这些人就算死也得知道自己是怎么个死法。
……
“谢谢，谢谢大家，感谢今天到场的所有人，你们付出了时间跟精力来到这个会场，见证宇馨科技量子计算机的发布，甚至有许多国外有人不远万里，从遥远的西半球赶到华夏参加这场发布会，对此我很感动。当然，我也相信，今天这次发布会的内容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
“今天也来了很多大家耳熟能详的行业领袖，比如苹果公司的库克先生，英特尔的史密斯先生，谷歌的皮查伊先生，还有来自于世界量子计算技术联盟的秘书长库德拉先生，等等，我们都是打过交道的老朋友，也再次感谢老朋友们来捧场。
等到掌声渐渐停歇，王宇飞才淡定的开口说出了自己的开场白。
可以说很客气。
但如果台下前排那些王宇飞口中的贵宾们知道在川城发生的一些事，八成此时不会带着笑意再次开始鼓掌。
那还是王宇飞参加奥数冬训营的时候，为了感谢大家在郭晓怡受欺负时都表现出了自己的态度，专门认真的站在讲台上做了致辞，表示自己很感动，并为了尊重这些让他感动的同学们，在接下来冬训营的考试中将拿出全部实力。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因为某人展现出全部实力，直接导致大半同学对自己的数学实力开始不自信，甚至是严重怀疑自己的智商是否真的适合在数学这门功课上继续发展。
也不知道那些大佬们如果知道这件事，是否会重新考虑这次赶来华夏的决定。
台下再次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当掌声渐渐停歇，王宇飞身后的背景屏幕也恰到好处的亮了起来。
视频中并不是王宇飞站在台前的画面，而是一张静态照片。
对于那些去过宇馨科技地下二层的人们，一眼就能认出来，那正是站在实验室长廊下，朝下拍摄的小智一号量子计算机的全景照片。
这大概也不能算是什么秘密照片。
毕竟实验室已经邀请很多世界级的科学家去参观过了，虽然当时并不允许这些科学家拍照，但之后又同意了央媒综合频道组入内摄像，所以这些照片迟早也是会被公开的。
不过在发布会上曝光出来，显得更具意义。
“正如大家所看到的，我身后屏幕上这张照片就是今天发布会的主角，全新一代的量子计算机。它的构造很复杂，这一点大家也能从图片的细节上看出来，我也无意在今天这个场合为大家详细解释它的工作原理，事实上类似科普性质的解释网络上有很多，网络上也有很多科普性质的论文，感兴趣的朋友，可以自行下载、研究，我也说不出什么新意来，总结就是一句话，量子计算机的工作原理是遵循量子力学基本定律的。”
“所以今天的发布会上我主要跟大家聊的是，我们的量子计算机小智一号它能做什么，以及它能在未来给大家的生活带来哪些改变。我想这也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话音落下，大屏幕上的画面又有了变化，画面中截取了未来城市的一副动态场景。最醒目的是城市里的立体交通系统，可以很明显的看到那些高耸入云的建筑在高层处多了许多临时停靠位，同时整个城市从上到下有三个交通带，从地下的传统四轮车，到空中飞行的车，都在井然有序的行驶着。
“量子计算机能做什么？”
“其实它的很多功能之前我们已经通过网络像大家展示过了，比如数学界，我们可以使用它来找梅森素数，完成许多经典电子计算机并不擅长的计算，用其对超大数进行质因分解，反推椭圆曲线算法，对全世界的金融安全系统发起挑战，让目前的区块链加密技术形同虚设，从而刺激世界上顶级数学家，计算机学家去研究新的安全算法，设计更安全的信道规则，以及为区块链技术设计更先进的加密算法。不然比特币可能成为量子计算机的韭菜苗，宇馨科技没钱的时候大概能随时从别人的口袋里挖出来一些做补贴。”
当王宇飞用开玩笑的语气将这番话说出口之后，台下已经有不少人已经变了脸色。
当然，同一时间，天知道世界上有多少大佬狠狠的砸烂了手中的杯子。
毕竟之前量子计算机可能会冲击区块链加密技术都只是科学家的假设跟论证，并没有人直接石锤。
即便现在整个币圈市场已经跌去了很多，但只要这事不石锤，终归还是能有人进场接盘的。这个世界从来不会少那些因为贪婪蒙蔽了脑壳，或盲目自信认为自己绝对是最幸运的一个，又或者胆子就是大到敢拿身家性命博一次的赌徒。
但现在被王宇飞这么明明白白的在发布会说出这番话，加上这次发布会潜在的影响力，再想等人接盘的难度明显被无限放大了。
后台亲自到场负责安保工作的武国强不由得摇头苦笑。
因为要给王宇飞安排保镖，两人曾专门讨论过这个问题。
量子计算机的横空出世在华夏的地界儿上，本就是一件让很多人不能忍的事情，道理就摆在那里，这年头动人饭碗可比杀父之仇更不共戴天。
更别提华夏本就对这些数字货币抱着不认可的管制态度。
全世界的币圈大佬大概都把王宇飞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生食其肉才好。
结果这家伙明显还嫌不够，竟然在声势浩大的发布会现场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好家伙，这是完全是嫌仇恨拉得不够深啊。
武国强敢说发布会后，怕是绝对有大佬会气到对王宇飞发出格杀令。
还好这年轻人喜静不喜动，在华夏这地界上，武国强到是有底气保证这位国宝级天才少年不受任何伤害，真要出了国境线，那才叫头疼。
站在王宇飞的角度，却压根没有理会这番话可能带来的后果。
他当然可以选择不说这番话，但问题是，他凭什么要让那些所谓的币圈大佬从容的去收割新的一批韭菜？
并不是所谓的正义感作祟。
只是单纯的随性而为，至于说出这番话后可能带来的威胁，王宇飞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不止是因为黑兔安保的专业，更重要的原因是有小智这一逆天存在，几乎能无限接近与百分之百的帮他排除可能存在的危险，那一点点疏漏只能说是天注定。
对于一个如果愿意，可以在数据库中存储世界七十亿人的资料，只要一个人曾经出现在摄像头下，就能建立档案，并持续追踪的真人工智能来说，即便是常人分辨不出的双胞胎，它也能一眼分辨出中间的区别。
通过眼距、行走姿态等等生物细节，来分辨所谓的化妆术，更是轻而易举。
如果有必要的话，小智甚至能够动态的随时掌握所有距离王宇飞三公里内所有行为异常且持有致命武器的生物，并发出警报。
这才是最值得信赖的力量，科技的力量。
“当然大家可以不相信我，但在接下来的展示中，我可以很轻易的证实这一点，比如让我空无一物的比特币钱包，多出几百枚比特币来。”
王宇飞轻松的补了一句刀之后，话锋一转，反问道：“但今天是我们筹备了很久的发布会，当然不会只展示之前在网络上已经展示过的东西。那么量子计算机除了在某些计算方面能够填补现在的经典电子计算机之外，它还能做些什么？”
“好吧，在详细给大家介绍这个问题之前，我首先要说明的是，如果大家期望未来量子计算机能完全替代电子计算机，摆在家里那恐怕是注定要失望了。事实上我认为家用量子计算机在百年内并没有普及的可能，同样也没有普及的必要。但好消息是，这并代表着量子计算机无法改变大家的生活，恰好相反，量子计算机将会颠覆大家对未来的认识，甚至颠覆很多人的人生轨迹。”
“相信大家已经注意到了我身后的大屏幕，但我希望大家能仔细看看这幅画面。”
说完，王宇飞侧了侧身，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后的大屏幕上。
同样，电视跟网上直播也直接切入到了大屏幕上的画面信号。
其实这个时候看直播比在现场更有优势。
现场就算坐在最前排也不可能像看直播那样可以仔细关注大屏幕的细节。
当然还是能看出些东西的，比如虽然城市的立体交通系统井然有序，空中系统中间向下大概3米，会有一个停靠区，大楼侧面都是虚拟的广告，等等，等等。
而在屏幕前看视频的人们感触更深的绝对是细节。
整个视频不但播放非常流畅，而且在细节上非常到位，尤其是当大屏幕的视频开始局部放大到街道上时，他们不止能看清楚街边霓虹灯广告牌上的字迹，甚至能看清楚刚刚车子停在街边时，车内男性驾驶员没完全刮干净的胡渣。
“看了这个视频之后，相信大家感触颇深，甚至会有很多遐想，但我想告诉大家的是，这视频并不是在预言未来，虽然这也可能是未来的分支之一。我只是想要告诉大家，这个视频动画是我们的小智一号自主生成的，它所用到的特效技术、3d渲染加速技术、动画引擎，等等，都是自己生成的算法跟软件。整个视频从设计到制作完成用时8个小时37分钟。而且在生成这个视频的时候它同时还在运行其他很多工作，包括人类的文明史，并通过人类已有文明，展望未来城市文明。”
……
“嗡……”
王宇飞的话音落下，台下立刻出现一阵骚动。
跟现场反应差不多，直播间的弹幕也猛得多了起来。
“啥意思？谁能给我翻译一下刚才王宇飞说的那些话？”
“我能不能理解为这视频是量子电脑自己做的？甚至连做视频的软件都是量子电脑自己做的？而且包括做软件跟视频才用了八个多小时？”
“他没说有没有人工参与，人工没有的话，岂不是以后那些特效公司都要失业了？”
“我去？这动画做得这么精致竟然只用了八小时？这岂不是说以后什么重工业科幻片都是开玩笑了？”
……
正在看视频直播这次发布会的多少都对科技或者电子产品有那么点兴趣，当然知道这种仿真动画的制作成本是极高的，尤其是越抠细节成本越高。不然那么多国产电影跟电视剧中的特效也不会被网友戏称为五毛特效了。
八个小时能做出近十分钟这种死扣细节的动画仿真特效是什么概念？
按照一部大屏幕精良制作大电影一百二十分钟计算，全特效镜头也只需要八十个小时，量子计算机还不用休息，也就是说不到四天就能把完成一部大制作？
在加上做这十分钟动画效果，还包括了设计算法，制作软件的环节，把这些时间都节省出来的话用时还能更短？
这特么的……
开场就逆天啊！
574 飞速发酵
当大部分人以为王宇飞要告诉大家，因为有了量子计算机，未来人类城市将能很快普及立体交通系统的时候，得到的答案却是，这副动画是量子计算机做的。
而且还是它通过对人类以往文明的梳理，自行想象出的画面，然后通过大众所不知道的软件，或者说技术，将这些想象中的画面还原，做成了视频。
这既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更是一件让人细思极恐的事情。
最恐惧的大概是那些特效制作公司。
他们凭借优良的特效制作来赚钱的时代是不是要一去不复返了？
如果量子计算机用八个多小时就能干了他们可能需要一个月甚至更久的活，这也意味着对方在时间上就更有竞争力。而且完全不需要人工成本跟为软件版权付出的成本，必然能更便宜。
那么问题来了，又快又便宜又制作精良，工作效率大概能秒杀全球所有特效制作公司之和。换句话说，即便全球特效公司加在一块，每年能完成的任务量可能抵不过量子计算机做两、三个月的，甚至这量子计算机在做动画的时候还能计算别的东西，这让其他公司怎么玩？哪里还留有生路？
这影响到的还不止是电影、电视、cg制作，同理，未来的游戏似乎也能使用量子计算机来制作，能够自行设计出这种3d渲染效果的量子计算机，想必在弄出支持的游戏引擎并不是难事。
然而这还不是让人最细思极恐的地方。
宇馨科技开发的馨系统旗下还有一款名为文娱翻译机的软件，更有全民偶像这款疯狂造星系统，在搭配上量子计算机逆天的仿真动画制作能力……
什么特么的叫跨界？
这特么就是了！
但万万没想到啊，王宇飞随口刺了一句比特币之后，竟然反手就给出这么一个大招。
这是直接把文娱行业往死里按啊！谁特么敢想所谓的科技界跨界打击先把一票文娱相关的产业给打得半死？
遥想一年前，全民偶像跟文娱翻译机的横空出世，已经让一票所谓的经济公司跟文化公司破产，更让好不容易深得韩岛真传的所谓粉丝经济直接进入低迷期，造星都开始造不动了。
谁敢想一年后，量子计算机又直接狠狠的砸向了文娱重工业这块，这特么是下了多大一盘棋啊？又或者宇馨科技这是对文娱产业多有兴趣啊？
想想看，指不准未来好莱坞的大导演也会挥舞着钞票来华夏求后期制作的场景，那得是多有喜感？
就在这时，王宇飞果然开口补刀了。
“正如大家所看到的，以及我刚才所阐述的，我们可以使用新一代的量子计算机来做电影的特效，处理游戏画面等等，其细节处理跟仿真程度可以说是目前世界最先进的水平。尤其值得称道的是其对资源的消耗极小，所以制作费用也相对低廉。”
“目前来说其制作费用是传统制作方式的一半左右，但其制作效率根据要求跟难度的不同可以提升大概二十到数百倍，也就是说量子计算机将大大降低跟缩短电影跟游戏的制造费用以及制作周期，降低从业门槛，并让整个电影跟游戏工业真正进入到创意为王的时代。”
“我相信就这一点来说，绝对是跟每个人都息息相关的。毕竟我们的生活需要娱乐。”
话音落下，毫无意外的场中掌声如同海啸般响起。
毕竟现场靠做各种特技效果为生的人可不多，而这项技术对于电影跟游戏爱好者来说绝对是利好的。不仅能节省大片、大游戏的制作时间，还能让制作方节省大笔经费，这是不是意味着未来电影票又或者游戏能卖的更便宜？
当然更兴奋的大概还是正在观看视频的网友们了。
毕竟现场只容纳了五千多人，但此时网上起码有上亿人正在关注这场发布会。
电影跟游戏爱好者的基数自然更大，弹幕也在这一刻彻底爆炸。
“都在说量子计算机的算力强大，打死我都没想到这东西还能干这个？”
“宇馨科技跟畅享科技不如改成宇馨传媒跟畅享传媒算了！好好的科技公司把人传媒公司的活都抢去了，以后做真正做电影的都要去要饭了！”
“为什么我觉得楼上在放屁？这明明是华夏未来各种娱乐公司最幸福的时刻，只有用心打磨剧本才能脱颖而出，靠流量明星配烂剧本骗钱的年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而且华夏的重工业电影未来必定出现井喷！就算华夏做出比变形金刚更大场面的电影我都绝对不会意外！”
“为什么这一刻我想到的是那些经典科幻跟魔幻小说？大家说未来华夏的科幻魔幻类ip会不会井喷？现在大制作太简单了，在全民偶像里挑演员，做好剧本用文娱翻译机做个大概故事情节出来，然后租用量子计算机做后期跟特效，一部大片不就完成了？坐等华莱坞的诞生！”
……
天知道有多少人正在关注这场发布会。
网上讨论的很热闹，不止是弹幕上，关于量子计算机能够以超快的速度制作各种精致特效画面的消息正在以光速传播着。
很快，全世界的视觉特效公司或者工作室都收到了这一消息。
工业光魔、维塔数码、数字领域、索尼影像、帧存储、双重否定……等等，等等。
这些视觉特效从业人员此时的心情大概都是懵逼的。
……
鲁恩正在酒吧里品着酒。作为一名特效设计师，品酒是他的小爱好，下班之后能够在酒吧里喝上一杯绝对是最美好的享受。
尤其是他对自己现如今的生活很满意，就职于业内顶尖的维塔视效公司，凭借公司曾经做《指环王》系列时拿下的奥斯卡最佳特效奖，虽然收费高昂，公司基本上不缺业务。
公司业务繁忙，作为公司重要的一员，薪水自然也不低。
他现在唯一的苦恼大概就是最近还有猎头找上了他，据说索尼影像看上了他的能力，希望能够邀请他加盟，开出的工资是现在的一倍有余。
他要不要离开已经生活习惯的惠灵顿，去伦敦拿双倍的工资呢？
据说伦敦的酒吧品质更高，但是那里的天气太糟糕了，但是钱又多了一倍……
好吧，这的确是个很糟心的选择。
鲁恩脑子里一边思考着该如何做这道选择题，一边拿着手机漫无目的的刷着推特。
突然一则消息引起了他的注意。
“量子计算机强势插入电影特效制作产业，八小时成果顶传统特效公司最少三个月！”
正在酒吧品酒时突然在推特上刷到这些内容，绝对不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体验。
鲁恩甚至觉得这简直就是开玩笑。
量子计算机网上不是说用来解决世界难题的吗？怎么还能做电影特效了？
而且八小时做出的内容能跟他做三个月的内容相提并论？开什么玩笑？
这帮家伙知不知道做特效是个精细活，为了不穿帮甚至需要一帧一帧的精细处理？
然而没等他在推特下方留言，教育一下这位推特主什么叫做特效，突然发现msn里的同行群突然热闹起来。
“听说了吗？华夏的量子计算机八个小时能完成一个十分钟的特效动画，而且据说画面特别精美。”
“何止是精美，简直是完美。我正在网上看直播，你们敢信，八小时做出的仿真特效动画，在镜头推进后甚至能看清楚驾驶员的胡渣！而且仿真程度足以以假乱真，说是找真人用超清摄像机拍摄的我都能相信。但显然整个动态视频动画中的未来城市，没有地方可以取景。”
“最关键的是找不到破绽。我已经把视频录了下来，反复看过两遍了，真的，各种细节都找不到什么明显的破绽！我一定要拿到原视频，逐帧看看这量子计算机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
看着群内的聊天内容，鲁恩愣住了。
能在世界顶级的视觉特效公司做独立设计师，鲁恩的水平是毋庸置疑的。
不然也不会被索尼影像注意到，还想把他给挖走。
所以他加入的同行交流群规格自然也不低。
刚刚在群里发言的人他也认得，不得不说这两人的地位江湖地位还要比他更高那么一点。
比如其中一个吉尔伯特是工业光魔的首席特效师之一。
工业光魔更是业界公认最好的视觉特效公司，经久不衰的《星球大战》系列就是他家做的，这家公司拿到的奥斯卡特效奖可比维塔多的多，妥妥的全球最大的视觉特效公司。
索尼影视没有去打这位吉尔伯特的主意大概率是因为知道根本挖不动。
然而就这么一位行业内的大佬竟然也在赞叹这视频做的精美？
鲁恩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手指刚刚放在手机键盘上，希望对方将视频分享出来，群里就多了好几条视频消息，全是一样的视频。
好吧，看来不用自己发言了。
鲁恩当然知道这些差不多的视频都是华夏人用量子计算机制作的视频，这个时候没人会拿不相关的视频来讨嫌。
等待视频下载的间隙他喝几口闷酒，然而视频还没下载好，电话响了。
“嗨，鲁恩，我是弗兰克。”
“哦，弗兰克，实在抱歉，我还没想好怎么答复你，因为我不确定自己是否适应的了伦敦天气。你知道的，相对于惠灵顿来说，伦敦的天气简直太糟糕了。”
没错，鲁恩口中的弗兰克，也就是正在给他打电话的家伙，就是跟他一直保持联系的猎头公司中间人。
索尼影视对他感兴趣的消息，也是这位弗兰克告诉他的。
“谁说不是呢？伦敦的天气的确很糟糕，阴冷潮湿，的确很难适应。我就很羡慕你，鲁恩，可以全天候的享受惠灵顿温暖的阳光，而在伦敦，太阳像是被那些大人物给藏了起来。”
弗兰克顺着鲁恩的话符合了一句，随后话锋一转，又继续说道：“不过这么说就有个好消息要通知你了，起码你不用为伦敦糟糕的天气而苦恼了。我刚刚收到消息，索尼总部决定缩减对影视部门的投资，所以索尼影视目前所有的招聘计划都已经暂停。换而言之他们暂时不招人了。”
“感谢伦敦的天气让你犹豫了，没有提交辞呈，不然的话就尴尬了。真的，不好意思鲁恩，这个消息很突然的，我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就打给你了，但还好什么事情都还没发生，你也没有什么损失，而且也不用在犹豫不决了。对吗？”
听到这里鲁恩愣了愣。
先是感到一阵庆幸，正如弗兰克说的那样，还好伦敦的天气让他犹豫了，如果他已经为了双倍工资写好了辞职信，现在可就尴尬了。
要知道他对目前的工作非常满意，如果这么莫名其妙的丢了工作，还没有下家接收的话，那他靠什么生活？
主动辞职可是没什么补偿金的，而他可没什么存款。而且他敢肯定，真到了那个时候，对方也只会跟自己说一声抱歉，如果他想要赔偿可能还需要花费精力去打官司！
那个时候他还有心情打官司吗？
庆幸之后则是愤怒。
太过分了！
挖人怎么能这么随意？
给出了条件说不招就不招了？
这特么简直是欺骗！是犯罪！
“弗兰克，为什么！这可跟你们公司的一贯宗旨不太一样！如果给出了条件又毫无道理的收回，你们的信誉怎么办？”鲁恩不悦的质问道。
“是的，真的很抱歉，但正如我所说的那样，这个消息的确是太突然了，但并不是毫无道理，你难道不知道？地球另一半上居住的华夏人发明了一种计算机，这种计算机能极为快捷的自动做出各种特效镜头，而且据说效果还非常好，你知道的，索尼是日岛的企业，它在日岛的总部跟华夏一样在东半球，所以他们的反应很快，直接叫停了索尼欧洲分公司这边所有的招聘计划。天哪，相信我，没人愿意看到这种事情发生！我相信索尼同样不愿意。”
575 超强打击范围
人生是真如戏啊，鲁恩在内心感叹着。
这竟然都能串起来？
华夏那台量子计算机到底有怎样的魔力？竟然能让一家日岛企业立刻做出这种决断？
“好吧，弗兰克，我知道这件事，但华夏人的技术对产业影响真的会这么大？”
这次电话对面沉默了半晌，随后语气变得分外诚恳：“鲁恩，你知道的，我一直把你当成朋友，所以这个问题我其实不专业，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只能告诉你，据说索尼总部那边对索尼影像要求很激烈，不止是暂停招新，好像还在要求裁员。而且我刚刚听同事在讨论，世界排名靠前的视觉特效公司，刚刚不少都打电话来暂时放弃增加新人。所以鲁恩，最近千万别想辞职的事情了。”
听到这番话，鲁恩终于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鲁恩已经没心情在跟弗兰克闲聊下去，挂上电话之后，他迫不及待的打开手机开始仔细研究同行在群里发的视频。
虽然不是原版，但视频显然还是被用专业软件重新处理过，尽最大努力还原了视频的原貌。
仔细看了看之后，鲁恩不得不承认，如果这视频真的是八个小时做出来，且还能用如此长的时间去做任何题材的视效，那大概全世界的视效公司是真没必要存在了。
按照他的预估，自家公司如果接到业务做出如此效果的视频，在所有人都全力配合的情况下，大概需要三个月。而且可能还需要有人为此放弃宝贵的休假。
太特么真实了。
不止是一个人物很真实，直播中讨论的司机只是一个侧影，从专业的眼光来看，大厦顶层站在窗前的女人，广场上迎风飘扬的旗帜，大厦一侧写字楼上正在播放的广告画面跟下方字迹……
鲁恩相信在原版视频局部放大后这些都能清晰可见。
这种将细节做到极致，犹如超清摄像机拍摄出的仿真动画，基本上是人力可以做到的极限了。
他甚至不得不承认，维塔肯定做不到这一点，工业光魔同样做不到。
即便给他们三个月的时间，也最多只能做到百分之八十。
毕竟电影每一帧的画面只停留那么久，除了重点部分需要做到精益求精之外，其他部分根本不需要做得如此精致。话说谁特么会无聊到把电影一帧一帧的播放，还在每一帧的画面上停留很久去挑细节方面的错漏？
但他不得不服的是，机器把这些细节都照顾到了，相当于把视效这块做到了极致。
情况不对了！
“兄弟们，你们说的这个量子电脑发布会在哪能看到？给个网址啊！”
研究完量子计算机发布会上展示的视频，一直没在群里发话的鲁恩，立刻丢出这么一句话，生怕被淹没在热闹的群聊中，他还复制了好几遍。
很快一个网址被挂在了群里，鲁恩想都没想便连接了过去。
速度稍微有些慢，但经过了几分钟的缓冲之后，终于连接了上去。
镜头此时正在给台上一个男人特写，让鲁恩感觉震惊的是，台上的男人看上去非常年轻，如此重要的发布会竟然是一个如此年轻的男人主持的？
果然是神秘的东方国度啊！
……
是的，此时三大直播网站已经感觉到了压力。
很难想象，这次量子计算机发布会的用户接入数，来场时竟然是让最低值，随着发布会时间的流逝，接入的用户数直接呈直线上升的趋势。
此时仅仅企鹅一家同时观看直播的人数就已经突破了两亿。
其中很多还是从国外的ip接入的。
央媒自己的网站也突破新高，1.8亿的用户同时接入数，直接把单日最高访问人数、同时在线人数提升了三倍都不止，这绝对是值得载入央媒史册的一件事。
虽然在电视媒体上，央媒的影响力是当之无愧的老大，但是在网络媒体这块，却一直很尴尬。到不是没人拿着手机看新闻联播，但这种人实在太少。影响不了大局。
这次的发布会现场直播，只要能让这1.8亿用户意识到央媒对于网络传媒这块越来越重视，目的便已经达到了。
同样，弹幕最密集，最轻松，吐槽最多的大概就是b站的直播了。
这个极为年轻化的网站就是有种能吸引年轻人的气质，成为互联网上最为清新的存在。
在这里年轻的用户们观看发布会除了能提前获知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技术成果之外，更已经开始提前享受各种鬼畜、改编的乐趣。
是的，王宇飞在发布会上的表现已经被各种拼接，且风靡全网。
“我们不生产视效，我们只是视效的搬运工！”丢出这么一句话，配合王宇飞身后的大屏幕，随后bgm响起，墨镜、大金链子配雪茄往上一添加，迅速换来硬币无数。
尤其是王宇飞虽然表现得很老成，但毕竟十八岁的年纪摆在那里，跟b站的用户群有种天然的亲近感。
毕竟之前虽然b站也喜欢拿一种大佬玩梗，但那些大佬们最年轻的也有近五十了，不管怎么扮嫩，代沟是去除不了的。王宇飞不同，大家都是同一个时代的人，玩起来可以不遗余力，想来对方也不会介意的。
更何况在b站的用户看来，拿你玩梗那绝对是看得起你的表达方式。
如果不是这量子计算机发布会的开场如此惊艳，给许多年轻人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这些up主们才懒得拿这发布会的视频剪辑呢。
……
发布会现场，掌声持续了好几分钟。
不管国内的视效从业而言心里是否忐忑，但这跨界打击的板子大半还是打到了一堆国外的视效公司身上。毕竟全世界排名前十的视效公司都是国外的公司。
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后期视效市场都被国外企业所垄断，对于国内的影响当然也有，但并不大。
对于现场百分之九十九的人而言，这可并不算什么坏消息。
终于，王宇飞抬手示意，掌声也渐渐停歇。
今天这次发布会开场就已经把所有人的胃口都吊了起来，此时当然更为期待接下来的演示。
“刚才介绍完我们的量子计算机在视觉特效方面的应用，接下来又是老生常谈了。相信大家都知道量子计算机最强大的地方就在于其对一些电子计算机无法处理的复杂计算能力。它的能力来自于量子的叠加跟纠缠。”
“通过量子叠加，我们让经典计算机中的基本单位二进制位，变为了量子位。一个二进制位代表了信息最小单位，开或者关，0或者1，而量子位这是两种可能的叠加。”
“同时通过量子纠缠，让我们的量子计算机能够同时操控多组量子位，随着量子位数量的增长，量子计算机所能表达的状态数也随之指数级增长。之前就有量子学家预测过，三百个量子位的量子计算机所能体现的状态数，可能超过宇宙所有原子之和。而我们的小智一号量子计算机拥有301个量子位。”
说到这里王宇飞顿了顿，台下刚要再次响起掌声，却被王宇飞摆了摆手强压了下去。
然后继续说道：“这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我们将能够使用量子计算机模拟各种自然界的复杂场景。高大上的方向有模拟出宇宙的起源，跟生活更贴近的有模拟出气象的变化，让天气预报更精准，又或者通过过往数据来模拟地球地壳运动规律，像预测日食、月食那样去预测地震，等等，等等。”
“当然，还能用于针对新材料的研究。因为我们的量子计算机能够速度极快的同时模拟出各种分子排序，同时计算出这些分子排序形成物质的各种物理特性，可以让我们的材料学突飞猛进的发展，而材料学的发展将被快速应用到医疗、航空、航天、汽车、新能源等等跟大家生活息息相关的产业之中。”
“但我知道，其实大家好不容易来一趟这里，对于听这些东西肯定提不起兴趣。因为这些都只是描述，要出效果，那需要很久以后，但现在是看不到的。只能听我吹，万一吹出去的牛不能实现，大家也拿我没办法。所以大家更想看到的，还是我们的小智一号现在立刻能为我们做些什么？能给我们的生活带来哪些改变，对吧？”
台下传来阵阵附和声。
显然，王宇飞说到现场无数吃瓜群众心眼里去了。
发布会开始，先是用量子计算机对币圈的打击做开场白，提起了大家的兴趣，随后又用一段堪称精美绝伦的仿真动画视频让整个现场爆炸之后，已经无限抬高了所有人的胃口。
虽然王宇飞刚才描述的愿景非常美妙，但却是发布会上无法证实的。
即便现场真的让小智一号模拟一遍宇宙的起源，大家也并不感兴趣。首先谁也不能证明，现场模拟就是对的，其次，即便模拟的视频很精彩，也不过是刚刚仿真视频的重复。
人是最喜新厌旧的生物没有之一，刚刚已经因为这个点兴奋过了，很难在因为同一个点兴奋。尤其是刚才那段视频已经几乎做到极致的情况下。
“好吧，这的确是个难题。虽然我能够证明，如果将全国的交通信号灯都跟联网，并让我们的小智来进行控制，可以让全国上下城市整体交通通畅度提升百分之二十到三十，但很无奈，这是个很大的工程，即便我想要给大家演示，也需要层层申请，然后在小范围做试验，证明之后才能全国推广。”
“同理，如果我告诉大家，我们的量子计算机将会迅速推动无人驾驶技术，并通过这一技术让未来城市道路通行效率提升百分之五十以上，同样也需要一点点时间来证明。想来大家还是不会太满意。所以我只能想一些难度系数更高的方法来让大家体验到量子计算机跟经典电子计算机相比的优越之处。”
“那么该怎么办呢？我想了很久，现在我想请问一下大家是否还记得馨系统发布会上，我们发布极简编程这款软件时的情景？是的，我们邀请了一位嘉宾当众用这款软件生成了一款小软件。而到了今天，极简编程已经成了馨系统的用户朋友们最受欢迎的软件之一，根据后台数据显示，平均每天有3000万用户会用到极简编程来设计一些属于自己的小程序。”
“极简编程的确很方便，但也有自己的缺点。大家都知道，这款软件只能用来设计一些简单的小程序，设计出的游戏也常常会因为语言不规范出现小问题。其生成的程序虽然具备小巧，灵活，独一无二等优势，但在稳定性方面还是没有正规公司出产的产品好用。尤其是需要服务端的软件，不可能做到太大。不适合大型项目，只适合自娱自乐。”
“好吧，不得不说，我在一年之前真的没意识到原来极简编程还有如此多的缺点。但缺憾也意味着里给了我们进步的空间。所以接下来，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你们是否相信，量子计算机可以替代专业编程人员，来进行完整编程。不止是普普通通的软件编程，还能给硬件写驱动、甚至写操作系统、写通讯协议、自行定义接口标准……等等，等等。”
王宇飞提完这个问题，顿住了片刻，等待着场下的反应。
场下此刻却是出奇的安静。
这是几个意思？
所以发布会还没到最后时刻呢，王宇飞就提前对广大程序员朋友们动刀了？
听王宇飞说的那意思，那岂不是上到各种硬件工程师，下到各种码农不管是前端、后端、测试都一锅端了，不管是asp、php还是linux、c++等等，等等，全都一锅端了？
感觉这玩笑是不是真的开大了？
话说当年极简编程推出的时候，已经让一票低端程序员不但告别加班，甚至直接告别岗位了，而这次王老板明显玩的更大了。
这样真的好吗？
576 扩大打击面了
没错，打击范围扩大了。
这哪里是新技术的发布会？这简直是新生代从业的打击大会。
第一波打击了新生代的币圈大佬跟投资者，第二波打击了全世界几乎所有的视效公司，第三波就更狠了，这是要直接把全世界的程序员，从上到下狠狠的打击一通？
如果量子计算机连操作系统、硬件驱动、互联网通讯协议都能自行来写的话，那还有什么是需要人去干的？
意思是说以后人类只要做好产品经理的工作就够了？
调研客户需求，然后对计算机提出要求，最后计算机直接把软件设计出来？即便对于现场的科技爱好者们来说，这也太疯狂了。
台下的大佬们开始面面相觑，他们无法判断王宇飞说的这些到底是能做到哪一步。
但如果是真的，这的确是对整个产业链的重新定义。如果量子计算机真能够自行设计并生产互联网最基础的东西，所有参加这次发布会的老板们真都得好好考虑如何才能跟上未来了。
……
相对于现场的沉默，直播弹幕上却在王宇飞说出那番话后直接爆发了。
全世界到底有多少程序员？或者说软件开发从业人员？
这个有趣的问题还真有公司统计过。
埃文斯数据公司去年就对这个数据进行采集跟统计。
根据他们的统计跟测算，2019年全球大概有2640万人从事程序开发工作。
另一份来自idc的统计数据显示，2018年全球软件开发人员数量是2230万，而2014年只有1850万程序员。
以此预计，2020年大概有2800万人从事软件开发工作。
这其中美国大概有480万软件开发从业者，而欧洲则是560万，这两个地区大概占了全球百分之四十。
根据华夏类似岗位的招聘信息，以及从业人员统计，预估华夏的软件从业人员在300万左右。
此时视频弹幕突然爆发的点就在这里了。
程序员可是对行业动态最敏感的一个群体，天知道此时有多少程序员正在关注这场直播。
同时一般来说，一、二线城市的网友对科技界的大事更感兴趣，华夏的程序员大半也集中在全国的一、二线城市中，所以观看直播的绝大多数网友谁还不认识个从事程序员职业的朋友了？
这种直接关乎到友人饭碗的消息，自然要吐槽两句。
同时，也因为喜欢玩程序的大概率都是对玩文字不太感兴趣的学习理工的男女们，于是很精彩的一幕出现了。
“卧槽”两个字成了弹幕上的主旋律，想象一下整个视频被无数“卧槽”所支配的恐惧。
层层叠叠的“卧槽”被直接整成了一块巨大的幕布，将整个视频遮掩的严严实实。
就好像把视频中那个可恨的男人蒙住，就能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
如果实在觉得这两个字不足以描绘此时的心情，还能加上一个感叹号。
谢文就是这么干的。
他用常年打代码拼出的手速在两秒内输出了八个“卧槽”，每个卧槽还都非常严谨的带了一个感叹号。
没错，谢文就是一位软件开发从业人员。就职于华夏知名互联网大厂小里巴巴，而且还已经是p9的中高层，有自己的团队，负责高瞻远瞩对团队的应用架构选型决策。但这一刻他还是忍不住爆粗口了。
只听王宇飞的描述这简直没活路了啊。
要知道为了手头的项目，今天整个团队可都还在公司加班，他为了关注一下世界最新的产业，却电脑直播上听到了这么个消息。
压力山大啊！
八个“卧槽”发出去之后，谢文冷静了片刻，抬头看了看办公室外的正在埋头苦干的兄弟姐妹们，突然觉得此刻这压力不能自己一个人承担，于是他站了起来，走出了办公室。
“好了，大家先停一停，放下手中的工作，全体到会议室，我希望大家能看些东西。”
众人愕然，不是说这个项目很赶时间吗？
但老大发话了，自然也没人有反对意见，纷纷有说有笑的站了起来，朝会议室走去。
很快，团队二十多人都坐在了会议室里，谢文也已经将自己的笔记本接到了会议室的投影仪上，屏幕中首先出现的是台下苹果总裁蒂姆·库克愕然的特写。
随后这位行业大佬跟身边的史密斯不知道交流了一句什么，这才站起身，朝着主席台上走去，镜头一直跟着蒂姆·库克，直到这位苹果走到台上，跟一个年轻人站在了一起。
……
“库克先生，再次感谢您今天的到来，也感谢您今天能再次配合我演示量子计算机在编程方面的天赋。”
主席台上王宇飞冲着蒂姆·库克说道。
没错，此时发布会再次到了所有人喜闻乐见的演示环节。
正如王宇飞在开场时说的，目前量子计算机并不具备大面积普及的条件，而且对于大多数普通人而言，真正的日常生活中也用不到量子计算机，只是人生可能被动的改变。
这也就决定了这次发布会不可能像诸如手机发布会产品那样，只需要介绍新功能，然后等到发布会后正式售卖，大家可以掏钱买回家体验。
所以光靠说，终究不那么让人信服。
这个时候就要靠现场演示了。
而且找人辅助同样有讲究，随便找一个人很容易便让人觉得这家伙是不是托？
但像蒂姆·库克又或者史密斯这样的人物就不一样了。
毕竟身份跟地位摆在那里，就算真是托，大概率也是没人信的，什么样的诱惑能让这种有着竞争关系的大佬主动给王宇飞当托？
虽然双方表面关系不错，但也仅此而已了。
就算有人说蒂姆·库克其实挺想要了王宇飞的命，也是有人信的。
的确，现在苹果已经被允许使用脑机芯片并搭载馨系统发售，但是失去了ios之后，苹果似乎也失去了灵魂，跟其他品牌的智能手机比起来，区别在哪里？
a系列的cpu么？
更可怕的是不管是三星、又或者为华、大米，都看到了市场前景，对于产品代工企业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开始向苹果看齐。
结果就是苹果推出新机已经不太敢溢价了。
不但不敢溢价，甚至新机还不得不暗地里降价。
这的确是很尴尬的。
苹果纵横江湖数十年，一直以保值著称于世，每年不卖得比上一代产品贵，那都是在打果粉脸，瞧不起谁呢？卖得便宜了那还叫苹果吗？
但现在压力那是真大了。
本土市场已经在三星跟为华的双重压力下，被抢去了大概百分之三十的市场，华夏市场更惨，因为三星跟国产品牌反应更快，比苹果起码早三个月全系产品支持馨系统。
且苹果还在使用14nm制程脑机芯片的时候，竞争对手已经用上了7nm制程脑机芯片，在加上苹果妄图坚持ios又让大批产品浪费了整整三个月时间，最后拱手让出了大半的华夏市场。
等到今年董事会终于发现情况不对，让蒂姆·库克可以放手一搏，开始毫无保留的主动跟畅享科技展开合作，手机销量已经掉了很大一截。
再加上不敢卖高价，今年营收前三个财季都已经出现同比、环比双双大幅度下滑，盈利不及预期反应在股市上自然是股价萎靡不振。
昔日首个突破万亿、两万亿的第一美股霸主，现在市值已经跌到了1.2万亿美元，
八千万的市值灰飞烟灭，包括蒂姆·库克在内的无数苹果股东财富这一年缩水了近三分之一，真要说起来都得拜王宇飞所赐。
就因为王宇飞名下华夏科技公司的崛起，仿佛一夜之间苹果业内的霸主地位便不保了，你说谁还会信蒂姆·库克会给自家仇人当托？
脸上笑嘻嘻，心里mmp，估计才是这位大佬内心深处的真实写照。
当然，王宇飞肯定是不会在乎这位大佬内心深处是怎样的想法，只是按部就班的提出了需要配合的要求。
“那么库克先生，今天的演示我希望能得到您的帮助。其实很简单，我希望您客串一下产品经理，对着您面前的麦克风，对我们的量子计算机提出一个您所期待的且能够在苹果手机或者苹果电脑上实现的软件需求，让我们的量子计算机尝试一下，看能否满足您的要求。“
王宇飞用英文流利的说道。
随后又贴心的用中文翻译了一遍自己刚刚的要求，正好给台上蒂姆·库克反应的时间。
“等等，王总，我提要求的时候只需要用自然语言，就像平时说话那样就够了？”等到王宇飞对着台下说完，蒂姆·库克开口问道。
“是的，库克先生，就用自然语言，尽可能详细的描述出您希望在苹果电脑或者手机上实现的需求就够了。当然前提是不能超出硬件支持的范畴。”
“意思是只要我觉得硬件可以支持的软件产品，都可以现在提出来？”蒂姆·库克再次追问道。
王宇飞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是的！”
台下前排一片哗然。
如果说馨系统发布的时候，极简编程带给众人的震撼是100的话，那么此刻王宇飞跟蒂姆·库克的对话，带给这些大佬们的震撼就是一万。
尤其是桑达尔·皮查伊。
这是量子计算机能完成的任务吗？
首先这次的让计算机自动编程已经突破了格式的束缚。
要知道极简编程在当时虽然已经被评为最智能的编程软件，但同样也是需要规定格式的。
其格式就是软件限定的那些条条框框。
但这次只需要用像平常说话一样对量子计算机说出自己的需求，这意味着王宇飞相信量子计算机真的能听懂这些需求，确切的说是能听懂用自然语言描述的需求！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毫无疑问，这绝对是人工智能跨世纪的进步。
而这很可能是真的，如果不是在之前测试过，这种高难度的演示根本不可能放到这么隆重的发布会上。
换而言之，这次玩笑真的开大了。
其次，王宇飞是让蒂姆·库克提出一个他非常希望能在苹果电脑跟苹果手机上实现的软件功能，换而言之就是苹果目前非常想在其产品上实现，但目前还实现不了的功能。
苹果全球大概拥有13万员工，其中软件研发工程师起码占了三分之一，大概四万多人。而且能被聘入苹果的软件工程师绝对是业内的佼佼者。
所以，王宇飞的这个演示也可以解释成，苹果四万多人软件研发工程师花费很长时间都没能解决的问题，他有信心能让自家设计并生产的量子计算机在今天的发布会演示环节给解决了。
这玩笑是真的开大了。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台下众科技公司的老总们是真的要考虑为自家公司数以万计的码农开工资是否必要了。
当他们的软件工程师不管是能力还是开发软件速度都远低于机器的速度，资本主导下公司做何种选择简直不需要过脑子。
依然以苹果为例，四万软件工程师平均雇佣成本往少了说就算25万美元，在拥有了同类型量子计算机之后将为公司每年节省至少一百亿美元，
一百亿啊！还是美元！
资本家谁不心动？
当然，此时沸腾的绝对不止发布会现场的前排大佬们。
毫不客气的说，这一刻，在网络的影响下，全世界都沸腾了！
网络直播平台弹幕正在以每秒数千个的速度疯狂刷新，如果不是早已经对这次发布会的热度有所预估，服务器早就崩溃了。
想要认真看发布会的人根本不能开弹幕。
即便算法隔绝了绝大部分毫无意义的弹幕，但那劈天盖地的吐槽还是会遮掩全部屏幕。
如果看到一半突然想开开弹幕，那很可能会让机器卡顿半天。
其热度绝对还不止体现在弹幕上！
这一刻天知道有多少酒杯被摔碎，又有多少人在疯狂咒骂，更有多少人整个人处于茫然状态。
比如谢文。
会议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有些呆滞。
片刻后一个声音打破了这诡异的安静。
“大老板好像也受邀请了，就在发布会现场啊！”
“啊？”
“啊！”
577 程序员的人生，寂寞如雪
鲁恩在酒吧里瞪大了眼睛。
刚刚过去那短短的二十分钟，彻底颠覆了他的三观，甚至已经让他开始怀疑人生。
人生第一次感觉到智商似乎不如机器。
二十分钟前，他还固执的认为一切都是华夏人在作假，在危言耸听，刚刚发布的那个视频大概是华夏人花费了一年的时间才做出来，然后拿到发布会上来吓唬人的。
至于这么做的动机也很容易解释。
全设计都知道在视觉特效这个领域华夏人就是弟弟。
他们制作的特效甚至被自家人亲切的称呼为五毛特效，这足以说明一切。
所以华夏人弄出了这场闹剧，想要让他们这些世界领先的特效公司自乱阵脚。
是的，在鲁恩的潜意识里他真的如此认为。
然而二十分钟后，他却看到蒂姆·库克被请上台，随后那个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的华夏年轻人竟然向蒂姆·库克提出了一个在他看来简直如同开玩笑一般的请求。
如果换了一个人，鲁恩一定会认为此时上台的人肯定是华夏人找的托，因为按照华夏人的说法，这根本就是机器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那个人是蒂姆·库克，是宇宙第一大厂苹果的总裁，是一个已经几乎站在了人类金字塔顶尖的男人。
鲁恩找不到任何理由能说服自己，华夏人可以说动蒂姆·库克从美国做十几个小时飞机到华夏去帮华夏人吹捧产品。别说蒂姆·库克了，随便一个苹果高管都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除非他真的愿意放弃在苹果每年数千万美元的年薪，以及以亿元计算的股权激励。
所以只有一个解释，华夏人很笃定，他们的产品真的能完成这听起来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意味着什么？
不但意味着之前的视频百分之九十以上是真实的，而且影响的范围还不止他们这些后期视效可能失业，连公司那些程序员也没放过？
这怎么可能？
这特么找谁说理去？
此时鲁恩只有一个念头，库克大佬，你可一定要给力啊，给出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直接把华夏人的牛皮戳破，似乎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有一条活路啊！
鲁恩的精神更加紧张起来。
……
发布会现场。
蒂姆·库克久久看着王宇飞久久没有吭声。
王宇飞也并没有催促这位客串客户经理的知名老男人。
毕竟产品经理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总得给人一点时间好好考虑设计一个什么软件合适。
半晌，蒂姆·库克终于开口了，不过他并没有直接提要求，而是冲着王宇飞问道：“我记得你刚才好像说，贵司设计的量子计算机无所不能，从操作系统到底层驱动无所不能？”
王宇飞笑了笑答道：“我其实并没有说小智一号能无所不能。不过在编程这一块，简单的操作系统，或者底层驱动问题都不大。”
“呼……”蒂姆·库克深深的吐了口气，随后很严肃的说道：“好了，那我差不多想好了，我只要对着这个话筒说就行了吗？”
蒂姆·库克指了指刚刚工作人员组装好的机器。
说是机器，其实摆在台上能看到的部分就是一个麦克风，外加一个显示屏。
此时这个小显示屏直接跟两人身后的led大屏幕直连，所有人都能通过大屏幕看到小屏幕上所有反馈的结果。
“是的，库克先生，您可以距离那个话筒三十公分，避免两个话筒音频相位干涉产生杂音。”王宇飞提示了一句。
蒂姆·库克点了点头，随后一脸严肃的开口说道：“我希望有这样一款底层的辅助式软件，能够安装在苹果全系产品上，其功能是无障碍的在馨系统跟ios系统之间切换。请注意，我说的不是虚拟机，又或者类似第二系统或者双系统这样的解决方法。可以这样理解，这是一个基于ios跟馨系统更底层的系统，而ios跟馨系统就相当于这款特殊操作系统的两个软件，用户只需要一步操作，就能切入或者切出两个系统。”
“我想这个表述已经非常清楚了，所以这个能做到吗？”
虽然最后的提问好像是在问量子计算机，但实际上蒂姆·库克的眼角余光却已经转向身边的王宇飞。
然而这个华夏少年听到他的要求，丝毫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更不像被这个问题难住的样子。
此时台下传来得又一阵讶异的惊呼声，让蒂姆·库克将注意力放在了面前的小屏幕上。
是的，就在提出要求将注意力放在王宇飞身上的时候，屏幕上竟然出现了一排字。
“描述的很清楚，一个问题，真的只需要在馨系统跟ios之间切换吗？经过计算，只需要简单的优化，其他非主流操作系统也可以在苹果硬件产品上流畅运行，需要吗？”
蒂姆·库克愣了愣，这算什么？嫌弃自己提出的需求难度太低了，所以主动要求提高难度？
还有其他非主流操作系统是什么鬼？
蒂姆·库克抬起头，一脸困惑的看向身边的王宇飞。
王宇飞有些头疼，显然这属于小智的自由发挥，但这个环节并没有这么一环。
当然，针对一款自由度极高的人工智能而言，闹出这种幺蛾子似乎也是难免的，毕竟这并没有违反任何嵌入在它硬件内的底层逻辑。
既然王宇飞选择了让小智一号具备自由学习的智能模式，似乎也只能承受这种偶尔跳脱带来的负面效应。
所以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之后，王宇飞开口解释道：“库克先生，它的意思是，您要设计的这款程序，是否需要让包括安卓、win10、黑莓、塞班这些其他操作系统也包含在内。换而言之，让客户可以在多个系统之间进行选择，而不仅仅只是馨系统跟ios。”
蒂姆·库克还没吭声，台下先是一片哗然。
如果能确定屏幕上显示出的那句话，并不是后台工作人员手打出来的回应，而是正在被要求编程的对象——量子计算机自主给出的回应，那也就意味着石锤了这种全新的计算机跟系统拥有准确识别人类自然语言的能力。
这同样也意味着，所谓的机器编程，并不仅仅只是机器编程，而是人工智能取代人类进行自主编程。
这特么……
是的，这一刻起码前排大佬们很想爆粗口。
尤其是在他们看来，蒂姆·库克提的需求基本已经属于地狱级了，而这个人工智能似乎还嫌难度不够？
“好吧，如果你觉得能把这些操作系统都加上去更合适，那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吧。”蒂姆·库克在台下一片嘈杂声中果断的给出了回应。
当然，如果这种底层的软件真能做出来，蒂姆·库克觉得依然可以用在苹果自家产品上，只需要将其他系统的安装包从软件中抹去就够了。
是的，此时蒂姆·库克已经开始考虑，如果这软件真的能做出来，的确可以在苹果自家产品上使用，让ios以另一种方式回归自家产品。
这起码能让一小批ios的死忠用户不失望。
“收到！请等待，预计程序完成需要二十分钟，其中包含了选取适合系统安装包以及修改时间。选取系统目录为馨系统、ios、安卓、黑莓以及win10试用版。win10选取试用版的原因是，未找到免费授权版本，避免引起可能的版权纠纷。操作开始。”
屏幕中出现这段话后，随后进入疯狂的刷屏模式。
此时的景象就跟那种黑客电影中高手在屏幕中编程的特效差不多，一排排的字母如同瀑布般落下，分分钟给人一种黑客帝国的既视感。
此时现场再次响起了“嗡嗡”声，这是台下无数人开始议论发出的声音，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甚至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现场的嘈杂。
当然，这是可以理解的。
因为隔着屏幕收看这场发布会的人们也能感觉到现场观礼这次发布会的人们那纠结的心态。
期待中还带着一丝丝的茫然。
讲真，当家是来看量子计算机的，结果却整成了黑客帝国，这谁受得了？
以往参加科技界的产品发布会，最大的感受就是抱着满满的希望而来，最大的愿望就是在发布会上看到想象中的黑科技，结果大部分时候都是抱着遗憾离开。
但是这次真的不一样。
毕竟谷歌去年刚刚举办了一场量子计算机的发布会，发布会上展示了谷歌最新的量子芯片，演示了量子计算机用两分钟时间，做了一个复杂运算，仅此而已。
宇馨科技这次量子计算机发布跟谷歌那次不太一样，因为在发布会之前已经证明过其计算能力。所以大家对于这次发布会的期望更多的是第一时间见证历史，以及了解全新的量子计算机算法。
然而万万没想到啊，他们不但见证了历史，还目睹了这个世纪最牛的黑科技发布，没有之一。
机器用自然语言跟人类沟通，然后自主编程？！
活久见这句话果然没错。
这还真是只要活得够久，什么事都可能碰上。
这时候不怎么可能还能管住嘴巴？
没见当镜头掠过坐在第一排那些业界大佬位置时，这帮人都是半张着嘴，一脸懵逼的模样么？
大佬都被吓得不轻更别提普通人了。
……
小里巴巴，谢文团队的会议室内气氛分外的诡异。
大屏幕上刚刚掠过发布会现场大佬们的特写镜头，音响传出现场嘈杂的“嗡嗡”声，室内却保持着诡异的安静，大家你望望我，我看看你，似乎能通过这种面面相觑的方式，找到人生的真谛。
心情很复杂啊！
外头看视频的，一百个人大概只有一个程序员。
但此时会议室里二十多号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靠敲代码吃饭的。
这一刻，看着屏幕中再次接入大屏幕信号的画面，那一排排的字母“嗖”的一下出现，然后“嗖”的一下又被直接换行，随后消失不见，在想想自己敲代码时，就算拼了老命大概也没有其十分之一的速度，便觉得人生无爱。
这么敲代码是人能干出的事吗？
嗯，好像的确不是人……
如果更深思一番，蒂姆·库克还只是提出了一个大概的想法，这东西不但不讲条件，还主动增加难度，得到授权之后立刻开始干活，这大概是能让那些产品经理爱到骨子里的那种程序员吧？
以后如果量子计算机在大公司里普及了，还能有他们一口饭吃吗？
万万没想到啊，量子计算机的发布，先干掉的竟然不是产品经理，而是复制执行敲代码的人。这个世界的确是太疯狂了。
“咳咳，大家都看到了吧？都有什么想法？”
“头，你问我们有啥想法有意义吗？我觉得应该问咱们大老板有什么想法。”当即有人苦笑着答了句。
这话说的实在。
毕竟能进小里巴巴这样的大公司是真不容易，过五关斩六将，谁敢想干得好好的突然蹦出一个人中吕布来抢饭碗，这种来自另一个次元的降维打击，不是直接抽到自己身上，真的很难解释出那种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内网讨论组里都已经快疯了。”又有人突然蹦出了一句。
“这时候了还讨论个寂寞啊！我特么当初考大学的时候为什么选择了计算机？听我爸的考法律然后去考公务员不香吗？”谢文忍不住爆发了一句。
这的确代表了他此时的心情。
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压根没有半点防备，程序员这个职业似乎就有被机器取而代之的趋势。
机器人物流都还没来得及取代快递小哥配送最后一公里呢，为机器人设计程序的人怎么就能被取代呢？
谢文想不明白。
所有人依然面面相觑，因为他们也想不明白。
此时大家考虑最多的，大概就是如果有一天公司不需要敲代码的了，他们还能做些什么？
跟大叔大妈们竞争外面接到的清扫权么？
程序员的人生，果然特么的寂寞如雪！
578 谜底即将揭晓
被打击到的当然不止谢文的团队，又或者小里巴巴的程序员们，更不止是华夏的程序员们。
事实上，此时最懵逼的大概要属国外那些大厂的码农们。
毕竟国外的程序员待遇可比国内要好许多，更重要的是，不但属于真正的高薪工作，而且生活非常惬意。不需要996或者007，甚至根本不用加班，正常上班也能轻松摸鱼，每年还能享受惬意的带薪休假。
所以国内程序员上班久了容易头秃，但对于国外的程序员来说，大概是失业了比较容易头秃。
从这一点上来说，此时发布会上的内容对于国外那些养尊处优的程序员来说才真是灾难性的噩耗。
此时正在酒吧观看发布会视频的鲁恩已经麻木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描述此时自己的心情。
其实即便是确定了量子计算机真能比他们这些视效从业人员做出的特效更好，更注重细节，效率更高，他也并不太过担心。
因为除了视效之外，他同样还是一个经验比较丰富的后端程序员。
实际上他大学时代学的就是计算机，vb编程语言应用非常熟练，而且他已经利用业余时间学习了最近正在流行起来的馨语言，从这一点上看鲁恩是个极为上进的好青年。
但是这一刻，他是真的茫然了。
好不容易接受了机器做视效比他强的设定，现在连他程序员的后路也要彻底锁死了么？
此时手机msn另一个群聊也火爆了起来。
毕竟这是一次在华夏召开的产品发布会，西方这些程序员接收到消息还是有一定滞后性的。
很多人都是发布会进行中才得知了一些消息才打开发布会视频。
在发布会量子计算机进入编程状态大概十分钟后，终于在许多国外程序员群体中流传开了。
尤其是苹果公司的程序员群体。
毕竟此时量子计算机正在编写的程序是他们家大老板提出的。
这足以说明一个问题，他们的大老板肯定是希望能在自家产品上实现这一功能的，但是很不幸，苹果养的那数万软件开发工程师没有完成这个使命，所以蒂姆·库克才会在发布会上提出这么一个需求。
不然如此短的思考时间，这位苹果大老板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提出一个跟苹果目前利益非常契合的想法？
所以别家程序员能不能跟量子计算机的编程技术相提并论暂且不说，如果量子计算机真的完成了蒂姆·库克提出的这款类似于底层操作系统的软件，苹果自家的程序员绝对是首当其冲最受打击的。
都不说蒂姆·库克的想法了。
想想苹果那些股东会怎么想？
等发布会结束之后，这些股东们会不会想着查查公司的账目，看看苹果每年到底给这些程序员发了多少工资？发现投资这么多，干的活还不如一台计算机的时候，这些股东会不会想着把大半的程序员给裁掉然后将这些编程任务交给机器，不但花费更少，效率更高，还能获得远超投入的回报？
你可以说资本冷血，但资本趋利本就是它的天然属性。
从长远来看，能用更少的钱，办更多的事，凭什么还要把钱拿去雇佣并不能创造更多价值的人？这才是最现实的问题。
可想而知这些程序们此时是多么的愤怒。
从热闹的群聊就能看出来。
“你们看了量子计算机发布会的直播吗？我就想问，华夏人到底想干什么？”
“是的！华夏人已经疯了！就算拥有这种技术，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发布出来！”
“你们急什么？蒂姆只是提出了需求，难道你们真的以为量子计算机能够在短短二十分钟内完成这个项目？说实话，我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说不定一切都是骗局，也许今天是华夏的愚人节，这不过是个愚人节的玩笑。”
“汤姆，你是不是太乐观了？据我所知华夏人根本没有愚人节！他们不具备这种幽默细胞！华夏人都是一板一眼的，他们对待问题很严肃！所以先做最坏的打算并没有错！”
“吉米你什么意思？你难道相信这么荒谬的东西？天啊，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吉米吗？”
“值不值得相信在等十分钟就知道了，现在争论有什么意义？华夏人都已经开始准备苹果设备了！你难道没看到他们正在重新布置主席台，他们的工作人员正在向台下所有人展示全新的苹果笔记本、平板跟手机？收起你的傲慢吧，汤姆，其实你心里已经相信了，不是吗？”
“不不不，吉米，我可不是个懦夫！”
……
鲁恩看着群内的争吵，只觉得好笑。
这特么都什么时候了，这帮人竟然还在争吵不休？鲁恩从没像今天这般觉得这群人竟然如此愚蠢。
难道大家不该讨论些更有意义的事情吗？
再也忍不住的鲁恩终于在群里发了一段话：“朋友们，如果我是你们现在应该已经走出门，看看硅谷哪个公园的凳子睡上去比较舒服。想想你们的房贷、车贷，还有你们现在风云飘摇的工作吧，与其继续在这里吵吵些没用的东西，不如好好想想明年的今天你们该在哪个公园的长板凳上度过这该死的冬天！”
然而这段话刚发出去，他突然发现自己被踢出了群聊。
鲁恩愕然！
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的确是刻薄了点，但这帮人什么时候如此玻璃心了？
忠言逆耳啊！
他难道说错什么了吗？
这个时候还在内部争吵，而不是抱着解决问题的心态去向前看，最终的结果难道不是睡大街？难道还像今年一样考虑圣诞节该去哪里度假？
疯了！
全特么疯了！
……
是的，全疯了！
发布会现场，所有人眼睁睁看着工作人员利用这三十分钟上台，在可升降的展示台上，整齐的摆放好了最新款的苹果三件套，最新款的笔记本、平板跟苹果12手机。
这是要玩真的。
走上台的工作人员压根没有废话，开始向台下所有人展示他们带来的设备都是全新的，还没有绑定任何账号。
主席台上那硕大的背景屏幕也同步开始切换到了这三台新设备上的内容。
的确是全新的设备。
此时王宇飞开口解释道：“这是我们之前准备好的设备。其实当时也不知道一定是会邀请库克先生上台，所以其实我们准备的挺齐全，我们同样也准备了微软最新款的笔记本跟miia手机，三星的全系列最新产品，以及为华的产品。”
“这样不管哪位上台，给我们的小智一号安排任务，都能有全套的设备可以给大家展示最终的编程结果。事实上我跟大家一样对接下来的展示充满了期待，因为这并没有经过演练，我也不知道最后我们的小智一号能交出一份怎样的答卷，这份答卷又能否让大家满意。”
“所以让我们一起拭目以待吧！首先声明，其实我也不敢保证最终的结果一定能让库克先生满意。但我还是很有信心的，因为它已经在其他编程项目上征服过我一次，所以我有理由相信这次它也不会让我失望。”
台下并没有这番话而停止议论。
好吧，这番话再次曝出一个事实，量子计算机已经用自己的能力设计过一个程序，而且设计出的这款程序并不差。
要知道王宇飞除了是个数学家之外，更是一个编程奇才。
尤其是对于台下的大佬来说，并不会因为他在数学跟物理学上的成就而忘了这个主席台上的年轻人最初起家的时候就是靠的两款程序。
蒂姆·库克更是不可能忘记第二系统带给他的深刻印象。
苹果花了一个亿美元，才让这款程序从安卓平台上消失，但也仅仅只给ios续命了一年多的时间，之后依然是被馨系统所取代。
所以能让一个天才程序员称道的程序，大概可以侧面说明量子计算机的编程水平的确很高。
大家必须得相信一个天才程序员的专业判断，除非这位程序员完全不介意在这种规模的发布会上丢脸。
事实上也没人相信王宇飞会在这种场合欺骗。
虽然这些大佬认为王宇飞不具备很多他们公认的华夏商人身上本该具备的品质，例如谦逊，讲究和气生财，例如儒雅，很多时候刚开始做生意时甚至愿意吃些小亏，来获取对方好感，以赢得长期跟稳定的合作伙伴，等等……
但是在大事方面不含糊这块，却是相通的。
王宇飞不是第一次主持现场发布会了，从畅享科技到现在的宇馨科技，到目前为止，发布会上演示的任何内容还没有出现过任何乌龙事件。
难道这一次能出现意外？
最好是能出现一次意外！
这是无数大佬心头的想法。
毕竟这次发布的成果的确是太惊人了！
如果宇馨科技真的掌握了今天发布会上所展现出的技术，他们甚至找不到路余馨能说服王宇飞将这技术共享给世界的理由。
这时候的大佬们格外有同理心。
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如果是他们研究开发出了这种逆天产品，绝对会第一时间设为绝密技术，先靠这项技术在各个领域的应用把钱赚足了再说。
比如成立一个分公司专门接全世界的后期视效制作。
向全世界的币圈大佬收保护费，为各国的金融企业提供量子信息时代的安全规范。
顺便向全世界各大科技公司提供软件定制服务。
等等，等等。
任何一项业务都能为公司带来持久跟高额的利润，凭什么要把技术授权出去？让对手公司抢生意？
技术垄断永远是这些科技公司梦寐以求的，因为那代表了可以长时间稳定赚取的丰厚利润，能让公司股价一骑绝尘，哪怕遇到熊市，同样也能一枝独秀，成为真正的独角兽公司，同时让资本成百上千倍的增加。
许多人的目光落在了洛夫·德库拉的身上。
这位秘书长的计划真的能行？
前期的投入到底已经进行到哪一步了？他到底有没有满足那个女人的胃口？
就在洛夫·德库拉的重要性再次升华的时候，王宇飞趁着工作人员展示的间隙再次开口了。
“在谜底即将揭晓之前，我希望能在跟大家聊一下机器编程的意义。首先机器能通过大数据，比人类自己更了解人类的需求，其实这番话不是我说的，我也不太确信这句话究竟对不对，这需要交给未来去验证。”
“但其实可以换个方向理解。我们都知道5g的发展方向是什么，没错，我说的就是物联网，未来的万物互联。想想看吧，万物互联的时代一定会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时代。”
“未来我们使用的任何东西用品都是可以联网的。大到飞机、汽车、游艇，小到牙刷、孩子用的橡皮，甚至课本，再到我们用的家具，办公桌、茶几、枕头、床垫、镜子，等等，等等！大小不一而又纷杂的产品，让未来的物联网络协议不可能再像现在的互联网络协议那么简单。不同的产品。不同的接口标准，不同的行业规范跟标准，庞大而杂乱的整个物联网络可以把无数的工程师逼疯！”
“但是如果我们的机器能编程会发生什么？没错，整个物联网网络协议都可以交给我们的量子级计算机去管理。在我们看来杂乱无章的各种标准跟协议可以用机器的观点统一起来，并进行有序管理。这也是我们的量子计算机能对未来所作的贡献之一。”
“好了，我们看到编程已经完成，现在让我们将苹果设备接入到网络，然后再次有请我们尊敬的库克先生上台，现场为我们验证小智一号编写的程序是否已经完美的满足他的要求。”
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大屏幕上。
没错，属于编程界面的那半屏幕已经显示封包完成。
蒂姆·库克也再次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谜底即将揭晓。
579 礼貌而不失尴尬的微笑
现场，好好的发布会活生生将气氛闹得分外紧张起来。
真的，很多人可能都没经历过这样的发布会，所有人屏气凝神，注意力都放到了蒂姆·库克身上。
这也直接导致这位再次站在台上时，内心都在忐忑。
他当然此时气氛如此紧张的原因，这特么又是一件可以载入史册的事件，接下来他对一款软件产品的观感，将可能直接影响到一个全球性行业是否衰亡。
而且这还是个相对来说比较高端，集合了无数聪明人的行业。
文科占内存，立刻占cpu，而上档次的程序员则设计cpu。
如此重要的一个行业真的要被机器所取代？蒂姆·库克看着自家的产品手有些抖。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非常重要，但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跟苹果的产品可能因为别家的产品载入史册。
是的，如果今天程序员这个职业消失的话，这绝对是能载入史册的一天，用于悼念一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不超过百年，本是极为重要，却又直接凋零的职业。
蒂姆·库克先是抬头，扫了鸦雀无声的台下一眼，似乎是确定大家的确都还在，这才将目光投向整齐摆放在展示台上的三样最新苹果产品。
这大概也算是变相帮苹果打了一次广告吧？
蒂姆·库克不无自嘲的在心里想着。
当然他心里很清楚，这种好事能轮到苹果，而不是三星或者其他华夏国内的友商，大概还是因为举办方考虑到如果选择国内友商来做这个项目，可能会被外界质疑是早已经找好的托，而他则没有这种嫌疑。
是的，宇馨科技跟苹果的关系绝对没好到在发布会上特别给苹果产品打广告的地步，但他却不得不上台接受这次邀请，想想都觉得气闷。
他大概是苹果历史上最没排面的ceo了吧？
乔布斯的班果然不是这么好接的。
不过想到英特尔那位史蒂芬先生在华夏的节目上为对头产品打广告闹出的笑话，蒂姆·库克又觉得心情好了许多。果然人还是要对比才能找到优越感跟幸福感，即便是行业大佬也没什么不同。
深深的吸了口气之后，蒂姆·库克最先拿起的是苹果的支柱产品，最新款的iphone 12手机。
现在这可真是苹果利润的来源。
要知道曾经苹果一度软件工程师要多于硬件工程师，靠的是苹果商店带来的丰厚利润。
但现在整个世界商业互联网系统已经快被馨系统所统治，导致的直接结果便是，苹果税收不下去了，软件方面的营收锐减，如果手机在败下阵来，被上帝咬了一口的苹果就真要烂在他手上了。
抛下复杂的心绪，蒂姆·库克将视线转移到了这部全新的手机上。
主席台上超大的屏幕，也在他拿起手机之后，也起了变化。一半是镜头对准蒂姆·库克的现场直播，另一半则分屏到了手机唤醒后的操作界面上。
目前手机上是纯净的馨系统，已经被激活，但跳过了密码设置跟脑波绑定的步骤。
手机主界面也很干净，手机设置、会员商场以及馨系统的极品软件三件套全民偶像、极简编程跟文娱翻译机自然是必备的。
除此之外增加了一个被取名为深度切换的安装程序。
这个软件名似乎跟王宇飞的取名风格一脉相承，简单而粗暴。
蒂姆·库克再次侧头看了王宇飞一眼，这才用手指点击了这款软件。
有模有样的软件说明。
煞有其事的告诉你，这就是一款傻瓜式安装的软件，只需要操作者一步步的朝下按就行了。
蒂姆·库克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然后点击确定协议，按部就班的开始点下一步。
手机直接重启，虽然这位苹果总裁发现自家手机的开机界面被篡改成了一个很符合sirs气质的美女啃苹果的画面，用线条简单勾勒出的美女，拿起放在桌上的苹果，啃了一口，然后放回到餐盘上，完美复原被缺了一块的苹果。
蒂姆·库克心惊又无语，台下前面几排位置却是响起一阵抽气声，随后大家集体开始面面相觑，一脸的惊疑不定。
最前排的大佬反应都是很快的，而且想的很多。
如果，是的，暂且就当这软件的确是计算机用刚刚短短的二十分钟编辑完成的，那么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宇馨科技今天发布的这台量子计算机似乎不但是个强人工智能，甚至还演化出了自己的性格？
比如很喜欢搞怪？还会调侃？
不然怎么解释它竟然搞出这么个开机安装动画？
如果人工智能不但会编程还有了性格……
桑达尔·皮查伊整个人愣住了，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双手正在隐隐颤抖，这绝对是谷歌梦寐以求的技术，如果这种量子计算机是谷歌先研究出来的，那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谷歌起码可以再伟大两个世纪，甚至能一直伟大下去。
道理很简单，科学不是文学家的幻想，任何机器都要遵守程序设定的基本逻辑，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人工智能。
但可怕的是，如此强大的技术在对手手中。
心潮澎湃的绝对不止是桑达尔·皮查伊，台下大佬有一个算一个，在惊呼之后都处于噤声状态。
如果他们的猜测是真的，那这个程序是否完美都不重要了。
人类文明已经进入了一个全新的时代，一个人类思想跟机器意识共存的时代。
一个新的风口就此诞生，全世界的科技界必将迎来新的洗牌，能否抓住这次机遇，不但意味着未来能否让公司赚取更多利润，甚至意味着未来还能否继续活下去。
这绝不是危言耸听。
仔细想想吧，类人意识的机器智慧所能做的事情有多少？
拥有人类的逻辑思维，掌控庞大无比的算力，所能做的何止是编程那么简单？既然能编程了，cpu能不能设计？硬盘能不能设计？内存能不能设计？输入输出网络协议能不能设计？
当现在通行的协议跟标准被新的机器标准取代，谁特么还有好日子过？
这一刻，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大佬们看到的则是未来。
这天，怕是要变了啊！
但此刻显然没留给太多时间让众大佬们感叹，大概因为程序设计的很精巧，又或者苹果手机的硬件的确很强大，解压跟安装软件并没有耗废太长时间。
其中大半时间应该是在解压缩安装包内准备好的其他系统压缩包。之前大屏幕上清楚的显示有android、ios、win10forp等字样闪过。
软件安装完成，手机开始自动重启，开机画面依然是线条美女跟线条苹果，女人走到苹果前，拿起苹果啃了一口，将缺了一口的苹果放回桌面时，手机正好启动完成。
蒂姆·库克面沉似水的再次拿起手机，点开，依然是馨系统的主界面，这似乎跟之前预想的不太一样。干脆的跳过了密码设定跟脑波绑定的界面，用手选的方式选好语言后进入到系统之中，这次桌面上的图标多了一个名为system switg的图标。
图标的设计很独特，跟开机画面有异曲同工之妙，是一个动态的线条图标。简单勾勒了一台手机设备，中间部分的线条不停变换着，大概代表着不同操作系统的不同界面。
虽然只是简单的几根线条变化，但展示出来后，却的确是有几分灵动的感觉。
蒂姆·库克可不是托，没在这个万众瞩目的时刻卖任何关子，而是直接点开了这款软件，打开后依然是极简的设计界面，依然是线条组成的动态框，每个框内闪烁着一个系统的标识。
缺口的苹果不用说代表的ios，小机器人代表的安卓，四色的窗口界面不用说就是win10，最形象的大概就是黑莓了，真的选取了一段黑莓的图标。
最秀的是这四个系统中间还多出了一个symbian。
塞班？早已经退出历史舞台的系统竟然没被放过，只是不知道什么人会拿苹果手机模拟塞班系统，现在还有什么软件能支持这款古董级的系统吗？
如果这软件真能让这系统匹配苹果最新的硬件，也能算是一种本事吧？
大概因为主系统就是馨系统，所以没有馨系统的标识。
蒂姆·库克没有犹豫，第一时间点击了代表ios的那个苹果。
“system switg……1%”
界面迅速切换成这条英文，最后的省略号不停闪烁着，后面还贴心的跟着完成百分比的字样。
一秒，两秒，三秒……
蒂姆·库克在心底默默的计算着时间，当他数到十秒时，百分比已经到了百分之百，随后屏幕一亮，直接跳出了苹果预装了ios系统的新机启动后的页面。
这大概是蒂姆·库克最熟悉的界面，他飞快的开始进行初始设定，甚至还用一个大概是内部用于测试苹果账号登陆了这台苹果设备。
一切都很完美。
第一次开机的设置都完成之后，引入蒂姆·库克眼帘的就是最纯正的ios系统。有熟悉的苹果商店图标，还有可爱的siri。
除了最下方的位置有一个小巧的退出按钮，其他跟ios没有任何两样。
蒂姆·库克现场试用了大概五分钟，甚至还下载了一款苹果商店的杂志软件，使用起来如丝般顺滑。
这一刻，蒂姆·库克甚至产生了错觉，一位他回到了两年前的产品发布会上。
那个时候的手机界是多么平静，大家按部就班的一年一次大的更新换代，一片祥和。
哪像现在，只是因为系统里少了馨系统三件套，竟然有些不太习惯。
蒂姆·库克点了点头，然后略显遗憾的退回到ios主系统的界面，点击了最下方的退出按钮。
这次切换很快，屏幕只是一闪又回到了馨系统的界面。
“目前看来，切换后使用起来很完美，这就是我想要的那种功能。”良久，蒂姆·库克开口对着王宇飞说道。
虽然很不想在这次发布会的舞台上当一个合格配角，但这个时候他不太敢任性。
是的，他当然可以任性，给身边的年轻人在这个重要的时刻添堵，但想到接下来可能承担的后果，这种做法显然毫无意义。
他能带给这次发布会的伤害是虚的，但如果被这家公司打击苹果遭受的损失却是实实在在的。
“不不不，您还没有完整演示，还没有尝试还原馨系统，然后切换到其他系统，您应该完整的演示一遍这个软件，这样大概才能让开发者满意。又或者您可以邀请现场您的朋友来帮您演示其他系统。”王宇飞摇了摇头说道。
是的，王宇飞说的是开发者，而没说今天现场跟无数正盯着视频的观众，虽然这个用词有些怪，甚至是莫名其妙，但却很有用。
因为蒂姆·库克愣过之后觉得，他到不介意得罪来观礼的观众们，但如果因为做一次演示，莫名其妙的得罪了一个机器程序员，就真不太好了。
顶尖的程序员可发展路径很多，比如成为一个主攻安全的白客，又或者喜欢找事的黑客。
前者还好说，后者被盯上会很麻烦，光是机器更懂机器这一条，都能让人感觉心惊肉跳。
“当然，的确应该完整的演示。”
蒂姆·库克立刻点了点头然后目光开始在台下搜索，随后目光落在了同处前排的桑达尔·皮查伊身上。
“我觉得可以让皮查伊先生来体验一下苹果手机上集成安卓系统的体验。”蒂姆·库克耸了耸肩说道。
“好主意！能请皮查伊先生上台协助库克先生完成这次演示么？”王宇飞看向台下，开口邀请道。
桑达尔·皮查伊已经站了起来，他能拒绝么？关键是他敢拒绝么？
当蒂姆·库克说出他名字时，这位谷歌老总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站起来时已经掩去了内心深处的震惊跟失落，甚至来噙着礼貌的笑容。
此时摄影师也第一时间将镜头交给了他，呈现在直播视频中的，便是这位大佬正从弯腰站起时的画面，当镜头拉近，给了桑达尔·皮查伊一个脸部特写时，恰好捕捉到这位大佬从凝眉到展颜的全过程。
弹幕又一次被刷屏。
桑达尔的微笑，又被称之为大佬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