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5 有个好哥哥的好处
哥哥对妹妹的感情很多时候会有些复杂。
处不好，两看相厌。
处得好，很容易便生出种老父亲带闺女的深沉感情。
这种感情最直接的体现便是，总想着能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把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送给自家女儿。
王宇飞就是这么想的。
此时他已经把手中的电话给了路余馨，坐在电脑前开始在网上查看全国高校的具体专业排名。
当然两个女生也没闲着。
“好了，晓怡，你哥在帮你查这些学校的强势专业，你也仔细想想对未来的学校有些什么期望。”
“我早就想过了，首先我想在京城上学，这样能离你们近一些。”
“京城的大学？没问题。”
路余馨看了眼王宇飞，很简单就将双旦跟厦大从选项中删掉了。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想学新闻专业，做一个女记者？这个想法变了吗？”
路余馨继续问道。
“没有啊！”
“那就选民大吧，大家都说民大新闻专业全国综合排名第一。”王宇飞立刻给出了建议。
“等等，还得看晓怡希望当哪种记者，我记得这一块方向好像还不太一样，有什么广电新闻学、新闻传播学什么的，所以选择会不会略有不同？”路余馨反对道。
“新闻学应该就是一个二级学科，起码在本科阶段没有分支学科了。你说的这些应该是研究生阶段在选择分类的吧？不过慎重点应该没错，我还是打个电话问问，等会就给你回电话啊，晓怡。”
王宇飞说道。
的确，对文科类专业，其实两人都不太了解。网上得来终觉浅，关乎自家小妹一辈子的事情，还是应该慎重些。很巧，王宇飞目前在京城的朋友圈恰是一群高知群体，这种事情咨询他们，绝对不会问道于盲。
……
星城，郭建峰跟韩茜表情复杂的看着郭晓怡挂了电话，然后两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郭晓怡身上。
做父母对闺女的关心自然不可能比王宇飞更少。
但这事怎么说呢。
想到丫头那篇作文，两人都感觉脸红。
到不是老郭跟韩茜故意让晓怡写这篇文章，其实当初参加新世界作文比赛的时候，指导老师只是说希望同学们能写出自己的真情实感，然后《我的哥哥宇飞》这篇作文就应运而生了。
当时她是真的挺想王宇飞的，而且她哥哥到家里之后对她的触动的确很大，也给她的生活带来了极大变化，最重要的，王宇飞对他的世界观带来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所以老郭比较期待的《我的校长爸爸》这篇作文就这么胎死腹中了。
然而当时谁能想到这篇作文真的得奖了？
得奖了便也算了，还引得全国知名高校都抛来橄榄枝。
免试保送啊！
要说一家人不心动就是假的，以前最好选择华清一天功夫就成了保底选择。
这心情，难以描述。
但是一家人心里都是有数的。
说起来新世界作文比赛获得一等奖以前是的确可以获得保送资格的，但仅限于前三期。
之后因为种种原因，一等奖获得者保送资格就取消了。
后来名牌大学自主招生权限更大之后，一等奖分数优惠各个学校还不同，比如厦大比较厚道，一般来说只要获奖者达到了重点本科线就能录取，但另一些学校大概也就是减个20分意思一下。
这对于偏科严重的文学爱好者显然不够友好，其实也不太合理。
毕竟理工科大多数时候选择学校时主要看的是自己所选专业的全国排名。
但人文科考生在选择学校时则更看重学校的名气。
因为文科类专业其实全国学的都一样，比如历史，全国几百所高校，历史专业学的都是同一个地球的历史，总不能变出朵花来；又比如法律；国家不会为了名牌大学的法学院更好发展，给这些名牌大学生专门制定一部法律让他们学习，说白了大家学的东西都一样，这个时候学校名气大小，教授人脉广阔与否，学校的学习气氛、人文气息是否浓厚，自然对未来就业产生深远影响。
但理工科就不一样了。
学校名气太大，专业排名不行，那就是不行。
就拿医学来说，对于一个立志于在临床医学上奉献终身的医学生而言，协和医学院的临床跟华清医学院的临床哪个更强？
这简直不用比。
人医院招人的时候，一个华清大学的优秀毕业生跟一个协和医学院的普通毕业生站一起，华清学生并没有半点优势，甚至还可能被嫌弃。
所以这种情况下，新世界作文大学的没落自然在情理之中。
但现在一堆的高校为郭晓怡破例了。
自然不可能因为郭晓怡的作文真的打动了这些学校的招生老师，更不可能是给老郭这个副校长的面子，对于这些一家人心里很有数。
所以这么多优惠的根源自然就在王宇飞身上了，这是很简单的利益最大化思维。
王宇飞现在的成就已经摆在那里，因为他还是华清的博士生，所以大家也不好意思授予个荣誉教授什么的，但现在先下手把他的妹妹弄到学校里，以后学校有什么事情请你帮个忙，看在你妹妹的面子上，你好意思不帮吗？
到时候邀请你来学校当个荣誉教授，每年给你妹妹的学兄、学姐、学弟、学妹们讲讲课，借用你的名声在微博上宣传一波，你总不能一推再推吧？
学校物理学专业想建个物理实验大楼，希望你这个做哥哥的看在妹妹的面子上，捐一、两个实验室，帮忙弄点先进的仪器，不过分吧？
哎呀，学校如果能有台量子计算机来进行研究，咱们商量一下，学校里建个专门的量子计算中心，学校出钱，您就出点技术，小事儿吧？
看吧，这学都还是可以预见的好处。
可能还有很多隐形的好处。
比如在跟其他高校争夺优质生源的时候，招生老师就能直接跟人孩子家长说：“你知道王宇飞的妹妹也选择我们学校就读吗？就是那个研究了脑机芯片，开发出馨系统，率先研究出量子计算机，旗下公司光是知识产权估值破万亿的那个王宇飞。你觉得为什么他会让心爱的妹妹选择我们学校，而不是华清、京大什么的？您品，您细品！”
这也是妥妥的加分项啊！
如此多的好处跟一个保送名额比起来算什么？
这种自带天然流量的妹妹，就算招回来供着也不会亏啊。
学校能想到这些，老郭跟韩茜两个教育工作者自然不会想不到。
至于郭晓怡，前十六年的普通高中小女生生活也让她心里能盘算出自己现在如此得宠是因为什么，所以最后一家人商量之后，还是觉得这事必须得让王宇飞决定。
毕竟之前让晓怡去读华清是王宇飞跟华清那边商议的结果，现在虽然有了更好的选择，但人家也是看在王宇飞的面子上。
“你哥怎么说的？”韩茜装作毫不在意的随口问道。
但事关闺女的前途，还是让她的话稍稍有些迫切。
“哥跟嫂子听说我有更好的选择，就不让我读华清了，嫂子还说当初跟华清签的协议她参与了拟定，协议里只规定了华清有义务保证我去，但他们没权力一定要我去。然后我哥说要去问问朋友，学新闻的话去哪个学校更好，让我等他电话，说马上回过来。”郭晓怡一五一十的将王宇飞的话复述了一遍。
“看电视，看电视，孩子们的事情你总操心个什么？你还担心飞飞不管晓怡不成？”郭建峰乐呵呵的说道。
是的，听到郭晓怡复述王宇飞的话，两个大人就完全放心了。
既然王宇飞把郭晓怡上学的事情放在心上，他们就没什么必要继续操心了。
最后他这个哥哥给晓怡选择的学校，肯定比两人要好。
以王宇飞现在在京城的名声，他的面子可比两人大的多。
“就是，所以说你们还操心这，操心那的，等我去了京城就跟我哥哥混了，你们不用担心我。哎，对了，妈，如果我保送的话，每天还去班上报道吗？”
“放心好了，学校每年给保送生都安排了专门地方让你们自习，或者自学大学课程，或者考考雅思什么的，那些理科生想要研究实验什么的，还有专门的实验室，你们文科生可以去图书馆多看看，这些都是为了防止保送生打搅班上其他同学的学习进度。不过你心里还是要点数，自己想想为啥能保送。就算人家在那玩，你也给我在那好好学习。”韩茜冷着一张脸说道。
感觉松了一口气后，她有点气。
为什么自己当年高考的时候那么辛苦，自家闺女却因为有个好哥哥，能这么轻松？
眼看着马上高三了，可以让这个欠收拾的小丫头了解一点为什么吃得苦中苦才能成为人上人的时候了，这丫头竟然因为有个好哥哥能走保送的路子了，而且还是在全国最好的一批学校里选……
真心有些酸了。
你说说，自家闺女的命怎么就这么好？
郭晓怡眼珠一转，说道：“妈，那既然这样，我干脆提前去京城报道，到我哥那去习惯一下以后大学生活好不好？”
“你想得美！”韩茜话音刚落，郭晓怡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郭晓怡吐了吐舌头，没去理突然爆发的老妈，干脆接了电话，按成了免提。
“喂，哥，你问好了？”
“嗯，问好了，几位教授都推荐了民大，而且民大新闻学院硕士点跟博士点都有，你要有兴趣可以一直读下去。另外刚才我跟民大新闻学院的院长卢真先生也通了电话，他代表民大新闻学院非常欢迎你去就读。”
“那太好了，是保送吗？”
“那得看你跟招生老师是怎么沟通的了。”
“招生老师说是保送！”
“那就是保送啊，怎么了？哦，对了，保送的话你不需要参加高考吧？那你还要上课吗？”
“我妈刚才说咱们省城的一中的保送生学校都是放养，专门给我们安排了一个地方，让我们在那里混吃等死。哥，我觉得如果接下来高三生活这么度过，肯定会留下遗憾的？”
“你的意思是也想要高考？”
“不，我的意思是，我觉得高三可以更有意义，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对面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路余馨的声音：“这样吧，晓怡，等到签好了保送协议，不用上什么课了，你就直接来京城吧。想要学习的话，我们可以在实验室专门给你弄个房间，平时我们在学校的时候，还可以跟我去蹭课，感受一下学校的气氛，周末了也能去民大那边熟悉环境。等你哥有时间了，还能带你提前去见见未来的导师，加深了解，对于后正式上课了也有帮助，比你呆在省城一中强。”
“nice！”郭晓怡差点没直接吼出声来。
王宇飞虽然各方面都是个没得说的好哥哥，但是说到贴心这一块，拍马都赶不上她亲爱的嫂子。
基本上她引个话头，路余馨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了。
“你嫂子说的也没错。早点出来见见世面也是件好事。”王宇飞的声音随之传来。
郭晓怡眨巴着眼睛看向韩茜，嘴里期期艾艾的说道：“这样啊，听起来的确比呆在学校里浪费时间要有意义啊。就是不知道我爸妈同意不。”
“爸妈那边回头我给他们打电话吧，你先跟民大的招生老师确定了保送的事宜再说。”
“没问题，那哥哥，嫂子，再见！”
“嗯，再见！”
……
挂上电话，郭晓怡避过韩茜那张愠怒的脸，可怜兮兮的看向郭建峰，嘟囔道：“爸，你觉得我哥跟我嫂子说的是不是还挺有道理的？我是不是真的应该先去京城见见世面？有我哥惯着我，你们应该能放心吧？”
“有你哥惯着你，当然是没什么问题了。不过你真要去了可得听你哥跟嫂子的话，尤其是要跟余馨……”
“咳咳！”
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郭嘉峰话未说完，突然感觉到一丝杀气，扭头看了看韩茜，立刻把嘴巴闭上了。
这是怎么了？
536 平衡点跟量子芯
男女之间的差异从来都很大，这大概也是男女平等的口号喊了很多年，但不是用力太轻，就是矫枉过正，始终找不到完美平衡点的原因。
比如关注点的不同。
对于哥哥主动提出想要帮忙教育郭晓怡这件事情，老郭就抱着乐见其成的态度，总不怕王宇飞这么优秀的孩子把郭晓怡个惯坏了。
让郭晓怡去京城提前见见世面也挺好的。
反正现在交通方便了，高铁到京城也就六个小时，半个小时就有一班，而且韩茜年纪也大了，以后干脆不让她当班主任带毕业班了。只要不沾这两个职位，当老师的压力瞬间就能减少大半，时间也很充裕。
这样的话，两人什么时候想孩子了，周五下午就可以在为网上订票，周末在京城去陪孩子两天，然后周一赶回星城，什么事都不会耽误，非常方便。
至于韩茜考虑的郭晓怡这日子过得是不是太好了点？这一天天的以后会不会被惯到太无法无天了这种事情，郭建峰压根没过脑子。
这种事情，他觉得王宇飞有分寸。
所以睡觉前，两人开始照例开始嘀咕起来。
躺在床上，越想越越觉得气闷的韩茜狠狠的推了郭建峰一把：“老郭，你还真打算让晓怡高三就不到学校了，直接去京城？”
刚要入睡的郭建峰，猛得一惊，气愤的干脆了坐了起来，闷声道：“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一定要把孩子强行多留身边一年干嘛？高二就确定保送的学生，留在学校里天天混日子的又不是没有，让其他同学看了，还影响士气。让她去京城多好，呆在王宇飞身边还能让她吃亏不成？”
韩茜开启据理力争模式，质问道：“问题就在这里了，飞飞能管她一时，难道还能管她一辈子？”
郭建峰很奇怪的看了韩茜一眼，反问道：“飞飞为什么不能管她一辈子？你觉得以飞飞的性子等我们百年之后，就不认晓怡这个妹妹了？”
“额？”韩茜一时语塞，她当然知道王宇飞肯定不是这样的人，只是多年的老师生涯，让她教育学生时，这话句话已经顺了嘴，习惯使然。
但韩茜很快就反应过来，理直气壮道：“怎么？人家啃老，你就这么心安理得的让晓怡以后啃她哥？！”
郭建峰据理力争道：“这话是从哪说起？先不提咱们教育晓怡虽然不太成功，但也说不上太失败吧？她的学习成绩其实也不差啊！以她的能力以后养活自己应该没问题吧？现在有了飞飞，生活当然能好一点，以后找老公也有飞飞帮我们看着，多好的事啊？怎么你就天天这么多事？”
韩茜听都这话，顿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说道：“你这些天是不是没上网？我们办公室老师都调侃我们家晓怡现在是全民小情人了！各个都争着想当飞飞妹夫呢！咱家丫头那性子你还不了解？本来就是无法无天，这要是到了京城，她哥又处处让着她，我怕她能把天给捅个窟窿出来！那不是给飞飞找麻烦么？”
老郭不以为然道：“你又想多了吧？晓怡哪有你说的那么有破坏力？再说了，就以飞飞现在那身份，那地位，就算晓怡真的把天给捅个窟窿，他也能想个办法给补上了。再说了，飞飞刚才电话里也说了……”
老郭话还没说完，韩茜搁在床头柜上的电话响了起来，韩茜拿起手机看了眼，说曹操，曹操就打来电话了。
然后韩茜直接把电话递给郭建峰，气鼓鼓的说道：“你接，我可没法像你们父女俩那么没脸没皮的，我现在都不好意思跟孩子说话！”
郭建峰也不生气，乐呵呵的接过手机，直接开了免提。
“喂，飞飞啊，不会这么晚了还在晓怡的事忙吧？还没睡呢？”
“爸，我们平时也不会睡那么早。对了，妈已经睡了？”
郭建峰看了眼身边的女人，也不理韩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只是笑着说道：“没有，你妈还在洗澡呢，有什么事，你说。”
“之前我给郭晓怡通过电话，刚才我又跟民大传媒大学那边确认了一下，他们表示对晓怡的才华非常认可，签约保送资格没有问题，大概这两天招生老师就会去学校跟晓怡签约。我的想法是既然走保送这条路的话，也没必要让晓怡继续在高中浪费时间了。”
“我的想法是，晓怡以后想学习新闻这一块，巧了，我们公司正好还缺一个新闻官，甚至连公司微博都没一个，也没人运营。所以我想干脆让晓怡先来公司实习，做公司的首席新闻官！”
“其实平时也没什么事情，主要就是运营一下公司微博，做一些科普方面的新闻，还能对内部有功的研究员、工程师，做一些采访，采访稿就发表在以后公司的网站、公众号或者内部刊物上。就算是提前实习了，这样有过实践经验，上大学的时候也能事半功倍，还能利用这一年多时间，通过自己辛苦工作，赚取学费，您觉得怎么样？”
郭建峰第一时间没吭声，而是看向韩茜，见自己的老伴一脸懵，没什么反应后，才说道：“你找这么个祖宗去实习，还给她开工资？你这心是真大啊，你就不怕晓怡那性子在京城给你惹麻烦？”
“放心吧，爸，我之前就跟妈保证过，会一辈子照顾好晓怡的。别说晓怡很乖的，不会惹什么麻烦，就算真有麻烦，那也是我的麻烦，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你跟妈说，尽管放心好了。”
“那行，既然你都安排好了，那就按你说的来，我们就把晓怡交给你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如果你们忙的话，等晓怡跟民大正式签约后，我会安排人去星城接晓怡来京城。如果你们不忙的话可以一起来京城住段时间。”
“我们这段时间还真没时间。十月之后是学校最忙的时候，你妈还是班主任，得跟教学任务，我是一天到晚都有会开，晓怡的事情那就交给你吧。”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嗯，拜托了！”
“爸，千万别这么说，哥哥照顾妹妹天经地义。”
……
挂上电话，郭建峰看着韩茜，摊了摊手道：“这不能怪我吧？飞飞已经把一切都安排的这么好了，而且让晓怡提前上班实习也不是坏事。这还没读大学呢，就能直接入职华夏最有前途的科技企业，据说现在宇馨科技应届只招博士生呢，你总能放心了吧？”
韩茜瞪着郭建峰，片刻后，眼神终究还是软了下来，闷声道：“我以前怎么就没这么一个哥哥？你闺女的命怎么就这么好？当初你老廖那，怎么就那么好运跟这孩子看对眼了？”
“这……，你该不是嫉妒你闺女了吧？”
“我嫉妒什么？我是现在看着班上那些孩子们天天努力的模样都觉得愧疚的慌。你自己想想，就你闺女那德行，她凭啥啊！”
“当然凭她老爹眼光好啊！”
“……”
韩茜觉得这个回答她得给满分，找不到任何可攻击的槽点。
不管是娶妻时选了她，还是去道王村时，看中了王宇飞。
“你也就剩眼光好了！”
“嘿嘿！睡吧，睡吧！”
“孩子走了，我们也可以过两人世界了，你下班早，明天记得去买两袋枸杞回来，我给你煮稀饭。”
“啊？！”老郭瞬间愣住了。
……
“爸答应了，过些天我让武总叫留在星城那边的人把晓怡接过来。”王宇飞挂上电话后跟路余馨说道。
为了郭晓怡的事情，王宇飞在办公室里连打了好几个电话，直到确定了民大的确是对郭晓怡很感兴趣，便给爸妈打了这个电话。
“这下晓怡怕是要开心疯了。”路余馨点评了句。
不得不说，对于这个未来的小妹，路余馨一直拿捏的很稳。
王宇飞摇了摇头道：“就算开心疯了，那也起码是一周之后的事情了，小智的双向交流量子芯设计图已经完成了，根据小智的计算结果，问题不大。希望这周能能做出来。”
郭晓怡的事当然很重要，不过处理这丫头的事情废不了他多少心里，王宇飞关注重点当然还在他的小智身上。
他口中的双向交流量子芯，则是小智极为重要的组成部分之一。
这是一块非常小的，本身不具备复杂计算功能，但能跟小智随时交流的工具。
就有些类似很多人使用的云电脑。
计算、存储都在另外的地方，本地只有一个跟服务器通讯的装置。
但量子芯做的更极致一些，它只是能跟小智沟通，所有的计算都是小智进行，它只负责传输命令跟输出结果。
但是也不能小看王宇飞设计的这款量子芯。
因为他把这种沟通功能做到了极致。
搭配脑机芯片可以做到脑波输入，投影虚拟键盘就能支持键盘输入，习惯了现在的手机，还能直接投影成一块电子屏，直接滑动输入，搭载微型麦克风，就能直接跟小智对话，非常方便。
537 有人被骗了
宏观跟微观、无限大跟无限小，往往会出现惊人的统一。
对于现阶段工业文明来说，想要造大块头的东西跟造极微小的东西，都极具难度。
前者比如航母、比如各类型的航空器，后者比如芯片。
两者也都需要各种物理理论的指导，前者设计要遵循流体力学，后者设计则要尊重量子力学。
但从难度上讲两者其实都差不多。
流体力学难在受力分析难，计算量极大；量子力学难在极为抽象，难以理解。
但对大多数人来说，宏观世界还是比微观世界要更好理解的。
原因大概在于宏观世界的规律大家能真真切切的看到，但微观世界必须借助各种现代化机械，否则根本没法探究微观世界随时在发生些什么。更难的是微观世界的一切理解起来往往跟宏观世界有极大差异。
比如造航母很难，难在其是一个很复杂的系统，需要解决种种问题。更难在其因为巨大，还要能动，对配件的强度、精度、质量要求极高，比如航母上一个铆钉的质量都能直接影响到它的性能，造量子计算机更难，因为哪怕一个纳米级的错误，都能让计算机发生毁灭性的错误，且极难探查错误究竟出在哪里。
但王宇飞口中的量子芯同样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系统。
主要是一根根纳米级的环绕碳晶体管组成环路，并形成数以亿万计的量子门，量子通过不同的门，代表着不同的含义，最终组合成有用的信息。
在加上微型脑机芯片跟麦克风、摄像头、扬声器跟一个小型显影装置，就能让量子芯成了小智最齐全的外接设备。它是小智的耳朵、眼睛、嘴巴。能够让小智拥有如同人类般能看到听到并表达自己的运算结果，甚至是思想。
没错，这款外接设备是为小智建设底层深度学习神经网络的基础。
同样，王宇飞并没有打算量产这款量子芯。
原因也很简单，碳的化学属性太过活泼，符合规格的碳晶体管生产非常困难。
但在实验室不计成本的投入下，小批量的生产问题却是不大。
而且还能够配合大家的使用习惯，制造成各种可以随身佩戴的装饰品。比如镜框、戒指、吊饰、手环等等。
当然这是量子芯初期阶段，后期的研究方向是浅层植入式的神经量子芯。
具体就是将芯片植入表层皮肤下方，并跟人体神经相连接，这样就可以摒弃其他设备，直接通过人类的感官跟小智进行信息连接，从而获得小智的各项计算数据。
暂时推行前者，是为了让小智尽快掌握深度学习能力，后者的设计更加复杂，尤其是跟人类本体神经的对接，是个极为复杂的交叉学科，需要解决包括新材料，如何融入接触等等复杂问题。
最重要的是要确保人体的绝对安全。
好处是这东西王宇飞同样没打算量产，所以不存在大家能否接受植入的问题。
现阶段的量子芯产品王宇飞打算在实验室生产出大概三十款左右，并登记有权限跟小智进行沟通的人员自己喜好，再请专业的设计师，设计成个种不同的饰品，供大家测试用。
比如王宇飞就打算将他跟路余馨的量子芯设计成一对情侣对戒。
同时根据每个受邀使用量子芯的工作人员，或者编外人员权限的不同，所携带的量子芯也会有不同。
比如有的人只有可读权限，无法通过量子芯直接对小智进行任何操作。
有些人有特定权限，比如能够借用小智的小部分算力，进行一些演算。
当然王宇飞的则有完整权限，能直接通过他们的量子芯对小智进行所有操作，甚至包括写入或修改的小智的底层逻辑。
把郭晓怡上学的事情搞定之后，王宇飞便先将这件事情放到一边，找上了约翰·马丁尼斯。
并向他展示了自己早已经设计好的量子芯设计图。
没办法，现在整个实验室能够看得懂他这份设计图，并跟他进行探讨，查缺补漏的大概也只有这位约翰教授了。
虽然对于自己的设计很有信心，但是多一个人思考，总能考虑的更加全面。
而且约翰·马丁尼斯非常好找，凌晨一点之前，不是在自己的办公室，就是在小智二号的实验室里，不会在第二个地方。
果不其然，等王宇飞处理完郭晓怡的事情，找上门的时候，约翰·马丁尼斯还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带着他刚刚收的首席助理杰克森一起正在计算一些小智二号的数据工作。
跟实验室其他工作人员初期对于工作不求甚解，只是照着王宇飞的目标按部就班的完成生产任务不一样，在遵从王宇飞的设计制造小智二号的同时，约翰·马丁尼斯还希望能弄懂很多细节性的东西，这就需要大量的计算工作。
这也是王宇飞让约翰·马丁尼斯来主持工作的原因之一。
只有对小智一号了如指掌，才能在未来量子智脑小型化的研究中出力，顺带着还能培养出一批合格的量子力学人才，在他逐渐对量子计算实验室放手的时候，撑起这间实验室未来的研发推进工作。
当然只是苦了杰克森。
对于天**好自由的澳洲人来说，这些日子他还真有些生不如死的感觉。
在加入宇馨科技并被安排在老约翰手下工作之前，他还真没想到这位老教授竟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比如今天，他守在实验室里的时间已经超过十六小时。
这对于杰克森来说简直是不敢想象的。
毕竟澳洲可是个视加班如洪水猛兽的国度。
这特么是违法行为！
无奈的是，老约翰把他吃的死死的，并找机会跟他非常坦诚的深谈了一次，说是深谈，在杰克森看来就是在明里暗里的威胁他。
但没办法，论在业界的名声，他拍马都及不上老约翰，论成就，也没法跟这位长者相提并论，论脾气，这位老家伙执拗起来，简直恐怖的惊人。
用老约翰的话说，杰克森现在就是在将功补过。
还不好好工作，这辈子就只有被钉在学术耻辱柱上的命了。更可怕的是，这位老教授很直接的说，他不介意帮杰克森钉上第一颗跟最后一颗钉子。
人生如此多艰，还投诉无门，只能接受。杰克森的心情可想而知。
但他还没法反抗。
毕竟老约翰的影响力摆在那里，而且在成为了宇馨量子计算机实验室二号人物之后，这种影响力还会更为恐怖。如果真想要在行业内把他钉在耻辱柱上，那绝对是分分钟的事情。
他也绝对相信，老约翰如同他说的那样，有办法让他在行业内混不下去。
毕竟量子研究行业其实很窄，不能去高校任教，就只有进各大研究所或者大公司的实验室工作。
偏偏这两块老约翰的人脉都远比他广阔厚实，真要刻意与他为难，他觉得还真得没谁敢给他机会。
这就是身在现代社会的悲哀了。
虽然杰克森自视甚高，也的确觉得自己是量子力学方面的天才，但是几十年所受的教育，让他除了做这方面研究之外，对其他行业几乎一窍不通。
就算去搬砖都没有一个可供挥霍的好身体。
如果老约翰真做的如同他说的那般极端，杰克森甚至可以看到他下半生穷困潦倒的悲惨境地。
这并不是什么耸人听闻的事情。
科学家被打压，最终潦倒一生的故事任何时代都有。就算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获得了什么成就，在后世扬名，那也于事无补了。杰克森又不是佛教徒，他可不寄希望于来世。
而且在现代文明阶段，真的没有任何资金支持，一个科学家想出成绩太难了。
这已经不是个光靠脑子跟纸笔就能构建出相对论的伟大时代。
任何理论的建立都需要无数的计算、论证跟实验打底。
科学家需要庞大算力、先进实验室仪器的支持，这些都需要钱。尤其是量子物理，不但需要海量的资金，而且付出极多还真不一定能有收获。
所以杰克森在老约翰的威胁下秒怂了。
现在他能过上相对优渥的生活，完全靠在行业内的一定影响力。总能让他拉点赞助，如果名声臭了，那他真只能去要饭了。
加班虽然辛苦，但总比吃不上饭要幸福。
人生并不是一帆风顺，总要历经风雨才能见彩虹。
此时杰克森就是这么想的。
先在宇馨科技熬上五年，等合同到期之后，借着在世界上最先进的量子计算机实验室工作经历，到哪里不能找一份待遇优越的工作？
反正他今年才32，熬五年那之后也才37，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享受。更别提宇馨科技这里虽然辛苦，但是待遇还是很好的，事儿多，钱也多，而且平时生活根本不需要用钱，吃住全包，而且吃得还挺精致。
这多少让杰克森的心态能更乐观积极些。
这大概就是现在杰克森的想法，这种种原因也让他在看到王宇飞之后，表现得特别恭敬。
当然，他就算表现得在恭敬，也没有老约翰真情流露来的可爱。
“我的偶像老板，您这么晚来是有重要事情？”
看到王宇飞走进门时，老约翰很自然的问道。
偶像老板这个称呼也让杰克森为之一怔，这个称呼有太多槽可吐，但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下嘴。
“咳咳！”王宇飞略感尴尬的干咳了两声，对于老约翰的直性子，他其实已经习惯了不少，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他甚至比杰克森更感不适，好像把他叫的有些老了。
“约翰教授，别开玩笑。我来是有些事跟你商量，之前跟探讨过我们的量子智脑深度神经网络系统跟学习功能的建设，这需要完善的外接设备能让小智获取足够多的信息。这些天我把之前的量子芯设计图完善了一下，拿来给你看看，我们可以探讨一下。嗯，今天晚上还有……”
说到这里，王宇飞看了看时间，才夜里十一点半：“今天晚上还有一个半小时讲解，你熟悉之后我们过些天可以讨论一下，完善了这份设计图之后，实验室就要开始正式生产测试了。”
“哦？！杰克森，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泡两杯咖啡来！接下来的取样跟计算工作先交给你了，好了，别哭丧着脸，我知道你现在还不习惯，相信我，最多一周时间，你就会觉得加班其实是一件让人感觉幸福的事情，尤其是你还这么年轻，更应该明白奋斗的意义。偶像老板，设计图赶紧拿出来，我们要抓紧时间！”
真的，只差一点点，杰克森眼泪就流下来了。
……
此时的洛夫也正在体验奋斗的意义。
他正在多方协调，寻求购买一个房地产开发资质的公司。
必须完成这一步，他才能想办法买下路余馨看中那块地，从而让这笔生意进行下去。
然而这也需要学习。
初期，考虑到这件事的保密性，他打算亲自处理这件事情，但很快便晕了头。
不就是买地盖房子吗？
为什么还有这么多条条框框？
比如光是一个开发商的资质，就分暂定资质、四级、三级、二级、一级资质。
这还只是开发资质，涉及到盖房子还有一个建筑企业资质，这就更复杂了，有什么施工总承包、专业承包、施工劳务。
其中施工总承包序列有牵扯到12个类别，四个等级；专业承包序列则设有36个类别，三个等级。
很快洛夫便绕晕了，然后被骗了。
经过一个所谓的朋友介绍，让他买了一个所谓的建筑劳务公司，然而等他付过钱，并让安排好的人成为这家公司负责人后，才知道这家公司根本没有所谓的拍地资质。
这对于洛夫·德库拉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相当于近百万美刀打了水漂，试问他一家外国企业，经营一个建筑劳务外包公司，他从哪去找农民工搞工程？
这个世界太可怕了。
538 不能说的秘密
比被骗更可怕的是，洛夫·德库拉发现他还没法报警更不好意思报警去追回损失。
原因很简单，他仔细研究了合同，发现合同中根本就没有写公司必须具备开发商资质这个选项。
也就是说从法律意义上来说，这就是一场很正常的商业交易。
根据另一个朋友的说法即便报警，警方也会认为这就是普通的商业纠纷，不予立案，建议他去法院起诉打官司。
换而言之，洛夫·德库拉花了88万美元的友情价，全资买下了华夏一家空壳公司，更让他气愤的是，他对于骗子过分信任，找了他推荐的所谓知名律所来拟定合同。
律所到的确挺知名的，但这位挂靠在这家律所下的实习律师，在合同签订付款完成拿到他的那份佣金之后，就直接从律所辞职了，然后不知所踪。
当然这家律所是很讲道理的，他们表示洛夫·德库拉如果要追究这个律师责任的话，他们绝对不会徇私，可以提供这个实习律师的所有资料，并配合洛夫·德库拉进行任何维权行为，同时还会向律师协会汇报这次事件，并在行业内封杀这个无良律师。
但这尼玛有什么用？
洛夫·德库拉甚至不敢让这件事情大肆曝光，从而拒绝了律所将向律师协会汇报这个选项。
毕竟这事如果上了网，从华夏传到国内，这特么就是丑闻。
美国国家科学院秘书长兼世界量子技术联盟秘书长在华夏被骗子坑了八十八万？这个标题怎么看都能让他上一波热搜。
这次被骗的经历也让洛夫·德库拉再做决定时谨慎了许多。
他不在信任那些自己来华夏之后通过各种关系认识的所谓朋友。
他不得不承认在本国的时候，骗子这种生物距离他非常遥远，几乎属于不在一个位面。即便不小心碰上，他也能轻易分辨出来，让其无所遁形。
但在华夏这个陌生且复杂的环境里，他距离骗子竟然如此之近，可以说触手可及。
而且通过友人介绍的那位在京城很有能耐的朋友，看上去还特别诚恳。不多的几次交往中，简直让他认为这个骗子拥有这个世界智慧生物所有优秀的品质，比如风趣、幽默、聪慧、善解人意、讲义气、有礼貌、够绅士、善于倾听，等等，等等。
但是在他拿到这家公司之后，这位朋友就彻底从人间失联。
电话从此打不通，他的公司也处于关闭状态，整个人跟那位律师一样，就好像从来没在他面前出现过，一切不过是他自己的臆想。
还好，相对于一笔五十亿美元的大生意，八十八万美元不过是个小数目，洛夫咨询了专门聘请的财务人员，对方承诺有一百种办法能将这笔钱的账目做平才让他稍稍放下了心。
毕竟88万或者那些大企业不看在眼里，但是对于洛夫·德库拉个人来说，却着实不是一笔小钱。按照他现在的收入，大概要不吃不喝三年才能攒够这笔钱。
如果让他来担这笔损失，将严重影响到他的生活质量，他还不得不打给他在美国的理财顾问，让他卖出帮自己打理的股票、基金跟其他理财产品，这也会严重影响到他退休后的生活。
在认清了自己的能力其实并不太擅长混迹于华夏太过复杂的行业之后，洛夫·德库拉无奈之下开始求助苹果。
硅谷所有这些公司之中，苹果在华夏的业务量是最为庞大的。
这不仅仅是指苹果曾经的产品在华夏卖的最好，更因为大部分销往全球的苹果手机其实都是出自华夏的代工厂。所以苹果华夏居中介绍自然更为可靠。
这也终于让洛夫·德库拉买到了一家拥有一级资质的开发商公司，而且仅仅花费了70万美元。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其实现在华夏房地产生意不太景气，在各大城市纷纷限购的情况下，行业内开始了淘汰兼并的进程，很多小规模的开发商其实都已经快活不下去了，资不抵债，贷款都快还不上，这时候入行其实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而并非像骗子说的那样，华夏的房地产开发非常紧俏，只要有资质就能赚大钱，还说不信让他可以了解下京城的房价，在算算盖房子的成本，就能知道这其中有多少暴利……
他了解之后还真特么信了！
现在他才知道房地产生意拥有暴利的背后，还有那繁杂而又巨额的税收，以及贷款后欠下的巨额利息。
房间一直坚挺且不断上涨，开发商当然大赚特赚，但一旦房价开始企稳，很多开发商就撑不住了，就比如他现在拿到手的京城本地开发商，鸿业地产。
其实已经就剩一个有资质的空壳子，不值钱！
但不管怎么说，跟路余馨的交易终于可以进行下去了。
反正拿下这家公司也并是不打算在华夏开发房地产。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接下来还有太多的难题等着他。
……
就在王宇飞带着资料去找老约翰沟通，顺带着把杰克森刺激到欲哭无泪，洛夫·德库拉正在为了终于成功迈出第一步而庆祝的时候，路余馨则在她的办公室里打着电话。
“余叔，您可千万要让您朋友把那块地拿到手，不惜代价哦。我保证不用花费一分钱，就能凭空赚两倍。这笔钱宇馨科技只要百分之五十的利润。”
路余馨口中的余叔自然就是余兴伟。
曾经的任职经历让余兴伟的朋友遍天下，几乎涵盖了华夏各个行业。
做房地产的自然也认识不少。
这事交给余兴伟，路余馨是最放心的。
这就是她的短板了，人脉还是不够广，确定的计划想要实施，必须依托旁人。
“不是，余馨啊，你就这么确定那些外国人会乖乖的任人宰割把那块地拿回去？”
“您放心吧，他们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宇馨科技手里有他们极为需要的技术，为了这些技术，浪费点小钱，他们不会太在意的。”
“量子计算机？”余兴伟猜测道。
现在宇馨科技的量子计算机实验室还挂在热搜上，各行各业都讨论的极为热闹，余兴伟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差不多吧。”
“但这技术怎么可能授权给他们？”
“跟您想的不太一样，宇飞有完整的计划呢。”
“那行，这事我保证帮你搞定。”
“对了，另外还要加个条件，不但起码要两倍的价钱在授权给他们，而且在合同中提出要求，未来在完成搬迁工作之后，如果乙方推荐的建筑公司拥有足够的资质，那么必须优先考虑乙方的建筑公司入场施工。”
“这么过分他们也能答应？”
“相信我，他们一定会答应！”
“那会不会怀疑是你在后面玩手段？那些外国人也不好忽悠啊！”
“没事儿的，一般来说，起码在初期的他们看来，我应该比他们更害怕这件事情曝光，自然不可能怀疑到我，只会觉得有些人很贪婪。”
“好吧，我会找个值得信任的朋友把这件事处理好的。对了，最后一个问题，这些事情，王总应该都知道吧？”
“当然知道，只是当然不可能了解这些细节，他只说，随我去胡闹。”
“那……好吧。”
“谢谢余叔！”
“老板娘客气！”
又寒暄了几句之后，两人这才挂了电话。
是的，照着路余馨的计划，怎么可能按部就班的完成所谓的交易？
只要给了对方一个必须完成的理由，就能轻易判断出这些人的底线，而这些信息都是能变现的。
这就是现代社会信息的力量。标的金额五十亿美元，在另外多赚个百分之十到二十，应该不算贪婪吧？
要知道小女人可是很记仇的。
洛夫·德库拉竟然敢在一次世界性的学术会议上，找人发言诋毁自家男人的科研成果，让人下不来台，王宇飞可以不太计较，但是她作为未来王家的女主人，当然得好好计较计较。
具体操作者杰克森现在已经是自家人了，不原谅也得原谅了。
但始作俑者洛夫·德库拉却是绝对不能放过，跟坑钱比起来，在这一系列小动作中，带给他身心俱疲的沮丧感，才是必须的。
因为那本是洛夫·德库拉希望带给王宇飞的感觉，虽然并没有成功。
这其实是种非常质朴的感情，古语中就有描述，叫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是的，没错，洛夫·德库拉遭遇的骗子也是路余馨托人安排的，只是身在局中的洛夫·德库拉还没能感觉到而已。
正如路余馨所说的那样。
此时的洛夫·德库拉大概做梦都想不到一切都是那个小女孩的安排。
毕竟照着他已经被带入误区的思维，路余馨甚至比他还不愿意曝光两人之间的关系。
当然就算知道了这些，他大概率也会认栽！
现阶段有什么能比得到完整量子计算机制造技术更重要的呢？
没有！真的没有了！
洛夫·德库拉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个为了祖国在前线拼命的战士，正在为了未来的数字安全而在华夏奋斗着。
539 没时间
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理想跟目标而奋斗时，正儿八经的官媒终于还是不能继续在沉默下去了。
哪怕是保护性不给热度都不行。
因为数天过去了，网上关于量子计算机的热度不但没减少，反而日益增高，根本没法降温，最可怕的是，这种热度还开始走偏了。
对于大多数普通人而言，量子计算机是个绝对新鲜的玩意儿，哪怕看了诸多篇的科普，其实也不太懂量子计算机真正的用途在哪些方面。
比如计算梅森素数。找出这些数有啥用？中饭能多加个包子？
但是正儿八经的科普看不懂，翻开那些打着专家的幌子，借着这波热度，各种神吹胡吹量子技术的文章到是能让很多普通人看的热血沸腾。
比如，量子计算机能够跟人脑充分互动，让人脑变得如同量子计算机一样快捷，但为了未来能跟上节奏，现在就要开始锻炼大脑的量子力，加入量子波动速度班，锻炼大脑量子力，这样才能让孩子在未来快人一步，这种就属于借着热度收割一波智商税的。
又比如量子计算机时代，意味着量子时代的来临。现在的电子手机即将淘汰，未来将是量子手机的天下。华夏率先掌握了量子计算机技术，也代表着各种量子手机会在华夏形成一个完整产业链，此时不炒量子概念股，几年后会痛哭流涕错过这次机会，这属于骗人进场当韭菜的。
还有更厉害的了，有民间大师声称量子计算其实是最贴近人脑计算的一种计算机，这就牵扯到人跟微观自然之力相契合的问题，大师教你修炼体悟量子修炼之道，能得以太，超越万物，预知祸福，能人所不能。现在报名只要九万九，花少量钱财，成就辉煌人生，大师在等你，这属于直接敛财骗钱的。
诸如此类，关于量子计算机正常的，非正常的各种消息在网络上漫天飞舞。
而作为世界上第一人口大国，坐拥十四亿人口的华夏，还真会有人相信那些言论。
林子大了不但什么鸟都有，思维不一样的虫子更多。
当然这也是有原因的。
事实上，跟许多普通人感觉不太一样的是，华夏受高等教育的普及率并不算高。即便到了2020年，本科率也不过4.5%左右，即便把专科生算上，也不到百分之十。
换而言之，华夏近十五亿人口，受过高等教育的不过1.4亿人左右。
这的确是一组反直觉的数据，但却是事实。
这也让很多年轻人看上去极为反智的言论却能在互联网上生存，受众还极为广阔的原因。
在加上现在忽悠人的大师们也在与时俱进，任何超越常理的东西，批上一层高科技的面纱，顿时便让人觉得高大上起来。在加上自媒体泛滥，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借助互联网发表看法，尤其是其中许多人还深韵绝大多数华夏人的心里，这种事情就再所难免了。
所以央媒机器需要宣传科学，拒绝忽悠，能挽救一个钱包，便是一个。
当然，这种宣传能够邀请到量子计算机的发明者来谈一谈量子计算机，自然效果是最好的。
所以央媒还是希望能邀请王宇飞到电视台做一次访谈节目。
其实跟央媒的缘分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当初王宇飞跟路余馨双双拿到湘南省高考状元，又在国际奥数赛事上喜提金牌，并解决孪生素数猜想的时候，央媒就直接找上了湘南省城一中，表示希望专门派个小组到湘南去为今年一对很特别的学霸情侣拍部片子。
但在王宇飞跟路余馨接受了省台的采访后，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之还有几次，央媒也向王宇飞递出了橄榄枝，但最后还是没能成功。
其实各种原因都有，一方面王宇飞的性子摆在那里，除非是为了特别的宣传，否则对于这种在公众面前刷存在感这种事情，并不怎么上心。
另一方面央媒也是要面子的。
提前通知了要采访王宇飞，结果两个少年也很不懂事，先是接受省媒专访便也罢了，紧跟着还接受了一个网络媒体的专访，这让央媒情何以堪？
然后双方都对彼此不太感冒了，当然央媒还是在新闻中报导了关于王宇飞的消息，只是直接引用了省媒录制的一些素材。
但谁让王宇飞就是一个如此神奇的主儿呢。
上了大学也不安分，脑机芯片便也罢了，紧跟着又是馨系统，然后是高能固态电池……
然后就是量子计算机，一波热搜接着一波热搜。
全是值得大书特书的新闻素材。
央媒当然也不可能无动于衷，主动转播了两次前畅享科技的产品发布会，新闻频道里更是用振奋人心的播报，给了这些横空出世的技术极多的时间。
当然，一直没给王宇飞一个专访其实也能说的过去。
毕竟华夏人讲究一个集体主义，外行人也不会认为这些技术的产生都是一个人的功劳。
脑机芯片横空出世的时候，虽然没有采访王宇飞，但是成功采访到了高德元。
馨系统让全世界位置震惊的时候，回国创业的谷秉均也成了镜头前极为励志的人物。
固态高能电池颠覆整个新能源汽车跟电子产业的时候，脑机社固态高能电池组的八名少年，带着腼腆的笑容，向国人展示了什么叫做精英级别后浪的风貌。
虽然王宇飞都没有出现在央媒的镜头中，但是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提到了王宇飞所作出的贡献。
然而这次量子计算机技术却是没法在找人替代了。
道理摆在那里。
王宇飞在微博上提出了第三常数猜想，这一猜想到是没在普通人中间产生太大影响，但在整个物理学界影响极大，可以说直接奠定了他成为国内一流量子学家的地位。
之后公司拆分，拆分后的宇馨科技成立了量子计算机实验室，紧跟着就推出了让世界为之震惊的量子计算技术。其中还有一个小插曲，世界一流量子学家，谷歌量子计算机硬件首席设计师约翰·马丁尼斯，弃暗投明，从谷歌离职之后，不远万里来到华夏参加学术会议，随后便加入了宇馨科技，成为宇馨科技量子计算机实验室首席技术官。
根据这位约翰教授在华清第三常数猜想研讨会上的表现，这位老牌物理学家，还是被王宇飞的个人魅力所征服，才义无反顾的加入宇馨科技的。
还有消息称，这次量子计算机能够在宇馨科技率先研制成功，也是因为王宇飞解出了宇飞八方程中的三个，而正是在这些基础理论证明后的指导下，才让世界的量子计算机技术有了长足的进步。
这是凭一己之力把量子计算机堆上神坛的节奏啊。
这次想要找人替代上专访又能找谁？
整个量子计算机实验室，最初还大都是对量子力学一窍不通的研究员，真要采访上去说什么？
所以这次央媒还是决定要邀请王宇飞上一次专访。
然后他们非常惊奇的打听到宇馨科技竟然没有对外的公关部门，也没有对外的发言人，或者其他处理公共关系的部门，甚至没有一个正经的业务部门。
连114都没有宇馨科技登记的电话。
当央视综合频道总监谭谷祥发现手下像无头苍蝇一般，想要联系上宇馨科技的对外人员，却始终不得要领的模样，终于看不下去了。
当然，谭谷祥相信给手底下人更多的时间，他们最终还是能想办法联系上宇馨科技的，但真没那个必要了。
到处托人才能要到一个号码，央媒不要面子的？
所以谭谷祥直接给高德元打了个电话。
当初综合频道联系高德元上专访的时候，为了体现频道对于这位科学大拿的重视，谭谷祥甚至没让节目部主任出马，而是自己亲自打电话先是联系到华清，然后找到高教授，预约的访谈。
当时谭谷祥留了高德元的电话，却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谁能想的到连华清官方都没有王宇飞的联系方式，整个宇馨科技还没一个能对外沟通的部门，这还能算一家正经公司？
打通了高德元的电话，这位华清老教授到是分外客气，不过没有直接给他王宇飞的电话，而是保证让自己这个得意门生第一时间给他回电话。
得嘞，高德元的话听起来很舒服，但谭谷祥当然能听出言外之意。
这是当导师的都不好自作主张把电话给他呢，这咖位果然够大了。
但是想到王宇飞的成就跟年纪，谭谷祥心态到也平和了。
毕竟他是全华夏最牛的后浪，不存在之一。
就连本来跟他一样有天才之名的小女友，在他的成就面前也逊色到完全没了存在感。
他甚至知道华科院旗下的量子物理研究所不少院士级人物私下里已经将王宇飞评为爱因斯坦级的人物，甚至未来成就必然超过爱因斯坦。
超越爱因斯坦是什么概念？
就相当于超越了量子力学奠基人，统一场论奠基人。
除此之外，爱因斯坦还从理论上预言了激光、引力波、引力透镜、玻色-爱因斯坦凝聚态等等，这些每一个成就都是诺奖级别的。
但这些并不算什么。
众所周知，狭义相对论跟广义相对论才是爱因斯坦最重要的成就，也是他标志性的成就，而且在当年相对论直接推翻了牛顿力学的绝对时空观，其中质能方程更是深刻揭示了质量和能量的本质。
据说这位传奇科学家在世时属于那种写的论文里面没有参考文献的，不但自己拿了诺贝尔奖，一辈子还帮诺贝尔奖提名过就位大佬，于是这九位大佬全部获得了诺贝尔奖。
这么说吧，就算诺贝尔先生还在世，估么着看人都没他这么准。
现在一批华夏最优秀的科学家认为王宇飞的成就必然超过爱因斯坦，这得是多高的评价？
这些成就还真不是谭谷祥道听途说。
因为近期央视节目组上了一个科普专栏，经常会邀约华科院的一些科学家作为嘉宾上节目，为大众深入浅出的做一些科普，人家来一趟央视做节目，如果恰好碰到饭店，时不时的还会安排一顿饭局，在饭桌上王宇飞是近期最常被这帮科学家、教授们提及的名字。
也包括这些评价，都是谭谷祥亲耳听到的。
而且这些饭局基本上都没怎么喝酒，不存在说醉话的情况。
这种人，就算不理央媒也是有道理得。
碰到狠人，得服软。
……
在跟约翰·马丁尼斯讨论了两天，修改了一些小细节，完善了自己的设计跟想法之后，量子芯的生产便即刻动工。
有一说一，虽然宇馨科技的量子计算机实验室都是些具备科学素养的量子力学外行，但或者正是这个原因，实验室的效率确实是极高的。
只要是王宇飞布置下去的任务，没人有任何疑问，只需要埋头去做变好了。
当然这也跟王宇飞布置任务的时候给出的要求够具体，而且第一次动手时，他都会在旁边时刻看着，随时解决突发问题有关。
这也是让曹师兄一行人最佩服王宇飞的一点。
一般来说，哪怕是一个项目的负责人，在该项目涉及到多实验室配合的时候，很多时候也不是熟悉所有仪器的操作，尤其是一些新兴的交叉学科，大多设备都是国外的，操作界面也都是纯粹的英文，还满屏幕的专业术语。
比如当年老高也不是所有设备都玩得转。
但是王宇飞就不一样，实验室所有这些先进设备的各项参数恨不得记得比他们这些实操手还要熟，不同仪器的操作界面也都能看懂，而且在为某个目标为这些设备重新编程的时候，还总能一眼找到问题所在。
这就非常强势了。
就好像今天，大家开始琢磨量子芯的制造过程，王宇飞也守在了实验室第一线，盯着制造中仪器返回的各项数据。
正忙着，路余馨穿着防尘服走进了实验室。
“刚才高老师给你打电话了。”
“嗯？”
“央媒想约个时间做个科普类专访。”
“哦，没空！”
王宇飞想都没想便直接回绝道。
540 总监，不如聊点正经的
并不是王宇飞对央媒有什么意见，或者在矫情，而是真没时间。
量子芯虽然说起来属于外界部分，但却是构成小智底层神经网络的重要一环，也是世界上第一台量子智脑重要的组成部分之一。
小智能否如同预计那样，能够进行自我学习跟进化，量子芯是其中重要一环。
智能除了思考之外，还有观察跟表达。
王宇飞甚至希望他所设计的深度学习功能，能在未来让小智进化出类似于人类神经介质分泌的数据表达。
说的更透彻些，就是让小智能拥有一种类似于人体内激素的分泌功能，比如类似于多巴胺、肾上腺素等。
换而言之，能让小智拥有类人感情，进而拥有真正的智能。
当然这么做不是为了毁灭世界，而是让小智能更好的应用未来的量子网络，动态调整这个世界的量子算力。然后为人类服务。
即便是想征服所能看到的这片天空，需要的算力也是个天文数字。更别提如果可以，王宇飞还想突破维度，去看一眼真正的世界。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当量子芯成功应用之后，小智就能正式开始尝试演化这种功能。
试问这种重要时候，王宇飞怎么可能把电视台的专访放在心上？
当初脑机芯片发布的时候，王宇飞接受专访，是因为路余馨以新品发售的确应该有一定曝光度说服了他。
但量子计算机并不是面向大众的产品，自然也不需要他出面为这款产品进行宣传。
“我觉得是件好事，抽一个小时时间问题应该不到。”路余馨建议道。
王宇飞侧过头，问道：“你觉得我应该接受专访？”
路余馨淡定的点了点头，但厚重的防护服让她这个动作看上去并不明显，干脆开口解释道：“当然，你没关注网络，现在很多人打着各种量子旗号招摇撞骗，比如量子速读、量子养生什么的，作为一个炙手可热的量子学家，上节目以正视听，难道不是你应该做的？”
王宇飞狐疑的看着路余馨。
好吧，这绝对不是女孩儿的真实想法。
路余馨本质是个很冷漠的人，除了有限几个人外，她对整个世界都很冷漠。
就算路青云被这种乱七八糟的言论骗了，她大概也不会想到要去电视上以正视听，去挽救更多的人不被骗。
最多也就是通过她的办法，找到骗子，并让这些骗子认识到欺骗她的亲人是件多么错误的事情。
她对这个世界最大的善意大概就是在没人主动招惹到她的情况下，同样不去招惹别人。
这样的女友突然开始悲天悯人，的确让王宇飞百思不得其解。
路余馨无奈的耸了耸肩，然后发现这个习惯性动作也因为笨重的防尘服而完全达不到想要的效果后，无奈说道：“好吧，你是不是忘了件事？你亲爱的妹妹马上就要来京城投奔你了，她的理想是当个嫉恶如仇，揭穿这个世界一切不公跟黑幕，还大众一个朗朗乾坤的美女记者。你做哥哥的，是不是该帮妹妹想想？”
王宇飞恍然大悟，这个理由也再次说服了他。
不得不说如果要做记者的话，央媒依然是现阶段最好的选择，没有之一。
尤其是当一个嫉恶如仇的好记者。
毕竟央媒代表权威，而且央媒本身就是国家副部级的事业单位。
有了央媒的记者证，只要不是太过偏远无法无天的地方，大家都还是要给央媒记者几分面子的。
虽然时间的确很紧，但提前预约好的话抽出一、两个小时问题还是不大的。
当然，并不是说一定要通过这种方法让郭晓怡能够直接央媒。
但如果能提前到央媒实习一段时间，去跟着一些老记者跑跑实地，以后去民大学习时，也能更有针对性。
而且如果能够争取到一个去跟着老记者跑跑腿的机会，也能让郭晓怡提前了解自己到底是否适合这个行业，如果觉得不合适，换个理想也还来得及。
毕竟从王宇飞的角度来说，其实是不太希望郭晓怡未来真去做记者的，尤其是还要到经常四处奔波采访的记者。在他看来自家妹妹太过单纯，又是个女孩子，采访对象可不一定都是讲道理的。
尤其是曝光黑幕这种事情，一不小心就动了人家的奶酪，万一有了危险他又不在旁边怎么办？
让小丫头先去体验一下，说不定觉得这个职业太辛苦，打了退堂鼓呢？
即便还是相当记者，也可以当文字记者，那种每天能呆在房间里吹空调，准时下班的工作，王宇飞觉得就挺适合郭晓怡。
当然，这只是他的个人意见，虽然如此想，但他不会去主动干预郭晓怡的选择。
所以听路余馨的解释后，王宇飞便点了点头说道：“那行吧？要不你帮我预约个时间？最好是三天后，我这边差不多就能告一段落了。”
“还是等你闲下来自己回个电话吧。老高说是央媒综合频道的节目总监亲自打电话到的他那里要你的号码。你亲自回过去也显得尊重人些。”
“也行，我这里大概还要两小时。”
“嗯，正好午饭的时候给那位谭总监回电话。”
“知道吗？有时候我觉得你太严肃了。”路余馨突然说道。
“嗯？”王宇飞愣了愣，这个评价从何说起？
“你应该重新学习一下如何拥有幽默感。”
“好，等忙完了我尽量学学！”
……
一上午的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事实上只要之前计划做的足够详尽，并按照所制订的标准一步步执行，一般都会很顺利。
当然也不排除偶尔会出现一些意外，比如实验室工艺始终不达标，或者过程没什么问题，但最后检测却始终不合格的情况。
这在小智生产过程中就发生过，但次数不多，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而且一般来说不会因为这些问题让项目停工多久，最长三天时间也能找到解决的方案，或者直接换成替代方案。
但不管怎么说，工作进行得顺利，心情总是不错的。
而且葛灵玥不知道从哪里招来的后厨团队，不但中餐做的很可口，西餐也让老约翰跟杰克森赞不绝口，这就更让人心情愉悦了。
从这一点上看谭谷祥今天挺幸运，王宇飞是在愉悦的状态下拨通了他的电话。
“喂，您好，谭总监吗？我是王宇飞。”
“哦，是王，嗯，王博士啊……您好，您好！”
还在餐厅里的谭谷祥突然接到王宇飞的电话有些懵，一时间甚至没想好该如何称呼王宇飞。
叫王总吧，其实王宇飞身上企业家的身份存在感还真不强，这么叫总觉得有些违和。
叫王同学吧，跟王宇飞的身份不太匹配。
直呼其名吧，似乎又显得太托大了。
这也就是王宇飞的年纪太小了，给人造成的困扰，总感觉咋称呼都不太合适。
好在关键时刻王宇飞的资料从谭谷祥的脑海内闪过，便有了王博士的称呼。
这个称呼挺新颖的，王宇飞都听的愣了愣。
似乎这辈子还真没人这么叫过他，不禁觉得这位谭总监虽然身处高位，但却挺有趣。
“是这样的，高教授给我打电话说您希望让我上个节目？”
“是的，我们希望您能参与录制我们的《名家有话说》这档栏目，这就是个访谈性质的栏目，节目的初衷其实是通过一种专家科普的形式，通过一些科学现象，深入浅出的向老百姓科普一些专业性的科技知识。比如之前我们出的造芯之困、癌症之殇与实验室的特效药两部专访，都是邀请华科院的院士录制。”
“前者讲的是要推进芯片产业所需解决的痛点、难点，后者则是讲实验室里测出一种物质对于癌症有效，但从实验室到临床之间，还有极为遥远的时间要等，甚至根本等不到临床就胎死腹中。这些节目都有其制作背景的，前者是当时华夏造芯业遭遇困境，被围追堵截，网上开始有人号召众筹造芯，很多人遭遇骗局；后者则是一种抗癌药骗局大行其道，利用一些看似科学的实验室成果在华夏敛财。”
“跟您说这些是想解释我们的节目其实是紧贴热点，通过这种科普的方式像老百姓灌输一些基本的科学道理，让老百姓不会被高科技的幌子所蒙骗，造成财产损失。这次我们是希望做一个量子技术的专题访谈，毕竟您也看得到，现在网上因为贵司量子计算机的热度，各种伪量子题材被热炒，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抱着骗钱的目的去的。”
……
王宇飞很有耐心的听着电话另一头谭谷祥说了大概两分钟。
终于在解释清楚了为什么想要做这个次节目，又为什么希望能邀请他参加这次节目之后，才开口答道：“谭总监，很感谢您对我的认可，也很感谢您向我介绍你们这档节目的立意，我也非常欣赏。但我们能聊些正经的吗？”
“聊些正经的？”谭谷祥有些懵，感情他刚才聊都是些不正经的？这让他升起些被冒犯到的恼怒，但还是压下火气，问道：“比如说？”
“比如说如果我是您就会谈谈，邀请嘉宾上节目能有什么好处。不好意思，虽然这么说直接了些，但您知道的，我的本业其实是个商人，所以考虑问题会从我的职业角度出发。对于一个优秀的商人而言，将时间跟注意力分配到一件事上，就一定要有其目的性。”王宇飞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当然在王宇飞看来这也不算胡说八道，而是最有效率的沟通方式。
将各自能开出的条件摆在桌面上，如果能行，那么交易达成，如果不行，各自安好，不浪费彼此时间。
但这种沟通方式显然让谭谷祥感觉不太适应。
他甚至有些后悔亲自邀请这位年轻的天才科学家上节目了。
上央媒的节目还要好处？
难道能在央媒上露面本身不就是最大的好处么？
就算你在学术界再厉害，但想出名总得还要靠宣传吧？
是，现在网媒崛起，电视节目的影响力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大了，但是他们毕竟是央媒啊，这么提条件是看不起谁呢？
谭谷祥气得差点就直接挂了王宇飞的电话，但是想到电话那头的孩子才十八岁，不但已经是学术界的大拿，更是已经有资格让他主动找上门，还能在电话里跟他谈条件，又想到自己家孩子，虽然也不算太差劲，但今年二十多岁，却还没个定性，周末就知道在家躺着，没点拼搏精神，不由得觉得跟王宇飞聊聊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不考虑对方的成就，只考虑年纪的话，这天似乎还能聊下去。
“你是指通告费？王博士，你知道这档节目不属于商业性质，所以基本上是没有通告费，但节目组会准备一些小礼品送给受邀嘉宾。而且……”
“不不不，谭总监，您误会了。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我有一个妹妹叫郭晓怡，她的理想是当一名记者，今年已经确定保送民大就读新闻专业。她今年高二，我希望能让她来了京城之后，能跟着一位央媒有责任心的老记者一段时间，深入的了解这份工作，一方面能在正式进入学习之前积累一些经验，另一方面能在选择专业之前确定自己是否适合这个行业，如果觉得不适合，她还来得及选择其他专业。”
“如果谭总监能帮忙安排的话了，录制一期节目就没问题。如果不能的话，实不相瞒，最近实验室里的项目其实很关键，专门抽几个小时做一期这种节目，我觉得不太值。”
谭谷祥愣住了。
这特么的，算不算可怜天下兄长心？
王宇飞有个妹妹他是知道的，媒体人嘛，网上的动静还是要关注的，他甚至还看过郭晓怡那篇《我的天才宇飞哥哥》从他这个媒体人的角度看，虽然文笔稍显稚嫩，但胜在感情细腻真挚，不少兄妹相处的情节描述也极为精彩，能拿一等奖，还真不算是因为有王宇飞这个哥哥加成。
至于跟着一位有责任心的老记者……
这个名额会不会被抢破头？
541 始作俑者
什么样的领导算是好领导？
站在不同的视角便能有多种不同的评判标准。
比如业务能力强，做事雷厉风行、锐意进取，有责任心，甚至有些地方肝强海量能喝酒也能算是突出能力之一。
但如果站在手下的角度，要评判一个领导是不是算好领导就简单多了。
只要看这位领导是经常想着为大家谋些实实在在的福利；还是没事画大饼，有事情送小鞋。
在前者这样领导手底下，大多数人绝对是干得舒心的，就算工作辛苦点，但起码工作成果能被承认，而且福利给得到位。
谭谷祥是个心思活络的人。
到央媒实习的确是无数立志从事新闻专业学生梦寐以求的，即便只是来镀层金也能让未来的路走得更顺畅。
但那也得看人。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郭晓怡毫无疑问就是未来王宇飞打造科技帝国的长公主级人物。
能跟郭晓怡有师徒之谊，对于台里很多老记者来说，绝对是笔划算的买卖。就算不是亲自带着，工作中处好关系，那也是多了条路子。
让郭晓怡来央媒跟个师父，这无异于间接为大家谋福利了。而且这实习机会还不用占用任何名额，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情。毕竟这位宇馨帝国的长公主现在就是个高中生，实习完就去读大学了，即便以后真想进央媒那也是四年甚至七年之后的事情了。
而且好处还不止这一点。
央媒的各大社交媒体账号已经很久没有涨粉了。
是的，在这个网络时代，为了扩大在年轻人中间的影响力，央媒正在以年轻人的视角去吸引他们的注意，毕竟年轻一代人的生活中，电视的存在感已经越来越少，不管是90后、00后，他们都更倾向于通过手机来获取资讯。
等到现在关注央媒的一代人谢幕，未来90后、00后甚至10后成为社会顶梁柱的年代，央媒的影响力还不如那些网上的各种自媒体，就真的尴尬了。
所以央媒也一直在为了年轻人而改变，比如推出了强大阵容的主持人天团，在网上吸粉无数。尤其是深受年轻人的喜欢。
但这毕竟是有天花板的。
现在郭晓怡可是自带流量的当红全民恋人。
虽然以实习生的名义出镜，可能带来一些负面非议，但如果只是在官方的一些小视频里露个脸，隐去身份，毫无疑问是能带来极多关注的。
更别提让郭晓怡来了之后，相当于架起了一座央媒跟宇馨科技之间的桥梁，以后再有这种专访任务，也不用他亲自出马了，直接让郭晓怡去邀请王宇飞，试问这个当哥哥的还好意思拒绝吗？
这么想想，让郭晓怡来台里实习一段时间，几乎只有好处，负面影响几乎能忽略不计。
这也让谭谷祥又想多了，王宇飞那句从纯粹的商人角度来考虑问题，似乎就是在提醒他，这就是一笔能让双方都得利，妥妥实现双赢的好生意啊！
一念至此，谭谷祥立刻爽快的说道：“这是好事啊！令妹希望能加入记者行业，这可代表了对我们这个行业的认可，年轻人有这样的理想我们当然要支持，我代表央媒综艺频道欢迎令妹来台里实习！这件事儿就这么决定了。令妹什么时候能来？我会尽快安排下去帮她办好手续，另外我会挑选台里各个方向最有经验的记者团，由令妹来挑选未来跟谁学习，王博士看怎么样？”
“没问题，那就太感谢谭总了。这样，节目时间确定之后您提前一天通知我，我方便安排时间。”
“行，就这么决定了。回头主持人会直接您沟通的，她会提前一天准备一份问题清单，”
……
“他同意了！”挂上电话，王宇飞向路余馨通知了这个好消息。
“意料之中，如果这位总监不同意，那就真得考虑他为什么能坐上这个位置了。本来就是有百利无一害的双赢合作。”路余馨说道。
做研究路余馨是远远比不上王宇飞的，但在琢磨人心这一块毫无疑问却是路余馨的长项，甚至是种小乐趣。
到不是王宇飞想不出这些，而是他压根懒得把时间跟心思花费在这些他认为毫无意义的事情上面。
如果能用绝对的实力碾压，自然懒得耗废那些小心思。
“对了，节目上记得配合我们的宣传。”路余馨提了句。
“宣传什么？”
“比如，随便提一句，量子计算机技术近期是肯定没有对外转授技术这一想法的，然后表达一下你对量子霸权这个说法的倾向性，具体语言你想办法组织，反正就是对宇馨科技未来能掌控量子霸权非常自信，并希望能借此掌控未来互联网加密这一项目的话语权。”
“好的！”
王宇飞点了点头，毫无疑问，路余馨大概是对那位洛夫·库德拉先生的效率不太满意了，想要顺便借着这次央媒节目的机会对这位外国友人施加些压力。
好吧，对于路余馨的小爱好他能说什么呢？全力支持就是了。
……
蒋雯在接到这次节目通知后感觉到了久违的兴奋感。
《名家有话说》这个节目已经做了整整三年。
她也从一个半新人，成长到了现在拥有自己节目的半资深主持人。
从第一次做节目时，前一晚兴奋到睡不着觉，上节目前心情忐忑、紧张，需要好几个深呼吸才能恢复情绪，到现在几乎任何情况下面对镜头能够挥洒自如，即便出现一些意料之外的特殊情况，也能快速给出应对，大概就是她这三年里的收获。
付出的代价则是少了当初工作时的激情，觉得非常乏味了。
《名家有话说》的收视率，说实话在综艺频道并不是什么大火的节目，一周一期，时间是在周五晚十点。
收视率基本维持在0.6%左右，不算好，但也不能说太差。
毕竟这是一款比较严肃的访谈性质节目，邀请的又都是在普通不太熟悉的专家，自然没法跟有明星加持的大综艺相提并论。
不过听说现在那些流量明星也不太吃香了，通告的价格一个赛一个的低，甚至已经传出有些明星哪怕不要通告费，也愿意上一些综艺节目只为了保持曝光度。
提到这事，就不得不提这次他们节目邀请的嘉宾王宇飞了。
正是馨系统里面自带的全民偶像早就的这一局面。
相对于那些工作室、传媒公司为自家艺人量身打造的人设，现在的年轻人明显更喜欢自己为自己的偶像设计出一个人设来。
在这一过程中，当年轻人意识到脱离那层高高在上所谓偶像的外衣，现在充斥在媒体上的大部分所谓流量明星，其实就是跟他们一样的普通人，甚至就连相貌也可以是后天修补的，还不如自己完成偶像的人设，满满的参与感。
这大概是最让人意想不到的跨界打击。
谁能想到华夏刚刚兴起的粉丝经济市场，竟然被一家高科技企业给打击得支离破碎。
不止如此，还有那个逆天到没朋友的文娱翻译机。
已经惹起了全民拍片狂欢。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无数搭载了全民偶像的小视频已经开始全面霸占抖音、b站等视频媒体的内容，在为了让自己设计的偶像拥有曝光度这件事上，粉丝们依然有极大的热情，他们可能不像那些大公司，有能量让自家偶像上综艺接大片，但是花费些精力跟电脑的算力，用文娱翻译机拍些小故事去宣传却是谁都能做到的事情。
不止如此，甚至已经开始有专业团队利用文娱翻译机，聘请全民偶像中的角色制作连续剧跟网络大电影，其中不少反响还不错。
不少人表示虚拟偶像的演技竟然表现得可圈可点，甚至要远胜于很多流量明星。
这就更可怕了。
找流量明星拍电影，耗资巨大，观众还不一定买账，全靠粉丝根本撑不起来制作成本。
但是用虚拟偶像加文娱翻译机来拍摄，首先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因为全民偶像的粉丝们因为大都没想过要从运营偶像获利，更希望的是能通过种种手段增加偶像的曝光度，从无数虚拟跟真人偶像中脱颖而出，所以基本上如果哪家文化企业想要借用这些虚拟偶像的形象几乎是零成本，只需要支付平台一定的技术服务费用，一般也就五位数。
极少有需要六位数的。
即便是现在全民偶像中最火的二次元学霸少女白慕，出演一部电影，满打满算费用不到百万。
跟小鲜肉比起来这价格简直就是白菜价，但五百多万真实粉丝还分外买账，各种周边卖得飞起，推出了剧中同款第一批二次元服装几乎是上架就售罄。
虚拟偶像的威力恐怖如斯。
至于曾经跟王宇飞间接有过小摩擦的那位明明哥，现在几乎已经彻底凉凉了。
受影响较小的，大概就是那些老戏骨跟真有水平的天王、天后及一、二线的歌星们。
毕竟好的艺术作品，终究还是有固定的人买账的。
这也直接导致很多人把馨系统恨到骨子里，但却无可奈何。
而现在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要参加她的节目，蒋雯怎么可能不兴
542 跨界降维打击界大佬
蒋雯对整个文娱市场的了解自然得益于她在央媒工作，恰好能接触到这些。
央媒虽然很少邀请大牌流量明星上自家综艺节目，但却一直有人了解着整个行业的动态，作为央媒着力培养的主持人，对于这些情况当然知道的很清楚。
但让蒋雯感到兴奋的自然不止这一个原因。
关键点依然在于王宇飞的年纪。
要知道能混到被央媒都称之为名家的大佬，大都可都是中老年人。在邀请王宇飞之前，节目组邀请过的最年轻嘉宾，也有四十三岁了，平均年龄则在五十四岁。
但王宇飞才十八岁！妥妥的小鲜肉啊！
常年跟一帮能做她爷爷的专家学者一起做节目，蒋雯都感觉自己快成老人家之友了，好不容易有个小鲜肉上节目，这得多值得期待啊。
更别提这个十八岁的少年还是一位妥妥的霸道总裁级小鲜肉，传说中的宠妹狂魔，不折不扣的天才级人物，对标人物美剧中的谢耳朵，现实中的埃隆·马斯克。
跟谢耳朵不同，王宇飞起码在追求爱情上也有极高的水准。
据说高中时候就把他同为天才的小女友炮制得服服帖帖。
当然知道这个消息并不是她八卦，主持人邀请嘉宾上节目还是自然要对这些嘉宾的成就有些了解，当初正好台里还想过要去湘南给王宇飞做个专访，那个时候王宇飞的成就可不像现在这么高，只是在学业方面特别优秀，所以当时准备去专访的记者别的东西没关注，到是对这个情况记得非常清楚，就顺嘴告诉她了。
瞧瞧，妥妥的人生赢家啊。
不但智商高，情商也是妥妥的。
十多岁就已经懂得怎么讨女孩儿欢心了，还是难度极高的天才少女。
好吧，其实这是个误会。
毕竟路余馨严格意义上来说也不是正常姑娘。
如果当时的王宇飞用他的手段去追求一个思维与常人无异的校花，八成可能是直接碰的头破血流。
总之蒋雯对王宇飞很感兴趣，而兴奋的情绪大概也来自于这种对少年天才的好奇感。
至于其他方面的想法就真的没有了，虽然她现在还没有男友，但年纪不太合适，毕竟她比王宇飞大了近十岁，如果王宇飞不太给面子叫她一声阿姨都不为过。更别提王宇飞已经有女友了，而且感情据说非常牢固，蒋雯也从没想过要去做第三者插足的事情。
好奇感让她在拿到王宇飞的联系方式之后，第一时间给这位访谈对象发了短信。
这也是一直以来邀请这些大咖嘉宾养成的习惯。
一般情况下，大咖都不会接陌生电话的，不管是座机还是手机。
有秘书或者固定单位的还好说，给秘书打电话或者直接打电话到单位找人沟通录制的时间跟内容，一般比较顺畅。需要直接联系本人的，有时候真会几经周折才能联系上正主。
先发个短信介绍下自己的身份跟目的，在短信里注明自己打电话去的时间，给人家一个心理准备往往能沟通的比较顺畅。而且时间选择也有讲究，蒋雯一般会根据她所掌握的嘉宾性格选择约在临近中午不太忙的时间，又或者晚饭之后的闲暇时间来沟通。
比如那种特别不喜欢私人时间处理公事的就挑在中午，有午休习惯或者工作性质中午也会比较忙的就挑在晚上。
让她没想到的是，跟王宇飞的联系到是特别顺利。
她这边短信发过去不到十分钟，对方竟然主动回电话过来了。
这还真是极少有的情况。
虽然一般情况下，央媒代表着权威，能上央媒往往代表着官方对其成就的认可，所以绝大多数人都会对央媒主持人很客气。
但也得看人。
节目组挑选的很多嘉宾本身就权威，其成就早已经在行业内被广泛认可，本身也没什么名利心，还不缺钱，自然不会把上央媒做节目这种事放在心上。
甚至不少人上电视都上烦了，有时候还是给央媒面子才勉强决定来做次节目，偏偏《名家有话说》邀请的大半都是这种大佬级人物，蒋雯有多心累可想而知。
台里很多娱乐性质的综艺节目，嘉宾在后台都要叫央媒的主持人老师，唯独她这个节目，邀请谁她都得喊一声老师。别小看谁叫谁老师这件事，很多时候这在节目中决定了谁要多多配合对方。
比如在那些娱乐性质的综艺节目里，闹得非常不愉快了，主持人真敢跟嘉宾叫板，节目出了什么问题，板子也不一定打在主持人身上，甚至可能直接封杀那些不太识相的嘉宾。
但是她这个节目里，嘉宾都属于得供着得任务，她只敢想怎么让这些大佬心情愉悦的完成节目，压根就不敢起矛盾。因为节目真出了问题，惹得这些嘉宾不开心了，台里板子多半要打在她身上。
蒋雯甚至觉得这节目再做三年，真能让她成为台里最佛系的主持人。
没见今天王宇飞主动回过来电话，都差点让她热泪盈眶。
还是年轻人好啊！
……
王宇飞能这么快关注到这条短信也是很凑巧。
实验室里第一批量子芯正在进入检测阶段，等检测数据出来还需要一段时间，尤其是跟小智之间的配合度测试，起码得要两个多小时。
这些时间他守在实验室里也没什么意义，就干脆开始在网上翻看《名家有话说》的往期视频。
这属于性格使然。
一件事要么直接拒绝，但既然答应了，王宇飞还是希望能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做到最好，这既是对他人尊重，也是对自己尊重。
具体到上节目这种事，要做好最基本的就是了解这款节目的风格。
谭谷祥的介绍只是让他对这款节目有个大概的印象，真想要了解节目的风格，自然还是要亲自看两眼才能有自己的判断。
当然王宇飞的观看模式也跟其他人不同，下载好视频，带着耳机，然后直接两倍速播放，抽空还能瞅一眼实验室发送的实时数据报告。
收到短信的时候手机又恰好就在手边，这条短信还没被系统拦截，丢进黑名单里。
从这一点上看，蒋雯的运气着实不错。
“您好，蒋女士，我是王宇飞。”
“哦，是王总吧？不用叫这么正式，这样，就叫我蒋姐吧，我这年纪也够当你姐姐了。”蒋雯热情的说道。
没办法，坐她这个主持人，对待嘉宾必须有十二分的热情，尤其是邀请来的一些专家本身话就不多，甚至不太擅长表达的时候，就得靠她得热情串联起整个录制过程。
“好的，蒋姐，刚才我看了节目组邮箱发来的列出的问题表，感觉没什么问题。我也在网上看了一些往期的视频，大概了解了节目风格，我就只有一个建议，这期节目能不能不去你们的录影棚，来我们公司进行录制？”
“非常明快的风格，一句话把所有问题讲得清清楚楚，顺便提出自己的要求。”蒋雯在心底默默对王宇飞进行着判断，同样是被逼得职业习惯，必须尽可能快的通过简单沟通，掌握到访嘉宾的性格特征，同样是她工作中必不可少的一环。
“王总，去贵司录制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如果是因为在我们这里会让您感觉紧张的话，是完全没必要的。我们这档节目是录播，会给您充分的调整状态的时间，而且这档节目一直是在录影棚录制的，贸然换地方的话，可能会对节目风格的延续造成一定影响。”
“到不是因为紧张，主要是觉得对于你们提的一些问题，如果在公司这边的话，还能解释的更清楚些。我们可以让节目组进入一些非机密实验室录制一些镜头，让大家了解所谓量子的本质，这种方式更有说服力。这种情况下直接在公司进行节目能增加可信度。”王宇飞解释道。
当然其实也并不一定就是王宇飞说的原因。
他还真懒得专门跑去央媒总部一趟。
并不是连门都懒得出，关键在于他看网上关于央媒大楼的说法，进大楼的安保措施非常麻烦，据说还需要专门的通行证，这才是真麻烦。
蒋雯听完到是有些心动了，如果能让摄影团队去实验室取镜的话，到是能录到些不错的素材，而且还是能反复使用的，便立刻答道：“那行，我向主任请示一下，如果主任那边没问题，这期节目我们就去贵司总部录制。其实我也觉得这节目在录影棚里已经录制三年了，的确应该换个新花样了。那如果可以的话，录制时间就定在明天下午两点开始怎么样？如果顺利的话，大概两到三个小时就能完成。”
“明天没问题。不过时间安排干脆这样，如果能在公司录制的话，你们整个摄制小组十一点半就过来，顺便就在我们食堂吃顿工作餐，吃完后公司有会客室安排大家休息，或者去实验室取镜。”
站在王宇飞的角度自然是早些弄完，了却一桩麻烦事。
“那行，就这么说好了。”
跟王宇飞确定了录制时间之后，蒋雯立刻找上了主任汇报了这一情况。
蒋雯想的没错，对于宇馨科技实验室取镜这件事，台里也的确很有兴趣。
毕竟宇馨科技现在代表着世界顶级的量子实验室，即便是不太机密的实验室，拍下来也都是极为珍贵的影音资料。要知道保存这些极具历史价值的影音资料同样是央视的任务之一。
一切准备就绪。
第二天中午十一点半，央媒《名家有话说》录制小组准备抵达了宇馨科技总部大楼。
路余馨代表王宇飞将众人直接带到了公司二楼的餐厅。
虽然说是工作餐，但是琳琅满目且色香味俱佳的自选菜品还是让这次来的拍摄团队笑称就冲这顿饭，来得也值了。
的确，宇馨科技的伙食那是没得说的。
尤其是西餐，厨师能做出米其林三星的感觉，试问看到分子料理就那么摆在西餐品去享用自取是种什么感觉？到不是王宇飞刻意浪费，跟其他老外来了华夏就被中式美食所征服不同，老约翰一直不太习惯中餐，虽然食材新鲜干净，但大概是对烹饪方式过敏，每次吃完总会拉肚子，严重影响工作效率。
为了让老约翰在实验室用餐能有回到家的感觉，吃得方面自然要安排上。于是专门为老约翰跟杰克森高薪挖来了正儿八经曾经在米其林三星餐厅干过的主厨。连带着其他员工也能享受这些餐品。
当然有些菜是需要提前报备的，不过今天有央媒的人来访，西餐这块便多做了一些，至于中餐必然是管够的。
基本上食堂师傅按照每天的餐量来做，如果有多的，还能用作宵夜，或者打包回家，到是不存在浪费的情况。
王宇飞中午十二点准时走进给央媒团队专门准备的食堂内包厢。
到不是故意拿捏时间，实验室差不多每天都是十一点五十开始换班吃饭。
虽然王宇飞的资料蒋雯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网上关于王宇飞在两场发布会上的视频也专门研究过，但是第一次见到真人还是把她狠狠的震撼了一下。
实在是太嫩了！
网上主持发布会的时候，还会特别将自己装扮得老成些，但在生活中王宇飞显然没那么多讲究，一身偏运动向的休闲服，配上舒适的旅游鞋，如果在搭配一个小书包，说是初中生蒋雯都敢信。
但现实却是眼前这个青涩到让人发指的小男生已经是世界级的科技界新贵，动一个念头能让整个行业地震，甚至就连跨界都能霸气到决定无数人饭碗的霸道总裁级超级科学家。
即便现在王宇飞已经四十岁，其随便一个成就都能让他在全球拥有极大影响力，然而他现在才十八岁。
强烈的反差甚至让蒋雯有了片刻的失神，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站起来冲着王宇飞伸出手：“王总，您好，终于正式见面了，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543 接受访谈
抛去王宇飞的年纪因素，大家饭桌上沟通还是很顺利的。
央媒外派记者都是人精。
当然，这里用人精这个词并不是贬义。事实上记者这个行业从来是个很历练人的岗位，要会说话，更要擅长跟人打交道。
总之饭吃得很好。
饭后，摄影记者也没敢休息，直接提出前往实验室拍取一些镜头。
这是早已经约好的事情，实验室自然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除了几个高标准无尘实验室外，其他实验室都给了权限，让曹师兄带着众记者去拍摄，当然即便是无尘实验室如果有必要，也是可以透过无尘玻璃一窥内里的布局。
曹路平接到的要求是尽可能的配合央媒的拍摄工作，于是有午休的同事都被叫了起来，做了些摆拍的视频。
当然，也没太多人有什么不满。
虽然王宇飞不太在乎自己在不在央媒上露面，但是实验室还是有人对上电视这种事感兴趣的。
尤其是央媒。
就算给一个一闪而过的镜头，也能给爹妈打个电话，好好说上一通在亲戚朋友们面前露个脸，逢年过节的也多了些吹嘘的资本。
自古能完全看淡名利的人本就不多，还有些人看似淡泊名利、宁静致远其实也不过是以进为退，真的碰到能露大脸面的事情，冲得比谁都快。
但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毕竟人是社会性生物，完全不在乎别人怎么看的人也有，但绝对是极为稀少的存在。
能看淡名利，大都也是经历过辉煌，还能觉得索然无味的牛人。
王宇飞的情况不同，他的追求跟想法的确与绝大多数人不同。
身份地位什么的，都是浮云。
他的关注点只在自己探究真相的好奇心，以及身边有限的几个人。
对于其他人的看法，他是真不在意，没有一丝勉强。
……
在实验室拍了大概一个多小时，访谈正式开始。
拍摄队伍忙碌的时候，王宇飞跟蒋雯对节目的框架聊了几句，顺带着接受了央媒形象顾问的建议，稍微上了些妆，换了套衣服，主要是为了让人在镜头前显得成熟一些。
不然的确是太过稚嫩了。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是由华夏好鲜奶特浓乳业独家赞助播出的《名家有话说》，我是主持人蒋雯！非常高兴又跟大家见面了。不知道大家发现没有，随着世界上第一台量子计算机在我国诞生的消息不胫而走，并开始在网上发酵，裂变式传播，最近呐，量子成了一个大家打照面必聊的话题。”
“于此同时，什么量子波动速读法、量子养生杯、量子水、量子防辐射衣，等等，等等，各种打着量子高科技旗号的产品层出不穷，而且很多还应用了一些专业期刊杂志上的论文来证明自家产品的科学性，这也在网上还引发了很多热议。而且最近股市上，量子题材股更是被炒的火热，好像一夜之间，华夏就成了量子之国。”
“我们很多忠实的观众，最近也给我们栏目组打来电话，询问这些所谓的量子技术到底是真是假？量子计算机是不是真能带动华夏整个量子概念股板块快速飙升？好吧，说实话，这些我也不知道。但是有幸今天我们请来了，最新量子计算机理论的提出者，同时也是世界公认的第一台量子计算机的发明者、宇馨科技的总裁——王宇飞先生来为大家解惑！让我们欢迎王宇飞先生的到来。”
画外音响起了掌声，镜头从观众席一扫而过，然后落在了王宇飞身上。
在录影棚录制的时候，观众席位上是有观众的。但鉴于今天这次拍摄是在宇馨科技的公司内进行，而且就目前来看，宇馨科技内部机密等级很高，所以今天是由央媒这次来访团队的幕后人员跟宇馨科技内部员工客串的。
“大家好！”王宇飞根据之前导播的要求，抬起手挥了挥。
没什么特别的，其实感觉就跟之前主持发布会差不了太多。
只是旁边多了个人，而且观众席离得更近了些。
“您好，王总，不如您先跟我们解释一下到底什么是量子吧？”
“好的，蒋姐，其实量子并不神奇，也没有网上说的那么神乎其神，对于量子定义，大家可以将之理解为一个物理单位。一般而言，物理量如果有最小单元且该单位不可连续的分割，就说这个物理量是量子化的，并把最小的单元称为量子。说的更简单些吧，大家可以把量子就当成无处不在的微粒，而量子力学就是研究这些微粒运动的一门学科。”王宇飞随口解释道。
要用通俗化的语言来解释量子力学其实是个难度挺高的事情。
王宇飞也只能牺牲一定的准确性，来让所有人都能大概了解这些概念。
蒋雯继续问道：“好了，我们大概了解量子跟量子力学是怎么回事了，那么网上宣传的那种量子波动速读真的能让孩子在几分钟，甚至几秒钟内看完一本长达几万字，甚至十多万字的书，还能将内容牢牢记住吗？”
王宇飞笑了笑，然后答道：“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正如我刚才说的，量子实际上就是一个不可分割的微粒。我们研究量子跟人的记忆力没有任何关系。尤其是我也看了网上的一些视频，很多孩子拿着书根本没有看，而是在那里乱翻。如果这样都能把书本上的内容记住的话，我觉得不就得未来可能会出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全世界的顶级高校都不够用了！光是我们华夏的孩子就能成功把世界上所有的顶级高校塞满！”
“但说到这个问题，我想补充一句。未来是否真的能出现一种技术让孩子们可以快速阅读，甚至将一些非常高深的知识快速刻印在大脑里？我认为是有可能的。但这并不是量子力学研究的内容，而是脑科学、神经学、计算机科学等等交叉学科共同努力的结果。”
“原因很简单，文明是有发展瓶颈的。如果脑科学的发展停滞不前，大家可以想象一下，未来是否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任何一个交叉学科所需要涉及到的基础理论知识，太过庞杂，哪怕经过细分之后，可能让一个天才通过传统的学习方式，穷尽一生都无法掌握这个细分学科的所有知识内容，更别提在前人的基础上继续发展了。所以就会需要一种超越传统的学习方式。”
“大家都知道由我司开发的脑机芯片，实际上就是一种脑信号输出技术。那么我所说的这种技术，其实就是一个反向的过程。现在我们能把脑信号数据化，让芯片读懂，未来随着我们对人类大脑理解的加深，可能也让所有的知识数据化，然后反向传输给我们的大脑。当然这个量子技术没有任何关系。”
好吧，这其实属于夹带私货了，跟今天讨论的话题并不没有太大关系。
不过王宇飞研究过前几期的视频，事实上一旦某个话题引起了节目中专家的兴趣，都会深入的多讲两句，也可能会超纲，但节目组明显对这种行为容忍度很高。
起码王宇飞研究的五期节目里，几乎所有嘉宾都讲了超纲的内容，全都没有被剪辑掉，而是保留了下来。
王宇飞话音落下，蒋雯连忙接上了话题：“非常感谢王总给我们介绍的未来科技方向，不过说实话，必须要把知识内容填充到脑子里才能让人学完所有知识的时代，我还真不敢想象那个时候人类的文明已经发展到多么先进的程度。我们这一代人怕是看不到了。”
“那么您对一些那些量子养生技术以及量子概念股又是什么看法？”
“关于量子高科技养生就更不用说了。这跟我们的研究方向完全是两回事。我觉得养生应该属于营养师的工作范畴，跟量子科学完全不搭边啊！当然，量子科学在生物医学上还是有些应用的。比如量子点荧光技术在医学成像方面的应用，但也仅此而已了。没有拿个量子物理学家回去研究如何让一杯水能养生的。”
“实际上除了量子水骗局之外，所有高端水都涉及一定程度的虚假宣传。饮用水的功能其实很简单，就是维持正常的新陈代谢，只要饮用水干净卫生，就是好水。至于水中掺杂各种矿物质有益健康的说法，其实也是伪科学。因为人体需要摄入的各种微量元素，如果仅靠水来补充是远远不够的。”
“真正的养生，其实就是日常均衡饮食，按时休息，作息规律。既不能营养不足，也不要营养过剩。”
“另一个关于量子概念股被炒作的问题，我也说上一两句。首先我希望大家明确一件事，量子计算机未来并不可能代替经典电子计算机，也就是大家现在所使用的电脑，走进千家万户。这可能会让一些科技爱好者失望，但这却是事实，因为量子计算机量产既不现实，也无必要！”
544 呵，这真亲妈
王宇飞直接曝了狠料。
毫无疑问这番是对量子概念股板块的整体否定，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量子计算机的确是造出来了，但仅限于极少或特定的场景使用，不会大规模的铺开生产制造售卖，也意味着不存在要培养整个上下游产业链，自然对于量子概念股不算利好。
蒋雯不失时机的问道：“这是为什么呢？在大家的固有印象里，量子计算机性能是要远远强于电子计算机的，为什么却不能在普通用户中间推广呢？”
这本来不在节目组涵盖的问题中，但为了配合之前路余馨的要求，王宇飞专门要求蒋雯加入了这一段。
这种无关大雅的要求，蒋雯当然还是绝对满足自己的嘉宾。
“其实量子计算机性能要优于经典电子计算机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因为这种超越并不是全方位的超越。打个简单的比方吧，大家都知道我们在畅享科技官网上公布了许多极大的素数，以及进行大数的因式分解，这些问题用电子计算机运算可能需要很多甚至几十上百年，但量子计算机可能只需要几分钟甚至几秒钟，从这一点上，量子计算机的计算能力是要远远超过经典电子计算机的。”
“但如果拿量子计算机来打游戏，看视频，用户的体验不一定会比用现在的电脑好。甚至还可能经常出现一些未知的错误。又比如，网上盛传，量子计算机是现有区块链技术的克星，因为量子计算机能够直接破解区块链技术基础的算法问题，导致比特币钱包不在安全，这的确是真的；但就目前来说如果有人想用量子计算机来挖矿，效率并不比现在使用电子计算机技术的矿机要更成熟。因为这其中涉及到算法、以及运行模式限制等诸多问题。”
蒋雯追问道：“所以您根本没有考虑未来将量子计算机技术推广出去？”
王宇飞点了点头答道：“没错，不知道大家还有没有印象，去年十一月，谷歌举办过一次关于量子计算机的发布会，发布会上他们提到了一个量子霸权的说法。简单来说，就是谁掌控了量子计算机的算力，就能在一些特定问题上占据领先优势，比如互联网的安全签名等等，这就涉及到一些大家生活中一些**资料。”
“如果想要让互联网重新变得安全，就需要一种量子计算抗性算法。所以作为首先开发出通用量子计算机的公司，我们还是希望在一段时间内保有这一优势的。当然也就不存在对外授权的问题。当然即便未来我们对外做技术授权，以目前的工业水平来说，量子计算机也不可能量产。因为其中一些电子元件，并不具备量产的条件。”
“我举个例子，2010年科学家就在实验室内发现了一种拥有优异的光学、电学、力学特性的二维材料——石墨烯。这种材料在材料学、微纳加工、能源、生物医学和药物传递等方面具有重要的应用前景，被认为是一种未来革命性的材料，但到现在整整十年过去了，谁听说过这种材料大规模应用的消息？没有！就是因为想要从石墨中，分离出石墨烯量产极其困难。”
“实验室内我们可以通过最简单的机械剥离法制备出足够量的石墨烯用于其性能的研究，但是在工业领域，却因为工艺原因，根本没法做到大规模的量产。量子计算机也是如此，一些关键的元件跟线路布置，量产代价极高，所以我们的量子计算机也只能在实验室里生产出来。”
“不过一些小型化的量子电脑未来会推广，但也只会在特定的场景，比如未来的火星探测器，这种小型化的量子电脑可以将它看成主体量子计算机的一个小分身，算力并不强，但却可以进行超距传送信息。”
“听到这里我又有一个疑问了。”蒋雯不失时机的接起了话题，问道：“王总，量子计算机对于我们普通人生活会有什么影响吗？或者说我们这些普通人有机会能使用到这些量子计算机吗？”
王宇飞摇了摇头说道：“如果是担心未来信息安全方面，只要大家不炒比特币，可以说没什么影响。因为量子计算机涉及到关于金融系统的安全问题肯定是有办法解决的，比如我之前说的量子计算抗性算法，或者开辟专用的信道。另一方面，也不能说量子计算机跟大众的生活完全不相干！”
“虽然量子计算机并不能走进千家万户，但是它可能对众位未来的生活带来巨变。比如人工智能领域，量子计算机的特性，让它拥有具备智慧生命思维能力的可能。另一方，它庞大的算力也能用于很多余生活息息相关的领域，比如智能管控交通，更科学的控制信号灯，让交通变得顺畅。更准确的天气预报、甚至地震预报，等等！”
……
“好了，今天的节目到这里就要结束了，再次感谢王宇飞先生能来到我们《名家有话说》像我们的观众朋友们科普量子计算科学方面的问题。喝牛奶，就选特浓奶业，也感谢特浓奶业对《名家有话说》的冠名支持，我是主持人蒋雯，我们下周五晚十点，不见不散！”
节目录制完成，因为之前准备跟沟通充分，王宇飞作为嘉宾的表现也的确非常好，中间没出任何状况，预计两小时的录制时间，只用了一个半小时就录制完成。当然，视频还需要剪辑，最后播出时间大概只有50分钟，节目是十点到十一点，但前后中间还要插播大概十分钟的广告。
对于两人来说这次合作可以说还算愉快。
当然这可能也跟两人所有的交流都是围绕已经预演过的问题有关。
央媒在这方面还算很传统的，稳字当先，可以有小创新，但尽量不出格。
即便如此，对于蒋雯来说，这大概这三年来做得最轻松，最愉快的一次节目。
“蒋姐，过阵子我妹妹可能会到央媒实习一年左右，我在央媒也没什么熟人，如果有什么问题，请帮我多看顾些。”节目结束，王宇飞主动跟蒋雯打了声招呼。
“哦？你妹妹会来实习？哪个部门？你妹妹不是还在上高中吗？”
显然，对于王宇飞的家庭构成蒋雯也做过研究。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凭借着一篇《我的天才哥哥宇飞》而大火的郭晓怡现在可是网络上炙手可热的网红，无数自媒体都已经将小丫头的情况扒得底朝天。
好在绝大多数人还是顾忌宇馨科技的能量，没做什么过分的报道，即便有小部分博眼球的文章也还是在第一时间被封了。
毕竟各大网站跟论坛也在对这个话题严防死守，开什么玩笑，这是一家跨界都能砸锅的科技公司，更别提现在所有这些产业都还依托于互联网，甚至是馨系统，这些内容提供方在关于郭晓怡这个话题内容把控上，还是尽职尽责极有尺度的。
这大概就是互联网标准的欺软怕硬了。
“是啊，但她对新闻这行很感兴趣，又已经跟民大签署了保送协议，不需要参加高考，我想她继续呆在学校也没什么事情，不如提前一年来京城找个单位先去实地体验一下当记者的辛酸苦辣，确定以后是不是真的想吃这碗饭，所以跟你们谭总监商量了一下，能不能让她去央媒实习一下，谭总监表示愿意帮这个忙，她可能过些日子就来京城了，到时候我准备直接让她去央媒报道。”
涉及到郭晓怡的事情，王宇飞说的还是很详细。
这大概就是长兄如父的感情了。
“这样啊，那没问题，你有我电话，到时候直接把我联系方式给她，虽然蒋姐没啥别的本事，生活工作上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跟我联系。”
蒋雯嘴里说着，心里却在感叹，她怎么就没这么个好哥哥？保送民大，提前到央媒实习，这待遇若非有王宇飞帮衬着，哪有这么好的事轮到一个高中小女生头上。
这个郭晓怡，幸福啊！
……
此时的郭晓怡的确感觉很幸福。
她已经跟民大顺利完成了保送签约，一向古板的班主任老妈，也终于点头让她提前一年去京城投奔她哥，此时她只觉得终于可以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整个人生豁然开朗，传说中如同炼狱般的高三人生，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之前参观学校高三教室上那“拼一年春夏秋冬，搏一生无怨无悔”的标语主动与她无缘了。
连曾经被老妈视为洪水猛兽的手机现在还给她了，想到老妈刚到家，看她在愉快的玩耍，大概没反应过来，上一秒勃然大怒，下一秒却无所适从的表情，小女生便觉得畅快无比。
但古人说的好，人总是特别容易遇到乐极生悲的事情。
而今天郭晓怡同学从极乐转悲大概只因为说错了一句话：“妈，你也别嫉妒我了，毕竟我有一个好哥哥，而你没有，这种事，主要看命，嫉妒不来的。说起来，您还真的感谢我数学不好，您想想，我学不进去数学，我哥都让我直接去读民大了，万一我要是各科成就都辣么的优秀，我哥还不得把我弄到什么哈佛、牛津、哥伦比亚去留学啊？您想想看，那到时候您想去看我一眼多麻烦啊！这也得亏我没太努力，您说是不？”
事实证明盲目的嘚瑟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其结果就是在班上从不会体罚学生的优秀教师，在家里祭起了久违的教鞭，一番鸡飞狗跳之后，郭晓怡委屈的站在了饭桌前，老老实实的看着夫妻俩吃着本来是为她践行专门准备的丰盛晚餐。
还是老郭专门找了家星城五星级餐厅准备的菜品，做好打包送到家里，就为这顿家宴，老郭可是大气的砸出了四位数巨款，点的还都是在家女儿喜欢吃的菜，然而此时郭晓怡同学只能便罚站，边看着自己爹妈大快朵颐。
“咳咳，孩子明天就要去京城了，要我说还是别较真了吧？孩子哪能饿着？”郭建峰实在看不下去了，打算仗义执言。
然而换来的却是韩茜眼一横，冷冷说道：“怎么？这么多菜还堵不住你的嘴？心疼你闺女？行啊，你也去站着，你们父女俩今天就看着我吃！”
郭建峰怂了。
点了这么多菜，王宇飞那孩子又不在，屋里也就他的战斗力最强悍了，都不吃了浪费多可惜。
当然也可能是觉得自己快五十的人了，跟闺女一起罚站像什么话？
不过老郭觉得还是得努把力：“我说晓怡啊，你怎么就不能让人省点心？明天就要去京城了，还把你妈气成这样？赶紧过来给你妈道歉！”
韩茜冷笑着说道：“道歉就不必了，郭晓怡，你自己跟你爸说，你错哪了？”
郭晓怡嘟着嘴，看了眼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可怜兮兮的看向韩茜。
好吧，她是真知错了，但是韩老师这个问题她不太敢答啊，答对了，这女人万一一生气，来一句知道你还敢怎么干？直接真的晚上不让她吃饭怎么办？
说不知道，这女人情绪说不定更崩溃，拿着教鞭收拾自己一顿怎么办？
于是，酝酿了许久，郭晓怡同学泪眼婆娑的再次像老郭展现了自家闺女的巾帼风范：“妈，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老郭在心底暗叹了一声，“果然是她闺女，这不畏强权的勇气，绝对亲生的！”
……
“哥，你敢相信吗？妈昨天晚上竟然真的没让我吃饭！一粒米都没让我吃！你说，她到底是我亲妈吗？”
王宇飞见到郭晓怡时，自家小妹几乎是扑了过来，就开始哭诉自己的悲惨遭遇，然而此时王宇飞正拿着电话，唯唯诺诺的回着话：“好的，妈，你放心好了！我肯定会管好她的，肯定不能惯着她，对对对，无法无天的性子必须得让她改……啊，刚才那话，其实是……好吧！”
然后王宇飞很无奈的将手机递了过去，顺便给了自家小妹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
“郭晓怡，如果你在京城有任何出格的行为让我知道了，我就辞职去京城，去天天陪着你，听懂了吗？”
“懂了！”
“我是亲妈吗？”
“妈，瞧您这话说的，这世界上您不亲，还有谁亲？”
545 捡到宝了！
其实郭晓怡是个极为正常甚至普通的女孩子。
皮肤继承了老妈，偏白，加上年轻，不施粉黛也显白嫩，五官清秀，纯天然颜值大概能打七分，谈不上是让人看一眼变觉得无比惊艳的美女，但小模样也足够娇俏可人。
当然，关键在于她还年轻。
六岁上学，目前除了九年义务教育之外，还多读了两年高中，现年十七岁，正处于正常孩子必经的一个人生阶段——叛逆期。
从这一点上说，郭晓怡无疑是幸运的。
不像有些人，还没来得及叛逆，发现年纪已经过了。
如果按照正常的人生轨迹，郭晓怡大概率还是能成为妈妈眼中的乖乖女，繁重的学业压力，会将她心头的小叛逆强压到18岁之后，到了那个时候进了大学，再怎么叛逆爹妈也看不到了，最多只是平时少往家里打几个电话，没钱的时候在微信里找家里的女儿奴老郭同志撒撒娇，拿到粮草补助之后，便如同放飞的卫星，只剩下微弱的信号。
那样的话，起码韩茜同志大概也就没机会享受女儿叛逆带来的新奇感了。
但王宇飞出现了。
强悍的实力让郭晓怡免于被艰苦的学业折腾，那压抑在小身板里的洪荒之力终于不受控制的爆发出来，这让的确会让有过多年班主任经验的韩茜颇为不爽。
当然韩茜的本意也是好的。
在孩子离开前，好好教训一通，是为了让她心里能有点数，到了京城之后别总给王宇飞添麻烦。
大人考虑事情总要比孩子复杂些，虽然老郭决定领养王宇飞时，韩茜也是支持的态度，更从没想过要从王宇飞身上获得什么利益，但事实却是他们还没来得及付出太多，这孩子便开始千百倍的反哺这个家庭。
现在家里住上了大平层，存款已经近千万，家里老公开的车价值大概是其直属领导用车的三倍，她家闺女就更不得了，据网友不完全统计，郭晓怡名下的股份，保守也价值十几个亿。
换句话说，自家闺女的人生还没真正开始，就已经秒杀了老郭跟她大半辈子的努力，更别提举手之间，便让闺女上了她想去的学校，虽然暴富，也不仇未来会没文化。
受之有愧啊！
这就是韩茜担心的点了。
王宇飞把郭晓怡当亲妹妹看，对妹妹好，那是王宇飞的心意，但如果郭晓怡不知轻重，惹出一堆麻烦来让她哥哥不停在后面帮着平事，那就太不懂规矩。
作为一个母亲当然不希望郭晓怡把一手好牌打的稀烂，矛盾就此产生。
谈不上谁对谁错，每一对普通母女都是这么过来的，二十多年的人生阅历差距，跟所处时代不同的背景文化，注定了当孩子长大之后跟父母之间会有一条深不可测的鸿沟，能够和谐相处那是幸运，叛逆期闹得鸡飞狗跳，那也是正常。
一般而言，等到正常的年轻人们经历了社会的毒打，自然就能明白他可以是一个家庭的中心，甚至全村人的希望，但99.9999%永远不可能成为这个世界的中心。什么社会主义接班人，早上八点钟的太阳，华夏的未来跟希望，等等，那其实说的都别人家孩子。
普通孩子真的浪不起来。
所以，认真就输了。
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年轻人还没来得及成为推动前浪的后浪，更来不及把前浪给狠狠的拍死在沙滩上，就直接被前浪死死的按在长江底下，压根扑腾不出什么浪花，然后过些时日，发现自己也成了年轻一代口中的前浪。
这个世界从来就是这么的卧槽跟无情。
郭晓怡幸运的点就在于，因为她有一个恰好成为了00.0001%的哥哥，所以她成了能推倒前浪那百分之五中的一员，当然觉得自己能想浪就浪。
激烈的矛盾由此产生。
然后堆到了王宇飞这里。
……
“哇哦！终于脱离韩茜大魔王的魔爪了，京城的空气就是比星城要香甜，难道这就是传说中自由的味道？”坐在车上，郭晓怡一脸惬意的打开车窗，深深的嗅了口大京城的味道，很是享受的说道。
“这可不止是自由的味道，还有你哥的味道呢！”路余馨笑着回了句。
是的，毕竟是王宇飞最重要的亲人之一，每次郭家人来京城，都是两人一起来接。
不过王宇飞坐在车上一直没吭声，他正在思考韩茜对他的敦敦教诲，其实也不是教育他，而是在教育他如何教育孩子。
这里的孩子自然就是郭晓怡了。
表达意思主要就一个中心点，绝对不能像家里老郭那样，面对女儿没点做父亲的威严，只有溺爱，这样只会害了郭晓怡，韩茜在电话中希望王宇飞能像个威严的老父亲那样，让郭晓怡成长为一个对国家对社会对中华民族有用的人！
这绝对是慈母的想法。
但是怎么做好一个父亲，王宇飞并没有经验。
毕竟很多人评论，当代华夏年轻人的育儿水平如果不及格就得枪毙的话，那把有娃的家庭都跳出来，父母们站成一排，隔一对枪毙一对，那都得有漏网之鱼。
更别提王宇飞可还根本没考虑过要个孩子，不对，应该说他自己都还是个少年老成的孩子，突然被委以重任，这多少让他感觉彷徨以及不知所措。
只能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想以此来镇压身边这个小女生跳脱的性子。
然而小丫头明显没有感觉到哥哥内心的彷徨以及那番苦心，很讶异的偏着脑袋望着王宇飞问道：“哥，你怎么上车之后一直不说话？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说出来让我跟嫂子开心开心呗。”
“嗯？”王宇飞宝相庄严的看着郭晓怡，想了想，刻意将声音压得低沉了些，这样更显成熟，然后闷声说道：“晓怡啊，坐直点，妈说过女孩子在外面要有坐相！”
郭晓怡诧异的看着王宇飞，下意识的伸出手捂在了王宇飞的额头上，闷声问道：“哥，你没发烧吧？”
这该怎么处理？
另一边的路余馨也挑了挑眉毛，说道：“刚才阿姨跟你说什么了？其实以我对大人们的了解，很多事情他们也就是随口一说，其实自己都没当回事儿。也不会真对他们的要求抱有很高的期望值。”
这盆凉水浇得，王宇飞瞬间绷不住了。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亲爹都拿自家闺女没太好的办法，他这个做哥哥想要在把丫头的性子扭过来，未免有些强人所难。关键是王宇飞打心底里觉得女孩子开朗活泼些其实没什么不好。
路余馨哪里都好，就是性子冷了些，多跟郭晓怡在一块说不定还能让性子变得开朗些。
至于韩茜说的无法无天。
嗯，他想起了自己跟那位小赵同学说的话，他这么努力还不能让丫头活得肆意点了？
既然决定了要一个人撑下所有，那当然要贯彻始终，王宇飞可是个有始有终的男人。
一念至此，只觉得豁然开朗。
“好吧，你们赢了。”
王宇飞笑了笑，溺爱的看着郭晓怡，虽然其实两人也就相差一岁，可从心态上说，王宇飞可能还真比郭晓怡大了很多。
“那我们来聊点正经的，接下来你有些什么打算？”王宇飞冲着郭晓怡问道。
郭晓怡迷茫的看着王宇飞，说：“等等，我来之前我爸不是说你都已经帮我安排好了吗？说是在你的公司当新闻官，运营公司的公众号、微博什么的？难道是去有变？”
“的确情况有变！”王宇飞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眼路余馨。
让郭晓怡去央媒实习课是她出的注意，接下来交给她解释了。
“是这样的晓怡，你哥想到你偏爱新闻专业，所以想了想办法，让你去央媒综合频道去一年的实习记者，先体验一下做记者到底是不是你想要的。如果觉得记者太辛苦，或者说不太适合你的性格，你还有机会后悔，重新选择未来的人生方向。”路余馨温温婉婉的解释道。
“我去央媒当实习记者？哥，嫂子，你们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郭晓怡呆住了，对于一个小女孩儿来说这.asxs.的确是高了一点。
“只是单纯的实习，并不是说你实习了，在去读书以后就能去央媒工作。给你争取这个机会就两个目的。第一，让你正确认识自己的性格是否适合在记者行业发展；第二，如果你实习之后还是喜欢记者这个职业，这个实习经历也能让你知道这个行业需要掌握的知识，从而在之后的大学里有针对性的去学习跟锻炼。”王宇飞补充道。
“哎……”
回过神来的郭晓怡深深的叹了口气，没有理会王宇飞的苦口婆心，而是感叹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网上那么多人说投胎才是赢在起跑线上最重要的技术指标了。到央媒去实习呢，我这.asxs.也太高了吧？这也还好我是想当记者，你说如果当时我想当个女拳手，你会不会泰森找到华夏来给我当陪练啊？”
“别闹！”王宇飞脸有些黑：“你要是想当女拳手，我先把你揍一顿。你到底觉得怎么样？”
“这当然是好事啊！那可是央媒啊！春晚的时候我是不是还能混进去到处要签名啊？不行，我要通知老郭同志这个好消息，还有韩茜同志，让她在瞧不起我！不就是个小小的高中老师吗？等几天我就是正儿八经的央媒记者了，看她还敢不让我吃饭，我曝光她虐待未成年人！”郭晓怡兴奋的说道。
只是刚拿出手机，又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哥，话说让我去央媒实习的机会该不能是花钱买的吧？”
王宇飞无语，边上的路余馨笑着解释道：“想多了吧？当时是央媒想要找你哥上个访谈节目，你哥本想拒绝的，后来想到你要当记者，干脆就跟央媒谈条件，如果他接受访谈，央媒就要接受你去当实习记者，然后谈成了！”
“酷！这么说我哥要上央媒综艺频道的节目了？哪个节目，已经放了吗？”郭晓怡再次兴奋起来。
虽然郭晓怡平时就根本没看过央媒综艺频道，但这并不妨碍她认为能上央媒综艺频道是件很牛的事情。
毕竟老郭同志每天七点到七点半，雷打不动的要坐在电视机前看新闻联播，去听那些她压根不感兴趣的新闻。
“节目正好是今天晚上播出，我们今天都早点下班，回家一起看！”
“完美！不行，我要赶紧跟老郭打电话汇报这个好消息！”
……
“宇飞今天晚上要上央媒节目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以咱们家飞飞的能力，早就该上了！一直没上央媒，那是央媒没眼光。等等？什么？郭晓怡要去央媒当实习记者？飞飞安排的？我的天啊，老郭啊，不是我看不起咱们家闺女，她有资格进央媒的大门吗？”
当韩茜在办公室里接起自家老公的电话，办公室里所有老师们耳朵都竖了起来。
正是第三节自习课的时间，除了英语老师正好要给三班讲个卷子，去上课外，其他老师都还留在办公室里做着自己的事情。
比如资深数学老师韩文乐就正在准备等会马上要上的奥数课，语文老师正在批改刚刚小测的卷子，物理、生物跟化学老师则正埋头改着作业……
但当听到韩茜这番话，几个老师顿时都坐不住了，等到韩茜挂了电话，本来安安静静的办公室顿时热闹得像菜市场似的。
最先违反纪律的就是数学老师韩文乐，仗着自己跟韩茜正好是对桌，开始了交头接耳：“韩老师，啥情况？你家晓怡就要去央媒当记者了？”
“是呀，说是飞飞那孩子想的办法，让晓怡先去试试记者这个行业到底适不适合她！这不是闹吗？就现在晓怡那水平，那是去当记者还是去丢人啊！”
“话不能这么说啊，韩老师！谁不是从不会到会的！不过说起来，王宇飞那孩子现在是真厉害啊！”
“谁说不是呢！韩老师，你们家老郭当真是慧眼识珠，捡到宝了！”
546 草率了
办公室内很热闹。
这也就是还好老王校长今天没到高中楼这边巡视纪律，不然绝对得批评这帮老师：“你瞧瞧你们，整栋楼就你们办公室最吵，怎么？这是开庙会呢？”
但即便老王校长真的来了，怕是也阻止不了一帮老师们此时陷入追忆的那种情绪。
从韩文乐开始，王宇飞来到省城一中之后发生的点点滴滴都被他回忆了一通。
不得不说虽然老韩是教数学的，但语言组织能力也是很强的，从他第一次见王宇飞，这个小家伙就用他随手丢在办公桌上的奥数题册震惊了他，在到奥数班上直接把当时他都很头疼的问题天才小班花路余馨给拿下，再到王宇飞跟路余馨跟教务处老余斗智斗勇的故事……
这番动情回忆的最后部分，是让办公室所有人老师迅速达成共识：“韩茜老师，今天晚上必须让你家老郭请客吃饭，而且必须以华天为标准，只能档次更高，绝对不接受一桌消费少于一万块，不然第二天集体罢课！”
作为回报，所有人都表示今天晚上必须集体守着电视到十点，收看王宇飞同学在央媒的第一次访谈。
非常公平！
……
关注王宇飞上节目的当然不止是高中母校的老师们。
还有国外友人。
是的，洛夫·德库拉同样知道了王宇飞会上节目的消息。
到不是他在华夏也有极为灵通的消息，主要是现在王宇飞的一举一动都在被量子科技协会重点关注着，甚至还专门安排了人专门通过各个渠道收集王宇飞的各种消息。
要战胜对手必须得先了解他的一切。
套用华夏兵法书里的话说便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所以当央媒官网刚刚挂出《名家有话说》的宣传片段，便被专门关注王宇飞的人注意到了。
作为行业联盟的秘书长，洛夫·德库拉当然能第一时间收到这份报告。
他也第一时间看了这份报告。
这显得洛夫·德库拉有点闲。
好吧，其实他的确很闲。
为了处理好跟路余馨的交易，他一直守在华夏，不是没人能干这些事情，主要还是他整个联盟都把这件事看的极为重要，交给别人处理他不放心。
甚至因为之前来的时候是用的是商务签，把三次延期机会用完，最长也只能在华夏呆九十天。怕这九十天完成不了任务，还专门求助朋友帮他办理了一张一年期的短期工作签证。
接下来的工作就是等待。
那块地接下来要竞标不假，但距离竞标开启还有一周时间，具体的竞标策略跟方案都已经交给了懂行的人去做，他自然就闲了下来，想琢磨这些他也不懂。
每天在酒店里想着怎么跟路余馨接触的后续计划，顺便在这四九城里到处转转，每天找些新鲜的店子，品尝一下华夏的美食……
据说华夏东北那地界儿对过着这种生活无忧无虑的人有一个亲切的称呼——街溜子。
是的，最近洛夫·德库拉过的生活跟街溜子并无二致。
无非他是个身份看上去比较尊贵，毕竟是顶着国外友人的名头。
当然如果放到百年前，这位在华夏出门大概能横着走，但现在也只能当个街溜子。
这大概就是一百年华夏最大的变化之一。
所以近期洛夫·德库拉的确很闲。
人闲下来当然就得琢磨事情，所以当得知王宇飞今天要上央媒的访谈节目，他便决定第一时间进行研究。
为此，他专门请苹果公司派来了一位专业翻译，就准备到了十点之后，便看访谈，边由专业翻译为他同声口译王宇飞究竟说了些什么。
当然想要反复研究也没问题。
等到访谈结束之后，估么着苹果那边同步翻译好的视频也能做出来了。
不要觉得这是多此一举，也许翻译年轻貌美，啊，呸，是第一时间掌握敌军动向，才能胜者为王。
十点《名家有话说》节目准时开始。
前二十分钟把洛夫·德库拉给看困了，如果不是主持人还算养眼，小翻译的声音很白，呸，不对，是长相很准确……
算了，总之那些大白话的科普，洛夫·德库拉没有任何兴趣，他甚至对华夏竟然有些人迷信什么量子波动速读法，量子水养生大惑不解。
话说如果华夏人的智商都这么感人就好了，何愁大事不成啊！
干嘛就要蹦跶出像王宇飞这样的人物呢？
其实这想法，就跟很多华夏人得知美国很多人认为疫苗是科技大佬控制人类的阴谋，口罩里的钢丝其实是5g天线后的想法是一毛一样的。
同一个地球，同一种腹诽。
让他严肃起来是节目播出到第46分钟的时候，电视中王宇飞正在侃侃而谈，苹果安排的翻译正非常尽职的履行着她的职责。
“……去年十一月，谷歌举办过一次关于量子计算机的发布会，发布会上他们提到了一个量子霸权的说法……作为首先开发出通用量子计算机的公司，我们还是希望在一段时间内保有这一优势的。当然也就不存在对外授权的问题……”
什么情况？
那个女人还没开始行动吗？
他都已经被人骗去百万美元，又投资大几十万美元，稳定下了现在的局面，但王宇飞却在华夏央媒这种场合宣布根本没有对外授权技术的想法？
这消息传回去了，联盟里那些大佬们怎么看他在华夏的工作？
会不会认为他的工作很没效率，甚至根本就没推进工作？
一时间，洛夫·德库拉再次严肃起来，连小翻译的声音都觉得不那么白了……
他很想打个电话质问一下路余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王宇飞在这种平台上的发言还是这么坚决。
但想到身边还有小翻译在，终究还是忍了下来。
正所谓法不传六耳，他得等等。
节目刚刚结束，洛夫·德库拉就让小翻译赶紧离开，随后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深沉的看着下方京城的夜景，犹豫片刻后，拿起了临时手机拨通了路余馨的电话。
……
夜里十一点，凰湖独墅37栋别墅内，氛围少有的热闹。
一般这个时间，王宇飞跟路余馨都还在实验室里呆着。
尤其是现在量子芯处于问世前的关键时期，基本上不到凌晨两人不会回这边。
一般路余馨会在车上就靠着王宇飞进入梦乡，等到了家，王宇飞在把路余馨叫醒，回到家洗漱完毕，路余馨上床睡觉，王宇飞则到书房在继续工作一个半小时，然后才休息。
所以这个时间点，别墅内一般都是黑灯瞎火的。
而今天郭晓怡的到来，直接给整栋房子都带来勃勃生机。
当主持人谢幕，蒋雯开口向观众道别，郭晓怡意犹未尽的说道：“哥，你还挺上镜的，老实告诉我，摄像师是不是用了美颜功效的相机？”
这个关注点，很奇特，王宇飞竟然无言以对。
“这个可以等到你去央媒了问问那位蒋姐，你哥把刚刚那个主持人的电话都给你要到了，等会你可以加她的微信，以后到了央媒有什么不懂的事情可以多向这些老前辈请教。”路余馨帮着郭晓怡答了句。
“咦？我哥要了那个女主持的电话？嫂子，你可别被我哥骗了，话说亲爱的哥哥，你该不是打着我的旗号，想要图谋不轨吧？我可只认路姐做嫂子。”郭晓怡傲娇的说道。
王宇飞闻言皱了皱眉头，闷闷的看着郭晓怡说道：“你才多大？谁给你灌输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不是那个赵逾明教你的？你不是跟他早就没来往了吗？”
郭晓怡目瞪口呆的看着王宇飞，她还真没想到这方面自家哥哥竟然比她老爹还古板。
“拜托，哥，这都什么年代了，网上这种事情不到处都是吗？还有，赵逾明我早就没跟他联系了好不好？”郭晓怡哭笑不得的解释道。
“嗯！不联系也好，他太聪明，心思太多，逻辑思维缜密，而且是处女座，跟这种人一起生活会很累。”王宇飞点评道。
郭晓怡皱起了眉头，嘟囔道：“等等，哥，为什么我感觉你像是在说我蠢？”
“你哥不是这个意思，你们两个人的区别就是文科生跟理科生的区别，赵逾明偏理性，而你偏感性，感性的人跟理性的人在一起，从来都是感性的人比较吃亏。在加上男生本就偏理性，而女生天生更为感性，这就更容易吃亏了！”路余馨解释了句。
正说着，路余馨放在茶几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拿起手机看了看，笑着说道：“晓怡，时间也不早了，先去洗澡吧，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在聊你去央媒的事情。”
虽然路余馨平时里对郭晓怡非常照顾，但或者因为在省城一中路余馨的名声太响，天生就有震慑作用。当她提出要求的时候，郭晓怡还是不太敢作妖的。
而且今天本就坐了六个小时高铁，到了京城之后先是饱餐一顿，又到宇馨科技的公司总部到处参观，还在楼内的员工休闲中心痛痛快快的玩了一个下午，晚上又拖到了这个时候，的确是累了。
更何况郭晓怡并不笨，她大概能看出路余馨要接的电话肯定比较重要，便乖巧的应了声：“好的，嫂子，对了，我在网上看到京城的豆汁儿别有特色，明天我想尝尝。”
“没问题！”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郭晓怡便开心的站了起来，蹦蹦跳跳的去了自己房间。
不需要人带着。
这套房，郭晓怡已经不是第一次参观了。
她的房间里还有单独的衣帽间、洗浴间跟卫生间，关上门就像一套一室一厅的独立空间，非常方便。
看到郭晓怡回了自己房间，路余馨没有干脆的接听电话，而是先对着王宇飞说道：“看来他们对你真的很重视。我本以为起码要等明天才会联系我呢。”
“洛夫？”王宇飞问了句。
路余馨点了点头说道：“是啊！”
王宇飞想了想，点评道：“他们急了！”
“换了你，你也得急！”
两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很快对面挂了电话，过了几分，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这次路余馨没有耽误时间，等铃声响了三声之后，路余馨接听了电话，不等对面说话，便用微带怒意且极快的语速说道：“不是说了，在你那边的事情有进展或者事情有变化之前，最好不要给我打电话？”
“是的，路小姐，但我感觉到事情有了变化。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今天他上访谈节目中的一个细节，在讨论到领子技术授权这一问题时，他在央媒这种媒体上，宣称近期根本不会考虑将量子计算机技术授权给任何人！这让我非常怀疑你之前的承诺是否能实现。”
电话另一头传来洛夫·德库拉闷闷的声音。
“德库拉先生，请您摆正态度，我不会给你通过录音抓住我把柄的机会。我只能告诉，如果你能尽快落实好方案，我之前的承诺必然奏效，且能让你尽快看到证据，如果你觉得我不可信，那么之前的承诺一笔勾销。你不觉得相互猜疑是件很可笑的事情，按照我的方案，欺骗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对你来说又有什么不得了的损失？”
说完，路余馨压根不在给洛夫·德库拉说话的机会，干脆果决的挂断了电话。
这时候比的就是谁更需要谁。
谁更在乎谁输。
显然，洛夫·德库拉从一开始就输了，还输的很彻底。
……
酒店里，洛夫·德库拉拿着被挂点的电话，一脸茫然。
本来他还想着去质问那个女人，结果反过来被那个女人质问了，而且还直接把他电话挂了。
多久了，多久没有人敢这么直接挂他电话了？
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来着？
再打过去？
似乎不妥啊！
对方现在似乎不方便接电话，如果真的影响到之前的交易，就不美了！
正如路余馨说的那样，他的确是抱着电话录音的心思，但不得不说，刚才的录音其实没什么价值。太简单了，根本没给他提及之前约定内容的机会，而且还触怒了对方。
草率了！
或者他应该先发个短信？
547 唯一的好消息
对于路余馨折腾洛夫·德库拉的各种玩法，王宇飞抱着乐见其成的态度。
基本上对于王宇飞折腾谁，他其实心态都一样的，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是的，妥妥的渣男心态，这大概得益于之前路余馨对其的渣男培养计划进行的还挺顺利。
不主动，即为不会主动让路余馨去找惹谁；不拒绝，指路余馨提出什么让他配合的计划，绝对配合；不负责，任何问他路余馨是否在算计人，他都会直接否认。
这种处理方式实际上建立在他对路余馨充分信任的基础上的。
他相信路余馨不会无故找人麻烦，更相信路余馨不会故意把他给推到坑里。
这中间其实有一个问题，万一路余馨不小心把他带坑里了怎么办？又或者路余馨把自己带坑里了怎么办？
这就涉及到渣男另一个特质了，不认账！
是的，总之要把路余馨护得严严实实，玩的就是帮亲不帮理的心跳。
试问已经抱着这种心态了，怎么可能会怕路余馨惹出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
等路余馨挂断电话，两人甚至懒得花一分钟时间去讨论此时的洛夫·库尔德心情是否焦灼，这种方式会否产生反效果等等……
本就是随手为之的事情，成了白捡一个能容纳未来三十年员工的宿舍小区固然值得开心；没成也无所谓，起码这些日子把洛夫·德库拉先生拖在华夏看京城人生，也算是种收获了。
这大概就是古人所形容的无欲则刚的境界。
王宇飞觉得这也大概就是当乙方的好处了。
对于网上那种甲方金主爸爸的叫法，他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
在王宇飞看来，当甲方是件多么没有技术含量的事情，竟然只需要有钱就行了，还有脸提出各种不要脸的要求。
这显然是不对的，一切甲方都是儿子，这是有道理的。
因为只有当儿子的才会一天一天的只想着向他爹提出一堆无理而又天真的要求，这个想要，那个也想要，还盲目的相信他爹一定会满足他，啥都不懂，只会花钱。
毫无疑问这种情况当家长的要做的就是要对着儿子暴揍一顿，让他明白这个世界并不是围着他转的，乱提要求是会被无情打击的。
路余馨扮演的就是这种角色，两人配合堪称完美，面对这么个无理取闹净想坑爹好事儿的甲方儿子，当然是绝对不能手软。
……
第二天因为恰逢周末，在跟谭总监沟通之后，便决定让郭晓怡休息两天，等到周一再去央媒正式报道。
其实大家也都知道，媒体人因为其工作的特殊性，是不太爱放假的，不能说周末就不播新闻，不放节目了，这不现实。
恰好相反，周末还是媒体人最看重的黄金时间，毕竟大家闲下来才更有闲情逸致看看电视，追追综艺。但后勤、行政、人事大部分人还是要休假的。
虽然只是个临时实习生，但央媒这种严肃单位该有的手续当然不能少。要办各种证明、工牌、出入证等等，所以也只能拖到周一。
但实验室这个时候是不能休息的，量子芯的调试过程，仪器不能停，不止是不能休息，实验室里还要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
王宇飞干脆慷慨的给路余馨放了两天假，让她陪着郭晓怡在京城到处转转，自己则继续去实验室盯着量子芯的调试。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量子芯能尽快完成，这样早日召开发布会，先把跟谷歌五亿美元赌约的账要到手。
毕竟现在宇馨科技目前还是有些资金压力的。
畅享科技的今年的授权费已经拿到手了，还背着银行的贷款，维持一栋楼的物业一个月下来也不是小钱，且王宇飞出手大方，动不动就用双薪、奖金翻倍、高额绩效刺激实验室研发人员的工作动力，餐厅服务也是好到不像一家以营利为目标的公司，这钱哗哗的往外流，却没有进账其实是件很恐怖的事情。
在加上其他实验室的建设，各种仪器需要订购，余兴伟那边的数据中心建设还要继续找银行贷款，之前分家时留下的那几十亿似乎根本禁不住这么折腾。
在不上市的前提指导下，便也只能开源了。
小智的上市无疑能直接解决目前宇馨科技的面临的资金压力。
当然，其实也不是王宇飞在着急，主要是虽然已经被分配到畅享科技，但依然兼着宇馨科技的财务官非常着急。
用财务官的说法，这么下去宇馨科技再坚持两个月，别说实验室那帮人的高额薪水了，她的兼职薪水都要发不出来了，公司又紧急找银行拿的百亿贷款，大半又被余兴伟给抽走了。
她也只能从业二十多年，就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开公司的，胆子大到冒泡。
的确，现在宇馨科技可是种种光环加身，在外人看来绝对是风光无限，就盼着这家掌握着核心科技的公司赶紧上市，让大家都能赚上一笔，但在财务官的角度看来，这家公司简直就是在钢丝绳上跳芭蕾，资金压力极大的情况下，竟然还在疯狂投资重资产建设，就好像钱能从天上掉下来一样。
毕竟在财务官看来，谷歌那五亿美元的赌约可不是什么正常的进项。这年头，企业之间欠下的货款还有追不回的呢，更别提这所谓的赌约只是双方在微博上的互动。
不管如何，专业人士的意见还是要听的。
王宇飞也意识到，不管怎么样，钱还是要赶紧赚一波的，不然这么好的财务官可能真要被逼疯了。
两个月时间，五亿美元的进账，足够公司再撑半年了，而有了这半年的缓冲期，就能慢慢谈生产小智技术对外授权这笔生意，在加上小智算力爆发，带来的初期各种技术井喷，绝对能让公司的财务健康到财务官再也不会找他抱怨。
想法是很美好的，但在这个时期还是得要靠大家尽量加班，努力工作才能有所收获。
而且小智中弄过与能发布，说不准也能缓解洛夫·德库拉的压力。
一件事情总是吊在心上肯定不舒服，一切尘埃落地，就好接受了。
其实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过分，当一个人什么都想要，什么都要去追求的时候，往往什么都得不到，而另一个人放弃所有，只是专心致志的做一件事，做到极致时却发现，在这个过程中，他突然变得什么都有了，哪怕是他曾经根本没想过要追求的。
是的，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不接受反驳。
……
硅谷。
作为无数家有追求的高科技公司结合的利益共同体，当然不会真的把希望全部放在一个篮子里。
事实上，虽然洛夫这个联盟秘书长一直呆在华夏，但是整个联盟的运作却在宇馨科技邀请无数物理学家观摩了小智之后，变得分外高效起来。
不高效是真不行了！
本以为他们还有时间去慢慢的扯皮，为自家谋取最大的利益。
但各大物理学家传来的消息却是，对面的竞争对手其实已经坐上火箭了，继续扯皮，他们可能连粑粑都吃不上热乎的了。
这当然是不能忍受的。
所以即便没有了洛夫·德库拉居中协调，但大家还是不在藏私，将之前视为珍藏的东西，都奉献了出来，只希望能在技术上稍稍追上华夏那边一点点。
不要小看这种前沿技术进步一点点带来的底气。
这个时候就是在抢时间。
当然，并不是说这些公司认为能在这短短时间内超越目前宇馨科技表现出的技术。但如果己方哪怕有了一点点的突破，就代表着未来的谈判中，他们能够稍稍有些底气。
能谈判自然要比无条件投降要体面的多。
尤其是谷歌。
对于宇馨科技真的将量子计算机技术提升到一个让人完全意想不到的水平，最觉得恶心的大概就是谷歌了。
不止是五亿美元的赌约。
说实话，五亿美元对于普通公司来说，可能是根本不敢想象的利润，但是对于谷歌来说，也就是每年投入研发的零头，但面子上过不去啊。
年初刚刚大张旗鼓的开发布会，宣称谷歌已经掌握了量子霸权，结果年底人家的技术直接秒杀他家的量子霸权，不但没能霸权人家，还先被别人给霸权了，这不是成了高科技业内最大的笑话？
所以对于这次联盟内的交流，谷歌可以说是最热心的。
不但提供场地，更提供资金，谁家感觉不太满意，谷歌还会有限度的主动放弃一些自家的利益，以促成大家真诚的合作。
好在能把公司做到被联盟邀请的地步，公司高层也不会鼠目寸光到这个时候还会为点蝇头小利不松口。
而且从更高的层面来讲，也是希望看到联盟内部一片和谐的。
毕竟高科技领域的争夺，往往就是国运之争。
这个时候还因为一些小事情不愿真诚合作，不但可能引起众怒，甚至可能让更高的管理层不满。
所以合作推进的还算顺利。
这或许是硅谷最近唯一的好消息了。
548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当然，并不是说大家合作愉快就能顺利的把技术快速推进。
其实现在联盟内部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让无数研发人员感觉很揪心。
那就是几大公司，以及高校实验室对于量子计算机之前的研究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甚至大家的研究方向都各自不同。
这就出现了一个很尬尴的问题。
即便大家都无私的将自己的技术分享了出来，但是因为研究方向的不同，很多资料并不能起到两相验证共同促进的作用，反而在短时间内带给了许多研究员诸多困扰。
当然从长远来看，这种分享肯定是有益处的。
毕竟量子计算机的基本原理就是量子力学的基本概念，不管是哪种技术手段，都是对量子力学基本原理的应用。但尴尬的点在于，现在联盟内部缺的就是时间。
等待这些研究员把共享的技术给完全吃透，融会贯通，再来发展自家的技术，华夏人的量子计算机已经领先他们好几个时代了，你就说尴不尴尬。
管理层有多么着急可想而知。
但是他们还没法催那些科学家们。
人家只需要一句话“科学要尊重规律，这么着急早干嘛去了？”就能把他们所有话都堵回来。
是的，虽然说资本天生势力，但是对于那些真有本事还是很宽容的。
不宽容会很麻烦，约翰·马丁尼斯就是前车之鉴。
一言不合，人家先是辞职，然后资敌了。
偏偏谷歌大意到连竞业合同都没签，现在这位在本国被培养出的知名量子力学专家，谷歌量子计算机的奠基人，跑到华夏愉快的为他们的竞争对手努力工作，添砖加瓦，他们却无可奈何。
这得是多可悲的一件事情。
真的如果桑达尔·皮查伊有且仅有开除一个美国人国籍的权力，他觉得自己必须用在约翰·马丁尼斯身上。
就因为这位大科学家，他现在身上担负了极大的压力。
如果这次量子计算机的竞争谷歌能顺利过关还好说，如果没法过关，甚至颜面尽失，他就是最妥帖的那个替罪羊。已经有董事会成员在董事会针对桑达尔·皮查伊，在约翰·马丁尼斯辞职工作处理渎职这件事上大做文章了。
当然，他也是毫无还手之力，经营谷歌多年他也有自己的根基，不会因为这些诘难就被赶下台。
但是若是接下来的发展让谷歌的颜面尽失，他经营多年的努力，并不足以在董事会上站优势地位。
说白了，能决定他前途的大股东、公司董事们大多还是中立的。
不管现在坐在总裁位置上的是谁，只要这位能掌控大局，帮他们赚钱分红，他们都是可以支持的。
但如果这家伙表现得不那么尽如人意，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让他滚蛋，换个人坐上那个位置。
现在他还能掌控局面，不代表谷歌颜面尽失之后，这些中间派的董事还愿意支持他，到时候反对派跟中立派有足够的实力让他直接滚蛋，最多能拿到一笔不菲的违约金，作为提前滚蛋的补偿。
但是到了桑达尔·皮查伊这个层次，金钱对他而言已经只是浮云，他还有一番志向没有完成，并不想成为一条穷到只剩下钱的咸鱼。
所以短短两周时间，他的头发都白了许多。
打死他都没想到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场赌局竟然会以这种方式降临到他的身上，且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还毫无胜算，如果输了，可能输掉前途。
求和的心都有了！
是的，桑达尔·皮查伊属于技术型总裁。
在用三天的时间，了解了汇总之后联盟分享的技术列表之后，他就已经意识到一个事实，这场竞赛他们已经输了，看不到半点能够赢下这一场的希望。
综合现在所有的情报分析，宇馨科技随时都能推出他们对于这个时代而言，已经算是成熟的量子计算机技术，之所以一直迟迟没有发布的原因，桑达尔·皮查伊还不太清楚，但肯定不可能是看他可怜想要放他一马。
恰好相反，最大的可能是对方希望在发布会上能够一鸣惊人，拿出给那些科学家观摩之后更不一样的东西。
以宇馨科技展现出的研发实力，这场发布会随时可能到来。
而联盟内部想要把大家共享的技术资料都给整理明白最少都要两个月！
两个月啊！
现在怎么可能还有两个月供联盟内部挥霍？
这种情况下，认输才是最合理的选择。
而且桑达尔·皮查伊觉得谷歌有机会求和。
要知道谷歌是馨系统在欧美市场推广的第一合作伙伴。
是他最先力排众议，放弃安卓跟正在默默研发中的谷歌从无到有研发的fuchsia系统，转而拥抱更加智能的馨系统。而且这一决议无疑是正确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决定，加上事后馨系统的发展，让现在董事会上的中立派还是相信他的判断。
因为苹果怂了，微软同样也怂了。
而谷歌向畅享科技递出了橄榄枝，可以预见的是，当明年搭载了谷歌全家桶的英文版馨系统一推出，将会将失去安卓的影响降到最低，谷歌依然掌控它最根本的广告业务入口。
这对于谷歌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不是这个决定，他可能已经因为放走约翰·马丁尼斯这件事，而从总裁跟ceo的位置上被赶下来。
也正因为之前这个决定，桑达尔·皮查伊认为华夏人起码应该是对他抱有好感的。
让他继续坐在这个位置经营谷歌，绝对比那些天天想着怎么跟华夏人死磕的顽固派上台更符合他们的利益。
是的，桑达尔·皮查伊认为之前他对畅享科技表现出的那一丝善意，可能会成为他的救命稻草。关键在于看他能否把握住。
所以桑达尔·皮查伊决定打一个电话。
一个很重要的电话。
……
葛灵玥挂上电话后正坐在她的办公椅上出神。
搬到曾经的微软亚太中心总部大楼之后，这位畅享科技的ceo专门给自己打造了一套红木办公家具。
毫不夸张的说，全套料子都是正儿八经的黄花梨，学名降香黄檀。
这种主产于华夏海南的木材，木纹自然流畅、质地细密温润，木色瑰丽动人，稍加打磨的家具成品，便可以看到一层层漂亮的花纹，更别提这还是专门请技术精湛的大师精心雕琢，全部手工打造而成，甚至可以媲美价格昂贵的手工艺品。
更可贵的是，这种材料还带着股子天然且颇为雅致的香气，让人沉醉。
这种野生的降香黄檀含油性比其他名贵树种要高很多，这不但保证了其常年散发出令人沉醉的芬芳之外，这也是降香黄檀家具、工艺品陈放数百年不缩不裂。
好东西当然价格昂贵，不说请大师出山的手工费，这种木头原材是按斤卖的。
最顶级的材质自然要配上最顶级的价格，光是每斤野料价格是一万六千元人民币，在加上独具匠心的打磨，这套家具的价格直接破了八位数。
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
葛灵玥并不觉得她很奢侈。
这种家具的味道，能让她沉下心来工作，间接带来的收益远远超过这套家具本身。
退一万步说这套隶属于公司的家具不但能抵税，还能保值，很划得来。
很现在她就很庆幸自己决定花大价钱购买这套家具，因为嗅着那股子淡雅的味道，让她能快速冷静下来，不至于失态，从而做出对公司最有利的决定。
没错，刚刚是谷歌总裁桑达尔·皮查伊打来的电话。
那藏在字里行间的隐晦意思，让她有种参与历史的感觉。
这位印裔在欧美站在人生巅峰的大人物，在向她求援。
是的，不管言语上找了多少理由，语气又显得多么从容，但其本质就是想求援。
显然这位谷歌总裁现在的日子不太好过。
而这一切都源自于他们跟自家友司宇馨科技基于量子计算机的竞争。
桑达尔·皮查伊希望谷歌能率先跟宇馨科技达成比联盟更稳固的合作，并隐隐告知她，如果是他掌控谷歌可以付出更多的代价，来保证双方的利益。
说是双方的利益，隐藏的意思自然是，只要他还在台上，以后双方的合作，谷歌可以让出更多的利益。
不止如此，他还隐晦的点出了宇馨科技那边有人正在跟联盟做一笔生意。
好吧，全是新鲜事情。
虽然从本质上说，现在畅享科技已经彻底跟宇馨科技分家，可以说这已经是两家公司，双方的只有技术上授权这一业务往来，但在外人看来，两家的联系无疑依然很紧密。
比如王宇飞的女友跟亲妹妹都在畅享科技拥有股份，而且畅享科技代理的所有技术都来自于宇馨科技。
不管怎么说，仅从股份构成上来看，两家公司的确亲密无间。
但葛灵玥很清楚，做财产分割的时候，王宇飞跟她详谈过两家公司之间的关系，就是纯粹的授权关系。
一年一签的技术授权合同，让宇馨科技保持着对畅享科技的控制力度。
虽然王宇飞不反对畅享科技去投资其他自己所看好的产业，但葛灵玥明白，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没什么产业比每年给的那份授权文件更符合畅享科技的利益。
这也导致畅享科技其实是一家很畸形的业务流公司。
也许在外界看来，畅享科技也有着非常强大的技术团队，但所有这些技术团队都受限于宇馨科技那边授权的技术。
所以桑达尔·皮查伊打来的这通电话她做不了主。
能做主的只有每天泡在实验室里的那个男人。
让葛灵玥更感兴趣的是，桑达尔·皮查伊口中那个宇馨科技内部有人跟量子联盟的合作是怎么回事。
说实话，葛灵玥并不太相信宇馨科技那边有脱离了王宇飞控制的事情发生。
她不敢说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王宇飞的人，但葛灵玥却很清楚王宇飞虽然看似平和，舍得放权，但在放权的背后却是他极致的掌控力。
好吧，用个更容易理解的说法，王宇飞下方的权力，都是建立在他能随时收回的基础之上。
简单来说就是，我只会把那些我拥有一票否决权的权力下放给你折腾。
只要你的处理符合我的心意，那你好我好大家好，如果逾越，跟他的想法背离，那么就动用一票否决。
这就是葛灵玥对于王宇飞放权的理解。
比如当初没人理解馨系统全球免费授权的做法，但王宇飞只用了一次简单的小会议，便强行推动了整套方案，也就有了她那次惊动世界的全球之旅。
这么一个掌控力强大到没边的男人，会在自己呆的公司内部，出现他掌控之外的事情？
葛灵玥认为不可能。
但到了桑达尔·皮查伊这个层次，能放低姿态，主动给她打这个电话，必然不可能用一些不实的情报来混淆她的视线。没那个必要，更会对双方的合作造成阻碍。
种种的想不通让她困惑，桑达尔·皮查伊的服软让她自豪，那种作为一个信使见证历史的参与感让她兴奋，还要在种种情绪之间，找出最符合畅享科技利益的选择。
这真是一种感觉很艰难的幸福，还相当刺激。
在各种复杂的情绪影响下，葛灵玥放下手头的工作，就那么静静坐在自己的办公椅思考良久，才终于站了起来，拿起电话，走到落地窗边，眺望着不远处挂上了宇馨科技的大楼，拨出了电话。
……
跟葛灵玥通了十分钟的电话后，王宇飞突然觉得整件事变得很有趣了。
他也没想到真正得考验还没到来之前，本以为是最大的竞争对手竟然从内部开始分裂了。
这大概是路余馨都没法想到的，看来在强大的压力下，果然很多人都会做出一些看似匪夷所思的选择。
其中最有趣的地方在于，那位谷歌总裁最真实的意思是什么？
如果只是要面子，他当然能成全，只要给他足够的里子就够了。
如果面子里子都想要，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跟葛灵玥思考恍惚了整整半个小时不同，王宇飞只用了三秒钟，便将这事抛诸脑后。
他只需要做好一件事，一切都能有的！
549 一个时代的序幕
有本书叫大时代的小人物。
事实上当历史的车轮滚滚碾过一个时代，每个人都是小人物。
这就跟相对于浩瀚无垠的宇宙相比，在牛的人物也不过是一颗尘埃是一个道理。
但历史就是小人物所书写的。
智慧生物的历史之所以复杂，即便专门研究历史的人，也总会有诸多困惑，弄不懂那一个个青史留名的人物，为什么会在当时做出种种在后世人看来匪夷所思的选择。
这大概就是智慧性的表现了。
人性的本质其实跟资本差不多，贪婪、趋利且本能的抗拒风险。
但人性的可敬之处就在于总是有那么些人，能够因为理想或者追求又或者信仰，摒弃掉人性中那部分自私的成分。虽然这样的人并不一定就会有好下场，且很多时候也会好心办坏事，但却能让人类文明史变得复杂、有趣很多。
为什么哲学家黑格尔认为，人类唯一能从历史中吸取的教训就是，人类从来都不会从历史中吸取教训？
就因为参与历史的无数小人物，总会在人性本质的驱动下，做出同样或愚蠢或高洁的选择，导致历史总会以不同形式轮回上演。
而那些人性中相对单纯，人生被未知的好奇心所驱动的科学家们，则推动了整个文明的发展。
现在的情况何尝不是如此。
桑达尔·皮查伊的目的很单纯。
他还有太多的抱负没有实现，如果就这样被赶下台，可能让他后半辈子无法真正获得安宁，所以他要为自己争一个未来。
当然如果从更高层次的想法来看，桑达尔必然是认为他接下来的举措同样是对谷歌及谷歌的母公司alphabet更好的选择，如果换一个人上台，只会让原本就要失控的情况雪上加霜，甚至可能让谷歌这座巨型航母折戟沉沙。
是的，站在桑达尔·皮查伊的角度，他认为他正在做着对谷歌最正确的事情，只是恰好对他本人也有一定好处而已。
至于这么做的后果，已经被他抛诸脑后。
不会有比他在这个关键时刻被赶下台最坏的后果了，真的！
……
王宇飞当然不会把精力放在这种事情上。
如何从复杂的关系中，找到最大的利润点，一向是路余馨喜欢琢磨的事情。
任何事情都要相信专业。
在做研究这件事上，他是专业的。
在琢磨人心这件事上，路余馨更专业。
开夫妻店双方擅长不同的事情这就是最大的好处，怎么玩自家都不吃亏。
不过今天路余馨休息，王宇飞也并没有将这件事情看的很重要，所以也没有直接打电话跟路余馨商量，而是继续埋头干他的正事。
历史的书卷大概也会从今天开始，在一个隐秘的角落默默记录一个曾骄傲到不可一世的高科技公司转向的臣服之路。
更值得高兴的是，第一批成品的量子芯产品成功在今天从实验室制备了出来。
真正的私人订制产品。
第一批总计十件。
王宇飞给自己跟路余馨订制的是两枚对戒，老约翰订的是一副镜框，曹师兄别出心裁的要了一个大号耳钉，并专门让女友帮他弄出一个耳洞。
对这个选择，王宇飞的评价是，可怜的曹师兄大概是在他最该叛逆的年纪，被强压着选择了当一个乖宝宝，所以决定在即将熟透的年纪选择了勇敢的叛逆一次。
不过耳钉就耳钉吧，反正实验室里的麦克风技术非常先进，而且曹师兄本就是短发，且已经有了脱顶的趋势，并不愁会遮挡到微小的摄像头。
其他人的选择大都中规中矩。
无非是一些方便携带的饰品，镜框、戒指、手环、胸针。
值得一提的是，王宇飞专门为郭晓怡也准备了一款带有量子芯健康手环，这也是唯一一位实验室编外人员第一批拥有了这种能跟小智直接沟通的特别产品。
当然这批产品出炉之后还有一步工作必须王宇飞亲自动手，那就是根据这批产品所有者的不同，编入不同的权限。也只有王宇飞有这个权限做这件事。
首批能拿到跟小智直接沟通资格的人选自然也是很激动的。
这可是一种荣耀，将来如果专门为量子计算机立传的话，他们这批人可都是能被写进史书里的。
权限设定的很快，虽然模样各自不同，但都跟小智有统一的接口。
说是接口，其实是一种量子通讯协议标准跟通道信号，通过这个标准跟通道能将所有搭载了这种量子芯的产品都延伸为小智身体的一部分。
换而言之，所有携带着这些外接设备的人都可以称之为小智的移动信息库。
当然反向来看，他们也可以随时随地借助小智的强大算力跟储存能力来为自己服务。
比如这个时候王宇飞跟路余馨约会的时候突然有想玩斐波那契数列接龙的游戏，接不上来的一方就能直接找小智作弊了。当然，在两人都足够无聊的情况下，大概就是能将数列对到天荒地老。
但还不止如此。
设计中还包含了最新的3nm制程脑机芯片，也是专门为了小智设计的脑机芯片。
这是一个尝试。
虽然量子芯成品了也有包括微型摄像头、麦克风、外放音箱等数据输入、输出设备，但毫无疑问，通过脑机芯片来让小智获取数据最容易让它获得贴近于人类智能的认知能力。
换句话说让人的眼睛、耳朵成为它的标准输入设备之一，甚至能让小智体验人类的味觉。
不过这只是一次尝试。
很快十样设备的权限已经设定完毕。
接下来本该要做的是整个环节最重要的工作，激活小智的深度神经网络学习能力，以及语音沟通能力。
但在这一刻王宇飞的双手却在键盘上停了下来，拿起电话打给了出去。
“喂，余馨，跟晓怡在哪玩呢？哦，来公司吧！好，我等你。”
“约翰教授，也许半小时后我们真的可以见证一次历史，有兴趣吗？我在操作间等你！如果他想来的话，一起吧。”
“曹师兄，先把手头上的活放一放，半小时后来操作间。”
……
是的，这才是真正见证历史的时刻。之前用小智计算梅森素数、做质数分解在王宇飞看来都不算什么，那只是量子计算机的基本操作。
之所以给小智取这么一个名字，其重点就是寄希望于它颠覆这个世界的人工智能程序。
是的，人工智能这个词被提出来之后就已经被用烂了。
智能手机、智能平板、智能音箱……
其本质都是一堆堆的代码，在配上庞大的数据库，互动时，在通过庞大的数据库来匹配用户的提问。
当然不得不说谷歌其实之前在这方面已经走在了世界前面，其语音助手跟人类的语言互动，甚至能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但也仅仅如此了。
目前来说世界上最先进的人工智能程序依然是宇馨科技掌握的馨系统上运行那几个智能软件，包括全民偶像、文娱翻译机、以及全民编程、甚至早期的合拍，从官方定义上看都属于人工智能软件。
但如果让王宇飞来看，全都能归于人工智障的行列。
只要问题在于其实这些软件并没有自我学习自我升级的能力，所谓智能依然全靠数据库跟优质搜索算法。但这哪里智能了？
机器需要真正的自主学习能力，并为了更好的为人类服务，自我进化更新，那才叫智能。
说起来也悲催，其实这方面本来依然是谷歌走在世界最前沿，阿法狗的横空出世，其实很让人惊艳。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估值函数，程序员只是为它搭建了一个框架，只给了它最基本的围棋规则，没有输入任何人为的经验，然后在用数以千万计算的棋局去训练它，让它拥有了类似于人类的棋感。
它的底层就是一个深度神经学习网络。
但这依然属于量变，而不是质变。
首先这种训练很受限，并没有完全成长性。
比如它的自我进化只是单纯的围棋这个框架内，一旦涉及到自身的升级，还需要人工进行干预。
但如果小智按照王宇飞的设计走，它将具备自我更新升级功能，甚至可以培养出情感认知。
这才是王宇飞眼中的人工智能。
也许现在来看还不完美，但它能自我进化，这才是最重要的。
……
很快，半小时后，王宇飞通知到的人，也是首批能拿到量子芯的人，都陆续来到了小智的控制操作间中。
这大概也是最后一次使用这个操作间了。
因为接入了量子芯之后的小智将不再需要这种传统的输入方式，理论上说，王宇飞手上佩戴的戒指，拥有小智的所有控制权限，可以做到随时随地进行任何操作。
等到路余馨带着郭晓怡走进操作间，所有人都到齐，也终于可以开始了。
郭晓怡虽然不太明白今天是个什么样的特殊日子，但是当她走进这个小房间，却能感觉到所有人身上的欣喜跟激动的情绪，所以今天的她也分外老实。
到底发生了什么？
很快，王宇飞便帮她解开了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