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 完美开局没了
华清安排的中型会议场所类似于很多大学内都有的阶梯教室，除了后排位置比前排要稍稍低上一些。
主席台只是一个大概只比第一排的位置高了两层台阶，相距最多两米。
主席台上各种设备也非常齐全。
单人沙发配上欧式的办公桌，让发言者可以舒舒服服的坐在台上发表意见。
桌上的开口里有所有可能用到的电子接口。
只要提出要求，工作人员便能将发言嘉宾自带的笔记本、平板或者手机投影到主席台上的大屏幕上。不习惯用现代化的设备讲解，想要板书也没问题。把投影用的幕布升起来，就有一个块最新式的感应电子屏。
可以直接用电子笔在上面书写，非常方便。
在被约翰·马丁尼斯呵斥前，杰克森·洛西就是站在电子板前，便表述观点，边用电子笔在上面写写画画着。
此刻他整个人都被老约翰刚刚的话震撼到了。
老约翰的地位让他本就坐在第一排，跟他的距离不到五米远，简直就像站在他面前，刚刚那番话简直就像是在他耳边炸开一般。
别的都还好说，世界上第一台通用型量子计算机已经连续运行二十三天？还是王宇飞发明的？
这是什么概念？
要知道今天能受邀前来参加会议的都是全世界量子力学方面的专家。
在大家看来，以量子力学为基础的量子计算机如果真的被发明出来，其意义无异于十七世纪末，人类发明蒸汽机，并成功带来第一次工业革命。
而第一次工业革命还需要大半个世纪来酝酿，但到了这个时代，万能的互联网已经让整个世界的信息以光速运转。如果量子计算机真的被开发出来，第五次工业革命将轰轰烈烈的展开，天知道人类的科技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是的，在与会众人看来量子计算机的发明无疑将为一次全新的工业革命拉开序幕。
如果老约翰说的是真的，那么这次会议无疑将见证一个新时代的.asxs.。
这种可能性还很大。
以老约翰的身份跟地位不管从哪个方面看，如果这事不是真的，当真没必要赌上自己的好不容易攒下的声誉来为王宇飞站台。
这下无数人激动了。
然而站在台上的杰克森·洛西却彻底傻眼了。
如果说与会其他人是见证了历史的话，那么他这算什么？
成功成为了一个时代开启的背景幕布？
今天的会议上，不管是老约翰还是王宇飞，真要是拿出量子计算机存在的证据，未来大家提到量子计算机就会想到他，而且还不是正面的想到，甚至可能记不住名字的那种。
“说到量子计算机，大家可能不知道还有一件趣事。在量子计算机正式被公之于世的一次世界级科学家研讨会上，有一个神经病竟然在会议上大肆公司量子计算机之父根本不懂量子物理，孩子们，你们觉得可笑不可笑？”
是的，就在这一刻，杰克森·洛西已经脑补出了未来自己的儿子、孙子、曾孙子辈们对他的评价。
他现在只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他想大声驳斥老约翰这种荒谬的说法，但看到就站在主席台下一脸认真的老约翰，驳斥的话却又说不出口了。
他想说些别的，但是大脑一片空白，此时的他只觉得整个会议室内几百号人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话，看他被羞辱。
是的，老约翰突然官宣的内容太过惊人，竟然被很多人寄予厚望的袋鼠国天才物理学家大脑宕机了。
不过其实杰克森·洛西是真的想多了。
事实上这是很多人都会犯的错误。
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总觉得自己走到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点，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放在他身上。
所以这种心态总是超好的人，往往会对自己的情况作出错误判断。
一旦在大庭广众下出丑，心态立刻会闪崩，脑子里不是想着该如何去应对，却在一直自怨自艾，怎么会这样？丢脸了怎么办？
但实际上，真正把这事儿放在心上的人是少数。
想着看他笑话的人也是少数。
因为此刻大家都在惊诧于刚刚老约翰所说的那些话，谁有工夫理一个还没能证明自己的所谓年轻天才物理学家的笑话？
“你没在开玩笑吧？老约翰，如果真的有能稳定运行二十三天的量子计算机问世，为什么从没听说过？也没有公布出来！”台下同坐第一排的一位世界知名物理学家塞尔日·阿罗什猛然站起身，隔着大概五个人，冲着依然站在那里笑傲会场的老约翰问道。
这位来自于欧洲的物理学家并不简单，不但是法兰大学的教授，同时也是欧洲物理学会跟美国物理学会的会员，而他最杰出的成就则是发明了一种能够量度和操控个体量子系统的突破性实验手法，并凭此拿到了2012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
没错，这是一位标准的现代量子物理学界领军人物。
他的提问此时也代表了现场百分之九十参会学者的心声。
至于刚才一直在发言的杰克森·洛西。
这个年轻人是谁？
“当然，塞尔日，我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吗？对我有什么好处？”老约翰雄赳赳气昂昂的回答道，只是眼神下意识的越过塞尔日·阿罗什，看了眼同样坐在第一排，但相隔甚远的王宇飞。
他年轻的偶像没有看他，也看不出喜怒，只是怔怔的看着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塞尔日·阿罗什注意到了约翰·马丁尼斯的目光，也下意识的扭头看向自己的身后，随后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刚刚老约翰的话他听的很清楚。
第三常量猜想的提出者，解决了宇飞七方程中的三个，并凭此设计出了一台已经持续运行了二十三天的量子计算机。
所以量子计算机本就不是老约翰设计的，他干嘛要去问老约翰，直接问正主不好么？
“王宇飞先生，请问约翰说的是真的么？你们真的已经设计出了能长时间运行的通用量子电脑？”塞尔日盯着王宇飞问道。
这绝对是现场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这一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一直很安静的王宇飞身上。
……
王宇飞半点没弄明白事态怎么就发展到现在这样了。
他到不是很看重这次会议，毕竟这次会议所承载的最重要的东西，已经在会议前就搞定了。而且效果超好的，把老约翰签到实验室之后，小智二号已经提上日程，且实验室里所有研究员跟助理研究员在量子这块的科学素养有了明显的提高。
有名师指导可比自己瞎琢磨进步要快的多。
就算五年之后老约翰要辞职回国，实验室里那帮人也能成长起来，撑起整个实验室了。
对于这一点，王宇飞还是颇感欣慰的。
万万没想到的是，老约翰的脾气竟是如此耿直跟火爆，一言不合直接掀桌子啊！
看着台上杰克森·洛西那张变幻莫测的脸，王宇飞都开始替他尴尬了。
完全没必要啊！
同行不信就不信了，他从来没想过要改变别人的想法。
当面驳斥就更没必要了。
虽然王宇飞并不介意大家知道小智的存在，但也没有必要这时候炫耀什么。
因为他觉得小智还不够完美，不够有说服力。
毕竟当初他可是在微博上嘲笑过谷歌发布的量子计算机不够完美的，所以王宇飞希望小智正式跟大众见面的时候，能让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
作为一个金牛座的男生，王宇飞正如星座描述的那样，是个很保守的现实主义者。
在这种类型的会议上正式发布自家的量子计算机可没什么好处。
在过段时间，直接在发布会上让小智闪亮登场，把今天现场大拿请一些来，然后在微博上翻出为之前跟谷歌打赌的微博，隔空跟谷歌那边谈谈，是不是该把之前的赌约兑现了，这才是小智完美的出场方式。
横空出世的那天先为宇馨科技带来五亿美元的纯利润，这才是完美开局。
今天在公开场合公布算个什么事？
不过当塞尔日·阿罗什直接问上他，王宇飞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实诚的说道：“没错，实验室给取名叫小智，照我的了解，小智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量子计算机了。至于运行了二十三天，并不是出了问题，而是我们觉得试机的时间已经足够长了，主动停止了试机，开始为它增加一些量子位，以及更先进的输入输出设备。”
他没打算应付这些学者，尤其是这位塞尔日·阿罗什教授。
毕竟是诺奖获得者，而且他的成就可以说还在近年来一直指导着整个行业的发展。
“真的？好吧，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我跟我的朋友有没有荣幸能去参观一番。只需要看上一眼就行。”塞尔日认真的开口说道，眼神中仿若有火焰在跳动。
“嗯？这个……”王宇飞犹豫了片刻，随后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我会安排个时间。”
看就看吧，都已经被老约翰官宣了，看一眼也不会少个零件不是？
521 以点带面
一连串的反应绝对是举办方没想到的。
这场万众瞩目的大会竟然刚开始，才第二位受邀专家发言，甚至还没说完，就已经进入了垃圾时间。
是的，当王宇飞点头同意了塞尔日的请求，这场会议就只剩下垃圾时间了。
所有专家都在蠢蠢跃动。
既然能王宇飞同意了塞尔日的请求，就意味着宇馨科技这块并没有将自行研发的量子计算机当成很机密的东西。
那么问题来了，都是组委会邀请来的专家，凭什么塞尔日能去参观，我们就不能去？
厚此薄彼么？
或者说只有诺奖获得者才能去？
那组委会请我们干嘛？只请诺奖获得者不就好了？
这种事情，只要开了一个口子，其他人总能有办法去蹭参观的。
当然也只能是看看，没人会想着看一眼就能把人家的技术学去了，但能比别人先看一眼划时代的产物，却能有种见证历史的参与感，那种荣幸可是纯精神层面的满足。
可以说人类文明能够得以进化，靠的也就是很多人需要得到那种精神层面的满足，而去探究所有未知的世界。
……
杰克森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站在台上，已经手足无措。
直接下台？大家怎么看他？
继续把自己准备好的话题说完？
现在台下“嗡嗡”的议论声，就好像数万只苍蝇在同时震动双翅，直让人做呕。
好在老约翰并没有忘记他。
“你还好意思站在上面？杰克森，我不知道你之前取得过什么成就，又有多少人看好你，给你冠上个天才的头衔，但请你记住，物理学是个讲证据的学科。请不要把薛定谔的猫那一套带入到这种层次的会议上。没有试验就没有发言权，学术会议不是秀无知的地方。”
“马丁尼斯先生，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你。但显然你并没有学会如何尊重人。好吧，我希望能够跟塞尔日先生一起去看看您口中那台跨世纪的量子计算机，如果事实证明我错了。我将向王宇飞先生当面道歉！”杰克森忍住心头的怒意，闷声说道。
这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但是这个时候继续嘴硬已经没了什么意义。
是的，他可以道歉，但必须是在验证了量子计算机真的达到他们所说的那个水准之后。
这样起码不用在会议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打自己的嘴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杰克森的这番言辞让他不像个量子力学专家。
因为这种表现太正常了些。
很多时候一个合格的量子物理学家，思维必须异于常人，因为他们研究的东西就是反直觉的。
比如薛定谔的猫。
比如我们每天都能感知的温度。
是的，我们无时无刻不在感知的温度，在量子物理学家眼中必须不存在。因为在微观层面没有温度的概念，所谓温度只是分子热运动的剧烈程度。
所以在量子学家看来，人感觉到热就是因为无数分子以狂野的姿态在身体周遭无序运动，撞击身体带来的感受，反之冬天冷是因为分子热运动太过温柔。
现在杰克森就感觉脸庞发热，但他却想着用另一种方法，让脸凉下来。
这显然不符合老约翰的想法。
“你不配，你不配见证历史，更不配给我的老师道歉。当然，我无法阻拦你通过别人的嘴巴，来或者真相！”
约翰·马丁尼斯轻蔑的说出了足以让杰克森产生自毁冲动的话后，压根便不再理会这个骄傲的年轻人，扭过头冲着组委会所在的方向，继续说道：“我建议先暂停这次会议，一方面大家对我刚才所描述的一些事实还抱有疑问，希望能够第一时间验证，我们应该满足大家的想法；另一方面我希望组委会能再次认真审核参会人员的资格，谢谢！”
老约翰帮助杰克森做出了决定。
听到这番近乎是羞辱的话后，杰克森终于还是在台上待不下去了，他死死的盯着老约翰，一字一顿的说道：“马丁尼斯先生，我希望您能记住今天这个日子以及您刚刚说的那些话。”
说完，杰克森怒气冲冲的走下主席台，朝着会议室门外走去。
“等等。”
听到老约翰的声音，他顿了顿脚步，扭过头时已经是面目潮红，不过目光中还是能看到一丝期盼的。
真的把这老头子吓到了？
“你的外套，年轻人，难道你走了之后还想找个由头混进来？”
……
“很抱歉，各位，因为这是一次临时安排的参观，也因为公司内部有一些涉密的资料，所以根据公司安保部门的要求，大家进入实验室前身上不能携带任何电子设备，请将随身的手机或者其他电子物品，交到门口的安保处暂时保管，并领取一个号码牌，出门时凭借号码牌换回自己的电子产品。请大家一定要注意，以免引起任何不必要的误会，导致发生冲突。”
曹路平在门口中气十足的拿着大喇叭冲着一帮世界级的大物理学家，高声呼喝着。
这种体验很爽！
平时哪可能有这种机会让他能直接跟这个世界的知识领袖这么带着一丝威胁的语气肆意喊话？
这也就是他的英语口语在整个实验室数一数二，才争取到了这么一个活干。不然就得让黑兔安保的高级人才给抢了。
话说又回来，好好一个安保公司，竟然还有外语类人才，甚至很多小语种的翻译人才都能找到，比如希腊语。
因为这次来访的物理学家还真有位精通希腊语，但英语不太好的人物，所以还专门找了这些小语种的翻译专家来协助曹路平跟一帮来访的专家学者进行沟通，维持秩序。
“曹哥，怎么这么多人啊？”跟着曹路平的小翻译，忍不住叹息了句。
是的，经过挑选，第一次去看观摩量子计算机的人数被订在了101人，这也是实验室一次能容纳的极限了。
再多就不方便管理了。
为了这次参观，黑兔安保也行动了起来。
整个实验室的安保人员增加了六倍，只要是视线不能及的位置都安排了两位安保人员把守者，完全不留死角。
监控室这边也增加了人手。
实验室内部总计168个摄像头，专门安排了十多位经验丰富的老人盯着这些屏幕，一旦有问题就能立刻联系现场的安保解决。
电子屏蔽的范围也从一、二楼扩展到了整个实验室，所有的信号都被拦截。
如果有人想用特别的设备从公司内向外通信，监控室也能立刻收到警报。
最关键的是，这些临时增加的服务全都是免费的。
连王宇飞都得不停的感叹，这绝对是华夏好安保，安保界的典范。
更贴心的是，武国强从来不对王宇飞任何决定有质疑，他所作的就是当雇主提出问题，然后解决问题。
此时他就跟王宇飞站在一起对实验室信息保密措施做最后的检查，并给出建议。
其实在王宇飞看来暂时实验室还真没什么必须要保密的资料。唯一的秘密只有一个，那就是小智的主脑设计构造，能让未来所有用他的设计生产制造出的量子智脑都可以间接被小智控制算力。
这个秘密目前来说只有他跟路余馨两个人知道，自然不怕被泄露出去。
当然这个设计并不是有什么坏心思，而是为了在有必要的时候能够集中算力带领文明更快向前发展。不然全世界几十台量子计算机分散在世界各地，需要算力集中运算的时候，一个难题解决个一年、两年的太过耽误时间。
但是总不能太不设防了。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都不太香的，就要那种给你看看，却也只能看看，撩拨得你心里奇痒无比，却在一段时间内始终求之不得，这样等到量子计算机技术正式对外授权的时候，大家才能保持极高的积极性，不但愿意花钱买，而且一台、两台可能还觉得不够。
所以该有的信息安全保护工作还是要做的，不能给人太过廉价的感觉。
当然这些心理层面的分析都是路余馨给出的建议，王宇飞觉得很对，便也欣然采纳。
跟武国强一起将整个实验室巡视了一遍，恰好隔着厚重的特种玻璃看到老约翰穿着防尘服走进小智二号所在的大厅里。
小智跟小智二号都是在整个实验室的中央，但为了两个项目不会互相干扰，小智二号项目上马之后，便在中间做了一个玻璃隔断，将之断开。
小智二号这个项目官方的说法是让老约翰尽快能熟悉量子计算机的构造，为以后同款量子超脑的微型化奠定基础，但更真实的目的其实是验证小智对同类型量子智脑的控制力是否如同计算的那般有效。
而今天老约翰甚至比往常要更为上心，马上就要引来第一波参观的科学家了，他还在检查小智二号的各项基本情况。
说起来小智二号现在已经安装好了最基本的量子位，可以勉强进行一些较为简单的计算了。毕竟是照着小智的布局重复性的制造，而且所有仪器都已经调试到位，所以速度比较快。
想来这位实验室里未来的顶梁柱今天也想在朋友面前秀一下这段时间的工作成果。
不过这也的确值得秀秀，要知道老约翰加入实验室不过短短半个月时间，哪怕小智二号只是单独进行一个简单的计算，也足以亮瞎很多人的眼睛。
“约翰教授那边要不要我派个人跟着？免得他太激动了说错话？”武国强也注意到了已经在实验室里忙活的老约翰，主动开口询问道。
“没事，路余馨等会会一直跟着的，她现在可是约翰教授名正言顺的学生，有她跟着也能放心，而且不让人反感。”王宇飞摇了摇头说道。
武国强点了点头。
既然王宇飞已经有了安排，自然不需要他在多说什么。
“对了，我研究了这次申请参观小智的名单，上次你专门让我查的那位洛夫·库德拉，就是那位美国国家科学院的秘书长，也在申请名单上面。另外还有十多人我查到正在ibm、微软、甲骨文、谷歌、英特尔等等这些公司任职，这些人要不要重点照顾一下？”武国强再次问道。
王宇飞愣了愣，问道：“哦？那位库德拉先生也参加了这次会议？”
随后想了想，说道：“没必要增加额外的安保成本。不过可以再不增加成本的基础上让他们能够感觉到我们似乎对他们的盘查更严厉，防范得更严就好了。”
听到这个要求，武国强深深的看了王宇飞一眼，很少有的问道：“怎么？其实这个量子计算机有什么问题？我感觉你并不是很担心小智的制造技术外流？”
王宇飞抿着嘴笑了笑，说道：“小智当然没问题的！相信我，再过最多三个月，我们将一起见证一个新时代的到来。今天这些人大都就是冲着这个目的来的，当然还有一小部分就是想看看我们是不是真的有了这些成就。相信我事实会证明一切。”
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游戏。
王宇飞已经越来越享受在跟那些跨国科技大公司相互算计中，让对方有苦难言的感受了。
这无关赚钱或者生存，单纯只是在竞争中寻找乐趣。
尤其是当初他一穷二白，为了一套房刚入行的时候，这些大公司可并没有向他展现出一丝丝善意。尤其是苹果，强买第二系统的时候，展现出的霸道让王宇飞记忆深刻。
所以当蒂姆·库克终于决定放弃ios，改投馨系统的怀抱，也让王宇飞感觉很好。
接下来还有脑机芯片被英特尔阻击，史蒂芬主动来华夏帮当时的畅享科技跟为华打广告，再到跟谷歌的赌局，一切都是这么美好。
当然，如果公司发布的这些内容能让那些大佬们紧张起来，将更多的利润投入研发，推动整个世界科技的进步，而不是拿这笔钱去分红，自然也是极好的。
宇馨科技再强大，也只能带动精研一个点，弱一个点能直接带动整个面，才是王道。
522 炮灰的自我修养
王宇飞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未来如果能把整个硅谷都圈进竞争之中，让大家都拼命把钱砸到科研这块，这就能让他的很多想法在短时间内完成，尤其是一些基础的补足，这是很重要的。
整个构思很宏大，但事情还是需要先一点点的做。
比如他首先还是要安排好这次别具一格的参观秀。
没错，在王宇飞看来这就是一场秀，既然小智已经不可能完美出场，总得让这次参观秀更具意义。
而为了让这次活动进行的更顺利，整个实验室暂停了所有试验任务。当然这并不代表大家可以休息了，恰好相反，今天的工作还极其繁重。
整个实验室只有二十多人，但要分三批接待两百多人。摊到每个人头上事情还是很多的。
除开在门口维持秩序的曹师兄，其他人根据武总的建议，分成三人一组的小组，负责在各个部门接待来自全世界的大科学家们，顺带着负责讲解一些小智的基本情况。
分组是为了所有人都没有机会跟访客长时间接触，或者不小心一时口快，说些过于敏感的技术话题。
不得不说对于保密这一块，武国强总能想的非常周到，虽然这些措施在王宇飞看来并无必要。
终于，一小时后第一批来自于世界各地的物理学家在上交了所有的电子设备后走进了实验室。
这次参观秀基本上涵盖了前来参加研讨会的所有科学家。
除了少数人因为曾经一些不太光彩的历史被拒绝参观之外，基本上是来者不拒。
王宇飞的任务则是负责在实验室的操控台里主持这次参观秀。
前两次人流较大的参观秀他跟老约翰都是不主动接待的。
包括塞日尔跟约翰·马丁尼斯几个老朋友在内的第三波重点团队来访，才由他们出面接待。
是的，小王同学跟老约翰粉丝非常嚣张的把这些华清从全世界邀请来的学者们也分了个三六九等。
“非常欢迎各位教授、老师们前来我们宇馨科技量子计算机实验室进行考察跟指导，今天的参观活动安排如下，首先是按照预定线路的自由参观时间，大家可以沿着规定的线路绕我们的实验室转上一圈，路过无尘实验室时，因为实验室未配备足够的防尘服，所以只能从外面路过。但实验室沿途有我们的工作人员为大家讲解实验室所选用的各种设备跟型号。”
“其他实验室可以进入参观，但请务必不要触碰设备。都是同行，大家都清楚高精度仪器的校对工作有多么繁琐。如果有问题可以向我们的研究员提出，如果不在保密范围之内，相信他们会热情的为大家解答。”
“半小时后大家可以在二层走廊处寻找合适的地方观看我们的小智一号开机工作。并为大家演示小智的计算能力，我们特别准备了两个问题。第一是让小智寻找十个新的百亿位数梅森素数；第二是对十个随机百万位数的大整数进行因式分解。预计总计用时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后这次参观结束，请大家按照工作人员的指使，照顺序离场。我们会将小智的计算结果公布到官网上，供大家下载并演算。请大家注意纪律，如果参观过程中有任何违反秩序的行为，将被逐出公司，并永远被列入宇馨科技不受欢迎客人的黑名单。”
很快，参观活动有条不紊的进行。
虽然时间短了些，但将心比心的说，能让这么多人到实验室呆四十五分钟已经很给面子了。
换了他们的实验室八成不会这么大方。
前半小时的参观活动没什么好说的，当小智正式开始运行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中央的那台圆形的球体跟展示结果的大屏幕上。
计算过程并不重要，即便在现场的都是比正常人平均智商要高很多的科学家，但也没人看得懂大屏幕上不断刷新的数字跟字符代表什么。
人类跟机器的思考模式本就有本质的不同，尤其是量子计算机，它遵循的底层量子运算逻辑正常人非正常人都看不懂。就算看的懂，人类的计算速度也不可能跟上量子计算机的步伐。
但十五分钟后，王宇飞要给他们一个结果。
不管是梅森素数，还是超大数的因式分解，都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唾手可得的，没有高效的算力来完成运算，那些超越常人想象的大数字不可能被人随便找到。
对于一帮围观的科学家来说，有没有收获不知道，但起码知道了这个世界最先进的量子计算机是什么样子。
……
杰克森·洛西已经快要疯了。
毫无疑问他是被拒绝参加参观小智活动的五名到访科学家之一。
官方给出的理由也非常诚恳。
既然您对开发出小智的理论都完全不屑一顾，自然也没必要参加这次活动了。
这理由，完全没毛病。
虽然不能参加这次活动，但两百多号人都参加的活动，保密性自然可以说接近没有。所以当他在畅享科技官网上看到再次发布出的新梅森素数，跟一个超大数分解的结果时，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其实王宇飞敢于把让所有人去观看这项成果，足以说明宇馨科技的量子计算机的确如同老约翰说的那般，已经成为了整个业界的标杆。
这让杰克森感觉很惶恐。
虽然那天离开会场时，他对老约翰放了狠话，但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那都是为了面子死撑。
接下来他该如何自处却成了问题。
除此之外最让他感觉心情憋屈的还是另一个问题。
他现在被怼得里外不是人，但是怂恿他在会议上针对第三常数猜想发表那些耸人听闻言论的人却能前往参加这次活动，而且据说还被选入了最后一批，也是人最少那批，总共也只有十六人的高档参观团。
这就让杰克森心里很不平衡了。
几个意思啊？
让他强出头，去诋毁自家竞争对手，倒霉的事全让他干了，自己却像啥事儿都没发生一样参加活动？
坑人不带这么坑的吧？
坐在酒店里越想越不是滋味的杰克森毅然决然的拿起了电话！
不行，他今天必须要找那个美国人讨个说法！
523 白瞎180的智商！
洛夫·德库拉正在宇馨科技的贵宾休息室里等待着成为最后一批进入量子实验室的嘉宾。
被当成贵宾后，享受的待遇当然不太一样。
这个位于五楼的房间内甚至手机信号都暂时没有屏蔽，十几位学者或者在讨论问题，或者独自沉思，还有人正在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发着邮件。
这里有着各种饮品、点心，还有着各种休闲娱乐的设施，可以打台球、弹钢琴、到专门的房间听音乐、甚至还有游戏机。
如果把目光更放远点，休闲室的斜对面甚至还有个保龄球馆。
对这里的环境洛夫·德库拉很满意，却又有那么一丝忧郁。
如果第一次他找上门来的时候，把他安排在这里而不是一楼那个如同审讯室一般的小单间，或者那天就不会有那么多误会。
这是真不把村长当干部啊！
他可是世界量子科技协会秘书长，第一次上门竟然安排在如同审讯室一般的小房间里，还把信号给屏蔽了，这是埋汰人么？
好吧，不要去计较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洛夫·德库拉在内心如此安慰着自己。
虽然脑子里想着别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但在跟其他人一起面对塞日尔的发言时，他依然能露出附和而不**份的微笑。
直到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容后，洛夫·德库拉站起身，走到了窗台边拿出电话看到杰克森的名字之后，毫不犹豫的直接将电话挂断。
什么玩意儿？
这个时候打电话不是添乱吗？
天知道在人家的地盘接电话会不会被监听什么的。
没错，洛夫·德库拉在这方面是很谨慎的。
作为客人他自然也不可能把整个会客室检查一遍。
当然，基本上也没谁会在这里处理重要或者机密的事情。
但是杰克森的事情就是个不稳定因素，他的事情是绝对不适合在这里讨论的。
没错，让杰克森·洛西在会议上发表那番言论就是洛夫·德库拉的主意。
他的本意是想激怒王宇飞。
年轻人嘛，自然是年轻气盛的。
杰克森的思路很清晰。
被人当众羞辱自己的理论，年轻的王宇飞必然会暴跳如雷、据理力争。
接下来他还有安排，到那个时候就会有人一起附和杰克森，质疑王宇飞的结论，还会拿出更为有说服力的论据。
到了那个时候，王宇飞必然受不得激，肯定会主动曝光出公司已经获得的成就。
然后在一帮人的推动下，在会议进程中展示宇馨科技的成果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当时坐在角落里的洛夫·德库拉一边听杰克森的发言，一边悄悄摸摸的观察着王宇飞的表现，万万没想到啊，被杰克森用各种嘲讽的语言羞辱，这个年轻人竟然能像没事儿的人一般坐在那里，根本不站起来反驳一句。
还好老约翰爆发了，但当时其他的托根本来不及插话，毕竟当时约翰·马丁尼斯的气势太足了，杰克森都被顶得做不得声，其他人自然要观望观望。
毕竟科学家人还是要爱惜羽毛的。
像王宇飞这样的华夏新锐，得罪便也得罪了，反正大家交集不多，谈不上任何交情。但约翰·马丁尼斯可不一样，大家以前都是混一个圈的，经常在会议上见面，真的闹得太僵，可不是一别两宽那么简单。
总有人会丢大脸。
就在他又开始着急自己安排好的人都不吭声的时候，法国人塞日尔又站出来了。
于是洛夫·德库拉的所有想法以另一种方式完美达成了。
这也让他跟与他有紧密联系的科学家们有了近距离去看看宇馨科技量子实验室跟量子计算机的机会。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整个事件里最受伤的大概就是有着天才物理学家美誉的杰克森了。
好吧，就目前来看杰克森闹了个大笑话，但这能怪他吗？
如果不是这位年轻科学家贪心，看中了他许诺的条件，也不会在会议上去发表那些言论。
在洛夫·德库拉看这就是一场很公平的交易，大家都应该遵循交易的原则。
起码不该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
然而洛夫·德库拉刚刚将手机放进兜里，准备继续去当一个完美的旁听者时，手机再次震动了两下。
虽然这次没有持续震动，但洛夫·德库拉还是皱了皱眉头，拿出手机看了看。
果不其然，这次杰克森直接发了短信，而且措辞非常激烈。
“德库拉先生，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如果你在一分钟内不主动打电话过来，我会在一分钟后向马丁尼斯教授坦白前天我们共进晚餐时，你所说的所有内容，并争取获得马丁尼斯教授的原谅！”
洛夫·德库拉那个烦闷呐。
你说说看，都特么是年轻人，怎么区别就那么大呢？
华夏王宇飞，多年轻啊，据说才不过十八岁，已经获得了常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成就不说，心态还沉稳的可怕，宠辱不惊。
但这货呢？
都特么三十二岁了，还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出了问题不先检讨自己是否贪婪，只想着找别人麻烦。
更烦人的还是，找麻烦不挑时间，不挑场合。
不知道自己正在宇馨科技的地盘上吗？
这个时候方便打电话吗？
但是这个电话洛夫·德库拉觉得自己还必须回过去。
没办法，自己还在华夏呢。
如果让王宇飞知道自己在中间活动的一些事情，可能会对一些事情产生不可测的影响。
毕竟确认了宇馨科技真的在量子计算机这个方向上远远走在了联盟前面，差距真的大到难以追赶的地步，洛夫·德库拉从秘书长的角度也必须得考虑双方合作的可能性，哪怕要付出一些代价。
这个时候他当然不愿意让华夏人知道自己背后的小动作。
所以略微犹豫片刻后，洛夫·德库拉很忧郁的拿着手机，苦笑着朝着贵宾休息间的厕所走去。
……
“嗨，西洛先生，我现在正在宇馨科技等待着，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不如等我回去之后，咱们在详谈好吗？”
拨通了杰克森的电话，洛夫压抑着怒气用平和的声音建议道。
点名自己所处的地点也是为了电话对面的年轻人不要说出一些万一让外人听到了会引发误解的话来。
但显然杰克森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
“德库拉阁下，我当然知道您正在哪里，但是您不觉得那些手段太下作了些？您当初已经知道了对方的研究已经出了成果对不对？您在已经知道他的量子计算机技术已经领先你们，还让我上台说出那些内容，恕我直言，您这是欺骗，赤果果的欺骗！”
杰克森在电话中大声咆哮着。
现在他可没有任何顾忌。想通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之后，这位眼高于顶，觉得自己未来必将前程远大的科学家情绪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
智商180，sd=5的天才竟然被个小人骗了，这已经不是好处给不给的足的问题了，这事关尊严。
洛夫·德库拉很郁闷。
但是没办法，他很清楚，面对一个情绪失控的人，没有太多道理好讲，只能服软。
“好吧，杰克森，我们都是成年人，让我们用正确的办法来解决这件事情，好吗？首先这无关欺骗，只是一个约定，或者说一次很公平的交易。我将兑现之前的承诺，你一定会获得去ibm工作的机会，我保证三个月，不，最多两个月内兑现这一承诺。这足够体现我的诚意了吧？”
洛夫·德库拉很无奈的说道。
没办法，他还在华夏。
更别提他需要代表量子联盟跟宇馨科技达成更深入的合作，让这个大嘴巴肆无忌惮的到处宣传两人私下的约定，显然不利于他的计划。
然而杰克森完全不买账。
“两个月？为什么是两个月？两个月后你就可以当这件事情没发生过，对吗？德库拉阁下，你在侮辱我的智商，不，你不止是在侮辱我的智商，你在一遍又一遍的侮辱我的智商。如果真如你之前说的那样，对量子技术联盟内的企业有超强的控制力，那根本不需要几个月的时间，你现在一个电话就能让我去ibm，你还想欺骗我，洛夫！”
洛夫·德库拉只感觉无言以对。
他当初怎么会想着跟这么一个心态有问题的家伙合作呢？
两个月的时间很长吗？
他是量子技术联盟的秘书长，又不是ibm的ceo？
如果他打一个电话，这些眼高于顶的跨国集团就能买账，他干嘛还要拿死工资？
况且你特么又不是去应聘一个保洁员，你是要去当工程师级的科学官，想要满足你的期望，这涉及到一些利益交换，你特么懂不懂啊？
你真以为顶着一个天才科学家的名头，没有其他拿得出手的成就，人家就愿意付你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美元的年薪？
洛夫·德库拉在心底疯狂咆哮着。
但这些话他还没法跟杰克森说，显然对方是个心脏很脆弱的男人，他这番话说出去，对方更要炸锅了。
“这不是欺骗。我们都知道这并不是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更别提我现在还在华夏。这样，一个月，你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保证我们之间的约定会完美履行。这个保证你还满意么？”
洛夫·德库拉语气缓和的说道。
没办法，越是暴怒，他现在越要在此时压抑住澎湃的情绪，尤其是今天这样的情况，更要如此。
这是他纵横职场多年总结出的经验教训。
现在先把杰克森的情绪稳住才是最重要的。
“一个月？”杰克森依然有些愤怒。
要知道他只是需要一个机会，他相信自己的能力，到了ibm之后一定会大放异彩。
但即便只是提供一个机会，竟然还要一个月时间？
只是现在他似乎也拿洛夫·德库拉并没有什么办法。
对方明显已经被逼急了，如果继续硬刚，这货不履行约定了他岂不是亏上加亏？
“行吧，那就先定一个月，咱们可说好了！”说完杰克森直接挂了电话。
洛夫·德库拉长出了口气，这才将已经微微发烫的电话放回兜里，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再次挂上和煦的笑容，走出了洗手间。
至于一个月的约定。
等到回了美国在提醒这位洛西先生，华夏有句古话叫心急吃补了热豆腐。
……
另一边，酒店里，杰克森挂上电话之后心里依然感觉不踏实。
他仔细回忆了一遍跟洛夫·德库拉在电话中的对话，很敏锐的发现了一个问题。
虽然这个秘书长的确是在退让，但语气中却始终很重，有种有恃无恐的味道。
换而言之，洛夫·德库拉从心底认为他根本别无选择。
好气啊！
现在损失最大的就是他，不但丢了面子，损失了荣誉，而且对方承诺的机会还很缥缈，要等一个月之后。
且一个月之后对方要是继续拖延时间，他似乎也没太多办法。
这似乎太不公平了吧？
而且他为什么想去ibm？
不就是因为ibm是一家知名老牌科技公司，而且对量子项目非常重视？
但现在ibm即便对量子项目再重视，也落到了华夏公司的后面。
目前量子项目的应用无非就量子通讯跟量子计算机，偏偏这两项现在ibm的成果显然都不如华夏公司辉煌，换而言之起码在这个领域，ibm也不过是家二流公司而已。
在引申一下，目前的情况大概就是他为了能够去一家世界二流公司，而且目前来说还只是对方画了个大饼，得罪了世界该行业的一流公司……
“啪！”
清脆的声音从杰克森面部传来，留下了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没错，仔细复盘之后，懊恼的杰克森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嘴巴。
麻蛋，这特么是智商一百八的人能做出的选择么？
想到这里，杰克森猛得站了起来，不行，他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他也要去宇馨科技，而且就是现在！
他起码要让洛夫·德库拉知道，自己是他根本得罪不起的存在，他要让会议上所有看他笑话的人都看看，什么叫莫欺少年穷，什么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524 我是个绝对自立的人
王宇飞在自己的操作间里接到了黑兔安保通过内线打来的电话。
“有人说是我的朋友，还是位外国友人，不肯报名字却一定要见我？”
听到保卫人员的说法王宇飞很疑惑。
他认识的国外友人的确不少，不过友人两个字必须得打上引号。
毕竟都是些恨不得眼睁睁看着他挂掉还要推他一把的朋友。
想了想，王宇飞决定还是去见上一面，毕竟在华夏，涉外的事情从来不太好处理，黑兔安保已经做的够好，他也不想为难这些安保人员。
他也挺好奇是谁找上门还没法进公司，正好第二批来参观的科学家们正在有序的离场。
跟这位外国友人打个招呼，然后去接待最后一批贵宾客户并不耽误事情。
于是五分钟后他便在公司大院门口专门为安保修的保安亭中见到了在会议上将他的理论批驳的一无是处的杰克森。
“是你？朋友？”即便以王宇飞沉静的心性，看到杰克森之后还是有些诧异。
这事要怎么说呢？
他真的很佩服眼前这位袋鼠国天才物理学家的创意跟勇气，换了他肯定不把朋友两个字拿出来说，还能如此理直气壮。
这家伙就真不怕他直接看监控，然后直接让安保人员把他给赶出去？
但现在见都见了，王宇飞也不太介意跟这位“友人”聊上两句：“杰克森先生，您找我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吗？“
“当然，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首先，我必须得承认我错了，我要向你道歉。”杰克森一脸羞惭的说道。
是不是真的觉得自己错了王宇飞看不出来，但只看这家伙认错的态度，是的确很诚恳。
说起来像杰克森这样骄傲的人，能把姿态放得如此之低，王宇飞觉得其实也挺不容易，最重要的是杰克森的发言其实也没给他带来任何实质性的损害，所以他不介意让眼前这位天才科学家释怀。
所以王宇飞笑了笑，宽容的说道：“其实不用道歉的，学术上的争论没有谁对谁错，在任何命题没有被证明之前，有不同看法是很正常的事。”
“不不不，其实昨天会议上的发言并不是我的真实想法。真的，都是剧本，我在台上那么说是因为前些天我刚到华夏之后，洛夫·德库拉找上了我，他请我去西餐厅吃饭，并让我在会议上尽可能的诋毁您的第三常数猜想。他是个魔鬼，拿能到ibm入职来诱惑我。”
“天啊，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从哪里了解到我曾经向ibm投过简历却被拒绝这个消息的。是的，那时候我刚刚硕士毕业，虽然当时被拒绝了，但我还对ibm抱有念想。当然我希望能够进ibm，是为了做出一番成绩，然后让ibm看看，当初拒绝掉我是多么愚蠢的决定，并不是我对ibm依然存在什么好印象。”
“但是经过了这次事件，我下定决心不要再进ibm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能够在您的公司任职。如果您能给我一个机会，我是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杰克森语速极快的说道。
是真的非常快，如果不是王宇飞已经将英语掌握的出神入化，绝对听不懂这如同饶舌一般的叙述方式。
最后杰克森的想法更是让王宇飞觉得自己的脑洞不太够用了。
所以他专门找自己是想加入宇馨科技？
这是个什么天才创意？
怎么说呢，这个脑回路让王宇飞只觉得叹为观止。
正想干脆拒绝，但王宇飞突然觉得实验室要发展，的确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才。
以杰克森的履历跟性格，不管是在实验室当个研究员，又或者派出去谈个判什么的，似乎都还不错。
虽然公司基本不负责对外业务，畅享科技那边的业务部门也足够强力，但总有些情况比较特殊，比如纯技术授权。
说白了，量子计算机技术的对外授权就属于这个范畴。
因为这项产业在量子计算机标准小型化技术被推出之前，基本上不存在量产的可能，在加上还有其他技术方面的原因，所以也没法将这项技术交给畅享科技那边去卖，那么想要获得授权生产小智系列的量子计算机，自然就要宇馨科技这边亲自去谈判。
杰克森可以说是不错的人选。
精通外语，能习惯长期出差的生活，本身就是量子物理学家，起码对基本概念非常熟悉，谈业务的时候不至于因为专业拉胯，而且现在实验室只有老约翰一个西方人，现在刚进公司还在兴奋期可能不觉得，未来呆的时间长了，会不会感觉孤单寂寞冷也是王宇飞需要考虑的问题。
有这么一个助手在旁边，想必能为老约翰的华夏生活带来不少乐趣吧？
想到这些好处，王宇飞微微笑了笑，说道：“如果你真这么想的，让你到公司到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有几个问题需要先问你，如果你的回答都能让我满意的话。我可以想想办法。”
“嗯？真的？您问！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杰克森兴奋的说道。
他还真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王宇飞竟然没有为难他。
要知道他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根本没想过对方能一口同意。
他还想了各种后招。
就算进不了宇馨科技，他起码也要让会议上的影响降到最低，但是万万没想到啊，对方似乎真的在考虑了。
“首先，家庭跟背调问题。进入宇馨科技需要经过非常严格的背景调查，想必你也能理解，我们毕竟是高科技企业，必须要防范商业间谍窃取技术。那么你觉得你的家庭环境、成长经历能通过我们的背景调查吗？”
王宇飞直接给出了第一个问题。
翻译过来就是，如果家庭环境不合适，或者抱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就别耽误彼此时间了。
“放心这一点绝对没问题。我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对雇主只有愚忠，没有套路。我的家庭更没问题，我父亲从小就教育我好男儿要只在四方，绝对不能固守一地，尤其不能对家庭产生眷恋。他不但这样说，更是这样做的。为了培养我的自理能力，我上小学起就开始寄宿。因为我考上了我家本地的墨尔本詹姆斯库克大学，他便卖掉了墨尔本的房子，举家搬到了澳洲最宜居的城市堪培拉，甚至我大学期间都没告诉我新家地址。”
这番话把王宇飞震惊到了。
甚至升起了一丝同情心。
如果这货说的都是真的，杰克森的父亲还真是一朵父母界的奇葩啊。
为了培养孩子自律能力，竟然专门跨城市搬家？
必须得承认这种一般人还真干不出这事。
“所以你也没有结婚？”
“我是坚定的独身主义者，这辈子都不可能考虑结婚的。所以在哪个国家甚至在哪个城市生活对我都不会有任何困扰。”
绝了！
这样一说，王宇飞还真觉得杰克森挺适合被吸收进宇馨科技的。
“好吧，那么介于保密性的要求，加入我们公司之后，你的私人邮箱、电话可能因为保密问题被监听。而且护照要由公司统一管理。当然这并不是说你不能回到澳洲或者去其他国家，但在协议期间，可能会需要报备申请。也可能申请不过关，这些能接受吗？”王宇飞继续问道。
“啊？私人电话都会被监听？”这个问题让杰克森犹豫了片刻，不过想了想后，他还是咬了咬牙，然后点了点头说道：“如果公司觉得有必要的话，这些方面我也是没问题的。我这个人坦坦荡荡，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说完，杰克森又苦着脸说道：“不过完全没有个人**是不是太夸张了些？我是个年轻的正常男人。”
“这个并不是问题。我也说了只是存在这种可能。这是安保部门在发现公司泄密，怀疑到你之后才可能采取的手段，我们对你的私生活并不感兴趣。”王宇飞解释了句。
“那就完全没问题了！”杰克森坚定的点头说道。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就算你现在进了公司也只能从约翰·马丁尼斯先生的副手做起，换句话说在公司里只能从一个研究助理做起，你能接受吗？”王宇飞最后问道。
“当然！如果是做马丁尼斯先生的副手，我当然愿意。我只有一个问题，能问问吗？”杰克森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是一个双向选择的过程，有什么问题当然可以提。”
“做研究助理我没问题，但是研究助理的收入足够我在华夏用吗？其实我还是个对生活质量有些要求的人。”杰克森干脆的开口问道。
“目前实验室研究助理基本工资大概在3万每月，加上各种补贴跟奖金，一般能有五万，另外公司包吃住，所以我个人认为是绝对够用了。如果折合成澳币，你觉得少的话，那也没办法。我们这里并不考虑给任何人搞特殊化。”
“不不不，这些天我已经了解了华夏京城的物价，五万足够我生活了。天啊，一个研究助理的薪水竟然都能这么高？冒昧的问一句，如果未来我能成为研究员，薪水能有多少？”
“对不起，这个问题我真没办法回答你。因为到了高级工程师这个级别，基本上公司的薪水是上不封顶的。会按照你的贡献度来决定。也就是说只要你对公司做足了贡献，就是拿上几个亿，也没半点问题。”王宇飞有画大饼嫌疑的回答道。
一拍即合！
525 冷嘲热讽
在低姿态的聊了很久之后，王宇飞最后一句话彻底让杰克森振奋了。
待遇上不封顶的承诺的确如同一支强心针般让杰克森振奋。
就算表现的再怂，也不能掩盖杰克森是个骨子里极其骄傲的本质。
虽然这种骄傲的表现形式可能让人不适，但盲目自大自信的优点却是与生俱来的。
如果他还不能做出突出贡献，谁能做出突出贡献？
……
“什么，让他做我的助手？天啊，今天是愚人节么？”
既然决定了录用杰克森，王宇飞便也展现出了他雷厉风行的性子。
收取了杰克森的护照让黑兔安保的队长交给武国强进行背调之后，王宇飞便将杰克森带到了老约翰的面前。
于是老约翰被震撼到了。
“我觉得杰克森很坦诚，我应该给他一次机会。”王宇飞言简意赅的解释道。
“可是……”
“马丁尼斯先生，没什么好可是的，我是非常真诚的希望能够跟您一起工作跟学习。而且我也向老板解释了为什么会在会议上对宇飞猜想口诛笔伐。那全都要怪那个洛夫，是他要求我这么说的，我完全是被他所欺骗的！我听说他等会就要来我们的实验室里参观，我可以跟他当面对质！”
杰克森·洛西或许知道这是最重要的一关，当即一脸正气的说道。
那认真而正气的样子，也彻底征服了老约翰。
“什么叫我们的实验室？我还没说愿意让你当我的助手！照你的说法，你是被洛夫·德库拉雇佣了咯？那么问题来了，难道那位德库拉先生不能给你一个光明的未来？你为什么又要来我们的实验室？”老约翰冷着脸质问道。
面对自己未来顶头上司的质疑，杰克森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用坚定的语气回答道：“或者您不相信，因为我非常喜欢华夏这个国家，更热爱华夏文化。我甚至知道华夏一句俗语，聪明的鸟要挑选更好的树枝休息。这也是我选择这里的原因。而且很显然，我们的老板不管是人品，还是学识，又或者素质都要远远超过那位德库拉先生。”
重点是最后一句话。
不得不说杰克森那一通无脑马屁算是歪打正着。让老约翰对眼前这个三十二岁的年轻物理学家印象改观了不少。
任何对他偶像的夸赞，都能让他打心底感觉舒服。
是的，粉丝就是这么一种神奇的智慧生物。
在跟粉丝打交道时，拍他的马屁远不如拍粉丝偶像的马屁效果好。
如果刚刚杰克森疯狂老约翰本人，大概率只会让这位教授觉得这货不但脑子有问题，还特别没节操。
但是夸赞了王宇飞一通，却让老约翰觉得这个小伙子还算懂点知错就改的道理，而且还是很有眼光的，嗯，虽然比不上他有眼光，但是比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还是要好多了。
之前对杰克森的厌恶感，其中大半也被成功转移到了洛夫·德库拉身上。
“好吧，看在你还算有些见识的份上，你先在我身边干着吧。不过我很好奇，你当时难道没问那个洛夫·德库拉为什么要让你在会议上做诋毁宇飞猜想的发言？”老约翰愤懑不停的问道。
想到那天杰克森的发言，他依然能感觉分外生气，忍不住开口问道。
“等等，打搅两位一下，既然您对杰克森还算满意，那我就将他先交给您了？”王宇飞趁机插了句话。
没办法，在这两个人面前，王宇飞觉得呆不住了。
被人夸奖是件好事，但是两个人一个年纪够当他爷爷，另一个也可以叫声叔叔，两人如果一起这么一本正经的拍他马屁，让王宇飞只觉得自己修为不够，除了尴尬，完全没有任何开心的感觉。
“没事，你不用管我们。去接待最后一批贵宾吧。哦，不行，我们也应该一起去，对吧，杰克森？”老约翰扭头冲着杰克森问道。
杰克森当即附和道：“当然，我必须要让那个该死的骗子知道，我已经弃暗投明。”
“那不如这样，还是两位一起去迎接最后一批贵宾吧。两位现在是实验室里最重要的研究伙伴，而且今天的贵宾你们比我更熟悉，所以这个重要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王宇飞从善如流的说道。
好吧，他对于接下来杰克森·洛西跟洛夫·德库拉那想想都很尴尬的碰面完全没有半点兴趣。
老约翰跟杰克森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点了点头，道：“放心，交给我们吧。”
……
洛夫·德库拉的笑容在看到杰克森跟老约翰一起走进贵宾休息室的一瞬间便僵住了。
他看到了什么？
杰克森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王宇飞猜的没错。
即便以洛夫·德库拉修炼了多年的城府，依然没法完美的应付这个完全意料之外的场景。
当然这也跟这位秘书长大人长期混的是学术圈有关。
如果他是一个合格的商人，比如史蒂芬、或者马克·扎克伯格应付这种情况肯定要从容的多。
商战中这种情节多了去了。
如果连维持小手段被当场拆穿的定力，以及睁着眼说瞎话的能力都没有，也没法把企业做到现在的规模。
这个世界上经营公司可能是世界上最简单的事情，保持只要保持盈利就行了，当然如何一直保持盈利却是一件难度极大的事情，往往需要经营者出卖很多东西，面子绝对是其中之一。
如果把面子看得比利益更为重要，那么成为一个优秀的经营者难度将会呈几何倍的增加。
这大概就是洛夫·德库拉修炼不到位的地方。
碰到这种情况无法完全保持冷静。
“非常欢迎各位。想必大家已经了解了这次参观的流程，跟前两次的参观一样，大家可以先将个人的电子设备放到我们专门提供的背包里。每个背包上已经贴好了大家姓名标牌，请大家领取属于自己的背包，并在离开时回到这里领取你们的个人物品。请众位放心，在大家参观的过程中，我们会把贵宾间锁上，同时开启监控。而且贵宾间外还会有安保人员一直看守着。当然，其实在我看来完全没必要这么麻烦。”
老约翰笑盈盈的跟最后十多位科学家们宣布接下来的参观规则。
视线并没有专门在洛夫·德库拉脸上停留，但眼角余光却能看到他的这位同胞脸上表情僵硬得如同《行尸走肉》里的僵尸一般，视线死死的锁定在他的身后。
他的身后就是杰克森，显然对于这次意外的相遇，洛夫·德库拉并没有做好心理建设，的确是有趣极了。
“是的，老约翰，的确不用这么麻烦。见鬼，我们已经等了很久了，久到已经在你们说的网址看到了很多个新鲜出炉的梅森素数，还有超大整数的质因数。真不敢相信，你这辈子最大的成就竟然是在华夏取得的！”
最后一波人少，又有老朋友，交流起来自然不会像之前那么一板一眼的，当即便有人轻松的调侃了老约翰一句。
“是啊，我也没想到。正如我那天在会议上说的，我们的老板是个天才。所以佐治你说的成就我可不敢认同。那是我们老板的成就。”
老约翰笑着回了句刚才打趣的老朋友，随后又正色说道：“不过在正式带领大家去实验室之前，我想问洛夫·德库拉先生一个问题，你这次来是代表世界量子技术联盟，还是代表国家科学院？”
洛夫·德库拉心里一抽。
终于还是来了。
从看到杰克森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今天会出些意外。
只是没想到约翰·马丁尼斯竟然这么干脆。
定了定心神，洛夫·德库拉立刻在心底做了决定，不管怎么样，绝对不能承认他让杰克森做的一切。
所以他笑了笑问道：“有什么区别么？”
“当然有区别。如果您是前者的身份，参加这次活动自然没问题。毕竟您代表着世界最先进的量子技术联盟来指导工作，但如果是后一个身份，您依然是我们最尊贵的客人，但不能进入实验室，至于原因，您可以自己想。”老约翰毫不客气的说道。
洛夫·德库拉很烦。
老约翰那张脸也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这家伙到底还有没有点情操？这话说的，你到底是哪国人？
想到自己这次来华夏的初衷竟然是为了聘请他成为世界量子技术联盟的技术顾问，洛夫·德库拉便又是一阵揪心。
这还真是见了鬼了，自从成为联盟秘书长之后，可以说是诸事不顺。
不，应该说自从他打算把老约翰重新招回联盟，并付诸于行动之后，便开始诸事不顺。这跟联盟不联盟的无关，完全就因为这家伙是个灾星啊！
难怪谷歌在这种关键时刻还要把他扫地出门！
他草率了啊！
当然这种话也只能自己想想，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
“实际上自从我这次来到华夏之后，一直用的都是世界量子技术联盟秘书长的身份。这次访问宇馨科技当然也是这个身份。我是为了促成合作而来的。大家都清楚，我们成立这个联盟的宗旨就是为了在未来的量子计算、量子通讯领域确立一个能全球通行的标准，如果宇馨科技走在了前面，当然就同时拥有了制定量子计算标准的权力。作为联盟的秘书长，为了量子计算能够在世界推广，我自然需要了解这些，并考虑邀请宇馨科技加入我们的联盟。”
洛夫·德库拉依然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解释道。
唯一遗憾的是笑容还是有些僵硬，发挥的不够完美。
“这么说的话，您的确是我们的贵客，但有一个问题，如果您在华夏做出任何对宇馨科技不友好的事情，代表的也是世界量子技术联盟的态度，对吗？“约翰·马丁尼斯继续一本正经的问道。
这话就不太好回答了。
洛夫·德库拉目光再次越过老约翰，瞪了眼杰克森·洛西。
他希望从这个二五仔的眼神中看出这家伙到底对这帮人爆了多少料。
顺带着他希望能看到这货愧疚尴尬的目光。
然而让他很失望，对方压根就没有半点尴尬或者愧疚的情绪，恰好相反，当他看向杰克森时，这家伙竟然狠狠的瞪了回来。
好吧，只看着肆无忌惮的眼神，洛夫·德库拉大概能判断出这家伙肯定是完完全全把他卖了，甚至很有可能，刚才这家伙还在王宇飞跟老约翰面前疯狂诋毁他呢。
从这一点能看出，洛夫·德库拉能有如今的成就并不是偶然，起码非常了解人性。
“当然，但事实上我不会做任何有损我们双方关系的事情。如果您听到了类似的消息，我相信那一定是别有用心的人为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想要挑拨宇馨科技跟世界量子技术联盟之间的关系。”
洛夫·德库拉皱着眉头，认真的说道。
没办法，这个时候只能硬着头皮扯了。
不过真要说道信誉度，洛夫·德库拉觉得自己说的话肯定要比杰克森·洛西要可信许多。
然而对面的反应再次让他无语。
只见杰克森竟然一脸谄媚的对老约翰说道：“老大，你说的果然没错，他竟然真的这么说了。果然那些大公司大联盟没什么好呆的，都是勾心斗角，还死不要脸。”
听到杰克森这话，在看着老约翰那副老夫果然料事如神的模样，以及周遭人那或诧异或玩味，但却都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态度，洛夫·德库拉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偏偏此刻他又不能拂袖而去，大脑飞快转了一圈之后，他还是决定装傻充愣，就当没听到那个二货刚才说了些什么。
面子小事，但是宇馨科技的量子计算机，那台被王宇飞称之为小智的产品，他必须得亲自看上一眼。
是的，洛夫·德库拉料定了，只要他装作听不懂，老约翰跟杰克森大概率不会继续跟他较劲。
毕竟今天有这么多人在场，而且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
最重要的是，王宇飞并没有来。
他并不认为这两个人可以自作主张。
526 路余馨的小建议
科学的殿堂里从来不乏有人以错误的手段跟方法最终却推导出正确答案的例子。
尤其是在量子力学这一块。
比如曾经受限于各种条件，物理学家们拿着有限维线性空间的性质直接不加论证地往无穷维推广，结果由于谱定理的存在，最后还真特么都是对的。
今天洛夫·德库拉大概就是被护佑的人，虽然他的推理条件错误，但是却有了正面的反馈。
是的，如果老约翰真要跟他较真，就算把他按在地上揍一顿，王宇飞也只会让杰克森帮着按住洛夫的双手，好让老约翰出气。
三个外国友人之间闹点小纠纷问题不大，能帮自己人的时候当然不可能向着外人。
至于什么合作之类的，压根不放在任何人欣赏。
就算要合作那也是世界量子技术联盟要求着公司，怕什么？
烦了还能让联盟换个秘书长，想来大半成员都会支持的。
老约翰之所以懒得跟洛夫·德库拉计较，完全是因为今天心情还算不错。
这大概就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他不想在朋友面前把事情闹得太僵。
毕竟他是美国人，而洛夫·德库拉除了世界量子技术联盟的秘书长这一身份外，还是美国科学院的秘书长。
这个官方身份会使得他跟洛夫·德库拉起正面冲突后，让他的朋友们很为难。
所以让洛夫·德库拉感觉到难堪就够了。
至于验证杰克森的话？
老约翰并不是傻子。
洛夫·德库拉看到杰克森站在自己身后脸上笑容变得僵硬无比那一刻，老约翰便已经能肯定杰克森说的都是真话。这位秘书长要是私下里没找过杰克森做些不要脸的事，根本不会露出这种表情。
谷歌也有这种事情，只是老约翰一般不会捅破了罢了。
这大概也是他最终绝对离开谷歌的原因之一。
他只是个纯粹的科学家，不想牵扯到团队里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里。
在宇馨科技这边就挺好。
团队内部非常和睦，没什么需要勾心斗角的事情，他不但能专心做他的事，甚至还收了一帮学生。感觉就跟在大学里的生活没什么两样。
虽然有些学生挺有个性，比如王宇飞的那位曹师兄，但是老约翰能感觉到这些人都很单纯，没人想过要在实验室里争权夺利。
不得不说他喜欢这种氛围。
虽然老约翰也不能肯定随着时间的推移，实验室的成就越来越多，这些人初心是否会变，但起码就现在来说，没有比这里更适合他的地方了。
有全世界最先进的仪器，就算没有只要跟偶像提一句，也总能想办法弄到。有听话的助手跟学生，而且非常刻苦，他的办公室里还有特别舒适的起居间，咖啡的味道不错，食堂里的菜品丰富。而且想要吃点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只需要打个电话，就有专人准备好。
神呐，这特么就是天堂。
好吧，这大概也是王宇飞被老约翰奉为偶像的原因之一。
虽然这个年轻人并不太在乎享受，但是给手下的待遇真心很不错。
如果换了以前他或者还会跟洛夫·德库拉虚与委蛇。但现在他只是很无情的无视了这个心目中的小人。
老约翰的无视正中洛夫·德库拉的下怀。
在实验室的形成，洛夫·德库拉既然选择了低调，自然要贯彻下去。
即便在进入实验室的安保环节，他受到了一些针对性的对待，这位秘书长也没有发怒，而是从善如流非常配合的进入到了宇馨科技的量子实验室之中。
最后跟人数最少这些人进入实验室是有原因的。
他们的安排都跟其他人不同。
因为人少且身份不一样，所以最后这批人是能获准进入实验室内部的，甚至可以近距离看世界上第一台真正意义上的量子计算机。
这也是把他们安排在另外两拨人后面的原因。
需要耗时更久，而且还得照顾到目前实验室里第一工程师老约翰的情绪，要在朋友们面前尽情展示一下近期的一系列成果也是需要时间的。
洛夫·德库拉默默的跟在队伍最后。
今天这情况反正不需要他出什么风头，他要的只是亲眼看看被吹得神乎其神的世界上第一台量子计算机，然后在心里对宇馨科技目前掌握的进展做一个最准确的评估。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王宇飞在亲自接待了整个参观团，之后竟然带着一个俏生生的女孩儿走到了自己身边。
“德库拉先生，我们又见面了，哦，对了，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爱人，路余馨。”王宇飞指了指身边的女孩儿介绍道。
“德库拉先生您好，很高兴认识您。”路余馨笑意盈盈的冲着德库拉中规中矩的打了个招呼。
洛夫·德库拉感觉有些懵，然后便是受宠若惊。
他就是想很没存在感的到处看看，了解些东西，为什么就这么耀眼，走到哪都会被注意？
难道就因为他天生骄傲难自弃，所以走到哪都会成为焦点？
“我也一样，很高兴认识你。对了，两位这是？”
“哦，是这样，您毕竟是秘书长，等会我要在操控间里给小智输入命令，所以就让余馨代替我带您到处看看。好不容来一趟，不能太失礼了。”王宇飞解释道。
当然这话落入洛夫·德库拉耳中，却品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这哪里是陪他到处看看？
明显是不放心他，专门在他身边放个人监视着。
但洛夫·德库拉并不太担心，反正他没打算做技术含量极高的间谍工作，也做不来这个。
他只要亲眼看看，做一个评估而已。
“太感谢你们了，王总真是位体贴的主人，麻烦路女士了。”
为了显得自己很坦荡，洛夫·德库拉表现得非常开心。
“走吧，我带您去到处看看，对了，您想进入我们的核心地带，亲眼看看我们的小智吗？”路余馨很自然的问道。
“如果可以的话，当然想看看。这正是我这次来的主要目的，谁不想见证历史呢？”洛夫·德库拉立刻答道。
“那我们现在就先进去吧，其他人按照正常的参观步骤，会先去实验室，其实实验室里没什么好看的。不是吗？”路余馨笑了笑说道。
“听您的安排，美丽的路女士。”
“那么，我们走这边。”
路余馨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带着洛夫·德库拉从另一条路朝着实验室的核心区域走去。
这番奇遇让洛夫·德库拉很是感慨。
什么叫苦尽甘来，这大概就是了。
本以为杰克森突然反水，会给他带来很大影响，但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个情况，就算实验室对他提高了警惕，但他反而能接触到他最想要看到的东西。
这大概也能算因祸得福吧？
而且还有一个很温柔的女士相伴，一切顺利得让他都感觉像做梦一般，看来他真的是天选之人，不然怎么会这么幸运？
这也让洛夫·德库拉甚至的对路余馨升起了一丝好感。
如果蒂姆·库克在这里，肯定会提醒这位秘书长先生，千万别对这个小女生掉以轻心。她甚至比王宇飞更难对付，但可惜蒂姆·库克并没有参加这场盛会。
“德库拉先生，有件事情我挺好奇的。”
走向实验室核心部分的时候，路余馨很自然的开口问道。
“哦？什么事情？”
“你们成立的世界量子科技联盟的名字还真挺唬人的。但如果我们量子实验室真正推出小智之后，你们久久没有成果，联盟上下会不会很尴尬？”
这个问题问的有些打脸了。
一时间竟然让洛夫·德库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当然，气势不能丢。
“路女士怎么知道我们的研究进行到哪一步了？也许我们试验的量子计算机已经非常先进，甚至不弱于小智，只是我们暂时还不想公开而已。”烦闷的洛夫·德库拉随口应付了一句。
对路余馨的好感度也随之-1。
“别开玩笑了，德库拉先生。我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约翰教授现在是实验室的首席硬件工程师，虽然他出于职业道德考虑，不能泄露老东家的技术秘密，但是大致表述一下你们的代表性企业谷歌大概的研发进度，并不算很过分的事情。起码在他离职之前，谷歌的量子芯片还没法做到长时间运行。其他家的技术水平应该也差不多吧？但小智已经能稳定运行了。而且已经到了丰富输入输出设备的阶段，最多两个月，我们就能赢了赌约，从谷歌那里要来五个亿美元的对赌赌金了！”路余馨巧笑焉兮的说道。
“咳咳……这些我不太清楚。”洛夫·德库拉尴尬的说道。
“好吧，那我们不聊这些尴尬的事情，说点直接的，如果我能说服王宇飞向世界量子技术联盟输出小智一号的技术，你们愿意付出什么？当然，我的意思是给我个人的好处，跟公司没关系。”路余馨突然说道。
“啊？”洛夫·德库拉愣了。
路余馨刚刚所说的话简直如同炸雷一般，让他整个人都开始精神起来。
527 突如其来的交易请求
是的，这一刻，洛夫·德库拉整个人都被惊呆了。
幸福来的太过突然。
虽然刚才路余馨刻意放低了音量，但他还是忍不住四下瞄了一眼。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很会选位置，说出这番话的地方恰好在一个走廊拐角，因为走廊两边都有安保人员，所以这个拐角处虽然两个方向都能看到，但因为距离较远没人能听到两人说些什么。
而且两人头顶上也没有摄像头。
好吧，这位女士天天呆在实验室里，自然比他更熟悉整个实验室的监控布局。
这一瞬间，洛夫·德库拉的大脑超越常人的速度疯狂运转着。
没啥好说的，这显然是个不容错过的好机会。
如果这次交易成功，可不止是能得到技术授权这么简单，更重要的是他手上将掌握面前这位美丽的女士一个惊天把柄。
当然，疑虑也是有的，这女人会不会在钓鱼？
如果她真能说动王宇飞，两人的感情应该很稳固。那么问题来了，作为王宇飞的女人，她还缺钱？
“恕我直言，路女士，您难道会缺钱吗？”
洛夫·德库拉带着他招牌的笑容，低声飞速的问道。
如果只看他的表情，绝对想不到他正在跟路余馨探讨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
路余馨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换了话题，聊了几句，直到两人换上了防尘服，走进风淋室之后，路余馨才在开启风淋按钮之前，继续说道：“这得看怎么说了。我的钱当然足够我过的比大多数人更好，但问题是钱并不是属于我的。怎么用，还得看王宇飞的想法。”
“偏偏我跟飞飞的消费观不太一致。比如他对生活并没有什么要求，他很有钱，但是并不愿意将这些钱用于一些基本的生活，可能秘书长不相信，我们名下甚至没有一辆能匹配身份的车，出行都坐的公司的公务车。”
“但我不一样，我觉得人生短短百年，我希望能更享受一些。我想背香奈儿的包，想闲暇时能坐着属于自己的游轮去海上探险，我还想拥有自己的私人飞机，波音或者空客都行，但要随时待命，能保证我想吃明珠的生煎，可以随时出发。您觉得这些要求过分吗？”
洛夫·德库拉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要求过不过分，这女人心里没数吗？
这差不多已经是世界顶级富豪才能享受的生活了。
私人飞机、私人游轮……
这些东西先不提购买了，光是维护费用，一般的富豪都承担不起。
甚至不少有钱人还要将私人飞机托管出租，通过这种方式来赚些钱给飞机做保养。
然而路余馨的要求显然不止这么简单。
首先人家连品牌的限定了，私人飞机的还要波音或者空客，那自然是要那种专门订制的大型飞机了。这种大型飞机购买价还是其次，保养起来那才是真的贵，而且对于私人而言，开一趟得有多费油自然无需赘言。
而且要随时想走就能走，这就肯定不能把飞机托管或者出租，只能存放在附近的机场，并交纳按天计算起码也得五位数的停机钱。
而且还要最少养着一个二十四小时待命的私人飞行团队，这样才能保证她需要出发的时候，随时都有人能把飞机给动起来，而不需要等待。
当然，服务人员这块还好说，并不贵。
但为了安全起见，飞行员这块最好还得准备一个后备机组，两个机长、两个副机长，四名飞行员每个月的薪水起码也得大几百万。
还有游轮，有经验的船长跟水手雇佣起来也是很贵的。
当然，并不是说王宇飞花不起这个钱，但毫无疑问，这个女人有些飘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洛夫·德库拉觉得这女人胃口大反而是好事。
如果没有这么大的胃口，他怎么控制这个女人呢？
或者故意留给洛夫·德库拉思考的时间，在说出自己对人生的向往之后，路余馨直接按下了风淋的按钮，狂暴的气流声让双方没了对话的可能。
一分钟后，风淋完成，走进小智所在的安全区后，路余馨轻松的说道：“好了，这里我们可以随便交流了。放心，这个区域没有任何可以记录我们谈话的设备。我的想法您怎么看？”
已经近在咫尺的量子计算机突然就不香了。
洛夫·德库拉开启了思考模式。
他没有太多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不过直觉告诉他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我觉得这个事情并不止是你能说服王总我的问题，可能还会牵扯到一些官方机构。假如，我是说假如我能想办法满足你的一些条件，如果事情办不到怎么办？”洛夫·德库拉慎重的问道。
“呵，那是您太小看我男人的影响力了。只要他愿意对外授权量子计算机，就一定能授权。这一点不需要您操心。甚至我们可以在技术授权之后在完成最终交易，所以我觉得问题的关键是，您能不能开出满意的价码让我帮您说服他，做出这个决定。”路余馨依然笑着说道。
“行，一个亿，我是说美元！”很快，洛夫·德库拉口中报出了一个数字。
对于任何人而言，这都不是一笔小数字，然而路余馨没有任何反应，而是微微一笑后，直接岔开了话题：“这里就是小智的原型了。您可以看到它是由两个部分构成，底座跟主体，主体上是一层有机玻璃，主要作用就是防尘，您知道的，虽然这事一座防尘等级很高的实验室，但是任何一点细微的尘埃依然会对小智的计算过程产生毁灭性的打击……”
洛夫·德库拉整个人愣住了。
如果没有刚才那些铺垫，他自然会对路余馨的讲解表达出非常满意的回馈，但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刚才这女人不是说了，这里能自由谈话，并没有什么监听设备吗？
“嗯，路女士，我们刚才正在聊的话题，不能继续了吗？”
“呵，有必要继续吗？一亿美元？甚至不够有钱人买一套房子，我觉得您是在羞辱我？或者您让波音一亿美元卖给我一架波音747？并按照我的意愿进行内部装修？”路余馨冷笑着说道。
洛夫·德库拉在心底狠狠的叹了口气。
一个亿美元，对方竟然认为只是羞辱，这让他说什么好？
不过如此坚定的拒绝反而让他更为相信眼前这个女人是认真的。
“不不不，路女士，你们华夏有一句话说的非常好，正所谓坐地起价，落地还钱。只要我们双方都有交易的意愿，自然能达成共识的。那么你想要多少？”
“五十亿美元，在我需要的时候，给我一个改名换姓后的合法身份，当然也许我不会需要，但要先准备好。”路余馨直接提出了要求。
“五十亿美元？”洛夫·德库拉倒抽了一口冷气。
虽然这个数字距离这个女人梦寐以求的生活稍微差了那么一点点，毕竟一架波音747就要将4到5亿美元，但拥有这个数字的身家，基本上也已经勉强能挤进顶级富豪的行列了。
尤其是这钱还是现金。
在当下现金为王的时代，只要找准路子，经营到位，一年赚个百分之十几问题不大。
“这真的贵了点，太夸张了！我不可能只因为你一个承诺拿出这么一大笔钱来。”洛夫·德库拉快速的说道。
“呵，贵吗？整套的量子计算机技术授权，你们按照这些技术资料能快速生产出属于自己的量子计算机。世界量子联盟有多少家公司？这些公司每年在量子计算机技术方面的投入又是多少？怕是跟五十亿美元差别已经不大了吧？而且这笔投入能得到足够的回报吗？”路余馨冷笑着说道。
“账肯定不能这么算。就算你能说服王宇飞将技术授权给我们，也不可能是免费授权吧？这些公司依然需要花费不菲的资金来引入这些技术，甚至可能还有其他的附加条件。”洛夫·德库拉立刻反驳道。
“可我刚才给你算的账只是这些科技公司每年的技术支出，难道你认为给你们一年时间就能研制出能跟小智相媲美的量子计算机技术？别做梦了！我可以为你们争取一个机会，而这个机会最少能节省你们十年时间跟海量的资金。更重要的是，到时候这项技术是对联盟授权，联盟内所有公司都将能有偿使用这项技术。五十亿美元买这样一个机会如果您还觉得贵，那我只能说也许我们对于价值的理解并不太一致，也不存在任何合作基础了。”
两人对答的语速极快，几乎都没给对方留下思考的时间。
但很显然路余馨说服了德库拉。
不得不说如果按照路余馨的说法，五十亿美元的确不算贵。
尤其是技术授权给联盟这番言论说服了他。
目前世界量子技术联盟总计吸纳了总计十八家世界级的科技公司跟十三个大学实验室有合作关系。如果付出这笔钱之后，以联盟的名义跟宇馨科技签署协议，技术掌控在联盟手中，无疑会加大他这个秘书长的话语权。
毕竟这笔钱肯定主要是那些大公司来出，除了钱的公司在联盟拿到授权之后，自然能第一时间掌握到技术资料。但其他稍小的公司，实验室如果需要拿到完整的资料，那当然就得看他这个秘书长的脸色。
“但我怎么知道这笔钱花出去，王宇飞一定能听你的给我们授权？”
“很简单啊，这笔钱可以在合同签署之后最后完成，你们其中百分之十做订金。”
“不可能，百分之十太多了，这笔交易风险太大。而且我们没有拿得出手的证据，最多百分之一，五千万美元。”洛夫·德库拉断然否决道。
“五千万美元？也可以，但必须要有保证金。能让我看到这笔钱，毕竟我们双方互不信任。”路余馨考虑了片刻，点头答应道。
“保证金？你是指一个我们双方都能信任的第三方账户？”洛夫·德库拉皱着眉头问道。
“很显然，我们双方肯定不可能存在一个双方都能信任的第三方账户。”路余馨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又说道：“其实我有个完整的计划。”
“您请说，尊贵的女士。”
“即便交易顺利进行，这笔钱也肯定不可能打到我账户上。别跟我说在瑞士开一个匿名账户那种鬼话，我不相信一个所谓的中立国真能保护的好属于我的财产，当然这笔钱也不可能直接打进我华夏的账户上，我不想摊上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所以我专门构思了一个计划。”
听到这里，洛夫·德库拉反而更为放心路余馨是认真的了。
之前就想过收钱的计划，说明这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已经想好了要如何让自己未来能过上富婆生活。
好吧，向往美好的生活是每个人的本性。
这么想想王宇飞还真是个很不懂生活的男人，明明可以富可敌国，却偏要把自家女人逼到这种程度，跑车都没买一辆？
“什么计划？你说说。”
“我得到一个消息，京城东渠路附近大概有七栋楼会要征收，将会空出一块大概三万平方的空地整体招标，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先把那块地拿到手，展现出你们的诚意。”路余馨开口说道。
“拿地？拿地做什么？”
“这就是基于我们双方不信任的一个次交易了。总之，五千万的保证金，然后拿到那块地，我就会开始着手想办法跟他沟通。接下来如何交易我在跟你说，到最后决定签署合同之时，那块地以及地上盖好的楼都要归与我父亲名下。然后我们之间的交易圆满结束。当然，一个改名换姓但合法的身份，必须给我准备好，如果有必要能随时提供给我！”
路余馨冷着脸说道：“好了，我们逗留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接下来您可以考虑是否答应我的要求。在您离开前给我一个答复就行。”
528 我的超能力哥哥
“正如大家所看到的，我们的小智在处理复杂运算上问题已经达到了世界领先水平，没有发布是因为接下来我们还要在认知智能的深度学习、自然语言理解、情感识别、计算资源整合、超常规输入、输出等方向进行继续优化。而且我们也已经制定了一套完整的方案。”
“相信在不久的未来，我个人预估大概半年以内吧，我们将能向全世界展示最先进的量子计算机技术。那个时候，我们的小智将不再是现在只能靠原始输入来进行计算，会有更贴合用户日常习惯的输入、输出方式，同时我们还希望它能有一定的高级智能以及深度学习能力。”
“好了，今天的参观活动到此完美结束，非常感谢大家的参与。”
……
等把最后一批大科学家都送走，王宇飞也松了口气。
忙碌了几乎一整天，实验室首届大规模参观活动终于完美收宫。
效果还是很好的。
看每个人临走前的表情就能知道，今天的一切带给了他们怎样的震撼。
因为这些人大都是量子物理领域的专家，所以他们比平常人更明白宇馨科技能做到现在这一切有多么不容易。
这次参观的结果也告诉他们，老约翰说的没错，这个世界现有的一切即将被颠覆。
王宇飞在最后给了半年的时间。
但实际上没人在乎这个标准。
因为即便没有王宇飞说的那些能力，仅凭小智强大的计算能力，已经能颠覆现在整个互联网的加密基础。
换而言之，如果宇馨科技不太高兴的话，随时有能力让这个互联网不在有任何秘密。所有基于rsa的加密或认证体系都能在极短时间内被破解，至于所谓的区块链技术，比特币更成为了一个笑话。
到不是在挖矿层面会量子计算机有太多威胁。毕竟在哈希问题上，量子计算机跟经典电子计算机比起来也并不是很占优势。
但现在整个比特币系统的数字签名是基于所谓椭圆曲线数字签名算法，其背后的数学则是经典计算机难以解决的椭圆曲线离散对数问题，但很显然这个问题对于量子计算机来说已经不算问题，能够快速破解质因数的量子计算机同样可以快速的解决这个问题，从而导致比特币整个签名系统不再安全。
当然，也并不是说未来比特币就不行了，但那就需要在量子计算的基础上做加密了。比如曾经就有人提出当量子时代来临后，可以通过光子时域上的偏振纠缠态来做量子区块链。
但那个时候的比特币是否还叫比特币就不一定了。
或者可以叫量子币。
很显然，最可能开发出量子币的目前来说依然是宇馨科技。
这个世界要变天了！
……
等到实验室里无关闲杂人等都散尽，工作人员重归岗位之后，王宇飞也找到机会开口向路余馨问道：“你的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了？”
“大鱼上钩了。德库拉先生对我的建议很感兴趣，并表示愿意走出第一步。等他们成立好公司，把那块地竞标到手，起码公司未来十年甚至二十年的员工宿舍问题就都解决了。”路余馨答道。
王宇飞摸了摸鼻子，对于路余馨的计划，他其实是拒绝的。
不过想一想，如果对方愿意给宇馨科技的员工们谋些福利的话，到也不是行。
主要是事情正好赶上趟了。
他们正好从老潘口中得知距离公司总部大楼并不远的华关村曲马路沿线大概有七栋老小区要动迁，动迁之后能空出大概3.2万平的空地来。
这可是京城华关村的地界，且这块地不管是距离宇馨科技还是畅享科技都很近，开车十分钟，地铁两站路。用来做未来职工福利小区不能更好。
唯一的问题大概就是现在宇馨科技正处于青黄不接的时候，尤其是涉及到拆迁的问题，补偿款要给足吧？京城这地界儿地价、房价摆在那里，给少了谁愿意搬？
买地还要花钱吧？
设计、修建都要花钱吧？
当然，钱基本上不是问题，只是宇馨科技现在账上是真没什么钱。
因为剥离的时候接手了公司未来最硬的资产——正在建设中的遍及全国各地的数据中心，所以公司的欠账都背在宇馨科技这边了。
畅享科技给这边的授权费，还需要支付研发人员的工资。
毕竟王宇飞给钱比较痛快，也比较大方。
把这地买下来，在把保质保量楼修起来，还得把拆迁费给足，前期投入怕是一、两百亿还是要的。
等到谷歌那笔对赌协议的款项打过来，怕是时间就来不及了。
更不可能等到明年畅享科技把授权费打过来。
恰逢洛夫·德库拉以世界量子技术联盟秘书长的身份来宇馨科技考察工作，路余馨便很自然的打起了大户的主意。
技术授权反正是要做的，不如在这之前先赚上一笔。
以路余馨个人的名义要这笔钱，还可以不算在未来的授权费内。
如果能做成了还是很划算的。
当然就算谈不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那就得继续找银行借钱了。
当然，能不借自然还是不借的好。
现在看来情况还不错。
只要洛夫·德库拉那边把地拿下来，事情就算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虽然王宇飞觉得坑人不太好，但只要坑的不是自己人，其实问题都不算大。
当然其中有没有洛夫·德库拉藏在背后使唤人在大会上诋毁王宇飞的才让路余馨有了这个创意，那就真是谁都不知道了。
“好吧，那这事你操作。我就不过问了。”王宇飞说道。
也没什么好过问的，让路余馨私下操作只会更好。
“对了，今天袁老师给我打电话了，他本来想给你打电话的，但你的号码换了。”
路余馨换了话题。
对于坑世界量子技术联盟五十亿美元这种事情，对于她来说，可能只是突发奇想，自然没什么好多聊的。完全没有成就感，利用的只是量子计算机技术世界公认的地位。
如果没有自家男人科研方面的能力，总能带给这个世界惊喜，她的想法也不可能完成。
终究只是利用人的惯性思维跟贪欲罢了，完全不值一提。
“袁老师？你是说袁洁全老师？”王宇飞问了句。
“对！”路余馨点了点头。
“哦？袁老师突然找我做什么？”王宇飞好奇的问了句。
这位华清的招生老师自从他入校之后，基本上便很少联系。
毕竟招生老师没法长期呆在京城，经常要全国各地跟着优秀学生跑，要把工作都做在高考之前，先跟一个省能够进一等学府的孩子混个面熟，这些都需要时间。
至于王宇飞就更忙了，虽然不需要全国到处跑，但是躲进实验室便很少出门。
“好消息，你宝贝妹妹的作文获奖了，还是新世界作文大赛全国一等奖。”路余馨轻笑着说道。
新世界作文大赛是华夏一年一度最具含金量的作文大赛。
最辉煌的时候年参与人数有七万多，因为可以一人投多稿，所以稿件总数超40万，但从中只选出200位参加复赛，淘汰率高达99.8%，那个时候全国前三名获奖者还能被多家高校保送录取。
不过这些年进行改革，从保送录取改为了高校降分录取，新世界作文大赛就没那么红火了。
但每年还是有三、四万人参加，毕竟被名校降分录取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尤其是一些重点高校非常厚道，能在新世界作文大赛上斩获一等奖，只要高考成绩上了重点线，就直接录取。
虽然华清没有这么厚道，但也是能降二十分钟录取的。
这对于郭晓怡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起码说明了虽然数学没开窍，但是文科类还是很有发展前途的。
“是吗？那太好了，怎么没听晓怡说？”
“你今天看微信了吗？”
“哎呀，对了，袁老师有没有说晓怡写的题目是什么？”王宇飞兴致勃勃的问道。
“我的亿万富豪哥哥！”路余馨答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问晓怡的作文题目。”王宇飞闷声道。
“作文题目就是《我的亿万富豪哥哥》啊！”路余馨捂嘴轻笑着说道。
王宇飞呆了呆，不得不说，如果是真的，这个题目就非常nice了！
如果是真的话，王宇飞觉得可以给满分，少一分都不行！
从标题党的角度来说，光这个题目就有获奖之资。
“好吧，不逗你了，获奖作文名字是《我的哥哥宇飞》。”路余馨更正道。
好吧，这比之前那个似乎正常了点，只是在作文标题里直接把名字写出来好吗？
王宇飞拿出手机，飞快的找到了新世界作文的官网。
果不其然，获奖作文已经被登载在了官网上，郭晓怡的这篇作文排在第二，题目正如路余馨说的那样，就叫《我的哥哥宇飞》
“说了可能没人会信，我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世界，上天才会在今世给我安排了一个如同超人般的哥哥，是的，他一定是有超能力的，不然很多事情无法解释……”
怎么说呢？
王宇飞脸红了！
529 该不该相信爱情的力量？
王宇飞花了一分钟看完了这篇大概1200字左右的作文。
相对于他的阅读速度来说花费如此长的时间，足以说明他的认真程度了。
可以说没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对于文章的好坏，其实他没有太多的概念。
毕竟这属于见仁见智的问题。
不过文章中几个点，王宇飞觉得选择的不错，比如让她重新意识到应该如何去选择跟对待自己的偶像，选择怎样的态度去对待生活中遇到的困扰跟难题，等等。
没想到的是他在郭晓怡的心里几乎已经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然而等他打开微信，发现袁洁全到是发了条祝贺的消息，但不管是家族群还是郭晓怡的微信都没动静。
今天虽然是周六，但对于一个高二的学子来说，也许需要补课。
“今天她没补课，你妹妹只是现在不太好意思跟你说话，刚才还在微信上问我，你有没有看到她这篇作文呢，我告诉她你正在看，那丫头就没音了。不过从女孩子的角度来讲，我觉得你应该跟她回句话。读后感什么。”
路余馨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王宇飞是个相信专业的人，虽然也感觉很不好意思，但还是拿起手机，给郭晓怡发了一条微信。
“你的获奖作文我看了，写的真不错。”
果然很快他便收到了郭晓怡回的消息：“臭美！不理你，我跟嫂子聊天呢。”
看到这话，王宇飞在心底感慨果然还是女人更懂女人，又或者路余馨的心理学课没白上，建议果然没错。
只看这两个字，他似乎就能脑补出小妹躲在自己房间里，红着脸傻笑的样子。
没错，能看到小妹正常回复微信，做老大哥的心里就舒坦了。
至于嘴不对心这种事，以后归他妹夫管。当然作为哥哥，帮亲不帮理基本上是常规操作。
“你先跟晓怡聊着，我先把小智升级了。”王宇飞说道。
跟小妹的交流暂时到这里了，过犹不及，在聊下去，小丫头真的要害羞了。
……
洛夫·德库拉此时很兴奋。
兴奋的点自然在于，他感觉此时自己距离世界上最先进的量子计算机技术只有一步之遥。
当然这一步不算小，但有句话怎么说的？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叫问题。
而且这件事似乎根本不能拖，万一那个女人改变主意了怎么办？
所以他已经等不及要跟联盟内的主要成员商量这件事了。
五十亿美元不是个小数字，现在的联盟自身肯定是拿不出来的。但正如路余馨说的那样，联盟内的那几家国际性的大企业，一家凑一点，这笔钱却能很轻松的就凑够了。
甚至都不用几家一起凑。
全世界都知道苹果财大气粗，上千亿的美元都丢在海外，随便拿一点出来，换来这个世界最先进的技术授权，根本不成问题。
当然，不止是苹果。
英特尔、谷歌、ibm、微软、甲骨文、高通、亚马逊等等，这些公司中随便一家每年的研发支出都百亿美元为单位计算，现在大家一起凑出五十亿美元，然后技术共享，想来没谁会真的拒绝。
现在就是要想办法把这些大佬们都召集在一起开会了。
以现在得科技手段，远程会议到是问题不大。
唯独要考虑安全性的问题。
因为要讨论的问题其实不太能放到台面上说，所以信息安全很重要。
于是吃过晚饭后，洛夫·德库拉跟国内联系后，再次找上了大使馆，在大使馆里借用了一条安全线路，开始联系国内那些能决定大笔美元支出的大佬们。
当然大佬们不可能那么闲，等所有人都协调好时间，已经是京城时间凌晨一点，但兴奋的洛夫·德库拉半点不觉得辛苦，精神抖擞的坐在电脑前，先是向所有人通报了他今天所看到的情况。
“……是的，这就是我今天所看到的，事实上，今天亲眼看到华夏宇馨科技展示他们量子计算机的科学家不止我一个人，想来你们或多或少都已经收到了消息。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情况已经非常严峻。华夏人在量子通讯技术走在世界前列之后，量子计算也已经远远超过了我们跟我们的盟友们。”
“这些意味着什么，我想你们远比我更清楚。今天有超过两百多来自世界各地的科学家，亲眼见证了华夏人的量子计算机水平，这个消息根本隐藏不了多久就会传遍全世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没有宇馨科技的世界量子技术联盟件成为笑柄，我本以为咱们只比华夏人落后一个身位，事实上……”
洛夫·德库拉正说得起劲，却突然被人打断。
“德库拉先生，请您暂停一下，不需要您在赘述这些了，我刚刚收到消息，鉴于很多量子科学家在推特上发表了今天参观宇馨科技量子计算机的消息，以及畅享科技官网上突然公布的无数梅森素数跟大数的质因分解过程，全球比特币已经开始崩盘，五分钟前已经暴跌了百分之八十。接下来的恐慌情绪可能会传递到股市之中。如果您没有其他事情，而是在这里老调常谈的话，请原谅我可能没时间继续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需要召开高管会议紧急商议对策。”
突然插话的是亚马逊的老板杰夫·贝佐斯。
他的确有着急的理由，事实上不止是他，参与会议所有大佬此时都很急。
这属于突发的大事件。
对于亚马逊可能更严重。
毕竟亚马逊是一家电商平台，他比一般的平台更需要注重安全。
首先亚马逊的网站加密跟签名方式同样是rsa算法，而rsa算法已经被证明在量子计算时代变得不再安全。
其次，亚马逊正在研究属于自己的加密货币，而且消息已经放出，正在试探外界的反应。而且亚马逊也的确花费了很多精力跟金钱投入到了自家的区块链加密货币这一块。
此时全世界突然蹦出这么个消息，要说不急自然是不可能的。
着急的当然不止是杰夫·贝佐斯。
事实上此时所有参会的大佬们都处于焦灼的情绪之中。
太突然了。
没有任何风声放出来，然后无数世界知名的物理学家突然都自发的在各自推特、脸书上吹嘘宇馨科技的量子计算机，这些信息显然被华尔街的高材生们注意到了。
杰夫·贝佐斯的担忧没错。
没有足够的铺垫，这特么足以造成系统性的恐慌。
当然震撼之后，则是目瞪口呆。
尤其是谷歌总裁桑达尔·皮查伊。
他不但刚刚得知了华夏宇馨科技的通用型量子计算机已经基本完成的消息，更是得知约翰·马丁尼斯已经正式加盟宇馨科技的消息。
这特么的就尴尬了。
虽然从时间上来说，宇馨科技的量子计算机跟约翰·马丁尼斯肯定没有直接关系。
但是这个消息落入股东眼里，肯定会对他产生不满。
公司量子计算机硬件首席工程师离职，竟然没有签竞业协议？
而且还让华夏人挖去了？
最重要的是，当时为什么要同意约翰·马丁尼斯离职的原因肯定也会被翻出来。
如果操作不好，甚至可能公司会专门开董事会质询他的决定。
是的，对于桑达尔·皮查伊来说，这已经升级到了一次职业危机。
这个时候他甚至根本懒得去考虑之前谷歌跟宇馨科技那五亿美元的赌约。
如果他不尽快对这件事情有让人满意的反应，他可能会丢掉好不容易才奋斗上的位置。
至于苹果、英特尔、ibm等等，所有公司的大佬们此时同样不太好过。
这种眼睁睁看着曾经让自己辉煌起来的基础开始崩塌的感觉，很是让人纠结。
但现在这些大佬们都没急着表态。
他们没有亚马逊那么急切，而且此时洛夫·德库拉就在华夏，掌握着第一手资料，听听这位秘书长的看法，说不定并没有什么坏处。
……
“贝佐斯先生，稍安勿躁。我相信现在最着急的肯定不是您，我们都知道脸书去年就正式启动了他们的加密货币项目，马克·扎克伯格的libra自制区块链的项目，现在他应该比你更急，但他没有加入联盟，所以甚至不能坐在这里了解联盟接下来的解决方案。对比起来，亚马逊的加密货币项目甚至还没有正式发布，而您也有幸能听到接下来的机密内容。”洛夫·德库拉沉稳的说道。
这番话成功的让众人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洛夫·德库拉身上。
这个时候如果真有办法能解决眼前的困局，没有谁会在乎浪费一点点时间。
“好了，洛夫，请不要卖关子了，如果有什么好的提议，请直接告知我们。”桑达尔·皮查伊开口说道。
“如果说我有办法让华夏人将他们量子计算机的技术完整授权给联盟，大家有没有兴趣？”
桑达尔·皮查伊的话音刚落，洛夫·德库拉便语出惊人。
“这不可能，就算宇馨科技那个年轻人真的愿意对外授权，也会有重重阻挠的。”一直没出声的苹果总裁蒂姆·库克忍不住开口道。
事实上，这也代表了参会大多数人的想法。
没有别的原因，这事可以将心比心的考虑，如果是自家掌握了量子计算机技术，起码在这个阶段是不可能对外授权的。
起码在现阶段而言，还没有哪家能够拍着胸脯保证能在段时间内生产出真正意义上的量子计算机，这也意味着首先开发出量子计算机的宇馨科技可以在一段时间内，对整个网络予取予求。
对于这些靠技术垄断大赚特赚的公司而言，坐享红利不要太舒服，谁会愿意把技术对外授权？
“那么接下来我将要提到的事情希望大家能绝对保密。想必很多人都知道王宇飞有一位女友，这位路女士很希望过上她理想中的生活，但是受限于跟王宇飞理念上的分歧，她暂时没办法过上憧憬中的生活，所以她希望能跟联盟做一笔交易。”
紧跟着，洛夫·德库拉将路余馨跟他交流的想法，告知了所有参会的大佬们。
当然也私下篡改了一些内容。
比如路余馨希望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只接受跟他联系，并直接跟联盟交易。
为了不惹起王宇飞的怀疑，她希望未来直接能跟联盟签约，等等，等等。
说实话，起码洛夫·德库拉并没有私心，他所作的一切都是希望让联盟更为稳定，比如他并没有将路余馨要求的五十亿美元，往上加上一、两亿。
等他终于将跟路余馨的想法全部和盘托出，所有大佬都沉默了。
其中蒂姆·库克眼神有些飘忽。
路余馨这个名字他记忆深刻。
洛夫·德库拉说的这些，让他回忆起自己第一次跟这个小姑娘打交道时的情景。
他还记得当时他是为了收购第二系统，并清楚的记得当时这个小姑娘那通强盗抢孩子的理论，最后掷地有声的丢下一句：“孩子当然可以卖，但是得加钱！”
之所以记忆这么深刻，是因为当时他收购这软件的心里价位是6000万美元，但就因为这个不好打交道的小女生，为了节省时间，让自己少受些语言摧残，他直接开出了一个亿美元的价格。
的确是个贪婪的小姑娘，不过现在胃口越来越大了。
五十亿美元，这已经是顶级富豪的身家了。
只是这钱真能拿到手么？
不谈蒂姆·库克此时内心的感叹。
其他大佬此时的内心更是懵逼的。
除开蒂姆·库克外，其他人其实跟路余馨没有太多直接的交流，但这个女生的名字对他们来说却并不陌生。
不管从哪方面的消息看，王宇飞都是很重视这个女人的。
所以在调查王宇飞的时候，自然不可能少了这个女生的资料。
一个曾有自闭倾向的天才少女，跟一个同样天才的少年在校园里偶遇然擦出了爱情的火花，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这种狗血的爱情言情剧并不能让这些早已经不太相信爱情的大佬们眼皮动一下，但当路余馨提出这么个条件，这些大佬们却要仔细考量爱情的力量了。
这个女人真的对宇馨科技的所有者王宇飞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530 乱象初现
高规格的视频会议久久没人说话。
在固定思维确定了王宇飞完全没有道理在这个时候对外授权量子计算机技术之后，他们的确是在考虑，爱情是否真的会让一个高科技公司的决策人做出这种头昏的决定。
而且这种在他们看来简直不可思议的决定，必然受到来自各方的阻碍，路余馨真的能把王宇飞吃得死死的，即便在面对这些阻碍的时候依然愿意跟他们签订合同，并给他们技术？
其实从王宇飞的年纪来看，这件事似乎是有可能的。
十八岁，正是一个大脑荷尔蒙分泌最旺盛的年纪，也是最容易被爱情蛊惑，随随便便就能爱的要死要活的年纪。
但整件事还是显得太儿戏了。
如果是一般的技术，便也罢了，这可是量子计算霸权，总让人感觉有哪里不对。
“咳咳，德库拉先生，我无疑质疑您的努力，但您不觉得一个小丫头说这些话，会显得太儿戏了些？”
杰夫·贝佐斯一句话便让众位大佬明白了感觉不对的原因。
是的，路余馨太年轻了。
不过十八岁。
一个十八岁的小女生提出的建议，多少会让他们有种在玩过家家的感觉。
其实王宇飞也才十八岁，但几乎所有人都刻意忽视了他的年纪。
这事怎么说呢，有些人太过优秀，总会不自觉的让人产生自卑情绪，但如果忽略掉一些能将之衬托的更为优秀的因素，往往能让人感觉好受点。
越是优秀的人，越需要这种能力。
否则那种挫败感太让人难受了。
路余馨也是一个天才少女，但她的天才程度还在大家的承受范围之内。
王宇飞就不一样了，他的优秀很容易让人自惭形秽。
……
“贝佐斯先生说的没错，实际上我在跟路女士交谈的时候也有如此感觉。但她的计划很缜密，正如我刚才所说的，至始至终都没有现金交易，而且那块地跟建成的房子会在合同签订之后，再归于他人名下。而且每一步都有相应的安排来相互保证我们双方的权益。除了最初的五千万美元保证金，当然这笔钱也不是直接打入她的个人账户。而是通过中转进入到一个中间人公司的账户上。”
“当然这些其实并没有完全打动我，最关键的是她承诺我，如果正规途径无法走通的话，她也可以给我们关键的技术资料。这些资料对她来说是几乎不设防的。而且她能在我们拿到地，完成动迁之后就先给我们一部分关键资料让我们验证，只要我们收到第一批资料，我想接下来就没什么问题了。”
各位大佬再次沉默了。
不得不说，这个交易规则极有诱惑力。
最具诱惑力的地方就在于，就目前的情况来说，他们没有选择。
如果不拥有对等的技术，如果宇馨科技真要作妖，他们甚至没有反击之力。
面对量子霸权，就算宇馨科技要求给钱买保护费他们也没法抗拒。
更可怕的是，一旦陷入这种情况，意味着大家的股票可能都会遭到恐慌性抛售。
视频会议中所有家，有一个算一个，可能都难逃股票崩盘的下场。毕竟只要是互联网相关行业，都对网络的安全性有着极高的要求。
率先拥有量子计算机技术便掌握了量子霸权这一点之所以能成为共识，就是因为量子计算机对现在互联网最根本的安全性会产生颠覆性影响。
同时，现场的大佬们都极为相信资本的力量。
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儿向往有钱人的生活在他们看来也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而且整个交易过程，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即便是前期的五千万美元，听起来很多，但如果大家一起拿出这笔钱来买一个希望，并不是不能接受。
“好了，我相信大家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在这里我最后说一下我的想法。之所以只找了你们几位，我也是有自己的考虑。毫无疑问，联盟诸多公司里，众位是最具资金实力的公司，所以我希望这笔钱由众位平摊。总计五十亿美元，当然不需要大家一次性缴纳，而是根据交易进行的阶段，分批次的将这笔钱打入联盟的账户。”
“今天我们有八家企业的负责人，也就是说第一笔五千万美元的费用，每家承担625万，如果交易顺利达成，预计每家需要拿出的费用为税前6.25亿。这个项目我会尽力为大家争取到各种免税政策，所以最终你们可能需要出的钱并没有这么多。”
“众位能享受到的好处是，当我们正式开始跟宇馨科技谈这笔交易，你们都可以派出谈判代表，参与到这次技术转让的谈判中来。其次，一旦我们跟宇馨科技达成协议，拿到了完整的计算机技术，大家都将能够第一批享受完整版的技术资料。至于联盟内其他成员想要获取这些资料，需要众位超过半数的代表同意，当然也包括我在内。”
洛夫·德库拉的话音落下，又是一阵沉默。
然后蒂姆·库克率先开口问道：“我还有一个疑问。按照你的说法，这五十亿美元只是买通路女士说服王宇飞的钱。那么如果接下来的谈判中，对方开出了远超我们承受能力的条件，又或者根本不切实际的条件，那么这笔钱岂不是白花了？”
所有人看向洛夫·德库拉，等待着秘书长给出一个答案。
“这的确是个问题，但请大家回忆一下我们跟路女士的协议。如果哪位路女士想要最终获得这五十亿美元的资金，有一个前提条件是，最终我们能签订协议，并顺利拿到技术资料。也就是说，为了拿到这笔钱，这位路女士会全力帮助我们签署协议。所以对方肯定不会在这方面提出不切实际的要求。”
“当然，路女士也说了，她不可能做的很明显，只能保证王宇飞开出的条件肯定是能在我们接受范围之内的。现在大家可以算一笔账了，如果众位要靠自己的技术力量研究出跟宇馨科技同等甚至稍差一个时代的量子计算机，还需要投入多少研发资金，耗废多少时间成本。路女士向我保证，对方开出的条件，不会超过五年。”
没人在提问，而是在仔细思索起这次交易的可行性。
洛夫·德库拉也不在着急，等待了五分钟之后，才继续开口问道：“好了，现在大家可以开始表决。愿意参加这次交易的请举手。如果抱有顾虑，想要观望的我也不强求，但有一点，希望大家能严格保密今天我们讨论的内容。起码在我们得到所有技术资料之前，不要有任何传言冒出头。路女士对这一点非常在意，如果有人泄露了消息，也就意味着这比交易自动作废。”
没有任何疑问，最终所有人都参与了洛夫·德库拉的计划。
预计花费五十亿美元，最终每家只需付出6.25亿美元，这跟量子计算机的研发相比，无异于九牛一毛。
虽然这只是前期需要付出的资金，但花费这么点钱买一个不受制与人的机会，所有人都觉得划得来。
最重要的是，这事还有官方兜底。
毕竟洛夫·德库拉还有一个身份，他可是国家科学院的秘书长。
……
大佬的消息能够快人一步，但也仅仅只是快上一步。
互联网时代如果不考虑消息的真实性，速度可以起飞。
之所以华夏网络还风平浪静，是因为当消息开始在外网上发酵的时候，华夏已经是深夜。
就算那些忙碌的自媒体人震惊得把眼睛瞪出眼眶，也没法影响几个人。
但当天一亮就不一样了。
诸多世界著名物理学家均认可的量子计算机在华夏诞生，华夏人掌握了量子霸权的消息已经传得铺天盖地。
而且这次并不是空穴来风。
推特上那些科学家发的话都是英文，大家看不懂没关系，有贴心的翻译。
不太相信这些翻译也没关系，还有佐证。
全球比特币市场闪崩，比特币价格从1.2万美元的高位，闪崩到现在的3760美元，而且还在继续下跌，只是速度稍稍放缓了许多。
要知道币圈市场基本上是二十四小时交易，所以市场自适应能力非常强大。
一般来说如果这些消息被证伪，市场很快便会恢复。
毕竟世界上有很多人也需要这种完全加密的货币。
然而比特币市场完全不见好转。
这就足以说明很多东西。
最坚挺的比特币尚且如此，其他被热炒的其他币种就更不要提了。各种平台币直接跌到无人问津，平台上一堆在售的，根本没人买。
甚至很多已经跌了百分之三百，依然没有入局者。
如果还需要更多证据的话，大概就是硅谷几乎所有的高科技股票开启了一场暴跌的盛宴。从苹果到谷歌，从微软到亚马逊，再到脸书，跌幅少于十三个点都不好意思自称硅谷公司。
也就是波音等传统高科技公司表现得比较顽强，不然撑起美股半边天的高科技板块差一点点全线崩溃。
这一刻乱套了。
531 新一代的全民恋人
其实自从自媒体这个职业出现以来，随着标题党这个群体迅速膨胀，华夏网民们差不多已经对各种耸人听闻的标题免疫了。
回忆往昔，互联网初期那个纯真的年代，谁敢相信《震惊！著名lol玩家和data玩家互斥对方不算男人，现场数万人围观》这个标题其实说的是一个华夏著名歌星，邀请另一位实力派歌星好友在自己的演唱会助阵，合唱了一首《你算什么男人》。
当标题党横行，随之出现的结果便是，任何震撼人心的标题，都让网民抬不起兴趣点开看看。因为大家都有心理预期，别看那些新闻稿的名字一个个耸人听闻，但内容多半是跟标题无关的。
甚至很多无良小编，标题很是撩人，还配上一张让人想入非非的小姐姐出浴图，等你心急火燎的解开皮带，点进去一看发现文章讲的竟然是《论母猪产后护理的重要性》。
标题党横行带来的负面影响当然不止于此。更可怕的是，当你的大脑被这些标题党轰炸之后，再看其他中规中矩的普通标题只觉得索然无味了。
其实如果要更早的往前追溯，这些标题党其实跟一个很特别的职业有关。
那还是互联网还没流行起来，人们获取资讯主要是靠报纸跟电视的年代，华夏沿海就有一些人从事报童的工作。
当然，他们不是沿街叫卖报纸，而是在中、长途车站，等车上人上满之后，利用开车前短短一、两分钟冲上车，向乘客兜售各种报纸。
如何在一、两分钟内快速客户注意力，并成功做成生意。毫无疑问，就是向客户兜售他们可能感兴趣的信息。
于是在这些人蛇混杂的大巴、小巴上，只要是著名的明星，不是被死亡，就是被出轨，要么被离婚。甚至死亡的方式都是千奇百怪，比如早上的时候是跳楼，中午就成了突发交通事故，到了晚上又是买醉而亡。
想想看，那个年代的明星其实也挺惨。
虽然不像现在互联网时代那么容易曝光，但天天也被各种安排着。
所以当大家在清晨的阳光中醒来，在地铁上、公交上，打着哈欠开始翻看手机，却发现全网推送的内容都是诸如《谷歌下跪！苹果颤抖！ibm被扑到！又一项技术让国人挺起了腰杆！》、《最让外国人害怕的黑科技今日喜添新成员！神秘力量可让宇宙重启》、《新技术颠覆互联网存在基础！从今天起所有人的钱包不在安全！》、《还好这项技术出现在华夏！这下全世界都要下跪了！》
诸如此类，林林总总。
光看标题基本上是根本想不到跟量子计算机搭边的。
但忍不住点进去一看，瞬间就有被骗了的赶脚。
毕竟内容简直跟标题一样夸张。
什么全世界数百名量子物理学家集体吐血推荐，硅谷大佬们连夜开会讨论如何应对，世界经济大崩溃比特币雪崩数十万人被套牢哭诉无门……
这都什么跟什么？
对于普通人来说，不管是量子计算机还是币圈，其实都跟他们的生活很远。
就好像王宇飞说的那样，他所设计的小智虽然可能间接跟地球每个人的生活息息相关，但从来没想过会走进千家万户。起码就目前地球的科技水平来说，量子计算机量产几乎是不可能的，同样也没那个必要，有个上千台就足够用了。
即便是未来量子计算机小型化技术有了突破，普通人也没必要用，毕竟量子计算机的长处并不是用来看视频、玩游戏，甚至挖矿的性能也不一定就比电子计算机强，两者的使用场景完全不一样。
所以即便硅谷大佬是真的睡不着觉了，但在许多华夏网民看来这就是一帮闲得没事的自媒体人又开始集体犯病了。没人意识到这些消息狂卷网络有何意义。
直到大家到了公司，正式开始上班之后，互联网上的情绪才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因为官方开始介入了。
自媒体追求速度跟眼球，往往就需要牺牲消息的准确性跟媒体与生俱来的中立性。
但官方媒体在这两块显然比自媒体还是要多些节操的。
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在于官媒的影响力更大，而且跑的了合上跑不了庙，鉴于安全性，不造成太大的不良影响，所以各种消息起码还是要象征性的核实一下。
同时大批正儿八经的专家也上线了。
并全民开始给大家科普量子计算机的意义，以及量子霸权的概念。
顺带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一遍。
原来一场世界性的物理学会议在华清举办，会议上产生了一些争论。于是作为东道主，以及这次会议的发起方，华夏优秀科学家，同时也是举世公认的天才少年王宇飞，邀请广大科学家到他的宇馨科技去参观了公司自主研发的量子计算机，于是全世界的量子物理学家们集体不正常了，开始在外网大肆秀起了他们的见闻。
所以早上看到的那些自媒体标题其实是真的。
比特币是真的有崩盘趋势了。
因为宇馨科技的量子计算机能分分钟破解所有人账本，将大家的比特币席卷一空。
比特币的崩盘也的确让很多人血本无归，身家疯狂缩水。
不止是比特币，其实只要涉及到区块链的产业都将面临量子计算机带来的安全威胁。
除了币圈大规模崩盘之外，自媒体上硅谷大佬们昨天集体失眠的报道也并不算夸张。
因为美股科技板块的确是集体闪崩了。
原因自然也是因为华夏人量子计算机的发布，甚至连银行股都受到了影响。根据专家的说法，量子计算机还会威胁到当前最知名的安全算法，包括但不限于rsa、ecc以及华夏发明的算法sm2等。
因为当今互联网，其传输层安全（tls）、 s/mime或 pgp/ gpg等各种互联网标准基本上都是利用基于rsa或ecc的加密方法来保护金融、计算机、服务器或工业控制系统的数据通信。
比如众所周知的示例有以“https”开头的网上银行或手机上的即时通信加密等等。
这就带来了一个问题，如果宇馨科技想要用量子计算机做点什么，在华夏还受到法律的限制，所以对华夏的股市影响不大，恰好相反对于量子概念股来说还有极其强劲的推动作用，但是在国际上……
为什么美国的高科技股能带动整个美股市场长达十年的牛市，还不就是那数不清的专利且掌握了互联网底层技术，来为几乎所有产业保驾护航。
现在这项技术掌握在了一家华夏公司手里。
即便这家公司并没有上市，但却很诡异的影响到了整个华夏股市，一开盘各类科技股开始走起了跟美股恰好相反的走势，一顿猛涨。
而在各大网络各大论坛，聊天群，朋友圈，甚至是娱乐为主的微博上，无数人都开始讨论起了量子力学跟量子计算机，仿佛不懂些量子力学，都不好意思继续去全民偶像上追星了。
更可怕的是，量子计算机的大火，一些很奇怪的东西也开始重新蠢蠢欲动。
比如已经销声匿迹的量子波动速读法，一种传说中闭着眼睛，还能每分钟看十万多字的阅读方法；
量子养生衣，一种内含高频振荡芯片，能够打通人体各种微循环的高科技衣服；
还有神奇的量子水，据传只要喝下去就能活得跟量子计算机一样久……
总之，量子计算机的爆火，让整个量子家族都开始热闹起来，这大概就是另类版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吧？
去除这些负能量的东西，开发出量子计算机的宇馨科技也直接上了全网热搜。
当初王宇飞将畅享科技一分为二的时候，虽然也有引起了一波热度，但基本上只是掀起了行业内的地震，并没有太过出圈。毕竟对于大多数普通网友而言，他们并不太关心这些新闻。
而且当时的畅享科技主要还是一家b2b的企业，在华夏主打b2b的公司往往很难引起消费者的注意力。
畅享科技的名声，当时也是靠着脑机芯片跟馨系统撑起来的。
所以分家之后宇馨科技虽然很多也有很多博主科普过，但并没有在普通网民中间引起太大反响。
可这次不一样了，量子计算机的爆火带着宇馨科技一起出圈了，也再次将王宇飞推进大众的眼帘。于是又有一帮媒体人将王宇飞生平给翻了处来，不少人开始惊呼曾经的天才少年竟然变得如此强大了？
从奥数比赛上解决世界数学难题，到开发出脑机芯片，再到推出馨系统跟现在的量子计算机。近期华夏所有重大的科研成果竟然都跟一个刚成年的小孩子有关？
这种别人家的孩子……
算了，不能拿来对比，其他别人家的孩子说不定能刺激自家孩子的斗志，这个别人家的孩子，只会让自家孩子感觉绝望。
恰逢这个时候，网络上神通广大的小编很快又在新世界的官网上有了新发现。
最新一期新世界征文大赛结束了，荣获一等奖的作文里竟然有一篇作文名叫《我的哥哥宇飞》。
好奇的打开看看，这个宇飞真的跟那个宇飞是一致的。
说的似乎就是一个人。
高考成绩逆天，早恋，奥赛上出人头地，全部对上号了。
再一看作者，郭晓怡？
快速上网搜索，咦？两人还真是兄妹，曾经还一起去川城参加奥数营，为了自己这个妹妹，王宇飞还将一个小流氓打进医院。
此刻的热门话题啊！
于是郭晓怡同学很无辜的躺枪了。
本来网络上已经没太多人关注新世界征文了。
大多数人报名投稿也是奔着一些还算不错的高校会给获奖作者加分去的。
但是接着王宇飞带来的这波热度，已经逐渐走向没落的新世界征文大赛也火了一把。
全华夏人都开始拜读这篇作文，然后开始在网上探究这个幸运的小女生一切痕迹。
“哎呀，我家晓怡竟然还只是个高中小女生，失策了，失策了，都怪我爸妈把我早生了十年，不然说不定我就能叫王宇飞一声姐夫了。”
“楼上死不要脸，休要占我家儿媳妇便宜！”
“可惜我是女的，不过晓怡同学还缺闺蜜吗？特别体贴那种？”
“呸，你们够了！你们知道我家晓怡喜欢什么吗？知道我家晓怡住哪里吗？知道我家晓怡最爱的运动吗？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添什么乱？晓怡我爱你！我是三班的！”
“湘南省城一中的学长前来报道，我家厦大突然不香了，实名羡慕那些选择留校复读的同学。你们赚大了！”
“哇，找到我未来老婆的照片了，就是我喜欢的类型，爱了，爱了！”
“我是郭晓怡的同班同学，且由她微信号，朋友圈截图为证。想要号码的私信两百红包，仅限十个名额。有兴趣的赶紧了，先来先得！”
……
就这样，在韩茜严格的管教下，除了qq、微信跟一个不常上且未认证的微博，压根没有任何其他社交账号，连抖音账号都没开的小姑娘，一天之间突然就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小网红。
网络讨论量甚至一度超越了她的哥哥王宇飞，直接成了全民恋人跟儿媳，相应的王宇飞也在这一天被安上了全民姐夫的头衔。
主要还是小王同学着实太过年轻，爸爸两个字实在有些叫不出口，但叫一声姐夫就没任何心理障碍，顺带着还能占一下人家很清秀的小姑娘便宜。
完美！
……
网上热炒本来是跟王宇飞没什么关系的。
然而他还是第一时间感觉到了不同，因为他身边的安保力量增加了。
说是增加了，其实有些夸张，因为国内良好的治安环境，其实王宇飞身边也没有什么贴身保镖。黑兔安保很敬业，也只是替代了之前的物业，接手了脑机研究社、宇馨科技跟畅享科技的安保工作而已。
但现在武国强不但给他安排了一个专职的保镖兼司机，而且车上还常备一个随行人员。
好吧，说是随行人员，其实就是保镖，不带墨镜的那种。
532 安保需要
是的，从自家别墅一出来，王宇飞就看到了他的新车、新司机跟新保镖。
这一度让他感觉很困扰，尤其是在他的司机兼保镖走下车，向他做完自我介绍，并表示老武给他的命令是在一段时间内，只要王宇飞不在家跟实验室，他会经常陪伴左右之后。
毕竟连晨跑的时候身边都多了一个人的感觉有些奇怪。
“秦城，你以后就这么一直跟着我？”王宇飞一边在小区里跑着步，一边冲身后穿着便装的随身保镖问道。
“是，的！”秦城虽然脸色没变，但内心却非常诧异。
身为保镖王宇飞并不是他服务的第一个人，事实上很多事业成功的人，也跟王宇飞一样保持着健身的习惯。陪人晨跑也不是第一次了，但说实话，他陪其他成功人士跑步，感觉自己还没热身，对方已经差不多达到了健身的目的。
但这次情况有些不一样。
王宇飞晨跑时的速度远远超过了一般人的水平，甚至可以跟一些运动员相媲美。
而且长时间跑下来，甚至气息依然保持得很匀称，边跑边说都不带大喘气的。
这就很逆天了，说明他根本没用全力，或者是在照顾他？免得真跑起来把他甩太远让他面子上不好看？
要知道秦城以前训练的时候，每天十公里跑是最基本的操作，所以体力当然能算是他的强项。
事实上能够当保镖，时刻都要保持旺盛的体力本就是最基本的要求。
但是今天起码就体力这一项，秦城开始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还比不过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啊。
这要真传出去多少有些丢人，但他却没法不承认。
“那你晚上就睡在车里？不太方便吧？”虽然感觉很奇怪，但王宇飞到也并不算太抗拒。
“没有，公司……把您家旁边的……别墅租下了，晚上我们是……是在别墅里休息的。因为……因为之前就已经掌握了您的作息习惯，所以，所以我们是提前十分钟，才坐上车等着您的。”秦城喘着粗气解释道。
没办法，要跟上王宇飞的速度，他还真没法做到游刃有余。
“其实我觉得为了保护我专门安排这些真没必要，武总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武总说了，他说，说这些问题他会给您，给您解释的，我只是服从上级指示。”
“这样啊，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
“不用谢！”
……
晨练完成，回到别墅在电脑前处理了些琐事，然后带着路余馨上车赶到公司。专门请自己的新雇员在公司食堂吃了顿极为丰盛的早餐之后，王宇飞在实验室门口见到了正在等着他的武国强。
吃完早餐之后秦城便先行离开。
公司内部本就是黑兔安保的地盘，自然不用他跟着的。
找他的说法，武总给他安排了专门的休息间待命，王宇飞需要出门时，自然内部有人会通知他，不得不说服务很贴心，甚至都不需要王宇飞去专门记住他身边多了一个司机兼保镖。
“武总，贵司的服务又升级了？”王宇飞笑着问道。
虽然不太习惯身边突然多了个人，但王宇飞很清楚老武也是一番好意思，自然不会像电视里那样恶语相向。
“没办法，我们这也是适应形势需要随时调整我们的任务范围。这段时间也麻烦王总配合我们了。”武国强依旧是那副严肃的表情，一板一眼的答道。
“形势需要？不至于吧？总不能真有人叫嚣要暗杀我？”王宇飞狐疑的问道。
“这到没有。不过王总你真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啊。不说别的，您难道不知道比特币暴跌的消息？”武国强更严肃了，直接反问道。
王宇飞点了点头，聪明人不需要多说，一个反问便让他大概明白了武国强的意思。
量子计算机的出现动了太多人的奶酪，甚至可能让一些投机的玩家倾家荡产，而人在极端愤怒的情况下，天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为了保证谁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发生，武国强专门在王宇飞身边安排了一个保镖。
更别提量子计算机本身就是一项逆天的技术。
天知道有多少人觊觎者，这种情况下，万一真有人想要铤而走险……
这么想想，路余馨丢出的诱饵，起到的作用或者不是分钱那么简单，说不定还帮他分担了不少压力。只是不知道这丫头是有意为之，还是根本没想到这茬。
不过在王宇飞看来，这丫头八成是想到的，比路余馨的心思从来都很缜密。
“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了。不过这可是在华夏，而且我们不是早就禁止各种币圈在国内运营了吗？”
“有利益的地方从来都不缺少投机者。国内不能炒，就去国外炒的大有人在。谁能说的好？总之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些服务并不在我们之前签署的合同范围之内，算是我们公司免费赠送的。毕竟我们绝对不能在王总身上砸了咱黑兔安保赫赫威名的招牌。”武国强再次祭出了屡试不爽的无敌理由。
总之服务都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免费送的，多的话就别说了。
还要较真那就是不通人情了。
“那照你这说法，我家人的安全不是也可能受影响？”王宇飞皱了皱眉头，问道。
虽然还没上网，还不知道自家小妹已经因为她获奖作文成了全民恋人，但他的身份毕竟不是什么秘密。之前高考成为省状元的时候，媒体就已经将一家子人扒了个底朝天。
所以此时相对于自己的安全，王宇飞还是更担心郭家人会不会被别有用心的人给盯上。
“放心吧，王总，我之前怎么说的？黑兔安保干这行绝对是专业的。不用您说，贵家人已经都被安排好了。鉴于郭校长、韩老师都是在学校上班，您妹妹也还在上学，所以我们采取的是暗中保护的措施。学校的安防力量我们也已经全盘接手，我拿黑兔安保的金字招牌向您保证，他们的安全一定是万无一失。另外，您的……”
武国强话没说完，站在王宇飞身边的路余馨接道：“我们当然相信黑兔安保的专业性，谢谢武总了。”
武国强咧开嘴笑了笑，依然是那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笑容，但也没坚持把话说完，来继续强调黑兔安保的专业，而尽量让自己目光满满都是善意的看了眼路余馨，点了点头说道：“谢谢老板娘的信任，我就不耽误两位的时间了。”
的确不能耽误王宇飞太多时间，他赶着来公司安排好任务，还要赶去华清参加继续进行的第三常数猜想研讨会。
今天的会议上王宇飞必然是当之无愧的主角。
……
“刚刚武总想说的是关于我大伯那家人的事？”
等到走进电梯，王宇飞哭笑不得的问了句。
好吧，都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谁也别想瞒过谁。
“是啊！”路余馨很坦然的点了点头。
王宇飞苦笑。
对于大伯那家人的感情怎么说呢，谈不上爱，也说不上恨。
之前在道王村的时候并不觉得什么，但是到了省城，开智之后他大概明白自己的童年经历因为大伯跟伯母的自私，而多少有些不堪回首。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看，起码在他没有生存能力的时候大伯给了他口饭吃，虽然那口饭可以说是自己爹妈换来的，最多只能算提供了些庇护。
从他的角度讲，他到不介意让大伯一家过得好些，不存在什么知恩图报，也不是怕麻烦，纯粹只是不太在乎，但显然自己的伴侣并不这么认为，王宇飞便也放弃了这个念头。
没啥别的原因，以大伯一家人的智商，如果真的跟路余馨对线，下场大概会很惨。
而对于这份感情，王宇飞的看法也很独特。
两人相处这么长时间，路余馨已经不止是生活上的伴侣那么简单，还是工作中的伙伴，精神上的依托。
所以亲疏有别，如果双方真的起了什么冲突，他会理所当然的向着更强势的路余馨这一边，那么某家人大概率便悲剧了。从这一角度来说，由着路余馨去处理这些事情，其实是对大伯一家人的保护，虽然很多人肯定不这么看。
“放心好了，你大伯跟大娘现在地很多，每天都有足够多的活干，现在已经是人生中的高光时刻，想来每天都开心的合不拢嘴呢。”路余馨微笑着说道。
……
几千公里外，天没亮就出门忙着收玉米的王大锤突然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喷嚏。
直起腰，看着一大片等着丰收的玉米地，心情有些迷茫，虽然他大概率并不太懂迷茫是个什么意思。
当时他怎么就鬼迷心窍的将这些地都给盘下来？
要知道山里开荒不容易，而且给他的这些地都是好地，他不但能免费种，每年只要保证这些田不荒废，还能额外拿到3000块钱的补偿。
到哪找这么好的事？
但现在村里年轻人都搬出去了，只剩下些留守老人，像现在农忙的时候，想找人搭把手都难，又不可能看着辛勤种出的玉米烂在地里……
算了，干活吧，收得东西都归他不说，一年还能多攒3000块呢！
他可就那么一个儿子，总得攒点家当给聪娃子讨个老婆。
533 我的理想是认清这个宇宙的本质
“很感谢组委会能给我这个机会跟来自于世界各地的物理学家聊聊我对于量子物理的一些粗浅认识，今天我准备的话题是第三常量、熵减、跟时空旅行的可能性。”
“谈到这个概念相信大家最先想到的是祖父悖论，然后便能引申到诺维科夫自洽原则、埃弗雷特引申出的多重宇宙理论，以及霍金先生提出的时序保护假说，但今天我们要谈的是三维信息借助四维空间进行信息传递引申出的多维度时空旅行原理……”
……
学术会议上，王宇飞开始分享他从第三场量引申出的构思。
配合方程由浅入深的将一些刻印在他脑子里的想法，向参与会议的所有人分享。
经过了昨天的参观活动，这次发言所有人都听的很认真。
宇宙之大，能容纳所有奇思妙想；粒子之微，却容不得半点错误，错之毫厘便谬之千里。
研究微观层面量子力学的科学家们，最希望的却是通过这些微小的粒子，来认识整个宇宙。
这其实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
没人会无视王宇飞的想法。
不管是提出第三常数猜想，还是以部分第三常数为基础，研制出了世界上最先进的量子计算机，这都是足以载入史册，在科学史上留下浓重一笔，被写入教材的功绩。
毫不夸张的说，就算被后世尊称为量子计算机之父，参与会议这些科学家们也不会感觉太奇怪。
且这位科学家目前才十八岁，他的人生甚至可以说才刚刚开始。
所有人都听的很认真。
哪怕这些依然是未经证实的假说。
……
“我相信明年的物理学诺贝尔奖必定会颁发给你，明年你将成为世界上最年轻的诺贝尔奖获得者。”
会议之后，塞尔日·阿罗什盛邀王宇飞在华清校园内散散步，然后从口中蹦出这么一句话。
王宇飞微愣，随后笑了笑，答道：“其实颁不颁给我都无所谓的，其实我也没想过要获得什么奖。”
“不不不，这个奖颁不颁给你，并不只是你想不想得到这个奖，更代表一个世界级奖项的公信力，对你而言，不止是荣誉这么简单，更是对你所作的一切，对这个世界文明进步的认可。知道你为什么做了这么多，但在国际上获得奖项却很少吗？”
塞尔日·阿罗什摇头晃脑的反问道。
这个话题让王宇飞本能觉得很无趣。
好吧，他是真的对获不获奖不感兴趣，诺贝尔奖也好，菲尔兹奖也好，对他而言意义都不大。
而且这种精神上的荣誉对他而言似乎也没什么刺激作用，所谓的世人认可，远不及探索真相带给他的兴趣大。
是的，相对于获奖而言，王宇飞觉得找到自己能够突然就变得如此聪明的原因，弄明白一个陌生的老头为什么会突然而来，然后突然消失，才是他目前最感兴趣的问题。
王宇飞能感觉到想要找到这件事的真相，可能需要世界文明前进极大一截，甚至可能需要他寻找到宇宙的一部分真相。这才是他总感觉时间紧迫的原因。
人的寿命一旦跟宇宙奥义结合在一起，哪怕今年他只有十八岁，未来也太过短暂了。
目前科学家认为宇宙大概已经有130亿到140亿岁，但这个结论仅仅只是地球人类文明观测极限中的白矮星寿命做出的推测，所以这个结论用宇宙最少有130亿年寿命来形容比较靠谱，因为谁也不知道在我们的天文望远镜观测范围外，还有没有其他更古老的星体存在。
宇宙有多大，年纪有多少，是否有跟地球类似的文明存在，他讲演中的无数三维世界构架成的四维世界也只是假说，同样没法证明。
但王宇飞跟其他人不一样的是，他已经看到了一些真相，那就是曾经有跟地球人一样的智慧生物来到过这个世界，并给他留下了一些东西，然后不知所踪。
只是他所看到的这些真相没法跟任何人分享罢了。
仅仅知道这些，就已经注定了他的见识要远超其他人，更别提他的脑子里还有更多其他的见识。
所以对于在地球上拿奖他的兴趣不大。
需要证明什么呢？
证明他比所有人都聪明？
已经不用证明了。
证明他比所有人都努力？
没什么意义，绝大多数的一般人看不到成功者的努力，只会认为他聪明，且运气好，又恰好抓住了机遇。
这很无趣。
不过以王宇飞的性子依然不会无聊到去反驳别人的好意，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但没吭声附和。
其实翻译过来的大概意思就是，你们怎么想就怎么说吧，听得进去算我输。
这种性子看似随和其实执拗，且极具欺骗性，很容易就会让人误以为这孩子听进去了，还在心底赞叹孺子可教也……
“其实不止是你，整个华人群体想在国际上获奖都比较难，甚至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至于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我只是个做研究的，不想多加评论。但我觉得有种办法可以改善这种情况，多走出去，多跟这个世界接触、交流。你的视野会开阔许多，也会有更多的人会想要去探究你的思想，未来的路也好走许多。”
塞尔日·阿罗什再次给出了他的建议：“我代表法兰西大学物理学专业向你发出邀请，别误会不是邀请你去当学生的，我们专业的客座教授。当然没有太多讲课要求，我们约定每年去讲个五到十节课，怎么样？这绝对是你在国际范围内扩大名声的好机会。”
塞尔日一直是法兰西大学物理系的教授，更是系主任，代表自家专业邀请个客座教授自然是没问题的。
就算他不是系主任，以他在自己祖国物理学界的地位，也有资格说这个话。
当然，如果王宇飞真的想去哪个学校当客座教授，世界上也不会有哪家学校会拒绝。
现在国内没有学校邀请王宇飞并授予这种荣誉，其实主要是他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还挂着华清博士在读的身份，这种情况就会让有心想王宇飞示好的那些学校非常尴尬。
想想看，国内有那个心气跟资格邀请王宇飞去当客座教授的，起码也得是个一流名牌本科，差一些的都不好意思张口。
那么问题来了，让国内其他超一流的院校邀请一个华清的在读博士生去当客座教授，这流传开来，学校的心气儿劲都没了，以后还怎么跟华清别苗头？这算不算承认了自家天生就要比华清矮一头？
俗话说的好，不想当厨子的将军不是好将军，不想取代华清、京大的985，那都不是正经儿985，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的事情当然是不能做的。反正王宇飞还年轻，且再等上两年便是。
至于华清自己更不可能邀请自家还没毕业的博士当客座教授，这关系太乱，没有先例，容易让老高的屁股翘到天上去，以后一帮教授聚在一起吃饭吹牛的时候，高德元一句，真不是我吹，当年我一学生叫王宇飞的，都还在我跟前读博呢，就被学校求着聘去当客座教授了，几位老哥谁解锁了类似成就举个手我看看……
看吧，这种情况特别容易本该热闹的饭局冷场，甚至还可能上演全武行。老教授们都是华夏的瑰宝，这样内讧可不好。
但国外的大学就没这么多讲究。
反正大家竞争的点不一样，而且在大多数外国人眼里，这种所谓的面子并没有那么重要。甚至王宇飞依然是华清博士在读的这一身份，塞尔日可能都不知道。
于是第一个邀请王宇飞到大学当客座教授的竟然是一位国外友人，而且还是咖位极高的那种。
毕竟能拿诺贝尔奖的绝对都是人中龙凤。
但毫无意外的，王宇飞拒绝了。
“非常感谢您的盛情邀请，不过客座教授就算了，我也不可能每年出国只为去讲几节课。太耽误时间了。”王宇飞含蓄的笑了笑，拒绝了塞尔日的邀请。
“嗯？”王宇飞的回答让塞尔日感觉颇为意外。
不好名的人当然有，而且很多，塞尔日身边就有不少这样的朋友。
但是能在王宇飞这个年纪面对名利诱惑还能拒绝这么干脆的真不多。
法兰西大学啊，怎么样也算是世界排得上号的知名大学，能够成为法兰西大学最年轻的客座教授，走到哪都能让人高看一眼。这个年轻人竟然毫不动心？
“你误会了，客座教授来上课的时间可以很随意，并不需要你专门赶来一趟。比如明年你入选诺贝尔奖，总要去荷兰领奖吧？然后顺路到学校来讲两节课就好了，以后每年都可以如此。你来参加各种世界性会议的时候顺带着来法兰西大学一趟，讲上两节课，并不会耽误多少时间。而且法兰西大学非常的热情，相信我，对于你这样年纪的孩子来说那里简直就是天堂！”
塞尔日的想法很简单，先用客座教授的身份笼络住王宇飞，只要去了法兰西大学，总能让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感受到这个国家的浪漫与情怀，还有校园里那些美丽大方的女学生们，以王宇飞的年纪说不定就能在这个国度邂逅一段美丽的异国之恋，说不定到时候就愿意常驻法兰西大学任教了呢？
也许不久的未来，法兰西大学也能拥有一台世界级的量子计算机呢？
一切都不是不可能的。
关键得看如何争取，只要能找准核心竞争力，梦想一定能成真。
然而王宇飞的回答再次个他泼了一瓢冷水。
“不，阿什罗先生，您大概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说去法兰西大学讲课是浪费时间，我个人认为出国就是浪费时间，把大量时间花费在飞机上去处理一些文案资料本就是对时间资源的浪费。我在国内的实验室您昨天也看过了，各种设备非常齐全，非常方便，完全不需要我到处跑。当然，最重要的是，我并认为去参加您说的那些会议以及去国外现场领奖对我的未来有什么可见的太大好处。”
王宇飞如实将自己的想法陈述了一遍。
塞尔日愣了。
这孩子，狂妄啊！
换句话说，就算明年诺贝尔奖真的颁发给他，他也是绝对不会亲自到荷兰诺贝尔奖颁发晚会现场领奖的，因为浪费时间。
好强大的自信，这无异于是在说他已经不需要诺贝尔奖来证明自己了。
但仔细想想，塞尔日觉得王宇飞的想法似乎也没错。
他的确已经不需要任何奖项来证明他了。
恰好相反，反而是这些奖项需要把奖颁发给眼前的少年，来证明自家奖项的专业性。
未来被写进教材里的量子计算机之父，似乎的确不需要这些东西。
但这年轻人就真的一点不好名声吗？
有了如此伟大的成就，不在同行面前显显能耐，岂不是如同锦衣夜行？
明明是个少年，何苦如此老成？
竟然塞尔日一时语塞。
王宇飞看着塞尔日不知道说什么的模样，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但还是谢谢您的好意，以后如果能有跟法兰西大学合作的地方，我一定会想到跟您联系的。”
“那，好吧，孩子，在你看来，获奖不重要，荣誉不重要，传递你的理念也不重要，你觉得什么才是重要的？”
塞尔日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王宇飞想了想，看到塞尔日如此诚心的模样，他决定认真回答这个问题：“看清楚这个世界，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最重要。如果有一天，我能看到这个宇宙的所有秘密，能超脱于身处这个宇宙之中的桎梏，看到它原本的模样，大概一定会很快乐。至于其他的，都是这条路上的绊脚石，我觉得无需理会。”
塞尔日完全没话说了。
他还站在凡人的角度考虑问题，但人家的目标是成神，目标不一样让想法天差地别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么看来，他还真的是很肤浅啊！
有什么荣誉能比征服这个宇宙更让人迷醉？！
534 三十年河东
“你这个说法非常好！而且塞尔日这个人选也很好，跟他吐露这些，能够让你的人设立的更稳。”
回到公司实验室，王宇飞跟路余馨说起今天他跟塞尔日聊的内容，女孩儿立刻眼睛放光的评价道。
“嗯？好在哪里？”王宇飞困惑的看着路余馨，没能太理解她这番话的意思。
“你对阿罗什先生聊的人生愿景啊！想想看，有这位诺贝尔奖获得者在茶余饭后，向友人感叹你的目标，当然就没人会在怀疑你竟然还对钱有兴趣。这样我坑世界量子技术联盟的那笔钱未来什么时候都不会计算到你头上，就算说了业内都不会有人信。人设就是这么一点点立起来的。”路余馨很满意的说道。
王宇飞一愣，好吧，小路同学想的明显比他多。
“其实我真的是那么想的。”
“我知道，所以你这个人设立的毫无风险。最完美的人设本就是真实啊！而且你这个人设特别适合我以后打着你的幌子搞事情。”路余馨分外满意的说道。
仔细想想的确如此。
一个天才少年、不韵世事、不通经营、不喜交流、不懂享受，甚至都懒得赚钱，只知道守在实验室里埋头研究，想要破解宇宙真相。
那么一直跟在少年身边的聪明女人掌握了太多权力，想要利用这些权力换些属于自己的利益，就成了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一点都不让人奇怪。
如果这个女人更贪婪点，就算牺牲公司的利益来成全自己的利益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人性本就是贪婪的，为了钱出卖至亲的人都有，更别提两人目前为止不过是恋人关系。
当然在很多人看来这会显得路余馨很愚蠢，很短视。
毕竟在大家看来，她只要一直跟着王宇飞未来应该什么都可以有的。
但恰好路余馨从来都是个压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的女人。
我就是个贪婪的小女人，你们想怎么样？
“你何苦要给自己弄个这种不讨喜的人设？”王宇飞苦笑。
“但我喜欢啊！世界以痛吻我，我必报之以更痛！我本来就是个小女人，可学不会以德报怨那一套，谁觊觎我们的东西，对我们表现出恶意，当然就要一拳头挥过去。”路余馨如是道。
这就是路余馨内心的真实想法。
普通人很难探究一个从小父母便不在身边陪伴，跟一个话痨姑妈相依为命，却又敏感、早熟，还有着远超常人的智商，且八岁就已经被确诊为有自闭跟双向情感障碍的年轻小姑娘的内心世界。
毫不客气的说，如果路余馨在读高中时候，碰到的不是王宇飞而是一位研究心理学病症的教授，大概率会成为教授最重要的研究对象。
也还好碰到了王宇飞。
不然路余馨的成长经历天知道会让她做出什么事情来。
其实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从来不是那种赤果果的坏人，而是那些明明是在做坏事甚至恶事，却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甚至觉得世界本该是这样，并将之当成人生信仰的极端者。
如果这个极端者还是个天才，拥有超高的智商，就更可怕了。
这个世界上的天才从来都是双刃剑，专注研究，能推进世界文明，为万民谋福祉；专注破坏，可能让世界文明倒退几百年。
从这一点上看，还好路余馨碰到了王宇飞。
不然以路余馨的善恶观，天知道掌握了更多知识的女孩，在遭遇一些不太积极的事情，内心会魔化成何种样子。
一直呆在王宇飞的身边，这个本性依然朴实、简单的男生一直潜移默化的影响着路余馨，更是可以任由着她胡闹，并会在任何关键时刻，坚定的保护她，足以弥补她童年的所有缺憾。
不过话又说回来，路余馨的性格对于王宇飞来说却也是一种互补。
王宇飞不计较的事情，她会计较，而且绝不吃亏。
这对于前期宇馨科技聚拢足够的科研发展资金极为关键，虽然王宇飞是真不太在乎钱，但他也没法否认，有钱才能保证前期所有科研项目的顺利进行。
“好吧，反正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管你想怎么样，我都会支持你！”
王宇飞很庄重的承诺道。
对于他来说每次承诺都很正式。
“我知道，也谢谢你！”路余馨脸微微红了红。
真的，两人在一起就没在怎么谈过正常人的恋爱，一起看电影、到商业街逛吃的次数少的可怜，第一次在操场上约会时，聊的不是你侬我侬，而是斐波那契数列。
但王宇飞每次不经意间给出的承诺却都能打动路余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聪明的人能看出人心，不管未来会不会变，起码每次这种时候，路余馨都能看出王宇飞的真诚。
而这种不管你做了什么，这个世界怎么对你，我都会站在你身边支持你的态度，恰好是路余馨最需要的，最能感受到温暖。
于是小房间里的气氛因为路余馨那染上一层红晕的白嫩小脸而开始有些暧昧，荷尔蒙的味道开始肆意飘散，王宇飞的嘴唇也距离路余馨越来越近，然而就在这情绪即将迸发的一刻，小王博士的电话响了。
如果是其他人的电话，王宇飞会直接挂断。
但这个电话只听声音就比较特别，娇嗔的声音很让人头疼。
“哥，赶紧起来接我电话了！”
这是一家三口来京城过暑假那次，王宇飞带着路余馨跟郭晓怡去度假时，旅途车上无聊时，郭晓怡拿王宇飞的手机录制的独一无二的专属铃音，也只有她给王宇飞打电话时才能这么响。
王宇飞无奈的看了路余馨一眼，女孩已经嬉笑着别过脸去，他也只能深吸口气后，从兜里拿出电话，划到免提位置。
“晓怡，有事吗？”
“哥，怎么这么晚才接电话？是不是在跟嫂子做羞羞的事情？”
没错，虽然两人还在实验室，但已经到了夜里九点，郭晓怡的怀疑没有什么问题。
“咳咳，说什么呢？我们还在实验室呢。”王宇飞如同往常一般，说了句大实话。
“这样啊！那我没打搅你吧？”
“没有，说吧，有什么事情。”
对郭晓怡的事情，王宇飞还是很重视的。
毕竟现在自家小妹已经懂事了很多，基本上不是有拿不定主意的事情，基本不会打电话来。
偶尔发条微信如果自己长时间没回，也知道他在忙事情，不会催促。
“哎，还真有点事，我自己拿不定主意，我爸妈也不帮我出主意，只说随我自己的意思，我就只能问你跟嫂子了。对了，嫂子也在旁边吧？”
“我在呢，我们都在实验室。”一边的路余馨答了句。
“太好了，事情是这样的，我那篇作文不是拿了新世界比赛一等奖嘛，然后今天京大、厦大、复大、华夏人大跟华夏传媒大学都给我打来电话，说我符合免试入学的条件，邀请我加入，你们说我该怎么办啊？”
郭晓怡在电话中说出了自己的苦恼。
“啊？”
王宇飞跟路余馨同时愣了愣。
这大概就是幸福的烦恼了吧？
两人互视了一眼，当初跟华清签署的协议，似乎有点草率了。
“哥，嫂子，其实我也知道人家压根就不是因为我那篇作文看上我了，根本的原因还是因为我哥，我爸妈也是这个意思。总之我是沾着你的光，去哪当然得你们给我拿主意。如果因为签约问题必须去华清的话，那我就把他们都回绝了。老老实实去参加高考就好了，放心吧，就算参加高考，我也不会给你们丢人。”
郭晓怡自信满满的说道。
“不行！”
王宇飞斩钉截铁道：“既然有这么多学校可以选择，并且明确表示可以保送或者免试入学的话，那我觉得你绝对不能选华清。当然，我不是说华清不好，如果你喜欢理科、工科甚至一些冷门边缘学科的话，华清的确是全国最好的选择之一，但你喜欢的人文方面的东西，尤其是新闻学，我觉得这些方面华清最多只能算二流。”
做哥哥的态度很明确，之前没得选，华清也就还行了。
但现在有得选了，华清就不那么香了。
“不是你觉得，情况的确如此。”路余馨很理性的在旁边补了一刀，随后很理性的说道：“至于之前跟华清签的那份协议你不用放在心上，那份协议我参与了拟定，条款记得非常清楚，所有内容只对华清方面有约束力。如果有更好的选择，你当然不用管那份协议。
是的，当初袁洁全签署这份协议的，只认为郭晓怡就是个偏科特别厉害的普通小丫头，顶级学府除了华清别无选择。
他怎么可能猜得到，王宇飞只用了一年多时间所取得的成就已经能让全国上下几乎所有顶级高校都把这个偏科的普通小丫头当成必须得到的宝贝了？
甚至随便找个由头就敢死不要脸的冲上来求保送。
所以当初拟定合同的时候怎么可能会对郭晓怡去哪设定限制性条款？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