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 小智第二次试机
每个人对于幸福的定义并不相同。
比如王宇飞对于幸福的定义大概率不会是要过人人钦羡的土豪生活。
出行要豪车，出远门要私人飞机，无聊了要坐上自己的私人游艇去海洋深处开派对，喝红酒必须得是82年的拉菲或者97年的罗曼尼康，身边的美女必须得是大长腿……
这大概就是让王宇飞很无奈的地方了。
他的身体可能进化了，但对味蕾跟触感的影响不大，这让他没法更清晰、更富有层次感的去感知这个世界。
换句话说，王宇飞对纯粹的享受人生兴趣不大。
对于生活的要求他依然停留在每天都能有足量的肉吃，以获得足够的蛋白质跟营养摄入这个颇为质朴的要求上。
至于私生活精神方面的需求……
有了路余馨就够了。
不但在生活能相伴，还能在事业上帮助，这已经很完美了。
跟约翰·马丁尼斯对比起来，王宇飞觉得自己很幸福。
他也愿意跟约翰·马丁尼斯分享自己的幸福，别想歪了，是事业有进步的幸福，王宇飞也坚信，学术的诱惑对于约翰·马丁尼斯这种纯粹的科研男来说一定很有用。
……
“这不可能，怎么可能呢？有太多技术问题还没解决，为什么他们的量子计算机已经可以用于寻找梅森素数？”约翰·马丁尼斯喃喃自语着，丝毫没在乎他还拿着电话，自认为微小的声音透过各种设备清晰的传入王宇飞的耳中。
“当然有可能！第三常数猜想那七个方程我已经解出了三个，如果您愿意来华夏的话，我可以把解法讲给您。然后我们携手解决其余四个方程。”王宇飞简简单单的说道。
“什么？七个方程你已经解决了三个？哪三个？”
“第一，第二，跟第四个！”
王宇飞是没有排过七个方程的顺序，但学术界引用第三常数猜想时，已经默认按照王宇飞在微博上公布的七个方程顺序来命名第三常数第x方程，所以王宇飞也从善如流的按照约定俗成的顺序描述自己写下的这些方程。
虽然说这些方程是他最先提出的，但是现在这些方程的知识产权已经属于全人类。当然，解法目前来说还不是。
“电子常量？带电粒子运动轨迹跟原子核衰变？”
显然约翰·马丁尼斯已经对第三常数猜想的七个方程有了很深的研究，三个方程所能解决的问题脱口而出。
“虽然并不太准确，但也差不多吧。所以您是否有兴趣？”
“什么兴趣？您是说去华夏向您拜师吗？”约翰·马丁尼斯立刻反问道。
“嗯？”
王宇飞愣了愣，正想否认这一点，电话另一头的约翰·马丁尼斯却兴高采烈的说道：“是的，我非常感兴趣。但因为一些原因，我不能以这个理由去华夏，让我想想，最近华夏是否有比较重量级的世界性物理学会议？”
这个问题提的很好，王宇飞想了想，答道：“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我的母校华清大学可以在下周举办一场世界第三常数猜想探讨大会，您觉得这个会议规格够吗？除了您之外我们还可以邀请一些其他高校的物理学家、教授前来参会，您觉得怎么样？”
“非常好，下周末的话一定能赶得上，如果您能今天让学校把电子邀请函发来，我今天就能去办理好签证。然后去订机票，期待向您学习。”
约翰·马丁尼斯表现出的谦逊跟客气让王宇飞感觉汗颜，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提醒道：“马丁尼斯先生，很感激您对我的信任，但我刚刚可能没把话说得太明白。虽然我很欢迎您的到来，但是如果您在参观了我们的量子智脑后，并不愿意加入我的公司，我是不会将三个方程解法直接讲给您的。”
“我懂，我都懂，你们跟谷歌还有竞争呢，在我决定投诚之前，当然不可能把关键技术信息告诉我这个竞争对手的前员工。不过我现在同样也不可能答应您什么，必须得我去过华夏看一看之后，我们在详谈，好吗？”约翰·马丁尼斯答道。
“当然，我正是这个意思，那么期待您的华夏之旅，我谨代表宇馨科技量子智脑研究组欢迎您的到来。”
“谢谢，谢谢，我有种预感，这一定是次非常完美的旅行。好吧，我等着贵校的邀请函，可以直接通过学校的邮箱发送给我，地址我会发信息你，非常感谢！”
……
跟约翰·马丁尼斯的沟通比预想中要顺利，而且对方给他的建议让王宇飞感觉到了更多种可能。
一次世界级的学术研讨会么？
很有意思的说。
至于下周举办一次世界级的高校学术会议……
好吧，这并不是王宇飞需要考虑的问题。
以第三常数猜想为名头，想来问题不会太大。
在挂了约翰·马丁尼斯的电话之后，王宇飞便打给了高德元。
虽然这事跟研究脑神经学的老高关系不大，不过这种事情高德元自然比他更清楚该找谁。是直接找个由头开会，还是走个流程，终归有人能懂的。
一切尽在掌握。
……
事实证明能给大多数人长脸且不用花钱的事情总是推进的很快。
期间华清官方给王宇飞打过一次电话，大概询问了这次会议的规格以及会议上大概发言内容，便立刻推进了下去。不过显然不管是王宇飞还是约翰·马丁尼斯都把筹办这种国际性大型学术会议想的太简单了些，尤其是有些情况不好明说的前提下。
会议被定在了半个月后。
这还是王宇飞据理力争的结果，本来华清是希望能有两到三个月准备的。
因为全世界的科学家都很忙，一般来说这种大型国际学术会议都是早早的订好时间，然后才发邀请函，方便与会的大科学家们安排时间。
毕竟华夏第一大学也是要排面的。
说了是世界性的物理学会议，如果没有几位大拿参加，那还叫什么世界大会？徒增笑柄。
好吧，这个理由让王宇飞无可奈何。
其实其他人来不来问题并不大，他想要招揽的人来就完了。
但跨国招人就是有这样那样的麻烦。
只能再次跟约翰·马丁尼斯沟通，说明了情况。
当然，量子智脑整个团队当然不可能等着约翰·马丁尼斯，所有的工作继续按部就班的进行。
上次是运行到一小时左右小智便已经出现计算不稳定的情况，但当时还有一个结果没能演算完毕，所以王宇飞没有停止任务，而是选择了继续进行数据分析。
就这样在结束前获得了三个梅森素数，也大概了解了小智的极限运行时间。
这些天也找到了一些导致量子智脑运行时间过长之后，计算性能不稳定的原因，花费了大概两周时间改进底层设计之后，很快团队迎来了量子智脑的第二次试机。
这次的目标是小智的计算能力能平稳运行三小时。
如果不能达成的话，王宇飞都觉得他太愧对路余馨跟施绪林了。
毕竟两个人还是本科生，为了保证实验室的任务进度，两人这两个月课都没上过几节。
王宇飞自然不会为了试机继续废脑子去编排其他计算任务，所以依然是计算梅森素数。
不过因为这次稳定试机时间定在了三小时，为了不饿肚子，试机定在了午后一点半。
吃完中午饭，全员就位，再次由王宇飞输入指令正式启动小智，开始试机。
照例操作间里只有王宇飞跟路余馨两人，其他大多数人都分布在地下三层的走廊各处，零零散散的看着小智启动，看着代表运算的灯光开始闪烁。
……
“什么时候给小智安装其他输入输出装置？”
操作间里路余馨问起了大家都很好奇的问题。
量子智脑目前的输入跟输出装置只有一个键盘跟一个大屏幕，在大多数人看来这显然并不符合小智的身份。
不说科幻电影中那些虚拟屏幕吧，起码语音输入、输出得弄一个吧？
这样大家没事儿的时候还能跟小智聊个天什么的。
“这个不急，非计算环境下的弱运行状态，小智也没什么别的太多功能，起码得等它能稳定进行计算了，在考虑其他外接设备。而且你不觉得一定得要最先进的输入输出设备才配得上我们的小智吗？”
第二次试机显然没有第一次那么正式，王宇飞一边跟路余馨聊着天，随手就完成了计算任务的输入。
没什么挑战性，就是延续之前的计算任务，命令早已经都安排好了。
“你的意思是，小智的目标是以后能长时间自主运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那种？”路余馨托着腮问道。
试运行几个小时没什么挑战性，但是要让量子智脑像经典电子计算机那样长年累月的保持运行状态，那的确是件很难的事情。
量子智脑的运行，遵循的是量子物理的基本逻辑，而量子的运动逻辑在目前看来还有太多的未知。
“相信自己，我们可以的。”王宇飞笑着说道。
对于小智的完成态将成为一台通用可持续运行的量子智脑，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小智的最终形态会是一种目前世界上还未能出现的强人工智能吗？我看到你好像最近一直在研究关于强ai方面学习的知识。”路余馨再次问道。
这也是大家私下里讨论最多的话题。
正所谓干一行爱一行。
宇馨科技的待遇是没得说的，平时实验室里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很忙碌，所以小组成员都自发的利用各种空闲事件充实着自己的知识库。
目前整个实验室除了路余馨跟施绪林还是本科在读，其他都是准博士生，不是博士已经毕业就是博士在读，学习能力自然没得说的。
即便之前学的不是物理专业，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研究对于自己正在干什么事情大都有了较深的理解，对于量子计算机的能力也都有了清晰的认识。
事实上量子计算机是最可能产生人工智能的硬件基础。其相干状态本就是智能产生的基础，毕竟作为全新的计算体系，量子计算机在进行运算时，可不是只认0跟1两个数字，而是同时处于0跟1的叠加态。而在没有信息增加的时候，则处于混合态。
所以其智能性同样是未来发展的方向之一。
“当然，这有很大的概率。不过我研究的强人工智能，并不是为了让小智可以像人一样的对话，而是希望它在处理复杂的问题时，能够以最快速度做出正确的决策。比如未来小智如果被授命控制一个城市，甚至全国的交通灯系统，这就是一个较为复杂的系统。每秒钟可能都会有数万甚至数十万个决策内容，这种时候就需要强智能做基础了。”王宇飞解释道。
“指挥交通？”路余馨愣了愣，她还真没想到王宇飞最近一直研究强人工智能算法，竟然是这么个目标。
“当然不止是指挥交通，还有各种需要复杂判断的环境。比如地质勘探，深海探测，天气预报，甚至地震预报等等，拥有了小智之后，总得让它的利用效率最大化。很多环境都需要它的智能判定，毕竟对于人类来说，同时接受的信息是有上限的，但是对于小智来说，它接受信息只受制于信息的传输速度。”
“懂了！”路余馨点了点头，叹息道：“真不知道你的脑子到底怎么长的。”
“嗯？”王宇飞诧异得看了路余馨一眼，不明白女孩儿为什么突然发出这么一个感叹。
“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不知道？小智从图纸上的设计开始，都是你一力促成的。我们整个项目二十多人，起的都是辅助作用。量子计算机啊，多少人研究了多少年的技术，你短短几个月就能让小智超越了目前所有的同伴。呼……”
路余馨长出了口气，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嗯，这个问题我们以后考虑，我们还是先一起让小智真正问世再说吧。”
506 内部纠纷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即便在为同一个目标努力，个体的**往往会跟集体的目标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冲突。
这时候就显出整个团队只有一个主心骨的好处了。
即便大家现在都知道未来量子智脑在他们手上成功制造出来之后能实现很多现在经典电子计算机不能实现的功能，但是具体用它做什么，大半都没什么想法。
反正王宇飞会安排好的。
这大概就是所有人的想法。
包括路余馨也只是问问。
不管是用小智来指挥交通，还是进行地质勘探，又或者天气预报，反正能用就行，甚至哪怕造出来放着当摆设，大部人八成都没什么意见。
当初签合同的时候高福利让大家都很爽快，本身就放弃了很多权利。
当然，其他人也没谁觉得自己真的在团队中出了很多力，所以很多东西也看的淡了。
如果把科研单纯的看成一份工作，宇馨科技的这份工作无疑还是很让人钦羡的。尤其是对于那些已经习惯了在实验室里奔波的高学历人才来说。
呆得久了，习惯了，实验室里的一切都习以为常了。
连续三个小时不间断运算试机，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了。
即便这次小智再次爆发，用三个小时零两分，找到并验算了五个梅森素数。
上次也就一个来小时才找到三个，这次三个多小时才找到五个，真的，对于一直在实验室工作的研究人员来说，是真看不上这么点成就。
比如曹路平。
以他的科学素养当然知道能一次性找到这么多梅森素数有多么难得。
放到以往还在脑机研究院的时候，他或者还会为这一成就欢呼鼓掌，甚至泪流满面。毕竟华夏母亲在众强环伺之下取得的任何一点成就都能让这个男人热泪盈眶。
但现在不一样了，曹师兄觉得自己已经见多识广，不再是当初那个只会感动的少年。
又发现五个梅森素数？
真的没什么。
他的小师弟早就把孪生素数猜想证明了，足以说明有无数个梅森素数。
从无数个梅森素数中间找到区区八个梅森素数很困难吗？
当然很困难！
当畅享科技的官网上再次挂出五个新的梅森素数，甚至其中一个位数已经破十亿，全部打印出来已经需要用火车皮拖的时候，整个数学界快疯了。
位于美国纽约的电子前沿基金会昨天刚刚按照之前公布的约定往畅享科技的账户上汇去了一笔15万美元的奖金，奖励这家公司成为首个寻找到亿位梅森素数的公司，还刚刚报道了目前公司的悬赏仅剩下十亿位梅森素数的二十五万美元，第二天这家公司又挂出了五个新的梅森素数，还恰好就有一个破十亿的。
换句话说，马上基金会又要给畅享科技打上一笔二十五万美元的款项。
在加上其他小型机构开出的奖励，基本上王宇飞之前承诺的本月双薪，都被这些组织或者基金会给包圆了。
算下来通过亿位跟十亿位梅森素数拿到的奖金稳稳能破百万美元。这就是八、九百万人民币，畅享科技的税收优惠还有九年，这笔钱几乎可以无损入账，平均算下来每个人能分近三十万，别说一个月双薪，两个月双薪都差不多够了。
当然对于学术界来说，钱不钱的无所谓，关键是数年没有突破的梅森素数，突然一下找出了八个。如果说畅享科技所掌控的算力没有突破性进展，现在已经没人相信了，即便畅享科技这块一只保持缄默，并没有承认什么。
事实上畅享科技从上到下的确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公司分家之后，研发一只是宇馨科技在负责，不管是葛灵玥还是谷秉均都没有刻意去打探宇馨科技那边的研究进度。因为王宇飞本就有畅享科技官网的后台账号密码，发布梅森素数的消息也没有经过畅享科技那边，所以业务公司这边很懵懂。
他们所作的也就是跟那些基金会、组织沟通，提供公司账户，收到奖金之后便直接转到宇馨科技的账上。然后按部就班的拒绝随之而来的种种采访邀约。
采访什么？
这些数字是怎么算出来的，他们也不知道。就算把全世界都吓到了，他们也还是不知道究竟怎么算出来的。
只是隐隐猜测，宇馨科技设计的量子计算机怕是有了突破性进展。
葛灵玥跟谷秉均都能猜到这些，其他人自然也能猜到。
王宇飞最近又忙碌起来。
老潘给他打了起码七、八通电话，结果是约定了周三，老潘将带着极为华科院物理学院的大佬们参观还在襁褓中的小智。
当然这段时间跟王宇飞打电话，想从他口中套口风的可不止是老潘。
还在美国的约翰·马丁尼斯也在五个新的梅森素数发布之后第一时间打来了电话，询问情况。
然后表达了对小智的向往，并表示已经收到了邀请函，并拿着邀请函去申请签证，预计大概最迟三天后就能抵达华夏，电话中的语气非常激动。
尤其是从王宇飞口中得知这次小智稳定运行了三个多小时后，更是激动不已。
如果不是因为签证还没办好，怕是他可能会买当天的机票直接赶到华夏。
正如王宇飞之前判断的那样，对于约翰·马丁尼斯这样纯粹的科学家而言，没什么比他研究了一辈子的技术有所突破更重要的了。
如果有的话，那一定是这家伙突然对其他学科产生了兴趣。比如数学家改行开始研究物理，物理学家改行开始研究神学，总之必须得研究点啥才能让人舒坦。
至于其他人，诸如蒂姆·库克，比尔·盖茨，英特尔总裁史蒂芬等等，这些跟王宇飞有过一面之缘的大佬们基本上都打来了电话询问情况。
没办法，不由得他们不谨慎对待。
天已经要变了。
硅谷这一年已经很难了，如果这家华夏公司真能首先将通用量子计算机制造出来，硅谷的未来会更难。
当然对于这些竞争对手王宇飞也是实话实说。
“您好，盖茨先生。”
“非常感谢您对我们的关注。”
“是的，您没猜错，这些梅森素数都是我们的量子计算机计算并验证的，不过现在小智还不能保持长时间的运算，目前来说200分钟左右已经是极限了，还有太多的问题需要解决。”
“不是的，实际上两百分钟只是最理想状态下的预估值。实际上目前最长运行时间只有182分钟。这五个梅森素数就是运行182分钟那次找到并验算的。”
“嗯？这没什么好庆贺的吧？只能持续运行不到一天真的很汗颜。我们期待着一年后咱们的量子计算机可以长期运行，相信到时候我们还有很多可以合作的地方。”
“嗯嗯，再见！”
……
没错，基本上每位打电话来的大佬，王宇飞都是如此坦诚。
只能持续两百分钟的确没什么可以骄傲的。
跟谷歌以及大众极为朴素的价值观不同，在王宇飞看来，真正的量子智脑最起码的标准也必须得是能持续运行。
进行一、两个任务就得趴锅一阵子，显然不是真正的量子智脑，甚至连台正经儿电脑都不算。
总不能说一个计算任务要持续计算个两、三天，然而电脑每天只能工作两小时，每工作两小时就要进行维护，然后等着下次运行三小时，再下次四小时……
本来两、三天的计算任务，结果要用几周甚至一、两个月来完成。
如此娇贵的量子智脑，哪好意思到处炫耀？
这也是王宇飞只公布梅森素数，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公布如何找到这些梅森素数的原因。
有些东西私下聊聊就行了，直接拿出来说，万一被打脸怎么办？
但这一成就落入其他人的耳中就让人忐忑不安了。
这种情绪大概可以用两句话形容，不愿相信，不敢质疑。
不愿相信很好理解。
大半的硅谷高科技公司都在布局面向未来的量子计算机技术，并投入了大笔的金钱跟精力。
最有代表性的就算谷歌、ibm、微软、英特尔等等。
微软虽然在操作系统环节已经掉队了，现在大家都不太看好windows能有什么活路，但是微软收购了音节之后，股市到是来了一波回暖。
但不管是继续做系统，还是专攻音节这一新的拳头产品，又或者谷歌、ibm、英特尔对未来的布局，大家争的其实就是算力。
毫无疑问，量子计算机如果真的横空出世，其算力几乎能吊打目前世界上所有超级计算机。
不提量子霸权，仅从算力上来比较，大家就能想象到，如果华夏人的量子智脑横空出世，现在世界上最强大的超算，由ibm制造、目前落户日岛神户理研计算科学中心的fugaku都只是弟弟。
要知道这台新晋的最牛超算，最高性能超过1，000petaflops，其运算效率是是目前排名第二，美国summit系统的2.8倍。
可即便如此运算的方式不同，注定了经典电子计算机永远不可能跟量子计算机相提并论。如果这些超级计算机能有量子计算机的效率，三、四个小时就能找到八个梅森素数，那些机构跟基金会也不需要搞什么众筹项目了。
即便是现在，租用超算一天的费用大概也就一百多万美元，半天也不过几十万美元，大家凑凑，十二个小时天知道能找到多少个梅森素数，哪可能出现几年找不到一个梅森素数的情况。
所有人都是忧心忡忡。
当然这其中最尴尬的大概就是谷歌了。
他是曾经的量子计算王者，一度站在了世界之巅，曾经在发布会上进行了两百万倍与电子计算机算力的演示，如果大家没记错的话，当时还接受了来自于王宇飞的挑战。
当时谷歌还在华夏微博上公开回应了王宇飞的挑战。
尴尬的情况在于，距离赌约约定的时间没多久了，王宇飞那边声称在量子计算机测试时，找到了足足八个梅森素数，而谷歌这边首席的量子计算机硬件专家刚刚辞职。
据说谷歌此时还接触了好几个世界知名物理学家，希望有人能顶替约翰·马丁尼斯的职位。
当然也有一种说法，谷歌已经从内部提拔了之前约翰的学生，来顶替约翰的位置，但不管是什么情况，不管从哪个方向来看，谷歌的境遇似乎都不算太妙。
虽然大家都不希望看到量子计算机出现在华夏，但起码其他家没人跟王宇飞在微博上打赌不是？
这种公共赌约赢了还好说，真要输了，怎么处理都有问题。要知道两边总计赌了五亿美元！
这给钱吧，全世界都觉得你是冤大头，莫名其妙就给竞争对手五个亿。
不给钱吧，如果是朋友还好说，偏偏两家未来存在多方面竞争，以后只要王宇飞对谷歌不爽了，就能拿这事出来说上一通，想想都觉得是件极恶心人的事情。
但鉴于硅谷这些公司之间复杂的关系，对于这件事情这些公司的看法也不尽相同。
比如微软就觉得谷歌这是咎由自取。
葛灵玥的环球之行，谷歌可是签下了跟畅享科技共同在欧美推广馨系统的协议。
这份协议可以说是把windows推入深渊的重要推手之一，当初这份协议签订的时候微软股票当天暴跌了十八个点。最终逼得微软董事会不得不请比尔·盖茨出山，悄无声息的跑去了华夏一趟，最终的结果还并不让人满意，微软还是被迫开始寻找新的利润增长点。
现在windows已经处于半运营的状态，而且微软已经开始在全球进行大范围裁员。
据说微软董事会正在讨论将win10进行开源，并免费提供给第三世界一些国家使用，通过这种方式来保住一定量的操作系统市场份额，并以这种方式推广相关软件，靠这些软件推广获取的利润，来维持windowsx的开发。
在微软这边看来，现在微软如此狼狈，谷歌功不可没。
总之，虽然大家不得不又要坐到一起讨论该如何应对华夏人咄咄逼人的攻势，但是大家之间的关系明显没有曾经那么融洽了。
或者其实根本没融洽过。
507 能不能团结点？
硅谷位于旧金山东南的圣克拉拉谷地，是一个由十几所大学和几千家高技术公司组成的新兴工业区，也是世界上最著名的高科技产业区。
这片谷地处于北纬30度至40度间的大陆西岸，所以本该是典型的地中海气候，而这种气候最明显的特点是夏季高温少雨，冬季温和湿润，雨热不同期。
但硅谷的幸运便在于距离海洋很近，而且根据地理分布，温带海洋性气候与地中海式气候气候的分界线就是北纬四十度。
硅谷离北纬四十度度不算远，同时它距离海洋也很近，这就使得本该是高温的夏季得到了海洋的调节，不算太热。幸运的硅谷因为它独特的地理位置和纬度位置决定了有两种气候类型的特征。
夏天不热，冬天不冷，温暖湿润，特别宜居。
这大概也是科技大佬们特别青睐这个地方的原因。
当然湿润的环境不太适合做数据中心，潮湿海风中的杂质容易腐蚀各种金属器件，但谁都不能否认，硅谷是个宜居的城市，甚至是美国最宜居的城市之一。
美妙的环境大概也能让人的心态平和，即便时间已经步入十月，到了硅谷高科技公司聚居地圣荷西的雨季，但毕竟是一年有超过三百天阳光明媚的城市，今天的天气依然晴好。
大概为了不辜负美妙的天气，一场很重要的会议被安排在斯坦福大学进行。
硅谷顶级公司的大佬们纷纷应邀参加。
这次会议是由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发起，美国量子科学信息中心共同组织的一场会议。
会议规格之高可见一斑。
但这其实只是一次临时组织的会议。
没办法，华夏传来的风声带给了国家科学基金会太大的压力。
实际上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是一个半官方的组织，其存在的目的就在于让美国能够在各个前沿科学领域都保持在世界前列。
然而这次事件让人尴尬的是，两年前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在跟能源部共同宣布斥资6.5亿美元，建设了一个量子科学信息中心。这家量子科学信息中心功能就是跟各大高校跟这些高科技企业合作，研究包括下一代量子科学与工程、超导量子材料和系统中心、量子系统加速器等方面的内容。
显而易见的是，量子科学信息中心研究的这些内容大半都是跟量子计算机相关的。
要当老大就得有当老大的觉悟。
如果不保持科技的先进性，别人家的技术超过了，凭啥全世界到处收税？
但现在龙头技术地位遭到了挑战，尤其是具体到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而言，前两年刚投入了打几个亿到这个层面，又搞出那么大的声势，联合了多家大学跟高科技公司联合在一起研究这个项目，结果广撒网这么多大学跟企业还没有出成果，华夏人的量子计算机竟然都已经开始寻找梅森素数了。
你说这面子得往哪搁？
所以官方层面坐不住了，把所有之前参与合作的高科技公司大佬们跟各个量子科学实验室的负责人都叫到了一起，大家坐下来商量商量该如何应对来自于华夏的挑战。
说直白些其实可以直接解释。
虽然平时小弟们有些摩擦，但是放在大哥领先的大环境下，自家小弟内部的摩擦都属于可控范围，应付应付便也过去了。
但是当帮派受到外来挑战的时候，作为大哥的就要站出来，说句话了。
“大家先别闹了，内部争端先放下，咱们先把外头的敌人干掉再说，不然又没面子又没里子以后怎么混？”
道理大概就是这么个道理，当然放到这个层面情况会复杂许多。
比如会议前，虽然所有大佬都很有绅士风度，大家聊着好天气，聊着美食，聊着哪里的沙滩风景更好，谁家新买的游艇特别气派，但是当会议进入正题之后，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就出来了。
首先发难的是微软。
说起来萨蒂亚·纳德拉近期可是憋了一肚子的气。
从葛灵玥访问欧美那天起，这股子气就没消过。
几个意思？你就说是几个意思。
畅享科技抛出了馨系统开源这根肉骨头，所谓的盟友们就跟狗一样冲上去抢食。
尤其是谷歌。
苹果需要馨系统来卖产品，萨蒂亚·纳德拉还是能理解的。
但谷歌不需要靠馨系统续命吧，竟然主动承担起帮助馨系统在欧美这些微软主场推广的任务。
这特么谁能忍？
尤其是谷歌现任总裁桑达尔·皮查伊还是他的印国老乡。
不帮衬一把也就算了，这种关键时候竟然还拖微软的后腿，你就说萨蒂亚·纳德拉该不该生气？都快气死了！
“首先我觉得在探讨我们该如何应对华夏人在量子计算机突破性进展的威胁之前，是不是应该先讨论一下那些为了一丁点蝇头小利，背后资敌的行为？”
萨蒂亚·纳德拉在会议开始不久，便毫不客气的说道。
大部分人的目光锁定在了谷歌、苹果跟ibm三家公司的大佬身上了。
谷歌跟苹果来的是公司总裁，桑达尔·皮查伊跟蒂姆·库克，但ibm只派了一位全球副总裁。毕竟ibm总部在纽约州，距离圣荷西比较远。
蒂姆·库克面色平静而严肃，没有任何表示。
在跟畅享科技合作这件事上，苹果并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而且苹果必须得跟畅享科技合作，所有人都能看得清楚。
并不止是馨系统，关键问题在于不管脑机芯片还是固态高能电池，这家公司都走在了整个美国前面，这让他怎么办？他也很无奈啊！
谁特么还不是个委屈宝宝了？
国家科学基金会那帮人如果拿这些朝苹果发难到是没有问题，那么请先拿出能够代替华夏人的产品来。
所以蒂姆·库克心安理得。
至于ibm的那位副总裁，心情就更淡定了。
跟畅享科技进行技术合作的决定并不是他做的，谁要不满意直接去跟自家老大说去。
所以心里最尴尬的必然是桑达尔·皮查伊了。
这位“劈柴哥”在谷歌的地位还跟老乡萨蒂亚·纳德拉不太一样。
比如萨蒂亚·纳德拉只是ceo，总裁另有其人，但桑达尔·皮查伊却是谷歌的总裁兼任ceo。不止如此，这位劈柴哥还是总裁母公司alphabet的总裁兼ceo。
实际上谷歌跟畅享科技签订的合同就是以alphabet的名义签署的。
除了馨系统的合作之外，双方还约定在芯片方面进行一定程度的合作。
然而万万没想到啊，合约刚刚签订完没多久，合作方就在量子计算机这一领域带给了谷歌重重一击。
偏偏这次会议可以说对谷歌的处境最为有利。
毕竟谷歌之前可以说是几家公司中，最接近成型量子计算机的一家企业，而这个时候谷歌研发量子计算机硬件的关键人物约翰·马丁尼斯正好离职，公司又需要一个领军型的科研人物。
毫无疑问这个时候谷歌利益跟国家科学基金会的利益是一致的，只要谷歌提出有人才缺口，基金会肯定会想办法解决。在萨蒂亚·纳德拉看来，这次会议简直就是在给谷歌雪中送炭，自然怎么想都觉得难以接受。
凭什么如此不公？
操作系统难道不重要吗？
畅享科技推出馨系统的时候，科学基金会怎么不跳出来帮助微软，现在量子计算机要打谷歌脸了，这帮老家伙就坐不住了，这帮人是都一伙的故意恶心人吧？
总之就是如此爱恨纠缠。
桑达尔·皮查伊虽然尴尬，但根本没有开口跟萨蒂亚·纳德拉辩论。
这个事他只要开口就输了，事不关己落井下石的人多了去了，只要他跟萨蒂亚·纳德拉吵起来，冷嘲热讽的人多切了。只要他不开口，总有大佬要站出来打圆场的。
而且萨蒂亚·纳德拉的心情桑达尔·皮查伊其实也是能理解的。
如果是谷歌的搜索业务被抢了，微软还跟谷歌的竞争对手合作，他的心情肯定也不太美丽。也就是两家公司之间还有很多合作，而且真要闹起来双方都很难受，不然他怀疑萨蒂亚·纳德拉可能会要求跟他单挑，虽然他觉得单纯从战斗力来讲，他肯定打的赢对方，只是大佬动手终究不好而已。
没办法，大佬们之间的关系就是这么不简单、不纯粹且复杂。
桑达尔·皮查伊的判断也没错。
萨蒂亚·纳德拉开完炮，会议室内尴尬了十多秒后，召集这次会议的国家科学基金会秘书长洛夫·德库拉开口了：“大家稍安勿躁，这次会议的目的就是让大家能团结起来。我们都很清楚未来量子计算机对我们有多重要。这种重要性不管是对谷歌，还是对微软都是一样的。”
“纳德拉先生，您难道希望微软的一直落后下去？是的，现在微软进入到了一个很危险的时期，windows的地位受到挑战，但起码大家在微软收购音节这件事上都是出了力的。而且纳德拉先生想必也不希望微软一直这么下去吧？接下来在操作系统上的超越同样还需要大家的帮助。”
“但是如果华夏人的量子计算机技术远远超过我们，在未来很多领域我们都危险了。人工智能、新材料、算力、密码、信息安全，一切的一切！所以这一次我希望大家能放下成见，齐心协力先将属于我们自己的量子计算机制造出来，其他的我们可以以后在慢慢商量。”
洛夫·德库拉的态度很清楚，大家放下成见精诚合作。
实际上这位大佬的态度早在会议前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甚至连这次会议希望达成的目的也不是什么秘密。
基金会希望各家都能把自家的量子计算机技术拿出来跟其他公司跟科研机构共享，在交换了各自的技术资料之后，尽可能快的推出成果掌握主动的同时为后来者设立屏障。
甚至具体操作办法跟章程都想好了。
这次会议之后，国家科学基金会牵头成立量子计算科技同盟协会，协会内部成员通过分享自家跟量子计算机相关的技术获得盟友资格。同盟内部将可以共享在大家共享技术之后的所有成果。
这是比脑机芯片同盟合作要更为彻底的一次技术合作。
加入协会之后意味着未来至少在量子计算机这一块有了任何突破实际上都是属于协会的，当然协会内部所有成员都有权利跟机会制造跟使用同盟内部的技术，如果通用型量子计算机真的在大家努力下研发成功，大家都有权利去制造并使用这种面向未来的设备。
当然协会内部还有一些小章程，比如贡献如何界定，如果共享的技术不足，如何从其他方面弥补，以获得跟其他公司、团队同等资格，技术审核又是如何确定其贡献度，等等……
完全公平自然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大家都代表着各自的利益希望能从协会中得到更多，承担更少的情况下，各种针锋相对是难免的了。
所以在洛夫·德库拉发言之后，虽然萨蒂亚·纳德拉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坐在那里冷笑，但其他人却开始争吵起来。
都要为背后的股东负责，自然都希望能争取到对己方最好的条件。
像ibm、谷歌、英特尔这样本就已经投入巨资，目标获利极为明确的公司，自然希望自家研究的技术能得到一个更高的估值，虽然说技术联盟共享，但作为发起方国家科学基金会多少得给他们点补偿。
不管是钱，还是人，能争取到的好处绝对不能少。
量子科研中心这样的地方，对于利润的追求并没有那么强烈，但是要共享或者接收技术就需要更多的人力，需要更好的设备，借着这次会议的机会，不多要点投资，自然也对不起自己这么长时间的辛勤付出。
至于牵头的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当然是希望能花最少的钱，办最多的事，最好是所有人都不要一分钱，乖乖的把自家技术都拿出来共享……
很快，这场高规格的会议已经跟菜市场一般热闹起来。
508 聪明的洛夫
洛夫·德库拉面色沉静，却内心鄙夷的看着会议上衣冠楚楚的大佬们在那里争论。
虽然暂时会议室内的大佬们并没有出现什么脸红脖子粗的失礼模样，但说实话，会议室内除了有限几人，大多数人他是看不起的。
那掩藏在华丽衣冠下的铜臭文，甚至让人恶心。
是的，这帮人已经掌握了这个世界上百分之六十以上的财富，但依然不满足。哪怕敌人已经展现出咄咄逼人的态势，他们依然在为了内部利益纠葛而耽误时间。
这帮人难道都不清楚这些年他们能享受高速发展的红利，都是因为美国拥有着能让全世界为之震慑的科技么？如果美国不在保持领先的科技态势，他们凭什么继续大赚特赚？
就凭那些稍微要求加下班就要罢工的高科技人才？
“一帮混蛋！衣冠楚楚、鼠目寸光、思想狭隘、不知廉耻的混蛋！”洛夫·德库拉的内心疯狂咆哮着，但脸上却挂起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弧度，如果这时候有年轻的女士在这里一定会觉得这位德库拉先生绅士极了。
其实洛夫·德库拉的出生并不好。
他的父亲是一个小农场主，这个职业注定了他的父亲这辈子不可能有大富大贵的人生。
事实也的确如此。
而洛夫·德库拉能有现在的成就完全靠他的努力跟才华。
要知道能从农村的公立学校毕业之后进入高等学府进修的本就是少数，而洛夫·德库拉不但一直就读于价格便宜，但崇尚快乐教育的公立学校，更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了美国著名的常青藤大学——布朗大学。
布朗大学很不好进，这所学校是全美录取难度最高的大学之一，该校最大特征之一就是小而精悍，在当今大学人数不断增长的大环境下，布朗大学却一直保持着严格的招生制度和极高的入学门槛。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洛夫·德库拉的童年有多不容易。
进入布朗大学之后，洛夫·德库拉也没有松懈，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并不是那种天赋型的学生。他的成功取决于他的努力，而不是天才的灵光。
所以大学四年他依然是苦修士一般的生活，然后在研究生阶段考入了位于纽约州的世界顶级私立研究型大学——康奈尔大学。
一直以来支撑他的信念就是彻底告别充斥着牛粪、马粪以及其他不可言喻味道的农场，不需要回到阿肯萨斯的乡下去继承一辈一辈从祖上传下来的农场。
他成功做到了。
而且做的很好，从康奈尔大学毕业之后他就进入了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一路从特聘的研究员升任到了现在的基金会秘书长。
洛夫·德库拉可以挺着胸脯说这一辈子他没有靠着父辈帮忙，在大学前甚至没有读过一天私立精英学校，完全靠着他自己熬出了头，所以他当然有资格去鄙视这些大腹便便的大佬们。
没错，洛夫·德库拉骨子里是个极为骄傲的人，但他掩饰的很好，与人为善，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容，越是面对他不屑一顾的所谓社会精英，他的笑容变显得愈加谦逊。
而且还不是那种笑面虎一般的谦逊，而是一种用我发自内心的笑容来鄙视你，而你的愚昧让你根本看不出我在鄙视你的“谦逊”。
这大概也是洛夫·德库拉能一路向上，最后做到基金会秘书长这个位置的原因。
每个人都很喜欢洛夫，不管是他鄙视的，或者不鄙视的。
当一个人能用完美的笑容去面对他所鄙视的人，用真诚去接待他看得起的人，那他一定能混得不错。
洛夫·德库拉等待了足足十多分钟，这才缓缓的拍了拍手。
他略微惋惜的看着自己的手掌，一晃眼就已经五十五岁了，手掌上的皮肤已经开始显得略微有些松弛，甚至能看到一丝丝的褶皱。
这让一向对自己形象分外关注的洛夫·德库拉心情有些不愉快，毕竟没人希望自己老去。而当他的掌声发挥作用，他脸上的笑容更为真挚了几分。
“好了，各位绅士们，刚刚大家的讨论有些激烈了，让我看看，难道是因为这次会议竟然没有邀请哪怕一位女士的原因？好吧，这是我工作的失误，非常抱歉。”
洛夫·德库拉随口开了一个玩笑，换来会场一阵轻笑声，美国人的幽默感有时候很难让人get到点子上，但只要这些大佬们能接受就够了。
气氛终于平和了许多。
由此可见，洛夫·德库拉能当上这个秘书长还是有几分功力的。
“我能明白大家的忧虑，真的，如果换了我坐在你们的位置上，也没法能做的更好。毕竟你们不止代表自己，你们是总裁，是ceo，虽然能一言九鼎，但是却又受到董事会的制约，要对股东负责，一个错误决定可能就会成为职业生涯的污点，甚至会被董事会直接赶出公司！相信我，我懂你们。”
洛夫·德库拉缓缓说道。
真诚的目光先是从参会的高科技公司大佬面上滑过，随后他又看向了另一边的各大量子实验室负责人。
“当然，我也能理解众位的顾虑。”
洛夫·德库拉的语气变得温和了许多，虽然不大，但足够会议室内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楚：“大家都有投资人，虽然基金会也有为更为的实验室出过钱跟力，但那些资金显然是杯水车薪。你们还需要自行去募集更多的资金用于研究，我相信你们在这些项目付出的时间跟精力甚至远比金钱更可贵。”
“我也相信你们对一些具体问题的研究可能就要能出成果，这些成果都凝聚着你们的心血，甚至可能让众位的名字留在未来的课本中，有可能让众位成为像爱因斯坦那样，提到物理学就绕不过去的一个名字。”
用诚恳的语气说完这些，洛夫·德库拉的神色逐渐凝重，语气也渐渐激昂：“但我希望大家都能明白一个道理。大家所有这些能掌控到的优势，有一个前提，未来量子计算机首先要在我们或者我们的手上诞生。众位的成就才有意义。如果领先于一个世界一个时代的量子计算机是华夏人率先研制造出来的……”
说到这里，洛夫·德库拉话语顿了顿，先是头扭向左边，看着那些高科技公司的头头脑脑们，惋惜的说道：“如果这种情况一旦发生，会发生什么其实众位比我要更清楚。这其中的商业逻辑你们懂得比我多，但即便是我也知道如果这种情况真的发生，未来华夏人将会赚取本该属于你们的利润，一分一分的将这些利润榨得干干净净。”
说完，洛夫·德库拉又看向那些实验室的负责人们：“当然，遭受损失的绝对不止是金钱这么简单，名誉同样属于华夏人。不止如此，请仔细想想先生们，你们有着世界上最强大福利最优越的国家作为后盾，有着最先进的技术储备，有全世界的后勤技术力量为你们服务，但最终先造出量子计算机的却是华夏人，你们的后代会怎么评价你们？”
“当他们翻开教科书，会震惊与祖辈真的会愚蠢如斯？满手王炸，竟然还能把牌给打输了？是的，到了那个时候众位的名字或许不会上教科书，但是你们的事迹会被后人传唱的。你们认为呢？”
“当然，说了这么多，最重要的是，我们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能说明华夏人的量子计算机已经走在了我们前面，他们已经进行过两次量子运算，第一次成功运行了一小时十二分，并找到了三个梅森素数；第二次运行三小时零三分，这次找到了五个梅森素数。是的华夏那家公司挂在官网上的梅森素数都是用量子计算机找到的。众位，这已经是最危险的时候了，难道你们还要把时间浪费在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斤斤计较上？”
“或者还有一种选择，大家精诚合作，将各自的优点充分发挥出来，齐心合力制造出我们自己的量子计算机，即便比华夏人晚一些也没关系，关键是我们不能没有！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点粗浅意见，我不算一个聪明人，想必你们能做出决断。”
“具体的方案已经有了，接下来会发给众位，现在大家自由讨论两个小时，午餐之后我们继续开会，细节方面哪些需要修改，大家都能提出自己的意见。但我希望这次会后大家能真正做到齐心合力应对来自于华夏的威胁。为了方便大家讨论，我就先离开了。期待下午能有好消息。”
说完，洛夫·德库拉干脆的站起身离开。
他代表的官方态度已经全部包含在接下来分发的文件里了。
接下来这帮人吵架他不准备旁听了。
会发生什么他都能想的到。
左边这帮大公司的大佬们或者专业知识不及右边这些实验室的负责人，但一个个都是人精中的人精，能把人骨头都算计得榨出汁那种。
他们之间的各种交易、权衡大半可能是平分秋色的，在达成协议又想要占更多便宜的情况下，自然是这些科研中心多做让步了。
当然，并不是实验室的这些负责人蠢，关键是这帮顶着各种头衔的科学家们远比那些企业家更要脸。像今天这样的合作，为了争取更大的利益，显然不要脸的更占优势。
不过洛夫·德库拉是不打算理会这些事情的。
站在他的角度谁吃亏谁占便宜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人必须达成合作。
量子计算机既然已经验证了是可能实现的，那么就一定要在这片土地上实现，至于实现之后谁会吃亏谁会占便宜，洛夫·德库拉半点都不关心。
哪怕是微软、苹果、谷歌、ibm这些老牌公司全都倒闭他也不关心。
只要最先进的技术掌握在美国手上，终将会有类似的公司重新在这片土地上崛起，甚至取得的成就可能比这些老牌科技公司要更为辉煌。
……
两个小时的时间过的飞快。
洛夫·德库拉在办公室里重温了一部美国老片的功夫，便已经到了午餐时间。
美国人一般午餐都非常随便，跟吃着玩似的。
洛夫同样如此。
即便这次会议请来了诸多随便一起跺跺脚，整个硅谷都要立刻地震的大佬们，也没有安排什么丰盛的午餐。三明治、牛奶、汉堡、牛排，全部都是学校食堂安排的。
不算美味，跟外面的餐厅没法比，但好在分量足够，管饱。
因为下午还有正事，所以也没有安排什么酒水。
但很显然，即便准备了酒水大概率也没人有兴趣干上一杯。
洛夫·德库拉来到为会议专门布置的餐厅时，便能直接感觉到气氛不太融洽。
这是很鲜有的情况。
一般来说对于这些人，不管谈判桌上闹得有多凶残，在其他场合他们也能保持自己的绅士风度。
毕竟这代表着这些人的格局。
当然，也可能是让他这半个主人感受到大家的委屈，从而给予更多的扶持。
毕竟他可以说是半个官方代表，不管是税收优惠，又或者资源倾斜，对他们而言都是利益。
洛夫·德库拉的确有一定的权限，但这是他最后的手段，不到最后签署合同，或者能确定心甘情愿让这些人将敝帚自珍的技术拿出来之前，他并不打算动用自己的权限给这帮人甜头。
他知道这些衣冠楚楚的家伙们所代表的集团有多么贪婪，如果他在签约之前露出一点口风，这些人都会变本加厉的要求更多。
“嗨，洛夫，我有个问题很想请教。”
脑子里转着各种念头的洛夫·德库拉刚走进餐厅，蒂姆·库克便主动上前攀谈道。
蒂姆算是这群人中，洛夫勉强能看得上眼的人之一，并是不因为苹果在他手上赚了多少钱，关键是这位够勤奋，洛夫觉得跟自己有些像，到也不介意多说两句。
“当然，能为库克先生解惑是我的荣幸。”
“你在会议上说的情报非常详细，连对方具体试机多长时间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我很好奇你的消息渠道。能不能跟我说说？”蒂姆·库克笑着问道。
509 怀疑人生
显然，蒂姆·库克并不单纯只是好奇。
畅享科技公布的八个梅森素数都来自于量子计算机试机并不是什么秘密，只要给华夏那个少年打过电话的人都知道。
但是王宇飞自然不是话痨。
承认这些梅森素数是通过量子计算机找到的没错，但谁也不会把每次试机是多长时间都汇报给这些大佬们。
当然，这些自重身份的大佬也不可能主动询问。
说起来还在试验阶段的量子计算机试机运行时间甚至可以纳入商业秘密的范畴，蒂姆·库克到是挺想知道，甚至也一度想要通过一些渠道找到未来能顺畅了解这些信息的途径，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成功。
没错，这里值的是商业间谍。
这种职业并不光彩，甚至很多时候直接触犯到法律，但是却屡禁不止。尤其是对于这些巨无霸公司而言，完全都不叫个事。
蒂姆·库克相信，硅谷的大公司内部或多或少都有商业间谍在活动。只是大家都有自己的防控跟保密体系。即便公司内部有这种人存在也不可能接触到太过机密的内容。
蒂姆·库克也不是没想过能够往曾经的畅享科技安插一些耳目，当然他相信其他友商也有同样的动作，甚至不少人都成功了。
当然虽然说自己安排的人顺利进入到畅享科技，但并不说马上就能到重要岗位上，甚至大多数都是边缘岗位。
并不是不舍得让一些专业性很强的人混进这家华夏公司。
主要还是大家刚刚意识到这家华夏公司的强劲实力，对方就换了外聘了一家极为专业的安保公司负责整体安保工作，甚至还负责了对应聘者的背景调查。
别人蒂姆·库克并不清楚，但他起码知道苹果当初是希望能安排一些专业性很强的人进入畅享科技的。当时还委托了专业的公司做这件事。
但是这些专业公司精挑细选的人才，甚至还专门把这样一批人的资料放到了蒂姆·库克的办公桌前，由他来最终确定人选。
只是毫无例外，这些人甚至连面试的资格都没等到，换而言之不管是猎头推荐还是自行投递的简历都如石沉大海，压根没有任何回应。
即便打电话到畅享科技人事部门询问，也只能得到一句未能通过公司背调的标准回答。至于为什么没能通过背调根本没有答案。
这是真的就很让人尴尬了。
天知道那个黑兔安保的背调标准是什么。
苹果委托的公司尝试了多套方案，都没法在最关键的研发部门安排进人手，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尝试在其他部门安插些人手进去。
这次到是很顺利，正好赶上畅享科技多部门都在飞速扩张，一些非关键部门很快就把人手招进去了。
但是这些非关键研发部门想要获得什么有价值的情报自然是不太可能的。
只能给予这些人足够的耐心，让他们在这家公司自有发挥个两、三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有人发展到关键岗位了呢？当然风险也是有的，比如这些培养好多年的专业性人才，真的在畅享科技做顺了，说不定就不想听老东家使唤了。但怎么说呢，聊胜于无吧，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可谁敢想，干得好好的畅享科技突然就分家了。
直接分成了一个研究院跟一家业务公司。
能分配到研究院的自然都是之前也在重要岗位上的老人，他们想方设法塞进去的棋子依然在现在的畅享科技，也就是分家后的业务公司。
怎么说呢。
这无厘头的骚操作，彻底让大家派进去的这些人成了鸡肋。
让他们继续呆在畅享科技吧，真只能算个心理安慰，根据他们得到的消息，畅享科技分家之后，就连葛灵玥这样的层次都已经拿不到宇馨科技那边的第一手消息，就更别提这些小虾米了。
但是让他们直接离开吧，又不太甘心。
让所有人都离开，他们就又成了瞎子跟哑巴，真想知道什么情况，还必须跟其他人一样通过网络。这才是这些大佬绝对不能忍的。
人到了一定层次就会明白珍贵信息的重要性。
尤其是对于决策者来说，有些消息哪怕比竞争对手早知道一秒钟，也能让一个优秀的决策者在一秒后占据主动，甚至这个一丝主动直接就能转化成胜利。
这种例子其实很多。
所以即便是鸡肋，甚至还要让公司每年多出一笔额外的费用，但这些人还是得养着。只是就目前来说，没人对这些人抱有太大的期望。
没见想要确定宇馨科技的量子计算机研究进度，还要靠这些大佬凭借私人关系，主动打电话给王宇飞来获取么。
正因为如此，今天洛夫·德库拉在会议上透露的情报惹起了蒂姆·库克的兴趣。
这位国家科学基金会的秘书长竟然比他们还了解宇馨科技量子计算机的运行情况，难道是基金会安排了人在宇馨科技里面？
如果真是这样，蒂姆·库克不介意跟这位德库拉先生合作，有时候在有需要的时候一个电话就能带给他极大的帮助。
……
德库拉矜持的笑了笑。
并没有直接回应蒂姆·库克的问题。
而是略微思考了几秒之后才开口说道：“库克先生，其实您是想问我是否有朋友在那个华夏少年成立的研究院里任职对吧？但很抱歉，我不能给你一个肯定的答案。我只能说，如果苹果能全力支持我通过具体的决议，并主动承担一些义务，在我得到一些您应该知道的消息时，会第一时间主动通知您。”
蒂姆·库克深深得看了眼洛夫·德库拉。
这显然并不是他满意的答案，尤其是这种充满了暗示性却滴水不漏的回答，本该是他常用的手段，这时候却被眼前这个家伙先用了出来。
很想拂袖离开，但想到如果对方真的能有这种手段，他还是很心动的。
所以微微笑了笑后答道：“显然这些信息并不足以让我下定任何决心。事实上苹果对于量子技术的研究还很粗浅，就我个人来说愿意承担更多的义务，但您总得多给些能让我下定决心的理由。”
“好吧！”洛夫·德库拉微微颔首，仔细思索片刻后，说道：“你知道畅享科技突然分家的真实原因吗？”
“嗯？”
洛夫·德库拉用手指了指天护板：“是那里要求的，千真万确。我的诚意很足了吧？”
“呵呵！”蒂姆·库克礼貌的笑了笑，说道：“我会慎重考虑您的提议的，德库拉先生。不过话又说回来，在华夏那位已经领先的情况下，不可能光靠我们结成一个同盟就有用的吧？”
“当然未来会有更多的盟友加入。而且根据我们制订的议案，未来所有加入协会的成员，除了现有业务外，不能与那家公司在量子计算机跟量子系统有关的技术上提供任何帮助。包括仪器、设备跟技术输出。当然这对于苹果不会有任何影响。毕竟你们不生产这些，不是吗？”
“当然，非常感谢！呵呵！“
“先，告辞了，哦，对了，今天的牛排非常美味。”
……
两声“呵呵”跟毫无意义的恭维之后，两人错身而过。
然后心里几乎同时暗骂了一句“老狐狸”。
但蒂姆·库克并不觉得他完全没有收获了。
刚刚洛夫·德库拉阐述的消息本就是畅享科技分家的可能性之一。
只是有些情况以他们的渠道根本不可能打听的到。
即便有些小道消息，也没法完全确认。
但有一点，不管洛夫·德库拉说的是真是假，似乎都能有利用的机会。
……
另一边洛夫·德库拉正利用自助午餐的时间，在这些大佬中周旋。
并不是只有华夏人会在饭桌上将事情谈妥。
事实上对于这些大忙人而言，一次自助午餐同样是极好的沟通场合。
主动找上来向洛夫·德库拉旁敲侧击同样问题的人也不少，当然都被他用类似的手段应付了过去。
显然这些高科技公司的大佬们都对宇馨科技的第一手情报非常感兴趣。
甚至让洛夫·德库拉感觉，在这些大佬们看来能从宇馨科技获得稳定的情报来源，甚至比今天他拼命想促成的合作要更为重要。
这种感觉当然不太好受，也让洛夫·德库拉对某些大人物更为厌倦了。
甚至进而开始怀疑人生。
人性从来是最不可测的。
在没有基本生活所需的时候，吃饱穿暖就是唯一的目标。
但当这些需求能完美解决的时候，精神的需要去一下便被拔高到远超于物质需求之上。
此时洛夫·德库拉就感觉精神世界受到了玷污。
以至于产生这样的疑问。
难道他拼死拼活的努力，就是为了有一天能跟这些愚蠢的家伙们平起平坐？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但很显然，洛夫·德库拉并不认为问题出在自己身上。
这让他感觉很苦恼，当然外人是绝对看不出此时他纠结的心情。
他也不会让情绪写在脸上。
所以洛夫·德库拉只是如同应付库克一般，虚以为蛇的跟这些人在谈笑中默默输出自己的观点。
不管如何，这次会议的目的必须达成。
唯一让他感觉欣慰的是，午餐跟各位大佬的谈话中，他能听出这些人的言下之意。
大多数人还是倾向于促成这次合作的。
毕竟已经没有选择。
当然唯一的矛盾点依然在于利益。
合作当然可以，但是如何保证自己的利益。
最多的忧虑就是自家完全坦诚的共享了所有成果，但是其他家却有所隐瞒。
当然这些本就是洛夫·德库拉早已经考虑到的问题。
解决问题的关键自然还是严苛的规章跟最终分配模式。
起码在整件事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了。
不管如何，下午的会议必须讨论出个结果。
……
王宇飞当然不会关心有人已经把他的研究当成了洪水猛兽。
如果他知道一个针对小智的量子计算机联盟正在紧密筹备的话，大概率也只会觉得好笑。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事实早已经证明，不能完全坦诚的合作根本没有意义。
如果那些公司真的那么硬气，苹果也不会帮着畅享科技倒腾来十台最先进的紫外光刻机。
现在华芯精密已经开始跳级研究7nm制程，可是多亏了这批设备，才能有这个底气。
当然就算这次对方玩真的，也没什么好害怕的。
王宇飞很清楚现在小智的开发已经过了最艰难的时刻，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已经没有什么限制能阻止小智在他制定的计划期限内完成，成为世界上第一台真正意义上的通用型量子智脑。
的确，现在小智还存在一些问题，但只需要通过不停的试机，这些问题终归是能解决的。
当整个量子智脑的运行机制已经刻印在他的脑子里，自然信心十足。
这两天他很忙。
今天要安排老潘带领的考察团参观小智。
都是些业内的老师，当然不是简单的看看，所以王宇飞又安排了一次试机。
上次发现的一些小问题还没有完全解决。
所以在风景宜人的硅谷，那些大佬们开会的时候，他干脆留在了小智的身边，穿着一身防尘服进行着作业，算是加了个班。
当然，虽然忙着加班，但是作息还是没什么变化。
凌晨两点半，王宇飞准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收拾好工具，然后离开了正中央的小智，通过特别电梯直接上到顶层。葛灵玥之前为他准备的小套间里，路余馨睡得正香。
这让王宇飞不由得升起了一丝愧疚的情绪。
遥想当年他好像跟女孩儿说好了，绝不创业的。
结果一不小心却干起了比创业更累的事情。
如果没有畅享科技，没有宇馨科技，大概他们能活的轻松许多吧？
起码不用跟着他睡在公司。
这大概是洛夫·德库拉打死都想不到的。
他跟王宇飞竟然在同一天开始怀疑人生，虽然怀疑的方向不太一样，但这大概也能算是一种另类的缘分啊。
510 激动的心
除了要给潘教授面子，演示自家的小智之外，另一件事情就是要接待来自于美国的贵客——约翰·马丁尼斯。
华清这边提前将电子邀请函直接发到了这位教授的工作邮箱，然后他几乎以火箭的速度办理了f签，领了签证之后便订了当天下午的机票，几乎一分钟都没耽误。
可想而知小智带给这位量子物理学家的魅惑有多大。
对于这位国际友人的来访，王宇飞还是很重视的，必须带着路余馨一起亲自去迎接才能体现他的诚意。
即便他觉得约翰·马丁尼斯大概率并不在乎这些细节。
做出这一判断的原因是，王宇飞认为从某种意义上说他跟约翰·马丁尼斯其实是同一类人。
他甚至能想到接机时，约翰·马丁尼斯根本不会觉得他亲自去迎接是多大的礼遇，第一要求肯定是立刻来实验室亲眼看看小智，最好还能当着他的面，试一次机。
因为能猜到约翰·马丁尼斯的想法，所以王宇飞才决定要带着路余馨一起接机，给予其最高的礼遇。
这可是老郭、韩茜、郭晓怡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虽然能猜到约翰·马丁尼斯的想法，然而却没法遂了这位的意。
在这位美国教授进入实验室之前得先进行审查，除了审查之外，还有些协议要签署。
当然这些协议约束力还是很强的，需要这位不远万里赶来华夏的教授答应一些略略有些过分的要求。
比如允许自己通信设备可能被监听。
当然这是黑兔安保那边提的要求，王宇飞并没有反对。
有些事情放在明处说其实更容易被接受。
如果实在不能接受，王宇飞也早就想好了解决办法，给这位美国友人安排一次难忘的华夏之行，公司费用全包，最后临走时在把约翰来的机票钱报销了，顺带着给他包架专机回国，很完美。
对于现阶段的王宇飞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
百分之九十五的人一辈子无法达成的成就，王宇飞在十八岁这年成功达成，值得骄傲。
只是生活依然没什么变化，甚至似乎更辛苦了。
……
对于潘文悦一行人的到来，整个宇馨科技给予了最高的礼遇。小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下的工作，举行了一次简单的欢迎仪式。
到不是形式主义，主要还是表达一个感激的态度。
科技的每一次进步都是建立在前人积累基础之上的。
毫不夸张的说，华夏三大量子研究院的前期工作，起码帮他节约了五年时间。
说起来，那些无数资金跟精力换来的技术资料、经验教训跟积累，换了个人谁愿意免费分享？
仅凭这一点多尊贵的礼遇都不过分。
“潘教授，各位老师，欢迎大家。”办理完所有手续后，王宇飞将到访的五位华夏三座量子研究所的老师们迎进了公司。这次来的五位教授大都也是华科院的院士级人物，其中有一位谭忠明院士同时也是华科大学的教授，这次可是专程飞到京城来参观传说中由宇馨科技所研发的这台量子智脑。
经过安防之后，王宇飞带着一行人来到地下的量子智脑研发基地。
众人只是在外面迎接了一下，等进入实验基地之后，便习惯性的各自散去。
王宇飞也没卖关子，没有浪费时间带着这些专家教授们去实验室参观，而是穿上全套防尘设备之后，直接带着一行人到了小智所在的位置。
这才是大家最重视的东西。
透明的设计还能让所有人一眼便看清楚其中的设计，只是不能拍照的。
这到是没谁有意见。
各家的实验室都有类似的规矩，而且这种科研性质的参观，看的是人家的设计理念，具体的科学原理，多好的相机也没把微观层面的设计完整的记录下来，并没有什么意义。
关键在于王宇飞是否愿意分享他的设计理论。
王宇飞到没有敝帚自珍的心思。
介绍起来也算尽心尽力，唯一的问题依然是他认为很简单的地方，随口就一句话带过，但是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个问题可能想上三天三夜也不明白。
但是在这种环境下，王宇飞肯带着这帮人来这里看还热情的介绍各种原理跟设计思路与细节，已经表现得足够大气了，这类的问题大半都属于人家科研的机密内容，大家又不是正儿八经一个系统的，这些老专家怎么好意思一直追问下去？
所以即便王宇飞介绍的再卖力，用处也不太大。
当然不可能是光看的，接下来还安排了一次试机。
不过这一次介于潘文悦教授询问后的要求，试机计算没有继续寻找梅森素数，而是尝试让小智计算因式分解。
提到因式分解，就不得不提shor算法。
简单的说就是随便给量子计算机一个整数n，然后让量子计算机快速找出n的质因子。
听起来简单，但这事并不简单。
因为目前整个互联网应用最广泛的加密体系，rsa加密算法能够运用如此多年长盛不衰最根本的基础就在于经典电子计算机并不能效率极高的分解一个大整数，快速找到这个整数的质因子。
可以说rsa加密算法能取得现在的效果，本就是建立在rsa问题太难解决基础之上的。
起码在目前来说，没有已知针对经典电子计算机的算法可以在多项式时间内解决这个问题。
但理论上来说，量子计算机不太一样。
即便整数再大，只要有足够的量子比特参与计算，就能在一个极快的时间能将整数分解。
如果王宇飞设计的这台量子智脑真的能快速完成因式分解计算，就能验证之前科学界对于量子计算机前景的展望是正确的。
为了这次试机，王宇飞花了一个小时时间进行准备。
要设计算法，以及重新编写程序命令。
换了个人这还真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花费一、两周的时间来准备也为过。
但王宇飞毕竟太了解小智了，他所要做的只是对算法做一些改良，然后重新给小智编写一个指令，这些都是他最擅长的。
随后又是一次开机过程。
王宇飞给小智发布的程序命令是，系统随机生成一个百万位数以上，且尾数不为0的正整数，然后进行因式分解，完成之后将这些正整数跟质因数记录并保存下来，然后循环运行。
这一次王宇飞并没有专门设置运算时间。
经过前两次试机之后，已经积累了足够的经验教训，并对硬件做了改动，足以支持长时间的运算。
当然这个长时间只是相对而言，总之这次试机就是要让小智尽可能长时间的进行运算，直到出现新的问题在记录下来加以改进。
为了这次试机，还专门挑了个吉时，10点58分准时开始。
到不是不想更早开始试机，主要还是一行人早上九点才到公司，简单的欢迎仪式加上参观小智，花了四十多分钟，接下来王宇飞又应潘文悦的要求，重新设计算法跟程序又花了一个小时。
不过问题到是不大，绝对不可能耽误吃午饭。
虽然目前小智还远远没能达到最佳性能，但是根据王宇飞的估算，万位数以上的整数因式分解虽然对于经典电子计算机来说可能需要漫长的时间去计算，是不折不扣的难题，但对于小智来说，只是小试牛刀，应该不超过两分钟就能反馈第一批结果，绝对不可能耽误早已经准备好的丰盛午宴。
到目前为止，对于王宇飞来说吃饭依然排在最重要的位置，年轻而富有活力的身体需要更多的营养以满足旺盛新陈代谢的需要。
还好，现在距离进餐还有一段时间。
……
潘文悦站在透明的玻璃窗前，视线内是小智被透明包裹的诱人身姿，还有眼角余光能看到的年轻人。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毕竟他跟王宇飞最熟悉，所以能进入最为机密的操控室。
对于王宇飞，他有着颇多感慨。
科学写起来简单，但学起来很宏大。
即便是搞科研的高层次人才，中间百分之九十的人劳碌了一辈子，终其一生也不过堪堪摸到了科学这两个字的门槛。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一个不过十八岁的年轻人却走在了所有人的前面。
偏偏他的表现一直显得很淡然。
这算不算宠辱不惊？
“咳咳……”潘文悦下意识的干咳了两声，这是他多年讲课生涯养成的习惯，在正式开口前技能让嗓子处于最佳状态，又能先用这种方式引起学生们的注意力。
王宇飞转头看向潘文悦，不止一个老师有这种习惯。道王村的廖校长，省城一中的韩老师，还有华清的高教授，三位对他人生影响最大的老师似乎都有这个习惯。
“你觉得能成功吗？”
话音刚落，操控室内传来“叮”的一声脆响。
王宇飞眨了眨眼，答道：“已经成功了。”
“啊？”潘文悦愣了。
王宇飞设定的是万位数，万是指数字的位数，而不是五位数那个万。
如果是一个人在输入，光是要把这么多数字都输入到电脑中怕是也要大概一小时吧？但这程序运行了才多久？
潘文悦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挂在实验室内的电子钟，10：59：02。
也就是所一分零两秒的时间，这台被寄予厚望的量子计算机完成了一个超大整数的因数分解。
而同样的计算可能需要经典电子计算机算上无数年。
王宇飞指了指显示器。
万位数字的反馈自然不会真的把数字完全展现出来，用的是指数的表现形式。
因式分解对于经典电子计算机来说难度很大，尤其是位数越多，难度越大。
但是已知结果，只是验证是否正确却是可以超快的。
所以潘文悦扑到了电脑前，激动得开始验证。
如果一切正确，量子计算机真的会颠覆现在互联网的安全认证体系。
这项技术还掌握在一个华夏公司手里，甚至这台能创造历史的量子计算机就在华夏，如果说前互联网时代根服务器是互联网的基础，让掌握根服务器的人对于所有联网的机器拥有着生杀予夺的权力，那么当这台量子计算机问世之后的后互联网时代，量子计算机将如同暴君一般统治整个互联网，直到人们发现更先进的加密算法。
然而潘文悦刚刚扑到电脑前，“叮”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意味着第二个随机整数的因式分解已经计算完毕。这次更快只用了五十三秒。
潘文悦又是一愣，刚才想要跟王宇飞说的话瞬间忘到了九霄云外，然后便开始在电脑中调出了专门的数学工具开始检验。
得到的答案自然是正确的。
而在这期间，第三、四个数字的因式分解已经计算完毕。
虽然这跟潘文悦所带的性能也有关系。
毕竟不是超级计算机，而且本就带了太多的程序，但这也足以说明小智的效率。
在特定问题上，量子计算机的效率是经典电子计算机的无限倍已经彻底被证明。不需要在抱有任何疑问。
“知道吗？你将改变世界，不你改写了地球的文明进程。”潘文悦激动的说道。
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在乎什么危言耸听，甚至这句话本身是否有夸大成分已经不再重要了。更何况这位教授本就是这么认为的。
“嗯？”
潘文悦的话，让王宇飞有了片刻的恍惚。
他改变了世界么？
好吧，如果小智的出现算改变世界的话，那么他已经在改变这个世界的进程上迈出了一小步。
毕竟小智还不是成品。
“不要怀疑，我认真的。”潘文悦继续说道，他还有很多话想跟王宇飞说，但一时间大脑竟然是空白的。
偏偏没等他整理好思绪，操控室的房门被“砰砰”的敲响。
王宇飞走上前，打开了门，又一名老教授几乎是冲了进来。
“成功了，成功了，结果完全正确，刚才我们一人验算了一个结果，都是正确的！”
511 合作的条件
来参观的科学家们表现得很激动。
当然如果把这个事情换一个角度来看，其实很正常。
量子计算机的意义并不比人类发明出航空器更小。
可以想象当人类第一个载人热气球升空时给那个时代人所带来的震撼，大概就能体会到此时这些专家们的感受。
这又好比两队人准备一起攀登世界第一高峰，老潘这边还在山脚底下做热身运动呢，却不小心突然得到消息人家已经在山顶上挥旗子了。
那感觉，很复杂。
激动、惊叹、羡慕、兴奋等等情绪中还夹杂一丝嫉妒。
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午宴。
讲真，王宇飞不太习惯这种饭局。
问题太多了，一帮老专家似乎集体化身成了好奇宝宝，也不再像参观时那么矜持，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抛了过来。
当然，这也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问出的问题。
大半不会涉及到真正的机密技术，在这一点上，能被潘文悦选中的老教授还是有分寸的。
但在饭桌上不停解答问题还真是第一次，严重影响到了进食效率。
当然这还没完。
因为自己比较能吃，所以午餐准备的很丰盛。
但教授们并没有吃多少，匆匆的问了几个问题之后便又回到了地下的实验室，继续抱着如同朝圣的心态看着小智运行。
此时小智已经运行了2小时37分，并计算出了超过一百个大整数的因数分解。而从后台反馈的数据看来，目前的运行依然非常稳定，并没有出现任何可能出错的预兆。
比如噪声异常、温度异常等等。
当然此时也还没破小智正常运行的记录，所以也没人感觉意外。
王宇飞在早上带着教授们参观时，就已经公布了实验室记录，并告知了他们最长的运行时间早已经有183分钟，目前才157分，自然没什么好惊讶的。
潘文悦很自然的跟着王宇飞走进了操作间。
“这里的一切都让人赞叹。对了，你们已经收到那个消息了吧？”
潘教授用复杂难言的目光看着王宇飞问道。
当时就是眼前这孩子说要拜他为师的，他怎么想的？矜持个什么劲？这才当真是有些机会一旦错过，没法回头了。现在他怎么还好意思旧事重提？
“什么消息？”王宇飞问了句。
最近他一条心思放在实验室解决小智的问题，还真对外界的情况没什么了解。当然，一般来说业界真有什么重大事件发生，是有专人通过邮件向他汇报的，不过这两天情况特殊，他甚至工作邮箱都没怎么开。
“你竟然不知道？”
潘文悦诧异得看了王宇飞一眼，这才一板一眼的说道：“美科院那边联系了几家大公司，还有自家赞助的量子研究院跟一些知名大学的量子实验室一起成立了量子计算机产业联盟。我看呐，这联盟就是针对你们成立的。”
说完，潘文悦心底却在苦笑。
显然王宇飞这边的成就的确把老美给逼狠了。
要知道几个月前，ibm还站在王宇飞这边diss谷歌所谓的量子霸权就是个伪命题，谷歌发布会上演示的量子计算机成果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由此便能想清楚这些国外的高科技公司在量子计算机开发这块的竞争本就处于白热化的地步，双方的关系可半点都不和谐。
但美科院依然能让这些公司都团结起来，结成产业联盟，制定行业标准跟准入，必然要花费很大的精力跟心思。
如果不是被逼得没办法，估么着没谁会想到去做这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哦！”王宇飞随意点了点头，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在对方的量子计算机没能问世之前，所谓的产业联盟就是个笑话，对面就算有再多的公司跟研究团队加入，也得先把成果做出来，才能形成技术垄断优势。
不过这显然很难。
“你好像不放在心上？”潘文悦说道。
内心却在感叹着，其实王宇飞的确可以不太放在心上。
但这显然不符合华科院的利益。
“其实我觉得这样把所有研究团队捏合在一起，短期内不但起不到促进作用，恰好相反，还会造成很大的资源浪费，让科研人员思维变得混乱。”王宇飞摊了摊手说道。
翻译过来大概就是，是的，我的确不太放在心上？
潘文悦沉吟片刻，硬着头皮问道：“嗯？怎么说？”
王宇飞答道：“我在做小智之前了解过包括微软、ibm、谷歌、英特尔跟d-wave这些公司的研究方向，他们的研究人员有很多论文发布在科技期刊上。仅仅这五家公司，就有四种不同的发展方向。d-wave目前推出的量子计算机主要是利用隧穿效应，暂且不谈，其他家研究基于微电子制造技术实现量子计算的，有希望通过量子纠缠获取信息的，有离子阱制造量子比特的，还有花大精力研究超导材料的。”
“虽然发展路线不同，但所选择的方向大都是基于自己的优势。比如英特尔，选择微电子制造这条路，跟它在芯片研发方面的技术积累一脉相承。这个时候如果要进行技术分享，问题就来了，分享到哪一步？很多条路本就是死胡同，但是已经投入太多了，也没法放弃从头再来，前期肯定会非常混乱。”
潘文悦无奈的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王宇飞说的都是事实。
都是干这行的，欧美那边专家在学术期刊上发表的那些论文，他当然也有定期阅读，还颇有收获，但他不能完全去附和王宇飞的说法，所以开口反驳道：“你说的的确有些道理。但你也说了，这只是前期可能出现的情况，你不能小看天下英雄啊。等到那些学识都很厉害的物理学家磨合好了，你敢肯定他们不会爆发出惊人的能量来？”
王宇飞诧异的说道：“但等到他们磨合好了，我们的小智已经制造出来了。”
潘文悦：“嗯？”
很尴尬，这话竟然无法反驳。
照他所看的研究进程，他觉得王宇飞说的没错。
别看老美成立的量子联盟声势浩大，但抵不过这边成绩出的快啊！
简直就是飞速。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潘文悦都不敢相信宇馨科技这边从无到有的进度竟然如此迅猛。
他甚至都不敢居功。
毕竟量子研究所那些资料他是可以随时调阅的，而且起步远比这家全新的公司早不知道多久，但是看看人家，在看看自己的，好惭愧。
“我们不用把目光过多的关注别人，先做好自己就好了。”王宇飞一本正经的再次说道。
“我，嗯，对对对！”听到这话的那一瞬间，潘文悦觉得自己眼睛有些发红，更是升起了一大把年纪活在狗身上的感觉，但他无法反驳，此时唯一的想法大概就是这哪家的妖孽？别放在外面害人了，赶紧挖回去供起来才是正理。
但有些话终究得说的，尽管不太好意思。
“我是这么想的。”
潘文悦踌躇了一秒，然后下定决心说道：“回头咱们之间也可以多多合作，如果方便的话，你看能不能让这边的研究员小伙子们去我们量子所那边指点指点我们的研究员们，也给我们的量子计算机研究进度出出主意。”
说完，潘文悦已经不自觉的满脸通红。
其实他更想直接把王宇飞搭着整个团队给请回去，帮量子所也鼓捣出一台跟小智差不多的量子计算机出来。
只是这话明显太不要脸了些，实在说不出口。
当然如果王宇飞同意大家多做交流的话，等到感情交流的差不多了，说不定也能达到同等效果。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这种交流完全是浪费时间，我也做过研究，量子所那边对于量子计算机的研究跟我们的路线并不相同。我觉得不如等到我们把小智研究成熟了，双方之间直接合作。我们这边出技术跟指导，你们出人出钱出力，设计并生产出同类型的量子计算机来？”王宇飞诧异的问道。
听到王宇飞这番话，潘文悦这次眼泪真的差点就流下来了。
幸福来的太突然了。
麻蛋，话说他刚才兜这么多圈子干嘛？
看看人家多实在，王宇飞的方案不就是他设想中最理想的方案吗？
别说出钱出力了，就算他把这把老骨头都卖给王宇飞也行啊。
“真的？你真这么想的？”潘文悦略显紧张的说道。
“当然！”王宇飞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不过我也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潘文悦的小心脏又吊了起来。
“第一，我不保证会给你们小智用到的全部技术，比如一些专用软件，毕竟宇馨科技是有盈利压力的，请潘教授谅解。”王宇飞掰着手指头说道。
潘文悦连连点头道：“对对对，这个可以理解，而且这些东西我们也是需要研究的。”
“第二，量子所这块每计划使用我们的技术制造一台量子计算机，就要为宇馨科技制造一台同等规格的量子计算机。并在完工后交付我们。”
潘文悦这次是真的惊呆了：“你的意思是，我们量子所可以不止生产一台量子计算机？”
王宇飞点了点头，答道：“当然，这种量子计算机想要大规模量产暂时还不可能。不过花费几个月时间，还是能生产出三、五台的。我不会把精力都放在继续制造量子计算机上，但是我们的研究计划同样也需要尽可能多的量子智脑，所以这个事情完全可以交给你们来完成。”
潘文悦甚至没在心底核算，便立刻点头应承了下来。
“必须的。也就是说我们初期计划制造三台类似于小智的量子计算机，就要准备人手先制造六台出来对吧？但还有种情况，如果我们先造出两台来，能不能现在内部分配？”
“当然不行，根据合同，必须你们量子所先用一台，另一台调拨给我们。宇馨科技的计算任务也很紧张。”王宇飞很坚决的开口道。
潘文悦点了点头，心底有些闷。
不过王宇飞的要求也很正常，只是这样就没法一口气先制备三台出来，这样量子所、信息所跟新成立的量子实验中心就能第一时间同时装配这种最先进的量子计算机了。
人心总是贪婪的。
不过问题也不大，只要把他们量子所排在第一梯队就够了，不过这得要他让王宇飞配合想点办法。因为如果按照常规来说，第一台量子计算机肯定会放在刚刚投资数百亿建设的量子科学研究中心。
“还有第三点吗？”潘文悦再次问道。
“有，第三点就是接下来量子计算机小型化跟微型化的任务需要交给你们。你们那里有成系统的研究模式比我们更有优势。有成果之后，我们双方能共享小型化量子计算机小型化的所有成果。”王宇飞再次提出了要求。
潘文悦问道：“你说的小型化是指？”
王宇飞立刻答道：“只需要几个量子比特耦合，能够完成一定计算任务跟通讯任务的专用型量子计算机，主要可用于船只、航天航空器、卫星、空间站这些地方的小型计算机。”
潘文悦点了点头，说道：“我懂了。这是小问题，如果我们有了这款量子计算机，第一研究方向本也是让这款计算机小型化。”
“最后一个条件。如果宇馨科技未来有一些紧急计算任务，需要量子所这边算力支持的话，必须优先帮助我们完成必要计算任务。”
潘文悦无语。
如果按照王宇飞给出的条件，宇馨科技本就有一台小智了。
接下来他们造一台量子计算机就要同步给宇馨科技造一台。
这样算下来宇馨科技起码要比他们这边多一台量子计算机，就这种情况还要抢他们的算力？
关键是如果对方总是有紧急任务，一直占着他们的计算资源怎么办？
量子所这边的计算任务也很重啊！
而且还有研究任务。
似乎看出了潘文悦对最后一个问题有些为难，王宇飞笑了笑说道：“其实我也不确定肯定会有这种情况。这样吧，最后一个条件可以增加限制，每年只有三次提出要求的机会，而且每次计算任务占用时长不能超过三天。可以了吧？”
512 未来布局
潘文悦带着一行教授们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因为走的时候，在大家的见证下，潘文悦跟王宇飞签订了互助合同。
合同的具体条款就跟王宇飞提出的要求几乎一致，只是规定的更为详细，并给出了一些特别情况的处理方式。
对于量子所来说这绝对是意外收获。
当然对于王宇飞来说，也并没有损失什么。
他并不担心会泄密，量子所大概会比宇馨科技更珍惜量子计算机的领先优势。
其次，宇馨科技需要尽快有更多的量子计算机进行大量的运算。
单靠现在这个实验室显然无法在短期内完成如此多台的量子计算机制造。
所以跟华科院这边合作是最好的选择。
永远不能小看集中力量办大事的效率。
这些都还不是最重要的。
量子计算机小型化的设计并不难，但很重要，将这个任务交给华科院也是最好的选择。
既不怕被泄密，研发速度也有保证。
要知道小型量子计算机可是未来各种航空航天器智能化电脑管理最重要的一环。
而且小型量子计算机可并不代表着它们的计算能力不行。
按照同种技术基础生产制造出的量子计算机，在王宇飞的构想中通过这些量子计算机之间特别的通讯协议跟通讯方式，是可以实时共享算力的。
这也是王宇飞希望华科院尽可能尽快多生产些量子计算机，并允许他使用算力的原因。
同时，王宇飞构想跟设计中的量子计算机可以进行主从关系设置的。
这一点跟经典电子计算机的服务器——单机模式又不一样，更像一种权威家族管理模式。
第一代的小智无疑就是家族族长，它将具备最大的权限。比如给使用同一技术之后制造出的每天量子计算机下达任务，分配算力，调配资源，甚至直接获取信息等等。这种分配算力的方式无疑远比经典电子计算机要更高效。
这也是王宇飞跟华科院合作，并要尽快开展量子计算机小型化设计进程的原因。
万一有一天，他真的对无垠的太空产生了兴趣，想要去太阳系转转，能够直接用在宇宙飞船并跟小智保持即时联络的小型量子智脑也是必备的产品。
种种原因让这次宇馨科技跟华科院的合作顺利达成。
至于潘文悦告知他对面国家组成了一个什么量子计算联盟的消息，王宇飞觉得是件好事。
未来他还可以跟对面的联盟合作。
如果联盟的科学家们并没有发现写入硬件协议中的量子智脑管理方式，愿意签订跟华科院一样的合同，王宇飞还真希望未来能跟这个联盟合作。
对方造一台量子计算机就给畅享科技造一台，集合全世界最先进的技术力量这种量子计算机很快就能在全世界遍地开花，只要能有百台以上，宇馨科技便能拥有极为强大的算力。
华科院这边宇馨科技不好意思占用太多的算力，但是西方那边的竞争对手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这其实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鉴于小智的量子计算机内部通讯协议跟硬件深度绑定，只要量子计算机制造出来，就能在未来的量子网络上自动上线，并接受小智的支配。
对面甚至没法让这些设备断网，最多只能断电。
但这样一来宇馨科技这边是没法控制了，但是花费巨资生产出来的量子计算机也不能使用了。
想想都是件挺好玩的事情。而且成功的几率极高。
王宇飞并不认为在量子计算机发展初期，有人能看懂这种直接写入硬件逻辑中的量子家族式管理模式。最后只能选择吃这个哑巴亏。
好吧，真不是王宇飞想要占对面的便宜。
但谁让王宇飞给路余馨提到小智的设计理念后，路余馨就给他提出了这么个计划呢？
甚至现在跟华科院的合作都是计划中的一步。
只有这种合作确定了，未来在跟西方国家那些公司门合作的时候才能更显得顺理成章。
不过这种事情王宇飞显然不会是主动找上门去求合作的，还需要等待更多的人主动找上他们才是。
……
洛夫·德库拉的心情还是很愉悦的。
没什么别的原因。
在他的促和下，虽然中间过程不太让人愉快，但联盟还是促成了。
当然这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这个联盟还要进一步扩大。
不止是美国这些公司，还准备把传统盟友欧盟的一些技术实力强劲的公司跟吸纳进联盟。
一来是为了分担风险，联盟的成立也是需要投入的。
没有资金投入，太难说服那些公司了。
盟友公司想要获得他们的技术，缴纳一定的会费来维持联盟运转，当然盟友们的技术或者也会对现在的研究有所帮助。
虽然压力还是很大，但起码他已经努力了，并且结果还算不错。
当然他也高票当选为世界量子科技联盟第一任的秘书长，负责协调各家公司、研究院、大学实验室之间的关系，处理联盟内各项事务。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保证这个联盟能顺利运行，并且邀请更多的盟友，获得更大的影响力。最好的结果是联盟内率先研究出能跟华夏人匹敌的量子计算机，即便不能，联盟的另一层用处就凸显了。
借助这些公司、研究院、实验室多年来累在量子计算机设计方面累积申请的专利，强行的制造一个专利壁垒。
换句话说，如果真的速度跟技术上比不过，那么洛夫·德库拉将决定使用专利碰瓷，来限制华夏人量子计算机的生产。
当然，洛夫·德库拉并不希望走到这一步，显得太不要脸了些。
虽然跟利益比起来，洛夫·德库拉并不太在乎脸面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但如果能通过实力获取面子，他还是不愿意伤脸的。
而现在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邀请约翰·马丁尼斯重新出山。
谷歌是整个量子科技联盟的重要一环，之前谷歌演示的世界最先进的量子计算机整个硬件架构都是由约翰·马丁尼斯设计完成的，这位物理学家的地位有多重要可想而知。
之前约翰·马丁尼斯跟谷歌闹别扭，辞职了，现在双方都拉不下面子也没关系。
毕竟现在大家已经是一个联盟了，联盟内部那么多公司，那么多的实验室，随便约翰·马丁尼斯选择哪个实验室继续研究都没问题。
技术共享嘛！
他依然可以在原本为谷歌设计的量子计算机硬件上进行研究，并不会耽误时间。
这就是量子科技联盟的好处了。
之前犯下的错误都可以弥补，人才虹吸效应也能倍增。
在愉悦的心情驱使下，洛夫·德库拉专门挑在下午两点零五分给约翰·马丁尼斯打去了电话，这通电话他将以世界量子科技联盟秘书长的身份邀请约翰成为联盟内部的特别研究员。
选择这个时间自然是处于对这位大科学家的尊重。
他从谷歌那里的研究员口中得知，因为约翰教授经常工作到深夜甚至凌晨，所以一直保持着午休的习惯。午餐后一点三十分准时开始午休，下午两点起床，雷打不动。
所以他专门挑选了约翰起床后五分钟来邀约，这个时间段人已经没了起床气，而且这通电话正好帮助约翰教授完全清醒，然后投入到工作中去。
这就是细节。
洛夫·德库拉一直都是个注重细节的人。他也认为自己能取得今天的成就除了他的勤奋之外，更因为他本就是一个注重细节的人。
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让约翰·马丁尼斯加入联盟大概能算是他为联盟做的第一个贡献。
然而让他颇感意外的是，电话竟然没能接通，对方关机了。
这跟他了解到的情况不符合。
按照摆在他桌面上那些资料的说法，约翰·马丁尼斯是位很严谨且有一定强迫症的人，为了不错过任何一条重要消息，他的手机从不会关机。
挂掉电话，愣了愣，洛夫·德库拉又拨了过去，还是关机。
好吧，或者因为从谷歌离职，对于约翰的打击也是很大的，所以他希望休息一下。
只是这个情况多少还是让他有些坐立不安。
好在他案头的资料很全，不光有手机号码，还有公寓号码，以及他在圣塔芭芭拉分校办公室的号码。
洛夫·德库拉先是把电话打到了约翰由学校提供的公寓，没人接听并转到了语音信箱。
最后还有一个办公室号码。
这次终于有人接听了。
“喂，您好，我想找一下约翰·马丁尼斯教授。”
“哦？那你恐怕要失望了先生，约翰教授受邀前往华夏参加一场学术会议，现在大概正在飞机上。预计行程可能会要两周，您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转告他吗？”
“去华夏参加学术会议？”
洛夫·德库拉这一刻突然感觉有些懵，然后瞬间感觉到了一丝丝不对劲。
为什么会这么巧？
这边联盟刚成立，华夏那边举办了学术会议？
他好像没听说过近期华夏有物理学方面的学术会议啊？
当然，他最近也的确没关心过这方面的事情，毕竟要忙联盟成立的事情。
而且他不也不算物理学家，不可能受到邀请？
“我能问一下是什么类型的学术会议吗？贵校只有约翰教授一个人受邀？”
“是关于第三常数猜想的物理学会议，华夏华清大学发的官方邀请，我们学校有两位教授受邀，不过瑞斯教授因为近期身体抱恙，所以还没出发。但约翰教授似乎有自己的考量，就先请假过去了。”
“谢谢！”
大概了解情况之后，洛夫·德库拉挂上了电话。
一切都有了解释，但这位新上任的秘书长却还是感觉到了不安。
走向成功第二条，洛夫·德库拉不否认世界上会有巧合，但从来不相信巧合。
这就好像可能侥幸成功，但绝对不要相信成功可以侥幸。
所以在办工作前定了定神后，他便开始在网络上搜索华清举办这次第三常数学术会议的消息。
很快，敏感的洛夫便在推特上找到了很多关于这次会议的消息。
多数是一些物理学家自发宣传这次会议，显然西方国家也不止是约翰·马丁尼斯一个人又或者只有圣塔芭芭拉分校收到这邀请。看上去似乎没什么问题。
但几名物理科学家的推特，还是让他嗅到了蹊跷。
华清举办的这次会议太着急了些，竟然只筹备了一个月，这让很多受到邀请的物理学家纷纷在推特上抱怨，没有给他们足够的准备时间，太仓促了，导致他们虽然很想参加这次学术盛会，但是根本安排不过来日程。
世界性的会议竟然只提前半个月通知？这的确不是华夏人的办事风格！
第二个疑点就是约翰·马丁尼斯也太急了些。
现在距离会议正式开始还有九天，约翰·马丁尼斯为什么这么早就要过去？
而且为了这次会议还专门请了两周长假？
这太不正常了！
根据资料上对约翰·马丁尼斯的描述，这位科学家可不是那种喜欢没事到处旅游的人。
事实上在谷歌的几年，约翰几乎放弃了所有的年假。对于正常人来说一年两次的旅游，夏威夷的海滩跟东欧的风景对他都没有任何吸引力，只有实验室的设备才是他的最爱。
这么一个人怎么可能提前告别自己的实验室，只身前往华夏？
除非他到了华夏之后，又有一个更为先进的实验室在等着他！
是的，这一刻谨慎而敏感的洛夫·德库拉成为了福尔摩斯的化身。
他几乎以一己之力推算出了约翰着急赶去华夏的原因，但是有两个非常致命的问题：第一，约翰·马丁尼斯已经上了飞机；第二，这一切都是他的推断，没有任何证据。
但洛夫·德库拉还是坐不住了。
他按下了办公桌上的呼叫器，冲着门外的秘书说道：“黛拉，看看到华夏的签证过期了吗？如果没过期立刻订两张前往华夏的机票！懂了吗？越早越好！”
513 约翰教授的决定
洛夫·德库拉坐不住决定赶往华夏的时候，王宇飞已经成功接到了远道而来的约翰·马丁尼斯。
王宇飞的判断没错，这位物理学家有着他非常熟悉的那种科学素养，见到他的第一句话便是：“王，你是直接带我去看量子电脑吗？”
是的，在接到人的那一刻，这位物理学家眼中似乎只有王宇飞，甚至对站在正主身边的路余馨视而不见。
好在两人两人对这位物理学教授的性子早已经有了判断，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失礼。
而且介于两人之前商量好的对策，路余馨顺势接过了唱白脸的角色。
“约翰教授，很抱歉，我们可以马上带您去公司，但是请您理解，我们的量子计算机产品的保密级别很高。所以您在正式看到小智之前，还有一些必须的手续。比如保密协定之类的。”路余馨巧笑着解释道。
约翰·马丁尼斯狐疑的看向路余馨，冲着王宇飞问道：“这位是？”
“她就是路余馨，我们实验室的主任，用你们的话说就是实验室管理者。”王宇飞帮着解释了句。
“路余馨？”约翰困惑得看了眼小路同学，这个名字他感觉有些熟悉，但东西方文化差异还是没能让他想到眼前这女孩其实就是王宇飞的女友。
“好吧，我们还是先上车再说吧。”约翰·马丁尼斯耸了耸道。
虽然内心很急切，但已经到华夏了，约翰到也不太急了。
路余馨说的保密协定他也能理解。
他才从美国到华夏，自然不可能寄希望于人家完全相信他。
但既然来了，全世界最先进的量子电脑总得看一眼的。
等上了专门安排的商务车，面对面坐到了车上，路余馨再次抢先开口说道：“约翰教授，再次欢迎您来到华夏，但是在正式访问之前，我还是要先将这次访问的一些要求跟您说清楚，以免会出现让双方不愉快的情况。”
约翰眨了眨眼睛，困惑的看向一脸笑意的王宇飞。
好吧，电话里劝他来的时候真没有说过还有要求的。
迎着约翰的目光，王宇飞也开口说道：“对了，差点忘了告诉您个好消息。昨天我们进行了第三次长时间试机，这一次我们给量子智脑的任务不在是寻找梅森素数，而是让小智随机生成万位且尾数不为0的正整数，然后进行因式分解。小智从昨天上午10点58分，现在依然在运行。”
“啊？！”
约翰愣了，刚才路余馨的话已经被他丢到了一边，连忙追问道：“意思是你们验证了shor算法？”
“不是shor算法，是一种全新的算法。能实现跟shor算法同样的功能，但是速度更快。你知道在我来接你之前，我们的小智已经算出了多少个万位甚至以上位数正整数的质因数？”
约翰连忙追问道：“多少？”
王宇飞答道：“1283个！”
“都验证过吗？”
“当然！”
约翰看了看手机，显示的不是华夏时间：“你是几点从实验室出发的？”
显然离开实验室时，王宇飞专门看过时间，很准确的答道：“清晨7点23分。”
“意思是1225分钟1283个万位数的因数分解计算，不到一分钟就能计算完成一次复杂的因式分解计算。更重要的是能持续计算且不出错。天啊，知道吗？这是神迹。”约翰夸张的说道，满脸憧憬。
是的，就是憧憬，听完王宇飞的介绍，他是真的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这个年轻人口中的小智到底是个啥模样。
“咳咳，很不好意思，约翰教授，我觉得我们应该切换到刚才的话题。这直接影响到您这趟行程仅仅只是参加学术界的盛会，又或者能距离接触到领先与世界的量子计算机。所以我们能重新开始了吗？”路余馨很扫兴的将话题又转了回去。
而当路余馨一开口，王宇飞便再次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不吭声了。
约翰眨了眨眼，看着一脸严肃的路余馨，郁闷的点了点头：“好吧，这位美丽的女士，路余馨，等等，这个名字好像有些耳熟。不管了，那么我想请问如果我想见到你们口中那台跨时代的量子计算机到底要付出些什么代价？个人**么？或者安全审查？没有问题，我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老师。我能通过任何形式的安全审查。”
路余馨摇了摇头，然后开口道：“恐怕不止这些，约翰教授。实际上安全审查是必须的，在华夏文明称之为入职前的背景调查，不过最重要的是，您可能需要签订这份合同才能跟我们的量子计算机见面。”
说完，路余馨从车载的小柜子中，取出了一份早已经准备好的雇佣合同递了过去。
“这是一份，雇佣合同？”约翰·马丁尼斯看到合同封面后诧异的问道。
是的，这其实就是一份宇馨科技的雇佣合同。
只是各方面的福利待遇稍稍做了修改，基本上算是公司研发工程师中最顶配的福利，然后将这份合同翻译成了英文，并打印了出来。
“请您先看完。”路余馨微笑着说道。
约翰·马丁尼斯困惑的再次看了一眼王宇飞，然后将注意力放到了合同本身。
不得不说这是一份待遇很优厚的合同，基本上如果他愿意签下这份合同，钱方面不需要他在操心了，如果折合成美元的话，其实跟他在谷歌赚的钱差不多。
但是其他方面的福利甚至比谷歌还要优越。
当然最重要的是，如果签下这份合同，他将能跟世界上最先进的量子计算机朝夕相伴。还能独立负责一个新的量子计算机项目，以及量子计算机升级跟小型化的工作。
但还是有问题的。
约翰·马丁尼斯将合同看完之后，沉吟良久后才试探性的问道：“王，你们的研究院近期有去美国开分院的计划，对吗？”
王宇飞摇了摇头，用很遗憾的口气说道：“约翰教书，还真没这方面的计划。您应该知道，贵国有很多人对我们公司并不友好，所以我们大概率是不会去贵国开公司或者分院的。当然我们的业务公司，就是以前的畅享科技到是在贵国有一些业务来往。但这跟您的能力不符。”
听到王宇飞的话，约翰·马丁尼斯整个人都震惊了。
“那么你们的意思是让我留在华夏？可我拿的只是短期的学术访问签证。”这位物理学家似乎有些紧张了。
“您别急，约翰教授，您是否决定留下决定权在您手上。如果您不愿意接受这份合同也没关系，这些天我们可以到处转转，一起讨论关于第三常数猜想的一些学术性问题。您在会议之后回国，我们会安排专机送您回国。您不会有任何损失的。”王宇飞立刻答道。
约翰·马丁尼斯偏过头，诧异的看着王宇飞问道：“那我怎么去看你们的量子计算机？”
“当然就不能看了！对不起，这事儿得怪我。在王总邀请您前，我忘了告诉他小智的保密级别。等他跟我提起这事的时候，您已经上飞机了，我们根本没法联系您。好吧，真的这些都是我的错。如果您一定要怪就怪我吧。当然如果您选择加入我们，签证问题不用放在心上，我们会有专人为您解决的。”路余馨耸了耸肩道。
约翰·马丁尼斯瞬间纠结了：“为什么会这样？不应该是这样啊！王，你知道的，我是美国人。这份雇佣合同太突然了，我根本没考虑过！”
“是我的错，害您白跑了一趟。”王宇飞颇为自责的说道：“为了表达歉意，您这次来华夏行程的所有开销我个人全包了。您还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只要能满足的我一定满足。包括会议之后为您安排专机回国，算是我对您的一点点补偿。请您谅解。”
王宇飞的姿态放的很低，低到约翰·马丁尼斯甚至不好意思再抱怨什么。
但是想到王宇飞口中描述的小智那些超凡能力，一台能够长时间持续运行的量子智脑，能颠覆整个世界，其对整个世界科技推进作用不亚于蒸汽机的发明，更是他研究了大半辈子的项目，约翰·马丁尼斯又犹豫了。
这到底该怎么办？
在这里好吃好玩的呆两个星期，然后在会议后离开？又或者真的加入宇馨科技？
好吧，他是美国人，但据说京城的美国人也不少，他不会是第一个，也不可能是最后一个。
最重要的是，他是个单身。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那种单身，在哪生活都差不多。而且如果加入了宇馨科技，他就能跟王宇飞口中的小智朝夕相伴，还能解开小智能长时间运行的谜团……
一时间，约翰·马丁尼斯纠结了。
“咳咳，约翰教授，这次是我孟浪了，其实我也明白您是美国人。但为什么要顾虑那么多呢？我们都知道那句话，科学是没有国界的，这是人类的共同财产。未来我们真的研究出了成熟的量子计算机，您认为我们会把它放在华夏绝对不给别人？那您就错了。馨系统您应该知道吧？不久之前馨系统开源，并提供给全球免费使用的决定您也应该知道吧？”王宇飞不失时机的说道。
约翰·马丁尼斯心动了。
原因就在于王宇飞说的未来量子计算机会向外授权，甚至可能包括美国。
这就没什么问题了。
到不是所谓的家国情怀。
他关注的点在于，如果未来王宇飞真的会将量子计算机向国外企业授权生产制造，意味着技术的外流。
而技术外流之后，他需要保密的内容就没那么重要了，那个时候如果他不愿意继续呆在宇馨科技，不就意味着能回国了？
“未来量子计算机技术真的会对外授权？”约翰·马丁尼斯狐疑的问道。
“你认为我们会像其他公司那样封闭技术？不会的。如果您不相信，我们可以签署一份协议，等到量子计算机技术成熟之后，如果有人需要授权生产制造，只要能满足我们的条件，我们不会有技术封锁的行为。如果定个期限的话，五年吧，五年时间，我希望全人类都能享受量子计算带来的便利。”王宇飞很肯定的说道。
不得不说王宇飞似乎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坦诚感。
如果是路余馨说这番话，约翰·马丁尼斯或者还会怀疑，但是王宇飞说出这番话，他却觉得这个年轻人很真诚。
“如果是这样的话，让我仔细考虑考虑。”约翰·马丁尼斯点了点头。
“约翰教授，如果我是您的话，我会尽快下定决心。因为如果您的决定直接关系到我们接下来的行程安排。事实上如果您选择加入我们，签下这份合同的话，到了公司之后，只需要简单的背景调查，我们就要去实验室进行接下来的数据监控工作。毕竟现在小智的研发每一个阶段都很重要。”
“但如果您还犹豫的话，我们可能会让正在运行的小智先暂停任务。正如王宇飞承诺您的那样，他要抽时间带您四处游览，你们还能聊聊学术上的问题。所以您的想法是？”
路余馨没给约翰·马丁尼斯太多考虑的时间，再次问道。
“呼，我需要向学校辞职。不过也不要紧，因为我刚从谷歌离职，跟学校重新签的一份临时合同，还没有正式给我安排工作，约束不强。那么，好吧，我决定加入你们。但是希望我们都能尊重合同，还有我需要签署刚才你说的那份合同。五年内，我们的量子计算机技术会对外授权。”约翰·马丁尼斯看着王宇飞，做出了决定。
终究，他还是没能抵御住小智带来的诱惑。
“当然，甚至不需要五年，也许我们很快就能获得成果呢？”
王宇飞微微笑了笑说道：“欢迎您，约翰教授，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对了，这份雇佣合同我们就以五年为期怎么样？用一个五年时间来见跟我们一起见证一款跨时代的产品从出世的成熟，我觉得是个不错的决定。”
“五年么？好吧！就这样！”简单的思考之后，约翰·马丁尼斯做出了决定。
514 都太拼了！
约翰·马丁尼斯对五年的合同答应极为干脆也是有原因的。
他从2014年加入谷歌，到现在2020年，此时回首往事，只觉得时间是一晃而过，还没来得及取得什么成就，六年就过去了。
到了一个新的环境，再干上个五年对于他的人生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是不自觉的，约翰教授对于路余馨这个角色心底有了偏见。
到是对王宇飞的好感度又增加了不少。
毫无疑问，一心扑在研究上的约翰教授明显是个很单纯的人，这一点从他不修边幅的头发就能看出来。
作为一个业界知名的大物理学家，还能如此不在意形象多少说明了一些他的性格特征。
这大概也是心里清楚两人大概率是在唱双簧，但却对王宇飞升不起太多恶感的原因之一。
当然，王宇飞身上一些隐藏的性格特征也很重要。
比如他笑的时候真的很诚恳，给人一种极为诚实的感觉。
总之，当车子开进公司的停车场时，约翰·马丁尼斯已经在早已经准备好的临时雇佣合同上签了字。并立刻开始了针对他的背景调查。
这次背调由武国强亲自负责，由此也能看出黑兔安保同样对这位大科学家很重视。不过背调的方式到是很简单，就是由武国强出面，在专门的房间里询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
不过这时候的背景调查也就是走个过场。
真正的背调早在王宇飞给约翰·马丁尼斯打电话，邀请他来华的那一刻就开始了。接下来也可能会继续下去。
但这种形势起码让约翰教授很满意。
因为没用多久教授便如愿以偿的进入到了在他看来需要极高权限才能进入的宇馨科技量子智脑研发实验室。
为了能在第一时间看到小智，他甚至连随身携带的行李箱都是直接丢给了武国强身边的警卫。
很明显，小智也没让他失望。
当他穿上防尘服，看到运行中小智的第一时间，便感叹道：“王，这是上帝的杰作。”
“好吧，我不是上帝。”王宇飞在心底回应了一句，但没说话，只是简单了向这位大物理学家介绍了小智硬件的一些基本构造。
随后便带着约翰·马丁尼斯在各个实验室转了一圈，把这位美国的物理学家介绍给了实验室其他研究员们，着重介绍了曹路平，跟之前从脑机所跳槽来的师兄师姐。
对于这些实验室约翰教授也非常满意。
实验室内全是世界上最先进的仪器，而且很新。
甚至很多设备要比谷歌实验室的更为先进。
到不是因为谷歌没钱，关键是这个时代产品更新迭代太快了些。
一套实验室设备买下来总得用上几年，在豪气也不可能说是一年一换，最多就是新款的功能想办法升级在旧款上。
如果只是软件层面的设计到还好，但是牵扯到硬件的改动升级就会很麻烦，而且即便升级成功，其效率往往也没法跟新款相比。
所以新的实验室这方面往往能占不少便宜。
更让约翰满意的是，实验室里所有工作人员综合素质都很高。
起码人人都能说一口流利的英文，完全无需担心沟通问题。
当然最满意的依然是小智了。
看完小智，大致参观了一圈实验室，约翰·马丁尼斯便直接投入到工作之中。
说工作其实不太准确，主要还是验算小智的成果。
计算效率是一方面，计算的准确性显然比效率更重要。
而且对于一名合格的科学家而言，不能尽信别人说的话，自己验证的结果才是最值得信任的。
让经典电子计算机计算一个大整数的质因数很困难，但在已经得出结果的情况下反向验证却是非常简单快捷而且准确的。
所以没用多长时间，约翰教授随机抽取的样本便都已经验证完毕，并得出了结论。
“看来我见证了一个历史，从今天起，以rsa为基础的加密、数字签名体系，将一去不复返了。受影响的加密算法还有md5，这个不可逆的字符串变换算法恐怕也将要成为历史，des也不能幸免于难，天啊，整个互联网所依赖的加密体系将会崩溃。这简直太美妙了。”
好吧，当约翰在王宇飞面前兴奋的说出这番话时，如果不能理解的人大概率会怀疑眼前这个不修边幅的男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反社会狂人。
但王宇飞大概明白这位教授的话要分成两段理解。
前半段是在描述既定事实，最后一句只是单纯的感叹，或者说对小智的夸赞。
“好吧，现在您差不多应该已经把实验室的大概情况了解的差不多了，我们可以谈一下以后的工作分配了。”王宇飞边说着话，顺手将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放到了约翰·马丁尼斯的面前。
这是新买的咖啡机泡出咖啡，纯正的美式口味。
实验室里没人喜欢喝咖啡，年轻些的喜欢可乐，年长些的喜欢泡茶。
这台全新的咖啡机也是在王宇飞决定招揽约翰·马丁尼斯后专门买的，还是德龙的进口品牌，力图还原这位外国友人最喜欢的口味，虽然他可能完全不在乎这些细节。
“好吧，那么我应该做什么？关注小智的成长？我们一起让小智早日问世？”约翰·马丁尼斯已经开始摩拳擦掌。
“这样就浪费了。您是实验室里的专家级工程师，应该做更有意义的工作。您看，我们特意在小智的旁边还留了一个位置。所以我决定让您负责第二台量子计算机的制造。这样有助于您以最快速度了解小智的基本构造，也有助于未来我们一起对量子计算机小型化进行研究。”王宇飞指着小智旁的空地说道。
约翰·马丁尼斯又惊住了，惊讶过后便是感动。
他还真没想到王宇飞竟然会给他安排这么一个任务。
要知道从零开始重新制造一台量子智脑，肯定要用到小智的技术。
换而言之他将可以接触到之前小智制造的全过程，并从头到尾了解小智的基本构造，实现原理。
与其说这是一次工作机会，不如说这是一次深入学习的机会。
这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今天做出的决定简直太正确了。
如果不加入这个团队，他怎么可能接触到这些可以说是机密的技术？
想到一台全新的小智将能从无到有，且是由他一步步的制造出来，约翰·马丁尼斯便觉得激动万分。
“那么我该从什么时候开始工作？我觉得现在精力很旺盛，不如从现在开始吧？有太多资料需要先了解。”约翰教授当即说道。
“真的不需要先休息一下吗？”王宇飞愣了愣。
工作热情的人他见过，但是刚坐了十多个小时飞机，甚至还没倒时差，连住房都还没安顿好就要开始工作的，王宇飞这还真是第一次见。
“不需要，我在飞机上休息的很好。对了，我的办公室在哪？最好是能给我在办公室安排一个休息间，这样能让我感觉更方便。”
“这些都准备好了，另外我刚才我给你介绍的那位曹路平你还记得吗？就是我的曹师兄，他跟他负责的小组将归到您的团队里。曹师兄全程参与了小智的设计跟制造，有着丰富的经验，相信你们能合作的非常愉快。”
“另外这是给您准备的内部邮箱，关于小智的设计方案跟前期需要了解的资料已经都保存在邮箱里了。实验室内所有人的工作邮箱地址也已经保存在里面，也包括我的。偶尔我不在实验的时候也可以直接邮箱联系。”
“最后再问一下，您确定不先去收拾一下？您的房间已经安排好了，就在这栋楼里，去收拾一下应该花不了多少时间。”
约翰·马丁尼斯直接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实验室的技术资料不能带出实验室，我去房间干什么？直接带我去我的办公室吧。等我累了，随便找个人带我去公寓休息就好了。无非是个公寓而已，只要能睡觉就行。”
“那么，好吧！请跟我来。”
……
第一天的见面双方都很满意。
王宇飞非常满意约翰·马丁尼斯的工作态度，约翰·马丁尼斯则特别满意王宇飞对其不设防的态度。
总之，王宇飞是眼睁睁看着这位约翰教授加班到深夜。
要知道在西方文化里可是没有加班这一说的。
对于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来说，加班甚至是不可接受的。
但约翰·马丁尼斯却是甘之若饴。
好吧，从这一点上看，约翰有当个华夏it男的潜质，比如当晚，坐了十多个小时飞机的约翰·马丁尼斯甚至比王宇飞更晚离开实验室。
精力旺盛的程度也跟王宇飞有一拼。
接下来就更夸张了。
约翰·马丁尼斯加入公司第三天，一向沉默寡言的曹师兄找上了王宇飞，然后很直白的开口说道：“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嗯？怎么了？”王宇飞莫名其妙的看着曹师兄，最近实验室里风平浪静的，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位从美国来的约翰教授是个疯子吗？他不用睡觉的吗？半夜三点还给我打电话讨论问题，这些我都能忍！但是凌晨五点就因为我没接他电话，跑到我宿舍去抓我起来做晶片是个什么道理？”曹师兄用很平稳的口气说出了充满怨念的话。
当然这是曹路平一贯表现。
常年泡在实验室的经历让他对于情感的表达有些障碍，很少会激烈的情感表达。
当然如果不是因为被约翰逼得受不了了，大概率也不会来找王宇飞抱怨。
跟曹师兄认识也有一年了，上一次看到曹路平发脾气还是他珍爱的手办被人不小心摔坏。还好放在办公室里的不是限量版的，不然这家伙大概率会疯了去，今天这大概算是第二次。
虽然情绪没有上次激动，但话语中包含的幽怨还是让王宇飞很动容。
老约翰这也太拼了吧？
“等等，你刚才说的是同一天？”
“当然，就是今天，你没发现我已经有黑眼圈了？”
王宇飞抬头仔细瞟了眼，的确厚重的眼袋配上了黑眼圈。
不过还好，精神不算萎靡。
但这也足以给王宇飞敲响警钟，老约翰不年轻了，这么拼会不会太伤身体了？
“这个情况我会跟约翰教授好好谈谈。曹师兄，你也保重身体，实在不行，先临时给你换个宿舍？”王宇飞直接给出了解决办法。
“换宿舍？”
曹路平愣了愣，随后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般，愤愤道：“换宿舍不就代表我被他比下去了？你以为我来跟你反应这个情况是因为我怕了他了？”
“那是？”王宇飞愣了愣，追问道。
曹路平气势磅礴的说道：“我是希望你能帮我转告他，我们华夏研究人员就没一个孬种，加班算什么？如果他真的要这么玩，我们坚决奉陪到底。但是，时间上不能总是他掌握主动！以后干脆固定时间，我们每天加班到凌晨两点，早上七点继续，中午吃饭加午休不能超过一小时，看谁先熬不住！”
好吧，王宇飞算是发现了，实验室里脑回路清奇的人越来越多了。
以前只是发现曹师兄有些愤青倾向，真心没想到还有如此清奇的一面。
“好吧，师兄为什么你不亲自跟他说？”王宇飞好奇的问道。
曹路平理直气壮的答道：“我说那就是以下犯上，不好。你是实验室管事儿的，还是你说比较好。”
好吧，这事王宇飞觉得自己必须得管，两个人不管谁累垮了，他都得心疼。
“行吧，曹师兄，回头我跟约翰教授好好谈谈，不管他是否接受挑战，我都会给你回话的。”
“那就交给你了，我先回去了给他准备钻晶片了！”曹师兄点了点头，随后转过头骄傲的离开。
王宇飞感觉有些头疼，人家都是怕手底下人划水，怎么到他这里却是怕大家太拼？
嗯，手底下员工太拼命了，似乎也不是件好事，起码不利于团结，只是约翰教授的确是让人意外啊。
515 脑补出的误会
就在王宇飞考虑到该如何跟约翰·马丁尼斯沟通，才能既保持这位大学者的积极性，又不至于让曹师兄没有面子的时候，公司来了消息，世界量子技术联盟秘书长洛夫·德库拉先生通过华清的第三物理常数研讨会筹备小组联系到了公司希望能跟他见上一面。
好吧，这个头衔还是很唬人的，王宇飞以为这又是一位华清大学邀请来的世界知名量子物理学家。虽然这个名字他还真不太熟，似乎也没在知名期刊上见过这位科学家的论文。
但毕竟是一个国际大型科技联盟的秘书长，而且是通过母校约见的，王宇飞当然不能避而不见。
进步在于交流嘛。
所以王宇飞没有先去找约翰谈话，而是走出了实验室直奔公司里的会客室。
……
洛夫·德库拉心情极不爽利的坐在宇馨科技的会客室里。
会客室里竟然不是真皮沙发，差评！
专门接待客人的地方，竟然没有咖啡，拿了杯水甚至没有加冰，差评！
他在房间里已经等了五分钟了，要见的人还没到，差评！
把他丢在房间里，五分钟不闻不问！这不但是差评，还让他有些害怕了！
其实工作上洛夫·德库拉的确是个注重细节的人，但生活中并没有这么较真，主要还是此时他是真的恼火了，可以说非常非常生气跟害怕。
是的，就是生气害怕，要解释清楚为什么会有这两种复杂的情绪，就得从头说起。
其实洛夫·德库拉前天就到了华夏，然后先给约翰·马丁尼斯打电话，毫无意外的，老约翰的电话根本打不通。
然后他便按部就班的联系了华清大学，并成功联系上了这次华清大学的第三物理常数研讨会的接待人员。
然而他从接待人员口中得到了一个让他心情跌入谷底的消息，约翰·马丁尼斯来到华夏之后并没有到会议组委会这边报到，甚至来之前压根就没通知过华清大学这边。
在洛夫·德库拉看来，这必然是华夏人用了极为卑劣的手段把老约翰从美国骗到了华夏。
图什么？那还用说？
必然是看中了约翰·马丁尼斯在量子计算机硬件设计方面的能力。
石锤了！
至于为什么昨天没有直接联系宇馨科技这边？
洛夫·德库拉还担心自己的安全呢，毕竟这是别人的地头上。
贸然上门去要人人家恼羞成怒了怎么办？
所以他先找了大使馆，告知了大使馆这件事情，并讲述了自己的怀疑。
一位美国研究量子计算机的顶尖物理学家，被骗到华夏之后失踪了，很可能遭到了华夏一家科技公司的绑架，甚至可能有生命危险。
是的，洛夫·德库拉脑补出了宇馨科技的人通过各种威逼利诱的方法威胁约翰·马丁尼斯说出在谷歌设计量子计算机硬件时的机密，然而老约翰坚守信念、宁死不屈，坚决不愿意将自己掌握的科技机密告诉那些华夏人的场景。
好吧，这番描述显然并没有收到大使馆里管事儿那位的重视。
事实上虽然有事没事总有人喜欢碰瓷一下华夏，但是真要说华夏哪家公司把国内一个大科学家骗到华夏来绑架了这种话，几乎是没人信的。
在大使看来八成是那位约翰教授借着这次会议的由头提前来华夏旅游。
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在一个正常的美国人看来，每年都应该有两次旅行计划才是正常的。
像约翰·马丁尼斯那样在谷歌打了六年工，好不容易给自己放假了，到华夏各大城市到处浪一圈才是正常操作。
如果不是因为洛夫·德库拉怎么说也算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估计人大使根本没兴趣多跟他说一句话。
上头不太上心，下头就更别提了。
所以当洛夫·德库拉提出了要求，要有武官跟随来保护他前往宇馨科技交涉的要求，虽然大使馆没有直接拒绝，但是总是推说人手不足，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如果一定要保护就要等。
结果等了一整天，第二天又跑去的洛夫·德库拉还是得到没人答复。
没有办法，洛夫·德库拉只能将自己的行踪跟电话报备给了大使馆工作人员，然后怀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壮烈心情，再次联系了华清大学之后，通过大学那边预约成功之后，这才赶到了宇馨科技的大楼。
在进入大楼之前，黑兔安保就给了这位美国友人一个下马威。
严格的安保措施，更让他感觉自己可能到了一家黑店。
所以生气跟害怕就是很自然的事情了。
这种焦躁的情绪一直持续到王宇飞推开了会客室的大门。
……
“德库拉先生，您好，我是王宇飞。”
看到王宇飞的一瞬间，洛夫·德库拉松了一口气。
他当然认得眼前这个年轻人，很早以前他就看过王宇飞的视频，他的办公室里甚至还有一份关于王宇飞的资料。
虽然那份资料不太详细，但是挂在网上的视频跟照片还是有好几张的。
能见到正主，而且这位正主看上去还很诚恳的样子，多少让他忐忑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些。
“王先生，您好！”
简单的寒暄两句，王宇飞直接切入了正题。
他还得解决约翰跟曹路平之前的问题，实验室里还有事情要忙，自然没空跟一个突然找上门的外国人瞎聊。
“德库拉先生，您这次来访是有什么事情吗？”
这个提问也契合了洛夫·德库拉的心意。
虽然看上去王宇飞的确不像是蛮横的人。
但是呆在一个让人心惊肉跳的地方，依然让人心情压抑。
洛夫·德库拉也希望尽快搞定这件事，让眼前这个年轻人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紧把老约翰给放了。
“的确有事情，首先我想确定一下，约翰·马丁尼斯教授是否正在你们这里。”洛夫·德库拉表情严肃的问道。
“哦，您是找约翰教授啊，没错，他的确是在公司。”王宇飞点了点头答道。
没什么好瞒人的。
雇佣合同都签了，他也没打算把约翰·马丁尼斯雪藏起来，未来肯定要见人的，邀请这位教授加入宇馨科技的整个过程都坦坦荡荡，合理合法，充分征求了教授本人的意见，自然没什么不敢认的。
但洛夫·德库拉震惊了！
他早已经做好了王宇飞肯定不会承认的准备，脑子里更是想了一堆的说辞，让这个年轻人知道他正在犯下怎样的错误。然而万万没想到啊，对方竟然直接承认了？
不按套路出牌啊，一时脑子竟然瓦特了，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还是王宇飞不想耽误时间，干脆直接的问道：“德库拉先生，您是要找约翰教授有事？”
这个问题也让洛夫·德库拉回过神来，整个人更为严肃了：“事实上我来这里之前已经去美国大使馆报备过行踪。而且我是通过华清大学预约的这次见面，有太多人知道我来了这里。所以我建议您立刻让约翰·马丁尼斯教授出来跟我见面。不见到约翰教授我是不会离开的。”
王宇飞已经很久没有被人几句话说懵逼的体验了。
但今天他体验到了。
的确不太明白洛夫·德库拉的意思。
如果要见约翰·马丁尼斯当然没问题，专门强调自己去大使馆报备过行踪是什么鬼？
不见到不离开什么鬼？
他有说要限制两人见面吗？
来公司前报备行踪是怕有人把他绑架了？
王宇飞有些后悔没让路余馨跟他一起了。
对于专门学习过心理学的路余馨在这方面更为专业，大概能分析出眼前这位衣冠楚楚的是不是有某种精神方面的疾病，比如被迫害型妄想症。
根据王宇飞看过的资料这种病很麻烦，往往会表现得比较暴力。
当然到不是怕眼前这位德库拉先生犯病给他造成危险。
分分钟制服这男人的把握王宇飞还是有的，关键问题在于眼前这位看似绅士的男人是外国人。根据高老师传授的经验，如果没能控制好力道，把这家伙弄出个什么好歹来会很麻烦。
到不是怕麻烦，但现在正是调试小智的关键时候，耽误时间总是不好的。
洛夫·德库拉当然不可能意识到他已经成了王宇飞眼中的精神病患者。
说完那番话，他只是尽量让自己神情显得严肃，并让自己的目光显得无所畏惧，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震慑住眼前的宵小。
瞧这小眼神……
王宇飞略微沉吟后，说道：“德库拉先生，您稍等，约翰教授现在可能正在忙，我这就去找他来跟您会面如何？”
“嗯？你确定？”
“当然！”
“好，希望你能快一点！我要立刻见到约翰教授！”
……
王宇飞淡定的走出了会客室，先跟黑兔安保的外聘保安们打了声招呼。随后先给约翰·马丁尼斯去了个电话。
“喂，约翰教授，有一位洛夫·德库拉先生您认得吗？”
正在实验室忙着监工刚开工的量子计算机底座线路布局的约翰·马丁尼斯压根没过脑子，便随口应了句：“洛夫？不认识！我正在忙，还有事吗？”
这也不能怪约翰，毕竟他跟洛夫·德库拉的确不太熟。
如果换一个场合他或者能认出这位科学院基金会的秘书长，但是正在忙碌中的科学家哪有空去仔细回忆一个陌生的名字？
得到了答案之后，王宇飞便也没在纠结，立刻道：“行，那您忙吧，不打搅您了。”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然后王宇飞又跟华清那边去了个电话。
这个电话就更简单了，他只是询问一下华清那边在帮洛夫·德库拉预约见面的时候，有没有核实过这位所谓的世界量子技术联盟秘书长的身份。
也怪洛夫·德库拉失策。
他跟华清联系的时候用的是刚刚收获的新身份，这个刚成立的联盟还没到高调的时候，起码网上都没什么报道，华清那边自然也没认真核实。
如果他用国家科学院基金会秘书长的身份，大概率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所以王宇飞得到的答复很干脆，华清那边并没有经过核实。
事情似乎有些麻烦了。
于是王宇飞一个电话打给了武国强，拜托这位先生去查查这位洛夫·德库拉的真实身份。
这种事情，老武应该比较专业。
……
待在会客室里的洛夫·德库拉等了大概十五分钟左右后开始焦躁了。
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就算这家公司很大，就算约翰的工作地点距离这里很远，但总不至于上下电梯要这么久吧？
难道真的有危险？
洛夫·德库拉第三次看表之后，决定不能坐以待毙。
他站起身，想要走出会客室。
然而刚打开门……
“您好，请您回到房间内。”
很礼貌的辞令，但站在门口的是两位安保人员，而且用的是华夏语。
洛夫·德库拉感觉有些懵了，随之而来的是惊恐。
理智让他没有争辩什么，而是照着对方的手势，回到屋内，然后关上了门。
显然，他被软禁了！
他的判断果然没错。
洛夫·德库拉恨极了！
他恨大使馆的那些散漫作风，如果这次他能跟着武官一起来，显然不至于遭遇这种情况。
回到会客室，洛夫·德库拉第一时间拿出手机，然后很意外的发现，竟然没有信号？
显然，电子干扰！
这点他到没有判断失误。
会客室所在的一楼很大范围内考虑到安全因素信号都被屏蔽了。
这也是为了防止消息外泄。
除了一楼跟地下之外，大楼其他位置都是有信号，这也是一般会客室设置在一楼的原因，就是接待一些身份不太明朗的客人。
洛夫·德库拉感觉要崩溃了！
他的目光看向了会客室的窗户。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是一楼，但会客室的窗户只能稍稍向上推开，露出的缝隙不足以让他钻出去。
思来想去，洛夫·德库拉脱下外套，蒙在了玻璃上，随后搬起了一把木质的椅子，狠狠的朝着玻璃窗砸去。
恰好此时王宇飞已经带着约翰·马丁尼斯已经站在了会客室的门口。
没错，武国强的效率还是很高的。
在最终确认了洛夫·德库拉的身份后，王宇飞大概明白了只是一场误会，于是干脆的跑到实验室将一脸不耐烦的约翰·马丁尼斯拉了上来……
516 你根本不懂
“噗！砰！”
先是凳子砸在被衣服蒙住的玻璃上发出一声闷响，随后又掉落在地上。
洛夫·德库拉这才听到动静，回过头便看到用困惑的目光看着他的王宇飞，以及跟在王宇飞身后，正站在门口愣在那里的约翰·马丁尼斯，然后他也愣了。
这一刻，洛夫·德库拉也感觉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什么情况？
站在门口那个好像的确是老约翰。
没错，那招牌般的蓬松头发和满面的胡须跟不久前专访中的照片一模一样，绝对不可能认错。
所以刚才王宇飞离开真的是去找老约翰了？
这就真的很尴尬了。
而且看上去老约翰似乎没有被虐待过，依然是那副不修边幅的样子。
有了这个认知，洛夫·库德拉看了看跌在地上的实木凳子，又看了看被蹂躏得不太像样的衣服，再次回头看了看正凝视他的王宇飞，跟站在门口的老约翰，突然有种想要装晕的冲动。
作为一个生性严谨的人，他这辈都没如此丢人过。
“难道是这块玻璃选的不太和您心意？”
王宇飞随口一句话打破了沉默。
洛夫·德库拉涨红的脸上写满了尴尬两个字，总得给人一个台阶下。
“嗯？嗯！约翰教授，我找的你好辛苦。”
冲着王宇飞点了点头，洛夫·德库拉终于找准了方向，冲着还在门口发呆的约翰·马丁尼斯说道。
“找我？”
本就在困惑中的约翰·马丁尼斯听到这句话明显更困惑了，反问道：“我们很熟吗？你找我干什么？”
听到这两个问题，洛夫·德库拉是真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感情他这些天的焦虑，今天来之前那种勇闯虎穴的自我感动，都是脑补的？
他极为看不上眼的大使馆那些家伙竟然判断的没错，根本没人挟持这位大物理学家？
心情有些不太美丽了，更有种无情的荒谬感。
这次连王宇飞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仔细想了想了，才开说道：“约翰教授，反正来都来了，我们还是跟这位德库拉先生聊聊吧。”
“我……”
“还是先坐下来聊聊吧。不过德库拉先生，您应该先把凳子搬起来，然后把衣服穿上。不管您对那块玻璃有多大意见，都改变不了它其实很结实的事实。这样砸，砸不破的……”
……
玻璃砸不破便也只能坐下来谈了。
王宇飞拉着不情不情愿的约翰·马丁尼斯坐在了沙发上，三人谈话正式开始。
“好吧，德库拉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等到洛夫·德库拉刚刚期期艾艾的将屁股放到凳子上，约翰·马丁尼斯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就是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秘书长，让他现在不能在实验室蹲着。
要知道量子计算机的底座非常重要，通电、散热、降噪处理等等许多非计算工作都需要这里的设备参与，作为一个硬件设计师，这种重要的时候自己不在那里盯着，总觉的错过了很多一样。
他这些天可是几乎不眠不休的在参考之前小智的各项参数，好不容易才确定要动手了，一切干扰都必须尽快排除。
“约翰教授，事情是这样的。我是新当选的世界量子技术联盟秘书长洛夫·德库拉。这次来寻找你是因为你的手机一直是失联状态，而鉴于您之前对这个行业所作出的卓越贡献，我们世界量子技术联盟很多人都对您的个人安全非常上心，所以委托我前来寻找你。”
思维灵活。
几乎是约翰刚问出这个问题，洛夫·德库拉便想好了说辞。
既然对约翰·马丁尼斯之前的工作表达了肯定，又给自己找到了最佳理由，终于可以不那么尴尬了。
“找我？”
约翰愣住了，莫名其妙的答道：“找我干什么？我的行程不是公开的吗？还有手机失联是因为我离开的时候忘记开通国际漫游功能，来了这里之后公司又给我安排了一个号码，所以之前的号码用不了了。如果以后要找我，可以联系我华夏的新号码，不过我现在没记住，回头我会发一封邮件的。还有事情吗？”
“公司？你加入了这家公司？他的公司？”
洛夫·德库拉很敏锐的发现了老约翰这番话中的重点，惊诧的指着王宇飞问道。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约翰反问道。
洛夫·德库拉整个人彻底愣住了。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老约翰千里迢迢从美国跑到华夏，加入了华夏人的团队，继续研究量子计算机？
剧本不该是这么写的。
洛夫·德库拉的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掷地有声的问道：“约翰教授，接下来我需要你郑重的回答一个问题，他们有没有采取包括但不限于威胁、欺骗、诱导等手段逼迫你放弃在本国优渥的生活，加入这家公司？你放心好了，不管你遭受任何不公正待遇，我们都有能力保护你不受任何伤害。”
虽然王宇飞还在旁边，但此刻的洛夫·德库拉是真的顾不上那么多了。
老约翰给出的答案太过匪夷所思，甚至让他觉得自己费尽心机组建的世界量子技术联盟成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
可不是嘛!
这边联盟才刚成立，曾经的首席科学家就跑到敌对阵营去了。
这可是对士气的严重打击，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他甚至开始怀疑组建这个联盟到底有没有意义。
好吧，他是真的希望老约翰是被迫加入宇馨科技的。
这样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他还能说服自己继续保持希望。
针对洛夫·德库拉这个问题，王宇飞没有吭声。
真要说起来，把老约翰安排到华夏的过程中的确是用了些手段的。
比如用小智来诱惑这位学术界的大拿。
老约翰没有掉链子。
他正在用看智障的眼神瞅着洛夫·德库拉，闷声道：“你在说什么？胁迫我？怎么可能？我有什么好胁迫的？我是自愿加入的，雇佣合同都签了好了。”
“嗯？自愿的？”洛夫·德库拉感觉自己真的快要抑郁了。
“是的，自愿的！”老约翰很肯定的说道。
“为什么？难道我们给不出更好的待遇？”洛夫·德库拉怒了。
本以为只是胁迫，没想到他此时竟然面对一个叛徒。
“待遇？谷歌的量子计算机能够持续运行一周，并进行大整数的质因数计算吗？”上头的约翰·马丁尼斯反过来质问道。
只是话刚出口他便后悔了，忐忑的看向身边的王宇飞。
毕竟小智已经能长时间进行大整数质因数计算的消息并没有公布，约翰·马丁尼斯还真不确定这是否属于公司机密。虽然这消息并不涉及到具体技术指标层面，但很多时候对于公司而言，消息本来就是秘密。
好在王宇飞微笑着摇了摇头，示意并不要紧。
本来就不是什么要保密的事情。
宇馨科技真的要对量子计算机的研发进度保密，他就不会把梅森素数的结果在畅享科技的官网公布出来。
事实上，约翰·马丁尼斯这属于神助攻。
如果对方真的对他们的技术产生兴趣，并愿意技术引进，对于王宇飞来说反而是好事情。
世界上其他公司生产一台量子计算机，就要为宇馨科技生产一台量子计算机的策略能让研究院拥有的量子算力在短期内倍增。
而且华科院这边的算力他不好意思借用，但其他公司的算力他借用起来绝对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反正抛开单薄的合作关系，其实大家都是竞争对手。
“什么？大整数的质因数计算？持续运行一整周？约翰，别开玩笑。这样的量子计算机应该还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洛夫·德库拉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他不太愿意相信这句话。
如果是真的，他觉得自己倡导下成立的世界量子技术联盟，因为没有宇馨科技的加入，又成了一个笑话。
偏偏联盟在成立之初就是为了对付宇馨科技的，自然要把这家公司排除在外。
老约翰用看乡下人的目光瞥了洛夫·德库拉一眼。
意思很明显，他并不想跟这位再争辩什么。
虽然这年头有些事情眼见都不一定为实，但他不但亲眼见过了，还看到了整个结构导图，甚至亲手操作过这样一台量子计算机，当然知道一切都是真的。
只是他刚才说漏嘴便也罢了，如果在详细跟洛夫·德库拉说下去，万一泄密了怎么办？
现在他可是新量子计算机制造的一把手，万一让坐旁边那位不爽了，把他给换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便觉得眼前这个洛夫·德库拉的模样分外可憎起来。
“好了，你不相信就算了，实验室里还有很多事要忙。没其他事我就去实验室了。真的，我很忙。另外，我在这里很好的。不好担心。”
说完，约翰·马丁尼斯就站起身，打算回实验室，然而洛夫·德库拉一脸严肃的制止了他的任性。
“等等，约翰教授，你确定要加入一家华夏公司，用毕生所学为这家公司服务？”
说完，洛夫·德库拉狠狠的盯着老约翰，似乎希望能从他脸上看到惭愧的情绪。
然而……
“洛夫，你怎么还不明白？不是我用毕生所学为这家公司服务，而是我在这里学习他们的技术。他们的量子计算机已经远远领先谷歌，远远领先任何一家公司！这么说吧，我在谷歌设计的sycamore跟这里的小智之间的差距，甚至要大于一个还没上幼儿园的小孩子跟成年的爱因斯坦在智商上的差距。懂了吗？你搞错了情况吧？所以现在我要去做我该做的事了！如果你还要阻拦我，我、我、我就报警了！”
说完老约翰很不给面子的站了起来，径直走出了会客间，好好的见面不欢而散。
这番表现结合之前挂出的那些梅森素数，让洛夫·德库拉大概确定了老约翰并没有说谎，甚至并没有夸大其词，这家公司在量子计算的研究方面远远把他们抛在了后面。
这个判断让洛夫·德库拉片刻失神，直到老约翰重重的将会客间的门给关上他才反应过来。
当会客间内只剩他跟王宇飞时，气氛似乎更尴尬了。
“咳咳，德库拉先生，真不好意思，看来约翰教授不想跟您继续聊下去了，不如今天就到这吧。”王宇飞斟酌着开口说道。
虽然经常跟大人物打交道，但今天这种情况他还真没碰到过。只是单纯觉得眼前这位大人物八成会很尴尬，大概率不想继续留下来了，想来这个建议非常贴心。
“等等，不知道我能否以世界量子技术联盟秘书长的身份跟王总您聊聊你们的量子计算技术？或者我们之间说不定能合作呢？”洛夫·德库拉不按套路的说道。
“哦？”王宇飞想了想，点了点头道：“那行吧，您想知道些什么？”
“比如刚才约翰教授说的那些，你们的量子计算机已经持续运行整整一周了？”
“没错，这是我们第三次试机，从一周前开始无错误运行到现在，目前看来计算机内部状态还算稳定。不过具体这次试机能运行多久现在还没有定论。如果这次试运行能持续一个月不出错误，那么我们就可以进行下一阶段的研发了。”王宇飞很诚恳的解释道。
洛夫·德库拉追问道：“都已经能稳定运行一个月了，你们不考虑发布，而是继续研发？下一阶段的任务又是什么？”
“有一些新的输入输出设备准备比较适合接入到我们的小智上。比如脑机芯片接入之后，我们可以用比较独特的方式控制小智。除此之外，还可以加入专门的智能模块，就是一个小型的深度学习神经网络，来激发小智的智能。毕竟我们的目标并不是制造一台简简单单的量子计算机。我们希望未来的量子计算机能具备更多的主观能动性，来配合我们把现代文明往前推进。这么说您能明白了吗？”
洛夫·德库拉不想说话了。
这个时候说啥似乎都是多余的。
他能听明白这句话，但就是不想明白怎么破？
517 极品拥趸
洛夫·德库拉浑浑噩噩的离开了宇馨科技的办公大楼。
虽然他没能去看一眼王宇飞跟老约翰口中的小智，但是仅从王宇飞跟老约翰的描述他便知道他费尽苦心成立的联盟已经落后到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的程度。
一定是哪里出了错。
洛夫·德库拉1977年生人，今年43岁，正值壮年。
从他懂事之后，所了解的便是他的祖国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
这个强大是全方面的，军事、科技、资本、凝聚力等等，等等。
那么是哪里出了问题？
全方位强大中最重要的一环竟然被人超越了？
偏偏这一环还是他现在所负责的哪一环。
毫不客气的说，今天他所听到的一切都是对他人生信仰的致命一击。
如果说之前在联盟筹备的会议上，他还只是对那些大佬们的贪婪不满，那么此时他的心情便是对这些家伙的愤怒。
必须愤怒。
这些鼠目寸光，眼睛里只有眼前利益的家伙们，让一个伟大的国家错失了整整一个时代。
虽然他不是量子物理学家，但是洛夫·德库拉可以好不谦虚的说他比任何人都懂量子计算机对未来的意义。
从推进五个量子科技实验室的建设，到现在撮合量子技术联盟，他一直在努力，但现在所有的努力都已经看不到了希望。
好吧，这一刻的洛夫·德库拉是真的迷茫了。
直到回到酒店，才渐渐清醒过来，并想到了王宇飞最后跟他说的那些话。
“这是一个开放的世界，不管是馨系统还是量子计算机技术，宇馨科技从没想过藏私。对了，约翰教授加盟宇馨科技的条件之一是在五年内，我们会开放我们的量子计算机技术。也就说凡是有兴趣跟我们合作，并愿意付出一些代价的公司，我们不看国籍都是可以合作的。当然，不是现在。因为就目前来说我们的技术还不够完美。”
这句话当时心神有些恍惚，并没去深想，所以没有注意到重点。
但是回到酒店之后他却突然浑身一个激灵。
等等，老约翰在签署雇佣合同之前先签署了一个五年内会开放量子计算机技术的协议？
如果这是真的话，也就是说宇馨科技会放弃所谓的量子霸权，只要给钱就能跟其他公司共享量子计算机技术？
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对方会不了解量子算力代表着什么？
如果不了解，肯定开发不出如此先进的量子计算机，如果了解不该做这种决定啊？
一时间，洛夫·德库拉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这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消息，这个消息也决定了量子技术联盟应该对宇馨科技采取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必须得确定一下。
……
送走了洛夫·德库拉，王宇飞便回到了实验室。
其实他不太适合干这种撒网的事情。
比如在告知洛夫·德库拉以后大家可以技术共享的时候，脸色跟语气多少有些不自然。
本来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事情，但谁让这位秘书长主动找到公司来，还一定要拉着谈论关于未来量子计算机技术是个怎么操作法呢？
还好，他当时说这些的时候，对方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事实上那位秘书长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王宇飞都不太确定。
毕竟当时洛夫·德库拉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好吧，别人怎么想其实王宇飞并不太在意，回到实验室后他第一时间先去找了约翰·马丁尼斯，自己人的心情不要什么不该有的波动就好。
事实证明王宇飞想多了。
回到实验室的约翰·马丁尼斯已经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小智二号的底座安装中。
半点没有受到洛夫·德库拉来访的影响。
“约翰教授。”
“不用叫我教授，直接叫我约翰就好了。”
正拿着平板研究线路布局的老约翰头也没抬的说道。
好吧，本想聊聊洛夫到访的事情，但看到老约翰这个态度，王宇飞干脆说起了更重要的事情：“好吧，约翰，其实这边的工程进度不用这么赶。而且大家工作都挺辛苦的，起码要保证休息时间，不好总是大半夜的去把人叫醒了做事。”
“哦！你说曹吧？没事的，我已经向曹镇重道歉了！这些天是特殊情况，我需要尽快了解一些细节性的东西。这样才能尽快投入工作。现在前期准备工作我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不会在半夜把他叫起来了。对了，他似乎对一些量子物理的基本概念并不熟悉，这并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他希望能在这行有长久的发展，还是需要先掌握一些理论性的东西。”约翰·马丁尼斯终于抬起头认真的说道。
“嗯？”
王宇飞愣了愣，想了想，他还是没跟老约翰解释不光是曹路平，实际上实验室所有人都不是学物理出生，甚至在来实验室之前根本没基础过量子力学，不然有些事情不太好解释，所以愣过之后，王宇飞只是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说道：“行，回头我会跟他说说的。让他好好补下课。”
“如果需要补课的话，我可以给他分享一份课件，你知道的，我在做这行之前一直都在教书。”约翰·马丁尼斯点了点头，然后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那我先带曹师兄谢谢约翰老师了。”
好吧，看来约翰·马丁尼斯跟团队的磨合还需要些时间，这边刚带了一句话，又要给曹师兄那边带句话。不过话又说回来，王宇飞也认同这位教授的建议。
既然曹师兄选择了在量子计算机实验室工作，接下来的确需要对量子物理有更深入的了解。
制造小智几乎是他手把手指导的，但是接些来他的精力不可能一直放在小智这块。
未来小智还需要升级，量子计算机微型化还得继续研发，当他把主要精力放到别处的时候，自然还是希望实验室这些人能独挡一面的。
尤其是小智二号的建设是个很好的契机。
曹路平跟实验室的工作人员都有建设小智一号的经验，约翰教授则有深厚的量子物理理论基础，在圣塔芭芭拉大学本就是博士生导师，秉着不能物尽其用就是犯罪的原则，在小智二号的建设过程中，正好让约翰教授给实验室所有人恶补一番量子物理的基础知识。
最多只是现在更辛苦些，王宇飞相信一个能凌晨被叫起来还充满斗志的人，这点点苦肯定是能吃的。
不止是曹路平跟现在曹路平带的两个团队，负责小智一号的团队也得跟着轮换，让老约翰辛苦些，这样等到小智二号建设成功的时候，基本上现在实验室里所有人对量子力学也应该能有较深的理解了。
一念至此，王宇飞立刻决定开个会，实验室集体学习计划正式推进。
……
时光荏苒。
自从实验室开始推进学习计划，大家分批去向约翰·马丁尼斯学习量子物理知识，大概是被相对论所熏陶，大家普遍反应时间突然过的特别快。
尤其是负责小智二号的团队。
非常深刻地感受到了知识的力量，每天都还没能弄明白几个概念时间就过去了。
更可怕的是，以前只是操作实验室仪器，什么都不用想，自从开始学习量子物理，各种问题如同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什么量子隧穿、离子阱、薛定谔方程、第三常数方程……
一边被各种量子力学知识颠覆，一边被小智颠覆。
以前只觉得小智很牛，却并不清楚小智到底牛到什么程度。
现在大家知道了，经过约翰教授的洗脑之后，大家终于明白了，他们亲手造出的小智已经是牛到没朋友的存在。
而约翰·马丁尼斯则在教学过程中对于王宇飞升起了无限崇拜的情绪。
是的，这听起来似乎有些违和。
年过五十的国外老教授对一个刚成年的少年升起了崇拜的情绪。
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原因是这段时间对实验室众人的培训让老约翰了解了一个诡异的事实，整个实验室除了王宇飞外就没有一个对量子力学有较深理解的研究员。
混熟了之后老约翰也旁敲侧击打听出了小智的出世过程。
更是从这些研究员的邮箱中看到了详细到让人发指的实验室指令。
换句话说，实验室里虽然很专业的分了四个小组，每个小组都有自己的任务，但实际上所有这些任务都是早已经规划好的，而且这些规划是按天发放的。
每天都有详细到让人发指的试验计划发到他们的邮箱里，而且还包含了详尽的图纸。
研究员跟助理所要做的是按照这些详细的实验操作步骤，完成试验计划，并记录数据。
当然也有需要具体动手的，比如钻石晶体的切割跟打磨。
但这些工作有了那些精细的设备做辅助，并不是什么难事，更别提光刻的电路同样是早已经设计好的。
毫无疑问，做这些试验计划的就是王宇飞，那个提出了第三常数猜想，并解决了其中三个关键问题的少年。
这就是他崇拜王宇飞的原因了。
站在老约翰的角度来看，这完全就是凭一己之力，把一帮猪队友，活生生带成了王者！
这里并不是鄙视曹师兄等实验室研究员们的智商，猪队友仅仅专指量子力学领域。毕竟如果真要说到曹师兄擅长的脑机互动领域，王宇飞的这帮师兄师姐反过来能甩老约翰几条街。
好吧，起码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做不到带着一帮之前压根没有学过量子力学的人来研究量子计算机还能出成绩，他认识的那些大科学家里面也没谁能做到这种程度。
毕竟量子计算机跟量子力学联系的太紧密了。可以说量子计算机的运行过程，就是量子力学研究的那些现象。
这脑袋得是怎么长的，才能把各种实验室问题考虑的如此细致，而且精力还必须极为旺盛。
老约翰在得知这一切之后，曾想尝试着模仿王宇飞的方法来制定更详细的试验计划，来加快小智二号的筹备进度，但没两天他便放弃了。
并了解到了这种操作到底有多困难。
要坐在电脑前，把第二天七个实验室所有计划都脑补出来，还要敏锐的抓住难点跟重点，提前做好提示。
神呐，给他现成的图纸跟设计，老约翰都没法如此轻松的控制每一个实验室进度，更别提当初王宇飞做这些的可以说是从无到有。
最最最最最可怕的是，老约翰还从曹路平口中得到王宇飞其实跟实验室所有人一样，并没有专业系统的学习过物理。王宇飞的本科专业其实跟他一样学的是生物医学工程，研究生时期所选择的方向是神经信号处理及专用芯片设计，研究的课题则是脑机交互。
所以他才会是王宇飞的师兄，因为两人有同一个老师，国内研究脑机交互技术的佼佼者，高德元教授。之所以王宇飞能研究出第三常数，量子计算机这些东西，全是因为平时学习专业知识太闲，量子物理这块属于自学成才。
当得知这些之后，老约翰着实震惊了！
好不容易才接受了一个年轻人专业学识可能已经超过自己这个事实，然而他还是自学的？
全世界都知道量子物理入门容易，但只有行业内的人才明白，所谓的入门根本屁都不是，最多只是了解量子力学到底在研究些什么东西，其实根本不懂量子力学。
入门尚且不易，更别提学精了，而且还是自学。
再加上十八岁的年纪，老约翰觉得即便是爱因斯坦再世，见了这个年轻人也必须得跪啊！
如此能力拿来当偶像自然是绰绰有余。
甚至不止是偶像，老约翰觉得这个年轻人值得他顶礼膜拜。
毕竟他是看了小智一号设计构思的科学家。
就凭那些天才设计，当他的老师也够格了！
于是实验室里出现了这样一幕。
一个不修边幅，看了谁都吹胡子瞪眼的小老头唯独见到一个年轻人后，脸上就会浮现出在其他人看来简直是谄媚的笑容，称呼必用敬语，甚至偶尔不自觉的喊出老师来的搞笑场景。
嗯，对于实验室里天天被骂的其他人来说，每每看到这一幕并不是搞笑，而是很提气的啊！
518 有粉丝的男人不容辱
对于突然收获粉丝一枚这件事，王宇飞从内心深处来说并不是骄傲，而是拒绝的。
主要还是年纪不太对。
想想看，一个年纪差不多跟他大伯一样大的男人，见了他必称老师，还表现出一副学生的姿态请教问题，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这得多尴尬。
就算诚恳的表示老约翰不需要这么客气，但架不住人家一定要把低姿态进行到底。
最直接的后果大概就是王宇飞越来越怕在实验室里跟老约翰碰面。
实验室里尚且如此就更不要说实验室外了。
不过好在老约翰不像王宇飞每天必须要保持一定的运动量，属于那种可以整天整天呆在实验室里不出门那种，起码避免了更尴尬的事情发生。
但有一次见面是无法避免的。
转眼间，大半个月过去了，小智已经开始按部就班的进行输入输出方面的改造，之前早就定好的第三常数世界研讨会预定的时间也已经到来，就在第二天。
这次会议为了华清的面子，两人都得要去。
王宇飞自不必说，这次会议本就是在他的提议下举办的，组委会重点宣传名单就有他。
约翰·马丁尼斯作为首批接受邀请的科学家，加上本来在业界便极为知名，自然也被用来大肆宣传。
因为这次会议从筹备到召开时间本就很紧，很多受邀的物理学家都是看在两人的面子上，紧急办理签证，又重新安排行程赶到华夏的，如果两人不出席，作为举办方的华清怕是下不来台。
没了信誉，下次再举办类似的世界性学术会议怕是没人愿意参加了。
同样，老约翰也对这次会议非常期待。
这段时间老约翰也大概了解王宇飞并不在乎小智的存在泄露出去。
说白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小智并不是秘密，小智的构造图，实现原理这些东西才是秘密。
甚至就算把实验室的小智拍成照片发到网上公司都并不在乎。
这也让老约翰心思活络起来。
在这行深耕了几十年，就算在闷也还是有几个聊得来的朋友的。
老约翰自然也不例外。
自己这帮人一直以来研究的项目有了突破性，甚至是颠覆性的进展，如果不能跟志同道合的友人分享，那感觉比锦衣夜行还要让人难受。
所以在征得王宇飞的同意之后，老约翰也用自己私人关系，给几个同样研究量子力学的教授去了邮件，邀请他们参加这次盛会。
既然是私交甚密的朋友，老约翰作为业界泰斗级的科学家，都主动发出邀请了，自然还是要给面子的。更别提他还在邮件中将自己最近的研究快要吹破天际。
于是这次会议大概有三位跟老约翰在业界的地位相当的大拿参加。而这些都是老约翰平日里经常沟通的朋友，所以对于他来说参加会议还能跟朋友见面，顺便在会议上将自己偶像吹嘘一通，绝对是件赏心悦目的事情。
总之约翰·马丁尼斯同样对第二天的会议非常期待。
要知道他这些老朋友应他的邀请来到华夏京城，他甚至都没去接机的。
用他的话说，这次邀请他们来华夏，是这帮老朋友赚大了，还让他耽误时间去接机，那是万万不能的。
有接机那时间说不定他就能解决一个重要的问题，大大节省小智二号上线的时间。
至于安排人去接机？
那就更没必要了。
他安排人去接机，人肯定直接拉公司来了，作为半个东道主他起码得出面陪这些朋友们吃顿饭，那还不是浪费时间？而且会议的承办方对于一些名单上的大人物自然是会有专人负责接机的，所以老约翰非常的放心。
他只是通过邮件跟这帮朋友约好了第二天会议上会给他们一个惊喜，顺带可以在会议中午的时候请大家吃个饭，然后牺牲午休的时间，给他们介绍好好介绍一位大人物。
是的，这种友谊，非常符合君子之交淡如水的说法。
……
十月二十一日，京城，晴。
基本上二零一九年华夏政府开始推行青天绿水计划之后，京城的空气便好了许多。
承载着一代人记忆的厚重雾霾天已经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碧空万里的好天气。
尤其是十月的京城，秋老虎已经过去，正是秋高气爽的好节气，除了空气略微干燥了些，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这次世界研讨会的地点定在了华清大礼堂内的中型会议室。
参加这次研讨会的世界物理学家共计大概两百余人，具体的筹办过程王宇飞并没过问，邀请了哪些人自然也没太关心。事实上在王宇飞看来这次研讨的规模还是稍稍大了些。
本来这次会议只是给让老约翰来华找个由头。
谁能想到华清却对这次会议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一来二去，就搞得有些大了。
不过对这种学术型的研讨会，王宇飞到也是有些兴趣的。
研讨会上的学术交流同时也是思维的碰撞。
说不定就能听到什么有意思的说法。
比如此时正在发言的科学家。
照着刚刚台上官方介绍的说法，这位来自于袋鼠国的物理学家名叫杰克森·西洛，今年不过32岁，但已经是世界知名的天才物理学家，据说是今年诺贝尔奖极具竞争力的挑战者。
当然这也只是据说，因为按照诺奖不久前公布的结果，毫无疑问这位天才物理学家并没有被选中，而且一般来说诺贝尔奖官方没事是不会公布哪些科学家被提名的。
同时这位天才科学家的履历也稍微单薄了些。
目前他在量子物理学方面所作的贡献是针对量子隐形传态开发了一种新的量子加密算法。
以他的年纪来说这也算是了不起的成就了，但发明一款量子算法够不够得上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条件，这事大多数科学家都不太好说，更不好问。
所以学术界对于他差点获得诺奖的态度，也是模棱两可的。
反正大家说是就是吧，提名没选上，反正也不算拿奖。
总之这是件非常尴尬的事。
不过更让很多人今天感觉到尴尬的是，这位杰克森·西洛正在台上大肆抨击第三常数猜想，并逐条对王宇飞列出的七个方程进行批判。
这大概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这种世界级的研讨会大家集思广益，发表各自的看法到是没什么问题。
甚至认为第三常数猜想不可能存在也没什么问题。
但是上台发言持这种观点一般都会拿出非常详实的论证过程。
就相对于证伪了。
很显然，杰克森·西洛的风格并不是这样，他的发言真要理解起来似乎是在为了反对而反对。
比如他王宇飞在微博上发的第一个方程，也被成为宇飞第一方程，本该是描述一个理想定态状态下，粒子基态、第一激发态、第二激发态关系的一组方程式。
但杰克森·西洛显然并不这么认为。
他力图从另一个维度来证明这个方程是错误的，且言之凿凿的认定大一统理论的荒谬之处。
效果很明显，有人听的津津有味，有人听的昏昏欲睡，还有人义愤填膺。
更完美的效果是，组委会这边已经派了两拨人到台下向王宇飞道歉了。
当然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作为组织方，没有尽到审核义务，对一些乱七八糟的发言没有做鉴别，还安排这位名声在外的家伙第二个上台发言，换了谁也得一身冷汗。
但换个角度说这事也不能全怪组委会。
毕竟这次研讨会的时间比较紧，而且还是王宇飞自己要求的。
事实上第一位发言的稿子组委会就详细审核过。
那是一位来自于英吉利的物理学家，理论基础非常扎实，给出的一些思考让人眼睛一亮。
这些学术性质极高的论文，审核同样需要极高的理论水准，如此短的筹备时间，组委会自然不可能找到足够的人手去一一审核所有要求发言科学家们的底稿。
杰克森·西洛就是钻了这么个空子。
如果组委会早知道这次研讨会竟然混进来一个找麻烦的，估么着怎么也不可能让这位上台。
毕竟虽然杰克森顶着一个天才物理学家的噱头，但真要说在学术界的贡献，真还排不上号。
换个人上台谁也挑不出来有什么毛病。
……
好吧，对于组委会接连招人来表达歉意，王宇飞只觉得很无奈。
事实上跟众人想的不太一样，起码他并没有因为台上杰克森的发言而恼火，毕竟他完全没有损失。
当时把方程丢到微博上，出气的想法居多，至于别人认同与否跟他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如果不是想把老约翰给挖到华夏来，根本不可能有这次研讨会。
是的，一直以来王宇飞的心态都是这么好。
然而他忘了，参加这次会议的还有一位粉他粉到忘乎所以的老迷哥哥！
是的，王宇飞一直表现的很淡定，但跟朋友坐在不远处的老约翰已经快被这货的胡言乱语给气炸了！
519 为偶像而战
有一种愤怒的情绪叫偶像被侮辱。
没有偶像的人很难体会这种情绪。
事实上约翰·马丁尼斯五十多年的生涯里，也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愤怒。
杰克森·洛西？
获得诺贝尔奖提名的学者？
什么时候诺奖变得这么大众化了？
这种水平都能获得提名？谁特么提名的？
作为一个世界知名的物理学家，约翰·马丁尼斯非常清楚诺贝尔奖的提名程序。
首先是诺贝尔物理学奖委员会向3000名符合六类要求的合格提名人发送保密推荐函，这些提名人可以提交一个参选者的名字，但不能是自己。
随后委员会从这些提名中初筛出200-300人左右，将名单交给物理学各个领域的专家，有这些专家来评估这些候选人的成就。
接下来这些专家的评价都将形成报告，在所有委员会成员在报告上签名认可之后，报送到瑞典皇家科学院。
随后就是讨论然后投票，最后的诺贝尔奖获得者将从投票多的候选人中选出。
一般网上流传的谁谁谁获得提名，实际上就是初筛出的那200到300人。
因为根据诺奖官方的规定，提名和提名相关任何信息都必须保密50年，禁止在私下或者公开场合讨论，所以一般来说，网上流传的诺奖提名者，其实都属于违规信息。
由于评奖需要邀请专家评估，这一过程没法完全保密，所以的确偶尔会有些人被提名的风声在互联网上传播。
问题是学术界没谁会把这种风声当真。
先不说网上传言某人进入候选人名单就算是真实情况，也属于违规消息，就算真的进了候选名单，那也只有几百分之一的机会能在最后获奖。
这特么有什么好骄傲的？
更别提在约翰·马丁尼斯看来这位杰森克·洛西所谓的成就就是个笑话。
全息的量子加密算法？
听起来的确挺高大上的，但现在量子计算机、量子通讯都还在起步阶段，量子加密的使用范围有多大，这货心里没点逼数么？
提名他的人没点数么？
这种成就能跟宇宙微波背景辐射预言、物理宇宙学和宇宙大尺度结构奠基这种成就相提并论？
甚至这么点成就能跟成功设计出量子计算机、提出第三常数猜想相提并论？
更可怕的是，这货还洋洋自得的以天才量子物理学家自居。
没错32岁，相对于一个小有成就的量子物理学家而言，的确是非常年轻。
很多人32岁才刚刚博士毕业而已。
但人跟人之间最怕对比啊。
他的偶像兼人生导师王宇飞今年才多大？
那可是2002年生人，今年才不过十八岁，就已经解决了孪生素数猜想，为脑机芯片的问世做出了巨大贡献，甚至有消息称脑机芯片就是他发明的，华清的脑机互动实验室只不过是提供了长期积累下来的资料而已。
更重要的是，王宇飞设计出了这个世界第一台正儿八经的量子计算机，而且其理论基础就是他自己提出的第三常数猜想。
就这些成就哪一样拿出来不能吊打在台上夸夸奇谈那货？
但约翰·马丁尼斯可从来没有听王宇飞自称是天才过，看看，真正的天才多低调？！
最可耻的是，真正的天才低调的坐在台下，还没上台发言，这货竟然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诋毁偶像的成果。
是的！
约翰·马丁尼斯此时甚至已经被气到浑身发抖。
他已经无数次偷偷朝王宇飞坐的方向瞄了好几次。
期待着自家偶像能直接站起来，指出这家伙发言中的荒谬之处。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王宇飞的神态一直很平和，且压根没有真要站起来跟这个杰克森·洛西硬刚的意思。
这让约翰·马丁尼斯不停在心底抱怨着。
自家偶像当真什么都好，就是个性太低调了。
跟这种人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就该站起来狠狠的扇他的脸才对！
等等，我为什么要等偶像站起来自辩？
在杰克森·诺西胡说了大概二十分钟，约翰·马丁尼斯怒气值也积攒得越来越多，感觉就要爆炸的时候，他的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
为什么我不能驳斥这个蠢货的错误言论？
一念至此，约翰·马丁尼斯感觉自己坐不住了！
自家偶像的涵养好，那是自家偶像的事情。
但是作为一个忠实的拥趸怎么能让一个名不副实的所谓学者，在众人面前羞辱自家偶像？
于是……
“一派胡言！”
当约翰·马丁尼斯趁着杰克森·洛西讲完一个话题的空隙，猛的站起来咆哮出这四个字，整个会场瞬间精神了。
刚刚许多还在昏昏欲睡的人顿时坐直了身子，至于本就在听的人，第一时间就将目光投向有人呵斥出声的方向。
这是什么神奇操作？
世界级的研讨会上多久没有出现如此劲爆的场面了？
虽然说科学家之间也并不是总是一团和气。
但是大家就算有纷争，一般也不会拿到这种大型会议上来针锋相对。
就算大家之前的关系真的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一般情况下，大家也会在自己上台的时候在找出论点反驳。
毕竟到了这个层次，大家还是要讲道理的，给其他人充分的表达空间，正是科学家必须具备的科学素养之一。而且在仔细听取了他人的论点之后，在找准漏洞直接反击，远比这样毫无意义的呵斥更有力量。
最重要的是，别人正在做汇报的时，突然站起来打断，这的确非常有失风度。
但是谁敢想这种事还真的发生了！
然而更劲爆的还在后面，大家还没看清楚究竟是谁站起来呢，约翰·马丁尼斯又继续了。
“谁给你的勇气在这种规模的会议上胡说八道？如果诺贝尔奖候选人就这种水平，我真的需要怀疑每年诺贝尔物理奖组委会选择的提名人到底是什么水平了？组委会这些人又是什么水平？如果诺贝尔奖的含金量真的低到你这种人都能入围，我这辈子都不需要这个奖来证明自己！当然，也可能所谓的诺贝尔奖候选人只是一个自我吹嘘的噱头？”
约翰·马丁尼斯掷地有声的质疑道。
这下整个会议两、三百号人是真的都精神了！
刚才他们没听错吧？
这不但是硬刚正在发言的杰克森·洛西，更是把诺贝尔奖都带上了。
谁这么头铁啊！
还这辈子都不需要诺奖来证明自己，这得是多头铁才能说这种话来？
约翰·马丁尼斯叫来的那些朋友们，自然是第一批认出他的。
实际上，几个人的座位本就安排在一起。
这也是老约翰没跟王宇飞坐在一起的原因。
但谁也没想到这家伙突然就爆发了，拉都拉不动那种。
说出的话还是把人往死里得罪那种。
要知道平时老约翰虽然骨子里很倔强，但为人处世却很平和的人。
即便跟人意见不一样，大都也不会选择去逞什么口舌之快。
比如在谷歌跟大老板意见不合，他不会去据理力争，而是直接选择递交辞呈，这就是老约翰的性格写照。
谁敢想这家伙到了华夏之后竟然连脾气都变得火爆了。
随后会场中越来越多的人认出了这位原谷歌量子计算机项目的首席科学家。
毕竟约翰·马丁尼斯在业界还是很有名气的。
并不是什么科学家都能被谷歌这样巨型跨国企业聘请，老约翰在业界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加入谷歌六年，总计发表的两百多篇论文更是启发过无数人。
台上的杰克森·洛西仅仅不过据传是今年诺贝尔物理学奖候选人之一，但约翰·马丁尼斯可是铁板钉钉的好几届诺贝尔奖候选人。
现场有人知道这些，并不是因为所谓的网络泄密，而是与会的人中，本就有好几位物理学家是诺贝尔物理学奖组委会特聘的评审专家。
他们都多次在诺贝尔物理学奖的候选名单上看到过约翰·马丁尼斯的名字。
一直没能得奖，主要因为老约翰还差了那么一点点。
如果谷歌发布会那次展示的量子计算机能运算的时间更长一点，或者其推出的量子芯片能更加通用，今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说不定就能颁给他了。
那么问题来了，这家伙突然爆发是几个意思？
到底是对杰克森·洛西不爽，还是单纯今天听他的发言不爽？
好吧，不管是怎么个不爽法，大家都的热情都已经被激发出来，谁敢想一场中规中矩的研讨会竟然还有这种故事发生。很让人期待啊！
至于这次研讨会官方此时心态已经从惊诧中走了出来。
认命了。
从杰克森·洛西开始拆台，组委会官方便已经意识到今天这次会议不会那么简单了。
不过大家本以为会是年轻气盛的王宇飞率先发飙，为此还专门让人到王宇飞那边道歉，说好话，就是希望这事过去，别让会议出什么大乱子。
本来是用来长脸的一次学术型会议，如果最后弄砸了就不太好了。
但是万万没想到啊，王宇飞没有发表，老约翰这位美国友人发飙了，而且发言还如此劲爆！
好吧，想让这次为时两天的会议顺顺利利结束大概率是不可能了。
闹吧！
正好大家都看杰克森·洛西分外不爽呢。
如果不是这家伙上台踢场子，会议的气氛还是很和谐的。
看到这个坐在台上的贱人被老约翰怼得脸色由青转白，又从白转青的样子，还有点小舒心。
有句话怎么说得来着？
贱人自有天收，古人诚不欺人啊！
是的，杰克森·洛西此时已经有些乱了方寸。
他看着一脸义愤填膺，明显有些上头的约翰·马丁尼斯，第一时间竟然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这是闹得哪一出啊？
给错剧本了吧？
他想过会有人出头，但不该是眼前这人啊。
约翰·马丁尼斯在业界的地位杰克森是知道的。
毕竟量子物理学的圈子就这么大。
能被谷歌这种跨国巨型科技公司认可的科学家，肯定是有几把刷子，而且这位可是曾经入选《自然》杂志年度十大科技人物的大拿。
虽然他被冠以天才的称号，但是在这位业界大佬面前，还真什么都不是。
关键是他实在没惹上这位大佬啊！
而且让他在这次会议上发言，难道不是你们联盟那些人的意思么？
你跳出来急个什么劲啊？
是的，大家之前收到的消息是约翰·马丁尼斯因为跟团队意见相左从谷歌离职，但是还没几个人知道他加入宇馨科技，现在可以说为王宇飞工作的消息。
世界量子科技联盟的高层是知道这个消息的，但是这些人谁也不会多嘴。
除了他们之外，便只有老约翰邀请的几位至交好友知道这事，这些人大都也跟老约翰一个性子，没事就在实验室里主持各项研究，自然更不会对外多嘴。
所以杰克森此时只觉得自己似乎大概可能是——被这帮美国人给耍了。
“咳咳！”
虽然心里非常气愤，但这个时候他还真不愿意失了风度，干咳两声，挽救了一下自己的思绪，杰克森这才鼓起勇气说道：“马丁尼斯先生，我应该没有得罪你吧？而且这次会议难道不是可以自由发言的地方？”
“当然！自由发言的权力在任何地方都是应该被允许的！但是我们或许对自由发言四个字的看法不太一样！在我看来自由发言绝对不等会闭着眼睛瞎扯！学术争论可以表述不同意见，但绝对不能信口雌黄。尤其是今天，这是一场严肃的学术会议，并不是你秀下限的地方！”约翰·马丁尼斯义正言辞的说道。
杰克森整个人愣住了。
在是真要把他的脸撕了丢地上踩啊！
竟然说他在国际会议上的发言是瞎扯？
“约翰，你凭什么这么说？”
“凭什么？！就凭你所驳斥七个宇飞方程组已经被提出理论的人完美解决掉了其中三个，就凭被你贬斥到一文不值的理论已经指导提出这个理论的人开发出了世界第一台真正意义上的通用型量子计算机，并已经完美运行了23天，够不够？还需要我找到更多证据吗？”
杰克森愣住了，整个会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