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新人总是震惊的
“外面那匹白马你小子从哪弄到的?”鲁智深问道。
韩世忠听后道:“这匹马说起来得到的也是惊险,我当初练好了武艺,就想去西军中投军,杀敌建功,搏个出身出来。”
“行到二郎山时,这匹白马经常跑出来,袭击过往的路人。山下官府贴出告示,说只要能降服这匹野马,就能得到重赏。”
“我一想这买卖不错,正好缺一匹带步的好马,也是正好路过,就揭下榜文,赤手空拳直奔山上而去。在那等了一整天的时间,才听见山梁后长嘶一声,山梁上跃出了这一匹白鬃野马。”
“当时它一看见我,便直扑过来,甚是凶悍。幸好我学过马术,待那马冲下山坡,纵身一跃便骑上了马背。这马见状前蹄腾空,想要把我掀下来。某自然不会让它如愿,两腿紧夹,双手抓住马鬃。”
“当时这马爷是发了狂,狂奔乱跳的,一直跑到了一道山崖前。眼看连人带马就要跌下深沟,我就赶忙朝马背上连捶几拳,不想这马竟停在了离深沟只有一步的地方。也变得温顺的多了,自此就一直跟着我了。”
“你这也是幸运了,弄匹好马可是不容易的,咱们山寨这么多匹马,也没有几匹比得上你这个的。也就那关大刀和呼延灼的御赐的马和你这个差不多,其它头领的都要差点意思。”鲁智深道。
在旁边听了这话的柴进道:“鲁提辖不说我还忘了,我庄里距辽国近,经常有贩马的商贩经过拜庄,到是有四五十匹好马,在我手里也就是能陪着打打猎了,颇为可惜。等运到山寨后,给各位头领分一分,也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鲁智深听了大喜道:“那感情好,到时洒家可要选上一匹强壮的。就我这身板,感觉平时骑着代步那匹马都不怎么能跑的起来。”
其它头领听说也是颇喜,战场之上有一匹好马没准关键时刻就能救了一条命了,没有哪个将领是不喜欢的。
看到众人都讨论起了马匹,韩世忠想起了刚才的问题,他也不怯场,继续问道:“咱们山寨现在发动起义,就不怕朝廷大军过来么,那时可就没了退路了!”
看着众人都是笑而不语,韩世忠急了,他可不想刚刚投靠没几天,梁山就被干了,那不是显得他是个扫把星么!当即道:“笑什么啊,要知道一但起事占据州府,可就没有回头路走了。就是想要招安,最起码也要顶住几次朝廷的反扑。我觉得那高廉说的不错,咱们现在太显眼了,下次来攻打梁山的很可能就有上十万的兵马了。”
这时鲁智深拉着他道:“行了,你就少操心了,这事我们都开会讨论了好几次了,你要是想听,我来给你说道说道。”说着就拉着他做到了柴进床边的凳子上,慢慢的说了起来。
攻破一座城池,花荣也是挺忙的,虽然是轻车熟路了,可是每次破城,城中的治安都是一个问题,总有些不怕死的家伙,趁机流窜作案。所以派人上街巡视就是必需的了。抓住了就地不用多问,就地处决就对了。
另外清点库房,分发粮草都是要人做的,跟随而来的许贯中就是正在做这件事。
还有就是三千多俘虏的安置问题,在这期间城池的防守问题,征集大车运送物资等一大堆事要做。
最后就是又够了两万的功勋值,花荣正在考虑兑换什么给谁装备上呢。
花荣在这思考着事情,旁边还有伴奏的,就是声音单调了些,而且也不怎么好听。都是些惊讶的语气助词,正是从听鲁智深讲山寨发展史的韩世忠和柴进嘴里发出来的。
柴进还好一些,毕竟以前一月一封信,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梁山的情况,只是他也没想到梁山竟然已经开始发动灭国行动了。这倒是让他惊讶了,想梁山才发展了几年啊,满打满算也就是不到三年的样子。这要是再多些时间恐怕大宋还真不是对手了。
而韩世忠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怪不得山寨敢起事了,原来是有了大后方稳固的根据地了啊,就连从大宋移民过去的百姓都是那么多了。那当然是没什么好怕的了,就算事败也没什么,大不了去海外避避。
更别说还有其他三个势力要一起起事呢,只是不知道他们又有什么倚仗!要是也是像梁山这样的话,那就合该赵宋灭亡了。
连自己的势力范围中这么多的百姓出走都不管不问的,你不亡谁亡!
再听说这两年梁山已经将朝廷布置在京东这里的禁军消灭吸收了近一半了,到时发动恐怕会摧枯拉朽的就一路攻破城池占领了吧!
不说这里韩世忠和柴进在那震惊感叹,就说许贯中分粮现场就有够忙活的了。
许贯中看着现场排队的领粮的百姓,估算了一下,要全部分完,起码要一两天的时间。现在的梁山时间可是宝贵的,没空在这耗着。吩咐了人在这看着,自己向州衙过去。
到了衙门,许贯中道:“哥哥,现在上百车的钱财盔甲兵器都已经装好了,就等给百姓分完粮食就可以启程了。只是照现在的速度怕是还要一天才行,小弟想着是不是让咱们的人帮着运送一下,加快一下速度,也好早点出发回寨,毕竟回程有资重的拖累走不快,回去也还要准备朝廷的反扑,咱们的时间也不是很充裕。”
花荣听了点点头道:“行!”随后对着鲁智深道:“就请提辖带人去帮下忙吧!”
鲁智深听了也不犹豫,起身领命,拉着韩世忠就走了出去,边走边道:“你手下不是也有五百兵马么,也别闲着,一起去帮忙。洒家可是在山寨学堂学过一句话:想要快速融入一个地方,就要努力的参与进去。”
花荣也没反对,有鲁智深看着,出不了什么问题,反而道:“韩兄弟要是能掌控了那五百西军的步卒,也去提出来,并到你的麾下吧!”
“这有什么,都是熟悉的人,不服就打到他服,那张力我也是熟悉,跟着我总比跟着不熟悉的人强吧!”韩世忠道。
他心下想着,这就是有人提携和没人提携的区别了,要不是有鲁智深和他熟悉,又拉着他说了半天的话,给他作保,哪能一来就掌管原来的兵马。
不看那张力和他一般,都是一个小指挥使,现在却是要在他之下了!不过这也是花荣知道他善战的名声。
也是现在是好时候,山寨只是草创阶段,可以听名声就安排职位。要是等起事,开府建制后,肯定要从基层干起,只是有名声也不能直接就提拔为将军,也就本来就是带兵的将领提拔的能快些。
鲁智深带着韩世忠,先去找了先前被他劝降的那四百西军步兵。不出意外的,那张指挥使愿意跟着韩世忠干。两人在这里搭伙了好几个月,谁有什么本事也早就清楚了。到没什么不服的。
随后就去帮百姓搬粮,这下可真是让这些刚加入的西军开了眼界。
“贼寇打劫,竟然肯把粮食分给百姓。那他们还是贼寇么!”一个西军都头感叹道。
“去他娘的贼寇,咱们现在也是了。你看那些城内禁军俘虏是什么待遇,咱们山寨也是缺德,就让他们眼睁睁看着那高廉悬挂的头颅,还要接收下面百姓的唾骂。咱们能被梁山看上收编,已经是幸运的了。要不然也在那让人这么骂着,还不如死了痛快。”张力张指挥使道。
随后又道:“你们说咱们原先真的这么让百姓痛恨么?想我们在西北哪次进城不是百姓热情欢迎,怎么到了这东边就里外不是人了?这世道官军不像官军,贼寇不像贼寇,也是一件奇事了。”
“别说了,赶快搬完了事,等安定下来了,我在跟你们说说山寨的情况!”韩世忠道。
“行,老韩你路子宽,在这梁山也有关系不错的熟悉人,肯定知道的多,回头可要和我们好好说说。这梁山也是真的邪性,刚才作战之时就感觉到他们的强劲实力了。这哪是乌合之众,就是西夏人恐怕也没他们厉害吧!”张力又说了一句,也没等韩世忠回话,就一起搬运粮草了,这句更像是感叹。
韩世忠心说,梁山当然不是普通的贼寇,都有能灭亡小国的实力了,能是普通的,等你们知道了,肯定会把下巴震惊的掉下来的。
说起来西夏也是小国,赵宋这么多年都没能拿下来,再一对比梁山,真的是让人羞愧了。
这时远处出现了一群挑着担子,挽着篮子的百姓,见到帮忙的梁山士兵,就往他们手里塞东西,都是些面饼,那大桶里的都是热水,也是见人就分上一碗。
梁山的士兵有军纪管束着,都是不敢接,而那些西军士卒接了后,看到身边的梁山老兵就是咽着口水都不拿,连问原因,听了是军纪不许后。顿时就坐蜡了,你说接都接了,有的还咬了一口,还能再退回去?
好在这时收到消息的许贯中过来替他们接了围,只听他拿着百姓送的面饼大声道:“既然是百姓的心意,就都接了吧。只是中午就不开饭了,吃饱了赶紧给百姓把粮食送完。再从缴获中拿出五百头猪样杀了,每家都分上两斤。”说着当先咬了一口面饼。他知道,心意这东西是不能退却的,给你了就赶快接着吧,要不就冷了人心。
梁山士卒见到军师许了,这才纷纷接过面饼和水狼吞虎咽起来,话说他们也是饿了。
百姓听了这个军师先生的话后,都是相互看了看,说不出话来,这些面饼本来就是用人家分发的粮食做的,这到最后,反倒还要大王们破费肉食。当真是让他们感喟感动!
只是这时反倒是先前接了面饼的西军不好意思吃了,大多满脸通红。他们心中都知道,这些百姓是发自内心的来酬谢梁山的。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他们也都是有羞耻心的汉子,顿时就觉得手中这面饼,像是嘲讽他们最厉害的武器。只想赶紧丢了。
鲁智深看到这种情况,拉过韩世忠说了一通。
韩世忠点头,起身道:“都吃了吧,只是以后切记不要忘记百姓的恩德,要是谁以后敢不遵守山寨的规矩,别怪我不讲情面!”
张力听了,沉默半响后,大骂一声:“干!这份粮,俺老张吃了。”说着就快速的将面饼往嘴里塞去。
他也是被这眼前的景象刺激着了,想他在西北拼死作战多年,也没享受过这种待遇,不想这才刚刚投贼就遇到了。
也正是这种既尴尬又暖心的事情,让他下定决心要跟着梁山干了,大不了一死罢了!谁怕!
第三百四十一章 高俅要来了
梁山大军在高唐州停留了两日,将一切事物装运停罢,看柴进这两天也是回复的不错,当日启行回山。少不得也有许多无地百姓跟随上山。
经过七日的跋涉终于安全的回到了梁山,一路上倒是没遇到什么波折。也是这两年把这周围的州府都打怕了,梁山不去攻打他们,就是佛祖保佑了,哪里还敢主动挑衅!
而经过十天的时间,高唐州被攻破,知州高廉被杀的消息,也终于被那有幸逃脱的官吏传到了汴梁高俅的耳中。高俅听到兄弟被杀,顿时大怒,立时便往蔡京府上行去。
到了太师府,见礼后,高俅说了情况概要,诉说了心中愤怒,请求太师相助。
蔡太师道:“要何助力?”
高俅道:“明日上朝,乞太师保举下官为帅,领兵征讨梁山!”
蔡京道:“你可么?”
高俅道:“非是高俅夸口,若还太师肯保下官领兵亲去那里征讨,率领十万精兵强将,当一鼓可平。”
蔡京一想有十万兵马,就是一头猪也能带着打个胜仗了,就点头道:“若得太尉肯亲自去,可是最好好,明日便当保奏太尉为帅。只是还要和童枢密说定。三方一起保举当可定事!”
“善!”高俅当即请了心腹人去请童贯来太师堵商议。
片刻后,听说高俅在蔡京府上请他去,童贯就知道有事情来了,立马就出发了过去。到了之后,高俅又是说了一遍情况。
童贯听后道:“别的都好说,只有一件,须得圣旨任凭咱们点军。而且那梁山周围水泊环绕,还要大量征用船只。或是拘征原用官船民船,或安官市价格,收买木料,打造战船,如此水陆并进,船骑同行,方可指日成功。”
蔡京听后道:“这事也不难办!既然如此计议定了,就等明日早朝里相见,面奏天子了。”随后三人又是商定了点选的人马,就各自回府去了。
次日五更三点,众臣都在侍班阁子里相聚。等上朝鼓响时,各依品阶,分列殿内,三呼万岁,拜舞起居已毕,文武分班,列于玉阶之下。
只见蔡太师出班奏道:“今那济州贼寇水泊梁山,不思悔改,先是不尊圣令,拒绝招安,又出兵高唐州,破了州城。高唐知州高廉领兵抗敌,最终城破被俘,想着圣恩,拒不投降,一家老小惨被杀害。老臣恳请陛下派重兵十万,出击贼巢!”
文官的嘴就是会说,一番话直接将高廉说成了不愿投贼,为国捐躯的忠烈好汉!高俅听了特意微微转身朝蔡京拱了拱手。
赵佶听后大怒道:“又是这个水泊梁山,屡次冒犯天威。此寇乃是朝廷的心腹大患,不可不除,不可耽搁,现在有谁愿与寡人分忧?前去讨贼?”
高俅早有计议,当下抢先出班奏道:“微臣不才,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东去征剿此强寇,特来请下圣旨。”
赵佶看了高俅一眼,心想这货怎么突然想要去打仗了,难道是要夺取兵权?不过随后一想就知道原因了,定是他兄弟被杀,引起的胸中愤怒,既然如此就随了他的心意吧,当即道:“既然卿肯与寡人分忧,那就任卿择选军马。”
高俅又奏:“梁山泊有方圆八百余里水路,非仗舟船,不能前进,臣乞圣旨,于梁山泊近处,采伐木植,督工匠造船,或用官钱收买民船,以为战伐之用。”
赵佶道:“既委卿执掌兵马,就从卿处置,可行即行,只是慎勿害民。”
高俅奏道:“微臣安敢害民!只望陛下容宽些时限,准备妥当,以图成功。”
赵佶同意后。又令人取了锦袍金甲,赐与高俅,另其选吉日出师。
当日百官朝退,童贯,高俅送太师到府,便唤中书省关房掾史前来,传奉了圣旨,定夺下开拨军马。
高俅道:“前者有十节度使,多曾与国家建功,或征地方,或伐西夏,并金辽等处,领兵之将各个武艺精熟,现请太师降下钧帖,差拨他们为将前来听命。”
蔡京依允,便发出十道扎付文书,令各部领所属精兵一万,前赴济州城外,听候调用。这十个节度使非同小可,每人领军一万,克期并进。
当日中书省定了程限,发十道公文,要这十路军马如期都到济州,迟慢者定依军令处置。
高俅又道:“再金陵建康府有一支水军,为头的统制官,唤做刘梦龙。那人初生之时,其母梦见一条黑龙飞入腹中,有感而遂生子,及至长大,善知水性,曾在西川峡江讨贼有功,升做军官都统制,统领一万五千水军,阵船五百只,守住江南。现在攻打水泊梁山,正是用他之时。”
蔡京道:“可以!”当下又令中书省发了公文,令刘梦龙率领麾下水军星夜赶往济州,协同马路军兵围剿贼寇。
高俅也是令一员善识水性的心腹爱将,名牛邦喜的校尉前去督促。
高俅身为殿前太尉,帐前的牙将极多,于内两个最为了得:一个唤做党世英,一个唤做党世雄:弟兄二人,现做统制官,各有万夫不当之勇。高俅令他们去沿江上下并一应河道内征用船只,都要来济州等候,到用时调用。
随后又去御营内选拨了精兵一万五千。算下来这次总共出的各处军马一十三万,先于诸路差官供送粮草,沿途交纳。高俅连日整顿衣甲,制造旌旗,只等启程。
朝廷刚议定出兵梁山,花荣就收到了乐和的传信。听说果然是高俅前来,忙招头领前来问计。
萧嘉穗首先道:“这十个节度使颇不简单,分别是河南河北节度使王焕,上党太原节度使徐京,京北弘农节度使王文德,颖州汝南节度使梅展,中山安平节度使张开,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云中门节度使韩存保,陇西汉阳节度使李从吉,琅琊彭城节度使项元镇,清河天水节度使荆忠。”
“这十路军马,都是曾经训练精兵,更兼这十节度使,旧日都是绿林丛中出身,后来受了招安,直做到这大官职,麾下都是精锐勇猛之人,非是一时建了些少功名的。不可小看。”
吴用也是出声道:“小生也久闻这十节度的名,多与朝廷建功,只是当初绿林无他们的敌手,以此只显他的豪杰。如今放着咱们这一班好弟兄,都是如狼似虎的人,而那十节度已是过时的人了,何足惧哉!”他这就是给弟兄们打气的。
朱武起身道:“最可虑的是,这次赵宋派来了整整一万五千人的水军,那刘梦龙也是有名头的人,也曾建过功劳,怕是不那么好对付!”
听朱武说到这话,在山寨的阮小二,李宝,张顺,呼延庆,曹尘纷纷起身道:“有我等再此,哪里容得那厮嚣张,朱军师到时就看我等建功!”
朱武听了起身朝他们拱了拱手,又道:“我也不是对咱们水军不信任,只是这次只金陵水军就有大小战船五百多艘,比我们山寨要多很多。而且那高俅还在调度工匠,紧急赶制战船。到时恐怕会更多。”
“船多也只是给咱们送福利的,正好用着从倭国缴获来的小船不顺手呢,这下干掉他们,正好适用。”李宝道。
“就是,那些倭国船只性能太差,只能作为运输船只,还是大宋造的的好用!不过也是不如咱们自己造的。”阮小二也是道。
水军将领对于刘梦龙的船队不在意,有必胜的信心。马步军的将领也同样的摩拳擦掌,想要好好的大战一场,也好顺势占据了州府。
起事近期,梁山现在最先吸引朝廷的十多万大军,也能体现出绿林为头大寨的气度,就是最后才打出旗号,其他人也不好说出什么话来。
拍了拍手让众头领安静下来,许贯中起身道:“不管怎么说,对方的水军也是咱们需要注意的,咱们的优势就是有八百里水泊为屏障,只要对方没有水军,咱们就立于不败之地。所以首要的目标就是击溃和打残刘梦龙的部队。”
又听了一些将领的意见,花荣下令全寨动员起来,积极备战,令鼓上蚤时迁派出麾下,各处探视仔细探查,但有风吹草动,即刻来报。当先吩咐水军各营即日起时刻注意水面动向,封锁各处前往梁山的水路。马步军日夜操练不可怠慢!又派人传书方腊田虎王庆,让其按议定时日起兵分散注意力。也不怕他们食言拖延,谁都不是傻子,想要成事,就要一起行动。
又传书身在倭国的闻焕章,暂时停止攻击本州岛,先安稳发展攻下的地方,以为后面总攻倭国做好准备。
还有一件事就是山寨水军头领历来就是三军最少的,去往攻打高唐州之时,花荣就拍锦豹子杨林去往江浙寻找浙江四龙。这也是这次去接柴进家眷让燕青跑一趟的原由,因为惯做这些事的杨林不在山寨。
第三百四十二章 沧州回路遇好汉
再说二十天前收到花荣命令,带人前往沧州的浪子燕青也是到了柴家庄园府前。
只见:门迎黄道,山接青龙。万株桃绽武陵溪,千树花开金谷苑。聚贤堂上,四时有不谢奇花;百卉厅前,八节赛长春佳景。堂悬敕额金牌,家有誓书铁券。朱甍碧瓦,掩映着级高堂。画栋雕梁,真乃是三微精舍。不是当朝勋戚第,也应前代帝王家。
这首词赞的乃是前朝皇孙小旋风柴进在沧州的府邸,眼下正逢早春,府前景色不如昔,门前也没了旧日的喧闹,门口只有两个门童无精打采的晒着太阳,走近看时,只见这两个面貌清秀的看门童子无处不俊,偏偏双目间空洞无神,显得萎靡不振。
燕青带人上前请了礼,道:“柴老都管可在庄里,要是在的话,烦请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有故人来访。”
一个童子无精打采的道:“老都管有事出门去了,不知何时回来,要是几位是来请要路费的,还是明天再来吧!不过我们柴家近期不接待来客。”
燕青听了还没什么感觉,他身后的伴当却是怒道:“谁稀罕你那几个破钱,赶快打开大门,迎我们进去休息。”他们明明是来接人救人的,却无端被人当成要饭的了,心中怎么不怒。
另一个门童听了也是认定了这些人就是来打秋风的,以往见得多了,也是没好气的道:“你们是看我柴府落难了是吧,我还告诉你了,就是我柴家落难了,也不是谁都可以放肆的。”
看到伴当还要说话,燕青不想和门童浪费时间,当先道:“我们来此是有要事寻老都管,要是在的话,就叫出来说话。要是不在,我们自进去等着。”说着就拨开了两个门童,径自进了院子,寻了一个坐处坐了等候。
现下原本吃住在府中的几多所谓的好汉,全部都不见了踪影。剩下的三十几个心腹家人,也都虽老都管出去办事了。又看这些人都是孔武有力,也没乱闯。两个门童不敢强赶,无奈之下,只能随他们去了。只是郁闷的回到门口守着,心想着,果然是家破被人欺,平常时候谁敢强闯自己庄子?只想等老都管回来,再找他们理会。
等不多时,就见打北面有一簇人马飞奔庄上来,但见其三四十来条大汉都骑着嘶风骏马,各个是孔武有力,身形强健,打头的却是一个锦衣老者,此人虽是五旬以上,但是保养极佳,远看不出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那两个童听见动静,连忙起身观望,看清来者面目后,顿时打起了精神,手忙脚乱的打开大门。
且说那老者行至跟前,见门口只剩两个童吃力的开门,当即停住马,面色感慨了一句:得势之时门庭若市,落难之机哪得闲人。不过那些借宿投靠的逃了也就逃了,还好自家人还是靠的住的。
老都管叹了一口气后,对着身后的众人道:“如今柴家风光不在,要是你们心里也想走,只管明言,我作主了。发给你们路费盘缠,大家各奔东西罢!”
“大官人待我等恩重如山,怎可在此危难关头弃官人而去?老都管你这是骂我们猪狗不如么!”众人纷纷叫道。
他们都是本地土著,从小和柴进玩到大的,长成之后又被柴进选为亲随,吃喝用度都是柴府供应,就像以前的家将,和主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感情自不一般,和那些半路投靠的江湖人士却不一样。
老都管见这些人到了此时仍不离不弃,不由叫了一声好,当下道:“你们和他们不一样,我就跟你们实话实说了。柴大官人陷在狱里不假,但是二十多天前,水泊梁山的大王,已经点大兵前往了高唐州!想那高唐州一个小城还能比得过大名府?现在大官人只怕已经到了梁山了。”
“那梁山首领本身就和大官人交好,也来过咱们庄子。山上也有多个头领与大官人有旧,说这些就是告诉你们,柴家倒不了,都安安稳稳的,就是朝廷混不下去了,到了绿林也是有靠山的。相信不日就会有大官人的书信到来,到时自有你们的好去处。”
随后老都管又向着两个门童道:“今日可有人来庄里?”
这时两个童对视一眼,都凑了过来,对老都管道:“午间有二十个汉子过来投庄。直说要找老都管,我们说老都管不在,他们就自己闯进院子里,我们两个也劝不住,都管回来就好了。”
老都管听说有人胆敢闯庄,顿时就怒不可遏,当即领着人就往院内行去,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嚣张,敢不把柴家放在眼里。
进的院中,就见一行人只有一个坐在院中石凳上,其他人都是恭恭敬敬的站在那人身后,颇有规矩。此时也正看着进来的自己等人。
老都管看后确定不认识,暗道莫是别有用心想过来趁火打劫的,当下沉吟片刻,拱手道:“不知何方好汉莅临柴府?我家大官人此时有事在身,不能亲自出来相见,还请阁下恕罪!”
燕青听说起身道:“老都管不必以言相说,看过这封信再说。”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了过去。
老都管见状接过书信,满腹狐疑的当众打开,一见那字,眼泪都掉了出来,忍着将信看完,顿时有些激动的望着那领头的汉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信上写了,我乃梁山泊探视头领浪子燕青,还请老都管这就收拾了,随我上山罢!”燕青知道山寨现在的形势,想要早点回寨,到时也好帮得上忙。
老都管听了回头对愣了吧唧的众人道:“大官人上梁山了。大家速速收拾东西,跟这位头领上山罢!”
眼前这些人虽脾性不佳,本事也不大,在柴府还养成了眼比天高的脾气,但对柴进还是没得说,闻言都不退缩的道:“我等皆愿随大官人上梁山!”
老都管上前请燕青去正厅奉茶,燕青拱手谢了,道:“老都管,现在山寨大战在即,周围立马就要乱了,你只带着家人好生收拾细软,粗重的物事都弃了罢!”
“这个我自晓得,从我知道梁山发大军解救我家大官人之时起,柴家田地别院,都叫老朽卖了七七八八了,就连铜钱都全部换算成了金珠银两,就等我家大官人的消息了!”老都管忙道。
“老都管是个精明人呐!怪不得柴大官人把这庄都托付给你!”燕青拱手笑道。
老都管连忙谦谢,又道:“只是庄内还有许多的牛马羊等家畜,马匹好说,只是牛羊走得就不那么快了,丢弃了又可惜。”
燕青想了想道:“都带着吧,山寨现在正缺耕牛,买都不好买,万万不敢丢弃。”燕青为探视情报系统的副将,自然知道山寨现在移民后的海外,还差不少的耕牛缺口。
“那正好了,还好老朽没把这千多头耕牛卖了,不然山寨还要费力去买,正好就算我们的觐见之礼。”老都管道。
“甚好!甚好!多蒙老都管厚意!”燕青大喜道,他也算上山有些时日了,知道梁山泊虽然不肯收新上山头领的金帛财物,但是对头领们进献的粮食、牲畜、车仗等物资,还是会顾及头领们的心意,酌情收纳,算是折之举。
当晚众人宰了五只羊坐在一起享用美食,燕青又吩咐大家吃完帮着柴府收拾细软。哪知这一收拾,直收拾半夜三更,方才作罢。筋骨酸软的燕青这才深刻的体会到,这位仗义疏财的柴大官人有多少身价。怕是比起自家卢员外的家财还要多上不少啊。
众人在庄上歇息一晚,第二天天不亮便起身了,用过早饭,老都管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住了大半辈的宅院,惜别了这处庄园,最终和燕青带着近二百人,押着上百辆大车,骑着马,赶着牛羊,南下投梁山而去。
虽然这列车队所载的财富足够叫无数强人红眼,但这一路也没有甚么大事,毕竟是梁山泊头领亲自押队,载的又是河北闻名的柴大官人的家资,直叫沿途绿林的大小山寨,即便起了贼心,也没那个贼胆,谁不怕水泊梁山秋后算账啊。倒是还有不少绿林好汉或三五人、或五七十人接连来投。
其中最让燕青在意的便是单人独行截住路途的一个道士。
当时众人行到东昌府时,就遇到了一个身背佩剑,腰间挂着一个布袋大约三十左右的道士挡在道路中央。那道士应该是专程在等着他们的,见到一行人来,开口道:“前面的可是梁山的队伍?”
燕青看到他只一人,自然不会害怕了,出来道:“正是!这位道长有什么见教!”
“小道正要去梁山投奔,缺个引荐人,正好碰到梁山接引柴大官人家眷的队伍,不知浪子可否带路?”那道士笑道。
燕青看他对自己一行人了解的通透,就道:“道长既然对我们梁山颇有了解,消息灵通,就应该知道现在梁山正要大战,如此也要上山么?”
“当然,只有在有难的时候投靠,才能显得真心,要是梁山顺风顺水的时候,小道去了虽也是真心,但是雪中送炭听着总比锦上添花要好听的多,也多受些重视不是。”那道士道。
“这么说道长也是个不怕事的人,可否通个姓名?”燕青道。
“小道马灵!”那道士道。
“可是神驹子、小华光?”燕青问道。
“梁山的情报果然是厉害!连我这种人都有情报!怪不得能屡战屡胜。”马灵感叹道。
“只是道长不是一直在辽国活动么?怎么如今到了大宋了。”燕青问道。
马灵听了叹道:“现在辽国也不好混了啊,到处都在征兵大战。小道又不想为异族而战,就想着来大宋看看有没有机会。不瞒燕小哥,在下来大宋已经有一段时间,将绿林最有实力的四大势力都了解了一下。感觉还是梁山是干大事的地方,所以就来拦路自荐了。”
燕青听了点点头道:“如此道长可以随行,等到了山寨见过哥哥,再行分配。”
“甚好!”
第三百四十三章 刘梦龙逃过一劫
再说高俅在京师整理迁延了一月,得天子降下诏书,催促立即起军。高俅先发御营军马出城,又选教坊司歌儿舞女三十余人,随军消遣。只把这次行军出战当作踏春郊游一般。自觉的有十万大军,就是妥妥的浇灭贼寇,脑子里就没有想过讨贼失败的后果。
至日杀了牲畜祭旗,辞了驾登了程,却是议定出兵的一月多的光景了。年时已过,时值初春天气,大小官员都在长亭饯别。
高俅戎装披挂在身,骑一匹金鞍御赐战马,前面摆着五匹玉辔雕鞍从马,左右两边,排着一个是:八十万禁军都教头,官带左义卫亲军指挥使,护驾将军丘岳,一个是八十万禁军副教头,官带右义卫亲军指挥使,车骑将军周昂,背后许多殿帅统制官,统军提辖,兵马防备团练等官,紧随在后。
那高俅部领大军出城,来到长亭前下马,与众官作别,饮罢饯行酒,攀鞍上马,意气风发的登程望济州进发过去。于路上尽是纵容军士,都去村中纵横掳掠,黎民受害,非止一例。
高俅大军行了五日至兴仁府时,便在那驻扎下来,整日里花天酒地,派人在那征集粮草。兴仁府百姓俱皆苦恼。官府也是惧于太尉官威,不敢相管。
梁山这边,花荣也收到了高俅大军停驻兴仁府的消息。
虽说兴仁府距离梁山不过二百里上下,但根据情报汇总,梁山四大军师一致得出的结论是:这厮在没有等到分散在天南海北的十大节度使聚齐济州之前,是断然不敢冒冒失失便开驻水泊周边的,就他那一万五千人,还不够梁山一顿打的。再说哪怕此人吃错了药,死了心要往他这个仇家俱乐部猛赶,对于拥有八百里天然屏障的梁山来说,水军不到,也起不到任何威慑作用。
虽说高俅屯兵在兴仁府不敢前行,但是却是传令,已经到了北清河的刘梦龙,率军先行前往水泊探明敌情。
说实话接到命令的刘梦龙,是发至内心的不愿进入梁山湖区和对手死磕的,毕竟那里“周遭水道数千条,四方环水八百里。有七十二段港杈,藏千百只战舰艨艟。”
那处宽广无边而又处处隐藏杀机的水洼,可谓梁山匪军的天堂。同时也是不明地形之客军的地狱。作为大宋水军里出类拔萃的宿将,刘梦龙怎么可能犯上“以己之短,攻人之长”的低级错误?在北清河狭窄的河面上接战,才是他选得最佳作战场地。
贼寇没有了熟悉的水泊地利的优势,这样取胜的关键便在于双方指挥官的临时调度和麾下水军的素质,这样对他来说虽然考验也很大,但他对自己的部众有着绝对的信心。他相信经他强化训练后的金陵水师定能在那里痛击贼寇。
只是高俅的命令下来了,对于有野心还想在将官职往上动动的刘梦龙来说,也是不能拒绝的。只能分出三千兵马驾着五七十的大小船只进入水泊探查。
且说刘梦龙亲领着三千水军,乘驾着船只,迤逦往梁山泊深处来,入目只见到处茫茫荡荡,尽是枯草芦苇蒹葭,密密遮定港汊。看着就让人头麻。
他们架着官船,樯篙不断,相连二三余里水面。深入里面,正行之间,只听得旁边枯草丛中一声炮响,随后从左右后三面,无数小船齐出,直冲而来。前面还有大船阻路,那官船上军士见中了埋伏,当先就有了五分惧怯,看了这等芦苇深处,尽皆慌了。
他们怎想到这芦苇里面埋伏着小船,一齐出来冲断大队!使得官船前后不相救应,大半官军,弃船而走。再此埋伏的梁山泊好汉立地太岁阮小二,看见官军阵脚乱了,一齐鸣鼓摇船,直冲上来。
刘梦龙急回船时,就见原来经过的浅港内,都被梁山泊好汉用小船装载柴草,砍伐山中木植,填塞断了,那橹桨竟摇不动。众多军卒,尽弃了船只下水。
刘梦龙也是急忙脱下戎装披挂,下水寻路过了水对岸,拣小路走了。初春之时,北方湖水何其冰冷,这些常年在金陵训练的水师士卒哪里受得了。下到水里水性好的,能被救上来的,尽皆被擒了。没被救上来的,大多被冻得抽筋沉入湖底,只有少数水性极佳的逃回岸上。
刘梦龙上了岸,也是冻的直打哆嗦,胡乱抓了几把枯草稍微擦拭了一下身体,就直奔不远处停驻的船队跑去。
让一直等候的牛邦喜接了个正着。见了刘梦龙狼狈的模样,连忙相问:“统制怎么弄的如此狼狈,其他兵马呢?”
刘梦龙先是吩咐了士卒去弄碗姜汤过来,好喝了去去寒。这才道:“那伙贼人早在水泊的芦苇荡中设下了埋伏,我带人刚进入其中,就被堵了个正着。看到情况不妙,连忙就跳船逃生了。其他人船不是死了就是被俘了!”
“啊!”牛邦喜听后大叫一声惊道:“那岂不是说咱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被人监视着么!”
“应该是在岸上有耳目在,不然他们也不可能这么精准的就堵住了我们。还预先准备了柴草树木塞住了去路。”刘梦龙想了想后道:“我准备上书太尉,在那泊子里是贼人的主场,咱们进入作战很是不利,不如想办法将之逼迫出来,才好决战。”
“刘统制有什么方法将其逼出巢穴?”牛邦喜问道。
刘梦龙裹着被子思索了半天后道:“听闻那青州二龙山也是梁山所属,咱们可以请太尉下令青州将官,协同咱们攻取二龙山,想这绿林之中最重的便是义气,梁山花荣肯定会派兵去救的,到时咱们就在水上截住他们的水军大战一场,我就不信这些贼寇还能有咱们的武器先进的。也让他们尝尝被埋伏的滋味。”
“好,就这么办,麻烦刘统制书写信件,我们共同署名请太尉发指令。”牛邦喜道。
他们在这里商议对策,梁山那里阮小二也是带人押着两千余俘虏的金陵水师士卒回了山寨报功。
花荣接着了问道:“咱们可有损失!”
阮小二打了胜仗,心里颇喜,笑着道:“那些孬兵见着中埋伏了,就各自慌乱不已,哪里还有抵抗,都在想着逃命,只是被堵住了退路,都是想跳船而走,就是箭矢放的都少,基本没有抵抗。据说这次带队的就是那黑龙入梦的刘梦龙,只是我根本就没见着他。听被俘的士兵说,那厮一看被埋伏了,立刻就脱甲跳船了。别的本事没见着,逃命的功夫可是一流,完全不顾麾下的军士。”
停了一下阮小二又道:“哥哥,这厮如此胆小,咱们不如全军出动将那些水师全拿下来吧。也好扩充咱们的水军队伍。”
花荣道:“那刘梦龙可不敢小瞧了,他能做到赵宋最大水师的统制官,也是有真本事的。也是亲自率领水军打出来的。这次咱们就是打了他们一个出奇不备,才如此轻易地得手了。”
许贯中在旁听了也是道:“经此一次,恐怕他也不敢擅自进来了。要是正面作战恐怕伤亡就大了!水军对于咱们山寨太重要了,可不敢随意损失,得想个办法诱他们一诱。”
只是还没等想出办法来,就有监察他们的人传来消息说,朝廷水军向着北清河退去了。
阮小五听了后,不屑的道:“果然是胆小之辈,才折了一小阵就被吓得逃了!就这也能做将军?看来赵宋朝廷就是不会用人!”
“不对啊。”许贯中喃喃的道:“这刘梦龙听说也是个善战之将,而且他是这赵宋次朝廷派过来的唯一一支水军,不应该就此退去的。就是败了一小阵,也还有一万两千多的士卒。就算要等候高俅大军到来,守住北清河入口就行了,完全没必要退走啊!”
只见他来回度了几步后,大惊道:“不好!哥哥当速飞鸽传书二龙山,让晁天王提防青州官军的突然袭击。”
花荣也是反应过来了,皱眉道:“军师的意思是,这刘梦龙要联合青州兵马强攻二龙山,引咱们去救?围点打援么?”
“恐怕是了,今天这一战,让其不敢再贸然进入水泊,那就要想办法引咱们出去。二龙山就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而且青州那慕容彦达借着他妹子的关系,又调来了一员老将帮忙镇守,青州是个大州,损失多次也还有四五千的兵马。”许贯中道。
花荣听了也不怠慢,立刻修书一封去了二龙山。二龙山那里只有三千兵马驻守,不是很保险,又叫来了牛皋,竺敬邓宗弼,李宝卜青,张顺,呼延庆南信和刚刚运送了柴进家里粮草回来的阮小七费保。
等人来了,立刻说明了情况,让他们出发前往二龙山嗣机救援。水军只留了阮小二和曹尘耿华两营水军和王定六的运送营。
随后又召来新上山的神驹子马灵,吩咐道:“我知道长脚快,这次就麻烦道长帮忙探查一下青州官军的动向。等打退了这次的朝廷大军,再给道长办一次接风宴。”
马灵听后,也不推辞,拱手道:“小弟既已上山,就就听哥哥吩咐,小弟这就出发。”
之后召来朱贵问道:“阮小五的神速营现在到哪了?”
朱贵道:“前天就出发了,现在应该到了登州周围了。”
花荣道:“立刻传令沿岸河边酒店传信给他,让他暂留青州周围,等到咱们水军和金陵水师战起后,从后方攻击,让其首尾不能相顾。”
“是!”朱贵领命去了。
第三百四十四章 二龙山攻防战
此时的二龙山正在接收着最大的考验。山下第一关上的二百士卒正在晁盖祝虎邹渊邹润四位头领的带领下,奋力的向下射着箭。关内还有两架霹雳炮,也在往外投射着爆炸弹和燃烧弹。
关外是青州兵马都监,老将庞毅带着的四千青州禁军和两千厢军,并牛邦喜带领的两千登陆水师攻打的正急。
也是攻城炮,云梯,井阑带的齐全。
关上,晁盖一边持刀防备着从云梯露头的官军士兵,一边看着城外正在发威的两架井阑车。
那两个攻城炮威力有限,没用火药,全是石弹,准头也不怎么样,十炮也就能命中两三下,也只是起到了威慑的作用,不足为虑。可是这两个井阑车就有些烦人了,高大的井阑车,直比关墙还要高出一头来。
“天王哥哥,这两架井阑车火力太猛了,咱们在这里只能被动挨打。不如让小弟带人出去冲杀一阵,毁了这两个大家伙。”祝虎躲过射来的一发箭矢道。
“我看也是,不能让他们这么肆意妄为,我看这些新调来的青州禁军也就那么回事,就是人数多了些罢了!”出林龙邹渊道。
晁盖这两年的落草生涯虽然没参与过山寨的大战,一直在这二龙山营生,可也是认真的整备的山寨士卒,修缮加固了二龙山闻名绿林寨前的三关,对二龙山熟悉的很。
这时他考虑了一下道:“不必和他们硬拼,他们人数比咱们多了三倍,硬拼不是良策。寨主已经派牛金牛牛皋和尾火虎竺敬带着麾下过来支援了,水面上还有水军在那应战朝廷水师。”
“这两辆井阑车也好办,咱们只要退守第二道关卡,就可以让他无用武之地。”
下方指挥作战的庞毅,只觉得对面先是发射火药弹的霹雳炮没了踪影,随后不一会关墙之上的士卒也全部退了下去,就知道对方撤了。
当即大喝道:“贼人已退,迅速占领第一关。”
听了这话,青州士卒顿时士气大增,奋力顺着云梯登上了第一关墙。
随后跟上来的庞毅却是没有了好心情,由于二龙山的地势原因,井阑车根本过不来,也就排不上用场了。先前攻打第一关时,就让自己麾下死伤四五百人了。这下没了井阑车的掩护,还不知道要死上多少人才能拿下第二关呢,何况据他所知,这二龙山可是有着三重关卡的。
这还不是最让他气愤的,最让他气愤的是,这些贼人做事也太绝了,不仅将第一关的寨门总石木堵死了,临退走之时还将撤退的木梯毁坏了一通。现在他们站在关上还不好下去了。
庞毅自是不会给晁盖等人休息的机会,连忙让人将简易梯子搬了过来。顺着梯子下去将堵门的石块木头搬了开来,放外面的大军进了来。
远处第二关上的晁盖等人看着青州官军在那忙活。独角龙邹润道:“没了井阑车,这下看他们还有什么本事!”
“这庞毅还是有些水平的,一会要小心此人的冷箭。”晁盖道。先前作战之时就见识过这厮的箭法,可谓是阴险毒辣。
青州官军进了关后,又换了一种策略。须知庞毅为此战准备了很久,自从上任青州之后他便视二龙山为眼中钉肉中刺,在老将的眼里就不允许境内有草寇势力的存在。不仅为平定二龙山而量身打造了两辆井阑车,还急急抢制了一批掩护步卒运输土袋的驴车,等的就是荡平贼寇巢穴的这一刻。
现在正是这些特制驴车显威的时候,只见这些车前都有高大厚实的木板遮挡,士兵在后根本不惧关上射来的箭矢,挺进的非常快速。片刻就要到了关下。
只是晁盖等人也不急,早就准备好了破坏大套餐等着呢。
看到官军士卒行到墙下,晁盖大笑道:“弟兄们都精神起来,给我们的客人上点礼,好好招待一下。”
“好咧!”
只见有十几个手拿火药包的士卒,拿着火种点了火,随后起身向着墙下的全副武装的驴车丢了下去,只听一声巨响,墙下拉着车的驴纷纷惊起,就待乱走,又有十几个火药包飞了过来,这下好了跑也不用跑了,十几辆大车全部烧起了大火。估计一会就能吃上烤驴肉了。
“他娘的,这些贼人用的是什么火药,怎么这么厉害?能爆炸还燃烧的贼快。”庞毅骂了一声。
在他身旁的牛邦喜道:“庞都监没在水军不知道,这些火药武器,朝廷也有,只是都装备在了水军船上,陆上用的不多,比较危险。只是水军中的火药武器都是靠燃烧对方船只,或者靠燃烧后的毒烟杀敌的,倒是没见过这种爆炸性质的。”
“看来这梁山贼人果然有些门道。”庞毅听到朝廷的火药武器竟然不如这些贼寇,也是有些不相信的道。
感叹时庞毅也不闲着,一直在拿弓箭射杀墙上的梁山士卒。看着正在用人命攀爬云梯的士卒,正在被一个手持长枪像是领头的汉子乱杀。庞毅当即锁定了目标,趁着他刚刺了一枪的空档,一箭射了过去。
而正在厮杀的祝虎感觉到危险,抬眼一瞄,就看到一支箭矢直朝着他胸口飞了过来。只是这箭又急又快,已经到了眼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正待祝虎就要认命受了这一箭,只希望安神医医术够高超时,从旁边伸过来一直大腿,一脚将他踹偏了一点,避开了胸口,被射在了左臂之上。
“多谢天王相救。”原来正是晁盖看到情况不妙,踹了他一脚。
“兄弟,你手没事罢?”望着脸上表情疼得几乎变了形的祝虎,作为老大哥的晁盖不由揪心的问道。
“天王哥哥,眼下性命都保住了,还问这手作甚?咱们二龙山一直想要参与大战。只是花荣哥哥一直将咱们安排在这二龙山驻守。这次得了机会,还不好好的战上一场,下次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呢。”说着祝虎就将插在手臂上的箭矢用刀齐根削断,起身继续作战。
“好汉子!”晁盖道。
墙上的守寨梁山士卒见头领负伤仍然作战,更是士气高涨,将青州官军的一**的进攻都给打退了下去。
“天王,这些官兵疯了么?怎么这么拼命。”邹渊抵挡着冲上来的官军说道。
“拼命不拼命咱们都要挡住他们,只要坚持到山寨援兵的到来就两面夹击他们。”晁盖道。
“天王你说咱们山寨能顶得住这次朝廷的十三万大军么?听说那十节度使麾下都是精兵强将,而且这次还有正规水军的协助。”邹润问道。
“当然能胜,兄弟也不看看这次领兵的元帅是谁。那高俅就是个靠拍马屁起家的,能有什么本事,你说这些节度使能真心的服他么?将帅不和,想要打胜仗就是做梦!”晁盖道。
“那些水军也就那样,不看还没正是大战,就让小二哥斩断了两成吗?这次三营水军一起出动,还不把他们打出尿来啊。要知道咱们的水军可是很强的,没见着那倭国就完全不是对手么。”邹渊也是说道。
“别说了,敌人这一波又来了,他娘的,这都死了有一千人了吧,怎么士气还这么高?吃错药了啊。平时也没见着他们这么凶,合着当我们是软柿子么。”祝虎单手挥着大刀道。
“弟兄们都给我加把劲,咱们直接打残了他们,也让主寨的人看看咱们的厉害。让他们来给咱们收尾吧!等打退了敌人,我给你们请赏。”晁盖鼓舞道。
众士卒听了纷纷道:“天王你就看好吧,定不让他们上寨一步。”
关上的梁山士兵虽然很是拼命,但是人数上的劣势是不可弥补的,渐渐的就被官兵冲上来的次数越来越多越快。
其实这些青州官兵如此拼命也是有原因的,来时青州知府就给他们许诺了,只要攻下二龙山,每人都有百贯赏钱,伤亡的也有,而且攻下二龙山的缴获,也都是平分给他们。谁不知道梁山财大气粗,二龙山作为梁山的小寨,自然也不会太寒酸。就是为了钱财也要拼命的。
等到牛邦喜亲自领着两千训练有素的金陵水师上场后,更是借着兵力优势,疯了一般的冲上了第二关,并且逐步占领了本来就不宽的寨墙。
晁盖无奈之下,有事下令全部人员退守最后一道关墙。也是二龙山三关中最雄壮的一关,前两关上最多也就同时站立二百多人,第三关宽度加了不少,能站五百多人,短时间内的人数差距就不是那么大了。更能发挥守城的优势。只见双方都是箭矢乱飞,先前准备的守城器械也都多在这里。青州官军想要突破这里必然要付出,远超前面的士卒性命。
“现在无路可退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咱们的援兵就快到了,多杀一些敌兵,也好给援兵减轻些压力。”祝虎举着完好的手臂大喝道。
“是!”
第三百四十五章 解围
就在二龙山兵马退守最后一道关卡之时。梁山的水军也是找到了安稳的登录地点。
这么久才登录,主要就是要避开金陵水师,安全的送牛皋营和竺敬营上岸。也好专注精力对付金陵水师这个大对手。
牛皋和竺敬上了岸顾不得休息,就急忙带着麾下人马,向着二龙山赶去。
而此时的二龙山也是大战了几个时辰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庞毅和牛邦喜连续组织了几轮攻击都失败了,因为两座雄关之间的地域相对狭窄,每次冲锋都最多只能派上一个营的士兵,所以官军兵力的优势,并没有在同一时间内展示出来。
要说青州官军只是在赏金的支持下才作战勇猛的,可是连续攻破了两座关卡,热情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好在还有金陵水师的支援。金陵水师跟随刘梦龙打过不少的硬仗,最著名一次便是在西川峡江剿匪,当年刘梦龙就是在水战得胜之后,硬生生从协同的步军手里抢下了夺寨的功劳,是以此人怎么看都有些梁山欧鹏巨鳄营两栖作战的风范,而不只是单纯意义上的水师。
可惜,这支在宋朝水师中数一数二的队伍,如今却啃上了一块硬骨头。在知道援军就要到来,士气不减的二龙山士卒的阻击下,进攻了好几轮的两千水兵营军士都因伤亡不小,而最终退出了战斗。牛邦喜虽然是京军出身,说来跟这支水师没有多大关系,却也不忍叫刘梦龙的麾下白白送死,是以在每次情况不妙之时,便下了收兵的军令。让青州官兵顶上去。
庞毅看着越战越勇的梁山关卡上的士卒,对着牛邦喜道:“就是那四个头领最是碍眼,只要除了他们,攻破关卡,覆灭此山不难。牛统制且看老夫四箭平定二龙山。”
年过六旬的庞毅愈老弥坚,口气也不小,手上那支弓箭觑准贼将感觉正好,只待一箭飞出,取他性命。
可就在此时,忽闻头重关门外人喧马嘶,混乱不堪,庞毅心里一紧,不觉手上略慢了慢,只听“嘣”的一声响,那支劲矢离弦而去,再看时,却从晁盖脑门边上掠过,直惊得差一点便步入鬼门关的晁盖出了一身冷汗。
“后面怎么回事?”庞毅一箭不中,也不再补,当即回头,问向已经转身观望的牛邦喜。他对于破坏了自己刚吹的牛逼的情况很是不满。
牛邦喜此时也是一头雾水,回头道:“不对啊!明知我等在这里夺寨,刘统制怎会轻易放贼人上岸?庞都监,莫非你这青州还有别处贼穴?”他却是不知道,这里沿途都有梁山的耳目,刘梦龙就是再派探船巡视,也不可能完全防住这段北清河的岸边。作为地头蛇的梁山想要登岸,费点功夫还是很容易就能找到合适的地点的。
“老夫再是不济,对这青州的草草木木还是有数的!除了这二龙山一窝子,别处绝无其他贼人巢穴!本来还有桃花山和清风山在,不过如今却都随着那贼子宋江去到河北安家了。”庞毅闻言脸上涨得通红的道。
牛邦喜这句话显然刺激到他那根敏感的神经。他是一直不想让自己驻守的地方有贼寇出没的。不然也不会一上任就积极的准备,想办法要讨灭二龙山了。
“那就是刘统制那边出了问题!应该是没有截住梁山的兵马。关外有我军好几营的伤兵,若被贼人所乘,本将回去怎么跟刘统制交待?”牛邦喜道。
牛邦喜反应极快,带着亲兵便下关去了,庞毅一愣,旋即望着牛邦喜快步走远的背影,愤愤的道:“跟刘梦龙交待甚么?本都监带来的四营人马也在外面,若有差池,看他怎么跟我交待!”
说着也顾不得再攻打二龙山了,顿时拽开大步,追着牛邦喜而去。只是命令士卒将关卡重新堵住,又留了二百士卒在第二关上用弓弩防备着二龙山贼人趁机反扑。
他们都知道即便最后关隘攻不下,也不致命。倒是头关之外这股来历不明的兵马让人担忧,因为两人明显已经感受到,大批马匹奔驰的蹄声。要是让人堵住了去路,他们这些人就成了瓮中之鳖了。到时只要围着饿也饿死他们了。
边走着还边在心里骂着刘梦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个岸边都守不好。
且说这两将带着兵马下了关,正好在瓮城中遇上前来报讯的军官。那军官一见两人,也来不及行礼,直道:“坏事了!不知哪里撞出来的两千骑兵,甚是骁勇,正在阵中驰骋,只因我军没有结寨,又毫无防备,此刻已经伤亡惨重了!”
庞毅不由和牛邦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丝惊惶之意,作为久经战事的宿将,他们已经嗅到一丝死亡的味道。
他们本来手下的禁军厢军水军加起来有八千人之多。要是安稳的攻打二龙山,拿下山寨也只是时间问题。虽说因为二龙山的顽强阻击,损失了近两千人。可是对方也损失了不少。
这下对方援军赶来,还是两千的骑兵。就只是自己这些已经被二龙山阻击的,没了士气的四千步兵,能阻挡得了对方的骑兵么?而牛邦喜的手下又是水兵,能摆到陆地上攻打城池已经是超水平发挥了,还能指望他们跟骑兵一较高下?答案是肯定的,不能!
所以只能有一个决定了,两人同时喊道:“快闭上关门!重新堵住。”
一句话直叫传讯的军官整个人愣住,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苦苦哀求道:“两位将军,弟兄们此时全在外头啊!你们可不能弃之不顾,他们、他们都是攻城有功的啊!”
“关门!”庞毅还是这句话,见那军官双眼含怒,庞毅厉声道:“军令如山,你们没听过么?”
牛邦喜也是道:“快点,不然让敌人冲入阵中,咱们都活不了。”城外的士兵可以让他们从两辆井阑车上进关。
那军官这才去传令了。
此时对于毫无防备的官军来说,城关之外的平原上,简直上演了一场醒不来的噩梦。只见这队优势巨大的骑兵来回冲突,尽情“猎杀”着平地上胆颤心惊的轻步兵。事发突然,官军都是心慌,根本不敢以肉身抵挡骑兵的冲击。纷纷四散而逃。
而当先赶过来的牛皋也是憋的狠了,自从他上山之后,独自带领了一营的骑兵,就能知道花荣对他的看重了。只是由于花荣对他这营的要求是骑射,成军很慢,所以山寨几次大战都没赶上,也就是那次关胜来时,被派出去执行侦查任务。就再没表现的机会了。
这次得了机会,还不好好的发泄一下?只见他带着兵马所过之处,就是踏出一路的血色。更是让他这营士兵平添了几分煞气。
庞毅神咬着牙望着城下驰骋的马队,忽然骂出声来:“直娘贼!刘梦龙你自作孽也罢了,偏生把你爷我也拉下水来!”
牛邦喜皱眉道:“老将军稍安勿躁,好歹只是骑兵,怎么也无法攻城。咱们守着这关口,他们也进不来……”
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僵住,他突然悲哀的发觉自己有种乌鸦嘴的潜质,只见远处烟尘滚滚,一队步兵急行军而来,看人数怕不下两三千人!正是带着麾下急赶过来的竺敬和邓宗弼。
情况急转直下,城上的庞毅却是越看越气,眼看就要到手的胜利,反弄成叫贼人反包围的局面,心中那股无名业火嗖嗖往上窜,当即破口大骂起猪队友刘梦龙这个冤大头来。
而成外的官军看着闭上的关门,也是心生绝望。牛皋见了也不再杀戮,只听他大声喊道:“投降不杀,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我们梁山可是讲信用的。”
都是这京东地界的官军,这两年听得多了,谁还不知道梁山的规矩啊。进不了关又抵不过骑兵的官军纷纷照做。那些不明情况的金陵水师还在纳闷,为何要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就被射来箭矢射翻在地。吓得那些还站着的士兵赶紧照样子蹲了下来!
眼下的情况是自己被友军抛弃了,投降不是太难接受。哦!你都不要我们了,我们投降怎么了!还非得觍着脸为你们拼命啊。
竺敬和邓宗弼带着麾下到来,也不做休息,直接就让人接管了两座井阑车,开始攻城。
说来也是滑稽,本来是自己这方克敌制胜的利器,现在反倒成了对方的武器。
竺敬和邓宗弼也不含糊,各选了一座井阑车就当先从内部向上爬去。
有了他们两个武艺高强的将领带头,被吓破胆的关上士卒,根本就没什么勇气和士气抵抗,轻易地就被攻了上来。
正在奋力冲杀的庞毅被竺敬亲自找了上去。不得不说这老将确实有些本事,和竺敬战的有模有样。不过庞毅毕竟已经年老了,又不像汉末黄忠那样高龄还能阵斩大将。四十回合后,被竺敬荡开武器,随后一刀斩断了头颅。
那边的邓宗弼也和牛邦喜战上了。不想两人还认识。
只听牛邦喜喝道:“邓宗弼,你这个吃着朝廷饭的反贼,不思报效朝廷,反倒投靠了贼人,你有何脸面与我对战!”
邓宗弼道:“那种朝廷有何值得报效的,做再大的官还不是要看文官脸色行事,还不是要对外族卑躬屈膝。废话休说,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进步。”
两人当下也是战了起来。他们两人倒是旗鼓相当,战了五十合还不分胜负。不过等竺敬加入进来后,就迅速分出了胜负。牛邦喜一人肯定是抵不过一个和他差不多的邓宗弼和更厉害一筹的竺敬的。
再看关上时,关上的二百官军士卒不是横尸当场,就是被逼下了关,现在第一关和第二关之间还有着不到一千的官军。
邓宗弼见了大声喊道:“现在不降,要找死么?某曾经也是做到了一州的兵马都监。某可以保证梁山说的话都是真的,只要放下武器就可活命。”
“你们不是因为赏金才如此拼命的么。我可以告诉你们,就那一百贯的赏金,只不过是梁山基本的待遇,何必为此丢了性命?”
那些官兵听了,都是慢慢放下了武器,不管是因为惧怕还是贪图赏钱,只要投降了就好。大战在即,竺敬也不想白费兵力,别到时因为损失过大,参加不了接下来的大战,那就得不偿失了。
官军投降后,晁盖四人也是带着剩余的两千士兵出来了。先是感慨了一下战场王者,骑兵的战斗力。面对四千步军,摧枯拉朽的几个冲锋就将其打散了。
说实话这一战就相当于练兵了,对方注意力都被二龙山的晁盖等人吸引住了,他们也是占了突然袭击的便宜。
第三百四十六章 金陵水师
众所周知,水军在华夏古代对比陆军来说真的是不怎么受重视。在大宋也不例外,水师在禁军序列中不受重用是不争的事实。连高俅手下三员水军出身的牙将党世英、党世雄、牛邦喜,此时都顶着一个步军将官的身份,而这步军将官的名号,正是刘梦龙梦寐以求的完美蜕变得基础。
因为统制官位已经是水军的最高职位了,再想升迁就要加入马步军了。刘梦龙是个有能力又有野心的人,他可不想就在这个统制的位子上做一辈子。
所以这次帮助高官太尉剿灭梁山这伙朝廷的心腹大患,就是势必都要成功的,哪怕拼光了麾下也在所不惜。他迫切需要借助这次战功,来完成自己的华丽转身。
在这种情况下,他却收到了梁山援军到达了二龙山,而且把青州官兵和自己派去的两千水师全都击溃俘虏的消息。当时就有些心态炸裂了。
刘梦龙怒不可遏的找来了负责巡视河上动静的探查官。劈头盖脸的就骂了过去:“你是怎么巡视的?啊?梁山兵马都已经到了青州,帮二龙山解了围了,你竟然还没找到梁山水军的下落,难道那些马步军是飞过去的不成?”
那探查军官听了也是冷汗淋淋,这种失职的行为,要不是他是刘梦龙的心腹,就该推出去斩了的。
当下擦了擦汗道:“相公,小的已经竭尽全力的巡视了,绝对没有偷懒,只是为了避免被他们得知咱们在这里等着他们上钩,所以就小心了些。小的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过去的。”
刘梦龙想到这人跟随自己也有七八年了,也知道自己的心思,自己要是建功了,对他也是有好处的。在这种关键时期应该不会偷懒。
“现在立刻去将对方的位置找出来,也不用怕暴露了,他们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过了岸,定然已经知道了咱们的位置和目的。也不用隐藏了,本官要和他们正面好好打一仗!”刘梦龙道。
他现在已经不想着突然袭击了,只求能正面一战击溃他们,哪怕付出多一些的代价。他可不想再到那不熟悉且路途复杂的巨野泽中作战了。那里不确定性太大了。
金陵水师本来的战船都是些江船,不过这次他却借着机会,从江浙江南一带调动了二百多艘大海船,还有三百多艘四百料左右的小海船。就是因为海船便于从海上过来,而且相比江船要坚固一些,发生碰撞等激烈交锋时,不会轻易翻船,更可靠了些。
两个时辰后,那探查将官回来禀报道:“统制相公,已经探明梁山贼寇现下正在淄州那断河岸那里,也正在向着咱们驶来。”
刘梦龙道:“可探清了旗号?”
“探清了,出了梁山大旗外,还挂着四个旗号,分别是呼延、阮、李、张。不知道指的是谁!”那将官道。
刘梦龙根据自己掌握的信息道:“那呼延应该就是原登州平海军指挥使呼延庆,他却是个知兵的人,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开国大将铁鞭王呼延赞。阮字旗应该是梁山元老阮氏三雄中的一个,李和张就不知道代表的是谁了。”
这时他旁边一个心腹将官道:“对方不过是些草寇而已,除却一个将门的呼延庆,其他水贼哪里懂得甚么叫水战?打渔他倒是在行!小将听说梁山泊里那甚么阮氏三雄,就是破落渔家出身。也就那没眼力的花荣能看上了。咱们还有一万精兵,哪个水性会比他们差了,对付这些人。还不是牛刀杀鸡!”
不得不说上山早还是有好处的,在大宋阮氏三雄的名头可比其它的水军头领都要响亮的多。原因就是上山早。
见那指挥使对此战颇为乐观,刘梦龙提醒道:“呼延庆,将种也!只因恶了太尉,才一直屈居下僚。多少年只熬得一个平海军指挥使的位置。这些将门子弟,却是不可小觑!呼延家能被称为呼家将不是没有原因的,现在的的人才也不光只有呼延庆。就是另外在梁山的呼延赞呼延通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听说身在西军的呼延家庶子呼延平也是在上月不辞而别,怕是不日也会到这梁山来了!”
说完刘梦龙有问道:“对方配备的什么船只?”
探查官道:“五六十条一两千料的大海船,还有一些四百料一下的小海船。”
刘梦龙奇怪的道:“这伙贼寇只是在湖里河里活动,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大小海船?前几日在那泊子里埋伏的却都是一些江船,也真是奇了怪了。”
心腹将官道:“应该是他们劫了登州水师的船只罢!”
“不对,登州水师加起来的海船也就十几艘不到二十艘的样子,没有这么多。看来这伙贼寇的秘密不少啊。”刘梦龙道。
“将军,咱们实力摆在这,管他有什么秘密,一字推过去就好了,还怕他们能翻出什么浪来么!”那将官道。
刘梦龙一想也是,自己这方船只多,兵马也多,武器丰富充足,将士训练也足,还真没有什么要担心的。应该担心的是对面才是。
当即就下令全军一字排开,向着梁山军的进发过去。
两军相向而行,半个多时辰就在青淄交界处的河面上相遇了。
水军中可没有武将先单挑的例子,就是演义小说中也没有,实在是不倒真刀真枪白刃战的时候不方便。
刘梦龙这里的金陵水师,经验丰富,估算了距离,在刘梦龙一声令喝后,前边的战船上的投石机,瞬间就抛射出了二十多个毒烟弹,划着弧线轰向了梁山军打头的呼延庆船队上。
这些投石机,自然就是原来金陵水师战船上的,刘梦龙又不傻,换船肯定要带着他这些宝贝的。现下的赵宋火药虽然种类不少,但是归结起来也就是两大类,一类是毒气弹,一类是燃烧弹。
两军交战,官军这边习惯性的毒气弹开路。说起来地利上还是梁山这边占便宜,因为是顺水,今天又是无风。毒气弹也就远距离能用用,近了是不可能用的,毕竟这玩意可是不分敌我的。
梁山这边接受了一轮打击,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损失,熟悉套路的呼延庆,也是早有准备的让士卒拿着事先准备好的沙土掩埋弹药。士卒的脸上也都裹着湿毛巾,以减轻毒气的伤害。
“将军,咱们什么时候攻击?”副将南信问道。
“不急,等在后队的小七到了射击射程再说。”呼延庆和几位水军头领就商议出了对敌之策。
他们几个都是胆大包天的人物,心中想的都是一战而定。想要全歼了对方,让其没有翻身之力。他们水军不能只在海外逞强,也要让大陆内的士兵知道知道厉害。
当时阮小七道:“直接打残了他们算了,也让那高俅去了心思,省的总是时不时的膈应人!”
“膈应人还是次要的,主要的是咱们水军要给随后作战的马步军一个没有意外的安稳环境。哥哥和几位军师可是没有窝在山寨避而不战的想法。”呼延庆道。
“肯定不会避战的,没看马步军的头领早就摩拳擦掌了么?特别是那几个和高俅有直接或者间接仇恨的哥哥,到时肯定会出死力的!再说就是打正面,咱们山寨也是不怵了他们。”张顺也是道。
“这些事都有哥哥和军师把握,咱们只要打好这次的水战就行了,陆战咱们还真帮不上多少忙。”李宝道。
“也不是完全帮不上忙,要是将官军引到岸边,咱们战船上的火器也是能发挥大作用的。火药这东西现在还不太稳定,路上运输太危险了,而且火药的材料收集不便,山寨存货并没有多少。大多都装备到了咱们水军之上了。所以陆军就是要运用火药,也是不会有太多的。”费保出声道。
卜青听后感叹道:“咱们山寨研究出了新式的火药配方,就是原料收集不易,听哥哥说硝石的主要产地在西域那面,离着咱们太远,好在山东地区也有一些硝石矿,硫磺更是少。要不然咱们一路轰炸过去,就是打下东京也不是难事。”
这就是现在梁山的无奈,就是有了配方,材料跟不上,势力范围小,资源不多,真的不是你有技术就能做出相应的东西的。就是花荣能从商城兑换资源,也架不住这是消耗品,而且价格也不便宜。兑换少量的还行,要是大量的兑换,就那点声望值还真的顶不住。
现在山寨火绳枪确实的做出来了,弹药也堆积了不少,只是支持这次的作战还是没问题的。想要全部装备起来,首先就要解决了弹药的问题。
想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就只能占领地盘才行。有了地盘才会有各种资源,目前占领的倭国这两个岛,有铅矿可以做弹丸,有硫磺,只是硫磺对于火药来说是需要最少的。就是没有硝石矿。这次起事花荣就准备占领阳谷县的硝石矿。
到时也能加大弹药的产量。
第三百四十七章 短兵相接
看着顶着毒烟弹向前驶过来的贼军,刘梦龙颇有些奇怪,这些贼人的船只也不小,不可能没有投石机的。可是却是不发一弹。只是他也不会浪费机会,前头船上的几十架投石机霹雳炮频繁的发射弹药,从毒气弹到各种制式火球。
而梁山水军也是推进了一大段距离,全军进入了攻击射程。由于烟雾的干扰,旗语这种靠视力的传讯方式就不好用了。
行在前面的呼延庆当即传令道:“战鼓起,告诉后面的友军,按计划形势,准备霹雳火炮,爆炸霹雳弹准备。”
一时间擂鼓大作,吃了两轮打击的梁山水手都憋着一股劲,将神机营头领凌振专为水军改造而成的爆炸霹雳火球狠狠投掷出去。
顿见烟尘之中,无数个长着“耳朵”的火药团破尘而出,做着抛物线运动栽向金陵水师。正在观察的刘梦龙瞳孔急剧缩小,电光火石间心中冒出无数个问号:果然是装备了抛石机,而且发射的也是火药弹,可是为什么梁山军先前不用?早点打不是更好么?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刚才不是白挨打么!
不过刘梦龙到底是一员将才,瞬间想到梁山军只怕等的是在等全军全部进入射程之后,才肯放手一搏,这样可以弥补战船的不足,瞬间发挥出最大的战力。可刘梦龙还是有一点想不通,一直梗在心间。想它不过区区霹雳火球而已,早掷晚掷有甚么区别?
没让刘梦龙等多久,残酷的事实便告知了他答案。这哪里是甚么霹雳火球,霹雳火球只是能燃烧出烈焰,灼烧对方战船罢了!可是贼人的却是不一样,但见每一个落点都是打雷一般的声响,那动静比爆竹之类的物事还要火爆百倍。刘梦龙亲眼所见,他旁边不远处的一艘指挥使所在的客舟上,舰桥上挨了一下。顿时连一个站着的人都没有了。不是被吓得倒在船上就是被震落到了水中。
刘梦龙倒吸了一口冷气,连呼:“邪门!当真邪门!”他身边那原先看不起这些全是打渔贼寇组成的军队军官的指挥使也吓得呆了,眼看对方的射程已经能打到他们这里了,顿时忍不住劝道:“相公,常言道:君子不立围墙之下,还请相公向后移步!”
刘梦龙也是打仗打出来的官位,知道主将不能轻易撤退,主将一退,士气还要不要了,还想打胜仗,做梦吧!所以自然没有听这指挥使的。沉着的指挥着对轰着火器,这也是水军交战的常规套路,远程器械开路。先打击一轮敌方的士气。
只是在梁山军第二次攻击到来时,他就改变了这种战法。只见梁山军再次发招,这回好像有些“大家伙”夹杂其中,耳中听到的声音也比刚才剧烈十倍百倍,仿佛天崩一地裂一般的轰鸣声,直振得刘梦龙耳膜欲裂。再看自己的前军时,数艘千料海船已经开始噗噗下沉,上面侥幸活下来的水手,已经是毫无斗志,纷纷惨叫着跳水逃生。这在冷水中,这些落水的江南士兵的下场可想而知。
身旁的指挥使也是见了,顿时方寸大乱,大声的喊道:“相公,咱们还是速到后面船只躲避吧!”
刘梦龙看着这些“大家伙”明显比霹雳火球的射程短得多,稍稍放下了点心。对着那指挥使大声喝道:“慌什么,那些大家伙打不到我们这里的。去传我军令,全部给我压上去。夺船!白刃战!”
“冲上去?”那指挥使惊道。
“废话!你没看敌人的火器厉害么!难不成还跟这些妖人对掷?再来几轮还要不要士气了?你脑子进水了不成!快去传令。”刘梦龙喝道。
“哦哦!”那指挥使连忙应道。
不怪刘梦龙此时失了镇定,只因贼兵手上有一种颠覆性的秘密武器,关键是他还不知道对方手上的王牌出干净没有,此时若不趁着人数的优势和敌人不备拼死一战。被对方轰上一阵,等士气彻底崩溃掉,那他刘梦龙真要死无葬身之地了。现在受到打击的前队士气都是狂降了。
金陵水师是刘梦龙一手带出来的,倾注了他无数的心血的汗水。再用他们捞取功劳的同时,也是清楚自己军队的战力的,平时不只是训练水上作战的东西,还经常操练陆上作战,对上别的水军士卒,水性不好说谁厉害,但是对于跳帮作战的信心却是充足的。
梁山这边打头的都是呼延庆的船队,此时见对方遭到如此劈头盖脸的一顿闷揍,居然还能扛住没有溃退,反而欺身而上,要来白刃战,心中不由一叹:“这厮还真是个狠角色。”
只是他也不怕,作为将门世家出来的将军是很全面的,他的麾下平时也是经常训练短兵作战的。另外这次由呼延庆的麾下打头也是花荣要求的。
花荣没选择经验丰富的其他三营,而选择呼延庆这营,不为别的,就因为呼延庆身上有了特殊的特性。正是用上次攻破高唐州所得的功勋值换的。
铁锁横江:水上短兵相接,麾下兵马战力全体提升两成,麾下士卒士气不会下降,一直保持高昂,勇气倍生,死不退缩。
金陵水师这下可是正撞上了硬骨头。
只听数声“轰轰轰”的炸响。十数艘突前的海船和海舟之间的剧烈碰撞,宣告了白刃战的降临。
呼延庆这营水兵也不是完全没有上过战场的,全营两千人,其中有近半的都是当初登州水师的士兵,作战行船经验也是不缺,两拨人撞在一起,不是你攻上我的船就是我攻上你的船。
梁山这边自然是依照传统,主将呼延庆和副将南信亲自带人冲杀。而官军这边的主将刘梦龙却是在后方战船上指挥,有没有大将的带领对于军队的士气升降是有很大区别的。
说实话,这也不怨刘梦龙。刘梦龙也不是武艺不精之人。只是此时的河道,已经被首尾相接纠缠在一起的双方战船堵塞了。他就是想过来也过不来。除非顶着梁山军后队的炮火踏着船过来。只是先前看到了梁山火器的厉害,他也是怕挨上一下灰飞烟灭了。他位列中枢高官的梦想还没实现呢。
片刻间梁山水军第七营的士卒和金陵水师就血战到了一起。就是偶有落水的士卒,同样在冰冷的河水中与失足的官军殊死搏杀,此战虽然是他们加入山寨后的第一次真刀真枪的投入战场,但是在平日山寨里耳濡目染的微言大义已经深入人心。吴用所领的政治团,每月到各营做一次的思想工作,也不是白做的。每个人心中都已经明白了,这不单单只是为山寨而厮杀,同样也是为了自己,为了家人而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冰凉的河水都被两军战死士卒的鲜血染成渗人的淡红色,战场上的厮杀渐渐呈现出白热化的趋势。
刘梦龙手下的这支队伍,不愧是经历过实战的,就算在接受了火药爆炸后士气不高,也和呼延庆麾下士兵战的有声有色。
只不过受到呼延庆特性的加持,很明显梁山军马的战力更强,已经全部推进到了对方船上。
只是对方士兵源源不断的从后方船上过来,水军第七营的士兵也是伤亡不少。呼延庆摸了一把脸上的血水道:“他娘的,这伙金陵水师真的是拼命,打了这么长时间,还敢往上冲,这是要累死老子么。”
南信也是杀的满身血水的道:“怪不得以前就听说这刘梦龙自称赵宋水上第一军,以前我还不服,觉得太狂妄了,现在看来人家也是有狂妄的资本的。起码在调教士兵上很有一套!”顿了顿道:“将军,咱们营现在也损失了不少人了,再损失下去咱们的损失就太大了。”
呼延庆道:“损失再大也不能退,这次必须要将金陵水师打死,不仅去了那高俅的帮手,也能用缴获的船只士兵武装咱们自己,到时一举拿下倭国!再说咱们可不是孤军作战!”
呼延庆话音未落,就听到后方一个声音传来,正是他很熟悉的阮小七和李宝带着人从后面过来了。
阮小七还边走边喊道:“呼延将军退后,让咱们也来领教一下这大宋第一水师的实力。”
李宝也是道:“就是啊,呼延将军可不能吃独食。也得给我们营留点汤喝啊!”
呼延庆看到他们两个主将都到了前面,急声道:“你们两个怎么亲自带人上来了,后面谁指挥。”
“放心吧!有费保和卜青在那看着呢,堵的这么严实,在后面只是原地放炮,出不了什么问题的。我们过来时经过张顺的船,可把他羡慕坏了,说这次以后说什么也要找哥哥要一个搭伙的了!不然以后他都只能在后面看着咱们立功了。”阮小七笑道。
呼延庆听了也是笑道:“那就让咱们将张顺兄弟的功劳也给杀出来。”
“这才是正理!”李宝道。
第三百四十八章 怎能如此没有担当
阮小七和李宝带着梁山生力军的加入,更是提升了原本正在和敌人作战的水军第七营士兵的士气。
士气大振之下,一口气将接战前方金陵水师的士兵往后面贴在一起的船上赶去。
在后面观战的刘梦龙看了,喃喃道:“这些贼人短兵相接的水平也这么厉害?还真是个带毛刺猬,不好啃啊。”
随后对着旁边的指挥使道:“再令十条船支援上去!”
“是!”
就在他下令之时,就听到船队后方又是传来战鼓的声响。刘梦龙当下奇怪,后方又没有敌人,也没交战,响起战鼓声是什么意思。只是这一战对他太过重要,不敢怠慢,立刻麻溜的爬上了座舰的桅杆上。
挑眼望去,只见后方五六里之外又是出现了二十多艘战船,根据己方后队的鼓声就知道肯定不是友军。
随后传来的那种刚刚才听过的爆炸声,更是让他大惊失色。心想:这伙贼人怎么还有援军!又怎么会出现在己方背后的!河道都被塞住了,难道他们会飞不成!
战场之上可是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只见他飞速的滑了下来,命令道:“快去核实后方的情况,看看是哪里的人马!”
等到探查打士兵远去,刘梦龙却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和贼人正面作战他不怕,可要是两面夹击的话,就有点不妙了。
本来前方的交战就处在不利的地位上,全凭人多才顶住了。如今后方又是有敌人攻来,更是让他们雪上加霜。还有对方那看似用之不竭的新式火器,让自己的中军也倍受打击轰炸,全军的士气到现在开战两个时辰中一降再降。就是他自己也对这场战役的胜利不报希望了。他只期望后面这些船只并不像前面那些贼人一样的顽强厉害。
只是他这个愿望注定要落空了。后面来的正是一直往返海外和山寨的阮小五的船队,还有济州岛驻守的欧鹏营。
欧鹏敢带人过来一起参加大战,也是因为本来在倭国帮忙的马麟被抽调回了济州岛驻守。他们这两营也是作战经验丰富,船上的火药充足,并不和官兵短兵相接,只是依靠速度优势打打退退的。
听到前去探查得指挥使回来的禀报情况后,刘梦龙敏锐的感觉到,自己的末日恐怕就要到了。船只差不多,人数差不多,可是人家有新式武器,有高昂的士气,有速度优势,有两面夹击的便利,还有熟悉的地利。自己什么都不占优势,就是史书上留名的名将,想要打赢这种战争的都是需要很大的运气成分的!刘梦龙很清楚他还没有那么厉害!
随着敌人越推越近,越来越清晰的“生擒刘梦龙,余者不究。”的喊话声中,刘梦龙心中越来越苦涩,没想到一直顺风顺水的自己,竟然在这场重要的战役中,被打的毫无脾气。随后默默的下了一个让人羞愧的决定。
只见他对所有部下的问计全都视而不见,一言不发脱卸着身上代表他朝廷大将身份的甲胄,众军官一见此状都懵了,主将这是要逃跑?这对于每一个曾经信仰、信服、信任过他的人,都犹如有人在拿着刀一刀一刀割他们的心一般的疼痛。这个一直以来引领他们迎接胜利和荣耀的男人,竟然在遭逢生平第一场惨败时,不是想着要力挽狂澜,反而是准备潜逃!
这实在是让他们有些接受不了!
你平时是怎么说的?作战之时要勇往直前,要对自己狠一点,要遵守纪律,要顶住压力,要有马裹尸还的觉悟,要有死战不退的信念?合着你都是说着玩的啊。不然怎么到了自己之时就完全变了呢!
面对麾下惊愕的眼神,刘梦龙没有半句解释。他心中明镜一般,这个时候说甚么都没有用了,平日自己教导他们的言语,在自己此时的举动下,都成了莫大的嘲讽。
可是他要活着,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一但死了,万事皆休!
自幼家人在他耳边的淳淳教导,已经让他对自己是“黑龙转世”的身世深信不疑,他的人生应该充满了辉煌和成就。而死在贼人手上,或许是手上一干人众的命运,但那绝不是他刘梦龙的宿命。
所以他要自救,哪怕是成为了光杆将军,也在所不惜!
随着“噗通”一声入水声,刘梦龙以一个绝对标准的入水姿势,丝毫没有担当的表现,给了一直跟随他的官兵们一个全场的减益状态——士气顿时降为负值。
而远处专门在桅杆上,拿着望远镜监视着他一举一动的梁山士卒,更是迅速将这个情况穿给了几位头领。首先接到消息的张顺,撂下自己的麾下,就向着前面距离南岸最近的一座战船跑去。
到了后顿时毫不犹豫的一脱衣服“噗通”一声入了水。他却是准备拿下擒的对方将领的首功。
而正在前面厮杀的呼延庆也是收到了消息。立刻抓住机会让士卒大声的肆意散播刘梦龙逃跑的事情。
有那不信的官军,回头看时,就见作为旗舰的那艘两千料的大海船上已经人去楼空空无一人,这才相信这些贼人不是说的假话。
主将都跑了,士兵哪还会拼命!就是拼命又是为了谁而拼?有什么意义?纷纷有样学样的跳水逃生,完全不顾河水的冰冷。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兵败如山倒。梁山也是不会浪费这个机会,积极上前逼迫。
刘梦龙逃跑之时也是听到了士卒落水的声音。虽然心在滴血,但是他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只要能逃的性命就好。留得性命在就还有机会。花个两三年的时间又能恢复先前的实力。
只是事情往往不会按着你的想法进行。眼看就要到达南岸,就觉得有一股大力拉扯着他向下沉去,刘梦龙完全没有准备,急切间呛了好几口河水,那冰冷的感觉让他的心也不断的冰冷。不管是敌人还是逃命的自己人,情况都不容乐观。
但是还是期待是自己人误伤了自己,趁着露出水面的时候,怒喝道:“本将是刘梦龙,快放开。”
随后就奋力挣扎起来,不想那抓着他的人听后却是大喜,在和他纠缠之中,哈哈大笑的道:“捉的就是你,本来老爷还不确认,怕抓错了目标,这下你承认了,那是最好。”
刘梦龙一听不是自己人,当即挣扎的更加激烈,他可不是养尊处优的老爷官,水中的本领十分了得。只是他虽然厉害,可在张顺手中却是完全施展不开,两人在水中不多时就已经分出了胜负。
看到刘梦龙已经快要憋不住气了,四肢开始乱折腾,快要窒息时,张顺将他提出了水面。笑道:“贼将放心,老爷可舍不得你死。你可是好大的功劳。”
“你是谁?”刘梦龙喘了口气后惊魂未定的道。
“听好了,老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梁山水军第六营浪里白条张顺是也!你也不用担心寂寞,一会就有你的老部下来陪你了。”张顺朗声笑道。虽说他没有参与前方的水军的大战,可是捞着一个刘梦龙就是不亏了。
刘梦龙听了,不甘心的又挣扎起来,可是在张顺这个水性在梁山可当第一的好汉手里,仿佛就像一个不会水的孩子一样。
张顺揪着他道:“你还是别挣扎了,这大冷天的,水里也不好过不是,还是乖乖的跟着老爷回去吧!”说完就在刘梦龙脖颈上狠狠的给了他一肘子。拖着他就往回游去。不是张顺不想就近上岸。而是这天太冷,上岸还不如在水里游着。而且岸上也没有保暖的东西。张顺可不想让冷风吹倒了。
再回船的路上也有看不过去的水师士卒过来相救,只是梁山这边也不只是只有张顺一人,船上看到自家头领被人围攻的梁山水军将士,也是纷纷跳下水,过来相帮。
金陵水师已经没有了战意,自然不是梁山的对手。
刘梦龙被张顺打晕了过去,说起来还要感谢梁山的人道主义,没让他亲眼见到自己麾下水师的覆灭。
等他再醒过来时,战事都已经差不多完了。
“呼延将军,你们营的损失怎么样?”阮小七首先问道。
“唉!”呼延庆先是叹了一口气,随后道:“这金陵水师还是很厉害的,就那一会的交战,就让我们营有五百多人失去了战斗力,直接死亡的都有三百人了。还有落入水里,上来后身体不适的一百多人。减员了差不多三成。”
“你们营短兵相战的能力可以啊,战斗得时间最长,却损失的比我和李宝多不了多少,我们营也是各种原因加起来损失了近两成。”阮小七道。
“我们也是损失了近两成,这次大战的头功却是让呼延将军拿下了!”李宝也是道。
“头功怕是拿不着了。”呼延庆说着便朝裹着被子的张顺努了努嘴。
看到在那裹着被子还打着哆嗦嘿嘿直笑的张顺,几人才想起这位兄弟可是将刘梦龙给拿了下来。
阮小七走过去拍着他的肩膀笑道:“我说兄弟,你也太拼了,这么冷的水,也往里面跳?”
“嗨!哥哥不是说这家伙是个惜命的么,我就想着哥哥看人还没看错过,就让人一直注意着他,随后果然看到这家伙见情况不好就跳船了。小弟也没赶上前参战,想着大战一场小弟营不能就放放炮啊,就下水将他擒了过来,也不算白跑一趟!”张顺笑着说道。“要我说还是这厮太没有担当了,就是被我们乱炸了一通,他们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的,可他偏偏胆小的选择了逃跑。真是让人看不起!”
“兄弟你这可不是白跑,你这是大功啊。擒一人比得上我们擒几百人了。只不过一会还是回山让安神医开几副驱寒的药吃吃为好。别得了伤风,败了身体!顺便也将这厮带回去,听候哥哥的处置。”李宝也是上前关心道。
张顺也是从善如流的道:“嗯,小弟暖和一会就带人回去,这里各位哥哥就多忙活下。”
刘梦龙早就醒了过来,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现在一败涂地,不仅肯定失去了被高俅赏识的机会,还被这些贼寇看不起。他现在想想也是不知道当时自己怎么想的,当时要是不逃,就是被贼人抓住了,好歹也能有一个好名声吧。哪像现在,他都不敢醒过来,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曾经的部下,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些贼人。
这时花荣的命令也传了过来。
只听那传令兵道:“各位头领,寨主将令,令各位头领收降俘虏,疏通河道,将能用的船只全部拉回山寨。”说完抱拳道:“小人还要到前面通知阮小五和欧鹏头领,告辞!”
要说刘梦龙军事才能是有的,还很不错,要不也不会打了很多胜仗。只是他这一生太过顺风顺水了一些,以至于稍微受了点挫折就放弃了。
原本轨迹中就是高俅身边的党世英党世雄牛邦喜都不肯弃船逃跑,偏他这个正将受不了压力当先跑了,才导致了大败。只能说他没怎么受到过社会的毒打。多经历几次失败,抗压能力应该就能强很多了。
纵观史书,有几个名将是一直都顺风顺水的?大多都是在绝境中才成就了名将的称号。
刘梦龙的做法正应了那句:先前豪言同舟济,事到临头将丢兵。
第三百四十九章 战书
却说十路节度使的军马陆续都到了济州,有京兆节度使王文德领着一路军马,听命星夜奔赴济州而来,离州尚有四十余里。当日催动人马,赶到一个去处,地名叫凤尾坡,坡下有一座大林。前军刚要绕过林子,只听得一棒锣声响起,林子背后山坡脚边转出一彪军马来,当先有一将拦路。
那员将顶盔挂甲,手持一杆狼牙棒,背后两千马军随行。正是被誉为梁山打头阵第一人,有着霹雳火性格的秦明。
秦明勒定战马,截住大路出声喝道:“来的是那里兵马?不早早下马受缚,更待何时?”
这王文德见有人拦路,只是两千马军,自己这里都有三千呢,也不怕,兜住了马,呵呵大笑道:“瓶儿罐儿也有两个耳朵,你须曾闻我等十节度使累建大功,名扬天下,大将王文德麽?”
秦明听后大笑,喝道:“只你便是杀晚爷的大顽。”
说起这个也是有意思,王文德祖籍四川,父亲早亡,随母亲改嫁。不意因误会失手错杀继父,无颜面对母亲,逃亡天涯,并终生引以为憾。因身被命案,无处藏身,终于落草。后受招安,屡立战功,官至京北弘农节度使。
王文德听了大怒,骂道:“反国草寇,怎敢辱吾!”拍马挺枪,直取秦明,秦明也挺起狼牙棒来迎。两将战到三十合,不分胜败。
王文德料道赢不得秦明年轻力壮,喝一声;“少歇再战。”各归本阵。王文德吩咐众军,休要恋战,直冲过去。王文德在前,三军在后,大发一声喊,杀将过去。
两军交战,各损失少许。王文德兵马冲过林子,并不恋战,直往济州而去,秦明自在后面追赶。
王文德正走之间,前边又是撞出一彪人马,正是金枪手徐宁和潘俊领军围来。
徐宁大喝一声:“敌将休走!”挺起钩镰枪便直奔王文德,两人交手一击,王文德心想:又是一个好对手,不想恋战,大喝道:“冲过去,休要恋战!”
徐宁秦明正自追赶间,从侧面出现一彪万余人马。王文德看去时,却是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的兵马。徐宁秦明不想此时大战,也不再追。转头回去了。
王文德和杨温两路军马同入济州歇定,十数日间,知州陈文昭出面接待了十路军马。
又过数日之间,前哨报将来,高太尉大军到了,十节度不敢怠慢,也是随同陈文昭出城迎接,一起相见了高太尉,一齐护送入城,把州衙权为帅府,安歇下了。
随后高俅传下号令,让十路军马,都向城外屯驻,只等来日,一同进发。
十路军马,各自下寨,近山砍伐木植,搭建营寨。又让麾下跟来的一万五千兵马,各去人家搬迁掳门,搭盖窝铺,十分的害民。几日之间,济州百姓不堪其扰,家中自养牲畜全然被抢,村中存粮都被征缴。有那在梁山当兵的家属纷纷到山下据点求告。
花荣吩咐暂且忍耐,过几日就让他们好看!
高俅自在城中帅府内,定夺征进讨贼人马。由于金陵水师的覆灭,水路进军直接攻打梁山的计划自然不能实行。
高俅一面派人收集船只,又让人重去江南征调大船。一面召来十大节度使商议破敌之策。
十节度使听令来到厅前站定。高俅问道:“今欲征讨水泊梁山,几位可有良策?”
王焕道:“如今金陵水师先行覆灭,咱们想要征讨贼寇,首先就要有船,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高俅点头道:“本官已让人去江南再征战船。”他虽然不精战阵,也知道攻打梁山是需要水军的。
王焕出列禀复道:“太尉可等船只来时先让马步军前去探路,引贼出巢作战,然后却调水路战船,搭载士兵去劫贼巢,令其两下不能相顾,必可获群贼矣!”
高俅虽然觉王焕所言中肯,但是却没有从其所言。按他所想,自己这里还有十二万大军,怕什么!而且什么都听你们的,不是显得本官没水平么。
当时便道:“战船不来,咱们也可诱敌出来相战,想他们刚胜一阵,必然狂妄自大。只要派人前去挑战,自信心爆棚之下,定然不会避战,到时几位将军可阵前挑战,斩杀敌将,以振军威!几位将军意下如何?”
十节度使相互看了看后,还是王焕出言道:“太尉,我们兵力占优,何苦斗将?大军压境,就可降伏此贼!”
高俅对于王焕当场反驳自己好不容易想出的计策很是不满,不过高俅做了这么多年的高官,别的不知道学的怎么样,喜行不露于色却是真的学透了,应用的也熟练。
当场只是表示道:“老将军也知道咱们有兵力优势,那梁山贼寇又不是傻子,当然也知道。要是不给他们点希望,他们又怎么会轻易地扬短避长的出来巢穴?再利用水军击溃咱们临时拼凑的半吊子船队,不是更加的安全有效么!”
别看高俅讲的大义凛然,心里在想着什么,却只有他自己清楚。
高俅此时心里只想着:你们这群倚老卖老的家伙,不知道现在谁是主帅么。本官说个计策还敢反驳,怪不得官家要视你们眼中钉。
这次高俅到这里的第一个目标自然是剿灭梁山,再然后就是按照官家的吩咐尽量减弱这些个掌管军马的节度使手中的兵权。不得不说赵宋朝廷可真的是念念不忘武将手里的那点权利。
既然官家是这么个意思,高俅心想,趁机弄死那么一两个不是更好?节度使可没有世袭一说,人死如灯灭。人没了,权利自然也就没了。至于那死的节度使是不是冤枉,他却不管。
“现在有谁愿意去贼巢下战书?”高俅回顾左右问道。
八十万禁军都教头丘岳为表忠心,第一个出来响应道:“小将愿与太尉分忧,前去贼营下下战书。”
随后副都教头周昂也是道:“小将也愿去!”
高俅问这个不过是想看看谁和自己是一条心的,看到丘岳和周昂态度积极,他反倒是不想让他们去这个危险不明的贼巢了。
倒是看着没有出声的枪棒教头王文斌道:“王教头走一趟怎么样?”
王文斌能说什么,就是不想去也要去啊,出列抱拳道:“小将愿往!”
“好!那就麻烦王教头走一趟了。”高俅满意的点点头道。虽然刚才王文斌没有主动出声,不过这时能不推辞,也是好的。选他去,就当是作为他反应慢的惩罚好了!
当下不多言,高俅写好了战书交由王文斌带着乘船去往梁山下书。
几经周折,终于上到山上,见了花荣。
铁面孔目裴宣接了过来,当场宣读道:“吾常闻你等贼人,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蛊惑百姓,祸害乡里,无视朝廷纲纪,国家法度。今天兵到此,已在水泊西岸列阵,我有大将百员,三日后阵前辰时大战,可有胆量?”
战书虽然简短,不过也将目的说的明白。众头领听完,多有起身呼喝请战的。
“你等狂妄自大之人,有何本是!”
“一群过时的老家伙,岂敢言勇?”
“让高俅洗干净脖子等着爷爷的斧子吧!”
花荣见状,让众人停下,提笔在战书上写道:“吾辈弹指起风云,敢约会试孰争生!你要战那便战!”
第三百五十章 斗将
下了战书,官军诸路军马整备了三日,请高俅点阅了,驱使大小三军,一并往约定地点而去。
这边花荣与众头领也是点起军马下山,乘船过湖而来。下山不远,官军早就到来等着。
双方见了前军各自射住阵脚,两边框定了人马距离。
高俅见敌军到来,对军下将军道:“谁先去打第一阵?”
只见老将王焕提马出阵,挥使一条长枪,在马上厉声高叫:“你等无端草寇,敢死村夫,认得大将王焕么?”
王焕年余六十,年轻时,人称“风流将军”,他与名妓贺怜怜相爱,后王焕被老鸨赶出,贺怜怜则被人强娶。但贺怜怜暗中帮助王焕到边地投军,王焕因此立下战功,被封为河南河北节度使,后来两人联手使强娶贺怜怜的恶人受到了惩罚。最后夫妻团圆,功成名就,皆大欢喜。
花荣亲自出马,看着王焕的白胡子道:“王节度,你年纪高大了,不堪与国家出力,还使枪对敌,恐有些一差二误的,枉送了你一世清名。你回去罢!另教年纪小的出来战。难道赵宋已经没有将领了么,还要老将军出阵打先锋!”
王焕听得大怒,骂道:“你这厮原来不过是个知寨小将,安敢抗拒天兵!”
花荣对于以前的身份也没有什么不满意想要隐瞒的,不在意的答道:“王节度,你也休要逞能,我这一班儿的英雄好汉,不见得输与了你!还是让那高二另派年轻的人过来吧!”
王焕很是自信自身武艺,听到花荣不是很看得起自己,当下怒气勃发的叫道:“那就让老夫看看你这小辈有什么本事狂妄!”说完便挺枪戳将过来。
花荣身有本事,自不慌张,只是放着身后这么多头领将军,肯定不用他出手。
花荣马后,早有一将,按耐不住,鸾铃响处,挺枪出阵。花荣看时,却是“豹子头”林冲,抢先出阵,来战王焕。
王焕见了,喝道:“贼将通名!”
“豹子头林冲!”林冲策马奔腾之时喊出名号。
王焕点头,他也听说过林冲的故事,很是同情。不过现在是各为其主,不容留手。也是策马迎了上去。两马相交,左腾右挪,两方众军皆是摇旗呐喊加油助威。
高俅也是登上高台,坐下观看。只听得两军呐喊喝采,马军踏镫挺身相看,步卒掀盔举眼观瞧。两个将军各施逞诸路枪法。
但见:一个屏风枪势如霹雳,一个水平枪勇若奔雷,一个朝天枪难防难躲,一个钻风枪怎敌怎遮。这个恨不得枪戳透九霄云汉,那个恨不得枪刺透九曲黄河。一个枪如蟒离岩洞,一个枪似龙跃波津。一个使枪的雄似虎吞羊,一个使枪的俊如扑兔。
两人各施本领战了约三十合,不分胜败。高俅看的正精彩处,感慨道:“这豹子头果然还是这么厉害,可惜却对咱们恨之入骨。”
一直在他身旁出谋划策的谋士孙静听了后,俯身贴耳道:“太尉,似这等勇将,咱们阵中多有。可叫人上前助阵,当速杀此人,以消太尉兄弟被杀的心头之恨。”
高俅点了点头道:“吾正有此意!”随后对着下方战将道:“有谁愿意出马助战?”
话音刚落,上党太原节度使徐京,出列一步道:“某去会会这些后辈!”也不等高俅同意,挺身驾马而去,口中喝道:“王老哥,某来助你一臂之力!”
“后辈?有意思!看这徐老猿的意思,还是很怀念他那段强人生涯的么!”高俅嘀咕道。
徐京幼年游历江湖,使枪弄棒。后在河东路泽州郭家庄做护院教师,希望安定生活。
后因外出公干,结识了卖解女子芸娘,彼此相爱结为夫妻,共返郭家庄。不意泽州知州张守礼窥得芸娘美貌,与郭庄主合谋命芸娘赴州府献艺,欲霸占芸娘。芸娘不从而自尽。
张守礼反迁怒于徐京,令郭庄主设计诬陷徐京与盗匪勾结,将其抓入了大牢,欲判死罪。
当时任泽州主簿的闻焕章,素爱徐京人品武艺,就从中斡旋,转而改为发配。这也是闻焕章和徐京相熟的经过。
徐京在流放的途中,得江湖好友李从吉搭救,徐京逃脱,并返回泽州,杀死张守礼和郭庄主全家,并落草为寇。后又受招安,屡立战功,官至上党太原节度使。
徐京尝尽人间冷暖,更在狱中受尽折磨,性格内向隐忍,沉默寡言。作战坚忍不拔,屡次陷入险境亦死里逃生,故江湖送外号“四足蛇”。年老后又兼身手极为敏捷,人称“徐老猿”。
十节度使彼此都是关系不错,王焕作为老大哥,曾经也是经常给他们指点迷津。很受其它节度使的敬重。这时见王焕短时间拿不下林冲,知道他身体不复年轻,体力定然不能坚持久战,早就想要出战相助。正好高俅出言。就一马当先的出来了。
只是梁山这边也是多有想战,却被林冲抢先的将领,早等着了。
只见梁山军阵之中,一起出来两将,其中一人正是一向争先的霹雳火秦明,另一人却是新上山不久,还没立过功劳的白毛虎马犟。
不过还是秦明马快,抢先一步截住了徐京。
剩下的马犟也没上前夹攻,只是驻马叫阵:“哪个再来上阵,麻溜的,一个不顶事就两个一起上来!”
这话说的对面一阵鼓噪,这次不用高俅说话。陇西汉阳节度使李从吉就跃马而出,道:“小辈莫要张狂,看我来战你!”
马犟看果然出来一个,当即接着李从吉兴奋道:“少说废话,来战。”也是他们兄弟本来在荆湖根本没有几个对手,可上了梁山后,平时切磋之下,能打的一大把。曾有好几次他们都怀疑自己兄弟是不是以往是坐井观天了?他们太需要和山外的人较量一番,摸摸实力了。只是他们上山晚,建营也晚,一直没什么机会。这下高俅发大军过来,可算是被花荣点了将下山来了。那还能不抓紧机会!
当下三对人分作三块战的起劲。不过不多时,和林冲大战的王焕到底是年老了,战了八十余合,身体跟不上思维,露出一个破绽,被林冲一枪扫下马来。不过林冲也没下死手。
早在后面等着的李逵,见有人落马,立刻和项充带着几个人上前去,抬着王焕就要归阵。
不过王焕的落马,直接引发了连锁反应,只见京北弘农节度使王文德,中山安平节度使张开立刻出马挑战,想要挑落一两个对方头领,好换回王焕。
高俅见到折了一将,也是有些着急,他虽然想要弄死几个节度使,但是此战最重要的是打赢贼寇。以此为目的,其它的都要让开。当即回顾左右,最后目光停在了丘岳身上。
只听他道:“丘教头出战去将那林冲擒过来吧,也好打击一下贼人的士气!”
“诺!”丘岳对于战了一场的林冲并不惧怕,虽然没切磋过,但是他自拂自己的武艺不会输于他,更何况林冲已经战了一阵了。
只是他们三人的出战梁山这边也自有人接着!不用其它人,只马军就够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 斗将(续)
却说梁山这边出战的是谁?大刀关胜迎住了张开,金枪手徐宁出列迎住了交过一次手的王文德。
只是林冲刚要接着丘岳,就听后方一个声音喊声道:“林教头稍歇,这家伙交给某了!”
却是曾经的禁军教头王进看到熟人出来了。林冲刚才战了一场,对高俅的怒气也是泄出了不少,见王进要战,只是到了一声:“王教头当心,这家伙不是好对付的。”
“某自知道!”王进对于丘岳也是非常熟悉,当初丘岳就是他的副手,有多少斤两清楚的很。可以说很难缠。不然也不会在王进被高俅逼走后,接任他的位置了。
要知道高俅那时也是刚上任,还没完全掌握权利,丘岳看准机会过去表了忠心,也只是让高俅提了个任他为都教头的意见,开了个头。剩下的都是他一个个打过来的。可见他手下武艺还是很高超的。
只是这丘岳提着他那杆四十斤重的偃月三停刀,正要寻林冲作战时,就见其调转马头,往回行去再见接替林冲那人时,差点将胆吓破!
作为跟随着王进干了好几年的人,丘岳可是很清楚知道他本事的。这次见曾经的老上司出马来战自己,心里就不由得有些苦涩。
看来这次想要建功却是难了,能保住性命就好。
王进看着丘岳道:“丘教头别来无恙啊,可还识得王进否?”
“自然识得,只是王教头为何好好的官不做,偏要来做强盗,何苦来哉!”丘岳叹气道。
“哈哈,好好的做官?可笑!自从那高二得势后,禁军之中有几个能好好做官的?”王进大笑道:“看你现在混的这么好,头上这么多的头衔,难道还不清楚什么样人,才能让他看在眼里么!”
丘岳不好答,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人,说好听点就是会来事儿。难听点就是……正好听身后传来进攻的催促声音,道:“王教头得罪了!”
“来吧!让我看看你这几年有没有长进!”王进一横手中的长枪道。
不说战阵中正战着的几将,就说站在场外的江夏零陵节度使杨温和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两人军队相邻,凑在一起说起了话。
“老杨,你看这些贼寇很是不一般啊,中军那里一排铁甲骑兵,看人数怎么也得有两三千人吧!后面又是上万的步兵列阵,两侧也是军马林立,看着人数不少,也不知道这些贼人是从哪的来的马匹!”韩存保道。
“那些重甲骑兵先前也是朝廷的,后来被梁山军俘获了。这伙贼寇惯会蛊惑人心,他那山上多有百姓,所以有这些兵力到不奇怪。只是马匹从哪来的就不知道了。”杨温道。
琅琊彭城节度使项元镇本来不想搭理这两个混进阶级队伍中的官宦子弟的,只是听他们说话又忍不住的插嘴道:“你们两个就没听说过北京大名府被水泊梁山攻破过?想大名府周围就有三处马场,加起来也有万匹马了,再加上几次朝廷大军的征讨失败,又给提供了不少。所以有这些马不奇怪!”
“说起来这梁山的本事不小啊,那大名府好歹有三四万人驻守着,还能说打下来就打下来,真是不知道那梁中书是做什么的,还有城中的将官也是废物!”韩存保道。
三人说着话,眼睛也是紧紧的顶着场中的。这时场上局势,又有了改变,只见荆湖来的汉子白毛虎马犟首先发威,六十合时,寻到破绽,一枪刺中了李从吉的肩膀窝处。
梁山这边的李逵干抓获对方将领这种事很积极,也不嫌累,这次又是带着鲍旭并几个士兵,向李从吉落马之处跑来。口中还道:“马老弟继续,这人就交给我了!”
只是李逵还没跑过去,就听对面一声大喝:“贼人休要拿人!”
李逵是什么人啊,发起性子来,那是谁也不好使,理也不理他,只顾上前就要捆人。
项元镇看那黑厮不动于衷,立刻取下弓箭来,他到也没偷袭,放箭之前大喝一声:“你这黑厮如此不知好歹,且看我神箭!”
“李大哥小心敌箭!”马犟大声道。
李逵听着自己也没打架,就抓个俘虏,怎么还有人骂自己?还要射自己,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抬头一看,就见一根箭矢已经快要射到自己面前了,惊的就要挥舞斧子抵挡。不过看样子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李逵绝望之时,忽从后方飞来一箭,就在他的眼前,两箭撞在了一起。同时折断,掉落在地上。
却是花荣知道对方将中也有一个神箭手,一直有在注意着,这次看到其果然出手,也是弯弓搭箭的争锋相对起来。
说实话,相比原来人少时还有亲自上阵的机会,现在梁山人才济济,形势明朗。不管是为了山寨前途还是自身的前途,不到万不得已,众头领是不会让花荣亲自上阵的。花荣本人也不是像李逵那样,一时不上阵就浑身难受。在后面放放箭,展示一下神箭显示一下存在感就很好了。
这边李逵见朝他射来的箭矢被击落了,就知道后面花荣哥哥出手了,顿时就不怕了。他可是知道自家哥哥的箭术的,那真是指哪打哪,例不虚发。
只听他也不归阵了,就和鲍旭站在那喊骂道:“哪个龟儿子暗放冷箭,给你黑爷爷滚过来,看爷爷不一斧子劈了你。还你娘的节度使呢,就是俺这些小卒也不会做这种暗箭伤人的事,约战的是你们,打不过就整阴的?整个就是一个卑鄙小人!放箭的出来!”
官军那边的项元镇,听了这话,也是气的肺炸。老子射箭之前,没大喝提醒你么?你自己不管不顾,现在反倒赖我了!当时就提着长枪出阵去,却是要杀这个黑厮闭嘴。
项元镇在十节度使中,武艺中等,更有一手弓箭绝技。花荣在后边看见知道李逵不是对手,招过泼韩五韩世忠道:“世忠前去拿下这厮,李逵步战他他吃亏了。”
这次韩世忠也是带着他的那一千西军下来参战了。不过他这一营还是原先那九百人,花荣并没有给他补齐到两千人。
本来这次下山来对抗朝廷官军,他还是有些别扭的。花荣知道情况后,只是让他下山去看看周边被这些所谓官军祸害的村庄。
韩世忠本来还不解其意,不过等他出去转了两天回来后,就是满腔的愤怒。直说这些哪是官军,只不过是些披着官军皮的匪徒。甚至连匪徒也不如。
花荣当时就跟他解释说:这不过是高俅想要逼咱们出去作战的把戏罢了,他知道咱们对周边百姓好,就肆意的祸害他们,逼咱们出战只是其一,其二也是要逼其他人和他同流合污,那些出去祸害的人,不一定就有那十节度的人,大部分应该都是跟随他从东京出来的,因为其三就是他也想捞一把好处!
花荣不解释还好,一解释更是让韩世忠大怒。当时就道:“这种祸害,就是该杀。等这次抓住了这厮,哥哥一定要让小弟先捅上他一刀,也算是替被他祸害过得百姓报仇了!”
这下听到花荣的将令,立刻挺枪跃马而出,直奔向着李逵冲去的项元镇。
此时李逵已经和项元镇过了三招了。还行,还没被打的很狼狈。
韩世忠接下项元镇后,抽空对着李逵道:“李大哥在后给某掠阵!看我收拾他!”
李逵嘟囔了一句:“有马了不起啊!”不过他也是知道,步战单挑人家有马的太劣势了,也就没纠缠,只是专心的等着在有人落马,好去绑回来。
第三百五十二章 又擒两将
看着场中还剩的四队比拼,梁山这边占尽便宜,其中和秦明战了四十回合的徐京已经是有些招架不住了。
李逵退了下来嘴也不闲着,张口道:“秦官儿休要磨叽,快点将那老儿打下马来,也好让俺有点事做!没看人马家兄弟,早就将对手干挺了么!你是不是早上没吃饱啊。”
秦明也是感觉对面这个四脚蛇已经有些不支了,听了李逵的叫喊后,当下道:“李逵兄弟休要聒噪,且看秦明神威!”当下奋起全身力气,当头一棒打将下来。
徐京见这棒威势禀禀,不敢怠慢,集中全身气力,奋起抵挡。只是年纪已大,先前大战又耗费了他不少力气,对于这比起前面威力都要大的一棒,有些力不从心。被连人带马一起打翻在地。李逵这才嘻嘻笑着上前将徐京拖了回去。
约战一个时辰,梁山这边已经擒获了王焕,李从吉,徐京三人,剩下的张开,丘岳,项元镇,王文德与关胜,王进,韩世忠,徐宁却是战的正酣,估计要分出胜负来,还要几十合。
虽然现在占着上风,花荣却是并不满足,让小温侯吕方叫来卢俊义。
等卢俊义到了近前,花荣吩咐道,员外可以出马去挑战那云中雁门节度使韩存保,只是也不用下死手,擒获过来就好。
卢俊义也是自从上山就没怎么出过手,一直在整训军队,攻取大名府后,花荣又将急先锋索超分给了他作为副将。两人也是熟悉,配合的得心应手。
这时听到花荣点将了,卢俊义当然不会推脱,当即点头道:“哥哥等某的好消息吧!”说完就跃马而出。
到了阵中,停驻了马,手中长枪指向对面阵营大喝道:“谁是韩存保,敢出来战否?”
这韩存保惯使一杆方天画戟,本来武力就不弱,而且尤其会战使双手兵器者。花荣记得原本他就和使枪的呼延灼大战了一百多回合,不分胜败,后来呼延灼换回常用的双鞭,更是被其打的狼狈而走,最后两人都落了马,还用拳头相互殴打,可以说武力值很高,也挺悍勇。
被人当着全军挑战了。韩存保也是个骄傲的性子,肯定不会避战。举着方天画戟就出了阵。
卢俊义见有人出来,也不多话,径直上前就战了起来。
韩存保能和呼延灼大战一百多合,固然是有兵器压制的优势。不过自身武艺不高的话,兵器再对他有利,也胜不了。就算和卢俊义大战,一开始也是战的半斤八两,不分胜负。
他们两个都是生力军没有那么分出胜负。
场中五队厮杀的激烈,后边的众人也是看的过瘾,不过也都各自准备着等会的大战,要是再有折损的,恐怕就要全面大战了。
梁山这边在阵前观战的祝彪向着栾廷玉问道:“师父,你看这几人谁会先落马?”
栾廷玉看的仔细,眼力也高,能看出门道来。指着战场对着祝彪道:“你看那和关胜对战的张开,虽然战了七十多合了,可还是和关大刀有攻有守,再战几十合不成问题。”
“那王文德和徐教师的战斗就是攻少守多,可也能坚持下去。”
“那项元镇到是不错,只是再和韩世忠游斗,听闻此人擅长射术,现在看来近战的水平也不错。”
“最后就是王进教头和那丘岳了,看的出来那丘岳走的是大开大合的路数,攻出去就必须连续进攻,不然就会露出破绽,而在王教头这种人面前露出破绽,无疑就是在找死。而且王教头对他很是熟悉,所以也就前三十合还能攻出去,后边就是全程防守了,不得不说这人的选择很对,打不过就坚守待援也不错,不过看来他们那方没认识到他的窘境,所以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败了!”
祝彪听了道:“难道王教头就无懈可击了?”
栾廷玉想了想道:“像王教头这样的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可以说是最不好对付的,他已经将各种兵器的招数都融会贯通了,你看他现在用的是枪,可是刚才却是枪做棍使,再刚才又用了刀势的劈砍。所以你遇到这种对手,就不要想着胜了,专心做好防守,等待援军才是好选择!而且你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一定学的广博的就一定比专精的厉害!”
“在咱们山寨,王教头就是广博的代表,什么兵器都会用,学的套路也是繁多。而卢俊义卢员外就是专精的代表了,对敌之时只用棍棒。真要比起来,我看还是卢员外能胜一筹!”
“而且在咱们山寨,要是生死相搏的话,最厉害的却不是他们!”最后这句栾廷玉说的很肯定。
“那是谁?”祝彪疑惑的道。武艺高了不就是最厉害的么?怎么到了生死相搏时就不是了?
“生死相搏时,最厉害的是武都头,他学的路数就是败中求胜的武艺,更兼其天生神力,更是让他的武艺如虎添翼。当然了,想要让他败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祝彪听了后不禁咋舌,栾廷玉不说,他还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道道。
随着栾廷玉的话语,那丘岳感觉手中的三停刀越来越重,知道自己就要坚持不住了,而己方却没人过来支援。
丘岳心想:是不是老子以前展示的太厉害了,都认为我不会败啊!可是你们不知道武艺这东西也要分人的。王教头你们不会不知道他的厉害吧?
不过只要高俅没看出来就没用,周昂王文斌他们这些人可不像十节度那样有一定的自主权。他们全都要听高俅的安排。高俅不言语要人支援,他们就不敢动。谁不知道高俅阴着呢,他们可不想下场和林冲,徐宁,王进那样。
丘岳全力一招荡开王进刺来的长枪,随后就立刻调转马头,向着阵内跑去。只是他调转马头的时间就够王进回过枪来了。
看到丘岳要走,直接一枪刺中了他的铠甲后面的护镜之处。正跑着的丘岳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随后喷出一口血,掉下马来,昏了过去。
后边李逵也听到了刚才栾廷玉所说的话,这时看果然是丘岳抢先落马,转头看了栾廷玉一眼,暗道:这教师也是个眼毒的。以后要好好亲近亲近,到用时也好让他指点一下。
不过脑子里的想法并不妨碍他的行动,看到丘岳落马,直接又和鲍旭带着五六个陷阵营士卒赶过去,拖着昏迷的丘岳就要回去。四个喽啰抬人,两个喽啰抬着那杆三停刀,脸上做出吃力的表情,鲍旭见了,见丧门剑往背后一背,道:“装什么样子,一个武器而已,能有多沉,来给我。”
他也是用惯了重剑的人,一接手就知道了大体的分量,也对这个昏迷了的禁军都教头有了新的了解。不说武艺如何,一般人就是要挥舞这个武器都不轻松。
此时再看气定神闲的王进,更是凸现出了他的厉害。只见王进胜了一阵,也不归阵,停马站在原地,向着对面喝道:“高俅贼子,希望一会你的马够快,不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高俅听了,怒气勃发,扬起马鞭指着这边道:“此贼甚是张狂,谁去给我拿下他来!”
话音刚落,后边转出一将来,正是清河天水节度使荆忠。他是十节度中年纪最轻的,只有四十多岁出头。对自己的人生还是很有追求的,并没有到了混吃等死的境界,所以这次高俅领兵过来的一路上,他就一路的顺从,对于高俅的命令,执行的那叫一个彻底,其中祸害百姓最重的人中,就有他一个。
只见节度使荆忠到前军,在马上欠身,禀覆高太尉道:“小将愿与贼人决一死战,乞请钧旨。”
高俅点头便叫荆忠出马交战。
梁山这里也是一骑跃出,迎了过去!
第三百五十三章 一败高俅
梁山这边早有默契,就是不战第二场。于是呼延灼出马截住了荆忠。
荆忠使一口大杆刀,骑一匹瓜黄马,呼延灼手持双鞭,骑一匹踏雪乌骓马,二将交锋,约战了二十回合,被呼延灼卖个破绽,隔过大刀,顺手提起钢鞭来,只一下,打了个衬手,正中荆忠脑袋,打得脑浆迸流,眼珠突出,死于马下。
这一对交手最晚却是分出胜负最快的一对,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荆忠太菜了。
呼延灼建了一功,也不多待,打马先回了队列前。
而那边高俅看见又折了一个节度使,还是十节度里面最和他亲近的荆忠,再看呼延灼坐下那匹马时,更是怒火中烧。
就待让人去拿下了他,好一消心头之恨。旁边的谋士孙静进言道:“太尉现在的当务之事,就是赶紧派人去接管了被俘的几位节度使的部队,以防敌人冲杀过来。”
高俅听了只好放弃了再派兵出战,分派了营中心腹将官去接手了。那十节度使的麾下兵马自然是不愿意让外人进来管着的。不过高俅也是知道要徐徐涂之的,这次只是言明只是临时指挥,待救回几位节度使就归还兵权,这才作罢!
这边随军下山来的许贯中对着花荣道:“哥哥,过去埋伏的弟兄都准备好了,咱们这里也开始吧!”
花荣点了点头,看到王文德被徐宁勾住衣甲拉下马来,拖着归阵绑了后。令传令兵鼓声响起,进攻的号角吹了起来。
在阵中的头领都清楚流程计划,早就准备好了。
但见号角声响起,呼延灼呼延通当先带着两千五百余铁甲连环马,外加吕方带领的花荣亲卫营五百重甲骑兵一起上前冲阵。
三十人一队整整一百队刀剑不伤的骑兵在呼延灼的带领下,直寻着高俅所在的位置撞来!挡在前面的官军根本抵挡不住冲力,纷纷向着两边退去。
孙静在高台上看着不是个头,急忙对高俅道:“太尉赶紧让人带着天水荆忠部和河北骑兵,从侧面攻击这些披甲怪兽!只要迫停了他们,他们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了。”
高俅也是见了前方情景,不敢怠慢,连忙让人去传令了。
不过梁山可不只有重甲骑兵,旁边协同作战的马军第二英勇营的士兵,在唐斌的带领下直冲荆忠部而去。他今天可没有捞着单挑,就等着这一场大战好夺个头功呢。最好将那高俅擒下。
不止这两营,随后林冲营徐宁营杨志营秦明营王进营都是在各自的主将带领下冲了上来。场中还战着的三对将领也是各自退开。各找各的军队去了。
前面这里的交战,梁山军马占了优势,可官军兵多,久战之下马军冲力减弱,怕是就要不妙了。所以就要迅速的打退敌军。
呼延灼的重甲骑兵就是尽可能用于冲开敌阵的。减少通往高俅所在的阻力。真正的杀招却是唐斌营。毕竟唐斌的穿透敌阵的特性在这种情况下是最有用的。
在后面观战的许贯中,见到归阵的关胜卢俊义韩世忠,连忙调派他们带着本部兵马,迂回两侧分摊主冲阵马军的压力,又令后方的李逵陷阵营,栾廷玉营,袁朗营,刘赟营随着马军后面的杀入敌阵。
此时的唐斌营已经随着呼延灼开辟出来的路线一路突进,眼看着还有不到百米就要到达中军高俅所在了。
高俅大惧,问道:“这是何人如此勇猛,竟能在十万大军中带着军队如入无人之境!”
旁边的孙静,身为高俅身边的智力担当,自然会提前了解梁山的各种将领情况。现在看了旗号写着“英勇”二字,道:“应该是花荣的妹夫,人称拔山力士的唐斌,听说此人每逢战阵必会穿透敌阵!应该有万夫不当之勇!”
说到这里孙静也是反应过来,惊道:“还请太尉向后移步,免得让其杀到近前,冲撞了贵体!”
高俅听了也自是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的境地,他是来立功报仇的,可不是来被人杀的。当即下了高台,骑上宝马,下令周围跟随他从汴梁出来的中央禁军向着济州方向而去。
高俅这一退,帅旗自然也是跟着移动。后方的许贯中见后,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可以打击对方士气的机会。连忙让传令兵大声喊着,“高俅已跑,尔等还要顽抗么!”随后变为全军的呐喊。梁山诸军都是边杀边喊。
正在领兵作战的拦路虎杨温听到喊声,回头看了一眼往后退却的中军,暗骂了一声:“狗肉上不了宴席!”你说你不敢上阵,就不要靠那么往前。现在却要再往回退,你以为士气是让你随便玩的么!我们知道打仗不靠你,可是士兵们不这么想啊。看到你这个主帅不战而逃,他们还会拼命么。想什么好事呢!
高俅逃了的情况下,他也不再拼死拼活了,何况对面还是青面兽杨志这个他本家的叔叔。两位老杨家的人,就是关系再僵,也是有血缘关系的。没必要战场相见。不过还是要找个机会找自己那个岁数小辈分大的叔叔谈谈,自家天波府的大名,就是混的再不好,也不至于没了出路,何必落草呢。
说起杨温来,他这几年也是受杨志连累的不小,从杨志运失了花石纲跑了,就有人到他这找事,后来又是被利用,运送丢了蔡京的生辰纲,后来更是直接落草了。这几年杨温不知道花了多少钱财和关系才保住了官位,心中说是对他这个关系近走动却不多的叔叔没有怨气是不可能的。
不过杨家的恩怨,也是说不清的,天波府传到他们这一代,已经有些势微,动用所有关系也只够给一个人求取官职了。小一辈却大了十好几岁的杨温就顶了当时还小的杨志应得的资源。以至于杨志长大后就补了一个制使的缺。杨志的一系列事情可以说也有他的责任。
不说这个,且说高俅害怕被梁山贼军突破阵型杀到眼前,往后退走了。十节度使有将军带领的那些军马,自然也不会白白在这替他挡枪,也是且战且退。没有将军带领的,就有些散乱了。
高俅带人行不到三里,就见前方一处树林中,转出了一队奇怪的兵马,人数大约两千人,手拿奇怪的兵器。说是棍子也不是棍子。正是魏定国单廷圭麾下的神火营。这次也是全员装备了火绳枪后,第一次的对敌,也可以试试效果怎么样。
魏定国早就等的不耐烦了,看到官军向他这里行来。立刻现身就是一顿的开火。只听“呯呯”连续的声响,最前面的一百杆火绳枪除了几个没响之外,其它的全都发射了出去,之后不管响没响都是从两旁往后边树林钻去,抓紧时间重新装弹。第二排又是原样上前发射,退去,后面的再跟上。这一营有一千杆的火绳枪,每轮百杆发射,能发射十轮,足够打完枪装弹的时间了。
再看挨了枪击的官军,却是大惊,感觉对方就是拿着一个东西,往他们这里一指,随后一股烟冒出发一声响。自己这边就有几十人倒下。仿佛妖术一般!
高俅自是不敢停留,仗着人多,强行从树林旁冲了过去,只留下了千多人的痛苦嚎叫的尸体。
魏定国他们也是不敢追出去,这火绳枪的优缺点他们可是清楚的知道,还是别太浪了,老老实实的守着树林蹲下一波吧!
高俅本来是想退几十米再行观战的,可是自从第一次让魏定国伏击了一下,随后就像是捅了马蜂窝,隔了几百米就有一队伏兵出现,先后遇到了鲁智深营,武松营,史进营,孙安营,卞祥营,縻胜营,竺敬营的伏击,还有从半路加入的牛皋营,郝思文营和史文恭营的追赶。这一退就退到了济州城内。
战争就是这样,一发而动全身。作为主帅不能沉的住气,当先退走,可能就会引发连锁反应。敌人可不会按照你的心意去做。当时要是下令马军直接攻击花荣所在之处,依靠兵力优势顶住压力,可能结果又是不同。但是没有如果。
当高俅回到济州城里时,已经是天黑了。计点了军马后,却是折损了两成。当下令将军士卒收好城池,日后再做计较。同时又派人去寻党世英党世雄兄弟,看征调的船只怎么样了。等江南第二批船只到位再说。
第三百五十四章 计议再招安,高俅二败
一战过后,自然有战报传回汴京,其中高俅另附一封书信在其中。战报先到了当朝宰相蔡京手里,蔡京看罢,知晓了金陵水师先败一场,所带船只尽皆被夺,随后高太尉约战梁山泊在水泊岸边大战,又败一场,折损两成人马,现在手里只剩十万余人。
高俅那信就是请太师想办法再派些兵马过来。另请皇帝补发一封征船诏书。
蔡京看后去人召来枢密使童贯,将信递于他看。
童贯看后,沉吟半响道:“太尉无有战船,自不可进攻,征调船只自不可少。只是京师之内也派不出多少兵马了。如何是好!”
蔡京道:“高太尉那里还有十万人,不用再派重兵,只需几千精锐即可。明天看官家说话吧!”
次日,早朝。
赵宋道君皇帝赵佶升殿入坐,蔡京出列报备了高俅征缴事宜。
赵佶听到高俅也败了一场,折了两万余人,水军殆尽,当场就是大怒,要追究相关责任人。
童贯上前禀道:“这败怪不得太尉,只因水军先损,无法进军,太尉又急于立功,才约贼斗将不利,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要是堂堂正正,我军必能大胜!陛下可给太尉一次机会!”
赵佶听了点头,下旨道:“再令江南船厂调拨船只过去。”随后又道:“谁有好的计策可平此贼寇!”
御史大夫郑居忠出列道:“臣以为对付如此大贼,还是招安省时省力。”
蔡京闻听道:“前者陈太尉前去招安,却被其毁诏谤上,如此无礼之徒,万万不可招安,只可用重兵剿捕!”
郑居忠禀说:“前番陈太尉去招安,只可惜同去之人,不布朝廷恩德善意,不用心抚恤其众,不用嘉奖言语,专门说其的不是,以此才不能成事。这次当派稳重之人前去才可,望陛下钦准!”
吏部尚书张克公也是赞同道:“陛下,臣以为郑大夫说的不错,可以先安抚招安,不行再派兵征缴!就算不成,也可显示陛下仁心恩德!”
赵佶听了思考片刻后道:“那就让高俅去宣读恩旨,如若肯来降时,当可悉数免了他们的本罪;如若仍不肯伏,就着高俅定限,日下剿捕尽绝还京。”
见皇帝已经下旨,蔡京不再出言组止,他的做官艺术就是跟着皇帝走,不做对,就是不想招安,另想他法便是!当下写了草召,与其过目盖章!
随后童贯又道:“高太尉还请再去精兵相助!”
赵佶道:“你可有计议?”
童贯道:“可从御营司选拨二将,胡春,程子明二人有万夫不当之勇,可为将。再于龙猛、虎翼、捧日、忠义四营内,各选精兵五百,共计二千,跟随两个上将,去助高太尉杀贼。”
赵佶道:“可!”
且不说这边派发信使去往济州。却说高俅败了一阵,自在济州城内烦恼。
这时有门吏禀报:“党世英党世雄两位将军回来了。”
高俅挥手让其通报他们进来。
两人见了礼后,高俅问道:“船只征调的怎么样了?”
党世英道:“已征缴大小船只一千五百余只,都带了到了近前。”
高俅闻之大喜,赏赐了二人,让其下去休息。
次日,高俅便传下号令,教把船只都放入阔港里,每三只大小相同的一排钉住,上用木板铺就,船尾用铁环锁定;盖数发步军上船,其余马军,近水护送船只。比及编排得军士上船,训练得熟,已得半月之久。
这就是用曹操故用之法,让步军也可上船作战。
梁山也自得了消息,却不甚在意,要知道此法虽好,能让陆军站稳,可却极易被牵连,就是一朝覆灭也不是什么奇事。
这日高俅训练的了军士,就要准备继续进剿。
花荣得了消息,召来了诸位水军头领,令阮小二总领,掌管水军建功。
请公孙胜看了天气风向,神机军师朱武找了阮小二提点道:“你可让众多水军头领,各自准备小船,船头上排排钉住铁叶尖钉,船舱里装载上芦苇干柴,柴中灌上硫黄焰硝引火之物,屯住在小港内。”
许贯中补充道:“再让轰天雷凌振,调拨炮手人马于四处高山上,放炮为号;又于水边树木丛杂之处,都缚旌旗于树上,每一处设金鼓火炮,虚屯人马,假设营垒,以做惑敌之用。旱地上分三队军马接应。”众人领命去了。
花荣不仅感慨的想着,有几位军师在就是好,不用自己吩咐,就将任务分派好了。
却说高太尉在济州催起军马,水路统军,却是党世英党世雄两兄弟掌管。高俅也是披挂了当,发了三通擂鼓,水港里船开,旱路上马军也自出发,船行似箭,马去如飞,杀奔梁山泊来。先说水路里船只,连篙不断,金鼓齐鸣,迤逦杀入梁山泊深处。
为了一战而尽全功,梁山并没有于港岔中伏击。而是要放其全部到岛上宽阔处,再行攻击。
所以一众官军一路很是顺利的就到了梁山大岛岸边,前队船只的五七百人先是抢上岸去。
只是他们的一举一动早被梁山哨兵用望远镜看的一清二楚。那岸边柳阴树中,一声炮响,两边战鼓齐鸣:左边就冲出一队红甲军,为头是“霹雳火”秦明;右边冲出一队黑甲军,为头是“大刀”关胜,各带五百军马,截出水边。党世英急招呼军士下船时,已然折了大半军校。
党世雄听得前军喊起,便教后面船只且退。急教调船回时,只见芦苇丛中,藕花深处,小港狭汊,都窜出许多小船来,钻入大船队里。鼓声响处,一齐点着火把,霎时间,大火竟起,烈焰飞天,四分五落,小船前的铁叶铁钉,都穿在大船内。前后官船,都一齐烧着了。正是:前有曹魏赤壁被火烧,后有赵宋水泊军尽灭。
党世雄见满港火飞,战船都烧著了,只得弃了头盔衣甲跳下水去,又不敢傍岸,拣港深水阔处,赴水游去逃命。
只是芦林里面一个人,独自驾着小船,直迎过来,党世雄知道不可能是友军,便慌忙便钻入水底下去了。不想水底下也却好有一个人在,几下制服了他,拦腰抱住了,拖上船来。驾船的是赤须龙费保,水下抱人的是活阎罗阮小七。
将党世雄制服了,拖上船时,阮小七一边接过费保递过来的厚袄披在身上,一边笑道:“总算不白下水一趟,捉了一条大鱼!”
“师父,我就说我下水去吧!你还不让,就这种水准,我一个能打十个。”费保驾着船道。
“谁下去还不是一样,再说听哥哥说这两兄弟也是水性不错的,你那两下子,下去别反被人家制住了,到时还不是要我下去救你!谁知道这家伙这么水,难道是心慌所致?”阮小七道。
“师父休要小觑人,我这两年可是泡在水里的,那水性可是早就练好了。你也是知道的。”费保道。
“行行行,你厉害行了吧,你路上功夫比我厉害,等有在船上的敌人时,让你出手,我看着总行了吧!”阮小七道。
“那咱们可要说好了啊,别到时候又自己上去了。”费保马上定死了道。他可是知道阮小七一直是嘴快手也快,什么事都要抢个先的。现在定死了,到时就算是想出手,自己提醒一下,就会让给自己的,好汉子一口唾沫一个钉。
“行了,驾你的船吧!”阮小七笑骂道。
而阮小七这里只是泊内一角,放眼望去这梁山泊内杀得尸横水面,血溅波心,焦头烂额者,不计其数。只有党世英摇着小船,往岸边逃去。正走之间,芦林旁边,突然递出一个钩铙,一下子勾住了他的衣领,正是泼李三李宝。
其余船只经过时,弩箭弓矢齐发,射死水中不少。众多军卒,会水的逃得性命回去;不会水的,尽皆溺死;生擒活捉者,都解投去了梁山大寨。
再说高俅引领军马在水边策应,只听得连珠炮响,鼓声不绝,料道是水面上厮杀,驱着马,前来靠山临水处探望。
只见众多军士,都从水里逃命,有爬上岸来的。高俅认得是自家的军校,忙问其落水是何缘故。那军校说被贼人放火烧尽了船只,浓烟滚滚下,将军军士俱都各不知所在。
高俅听了,心内越慌。但望见喊声不断,黑烟满空,急引着军马回旧路时,又听山前鼓声响处,冲出一千马军,拦路在前。急先锋索超,轮起开山大斧,骤马抢近前来。
高俅身旁的节度使梅展提刀迎了上去。索超和梅展战了五合,拨马退去。高俅引兵再后追击,转过山嘴,早不见了索超。正走之间,背后玉麒麟卢俊义引一千兵马过来,节度使韩存保见了对手迎了上去,杀了一阵,卢俊义也是退走。
高俅等人又追五里,不见了敌人踪影,心下都是惊慌,欲回济州城里整顿,这时又是一千兵马出来,正是井木犴郝思文,枪棒教头王文斌出来敌住,又是厮杀了一阵。又行八里,唐斌带人出来又是一阵厮杀。
这正是梁山军师萧嘉穗的追赶之计。不去前面拦截,只在背后赶杀——败军无心恋战,只顾奔走,救护不得后军。因此高俅被赶得惊慌,飞奔济州,入得城时,已自三更。
这时又听得城外寨中火起,喊声不绝,原来被早已埋伏下的屠龙手孙安营,放了三五把火,烧了城外营寨。这下惊得高俅那是魂不附体,连忙使人去探视,回来报说贼人去了,方才放了心。随后整点军马,发现折其大半。回来的只有不到五万人马。高俅忧思的根本睡不着觉了。
出了他外,梁山的各军也是忙的睡不着,水军都在水里捞着俘虏,马军也在岸上寻着敌人溃兵,只有步军此战没有什么大收获,安心的在山寨睡大觉!明天就要看他们守卫山寨了。
此外最近的智多星吴用也是有点忙,上次一战后的俘虏他还没来的及处理完呢,这次又要抓回来不少,有得他忙的了。就算这第二次高俅来犯,他都没空去参赞军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