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9)-(640)穿灰呢子大衣的墨镜女孩
在一个午后,下午茶时间,给轮机长送咖啡的时候,听轮机长说我们的船已经接近中国海岸了,明天就进入中国的东海了。
啊,终于要到了,这颗心煎熬了一个多月,终于要出锅了,可以看到朝思暮想的女孩儿了。
我们在上海港外的锚地下锚等候进港,听轮机长说,现在上海港也是世界级大港了,很多船舶来往于上海港和世界各地。
现在上海港也需要排队进港了。改革开放前是不需要的。那时候船比较少。
可是,我已经心急如焚了,已经可以看到上海了,但却靠不了港。干起活来也是无精打采,心不在焉的。
这两天,干完了活,就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去了甲板,遥望着大上海,看着进进出出的大小货轮。
不知道这些货轮都来自世界上哪些港口,给这座城市,这个古老而又焕发青春的国家带来了什么产品。也不知这些轮船装满了中国的货物又要驶向何方。
但我知道这就是贸易流通,互通有无,促进了各自国家的经济发展,这是国家间的大生意。
我每天都会去跟轮机长打探消息,期盼着我们的船早一点靠港。
度日如年,在第三天终于得到消息,下午可以靠港了,我雀跃起来,跟于天顺约好了,我一靠港就下地,如果晚上回不来,明天让他辛苦点替我把活都干了,等我回来再替他干。
于天顺还不错,还记得我的情,很痛快地答应了。
吃过了午餐,各部门就各自就位,开始忙活了。引水员坐的小艇也开过来了,水手长带领两个水手放下了舷梯,接引水员上了船。
我们的轮船拔锚启航了,很缓慢的速度向港内驶去。进港前出来两艘小拖轮,一前一后牵引着我们的船继续向港内靠泊。
在两艘港内拖轮的帮助下,我们的联**缓缓地驶进港内,两艘小拖轮分工协作,像两个不知疲倦的年轻人。
一艘推着船头,一艘顶着船尾,都开足马力,烟囱冒着滚滚浓烟,像是正干得起劲的年轻人在大口呼吸。
离码头越来越近了,天色快要暗下来了,夕阳西下,彩霞满天,一个美好的傍晚。隐约看见码头上停着几部车,站着不少人,有些人正在对着我们正在靠港的轮船欢呼着。
看样子是船务代理和进口商或者是有些船员的家人或朋友吧,反正没有来接我的,家里人都不知道我会到上海。
二副和几个水手在船尾忙碌着,准备往岸上的码头工人抛过去系着粗缆绳的小牵引绳。
二副也是中国香港人,个子不高,长得有点像谭咏麟,挺帅气的。对我们内地的初级船员都挺友好。
而且跟上艘船的二副一样,也是那种学霸型的,航行空闲时,也给我们讲解了好多航海知识。
二副看着距离差不多了,让水手跟岸上沟通,让岸上的码头工人做好准备接缆绳。
水手拿起已经系在缆绳上的很长一段细细的牵引绳,绳头上系着一个吊坠,可以扔出去后保持正确的方向,不偏离。
水手已经跟岸上的码头工人沟通过了,然后水手就站在后甲板上,一手捏住牵引绳,另一只手抓住差不多一米多的一段绳头。
开始转着圈地甩,在助力,然后大吼一声绳头飞快地向岸上飞去。
岸上的码头工人赶紧往后躲了一下,等着系着吊坠的绳头落在岸边后,码头上的工人赶紧快步走过去,捡起牵引绳开始往岸上拽。
牵引绳带着粗粗的缆绳慢慢从后甲板上一点点地滑落到海里,在牵引绳的拽动下,粗粗的缆绳海里向岸边前进着,像是一条大蛇在游动。
缆绳游到了岸边,码头上的工人两个人一起发力把又粗又沉的缆绳拉上码头。
然后用力拖到岸边用于拴缆绳的敦敦实实的铸铁桩子上,来回认真地缠了好多道,最后把已经有了绳扣的缆绳头套在桩子上。
码头工人站起来朝船上喊着,做了个已经完成了的手势。
这时,船尾甲板上缠着缆绳的绞缆机开动了,开始紧着缆绳,通过越来越绷紧的缆绳带动下,船尾越来越靠近岸边。
此时,大副带着水手长和几个水手也在船头进行着同样的工作。
这样,在船头和船尾已经系套在岸边的缆绳带动下,整艘巨轮缓缓地靠上了码头。
等完全靠泊好了后,水手又开动绞缆机稍微放松了一点缆绳,我想大概也是给轮船留出一点活动空间吧。
我看差不多快靠好岸了,赶紧去找管事请了假,跟管事说了有家人来看我,需要下地,我的工作已交由于天顺帮我先负责干。
管事也挺通情达理,同意了我的请假要求。我飞跑回房间换好了衣服,上海跟北方比起来不算太冷,虽然已经是初春了,但寒冷还未走远。还是要穿着羽绒服下去。
一个多月没下地了,又一次踏上了大地,而且是自己国家的土地,安心而且踏实。
因为联**也是挂的巴拿马旗国旗,所以船下也有武警站岗。在查验过了我的护照和海员证后,挥手示意我可以走了。
我跟武警战士打听了从港内出去外面的路线,致谢后快步向港外走去。
码头外面很热闹,各种小商店,小饭店,酒吧齐全。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我找到了一家挂有公用电话招牌的小商店,激动地给倩倩打了传呼,可是等了半天没有回电,也许是打电话的人太多,倩倩打不进来。
于是。我又跟店主要求再打一次传呼,并且加钱,让他暂时别让别人打电话,我有特别紧要的事。
老板看在钱的份上。也同情地看着我满脸焦急的神情,点了点头,帮了我。
终于,又等了一小会儿,电话铃响了起来,那么悦耳,那么动听。从来没听过这么美妙的电话铃声。
我赶紧一把接起电话来,“倩倩!”我大声喊着。
不过电话里却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而且是上海话,太快我也没听懂。于是。垂头丧气地递给了老板。
“麻烦尽量快点说,让电话保持畅通,谢谢。”我恳求着老板。
老板接过去电话,叽哩哇啦说了一通。还好,很快就挂断电话了。老板笑着告诉我是他儿子打来的,说他儿子是开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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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有些无心了,一边应付性地笑着点头,一边急切地盯着电话机。“叮铃铃”电话铃又响了,我没着急去接,老板接了起来,问了一句,递给了我,“应该是找你的,一个女孩。”
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赶紧接了过来,迅速放在耳边,“倩倩,是你吗?”
“是我,你是海超?”电话里传来了倩倩的声音。
“对啊,倩倩,我到上海啦,你能过来找我吗?”我急切地跟倩倩说。
可是电话里的倩倩显得有些吞吞吐吐,跟我说了不少理由。我顿时感到心里有了很大的落差,好像跟我想象的桥段不太一样。
在我的要求之下,倩倩答应今晚就过来,但是说,晚上要回学校,不能跟我一起待一晚上。
我大失所望,不过能见到倩倩,我也是开心的,毕竟已经大半年没见了。倩倩问明白了所在的位置,说她过来找我,让我别到处跑了。就在小商店门口等她好了。
尽管不是很遂我愿,但想到今天晚上就可以见到倩倩了,还是很开心,为了表达对店主的谢意,我特意还买了他两盒牡丹烟。
我拆开一包烟,抽出一支点燃。一边不停地抽着烟,一边在小商店门前来回踱着步,平复着自己激动的心情。
一边踱着步,一边不停地抬腕看着表。今天感觉手表的指针都跑得特别慢,感觉都不太移动。看了几次,都没有什么变化似的。
我的内心焦躁不安,不停地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不一会儿,我来回踱步的路线就留满了烟头。一盒烟已经抽了大半了。
我试着劝自己,上海是个大城市,不可能跟烟海似的,十几二十分钟就过来了。最起码也要一个多小时吧。劝自己安静下来。不要太焦虑。
于是,我在小商店门前的马路边找了个路沿石坐了下来。看着马路上的车来车往,人流不息。
想象着马路上的人们都会去往何方,是归心似箭,还是请客赴宴?是奔赴晚班工作,还是家人住院?
想着想着,居然不那么急躁不安了,心情渐渐平和了下来。万物皆有缘。都有来处,都有去路。缘来珍惜,缘去莫怨。
就在我独自无聊地天马行空的时候,无意识地向远处扫了一眼,看到了一辆高档轿车在马路对面路边停下了,看样子像是我在日本跟管事下地时,坐的丰田皇冠出租车。
由于看着这车眼熟,我也没事做,就盯着这辆车看着,车子停了一会儿,副驾驶的门开了。
从副驾驶座位下来一个穿着灰色呢子大衣的女孩,高筒靴子,高跟的,显得女孩的腿很长,很直,身材真不错。
女孩带着墨镜,下车后往前后看了看,像是在辨别方向,和位置。然后向后甩了甩她的长发,然后用手一边捋着秀发,一边很自信地迈步向我这边走来。
看着女孩走路的样子很面熟,但好像又想不起来。我就盯着这个女孩。女孩正准备过马路,东张西望看马路上车的时候,把墨镜摘了下来。
我差点叫了出来,居然是倩倩,大半年不见,打扮得这么时尚了,像是上海的女孩了,找不到过去的影子了。
我赶紧站了起来,拍了拍后屁股上的灰土,迎着倩倩来的方向快步走过去。
“倩倩!倩倩!”我一边向倩倩挥着手喊着她的名字,一边小跑起来。
由于马路上太嘈杂,倩倩没发现我,还是左右看着车,在专心过马路。
我继续往倩倩来的方向跑过去,在路边等着倩倩。
“倩倩!”我叫住了已经过了马路的倩倩。
“海超!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我不是让你在你说的那个商店门口等吗?”倩倩看见了我,不是惊喜,而是有些警惕地问我。
“哦,我是在商店门口,不过刚才看见了一个女孩在过马路,仔细一看是你,我就过来了。”我笑着说,但无意识中没提到看见她下车那一幕。
“哦,你是在我过马路的时候看见我的?那么多车怎么看见的?”倩倩有些慌乱,下意识地摆弄着头发,不停地向后边甩着长发。
我已经嗅到了倩倩身边飘过来的香水味。很香,很迷人,很让人**。
“可能心有灵犀吧,闻到了你的味道,呵呵,”我故作轻松地回答,同时心里边也起了些疑问。
“海超你什么时候有呀?”倩倩一见面脱口而出,问我什么时候走。
“我,还不知道呢,我光顾得赶紧下船联系你,没问,估计最少也得三四天吧。”我想了想,心不在焉地说。
“你吃饭了海超?”倩倩又戴上墨镜问我。
“还没有,你呢?”我感到戴上墨镜的倩倩那么得陌生了。
“那赶紧走吧,咱们在附近吃个饭吧,我晚上还要回学校。看明天有时间我再过来看你,好吗?”倩倩语气温柔了一些,但是口气不容商量的样子。
“好吧,咱们先吃饭去,”说完。我还是鼓了鼓勇气,伸手拉住了倩倩的手,一起跟她向前走去。
倩倩显然有些不情愿似的,也许是长时间不见有些不适应了,手往回轻轻抽了抽,又放弃了,让我握住了。
“倩倩,你最近怎么样?有什么心事吗?”我隐隐约约感觉出了倩倩的变化。
以前见面,倩倩见了我都是很亲。上次来上海,尽管已经快一年没见了,但倩倩见了我还是扑进了我的怀里。不管在哪里,都是主动挽着我的胳膊,拉着我的手。
但今天,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倩倩见了我好像特别得淡然,平静,不像是大半年没见了,反而像昨天刚见过一样。而且有了很强的距离感。
“没,没有呀~没有什么事,你别多想了,就是功课有些多,可能有些累吧,”倩倩低着头轻声细语地说。
但我好像看到了她内心的不安,从见了面,倩倩的眼神就躲着我,没有跟我正面相遇过。
“倩倩,我怎么感觉你跟上次见面有些不一样了?”我脱口而出。
“你别多想了,没事呀~海超,学校确实有事,请不了假,今天晚上不能陪你了,”倩倩说这话的时候,我隐约能感受得到她确实是发自内心的歉意。
但我不知这个歉意是不是我能承受起的,能接受了的。
(641)-(642)在不经意中的改变
倩倩和我找了一家看起来生意比较清淡,看起来装修不错,挺雅致,挺安静的饭店,走了进去。
我们选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在一张小桌旁,面对面坐了下来。
我跟以前一样帮倩倩脱下了呢子大衣,放在她旁边的椅子上。
“谢谢~”倩倩抬头轻声说了句,但很快把头转开了,避免接触到我的视线。
我看桌子上有菜单,就拿起来翻了翻,然后递给倩倩,“倩倩,想吃什么,你点吧。”
“不了,你点吧海超,对不起,今天晚上不能陪你了,我请你吃顿饭吧。”倩倩头来,朝我妩媚地笑了笑,眼神刚跟我对视上,就赶紧又慌乱地躲开了。
“倩倩,你有什么事吗?怎么感觉怪怪的。今天见面的感觉怎么跟以前一点也不一样了?”
我心里感觉疑惑,但又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会儿的我,尽管已经出国两次,跑了许多国家,但情感阅历,对男女之事还是单纯如白纸,没有充分的想象力。
倩倩是我唯一有过肌肤之亲关系的女孩,佳慧只是拥抱接吻过,还是非常单纯的关系。就是跟倩倩,基本也是在她的引领之下,教会了我。
在男女关系方面,可以说,倩倩是我的启蒙老师,教我捅破了那张窗户纸儿,让我领会和感受到了男女之亲的美好。
倩倩在我之前是有过男人的,我知道的是倩倩的前男友,叫做秦凯,我还跟他单独交流过。
记得那次刚认识倩倩不久,去她的家里。听到有人外面咣咣敲门,我想去开门,但被倩倩拦住了,而且很害怕的样子,哭诉着让我别出去。
我年轻气盛,也受不了自己喜欢的,如花似玉的女孩因为害怕哭成那个样子,所以断然决定去开了门。开门之前去厨房找了把菜刀用擦手毛巾包了包,揣进了怀里。
记得开门后,看见的是三个人,其中两个在旱冰场故意绊倒倩倩的社会小子。
带头的居然跟我说是倩倩未婚夫,后边两个是他的兄弟,当时就把我搞蒙了。我才意识到倩倩心里可能有事没跟我说。
他们问我敢不敢下楼跟他们聊聊倩倩的事。我当然不怵他们,回到,这有什么不敢的?让他们先下去等我。
我站在房门口,回头看着吓得颤巍巍的倩倩,露出了微笑,“别怕,我一会儿就回来,做好饭等我回来一起吃吧。”
带上房门,我跑下了楼。
那个男人叼着烟已经在楼道口等着,后边站着那两个在旱冰场绊倒倩倩的小子。也叼着烟,得瑟着腿,斜着眼看我。
我把手伸进怀里,摸了摸那把菜刀,心里踏实很多。犹如在河东高中去西边场院里,约战七节鞭那小子的时候。
对方看我把手伸入怀里,也马上紧张起来,腿也收起来了,站得也精神了,嘴上叼的烟也掉了。
“我是单独跟你谈啊,还是跟你们三个一起谈啊?”我摆出无所谓的架势,藐视着对方。
“哦,当然咱俩谈,”那男人还算懂事,把烟扔地上,回头跟那俩小子说,“我跟他去我家谈谈,没什么事了,你们回去吧。”
“好了,秦哥。”
“那我们在楼下等着吧。”有个小子还挺忠心,就那天在旱冰场挑头说话的。
秦姓男人,看了我一眼,见我是一个人,可能也不想在这事上丢份,输了气势。
又摆摆手说,“不用了,又不是动手打仗,就是男人之间的谈话。走吧你们!”
我正回想的功夫,听到耳边传来服务员的声音,“你好,请问哪位点菜?”
“哦,倩倩我不懂上海菜,还是你点吧,你点的我都喜欢吃。”我恍惚了一下,笑着跟倩倩说。
“好吧,我来点吧,”倩倩冲我莞尔一笑,我又有些神魂颠倒了,看着倩倩低头看着菜单,我感觉倩倩成熟了,更漂亮了,也许是在上海这个大都市熏染的,女人味更浓了,也更性感了。
看到倩倩翻动菜单的白皙纤细的手指涂着紫红色的指甲油,有一缕长长的秀发搭在肩前,倩倩不经意地挥动手指将发丝撇到耳后,美丽的曲线,迷人的动作。
看着眼前的倩倩我居然从心底冒出来一股莫名其妙的醋意,就像是那天跟着秦凯去到他家后的感觉。
“咱俩走吧?”那男人朝我说。
“你家在哪儿?远不远?骑着车子吧。”我问。
“不远,离倩倩家很近,就前边一拐弯不远。”那男人往南指了指。
“那好吧,你前边带路吧,我跟着你。”
“好,抽不抽烟?”那男人拿出一盒良友,抽出一支递给我。
我摆摆手,“谢了,不会。”
“你叫什么名字?跟倩倩在一起多久了?”他自己点上火,抽了一口烟,问我。
“我叫龙海超。”我没提跟倩倩的事,心里想,他倩倩叫得倒挺熟练,挺亲的。
这样想着,心里开始疙疙瘩瘩起来,说不出的那种不舒服。
“名字不错,我叫秦凯。应该比你大不少。”那男人也自我介绍了一下。
从他自己的介绍中得知,跟倩倩谈了一年多。应该是倩倩一上高中就认识了。
我和秦凯随意聊着,到了他家楼下。他指了指五楼,“我家也在五楼,跟倩倩家一样。”
听到他亲热地叫倩倩名字,我眉头一皱,咳嗽了一声。
“上去吧。”我朝他扬了扬下巴,然后四周围观察了一下。没看到人。
于是,也跟着他上了楼。
他家的格局跟倩倩家一样,不同的是在楼道的另一边。就是跟倩倩家对门的位置。
所以家里看起来有些别扭,跟倩倩家都是反着的,怎么看也不舒服。
他把我领到他的房间,一进门就被屋里捂了很久的那种烟酒味顶了一跟头。我下意识地揉了揉鼻子。
“哦,起来就走了,忘了开窗户了,”秦凯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打开了床边的窗户。
我打量了一下,一进门,右边是个戴镜子的大立柜,左边是一对沙发,沙发中间是一个小茶几。台面上贴着带图案的白瓷砖。
房间尽头是一张双人床,上面摆着两个枕头。大立柜边上有个梳妆台,台面上居然摆着不少女人用的化妆品。
好几只口红,若干个化妆盒。还有个小圆镜。小圆镜旁边有两个立着的小镜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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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镜框里的照片,我心里轰的一声,好像要炸了的感觉,镜框里边竟然除了有倩倩的单人照片外,还有一张秦凯和倩倩搂在一起的合影。
秦凯没阻止我打量他的房间,当看到我已经注意到他和倩倩的照片后,他得意地笑了,说了句,“坐吧,坐下说。”
“哦,”我醒过神来,神情肯定有些落寞,被他看出来了。
我没说话,坐下了。秦凯也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
我俩都沉默了一会。还是秦凯打破了沉默,“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我家了吧?我没撒谎,倩倩确实是我女朋友,未婚妻。我们已经谈婚论嫁了。”
我没说话,听秦凯在说,“倩倩比较任性,我又比她大不少。我很疼她,她喜欢长得帅的小伙,我也不太管她。”
我抬了抬屁股,重新坐了下来。还是没说话。
秦凯继续叨叨着,“倩倩这次躲了我很久,她经常耍小性,我也没太在意。不过前些日子,我兄弟看见她跟别的小伙在旱冰场,我估计她是又喜欢上别人了,唉~。”
秦凯叹了口气,又掏出烟来,例行公事地递给我一支,以示礼貌。我摆了摆手。
他自己点上一根烟,把床头边的烟灰缸拿到小茶几上。
烟灰缸里的烟头满满的,床头的地上也扔了几个,还有几个啤酒瓶子立在床头地上。
“不好意思,我最近心情不好,抽烟也多,喝酒也多。”秦凯解释着。
“你跟倩倩多久了?”秦凯看着我问。
我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了,我跟倩倩多久了?我自己也在问自己。我跟倩倩开始过吗?
但是如果我要跟他说,我跟倩倩没事,不是助长了他再去找倩倩?倩倩明明不喜欢他,很害怕他。
想到这儿,我微笑着转头看着秦凯说,“也说不好多久了,我们是同学,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倩倩应该比你大吧?长得也这么帅,应该有不少女孩喜欢你吧?”
“嗯。”我尽量往大里说。
“就是,你找个小点的吧,再说倩倩也不纯了。”秦凯有意着重在“不纯”两个字上。
如他所愿,果然引起了我的注意,男人的心理也都差不多,他能拿捏的到。
看我手颤抖了一下,不自然地摸着沙发扶手。秦凯又站起来了,看向我。
“你看,这大衣柜里,”他拉开了柜门,“里边全是倩倩的裙子和衣服,去年夏天的。”
我抬头一看,柜里面果然很多裙子,各式各样,各种颜色。粉色居多。
“还有这张床,这枕头,”秦凯激动地指着,床说,“倩倩和我不知在这张床上度过了多少美妙的夜晚,美好的时光。这是她的枕头,我是在这里拥有的她。”
秦凯越说越激动,有些带着哭腔了。我也感觉心在哭泣,为什么?我自己问自己,为什么秦凯这样说的时候,我的心会痛呢?
我没说话,听着秦凯在继续说。
“还有这些,”秦凯把垂下来,快到地面的床单一把掀起来,“这些鞋,倩倩喜欢穿高跟鞋。看,这么多。”
我扫了一眼,床底下好几双高跟鞋,其中两双是粉红色的。
我仿佛看到倩倩穿着高跟鞋被秦凯扑倒在这床上。而倩倩不是阻撕扯拦,而是娇喘着被脱去了裙子。
我皱了皱眉头。把身体坐正。
那次是我第一次被醋意包围着,尤其是看到了倩倩的衣服和高跟鞋,我仿佛看到倩倩穿着丝袜的小脚被秦凯握在手里,揉搓着。
我的心怦怦地跳着,我想逃离那个房间,又忍不住去看那些属于倩倩的东西和她的过往。
那天,秦凯哀求着让我离开倩倩,说他跟倩倩已经有过了好多次肌肤之亲,男欢女爱,而且很露骨地跟我描述了他曾经跟倩倩在床上的片段。
但我没有同意,断然拒绝了他,我觉得这个选择权应该在倩倩手里,倩倩跟秦凯的事尽管令我难堪,令我很生气,难以接受,但那毕竟是在跟我之前发生的事。
那天,我强压着内心的怒火和酸意,但还是以胜利者的姿态走出了秦凯的家。
回到倩倩家后,倩倩明显有些理亏地样子,但还是以无助哀怨的眼神看着我,追问着我,秦凯都跟我说什么了,我告诉倩倩,秦凯什么也没说,就是想让我离开你,我没同意。
此后,我也没再跟倩倩提过这件事,一直藏在心底,尽管有时想起来心底还是会冒出怒火和醋意。
尤其是看到倩倩穿着丝袜的脚,我就会想起了秦凯家床底下,倩倩的高跟鞋。就会想到秦凯握着倩倩穿着丝袜的脚的情景,心里就会如刀绞一般难受。
“海超?我点了四个菜,不知够不够你吃的,上海菜数量都少,不如咱们烟海那边饭店的量多。”
耳边传来了倩倩好听的声音。把我从糟心的往事中拉了出来。
“哦,哦,行,你点的我都喜欢。”我有些所答非所问地说。
“海超,你想什么呢?好像有些走神了,是不是在船上挺累的?”倩倩关心地问着我。这让我感觉到了一些温暖,心里舒服了一些。
“哦,没事,不太累,就是挺想你的,”我说着话把手伸过去握住了倩倩放在桌边的手,依旧温软如玉。
倩倩的脸红了起来,手下意识地向往后抽,但在我的坚决之下,还是放弃了。
我贪婪地揉着倩倩细嫩的手,眼睛紧盯着倩倩,深情地注视着。
倩倩有些无所适从的样子,眼神躲开,又回来看着我,又慌乱地移到别处,不知该如何是好。
“倩倩,你想我吗?”强烈的思念之下,我忽略了倩倩不安的神情。
“呃,海超,我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可能学习太紧张了~”倩倩没有跟以前一样回答我的问题,也没有再展现出来以前那种小鸟依人的样子。
我依然执意追问着,忽视了倩倩的反应,认为她可能真的是不太舒服。
“头疼吗倩倩?我摸摸你的头,看看热不热,”我站起来,欠身过去,伸手爸手背放到倩倩的白皙的脑门上试了试温度。
“不热啊,你哪里不舒服倩倩?”那一刻,我就跟个弱智一样,丝毫感觉不出倩倩的改变意味着什么。
“我没事,海超,坐下吧,一会服务员该来上菜了,”倩倩对我的举动有了些不耐烦,轻轻地躲开了。
(643)-(644)找不到感觉的香水味
倩倩越是这样,我越是担心起来,不知该如何去关心她,不知下面该说些什么了,不知道倩倩为什么会这样,也不知倩倩喜欢听什么。我们两个都开始默不作声,场面开始尴尬起来。
“红烧肉百叶结、萝卜干毛豆、油爆河虾,请慢用。”服务员上菜的声音打破了沉默,让我们都解脱了出来。
“我们还有一个菜是吧?”倩倩问。
“是的,还有一个腌笃鲜,马上就好,”服务员清脆的声音答到。
“嗯,好的,帮我拿一瓶烟海王裕公司的味美思吧。”倩倩跟服务员点点头说,然后转头看着我。
“吃吧海超,有你喜欢的红烧肉百叶结和萝卜干毛豆,我要了一瓶味美思,咱们喝点红酒吧,对不起海超,今天不能陪你,你别生我的气。”
倩倩像是跟刚才换了一个人,又开始对我温柔体贴起来。
我心里有些犯嘀咕,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想来那会儿,倩倩可能自己内心也在做着一些斗争,或是调整吧。
“好的,倩倩,喝酒不耽误你回去学习吗?你少喝点吧。”我也体贴地劝着倩倩。
“没事海超,今天我想跟你喝点。”倩倩向我笑了笑,一切都还是那么迷人。浅浅的酒窝,长长的睫毛,淡淡的体香。
“你们的红酒,味美思,需要打开吗?”服务员把味美思红酒端过来了。
“嗯,帮我们打开吧,再拿两只红酒杯,谢谢。”倩倩熟练地吩咐着服务员。
不一会儿,服务员送来了两只高脚杯,像是那年在倩倩家喝酒时用的杯子一样,同时,把已经打开的味美思放在我们的桌子上。
我刚想伸出手去拿酒,已经被倩倩抢先一步把瓶子拿走了。
“我给你倒酒,海超,我们好久每喝红酒了,”倩倩一边说着一边往我的酒杯里倒着红酒。
看着倩倩倒酒的样子,又想起了我们第一次喝酒。
第一次喝酒时那年在倩倩家,倩倩下厨给我炒了几个菜,记得有炸花生米,我喜欢的保留菜,从在河东高中时就喜欢吃了。
倩倩把摆满桌子后,凑到我眼前,轻声问,“我陪你喝点行不?”
我抬起头,正好看到倩倩弯腰凑到我眼前的脸,眨着眼睛,嘟着小嘴,做可爱状。香气扑鼻,盖过了米饭的香味。
“你会喝酒吗?喝过?”我疑惑地问。
“呃~,哦,过年的时候也陪我爸稍微喝了点。谈不上会喝,但喝过。”倩倩怔了一下,解释着。
“行,有什么酒?少喝点。”我点头同意了,“你做了这么丰盛的菜,不喝点对不起这菜,更对不起你。”
“好的,那你等等。”倩倩说完跑去了她爸妈的房间。
一会拿过来两瓶酒,“海超,你喝白酒还是红酒?”
我定睛一看,一瓶茅台,一瓶味美思。
“听我爸过年请同事回家吃饭时说过,茅台是八大名酒之首,你爸爸真有好酒啊!”我赞到。
“喝不喝?”倩倩说着就要打开。
“哎,别别,听说度数太高了,别喝了。咱们喝红酒吧。”我提议。
味美思是拧盖的,我拿过来,咬着牙,一使劲给拧开了。
“这味美思我喝过,是跟我河东高中时的一个哥们儿,在他家喝的,劲不是太大,还甜甜的。”
“嗯,我过年就是喝的红酒,给你杯子。”倩倩又去碗柜找了两个酒杯,玻璃的大高脚杯,细细的杯子腿,大大的杯肚。
我给倩倩倒了一杯,自己也满上了。“倩倩,把你爸的酒喝了,你爸回来不打你吧?”我笑着问。
“不会的,我爸妈从小没打过我。我爸喝酒也很少,不过有不少收藏。”倩倩撇了撇嘴说。
“哎呀,你怎么倒满了呀?喝红酒要少倒一点,”倩倩去碗柜拿了两个小餐碟,回头看见我倒满了,埋怨到。
“喝酒嘛,就要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我无所谓地说。
“喝红酒要少倒一点,行吧,倒满倒满吧。我爸尽管不太喝酒,但喜欢研究酒,很懂酒。”倩倩继续跟我说着。
“怪不得,你爸爸这么多好酒。你有研究没有?”我笑着逗倩倩。
“现在没有,不过以后也许可以研究一下。我觉得酒也代表着历史和文化。很多酒故事,像李白写的好多诗,都是酒后来的灵感。”
倩倩说起酒来,也是滔滔不绝,不像个女孩子,把我也听懵了,没想到她懂这么多。
“你还对酒真挺感兴趣,看样酒量也不错吧?我别让你灌醉了。”我张着嘴惊讶地看着倩倩。
“去你的,大男人还害怕女人灌醉你,你怕啥?我能吃了你?”倩倩不依不饶地又把脸凑过来,大大的眼睛瞪着我。
“没有这个意思,不就是随便说说,开个玩笑嘛,你又当真了。你看唐晓红和美东不也是成天开玩笑?”我躲着倩倩的犀利眼神笑着说。
那会儿,是倩倩一直采取主动,我因为还在念着佳慧,所以对倩倩也是不冷不热。
但是,人都是有感情的,常常在一起,渐渐地就培养出感情来了,加上倩倩确实也挺懂得我的心思,一直由着我。
倩倩本来也是个很漂亮迷人的女孩,所以没理由一直对她冷眼。倩倩对我的关心越来越多,让我感觉很舒服,我也许是对她也有了感情的依赖。
直到,我第一次上船前,我在倩倩的引导之下,畅游了情爱的港湾,了解到了男欢女爱居然是如此美好。
从那以后,形势就转变了。慢慢变成了我开始主动了,这次回来,感觉自己感情上更加被动了。
可能倩倩在大上海待久了,有了些变化,但我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变化,但心里是隐隐约约感觉出了一丝危机感。
倩倩现在让我如此牵肠挂肚,我已经有些陷落进去了吧。这种滋味很不舒服,像是刚刚跟佳慧分开那会儿的感觉。心里面空落落的。
“海超,想什么呢?怎么有些发呆呀?来吧,咱们干一杯!”倩倩举着红酒杯,朝向着我。
“哦,没事,想起了以前,第一次跟你喝酒的事,好像那次我们也是喝的味美思。”我不自然地笑了笑,看着倩倩充满女性魅力的脸庞。
(644)
“唉~时过境迁了,感觉已经是很久的事了,每天都在改变着,虽然我也很怀念以前的那些美好的日子~”倩倩轻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到。
“倩倩,你说我们也会改变吗?”我放下酒杯说。
“呃,每个人都会改变的吧~,就像你不也是变化很大?从烟海去了农村,又从农村回来,现在又出国了~,变化难道不大吗?”
倩倩明显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在顾左右而言他。
“倩倩,放假还回烟海吗?”我又举起酒杯,伸向倩倩,随意聊着,心里已经有了无限失落感。
“哦,我不想回去了,我爸爸妈妈已经都过来上海了,我爸爸也希望我大学毕业后留在上海。”
倩倩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杯,一边看,一边用手转动着酒杯,酒杯里边的红酒随着酒杯在晃动着,鲜红的颜色,把以前的记忆也搅动得鲜艳起来了。
“倩倩,那你家的房子呢?”我急切地问着。
“房子还留着,妈妈说以后有机会还可以回去住一住。”倩倩淡淡地说。
“哦,对啊,留着吧……”我不知该说什么了,但听到那房子还留着没卖,就感觉到还有些安心,好像一条丝带联系着我和倩倩。
倩倩的家,尽管我去过的次数不是太多,但毕竟在那一起度过了许多甜蜜的时光,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忆。
也想起那年我还在逃避倩倩感情的时候,感情这东西就是这么奇怪,有时也是风水轮流转。不知不觉中就把自己陷进去了。
那年在倩倩家喝红酒时,倩倩也在借着酒意想我表达她的爱意,可能那会儿我还未从佳慧那里走出来。
“海超,你是个重感情的人,这也是我愿意跟你在一起的原因。”倩倩认真地看着我的样子,让我感觉出了真诚。
“谢谢你对我的评价,你是个好女孩,我也很喜欢跟你在一起。就像,就像美东和唐晓红那样。”我隐晦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倩倩是个聪明,有胸怀的女孩,从我的话里她应该会听出些什么了,可她没有立刻表现出自己的内心想法。
“海超,来,我们再喝一杯,相信你以后会是的优秀的男人,我们会成为最好的朋友。”倩倩朝我点点头,举着杯,又扬了扬下巴。
“哦,好的,我也期望着会这样。”本来我还以为自己的意志够坚定,现在反而是我被大气的倩倩盖住了气场,显得有些忙乱了。
于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我率先仰脖干了这杯,取得了主动权。
我亮着空杯,微笑地看着倩倩。
倩倩用手向后撩了下垂在前额边的发丝,又用双手理了理长发,拽了一下,向后一起抛开。
动作像极了坐在我前面的佳慧,倩倩的脸更圆一些,眼睛更媚,而佳慧单纯得要命。
佳慧在我面前是小鸟依人,开心快乐每一天。而倩倩是让我搞不懂她脑子里都有些什么,她是个有主意的女孩,也是个有心事的女孩。
我们俩沉默了片刻,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倩倩捏着空酒杯,一圈一圈地转着,脸已经有些微红,更加得明艳动人。
此刻,我想着从前的情景,看着眼前的倩倩,感觉已经有些对不上号了,尽管倩倩依然那么漂亮,甚至比以前更加美艳。但已经变得有些陌生了。
“唉~”我叹了口气,举起酒杯,独自一饮而尽,然后,抓起酒瓶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海超,你怎么了?慢点喝,别喝多了~”倩倩轻声细语地劝说着我。
“倩倩,我大半年没见你了,那么远到了上海,就想看看你,我知道你还要回学校,可是我真的挺想让你留下陪我的。”
我又把慢慢一杯酒干了下去,有酒壮胆,我又鼓起勇气跟倩倩说了我的想法。
“海超,我真的不能陪你,今天我要回学校,”倩倩有些慌乱地躲开了我炽热的眼神,低下了头,小声嘀咕着。
“那,好吧,”我无限失望地垂下了头,望着眼前喜欢吃的红烧肉百叶结和萝卜干毛豆,连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海超,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倩倩看我垂头丧气的样子,又在轻声劝我。
我低头无语,倩倩看到我这样,可能内心也被触动了,伸过手来,握住了我的手。轻轻地拍打着我的手背,“海超~”。
“倩倩,”我站起身来,走到倩倩身旁,把她旁边座位上的呢子大衣拿起来放到了我坐的位置了,然后,挨着倩倩坐下,搂住了倩倩。
倩倩“嘤”地一声,挣扎了一下,顺从地放松下来,偎在了我的怀里,把脸贴在了我胸前。
“海超~对不起~是我不好~”倩倩颤抖着声音跟我呢喃着。
“倩倩,我真的太想你,你是我的!”我贴近倩倩的耳边,低声但坚决地说着。
“对不起~,海超,”倩倩还是颤抖着说,我用手轻抚倩倩的脸庞,发现倩倩已经泪湿了两行。
“倩倩,你怎么哭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心中一惊,问到。
“没,没有,海超,你别乱想,我真的回学校有事,”倩倩在我怀里扭动着。
我扫了眼餐厅,看到没人注意我和倩倩,也就不顾餐厅里其他桌的客人了,我转过身,挡住了倩倩,然后用左手挑起倩倩的头。
倩倩梨花带雨,楚楚动人的脸庞呈现在我的眼前,看着倩倩泪蒙蒙的双眼,我俯下身体,张开嘴堵住了倩倩红润的香唇。
“嗯~”倩倩在我怀里轻轻地扭动着,嘴无力地闭着,牙齿轻轻地咬合。少倾,倩倩像是做好了决定,张开双唇,伸出温润的舌头,热烈地迎合着我。
倩倩的两只手也揽住了我的脖子上我们俩在餐厅的角落里激情地拥吻着,感受着彼此的那种说不出的爱。
不知过了多久,我们俩感觉吻得都没有力量了,倩倩的身子已经开始瘫软了,我也有些抽筋了的感觉,我们松开了彼此。
倩倩重新钻进了我的怀里,脸脸贴在我的胸膛,“海超,你的心跳又快了,跳得真有力量~”
“那是在向你表达他对你爱,”我低头亲吻了一下倩倩的秀发。倩倩换了洗发水,没有了以前那种熟悉的香味,身上也洒了不知什么牌子的香水。
我深深地嗅着倩倩的秀发很香,但找不到以前那种味道,那种感觉了。
“海超~咱们吃饭吧,一会我该走了~”倩倩在我怀里又使劲靠了靠,搂紧了我,轻声地说到。
“倩倩,我真舍不得你走,我如果不放你走呢?”我故作厉害的说到。
“不,海超,别这样,我今晚一定要走的~”倩倩有些着急地说。
(645)-(646)潜移默化的岁月
倩倩抬起头来,轻轻地推开我,双眼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海超,我真的要走了,咱们吃饭吧。”
我放开了倩倩,叹了口气,又不放弃地重新搂住倩倩,狠狠地亲了她脸一下。
然后,我伸手一把把红酒瓶子拿过来,又把自己杯子倒满了。仰起头来,咕嘟咕嘟地全喝了。
又一杯红酒下了肚,不一会儿就感觉到更加燥热起来,头也有些晕乎乎的了。
“海超,你别喝了,脸都红了,你以前喝酒都不上脸的~,别这样好吗?”倩倩终于主动挽着我的胳膊,轻声地央求着。
这时,倩倩的传呼机又响了,刚才跟倩倩碰杯喝酒的时候,已经响过一次了。当时倩倩只是看了看就放回包里了。
倩倩转回身,从包里拿出传呼机,点了点按钮,从传呼机上面一溜很窄的屏幕看了看,又放回包里。
“海超,对不起,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心里也很难受,一会走了也觉得不安心。”倩倩继续轻声细语地劝慰我。
“哦,倩倩,我没事,就是想喝点酒。我不会耽误你的事,你现在是大学生了,功课肯定很多。”
我拿起筷子,抬起头来朝倩倩勉强笑了笑,然后随便夹了一块红烧肉丢进嘴里,大口嚼了起来。
“海超,你想吃什么主食?我跟服务员说一下。”倩倩探过身来问我。
“我不吃了,就喝点酒,把菜吃吃就行了,我船上有吃的,回去饿了再说。你吃点吧,既然还要学习就别喝酒了,都留给我吧。”
我举起杯子自顾自地又喝了一大口,然后冷冷地跟倩倩说到。
“那我要碗米饭吧,一会儿喝完酒吃点饭再走。”倩倩还是很关心地伸手示意了服务员,要给我要一碗米饭。
我继续自顾自地喝着酒,吃着菜,无言默许了。
此时,倩倩的传呼机再次响了起来,我顿了一下,思想再三,没有抬头,继续喝酒吃菜,争取早一点让自己进入那种忘我的状态,不再想这些烦心事。
满怀着希望,分别了半年多,在大洋上漂泊了那许多个孤独的日日夜夜,每天跟朝圣似的拿着笔颤颤巍巍地对着日历打叉。
为的就是见到眼前这个令我朝思暮想的女人。可是,我不知道岁月已经在潜移默化之中改变着我们。
身处大都市的倩倩已经在不经意中改变了,这种改变,尽管我还说不清到底是些什么,但已经让我明显感觉出来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感,在逐渐拉大,我们原来越远。
也许这也是出国做海员,收获的另外一种结果。当然,如果不出去跑船,现在倩倩在上海,我在烟海,也许可以经常过来见见面。
但毕竟大家的生活的环境改变了很多,有了很多不同,也许注定也会出现陌生感。
我一边喝着酒,一边漫无边际地想着,越想心里越堵得慌。甚至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为何跟倩倩不继续保持距离,也许做个好朋友会更长久一些。
我想不通,我那么远从美国漂洋过海跑了一个多月才到上海,倩倩能有多重要的功课不能留下来陪我一晚上。
我甚至感觉倩倩的心够狠,够薄凉,我抬头看了眼对面的倩倩。她正在拿着传呼机看着。
眼前的倩倩比以前更加妩媚动人,更加的性感、成熟,但是少了很多当初的质朴和纯情。尽管倩倩在认识我之前就有过男人了,但在我的心里,以前的倩倩是洁白无瑕的。
我看着眼前的红酒杯,又回想那次跟秦凯聊完后回到倩倩家的情景。
“咚咚咚”我又敲响了倩倩家的门。
“谁呀?”里面传来倩倩颤巍巍的声音。
“我!别怕倩倩,开门吧。”
门呼的一声打开了,倩倩看见我,哇的一声哭了,扑进了我的坏里。
“别哭了,快进去,在外面呢,在楼道里,让人家都听见了。”我贴在倩倩耳朵边小声说。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让大家都知道,我喜欢你!”倩倩边哭边喊着。
我赶紧搂着倩倩进了屋,关紧了房门。
“你没事吧海超,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哭着的倩倩忽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来,上下打量着我。
“没事,秦凯就是带我去他家里,谈了谈。”
“秦凯?你知道……他叫秦凯了?”倩倩低下头,小声问着我。
“对啊,他自己说的,也问了我叫什么。”我故作轻松地说。
“你真的去他家了?”倩倩抬起头来,有些难以置信的样子。
“对,真的去了。”我点点头。
“啊?怎么会这样?你不害怕吗?竟然听他的。”倩倩把眼神挪开,有些不自然地说。
“没啥,我又不怕他,其实秦凯也算讲道理。如果,他还是男人,他应该以后不会再来找你了。”
“真的吗?你们都说什么了?”倩倩闻听露出一丝笑容,仰起头又看着我。
“也没说什么,就是跟我讲了一些以前的事。”我轻描淡写地说。
“哦,海超,你听我说,你别听他胡说。”倩倩扎进我怀里,开始撒娇。
“嗯,我知道,我有分辨能力。我知道我该怎么做。”我拍了拍倩倩的背。
“我饿了,啥时候可以吃?看看你都做的什么?”我赶紧准备岔开话题。
“海超,你不生我的气吗?”倩倩拉住了我。
我不知该怎么说。我心里是很生气,很疼。但那都是倩倩的以前,再就是,我现在跟倩倩根本也没有什么关系。我有什么资格生气?我干嘛要生气?
我不置可否,只是笑着,进了厨房。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菜,有一盘烤肠和粉肠的拼盘,白菜心粉丝拌海米,一条偏口鱼,一盘炸花生米。还有一瓶有生命的液体,红酒。
“这烤肠是万祥斋的吧?好久没吃了,馋,馋~”
“海超~,等会吃,先告诉我,你生气了吗?”倩倩心里没底,还是追着我问。
我站在餐桌旁边,倩倩从后边抱住了我的腰,把头靠在我背上。
“你告诉我吧~他都跟你说什么了。”尽管心里很想知道,但倩倩可能也没勇气面对我,所以站在我背后问我。
我晃了几下,没晃开,倩倩还是紧紧地搂着我的腰。
“倩倩,那都是从前了。”我犹豫了半天还是不想告诉倩倩,秦凯都跟我说了什么。
“咱们吃饭吧,我真的饿了。”我反手拍了拍倩倩的屁股,也只能拍到她的屁股了。
(646)
我自己想着,不知为何嘴角却微微翘了起来,居然自己轻轻笑了起来。
“海超?你怎么了?你笑什么?”倩倩奇怪地看着我问。
“哦,没事,觉得很有意思。没事,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我摇了摇头,端起杯子就喝了一大口红酒。
“哦,别想了,吃饭吧。”倩倩听我说起以前,又没话了,只好低着头轻声劝我吃饭。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放下筷子。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盒总督烟,弹出一根,叼在嘴上,用打火机点燃。
深深地吸了一口,抬头看着天花板的吊灯,吐出了一个烟圈,烟圈越飘越高,越散越大。眼前飘飘渺渺,雾雾蒙蒙的了。.
思想又回到了那年在倩倩家。
我擦罢了手,走回厨房,倩倩已经摆好了两个高脚杯,正在拧着“味美思”的盖子,奈何劲太小,尽管已经呲牙咧嘴了,盖子还是纹丝不动。
倩倩本来憋足的气力准备再跟瓶盖继续较劲,看见我出来了,就想被刺破的气球,噗嗤的一下瘫软了下来。
“快,海超,还是你来吧,我的劲太小了。”
我接过倩倩递给我的酒瓶子,一手握紧瓶身,一手握紧酒瓶盖子,稍一用力,瓶盖就松脱了。
“哇,还是你厉害,劲这么大,这么轻松就拧开了。”倩倩朝我灿烂地笑着。
“来,把杯子给我,我倒酒。我跟倩倩说。
“不,还是我倒酒吧,我喜欢倒酒,看它流动的样子,浓浓的情感,那么醇厚,那么缠绵。”倩倩伸手过来。
我把酒递回给倩倩。
倩倩躬身给我倒了小半杯,然后给自己也添了同样多的。
“坐吧,海超。咱们开始吧?”倩倩又恢复了她活泼可爱的一面,跟刚才害怕时判若两人。
我坐了下来,顺手举起杯子,“来,倩倩,谢谢你的酒和菜,辛苦啦。”
“第一杯酒,要我说才行。”倩倩嘟着嘴,假装不愿意的样子。
“好吧,好吧,你说。”我放下杯子。
倩倩低头想了一会,还喘了几口气,平复下心情,下午确实也吓得够呛。
倩倩像是鼓舞了完了自己,抬起头来,用手向后理了理头发,露出了美丽的脸,迷人的双眼。
漂亮女孩儿这一生也很忙也很累,我心里想着。
“来吧,海超,敬你一杯。给你添麻烦了。”倩倩说到这里头又垂下去,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但听声音是满怀歉意而且很自责的。
“倩倩,别提了。过去的事了,我不说了吗?过去的你跟我本来就无关,我都还不认识你。”
我故意很轻松地说,希望能帮倩倩减轻一点心理负担。其实也在替自己减轻心理负担。
我都不知道现在跟倩倩算是什么关系。外人都感觉我们在谈恋爱。美东、唐晓红、六哥,还有下午找我聊的秦凯。
但我们自己心里都清楚我们的关系很微妙。倩倩也知道我心里有佳慧,我的心里也确实装着佳慧。
“我们先干杯吧~”倩倩抬起头来,把杯子举过来,我也匆忙抬杯迎上,碰得有些惨烈。
我们的力道都没掌握好,倩倩只是想赶紧碰杯,掩饰内心的不安和内疚。
我也在忙着平衡倩倩在我心里的位置,所以今天我俩一点也谈不上默契,杯子重重地碰在一起,居然把我的杯子边碰掉了一块。酒也洒在桌子上。
一小块玻璃“当啷”一声,掉落在盛炸花生米的盘子上,又滚到桌子上。
躺在桌子上,还在向上展示着它锋利的边际,杯子壁很薄,本来那么脆弱,但破碎后,也可以露出可以伤人的一面。
倩倩惊叫着,“哎呀,海超,你手没事吧?别动!我看看。”
倩倩站起来,走到我身边,要伸手拿走我手里的杯子。
“不用你了,我自己扔了吧,没事,没割到手,”我站起来找着,“垃圾桶在哪?”
“在这儿,门旁边,千万小心。”倩倩还是很担心地样子。
我看垃圾桶里有些葱叶,就把葱叶扒开,把破杯子轻轻放进去,又回身把桌子上那个张牙舞爪的碎片,小心捏起来也扔了进去,然后用葱叶盖上。
倩倩显得手足无措,可能刚才的突发事件把她原先设计好的台词和氛围都改变了。
我站起来,又拿起红酒,看着桌子上剩的一个杯子,对还站着的倩倩说,“还有杯子吗?”
“哦,哦,有!”倩倩这才反应过来,回过身去,从橱柜里又拿出一个高脚杯。
我接过杯子添了半杯酒,放下酒瓶。抬起头来看到倩倩还在站着。
“坐吧,咱们开始吧?”好像我变成了主人,而倩倩是我的客人,而且是对当下环境无所适从的客人。
“哦,好。”正在愣神的倩倩坐了下来,手伸向酒杯,又缩了回来,感觉有些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了。
我看着倩倩的样子,笑了起来。“来吧,别害怕了。我们轻轻碰杯,来~”
我活跃了一下气氛,让倩倩轻松下来。
我把酒杯伸向倩倩,并排放在她的酒杯旁边。
倩倩苦笑了起来,端起酒杯,扬起脖子,一饮而尽。
洁白的脖颈又在向我开放,尽管酒已经喝了,倩倩依旧扬着,伸出舌尖,等待着酒杯中那最后一滴地滴落。
我看到已成淡粉色的酒滴在划过杯壁,形成最后一滴,滴落到倩倩湿润的舌尖上。
同时,我也看到了另一滴顺着她的眼角滴落下来。越来越多,直至成为一涓细流,再也止不住了。
倩倩“哇”的一声哭出来了,从没见她哭得这么撕心裂肺。
我刚要过去,把她手里的酒杯取下来。
倩倩突然大叫着把酒杯向角落上摔了过去。酒杯砸在墙上,碎了一地。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倩倩嘶吼着,不停地摇着头,抓着自己的头发。
迷人的大波浪,变成了鸡窝状。
我站起身来,抓住了倩倩还要撕扯自己头发的手。
“倩倩!你冷静点。这才刚一杯酒就醉了?”我还是想淡化这件事,故意往别的方向上引导倩倩。
“我没喝多,我受够了!我不能容忍他这样羞辱我!”倩倩继续嘶吼着。
我没想到倩倩还有这么大的能量,一直以为她柔柔弱弱、清清纯纯的,人畜无害。
(647)-(648)残酷的另一面
我回忆着那天在倩倩家里发生的事情,那天是倩倩唯一一次在我面前失态,让我看到了她的另一面。
“冷静点,倩倩,坐下好好说,别这样。”我轻轻拍着倩倩的后背,安抚着她。
倩倩不再喊叫,低着头不停地哭泣着。我尝试着拉她起来,但她就是不抬头,死死地坐在椅子上。
今天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我所陌生的倩倩,也会暴力,也会倔强,也会嘶喊,甚至也会骂脏话。
我坐下来,不再劝她,憋在心里难受,发泄出来就好了。
前一段时间,倩倩憋在心里的事太多了。从上次旱冰场被撞开始,到唐晓红有时对她说的风凉话,可能这期间秦凯也来骚扰过她,但她没说,我也不知道。
可能倩倩一直还想尽量瞒着我,想继续保持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直至今天秦凯又来找她,被我撞到。
而且秦凯还把我叫到他家里去,而我竟然不害怕也跟他去了。这可能是倩倩最没想到,也不能接受的。
虽然我回来后,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但倩倩已经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了。
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么坏,秦凯做的这一切,好像让她被迫**裸地站在了我的面前。
加上刚才,碰杯也能把酒杯碰破了,这其实没什么的,但小小的事情成了导火索,引燃了她心里的炸药包。
此刻,我们面对面坐在大上海的餐厅里,我低着头闷声不响地喝着酒,回想着那天倩倩的做派,跟眼前的倩倩连了线。
我今天才发现,我可能真的不了解倩倩的内心在想什么,倩倩以前展示给我的也许都是一些表面现象。
“哔哔哔”传呼机又响起来了,我抬起头来,看着倩倩慌乱而又无奈的样子,匆忙看了我一眼,从包里取出传呼机,扫了一眼,皱皱眉头,撇了撇嘴,又放了回去。
“倩倩,咱们走吧,看样你真的挺忙。我看见你了,我就已经满足了。”说完,我把酒杯里剩的最后半杯红酒,一仰脖,全都喝了下去,久久的控着杯子,让杯子里最后一滴红酒滴进我的嘴里。
耳边回响着倩倩曾经说过的话,“我喜欢红酒,红酒像是有生命的液体。”
“好的,海超,我先去结账,”说着,倩倩拿起包就站了起来,向服务台走去。
我看了看桌上剩下的红烧肉和那碗米饭,拿起筷子,把米饭扣到了红烧肉的盘子里。
端起盘子,用筷子拌了拌,张大嘴,开始往嘴里胡乱地塞,机械性地咀嚼着。心头涌起一股剧烈的伤感。
我大口的吃着,根本也没感受到红烧肉到底有多美味,一切都味同嚼蜡,经过牙齿简单咀嚼后,由舌头程序性把这一切送到嗓子眼,吞咽了下去。
看着空空如也的红烧肉盘子,一片狼藉的餐桌上,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时,倩倩也结账回来了,“海超,你都吃完了呀,对呀,省得晚上回去饿,咱们走吧?”倩倩微笑着跟我说。
“哦,走了,”我站起身来,先把倩倩的灰呢子大衣拿了起来,展开朝向倩倩。
倩倩深情地看了我一眼,转过身去,双臂展开,伸进了我已经展开的大衣袖子里。
然后回过头来,感激地看着我说,“海超你别生气,我确实有事,”从言语里我能感受到倩倩的无奈和歉意。
“哦,我不生气,”说完,我回身拿起自己的羽绒服穿上。顺便拿起了桌上的烟个打火机。点燃了一支烟,大步走出餐厅。
“海超,我先把你送到港门口吧,”倩倩在后边叫住我。
“不用了,我送你吧,这么晚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我回头说。
“哦,不用不用,我打个出租车回去就好了,离这里还挺远的,你开回太费时间了。”倩倩赶紧阻止了我。
我还想坚持,但被倩倩抱住了,然后撒娇一样地抬起头来,微张着双唇,迎向我,“海超,听我的,好吗?”
我没志气地搂住了倩倩,低下头罩住了那两片红艳艳的唇,疯狂地拥吻着我怀里的这个女人。
“哔哔哔,”传呼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打断了我们的美好,倩倩这次没看传呼机,而是轻轻地挣脱了我,抬头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海超,你回去吧,我看着你走~”
“那,好吧,你小心点倩倩,”我无奈地退后两步,松开了倩倩的手,转身走了。
外面的空气冰凉而新鲜,我仰起头看向夜空,跟我也许是大上海的灯光太亮,今夜的星空看起来没有那么璀璨夺目,看不到星星的眨眼。
走了几步后,我回头看去,发现倩倩也回头走开了,向着晚上她来的方向,下车的方向。
我耳边响起刚才倩倩说的话,“你先走吧海超,我打个出租车回去就好了。”
我突然发现倩倩今天来的时候好像坐的不是出租车,从马路上看,上海的出租车好像看起来不少都是波罗乃茨和上海牌轿车,还有小奥拓,好像很少有那么好的皇冠。
结合今晚倩倩若即若离的表现,我像是有了某种预感,马上警醒起来。
我想了想,决定转回身去,看看倩倩到底去哪里。
于是,我远远地跟着倩倩,果然,看见了晚上那辆车还是停在她下车的地方。
倩倩小跑过去,我好像都听到了倩倩脚下高跟鞋发出的“哒哒哒”地清脆声响,敲打着我的心。
眼看着倩倩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上了车,车上一个男人看不清什么模样,伏过身去,挡住了倩倩,然后过了会儿。被倩倩推开了。
我感到热血冲顶,虽然看不清,但感觉到那个男人刚才明显是在伏过身去亲吻了倩倩。
我看着那辆车,眼里边冒着火,看到转向车灯打开了,车子发动了,徐徐地开走了。
我赶紧左右看了看,远处正好有一辆亮着顶灯的上海牌轿车来了过来,我扬起手,出租车停在我的面前。
我一把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去哪里呀?”开车的出租车司机不紧不慢地问着我。
“快!快点开!赶紧掉头跟着对面开走的那辆皇冠轿车!别跟丢了,我多给你加钱!”我焦急地大声跟出租车司机喊着。
“哦,哦,知道了,”出租车司机技术还是不错了,很快就把车头调了过去对面车道,跟着那辆坐着倩倩的皇冠车开了过去。
(648)
“你知道那辆车要去哪里吗?咱们可以超近路过去等他们。”出租车司机问我。
“我不知道那辆车要去哪里,你一定帮我跟好,别跟丢了,不管跑多远,我都加钱给你。”我眼睛死死地盯住前边的皇冠轿车,急切地说。
“好嘞,这没问题,我十年的老司机了,上海的路我都熟,放心吧。”出租司机听我说完,笑着回答。
我无心跟出租司机说笑,眼睛依然直勾勾地顶着前边的车。好在那辆车好像也没有开得多么快,不紧不慢地,这让出租车司机跟上,也是游刃有余。
尽管比烟海的车多了很多,但那会儿上海的车还不算太多,如果跟现在一样堵车,恐怕大概率就是跟丢了。
跑了没多久,我们的车子跟着倩倩那辆车来到了外滩,我看着窗外的景色感到很熟悉,就问出租车司机,“这里是不是外滩啊?”
“对啊,是外滩,上海人最多的地方,以前来过吗?”司机回答。
“来过,来过两次……”我喃喃自语。
经过了外滩,又跑了一会儿,前边的皇冠轿车开始打开转向灯,向路边靠去。
我们的车子也跟在后边靠向路边。看到那辆皇冠车在一栋老楼门口停下来了。
我坐的出租车隔了两三个车位,停在那辆车后边。
“你下车吗?”出租车司机问我。
“别着急,我看他们还走不走,”我没转头,依然紧盯着前边的车。
这时,主驾驶那边的车门开了,下来一个个头不高,有着肚子的男人,这回在路边各种灯光的映照下看清了。
是个戴着眼镜,三十多岁的男人。只见他小跑到副驾驶的车门位置,拉开车门,倩倩从车上走了下来,那个有着肚子的男人附身跟倩倩说了句话。
倩倩笑着,撒娇似的打了他一下,又顺手挽起了那个男人的胳膊,一起向大楼里边走去。
“这是哪里?”我赶紧问司机。
“哦,这是青年会宾馆,一家老上海的宾馆,挺有情调的。”出租司机不愧是老司机,一看就脱口而出。
我心里一紧,赶紧掏出钱来跟司机结了车费,拉开车门,向大门口跑去。
我着急地跑进了宾馆的大厅,远远看见倩倩挽着那个男人的胳膊,向大厅里边走去。
于是,我悄悄跟在后边,看到他们走到电梯门口,那个男人按了下按钮,然后用手轻抚着倩倩的长发,贴在倩倩耳边又在说些什么。
惹得倩倩又羞涩地打了他一下。电梯门开了,我眼看着那个男人跟倩倩走了进去。然后电梯门关上了。
我赶紧跑上前去,看着电梯上方屏幕上显示的楼层数字,在不断地跳动变化着,最后停在了五楼。
我赶紧摁了一下电梯按钮,不一会儿另一部电梯下来,我走进电梯,按了五层的按钮。
电梯启动了,徐徐上升着,我的心也像是被吊了起来,心里边空落落的,扯心挖胆地痛。
电梯在五楼停下了。电梯门打开了,我走了出去,向走廊两边看了看,已经看不到那个男人和倩倩了。
我抬头一看,电梯门口有一个服务台,里边站着一个女服务员。我赶紧走过去,“你好,请问刚才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去了哪个房间?”
“你好,你说的是338的客人吗?刚才就是他跟一个女的从电梯里下来过。”服务员很礼貌地回答。
“好的,谢谢,那个女的是不是长头发,灰呢子大衣,高跟鞋?”我又仔细地问了句。
“嗯,是的,”服务员微笑着点点头。
“好的,谢谢,338房间往哪边走?”我看了看两边,问到。
“这边请,”女服务伸出手来,跟我示意了一下。
“好的,谢谢!”我顺着服务员指的方向走了过去,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看着房号。
“330,332.334…….338!”在拐过一个弯后,在走廊尽头,338房间终于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站在房间门口,深呼吸着,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把耳朵贴近房门,听着里边的声音。
开始光听见一个男的声音在说着话,过了一会儿,听见倩倩的声音,在轻声地笑着,然后就开始听到了倩倩“嗯嗯~唔唔~”的娇喘声音。
然后是那个男的,在用力抱着倩倩大口呼吸的声音,间或声音很小地说着话,听不清了。
我后退了两步,一下子倚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感觉浑身瘫软下来。这一切都变化地太快,反差太大了,让我无法接受。
我应该怎么办?我双手抓着头发,头往墙壁上磕了两下,然后在走廊里来回踱着步,又贴在房门听了听。
倩倩娇喘的声音,和那个男的大声呼吸的声音。我怒从心头起。
我站定了,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伸手开始敲门,“咚咚咚”
里边安静了下来,我又敲门,“咚咚咚”
“谁啊?”里边那个男人问到。
“服务员,送开水,”我把声音调整了一下,装作尖尖细细的嗓音。
“哦,等会儿,”不一会儿,门开了,那个男的穿着长袍睡意,光着腿,穿着宾馆的拖鞋站在了门口。
他可能看到我不是服务员,而且是个男的,下意识地问我,“你是谁?找谁?”
我上前一步,顶住了房门,然后同时迅速出手握住了他的脖颈,把他按进屋内的墙上,带上了门。
我贴近他的耳边小声说,“不关你事,别说话,我不打你,我找倩倩!”
“是谁呀?你怎么还不回来?”从屋里床上传来了倩倩的声音。
屋子里暗暗的,厚厚的窗帘已经拉得紧紧的,把外面的灯光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屋子里只开了卫生间的灯,还有屋内传过来的,微弱的床头灯光。
我伸手把房门口的灯光开关都打开了,屋子里一下子亮堂了起来。
“王教授,怎么把灯都开了?”倩倩娇声埋怨着。
我把那个男人重重地往墙壁上一推,慢慢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大床房,靠窗帘边摆着两张沙发,倩倩的裤子,上衣,粉红色的胸罩,粉红色的内裤,散落在沙发上,最上边的是倩倩的两只肉色丝袜。
灰色呢子大衣在胡乱搭在另一张沙发上。
我转头向床上看去。
(649)-(650)终生难忘的那个夜晚
只见倩倩披洒着长发,倚靠在床头,紧拉着白色床单包裹的毛毯,两只**的肩膀露在外面,没有掩盖住。
“啊!海超?”长发散落在胸前的倩倩,看起来那么妩媚,那么迷人,那么性感,又是那么可恶。
看见我出现在房间里,倩倩被惊呆了,叫了一声,然后张着嘴好像被定格了。
我往前走了一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看,倩倩的两只高跟鞋散落在我脚下的地毯上。
我俯下身子,捡起倩倩的高跟鞋,看了看,黑色尖头的。七分跟,我捏着倩倩的高跟鞋走到床头,并排在地毯上放好。
“你是谁?怎么跑进我的房间?”这时那个被倩倩称作“王教授”的男人好像如梦方醒,开始恢复道貌岸然的样子,以严厉的口气质问我。
“闭嘴!如果你不想被揍得太难看!”我忽地一下回身,用手指着那个男人,咬牙切齿地说。
“海超~海超~”倩倩无力地叫着我,但她可能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了,一切都已然发生了,而且在我的面前。
“倩倩,谢谢你,这就是你说的重要事情,这就是你今晚不陪我的理由!”我转头看着倩倩,捏进了拳头,眼中向外冒着火。
“对不起~海超~,对不起~……”倩倩起毯子捂住了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抬起头来,长叹一声,大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我听到旁边有声音,转头看见那个男人正偷偷摸摸地,蹑手蹑脚地伸手从电视柜旁边的行李架上拿他的裤子。
我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步,揪住了他的睡衣领子,一把将他重新按在墙上。
“说!你是谁?你都对倩倩做了什么?”我朝那男人咬牙切齿地喝到。
“别误会,别误会,我以前是倩倩的老师,”那男的吓得浑身已经散架了,嘚瑟个不停。
“你都对倩倩做了什么?快说!”我又加大力气按住他。
“别,别这样,不,不是我强迫她的,倩倩,喜欢我,她自己,愿意的。我能让她留在上海。”那个男人唯唯诺诺地说到。
“海超~你别打他,都是我不好,你打我吧~”倩倩哭着哀求我。
“你居然还替他说话?!”我气得举起拳头,盯着那个戴眼镜的大肚子男人狠狠地看着,忽地一拳打向了墙壁,然后又发疯连打了好几拳。
“海超~我错了!对不起……”倩倩朝着我哭喊着。
我停了下来,我的拳头上沾满了血,皮已经破了一大块。
“赶紧滚!别再让我看见你,再看见,见一次打一次!”我朝那个胖男人吼道。
“哦哦,我走,我走,”那个男人朝我点头哈腰,然后向行李架上指了指。
我转头一看,是他的衣服,我一把抓起来全都扔在他头上,“穿上,赶紧滚!”
“好的,我滚,别打我,”那个男的猥猥琐琐地,捡起地上的衣服,躲到了卫生间里,听到在里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卫生间门颤颤巍巍地开了,那个眼镜大肚男战战兢兢地走出来,指了指床边小声说,“我的鞋”。
我看了眼床边,一双擦得锃光瓦亮的皮鞋摆在床边,我走过去,一脚把皮鞋踢了出去,看到沙发上还有一个男式的皮包。
我指着包厉声问,“这个包是你的吧?”
“是,是我的,谢谢。”那个男的点头哈腰,想陪着笑脸,又不敢笑的样子。
“拿着赶紧滚!离倩倩远点,再让我看见,你就不是今天这样了!”我大声吼到。
“不敢,不敢了,我滚,”那个眼镜大肚男,穿好了鞋,拿着包,打开门,小跑着走了。
我走到门口,把门带上,掏出总督香烟,颤抖着抽出一支,叼在嘴唇上,点烟的时候,香烟一不小心掉到了地上。
气得我一脚上去把香烟碾了个粉碎,又大力地撕开烟盒,胡乱拿出一支,重新点燃。
走到电视机旁,倚靠在写字台边,抽着烟,看着床上缩成一团的倩倩。
倩倩拉着毯子遮住自己的胸部,但两只白皙的肩膀还**着,瞪着眼睛,惊恐地看着我。
我看着床上的倩倩,又扫了眼沙发上,胡乱扔着的倩倩的内衣和丝袜,心里有一种撕心裂肺地痛。
我手指夹着烟,不停地哆嗦着,大力地吸着,不断地吞烟吐雾。
“海超~你流血了!”床上的倩倩尖叫起来,掀开毯子,下床想跑过来看我,忽然发现自己还**着,赶紧又遮住自己的胸部。
伸手从沙发上找到自己的内衣穿了起来,我呆呆地抽着烟,看着**的倩倩在我眼前慌乱地穿着衣服。
“海超,我看看~”倩倩穿好了内衣裤,赤着脚踩在地毯上,走到我面前。伸手要拉我受伤的右手。
我厌恶地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地挥了一下手,一下子把倩倩掀倒在床上了。
倩倩蜷缩着双腿,**着脚,披散着秀发,无助的眼神看着我,一副既可恨又惹人爱怜的样子。
我的心颤抖了一下,但又暼到了沙发上倩倩还没来得及穿的丝袜,又看着只穿着内衣裤的倩倩。内心是崩溃的,怒气重燃。
倩倩在床上坐了起来,双手抱住肩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我的心又软了。
突然,倩倩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赤着脚快步走到沙发旁,从她的大衣下边找出了她的包。
迅速打开,从里边拿出来了什么东西,回身走到我眼前,“海超~我错了。你一会打我,骂我都行,先让我帮你把手上的伤口贴好好吗?”
倩倩祈盼的眼神看着我,柔声说着,我叹了口气,把头转向一边,倩倩小心翼翼地从我手指间把半支香烟拿了下来,快步走到茶几旁,摁在烟灰缸里。
然后回来,双手捧起我的手,细心看着,听着倩倩在撕开了什么东西,帮我贴在了手上。
“呦,”我疼地抽了一下手。
“对不起海超~我再小心点,再贴一贴,马上好了,”倩倩轻柔的话语让我平静了许多。
原来是帮我贴了两个创可贴止血胶布,刚贴上时,有些刺激得伤口疼,我倒吸了几口气。
(650)
“海超~”倩倩柔声呼唤着我,身子往我身上靠过来,倩倩身上的香水味扑鼻而来,我厌恶甩一下胳膊,往旁边挪了一下。
“原谅我吧,海超~我知道错了……”倩倩怯怯地看着我,小声说到。
“别!别说了,我不想再听什么了,”我抬起手来,制止了倩倩继续说下去。
“啊,”因为抬手过猛,又撕扯得伤口疼,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海超~”倩倩柔情似水地抓着我的手,低下头用小嘴帮我吹着气止疼。
可是,倩倩越这样,我的心越是撕扯地疼。看着眼前的倩倩,想起了刚才那一幕,我又感觉怒从心头起,我过不去这道坎了。
“倩倩,”我终于张开嘴,费力地叫了一声。
“嗯~,海超~”倩倩仰起头来,微张着红唇,那么清纯地看着我。我无法把眼前的倩倩跟刚才裸着身子躺在床上那个倩倩联系在一起,还有那个眼镜大肚男。
“我,”我停顿了一下,在下着决心,“我们结束吧,”说完,我抽身就要走。
“海超~,对不起,海超~”倩倩哭着拉住我,“对不起,是我太自私,贪图留在上海,上海户口,不一点都不喜欢王教授。”
我停顿了一下,倩倩见状马上抱住了我的腰,一头钻进了我的怀里。
“海超~我错了,我错了……”:倩倩哭着不停地道着歉。
“不要说了倩倩,我忘不了刚才那一幕!”我瞪着眼朝倩倩吼着,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大声地跟倩倩说话。
倩倩显然被我吓坏了,恐惧地瞪大了眼睛,惶恐地抬头看着我,但两只胳膊还是牢牢地搂住了我。
我刚一想挣脱,倩倩就又哭了起来,往我怀里钻。
我挣了挣没挣开,停了下来,任由倩倩在我怀里扭动着,“嘤嘤”地哭着。
“你跟他这样多久了?”看着眼前哭泣的倩倩,我忍不住问了句。
“嘤嘤~”倩倩还在低着头哭,我有些烦躁起来,晃着倩倩,吼道,“说啊!别哭了,自己干的事哭什么?”
“我,我,”倩倩低着头,吞吞吐吐着。
“快说啊,不会告诉我是第一次吧?”我有些不耐烦了。
“三,三个多月了~”倩倩小声说着。
“你!”我闻听,气得伸出手抓住了自己的头发,撕扯着,扯得头皮生疼。
“倩倩,我那么相信你,你怎么能背着我,钻进别的男人怀里?”我憋住气,低沉着嗓音,喝问着倩倩。
“我错了海超~对不起,第一次我喝醉了,他说可以帮我办上海户口……就,就,”倩倩低着头吞吞吐吐着。
“就怎么样?快说啊!”我晃着倩倩,用手挑起她的下巴,问到。
“我,我喝多了,他就把我带到了这家宾馆,醒来我就发现他在我旁边睡着。”倩倩小声嘀咕着。
“什么?你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吗?你为什么不报案?为什么?”我晃动着倩倩的肩膀,质问着她。
“他跪下来求我,说能帮我解决上海户口,帮我安排考研,安排留在工作,还说……”
“还说什么?”我追问着。
“还说,他喜欢我,以后会照顾我,”倩倩低着头小声说。
“所以你就出卖了自己?你就背叛了我们的爱情?”我瞪着眼质问着倩倩。
“我,我,海超~对不起~”倩倩依旧是这句话?
“对不起?哈哈~倩倩,”我笑了起来。
“海超~你没事吧?”倩倩看我突然间笑了起来,有些害怕地看着我。
“我没事,就是有点傻,呵呵,”我掏出烟来,点燃,吐了一口烟圈,说“倩倩,你还记得那次在你家,秦凯去找你吗?”
“嗯~”倩倩抬起头看着我,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后来,我跟秦凯去了他家,”我看着倩倩淡然地说。
“哦,我听你说过跟他谈过,”倩倩自知理亏地低下头。
“倩倩,”我用手挑起倩倩的下巴,倩倩慢慢抬起头来,微张着红唇,“倩倩,你不是想知道秦凯跟我说过什么吗?”
“嗯嗯,”倩倩茫然地点点头。
“好,我今天告诉你,那天秦凯跟我说了什么,”我一字一顿地跟倩倩说。
“那天,我跟着秦凯去了他家,一进他的卧室,他就开始跟我介绍那些是你的衣服,你的高跟鞋在哪里,你们在那张床上都做了什么,”
我眼睛盯着倩倩的眼,把那天在秦凯家的情况跟又跟她描述了一遍。
秦凯把我领到他的房间,一进门就被屋里捂了很久的那种烟酒味顶了一跟头。我下意识地揉了揉鼻子。
“哦,起来就走了,忘了开窗户了,”秦凯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打开了床边的窗户。
我打量了一下,一进门,右边是个戴镜子的大立柜,左边是一对沙发,沙发中间是一个小茶几。台面上贴着带图案的白瓷砖。
房间尽头是一张双人床,上面摆着两个枕头。大立柜边上有个梳妆台,台面上居然摆着不少女人用的化妆品。
好几只口红,若干个化妆盒。还有个小圆镜。小圆镜旁边有两个立着的小镜框。
看到镜框里的照片,我心里轰的一声,好像要炸了的感觉,镜框里边竟然除了有倩倩的单人照片外,还有一张秦凯和倩倩搂在一起的合影。
秦凯没阻止我打量他的房间,当看到我已经注意到他和倩倩的照片后,他得意地笑了,说了句,“坐吧,坐下说。”
“哦,”我醒过神来,神情肯定有些落寞,被他看出来了。
我没说话,坐下了。秦凯也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
我俩都沉默了一会。还是秦凯打破了沉默,“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我家了吧?我没撒谎,倩倩确实是我女朋友,未婚妻。我们已经谈婚论嫁了。”
说到这里,倩倩的眼睛已经不敢看我了,闭着眼在听我说,
我看了眼倩倩继续说了下去。
“你跟倩倩多久了?”秦凯看着我问。
我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了,我跟倩倩多久了?我自己也在问自己。我跟倩倩开始过吗?
但是如果我要跟他说,我跟倩倩没事,不是助长了他再去找倩倩?倩倩明明不喜欢他,很害怕他。
想到这儿,我微笑着转头看着秦凯说,“也说不好多久了,我们是同学,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倩倩应该比你大吧?长得也这么帅,应该有不少女孩喜欢你吧?”
“嗯。”我尽量往大里说。
“就是,你找个小点的吧,再说倩倩也不纯了。”秦凯有意着重在“不纯”两个字上。
如他所愿,果然引起了我的注意,男人的心理也都差不多,他能拿捏的到。
看我手颤抖了一下,不自然地摸着沙发扶手。秦凯又站起来了,看向我。
“你看,这大衣柜里,”他拉开了柜门,“里边全是倩倩的裙子和衣服,去年夏天的。”
我抬头一看,柜里面果然很多裙子,各式各样,各种颜色。粉色居多。
“还有这张床,这枕头,”秦凯激动地指着,床说,“倩倩和我不知在这张床上度过了多少美妙的夜晚,美好的时光。这是她的枕头,我是在这里拥有的她。”
秦凯越说越激动,有些带着哭腔了。我也感觉心在哭泣,为什么?我自己问自己,为什么秦凯这样说的时候,我的心会痛呢?
我没说话,听着秦凯在继续说。
(651)-(652)感情背叛,身心俱疲
“海超~别说了,我错了,对不起你~”倩倩开始抽泣着哀求我。
“不!你听我说完,我这些年都憋在心里,没有跟你说过,就是不想伤害你我的感情,但今天,我必须要跟你说个明明白白!”
我打断了倩倩的哀求,继续说了下去。
“还有这些,”秦凯把垂下来,快到地面的床单一把掀起来,“这些鞋,倩倩喜欢穿高跟鞋。看,这么多。”
我扫了一眼,床底下好几双高跟鞋,其中两双是粉红色的。
我仿佛看到倩倩穿着高跟鞋被秦凯扑倒在这床上。而倩倩不是阻撕扯拦,而是娇喘着被脱去了裙子。
“哇~海超,我对不起你~”听到这里,倩倩一下子跪倒在地,哭泣起来。
我看了眼倩倩,继续机械性地说了下去。
看我没说什么,秦凯又坐了下来,自己点了一根烟,大口的抽着。
“兄弟,你离开倩倩吧,她已经不纯了,跟我睡了很多次了。”
我转头,看着他,看了他好久,我们就这样对视着,他起初很有气势,想借着刚才这些话,尤其是证明了倩倩不纯洁了,击垮我。
但我就这么直直地盯着他,甚至都不眨眼,他终于坚持不住了,转头开始不断地抽烟。
“倩倩说你是以欺骗手段吸引了她,派人堵她,然后装作英雄救美。”
他身体颤抖了一下,转过身来,朝我大喊,“就算我,使了些手段,但我是真心喜欢她,真心爱她。想娶她当老婆,我都二十三了。真想跟她结婚的。”
“可倩倩不想,她现在害怕你,所以我请你远离她,而不是我。”我一字一句坚定地说。
“你现在都知道倩倩不纯了,跟我睡了,你图什么?”秦凯瞪着眼,朝我激动地挥着手。
“那是我的事,那是倩倩的以前,以前的倩倩我不认识,我只认识现在和将来的倩倩。”我站起来淡然地说。
“我要走了,还有啥谈的吗?”
“兄弟,我求求你,离开倩倩吧,把她让给我!”秦凯红着眼,朝我恳求着。
“你错了,你岁数比我大,应该是哥,这应该倩倩自己选择。这些道理你懂的,强扭的瓜不甜。”
我开始向外走,到门口,我回头说了句,“你也看出来了,我不是个怕事的人,我敢自己跟你来,我就有办法替倩倩挡下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再去骚扰她了。”
说到这里,我低头看了看瘫软在地的倩倩。因为穿的太少,在瑟瑟发抖。
我躬下身子,一手抱腰,一手揽住倩倩的腿弯,倩倩“嘤”地一声又哭泣起来,同时用两只手缠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把倩倩抱上了床,拉过来毯子帮倩倩盖好。刚想站起身来,倩倩拉住了我。
我低头看去,倩倩的眼神里带着期待。我用手轻轻地把倩倩的手拿开。站起来,又燃起一根烟。
“倩倩,我憋了好几年,不想跟你说,就是想让你知道,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你跟我之前的事我不在乎,那是从前了。”
“嗯嗯~”倩倩无言地点着头。
“我虽然说是不在乎,但心里也受过伤,你知道我在秦凯家看见了你的内衣裤,你的高跟鞋,还有你和秦凯亲热的合照,我什么心情吗?”
我低头倩倩激动地小声诉说着。
“海超~对不起~”倩倩小声说着。
“这个不用对不起,你那会还不认识我,但是,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太让我震惊和极度失望了!”
我把手里的烟塞进嘴里,狠狠地抽了几口,掩饰和压抑着自己痛苦和气愤的神情。
“海超~我错了,对不起你~”倩倩低着头,只有这一句话,她也说不出别的什么有意义的话了。
“倩倩,谢谢你曾经给过我的美好,对了,你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女人,是你让我成为了男人,谢谢。”
听到这里,倩倩猛地抬起头来,痴痴看着我,满脸的悔恨和泪水。
“倩倩,你好自为之吧,我走了,咱们结束了。”我看着眼前这个我曾经爱恋过的女孩,痛苦地说。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海超!海超!求你别走,原谅我吧,我错了!”倩倩在床上哭泣着,嘶吼着。
我没有再回头,毅然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把房门带上后,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像是大江决堤一样。
我用衣袖擦了一把,快步走向电梯口,看了看电梯还在一楼。于是我回头找到了楼梯,一步三个台阶地飞快的跑了下去。
我憋住了哭泣,直到冲出宾馆大门口,来到了马路上,我随便选了个方向,疯狂地跑走了。一边跑一边呜呜地哭,感觉从来也没收到这么大的屈辱。又不能狠狠地报复回去。
内心里那种痛苦,难受和委屈,还有愤怒都聚集在一起,有一种想要爆炸的感觉。
不知跑出了多远,我看到马路边有个小公园。黑黑的好看没有灯光,很多粗粗的大树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我停下了脚步。
向大树走去,趴在树干上嚎啕大哭起来。
冷风袭来,灌进了脖领子里,凉嗖嗖的。打进打了个冷颤,站起身来,擦干了眼泪。
转身走到马路边,左右看看,想确认了一下你方向。但因为这里没来过。确实不太熟,还是决定打个出租车回码头。
我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坐进了后排座,告诉出租车司机去码头,然后就靠到了后座上,闭上了眼睛。
可是一闭上眼,就是刚才一推门进去那幕,倩倩光着身子躺在床上,床边站着那个穿着睡衣的眼镜大肚男。
我赶紧睁开了眼睛,用手揉了揉两个太阳穴。深呼吸了几下。调整了一下心情。
下意识地伸手掏向口袋,找烟,然后摇下一点窗户。
“师傅,车上能抽烟吧?”我客气地问了句。
“抽吧,我这小奥拓没啥讲究,我也抽烟,”司机还挺好说话的。
“哦,谢谢,你也来一支吧,”我从后边递给司机一支总督烟。
“谢谢,我留着一会儿再抽,开车不抽烟了。”司机没回头,抬手向后接了过去,笑着说。
(652)
我在码头的大门口下了车,站在夜空下,感觉心里面空落落的,浑身无力,头晕目眩。
拖着沉重的步子向码头费劲地移去。有种自己的世界已经塌陷的感觉,对什么也提不起兴趣了。
我从码头边一艘艘停靠着的轮船边走过,耳边传来海浪“哗哗”轻轻拍打码头的声音,像是母亲在哼着催眠曲,拍打自己的孩子入眠。
寂静的港湾,柔和的灯光,与我今晚波涛汹涌的内心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步履蹒跚地找回了自己的轮船,船边执勤的武警战士查验了我的护照和海员证,放行通过。
我的腿像是灌了铅,缓缓地挪上舷梯,上到了甲板,进了船舱,回到了自己熟悉的房间。
还是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孤独,但内心已经没了陪我度过许多个孤独夜晚的期待。那个期待已经死了,今夜死在了我的面前。眼睁睁地看见了感情的背叛,生活的残酷。
瘫坐在写字台前,掏出总督烟,点燃,看着烟雾缭绕,飘飘渺渺地升上了房间天花板。除了我的心情,一切都仍然是那么轻松。
有人敲门,“谁啊?”我不耐烦地问。
“海超,是我,天顺,你回来了啊?”我挪动着沉重的身体,打开了门。
于天顺笑嘻嘻地站在门外,“我听见你关门的声音了,估计是你回来了,玩得挺开心吧?”
“哦,是你啊,”我无精打采地打了个招呼。
“怎么了?好像没精神,是不是下去冻感冒了?”于天顺挺关心地问。
“对了,天顺,你那还有酒没有?”我抬起头晃荡着身体问。
“有啊,还有半箱啤酒,”于天顺回到。
“给我拿来吧,等我买了还你,”我朝于天顺抬了抬手,说。
“好的,我回去拿,”于天顺的房间就在我隔壁。
“给,放写字台边上吧,”于天顺帮我把半箱易拉罐啤酒放到了房间里。
“天顺,还得麻烦你,明天帮我请一上午假,我想多睡会,麻烦你帮我把混儿一起干干吧。”我有气无力地说。
“行!没问题,你没事吧海超?”于天顺满口答应下来,又关心地问了我一句。
“没事,就是有点累,天顺,我先睡了,谢谢你。”我抬起头来,挤出来一丝微笑,跟于天顺说。
“好的,你好好休息吧,明天起来吃中午饭就行,我先回房间了。”于天顺朝我摆摆手,走了。
我带上房间门,坐回到写字台前,低头看了看那半箱百威啤酒,伸手抓出来两罐,放在桌子上,打来了一罐。
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一罐啤酒不一会儿就见底了。0然后立马打开了另一罐,继续喝了起来。
我一气连干了两罐啤酒,一边打着饱隔,一边又点燃了一支烟。左思绪不知不觉得又回到了一进门看见倩倩光着身子躺在床上地那一刻。
赶紧又晃了晃头,条件反射似的,飞快地挥手扇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大嘴巴。
把嘴上刁着的香烟都打飞了,自己摸了摸火辣辣的脸,低头看着躺在地毯的烟头,低下身子,伸手捡了起来。
我的眼前又出现了刚转学到二十六中时的情景,在门口听到六哥急刹摩托车时的尖叫女孩,还有那天在走廊上与倩倩再次偶遇,第一次互相认识,说话的场景又在眼前重现。
第一天去二十六中,是六哥骑踏板摩托送的我,风驰电掣地到了学校门口,六哥也没大减速,回头喊了句,“把好了!”一个急刹车停到了学校门口。
尖利的刹车声,和摩托车的轰鸣声,吸引了不少正在进入校园的同学。
有几个女同学尖叫起来,向我们这边投来注视的目光。
六哥摇了摇头,爆炸头型更加蓬松,然后用手向后抹了一把,耍帅效果达到了。
我赶紧跳下车,整了整书包,匆忙跟六哥打了招呼,赶紧低头往学校走去。
身后传来六哥的喊声,“我中午在门口等你!”
我回头招了招手,示意听到了。六哥一加油门,直接猛掉头,轰的一声跑远了。
教室里没几个同学,其中就有两个女同学是刚才在门口尖叫的,我因为刚转学过来一个星期,都还不太熟。
看到是刚才门口尖叫那俩女同学,居然是一个班的,搞得我很尴尬。
那两个女同学也是相视偷笑起来,这引得我又特意看了一眼。
其中一个女同学长得有些像外国人,或者说新疆女孩,鸭蛋脸庞、高鼻梁、大眼睛、深深的眼窝。
头发梳向脑后,扎了一个发髻,有点超乎我们这个年龄的发型。
穿着一件紧身的皮夹克,看样也是今冬很流行的,我在市里马路上已经看到好几个女孩穿着了。
喇叭牛仔裤,隔着课桌,看不到脚,不知是不是长马靴。
那个女孩注意到我在看她了,感觉有些不自然了,用手不停地正理着发丝,左顾右盼,但就是不再看向我这边。
我也放弃了眼神聚焦,我不该把女孩看成这样,低下头开始整理书包,拿出今天上课用的课本和笔记本。
整理中,隐约感觉有道热情地目光洒向我,我下意识地抬头望向那个女孩的方向,正好跟她的目光对视。
她慌乱地移开,我也有些不知所措,赶紧转向黑板。
于是,她成了我在二十六中最先有印象的女同学。
说来也也巧,下午上学时,我在走廊又看到那个女孩,我们走了个照面,她看到是我,有些慌乱,赶紧往墙边躲。
墙在她的左手,右边是走廊围挡,我的右手是墙壁,我也下意识地往右让。
这样我们就躲让到了同一边。然后又都赶紧往另一边让,如此三番两次,搞得我俩都很尴尬,也都笑了。
“你怎么搞的呀?”她先开口了。
“是你先躲错方向的啊。”我笑着说。
“你叫龙海超?”她问到。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我心里想我刚来也没几天。
“你刚转学过来那天,班主任介绍的呀。”她捂着嘴笑着说。
“哦,对。”我想起来了,是那天班主任初老师跟全班同学介绍过。
“哦,对。”我想起来了,是那天班主任初老师跟全班同学介绍过。
“我能问下你叫什么名字吗?”我尝试着问她。
“陈倩倩,很高兴认识。”那女孩很大方地自我介绍。
“哦,倩倩”我复述着,“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就为走廊上聊了起来。
我回想着那段跟倩倩刚认识时的美好时光,不知不觉中把半箱啤酒都喝光了。
酒劲加上一晚上的身心疲惫,让我的眼皮开始打架了。我晃晃荡荡地站起来。走到床边,一头扎到床上,瞬间睡着了。
(653)-(654)充满女性魅力的阿芳
睁开眼的时候,房间已经大亮,我想抬身起来,但感觉头昏沉沉的,又躺下了。
昨晚也忘记摘手表了,我抬起手腕看了看,已经快十点了。双眼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又回想起了昨天那一幕。
这噩梦般一幕不知要多久才能过去,才能渐渐地忘却。
还很年轻的我不敢相信,两个那么相爱的人,怎么会有一天以这种方式分手。倩倩那么温柔体贴的女孩,怎么会有一天躺在别的男人怀里。
初初踏上社会的我怎么也想不通,那么相信爱情,相信人跟人之间感情的我这一次是备受打击。甚至感觉到整个世界都灰暗了下来。
不能总这么躺着,快要中午了,起来吃了午饭,下午要上工了。我心里想着,坚持着爬了起来。
洗漱完毕后,先把房间内昨天喝完的半箱空的易拉罐收拾好。打开圆圆的窗,透一透新鲜的空气,两个大螺丝扣密封的窗户一打开,咸滋滋的海风就吹进来了。
嗅着新鲜的海风,我的心情也稍稍好了起来。决定尽力不再去想昨天的事情,努力把倩倩从我的脑海里抹去。
我走到洗手盆前,对着上方的镜子中的自己,默默地在心里诉说着,沟通着。
镜子中的自己默然无语,静静地,听着我在无言地倾诉。
“咚咚咚”传来一阵敲门声,我赶紧从镜子里抽回视线,用手抹了两把头发,头晃了晃,整了整头型,也整理了一下心情。
打开门,是笑呵呵的于天顺,“怎么样海超?好些了吧?吃饭啦!”
“好嘞,好多了,谢谢你,天顺,辛苦你了上午,下午我来干活吧,你下地玩去吧。”
我对着于天顺露出微笑。
“不去了,下去就是花钱,上船离乡背井地跑船不就是图多赚点钱嘛。没事,走吧,吃饭去。”
说完,于天顺朝餐厅方向摆了摆手,先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心静如水,克制着自己不再去想倩倩了,但也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大家都说我变了,不喜欢说笑了。
于天顺也看出来我的变化,侧面问过我几次。可是我这个人心里有事不喜欢跟别人说,宁肯自己烂在肚子里。自己消化。
在上海停靠了四天后,在一个夕阳西下的傍晚,我们拔锚启航,前往广州黄埔新港。
因为还没到开饭时间,我站在甲板上看着码头远去,看着各部门的同事们在忙碌着。
也看到了驾驶瞭望台上,身穿白色海员衬衣,肩抗船长肩牌的老船长。老船长快退休了,比起我来,老船长看向码头的目光像是更加深情。
夕阳西下,
给海港撒下了一层金黄。
瑰丽的晚霞,
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
悠悠地飘荡。
小块头的拖轮,
一前一后,已到船头船尾站岗。
冲劲十足,大干快上。
开足了马力,
憋着劲拉动眼前的庞然大物,
势不可挡。
我们的巨轮又要远航,
告别这个温馨的海港。
巨轮的推进器也开动了,
和着拖轮的轰鸣,
把傍晚祥和的海港变成了战场。
高耸的烟囱冒出了浓烟,
像是冲杀前的大口呼吸,平复着紧张。
年轻的新海员,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
眼神已然飞翔。
去到下一个未曾到过的国家,
探访下一个未曾靠泊过的海港。
高处站立着双鬓斑白的老船长,
看着缓缓退后的码头,
视线里的影影绰绰,华灯初上,
含着许多不舍和隐隐的惆怅。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航次,
也是老船长的最后一次远航。
看着年轻船员雀跃在甲板上,
老船长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模样。
赶紧转身回望岸上,
想找回第一次送别自己的阿芳,
那撩起了的长发,和清秀的脸庞。
夕阳请出了月亮,海鸥伴着巨轮翱翔,
巨轮越开越快,岸上的灯火越来越远,船尾泛起了波浪。
远处的两艘拖轮像是代表过去,
照射着灯光,目送巨轮远航,
鸣起了的长长汽笛声中,
老船长又握紧了望远镜,挺起了胸膛,
巨轮拖曳着尾迹,驶向远方,
继续劈波斩浪。
晚上,我们的船行驶在风平浪静的近海,听着海浪微微撞击船舷的声音。我写下了这首小诗,从此后,写诗也成了我打发时光,忘记那些不爽的一种方法。
可是,有些时候,写着写着,就会回想起以前的那些沧桑和快乐的时光。
四天后,我们的船靠泊到了广州黄埔新港的码头。
靠泊的时候,就想着赶紧干完了活儿,晚上下地去阿芳的酒吧看看,不知道她还在不在那里了。一年多没见了,不知她怎么样了。
从箱子里的笔记本上找出了阿芳当初留给我的传呼机号码,心里想着,如果阿芳不在酒吧工作了,就给她打个传呼,心里还是挺想见见阿芳的,想跟她喝杯酒,聊聊天。
其实,潜意识告诉我,我是想找个不熟悉我的人,远离我生活的人,痛痛快快地诉说一场。
夜幕降临,一切收拾妥当,各项工作顺利完毕。我提前问过于天顺,他就下地在码头周边走走,就回船。
依旧是麻烦于天顺明天上午帮我请个假,我估计自己可能会喝多,所以提前做了预防。
港口外边的酒吧街更加红火了,去年来的时候正在建设的一些工地,也都不见了。替而代之是一栋栋高楼大厦,广州的发展速度太快了,真是可以用到那个词,日新月异了。
我凭着记忆,信步溜达到了去年跟阿芳认识的那个酒吧。酒吧倒没什么变化,依旧是歌声悠扬,灯红酒绿。
各种肤色的船员酒客觥筹交错,男男女女,嬉笑畅谈,享受着广州美妙的夜生活。
我站在酒吧门口,向小院里边望去,目光从喧闹的酒桌挪开,向旁边扫视过去,一个烫着大发卷的女人安静地坐在一个小桌旁抽着烟。
时不时地有几个男女服务员走过来,躬身附在她耳边说着什么,然后听她吩咐的样子,说过几句话后,各自跑向不同方向。
服务员数量比去年多了,或是忙碌着结账,或是给客人送着啤酒和果盘。
看着那个烫着大卷发的女人抬起头来,把挡在额前的发丝捋向身后。乳白色的西装,纽扣敞开着。
翘起了二郎腿,乳白色的西裤,脚下的白色高跟鞋挑在脚尖上,一晃一晃的。
“阿芳!”我心里叫了起来,阿芳好像变化不小,变得更成熟,更有女人味了,看起来更加有女人的风韵了。
(654)
“阿芳?”我快步走进去,直奔阿芳的桌前,可能音乐声音的影响,阿芳直到我走到了她的面前,她才听见了我叫她,抬过头来先是漠然地看了我一眼,头刚想移开,又猛地转回来,惊喜地看着我。
“是你!海超是吧?”阿芳瞬间像是恢复到了少女的状态,惊喜地指着我尖叫着。
我笑着点了点头,“对,我是海超,你好吗阿芳?”
“哎呀~真的是你呀,海超!太好了,你又靠在这个码头了?”阿芳笑着站了起来,一把抱住我,开心地跳着。
我不好意思地冲阿芳笑了笑,也礼貌地抱了抱她。阿芳挺拔的前胸弹在我身上,让我有了种异样的感觉。
“来,海超,坐下说吧,”阿芳兴奋了一阵子,松开了我,拉着我的手坐了下来。
“想喝什么?”阿芳挑逗的眼神看着我。
“我,”让阿芳搞得我,好像成了一个木讷的小朋友。
“怎么?还不好意思了呢?咱们喝酒吧?我也好久没喝了,今晚看见你,我太高兴了。咱们喝个痛快!”阿芳爽快地替我做了决定。
我被动地点点头,其实也正合我意。
阿芳伸手招呼了一个服务员过来,用广东话吩咐了他几句。服务员点点头走开了。
不一会服务员端着一个托盘过来了,放在桌子上一看,上面放着一瓶黑方威士忌,两只威士忌杯子,还有一小桶冰块。
“再拿点吃的过来,”阿芳这回用普通话说的,然后笑着对我说,“海超,咱们今天喝洋酒吧,不撑肚子,我很久不喝啤酒了,怕胖。”
“嗯嗯,好的,我来吧,”我伸手拿过黑方威士忌,用力拧开盖子。给两个杯子各倒了三分之一杯。
阿芳用白皙的手捏着夹子,给我的杯子放了几块冰,然后对我笑了笑,“我不喝冰的,对肚子不好。”
“嗯嗯,我自己喝冰的吧,广州的温度还是这么暖和,感觉没有冬天。”
“嗯,现在已经快春天了,我们这边最冷的时候也没有多冷。”阿芳说着拿起了杯子,举向我。
我也赶紧拿起杯子,迎了上去,跟阿芳的酒杯碰了个清亮的脆响。
“干杯!海超,欢迎你来看我,还记得我这个姐姐。”阿芳笑盈盈地举杯看着我。
“干杯!阿芳,我怕找不到你,还带着你上次给我的传呼机号码。”我不好意思地笑着说。
“是吗?你还真有心,我现在有时候还真不在店里,今天可能咱们心有灵犀吧,冥冥中,感觉到你要来,所以我也过来来这里等你了。”阿芳看着我,深情地说。
我和阿芳相视而笑,然后同时举杯,一饮而尽。
这时,服务员端上来几碟小吃,来的正是时候。阿芳向我指了指小吃,我笑着点点头,伸手抓了几粒烘烤的花生米丢进嘴里。
“海超,你这一趟是从哪里过来的?”阿芳向我靠过身子来,问到。
一股香风扑鼻而来,我下意识地使劲嗅了嗅,很好闻,很有女性的气质和诱惑力。
“我从上海过来的,上海之前是从美国休斯顿港回来的。”我把嚼碎的花生米咽下去后,回答到。
“哦,去上海了?上海离广州就近了,过来跑几天呀?”阿芳随口问着。
“嗯,跑了四天吧,时间不长。”我点点头。
“那从美国回来的时候是不是跑了很长时间?”阿芳又问到。
“哦,那可就长了,在大洋上跑了一个多月吧,”不知为何,说这话的时候,我又想起了房间墙上打着黑叉的挂历。
想起了那些朝思暮想,盼望着早日靠港,见到倩倩的日子,怔怔地呆住了。
“海超?想什么呢?怎么了?怎么发愣了?”阿芳叫着我。
“哦,哦,没事,”听见阿芳的叫声,我醒过神来,慌忙地说。
“阿芳,你这一年多怎么样?看你好像变化挺大的,”我把话题转到了阿芳身上。
“是吗?哈哈~我变化大吗?我自己都没发觉~”阿芳爽朗地笑了起来,看样子日子过得不错。
“是啊,变化挺大的,”我点点头。
“都有什么变化呢?我可能是当局者迷吧,你旁观者清,跟我说一下吧?”阿芳伏过身子来,悄声跟我说。
“挺多的,头发变了,精神状态也很好,更漂亮了,更有女人味了,”我未加思索,脱口而出。
“是吗?漂亮了?谢谢,女人味是什么味呀?”阿芳看着我调皮地笑着。
“嗯,说不清,就是对男人挺有魅力的吧,有吸引力,想多看几眼。”我看着眼前阿芳,机械化地说。
“不过看着你好像说得言不由衷呀?看我的眼神没看出有多大吸引力呀?”阿芳故意说到。
“呵呵,我有点走神了,你真的挺漂亮的,”我这才醒悟过来,重新看着阿芳,认真地笑着说。
“嗯嗯,我相信你了,来,海超,为你的美言,我们喝一杯,谢谢你的夸赞。我很得意,女人就是这样,很现实,不管是不是真心,只要夸我漂亮,我就很开心,干杯~”
阿芳微笑着端起酒杯,伸向我。
“好的,干一杯!阿芳,今天我也挺开心的,我们离得那么远,又时隔一年多还能见到你。很开心,祝你越来越好,越来越漂亮!”
说完,我又跟阿芳轻轻地碰了一下,仰脖干了。
“谢谢你,海超,就喜欢听小帅哥的赞美,我可当真了呦~”阿芳左手一撩秀发,也干杯了。
“阿芳,说说你吧,过得看样很不错,很舒心是吧?”我看着阿芳认真地说。
“嗯~怎么说呢?还不错吧,现在这个酒吧已经是我自己的了,我终于有了自己的一小块天地,以后需要更加努力了~”阿芳看着我得意地说。
“是吗?恭喜你啊,阿芳,正式荣升老板了。”我放下酒杯,拍了拍手。
“谢谢,现在黄埔这边正在搞开发,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以后会越来越好的,我趁着现在这边房子还很便宜,已经也买了一套小面积的,也算是真正有个落脚之地吧。”
阿芳越说越高兴,看来确实也没把我当外人,尽管我们才见过几次面。
“那真不错,广州是全国人民羡慕的改革开放的龙头城市,我们那里好多服装店都是来广州进货,一听广州货,就准保好卖。”我笑着说。
“是吗?不过广州这边做生意是比较早的,好多北方人都来广州寻找机会。对了还有深圳,深圳这几年发展得也很不错。”阿芳点点头。
(655)-(656)人生何处不相逢
“海超,你在黄埔待几天?”阿芳歪着头问我。
“哦,我也不太清楚,一般估计也得三四天吧。”我想了想说。
“我这几天都会在这儿等你,下了工就过来找我玩儿吧。”阿芳冲我笑了笑说。
“好的,我这些日子也正好想找个人,喝杯酒好好聊聊天。”我哭笑着说。
“怎么?有心事?在船上遇到什么不顺的事了吗?”阿芳闻听,向我这边拉了拉她自己的椅子,倾过身来,关心地问我。
“哦,船上没什么事,是别的方面,”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吞吞吐吐地说。
“哦,我明白了,一定是感情方面的!对吧~”阿芳眨着眼睛。狡黠地看着我笑了起来。
我不置可否地笑着低下了头,然后自己下意识地轻轻拽起了头发。
“海超,怎么回事,跟我说说,我比你大点,经历的也比你多,也许可以帮到你。”耳边传来阿芳轻柔的声音。
不知为了,听着阿芳这么柔柔的声音。我忽然感觉到了什么,鼻子有些酸酸的。眼眶发热,于是,更不好抬头了。只好用手掩饰性地蹭了蹭眼眶。
“来,海超,咱们继续喝酒,你愿意说的时候再说。”阿芳看我这样,就没再继续追问我,而是又邀请我再喝一杯。
“好,来,阿芳,谢谢你请我喝酒。”我抬起头来,伸手拿起酒杯,跟阿芳轻轻碰了一下。喝了一小口,又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忍不住仰起头,一口全喝了。
阿芳放下酒杯,细心地帮我拿过来几粒烘烤的美国大杏仁。
“谢谢,”我接过阿芳递给我的杏仁,放进嘴里慢慢嚼了起来。
阿芳看着我,叹了口气,把自己手中的酒杯也送到了嘴边。红艳艳的唇贴着杯边,仰起白皙的脖颈。
熟悉的场景,让我触景生情。心底又泛起了涟漪,思绪又不争气地回到了那个女孩身上。
原来感情是如此奇妙,也如此残酷,并不会随着自己意志的转移而转移,不会听从大脑的指令,说忘记就忘记,说这一页翻过去了,就翻过去了。
“唉~”我呆呆地看着阿芳白皙的脖颈,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海超~你没事吧?总是唉声叹气的,对男人不好,男人应该充满阳刚之气,不能这样的~”阿芳温柔地劝导着我。
“嗯嗯,我明白,”我点点头,朝阿芳又挤出一丝微笑。
这是一阵冷风吹来,看见阿芳打了一个哆嗦,紧了紧自己的西装,把扣子系上了。
“冷了吧阿芳?”我关心地问。
“嗯~现在坐在外面喝酒,晚上还是有些冷,那些老外都不怕冷,”阿芳看着旁边几桌依旧有说有笑地喝着酒的外国船员说。
“嗯,他们平时吃牛排喝牛奶,体质不一样。”我笑了笑,想起了英国二车满胳膊的金毛说。
“嗯~,房间里没人,挺安静的,咱们去里边喝吧,还暖和。”又一阵冷风袭来。阿芳禁不住搂住自己说。
“好的,去房间里边吧,你别感冒了。”我说着,站了起来,拿着黑方威士忌酒瓶子还有自己的杯子。
阿芳一手端着一碟花生米,一手拿着自己的酒杯,领着我,往房间里走去。
阿芳个子不高,但身材很好,也许是够成熟的原因,该挺的挺,该收的收。凹凸有致,脚下踩着的高跟鞋,走起来风摆杨柳,腰部和臀部形成了风景。
我走在后边,不用太刻意,眼神就被吸引过去了。就这样看着阿芳轻柔妙曼地袅袅而行,哒哒哒地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也是个小酒吧,装修地很有欧美风格。厚木板做的吧台,阿芳说那是用废旧的渔船船板做的,很有年代的旧质感。
吧台里也是同样古旧风格的酒柜,摆满了各式洋酒,吧台顶上跟晨哥那里一样。也吊着几排各式各样的玻璃杯。
吧台外面摆着七八张小桌子,铺着英伦复古风的格子台布,每张桌子上都有一个玻璃小碗,里面半碗水,漂浮着一个圆圆的蜡烛,闪耀着星星点点的光亮。
离开这点光亮,周围就暗了下来,酒吧里面的灯光调得很幽暗,既富有情调也很具有挑逗性和诱惑力。
吧台里面有个女孩在,我们一进门,女孩就赶紧微笑着礼貌地跟阿芳和我打招呼。
阿芳带着我在远离吧台的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然后走到吧台安排吧台里的女孩出去把我们其他的小吃和冰桶一起端了进来。
“海超,这里边没进来过吧?”阿芳又回来再次坐定后问我。
“嗯嗯,挺不错的,装修得很有情调,感觉不错。”我点点头笑着说。
“来吧,咱们继续喝吧,”阿芳说着要伸手拿黑方威士忌酒瓶。
“我来吧~那好让这么漂亮的女孩倒酒,”我摆了摆手,先拿起了酒瓶,给阿芳倒了小半杯酒,然后给自己也添上了,加了几块冰。
我看着对面端着酒杯的阿芳,在若有若无,暖色的灯光映照下,尤其烫着大波浪发型衬托的白皙脸庞,显得更加妩媚动人。
我们彼此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心有灵犀地同时向对方举杯,轻轻地碰在了一起,清脆的声音,让我们会心地一笑,一饮而尽。
在幽暗的灯光下,遮掩了我的一些难堪,在阿芳的提示和引导下,我不知不觉地把心里的话托盘而出。
把前几天在上海跟倩倩如何见面,中间一起吃饭的过程,倩倩对我地态度变化。还有饭后,我由于感到疑点太多,跟随倩倩到了那家宾馆。
直至到最后敲开房门,闯进去后看到床下站着穿着睡衣的眼镜大肚男,还有倩倩光着身子躺在床上那一幕,都像小溪流水一样,很自然地都讲给阿芳听了。
阿芳静静地看着我,讲到倩倩光着身子躺在床上那一幕,我的身体不由地颤抖起来,阿芳伸出手来,像是心疼地握住了我的手,拍打着我的手,安慰着我,也在给与我力量。
我不好意思看阿芳,这种事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一种难以言表的耻辱,我也不知道我是早已有了准备还是在阿芳温柔相待之下,才说的。
总之,说出来后,感觉心机边畅快多了。唯一担心的是阿芳会笑话我。
(656)
“海超~真难为你了,受了那么大的委屈~”阿芳握着我的手,动情地看着我,虽然我刚才跟阿芳诉说的时候,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愤怒。
但我身体出卖了我的内心,颤抖的样子,让阿芳也体味到了我内心的痛苦。
阿芳安慰我的时候,我抬起头来看着她,明明也看到阿芳眼睛里闪现着一些亮晶晶的东西。这让我也很感动,说明阿芳是用心在听我诉说,也是用心在感受着我的痛苦。
我禁不住也反过手来,握住了阿芳小巧细嫩的手,不断的说着,“”谢谢,谢谢你,阿芳。”
我们就这样手牵手地说着话,边说,表喝着酒。一瓶黑方威士忌不知不觉中被我和阿芳喝了个底朝天。
我们俩都兴奋了起来,情绪也高涨了起来,不约而同地表示都还没有喝尽兴,还要再喝点。
阿芳也喝得兴奋了,一撩秀发站起身来,满脸潮红地指着我说,“海超,今天咱们不醉不休,这次换一种酒,很好喝的,你等着我。”
说完,阿芳出了座位,转身屁股一扭一扭地走向吧台,在轻柔的歌声中隐隐约约听着阿芳在指点着吧台的女孩给她拿酒。
不一会儿,阿芳随着音乐,先扭动着身子回来了,摆了个诱惑的姿势,重新坐下了。
吧台的女孩端着一瓶黄色酒标,白色液体的酒瓶,还有几罐汤力水过来。放下后。看到还有一碟柠檬片。
这种酒我在船上看见过,二车也喝过。需要兑着苏打水喝,再加入柠檬片,味道很不错,像是饮料的口感,很清新,舒爽。
“喝过吧?英国的杜松子酒,口感很不错,不过最初是由荷兰调制生产的。”阿芳甩了甩秀发,俏皮地笑着问我。
“哦哦,我在船上喝过一两次,但不知叫什么酒,就是跟英国的二车喝的。”
这时,酒吧的女孩又拿过来一个调酒壶,帮我们把杜松子酒先倒入调酒壶一些,然后打开两罐汤力水,倒了进去,最后加入柠檬片。
女孩指了指冰桶,询问阿芳,阿芳摆了摆手,示意酒吧女孩可以走了,我们自己来。
“海超,我不能喝冰的呀~,不好意思你自己在杯子里加冰吧。”阿芳撒娇似的扭动着身子跟我说。
“哦。好的,我来给你倒吧,”我抓起调酒壶给阿芳先倒了半杯,然后自己添入,又加了几块冰。
阿芳又慢慢地把秀发撩起,然后自己用红唇吹了一下,眼神迷离地看着我,举起了酒杯。
我也会心地把酒杯举向阿芳,我俩的杯子碰到了一起,但都没有收回来,阿芳动情的眼神看着我,我也被酒燃烧地满面红热,解开了脖子下的两粒衬衫纽扣,大胆地看向阿芳。
然后,看到阿芳微张开红唇,把酒杯缓缓地送到自己的唇边,伸出了舌头舔了一下酒,咂了一下嘴唇。眼睛像是睁不开的样子诱惑地看向我,又向我绽放开了她那白皙的脖颈。
我感到内心有了些不安和冲动,于是,自己晃了晃脑袋,用手拽了一把头发,深呼吸了两口气,端起杯,一饮而尽。
喝完后,我俩都没说话,而是酒意上头。都深情地望着彼此,酒吧里飘着陈慧娴的《人生何处不相逢》,优美的旋律,有磁性的声音把我和阿芳都吸引住了。
《人生何处不相逢》是陈慧娴的专辑《秋色》中的一首歌曲,简宁作词、罗大佑作曲。
《人生何处不相逢》是一首足以传世的经典之作。此曲有种“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滋味。普通话版本为周华健演唱的《最真的梦》。
《人生何处不相逢》是1988年十月份发行的,当年香港无线电视十大劲歌金曲第四季入选歌。
陈慧娴(pris),1965年7月28日出生于香港,中国香港女歌手。
1984年凭借歌曲《逝去的诺言》出道,同年获得十大中文金曲最有前途新人奖。1985年因演唱歌曲《花店》而在香港歌坛受到关注。
1986年演唱的歌曲《跳舞街》获得十大劲歌金曲最受欢迎disco歌曲奖。1988年发行粤语专辑《秋色》,专辑中的歌曲《人生何处不相逢》成为其歌唱生涯的代表作品之一。
1989年推出粤语专辑《永远是你的朋友》,其中主打歌《千千阙歌》在华语地区获得关注,并获得十大中文金曲奖以及十大劲歌金曲奖。
陈慧娴是上世纪**十年代香港著名歌手,演唱了许多经典歌曲,除了这首《人生何处不相逢》,还有《飘雪》《千千阙歌》《红茶馆》《归来吧》等耳熟能详的歌曲。
陈慧娴的经典粤语歌曲每一首都好听到可以单曲循环个不停。嗓子像吃磁带、长大的。
陈慧娴的歌,是臻品。不论过了多少年,什么时候听,她的声音一出,永远不觉得过时,只觉得好听、耐听,是可以马上点上单曲循环并珍藏的经典。
陈慧娴是一位实力兼偶像派歌
手,以清晰而充满感情的唱腔著称,有着纯净舒服的音色与声线。其歌声有着慰藉心灵的作用,因此她又被人称为“疗伤歌手”。
陈慧娴独特的磁性音色,字正腔圆的粤语咬字发音以及极具天赋的唱功都深深地印在听众的脑海里。
尤其这首《人生何处不相逢》,那年在广州黄埔的酒吧里,跟阿芳一遍又一遍的听着,让我记住了这首歌。
多年以后又听到,马上会跟随着歌曲,回想起这许多年来的风雨历程,并找到歌中那种,“随浪随风飘荡,随着一生里的浪”的感觉。
既有着个人拼搏奋斗的努力过程,也有着跟着大时代随波逐流的无奈。
听着这首歌,会很自然地想起自己多年未见的好友,多年未见的挚爱,也会想起以前的倩倩。当年在一起的美好日子会重新历历在目,像幻灯片一样一幅一幅地飘过。回想起来,唏嘘不已。
想起当年,尽管内心还有些不舍和遗憾,心中还会有些隐隐作痛。但听着这首歌,会感觉眼前海阔天空,天高云淡起来。
百般无奈、千般思念、万般感慨,在多年以后的重逢时,却不过化作口中轻轻的一声“你还好吗?”
你我在重叠那一刹,顷刻各在一方。缘分随风飘荡,缘尽此生也守望。
随浪随风飘荡
随着一生里的浪
你我在重叠那一刹
顷刻各在一方
缘随风飘荡
缘尽此生也守望
你我在凝望那一刹
心中有泪飘降
纵是告别也交出真心意
默默承受际遇
某月某日也许再可跟你
共聚重拾往事
无奈重遇那天存在永远
他方的晚空更是遥远
谁在黄金海岸
谁在烽烟彼岸
你我在回望那一刹
彼此慰问境况……
(657)-(658)黑方威士忌和杜松子酒
那晚,我在酒吧里跟阿芳喝了个痛快,那瓶杜松子酒也被我们俩喝了大半瓶。
在慢节奏歌曲的时候,我和阿芳也相拥舞了几曲。也许是在酒精的作用之下,也于是灯光昏暗的遮掩之下。也许是互相身上气味的相吸,我们越抱越紧。
阿芳前胸紧紧地贴在我的身上,软软的,阿芳身上的女性香水味也让我心神荡漾。
我闭着眼,拥着阿芳在酒吧里轻轻地摇晃着。像是找到了许久以前的感觉,像是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个冬夜。
我送佳慧回家,第一次拥吻了她,也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亲吻女孩子。
到了佳慧姑姑家工厂大门口,我帮佳慧把自行车从小门搬进去,就这样推着,佳慧走在我身边。院子里依旧静逸,院子里本来住户就不多,到了夜晚,尤其是严冬的寒夜,更加寂静。
佳慧向我靠了靠,我握住了她的手,隔着手套也能感觉出佳慧的手如柔荑,软软的。
佳慧靠在我的肩头走着,另一只手紧紧地把住我的胳膊。
“不怕你姑父再出来看见?”我悄声逗她。
“不怕,姑父出差了,姑姑应该跟孩子都睡了。”佳慧也小声说。
“佳慧,你说我该给你准备啥礼物。”我低下头在佳慧耳边说。
“不用,都是穷学生,有啥礼物?”佳慧干脆地回绝我。
“你天天送我回家,就是最好的礼物。谢谢你海超。跟你在一起我好有安全感。”佳慧仰起头来,看见了她冻得红红的小脸,小嘴唇嘟嘟着。
我立马俯下嘴去吻住了她,她轻微挣扎,开始热烈地回应我。
我们在寒夜里拥吻在一起,寒风虽刺骨,却挡不住我们青春的激情。
良久,佳慧用手轻轻推开了我,把头俯在我胸口,说:“你的心跳又开始怦怦的了,真有力量。我喜欢你,海超。”
“我也是。”我轻轻地吻了下佳慧的秀发,香气怡人。我不禁又深吸了一口。
“佳慧,你好香。”
“嗯~”佳慧抬起头来,牵着我的手,又向前走去。
“进去吧,我看着你开了灯再走。”我把车子给了佳慧。
佳慧又抬起头来,调皮地闭上了眼睛,我心领神会地吻了她唇一下。
佳慧满足地跟我挥手,开了屋门,推车进了院门。
我看见里面灯亮了,才转身离开。
我一路跳着蹦着,一会就到了大门口。
跨上我的大金鹿,迎着凛冽的寒风,冲回学校。
想到这里,我内心也冲动起来,搂着怀里的阿芳像是似曾相识的感觉。朦朦胧胧之中低下头去,吻住了阿芳的耳朵。
阿芳“嘤”的一声,浑身微微颤抖起来,嘴里发出诱惑的声音。然后阿芳主动仰起头来,张开两片红唇,舌尖轻轻向外挑动着。
我顺势低下头去,含住了那两片温润的红唇,我和阿芳不顾一切,忘情地拥吻在了一起。
阿芳越来越主动,主动开始亲吻我,两只胳膊也紧紧地缠住了我。
音乐结束了,在片刻安静下,我俩也都有了着醒悟,但都没有决心分开。阿芳松开了我的舌头,但是一头又钻进了我的怀里。也许是感觉到羞涩了,不想面对我。
而我也在酒精的作用之下,胆子越来越大,也用力抱紧了阿芳,想是抱着久违的佳慧,又像是抱着那天光着身子躺在床上的倩倩。
想起那天倩倩的样子,我呼吸急促起来,酒意继续上头,我不禁低下头在阿芳耳边小声说到,“倩倩,你是我的!我不准躺倒在别的男人怀里!”
“嗯~,嗯~”怀里的女人不说话,只是诱惑地哼叫着,急促地娇喘着。
换了一曲快速的迪斯科舞曲,阿芳拉着我回到了座位,这次没有跟我分坐两头,而是靠在我的肩头,坐在了一起。
我也是搂着阿芳,感受着久违的温暖。不时地低头嗅着阿芳的秀发,试图找寻以前的感觉。
我们缠绵了一会儿,阿芳伸手又握住了调酒壶,颤颤巍巍地倒了两杯,拿了一杯递给我,抬起头,眼神迷离地看着我,冲我柔柔地说道,“来~海超,咱们再来,接着喝~”
我接过酒杯,点了点头,“嗯,来,我喜欢跟你喝酒的感觉。”
我和阿芳就这样相偎着继续喝了起来,阿芳又跟我聊了许多她自己的故事。
阿芳说她跟那个男人已经分手了,这个酒吧给了她,现在阿芳是这家酒吧的老板,有充分的自主权。
阿芳除了自己买了一套小房子,最近还在装修一家美容院,所以有时候不在这家酒吧。今天很巧合,阿芳好几天没过来,过来碰到了我。
阿芳一边说着,一边用炙热的眼神看着我,柔荑般白皙的手抚过我的嘴唇和下巴,抚摸着我几天没刮的胡子。
“看你,这么硬,这么乱乱的,几天没刮胡子了吧?”阿芳柔情地问。
“嗯嗯,唉~”我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
“别这样~海超,好女孩儿有的是,不喜欢看着你这么颓废,我还是喜欢你阳光激情向上的样子。”阿芳嘴里呢喃着,手抚摸上了我的胸前。
“嗯,我知道,来,喝酒吧。”我伸手又倒了两杯,递给阿芳一杯,我们相视一笑,一起喝了。
“海超~,我喝多了,一个人走害怕,你送我回去吧,带你去我刚买的房子看看吧?”阿芳靠在我的肩头柔声问到。
“嗯,好,没问题,”我不加思考地马上点头答应了。此时的世界,只剩下了浓烈的威士忌,动听的音乐,还有靠在肩头的美女。还有一颗勇于护花的心。
“你等我一会儿,我出去交代店长一下,”阿芳站起来,晃晃悠悠地踩着高跟鞋走出去了。
阿芳挽着我的胳膊走出酒吧,先去了旁边不远的一家大排档,吃了宵夜,我点了一份干炒牛河,阿芳点了一份云吞面。
晚上喝了一肚子洋酒,还真的饿了,我三下五除二地把牛河吃完了。阿芳只吃了半碗就吃不下了,于是,我毫不在意地把碗拉过来,把剩下的半碗云吞面吃了。
碗边上还有刚才离开酒吧前,阿芳刚补过的口红,红艳艳地在碗边上绽放着,看着就有食欲。
(658)
我和阿芳离开大排档,打了一部出租车去了阿芳的家,阿芳刚买的房子在一个新建的小区,通过小区的灯光还不是很多,配套建设好像还没有跟上,深更半夜是有些阴森,怪不得阿芳害怕。
阿芳的高跟鞋响声在深夜的楼梯间里格外引人注意。阿芳自己也感觉到了,抓紧了我的手,跷起脚尖走路,这样就没了声音。
阿芳开了门,打开了灯,进入房内,我随手把门带上,阿芳又回身走过来,不放心地把门锁紧,上了保险。
然后转过身来,双目含情地看着我说,“今晚,我不放你走了,我要你留下来陪我~”
说完,偎进了我的怀里,抬起头来,双目微闭,张开红艳艳地双唇,期待着我。
我犹豫着低下头,含住了阿芳的红唇。我们激情拥抱在一起。
阿芳的房子尽管不大,两个卧室,一个客厅,一个厨房,还有一个卫生间。家里装修得很温馨,粉红色的色调让我又想起了倩倩。
阿芳又从冰箱里拿了几瓶啤酒出来,她自己倒了一杯洋酒。我们俩依偎在宽大的双人沙发里,对饮着。
啤酒进了肚子里,掺上喝了一晚上的洋酒,我很快就醉了。很多记忆都失去了。
那一夜缠绵,阿芳也许离开男人很久了,不停地缠着我,我也想在阿芳身上找到一些失去的东西,找到一些丢失了,再也回不来的东西。
隐约中,我又看到了光着身子跟眼镜大肚男躺在床上的倩倩。我冲上去把那个男人就到床底下,狠狠地打了一顿。
那个大肚男连滚带爬地跑了,我紧紧地搂着倩倩,大声地喊到,“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看到倩倩眉眼含笑依偎进我的怀里,轻声地对着我说,“海超~我是你的,快点占有我吧,不给别人。”
我疯狂地搂着倩倩进攻着。
那一夜,我没有回船上,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粉红色的内饰,让我恍惚。
我极力支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感觉头昏沉沉的。睡眼惺忪地看着周围的环境。双手揉着太阳穴,尽力回忆着。
感到口很干,我转头往床边看了看,一玻璃杯水摆在床头边的小柜子上。我一把抓过来,仰着头,咕咚咕咚地喝了个底朝天。
可能放在床头柜上的声音有点大,惊动了外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穿着睡衣,头发随意披散着的阿芳推开门走了进来。
“早安,海超,你睡醒了?我正在给你做早餐,起来洗漱一下吃饭吧。”阿芳笑盈盈地看着我说。
“哦,”我感觉自己还光着有些不好意思地躲开了阿芳的眼神,低下头说,“几点了?”
“哦,快十点了,你没事吧?我让睡不够,也没叫你,耽不耽误船上的工作?”阿芳急切地问。
“哦,没事,我昨天出来的时候,让其他同事替我了,我中午前回去就行。”我依旧低着头,小声说。
“怎么了?睡醒了,不好意思看我了?哈哈~”阿芳坐下了,伸手摸了一把我的脸笑着说。
我不好意思地把阿芳的手支开,开始左顾右盼找自己的衣服。
“找衣服吧?在这里,我帮你放在椅子上了,”阿芳站起身来,走到房间角落,从椅子上把我的衣服一起抱了过来。
我刚想穿,又看了眼阿芳,阿芳笑着说,“好吧,穿上衣服出来吧,我出去给你煎蛋了,”说完,阿芳贴心地走出去了。
我看阿芳出去了,赶紧紧三火四地把衣服穿好,走出了卧室。
“洗漱在这边,牙刷是新的,已经给你挤上牙膏了,毛巾用我的吧,”阿芳指了指卫生间,微笑着跟我说。
“哦,好的,谢谢,”我看了一眼阿芳,有些脸红了,然后赶紧把眼神挪开,走进了卫生间。
洗漱完毕,当我走出卫生间的时候,阿芳已经在餐桌上摆好了早餐,我面前的盘子里,有两个煎蛋,两片培根肉,四片抹了黄油的烤面包,还有一杯热牛奶。
另外桌子中间还摆了一大碗蔬菜水果沙拉。“坐下吃饭吧,海超,两个煎蛋够不够?不够我再给你煎。”阿芳温柔地问着我。
“哦,够了够了,还有这么多面包片呢。”我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了。
阿芳也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我不知昨晚都发生了什么,不好意思抬头看阿芳,只顾低着头吃。
“慢点,别噎着,喝口牛奶往下送送再吃。”阿芳跟看护孩子似的,指导着我。
“嗯嗯,”我只是嗯嗯啊啊,还是低着头吃个不停。
“哈哈~”忽然听到阿芳笑了起来,我疑惑地抬起头来看着阿芳。
只见阿芳捂着嘴,咯咯地笑着,笑了一会,看我奇怪的样子,放下手,脉脉含情地看着我说,“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个不懂事的小男生,昨天那个勇猛的男人去哪儿了?”
“哦,”我这才反应过来,脸腾地一下又红了,赶紧又低下头继续吃着,掩饰着自己的不安。
不一会儿,我面前的东西都被我吃光了,我也坐不住了,站起来跟阿芳说,“阿芳,我得走了,快中午了,我得赶紧回船上了。”
“好吧,”阿芳也站起来说,“你下楼打个出租车回去吧,这里离码头不远,十五块钱就到了,我就不下去送你了,都没收拾化妆。”
“好的好的,不用送了,”我一听阿芳说不下去送我了,舒了口气。
我快步走到门口,但门锁没见过,不知怎么开阿芳家的房门,无奈开了半天又回头看着阿芳。
“嘻嘻~~走不了了吧?”阿芳笑着走过来,看着我,期待地说,“海超~晚上还过不过来酒吧找我了?”
“哦,我看看情况,看看情况,没啥事,就,就过去,”我吞吞吐吐的回答。
“亲我一下~”阿芳撒娇似的拉住我,抬起头微张着嘴唇,阿芳的唇今天没涂唇膏,肉色的,感觉纯纯的。
我犹豫了一下,俯下身子,轻轻亲吻了阿芳的嘴唇一下,赶紧抬起头来,无奈地看了看房门,又看了眼阿芳。
“哼~你们男人就是这样,晚上和白天是两面人!”阿芳笑哼了一声,帮我打开了房门。
“走了阿芳,谢谢你照顾我一晚上,”我出门前小声和阿芳说了句,然后赶紧出了门。
“嗯嗯,别跟我客气了,下了楼,往左转,有条小路,往右转,直走,就出了小区大门了。路上慢点,跟司机十五块就行,别给多了,”阿芳不放心地又提醒了我一句。
“好的,明白,我走了啊,”我跟阿芳摆了摆手,回身一步三个台阶地跑下楼去。
(659)-(660)扑热息痛
我出了阿芳家的小区,在路口停下脚步,前后看了看,好像车不是太多,又决定再往外面大路走一走,估计外面会有出租车。
走在马路上,阳光明媚,晃得我眼都睁不开,我用手搭着阳棚遮挡着阳光,感觉现在跟昨天晚上是两个世界。
站在大路边,我一边左右观望着,一边尽力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
感觉脑袋里一片浆糊,昨晚喝的太多了,吃宵夜的时候还可以勉强记得起来,但是怎么到了阿芳家,以后又发生什么就不知道了。
不过。看早上阿芳羞涩的神情和我起来时光着身子,自己已经能明白个**不离十了。
所以吃早饭的时候,难以面对阿芳,感觉到很不自然,很难为情。唉,酒后误事,都不知发生了些什么,第一感觉喝酒有些后怕。
大路两边都是些高大的狐尾椰子树,树干中部膨胀起来,像是一个大花瓶,树叶像是狐狸的尾巴,北方见不到,很漂亮。
还有不少榕树,显然生长年头很长了,郁郁葱葱的,在广州一点也看不到秋天和冬天的样子。
太阳暖洋洋的,遍地都是绿色的植被,生机勃勃的。
截停了一部出租车,告诉司机我要去码头,一听我说话,司机就问我是北方人吧?
我说是,然后怕他绕路,直接告诉他我就在这个小区住,来黄埔好几年了。尽管我是装作很随意地说了出来。但司机听完我的话,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很顺利地把我送到了黄埔港外,在大门口停下了车,我付了车费,向港内走去。
找到了联**,在码头的舷梯旁,出示了护照和海员证给执勤的武警战士查验了后,得意放行,顺利地回到了船上。
吃过了午饭后,睡了会,下午茶时间起来后,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忙碌着,转眼天色又暗了下来。
感觉到很疲惫,我决定晚上不下地了,不去酒吧找阿芳了,洗漱完毕,早点睡觉,好好休息一晚上。
靠港的第三天,挺水手长说第二天要启航离开了,去新加坡。昨晚把觉也补足了,精神状态也恢复了,缓过劲儿来了,心里想着,不能不辞而别,今晚得去酒吧一趟,跟阿芳道个别。
夕阳西下,彩霞满天,我在甲板上迎来了离开广州黄埔前的最后一个黄昏,明天中午就要启航奔赴新加坡了。晚饭后,干净利索地把餐厅收拾停妥。
这时,已是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了舱门,走下了舷梯。
在码头上站岗的武警战士查验过护照和海员证后,放我出去了。
从口袋里掏出总督烟,点燃,一边抽着烟,一边想着心事往外溜达着。像是走顺腿了一样,不一会儿,就走到了阿芳的酒吧外面。
我站在门口往院里看着,好像没发现阿芳。于是,在爵士乐的伴奏下,酒吧里已经有了几桌菲律宾船员在载歌载舞地喝着唱着。
我走了进去,找到了屋里酒吧台里边的女孩。询问了一下阿芳在不在。
听女孩说,阿芳今天还没有来,不过听酒吧女孩说,阿芳昨晚自己在酒吧里待到很晚,酒吧打烊了,才走的。
我问了下哪里有电话,可以打传呼。酒吧女孩朝门外指了指,出门向左转有家小商店,有公用电话。
我跟吧台里的女孩道了谢,出门找到那个小商店,给阿芳打了传呼。但是好久都没有人回。又打了两次,还是没回信。
我心里有些开始不安了,开始打鼓,阿芳昨天在酒吧待到打烊才走的,一定很晚了才回家。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心里越想越忐忑,越想越担心,阿芳也不回电话,我出了门,看了看方向。决定去阿芳家看一看。可是我地形不太熟。
前天晚上去阿芳家的时候已经喝醉了,又是深夜。根本没记路。昨天上午回来的时候也是迷迷糊糊,上车跟司机交代明白了,就躺在后座上闭着眼休息了。没注意怎么走回来的。
这可咋办?我考虑再三,就又回到酒吧,找到了那个酒吧女孩,问她是否知道阿芳住在哪个小区。
酒吧的女孩,可能是看到了我那天跟阿芳亲热地场景了,知道我俩关系可能比较亲密,稍加犹豫,告诉了我阿芳住的小区,但是她也说不知道阿芳具体住在那栋楼,几楼。
我跟酒吧女孩道了谢,再次出了酒吧。打了一部出租车直奔女孩跟我说的那个小区。
其实具体哪个楼我也不知道。但感觉只有印象的,到了小区门口,我感觉凭我的记忆和直觉,应该是能找到阿芳的家。
坐在出租车上,我回忆着昨天往外走时的情景,复盘着昨天的路线。回忆着自己究竟跑下了几层楼梯,路过了几层住户的房门。
出租车在一个小区门口停了下来,出租司机告诉我已经到了,我付过车费后,下了车。
现在小区门口端详了半天,回忆着自己昨天出来的路线,先后反向走了回去。
我凭着记忆走到一栋楼的入口,抬头向上看了看,还好,一共七层,我闭上眼回忆着昨天跑下楼的情景。
根据昨天的速度和节奏,我初步判断应该是在五楼。如果不是,就再去六楼看看。
我抬步进了楼道,向楼上走去。心里边数着走过的楼层。来到五楼,我我在楼梯左手边的房门处停下了脚步。
侧耳听了听里边,没有任何声音。于是,我开始敲门。
“咚咚咚”在寂静的楼道里,我敲门的声音格外清晰,甚至在楼道里引起了轻微的回响。
我敲了第三遍的时候,里边传来了一个女人无力微弱的回答,“边个?谁呀?”
听着声音像是阿芳,只是感觉太微弱,我也不敢肯定。于是,就大声回了句,“阿芳在家吗?我是海超。”
门开了,真的是阿芳,阿芳披头散发,脸色苍白,没有化妆,穿着睡衣出现在我面前。
“阿芳,你没事吧?我去酒吧找你你不在,打了几遍传呼,你都没回。所以,只能冒昧过来看看你。”我看见阿芳,心里的石头落地了,赶紧说明了来意。
“海超,快进来吧,进来再说,”阿芳把我拉进屋里,带上了房门。
(660)
“对不起海超,坐吧,我今天有些不舒服,头疼,浑身发冷,可能是感冒了,”阿芳说着自己蜷缩在沙发上,拽过沙发上的一床被子盖在身上。
我在阿芳的脚边坐下,看着疲弱无力的阿芳,“有没有吃药?我听酒吧的女孩说,你昨晚在酒吧待到很晚,打烊了才走的。”
“嗯,我以为你昨晚能过去,所以一直在等你~”阿芳不好意思地看着我说。
“对不起,阿芳,我昨天太累了,很早就睡了。”我赶紧跟阿芳道歉,心里边隐隐地感觉有些自责。
“没事的,海超。对不起,今天不能去酒吧陪你喝酒了~”阿芳柔声跟我说。
“都病成这样了,还考虑什么喝酒。我也不是为了喝酒才过来找你。”我看着阿芳的样子,有些心疼地说。
“对了,阿芳你吃饭了没?我给你做点饭吃吧。”我站起来问阿芳。
“没有~吃不下东西,浑身无力~”阿芳无力地摇摇头说。
我向前一步,走到阿芳眼前,弯下腰,伸手放在阿芳的额头,试了试阿芳的体温。
“有些烫啊,阿芳,你可能在发烧,家里有没有药?我出去给你买点退烧药吧。”我有些着急地说。
“没有药,不用了,你来看我了,我就感觉好了很多。”阿芳露出了笑容。
“你等着我,我一会就回来,等着我。”我回身拉开门,跟阿芳说了句,带上门跑下楼去。
出了小区,来到外面的大马路。我顺着马路小跑着寻找着药店。
终于在路边找到一家亮着灯的药店,我推门进去买了体温计和乙酰氨基酚片,也就是扑热息痛退烧药。
我记得小的时候,我一发烧妈妈就给我吃上一片,用酒擦擦身子就退烧了。对了,还要买瓶白酒。
我付了钱,拿着药出了药店,正好旁边就有一家小商店,进去买了一瓶白酒。
路过一家大排档,又给阿芳打包了一份云吞面。这才往阿芳家走回去。
回到了阿芳家,我把药和白酒,还有打包的云吞面放在茶几上,问阿芳水杯放在哪儿。
阿芳指了指厨房,告诉我在餐台下边的抽屉里,厨房也有热水瓶,里边应该还有开水。
在我去厨房给阿芳倒水的时候,阿芳在外边问我,“海超,买白酒干嘛?你喜欢喝白酒呀?我家里洋酒、啤酒、红酒都有呀。”
“不是我自己喝,是留着给你降体温用的,”我在厨房里端着水杯笑着走向阿芳。
“降体温?怎么降呀?需要喝多少?”阿芳纳闷地问。
“哈哈~不是喝的,是留着给你擦身子降温的。”我看着阿芳憋不住笑了出来。
“用酒擦身子?可以吗?”阿芳有些羞涩地脸红了起来。
“嗯嗯,没事,别担心,不疼,来,先量量体温吧,”我拿出体温计,对着亮处看了看刻度,又用手捏住温度计的把,使劲甩了几下,又重新看了看刻度。
“这下行了,抬起胳膊,”我小声命令着阿芳。
阿芳把一只胳膊从裹得紧紧的被子里抽了出来。我握住阿芳的胳膊,把温度计递给她,示意她放到自己的腋下。
阿芳冲我妩媚地一笑,撒娇似的柔声说,“我要你帮我放~”。
我无奈地笑了笑,弯下腰去,拉开了倩倩的睡衣,把捏着体温计的左手伸了进去,右手拉开阿芳的胳膊。
把体温计塞到了阿芳烫烫的腋下。阿芳嗯了一声用右手抱住了我的腰,让我不得不趴在了阿芳身上。
“阿芳,松开,别把体温计压断了,”我在阿芳耳朵边小声提醒着她。
“嗯~我要你亲我一下嘛~”说着,阿芳张开红唇,舌尖挑动着。
我俯下身去,裹住了阿芳的唇,阿芳的舌头烫烫的。我轻轻拍了拍阿芳,阿芳松开了我,我坐在了阿芳脚边。
抬腕看了看手表,开始计时量体温。
“要放多久呀?”阿芳着急地问。
“很快,怎么也得五分钟吧。”我看着手表说。
“谢谢你海超,这样想着我,还来看看我。”阿芳深情地看着我,可能是生病的时候,是人最脆弱的时候,我看到了阿芳眼眶开始有些红了,眼眶里也开始晶莹了起来。
“别这么客气,阿芳,咱们不是好朋友嘛。听说你昨天走得很晚,今天又找不到你,所以有些担心。”我微笑着说。
“我的传呼机打在震动,放在包里,我也没听见。”阿芳有些着急地解释到。
“嗯,没事,见到你了,就安心了。”我拍了拍阿芳,安慰着她。
时间到了,我伸手进去拿出了体温计,不小心碰到了阿芳的胸部,阿芳嗯了一声,脉脉含情地看向我。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看着体温计,“阿芳,你发烧了,38度多了,得赶紧把体温降下来。”我着急地说。
“那怎么擦呢?”阿芳小声问着我,乖乖的样子。
“我得给你擦擦后背,胸前,腋下。还有……”我犹豫了一下。
“还有哪儿呀?”阿芳追问着。
“还有大腿根,这些部位散热比较快。”我解释说。
“嗯嗯,好吧,我先趴下,还是先擦前边?”阿芳却一点也没有犹豫,对我真是一百个放心。反而显得我担心地有些多余了。
“那就先擦后背吧,你把衣服脱一下吧,我去洗洗手。”说完,我去了卫生间,打了几边香皂,好好地把手洗了个彻底。
等我出了卫生间,惊呆了。阿芳光着后背趴在沙发上,被子搭在腰上边。阿芳白皙的后背晃得我感觉眼晕。
我赶紧走过去,拿起白酒拧开了盖子,往手里倒了点,放在阿芳后背上,揉搓起来。
“我尽量快点,白酒可能有些凉,你也有些冷,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好。”我一边快速地在阿芳后背揉着。
“嗯嗯~听你的,海超~”阿芳柔声说。
“好了,翻过来吧,擦前边。”我往旁边挪了挪,眼看着阿芳白皙细嫩的身体翻转过来。
阿芳白嫩挺挺的酮体展示在我面前。我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又回过头往手上倒了些酒。向阿芳的胸前揉去。
“擦好了,阿芳,赶紧盖上,我给你吃上药,你睡一会儿吧,出了汗就好了。”我帮阿芳把被子拉到她的颈下,掖好。
然后,回身从茶几上拿出来药,“张开嘴~”,我跟阿芳小声说。
阿芳听话地想开了红唇,舌尖在挑动着。我把药片放到阿芳嘴里然后站了起来,左手端起水杯,右手搂着阿芳,让她能把头抬起来。
喝了几口水后,我把阿芳放下,又重新帮她把被子掖好。然后坐在了阿芳脚下的位置。
(661)-(662)广州和河东高中的夜空没什么不同
“睡一会儿吧,阿芳,我在这里坐着看着你。”我轻声跟阿芳说。
“嗯嗯~谢谢你海超~你晚上还回去吗?”阿芳担心地问。
我从阿芳眼神里看出了她的渴望,她渴望我能留下来陪她。
“嗯,我晚上不走了,等你退了烧,明天早上再走。对了阿芳,其实我今天去酒吧是要告诉你,我们的船,明天要了。”
看起来虚弱了许多的阿芳听我说晚上不走了,留下来陪她,刚刚开心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笑容。
但又听到我说我们的船明天要离开广州黄埔港了,笑容马上凝固了。
“海超,你明天真的要离开黄埔了吗?”阿芳咳嗽了几声,沙哑着嗓音无力地问。
“嗯嗯,明天,我们已经靠港第四天了,明天上午我们的货物就装卸完毕了。”我点点头,轻轻拍了拍被子裹着的阿芳说。
阿芳的眼睛不舍地看着我,感觉又开始红了。
“阿芳,先别想那么多了,反正我今晚又不走,你安心地睡一觉,发发汗就好了,我在这坐着看着你。好吗?”我安慰着阿芳。
“嗯嗯~”阿芳点了点头,两行晶莹的泪水从阿芳眼睛里流了出来。顺着脸庞流在了阿芳枕着枕头上。
我赶紧站起来,走到卫生间,把阿芳的毛巾拿出来,弯下腰,帮阿芳擦拭了一下。
“哇~”阿芳哭了出来,“呜呜~谢谢,谢谢你海超,离开家好几年了,好久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了~”
“好了,阿芳,别激动,不哭了,好好睡一觉,就好了,不发烧了。”我又拍了拍阿芳,用手抚摸了阿芳的脸庞一下,阿芳的脸烫烫的,透着潮红。
我坐回了阿芳脚边的沙发上,转身看到阿芳还在看着我,就对阿芳又说,“闭上眼睛,听话,好好睡一觉。”
“嗯嗯~”阿芳答应着闭上了眼睛,把穿着丝袜的脚伸开,正好搭在了我的腿上,我又用被子把阿芳的脚裹住,犹豫了一下,手伸进去,握住了阿芳的丝袜脚,轻轻地揉着,安慰着她。
阿芳放松下来,安心地睡着了。
阿芳的脚也烫烫的,像个小暖水袋,我轻轻抚摸着阿芳穿着丝袜细嫩的脚,也闭上了双眼,靠在沙发上迷糊过去了。
迷迷糊糊中,好像穿梭回了几年前,在烟海到上海真如的火车上,在火车上度过了二十五个小时。
坐了一天车,也确实疲惫了,加上喝了几杯酒,头也晕乎乎的。很快就迷糊过去了。
“什么时候到西宁?几点到啊?”听见对面的旅客在问。
“西宁还早着呢?得坐好久好久呢,慢慢坐吧。”一个列车员没好气地回答。
我抬头看了眼,是一个胖胖的列车员,像是河东高中的一位女同学。
诶,不对啊,小张呢?美东呢?这是换班了吗?我心里疑惑着,想站起来,去列车员室看看。
刚想站起来,感觉有东西压在我腿上,我低头一看,是一双穿着红白相间颜色的坡跟凉鞋的肉色丝袜脚。
我转头去看,有个女孩躺在座位上,腿伸展着,脚很自然地搭在我腿上。
女孩熟睡着,长长的秀发遮挡住了半个脸,我吃力地稍微抬起身子,伸过手去。
抚开了女孩脸上的秀发。女孩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弯弯地翘着。高鼻梁,轻轻匀速地呼吸着。
红红的嘴唇闭合着,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花。
我欣赏着睡着的女孩,车厢里的广播响了。
“旅客同志们,西宁车站就要到了,有在西宁车站下车的旅客请做好准备。西宁车站就要到了……”
广播声唤醒了熟睡的女孩,女孩睁开眼睛,把脚从我腿上抽走,站了起来。
背对着我在整理衣服,整理头发。
然后转过身来,向我甜蜜地微笑着。
“佳慧?佳慧!”
“西宁车站到了。在西宁车站下车的旅客请下车。”
在广播声中,女孩边走莞尔一笑,回头向车厢门口走去。
“佳慧!佳慧!”我尝试着要站起来,追过去,拉住女孩。
这时,车厢猛烈的撞击了,列车在刹车。在轰隆一声的车厢撞击中,列车停下了。
女孩走了,在车厢的撞击声中我被惯性甩着,蹲坐回座位上了。
我一下子醒了,看看腿上真的有一双肉色丝袜脚,我晃了晃头,看了眼,沙发上躺的是阿芳,阿芳的脚伸开了,把被子踢开了,搭在我腿上。
透过肉色丝袜看到的是一双修长白皙的脚,正在被我抱着。
我摸了摸阿芳的脚,感觉已经不热了,但是感觉丝袜有些潮湿,好像阿芳出汗了。
我赶紧把被子轻轻扯了扯又重新盖住了阿芳的脚。
然后伸手过去试了试阿芳的额头,也不热了,阿芳的额头也是汗水,看样是发出汗来了。我长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在沙发上坐得腰疼,我抬着阿芳的脚,抽出身来,把阿芳的脚往沙发上放的时候,阿芳“嘤”地一声,睁开了眼睛,也醒了。
我站了起来,微笑着看着阿芳,“睡得好吗?感觉舒服点了吗?”
“嗯嗯,感觉好多了,头不疼了,也不冷了,感觉好热。”阿芳说着,把胳膊从被子里抽了出来,向上伸展着。
“盖好被子,别再受凉了,出了不少汗吧?”我提醒着阿芳。
“嗯,感觉浑身是汗,都湿透了~”阿芳用手捋了捋额头的头发,“看,额头,手心里都是汗~”
阿芳把手伸出来给我看,“嗯,我知道。刚才你的脚都出汗了,湿湿的。”我笑着说。
“哦,”阿芳脸红了,下意识地把小脚往被子里收回去,藏了藏。
“来,再量量体温,看看烧不烧了,这样能安心一些。”我又把体温计拿出来,朝阿芳抬了抬下巴。
阿芳这回明白了,自己抬起左胳膊,用右手把自己的睡衣拉开,露出了白皙的胸,自己赶紧又把胸罩往上提了提,然后暧昧地看着我。
我把温度计塞到了阿芳的腋下,让她用胳膊夹好。
(662)
五分钟后,我取出了体温计,对着灯光看了看,“36度5,绝对正常体温!”我高兴地说。
“真的?我好了,这么快,谢谢你海超,没有你帮我,我自己不知道要在家里受几天罪。”听到我的话后,阿芳好像也恢复了状态,精气神马上不一样了。
“饿了吧?我把云吞面帮你热热吧?家里还有鸡蛋没?再给你煮两个鸡蛋,补充一下蛋白质,增强抵抗力。”我把体温计甩了甩,装回到袋子里。
“嗯嗯,还真饿了,鸡蛋在厨房的冰箱里。谢谢你了海超。”阿芳柔声跟我道谢。
我在厨房忙了一阵子,帮阿芳煮了两个荷包鸡蛋,把云吞面也热了热。找了个大碗,云吞面倒了进去,把荷包蛋也捞进碗里。
当我把云吞面放到阿芳的面前时,阿芳抬起头来,满怀深情地看着我。
“吃吧,吃饱了再说话,”我把食指竖在嘴边示意阿芳,专心吃饭。
趁着阿芳吃饭的功夫,我在屋内随意溜达着,想看看阿芳家的阳台在哪儿,准备去阳台抽支烟。
“找什么呢海超?”阿芳发现我在屋里转来转去像是找什么。
“哦,呵呵,一晚上没抽烟,想找找你家阳台去抽支烟,”我不好意思地说。
“在屋里抽吧,没事。”阿芳毫不犹豫地说。
“不了,你刚发烧好点,呼吸道也许都还不太舒服,还是不抽了吧。”我摇了摇头,笑着说。
“那你还是去阳台抽一支吧,别憋坏了,在卧室里边。”阿芳朝她的卧室指了指。
“嗯嗯,我一会儿就回来,”我伸手从口袋里掏出总督烟,弹出一支,叼在嘴上,推门走进了卧室。打开了卧室的灯。
跟我家阳台不一样,阿芳家的阳台也包起来了,跟个小房间似的,我打开阳台的窗户,点燃了香烟。
我叼着烟,环顾着阳台,靠近房间一面墙边,摆了两排阿芳的高跟鞋,各种各样的。另一面墙边,摆了一溜花盆,什么花,我叫不上名字来。
不过有一盆绿植,我认识,家里边也有。妈妈也养了一盆,好像叫文竹。不过看起来比妈妈养的还要茂盛。也许是南方的气候原因吧,比较温暖。
阳台的晾衣架上,晾了几件阿芳的内衣,我伸手把内衣往旁边挪动了一下,站在了阳台的窗旁,抬头透过阳台望向夜空。
广州的夜空如同上海的一样,也如同在太平洋上看到的一样,看到了繁星点点的夜空就像回到了烟海,回到了河东高中。
我想到了刚认识佳慧的时候,看着佳慧穿着紧身牛仔裤,扭着屁股从我面前走过,想起了佳慧坐在我前排,来回扫动的发丝。
想起了我第一次骑车送佳慧回家,想起了我们那天说过的话。
好多女生已经陆续往宿舍走了,看见我站在女生宿舍的胡同口,都诧异地看我一眼,然后嘻嘻哈哈地议论着走向宿舍。
于佳慧推着自行车出来了,在女生宿舍透出来的灯光映照下,我发现她的车子竟然是“26”的坤车,那种车把是平的,侧面一个支腿的,这在那个年代是非常时尚的,尤其在小乡镇几乎看不到。
看她快走出胡同口了,我用手向她示意我去宿舍赶车子,让她跟着我。
看于佳慧点点头,我朝男生宿舍走去。
我骑着自行车到了甬路边,于佳慧推着车子安静地在路边等我。
我一只脚支着车子,坐在车上。
“哎,你头前带路,我跟着你。”我跟于佳慧说。
“我不叫哎,我叫于佳慧。”于佳慧不太高兴地说。
然后又柔声说,“你也可以叫我佳慧,班长他们也是这么叫的。”
“哦。”于佳慧冷不丁的一句怼得我愣了一下。
“好吧,佳慧同志,你前边引领方向,我在后边跟上组织。”我笑着说。
“哼!好吧。”于佳慧上车向学校北门骑去。
我在后边离着一个车距紧跟着,板凳腿用绳子简单别在后车座上。
出了校门,就是漆黑一片了。我在后边一手扶把,一手打开了刚回宿舍拿的手电。
登时,前方一片明亮。
明亮中,于佳慧猛地回过头来,“是你吗?”
“是我,别害怕,我在呢,就跟在你后边。”我赶紧回答她。
“吓我一跳,班长他们都没拿过手电。”于佳慧感觉松了一口气,语气很舒缓。
“那是他们没我负责任,服务不到位。”我随口说到。
“有亮光,心里感觉安全多了。”于佳慧说话间感觉出放松了很多。
“难道是手电筒让你感觉到安全感吗?不是我?”我逗于佳慧。
于佳慧不语了,没有回答我。
“哎,咋不说话?”我不算完,快蹬了几下,追上于佳慧,与她并行。
“当然是你重要,比手电筒重要行了吧?”于佳慧转头瞥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说到。
“这还差不多,到公路了,是不是往南走?”我问她。
“对,往南拐,然后一直走,过了镇街路口,再过个小桥,就到了。”于佳慧又恢复柔声状态。
下了晚自习,再加上骑车出门,现在应该九点多了,公路上静悄悄的,一辆车也没有。
公路边村庄传来犬吠声,前边不远的镇街边还有几家门头亮着灯,算是在这个漆黑的环境下增添了点人气。
“每天都有同学送吗?有没有自己走过?”一阵寒风吹来,我打了个哆嗦,感到确实挺阴冷,转头问于佳慧。
“也有自己走过的时候,不过是夏天,现在路上几乎没有人了,就都是找同学送的。”于佳慧轻声跟我说着。
那刻确实激起了我的呵护之心,“我不知道你每天这么晚还要回家,你怎么从来也没找过我送你。”我脱口而出,像是有了些责备的意思。
“我,我,”于佳慧犹豫了一下说:“一般都是班长,或是班长帮我找同学送。”
“哦,我怎么也没听班长说过。”我自言自语。
“想找你,能找到你吗?晚上一般都不见你在教室。”于佳慧突然又有些埋怨地说。
“哦,呵呵,也是。”我笑着说,“不过,不要紧,以后我可以送你,保证你安全。”我骑着车,不由自主地挺直腰杆,大气地说。
“好吧,不会耽误你的事吗?感觉你好忙。”于佳慧幽幽地说到。
“不会,不会。”我连声应到。
“好吧,你可别嫌烦呀。”于佳慧终于笑着说。
“前边要过路口了。”于佳慧提醒我。
镇街路口有几家饭店,最大的那个供销社饭店就在镇街路口的西北角。我往供销社饭店看了一眼,还亮着灯,有几个喝的东倒西歪食客互相搀扶着,大声唱着,喊着出了门口。
“每次走到这里,就特别怕。就赶紧地骑过去。”于佳慧声音明显有些颤。
“有啥可怕的?喝多了他们。”我不在意地说。
“有些时候,饭店出来的醉汉看到我一个人就开始大声喊,吹口哨,吓死了。”于佳慧心有余悸地说。
(663)-(664)出浴美人
我抽了口烟,吐向窗外,继续回想着我永远也忘不了的那天晚上。
“咱们还是快点骑吧。”于佳慧加快了骑行的速度。
“好的,没事,今晚有我跟着呢,不用怕。”我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用手向后摸了一把别在后座的板凳腿。
“前边到小桥了,桥面高一块,有一点颠,你小心点海超。”于佳慧回头提醒我。
“好的,佳慧。”我们俩不知不觉间都改变了对对方的称呼。
“佳慧,你有多高?”我跟佳慧并行着问。
“干嘛?”佳慧挺警惕地反问。
“你是不是对男生都这么有警惕心?不干嘛,就是觉得你挺高的,没事随口问问。”我又反问回她。
“哦,不是这样的,我有吗?我自己都感觉不出来。”佳慧经我提醒可能也有些发觉,不禁也笑了起来。
“我一米七二。”佳慧回答我。
“怪不得,再穿个高跟鞋差不多一米七五、六了。快赶上我了。”
“你有多高?海超?感觉你高高大大的。”佳慧也好奇地问我。
“我一米八四点五。”我很认真地回答。
“好高哦。”于佳慧惊呼。
光说话忘了过去桥后,跟路面还有些高低差,一下子颠得我屁股疼。
“是不是快到了,佳慧?”过了桥后我问到。
“嗯,前边要往左转了,在公路东边。”佳慧指挥着。
“好的,我们过去吧,没有车。”我看了下,前后都没有灯光,也没有听见车的声音。
“啊,”我光看着窗外的星空,忘记了手里的烟,烟头已经燃尽,烧到了我捏着过滤嘴的手指。
我赶紧吹了吹,捏着烟头摁进了阿芳的花盆土里。
“怎么了?海超?”屋子里的阿芳听到了我的声音,不安地问着我。
我关上了阳台的窗户,“没啥事,烟头烫了一下,”回头跟阿芳说了一声。然后走回客厅。
阿芳已经吃完了饭了,云吞面都吃光了,看样子一天没吃饭。确实饿坏了。
“怎么样阿芳,好多了吧?吃了东西是不是身上有劲了?”我看了看茶几上空空如也的碗,笑着问。
“嗯,真好吃~感觉好多了,出了好多汗,我想冲个凉。”阿芳往脑后捋了捋自己的头发。
“别,别,千万别洗澡,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是抵抗力比较弱的时候,等明天再好一点的时候,再洗吧。”我劝说着阿芳。
“那,好吧,不过这也太脏了~那我洗洗脸擦点东西吧,”阿芳说着,就要掀被子起来。女孩子身体稍微好点,就开始对自己的仪容提出高要求。
“阿芳,你多穿点,别再受凉了,其实脸也不用洗,在家又不出去,无所谓的。”我不在乎的说,心想如果自己病了,一个星期不洗脸都无所谓。
“那可不行,你不是还在吗?我得打扮得漂亮点才好,这样没脸见人的。”阿芳红着脸,坚持着起来,去了卫生间。
“唉,”我看着阿芳的背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听着卫生间里传出来的流水声,又继续着刚才对佳慧的回忆。
“好的。”佳慧随我一起穿过公路转向了路东边。
“到了,前边亮着灯的那个大门就是镇纺织厂,我家就住在里边。”佳慧松了口气说。
“我送你进去吧,送你到家门口。”我说到。
“那,那好吧。”佳慧犹豫了一下说。
大门口只有一盏灯亮着,不过看瓦数还挺大的,亮度还可以,另一只灯泡外面的大罩子昏暗着的,不亮了。
大铁门锁着,边上有个小门开着,佳慧在小门口停下了车,回头看我。我正好也刚停在她的身后。
“走吧,进去吧。”我扬扬下巴,说到。
“嗯。”佳慧答应着,提起车子小心翼翼地迈过小门。
我把车子停在校门口,支好了。
“里面不大了吧?我就不骑车进去了,走进去吧。”我问佳慧。
“不用了,你回去吧海超,我自己能行了。”佳慧回头说。
“里边挺黑的,我看也挺大,我还是送你进去吧。”我坚持着。
“那,好吧,不算大,我们走着吧,你锁好车子。”佳慧提醒我。
“没事,哪有人啊?”我前后看看。
“不一定的,也许有人路过给你骑走了,还是锁上吧。”佳慧关心地说。
“那好吧。”我又回头走了两步,把车子锁好,靠到大门口的灯光下,把板凳腿抽下来,手提着,把手背在身后。
“放在灯下边,安全点。”我拍了拍车座,然后跨过小门,小跑着追上佳慧。
“再怎么走?佳慧?”
“我家在最里面,东南角那一片房子里。”佳慧犹豫了一下说,“海超,你一会自己往回走,不害怕吗。”
我哈哈大笑,“我害怕什么?我又没你那么漂亮。”我随口说了一句。
“小点声,院子里都听到了。”佳慧嘘了一声。
“可能会有坏人的,一个人骑那么远回去,你怕不?”佳慧又问。
“不怕,可能我比坏人还坏,怕他们做甚?”我无所谓的说到。
“唉,你说话总是这么没正经。”佳慧小声娇嗔到。
“我是说真的,你看!”我抽出背在身后的右手。
“啊,这是什么?”佳慧吓了一大跳。
我又往她眼前递了递,让她看清楚。
“啊,这是什么?”佳慧吓了一大跳。
我又往她眼前递了递,让她看清楚。
“你说我还怕不怕?”我笑着小声问。
“嗯,那也要小心点。”佳慧的言语中能感觉出来她发自内心的关心。
“好的,没事,你看是应该我怕,还是他们怕?”我依旧无所谓地笑着说。
走过了一个门口亮着灯的大车间,佳慧放慢了脚步。
“到了吗?”我问到。
“快了,从这里再往南,走到头往东最里面那家就是了。”
“哦,那走吧,我送你进去。”我说着迈步要走。
佳慧拉住了我的衣角,“海超。”
“啊?怎么了佳慧?”我转头问。
佳慧看了我一眼,又赶紧低下头,慢吞吞地说,“谢谢你海超,这么晚了送我。”
“这有什么,班长他们不都送过你吗?应该的。”我漫不经心地说。
“可是,可是……”佳慧想了想又抬起头来,热切地看着我,“你却是第一个坚持送我到家门口的。”
“哦,是吗?他们送你到哪?大门口?”我有些意想不到地问。
“嗯,他们都送到大门口,我就让他们回去了,没用他们进来送。”佳慧低着头说。
“哦,哦,那谢谢你信任我。”我在随便找着词,好像也有些紧张了,这不是我的风格。
“应该谢谢你,你可能是真的在担心我。”佳慧低着头犹豫了好一会才抬起头说。
(664)
“没事,你别放在心上。明天还需要我送你吗?愿意效劳。”我又恢复我的说话语境,微笑着看着佳慧。
“嗯嗯。”佳慧使劲点着头,好像又感觉不太对,接着又说:“如果不给你添麻烦的话。”
“不麻烦,我也闲着没事。”我无所谓地说。
“怎么?你不需要复习吗?看你好像不太在乎功课。”佳慧恢复了平常语速和状态。
“唉,说来话长,改天有空再好好跟你聊,今天太晚了。”我一声叹息。
“有啥事别上火,总有解决的办法。”佳慧细心地柔声说。
“对了,还有上次,外班那个学生讨厌的事。多亏了你,一直还没谢谢你。谢谢你海超。这句话我憋了很久了,一直找不到机会。”佳慧又提起上次外班那小子调戏她的事。
“没事,他再没骚扰你吧?”我追问了一句。
“没没,再没有。”佳慧答到。
“哦,还不错,那小子答应我的事还照办了。”我自言自语。
“你们又有过什么事吗?”佳慧着急地问。
“没事,没事,就是谈了谈心。”我赶紧说。
“谈了谈心?你跟他?”佳慧疑惑地问。
“嗯,你女孩不懂,改天有空跟你说。回去吧,挺晚了,家里人等急了。”
“嗯,没事,我是住在我姑姑家。她们都睡了。”佳慧低下头有些难过地叹了口气。
“嗯,有啥事咱明天再说吧。天冷,站在这,别感冒了。”我使劲裹了裹外套。
“嗯,那我进去了,往回走你小心点。”佳慧柔声说道。
“行,我没事,我陪你走进去。”我坚持着送佳慧走到她们家院门口。
看她开了门锁,扭头看我,我挥挥手,轻声说:“进去吧,明天见。我明天还送你。”
“嗯嗯,一定小心。”佳慧点点头,有些不舍地开门推着车子进去了。
我看她把门关上,等到屋子里面亮了灯,才转头抡着板凳腿,吹着口哨走了。
想到这里,我倚靠在沙发靠背上,感觉嘴角露出了微笑,心里想着“唉~,那会儿多清纯啊,佳慧,多么纯洁的女孩,好怀念那些在河东高中的日子。”
这时,脑海里又出现倩倩的身影,紧接着就是倩倩光着身子躺在床上。床边站着一个眼镜大肚男,我马上用手拽了拽头发,把自己的思绪扯离。
听到卫生间里还响着流水声,心想阿芳进去了那么久,还没出来。还总流水,没事吧?
“阿芳?你没事吧?”我朝卫生间里喊了一声。
“哦,没事,我一会就出来了,”哗啦啦的流水声中,隐约听见阿芳的声音挺好。我放心了,又倚靠回了沙发上。
阿芳是我第二个接触的女孩。虽然我没不是那种恋人之间的感情,但感觉在一起挺开心的,尤其是阿芳出现在我最失落,最希望有人陪我,听我诉说的时候。
其实,我从心里是感谢阿芳的,但阿芳跟我是两条路上的人,阴差阳错走到一起,在广州黄埔港外的酒吧,这个交合点上相遇了。
而且碰出了声响,碰出了火花。这时,我眼前出现了那天我和阿芳举杯相碰,一饮而尽的场景。还有阿芳向我绽放着的白皙的脖颈。
“海超?海超?”水声停了,阿芳在卫生间里叫我,声音清楚了。
“来了,你怎么了?没事吧阿芳?”我走到卫生间外边问。
“我没事,挺好的,麻烦你帮我把内衣内裤拿过来好吗?”听到了阿芳羞涩扭捏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来。
“内衣?在哪里?”我纳闷地问。
“衣柜里的不好找,在阳台有一套。挂在阳台晒的,应该早已经干了。”阿芳说。
“哦,好的,我知道了,”我想起刚才抽烟的时候看到的阿芳的内衣挂在阳台的晾衣架上。
我打开卧室的灯,又打开了阳台的门,走进去,伸手从晾衣架上取下了阿芳的胸罩和内裤,浅紫色的,挺好看的颜色,我用手抓着往外走。
走到卫生间门口的时候,刚想敲门,犹豫了一下,把手抬起来,把阿芳的内衣裤放到鼻旁嗅了一下,没有了阿芳的味道,多的是洗衣液的味道。
“咚咚咚”
“海超,谢谢,给我吧~”阿芳开了一点门缝,我把内衣裤塞了进去。阿芳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接过内衣裤,把门又带上了。
我舒了口气,坐回沙发。
不一会儿,卫生间门打开了,阿芳头上缠着毛巾,穿着睡衣,带着一团湿热的雾气出来了,同时扑鼻而来的还有阿芳的香气,不知是洗发水还是香水味,很好闻。
“你洗澡啦?”我这才反应过来,阿芳为何在卫生间里待了那么久,还要内衣裤。
“嗯~本来就想洗把脸,但是摸了摸身上太湿了,出了好多汗,很不舒服,也不想让你看到我,不清爽的一面。”
阿芳一边用手继续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坐到了我身边。
一股香风笼罩了我,我不自觉地吸了吸鼻子。
“干嘛呢?”阿芳听见我吸鼻子的声音,扭过头来,俏皮地笑着问我。
“嗯,太好闻了,太香了,多闻几下。”我痞笑着说。
“哼~”阿芳哼着,又像是故意似的把毛巾拿开,用双手揪住头发,向身后散去。
又一阵香风袭来,我感觉有些心跳加快了。
刚刚出浴的阿芳,白皙娇艳,白里透红,吹弹可破。阿芳尽管个子不高,但凹凸有致,身材姣好,小巧玲珑。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又恰巧看到了阿芳穿着凉拖鞋的小脚丫,白净,柔滑如脂,还有白嫩纤细的小腿。
让我心动起来,不禁想伸手去摸一下。
“看什么呢?海超?”阿芳看我低着头,把脚收了收,问到。
“阿芳,你的脚太可爱了,总想伸手摸一摸,”我不好意思地说。
“嗯~给你,摸摸吧,”没想到阿芳真的把脚抬起来,伸给了我。
此刻,我倒愣住了,手也不好意思伸出去,也不好意思看阿芳了。
(665)-(666)初识新加坡
“哼~看你这点出息,给你又不敢摸了~哈哈~”阿芳像是恶作剧般地,发出了胜利者的笑声。
此刻,我感觉好像是我被调戏了,阿芳的气场要比我强大。
“呵呵,看样,看样你是恢复了,又来精神了,”我有些尴尬地笑着说。
“嗯,感觉冲凉过后,更精神了,浑身清清爽爽的,也有劲了~”阿芳甩了甩半湿的秀发,又是一阵香气四溢。
我下意识地想躲,想捂鼻子,但更多的想法是尽情地深呼吸,一时间矛盾的我不知所措起来。
阿芳看着左顾右盼,搓着双手,好像没地方落脚似的我,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海超,你现在的样子真可爱~”阿芳毫不掩饰对我的看法。
我在气场强大的阿芳面前,我成了个不经世事的小男孩。
无奈之下,我又下意识掏出了总督烟,弹出一支,刚想放到嘴边,又看了看刚出浴的阿芳,白白净净地坐在那里,又不好意思抽了。
免得搞得家里烟雾缭绕的,阿芳刚好点,一开窗透气,别又感冒加重了。
我把香烟又插回烟盒里,刚要揣回口袋,阿芳问道,“海超,抽吧,没事,我喜欢你抽烟的样子和你身上烟草的味道。”
“这~,”我想了想说,“我还是去阳台抽吧,”说着,我走了两步,打开了卧室的灯,又去了阳台。
点燃了香烟,打开了窗户,吐出一口烟圈,脑子里在想着,今天怎么感觉哪里都不对劲,不如那天喝多酒后跟阿芳在一起感觉舒服。
细想起来,也许我跟阿芳还没有多深的感情,那天大家都在酒精的麻醉之下,冲动到了一起,酒精的掩盖之下没了尴尬和陌生。
今天我们两个人都没喝酒,就感觉到浑身的不自在,我看阿芳还好,可能在夜场呆习惯了,见过的各色人等也多,所以感觉出来对环境和气氛掌控能力比我强,这也是我感觉阿芳今天气场强大的原因吧。
我一边抽着烟,一边胡思乱想着,和阿芳在一起的感觉跟倩倩和佳慧都不一样。
佳慧就像一张白纸,纯情似水。对我是仰视的,说什么听什么,乖乖的。
而倩倩,尽管有时候我摸不准她在想什么,但大多数时候是我的气场占上风,她还是挺听从,依赖我的。
但想起倩倩,就想起了前几天在上海宾馆里的那一幕,我不愿再去想她,于是,晃了晃脑袋,向窗外的星空望去。
夜深了,今晚怎么办?怎么睡?我们都没有喝酒,在如此清醒的状态下,如何相处一晚?这成了一个令我尴尬的问题。
“海超~”脑后传来阿芳的声音,我刚要转头,却被两只柔柔的胳膊从后边搂住了,感觉阿芳紧紧地贴在我后背上,脸贴在心脏后边的部位。
“阿芳,我开的窗,别又感冒加重了!”我着急地提醒说。
“没事~有你在前边替我挡着呢~”阿芳轻声细语地撒着娇。
我赶紧把烟头扔到窗外,关上了阳台的窗户。
“海超~,你的心跳真有力量~”阿芳搂着我的腰,贴在我后背上呢喃着。
我心里一颤,多么熟悉的话语,我想起了那个寒冬的夜里,送佳慧回家,我跟佳慧拥吻在一起的情景,佳慧第一次说起这句话。
我帮佳慧把自行车搬进了小门。然后一直我帮她推的,佳慧静静地跟在我旁边。
我转过头看着佳慧,佳慧低着头走着,我把手电的灯光照在她的脚前。
佳慧抬起头转向我,用手把两边垂下的长发往上捋了捋,然后看着我。
“佳慧,你的样子好乖。”
佳慧羞涩的又低下头,天黑看不到脸红,但我能感觉到她的脸一定是羞红了。
“海超,你怎么从来也没问过我的事情?”佳慧突然转头问我。
“哦,我是想,如果你想跟我说,一定会找合适的机会跟我说的。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想问你,让你为难。”我对佳慧笑了笑。
佳慧停下脚步,到了大车间前的明亮处,一个挺大瓦数的灯泡在照亮着我俩。
我能看到佳慧眼角隐约有泪光。“我哪里说错了吗?”我着急地问。
佳慧不停地摇着头,“没有,挺好的。”
“海超,我很喜欢跟你聊天,跟你说话很放松,一点不累。”佳慧反复翘着脚尖说到。
“谢谢,佳慧,我也很喜欢听你说话。柔柔的,感觉很舒服。”
我俩隔着自行车就这样站着,一阵风吹来,佳慧打了个冷战。
我赶紧支好车子,脱下外套,一件上蓝下黑的冲锋衣,披在佳慧身上,裹住了她。
“嗯。”佳慧轻轻挣扎了一下,我坚持了一会,放开了她。
重新推起自行车,“回去吧佳慧,别感冒了。”
“嗯,你把衣服给我了,你别感冒了。”佳慧说着要脱给我。
我用手按住了她,“马上到家了,进去前给我,听话。”
我声音很小,但具命令力。佳慧不再挣扎,我们就这样沉默着,走着。
车子转过最前排屋角,向东一步步走近佳慧的家。
“我到了,你回去吧。”佳慧脱下我的外套,翘着脚帮我穿上。她的秀发在我的鼻尖处转来转去。
我一把搂住了她,这次她没有挣扎,将头靠在我的胸口。
“海超~,你的心跳真有力量。”佳慧说。
想到这里,我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了阿芳的手,分开了。转过身去,把阿芳拥进怀里。
阿芳很自然地抬起了头,闭着眼睛,香唇微张,我犹豫了一下,低下头吻住了阿芳。
我闭上眼睛,想象着佳慧的样子,疯狂了起来,越抱越紧,越吻越深。
阿芳在我怀里扭动着,娇喘着。我冲动着把阿芳抱了起来,毫不犹豫地走进了卧室。
我用脚把阳台的门带上,跟阿芳一起倒卧在了床上。
“海超~”阿芳轻声呻吟着,我“哦哦,”地答应着,继续闭着眼睛,寻找着佳慧的影子。
尝试着感觉佳慧在我的身下,越想越冲动,我伸手把住了阿芳,继续疯狂。
阿芳也在热烈地回应着我。
(666)
离开广州之前,我跟阿芳又缠绵了一晚上。让我从跟倩倩分手的痛苦中暂时解脱出来了。
阿芳经过跟我一晚上的床上运动,又出了一身汗,感冒也彻底好了。一早就起来帮我做了温馨的早餐,当做给我的送行餐。
卿卿我我的早餐过后,我们恋恋不舍地告别了。阿芳本来非得去码头送我,我坚决拒绝了。一个是阿芳身体刚好,再就是我不想让船上的人知道我太多的**。
阿芳顺从了我的决定。我下了楼。向小区外面走去的时候下意识地回头望了一眼,发现阿芳还在阳台上跟我招手。
我也抬起胳膊,向楼上的阿芳挥了挥手,心里也是难以名状的不舍和一种说不出来的纠结感觉。
走之前,阿芳偎在我的怀里叮嘱着我,出门在外,自己照顾好自己,不要与人冲突,在外面下地不要喝酒,照顾好自己。
并再三嘱咐我下次再来广州黄埔一定要来店里找她,不在的话马上打传呼联系她。她不管在哪,会立刻回来见我。
让我意外的是,阿芳没有让我对她做出任何承诺,也没有非得让你明确跟她的关系。我们就像心有灵犀的老朋友。就这样带着未知的期待分别了。
这样也好,我们俩都没有压力,这也给我们的关系得以保持长久种下了种子。
我们的船在午饭过后了,下目的港是新加坡。
新加坡也是亚洲的航运中心之一,世界排名前几位的大港。新加坡共和国(英语:republigapore),简称新加坡,旧称新嘉坡、星洲或星岛,别称为狮城,是东南亚的一个岛国。
新加坡北隔柔佛海峡与马来西亚为邻,南隔新加坡海峡与印度尼西亚相望,毗邻马六甲海峡南口,国土除新加坡岛(占全国面积的88.5%)之外,还包括周围63个小岛。
新加坡是一个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被誉为“亚洲四小龙”之一,同时凭借着地理优势,成为亚洲重要的金融、服务和航运中心之一。
其经济模式被称作为“国家资本主义”。新加坡是继伦敦、纽约、香港之后的第四大国际金融中心。也是世界知名的一线城市。
新加坡也是知名的旅游城市国家,因为绿化和环境卫生方面的管理出色,被誉为“花园城市国家”。
这次航程,是我第一次到新加坡,我没想到几年后我会来到这个城市国家留学,在这个城市国家生活了四年。
人生有着许多未知,同时也有着许多巧合,和不为发觉的预告。
因为在广州,跟阿芳度过了愉快的日子,冲淡了我在靠泊上海时,倩倩给我造成的伤害。尽管不会那么快忘掉倩倩,但我的心态已经调整得差不多了,心情已然阳光起来了。
于是,在新加坡期间也跟几个船员一起下地去玩了玩。
看到了鱼尾狮喷水雕塑,去了牛车水唐人街。牛车水是指新加坡唐人街的意思。
牛车水名字的由来是当时没有自来水,牛车运水情景在唐人街非常普遍,便称唐人街为牛车水。
牛车水是新加坡华人聚集最多的地方,拥有中国各地的小吃,是在新加坡的华人非常喜欢的地方。
夜市的牛车水灯火辉煌,有点像中国的庙会。如今我去的牛车水已经是车水马龙的现代购物中心了。
新加坡跟英国伦敦一样,也有着很多双层的巴士。这也源于新加坡曾经也是英国的殖民地。
有很多英国的文化和传统遗留了下来。如英语是新加坡的官方语言。尽管很多新加坡人都是华人,但张口都是流利的英语,尽管带着浓重的新加坡口音。
另外,还去了新加坡的商业市中心乌节路。整条马路看起来就像一个大花园一样。高楼大厦,各种五星级酒店和大型的商店分列在乌节路两边。
新加坡的地铁叫mrt,是我坐过的第二个城市地铁。第一次坐地铁是跟美东一起去北京那年坐过的。
新加坡也很发达,看起来跟日本和美国差距不大,区别就是有浓厚的中国文化氛围。这跟占新加坡人比例高达70%以上的华人密不可分。
新加坡的华人的祖先源于中国南方,尤其是以来自福建、广东和海南省为主。其中百分之四十是闽南人,其次为潮汕人、广府人、莆仙人、海南人、福州人、客家人,还有峇峇和娘惹人。
新加坡人主要以四大族群区分,除了华人,还有马来裔、印度裔和欧亚裔混血。
新加坡有许多大排档,当地人称之为小贩中心,室内的,装修好一点的叫“食阁”,里边有各种各样美食。
有华人的海南鸡饭、肉骨茶、蠔煎、鱼圆面、炒米粉、干炒牛河。
也有马来人的叻沙、沙爹、罗惹、马来煎面包,还有马来椰浆饭。
印度人的各种咖喱口味和印度甩饼。
第一次到新加坡,感到很惊讶,不可理解有那么多华人的地方,居然是另一个国家。
这也使得新加坡这个城市国家,给我留下了美好的印象,和深深的好感。也为了几年后留学新加坡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我们的轮船在新加坡停靠了四天,我几乎每天都下地出去晃悠,一是对于新加坡的好奇和遍地是华人和中国字的好感。
再一个就是想让一些新鲜事物充实自己,以免待在船上自己那个狭小的空间,又会想起倩倩,想起在上海时看到的那一幕。
我成功地把自己从那段苦涩的记忆中解脱了出来。越来越少去想起倩倩了,但倩倩对我的伤害和打击不可避免,对我此后的感情生活造成了重大影响。
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再相信任何女人,不再敢跟女孩谈情说爱,也从那会开始,我对感情也开始有了些玩世不恭。
我不再像以前那般相信爱情,不再像以前那样把男女之前的爱情看得那么神圣。
我不知如何去愈合这道深深的伤口。我也开始更加喜欢喝酒,借由酒精来麻醉自己,借助酒精来麻痹自己的神经,不再想那些令我痛苦的人,令我痛苦的过去。
在联**上又度过了四个多月后,我完成了一年的外派合同,超期一个月,回到了国内,回到了温暖的家。
还跟上次下船一样,也是从日本横滨回来的,不同的是这次坐飞机很顺利,没有在遇到麻烦,当然也没能再住进免费的五星级酒店。
这趟回国,从北京到烟海的飞机航班多了,每天都会有最少一班飞机,有的日子每天还有两班机,早晚各有一班飞机。
我们正好赶上了一班下午的飞机,从东京机场飞回来北京首都机场后,没有出机场,在机场内重新更换了登机牌。就坐上了回烟海的麦道82。
(667)-(668)机场巧遇唐总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一年过去了。这次回家,家里变化也很大。最大的变化就是小溪考上了北大,已经去了北京读书。
我是回家才知道的,不过在北京也是马上登上了回烟海的飞机,没有机会跟小溪在北京见一面。
在北京时听说现在烟海机场也有机场大巴了,从机场往市区里边送旅客。于是,心里想着不要麻烦别人了,自己坐着大巴回去吧。
静悄悄地,不要给别人添麻烦了。上次回来是晨哥找的单位里的车过来接的。
感觉这次回来。心态上更平稳点了,不想上次出去回来,迫不及待地想找原来的朋友聚聚。
也许是这次在上海的事,倩倩教育了我,让我心理有了阴影,感觉一切朋友都不可深信了。也都需保持距离,不要搞得太亲密,太亲密无间就会有受伤的可能。
在下船前,我也对以后的路做了一点思考和打算。已经出来两年了,不想再继续跑船当船员了。
回去想联系一下唐总,看看他那边烟台的合资公司进度怎么样了。如果可以的话,想进入唐总的公司,学学如何做生意。
于是,决定回家休息几天后,第一件事,就是联系唐总。说来也巧,想曹操,曹操到。
那天回烟海,正好在机场碰到了唐总公司烟海办事处的林总,还有司机洪刚。
从北京飞回烟海那天,飞机上座无虚席。说明这条航线客运量还是不错的,需要加航班了。坐飞机太方便了,连起带落一个小时。
没有飞机航班的时候,以前去北京只能坐火车,咣当咣当一晚上带一上午,需要在火车上待十五个小时,第二天下午才能到。
经过空中一个小时的飞行,我乘坐的麦道82客机,顺利地降落到了烟海籁山机场。
旅客依然是在停机坪就下了飞机,然后自己溜达到到达大厅,取行李,出机场。
我在行李传送带旁等候着取行李。知道没人接我,所以也没往外看,看见几个下飞机的人,跳着高地跟外面接机的亲友挥手打招呼,生怕没人知道有人接。
隐隐约约也听到外面有人喊我,但也没有回头去看,以为是幻觉,因为我没找人来接。
我旁边一起等行李的于天顺打了我一下,“海超,外面好像有人叫你!”
我听完笑着说,“你听错了,都不知道我今天回来,没人接我。”
“哦,可我好像听见有人喊你,”于天顺挠了挠头说,正好他的行李来了,他往前跑了几步,去拿自己的行李了。
我也取了自己的行李箱后,跟于天顺他们几个船员打了招呼,拖着往外走了。
看见外面好多人在朝里面挥着手,兴奋地大喊着。同时又清晰地听到了有人在叫我,“海超!海超!”
我仔细一看,原来是林总和洪亮,正在使劲朝我挥着手。
我赶紧朝他们也挥了挥手,笑了笑,除了到达大厅。与林总碰了面。
“海超,回来啦?这么快?一年啦?”林总见了我也挺兴奋,一口气扔过来一堆问题。
“林总,对啊,一年啦,日子过得真快,”然后我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洪亮。想问问他,怎么回事,难道是来接我的?不太可能,没人知道我今天回来。
“真巧啊,我们过来接唐总,他坐广州过来的飞机,再有半个小时就到了,有人接你没有海超?”林总看了看左右,问我。
“呵呵,没有林总,这次回来,我谁也没说,不想麻烦朋友们。”原来如此,我笑着跟林总说。
“那别着急走了,车子能坐开,你也一起等等唐总吧,等唐总飞机落地了,咱们一起走!”林总说完,不由我分说地拉着我往到达大厅外边的茶座走去。
“洪亮,你帮海超把行李先放到车里吧,别放车斗里边。再丢了。”林总安排洪亮说。
“哎呀,谢谢了,麻烦洪亮了。”我笑着跟洪亮道了谢。
“抽烟,林总。”我掏出总督烟递给林总。
“哎呀,又看到这个总督烟了,挺好抽的这烟,”林总接过我递给他的总督烟,把自己手里的软包万宝路放回口袋里。
我替林总把香烟点燃,一起坐在茶座的沙发上。
“这趟,从哪个国家回来的海超?”林总问。
“还是从日本,从横滨下船,东京飞回的北京,中午到的,下午正好有这趟回烟海的飞机,就直接飞回来了。”
我吐了口烟,跟林总解释着。
“哦,对啊,现在好像飞北京的飞机多了,每天好像两班了,去北京的人多,攀关系,跑项目的都有。”林总点点头,笑着说。
“对,对,这趟飞机都是坐得满满的人,买卖不错这趟飞机。”我也笑着附和着林总。
“看吧,一会唐总下了飞机,肯定大吃一惊,给他个惊喜。上趟回来一起吃饭时,对了,就是到你那个兄弟的饭店,烟墩山宾馆门口那个,还问起过,你什么时候回来。”
林总满脸喜悦地说,“今晚肯定要大喝一场了,唐总看见你,不会放你走了,你做好思想准备。”
“呵呵,是吗?就我兄弟老四那个饭店吧?谢谢唐总关心,也谢谢林总常去捧场。”我赶紧跟林总道了谢。
“这客气什么,别说唐总交代过,就是唐总没交代过,就凭咱兄弟们的关系,怎么也得过去捧捧场吧?再说了,那个小兄弟,就是老四饭店的菜确实做得不错,去哪儿吃不是吃?把钱花在自己兄弟饭店,心里不是更开心一点嘛。”
林总情商很高,说的话让人舒服,怪不得唐总这么放心地让他挑起烟海办事处这一大摊子。
看来,跟林总这人说话办事让人舒服有极大关系。我在心里已经默默地开始向林总学习了。
“林总说得真好,让人感动,见了老四,我得好好跟我转述一下,让他知道,林总对他有多关心,多么照顾。”
我也马上回了林总几句,变相替老四表达了谢意。
“不用,不用老四也不错,也挺知道大小,对我也都很尊重,”林总说起老四,也是赞不绝口。
(668)
正跟林总聊得热乎的时候,接机大厅的广播开始播音了,“迎接旅客的各位请注意,由广州飞来本站的航班即将于十分钟后抵达,请做好接机准备。”
“到了,到了,马上到了,抽完这根烟,过去接机口等着吧。”林总掏出他的软包万宝路,递给了我一根。
我和林总又各自点燃了一支香烟,边抽,边继续聊着。这时,洪亮也回来了。
坐在大厅里,就听见了外面天空传来的飞机轰鸣声,从广州过来的飞机降落了。散站在各处的接机人像听到了集合哨音一样,集体往到达大厅出口集结,围拢过去。
不一会儿,就里三层,外三层了。“咱不用着急,唐总每次都是最后一个出来,下了飞机,一到大厅先去卫生间抽根烟,方便一下再出来。”
林总很了解唐总,笑着跟我说。
我们跟在接机的人们也往出口走去。
这时,接机大厅的广播又响起来了,一个甜美动听的声音在致欢迎词,介绍烟海的基本情况,欢迎各地的朋友来烟海。
开始有性急的旅客已经跑出来了,看见里边的行李转盘也启动了,循环转动开了。
果然,不出林总所料,远远地看见了唐总在大部队后边,慢吞吞地走进了到达大厅,也没往外边看,直接钻进了一边的卫生间。
我们在外边一直等到绝大多数旅客都拿完行李走了,才看见唐总不紧不慢地挺着大肚子,阔步走出了卫生间。
直接走到行李转盘,此时上边只剩下了一个大型的硬壳密码箱,应该就是唐总的了。
唐总弯腰把行李箱提下转盘,这才回头往外看来。此时迎接口也只剩下林总和我,还有洪亮三个人了。
唐总很清晰地看到了我,在里边就退后一步,用手摸了摸后脑勺,张着大嘴,做出了一副惊讶的夸张样子。
然后扬起手,满脸带笑,一路大声哈哈着拉着行李箱走了出来。
洪亮很长眼神,早已等在了门口,抢前一步,接过了唐总手里的行李箱。
“海超!哎呀,兄弟,怎么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可想死我了!”
唐总大笑着向我张开了臂膀,毫不掩饰着他的喜悦之情。
我也赶紧上前一步,也张开了双臂,跟唐总拥抱到了一起,我们互相拍打着对方的后背。
尽管只跟唐总一年前见过一两次,但我们今天像老朋友一样拥抱着。还是很令我感动的,重新感受到了那种来自朋友的关心和惦念。
唐总又拍了我后背几下后,松开了我,依然抓着我的胳膊,问,“海超,什么时候回来的?”
还没等我回答,林总先笑着抢先说了,“海超比你早下飞机半个小时,坐北京那班飞机回来的。”
“啊?这么巧?咱们兄弟们的缘分啊,上次一趟飞机,还坐在一起,这一回,两班飞机,几乎同时到了,缘分!”
唐总感叹着,最后下了论断。
“嗯嗯,唐总,真挺巧的。在船上时就想着,回来先跟你报个到,没想到,在机场就碰上了,正好向你报到。”听唐总说完,我也开心地笑了。
“好!今晚必须给你接接风,刚回来,就等在机场接我,好兄弟!”唐总开心地拍着我的后背说。
“我还没回家呢,唐总,反正已经见面了,你要是不着急走的话,咱们改天吧?”我有些犹豫地说。
“不行!先送你回家,看看老爹老妈,我在楼下等着,”唐总果断地拒绝了,笑着拉着我的胳膊,一起往机场外边走去。
洪亮拉着唐总的箱子走在最前边,我和唐总还有林总走在后边。唐总开始询问烟海这边合资公司的筹备情况。
听着他俩聊的情况,有三家合资公司正在同步进行,已经到了具体装修,招聘人员的阶段了。
“今天晚上安排在哪?”唐总问着林总。
“没敢告诉你回来了,都得来接你,给你接风洗尘,王区长今天还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你不让说。我也没告诉他。”
林总小声跟唐总汇报着。
“嗯嗯,太累了跟他们说话,我休息一天,明天上午约王区长他们,看他的时间合适,就安排在明天晚上吧。”唐总用手摸了摸已经有些秃的脑门,跟林总安排。
走到林总的的士头车旁的时候,洪亮已经把我和唐总的行李箱都放到了后斗里。
唐总让林总坐进了副驾驶位置,拉着我坐到了后排。
上了车后,唐总笑着说,“这辆车坐不了几次了,合资公司免税的车快进来了。”
“真的吗?太好了,皇冠3.0是吧?”林总兴奋地回过头来问。
“嗯嗯,进了两辆,你一辆,我一辆!房地产那边合资方的梁总,进了一台奔驰。人家是大股东,也应该。”
唐总笑着说。
“这也不对啊,唐总。”林总回头笑着说。
“怎么不对?哪里不对?”唐总掏出一盒白盒登喜路香烟,打开后,抽出一支递给我。又抽出一支一边等着林总的解释,一边准备递给他。
“我哪能跟你一个档次?我坐这辆的士头就挺好的,”林总严肃地说。
“哈哈~你少跟我来这一套,这叫欲擒故纵吧?”唐总大笑着把登喜路香烟递给了林总。
这时,林总接过去香烟,也大笑起来,没了刚才的严肃神态。原来,林总是在故意跟唐总开玩笑,从小的同学关系,真是知根知底,关系太好了。
看到这里,我不禁想起了远在太平洋彼岸的美东,不知道美东现在怎么样了,在美国好不好。说来也奇怪,自从知道美东的地址后,我们的船再没有跑过纽约港。
也失去了当年跟美东在海边约好的美国相见的计划。不过,也许以后还有机会去美国吧。
也在心里暗暗地祝福美东,希望他在纽约过得开心,发发展得顺利。能在异国他乡开辟出一片崭新的天地。能早一点回来看看我们这些老兄弟。
“怎么走海超?你跟洪亮说说,记得你说过,家住在红旗电影院附近是吧?”前排坐着的林总回头跟我说。
“对。林总,就在红旗电影院那个路口往北不远。路西有个胡同进去就是。”我欠过身去,跟林总说,也是说给司机洪亮听。
“好嘞,明白了,那个胡同我知道。”洪亮点点头说。
“到了楼下,我们在车上等你,你把行李箱拿回家,跟老爹老妈说会话再下来,不用着急,今天晚上没有别人,就咱们哥几个,让家里人放心。”
唐总拍了拍我,嘱咐到。
“好的,唐总,明白。”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