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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诡夜宴全文阅读

作者:琦想     百诡夜宴txt下载     百诡夜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66 凶相毕露

    “这蜡烛不点了!”熊哥气呼呼地一脚踢倒了地上的蜡烛,走回到棺材边对阿飞和阿基道:“来!开棺取宝!”

    熊哥等三人将刚才受到莫名惊吓的满腔怒火都发泄到了棺材板上,一鼓作气地把那块厚重的棺盖给推倒在地。可当他们兴奋地往棺材里一张望,却目瞪口呆了。我瞧他们的脸色不对劲,也凑过去看了一眼,惊叫道:“空的!”

    “空的?”门边的小胡子吃了一惊,也跑过来看。棺材里果然是空空如也,莫说有什么陪葬品,连墓主人的尸首都没有!

    “怎么回事?”小胡子问熊哥,“难道这个墓已经被别人盗过了?”

    熊哥哭丧着脸,道:“被人盗过了也不可能这样啊!看来这个墓只是个空塚,墓主人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提前挖好的墓死了以后却没有能躺进来!”

    古时候,像这种王侯大墓的工期非常长,一般都是从墓主人在世的时候就开始挖了。挖好了之后就会暂时封上,等墓主人真的死了再葬进来。按照熊哥的说法,墓主人提前挖好了自己的墓,死后却没有享受到。这其中的原因自然是多种多样,最常见的情况就是墓主人遭遇了战乱,身死国灭,最后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千辛万苦钻进这么一个古墓里来,结果却是一个空墓,这让所有人都感到非常泄气。熊哥和他的两个马仔是最失落的,这时都跌坐在地板上直摇头。我和小胡子还好啦,起码是旱涝保收,至少能拿到熊哥许诺的酬金。我走到小胡子身边,已经在讨论待会儿出去后的打算。

    “哐!”

    大伙儿正失落着呢,墓室里又突生异变。一声巨响过后,后室的墓门突然间自己就合上了!

    我和小胡子大吃一惊,两个人同时冲了过去,但已经晚了。那两扇墓门是往内开的,门上又没有装门把之类的配件,也就是说,门只能从外面往里推开,却无法从里面把门拉开。我们这五个大活人居然被困在了这个给死人准备的墓室里!

    “怎么搞的?门怎么会自己关上了?”熊哥也急了,赶紧跑过来查看。

    “不知道呀!刚才所有人都在棺材那边,墓门这边是没人的!”小胡子眉头紧皱,他本来是守在门边的,就因为我们开棺后喊了“空的”,他才跑过去看。不曾想,他才刚离开这么几分钟,墓门就关上了。

    熊哥看看墓门上的门楣,后室的门楣是用一整块石料做成的,不能像之前那样拆出个洞来,这下看来连熊哥也没办法了!

    “怎么办,熊哥?”阿飞和阿基也着急得直跳脚,惊慌失措。

    我和小胡子则到处检查,墓门、墓墙、墓顶包括地上的石板,看看能不能找出个机关或者暗洞来。可找来找去,啥也没发现。最后所有人的目光和希望都集中到了熊哥身上,都指望他这个老行家能想出了法子来,否则大家伙儿都得困死在这里面!

    “都先别慌!”熊哥大叫道。他看起来还算镇定,仿佛这种困境还难不倒他。他道:“在我们倒斗这一行里,要论手艺高低,还是以摸金校尉为首!我听闻,摸金校尉有一项绝技,叫‘分金定穴术’。学会这项绝技的摸金校尉,可以根据山川走势、地形地貌结合五行八卦之术,从墓穴外面精准地把盗洞直接挖到墓主人棺材下面的生门,不需要像我们这样辛辛苦苦地从第一道墓门开始往里面闯。”

    “老大,你也会这门绝技呀?”阿飞眼睛一亮,拍拍手掌,下一句可能马屁又准备拍上了。

    可熊哥却摇了摇头,答道:“我不会。”

    阿飞愣了,其他人也愣了。我心想:熊哥你刚才嘴里说的这么热闹,原来都是屁话呀!

    熊哥得意一笑,接着道:“我虽然不会这‘分金定穴术’,但既然现在我们已经在墓里了,不就可以从生门反打盗洞出去吗?”

    熊哥这么一说,大家才都恍然醒悟过来。这次不单单是阿飞,阿基也赶紧拍起了熊哥的马屁:“老大就是厉害!高明!”

    熊哥得意了一会儿,便开始招呼大家过去把棺材挪开,那个生门的位置在棺材底下,对准的就是墓主人的头部。那口厚木棺材又大又重,这时我和小胡子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不规矩了,也跑过去帮忙推棺材。只要能从这里逃出去,让我们干什么都行!

    五个人一起推,那口棺材很快就被推开了。果然下面露出一个四四方方的洞口,底下是泥土而不是石板,大家都欢呼起来。阿基很积极,操起一把折叠铲,跳到洞里用力地就是一铲。

    “叮!”

    那把铲子居然没能铲进土里去,好像磕到了什么硬物。阿基愣了一下,抬头去看熊哥。

    “可能是挖到石头了把,换个地方再挖试试。”熊哥指示道。阿基答应了,再次下铲的时候往边上偏了偏。

    “叮!”

    又是一记清脆的响声。这下就很古怪了,难道这生门下面刚好是一块大石头?不合理呀!

    “起开!”熊哥把阿基推开,自己跳了下去,用铲子把最面上的一层泥土刮开,露出了一块青色的石板。不,那不是石板,是水泥板!

    熊哥愣了,我也愣了,所有人都愣了。什么意思?古墓的棺材底下浇的是水泥板,这是什么样的操作?

    此时,熊哥的脸已经憋成了猪肝色,极度愤怒。他咬牙切齿地喃喃道:“松软的封土......容易拆开的墓砖......漏水的墓顶......还有这个浇了水泥混凝土的生门,你妹哦!你们是故意的吧?”

    “谁是故意的?”小胡子听不懂熊哥的话,开口问道。

    “看来这个不是真正的古墓,而是有人特意设的陷阱,专门坑我们这些倒斗的手艺人!”熊哥满腔的愤怒。他把铲子狠狠地一丢,恨声道:“一不做二不休!他们玩阴的,我们也有不讲理的手段!阿飞,拿我的背包来!”

    阿飞不明所以,但还是急忙跑去把熊哥的背包取了来。熊哥从里面掏出了一个铁罐子,又从铁罐子里抽出了几根管状物。小胡子一看,便倒抽一口冷气,惊道:“**?”

    熊哥“嘿嘿”冷笑道:“倒斗可不光光是技术活,有时候也是糙活儿!”说罢,他把**都放到墓门下面,并接上了引线。

    小胡子连忙过去阻止他,道:“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引爆**,岂不是连我们自己都要给炸死?”

    熊哥甩开小胡子的手,指着那块大棺材闷声道:“一会儿我们就躲在那个洞里,用棺材来当掩护。再说了,你是想被炸死,还是想被活活困死在这里面?”

    小胡子听了熊哥的话,也无从反驳,只好由他去了。阿飞和阿基这会儿也不管老大了,抢先钻进那个生门地洞里猫着,我也赶紧拉着小胡子躲了进去。然后我看见了之前被推倒在地上的棺材盖,又招呼其他人出去把棺材盖拖过来盖在洞口上面,只留了一个口给熊哥。

    熊哥点燃了引信,最后一个钻了进来,大家又把棺材盖挪好,连口子也不留了。五个人挤在一个小洞里,低着头捂着耳朵,头顶上是棺材盖,背后则是那口红木大棺材。

    “轰!”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一股狂暴的气流将大棺材炸飞了起来,碎石、木屑四处乱飞,有相当一部分都扎到了棺材盖上,顿时“噼里啪啦”地作响。还好大棺材最下面的那块棺材板也不偏不倚地被炸飞到了洞口上,起了双重保护作用。

    待到外面的尘埃落尽,我们几个人才奋力地将头顶上的两块棺材板推开,从洞里爬了出来。只见墓门的左边一扇被炸倒了,另外一扇则炸断了半截。

    “好耶!”

    “老大威武!”

    阿飞和阿基手舞足蹈地大叫起来,又拼命夸起自己的老大。熊哥则得意洋洋地振臂一呼,道:“兄弟们!把家伙都掏出来!我倒要看看,到底外面是什么妖魔鬼怪,敢拦我熊哥的路?”

    阿飞和阿基都答应了一声,纷纷从背包里掏出一把黑黝黝的家伙来。我和小胡子一看,居然是三把手枪!

    此时的熊哥凶相毕露,左手拿手枪,右手拿着符亚炮留下来的**枪,当头就走了出去。阿飞和阿基也怪叫着跟着自己的老大大摇大摆地往外走。原来熊哥等人不单单是普通的盗墓贼,还都是江湖上的狠角色!

    我和小胡子心里忐忑,不敢再靠近他们,但继续待在这后室里也无济于事,有什么话也得先出了这个古墓再说。可我们刚一出去回到中室,我就大叫一声:“不好!”

    “怎么了?”小胡子回头问我。前面的熊哥也停住了,他们不是因为我的叫声而停下的,而是因为真的有妖魔鬼怪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未完待续)

167 苗王传说的真实版本

    这时,四周的墙壁上蓦然亮起了火把,照亮了整个中室。中室里怨气冲天,我们的面前站满了一排人影,不,不是人影,是鬼影和僵尸!足足有几百只鬼兵列好了阵,分居两侧,正面则是几十只僵尸组成的“尸墙”!

    “我操!”即使见识多广如熊哥和小胡子,包括我、阿飞和阿基,五个人现在唯一想说的一句话就是这一句了。

    “阿东!阿成!”阿飞突然指着两个僵尸叫了起来。

    “阿文和阿辉也在!”熊哥冷冷道,“还有那位麻太公!”

    “到底是怎么回事?”小胡子终于忍不住大声问道,“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些鬼和僵尸?为什么要陷害我们?”

    “陷害你们?好好笑的笑话!”对面突然传来了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随即,几十只僵尸中间钻出了一个人来,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因为“害怕”逃跑了的符亚炮!

    “原来一直就是你在捣鬼!”熊哥怒极,低声吼道。他抬起两把枪,都瞄准了符亚炮。阿飞和阿基也举枪上膛,就等熊哥一声令下了。

    “等一等!”小胡子叫道。他从身后低声对熊哥说:“这人看着不对劲,说话口音都不对了,好像是被鬼上了身。我们先听听他要讲什么。”

    “没错!我不是符亚炮!”“符亚炮”承认道。他似乎也听见了小胡子的话,又笑道:“看来你还是有些眼力的!”

    “我还是刚才那个问题,你为什么要陷害我们?”小胡子不理他的奉承,再次问道。

    符亚炮冷笑几声,道:“我陷害你们?难道是我逼着你们千里迢迢地跑来这大王岭,然后又逼着你们钻进这个墓里来?呵呵!真是可笑之极!”

    “那这个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回轮到熊哥提问了。

    “嘿嘿!还记得‘我’给你们讲过的那个苗王的故事吗?”符亚炮的舌头似乎变灵活了,说出来的居然是标准的普通话,还带卷舌的。“这山叫大王岭,对外宣称是因为埋着一位苗族的土王。但实际上,这山里埋的是明代一位落难皇子的陵墓:定王之墓!”

    “明末定王墓?”熊哥大吃一惊,道:“就是崇祯帝的第三子?”

    “没错!”符亚炮面色肃穆,抬手朝北遥遥作揖,道:“当年清兵入关,崇祯帝殉国于煤山,几位皇子便由身边忠心的禁军护卫分别保护着南下避祸。其中福王后来还在南京登基,建立了南明,但可惜最后还是被清军所杀。我们这一支则由三百人的禁军护送定王一路南下,躲进了这深山之中。为了避人耳目,我们均改易苗服,谎称是从广西迁来的苗人,才得以在此落脚。”

    “那苗王是假的了?”我也忍不住问道。

    符亚炮得意地笑道:“苗王说是真的也行,假的也行。后来,定王便化身苗王,带领我们这三百勇士征服了方圆百里内的所有黎、苗族部落,将这些黎人、苗人变成了我大明帝国最后的子民!”

    我恍然大悟,道:“那后面对抗清兵,然后兵败逃入深山的故事就是真的咯?”

    符亚炮的表情随即变得有些低落,点头道:“嗯,没错。定王带领黎苗两族与清兵对抗十年,死伤无数,百姓苦不堪言。后来,定王不忍再拖累这些子民,便隐居到了这大王岭深处,不久后就因为旧伤复发而薨。我们这些剩下的大明勇士将他埋葬之后,就在附近建起一个村落,从此世代守护定王墓。”

    “那真正的定王墓在哪里?”熊哥插口问道。他似乎还是心有不甘。

    “哼哼!”符亚炮又冷笑道,“定王墓的位置又岂能随便告诉你。现在你们所在的这个墓,只不过是个疑塚,专门用来迷惑你们这些可恨的盗墓贼。你们看,这些僵尸里面大部分都是用以前死掉的盗墓贼尸体炼成的,鬼则是本村人死后自愿留下来守护王陵的忠魂。所以这个墓,已经成了我们的养尸坑、养鬼洞!”

    符亚炮的这一番话,呛得熊哥无言以对,只能是怒目而视。小胡子又从后面拍了拍熊哥的肩膀,示意他还是要冷静,然后又问符亚炮道:“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有一个疑问,不知道你能否解答?”

    “什么疑问?”符亚炮傲然反问道,似乎并不在意小胡子使出的缓兵之计。

    “你说这些僵尸都是由死掉的盗墓贼尸体炼成的,那位麻太公又是怎么回事?他又怎么从人直接变成僵尸的?”小胡子问道。

    符亚炮转头去看了看站在僵尸堆里的麻太公,眼神变得崇敬起来。“麻太公是我们的上一任首领,他生前就已经算到了自己的阳寿将尽,便提前让族人给自己施了秘术,死后遗体自行化作僵尸。那一晚,麻太公放了你们的三个人进义庄,本来是没打算再放你们出去的。可惜,时辰不等人,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就在准备要动手之时,麻太公突然咽气,接着又赶上打雷闪电,才让你们这位熊哥捡了一条命去。哼,结果他死不悔改,居然还敢再次带人进山来掘墓,真是死有余辜!”

    “还不一定是谁先死呢!”熊哥大怒,毫无征兆地举起**枪就朝符亚炮开了一枪。

    “砰!”

    符亚炮的身体晃了一晃,但是却没倒。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肩膀,那里有一个窟窿眼,正在突突地往外冒血。符亚炮不惧反笑,“呵呵!看来你的枪法也不怎么样,这一枪没有打中要害,符亚炮还死不了!”

    “符亚炮难道不是你们的人吗?”我惊讶道。

    “符亚炮”摇头冷笑道:“这个家伙只是个外来户,生性贪财,为了钱什么都肯做。其实我们早就发现他经常偷偷地带一些盗墓贼上山寻墓,但我们一直没有杀他,就是特意留着当傀儡的,随时都可以牺牲掉!”

    “啪嗒!”

    突然,一把手枪掉在了地上。阿基两腿一软,跪了下来哀求道:“阿炮,不不不,符大哥!不管你是人是鬼,就请你放过我们吧!我向天发誓,下次绝对不来了!不不不,是永远也不来了!我保证回去以后就立马改邪归正,再也不干倒斗这一行了!求求你了!”说罢,阿基居然就猛磕起头来。

    “阿基你干什么?”熊哥怒斥道,抬脚就狠狠地踹了阿基一脚,吼他赶紧起来。阿基却不想再听他的,被踢倒了又跪起来继续磕头、哀求。

    “啪嗒!”

    不曾想,又有一把手枪被扔到在了地上,另一边的阿飞也崩溃了。他也跪下来,像拜佛似的对着符亚炮就一个劲地作揖,哭道:“大哥!大哥!我也不干了!求求你也放过我吧!”

    阿飞拜鬼也就罢了,居然又指着熊哥道:“是他!我们俩都是被他忽悠来的!他才是罪魁祸首!他才该死!我不想变成僵尸呀!”

    “砰!”

    又是一声巨响。阿飞瞪圆了眼睛,死不瞑目地仆倒在地。熊哥收回枪口还在冒烟的**枪,狰狞地骂道:“吃里扒外的家伙,死不足惜!”熊哥这一枪是顶着阿飞的后脑开的,虽说里面装的只是打鸟用的铁砂子,但这么近的距离,还是将阿飞的半个脑壳都给打飞了!

    阿基见熊哥打死了阿飞,也不敢求饶了,连滚带爬地躲到我和小胡子的身后,惊恐万分。我和小胡子也被熊哥的心狠手辣给震慑住了,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哈哈哈!”对面的符亚炮却仰天大笑,道:“死的好!你们就算不自相残杀,也是会被僵尸掐死,被鬼魂索命!既然你们费尽心思要进来,就永远留在这里吧!你们这些盗墓贼,都该死!”

    符亚炮说完,便猛地一挥手。他身后的几十具僵尸顿时就有了反应,全都举着锁喉鬼爪大步向前踏来。两侧的鬼兵也开始整队整队地向前推进,眼看就要将我们剩下的四个人包围起来!

    “砰砰砰!”

    熊哥还在负隅顽抗,一下子连开三枪,都打中了离他最近的那一具僵尸身上。可那僵尸连停顿都没停顿一下,仿佛刚才只是被蚊子咬了几口,完全不受影响。熊哥怒极大吼,一口气又将手里的子弹全部打光,但也无济于事。

    在此紧要关头,小胡子突然低声对我道:“擒贼先擒王!我们一起冲过去抓住那个符亚炮,不管是人还是鬼在操纵他,抓住他才有希望控制住这么多的鬼物,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了!”

    我点头答应道:“好!我跑得快,对付僵尸你有一套,你先掩护我把僵尸引开,我去抓那个符亚炮!”

    “那我呢?”我们俩身后的阿基听了我们的计划,急忙问道。

    “你?”小胡子冷笑,“自求多福吧!”

    说罢,小胡子就举起他的那柄桃木剑冲了出去。他对准当头的一具僵尸猛砍了几剑,那具僵尸居然“嗷嗷”地痛叫几声,但也没倒,挥起爪子就要去抓小胡子。小胡子动作还是要比僵尸快一些的,他又跑到另一具僵尸面前乱砍乱劈,把那具僵尸也砍得嗷嗷大叫。(未完待续)

168 罪该万死

    我看明白小胡子的意图了,他没有直接用镇尸符,而是挑衅式地去砍那些僵尸,就是为了将它们的注意力吸引到他那边去,给我创造机会。果然,那群僵尸似乎真的被激怒了,一股脑儿全部往小胡子那边追去。

    这时,我的身边不远处也传来一阵惊恐的怒吼声,是熊哥!熊哥身上戴着辟邪的佛像,鬼上不了他的身,但那么多鬼兵,就像蚂蚁搬食物一样将熊哥抬起,游行式地往右边耳室而去。我不禁打了个冷战,也不知道他们把熊哥拉到里面去会对他做什么,但肯定是生不如死的惩罚!

    阿基则慌不择路,一路惊叫着往后面逃去,居然又逃进了那个后室。但里面是死路一条,也注定逃不掉被鬼兵追杀折磨的结局。

    观察完四周的情况,我发现自己竟然暂时处于没人管(准确说应该是没鬼没僵尸管)的状态。我再一看前面,符亚炮还站在原地冷笑,像看戏一样看着我们几个人被追来追去。我心道: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了,此时不出手,还待何时?

    我冲了起来,同时给自己施了一个护身咒,将零星几个向我扑来的鬼兵撞飞,然后趁着少数几具僵尸来不及反应过来抓我的短暂空当,从他们中间穿过。我一路上辗转腾挪,左闪右避,眼看着就要冲到符亚炮跟前了。我给自己的手上又施了一个定魂咒,准备扑过去直接上手将符亚炮按倒!

    符亚炮收回本来看向小胡子的视线,转头回来看我。他丝毫没有慌张的意思,反而还咧开了嘴巴,冲我诡异地一笑。然后符亚炮的表情就变了,眼睛翻白,嘴角耷拉,全身一软。我暗叫不好,但此时已经收不住了,狠狠地撞到了符亚炮的身上,两个人一起摔倒在地。

    我忍着落地时胳膊肘和膝盖上所遭受的剧痛,翻身上来将符亚炮压住。可为时已晚,符亚炮面无表情,身上一点怨气波动都没有,刚才附在他身上的那只鬼已经跑掉了。

    突然,我感到喉间一阵窒息,有人在背后掐住了我的脖子!

    那人的力气极大,而且手掌冰凉坚硬,我虽然已经用力去掰他的手指,但根本就掰不动。我拼命挣扎,双脚往后乱蹬,但还是被他提了起来,脚不沾地。我无法转头去看,但我的鼻子已经闻到了一阵恶臭,很显然站在我背后的不是人,而是僵尸!

    我想开口喊叫,想向小胡子呼救,让他赶紧过来救我。但我的咽喉已经被勒住,压根就叫不出声来。僵尸的手指越扣越紧,我已经完全喘不上气来,可一时间又想不到任何办法去脱离他的控制。

    难道我就这么死掉了吗?不!我不甘心!我才二十岁,我还没结婚呢!韩婕还等着我去娶她,老爸老妈还等着我去养呢!我不甘心呀!

    就在我憋得满脸通红,头晕脑胀的时候,我背后的僵尸突然松开了手,将我丢到地上。我死里逃生,但一时半会儿还缓不过来,趴在地上不停地咳嗽。接着“啪”的一声,我身边又摔过来一个人,跟我撞在一起。是小胡子!

    小胡子也在猛咳嗽,弓着腰显得特别难受。看来僵尸还是太多了,他一个人根本就对付不过来,刚才肯定也是被另外一具僵尸掐住了脖子,勒得够呛。我们俩的身边围着一群僵尸,外围还围着一堆鬼兵,都在盯着我们看。可是,它们为什么突然就放过我们了呢?

    我正琢磨着,忽然又挤进来几个戴面具的家伙,不是鬼也不是僵尸,很明显应该是人。但他们二话不说,七手八脚地就开始拿绳子捆我和小胡子,把我们俩五花大绑捆得跟个粽子似的。

    捆好了我们,那几个戴面具的人又把我们拉起来,按到地上强逼我们跪下。此时我和小胡子也顾不上什么人格尊严了,丝毫不敢反抗,乖乖地跪在那里低头任人摆布。只要还有一丝活命的希望,就不能随便放弃!

    但那几个人也没有下一步的行动了,只是站在我们俩身后,一言不发。我等了一会儿,便大着胆子小声去问小胡子:“他们又是什么人?”

    小胡子摇摇头,低声道:“不知道!不过我看他们戴的面具,有点像苗族的傩神面具,这些人被称为傩将!”

    “闭嘴!不准说话!”背后的人斥道。我和小胡子赶紧把嘴闭上,目光盯着地面,生怕又惹恼了对方。

    过了几分钟,墓道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人数还不少。围着我们的僵尸和鬼兵们都往后退开,让出了一片空间。然后我就看到了十几双脚走到我们面前站定,看他们走路的动作非常自然,应该也是活人了。但小命现在握在人家手里,我还是不敢随意抬头去看个究竟。

    “抬起头来吧!”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我和小胡子松了一口气,都把头抬了起来。我们面前站着十几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傩神面具,看他们的体型,居然还有老有小。站在正中间的是一位留长胡子的老傩将,刚才就是他在说话,看起来应该是这帮人当中的首领了。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位小傩将,身高才刚到他的胸口,估计也就是个十来岁的少年。

    两边沉默了片刻,还是小胡子大着胆子问了一句:“你们为什么不杀我们?”

    首领冷哼一声,道:“谁答应不杀你们了?我们只是先留着你们的性命,等问清楚一些事情之后,再决定杀不杀你们!”

    “那就问吧!”小胡子苦笑道,“我们一定如实回答!”

    “哼!”首领用手指来回地点了点我和小胡子,道:“你们俩,一个道修一个阴修,为什么要跟这帮盗墓贼混在一起?难道你们的师长都没有好好管教你们吗?”

    小胡子急忙辩解道:“我们不是来盗墓的,只是受他们的委托,来调查之前他们几个同伴的死因,并不是一开始就想好了要跟他们搭伙倒斗。而且,我们确实也没想要进到这墓里面来,只是阴差阳错罢了!”

    “骗人!”首领身边的小傩将突然插口骂道,听那声音还带着一点童稚,“你们不想进来?难道是别人拿枪顶着你们进来的吗?”

    “他们是没有拿枪逼我们,但我们也不是甘心自愿要来的!”我也忍不住出声辩解道,“你们不是一直在跟踪我们吗?估计之前我们和熊哥说的话你们也应该听到了吧!就算听不到,你们把符亚炮弄醒,问问他不就得了?”

    小傩将还想要跟我理论,但被首领伸手制止了。首领道:“即使你们说的是真话,那也未必就能免去你们的死罪!擅闯禁地,妄图侵扰我大明皇子的安息之地,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

    十几个傩将加上几百只鬼忽然一起大喊起来,如山呼海啸一般。

    喊了一阵,首领伸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其他人停下来。小胡子这时却冷笑了一声,道:“哼,判我们死罪?你们有这个权力吗?谁又能证明你们刚才说的是真的?说不定也是瞎编的!还大明皇子,现在都已经是什么年代了?你们把自己说得那么神圣伟大,其实不就是一群躲在深山老林里的养尸人吗!”

    “我们不单单养尸,还养鬼!”那个小傩将又忍不住插嘴道。

    “你们应该也是阴修吧?”我也试探道。

    “嗯,算是其中一脉吧。”不想那位首领居然点了点头,承认道。随后他又反问我:“小子你是哪个门派的弟子?师父叫什么名字?”

    “归山派,冯道彰!”

    首领迟疑了一下,道:“冯道彰?你是冯道彰的徒弟?不过,这个‘归山派’我可从来没听说过。”

    我见他似乎认识我师父,便赶紧解释道:“我师父就是冯道彰,归山派是我师父刚创建的门派!”

    “哦!”首领捋了捋自己的长胡子,考虑了一下,然后又问道:“你有什么凭据证明你是冯道彰的徒弟?”

    “有有有!”我见事有转机,急忙道:“我身上有本《百鬼图》,是我师父传给我的,上面写有他的名字!”

    首领冲我背后做了个手势,道:“搜身!”

    站在我身后的傩将立马就走过来开始搜我的身。他把我背包里所有的东西都倒了出来,符箓、锦囊、瓷瓶,还有那本《百鬼图》都一股脑儿掉在地上。那名傩将捡起《百鬼图》,恭敬地递给了他们的首领。

    首领翻开《百鬼图》看了几眼,又合上了。他似乎相信了我的话,又转头去问小胡子:“你呢?你又是哪个道门的弟子?”

    小胡子道:“玉簪门广南堂,我身上有玉牌!”

    那名傩将又准备要去搜小胡子的身,却被首领叫住了。首领道:“不用看了,有你头上这个发髻和玉簪就够了!”小胡子刚才在和僵尸打斗的时候,帽子早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露出了他头上的古装发型。(未完待续)

169 变态的惩罚

    本来我和小胡子两个人被这帮鬼物抓住,以为必死无疑,哪知又跑出来这么一帮傩将来。现在这位首领好像还认识我们俩的师门和师长,就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再给个面子,放过我们?

    这让我不由得心生一丝侥幸,于是便好声好气地问道:“这位前辈,该说的我们都说了,请问你要怎么处置我们?能不能给我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首领来回踱步,沉吟了好久。我和小胡子依旧跪在地上,心里忐忑不安地等待他的决定。其他的傩将也都在看着他们的首领,很显然他在这群人中的威信很高。

    “好吧!”首领终于停下了脚步,对我们道:“看在你们的师长面上,我就给你们一次机会!但你们也别高兴太早,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最后能不能保住你们俩的小命,还得看你们自己的命够不够硬?”

    “......”

    眼前一片黑暗,足以让人怀疑自己的眼睛是否已经瞎了的黑暗。我不知道亮度是不是也能像温度一样可以被精确测量,但如果可以的话,我和小胡子现在所处的地方几乎就是绝对零度了。绝对的黑暗!

    “已经第三天了吧?”我口干舌燥地问小胡子。

    我刚刚很艰难地和小胡子一起齐心协力地翻了个身,各自换到另一侧躺好。这样一个平时很简单的动作却耗费了我们俩大量的体力。可不翻身也不行,总是用同一侧的身体躺着,这么长时间下来很可能就会瘫了!

    “我怎么知道?我又看不见太阳!”小胡子没好气地回答,“我手上倒是戴着手表呢,可怎么看?”

    “唉!”我长叹一口气,闭上了嘴。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翻身的缘故,牵动了腰部和腹肌,我和小胡子的肚子竟然同时响了起来!

    “艹!”小胡子骂道,“没事就不要乱说话了!节省一点体力!”

    我顿时开始叫屈,苦笑道:“不说话?待在这棺材里面三天了!没得吃,没得喝,再不给说话我还不如早点死了算球!”

    “要死你就赶紧死!”小胡子也是一肚子气没处发泄,便转移到我身上,“这棺材是石头做的,你出不去还是可以一头撞死在这里面的!”

    我见他说的难听,也恼了,回嘴顶道:“我死在这棺材里对你有什么好处?就算你能多挨几天饿,我死在这里面臭都能臭死你!”

    “你死了我就把你生吃了!你信不信?”

    “你吃!你吃!你现在就过来吃我!”

    “咦哟!你以为我不敢呀?你有胆就把手伸过来我嘴边试试?”

    “哼哼!傻缺啊你?我的手要能动,还用得着躺在这里跟你斗嘴?这就不是你敢不敢的问题,而是你能不能咬得到我的问题好不好!”

    “......”

    “......”

    小胡子终于没话可说了,只好闭嘴。我也失去了和他斗嘴的兴趣,两个人又陷入死一般的沉默之中。

    本来以为,那帮傩将对我们的惩罚会是暴力性质的,我也做好了受皮肉之苦的准备。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阴险、变态,把我和小胡子两个人绑得结结实实的,然后又拉到另外一个古墓里丢到一口空石棺内,任由我们俩自生自灭!

    尼玛!居然还有这种惩罚方式?

    我们曾经做过各种努力,想要从这口棺材当中逃出去。可那帮家伙把我们俩绑得实在是太紧了,而且是两个人背靠背地绑在一起,莫说手脚能动弹,就连弯腰翻身都很难。我弯了腰,小胡子就得挺着肚子;小胡子要屈腿,可我的膝盖不能反关节往后掰呀!

    大家可以脑补一下这种情形,当你和另外一个人背靠背地绑成一个双人粽子,还怎么坐起来或者站起来?如果我们俩用滚的,自然还是可以滚很远,可我们是被丢到一口石头大棺材里,还能滚到哪里去?

    若是说就把我们丢到荒郊野外去,好歹还能有希望遇见个人来解救一下我们。又或者(我和小胡子躺在棺材里不能动,实在无聊至极的时候讨论过这种可能性),哪怕遇见一只野兽过来,把其中一个人吃了,同时绑住另一个人的绳索便可以松开一点,说不定就可以挣脱开获得自救的机会!

    当然,我和小胡子对野兽会先挑上谁下口又着实讨论了一番,都觉得对方看起来口感会更好一点。这样的嘴仗整整打了一天之后,我们的体力和精神状态便开始出现明显地下降。

    于是,我和小胡子只能在这个黑漆漆的、阴森森的、空空荡荡的古墓里待了三天!甚至可能是四天!反正我们在这里面也早就失去了时间的概念,如果不是还有彼此的存在一起受苦受难,一个人估计早就疯掉了!

    沉默了许久,又胡思乱想了许久,我们俩又逐渐陷入了昏眠状态。我居然还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和韩婕,还有朱诩和李婷在八仙岭上争执的那一幕。不过,这回朱诩找到的不是一个湖,而是一个古墓!

    朱诩那个二愣子还是不听劝,自顾自地就钻进了古墓里去。李婷虽然害怕,但还是跟着他进去了。韩婕依旧不放心他们,最后又拉着我一起进去。进到了古墓之中,我发现朱诩得意洋洋,因为里面什么棺材呀死人呀都没有,竟满地都是金银珠宝,在手机发出的光亮照射下五彩缤纷,闪闪发亮!

    我们四个人为自己的发现大为兴奋,抱着一大堆金条银锭珠宝玉器疯狂地大笑。我还对韩婕道:“这下我终于有钱娶你了!我要在省城买十套房,咱俩一天换一套地住!在每一套房,每一个房间里做我们爱做的事情!”

    韩婕不说话,只是“咯咯咯”地笑。我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不停地转圈,韩婕便开始尖叫,一边叫一边笑......

    “咯咯咯!你慢点!”

    “我已经很慢了呀!”

    “咯咯咯!你的步子迈得太大了!”

    “哎呀!糟糕!我脚下好像踩到死尸了!”

    “呀!太可怕了!你不要吓我!”

    “呵呵,骗你的,只是块石头!”

    “你讨厌!别在这种地方开这种玩笑!”

    “哈哈哈!”

    我悠然醒转,脑子里还是蒙蒙的。这是谁在说话?那女声是韩婕的吗?可那男声却不是我。是朱诩吗?也不像......

    我猛然睁开眼睛,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我还是和小胡子一起被绑着躺在石棺里动弹不得!

    “我们这是走到哪儿了?”

    “走到一半了!”

    “棺材呢?”

    “棺材就在最后面的房间里!”

    “咦......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吧?怪可怕的......”

    “没事,里面什么都没有!”

    “......”

    真的有人在这个古墓里说话!

    我赶紧拱了拱屁股,把小胡子弄醒,低声对他道:“老何!老何!好像有人进来了!”

    小胡子这才醒过来,他也打了个激灵,问道:“谁进来了?”

    “我也不知道,我刚才听见他们说话了!”我回答道。

    接下来,不用我再多描述,小胡子也听到“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了。墓室的墙壁上也开始出现一些从墓道外面反射过来的光影,一直晃个不停。

    “要不要喊他们过来?”我问小胡子。

    “我觉得最好先不要喊,他们进来这里肯定是来找我们的。先看看是谁再说!”小胡子的反应倒是非常镇定,我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于是,我们两个人便屏住了呼吸,等着看到底是什么人进来了!

    “呐!棺材就在那里了!”

    一道强烈的手电筒光朝我们的方向照射过来,虽然有棺材板挡着不是直视,但我和小胡子的眼睛早就习惯了完全、彻底的黑暗,不由得赶紧把眼睛闭上,透过眼皮去慢慢适应这种久违了的明亮。同时,我突然觉得刚才这个声音很熟悉,脑海里顿时就浮现出他的样子来。可他又进来这里面做什么?

    “呜......我怕!我们就在这里看看好了嘛!不要过去了啦!”那个嗲嗲的女声又响了起来。这回我听清楚了,不是韩婕,也更不是李婷,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声音。

    “你......说真话!那里面到底有没有死尸?”另一个男声问道,也是陌生的声音,刚才就是他在故意吓那个女的。

    “哎呀!我骗你们干什么?绝对没有任何东西在里面滴!”那个唯一熟悉的声音大声说道,普通话很不标准,口音很重。

    手电筒的光越来越强烈,脚步声离我们也越来越近。我和小胡子背靠着背,只能都是侧躺着,不过我刚好面朝像来人的方向。我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来人的模样。

    一道刺眼的白光突然直射到了我的眼睛里,让我不由地痛叫起来:“哎呀,别照!”

    “呀!”

    “怎么回事?”

    “有死人!有死人!还会说话的!”

    “呀!”

    “啥?诈尸了?快跑!”

    “呀!”

    在一阵完全可以刺破耳膜的女人惊叫声中,进来的三个人全都踉踉跄跄地往外跑去。我这时也顾不上眼睛的难受了,急忙大喊道:“符亚炮!符亚炮!你不要跑!快点回来救我们!符亚炮!”(未完待续)

170 死里逃生

    我和小胡子被那帮傩将处以的惩罚居然是丢到一个古墓的棺材里等死,这种变态的惩罚方式让我们俩几乎感到绝望!但熬过了大约三天三夜之后,我们终于盼到了救兵,其中一个竟然就是之前在苗王墓里被鬼上了身的符亚炮!

    符亚炮等人看来并不知道我和小胡子被绑在了棺材里面,结果反被吓了一大跳,转头就要往外跑。我哪里能放过这个求救的机会,便大声呼喊起符亚炮的名字。

    “我们还没有死啊!符亚炮!快点回来!我们给你钱!”小胡子也一起大喊道。

    也不知道是喊了符亚炮的名字还是喊了钱的名字起了作用,我和小胡子几乎都快喊哑了喉咙,才又终于看到外面照射进来一道手电筒光。

    “符亚炮......救我们......”我最后沙哑无力地喊道。小胡子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一个劲地直喘气。

    一个脑袋从棺材上面小心翼翼地探了出来,又用手电筒照了照我们。我闭上眼,强忍住不适感,生怕又把他给吓跑了。

    “原来是你们呀!呼!”符亚炮似乎也松了一口气,道:“哎哟,差点没把我吓死!你们两个怎么跑到这里面来躺了?熊哥呢?”

    我急忙道:“符亚炮,你先不要问那么多,赶紧帮我们把绳子解开!我们出去以后会给你钱的!”

    符亚炮看看我,又转过去看看小胡子。小胡子被他的手电筒光照的恼了,又大叫道:“钱!你要不要?”

    这句话还是起了大作用,符亚炮终于放下了手电筒,爬进石棺里开始帮我们解绳子。我注意到他的左边肩膀上绑着绷带,左手也用布条吊着,所以显得动作很笨拙。那自然是熊哥的“杰作”了,但听他刚才的语气,似乎还不知道是熊哥拿枪打的他。当然,我也不会那么没事找事,还去问他知不知道是谁开枪打了他?

    我问他:“你怎么也进来这里面了?刚才那两个人是谁?”

    “唉,别说了!就是两个游客,被你们给吓跑了!他们的导游费我还没拿到呢!”符亚炮一边解绳子一边抱怨道。他只有一只手能动,实在是不利索,还好他随身带了一把折叠小刀,最后干脆把绳子给割断了。

    我和小胡子终于解脱了束缚,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坐起身来又是揉手腕又是搓胳膊的。被绑了几天几夜,我们俩手脚上的血液循环受到了长时间的压迫,缓了好一会儿工夫才能挣扎着站起来。随后,我们三人都爬出了大石棺,走出墓室。这里面果然也是一个空墓,啥都没有。

    经过了刚才对手电筒光的适应,我和小胡子爬出墓穴的时候,面对着顶头的大太阳不但不感觉难受,反而觉得舒爽极了,仿佛得到了重生一般!

    重生过后,我和小胡子的肚子又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我连忙问符亚炮有没有水喝?有没有东西吃?符亚炮摘下自己的水壶递给我,又拿出了几块牛肉干给了小胡子。我们俩可谓久旱逢甘霖,立刻就坐在地上猛喝猛吃起来,很快就把那一点点水和干粮都吃完了。虽然我们还是感觉又渴又饿,但总算肚子里有些存货了。

    墓穴外面是一大片林子,我便问符亚炮这是哪里?符亚炮答道:“狸子林!”

    哦,原来这个古墓就是之前熊哥提到过的,他曾带阿辉和阿文来探过的那个空墓!

    我又问符亚炮:“今天是十月几号了?”

    符亚炮却挠挠头道:“我一向都不怎么记公历的日子,忘了几号了!农历倒记得,是九月初八!”

    小胡子没好气地问道:“你就说跟我们分开几天了嘛?”

    符亚炮道:“五天了!”

    “啥?”

    我和小胡子顿时大吃一惊。我们俩居然在这个空墓里待了五天?外面的时间过得这么快吗?可是,五天的时间,我们俩居然没被渴死!

    我迟疑着又去问符亚炮:“那你还记得,你当时和我们是怎么分开的吗?”我们之前最后一次见到符亚炮的时候还在那个假定王墓里,他当时被鬼上了身,就不知道他本人的记忆还停留在哪一个阶段?

    符亚炮这时候的脸色就不太好了,哼哼道:“还不就是我给你们讲故事的那一个晚上!你们听完了故事就把我一个人抛下,自己偷偷跑去北峰找苗王墓了!”

    嗨!原来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那晚上呀!也不知道那帮傩将对他施了什么秘术,把他后面两天的记忆给洗掉了!这样算来,其实我和小胡子被丢到空墓里的时间也就是三天。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两天半。”我又看了看头顶上的太阳,心想道。我们被那帮傩将拖出定王墓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现在顶多是正午。在古墓里的时候我们过度焦虑,是会觉得时间变长了的。

    “你们又是怎么跑到那里面去的,还被人绑成这样?”这次轮到符亚炮发问了。

    “呃......”我被他问住了,不知道要不要如实回答他,便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小胡子。

    小胡子却表现得很自然,拍拍符亚炮没受伤的右边肩膀道:“唉,说来我们也是跟你一样也是被人抛弃的。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们跟着熊哥上了北峰,转来转去两三天都没有找到你说的那个苗王墓在哪里。本来熊哥跟我们谈好了的,找不到墓也要付给我们酬金。可结果他却翻脸不认人,把我们骗到这个空墓里来,趁我们不备偷袭我们,然后又把我们两个绑起来丢在棺材里等死。幸亏你来了,才把我们给救了,否则这个墓就变成我们俩的合葬墓了!”

    “哼!”符亚炮听了小胡子的话,也恨恨道:“那个熊哥真不是好东西!我问你们,我的肩膀也是他打伤的对不对?”

    我和小胡子对望了一眼,迟疑道:“对......原来你还记得这回事儿呀?”

    “是我们村长告诉我的!”符亚炮大声嚷嚷道,“村长上山打猎的时候,发现我一个人躺在山顶上,左边肩膀被打野猪用的铁尖尖给打穿了!你们说,我的**枪是被熊哥拿走的,这不是他打的还能是谁打的?”

    小胡子扁了扁嘴,点点头附和道:“没错,就是他打伤你的!”

    我听了他们俩的对话,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两个人虽然观点相同,却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符亚炮不知道我们还有很多的事情瞒着他,仍在叨叨地抱怨道:“我本来想去报警的,后来村长跟我说报警也没用,人都已经跑了!我们村长人好,又借给我一千块钱在家养伤,我想他说的也对,这才算了!”

    “那你今天怎么又跑到狸子林来了?又干嘛要钻这个空的古墓?”我问他。

    符亚炮道:“昨天早上有两个人来村子里找向导,说是想去狸子林里玩。村长就介绍给我,所以今天我才带他们过来的。我见那个男的有点想装逼,就忽悠他们进这个空墓里去玩,他也答应额外给我钱的,可惜被你们吓跑了!”

    小胡子又拍了拍符亚炮的肩膀,道:“没事!为了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我们给你双倍的钱!”

    按照符亚炮的说法,其实那位傩将首领还是不想弄死我们的,所以才借了有徒步驴友来找向导的机会,暗地里安排了符亚炮过来狸子林解救我们。他们好像也是算定了符亚炮会把人带进这个古墓里去,由此也可见这帮人对于符亚炮的控制已经是随心所欲,早把他的那点小心思全给摸透了。符亚炮不愧是他们的头号傀儡!又或者说是鱼钩,专门用来钓盗墓贼的!

    不管怎么说,我和小胡子死里逃生总是要感谢符亚炮的。不过,我们身上的手机钱包都放在背包里,而背包又被那帮傩将给拿走了,只好先哄着他,答应一回到镇上就给他转账过来。

    符亚炮又一路把我们带回了他家,伺候我们好吃好喝了一顿,才总算解了我们两人的饥渴。睡到第二天起来,符亚炮却从外面拿着两个背包进来问我们:“两位老板,这两个包是不是你们的?”

    我和小胡子一看,没错,正是我们俩的背包!

    我赶紧打开背包去检查,手机、钱包、锦囊、瓷瓶、符箓和衣物,尤其是那本百鬼图都在里面。小胡子那边也检查过了,所有东西都在。

    我问符亚炮:“这两个背包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符亚炮道:“今天早上村里有人刚从山里采草药回来,说发现了这两个包,问是不是我家里那两位客人掉的?我就拿来给你们看一下咯!”

    “是谁捡到的?”我这话刚问出口,就被小胡子拦住了。

    小胡子道:“不管是谁捡到的,都肯定是这个村的村民。亚炮,你们这儿的人很淳朴、很够朋友!来,我这里给你三千块钱,就当做是补偿给你的向导费、住宿费。还有这一千,是给那位村民的感谢费!”

    符亚炮接过了钱,高兴地合不拢嘴,还一个劲地点头道:“谢谢老板!谢谢老板!呃,感谢费我会帮你交给那个捡到包的人!”

    我在一旁嗤笑,心道:“你要真的愿意给,那才叫怪事儿了!”

    小胡子并不打算拆穿符亚炮的小心思,又道:“亚炮,你再帮我们去问问,村里这两天有没有人要去镇上的,我们想搭个便车。”

    符亚炮忙不迭地答应,又跑了出去找人。我和小胡子是坐熊哥的车来的,熊哥等人挂了,那辆车我们回来的时候也没看见,估计是被那帮傩将给黑吃黑了。这个村子偏僻,交通不便,只能是再通过符亚炮去想办法了。

    符亚炮的办事效率还挺高,当天下午就帮我们联系到了一辆运蔬菜水果的拖拉机。我和小胡子告别了符亚炮,坐着拖拉机前往附近的城镇。我坐在在拖拉机的车斗里,一路眺望渐行渐远的大王岭北峰,感慨万千。

    这次的大王岭之行,给我留下深刻教训的同时也增长了许多见识。尤其是在陷洞里对阵鬼兵和僵尸时的窘迫境地,让我蓦然察觉自己的阴功境界实在是太低了!目前我所掌握的术法、符箓也太少,若不是关键时刻身上带着苏老板的纸人纸马保命,估计我就只能留在那个苗王墓里当陪葬品了!

    平时在省城也好,在南亭也好,出去捉鬼的时候我身边都有小胡子和师父带着,并没有遭遇过多少危险,可这种好运气不会一直存在的。最近这一年多来,我只顾着挣钱交学费,对于阴功的修炼和各种法术的学习确实是严重忽略了,看来回去以后还是要多多加强修炼才行!

    我一路想着心事,一路颠簸,那辆拖拉机花了三个小时才终于到达了离大王岭最近的一个城镇。我和小胡子在那里休息一晚过后,第二天又转搭了长途班车,终于在十月十一日的下午才回到了省城。

    我灰头土脸地回到宿舍的时候,陆政、岳祥他们都大吃一惊,纷纷上来询问:“大哥,你这几天都跑到哪里去了?不上课连假也不请!”

    我也实在没办法跟他们解释,只好借口说跟朋友去乐西县山区徒步旅行时迷了路,所以耽误了回来的日期。随后,我还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找了班主任,跟他好好地解释了一番,并做了自我检讨。幸好之前我在新南华技校里的成绩良好,表现也不错,班主任也就没有太过于追究。

    韩婕那边也打了电话过来抱怨,问我为什么好几天都关机,不是说好了要给她一个“惊喜”的么?

    我苦笑,国庆节的“惊喜”我自己已经收到了,她的“惊喜”我却给错过了。还好韩婕也不是那种纠缠不清的小女生,我告诉她,我是跟小胡子去大王岭办事了,本来想赶在国庆结束之前回来的,结果碰到意外情况就给耽误了。手机关机也是因为在山里没电没信号所致。

    韩婕是知道我最近一直跟着小胡子出去兼职挣学费的,所以一听是这种事情,就不再多问了。我对她的通情达理表示非常的感激,并承诺下次一定给她补偿回来!

    不过说到钱这一点上,我和小胡子接了这次的私活儿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熊哥当初交来的两万块钱定金,除去给符亚炮的四千块和回程的旅费,小胡子按照之前的约定给了我六千块钱,好歹这几天的惊吓和劳累也算是没白受了!(未完待续)

171 厨艺比赛

    经过大王岭一行的惊吓后,我和小胡子都一致同意最近这段时间内要好好地休养一下,暂时不接任务了。小胡子为此还特意去找门内的长老请了假,回他老家探亲去了。我则安心留在省城上学,同时抓紧时间把之前欠下的阴功修炼进度恶补了一下。

    到了十月底的时候,某一天班主任下完课后突然点了我的名,让我到他办公室去一趟,说有话要跟我说。我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心里暗暗担心,以为还是因为上次我不假缺课的事情要找我补上“政治课”。结果我却发现是自己多虑了,谈话内容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原来,学校打算组织几名学生去参加一项小型的厨艺比赛,我由于在年级里学习成绩优异而被班主任推荐了上去,并且已经顺利地通过了校领导的批准入选了参赛名单!

    这让我感到万分荣幸,甚至有种激动想哭的感觉!从小到大,我以为只有那些学霸才有资格去参加这一类的竞赛、评比,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成为“优秀代表”!

    激动过后,班主任又告诉了我关于这项厨艺比赛的一些情况。主办方是一家酒楼,目的说起来也比较简单:酒楼老板的父亲要过七十大寿了,他是个孝子,同时也想给自己的酒楼打打广告,便出资举办了这次比赛。

    当然了,这次的比赛规模并不大,只邀请了省城比较出名的三所厨师学校的学生参加。比赛的项目分为冷盘、雕工和面点三个组别,每个学校各派三名学生参加,每组的第一名可以获得奖金一千元!

    其中面点组的比赛是压轴项目,由于主题是贺寿,所以这一组的作品几乎肯定是要蒸寿桃的了。我就是被分配到了面点组代表新南华技校参赛,所以难怪班主任会这么重视,还要先找我单独交待一下。我自然是信心满满,一口答应下来,说:“保证圆满完成任务!”

    报名的事情定好了之后,学校还专门安排了一位包老师来指导我准备参加比赛的作品。包老师是老资格了,以前也在一家大酒楼干过多年的面点师傅,后来因为年龄大了才应聘来新南华技校当老师。他的面点手艺确实是没的说的,可我总感觉他在辅导我的时候有点心不在焉。

    包老师跟我讨论过后,给我拟定的参赛作品创意就是《金童玉女齐贺寿》。简单来说,就是捏两个小面人抬着一个大寿桃,难度不算大,寓意却很好。寿桃我本来就会蒸,只是这次要蒸的寿桃得准备的更大更精致一些。面人我还不太会捏,包老师就手把手地教我。

    由于比赛时间已经确定,就在五天之后,所以包老师便利用晚上的课余时间来给我开小灶。他说我学的还挺快,有天赋。可我听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总感觉他话没说完,甚至有些意兴阑珊的样子。我也不太敢刨根问底,猜想包老师可能是因为学校临时给他加派了这个指导我的任务而感到不快。毕竟我还有奖金可以争取,却没听说带队的老师也有奖励的。

    不管怎么说,我连着学了几天,总算是把这个《金童玉女齐贺寿》的作品练得相当熟练了。尤其是两个小面人,我自认为还是捏得挺惟妙惟肖的。

    比赛的具体时间定在了本周日的晚上六点,周六的时候本来包老师跟我约好了上午再辅导我一次,可临时又改了时间,说晚上才有空了。我没办法,只好也临时改变我的周末计划,打电话给韩婕告诉她晚上的约会可能要泡汤,并问她白天有没有空。

    可韩婕却道:“我白天还有事要忙!学生会的领导也是临时给我安排了任务,得排练。”

    我问她:“那周日白天呢?”

    韩婕道:“也要排练!明天晚上我就要登台了,所以这两天都没空!”

    我十分不满地挂掉了电话,心想:“这下可好,这个周末又白瞎了!”

    既然小灶不开了,约会也泡汤了,我总得找点事情做吧。可白天没法修炼阴功,宿舍里其他人都出去了,最近就连陆政和岳祥这两个小子也开始找到了目标,开始追女仔了!

    我想来想去,却终于想到了一个人。“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早该去找他了!”我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随即便出了学校,骑着小电驴往市区而去。

    再一次来到曹氏祖祠前,我又见到了那位沉默寡言的曹大姑。她依旧闲坐在门口嗑瓜子,对我的到来完全没有反应。我也不好去问她,就直接拿出手机来给苏老板打了电话。

    苏老板听说我来找他了,似乎很高兴。不过他说曹氏祖祠里不方便说话,就教我转过了两条巷子,去到了他租房的地方。

    苏老板一见到我,又是标志性的熊抱,我对他的热情表达方式也总算是习以为常了。我这次来是有私心的,所以还特意买了点水果来看他。苏老板更高兴了,说:“从来没人带水果来看望过我,你小子真有心!”

    我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顺便打量了一下苏老板租的房子。他租的只是个单间,带阳台的,有独立厨房和卫生间,对于一个单身汉来说也足够了。不过,我还是觉得开着铺面的苏老板才像是个“苏老板”,现在的他我总感觉落魄了些。

    闲聊了一会儿,苏老板便问我:“你今天来,不单单只是来看望我的吧?”

    我脸红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的小心思这么快就被他看穿了。我道:“我前段时间遇到了点麻烦,就把你送给我的那对纸人纸马给用掉了!所以,今天就想厚着脸皮再来跟你讨一对。”

    “怎么用掉的?”苏老板很随意地问。

    可这个问题却把我给问住了,我支支吾吾地答不出来。

    苏老板大腿一拍,眼睛一瞪,道:“别瞒我了!我知道你最近老是跟玉簪门的何立平混在一起,对吧?”

    我很吃惊,赶紧问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苏老板道:“我刚到这儿的时候,你在电话里跟我说你来找过曹大姑,我有一次跟她闲聊,就随口问过这事儿。曹大姑说你们那次跑来是找她买令牌,我当时就觉得很不对劲!因为你师父跟我说过,他已经写信给元宝门的唐老锅,让唐老锅介绍你进西岭鬼市去打工,按道理你不应该还需要再来找曹大姑买令牌的。所以你还是老实交代吧,最近你都跟着何立平干嘛呢?”

    我见这事已经瞒不住了,便只好向苏老板坦白,告诉他最近半年我都跟着小胡子干兼职做任务。但主要就是跟我在南亭县跟着我师父时一样,捉捉鬼,驱驱邪而已。目的还是为了挣学费,而纸人纸马也是在做任务的时候用掉的。

    当然,在大王岭发生的事情我实在是不敢跟他讲。那也是我和小胡子一致同意要保密的事情,打算让这件事永远烂在肚子里。

    苏老板听完,扁起嘴巴摇了摇头,道:“你师父肯定很不高兴你跟何立平走得太近的,你知道他一向不太喜欢道门的人!”

    “苏老板,你可别告诉我师父!”我急忙央求道。

    “晚了!”苏老板耸了耸肩膀,道:“前几天他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已经说漏嘴了!你还是等下次回南亭的时候,再好好跟他交代这个问题吧!”

    我很无奈地挠挠头,心想:以我师父那种老顽固的性子,这个问题可真不好交代!

    不过,这事也不能怪苏老板。说来说去,都怪我自己嘴巴没把严,把见过曹大姑的事儿顺口就说了。唉,我师父知道就知道了吧!也没啥大不了的!

    想到这儿,我便岔开了话题,又缠着苏老板要纸傀。苏老板道:“你想的倒轻巧!那对纸人纸马是我特制的,用的符纸很特别,所以威力才比较大。我这里已经没有那种符纸了,要给也只能先给你两个低阶的带着防身。等我托人弄到符纸了再给你折一对,下次来给你!”

    哦,原来是特制的,怪不得那对纸人纸马那么厉害!

    我又问苏老板:“这种符纸贵不贵,要不要我掏钱,你帮我多买一些?”

    苏老板用很奇怪地眼神看了我一眼,反问道:“你现在很有钱么?”

    我又被问住了,喏喏着说:“不是,我就怕害你破费了......”

    苏老板摆摆手道:“你还把我当外人呐?一对纸傀而已!我一个单身汉,没儿没女的,我看你就像我的子侄一样,这点钱还需要你来给我?”

    我一听他这么说,顿时就感觉很暖心。苏老板真是个好人!其实我师父对我也是如此,不过他是面冷心热,从来不说这种掏心窝子的话。

    苏老板说了便做,立马拿出符纸来给我折纸人。他现在用的这种符纸就是我们平时所用的普通符纸,折出来的就是最低阶的纸傀,估计一个纸傀能对付得了一只鬼就不错了。可就是这样的低阶纸傀,我自己还折不出来,因为我不懂纸傀门的牵偶术,即使折得像模像样也只是折纸,压根就动不了。(未完待续)

172 同桌的你

    我趁着周六没事的时候去找了一趟苏老板。本来只是打算向他再讨一对纸人纸马的,却反被他套出了我最近一直在跟着小胡子混的隐瞒事实。不过,苏老板还是很热心地要教我折纸,我也在用心地学。以前我学过的好久不练都生疏了,没办法又得重新练。

    就这样,我在苏老板那儿一直待到了下午。到了饭点,苏老板还想留我下来吃晚饭,我这才想起来还要回去跟包老师学面点,只好婉拒了。

    临走时,苏老板给了我几个普通的纸人,道:“这些你就暂时凑合着用吧,下星期再过来找我。”

    我道了谢,然后又匆匆忙忙地赶回了学校去找包老师,饭都没吃就接着学捏面人。包老师的兴致依然缺缺,越临近比赛他就越像是应付了事。可我也不敢抱怨啊!

    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我和其他两位参赛的同学以及带队的老师一起坐车去参加比赛。虽然只是一个小型的厨艺比赛,但我们这三个被选上的学生代表都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比赛,显得很兴奋,一路上叽里呱啦地讨论个不停。大家似乎都显得信心十足,仿佛三项第一我们都拿定了。

    这时,另外一位带队老师转头去问包老师:“包老师,这次的比赛你怎么看?”

    包老师面无表情地道:“没什么可看的......”

    “为什么这么说?”那位老师惊讶道,“您不是经常给这一类比赛当评委吗,应该是比较清楚另外两所学校的情况吧?”

    “对呀,包老师,跟我们说说,我们的对手实力怎么样?”另外两位参赛学生也好奇地打听道。看来,除了我对包老师的消极态度已经有所洞悉外,其他人还不甚了解。

    包老师终于不耐烦了,皱眉道:“另外两所参赛的学校都是专门的厨师学校。不像我们新南华,厨师班只是其中一个专业而已。你们呀,尽力就好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讽刺我们是杂牌军?这么说,他就是非常不看好我们咯!

    大家伙儿刚刚才涌起的兴奋劲头一下子就被包老师这句话给打击下去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另一位带队老师见此也颇为不满,但也没有去跟包老师争论,一车人就这样闷闷不乐地到了比赛场地。

    承办这次比赛的酒楼叫“鸿发酒楼”,在省城也算是档次比较高的酒楼了。这里一般都是以接办婚宴为主,我还一次都没来过呢。酒楼里的装修很豪华,是传统的中式风格,雕梁画栋,古风雅韵。比赛或者说寿宴就在最大的一个宴会厅里举行,舞台已经布好,酒席也已摆好。今晚是先举办厨艺比赛,再办寿宴。

    可就在我四处转悠,上下打量,满足新鲜好奇心的时候,居然在舞台后面看到了韩婕!

    “翟自胜!”

    我还没喊她呢,韩婕也发现我了,先叫出了我的名字。她今晚穿着一身典雅的蓝色长裙,还化了妆,就连我也从来没见她这么正式地打扮过呢!

    “你来这里做什么?”我走过去很惊讶地问道。

    “我来当主持人呀!”

    “主持人?”

    “对呀!我不是跟你说过,这两天要排练,就是为了来主持这个厨艺比赛的!”

    我哭笑不得,埋怨道:“那你怎么不先告诉我,害得我还郁闷了两天!”

    韩婕叉起腰嗔道:“我还想问你呢,你来参加这项比赛为什么也不先跟我说?”

    我辩解道:“我本来是想在昨天见面的时候跟你说的,可临时就没空了!”

    “那也不能怪我呀,我也想不到你会来参赛!”韩婕摊手道。

    原来,今晚过大寿的这位老爷子同时也是广南大学的一位老教授,还是前任校长。广南大学的校领导受他所托,便安排学生会选派两个代表来主持这次的比赛,而韩婕是其中之一。由于筹办仓促,我和韩婕都是临时才得到通知,因此就没有来得及互相通气。

    解开了误会,韩婕变得兴奋起来,对我道:“那你一定要加油哦!争取拿个第一回来!当时候我就喊你‘厨神’!”

    “好!”我笑着拍拍胸脯,一口答应了下来。能在自己心爱的女孩面前表现表现,我自然是很高兴的。有韩婕做我的现场头号女粉丝,我一定要赢!

    可刚打完“强心剂”,下一秒钟我的心情立刻就变得不美丽了。

    “韩婕!要开始准备登台了!”

    远处有人在喊韩婕的名字,催促她过去。我顺着声音看去,发现说话的人居然就是上次想泡韩婕的那个金丝眼镜男:韦子轩!

    韩婕回头应了一声,最后又冲我做了个“加油”的手势,便匆匆地跑了过去。闹了半天,和韩婕搭档的另一个主持人竟然就是韦子轩。他刚才应该早就看见我,却一直躲得远远的,估计还是为了避免难堪。我朝他瞪起眼睛,咬牙切齿。韦子轩的目光则闪烁不定,不敢跟我对视。

    韩婕和韦子轩,两人都穿着正式的晚礼服,一人拿着一支话筒就并肩走上了舞台。一个文质彬彬,一个自信优雅,男俊女美,他们俩站在一起居然看起来还很搭配。这时,台下的嘉宾很适时地爆发出了一阵鼓掌声。虽然这鼓掌声很可能只是礼貌性的,但还是让我感觉很不爽!

    “各位亲朋、各位好友、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晚上好!”

    “金秋十月,硕果累累!不老松下,高朋满座!在这个美好的日子里,我们欢聚一堂,共同庆祝许朝良老先生的七十华诞!”

    “首先就让我们一起祝愿许老:福如东海,日月昌明!寿比南山,天伦永享!”

    随着韩婕和韦子轩的一段开场祝词说完,台下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随后,韩婕请了老寿星的儿子,也就是鸿发酒楼的老板上台讲话。许老板便简单介绍了一下厨艺比赛的几位评委和比赛流程。其中,面点组的比赛果然是压轴项目,而且还会请老寿星亲自上台点评,这让我又平添了不少压力。介绍完了之后,许老板宣布:比赛正式开始!

    率先上台的是参加冷盘项目比赛的三位选手,接着第二项是比雕工,最后才是我将要参加的面点组比赛。不过,由于面点组除了需要和面、捏造型外,还要上蒸炉去蒸,所以此时,实际上我们这一组也已经开始动手准备了。

    韩婕和韦子轩搭档主持这个意外情况严重地影响到了我的心情。我一边妒意十足地盯着台上他们俩的一举一动,一边手里心不在焉地捏着面人。捏了一会儿,我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手上不自觉地用力过猛,已经生生地把一个本应胖嘟嘟的面娃娃给捏成了“瘦竹竿”!

    我懊恼地把捏到一半的面人丢到一边,又抓了一团面过来重新捏。为了不再走神,我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到了别的地方,去偷看两位对手的准备情况。可不看不知道,一看就真的吓一跳!

    我的这两位对手果然实力都很强,而且准备很充分。其中一位手速特别快,手上的技巧也很娴熟。他准备的作品是一盘三层的立体寿桃,基本造型就是底下一堆小桃子簇拥着一个超大寿桃,取的应该是“多福多寿”的寓意。光看这寿桃的数量,就够吓人的了,而且就这一会儿的工夫,他便已经完成了一半的进度,。

    另外一位则走的是精细风格。他的寿桃只捏了一个,还是平面的,但上面写了“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几个漂亮的艺术字。寿桃旁边还捏了一个白胡子高额头的寿星公,姿态雍容、面相慈祥,栩栩如生。侦查到这儿,我再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正在捏的两个小面人,唉,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怪不得之前包老师就不看好我们,和人家术业有专攻的选手一比较,我这个临时抱佛脚的作品确实有点拿不出手,甚至都上不了台面!

    我又抬头去看了看台上的韩婕和韦子轩,咬咬牙心想:比赛可以输,但人不能丢!绝对不可以让那个家伙看我的笑话,让韩婕失望!

    于是,我便临时决定改变战术,自己重新设计一个别出心裁的作品来,另辟蹊径。我估计这个b计划作品是不太可能赢得了比赛的,但这就叫弃卒保车,或者说,是“弃奖金保美人”了!

    很快,前面的两项冷盘和雕工都比完了,新南华技校的选手几乎都是表现最差的那一个。而面点组的作品也已经全部出笼,由工作人员端上台摆好,仍用蒸笼盖盖着,待会儿再一一揭晓。我和另外两位选手也跟着上台,分别站在了自己的作品后面。

    这时,韩婕和韦子轩便按照事先安排好的流程请老寿星上台点评。在一片热烈的掌声当中,七十岁的许教授拄着拐杖上了台,韩婕赶紧上前搀扶。老爷子动作有些迟缓了,但今晚的精神还是不错,不停地向大家挥手致意。

    他先走到了第一个参赛作品面前,韦子轩则很讨巧地抢上前去掀开了笼盖。盖子一开,台上台下便是一片喝彩声。

    “好好好!”许教授连声道。他很赞许地点了点头:“好手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捏好了这么多个寿桃,而且还是三层的,太难得了!”

    那位选手很满意老爷子对他的称赞,又说了几句恭维的话。韩婕还没说什么呢,韦子轩就开始吹捧起来,简直把这个作品都**上了天。我自然明白他的套路,前面把我的对手先夸上一顿,到了我这儿估计就不会这么热情了。

    第二位选手的作品一亮相,立刻又引来了一阵惊叹声。我刚才偷看的时候,他的作品还有些细节还没有处理完毕,现在的成品果然更加惊艳,就连我自己都钦佩不已。

    “真精致!”许教授忍不住就伸手过去摸了摸,感叹道。他看完了作品,又去问那位选手:“我听我儿子说,你是面人张的学生?”

    “是的。我在他老人家门下学艺已经三年了!”那选手很恭敬地回答。

    “嗯,真不愧是名师出高徒呀!不错!不错!”许教授也不禁给他鼓起掌来。

    韦子轩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又把这个作品夸赞得天花乱坠。不过人家的作品确实精巧,再怎么夸也是不为过的。

    终于轮到许教授来点评我的作品了。韦子轩看到我还是有一些紧张的,掀笼盖的手似乎还抖了一下。韩婕偷偷地冲我笑,我则回了她一个调皮的眼色。可当我面前的笼盖一开,所有人都愣了!我临时修改的作品里居然连一个寿桃都没有!

    “这......这是什么个寓意呀?”许教授非常吃惊地问我道。

    我保留了a计划当中的两个小面人,但去掉了寿桃,增加了一张桌子。这个改变一点难度都没有,但主题却全然变了,最后的成品里只是一男一女两个小娃娃眯着笑脸,齐齐坐在一张桌子前读书。虽说这个作品的手工不够精妙,但也不失为可爱、萌萌哒!

    我笑着解释道:“这个作品的名字就叫‘同桌的你’!”

    “同桌的你?”许教授还是一副很诧异的神情。

    “老爷子您是广南大学的教授、校长,为人师表,教书育人几十年,我觉得这才是老爷子这辈子最大的功绩。”我突然觉得自己拍马屁也是挺有天赋的,“所以我就捏了这个‘同桌的你’,比喻老爷子育才无数、桃李满天下!”

    我拍了这么一通马屁,其实只是个幌子。既然是面点组的比赛,也没有硬性规定非得要捏寿桃,我就模拟了在高三时韩婕给我补课的情景,捏了这么一个“同桌的你”。这个作品压根就不是捏给许教授看的,而是捏给韩婕看的。我的用意很明显,就是想在这个隆重的场合给她一个惊喜,勾起我们俩在一起时共同的美好回忆!

    许教授看着我的作品,沉默了半晌,面色却渐渐变得黯淡起来。他突然对我道:“你这两个小娃娃捏的好哇!”

    我愣了一下:他这是在夸我吗?

    “唉......”许教授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镜,感叹道:“我的老伴,就是我的大学同学。想当年,我们俩也是曾像这样并排坐着,一起读书,一起堕入爱河。后来,我们两个人相知相伴了半个世纪,伉俪情深,可惜呀!她前年就先我一步走了......”

    韩婕见许教授触景生情,便在一旁安慰,韦子轩则似乎有些幸灾乐祸。老实说,我的战略目的是达到了,但如果误打误撞真的在这一席寿宴上戳到了老寿星的伤心事,那我也肯定是罪过了!

    可就在我忐忑不安之时,许教授却笑了起来,大声道:“小伙子,你让我回忆起了我和我爱人年轻时候的开心日子!不错!不错!有新意,我喜欢!哈哈哈哈!”

    听到老寿星都这么说了,大家伙儿也终于放下心来,然后再次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我暗地里松了一口气,这事儿居然就这么惊险地胡混过关了!

    韩婕含笑看着我,眼眸流转,似乎也明白了我的真正心意。但她还是保持表面平静,将许教授扶下了舞台,继续主持。韦子轩则是自己给自己挖坑,既然老寿星都夸了我,他少不得总要说两句场面话表扬表扬我的。我就站在一旁,得意洋洋地看着他言不由衷的样子,感觉特爽。

    下了台,我坐到包老师的身边。他很惊讶地问我:“你干嘛临时改了作品?”

    我耸了耸肩膀,道:“反正也赢不了,搏一搏呗!”

    包老师苦笑,道:“算你小子运气好,不然今天我们新南华就丢脸丢到家了!”

    我也苦笑,对他道:“包老师,你之前本就不看好我们。既然都是丢脸,怎么丢又有什么所谓呢?”

    包老师摇了摇头,对我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痞子精神”表示无语。

    经过几位评委的评分,结果揭晓。虽然许教授老爷子说很喜欢我的作品,可惜他不是评委,最后还是面人张的学生众望所归地拿了第一。我没有得到奖金,今晚过来就只是蹭了一顿酒席而已。

    寿宴结束后,我跑去找韩婕。韦子轩也在那儿呢,但是他怕见我,便很知趣地借口走了。韩婕看着我,打趣道:“同桌的你?你的同桌不是区东么?”

    “切!”我道:“区东那个粗人只会打架,他会读书吗?我也只有和你坐一起的时候,才真正像个读书的学生!”

    韩婕正色道:“其实,许老爷子真的很喜欢你的作品。刚才我还看见他悄悄地抹眼泪了!”

    我摊开双手,叹道:“可惜,他喜欢并不代表评委也喜欢。我这次参赛可是连一个安慰奖都没捞到!”

    韩婕听了便笑,而且是很妩媚的那种笑。她走过来亲昵地搂住我脖子,轻声道:“那你就把我带走吧,我今晚就是你的安慰奖!”(未完待续)

173 螟蛉子

    不论做什么事,人生的第一次总是缺乏经验,笨手笨脚,失误频频,搞不好还会闹出笑话。但到了第二次就不同了,一切仿佛都会变得顺其自然,水到渠成。我和韩婕两个人的“爱情奖励”比第一次时配合更加默契,也更富有激情,不停地碰撞出爱的火花。翻云覆雨,颠鸾倒凤,几乎又是一夜无眠。

    我承认,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偶尔会有这样的毛病:人生得意须尽欢,情场快活必吹嘘!

    我再次电联油炸鬼,向他汇报战果。开学之后,油炸鬼和李丹又处于分隔两地的状态,自然是不可能在此时有所突破的。他恨得牙痒痒,一直在骂我:“牛腩胜,你这就是小人得志!我已经吃了你三年的狗粮了,你能不能积点口德?”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突然觉得自己挺过分的,虽然在他面前炫耀的感觉一直很爽,而且一直炫耀一直爽。不过算了,我也不揶揄他了,反过来鼓励他,甚至还传授了一些“成功经验”。油炸鬼转怒为喜,在电话里立马改口叫“哥”,求我给他多讲讲“细节”。

    细节?

    “滚!”我骂道。得意一下便行了,难道还要我真的给他详细描述具体的动作、招式么?

    事实证明,正常、健康的sex关系,确实能让人感觉到身心欢愉。随后的几天里,不论是在洗澡、骑电驴的时候,还是在去打饭的路上,我总是不自觉地就吹起口哨、哼起歌来。

    “若是什么时候能将这种偶然性的奖励,变成经常性的奖励就好了!”我心里美滋滋地想道。

    一个星期之后,苏老板给我打来了电话,说纸傀已经制好了,让我过去取。喜事连连,我自然是很开心的,欣然地跳上了小电驴,径直前往东城区。

    这次苏老板给我折好的是两只纸狮子。我问他为什么不给我折纸人纸马了?他道:“你上次跟我说纸人纸马的威力太大了,你收不住,便误杀了几十只鬼。虽然你当时是为了保命,但终究也是罪过一件。不过错不在你,而在我。我这次给你折两只狮子,就是为了你便于控制。”

    “如何控制?”我好奇问道。

    “很简单!”苏老板教给我一个口诀,念完后便可以通过吹口哨来控制纸狮子的进退。虽然这还是一个很基本的操控法术,但也差不多够用了。

    不过,我这时候又起了“贪念”。既然苏老板愿意主动教我操控纸傀的法术,我何不趁此机会再求他教我真正的牵偶术呢?

    于是,我便涎着脸,得寸进尺地缠住苏老板,不停地给他说好话,拍马屁。苏老板一开始还严词拒绝,后面态度也变得松动了一些。他对我道:“这牵偶术毕竟是我们纸傀门的门内功法,密不外传的,只能传授给门徒和后人!”

    我一听,就见缝插针道:“苏老板你上次不是才说,我像你的子侄一样么?这也可以算是后人呀!”

    “那还是有分别的,毕竟我们俩之间并不是真的有血缘关系!”苏老板还是摇头。

    “必须要有血缘关系吗?我认你当叔叔不就行了,要不然你认我做义子!”我为了求功法,真的是连脸皮都不要了!

    苏老板听了我这句话,却似乎心动了。他沉吟了一会儿,又问我是不是说的真心话?我自然是给了他肯定的回答啦!

    苏老板突然脸色变得很严肃,对我道:“我问你这话可不是随便问问,你也不能随随便便就答应我。你要认我这个长辈,并不单单只是口头上喊一喊就完了,是要能写上族谱的那种!”

    “上族谱?”他这话就真的把我吓了一跳。我连忙摇头道:“那恐怕就真的不行了!我的名字已经写在翟氏族谱上了,可不敢又改姓苏!”

    “不是这个意思!”苏老板解释道,“我不要求你改姓,我只希望你的孩子跟我姓就行了!”

    可他的解释却搞得我更懵了,“啥意思,我的孩子?”

    苏老板耐心地跟我解释,说他们苏氏家族很循旧,非常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一套封建思想。他今年已经四十九了,一直单身,连个老婆都没有,子嗣估计很难再有了。但在古时,无后之人遇到这种情况一般都会抚养一个螟蛉子以继香火。

    “啥叫螟蛉子?”

    “就是过继来的儿子!”

    “哦!”我似乎有些明白了,惊问道:“苏老板,你的意思是让我以后生了儿子就过继给你?”

    “第二个!第二个儿子才需要过继给我!”苏老板又连忙澄清道,“一般长子是要继承本家香火的,次子才可以过继给别人。而且,他并不需要真的跟着我生活,只需要你给他取个苏姓的名字,我拿回去上族谱就行。”

    苏老板顿了顿,又很不自然地加了一句:“另外,我百年之后,你让他给我送送终吧......”

    我终于总算是听明白苏老板的意思了,但同时也不由得对他产生同情。虽然我还是不太赞同他们这种顽固的守旧思想,但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后事都找不出人来帮他操办,无疑也是一种极大的悲哀!

    我用力一拍自己的胸脯,对苏老板正色道:“我翟自胜在此郑重承诺:自愿将次子改姓苏,以感谢您对我的恩德!如果我实在生不出第二个儿子,那我自己就来当孝子贤孙给您送终!”

    虽然这话对于普通人来说,听着不太吉利,但对于我们阴修来说,死就是生的延续,根本就没有什么可避讳的!

    苏老板很高兴,一张圆脸笑得如弥勒佛一样,光秃秃的脑门上也锃亮锃亮的,仿佛终于放下了压在他心底最重的一块石头。

    我刚才的誓言确实出自本心,至于能不能生出第二个儿子?又跟谁生?我这时候还懒得去考虑。当然,最佳人选肯定就是韩婕啦!

    嗨,大不了以后多生几个呗!(未完待续)

174 “麻烦”的任务

    小胡子终于休完假从老家回来了,但同时却带回来了一个坏消息。

    “我又接到一件相当麻烦的差事。”他很无奈地打电话通知我,“因为休假,这个月我一次任务都还没有完成,这件麻烦差事又没人愿意接,所以门里就硬派给了我。”

    我叹了一口气,问道:“这次我们又要准备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要去几天?时间长了我还得请假呢!”

    “就在省城,不需要出差!”

    我愣了:“那是怎么个麻烦法?”

    “嘿嘿!”小胡子的语气突然变了,贱贱地笑道:“小翟你去过夜总会吗?这次我带你去见识见识,怎么样?”

    我心里“咯噔”吓一跳,忙道:“别开玩笑!我可是思想健康心灵纯洁已经有固定女朋友了的专情少男!”

    “你以为我想啊?”小胡子在那边也哇哇叫道:“我可也是意志坚定一心向道已经受戒出家了的道门修士!”

    “去你的吧!”我笑骂道。说真的,就小胡子平时那副吊儿郎当、不正不经的样子,哪里像出家人了?

    不过开玩笑归开玩笑,既然已经接了这个任务,想推也推不掉,酬金也不错,那就去做吧!况且,咳咳,对于某种神秘的灰色行业,我还是禁不住想去了解一二的......

    这次任务的委托人姓林,是省城一家夜总会的老板,小胡子在电话里便喊他林总。林总平时都不在店里,这种事估计他也不太方便出面,就安排了另外一位姓张的带班经理来接待我们。张经理事先又跟小胡子通了电话,约了我们晚上九点钟到店里去找他。他说,“麻烦事”就发生在夜总会里。

    那家夜总会叫“丽都娱乐会所”,就坐落在市中心的闹市区,门面挺大,二楼、三楼都有包厢。二楼大厅里还有一个外场舞池。我和小胡子上去的时候,舞池内的低音炮音响里发出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节奏劲爆。伴随着音乐,几位美女正在台上跳辣舞,底下的观众则是口哨声一片,夹杂着不少污言秽语,让人听了不免耳朵受罪。此时正是夜生活的黄金时段,客人也已经来了不少,每个男人身边都大多伴着一位浓妆艳抹的女人。天花板上彩灯流转,颜色变幻,下面的男男女女觥筹交错,语言暧昧,这家夜总会的生意居然还挺火爆,实在看不出像是正在闹鬼的样子。我和小胡子从人群当中穿梭而过时,显得格格不入,都感觉挺别扭的,看来这种场合确实不适合我们。

    我们俩最后是在张经理的办公室里和他见了面。张经理看起来反倒是文质彬彬的一个人,脸型有些消瘦,岁数也不大,应该还不到四十。握手坐定之后,我和小胡子便单刀直入,问起林总委托的事情来。

    张经理脸色不太好,有些苍白,也不知道是最近生病了,还是被这事儿给闹的。因为他一开口说的便是一件很晦气的事情:“前天晚上,我们这里死了一位‘小妹’,呃,就是一位坐台小姐。她是在包厢里上吊自杀死的。她生前在店里就有点不太正常,喜欢跟客人拼酒,要不就是自己找酒喝,喝多了就疯疯癫癫的。不过,因为她平时也特别放得开,还是有不少客人喜欢点她去陪酒。那晚上,据说她又喝了很多酒,在包厢里哭哭闹闹的,等到别人都走了,她自己就在包厢里用围巾上了吊,所以谁也不知道她自杀的原因是什么?但不管怎么说,林总觉得店里发生这种事情不吉利,第二天就让人请了几位道士来做法事。”

    “也是我们接的。”小胡子突然插嘴,对我道:“我问过来做法事的道友了,没有问题。”

    我朝他点点头,又继续听张经理介绍情况。

    “可这事儿刚过去才一天,昨天晚上我们这儿又死了一个人!”张经理自己说着,好像把自己也给吓到了,脸色愈加苍白,手也微微抖了起来。“这次死的是我们的保安队长,也是上吊自杀死的!”

    “在哪里自杀的?”我问。

    “在他自己的办公室里。”

    “他留了遗书没有?”

    “没有。”

    “谁第一个发现的?”

    “我发现的......”

    “报警了没有?”

    “没有......”

    “前一晚上也没有报警?”

    “也没有......”

    小胡子听到这里就皱起了眉头,道:“你们死了人也不报警,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张经理则显得很无奈,解释道:“我们开门做夜总会这种生意的,打的就是擦边球,一般都不想去招惹j察。j察一上门,客人就不想来,我们的生意就要大受影响。再说,反正他们两个都是自杀,又不是凶杀案。林总的意思,就是跟家属商量好,多给一点丧葬费,让他们把人领回去好好料理后事就行了!”

    “那家属怎么说?”我问道。

    “他们收了钱,就把人抬回去了,都没闹。”

    小胡子还是不满意,继续追问道:“你们怎么就知道他们两个肯定是自杀的呢?”

    张经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连嘴唇也开始发抖。他颤声道:“昨天保安队长死的时候我在。当时有一个包厢里的客人喝醉了酒要打架,我就打电话给他,让他带人去处理。可是电话打了几遍他都不接,我就自己跑过去保安办公室找他,结果却发现他已经上吊了......”

    张经理说着,便拿出了他的手机,问我们道:“当时我留了个心眼,毕竟是我第一个发现他的,也害怕以后说不清楚,所以就偷偷地拿手机拍了照片。你们要不要看?”

    “看!”我和小胡子齐声道。死人照片或许别人不敢看,我们却见得多了。

    张经理的手机果然存着好几张当时在现场拍摄的死者照片,其中第一张直接上来就是“恐怖镜头”。只见照片里,一名穿保安服的大汉歪着脖子吊在了中央空调的出风口下面,眼珠子凸出,舌头伸出老长,脸色被憋成了黑紫色。吊着死者的是一根黑色的皮带,看起来很结实,吊着这么重的一个人居然也没断。皮带穿过出风口的栅杆再扣上,形成一个圈,死者的脖子就挂在皮带圈上面。那应该是保安队长自己的皮带,因为他的裤腰上是空的,没系腰带,裤子还因此有些滑落,露出一截内裤的裤头。后面几张照片则是已经把尸体放下来后躺在地板上的情景,死者脖子的部位还拍了几张特写,可以很清晰地看见咽喉处有很明显的勒痕。

    仔细研究完了照片,我便问小胡子他对此有什么看法?

    小胡子道:“从这照片上来看,确实像是自杀。你看,皮带只是简简单单地系了一个活圈,如果不是自愿把脖子挂在上面,是吊不死人的。而且你再注意看,照片上死者只有脖子前面的咽喉部位有勒痕,后面就没有。假如他是被人用皮带勒死,那脖子后面的皮肤也应该会留下勒痕的!”

    小胡子这么一解释,我也觉得挺合理的。他经常跟我吹牛逼,说以前他曾跟刑警队有过一段时间的配合,专门调查一些灵异事件,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偷学了一些刑侦技术和经验。

    小胡子又问张经理:“保安队长平时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会可能导致他突然自杀?”

    张经理道:“这个我们也都找人问过了,他的同事、手下和家属都说他平时表现很正常,不像是个想要自杀的人。但唯一能扯得上边的可能性,就是前一晚那位小妹死的时候,是他第一个发现的......”

    张经理说到这里,又不自觉地抖了起来。很显然,昨晚保安队长的尸体又是他第一个发现的,他肯定担心这种诡异的事情又会继续延续到他自己的身上。

    我见他似乎有点过分担忧了,就安慰了他两句,然后指着手机里的照片问:“那位‘小妹’死的时候你有没有拍现场照片?”

    “没有。”张经理却摇摇头,道:“那天刚好我休息,不在店里。我也是事后听保安队长告诉我才知道的。”

    “保安队长有没有拍?”

    “我问过他了,他说这种照片晦气,就没有拍。”

    “后面小妹的尸体又是怎么处理了?”

    “也是联系家属来领回去了。”

    “她的家属住在哪里?”

    “我不知道。”

    “联系方式呢?”

    “我也不知道,是保安队长负责联系的”

    “保安队长的手机呢?”

    “不知道,应该是家属拿走了吧。”

    问到这里,小胡子突然有些愠怒,斥道:“一问三不知,你们对待这种事情未免也太儿戏了吧?毕竟现在已经是死了两条人命了!”

    张经理没有搭腔,耷拉着脸,嘴唇紧闭。看样子他也很无奈,这种事情他可能也做不了决定,否则也不会是这么忧心忡忡的样子。我见他如此,便走过去劝小胡子,拉着他出了办公室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做。(未完待续)

175 无福消受

    “如果能排除他杀的情况,我觉得很可能是吊死鬼在这里面作祟。”我猜测道。

    小胡子点点头,表示同意我的看法。但他又道:“一般吊死鬼很少会在这种活人聚集,阳气充足的地方活动。而且我的同门道友在做法事的时候也已经很仔细地检查过这栋楼了,并没有发现不干净的东西。”

    我道:“那也就是说,这鬼很可能是从外面进来的。”

    “嗯。”小胡子沉吟道:“这个夜总会只有晚上才营业,又是连续两天作案,它或许是跟着某一个员工来上班的时候混进来的!”

    “对,有这个可能!”我赞同道,“看来我们得找所有的员工挨个来调查一下。另外,如果我们要想捉住它,还得掌握它作案的时间规律。”

    “嗯,这个可以再去详细问一下张经理。”说罢,小胡子又推门进去。

    张经理听了小胡子的问题,回答道:“据我所知,事发时间都在晚上十二点到凌晨一点左右。我们这里营业到两点钟就打烊了,后面都没人了。”

    “你们这里员工有多少个?”我问道。

    “经理和妈咪一共六个,保安十五个,服务员五十几个,最后就是那些坐台的小妹。但是她们每天来的人数都不确定,一百到一百五十个之间吧!”

    “这么多人?”我咋舌道。

    “能把这些人都叫来让我们见一见吗?”小胡子问道。谈是谈不完的了,挨个见上一面还是可以的。

    但张经理依然面露难色,苦笑道:“我们现在正是营业的高峰期,所有人都上岗了,实在是不方便把他们再全部叫过来的。”

    小胡子很不高兴,直言道:“你们林总把我们请来,你却找借口推三阻四的,这让我们怎么调查?”

    张经理连忙道歉,道:“要不这样吧,二位,保安和服务员实在是没办法都叫过来的了。但是小妹还是有很多位在公主房里等着,要不你们先看看她们?”

    我和小胡子一听,都表示同意,毕竟小妹的人数是最多的,

    张经理又赔笑道:“林总说了,要我全力配合你们。这样好不好,我给你们开一个免费包厢,再安排妈咪带小妹过去让二位过过眼。如果有看上眼的,就安排两位美女给你们作陪。另外,想喝什么酒都随意,就算在店里的账上!”

    “这样不好吧!”我和小胡子齐声拒绝道。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张经理道,“放心,我们这里是正规的夜总会,没有卖yp娼这种事情,小妹只是陪喝酒而已!”

    “那就给这位帅哥安排一位来就行了,我就不必了!”小胡子抢先道。他居然这么快就倒戈,随口就把我给“卖”了!

    我心里暗骂一句,然后急忙摇手道:“不不不,还是安排给这位大哥就好了!”

    张经理笑道:“哎,二位就不要太推辞了嘛!我给你们安排一人一位!”

    我和小胡子对视了一眼,都显得很为难。张经理见我们不说话,便也当我们是默认了。唉,的确也想不到太好的办法了,就先扮作客人看看吧......

    张经理把我和小胡子带到了一个小包厢里,然后对我们道:“二位先稍坐,我去让妈咪带小妹们过来!”

    随后,一个服务员搬了箱啤酒过来,还上了果盘,最后问拿了两个话筒过来问我们要不要先唱首歌?我和小胡子正坐立不安呢,还唱什么歌,于是都摇头。

    “笃笃笃!”包厢的门自响自开,一位四十岁左右,化着浓妆的女人探头进来,应该就是妈咪了。她笑道:“两位帅哥,可以带小妹进来了吗?”

    小胡子坐的比较靠门口,他无奈只好点了点头。妈咪把门完全推开,外面立刻跟变戏法似的,一个一个的美女就往包厢里面走,全部都是衣着暴露,风情万种的年轻女子。我是想看又不敢看,看了又感觉眼睛都快看花了!

    最后所有的美女都站成一排面对着我们,人数大约十几个,我也没数,更不好意思数。妈咪又讨好地问道:“美女们都到齐了,两位帅哥看到哪位顺眼的就点!”

    我和小胡子面面相觑,都不太愿意先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些美女看见我们两人的窘迫样子,都悄悄捂起嘴来偷笑,还有几个胆子大的还向我们抛媚眼,挑逗我们!

    “两位帅哥是第一次来吧?”妈咪也笑着问道。我和小胡子都点点头。

    “这么多位美女都没有看中合适的呀?”

    我们又一起摇头。

    “眼光真挑!”妈咪呵呵笑道,“没关系!我们这儿美女多,我再给你们换一批!姑娘们,走了!”

    随着妈咪的一声令下,那群美女便呼啦啦地全走光了。我和小胡子都长出了一口气,躺靠在沙发上。

    “喂!”小胡子给我使眼色,道:“我是出家人,肯定不能点的了,你干嘛也不点?”

    我苦笑道:“如果被我女朋友发现我上夜总会,那就死定了!虽然说真的只是为了捉鬼......”

    小胡子没好气地道:“她怎么可能知道你来过了嘛?既然来都来了,不体验体验一下岂不是亏了!”

    我听了还是摇头。不是说小胡子说的没有道理,只是我始终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

    很快地,妈咪又带来了第二批小妹。这一批的人数更多,似乎“质量”也更好了。不过,这次甚至都不需要妈咪问,我和小胡子两人的眼睛均同时一亮。并不是因为我们真的看见喜欢的美女了,而是其中的一位脸上很明显带有黑气!

    小胡子直接抬起手来指着那位小妹道:“我看这位美女不错!来来来,你就坐我这位小兄弟的身边!”

    我很恼火,一直在瞪他,但小胡子却压根就不理我。我刚要开口拒绝,那位美女已经微笑地主动走到我身边坐了下来。

    “干嘛你自己不点?还帮我点?”我想发怒,却碍于这么多美女的面不好发作。

    小胡子笑笑,又挥了挥手,对妈咪道:“再带一批过来吧!我要好好挑一挑!”妈咪笑着答应,又把第二批小妹给带走了。

    那位脸上有黑气的美女就挨着我坐,我看是看得够清楚的了,她绝对是最近刚被鬼缠过。但她挨那么近,让我感觉很局促,特别尴尬。我不说话,美女却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道:“我叫秀秀,这位小帅哥怎么称呼呀?”

    “他姓翟!”我还在犹豫呢,那边小胡子就已经帮我回答了。我再次对他怒目而视。

    “翟哥!”秀秀嗲嗲地叫了我一声,让我不由地起了全身的鸡皮疙瘩。唉,这种香艳之福实在不是脸皮“稚嫩”的我能享受得了的!

    秀秀今晚穿了一件黑色的低胸包臀裙,脖子上戴一串铂金项链,上面露出一截白花花的胸脯和两只胳膊,下面则是一双大长腿,搞得我的目光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可人家跟我说话,我转过头不去看她也不礼貌呀,便只好盯着她的脸看。秀秀虽然身材很火爆,但却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气质比韩婕差多了。

    秀秀见我一直看她,也高兴起来,端过来两杯酒就要敬我。我推辞不掉,只好喝了一杯。秀秀又要去敬小胡子,小胡子则摇头道:“我不会喝酒,你只要陪好这位小帅哥就行了!”

    尼玛!早知道我也说我不会喝就好了!但是话又说回来,两个都不会喝酒的人来夜总会干什么?

    正尴尬着,那位妈咪又重新带了一拨小妹过来给小胡子看,这次就没有脸上带黑气的了。小胡子自然是挥挥手,又打发走了。

    后面妈咪连着带了五、六批小妹过来,也都没有问题。带到最后一批的时候,小胡子又要推掉,妈咪便道:“哎哟,这位客人也不要太挑了嘛!再不点也没有了!张经理跟我说了,你们这个包厢里的所有消费都算在店里的账上,不点就白不点了嘛!这样好啦,我来帮你点一位特别乖巧的小妹吧!娇娇,你去坐在这位客人身边!”

    还没等小胡子拒绝,其中一位美女就自动地落位,也紧挨着小胡子坐下。妈咪安排好了之后,就把其他的小妹都带走了,包厢里只剩下我们四个人,两男对两女,气氛就有些暧昧了。

    不单单是我,小胡子也有心理障碍。他呆坐在一旁抽烟,牛仔帽也不摘,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装逼扮深沉呢!娇娇去贴他,也被他推到我这边来,结果变成两女夹一男,我却丝毫没有左拥右抱的胆量!

    秀秀和娇娇却不计较,一左一右挤着我,又拿出骰盅来要跟我玩骰子。那玩意儿我实在不会玩,她们教了几次我还是搞不懂规则,反正就是不停地输,无可奈何地又被灌了几杯酒。

    我试着向秀秀打听她的情况,秀秀却媚笑道:“哎哟,小帅哥干嘛问这些?都是出来玩的,又不是查户口,问这么清楚干什么?”

    “哼!”另外一边的娇娇则发嗲道:“你只问她不问我,是不是嫌弃我呀?”

    “不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急忙解释道。这时候的我,脑门上猛出汗,一个头两个大!更可恨的是,那个小胡子何立平居然就坐在一旁偷笑,看我一个人出糗!(未完待续)

176 秀秀

    玩了一会儿,秀秀和娇娇见我们的兴致都不高,她们也玩不起来,就找了个借口结伴去上厕所。我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埋怨小胡子也不帮我分担一下,就知道看我笑话!

    “你这样问不行,还是要单独跟那位秀秀谈一谈。”小胡子不理睬我的质问,立马就把话题转移了。

    “这种场合你叫我怎么谈?”我摊开手无奈道。

    “你带她出台呗!出台了就可以慢慢跟她聊了。”

    “啥叫出台?”

    “就是,就是那个呗!”小胡子很猥琐地做了一个很下流的手势,把我气得差点跳起来!

    “老何你不要害我!”我愤怒地叫道。

    “那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小胡子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反正张经理说了,所有的消费都算在店里的账上!”

    “不行!”我坚决摇头道。

    “哎呀,又不是叫你真的做!你带她出去,找个安静的房间探探她的口风就行了嘛!”

    小胡子还想继续忽悠我。我便反问他道:“既然这么说,干嘛你自己不去跟她聊?”

    “我是出家人,怎么能干这种事?”小胡子又摆出一副“光明磊落”的模样,“再说了,就算我跟她说想带她出台,她都不一定愿意。你就不同,你是小鲜肉,我看人家秀秀也对你有意思,你问了她肯定答应!”

    “滚蛋!”我骂道,“张经理刚才不是说,他们这里不搞卖yp娼这一套吗?”

    “嘿嘿!”小胡子贱笑道:“你信他的话?俗话说,妓院都是开在牌坊街里的!”

    小胡子话还没说完呢,刚才那位妈咪又敲门进来了。她疑惑地问道:“哟,二位帅哥这是怎么了,酒也不喝,歌也不唱,是对美女不满意吗?”

    小胡子再次抢先道:“正好相反,我们很满意!这位小帅哥还想带秀秀出台呢!”

    “不不不!”我急忙否认道。

    妈咪笑了,还做了一个埋怨的手势,道:“咦,小伙子不要这么害羞嘛!,既然你对秀秀有意思,那我就去给你安排一下!”

    “真的不需要了......”

    “他需要!他需要!”小胡子又打断我的话,对妈咪道:“你赶紧去问问秀秀她愿不愿意吧!”

    “好的,没问题!”妈咪笑得花枝乱颤,摇头摆尾地走了。

    “老何!你不要替我自作主张!简直是乱来!”我愤怒至极,责问小胡子。

    小胡子则老神在在,揶揄道:“乱来不乱来,一会儿由你自己决定!反正记得把事情打听清楚就行了!”

    我差点就要暴走了,便威胁小胡子:“你再这样,我立马掉头就走!这个任务就留给你自己去完成!”

    小胡子这才软了,低声下气地给我说好话。他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嘛!我保证,我发誓!绝对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更不可能让你女朋友知道!”

    我还是不解气,死活不肯答应带秀秀出台。小胡子不得已又祭出了“杀招”:“我答应你,这次的酬金我们俩平分!”

    你妹哦!拿钱来砸我,让我去干这种龌龊的事情,以为我是“鸭子”啊?

    小胡子好说歹说,又对我作起了揖,啥“光明磊落”的形象都不要了!我气总算稍微消了消,但还是在犹豫要不要去。

    这时候,那位妈咪又进来了。她笑着对我勾了勾手指,道:“小帅哥,我跟秀秀说好了,你现在就跟我走吧!”

    我还是下意识地摇头。小胡子走过来不由分说就一把将我拉起,推出了门外。门外有不少人在走来走去的,我就不好再当众发脾气。妈咪叫我跟她走,我就犹犹豫豫、迷迷糊糊地跟在她后面一直走。搭了一次电梯,又七拐八拐地走了一段路,那妈咪就把我带到了夜总会楼上不知道具体是第几层的一间空客房里。妈咪跟我说,让我坐在床上等一会儿,然后就关门走了。

    我独自一人呆坐在那张床边,心情紧张,忐忑不安。之前和韩婕在一起的时候,我肯定是不会有这种左右为难的感觉。韩婕就是我想要的女人,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那么浪漫。而现在我将要面对的是一个我完全不熟悉的女人,还是在这种情形之下,背负着一个很“不好听”的名声!我陡然间觉得压力好大,手脚都开始发软,小心脏一直在“扑通扑通”地猛跳!

    “笃笃笃!”

    门响了。我迟疑了好一会儿。门又继续响,我不得已只好走过去开门。外面站着的果然是秀秀!

    她一看见我,就扑过来抱住我,还用涂了口红的嘴亲我的脸。我急忙挣扎道:“哎,先坐一坐好不好?我,我还要缓一缓......”

    “哦,难道你还是第一次?”秀秀笑着打趣道。

    “不,不是......”

    “不用紧张,我会对你很温柔的!”

    “......”我这时居然还有心思去想:这种场合,这句话一般不都是男人哄女人的时候说的吗?

    秀秀见我还是紧绷着脸,便笑道:“呵呵,好吧!你刚才不是想跟我聊天吗,我们就先聊一聊吧,让你放松放松情绪!”

    我听秀秀这么一说,果真是舒缓了一些,然后就开始慢慢地跟她攀谈起来。秀秀是外省人,家在农村,六年前就来广南打工,年龄比我大五岁。

    我问她:“既然是来打工,为什么会干起这个来?”

    秀秀听了便叹气,道:“唉,如果有更好的选择,有哪个女人愿意干这一行?既然选择了干这一行,也要干好,对于我来说,不论做什么都只是一份工作而已!”

    “你在这里干多久了?”

    “两年。”

    “怎么进来的?”

    “春姐介绍我进来的。”

    春姐正是那位自杀了的“小妹”。来夜总会上班的女人,当然也不会使用真名,就给自己取一个“闺名”,春姐、秀秀和娇娇均是如此。我见秀秀提到春姐,心中一喜,心想:这下就不需要我再绕个大圈去套你话了!

    “春姐是谁?”我假意地随口问道。

    秀秀的表情变得有些黯然,幽幽道:“是我的一个好姐妹,已经过世了......”

    “你们是亲姐妹吗?”

    秀秀又笑了,道:“小帅哥你好天真!怎么可能嘛?我们就是在另外一个夜总会上班的时候认识的,关系还不错。”

    “她人怎么样?”

    “嗯,人挺好,挺照顾我的!不过,她也是个可怜人......”

    “怎么可怜了?”

    秀秀说到这儿,就很幽怨地给了我一个白眼,道:“哼,还不都是被你们这些坏男人给骗了!”

    我心里叫屈:我怎么坏了?又不是我骗了她!

    不过,我这时候也不能跟她计较这一字半句的,便继续问道:“她怎么被骗的?”

    “唉,当年她才才十七岁就独自一人出来打工,接触社会的年龄比我还小!”秀秀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地诉说着,“她那时候啥也不懂,找到了招工的地方,却碰见了坏人。人家许了高工资、高福利,说上班也不累,她傻傻地就跟着去了。结果这一去,就被拐到y窟里卖了三年,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

    “既然都逃出来了,为什么她又继续干这行呢?”

    “唉,干什么工作不也是一样给别人打工,混口饭吃?她都已经成这样了,也变不回黄花大闺女,还计较这些做什么?做我们这一行的,名声是不好,但收入还是不错的,比去当什么服务员、售货员、清洁工的工资高多了。其实现在也还好啦,在这夜总会里上班,我们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反正工资是按天算,也没人逼我们。趁着年轻,先攒点钱以后再说!”

    秀秀似乎也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人来倾诉,把心里的话都对我说了。我虽然对她们的职业选择表示理解,但这并不是我想打听的事。

    “那这位春姐,是怎么过世的呀?”我有些“生硬”地把话题又转回到春姐的死因上去。

    秀秀一听我提到这个敏感话题,就不乐意了,皱起眉头来反问我:“哟,你尽问她干什么?你是来找我的,还是来找她的?”

    “我......”

    “哎呀,都聊了这么久了,来吧!不要再扭扭捏捏的啦!”

    秀秀一把将我推倒,整个人都压在我身上,又凑嘴过来要亲我。我大窘,下意识地要将她推开,结果推的不是地方,手按到了她胸口的两团肉上。

    “哎呀,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急忙解释道。

    秀秀却吃吃笑了,道:“有啥不好意思的?小年轻就是容易害羞,让我来帮你吧!”说完,她很熟练地伸手在我腰间一扣一拉,就把我的腰带给解开了!

    我大叫道:“不要!”

    我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裤头,猛地一下子坐起身来,秀秀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撞开了。她捂着吃痛的额头怨道:“哎呀!你到底要干嘛啦?”

    我不答话,也不敢再继续逗留下去,用手提着裤子跳下了床,开了门,落荒而逃。

    我挣脱了秀秀的香艳“控制”从房间里跑出来,慌不择路地跑下楼梯,下了两层才发现楼层牌上写着:“11”,原来这上面都是酒店客房,丽都夜总会还在最下面的二、三层。

    我这才去找了个电梯口,坐电梯下到了二楼。当我惊魂未定地回到之前那个包厢的时候,小胡子还坐在里面抽闷烟,但娇娇却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一进门,还没开始数落小胡子呢,他倒先指着我哈哈大笑,道:“看来你这一趟来的真值,艳福不浅呀!”

    我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最后才意识到问题出在我的脸上,抬手一抹,手掌上立马蹭下来几道红。我又急忙跑到洗手间里,照了镜子才发现自己的脸上、脖子上都是红唇印子。我眼前一暗,差点晕过去!刚才我居然就是这个样子从楼上到楼下转了一圈,怪不得一路上好几个人都盯着我看,还偷笑!

    不得已,我开了水龙头在洗手池里把脸洗了一遍,才总算是弄干净了。回到包厢里,我逮着小胡子就是一通咒骂。小胡子脸皮也厚,一边抽烟一边不痛不痒地听着,连我骂他“心理变态,性取向有问题!”,他也毫无反应。等到我发完了脾气,他才慢条斯理地问道:“打听到什么了?”

    我喘了喘气,自己倒了杯啤酒喝了当做解渴。这时骂也骂过了,出糗也出过了,我实在是拿这个厚脸皮的家伙没办法。我稳定一下情绪,然后就把刚才秀秀跟我说的话大概地给小胡子重复了一遍。

    小胡子听了又摊开手道:“这里面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你应该继续往下套她的话呀!是不是你出来的太着急了?”

    我怒道:“我再不出来,就连贞操都没了!要不,现在换你再去问一遍?”

    小胡子见我又要发怒,嘿嘿一笑便也不再追问。可目前这唯一找到的线索不太好接着往下查,下一步又应该怎么办?

    “我估计那只鬼很可能就是跟着秀秀进来的,现在应该还在这家夜总会里游荡寻找下手的目标。没有更好的办法就只能是用笨办法了。”小胡子捺灭了最后一支烟,对我道,“我们俩分头去找找看,我看二楼,你上三楼去。”

    我无奈也只好同意,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

    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部分包厢的客人喝得醉醺醺的,互相搀扶着开始离店。外场的舞池里也不像八、九点的时候那么热闹了,音乐换成了慢摇风格,跳舞的美女也走了,只有一些卡座上还稀稀拉拉地坐着借酒“谈心”的几对男女,趁着酒劲卿卿我我。

    三楼有一半的包厢都空了出来,服务员进去简单打扫了一下后就走了,留下满屋子的烟酒气味。我便从东侧的第一个包厢开始,挨个去查看,但碰到还有人没走的包厢我不方便现在进去,就不免有所遗漏。

    我看看左右无人,就摸出身上的瓷瓶打开盖子,让丢丢出来。(未完待续)

177 春姐

    丢丢跟着我已经半年多了,在好几次做任务的时候都起到了关键作用。尤其是在侦查找鬼这方面,他鼻子灵,跑得快,而且非常信任我,同意我在他身上施一些附鬼秘术。可惜的是,这么大半年来,我却始终还没有帮他找到他的家在哪里。

    丢丢听了我的吩咐,就点点头跑开了。我照着那本符箓图集残本上的秘术,给他施了一个追踪咒。这样,他跑到哪里,是不是遇到危险了,我都可以第一时间知道。

    丢丢查探得很快,我刚走到中段时,他已经跑到楼道里最后一个包厢去了。有些奇怪的是,他进去了以后,就一直待在那里面不出来了。他既没有回来向我汇报,也没有示警求救,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加快脚步往那边走。

    我推开那个包厢的门,顿时一股冰凉阴沉的怨气就从里面涌了出来。我暗叫不好,这里面是只怨气深重的凶鬼,我自己不一定能对付得了。但我又不能舍了丢丢不救,站在门口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包厢里传出来一个幽幽的女声道:“怕什么?进来吧,你要找的小鬼头就在我这里呢!”

    我咬咬牙,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包厢里只亮着一盏茶几下面的背景彩灯,把四周的物品都映射成单一的色彩,还不停地切换着颜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绿,又一会儿蓝。

    一只穿着红裙子的女鬼就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她的脸色也在随着灯光切换,但脖子下面的那一道勒痕却异常显眼。她怀里抱着一个小孩子,手上正温柔地轻拍抚摸,仿佛那就是她自己的心肝宝贝儿。

    丢丢缩在女鬼怀里,却一直在微微发抖。女鬼的怨气太强了,丢丢根本就挣脱不开,也不敢反抗逃走,就只能被她当做宠物一般逗弄。

    “唉,如果我的孩子还在,也应该差不多跟他一样大了......”女鬼幽怨地叹了一口气,颇有些怜爱地捧起丢丢的小脸蛋,亲了一下。

    其实我心里也在发虚,这只女鬼在我所碰见过的鬼物当中,或许不算是怨气最强的一只,但之前碰见过的噬阳鬼、骷髅鬼和独角巨鬼,其时都有师父在身边。而这一次,恐怕就只有我一人面对了。

    不过,吊死鬼我是见过的,还被上过身,这女鬼并不像是吊死鬼,反而像是冤死鬼,又或者说是百鬼图上记载的“青楼鬼”。她身上的穿戴打扮跟秀秀、娇娇的风格很相似,刻意装扮出来的性感和妩媚,无形当中却透出一种廉价感。这让我很容易就联想到了一个人,然后我脑海里的所有线索便像同时穿过一个针眼一样汇聚在一起,串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你是叫春姐吧?”我试探道。

    “嗯。”

    “你活着的时候没有中邪?”

    “没。”

    “你也不是自杀的?”

    “不。”

    “你是被保安队长掐死的?”

    “是。”

    “保安队长又是被你鬼上身报复,自己上吊死的?”

    “真聪明!”

    春姐很爽快,干净利落地解答了我的所有问题。原来,这夜总会里并不是有什么吊死鬼作祟,而是一起谋杀案发生之后又引发的冤魂索命事件。我暗自叹了口气,但心里也有了底。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冤魂索了命之后执念已除,一般都会自行消散而去。这春姐现在还滞留在这里,可能是还有其他的一些心愿未了,不如我就先探探她的口风。

    “你已经报了仇,为什么还待在这里?”我又问道。

    “我已经在这里待习惯了,离开了去别的地方反而会觉得没意思。”春姐抬手理了理耳边的鬓发,抛了个媚眼过来对我笑道。她这种笑是就像是一种商品化了的笑容,刻意地挑逗,逢迎的暗示,待价而沽。

    “你的仇人已经死了,剩下的人你还要去害他们的命吗?”我质问道。

    春姐不为所动,依旧媚笑。她道:“这就得看是谁了?还有我的心情如何?呵呵!”

    “比如说秀秀?”

    春姐的笑容顿时变得有些牵强,但还是故作随意道:“嗯,我还在考虑要不要放过她......”

    我嗤笑摇头,道:“她跟我说,你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当年被男人骗了去卖身,不得已才做了这行。其实,我估计秀秀也是跟你有着差不多的遭遇,不然你们俩也不会成为好姐妹的,对吧?”

    春姐默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这时,我裤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起来。我不用看也猜得出肯定是小胡子打来的,他这时应该已经查完了二楼,正在等我下去跟他会合。小胡子虽然说话不靠谱,但是道法、功力还是相当靠谱的,也许他可以对付得了这只冤死鬼。

    于是,我便打定了主意,就跟春姐好好聊着,想办法多拖她一会儿。小胡子见我一直不接电话,只要他不傻,就能猜得出我是遇到了麻烦,后面他自己就会找过来。

    “不单单是秀秀,还有娇娇,还有其他的一百多个坐台的小妹,你们之间不都是以‘姐妹’相称吗?秀秀告诉我,如果有的选,没有哪个女人愿意来做这一行。我想,来这里上班的女人心里都是有各种苦衷的,对吧?”

    “唉......”春姐的脸上换成了苦笑,幽幽道:“没错,这些女人大部分都是可怜人!有些女人是因为家里穷,欠了债,做正当的工作根本就还不起,只有干这个才能挣钱快;有的女人是因为爱错了男人,被伤透了心,但即使已经被一个男人嫌弃了抛弃了伤害了,也只能到这里来依靠更多的陌生的男人养活自己;有的女人则干脆就是被男人骗了卖了进来干这行,可她又软弱不敢反抗,就一直忍受着过日子,自暴自弃,破罐破摔,跑到这里来借着酒精,整天疯疯癫癫地麻醉自己,生不如死......”

    说到这儿,春姐眼中含泪,一颗泪珠沿着脸颊滚落,在厚厚的粉底上留下一道泪痕。很明显最后一类女人说的就是她自己了。

    “为什么只说是大部分,难道还有其他的女人是甘愿进来的吗?”我又问道,想引导她多聊一会儿。

    “不一定都是吧。”春姐用指尖抹掉了那滴眼泪,“确实也有一些还是在校的女大学生,家庭条件也不错的。”

    “那为什么她们也来这里坐台?”

    春姐冷笑道:“她们就是想来玩来寻求刺激的!这里又有的喝,有的玩,还有钱赚,我年轻的时候也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的。她们赚了钱也不是为了凑生活费,而是都拿去买高档化妆品和名牌包包了。但是要说起来,归根结底还都是你们男人的错!这个社会是一个男权社会,女人只有依靠男人才能生存下去。这些女学生就算是读到大学了又怎么样,心里还是缺乏安全感,还是不自觉地想要依赖男人,讨男人的欢心挣男人的钱,这就是身为女人的悲哀!”

    春姐越说越激动,脸色发青,渐渐有些狰狞。我急忙反驳道:“说到这里,我就不太赞同你的观点了!我现在有一个女朋友,也正在上大学。她就是一位很优秀的女性,自信、独立,凡事都很好强,从来不肯被男人比下去!要说到依赖,我反而觉得我依赖她的时候比她依赖我的多!”

    “哼,既然你已经有了这么好的一个女朋友,那你今天为什么还跑到这里来寻花问柳?还带了秀秀出台上楼去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春姐压根就不信我的话,出言讥笑道,“你们这些男人呀,嘴上说的是一套,裤裆下面的反应却是另一套,没一个可信的!”

    “我......”我顿时语结,不知如果继续这个话题。

    就在这时,包厢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有人正往这边走来。我裤兜里的手机又在不停地震动,应该是小胡子终于找到这里来了。

    春姐笑道:“是你的朋友来了吧?他身上的阳气很重哦!”

    我紧张起来,偷偷把手伸进口袋里摸到了苏老板刚送给我的两只纸狮子。但丢丢还在春姐手上,我有些投鼠忌器。

    春姐并没有要跟我动手的意思。她把丢丢轻轻地放到沙发上,站起身来对我笑道:“你不用紧张,我也不想见他。跟你聊天挺有意思的,有空下次再聊,走了!”

    说罢,春姐“嗖”地一声化作一股黑烟,从空调出风口那里钻了进去,瞬间就没了影!

    丢丢摆脱了春姐的控制,急忙向我跑来。我知道单靠自己是拦不住春姐的,便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她溜走,然后把丢丢收回了瓷瓶里。

    “砰!”

    包厢门被小胡子一脚踢开了。他右手提着一把桃木短剑,左手举着八卦盘,表情严肃地问我:“那鬼呢?”

    我指着头顶上的空调出风口道:“从那里跑了!”

    小胡子很生气,埋怨道:“你怎么回事?电话也不接,发现了吊死鬼也不出手拦住它,竟然就让它从你头顶上溜走了!”

    “她怨气很强,我打不过她!”

    “打不过你也应该把她拖住,我这不是赶过来了吗?”

    我又解释道:“她就是那位春姐,她不是吊死鬼,也不是自杀死的,是被那个保安队长掐死的!”

    “那保安队长怎么死的?是不是她弄死的?”小胡子问道。

    我点点头,道:“但我看她也是可怜,就想问清楚前因后果后,看能不能再帮帮她。”

    “还帮什么帮?她都害死一条人命了!”小胡子大怒,骂道:“有时候你们这些阴修也真是迂腐,就喜欢当滥好人!”

    我也恼了,还口道:“你好好说话!当初你可是答应过我的条件,你可别忘了!”

    “那也要看场合呀!”小胡子还是不依不饶,大声道:“之前捉的几只鬼都不害人命,我也就由着你了。可这只不一样,你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哎呀,我现在不想跟你吵!”我烦了,拿出手机来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

    “坏了!”我叫道。

    “又干嘛?”小胡子没好气地问,他的气还没消。

    “秀秀!她这会儿应该要下班了,春姐很可能还会跟着秀秀回家!”

    “走!赶紧去找秀秀!”小胡子这时也顾不上再和我怄气,率先跑出了包厢。我也赶紧跟上。

    我们在二楼、三楼之间跑来跑去地到处在找秀秀,把那些正准备下班的小妹们也给吓到了,不知道我们要干什么?最后,我们碰见了之前的那位妈咪,她告诉我们:“秀秀已经提前走了,刚下的楼!”

    我和小胡子又急急忙忙地跑下楼。跑到大门口时,我们刚好看见秀秀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上去,然后车就开走了。

    小胡子对我喊道:“我去取车,你去记她的车牌号!”

    我答应了,快速跑到路边张望,幸亏那辆出租车还没有拐弯,我及时地瞄见了车牌号的三个尾数。小胡子很快就把车从停车场里开了出来,我跳上他的车,小胡子猛踩一脚油门,就追了上去。

    可连续追过了三个红绿灯路口,还是没看见秀秀所搭的那辆出租车的影子。而且接下来连着又是两个十字路口,她的车到底往哪个方向开走了,谁也不知道。小胡子胡乱猜了一个方向又继续猛追,我们俩开着车在市区里到处转来转去,可转了半个多钟头,还是一无所获。

    小胡子最后把车停到了路边,很懊恼地大力拍了一下方向盘,车子喇叭立刻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叫声。我又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三点了,今晚算是白忙活儿了!

    我和小胡子两个人都呆坐在车里赌气不说话。捉不到鬼是郁闷,但之前的争吵也是主要原因。小胡子肯定还在怨我没有出手拦下春姐,我则对小胡子刚才的语出不逊而恼怒。(未完待续)

178 孰轻孰重?

    我和小胡子两个人跟丢了秀秀,又因为之前的分歧,都坐在车里生起闷气来,互不搭理,也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过了一会儿,小胡子便瓮声瓮气地道:“今晚不查了,回去了!”

    可他的手刚摸到了变速杆,放在储物格里的手机就响了。我低头看了一眼,来电人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

    小胡子的表情却有些惊讶,道:“是张经理。难道又出什么事了?”他接了电话,开了免提,这样我也能听见。

    张经理在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发抖,语速也有点迟缓,仿佛像是刚睡醒的状态。他道:“刚才,我检查完了每个包厢,回到办公室里换衣服正准备下班,不知怎么地突然就晕倒了!醒来以后,我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手里拿着手机,就感觉很奇怪。因为我平时身体没这么差,不会无缘无故就晕倒的。而且,我晕倒的时候正在换衣服,手里是不会拿着手机的。更奇怪的是,我看了手机上的通话记录,就在我晕倒的这么短短的二十分钟里,我居然给林总打了三个电话,可我脑袋里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我后面想给林总再拨个电话过去问问是怎么回事,可林总却不接我电话了!你们能不能回来帮我看看,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和小胡子听张经理这么一说完,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又很默契地点了点头。小胡子冲着电话喊道:“行,我们现在马上就回去!”

    小胡子启动了车,掉头又往丽都夜总会的方向疾驶而去。张经理的情况很明显就是刚刚才被鬼上了身,而且很有可能就是中了那位春姐的招儿。但是她这次为什么没有跟着秀秀回家,又为什么放过了张经理一命,还借用他的手机给林总打了电话?这些疑问就只有等我们回去再重新调查过后才有可能解开了。

    我们把车开回丽都夜总会的时候,张经理已经在大门口那里等着我们了,他的脸上果然带着一缕黑气。小胡子随便把车一停,就跳下去问他:“你在这里干什么?”

    张经理指着旁边停着的另外一辆奔驰轿车道:“这就是林总的车,他已经来了。但我楼上楼下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他人在哪里?”

    “电话还能打通吗?”

    “能!我五分钟前最后一次打过去还是占线的状态,可后面再打通,他就是不接我电话!”

    “楼上的酒店也是林总的产业吗?他会不会在上面?”我问道。

    “不是。”张经理摇头,“林总只租了下面二、三层和这个门面来开这个夜总会。”

    “你再给他打个电话试试。”小胡子道。

    张经理掏出手机想再拨一次,此时却又开进来一辆车,刺眼的车灯照得我们三人都快睁不开眼了。那辆车自顾自地停到了林总的奔驰车旁边,然后开门走下来一个人。

    “龙哥!”张经理见了那人便叫道,“您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我们都打烊了!”

    那位龙哥微胖,秃头,撸起的袖子下面露出两条“花臂”来。他眼角下面有一道疤,看人的时候显得有些阴鸷,显然不是什么善类。他下车了之后看了看林总的奔驰车,便在轮胎上踹了一脚,显得很暴躁,嘴里骂道:“妈个x的,要不是他连着猛打电话给我,你以为我还想来你们这个破地方吗?”

    “龙哥,是林总叫您来的?”张经理诧异道,“那他有没有说请您来是因为什么事情?”

    “关你鸟事?”龙哥却瞪着张经理骂道,“老林他人呢?”

    “我也不知道呀!我还一直在找林总呢!”张经理连忙回答。龙哥听了嘴里又是一通咒骂,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来要拨打电话,估计也是要打给林总的。

    我和小胡子在一边冷眼旁观,眼看着这件事情正变得越来越诡异,而且迷雾重重,很可能完全不会是我之前猜想到的那个故事剧情了。如果说春姐和那名保安队长的死只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恩怨情仇的话,那林总又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还有现在才冒出来的这位龙哥呢?

    我正苦苦思索着这几个人之间还能有什么关系纠葛的时候,意外情况再次突发!

    “嘭!”

    一个黑影毫无征兆地从高楼上掉落,居然不偏不倚地就砸中了站在两辆车中间的龙哥!

    我们站在门口的三个人也被吓了一大跳,赶紧都跑过去看个究竟。只见奔驰车旁边的地面上躺着两个人,一上一下地叠着。龙哥便是被压在底下的那一个,他仰面倒地,脑后则溅开了一大滩红白色的粘稠液体,死不瞑目。龙哥居然最后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喊出来,就被砸死了!

    而另外一个人则是脸朝着地面,趴在龙哥的身上。他的脑袋因为有龙哥的肚子垫着,居然没摔碎,但他的腰却很怪异地向后折成了九十度,一只脚挂在了林总的奔驰车上,另外一只脚则踩在了自己的背上,很明显是断了,也没得救了!

    “林总!”张经理看清了那人的长相,大喊了一声。然后他就白眼一翻,晕倒在地。

    “滴滴!滴滴!滴滴!”

    奔驰车的警报器被触发了,发出刺耳的滴滴声。我和小胡子站在两具尸体前面,面面相觑,震惊万分,一时间都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此时林总的身上却慢慢地涌起了一股黑烟,那是一股很浓烈的怨气,一只鬼从他身上冒了出来,正是那位春姐!

    “原来是你在搞鬼!”小胡子大怒,取出八卦盘来念起咒语,顿时就将春姐给摄住了。

    春姐挣扎了一下,面露痛苦,但却没有反抗。她身上的怨气正在不停地消逝,这不是因为小胡子的施法所致,而是她自己的怨念已解,正在自行消散。

    “等等!”我对小胡子喊道,“先问问她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说!你为什么要害人?”小胡子喝道。他依旧举着八卦盘,另一只手也已经从衣服下面把桃木短剑抽了出来。这是他的另外一件法器,威力虽不及长剑,但便于随身携带。

    春姐抬着手,别过头去,仿佛那八卦盘正朝她射出刺眼的亮光,不敢直视。但她的表情既不悲痛,也不欢喜,只是幽幽摇头叹道:“我害人?若人不害我,我为何要害人?我只是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而已!”

    “你到底有什么冤仇?”我问。

    “呵呵呵呵......”春姐突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似乎连八卦盘也不怕了,眼睛看向我,脸上挂着凄惨的笑容。

    “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春姐道,“我在十七岁的时候,就被一个男人给骗了,拐卖到一家暗娼窝子里卖y!我一开始还反抗,他们就打我,不给我饭吃,把我当狗一样关着!我实在受不了了就只好服软,乖乖地任由他们摆布,帮他们挣钱。我这一卖,就卖了三年!最后,我还是趁着得了重病,他们以为我要死了的时候不管我了,我才拼着命逃了出来。”

    “而那个拐卖我的男人,就是他!”春姐指着龙哥恨声叫道。

    “畜生!”我也忍不住骂道。小胡子则依然拉长着脸,丝毫不为所动。

    “更畜生的事还在后头呢!”春姐冷笑道,“我本来以为,逃到广南来,这辈子也不可能再见到他了,也压根没想过要去报仇。我一个弱女子,又怎么报得了仇?可老天爷偏偏就不放过我,非要让这个男人再来伤害我一次!”

    “他又怎么伤害你了?”

    “前一晚,我正在夜总会里上班,林总就叫了我和秀秀跟着他去陪客人。我进了包厢立刻就认出了这个眼角带疤的男人,他就是化成灰我都认得。可我当时见他似乎也没有认出我来,也不敢跑,就勉勉强强地陪着他们两个喝酒。”

    “通过他和林总的聊天,我知道了他后来的一些情况。他的暗娼窝子被j察打掉了之后,又干起了放高利贷和帮人追债的勾当。这林总就是因为欠了人家的钱,被他追债上门来又没钱还,便请他喝酒讨好他,想求他再宽限一些时间。”

    “可他,却把气都撒到了我和秀秀身上来!说林总如果能让我们当场脱光了跳舞给他看,就可以再宽限两天,否则免谈!嘿嘿,我们的这位林总,平时假仁假义,关键时候就成了孬种,居然就真的逼着我们脱衣服!”

    “我和秀秀不肯,林总就连哄带吓。秀秀胆子小,就脱了。但我死活就是不肯脱!我已经在这个男人面前当过一回狗了,我就算是死也不想再当第二次!”

    “没想到,这个男人见我不给面子,竟然发起狗疯来,抓住我的脖子就死命地掐!林总和秀秀过来劝,也被他骂了回去。最后我被他掐了个半死,扔到了地板上不省人事。再后来,他们或许以为我已经死了,就叫了保安队长过来处理我的‘尸体’。”

    “那个保安队长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偏偏又对林总很忠心。他把我拖走的时候发现我还没有死透,又活过来了。他居然又自己上手去掐,这下就真的把我给掐死了。后来我就变成了鬼,附在我自己的项链上。”

    “就是秀秀现在戴着的那串项链吗?”我似乎又猜到了一些后面的结局。

    春姐点点头,道:“秀秀当时全程在场,但却一句话都不敢说。她最后走的时候还从我脖子上摘走了项链。于是,我这两天白天就跟着秀秀回家,晚上才又跟着她过来夜总会上班。”

    “然后你第二天晚上就上了保安队长的身,吊死了他?”

    “哼,要严格说起来,最后要了我命的人应该是他。你说他该死不该死?”

    “那张经理是怎么回事?”

    “我跟他却是无冤无仇,只不过借了他的手机和声音打电话给林总,骗他说夜总会里又打架死了人,请他过来处理。他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来了。之后,我又如法炮制,上了林总的身,打了电话给这个男人,敲诈他说我的尸体还没有拉去埋,要他过来商量封口费的事情。这个我恨之入骨的男人听了果然很暴躁,立马就赶过来送死了!哈哈哈!你们也看到了,我附着林总的身从十楼上跳下来,亲手同时弄死了这两个无耻、卑鄙、下流的臭男人!你们说这种复仇方式痛快不痛快?哈哈哈!”

    春姐说到这里,便仰头大笑,她身上的怨气此时也已经快要散尽,就连鬼体也将将要化为虚影。她最后有些疯狂地厉声笑道:“现在我的心愿已了,就可以安心去投胎了!哈哈哈!”

    “你想得倒美,你觉得我还会给你投胎的机会吗?”小胡子怒喊道。他向前跨出一大步,用八卦盘罩住了春姐,另一手中的短剑猛然劈下!

    “不要!”我大喊道,却根本来不及拦他。

    “呀!”

    春姐本就已经变透明了的鬼体被小胡子这么一斩,瞬间便破碎了,化作一缕青烟腾起,随即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你干什么?”我怒不可遏,责问小胡子道,“为什么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杀鬼?你没看到她已经在自行消散了吗?”

    “我做事还需要经过你同意吗?”小胡子反过来冲我怒吼,“就是因为你所谓的爱鬼、帮鬼,心软仁慈,这才多死了两个人!”

    “她的话难道你没听到吗?这两个人就是罪有应得!”我也吼了回去。

    “哼哼!”小胡子这时却不怒反笑,冷道:“瞧瞧你自己说的话吧,你现在是法官,还是判官?你有权力决定一个人该不该死吗?一条人命在你的眼里就比不上一只鬼吗?”

    我哑然。我知道辩不过他,但心里依旧忿忿不平,便愤然转身离去。

    一条人命和一只鬼魂,孰轻孰重?这个问题还从未在我的脑海里出现过,也无法简单直接地放在某个天平上去称量。但是,作为一名阴修,我依然要坚持我的观点:人命固然重要,但鬼魂也不应受到歧视和摒弃!(未完待续)

179 重返乱葬岗

    丽都夜总会一案后来搞得沸沸扬扬,警察和媒体都相继介入。但由于当事人,不论是受害者还是凶手都已经离奇死亡,警方的案件调查到了最后也只能是不了了之。丽都夜总会后来也因为涉黄涉黑等问题被停业整顿,然后便彻底关门大吉了。

    于是,接下来这宗扑朔迷离的四角命案就变成了不良媒体的狂欢节目,各种版本的故事情节在报端、网络中到处泛滥。而读者往往只要看到了以下的关键词,就总能引发极大的阅读兴趣:夜总会老板、黑社会老大、保安队长再加上一个坐台小姐。这四种敏感的职业身份碰撞在一起,就已经足够编排出一个月的专栏报道。故事的主旋律从一开始的以春姐为中心,另外三个男人分别为她的前任、现任以及接任来展开,再到春姐同时周旋于三个男人之间,把她描绘成了一位现代低配版的“李师师”,最后不知是谁又加入了“男男”因素,居然演变成了四角孽缘!

    此案中的案情细节也颇为引人关注。自杀、他杀、同归于尽,这三种夺命方式也同样足以触发广大探案悬疑类作家的丰富灵感,从而创作出了无数“改编自真实案例”的小说和影视剧,把一桩人间悲剧生生地变成了娱乐大众的极好题材。

    只有我和小胡子,才是完全知晓个中真相的两个人。但与此同时,我们俩却因为此案陷入了一场“冷战”。

    小胡子已经一个月没有打电话给我了,既没有要道歉的意思,也没有要重新辩论出谁对谁错的打算。但是说起来,他这样的表现也不能算是刻意回避,否则他完全可以装作没事,谁也不提这事就好了,我们俩还可以继续搭档做任务。这就表明了他心里对于我当晚的态度同样是不满的,甚至是耿耿于怀!

    而我呢?哼!我的气也还没消呢!

    虽然我的兼职收入因此又断了,但好在之前存的钱还够花,一时半会儿还不用发愁生活费的问题,所以我也不愿意主动低头去找他。

    其实,后来我自己也冷静下来想了想,小胡子那晚发的脾气说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以他道修的观念,活人的命自然是要胜于鬼魂的,而事实也证明那一晚上确实是我搞砸了,如果我当时再果断一点,牵扯住春姐,或许后面就不会造成这样悲惨的结局。

    但,千不该万不该,小胡子不能当着我的面把春姐的魂魄给杀了!这毕竟触及到了我的原则底线,所以我还是不能随意妥协!

    一个月过去后,天气也迅速变冷了,这个学期也就随之结束。放寒假了,我又约好了韩婕和油炸鬼一起回南亭县。春节是回家团圆的节日,整个暑假都没有回来的区东和黄丽君也回来了,包括还有油炸鬼心心念念的李丹。这下,从最初的三人光棍组到现在,我、区东和油炸鬼都找到了女朋友,于是这个小团体便正式地扩增了一倍的人数,变成了六人行。

    油炸鬼憋了一个学期的“**”终于有了实际突破的机会。我和区东作为最佳损友,总不免要出出力的。于是,我们又将上次区东支给我的招数又重演了一次,聚齐了三男三女一起去k歌。不过,这次油炸鬼要比我那次给力得多,李丹也没有像韩婕那样给他下套,两个人顺顺利利地完成了一件“人生大事”!

    油炸鬼志得意满,再次见面的时候下巴的高度明显就比平时高了那么几公分。当然,他是没有什么资本在我和区东面前炫耀的了,还挺识趣地请我们出去搓了一顿牛欢喜火锅,号称:“以形补形,补充弹药”!

    而我和韩婕在那方面的关系也更加融洽,不像一开始那么拘束了。大家出来聚会晚了不想回家,也就默认在外面一起过夜,尽享鱼水之欢。这说明她现在已经完全接受了我,不再把这种男女之事当做什么“奖励”或者“恩赐”,顺其自然了。

    除了这些儿女情事,回到南亭,我自然是要去师父家报到的。由于受了大王岭一行的打击触动,和有赖于最近一个月来的稳定修炼,我的阴功进展比暑假时大有起色,师父检查过后表示很满意。

    师父准备了差不多一年的鬼市重建计划终于开始实施了。他上个月的时候就已经试营业了两次,据他说效果嘛还行,比预期的情况要好。我也许久没有再上乱葬岗去了,于是就挑了一个鬼市的日子跟着师父重返乱葬岗去考察。

    乱葬岗还是那个熟悉的乱葬岗,但坟头依旧,人鬼生疏,当年的鼎盛时期早已一去不再返。师父在子时之前摆好了迷雾阵旗,挂起汇率黑板,然后便宣布开市了。他此时已经完全顶替了原来看坟老头的角色,靠收场地费和从鬼顾客手里收购阴元赚钱。而老谭没了修为,倒学师父摆摊卖起了烧烤,两个人的位置互相调换了个儿。

    我专程去到老谭的摊前跟他打招呼。老谭的态度不冷不热,但看他的样子,对这样的改变也已经坦然接受了。我又瞅了瞅他的摊子,菜品跟我原来卖的差不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师父把“专利技术”无偿转让给了他。

    其他原来的一些老摊主也都回来了,比如书摊、棋摊、麻将摊和大烟摊等等,因为成本不需要太大,来这里熬一晚上,能赚多少是多少。但还有一些成本较高的摊子,主要就是食摊,比原来的数量减少了一半以上,还是因为担心会亏本。还有那个草台班子、苏老板的寿衣摊以及苦行僧等等,都不见了踪影。

    纵观整个乱葬岗,鬼的数量还是太少,充其量不到五十只,而且大多都是陌生面孔。所以新的鬼市显得有些冷清。不过,万事开头难,以南亭县城的人口密集,我觉得以后应该还会兴旺起来的。

    看市的工作就比原来摆摊要轻松不少,师父拉着我就坐在鬼市入口处闲聊。聊了一会儿我在学校的事情,他突然想起来什么,脸色就不太好了。

    “你最近是不是一直跟那个玉簪门的何立平搅在一起呢?”师父板起脸来问道。

    这件事情是苏老板告诉他的,我之前也从苏老板那里得了警告,所以一直担心师父会不会问起。结果,终究还是躲不过。我只好老老实实回答:“是的。”

    “为了什么?”

    “为了筹学费和生活费。”

    “我给你的阴元呢?”

    “卖了,但也只是刚好够交学费的。”

    “在西岭鬼市打工挣的钱还不够你花的么?”

    “我......我没有回西岭鬼市去......”

    “你没回去?那我给唐老锅写的信呢,你拿着去找他了没?”

    “我......信还在我这儿呢......”

    师父的怒气越积越盛,终于破口大骂道:“混蛋!你到底在想什么?是不是去了省城翅膀就硬了,想自己飞了,心里没有我这个师父了?”

    “没有!没有!不不不!有有有!您永远都是我亲师父!是我错了!”我忙不迭地认错。然后我又将这大半年来跟着小胡子去捉鬼做任务的情况大致地跟他如实交代了。当然,我特别强调了自己和小胡子之间订下的“原则性协议”,表示自己从来都没有忘了自己是一名阴修的身份,也从来都没有故意要违反当初师父给我定下的三条门规。

    师父听了我的解释,脸色还是黑的,但好歹没有再继续骂我了。他瞪着我问道:“那你说吧,下学期开学了你打算怎么做?”

    我急忙保证,道:“出了丽都这件事后,我现在也觉得我们阴修和他们道修的做事方式还是有分别的,我非常不赞同他的做法,所以我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跟他联系了。下学期,我保证听您的话,拿了信回去再找唐老锅,求他介绍我回西岭鬼市去!”

    师父听了我的保证,总算口气有所缓和,苦口婆心道:“我们阴修之所以收徒难,一是资质难寻,不是每个人都能修炼阴功,非得是有极阴体质之人方能修习;二是因为我们在阳间的名声确实不怎么好,容易被人误会;三则是年轻人若不是因为走投无路,也大多不愿来学,即使学了也容易像你这样心性不定,耐不住寂寞,不甘愿坚守本分。”

    “我知道你现在初出社会,家庭条件也不太好,自然把钱财看得重一些,这也是人之常情。但千万不要瞧不起我们阴修所做之事。我们虽然躲在这种别人避之不及的地方,做着这种遭人白眼的差事,但一样是不可或缺。有些活计再苦再脏也得有人干,就像那些环卫工、掏粪工一样,没了我们这些职业的人存在,这个世界、这个阳间产生的污秽之物就无人清理,再光鲜亮丽的地方同样也会变得污浊不堪!”

    我一边听着师父训导,一边也只能是点头附和。不过,这次我终归还是听进去了一些道理,不似以往那么抵触。人总是要一年一年才能长大,社会阅历总是要一点一点去积累,而人生道理也总是要一步一步去参透,到了什么阶段就能悟出什么样的道理,着急不得。(未完待续)

180 这些都不算啥!

    我爸是昌东县人氏,虽然早就搬到南亭居住,但本家还是在昌东。每年春节,我们一家三口总是要回到昌东县的老家去过年的,那边现在最亲的就是我的一个伯伯,以及伯母和几个堂哥、堂姐。不过,翟姓在本地是大姓,平时村里本家的亲戚众多,逢年过节大家总喜欢轮流摆席,今天吃你家的,明天吃我家的,每次都是二三十人一起吃饭,颇为热闹。

    因为我们家并不在村里常住,所以以往都是跟着伯伯家吃。老爸是个极要面子的人,觉得每年春节都回来白吃白喝怪难看的,所以今年老爸坚持要自己操办一次。可他虽然叫得欢,自己却是从来不下厨房的人,平时都是靠我妈伺候他。我见不得老妈一个人辛苦,就主动提出来要帮厨,老爸则赶他去招呼客人。

    好歹我也学了一年半的厨师专业了,炒几个家常菜,置办两桌酒席还是没问题的。加之我年岁也不小了,又出了社会,逐渐明白了为人父母的不易,就想借此机会好好表现一下。一开始说好的我来帮厨,结果到最后却变成了我主厨,老妈给我打下手。

    老妈对我的娴熟厨技感到很吃惊,呆呆地看了一会儿,脸上一直挂着幸福的笑容。后来,我还瞅见她在一边洗菜的时候悄悄地抹眼泪。唉,哭啥?您儿子大了,也该变得懂事一些了!

    酒菜上桌,老爸便招呼客人开席。村里同姓的叔伯兄弟们都来了,热热闹闹地挤了两桌,外面还站了一圈小的。大伙儿吃着我炒的菜,都笑眯眯地夸我老爸,说他儿子手艺好,炒出来的菜像是大酒店里卖的一样。我老爸今天感觉特有面子,脸上笑呵呵地,嘴巴就没合拢过,仿佛这就是他的功劳,多亏他生下了我这么个儿子!

    我收拾完厨房里的东西,也被老爸叫了过去陪酒。我现在对酒也不抵触了,偶尔也喝,只是不敢多喝,毕竟当厨师的人还是要保护好舌头上的味蕾,不然平时炒菜就把握不好咸淡滋味了。

    酒过三巡,一位堂叔就开口问了:“小胜今年几岁了?”

    我道:“刚满二十。”

    “这么大了呀?找对象了没?”

    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问到这种问题,还是挺害羞的,便闭口不肯答话。

    那堂叔就以为我还没有女朋友,又去对我老爸说:“哎呀,我们村里上了二十岁还不结婚的男孩也不多了!你们做父母的要抓紧呀,老翟家还得开枝散叶呢!”

    “不急,不急!他还上着学呢!呵呵”老爸喝得面红耳赤的,随口答道。

    “啥还不急?好歹也要给他寻个对象是不是?”那位堂叔倒是很热心,又对我道:“小胜呀,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我认识隔壁村一家姓谢的,他们家女儿岁数应该跟你差不多,现在正在昌东县城里当幼儿园老师,条件还不错,人长的也俊,我觉得挺合适你的!”

    “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连忙摇手回答。

    “有女朋友了?那刚才你又不说?”

    “哎呀,他还是脸皮子薄!”这时老爸总算是开口帮我解了围,道:“他上高中的时候就已经谈了一个女朋友了,还往家里面带回来过!”

    “哦,这样啊!那女孩家怎么样?”

    老妈这时候也搭腔道:“挺好的!挺好的!呵呵!”

    老爸又道:“对方条件呢比我们家好,那女孩人品不错,学习也比他好,现在正在读大学呢。反正我们老两口见了都挺中意的!就怕他自己不上进,抓不住人家!”

    “唉,老爸!胡说啥呢?”我听到这里,便不禁埋怨道。

    “那感情好呀!”另外一位叔公插口道,“现在能考上大学的女孩子不多,你们家小胜要是能讨到这样的媳妇,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哟!”

    “对对对!我们可是羡慕得紧呀!”一位比我大不了几岁却已经成亲了的堂哥也调侃道,“我老婆连初中都没毕业,出去打个工,人家都嫌她笨!”

    “唉,我那位婆娘,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嘿嘿,小胜哥,你女朋友漂不漂亮?把照片给我们看看呗!”

    我顿时脑门上是一头黑线,连忙起身道:“哎呀!不说了!不说了!你们慢慢聊,我去刷盘子!”

    “哈哈哈哈!”

    在一片哄笑声中,我赶紧逃离了饭桌,跑到院子外面去躲。其实,我嘴巴上虽然说烦,只是不想成为大家谈论的话题,但听了他们对韩婕的夸赞,心里还是挺开心的。想到了这儿,我便忍不住拿出手机来给韩婕发微信,她也回老家过年去了。

    “干嘛呢?”

    韩婕看来在那边也是挺无聊的,很快就回了我的信息:“被我老妈拉来陪嗑瓜子,陪串门......”

    “哈!我也差不多,被一堆亲戚围着问这问那的。”

    “他们都问你啥了?”

    “问我打算什么时候娶老婆!”后面带一个流汗的表情。

    “你怎么回答的?”后面是一个捂嘴笑的表情。

    “等你毕业!”

    “切!”

    “刚才他们还聊到你了!”

    “都说我啥了?”

    “说你聪明!”

    “那是肯定!”加上得意的表情。

    “他们都羡慕我!”

    “你沾我光了,请吃饭!”流口水的表情。

    我看着手机傻笑了两声,然后心血来潮,又给韩婕发了几句过去。

    “喂!”

    “干嘛?”

    “你什么时候才肯答应嫁给我呀?到时候我天天给你做饭吃!”

    “你这是打算通过微信来向我求婚了吗?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那我回省城后当面求婚好不好?带上鲜花和戒指!”

    “切!那你得先做好心理准备,我不一定会说‘愿意’哦!”

    “那要怎样才行?”

    “还要带上房子和车子。”

    “我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现实了?”

    “嘿嘿,我就是要给你增加点难度,不然你就会以为娶老婆太容易了!”

    “我太难了我......”

    我一边和韩婕瞎聊,一边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她虽然在故意地调侃我,也没有给我肯定的答复,但字里行间早就透露出了她自己的真实想法。

    房子?车子?

    只要她肯答应嫁给我,这些都不算啥!(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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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蒸蚊子、椒盐蟑螂、酱鼠仔、五毒粥,这些都是我“胜记”夜宵摊上的美味,欢迎大家前来品尝!冥币、人民币均可结账! 我虽然是一名问题少年,但我的“问题”比较特殊,从小到大我总能看到一些不应该看到的东西。于是,我拜了一位神秘的师父,可他什么本事都没教给我,只带着我半夜到坟堆里去卖夜宵…… 问题少年勇闯阴间开饭店怼鬼差斗阎罗,游走阴与阳、人与鬼之间,却被爱情所累,他该如何抉择? 不同于一般的灵异小说,营造诡异、悬疑气氛的同时,本书加入轻松搞笑、幽默调侃的风格,着重于主角的感情成长,评说世间百态。有鬼的地方,亦有江湖! 本人思想端正,三观正确,只是脑回路千回百转,总免不了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念头。绝无宣扬迷信邪教之意! 本书纯属一本正经瞎扯淡,请勿对号入座,信以为真!百诡夜宴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百诡夜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百诡夜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