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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假圣人全文阅读

作者:魂断青楼     北宋假圣人txt下载     北宋假圣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七十六章 总有人以身试法

    兴庆府陆子非几个人是干的热火朝天,阴谋诡计不断,大宋内部实际上也没有那么太平,几个新衙门的出现第一个影响到的就是汴京周围的城市。

    宋朝有个怪胎的毛病,就是前一秒你还是宰相,参知政事,下一秒,你就有可能变为知府,知州一类,在别的朝代看似有违常理的存在在宋朝你要习以为常。

    大名府自从和应天府,京兆府,洛阳同时成为陪都后,地位一下子就上来了,而包拯成了这座城市的主宰后再也没有发生过李师师当时在时有人骚扰的情况。

    也许是受陆子非的影响,包拯在任开封府尹后,在刑法这方面特别的重视,包青天之名彻底叫响,经济啥的不说,就社会治安、犯罪这一块,大名府在大宋全境那都是独树一帜的存在。

    二十一世纪的一次访谈节目中,中国首富王健林被主持人问,‘在你认识的人群中,有没有让你无可奈何的那种对手。’

    王健林的回答是‘对手没有,无可奈何的人有,那就是自己的儿子。’

    包拯此刻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儿子在政治上的不成熟,让他一直很烦恼,放出去主政一方,他自己不放心,带在自己身边,好像起到了反作用。

    审计局初建,包拯敏锐的目光发现了他未来的光明前途,这是一个和公安局一样,以后会大放异彩的衙门,正好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就让自己的儿子去担任了一个副局长,不是常务的那种。

    包拯觉着要自己不是大名府知府,儿子会被人大卸八块,然后抛尸荒野,“今天公安局局长来我那诉苦是怎么回事?你平白无故招惹他们干什么。”

    包绶狼吞虎咽的把自己碗里的饭菜刨完,看着父亲责问的目光说道:“爹你不觉着公安局的权利太大了吗?”

    自己生的自己清楚,这个儿子就不是脑子里能藏住事的主,他这样问必然是有问题了,“你发现了什么,审计司的架子还没搭建好,你这样强出头会为自己埋下祸根。”

    “这是我们衙门的机密,不能告诉爹你,我只是想问问您对公安局的看法。”

    包拯说道:“公安局的权利来自知府衙门,看似权利很大,实际受到的牵制也很大,你难道就没看出来不管是审计司还是商贸司,公安局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在知府衙门的掌控范围之内。”

    包绶说道:“但在独立的权利上,公安局的特权太大了,老百姓对他们的畏惧已经超过了知府衙门,这不是一个好现象,而且很多事情在公安局的掩护下更加方便了。”

    说完包绶就走了,包拯还在想儿子的话,朝廷和社会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他和陆子非也在信上讨论过很多,但书信上有些事说起来不方便,毕竟有风险存在。

    儿子今天是话里有话,包拯担心他年轻冲动,做事会不顾后果,就对身边的侍卫说道:“找两个人跟着那小子,看看

    他这两天在捣鼓些什么。”

    年轻人初次工作,总是充满了激情,大脑里也充满了无限遐想,不管什么事都想做到所有人前面,努力的去争那个不太重要的第一,总是想着在领导面前表现自己,这是所有年轻人的共性。

    包绶也不例外,他在审计局上班后,就用起了自己手中的权利,他不仅是想做点事情,更是想向父亲证明自己。

    包拯初来大名府那会,包绶记得很清楚,街上的乞丐非常多,为什么他单独对这件事记忆如此深刻呢?因为有一次和陆子非谈起大名府时说到了李师师在大名府收养的那些孩子。

    父亲的威名包绶相信,但绝不可能让乞丐在街头街尾消失的干干净净,这不查还好,一查之下还真让他这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伙张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这个世界上不缺为了权利、钱出卖灵魂的人,大名府就这么大,再隐秘的事情也有可寻之迹,查来查去包绶发现这件事居然和开封公安局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其实这个时候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将此事上报大名府知府衙门,让他们插手进来最好不过,但谁让包绶是个年轻人,不服输、不认输,觉着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们办不到的事情。

    后面跟着包绶的几个人也看出了事情的不对劲,这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对劲,公子再不停下恐怕会出事,但转眼包绶和同行的一个同事就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中。

    “回去找人,这事看着不是那么简单,我担心公子会有危险。”他们的身家性命都系于包家,家臣是家主背锅的最好的选择,他们不得不谨慎。

    包绶和同事小心翼翼的走进了山涧,同事看到眼前这一幕差点惊叫出声,幸好包绶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同事的嘴。

    “别说话,他们都是亡命之徒,你不要命了,大概数一下这里有多少人,数完我们就撤,我可不想英年早逝。”

    同事也心有余悸的舒了口气,感激的看了包绶一眼,只是眼前的这些太震撼了,原来消失的乞丐和丢失的人口都到了这里。

    “包绶,我们走吧!别数了,回去告诉府尊才是正途,下面那个人我认识,公安局刑侦科的科长,事情大条了,已经超出了你和我的能力范畴,不要逞强了。”

    包绶趴在那里无动于衷,“今天是我们好不容易找到的机会,错过今天,明天会发生什么我们谁也可不能确定,我们今天一定要拿到证据。”

    我跟着你是因为看中了你老子手中的权利,而不是跟着你冒生命危险,而且这件事已经超出了审计司的职能范围,典型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想出名想疯了吧!你想死我不陪着你送葬。

    起身就被巡逻的人发现了,听着‘抓住他们的呼声’包绶真想把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同事一刀咔嚓了,你是猪吗?这么大的动作他们又不是瞎子岂能看不见。

    两个人被五花

    大绑的捆了起来,有人当场就要结果了他们,被那位刑侦科的科长拦下了,“先关起来,没我的命令不许你们私下里虐待他们。”

    “这种地方杀一两个人谁知道,你留下他们迟早是个祸患,我觉着还是杀了的好。”

    朱辉骂道:“你知道他们是谁吗?你就杀、杀、杀,现在麻烦大了,快去通知老大,这个地方不安全了,我们要尽快的撤离。”

    朱辉虽然是官场上的人,但刘三却是老大的心腹,一点也不怵他,“你说的轻巧,撤离,一天一斤的金子损失你来弥补吗?”

    朱辉被人当面反驳,恼羞成怒道:“你可知道刚才那两个人是谁,一个是包拯的儿子,是独子,你听清楚了,要是包拯发现这里的事情你觉着会怎么样,命重要还是金子重要。”

    刘三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但他还是说道:“那我也不管,要说你给老大去说,我不去。”

    这里和相州接壤,一个不大的金矿偶然被人发现,然后他们就找理由把这里承包了下来,欺上瞒下私自开采了起来,人手不足他们就打起了人口的买卖,正好街上那些乞丐没人要,恰巧合了他们的心意。

    死了就地掩埋,也不用承担什么风险,本来就在山林之间,荒无人烟,加上他们刻意的吓唬周围的人,谁知遇上了包绶这个愣头青。

    朱辉将事情汇报给了自己老大,熟悉老大脾气的他知道老大生气了,朱辉说道:“现在矿场的那五十几人不能留了,我担心包大人已经知道了矿场的事情。”

    杀了包绶,应该当场杀了包绶,然后组织人手离开,那地方离大名府不过几个时辰的距离,一旦被人发现就没有保全的必要,现在人没杀,那还来的及。

    “把你摘出来,包绶别动了,刘三也不能留了,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知道了”

    朱辉还天真的以为老大要舍弃刘三保下自己,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老大在他转身后还没一分钟就对亲信说道:“不要留下活口,一定要在包大人到之前清理干净。”

    包拯的担忧成真了,儿子再不好,那也是自己的儿子啊!更何况儿子这么做的原因,他这个做父亲的也能猜到一点。

    “拿着我的令牌去武肃军调五百人,再去通知一下公安局的李局长,让他带着他的警察部队和我同行。”

    党指挥枪,这个决策的好处在这一刻就体现出来了,知府在特定的情况下可以调动管辖范围之内的一切力量,当然也有人在监督,通判就充任和这一角色,完了你还要给上级衙门写文,陈述事情的经过,符合规矩,你好,我好,不符合规矩,那对不起了。

    包拯很强势,涉及到了儿子不由的他不强势,对这位公安局的李局长他也没给好脸色,一个由军队转业过来的丘八,以前不和你计较是你没惹到我,这次我会告诉你官场不是什么人都能玩得转的。

第六百七十七章 持续发酵

    包拯到了矿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副人间地狱图,所有的旷工全倒在了血泊中,他内心的愤怒不低于几天前的宁令哥。

    收到家臣的信息,自己就马不停蹄的带人来了,还是慢了一步,目测五六十人的死亡,这绝对在大宋朝算得上惊天大案了,应天府兜不住了,这件事必然会惊动朝廷。

    包绶的情况他都来不及想了,再扭头看看这位李局长,明显也没有先前那么淡定了,一个禁军出身的二世祖哪里见过这么多死人。

    赶在自己之前将所有旷工杀人灭口,好毒的手段,好毒的心肠,但他是应天府知府,事情必须按照朝廷的流程来办,“武肃军封锁现场,李局长你带人下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李文浩的心跳猛的一个激增,他很担心包拯看出什么来,不过逢场作戏这些事本就是他们世家子弟的拿手好戏。

    “大人放心,我一定会找出这帮毫无人性的凶手。”旷工没什么,主要是他想亲眼看到朱辉的死,还有包拯的儿子。

    只要没有活口,他就能拖下去,过了这段风声紧的时间,谁还能记得几十个乞丐的死活,但有一点他似乎忘记了,包绶死了以包拯的性格会放过找出真凶?

    亲信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李文浩的心跳恢复了正常,人也变的自信起来了,稍微可惜的是朱辉是一条听话的好狗。

    “局长,没找到包知府的公子和他的同事,怎么办。”

    要不是包拯在上面看着,李文浩真想一巴掌呼死这个傻逼,“你告诉我是想让我自己去找吗?一点事都做不好,养你们有什么用。”

    这事和武肃军一点关系没有,武肃军的钤辖笑着对包拯说道:“包大人,这位李局长好大的官威啊!”

    包拯心烦意乱到了极点,你说你不会看脸色就算了,还这么冷嘲热讽的,是不是觉着我这个文官拿你没办法。

    “王钤辖可知道我儿子现在还生死未卜”

    马屁拍在马蹄子上了啊!尴尬,王林尬笑一声,对武肃军吩咐道:“知府大人的话都没听到吗?不要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谁找到包公子,本将军大大有奖。”

    几十个人开采的矿能有多大的规模,知府衙门的人找到了那些人还没来得及带走的金沙,包拯冷笑一声,心中有了定计。

    “把所有人死者和证物全带回公安局,李局长你和我一起给转运衙门和朝廷写奏折,这样的事情别想瞒着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最后那句话李文浩一时之间也搞不懂包拯是对谁说的,是对他还是那些罪犯,他的第六感告诉自己包拯开始怀疑自己了。

    矿场没什么好查的,取完证据直接封了,等这件大案过去后再做决定,在回到大名府的路上,包拯找了个机会单独对王林说道:“有件事还想劳烦王钤辖,衙门 如今人手不足。”

    王林打断包拯的话,拍着胸脯说道:“包大人放心,小事一桩,我

    会派人在周围一直寻找包公子,不会给凶手可乘之机。”他后面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嬉皮笑脸是要不得的。

    李文浩故意靠近了一点两个人,听到是因为这个后就走了,包绶也是他想找的人,就看谁能在前面找到了。

    看到李文浩走了,包拯说道:“到了城里,你分出一百人脱下军服埋伏在公安局附近,只许进不许出,别让公安局的人发现,出来的人直接控制起来。”

    王林眼睛睁得老大,知府大人是怀疑公安局也参与了此事吗?确实有可能,这些乞丐也只有公安局和知府衙门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让他们消失。

    李文浩的来路他是知道的,将门出身,不过比高、王、石、杨几家差了很多,无奈之下从禁军跳出来求婆婆告奶奶在大名府求了个公安局的局长,这件事他真要参加了,文官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鼠目寸光啊!不过事情在还没有明朗之前他也没轻易的下结论,将门比文人更团结一点,后续如何就看包拯这个断案高手把这个案子破到什么程度了。

    包绶跑了,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乞丐救了他们,在亲眼目睹了屠杀后,他们再笨也知道如今不跑,死去的那些人就是自己三人的下场。

    没有方向,没有目的地,三个年轻人就是不停的跑,直到三个人肚子饿的跑不动才停下来,也不知道这是哪里,后面的杀手会不会追来。

    “太累了,休息一下吧!我实在跑不动了,再跑我还不如让他们杀了算了。”

    包绶很感激这个小乞丐,今天要不是他,自己的命一定丢在这里了,“你叫什么名字”

    “狗蛋”

    包绶笑了,这名字起的一点毛病没有,都怪民间传言说‘名字贱,好养活’,然后‘狗蛋’‘驴蛋’‘毛蛋’这些名字占据了无数人的童年。

    “这次我们要是能逃过一劫,你的梦想是什么?狗蛋。”

    狗蛋对梦想这个词语很陌生,包绶的问题让他在休息的同时顺带着考虑了一下,“吃饱饭算不算,或者不挨打,又或者能治好我娘的病。”

    狗蛋的命运无疑是不幸的,但每个人命中都会遇到属于自己的贵人,包绶毫无疑问是狗蛋的贵人,救命之恩大于天,可能这就是人生的奇妙吧!

    “好,这次只要我们三个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我用性命保证,你这些愿望全能实现。”

    “活着吧!活着才能说后话,现在怎么办,继续逃吗?”苏崇高有上气没下气的说道。

    包绶想责怪一下这个遇到事就退缩的同事,但这个情况他下他也硬生生忍住了,三个人同舟共济说不定还能渡过难关,内部生怨只是对追杀他们的人机会。

    “走吧!尽量向大路上走,只要我们能找到任何官府机构,我们就获救了,被抓住的后果你们两自己想。”

    两天后京城一片哗然,朗朗乾坤之下居然有五十多条生命被屠戮,这是

    开国以来官面上最大的惨案了,而且还是在包拯的治下,奏折中包拯还提到是自己儿子发现了这次的事情。

    这样的案子举国瞩目,赵祯迅速下令刑部、公安局和大理寺组成了专案组前往大名府专事专办,还特意申明,若查出凶手,证据确凿之下就不用带回京城了,就地处决。

    赵祯困在京城,但这样的事情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没有官府的人暗中支持,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包拯这样的人都被蒙在了鼓里,估计是涉及到的人太多了,他一个人独木难支,所以才上书给朝廷。

    一个开封府在包拯的治理下都井井有条,大名府屁股蛋大点的地方,真的就那么难,赵祯是不相信的,还有就是当每个父亲在遇到儿子参与的事情,多多少少都会失去点分寸。

    包拯很冷静,这是真正见过大世面的人,进程中多少诡异波澜的局面他都撑过来了,这点小场面还吓不住他,说到底不就多死了几个人吗。

    儿子至今也没有找到,这对包拯来说,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没有消息说明人还活着,而这两天也没见有人报案,活着就还有希望。

    家他是真不想回去,面对哭哭啼啼的夫人,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男人么?默默的做事就好,心急不能写在脸上。

    越过了一条河,翻过了一座山,包绶带着两个小弟一路从大名府逃到了隔壁的齐州,苏崇高说道:“他们要是能追到这里,我就认命了。”

    狗蛋紧接着说道:“这几天是我渡过的最刺激的日子,以前那只能叫混日子,太爽了。”

    包绶笑道:“那你要不要转身回去调戏一下那些追兵,保证比这会还刺激。”

    “那我不敢了,这种事一生经历一次就可以了,从大名府跑到齐州,我挺佩服我自己的。”

    苏崇高说道:“刚才看到界碑,我们如今在济南县了,济南知县包绶你熟悉么?”

    “不熟悉,我对大名府都不熟悉,齐州从来都没来过,那就更加不熟悉了,不熟悉也没关系,咱们直接去知县衙门表明身份,最迟一两天他们就弄清咱们的身份了。”

    三个要饭的连哄带骗终于到了济南县县衙所在,县衙可不是你想进就进的,包绶说道:“我是大名府知府包拯的儿子,我有要事要见你们知县大人。”

    破破烂烂的着装,加上一副可怜的样子,看门的很怀疑这三个人是拿自己开玩笑,不过包绶和苏崇高的气质在那摆着,门卫还是不情不愿的去通报了。

    “有人追杀你们,包大人的儿子,在大名府还有包大人庇佑不了的人?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儿子,你确定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事情是不是这样,大人让人去大名府了解一下就清楚了,下官现在手里握着一个大秘密,大人能保护一下我们几个的安全吗?”

    “可以倒是可以,但我只能先把你们三个软禁起来了。”

    “合情合理”

第六百七十八章 张唐卿的《纪检委》论

    以刘沆为首的专案组人员和齐州济南县的人几乎同时到达了大名府,包拯很沉的住气,他没有把自己手中掌握的证据交给专案组,而是在沉默中等待。

    刘沆是刑部尚书,这次亲自披挂上阵,就是为了彰显刑部在六部中的地位,刑部的地位现在太尴尬了,公安部已经代替了刑部大部分的工作,他们现在还不如人家礼部呢?

    公安部来的人也很有份量,公安部副部长张唐卿,状元出身,仕途一路高歌猛进,和陆子非曾经一起共事,也是朝廷里的新贵,炙手可热。

    大理寺就随便派了个人过来,即使是这样,这个阵容也足够豪华了,包拯看到的时候都吓了一跳,朝廷对这次事情的重视程度是下了血本啊!

    刘沆到了大名府根本不给当地官员任何插手的机会,当事人包括证物一次性全盘接受,令他失望的是兴冲冲的来什么都没找到。

    张唐卿是李文浩的直属上司,在经过简单的询问后他就敏锐的发现事情百分之百和这位公安局长脱离不了关系,当然这只是张唐卿自己的一个臆测。

    随后在检查死者尸体的时候,大名府公安局的一个仵作无意中念叨了一句,“这朱科长死的有点不明不白啊!以他的身手若不是有人背后偷袭,一般人是杀不了他的。”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张唐卿对公安局的职位也挺熟悉了,一个科长在公安局绝对也是前几位的存在,而且一个公安局的科长怎么会死在案发现场,而在和李文浩的谈话中,李文浩也没有向自己提到这一点。

    知府的公子发现了这件事,人没死却失踪了,然后公安局还有一个科长死在了案发现场,这一连串的线索汇总到一起,这起案件似乎变得没那么复杂了。

    这么简单以包大人的精明怎么会看不透这些呢?他是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听闻到现场时逝者的身体上还有温度,为什么,还有那里不对劲呢?

    是因为确凿的证据吗?不,若是这样,也能以嫌疑人的身份先控制住公安局,到时候不怕没有人弃暗投明,这样的手法在大宋太常见了,那为什么包拯不用呢?

    因为自己的儿子,担心落在别人手中,自己投鼠忌器,这也是唯一能解释的通的理由了,张唐卿觉着自己还是不能轻易下结论。

    李文浩在张唐卿面前还能保持基本的冷静,但没人了他就有点失去烦躁了,他恨自己为什么要去贪那些带回来的证物,送黄金的人是走了,可两天了一点消息没有,他觉着出事了。

    不能干等下去了,自己得做些补救措施了,瞬间他也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公安局不安全了,自己的一举一动说不定都在人家的监视之下。

    事情既然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分红的时候你们一个比一个积极,面对风险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应该和我一样,出了公安局,他就发现街上多了很多生面孔。

    不动声色的回到家,让最信任的人

    带着自己的印信去了京东西路公安局,就是这个人的离去都在包拯的计算之内,这个人包拯没有拦下来,他也很想把藏的最深的那个人揪出来。

    看到夫人进来,包拯急忙说道:“别,别哭,你儿子很好,我已经派人去接他了,最迟两天你就能看到他人了,你这几天哭的我都不敢回家了。”

    少年丧母、中年丧妻、老年丧子,人生三大悲哀,董氏当然不希望这一人生惨剧发生在自己身上,听到儿子没事,她也懒得跟丈夫啰嗦。

    “公子这次冒失了,那些人已经丧心病狂了,为了金子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幸好有上天保佑,跑到齐州想必也是他意识到了这次事情的严重性。”

    “让他长点记性也不错,审计司,审的是财务,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还想着工作了他能成熟一点,结果还是这幅损色,一点不让人放心啊!”

    “那位张大人好像看出什么了,大人要不要提醒他一声。”

    包拯说道:“为什么要提醒,人家是钦差,就是为了这件案子而来,我们知府衙门做好配合工作就可以了,张希元有这样的表现我一点不意外,三十几岁的侍郎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小非上次来信说他要去西夏,去了没有。”

    “好像是去了,没去的话,早该回信了,和公子比起来,陆侯那才叫任性,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张唐卿和他比起来什么都不是,那兴庆府就有什么那么吸引他。”

    包拯感叹道:“小非做事天马行空,犹如羚羊挂角让人无法猜测,你们不懂他,要是了解他,你对他的敬仰可能会是现在的无数倍,公安局初建的时候他就让我把小绶送到下面去历练一下,我犹豫了,看来错的那个人是我。”

    “现在也不迟啊!陆侯在公安部的影响力是无人能比。”

    “可我现在觉着绶儿去公安部不合适,审计司是我的无奈之举,这个衙门出来的人走到最后路会非常窄,最多一任户部侍郎就打发了。”

    刘沆很生气,自己带来的刑部破案高手居然告诉自己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大名府公安局局长李文浩,能把公安局局长牵连进去他非常开心,但你却告诉我没有任何证据,那你不是和脱了裤子放屁没区别么?

    “懂不懂皇上出来时候说的铁案是什么意思,不懂我告诉你,意思就是人赃并获,我们破案讲究的是证据,不是用嘴,明白吗?给我找出证据。”

    刑部的人也急啊!可你这就来了一天,能把案子推进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了不起了,但经不住刘沆的催促。

    “我们还发现了一件事,有另外一股人也盯上了公安局,他们的盯梢技术太拙劣了,但人数不少,我让下面的人没有惊动他们。”

    刘沆脸上一喜,问道:“能确定他们是什么人吗?”

    “以我的经验来看,他们是军队的人,但这个事和军队好像没有什么关系。”

    “大意了

    ,包拯,包青天,厉害啊!果然是一点小疏忽都不能有,现在主动权丢了,他肯定在知府衙门等我上门了,合作一次也无妨。”

    包拯在看到包绶时上去就是一巴掌,“还冲动么?就你这点脑子还敢带着一个人去闯龙潭虎穴,你觉着你是天神附体了还是刀枪不入,和阎王爷是亲戚,死不了。”

    这一巴掌还不如不打,一点力气都没有,包绶退守到安全距离后嬉皮笑脸的说道:“爹,你先别急着生气,我给您还带了惊喜回来。”

    在外人面前一巴掌显现出自己的关爱就ok了,“说吧!什么惊喜,要是惊吓,那你就小心你的屁股,你娘都护不住你。”

    “狗蛋,过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爹,你把告诉我的事情再给他重复一遍。”然后又对包拯说道:“爹,你可别小看狗蛋,是他救了我和苏大人,并且他还是这次矿场唯一活着的人。”

    狗蛋双腿都在打哆嗦,在济南县见到了一个知县,他就觉着是邀天之幸了,现在大名府知府站在自己面前,他的舌头都在打结,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包拯和煦的说道:“不要怕,你就把我当做一个普通人,和我儿子一样,我不是吃人的老虎,在这里很安全,没人敢把你怎么样,你只管放心大胆的说。”

    狗蛋眼睛不看包拯,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听那个叫朱辉的说过,那个矿场只是他们在大名府的一小部分收入,而大部分是他们利用公安局的身份敲诈、勒索大名府和南来北往的商人。”

    包拯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公安局从上到下几乎全烂透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公安局的上层没告诉下面的人这么做的原因。

    无论是哪一种原因,自己这个知府都难辞其咎,自己的上任就没有这样的情况,到了自己这公安局就自上而下全烂了,这让朝廷怎么看自己。

    公安局短短组建几年就自成一系,还出了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朝廷会不会推翻此前的决策,而小非却是这个提议人。

    张唐卿来拜访的时候包拯也提出了自己心里的这个担忧,张唐卿一脸轻松的说道:“这个问题在公安部初组建的时候陆侯就有了预防措施,纪检委,包大人还记得吗?”

    包拯若有所悟的说道:“要是纪检委也和自己的领导沆瀣一气呢?”

    张唐卿想都没想说道:“正好借机可以把纪检委从公安系统分离出来,既然有审计司查衙门的财政,那为何不能有一个衙门来查衙门的工作呢?”

    “那御史台不是废了,有了纪检委就没有御史台存在的必要了。”

    “三司不也重要,还不是消失在了历史中,合适才是最重要的。”

    包拯在想小非那孩子是不是早就想到这一天了,张唐卿的话是有道理的,一个个新衙门犹如雨后春笋般出现,朝廷、老百姓、官员似乎都默认了这种存在,但御史台和三司还是有区别的。

第六百七十九章 被金钱模糊了双眼

    “这次的事情不仅是给包大人敲响了一个警钟,更是个朝廷所有的官员一个警钟,在这个事情的认知上,陆侯绝对是本朝第一人。”

    包拯说道:“那你想过没有,官员受到了制衡、掣肘,那皇上呢?不停的限制一方而使得另一方无限增长,这不是长久之计。”

    张唐卿说道:“但目前看来纪检委的作用要远远大于审计司这些,贪不可怕,可怕的是为了贪不择手段对社会造成更大的伤害,防微杜渐很有必要,大名府公安局这次的事情就是预兆。”

    包拯摇了摇头,这些个年轻人,想的太远了,再看看自己的儿子和眼前这个年轻人,不能比啊!为什么别人家的家长就能培养出这么有些的儿子。

    “我现在不在中书,你和我讨论这些白搭,你的想法我原则上是同意的,但我给你建议是你得有一个详细的计划书,能把方方面面都想进去的计划书,你得有过五关斩六将的勇气,能经受的住全天下人的质问。”

    张唐卿说道:“有点惭愧,这些都是几年前我和陆侯在去辽国的路上谈到的一些,大多数想法都是来自于他,我最多只能拾人牙慧。”

    包拯眼睛一瞪,“怎么能这么想,只要做出来,就是自己的,与他有什么关系,照你这意思是不是他说过的话我们其他人都不能说了。”

    “没有,没有,只是觉着有点盗窃他人的成绩。”

    “不存在,你要是怀着这个态度,我告诉你,你一辈子也不会成为小非那样的人,政客,脸皮不黑,不厚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政客。”

    张唐卿苦笑道:“您这话怎么听着和陆侯说的那么像呢?”

    “这话就是他说的啊!我觉着很正确,就套用了,怎么,不行?”剽窃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可能也就这些官场老油条 子能做得出来了。

    “包大人还在等什么,控制住公安局的人这件案子在下官看来就可以结了,大人的做法实在令人费解,这件案子没有那么复杂啊!”

    包拯说道:“火候还不够,再等等,等到瓜熟蒂落,等到所有人都浮出水面,抓一两个小毛贼有什么意思,将他们一次性一网打尽才对得起那些死去的人。”

    自己还是太嫩了啊!人家这才叫谋略,一旦出手就是雷霆之势,不给对手还击的机会,不能骄傲,这段时间有点得意忘形了。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刘沆步伐匆匆的走了进来,包拯迎上去说道:“尚书大人不是在钦差府邸么?怎么有时间来下官这儿了。”

    刘沆没好气的说道:“包大人这样就没意思了,我为何而来你还不清楚,你在这不就是在等我么?希元你小子不会是来为他们说情的吧!”

    张唐卿说道:“刘大人想错了,在我眼里只有国法,不管是谁触犯了法律,在我这都是人人平等,没有特权可言,大人只要有证据,下官全力

    支持大人的行动。”

    “好,没看错你小子,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包大人,现在到你了,我想拿下李文浩,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包拯对刘沆这么着急的做法不是很感冒,你是一部尚书,不是一个普通的钦差,在遇到问题时,你就亲自出马,以官压人,多数情况下都不会有意外,但你迟早有一天会遇到官职比你大,不买你账的人。

    做官做到包拯这个地步,用语言对付一个尚书那是手到擒来,“刘大人要拿下李文浩,我不反对,但你必须有确凿的证据,法律是我们这些人的结晶,毁在我们自己手中我不会答应。”

    包拯的反应出乎了刘沆的意料之外,压制公安局不应该是他们的共同目标么?理论上自己是帮助包拯,案子破不了,朝廷怪罪下来责任还是你包拯要承担。

    包拯一口咬定必须见到证据,刘沆也大略能猜到点什么,冷静下来后也觉着自己的做法不太明智,而外面的世界却突然不那么安静了。

    “愚不可及,蠢到这个地步我真是为你们赶到悲哀,为什么要杀人,撤走人手将金矿留给朝廷,你好我好大家好,被人发现了还天真的以为能保住金矿,猪脑子。”

    “事已至此抱怨解决不了问题,还是想办法先把钦差糊弄回京,把这次的事情平息了方为正策,告诉李文浩,管住自己的嘴,他也是有一家老小的人。”

    两个人没头没脑的对话后就分开了,下午枢密院都承旨王挚就前往大名府巡视武肃军的整备情况,作为枢密院的三号人物,地位绝对不比刘沆低,同是文官,只有相差不大的情况下才能让刘沆忌惮。

    他们自己是这样想的,但王挚心里隐隐约约还是感觉有一丝的不对劲,他是王审琦的后代,所以在枢密院才能吃的这么开,只是很多人不知道他的底细罢了。

    武肃军钤辖看到王挚的时候差点吓的尿裤子,巡视整备的时间不对,还有这个工作一直不是枢密兵房承旨来做么?别看这两个官职只差了两个字,但一个是正四品,一个是正七品,身份相差天上地下。

    武肃军是在禁军行列,可属于吊车尾的那种,永远不会出现在战场上,搞搞后勤,运运物资倒是有可能,你说你一个枢密院副都承旨来巡视整备,让我怎么相信。

    “为什么少了一个营的兵力,人呢?”王挚冷冷的问道。

    王林本就怕,心思不知飞到那个犄角旮旯里了,被王挚一问,直接跪在了地上支支吾吾的说道:“包大人的公子丢了,向武肃军借了一个营的兵。”

    “公器私用?有调兵令吗?还是皇上给了你密旨。”

    “都没有”

    “没有你还在这等什么,一个时辰后我要是看不到这一个营的兵力,这个钤辖你别当了。”

    王林知道王挚有这个权利,也有这个能力,此时他只能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心里暗暗说道:“包大人,对不起了,不是我不愿意帮忙,是我也无能为力了。”

    武肃军的人撤走,包拯很快就得到了消息,这个时候他叫来了刘沆和张唐卿,刘沆瞠目结舌的说道:“包大人你钓的不是鱼,是巨鲸啊!王挚要是和包大人猜的一样参与了此时,怕是圣旨上的旨意就要商榷了。”

    张唐卿说道:“王挚我们几个不敢杀,这要是杀了会出大事的。”

    包拯说道:“这只是我们几个的猜测,事情到底是不是这样,还有待考证,都苟到这个地步了,也不在乎多等一两天,我想王挚一定会有别的动作。”

    刘沆说道:“李文浩和王挚的关系要追究起来那可就有点远了,真没想到他们会厮混到一起,看来是李文浩在禁军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勾搭上了。”

    “应该差不了,现在你们三位要做的是保护好李文浩的安全。”包拯提醒了一句。

    张唐卿眉头一皱,“我觉着可以实施抓捕了,惊一下这条蛇,给他点压力,别让人先下手为强,那我们就尴尬了。”

    “好,我同意,就这么办。”刘沆出声支援张唐卿。

    王挚那边在武肃军装完了样子就开始考虑李文浩的事情了,首先他要见李文浩一面,统一一下口径,但这个借口不好找啊!公然插手政府的事情,包拯就不会同意,那只能是在私下里了。

    不管是黄金还是别的收益,他们在大名府还在一个专门的仓库,他让人去给李文浩送口信,说在那里相见,他相信李文浩不敢拒绝自己。

    只是反馈回来的消息让他的心乱了,李文浩被刘沆拿下了,是钦差已经发现了什么吗?或者确定了李文浩是这次屠杀背后的主使。

    他必须自己亲眼去看一下仓库,那里的钱可不能有失,李文浩要是聪明,肯定会一个人背了这个锅,但仓库不一样,这是属于很多人的。

    人他没敢带太多,他怕被人注意到,借着吃饭他来到了仓库,拿出令牌,守卫打开了仓库,还好,还好,钱还在,只要有钱,损失一个李文浩不足为虑。

    在确定了钱没出任何问题,王挚放心的走了,可他前脚刚走,后面就有人查封了这里,带走了这里所以的人,正好用来和李文浩对质。

    李文浩看到属于仓库的人和自己一样成为难兄难弟后,心一下子凉透了,这是被人连窝端了吗?

    “还要撑着不说吗?没对你用刑是想给你留最后的颜面,你若不想尝试一下这里的大刑,我可以满足你。”

    牢头的话李文浩眼皮子都没动,他也在等京城能救他的人,虽然心里是这样奢望的。

    张唐卿看不下去了,现身说道:“你对不起皇上,对不起朝廷,金钱的诱惑力就那么大吗?你知道你对面的那些人我们是怎么抓住的,是王挚带的路,现在你还抱有侥幸吗?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第六百八十章 见不如不见

    李文浩面对张唐卿的时候还是露出了羞愧,傅洛尘让张唐卿来是有保护他的意思,但此刻自己的遭遇在这样的情况下开不了口。

    “你不是个意志坚定的人,在我看来禁军出来的都是软骨头,没有例外,脱离了禁军,你们觉着自己不再是军队的人了,是文官了,可以肆无忌惮了,贪婪,说到底还是这两个字。”

    李文浩的命脉被张唐卿说中了,赫然一笑,说道:“是啊!你们正经出身的人当然看不起钱了,和那些铜臭打交道会污了你们的美名,那我问你,你的生活费是怎么来的,别告诉我是你那点可怜的俸禄。”

    “我没说过自己有多清高,但我可以拍着胸脯说,我没有贪污过老百姓一文钱,你说我的钱啊!还真不是俸禄,当初我和陆侯一起去辽国,陆侯看在这份情面上后来给我垫资盘了一个榷场的摊位,就这么简单,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李文浩说道:“那是你命好,其他人呢?你能保证其他人也做到像你一样的清廉吗?我贪了多少,不过九牛一毛,你们为什么就盯着我不放呢?”

    张唐卿说道:“利令智昏,其他人我不敢确定,我在做好自己的同时才能让别人信服,你这样的人···,现在的朝堂和以前不一样了,士大夫的身份早在几年前就是保护 伞了,你是抓着旧符不放啊!”

    到了这个时候李文浩还抱有侥幸,“你们没有证据,我看到时候你们怎么收场。”

    “证据,你觉着没有证据我们敢轻易的抓你吗?别说是你,王挚这次都在劫难逃,其实包大人早看清了这件事,他就是在等,你也是真蠢。”

    “没有直接指向我的证据,我相信,我自己亲自处理的尾巴,不会有错。”

    张唐卿看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李文浩说道:“包大人的公子包绶还活着,而且当日在矿场上是一个小矿工救了他,你知道吗?现在人证、物证都齐全了,你的狡辩有什么意义,你的结局,圣旨早已确定,好好想想吧!”

    这时李文浩心里想的就不是负隅顽抗了,而是自己该不该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更多的还是自己的妻儿老小,最后的一点希望就是王挚能在自己临死之前见自己一面,亲口听到他的确认。

    王挚的麻烦更大,在从仓库出来走了不远,他就知道坏菜了,中了别人的计,回去那是不可能了,返回不是让别人抓个正着么?

    现在他心里有两个担心,一个是李文浩供出自己,第二就是京城方面放弃了自己,前有狼、后有虎,还真是一条绝路啊!自己在来的路上担心的事情终是发生了。

    回京城,这个念头很快就被自己否决了,李文浩不死,自己身上的麻烦永远去不掉,除非李文浩死了,没有攀咬出自己。

    劫刑部大牢,还是别做梦了,真这么做了第一个死的就是自己,如今能帮自己的只有前枢密使,现在的宰相文彦博了

    ,就是不知道那点香火情能否救自己的命。

    李文浩坚持了一天就不行了,如张唐卿所说那样,一个没有信仰的人意志力能有多坚定,李文浩供出的东西气的包拯当场就拂袖而去,这是自己政治生涯的耻辱。

    刘沆兴高采烈的拿着证词读了好几遍,看着李文浩签字画押,他的表情都不一样了,“抓了王挚,我就不信那些人还能坐得住,这可是百十年来朝廷发生的最大**案件了。”

    包拯生气归生气,但他知道这样的情况在大宋境内绝对不少,那个官员还没有几个穷亲戚了,官商不分家,真要让刘沆这么查下去,无异于在朝堂放一颗原子弹。

    “刘大人,下官以为这次事情的主谋就两个人,李文浩和王挚,你觉着呢?”

    人正在兴头上,你就一盆凉水倒下来,这谁扛得住,没有你这样的啊!我堂堂一部尚书都出动了,说查的是你,说不查的也是你,我很没面子哎!

    张唐卿很及时的说道:“李文浩就地处决,也算给大名府的老百姓一个交代,王挚押回京城吧!我想无非就是早死几天和晚死几天的事。”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说的就是刘沆,钦差团队他虽然是主使,但副使的话你也不能忽视,不然以后谁还愿意和你搭档。

    “好吧!就让他多活两天吧!真不知道你们两个怎么想的,多好的机会,就是咬不下一块肉,至少我们能喝点汤水,现在腥味都闻不到了。”

    包拯说道:“此次大名府公安局局长以及下面众多人员出事,不仅是我,就是汴京警察部的那位也不好受,你看希元的表情就知道,回到朝堂还有一番龙争虎斗呢?刘大人还是把精力留到那个时候好好发挥。”

    赵祯这两天也是焦头烂额,大名府的事情还没过去,军器监和兵部私下里买卖武器的事情又被人翻了出来,以韩琦为首的枢密派公然向皇上和文彦博发难,赵祯心里苦啊!

    文彦博尴尬的站在台阶下面,对赵祯责问视而不见,我就听不见,做这个事情的时候咱们两是有默契的,现在被人发现了,你让我这个宰相顶锅,怕是有点不合适吧!

    “韩琦是没事做了吗?盯着这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做什么。”

    文彦博心想,韩稚圭要是只有这点目的,他又何必大费周章呢?裁兵、转换,禁军的数量在急剧下降,韩稚圭三番五次的找自己商量这件事都被自己搪塞过去了,现在他这是逼着皇上向自己下圣旨,决不能松口。

    “韩琦想对边军进行轮换,然后再刷下去一部分不合格的士兵,利用这次机会他想再组建一支新军,西北战争过去多年,但在韩琦的心里始终是一根刺。”

    赵祯豁然开朗,原来是为了这个,怪不得这个韩琦上台后就不停找自己麻烦,原来问题出在这了,听宰相的意思是不愿意再组建新军了。

    自己下旨,然后户部那边不拨

    款呢?是不是这笔钱要从自己的腰包里掏?你们这算盘一个比一个打的精啊!一箭双雕,掏空内库补贴国家,虽然这个国家是自己的,但赵祯也不同意。

    “买卖武器的事情是户部侍郎陆子非在负责,这件事韩爱卿要是有什么疑问,你可以告诉他,让陆子非给他解释,朕也是刚听到这个消息,陆子非的解释韩爱卿不听,咱们再议。”

    赵祯对自己的这个决策感到英明无比,陆子非确实参与了啊!反正他人现在不在大宋,说不定过段时间韩琦就把这事给忘了呢?

    额,文彦博没想到皇上会说出这么赖皮的话,看来皇上是铁了心当个铁公鸡了,不过想到内库满满的金子放着不用,文彦博也心疼啊!我是一文钱恨不得掰两个花,你留着那些钱下崽吗?

    “臣会把皇上的意思转达给韩枢密的,没什么事臣先告退了。”

    “去吧!去吧!朕这里没什么事了。”

    从这一点来说,赵祯是一个非常好伺候的皇帝,像杜衍,他能迎合赵祯的意思又不独权,他的宰相当的时间就很长,前提是不像上次那样,能做到这样的皇帝,几千年来也没几个,这是文彦博对自己的内心安慰。

    韩琦听到文彦博的话翻了个白眼,撂下一句狠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参与了此事,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文彦博只是一笑带过,韩琦要找的那个人正在兴庆府悠哉、悠哉的享受着美人的按摩,而他不知道的是在凤凰山行宫内,也发生了一件与他相关的事。

    “何大福,最近兴庆府内的气氛是你家主子搞的鬼吧!别睁着眼睛说瞎话,上次的事情过后我就知道他到兴庆府了,对不对。”

    何大福像一个树桩一样站在那,被没藏黑云问的不耐烦了,说道:“不知道”

    “不知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去告诉大王他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又来兴庆府兴风作浪了,他虽然聪明绝顶,但兴庆府就这么大,只要关闭了四方城门,你说他能逃到哪去。”

    何大福说道:“你老是他、他、他的,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谁。”

    没藏黑云冷笑一声,“跟我装蒜,陆子非,我说的是陆子非,现在你知道了吗?”一句话没藏黑云咬牙切齿的说了出来。

    “没来”何大福嘴里冷冷的吐了两个字。

    “很好,那我就让大王查查,我就不相信他能飞天遁地不成。”

    说完在心里默数一、二,还没到三,何大福就开口了,“我帮你带个口信,其他的别问我。”

    没藏黑云妩媚一笑,“哦,是吗?你不是说不知道么?哈哈,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告诉他,我在等他来见我。”

    消息到了陆子非这,陆子非挥了挥手让所有人别打扰他,一夜过后,眼睛里布满血丝的陆子非对何大福说道:“告诉她,相对无言,另外她想做什么随便她。”

第六百八十一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有些事、有些人一旦错过了,说不定就是一辈子,再见可能也回不到当初,也不可能有那种相视默默羞涩的感觉,相见,只会让两人陷入尴尬,相对无言。

    “如果当时我们能不那么倔强,现在也不那么遗憾,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这首刘若英的《后来》用来形容陆子非和没藏黑云再合适不过,陆子非嘴里轻轻的哼着,自己是有多久没有想起后世的事情了,法律专业也被自己忘的一干二净。

    这些年不是种地就是生娃,要么打仗,和朝廷,达官贵人斗智斗勇,挣钱,忙碌的时间占据了自己生活的大半,不是在操心就是在操心的背上。

    多少次内心的底线被突破,说好只娶一个老婆,现在都四个了,好像心里的枷锁被突破后,自己就变得有些无所谓了,有点得过且过。

    夜色,你告诉我,我的做法是对的,我没有辜负任何人,我是问心无愧的,我对得起大宋,对得起皇上,对得起玩玩老百姓,更对得起你没藏黑云。

    这些年,要说我陆子非亏欠谁了,除了爹娘、妻儿,我谁的都不欠,没藏黑云你没有这个资格,为了儿子,这次我一定要和你做个了断,希望你为了你儿子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李元昊自从野利氏出事后,就再没有来过凤凰山行宫,不然他一眼就能看出没藏黑云的魂不守舍,几天时间是什么将一个人折磨成这个样子。

    陆子非在院子里放声歌唱,没藏黑云却没有发泄的方式,李元昊不在,她就是这座行宫的主人,可自己找不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是老天对自己的惩罚吗?这样的惩罚何时是个头啊!当一个人物质上得到满足,要什么要什么时,他的视线会从物质转移到精神层面上,而没藏黑云的精神是空虚的、空洞的。

    当初自己还有别的选择,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这条路,为野利遇乞陪葬,自己至少能留下一个美名,跟着陆子非走,他满足一个女人对心上人所有的憧憬,哪一条路不比现在好。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应该再和陆家有任何联系,可自己呢?并没有,和陆家的联系并没有断过,用着陆子非给自己的钱,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过后呢?自己什么都没有,就一具臭皮囊。

    君翔至今怕是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娘亲吧!若是儿子在身边,自己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她怀疑这些年自己没有别的孩子,这里面必然有陆家的功劳在里面。

    儿子,孩子,一个母亲失去了自己的孩子,那还能叫母亲吗?这个道理自己懂的太迟了,早一点醒悟我没藏黑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还有自己那个虚伪的哥哥,没心没肺的爹娘,他们的今天都是自己给的,可他们是

    怎么对待自己的,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真以为自己不知道。

    “我好像没有可以依靠的人,到最后原来只是我一个人啊!”

    一晚上没藏黑云不知道怎么是如何渡过的,梦醒、梦灭,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一晚上,第二天早上简单多的梳洗后,她急迫的想知道昨天的答案。

    何大福也没有啰嗦,直接说道:“小非让我告诉你,相见不如不见。”

    “相见不如不见,哈哈,他果然是个狠心的人,自己今天的局面他六年前带走孩子的那一刻就看到了吧!活该,谁让自己犯贱,今天的一切都是我没藏黑云咎由自取。”

    没藏黑云有点疯魔了,陆子非不见自己就是断绝了自己最后见一次儿子的机会,陆子非你个混蛋,你太狠了,你怎能如此,孩子是我生的,你凭什么这样对待我。

    “没有别的话了吗?就这么一句,他还有没有别的话。”

    何大福内心有些不忍,说道:“我走的时候小非在唱歌,但我是个粗人,不懂他唱的是什么意思,我给你哼哼几句,你自己听听。”

    在没藏黑云期待的眼神中,何大福哼道:“如果当时我们能,不那么倔强,现在也不那么遗憾,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何大福没有音乐天赋,唱的很难听,但歌曲的旋律没藏黑云能听出来,这是一首悲伤的情歌,为什么,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这不公平。

    ‘如果当时我们能,不那么倔强,现在也不那么遗憾,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陆子非若是在这,他肯定会说一句“刘若英,女神,你是和我一起穿越了吗?”,但他听不到了,从何大福迷离的眼神中,就可以想象没藏黑云唱的很好听。

    或许是这首歌唱出了没藏黑云内心的感受,她唱着歌走了,没兴趣再向何大福打听陆子非的事情,也没有再威胁何大福,看着没藏黑云的背影,何大福喃喃自语道:“女人真奇怪”

    天气越来越冷,但天都山行宫却温暖如春,李元昊用力的将头放在美人的腿上,享受着美人的带给他的服务,突然他说道:“太子这两天在忙什么”

    没移氏秀眉一蹙,难为的表情一闪而过,“好像是在为野利氏守孝,大王是有事要询问太子殿下吗?用不用让人去传唤过来。”

    李元昊想到这是天都山行宫,还是别刺激儿子那幼小的心灵了,“四十五岁了,老了,人都死了,守孝有用吗?派个人去告诉他,让他盯着一点我安排他的事情。”

    这就是李元昊,自己的寿辰在他心里要比

    一个儿子为母亲守孝更重要,更不要说逝者还是自己曾经的妻子,薄凉至此,怪不得身边的人都和他离心离德。

    没移氏只要不看到宁令哥就好,其他的事情轮不到她做主,每次见到宁令哥的眼神,她都觉着有一天宁令哥会把她千刀万剐才能解他心头只恨。

    眼前自己伺候的这个人愈发的多疑了,晚上睡觉有个风吹草动他都觉着是有人要刺杀他,动不动就棍杀宫里的侍女、侍卫,没移氏都怕自己将来有一天也会成为那些冤魂中的一员。

    “大王哪里老了,昨晚还折腾了妾身那么久,人家今天起床到现在身子都不舒服呢?”

    这应该是对一个中年男人最好的夸奖了,不,应该是对所有男人最好的夸奖,果然李元昊听到没移氏这样称赞自己,大笑道:“美人也很好,今晚我们再来几次。”

    “妾身不行了,大王还是去凤凰山吧!大王这几天没去凤凰山,想必那边也想念大王了。”

    女人越是善解人意男人肯定越喜欢,李元昊想了想说道:“也是,那美人你这几天好好修养,等朕过几天再来宠幸你,摆驾凤凰山。”

    李元昊的亲卫早熟悉了自家大王的套路,这样说风就是雨的话他们听的多了,也随时准备着,一切就绪后李元昊走了,在走之前他恶趣味的想到,寿宴放到天都山似乎也不错。

    “来人,去告诉宰相,将寿宴的举办地由皇宫换到这里,太子从旁辅助。”

    拓跋螯让人去传话,但心里却不那么想,虽然自己是李元昊的心腹,可作为一个党项人,他不觉着大王的这套做法是正确的,无休止的挑战太子的耐心,这对西夏来说真是一件好事吗?

    作为男人,他都有些不忍了,宁令哥还是太子呢?目前没人和他争夺皇位,你不怕你死后被儿子从坟里扒出来鞭尸吗?你是一个父亲,那是你亲儿子,是你未来的继承人,不是野种。

    拓跋螯用屁股都能想到宁令哥听到这个消息时会是什么反应,天见可怜,摊上这么一个坑儿子的爹,别人能怎么办。

    没藏黑云听到禀告说李元昊马上要到了,就马上去重新画了妆容,可一双黑眼圈没有二十一世纪的那些化妆产品,好像怎么也遮不住。

    “几天不见皇后你怎么憔悴成这个样子了,你这是要心疼死我吗?”李元昊夸张的说道。

    心疼就不是在天都山呆了那么久,不管我的死活,没藏黑云露出职业化的笑容说道:“还不是大王不在,日思夜想思念的,我还以为大王在天都山乐不思蜀了呢?”

    会撒娇的女人有糖吃,李元昊一本正经的说道:“是本我的错,王后你不是一直想穿一下朕的那套衮服么?今天朕就满足你。”

    在这个男人的怀抱里,没藏黑云感受不到一点温度,她想起了陆子非那首在兴庆府广为流传的‘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他很有学问,不是眼前这个人那么粗鄙。

第六百八十二章 野利旺荣的报复

    所有人的底气和实力都是相互的,实力就是底气最好的体现,李元昊无耻的命令传到太子府上的时候,宁令哥将自己书房里能砸的东西全砸完了。

    他已经成了兴庆府乃至西夏的笑话,一国太子当到自己这种窝囊的份上,真的是古今罕见,心里的那种恨意已经积累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再恨又怎么样,自己手里没有力量,谁能看得起自己呢?

    宁令哥不知何时父王变成了现在这种变态,自己小的时候,他人非常的和蔼可亲,至少在自己面前没有这会的暴戾和不知廉耻啊!

    是因为一连串的胜利让他失去了理智吗?难道他听不到外界牧民的呼声吗?这个由他亲手建立的国家已经在崩溃的边缘来回徘徊了,就是自己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事的无知太子都知道了,他不信父王心里没有一点数。

    也是母亲的死让他体会到了权利的重要性,尤其是身在皇家,没有权利作为支撑,你的生活甚至不如一个普通人。

    没藏讹庞听到来人的话也是惊呆了,这是什么操作,都准备了这么长时间,你告诉我换地方了?国家确实是你家的,但也不是你这个搞法啊!

    反对一下,好像自己没那个勇气,有那个勇气好像也见不到人啊!听说今天从天都山到凤凰山,人连一根毛都见不到,反对你找谁。

    叫停了皇宫的安排,马不停蹄的又将人手调往天都山,没藏讹庞也不岔,我在西夏的力量暗地里都超过你这个当皇帝的人了,凭什么你一句话我就要到处奔波。

    不满、不甘心、嫉妒这些情绪是可以积攒的,一日两日,年复一年,几年下来也不少了,皇权更替你李元昊能做党项人的王,我没藏讹庞一点不比你差,为什么就不可以。

    有梦想是好的,但没藏讹庞有一点没想到,那就是李元昊的威望是打出来的,打宋,打辽,打青塘,打回纥、回鹘,而且还是不止一次的情况下。

    最后历史也证明了没有战功的没藏讹庞是一个很有想法的宰相,监国,而不是一个合格帝王的选择,而西夏的地理位置就决定了他们的选择不是很多,除非一直战争一直胜,不然最终的结局还是灭亡一条路。

    反对,反抗不了,那只能默默的承受,今天他出门的时候总觉着如坐针毡,都走了一截路,他勒住了坐骑对亲卫队长说道:“我在这等你,你回家再带些人出来。”

    “怎么了族长”

    “有种不好的预感,最近兴庆府我感觉有点诡异,小心无大错,你快去快回,我在这等你。”

    亲卫心里大骂没藏讹庞胆小如鼠,但实际行动还是很老实,这里是兴庆府,谁是疯了敢在这里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

    幸亏他没把这番话说出来,不然没藏讹庞就会冷笑着告诉他,这样的事情兴庆府不是没发生过,而且还是比他想象中更大的场面。

    在离没藏讹庞不远处的

    一座民宅内,青宜结鬼章说道:“要不要动手”

    野利旺荣摇了摇头,“这里地形不适合埋伏,他现在去天都山,呵呵,没藏讹庞难道忘了那里曾经是我们野利家的大本营,这个老狐狸不好对付,我们在他回来的路上伏击他们。”

    对野利氏的死,野利旺荣是全算在了没藏讹庞的身上,是不是真的为野利氏报仇也没人知道,但野利旺荣知道就是他和外甥即使能扳倒李元昊那个恶人,没藏讹庞也会是他们前进路上的拦路虎。

    自己的人加上青宜结鬼章手下的悍将,绝对能把没藏讹庞的那些软脚虾杀个片甲不留,没藏讹庞的那些亲兵在兴庆府还能叫做恶犬,但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几只土狗而已。

    重新加了一队的人马,没藏讹庞心里的担心才好了点,其实他都有掉头回府的念头,只不过没好意思说出来而已。

    “陆侯你赢了,你想怎么做,我全力协助你。”破丑遇重贵如同一只蔫了的气球一样说道。

    “恭喜你,破丑大人,你做了一个无与伦比正确的决定,再过些年,你一定会为你今天英明的决定而感到骄傲,我不是吹捧,是真心话。”

    真你个大鬼头,我要不是被你逼的走投无路,会做这样的决定,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一步错,步步错,和这个魔鬼打交道自己就没赢过一招半式。

    他在想,若是陆子非能给自己一点活路,他也走不到今天啊!背叛自己的国家,那是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折磨,背叛民族,那是来自对灵魂的惩罚。

    “我是个罪人,没有回头路了,但愿陆侯在离开兴庆府之前就能兑现你承诺我的那些事情,不然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陆子非笑道:“对破丑大人的承诺我随时准备好了,等会我就让人回去通知皇上和朝廷,册封的圣旨也很快就能到,大人安心等好消息就可以了,答应的事情我陆子非上刀山下火海也会为你做到。”

    破丑遇重贵说道:“但愿如此,虽然陆侯手里有我的把柄,但这种事吗?还是要看人的。”

    “严重了,任何事情合作的前提就是信任,咱们这才是开始,我还希望以后有更多的合作呢?这点破丑大人真一点不用担心。”

    陆子非相信一个非世袭的侯爵对赵祯来说那就不叫事,就是一连封十个,赵祯估计眉头都不会皱一下,能策反一个尚书级别的敌国官员,赵祯对这样的事是乐见其成的。

    陆子非曾经对赵祯也提过,当时赵祯说:“只要你能做到,侯爵要多少有多少。”虽然这是个玩笑话,但也足以看出赵祯的意思。

    “还有什么事吗?有就说,好让我心里有个准备,没有我就走了,在你这呆的时间久了让人看到不好。”

    破丑遇重贵想法是眼不见心不烦,陆子非却不急躁,缓缓的说道:“送你一个立大功的机会,今天有人要刺杀没藏讹庞,只要你能在危难关头救了他,他对

    你的信任我想会更上一层。”

    破丑遇重贵说道:“不会吧!是谁敢捋虎须。”

    陆子非说道:“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出发还来得及,没藏讹庞现在去了天都山,你再和我墨迹一会,到时候去了也只能为他收尸了。”

    破丑遇重贵慌里慌张的走了,小狼说道:“大哥,你为什么要告诉破丑遇重贵,让没藏讹庞死了多好,这么一个强势的人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没藏讹庞还不能死,死了宁令哥手里的实力会大大缩水,而且未来我们要留下一个能牵制新皇的人,你不觉着没藏讹庞是最好的人选吗?”

    “我还是觉着没藏讹庞死了对我们有利,这个人手里的军队太多了,还有,他也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若是未来新皇压制不住他怎么办。”

    陆子非晒然一笑,“皇帝的权利大过臣子,那收回臣子手中的权利要不了多长时间,可反过来的话,就需要一个很长的时间过程,这个过程中西夏很大程度上会处于一个争权夺利的场面,再往后,就看他们谁赢谁输了。”

    破丑遇重贵装作要去天都山向李元昊汇报工作,一副我要为西夏鞠躬尽瘁死而后的样子,还没到天都山行宫,他就听到了一阵厮杀声。

    “抓住没藏讹庞商万金”

    别的没有吸引力,黄金好像就有无穷的魅力,青宜结鬼章砍瓜切菜一样杀着没藏讹庞的侍卫,他们算到了一切,只是疏忽了一点,没藏讹庞个人的武力值。

    青宜结鬼章加野利旺荣两个人一时之间还拿不下没藏讹庞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这就让两人郁闷了,这情报有点不准确啊!

    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没藏讹庞眯着眼说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野利家族的余孽,是觉着你死的不够快想让我送你一程?”

    “没藏讹庞,你觉着我敢公然出现在你面前会怕你吗?我们是盟友,你居然狠心杀了我姐姐,今天我要杀了你,用你的人头祭奠我姐姐。”

    没藏讹庞被野利旺荣气笑了,“我杀了你姐姐,你真的是脑袋被驴踢了,你去问问太子是不是我杀了他母后。”

    “太子会被你蒙骗,我不会,别当我是三岁小孩。”

    青宜结鬼章说道:“你和他啰嗦什么,这里离军营几步路,你是等军队出来围剿我们吗?快点出手,一起剁了他。”

    没藏讹庞叹了一口气,还想着用言语拖延一会呢?看来自己今天的预感是正确的,真要丧命于此吗?

    “一群乱臣贼子你们是公然挑衅西夏吗?没藏大人别担心,我来救你了。”

    这一刻没藏讹庞听到这个声音比他亲爹还亲切,“破丑大人小心,是野利旺荣这个逆贼。”

    看着被侍卫迅速围在中间的没藏讹庞和破丑遇重贵,野利旺荣仰天长叹,“是天不亡他没藏讹庞,与我没关系,撤吧!没有机会了。”

第六百八十三章 西凉军

    “阴沟里翻船了啊!丢人,想我没藏讹庞有一天也会以这种方式被人阻击,让破丑大人看笑话了。”没藏讹庞身上虽然看着狼狈,但人的精神气一点问题都没有。

    破丑遇重贵也不知道陆子非从那得来这么准确的消息,反正自己的想要达到的目的已经完成,面对上司,他谦逊的说道:“这有什么好笑话的,大人的神勇也是让我大开眼界,其实下官来不来他们都不可能对大人造成伤害。”

    “不,不,不,武艺这个东西还是很吃年纪,刚才我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不是你来,今天就是一场你死我活,野利旺荣这条野狗,以前还有点同情,看来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大人的没事,以后有的是时间收拾他,只要还在兴庆府就不怕他跑了,我让我的护卫护送大人回去吧!”

    没藏讹庞说道:“谢谢的话我就不说了,对了,你怎么来天都山了。”

    破丑遇重贵说道:“家里的草场今年受灾了,族人一个劲的往我府上跑,我真是忍受不了他们了,所以就想去求求大王···。”说完还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

    这他娘的都是些奥斯卡影帝,得有多不要脸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没藏讹庞笑道:“我懂,当家长的都不容易,不过你不知道吗?大王去凤凰山行宫了,你这一趟注定白跑。“

    “凤凰山,不是在天都山么?”破丑遇重贵故作惊讶的说道。

    没藏讹庞苦笑道:“就今天的事,可能是破丑大人还不知道,你也别去凤凰山了,就这点小事过两天我给你解决了,免得大王又说你。”

    破丑遇重贵搓搓手,“那太感谢大人了,不需要太多,只要能把那些贪得无厌的族人打发掉就行,大人你还是先回去吧!说不定那些亡命之徒会再来个回马枪。”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破丑大人你回去的路上也注意安全,别给那些热可乘之机。”

    刺杀这样的手段在没藏讹庞眼中过于幼稚了,事情到了用刺杀来解决,那证明敌人已经穷图匕见了,任何事情都有他的两面性,不能因为一次刺杀就对敌人产生恐惧,在没藏讹庞这种人看来,浮出水面的敌人一点不可怕。

    你野利旺荣不是牛逼么?就兴庆府这么大个地方,你能藏到那里去,除非你现在就逃,不然我迟早把你从老鼠洞里抠出来。

    这件事带来的后续影响并不止现在这么简单,野利旺荣是宁令哥在自己的出谋划策下请来的,在宁令哥的事情未完成之前,他不会离开,还有野利家族的深仇大恨他相信野利旺荣也放不下。

    等我抓到你,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一只东躲西藏的老鼠居然爬到老虎头上来了,这是没藏讹庞不能忍受的。

    而且对宁令哥他也要有所防备,不能什么事都依着他,在这件刺杀的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宁令哥已经被没藏讹庞拉进了黑名单。

    宰相遇刺,这绝对

    是大事,宁令哥没有不知道的理由,看着这个愚不可及的舅舅,宁令哥说道:“谁让你私自行动的,你知道你今天的行动会给我带来很大的麻烦?”

    “那我也不能看着你母亲被人杀了而你却无动于衷,我做不到,你要有一点表现出想报仇的意思,我用得着如此大费周章吗?”

    对于这个二舅的智慧,宁令哥觉着自己太高看他了,就一个没有脑子的莽夫,除了打打杀杀就剩下女人了,野利家族剩下这么一根独苗,真的是可悲。

    “刺杀这种下流的手段就罢了,但你把人杀了啊!人没杀的了,还被人认出来了,你自己说你干的这叫什么事。”要不是自己后面还要借助山界军,真想一刀结果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舅舅。

    “我也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若不是破丑家那个小子,没藏讹庞早是我的刀下亡魂了。”野利旺荣也知道自己被人认出来很麻烦,在后面很长一段时间内,自己可能都不能露面了。

    “没杀了就是没杀了,找借口有用吗?兴庆府内肯定要被大肆的搜查了,舅舅你就留在我府上,别到处乱跑了,这次没藏讹庞肯定非常的恼火。”

    野利旺荣没有顶嘴,气哼哼的走了,看来他对自己这次的行动失败也很郁闷,知道自己错的很离谱,但野利旺荣担当还是有的。

    轰轰烈烈的搜查开始了,弄得陆子非都小心谨慎起来了,不怕是一回事,被人发现是另外一回事,野利旺荣的名字再一次上了西夏首都兴庆府的热搜。

    也许是李元昊想看看儿子的承受极限在那里,这一次只要和野利一族有关系的,全部被关进了西夏的刑部大牢,面对他们的将是无情的砍头,而这些人里面很多都是宁令哥庇佑的。

    一时之间,兴庆府陷入了风声鹤唳之中,对宁令哥不利的言论也是此起彼伏,李元昊今年四十五岁,完全还有生育的能力,对夜夜笙歌的李元昊来说随时都有可能再造出几个小人来,到了那时候宁令哥就真的不是唯一的选择了。

    雪上加霜的是这时兴庆府传出了另外一个爆炸的消息,三皇子李阿理还在人世,一石激起千层浪,不仅是朝廷官员,就是普通老百姓也把目光留在了凤凰山行宫。

    “这个消息是何时传出来的?”李元昊和没藏黑云衣衫不整随意的躺在龙椅上开口问道。

    大内总管战战兢兢的说道:“昨天,我们追查下去,最后得知是米擒部落的一个人说的,后来就越传越离谱,说什么的都有。”

    李元昊摸着自己头顶上没有头发那一块的光肉笑了,刚才想了一下,还真是这么回事,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儿子,只是这个时间太久了,他有点记不得了。

    “我记得他的母亲是咩迷氏,他们母子怎么会活下来,不是沉河了么?”

    “米擒氏说的言辞确凿,关键是他说那个他在那个孩子的身上看到了和大王你相识的纹身。”

    “有意思,

    真有意思,还真是牛鬼蛇神都跳出来了,查,查到那个孩子所有的信息,我倒要看看是不是朕的儿子,有意思了。对了,野利旺荣那个乱臣贼子找到了没有。”

    “没有,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兴庆府被我们翻了好几遍,没找到他们的踪影。”

    李元昊冷哼一声,“太子府你们搜查了吗?”

    “没有”

    “算了,给他留点颜面,你去太子府上申饬一番那个不孝子,告诉他,有那些杂七杂八的心思,不如去天都山帮我做点正事。”

    李阿理在李元昊听来就是一个笑话,宁令哥的太子之位在李元昊心里也从来没有动摇过,至于平时为什么要戏弄宁令哥,那是李元昊想让宁令哥知道自己是这个国家的创建者。

    没藏讹庞遇刺的风波就这样短暂的过去了,小狼对研究地图的陆子非说道:“大哥,我们能不能故技重施,做一遍七年前你做过的。”

    “有点难,当初取信于野利遇乞和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再就是我和野利旺荣打过照面,虽然过去了很多年,我的样貌也变了,但还是有当初的影子,被认出来那可真的就是羊入虎口了。”

    “那我们是不是做点什么,西夏这一滩死水石头小了根本砸不出浪花。”

    陆子非想了想说道:“那就给他们制造一点紧张的气氛,但这个计划一旦实施就不能停下,要给他们一种错觉,觉着压力是来自于外,还有必须让宁令哥去天都山,不去天都山宁令哥如何生气,伤心。”

    什么事都不提建议的郭怀亮说道:“这个简单啊!想必没藏讹庞这个时候也很希望看到宁令哥撕心裂肺的样子,只要有人在他耳边吹吹风,他肯定是乐于见到那个局面的。”

    “好啊!果然是一句惊醒梦中人,怀亮你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那,说到点子上了,天都山,天都山,我也没想到这次事情的成败关键会在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身上。”

    小狼笑道:“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唐玄宗马嵬驿痛杀爱妻,为了女人失去江山的例子都不在少数,区区一个太子在中国历史中连命好都排不上。”

    陆子非也是轻松的说道:“听着虽然是歪理,但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英雄难过美人关呀!小狼你去见破丑遇重贵,怀亮你去炸点东西,给李元昊一个惊喜。”

    高怀亮喜笑颜开,小狼则是一脸郁闷,“要不我们两换换,我去放烟花。”

    “恩?”陆子非提高了音调。

    小狼见状唉声叹气的说道:“好吧!那我去了。”

    一声久违的爆炸声彻响兴庆府,李元昊对这个声音太熟悉了,可以说刻骨铭心,和七年前如出一辙的声音把他从床上吓的直接跳下来。

    震感不强的凤凰山行宫瞬间变得灯火通明,李元昊已经不相信拱卫兴庆府的城防军能保护他的安全了。

    “调西凉军入京,现在、马上、立刻”

第六百八十四章 欧阳修的恐惧

    西夏的军队是以军司来分,全国划分了十二个军司,西凉府的西凉军就是其中之一,但西凉军到底听谁的,只能未来看表现了。

    西凉军入兴庆府这一举措没藏讹庞有点懵,自己还想着自己给李元昊说呢?结果人家自己主动满足了自己的愿望,一直期望的东西突然之间到手,怎么感觉瞬间就不香了。

    火药的爆炸声绝对是李元昊心中的梦魇之首,没有之一,之二,炸药在几个大国上层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恐惧是来自于他们还没有想好如何去应对,一个随时能要了自己命的未知物,李元昊能不怕吗?

    “废物,都是废物,敌人都到老巢了,自己却还茫然不知,是不是这两年我没杀人,你们觉着我不会杀人了,还是因为你们觉着我老了,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还杵在这等着和我一起共进晚餐吗?滚出去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人找出来。”

    对这个声音敏感的不仅李元昊一个人,没藏黑云也是记忆犹新,一声爆炸,在西夏的汉奸头子张元尸骨无存,的确是他一贯的作风啊!

    年纪小的孩子不懂这个声音代表着什么,可经历过那场风波的人都清楚,那个恶魔又来了,上一次兴庆府死的人单尸体就拉了几天,这一次不知又要兴风作浪到什么程度。

    西夏朝堂的高级官员自昨晚的爆炸声后就没一个睡觉的,胆大的就在家里的客厅坐着等后续,胆小的都躲进了家里储存粮食的地窖,而始作俑者睡的那叫一个香啊!

    第二天清晨,李元昊知道是兴庆府的第三大寺庙灵台寺化为了废墟,心里一阵透心凉,西夏人崇佛,这个人为事件一定又要被他们当做佛祖的暗示了。

    他糊涂的是为什么要炸灵台寺,在他看来还有更好的选择啊!当然他很自信凤凰山行宫的防御,要是被人摸到这里来,自己也就剩下抹脖子一条路了。

    野利氏之死,没藏讹庞遇刺,灵台寺大爆炸,这三件事成功的触动了兴庆府的神经,几乎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陆子非觉着火候可以了,过犹不及的道理他懂,剩下的交给时间慢慢发酵。

    十天后,汴京迎来了一个特殊的客人,这个人直奔皇宫,在验证身份无误后,很快就见到了自己的偶像赵祯同志。

    史志聪说道:“皇上,这是兴庆府回来的人,他说陆侯有重要的信件。”

    赵祯说道:“有消息了,这小子一去就一个月没有一点音信,还真让人有点担心,有什么信件,呈上来我看看。”

    信上的事情赵祯记起来了,相当于是旧事重提,史志聪看到赵祯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知道这是皇上高兴的表现,心里就踏实多了。

    “去请几位宰辅过来”

    文彦博正在办公,看到史志聪亲自来请,就侧记旁敲的说道:“史中官,皇上没说什么事吗?”宰相大人对你这么说话,那你怎么也得卖点面子

    史志聪身体半倾,笑着说道:“具体什么事我也不知道,但可能会和西夏那边有关,这会皇上的心情瞧着挺好的,几位大人放心。”

    韩琦却听到了一些别的风声,好像是那位和自己不太对头的户部侍郎又去兴庆府了,要是没大事,必然和他有关系。

    垂拱殿内,直等老眼昏花的何绍远看完信件后,赵祯说道:“你们有什么想法”

    文彦博说道:“这是好事,兵部尚书虽然手里没兵,但边防、城防的布兵绝对绕不过他,虽然我们暂时对西夏没有什么想法,但不妨碍我们提前做点工作。”

    韩琦说道:“我也认同文相的意思,一个普通的侯爵而已,大不了就是在京城给他找间房子,朝廷以后养着他,在大局上,破丑遇重贵对大宋是百利而无一害。”

    老大和老二都说话了,那剩下的小弟本该没有意见了,但偏偏章得象不服气啊!为什么好事全让你陆子非一个人占了,破坏不了你的计划,我恶心、恶心你总没问题吧!

    “破丑遇重贵的身份不低,而且他身后还有一个部族,这样的人物在策反的时候我认为还是慎重一点的好,是能起到大作用,但也能造成巨大的损失。”

    文彦博的小拇指动了动,这是他不高兴的标志,心想你他娘的是活腻歪了吧!平时你倚老卖老我就不说啥了,今天我和韩问题好不容易意见统一,你是诚心来搅局的吧!

    韩问题是文彦博对韩琦的昵称,韩琦看都没看一眼章得象,他对这个老不死是能不说话就不浪费一丁点唾沫星子,而且这个仇怨是很早以前就结下的。

    赵祯说道:“不管破丑遇重贵是不是真降,我们的态度还是先做出来,不过就是一个空头支票,暂时来说对我们没有任何影响,几位爱卿觉着是不是这个道理。”

    文彦博说道:“皇上说的对,要是真的,那我们赚大了,要是他虚情假意,我们也随时能推翻这个决策不是,圣旨就直接走皇上这边,不用走中书,这也好为我们以后埋下一个伏笔。”

    三言两语决定这个事后,韩琦说道:“皇上,是不是望北候又在那边搞风搞雨了,现在我们没有多余的精力和李元昊计较,您最好给望北候说一声,让他注意尺度。”

    赵祯尴尬一笑,“好,朕会提醒那小子的。”

    文彦博也不喜欢陆子非这一套间谍思维,“户部唐尚书整日里忙的焦头烂额,陆侍郎又是精通这方面的事情,有那时间还不如回来帮唐尚书理顺户部的事情。”

    赵祯对陆子非后面的去处已经有了别的安排,户部侍郎这个职位他不打算让陆子非出任了,“你们商量一下,户部侍郎老是空着也不是个事,我想着再给户部重新寻觅一个合适的侍郎。”

    这话说的就有点耐人寻味了,皇上既然说出口了,那肯定不是随便说的,必然是带着一定的目的性,皇上为什么不

    让陆子非回来做自己擅长的领域,还有比户部侍郎更合适的位置吗?

    左右侍郎不是没有过,只是宋朝没有这个习惯而已,文彦博和韩琦对视了一眼,在眼神中两个人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那城让吏部先报几个合适的人选,到了朝会的时候大家一起商议。”

    赵祯说道:“那就这么办吧!还有中书那边给破丑遇重贵拟一个称号,这个尽量快点,我想有人现在很想看到这个。”

    回到办公室,韩琦很意外的看到了一个故人,“永叔,我们有三年没见了吧!”

    欧阳修笑道:“整整三年了啊!我曾一度都觉着我和你和希文这一辈子都没有再见的机会了,没想到这么快时间我们又能重新相聚。”

    “不知希文兄在陕西那边怎么样,这些年也没打仗,应该是不错的了。”

    “一个经略使对他来说都有点大材小用了,不用担心,陕西这几年的发展也很好,倒是你一声不响的做了西府的老大,这让我很意外。”

    韩琦谦逊的说道:“侥幸,永叔不是在洛阳么?很多人都说你又学习去了,现在这是学习结束了。”

    说道自己的事情上,欧阳修就严肃了很多,“我说了你可能不信,洛阳陆家的那个书院了不得,让他们再这么一枝独秀下去,怕是个大麻烦。”

    韩琦给两人泡好了茶,吃惊的说道:“怎么了,不就是几个学生么?大宋的学生还少了,你别把什么事都说的如此严重好不,我这小心脏会受不了的。”

    “你觉着我夸大其词了,不,稚圭你错了,那不是几个学生的事,连续几年的状元都出自那里,要是朝廷不作出改变,我敢保证以后每年的状元,进士,百分之九十都会出自他们。”

    韩琦说道:“你这说的有点过分了吧!连续两年那是他们运气好,而且第一次是有陆子非的存在,那也不是每次他们都有这么好的运气。”

    欧阳修说道:“我都说出保证的话了,你还觉着是运气,明年的秋闱还是属于他们的,你敢想象二十年后会是什么情况吗?”

    韩琦想到皇上派欧阳修去洛阳的目的怕就是这个,欧阳修在洛阳一呆就是一年,他比自己更了解那里的情况。

    “那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国子监和太学你知道的,靠他们还不如等老母猪会上树。”

    欧阳修说道:“针对书院进行改革,必须跟上他们的步伐,我想过,朝廷手中的资源肯定比陆家多,我们只能利用这个优势来减小两者之间的差距。”

    韩琦说道:“治标不治本啊!他们招收的范围首先就比我们广,陆小子做事针对性很强,你就没想过他这么做就是逼着我们也学他。”

    “现在想那些已经有点晚了,我们必须让皇上同意太学和国子监也向普通学子开放,你知道吗?稚圭,想到二十年后,我真吓的睡不着觉。”

第六百八十五章 避不开的孔家

    “这不像你啊!永叔,我怎么感觉到你内心恐惧了。”韩琦笑呵呵的说道。

    欧阳修回想自己在陆家将近一年的时间,他真的怕了,“你和我都是起于微末,知道读书的艰难,民间很多人还把咱两边城了故事广为流传,他们不一样,你看了也会怕。”

    “哎,不至于吧!一个文坛盟主被一个小书院吓成这样,你这不行,拿捏他们还不是分分钟的事,下届秋闱我建议皇上让你去出题,我就不信他们还能翻天不成。”

    宝宝心里苦啊!就知道是这样一个结果,这个社会为什么说真话没人信呢?

    “谁出题都一样,他们教的东西不仅仅是四书五经,四书五经在他们学习的课程中只占了可怜的三成,稚圭你知道三成是什么概念吗?”

    韩琦好奇的问道:“不学四书五经那他们学什么?”

    欧阳修说道:“我先给你解释一下他们的运作模式,有钱人家的孩子不存在学费的问题,那普通人家的孩子只要你考过他们的门槛,学费就可以先欠着,到了学校慢慢还。”

    “学生有什么偿还能力,难道是一边打工一边学习。”

    “这下你终于说对了,他们就是一边打工一边学习,陆家会给学生提供各种各样的工作,这样的模式学生最后不仅学到了知识还赚了钱,你相信吗?”

    韩琦继续问道:“那学生都做些什么?干苦力,身体怕是撑不住吧!”

    欧阳修说道:“你错了,学生在学校学习半年后,就可以做一些抄抄写写的工作,一年时间就可以去商铺、作坊做个账房,这种工作对他们来说是最喜欢的,轻松而且收益高。

    不然就去工坊做些技术性的工作,还有就是脑子灵活的,想到什么好点子可以卖给商人,这种情况他们就赚大发了,陆家对发明很重视,有专人监督,商人不敢欺骗学生,一个发明上千贯钱,你觉着他们还会差那点学费吗?”

    “学校呢?除了四书五经他们还给学生教什么。”

    “呵呵,你绝对想不到,他们把学生分了一个个不一样的班级,都是按照学生自己的意愿来分的,有专攻四书五经的,那些学生在四书五经上的造诣我都不敢说能百分之百比他们强。”

    欧阳修在文学的造诣上绝对是大宋屈数可指的,他这么说就不由的韩琦不慎重了,科举考的是什么,不就是这些么?你让欧阳修去考进士,谁出题都一样,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还有什么你一次性说完,一个小小的书院居然到了这种规模,确实让我吃惊了。”

    “你见过专门教人做生意的学问吗?这都不是最过分的,你可以想象将做官当成一门学问吗?如何和上官说话,如何面对随时遇到的难题,怎么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清官,好官,当我弄清楚他们教授的内容后,我从头凉到了脚。”

    韩琦浑身上下也凉,“是谁教他们这门学问”

    欧阳修说出了一个韩琦永远想不到的人物,“杜衍”

    “杜衍不是说要回老家么?怎么跑到洛阳去了。”

    “这门课程以前是胡瑗和苏舜钦在教,但杜衍来了就没他们的份了,稚圭你自己想,要是他们都考中了进士,会以怎样的速度升迁,成千上百的章惇出现在大宋,你想想会是一个什么场景。”

    韩琦也是头皮发麻,一个章惇就让大宋官场的气氛不知如何形容了,别说成千上百了,就是有十个这样的人,自己这官好像当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这就有点过分了,有些东西是要大家一起保持默契的,将官场的东西毫无保留的呈现在大众面前,官,这个身份还有什么特殊性和高贵。

    “你呆的时间长,你觉着陆家为什么要这么做,和天下人为敌。”

    “打破儒家对官场的垄断,他们对儒家的思想表现出更多的是不屑,他们觉着当下的大宋已经不是儒家能玩的转的了,大宋需要一门新的学问,这门学问最好是契合现在的大宋。”

    韩琦说道:“这么说,科举只是他们的第一步了,后面肯定还有手段。”

    欧阳修一副便秘的表情说道:“科举的模式早被他们研究的一清二楚,我们能想到的他们早就想到了,甚至比我们想的更全面,那些无聊的学生还能从如今的科举中找出几十个漏洞,我真怕啊!所以我回来了。”

    韩琦站的比欧阳修高那么一点点,所以他就想的多那么一点点,儒家到底适不适合当下的大宋,不是他说了算,也不是皇上说了算,更不是陆子非说了算,而是大宋几万万老百姓说了算。

    学问他韩琦不反对,是儒家还是新学,对他来说没什么,都是用来治理这个国家的,但唯独一点,官场的学问和隐秘不能变得人尽皆知。

    现在难就难在陆家举办的学校是私学,师资都是自发,自愿的行为,官场上的规矩对他们起不到相应的作用,我又不领你朝廷的俸禄,你管不着我啊!

    不像国子监和太学,你教授的内容有问题,我随时都可以叫停,或者朝廷直接出 台一则相关的法律也行,但这样做针对性太明显了,而且人家也是读书人,未来还可能是进士。

    这样的对抗朝廷的人能不出面是最好不过,他似乎忘记了一个重要的存在,对啊!这样下去,影响最大的还是他们,永叔也是的,这么重要的人都忘了。

    “有没有想过将这些推给孔家,他们一向以正统自居,听到这些我就不信他们还坐的住,说不定人家都动在了我们的前面,你和我只是在这杞人忧天。”

    欧阳修苦笑道:“你以为我就没想过吗?我早想过了,怎么说呢?孔家看着人多势众,但我不看好他们,思想的境界就先差的远了,而且皇上对孔家也是有提防的。”

    儒家在封建王朝一枝独秀,并不是说他们就真的无敌了,每朝每代对他们

    可以说都有所保留,朝廷是这样做的,孔家也是知道的,双方都是抱着看透不说透的想法。

    “打打擂台也是好的,不然怎么知道谁好谁坏呢?但是让孔家听话的入毂,得费点力气,不能太过露骨,需要点技巧。”

    欧阳修说道:“自从那次墨家大张旗鼓的加入了陆家的阵营,孔家就该警惕起来,谁知道他们一点都不为所动,一群羊,领头羊很重要,陆小子从开始就在布局,孔家现在仓皇应战,一败涂地的结果我都看到了。”

    “那你错了,孔家要是这么不禁挑战,早就被别家替代了,几千年下来他们还能安稳的坐在头把交椅上,肯定不止我们看到的这点实力。”

    “稚圭你觉着把祭酒给孔家怎么样。”欧阳修对这个这个急智很得意,掌管天下读书人的官位给了孔家,那陆家就难了,站在舆论和道德的制高点,还占着朝廷的大义,陆家还有还手之力吗?

    谁知自信的想法被韩琦一口否决掉了,“不行,孔家人是什么德性你还不清楚,国子监祭酒这个职位说什么也不能给孔家,陆家的书院现在不过是一头雏虎,而孔家是实实在在的一头雄狮,孰轻孰重我们得分清。”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等雏虎长大了,雄狮只怕就够他一口吞的。”

    韩琦说道:“你前面那个建议就可以,对陆家那一套你不也熟悉了么?我们就以你为首对国子监和太学来个大手术,你看怎么样,让孔家在旁边做辅助,我想他们也不敢不尽兴。”

    欧阳修说道:“这倒是可以,孔家为辅的想法好,不让他们一家独大,又相互制约,朝廷局中处置,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在这个过程中永叔你要把握好分寸,不能出现实力不对等的碰撞,这个尺度不好掌控啊!其实我最开始的想法是剔除孔家,单以朝廷的力量解决这个问题的。”

    欧阳修瞳孔收缩了一下,“孔家是没办法绕过去的,我认为只要用的好了,也是一把利刃,连续两届状元、榜眼、探花都落在了洛阳,他们也很急,想要扳回劣势,不出点力那是妄想。”

    韩琦说道:“我只是讨厌孔家那副贪得无厌的模样,千年传承精华还是有的,不然你觉着天下人都是傻子不成,天下从混乱进入平稳后,儒家的作用在统治者的角度来看很好用。”

    “是啊!这就是他们最大的资本所在了,不然他们凭什么有恃无恐,我把今天的谈话和我自己在洛阳见到的一切回去后写成奏折,到时候你盯着点,朝堂里的糊涂蛋不少,别弄巧成拙了。”

    韩琦应下后说道:“咱两在这谈天说地,可有一点你想过没有,我们是不少把陆侯给忽略了,我们把一切都做好了,人家不入局怎么办,那家伙可不是好相与的。”

    “额,好像真是的,所以说啊!孔家必须得表态,他不表态我们就逼着他们,拿不住陆家,但对付他们的办法还是有不少。”

第六百八十六章 记吃不记打

    孔家当真不知道他们自身遇到的困难吗?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人很奇怪,对别人的缺点是毫不吝啬的指责,就放佛带着放大镜看别人,而自己的缺点知道却装作视而不见。

    然后对别人一通从头到脚的点评,感觉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自己的鹤立鸡群,以一副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派头出现在世人的眼中。

    孔家就是这种人物以及家族的代表,掩耳盗铃是他们的祖先提出,后辈发扬光大,在这些基础上还钻研出新的招数,比如‘皇帝的新装’。

    朝廷只透露出了一点意思,孔家就如同苍蝇问道了粑粑的味道,这不,集合了家里的主干力量又开始开会了,好像不开会就不正式,不能解决问题。

    “怎么都闭嘴了,这里是曲阜,不是汴京,让你们说话的时候你们一个个嘴是被浆糊黏上了吗?朝廷这次的示好我们到底是应不应,别事后后悔了,又来我跟前说三道四。”

    此时的孔家名字还没有固定的行辈,取名还是很随意,不像到了明朝孔家对取名是有严格要求的,孔家当代族长孔垂佑也就是刚才说话的那位,已经当了四十多年的族长了,在族人眼中可能大半截身子都入土了。

    长子继承制给了孔垂佑超越别人的先机,孔家在他手上没有太大的变化,用皇帝来做比喻的话,孔垂佑只能算作一个守成之君,开拓不足,守成有余。

    “朝廷一向对我们孔家严防死守,为何这次突然给我们孔家机会,这其中怕是还有另外的隐情吧!”

    “大长老说的有道理,但就是有隐情我们孔家也不得不上钩,人家这是阳谋,做等价交换,不怕我们不就范。”

    孔垂佑说道:“朝廷看到了孔家的弱点,我们也清楚朝廷的不足,这是相互的,事情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复杂或者多大的阴谋,朝廷给我们好处的原因就一点,和洛阳打擂台。”

    房间内不少人听到洛阳的时候身体都不自然的缩了缩,当初没放在眼里的一颗小树苗现在长成了参天大树,成了把孔家拉下马的最大不稳定因素,他们能不心惊么?

    窗户纸捅破了,大家也就顾不得面皮了,反正第一个说的人是族长,有一个人梗着脖子说道:“洛阳不是说只要有学问都可以去他们那里就学么?我们孔家别的缺,还缺有学问的学生吗?”

    那位大长老说道:“你闭嘴吧!孔家人去洛阳学习,你是姓陆还是姓孔,还是觉着孔家的爆炸新闻太少了,你想给大宋人制造一点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就是说说,没别的意思,知识学回来还不是我们孔家的。”

    “行了,老五,以后这话就别说了,你儿子和人家都没正面碰撞就输的一塌糊涂,孔家人去洛阳,你让那些还在观望的学子怎么想,孔家不如洛阳?”

    当了四十年的族长就是不一样,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孔家的读书和天下读

    书人比起来,只不过是沧海一粟,这个老五连事情的本质都看不透,还敢在这大言不惭。

    “咳”按照次序看,这位应该是老二了,“争还是要争一下的吗?正面打擂我们孔家也不能弱了气势不是,如今朝廷还没直接插手,我认为我们的赢面占据绝对优势,等下去可就未必了。

    孔家引以为傲的是什么,是在天下读书人心目中的位置,是孔圣,是那些束之高阁普通人接触不到的典籍,但陆家开放图书馆,用此来吸引读书人,这让孔家有点束手无策。

    “接了朝廷的任命那我们不拿出点东西怕是朝廷都不会同意,你们想过这个问题吗?”

    为什么封建王朝都在不厌其烦的重申‘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句话,愚民只是其中一个原因,重要的是他们想让‘书’保持他的神秘、高贵性。

    一个玩具,你有,我有,大家有,这还有什么与众不同,所以孔家是皇家的帮凶,但这次不一样,有人想站出来取缔孔家,而皇家给了赵家反击的机会,至于这是不是个机会,还要看孔家后续的表现。

    “再沉默下去我怕我死后没有颜面去见先祖他老人家,春秋战国,百家齐鸣,儒家只是其中一个,而且还是不太起眼的那个,经过无数先辈舍生忘死的厮杀才有了我们今天的一切,我认为孔家没有后退的理由。”

    沉默寡言的老四说话了,他的主张是读书的最终就是政治,而政治的延续就在朝廷,而不是在家里抱着几本经书之乎者也。

    孔垂佑说道:“陆家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们不怕失败,输给孔家人们只会说孔家还是那个孔家,但陆家赢了孔家,那时候人们就不是一笑而过,作为笑资来谈论这件事了。”

    老四说道:“在和陆家的争斗,我们只能定义在君子之争上,你们这些圣人每天只会想着钱,你们可知道现在的地有多便宜吗?我自己觉着孔家没有后路了。”

    这话说的就很**裸了,几乎是把坐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挨个扇了一个耳光,有人红着眼睛想反驳,可自家人还不了解自家人,反驳不过是自取其辱。

    孔垂佑带上陆家的老花镜看了一遍所有人的面部表情,他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自认为孔家的中流砥柱居然大多数人不愿意和陆家撕破脸皮。

    一个自诩为中华大地的第一大家族在听到敌人名字就胆怯到这个地步,是敌人太强大还是自家堕落的太厉害,孔垂佑此时心里已经有了决策。

    十月底,兴庆府很冷,好些个地方已经飘起了雪花,在这个时代不存在污染不污染,所以家里有柴火你就使劲的烧,只要火不烧到别人家去,你怎么烧都可以。

    “有点想念家里的火炉子了,熬一罐茶,烤个红薯,再来个烤包子,想想都幸福啊!”

    陆子非笑骂道:“你这想的还挺美,去年这个时候在大理吧!怎么不见你想念。”

    小狼说道:“那不一样,大理不冷啊!这鬼地方还没到最冷的时候就已经这么冷了,六九七九的时候还不知会冷到什么地步。”

    陆子非见闲来无事,就说道:“在辽东,每年冬天最冷的时候你推开房门在外面来个小的,等你转身回到房子的时候,那些水就变成了冰棍,而在更遥远的北方,还没等你尿完,冰就会随着水冻到你的小弟弟。”

    “大哥,你想拿我们寻开心也不带这样的,世上哪有这样的地方。”郭怀亮一脸嫌弃的说道。

    陆子非给火堆上添了几根柴火说道:“觉着我在骗你们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你们想象不到,零下七十度,那是你们想象不到一种冷。”

    小狼见陆子非说的认真,问道:“真有这种地方啊!”

    “这种事情我有什么好骗你们的,这世界上还有一个地方,没有黑夜,只有白天,如果你们见到,是不是会跪下来虔诚的膜拜。”

    “真想去看看,说不定到了那里我就成仙,成神了,在很多年后我也是老百姓家里供奉的对象。”

    陆子非说道:“真想去啊!我可以告诉你怎么去,结果不好说,全副武装带着五百人,你还有百分之十活着回来的概率。”

    小狼说道:“吹牛,全副武装的五百士兵都敢攻打一个小国家了,哥你真是吹牛不打草稿。”

    “呵呵,你见过一场疫情死了几千万人,地震来临时人是多么的渺小,洪水降临人是多么的无助,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我们什么都不是,给你再多的将士也是白搭。”

    陆子非说的时候是一种缅怀的情绪,好像自己亲身经历过一样,小狼他们没见过,但从陆子非身上能感受到那种伟力是多么的强大。

    “人生总该有一个梦想,等有一天帮助大哥你完成梦想后,我就带上一大票人去见识、见识大哥你说的那些,但愿别让我失望。”

    高怀亮说道:“别忘了叫我,我这次回去抓紧造人,先给高家留给后,免得我爹说我死后家里断种了,男人就应该去那种地方证明自己。”

    陆子非也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把北极的事情当做故事讲给他们听,而他们两个人却认真了,“你们想去的时候带上小括,他一直在研究这方面的东西,有一个百科全书在,路上会很方便。”

    敲门声响起,在两个懒人眼神的比试中,高怀亮败下阵来,开门后接受到一个包裹,看到外面的人快冻僵了,急忙将人扶进暖和的房间。

    包裹里的圣旨陆子非没看,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不过迟早的问题,这一点他还是非常肯定的,先看的是圣旨旁边的一封信。

    信上讲述的是朝廷和孔家的动作,陆子非心想,以前你像个乌龟一样把头缩进壳里,我是拿你没办法,现在你主动出来,那就别怪我了,上一次没把你们打疼,这次必须给你们留一个深刻到毕生难忘的记忆。

第六百八十七章 我还有什么可以失去

    灵台寺的爆炸让李元昊意识到自己不是铁打的,是可以被杀死的,西凉军进入兴庆府防御后,他心里稍微好了那么一丢丢,现在在凤凰山行宫除了宫殿他那都不去。

    没藏讹庞和宁令哥犹如两只鹌鹑站在台阶下低着头,面对李元昊的质问,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以对。

    “你们两个难道不想说点什么吗?宰相大人,太子殿下。”

    这口气就不对了,再不说话怕是就要出大事了,李元昊的薄情没藏讹庞可是清清楚楚,自己的妹妹端坐高台也不为自己说两句话,都是些白眼狼。

    太子在自己边上装死,可自己好像和人家太子没发比较,所以只好硬着头皮说道:“灵台寺的爆炸我们怀疑是一次意外时间,和七年前那次是有区别的。”

    宁令哥诧异的看了没藏讹庞一眼,还是没说话,李元昊眯着眼睛说道:“哦,这么长时间宰相大人就得出了这么个结论吗?”

    没藏讹庞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说什么也要打消李元昊心里的顾虑,哄也行,骗也罢,“陆子非现如今是大宋朝廷的户部侍郎,和当初的身份不一样了,臣以为他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来兴庆府。”

    “你的判断依据就是这个吗?哪万一他真的来了呢?还有,你想过他会不会在我的寿宴上出手,兴庆府和凤凰山的守卫是严密,天都山呢?”

    没藏讹庞心里大骂道:“你说你是脑子有毛病吧!作为西夏的皇帝,多娶几个老婆怎么了,虽然娶的手段不是那么光彩,可大庭广众之下谁会说什么。

    你和儿媳妇游龙戏凤,儿子在一边看着,也没见你有什么羞耻心,在住宿上你却脱了裤子放屁,你把她们放在一起大被同眠他不香吗?”

    “大王寿宴那日的守卫都是从西凉军中选出的将士,谁也不会想到我们会放弃亲卫军,只要那天怀着异样心思的人来天都山,臣和太子殿下都会让他有来无回。”

    李元昊用怀疑的目光看了两人一眼,“到时候会有辽国和大宋的人来,你们给我眼睛擦亮一点,别让人觉着我们党项人没有素质,丢了脸我拿你们两是问。”

    “臣知道了”“父王放心”回答的声音就像两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李元昊看到这两个人也心烦,交代的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没什么事就滚蛋吧!别杵在这碍眼,看到你们心情都不好了。”

    没藏黑云说道:“大王何必苛责他们呢?宰相和太子一直都是尽心尽力的办事。”

    李元昊冷笑一声,“他们想什么,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要是我有陆子非那样的儿子,我现在就愿意把皇位交给他,哪怕他当场杀了我呢?可你觉着他们两谁有那小子的一半。”

    没藏黑云在看待陆子非的问题上角度和李元昊不一样,一个是错过然后回头,一个是站在帝王的角度,出发点不一样,那目的地必然不一样了。

    “那个人真的

    有大王说的那么出色吗?我怎么不觉着,要是那么厉害,为何他现在还是个户部侍郎。”

    “大宋和我们的规则不一样,他们做官能力并不是第一,资历才是第一,就是这样,他升官的速度也古今罕见,站在敌人的角度,我对他更多的都是欣赏。”

    没藏黑云不明白李元昊今天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些,这是转性了吗?这样的对话是几年来的第一次,同时她也在想,能让李元昊恨之入骨却不得不欣赏的人得有多优秀,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这个世界对陆子非最了解的人是谁,是赵祯,他对陆子非是有防备,但这个防备是来自帝王的心思,无条件的信任早就了陆子非的今天,这还是在有意无意压制的情况下。

    破丑遇重贵拿到了陆子非手中的圣旨,虽然这道圣旨是赵祯颁发的,但深受汉族文化熏陶的他还是感觉到那种无形的荣耀。

    “西平侯,恭喜了,我说过我陆子非承诺的东西,说出的话百分之百算数,如何。”

    赵祯最终为破丑遇重贵定下的爵位就是西平侯,西平在西夏境内,属于十二军司的西平军司,显而易见,赵祯就是告诉破丑遇重贵,什么事都争取来的,给你这个尊号的侯爵,你心里就要有点逼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破丑遇重贵装模作样的对着汴京的方向还拜了拜。

    陆子非笑道:“行了,表忠心也不是西平侯这样的,等有机会到了汴京,西平侯再好好表现吧!今天皇上看不见。”

    破丑遇重贵也知道自己的故作姿态有点过了,讪讪的说道:“心意,心意,不见人心意要到的,这跟求神拜佛是一个道理。”

    陆子非差点憋不住,看看人家这拍马屁的功夫,不仅拍的好,还看不到痕迹,高手啊!

    “最近兴庆府内排查的很严格,我的人不能露面,西平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请及时的带给我,在下感激不尽。”

    “一家人,陆侯说这话就客气了,今天没藏讹庞和太子去了凤凰山,两个人出来后脸色不是很好,应该是灵台寺爆炸让李元昊生气了,最近大王召见了很多人。”

    陆子非说道:“看来李元昊对我的记忆还是很清晰的么?我还想着他会无动于衷呢?”

    破丑遇重贵用眼睛余光嘲讽了一波陆子非,你他娘的行动的时候能不能先通知一下自己人,就是我也被吓的一夜没敢睡觉,对李元昊来说这个声音更是梦魇一样的存在,他不怕才见鬼了呢?

    “下次陆侯有动作,能不能先给我透露一下,没别的意思,就是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没问题,现在我们都是自己人了,有情况我会第一时间通知西平侯。”

    破丑遇重贵回到家也在第一时间就把这道圣旨烧成了灰烬,这么明显的把柄他是不会留给陆子非的,至于后面,陆子非也不见得就能赢了李元昊,不是。

    陆子非也没想过仅靠一张圣旨就能将破

    丑遇重贵捆绑在大宋这辆战车上,最终还是要用利益来决定归属,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

    天都山行宫内,没移氏饶有兴趣的看着忙忙碌碌的人群,普通人他当然没有兴趣,这些人里能引起他注意力的也就是宁令哥了。

    不偏不平,宁令哥长的还是很帅气的,在兴庆府这个鬼地方,有钱有权还长得帅,那可是凤毛麟角一样的存在,没移氏当初没对宁令哥没好感吗?

    这是一个复杂的问题,李元昊强势、霸道,是当下世界上最有权利的几个人之一,宁令哥在理论上是未来最有权势的人,从少女的心理讲,她肯定是选择宁令哥,而从家族的角度,李元昊是最合适的。

    反正就是一笔糊涂账,没移氏开始从未婚妻的身份变成母亲,她还有点不知所措,不知如何面对宁令哥,后来时间这剂良药帮她消弭了心里的那关。

    渐渐地,没移氏的心里随着丈夫也扭曲了,一段时间不见宁令哥,她心里还真有点想念,见了也不说话,就在他面前露个像,好像这样就能满足她自己扭曲的内心。

    扒灰的事情在汉人心目中,可能会使得家里的子孙后代一直带上耻辱的标志,在西夏,除了那些想看笑话的人,好像在没有别的人说什么,这有一部分原因是党项人融合了北方民族的一些特色。

    没藏讹庞和宁令哥的关系有了裂缝,没藏讹庞也懒得管天都山的事,这就让没移氏和宁令哥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至于说没藏讹庞是不是故意这样做,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宁令哥像个心无杂念的和尚,只要没移氏出现的地方,宁令哥就躲着走,现在我是惹不起你,但我不相信你永远能保持这样,权利更替终有一天到我家。

    没移氏就不信这个邪,我在面前有意走了这么多次,你凭什么对我视而不见,你越不看我,我就越要让你看,女人的心思总是这么奇怪,和小孩子差不多。

    没移氏对身边的侍女说道:“你去叫太子过来,就说我有事要问他。”

    侍女目不斜视的走了,在皇宫这个地方,多嘴的人一般都活不长,贵妃和太子见面自然有人会报给大王,用不着她多事。

    “贵妃说具体有什么事吗?”

    “没有”

    宁令哥真被恶心到了,一个月的时间让他认清了这群人的嘴脸,这个女人,他只有一声呵呵。

    “娘娘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宫中的规矩娘娘还是守着一点的好,没有什么事以您的身份和我见面并不合适。”

    这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没移氏留啊!没移氏倒是没有恼怒,只是笑了笑说道:“大王要在我天都山举办寿宴,你是负责人,我还不能问问吗?”

    没移氏是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结果宁令哥一句话没说,面对李元昊和没移氏宁令哥选择了同样的方式。

    “你是聋子还是哑巴,听不到我说话吗?我问你李宁令哥,你有没有后悔过。”

第六百八十八章 邪念顿起

    “我不明白娘娘说的是什么意思,娘娘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李宁令哥,我命令你站住,跟我装,是吧!你信不信我在你面前把衣服全脱了,你猜周围那些人看到了会不会告诉你父王。”

    贱人,真的是贱人,宁令哥第一次见到一个女人可以贱到这种地步,真觉着你把老子吃死了吗?心里发誓后,他调整了一下面部肌肉。

    “过去的事了,娘娘提这些还有什么意思,时光不能倒流,如今我们身份有别,娘娘还是注意点身份的好,这不仅仅是对我,对您也好。”

    没移氏说道:“那你的意思是时光能倒流,我们就能重来?”

    宁令哥说道:“不能,这就和吃下去的饭吐出来,您觉着还能吃吗?娘娘你要想威胁我,随便,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我什么也不怕,只要您能舍弃现在的生活,我无所谓。”

    没移氏要真有宁令哥说的那么硬气,就不会做出今天的事情,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就是没移氏现在的状态,想着李元昊的时代过去,我在攀附上宁令哥,想想就美好。

    白日梦做的是挺好,宁令哥接下来的一番话直接打破了他的黄粱梦,“娘娘还挺自重,您再说这些没头没脑的话,请赎儿臣无理了,您不要脸,我还要脸。”

    没移氏的脸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都来了一遍,最后化为了苍白,别人的话她可以无视,但宁令哥的话绝对是伤口上撒盐,毕竟是曾经有过婚约的人,差头发丝那么一点两个人就同床共枕了。

    “儿臣告退”

    宁令哥的话没有遮遮掩掩,声音也不小,他就没想过自己的话避着周围的侍卫、侍女,自己问心无愧,为什么要躲着人,没必要,我就是要让你们听到,最好传到父亲耳中。

    再续前缘的美梦破碎了,没移氏对爱情的幻想也随之破碎了,这或许是她心中对爱情的信念,这个打击不可谓不大,可能有一天这将会是由爱到恨的起点。

    兴庆府风云变幻,很多人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家只觉着这一段时间有点莫名其妙,而且西夏朝堂也不是那么安稳,没有人知道问题到底出在那里,有问题,那就有感兴趣的人,这些人还不止一波。

    王博奕是这些人中最为热切的一个,他觉着这一幕似曾相识,七年前他亲眼目睹一个少年将西夏首都兴庆府搅和的鸡犬不宁,今天这一幕又重演了,但他找不到任何证据。

    “太像了,单单从手段上判断,我百分之百认定是他做的,再不济也是他教出的学生。”

    密谍司西夏方面总负责人,在对西夏的成绩中,王博奕无疑是骄傲的,他的收获在别人眼中都是大功劳,是在皇上那挂上号的人物,但他自己不这么想,和那个人的大动作比起来自己顶多就是小打小闹。

    “大人你指的是陆侯?”

    “除了他还能有谁,我用假设、排除法将所

    有人都盘查了一遍,发现好像真的只有他能做出这样的事,你们说陆侯现在在哪里呢?”

    “大人,既然大首领哪里没有传来消息,我们就装作不知道好了,陆侯也是的,有行动也不给我们密谍司通知一声。”

    王博奕说道:“下一次我不想听到类似的话了,不然你就自己回京领罚去吧!”

    陆子非是什么人,是大首领史志聪都得罪不起的人物,他那样的人来西夏还用给你通报,我在人家眼里连跟葱都算不上,你算什么。

    是不是陆侯来西夏不重要,重要的是王博奕要搞清楚这件事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着,是西夏自己内部的矛盾还是宋、辽,或者西边来人,不能事情都结束了,自己还一头雾水,这怕是给司里解释不通。

    密谍司有自己的一套做事方式,陆侯很有可能是故意避着,但有一个人他始终是避不开的,那就是范仲淹,这样的行动没有后续的支持和庞大的后勤力量,王博奕是不相信的。

    周遥清和地主家的傻儿子一个造型,半蹲在炕上,嘴里啃着一根和他胳膊粗细的大骨头棒子,看到王博奕,吸溜了一下骨头缝里的残肉,问道:“今天好像没吹风啊!”

    “别挖苦我了,咱们这身份也就心照不宣的自己人知道,我不来你这你还不知道为啥,说说,怎么回事,我的鼻子比狗鼻子还灵,你骗不过我。”

    周遥清装疯卖傻道:“你这一进门就兴师问罪,把我都问糊涂了,发生什么事了。”

    “装,装,你继续给我装,最近兴庆府的事情你别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屁股蛋 子大个地方,我就是不想听也没办法,你不给我说,那我做错事,你可别怪我。”

    周遥清没被王博奕几句话唬住,指了指炕头说道:“坐,正宗的卤羊棒骨,香啊!再吸一口骨髓,那滋味,真的能上天,尝尝。”

    没有被一口回绝,那就还有戏,这点耐心王博奕还是有,既然不着急,那就慢慢来,两个学着关中人的样子盘腿坐在炕上,吃着酱大骨头,那是真香。

    从嘴的油光锃亮程度上来看,王博奕在这场战斗中输给了周遥清,王博奕还不服输,“今天不过是心里想着事情,所以战斗力不强,下一次你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周遥清笑道:“欢迎随时来挑战,一个西北人要是在这个事情上输给了你,那我也无颜回江东,见关中的父老乡亲了。”

    “老弟,咱们这样就没意思了,让我想想,咱们认识不止十年了吧!你好歹让我对朝廷有个交代不是,我不贪功,我今天来的时候只带了耳朵。”

    周遥清就近在王博奕的衣服上擦了擦自己的手,“你为啥子不在你的衣服上擦?”

    “这不是怕擦脏了么?”

    “那你的意思是我的衣服不怕脏了”

    “你们是国有单位,经费比较充足,像我们这样的小门小户羡慕哪,老哥,你真

    的是为难我啊!陕西这边怎么说呢?不知道给你咋个子嘛!”

    王博奕气笑了,“你把舌头捋直了给我说话,你隶属陕西四路,我归属密谍司,都是为大宋做事,有什么不能说的,是不是陆侯来兴庆府了,除了他我真的想不到任何人。”

    周遥清咬着腮帮子说道:“知道了你还问我做什么”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我就知道是这样,是不是有什么大动作,我就听听,我真的就听听,你别这幅表情啊!我不是里的小姑娘,你再看我我就不好意思了。”

    “你这脸皮厚度能和长安城的城墙有的一比,刚才怎么说的,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们密谍司的作风我还不清楚,告诉你,我也不知道,范大人只是让人给我捎了个话。”

    王博奕兴奋的说道:“陆侯的做事风格我见过,你也见过,真是让人难以忘怀啊!我想不到有什么惊天大事能惊动他这尊大神,你难道就不想参与进去吗?”

    周遥清和王博奕是七年前陆子非在兴庆府的两个帮手,那时候是因为陆子非手里的实力不足,所以才借助了朝廷和陕西的力量,现在他有无数的资源,就把这两方撇在了一边。

    “我不想,一点都不想,随时都有可能英勇牺牲,我还想多活几年。”

    王博奕意兴阑珊道:“你这人真倒兴,光荣、伟大的事情到了你嘴里怎么就变味了呢?”

    周遥清说道:“因为我不想被陆侯打死,他既然没告诉我们,那就意味着自己能完成,你觉着你贸然的插手进去,陆侯会怎么处置你,别人可能对你密谍司的身份还有所顾及,陆侯的话,我就不多做评价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不甘心哪,虽然不知道陆侯要做什么,但这前期的动静就已经惊天地泣鬼神,后面还不知道得有多刺激呢?”

    “我们这个职业有多危险,你自己心里亮堂,告诉你,是因为我了解你,但你能保证你手下的人都能做到你这样吗?一旦陆侯在兴庆府的消息传播出去,这个后果你承担的起吗?”

    要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将陆子非陷入了被动之中,王博奕觉着自己找个没人的地方抹了脖子都比皇上知道了把自己千刀万剐的强,想到这个他就有点浑身发冷。

    “这样,你把我的事给陆侯提一声,他老人家要是需要我,你给我吱一声,咋把权利交给陆侯,这个不算违规吧!”

    周遥清说道:“这个不过分,我帮你,陆侯那边有消息我也会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你,没事你早点回去吧!这查的有点严,安全第一。”

    宁令哥将今天没移氏对自己说的话当成了侮辱,我宁令哥是西夏堂堂的太子,第一顺位继承人,你却把我当成收破烂的,他现在非常的想把没移氏送到军营,送给那些将士,自己再居高临下的看着。

    “李青,你最近的事情办的很好,我现在有一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有信心做好吗?”

第六百八十九章 敲打

    李青一脸的迷糊,宁令哥这是受什么刺激了,这种情况在以前是没有过的,自己的身份经过伪装,但也许是因为天性的缘故,自己一直都是核心边缘化的人物,今天突然来这么一出,有点猝不及防啊!

    激动,必须得表现的激动一点,这样才能让宁令哥感到放心,“殿下,您说,您安排,属下保质保量,不会有丝毫懈怠的完成任务。”

    “冷静一下,别这么激动,别人会看出来的,天都山的防卫现在是我来做,你去挑几个人,到时候随同西凉军一起,记得不要让别人发现。”

    我去,宁令哥这是要干嘛!李青问道:“殿下,您的侍卫都是熟面孔,这兴庆府很多人都认识他们,我们会被人认出来的。”

    宁令哥骂道:“我让人挑人,没让你挑熟人,就在太子六率中挑人,若是人数挑不足的话,去看看我舅舅那里,他的人面孔也生,就是身份这一块你要做到天衣无缝。”

    李青没敢看宁令哥的眼睛,但他从这位太子殿下的话中听出了杀气,野利旺荣是什么人,他手底下的山界军混进天都山的防御系统,会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敢想。

    “那···殿下我挑多少人合适”这些问题李青必须问清楚,因为多了不可能,少了起不到作用,人数要不多不少刚刚合适。

    “你觉着一百人多不多?”

    李青说道:“一百人怕是有点多了,西凉军会有意见的,毕竟守卫还是以他们的力量为主,而西凉军和没藏大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们不能担保他什么话都不说。”

    宁令哥说道:“那就五十个吧!身世清白,身手要好,最重要的是忠心,明白吗?”

    “是,属下明白了,三天之内我就帮殿下挑选好人手,到时候殿下亲自验证。”

    “很好,我果然没看错你,好好干,以后我的亲卫大统领就是你的。”

    这个饼画的可不小,亲卫统领这个职位那必须是心腹中的心腹,李青想着那个画面,千恩万谢的表了忠心,宁令哥挥挥手才让他离开。

    和李青商量完事情后,宁令哥脸上潮红,双手颤抖,这是他第一次起了杀心,对父亲起了杀心,第一次觉着自己在那个位置上做的比父亲能更好,他下定决心了。

    李青不知道这个消息对陆子非有没有用,但他也是第一时间就将消息传了回去,陆子非笑了,和自己猜的差不多,能让宁令哥失去理智,狠下心的只有没移氏,其他人都不行。

    “哥,我和小高子混进去吧!若是宁令哥当时候心慈手软了,我们两个正好帮他一把。”

    高怀亮这个时候都不计较小狼叫他的称呼了,“是啊!大哥,我们两个的武艺你是清楚的,若能靠近李元昊,他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

    陆子非还在想别的事情,听到这两人比当初李青更兴奋的声音,大骂道:“你们两去杀李元昊,是你们疯了还是

    我脑子不够用,这是你们能动手的吗?”

    小狼委屈的说道:“这有什么,荆轲刺秦王,那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谁不想要,你问问小高子,看他是不是和我抱着同样的心思。”

    陆子非上去给了两人一人一脚,“跪下”,小狼和高怀亮不知所以然,但还是乖乖跪在了地上,这有的陆子非他们真第一次见,这是陆子非生气到极限的表现,他们两可不敢挑逗。

    “现在是大宋,听清楚了吗?不是战国,不是个人英雄主义时期,我曾多次给你们说过‘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刺杀这种事要看什么人,你们以为亲手杀了李元昊传回大宋是一件光荣的事吗?”

    小狼嘟囔道:“难道不是吗?”

    “蠢货,你是练武把脑子也练坏了吗?弑帝在任何朝代都是被人唾弃的,一个弑帝的刽子手你觉着谁以后还愿意和你做朋友,皇帝还敢重用你,用点脑子,李元昊可以死,但决不能死在我们手中,这是原则问题,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一顿臭骂终于让两人偃旗息鼓了心中当大侠的心思,能让这个男人怒火冲冠,那必定是做了后后果非常严重,严重到他都不能接受的程度。

    “你们两商量一下,去一个人吧!有什么消息及时的传回来,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谁也不准私自出手,再说一遍,这不是儿戏,很危险。”

    两人嘀嘀咕咕了好一会还是决定让小狼去,高怀亮继续留下做陆子非的贴身保镖,陆子非对着小狼是千叮咛万嘱咐,在小狼不耐烦的表情中结束了今天的训斥。

    “大哥,有人来找你,说叫什么周遥清。”

    陆子非回忆了一下这个名字,好像有点印象,“叫他进来吧!范相公的人,能找到我们的住处,有点能力,叫进来看有什么事。”

    周遥清进来后就看到了房间里不是很高兴的陆子非,小心翼翼的问候道:“周遥清见过陆侯,陆侯风采不减当年。”

    陆子非也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笑道:“我记得你当初就是范相公的手下,兜兜转转一圈后,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是不是该退休了。”

    周遥清松了一口气说道:“陆侯好记性,确实是这样,明年就回去,也就范相公,我们这些人才有个归宿。”

    “进来吧!你到我这是范相公的指示还是你自己有什么事,我不记得我们的住址有其他人知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周遥清讪笑道:“陆侯刚到西平府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们这群人动手能力一般,就是占了呆的时间长,熟悉这里的环境,今天来是我自己的意思。”

    “哦,范相公没告诉你我人在兴庆府吗?”

    “有口信过来,只是让我们从旁协助,若陆侯不吭声,就不允许我们主动出现在陆侯面前。”

    这话把陆子非说笑了,“那你现在的行为叫什么,自作主张吗?”

    周遥清很想说不是,但事实在面前摆着,自己好像没有理由反驳,“是密谍司的人找到了我,他们想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王博奕猜到了是您来了,所以···。”

    “你们这对老搭档牛逼啊!不离不弃?你们两不会有什么不良的嗜好吧!”

    面对陆子非的调侃,周遥清也只能报以苦笑,“陆侯这个玩笑开大了,我是有老婆和儿子的,我的性取向很正常,我和陆侯一样喜欢女人,对男人没什么兴趣。”

    陆子非上炕半躺着,他非常享受这个姿势,来兴庆府自己家里的很多人都不知道,事情的进度知道的人那就更少了,陕西方面和密谍司的人他都信不过,不是信不过他们的忠心,而是他们的能力。

    “王博奕,他要是真想做点事情,还用等到今天吗?手里捏着大把的资源,一点实事都不干,我也是个人,难道我来了他就觉着能做出一番事业,我不来,就不行吗?”

    这毒舌说的周遥清是哑口无言啊!虽然嘴里说的是王博奕,但辐射面太广了,自己也是在陆子非打击的范围之内,这就不能好好聊天了。

    “能力有限,我们当然不能和陆侯相比,您这···我们就是骑十匹马也追不上啊!”

    “别吹捧,没用,在我的观念里,能力这个东西是次要的,说到底还是你有没有一颗想做事的心,借口这东西用着用着就习惯了。”

    周遥清很想说,我只是个打酱油的,我的任务就是只要西夏这边不出兵侵犯大宋西北边境,我就心满意足了,至于那些国家大事,不是我这样的小人物能掺和的,早知道陆侯今天这么刻薄,我就不来了。

    “大家都还算尽力,能力和天赋有时候没用,但有些事情他却很重要,我本是军营中人,做间谍这个工作,很吃力,这是我自己的感觉,本分,这是我能做到的。”

    陆子非摆摆手,“行了,别在这给我诉苦了,我还不了解你们,我一再强调收获和付出是对等的,你敢说自己在军营的军饷比你现在的收入高。不见得吧!”

    周遥清觉着自己此时跪下比较好一点,“那都是用命换的,陆侯您还不清楚,一点小钱是有,发大财是不存在的。”

    陆子非说道:“和你开个玩笑,不用放在心上,那些钱是你们应得的,在我这不需要装可怜,这次我来兴庆府,你们帮不上什么忙,在旁边静静看着就行,顺带着告诉王博奕,别多事。”

    这就有些警告的味道了,看来这次的事情很大,陆侯都不让他们插手,可见事情他是要自己一手操作。

    “陆侯有什么需要,我的意思是有能用得到我们的地方,随时开口,我的人时刻准备着,只要是我们能做到的。”

    “放心,若真的需要,我不会和你们客气的,既然明年就要解放了,那就站好最后一班,明年这个时候老婆孩子热炕头,安安稳稳的渡过这点时间,别想那些没用的。”

第六百九十章 来自师兄对师弟的关爱

    一个好的间谍,首先你得有一个清醒、具有判断力的脑子,周遥清和王博奕这些人为什么听到陆子非在兴庆府的消息后第一时间就迫不及待的追过来了。

    不排除这里面有陆子非的人格魅力,但更多的是他们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们,跟着陆子非有肉吃,能做出一番大事业,能升官发财。

    在这种固有思维的影响下,他们殷切的希望和陆子非合作,即使看到眼前是一片万丈悬崖,他们也会义无反顾的向前冲,功劳陆子非不在乎,但他不想让这些人养成这个坏习惯。

    周遥清走了,来的时候就没有多少期待,那得到这个结果也就没有多少失落,心里还是替王博奕惋惜,陆侯根本就没想过他们这些人啊!自始至终都没有,不然自己提起王博奕的时候,陆侯还想了一会。

    “大哥,密谍司的面子还是要给一点的,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伤情份。”高怀亮说道。

    陆子非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说道:“这是开始用脑子想问题了,让我有点刮目相看了,但我们分开还没有三天。”

    看到高怀亮幽怨的眼神,陆子非笑道:“活跃下气氛,密谍司和皇城司的存在感这么低是有原因的,朝堂上那些人对可以说对他们严防死守,在这个问题上,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态度都是一致的。”

    高怀亮说道:“他们是怕宦官干政还是大兴牢狱”

    “你说的这两个原因都有可能,盛世自然要有盛世的样子,每年朝堂判决的死刑犯才有几个,一旦让那些人得势,他们才不管你是什么人,什么身份呢?这个还是看一个帝王怎么想,相信臣子,那密谍这些东西就不会出现在明面,不相信,反之。”

    “皇上?皇上好像还行,我是不知道什么,但我爹说了,皇上可以的。”

    陆子非笑而不语,历史上的赵祯已经变了,‘仁宗’是不错,对臣子的容忍之心也没变,可在皇图霸业这一块的心思已经有所改变了,对外的性格上不再是软弱,而是渐渐的强硬起来了。

    “这么说大名府公安局自上而下全烂透了?”

    张唐卿表情凝固,心虚的说道:“差不多”

    赵祯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问道:“差不多到底是差多少,你不要给我含糊其辞,刘尚书可不是这么对我说的。”

    张唐卿心里大骂刘沆,你这个老不修的,就不能给公安部留点面子吗?你现在让我怎么说,如实交待,傅洛尘那个老东西不把我骂个狗血喷头才怪。

    “带职衔的基本都废了,就是下层的人员还好,他们只是收到了钱,具体什么事不知道。”

    “天底下有免费的午餐吗?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为公安部遮遮掩掩,真以为朕的眼睛看不到那里,就对事情一无所知吗?这件事他包拯也要承担责任,在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这个知府是怎么当的。”

    皇上发泄,作为臣子,再难听的话你也得受着,大名府公安局这件事确实让公

    安部这次大失颜面,傅洛尘在衙门也是连续大发了好几次活,但事情发生了你总要解决,皇上现在需要的是公安部的解决方案。

    “有了这次前车之鉴,我们内部商量,以后地方的公安局局长和副局长不能都是禁军出身,这样会增大犯错的容错率。”

    赵祯说道:“大名府的事情你们准备如何解决,还有,全国各地的公安局你们想过没有,大名府多近,那些远在千里之外的地方,是不是会比大名府更猖獗。”

    这两个问题张唐卿心中早有腹稿,也是他们公安部自己商量好的答案,“大名府的事情,我们准备换了京西北路的公安局长,而大名府公安局局长就由他自己提名,而对于全国的公安系统,我们内部准备成立一个巡回检查组。”

    这个赵祯喜欢,饶有兴致的看着张唐卿说道:“说说你口中的这个巡回检查组”

    张唐卿将陆子非的那一套说辞对赵祯说了一遍,听完后赵祯说道:“想法不错,就是权利有点大,基本和御史台派往地方的监察御史权利差不多了。”

    张唐卿偷偷看了一眼赵祯的表情说道:“可以由朝廷颁布,这样查的就不仅仅是公安局了。”

    赵祯也颇有意味的看了张唐卿一眼,看来公安局这次是下了功法的,准备很充足了,自己的责问他们怕是早想到了,不过建议确实让他心动了。

    这样的大事必须经过朝会的讨论才能决定,不是一两个人几句话的事,“京西北路公安局局长(相当于省级的政法委书记)你们准备推荐谁。”

    张唐卿不假思索的说出了一个人名,“贾黯”

    这就不是一般的准备充分了,是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啊!贾黯除了一个年龄小的问题,谁都跳不出毛病。

    张唐卿见赵祯犹豫,就壮着胆子说道:“皇上是担心有人拿年龄说事吗?洛阳的望北候,还有臣,登州的章惇,唐州的刘敞,翰林院那几个编撰,年纪都差不多,皇上觉着呢?”

    也是,都有这么多了,也不在乎多一个贾黯,而且贾黯在赵祯的心目中份量不低,上任以来几乎没出任何错误,是一个实干类型的好官胚子。

    “那就贾黯吧!朕也相信你张希元一次,对了,你也是朕钦点的状元,对这两天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怎么看。”

    怎么看,当然是用眼睛看了,但他不敢把这句话说出来啊!“臣不知怎么说”

    “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陆侯曾说‘师夷长技以制夷’,不管是正统的儒学还是新学,臣不觉着他们谁能永远存在,只有不断的学习对方,适应时代的需要才是最好的,皇上要臣非说出个好坏,那臣只能说各占一半。”

    赵祯笑道:“你可别忘了你的身份,这番话传出去,你就不怕他们将矛头转移到你身上来。”

    张唐卿自信一笑,说道:“臣是清者自清,陛下钦点的状元不能给陛下丢脸啊!寒窗苦读十几栽,臣也读了很多书,这

    些年读书也没放下,矛头转向我,那也得他们能胜过臣才行。”

    “好,有这个自信就好,公安部的事情你回去写个奏折上来吧!”

    “臣遵旨”

    张唐卿在出了皇宫后就在回想今天的事情,在整个谈话的过程中,他自认为没有漏洞,这是他做了副部长后第一次觐见赵祯,也是赵祯对他的第一次考验,回头再看结果,自己还算满意。

    孔应辰在担任国子监学政后曾明确表言,洛阳的新学是不入流的微末之学,迟早会湮灭在历史的进程中,随后有就更多的人对新学发起了攻击。

    现在这股风气只在汴京传播,看这蔓延的速度,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席卷大宋全境,面对来势汹汹的潮流,大家都想看陆子非的弟子如何应对。

    事情的一开始,文振华就听到了风声,但他没有一次回应,有人问起来,文振华就用自己已经是朝廷的官员,不再是一个学生的理由搪塞过去。

    实际文振华的内心一点波澜都没有,他比谁都自信,新学或者说陆学迟早会取代儒家,成为社会的主流,孔家现在看着蹦跶的厉害,其实对新学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而且今天他没时间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因为姚雪应从大理回来了,姚家还专门派人在上班时间就通知了他,比起大理那些有趣的事情,汴京的这点事就是个渣渣。

    姚雪应的外在形态让文振华大吃一惊,“有这么夸张吗?书信上的描写永远无法体现最真实的一面,这个肤色你爹和你娘回来什么表现。”

    “我就知道不能回来,我娘现在看到我一句不说就是哭,那种滋味我宁愿在原始森林和那些野人打交道,巩师弟和李师弟和田师兄已经到了,就等你这个大忙人了。”

    文振华将自己带的礼物随手递给姚雪应,说道:“咱两换换,你在京城,我去大理,整天呆在翰林院和书打交道,我都快疯了,现在看到书我就想吐。”

    师兄弟们相见,一阵好寒暄,一年多的分离在见面的那一刻在洛阳的感觉又回来了,大家为了期末考试彻夜复习的场面又呈现在了他们的脑海中。

    二话不说,先来一顿火锅,姚雪应的父亲也没来打扰他们,吃饱喝足后,田志雄说道:“兄弟们,有群野狗发疯一样的冲上来咬我们,我看你们为啥没一丝反应。”

    和目不转睛的看着士兵砍掉那些土人的头相比,姚雪应真把孔家营造出来的这点场面没放在眼中。

    “疯狗咬了我们,我们还要咬回去,那我们和疯狗有什么区别。”

    文振华一边剔着牙,一边说道:“看到没有,这还是我们那个胆子最小的姚师弟吗?你们几个多学着点。”

    李红涛说道:“我们出面你们不觉着有点欺负人吗?下一届的那些臭小子不是整天上蹿下跳的精力过剩,我觉着给他们找些对手也是不错。”

    “好主意,顺便打击、打击那帮臭小子的嚣张气焰。”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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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非穿越的是一个最好的时代,士大夫与皇帝共治天下,但是战争给了他心灵的创伤,无数老弱妇孺失声痛苦,陆子非决定为这个坚强的民族做点什么,借用张载的一段话就是lsquo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一部曲折重生的故事就此开始了。北宋假圣人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北宋假圣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北宋假圣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