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4章 大众化是核心
张彦明对王总说：“这种商业地产，主要还是开始的时候一个大商家入驻的问题，有竞争力的超市，商场，包括一些典型的店铺。
这几家都是我们的公司，如果谈不到比较合适的，滥竽充数一下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到时候你自己联系就行。
我还是那句话，想搞商业地产，就要充分考虑当地大众的普遍消费水平，合理制定租金价格，这样才能长久。
高售价高租金确实能带来暂时的高盈利，但注定长久不了。
你贵，你里面所有的经营，店铺这些都要跟着贵，然后你这个商业中心一点一点就成了大众高攀不起的地方。
我们不是镇府，他们可以不管不顾，不考虑任何后果，我们不行，我们得依靠大众的平均消费来持续获得收益。
一座城市的高尖群体永远就那么点儿，不要把任何期望放在这部分人身上，得不偿失。”
王总收起张义强递过来的纸条，想了想看向张彦明：“你认为现在鲁尔这边对于老商业区，老城区的改造方案有问题？”
“市里的方案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张彦明摇了摇头：“我没看过。但是具体执行过程中肯定是有问题的。
五爱和南塔的改造完全是失败，租金不断的提升根本没有控制。要知道那里之所以形成现在的规模就是因为平民化。
太原这边，完全毁掉了百年基础，搞出来一堆高大上，人气流失是必然的。后果会很严重。
中街那边虽然没搞什么拆毁，但是同样是各种没有上限和底限的折腾，总之就是大家都想插一脚进来捞点好处。”
张彦明摇了摇头：“所以我一向懒得去碰这方面的项目，包括商业住宅这一块。不过反过来想，这也算是一种机会。”
王总想了想，说：“打造大众消费场所？”
“对呀，”张彦明笑起来：“他们不要，我们要啊，把高精尖让给他们嘛。”
“抓住高精尖群体不是更好吗？”小刘没弄明白。
王总看了看这位心腹爱将：“高精尖群体的消费能有多少是发生在本地的？京城，申城，羊城，国外，都分散出去了，抓不住的。”
张彦明对小刘说：“我家就是这里的，在距离这边六十公里的钢都，从钢都市内再往东三十五公里。
我们那里全是钢厂工人，很多双职工，消费能力可以说要比鲁尔这边的平均水平还要高一截出来。
但是我们那里商业相当滞后，地方经济始终也搞不起来。
就是因为大家都会跑到市里，跑到鲁尔来消费，你明白吗？这是人的共性。
这事儿我们自己都知道，在厂里上班那会儿，一发工资大家就会笑着说，又要给鲁尔送钱去了。
我们那的人，一大半对市里都不太熟悉，但是对太原中街五爱南塔门清，比本地人都熟。”
“你原来是钢厂的？”王总问张彦明。
“嗯，88年进厂，91年转正，98年工作关系才调走。我在厂里干了五年一线，还负过一次工伤。”
“不是干部？”
“工人，真真正正的一线一类岗位的工人。我们岗位津贴很高的，是工资的几倍。”张彦明笑起来：“98年我被特征入伍。”
“那，你这个变化可真是……太大了，不敢相信。”王总惊叹了一句。四年时间，这变化简直都不能用翻天覆地来表达。
他知道张彦明现在是什么身份。
“运气吧，”张彦明点了点头：“所以我很清醒，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坚持什么，尽量多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想了想，张彦明说：“还是那句话，不要急功近利，要考虑的长远一点，做人如此，做企业也是如此。
国外的企业确实有很多东西是值得我们学习的，我感觉第一点就是他们的远瞻性。
沃尔马你该接触过，还有可乐公司，那些历史悠久的大企业，哪一个是急功近利的？哪一个是没有社会责任感的？
他们把服务做到了极致，重视客户体验，把利润压制在临界点上，他们傻吗？没有咱们聪明？
所以他们能把企业做到全世界，做到几十上百年不倒。这才是我们该学习的。
要是国内这些，就叫企业吧，他们盯的是什么地方？做不长的。”
“您真的认为我们这个项目有问题？”小刘在边上又问了一遍。
“对，”张彦明肯定的点了点头：“地价太高，你们的销售价格也会太高，然后没有了群众基础，人气流失太严重。
你们搞的这些商铺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把商户的投入成本拉的太高了，反过来培养期又会客观的延长。
你自己想象一下会是个什么结果？
我想的就是商户最后会把这种结果加在你们身上，把矛头对准你们。没有人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都会把责任推出去。
一家两家，十家二十家，到几十家的时候，冲突就是必然的。而且他们切切实实也是损失了，也切切实实是你们造成的。
除非你们有办法把人气快速的聚拢过来……这个太难了，不可能做得到，谁也不行。”
太原街从八十年代开始整改，十几年来居民被不断的往城市的边缘迁移，已经基本上成为了一片‘繁华’的空心城区。
就因为这里曾经繁华，人气鼎沸，商业价值不断提升……但就是没有人想一想人都没了还靠什么繁华。或者是不屑于去想。
赚钱才是大事嘛。
王总的这个项目面临的就是这样一个问题，周边没有居民，还需要商业兴隆，偏偏物价又要提升……这不就是自欺欺人的空中楼阁么？
其实往远了说，全国都差不多，都在这么干。
人们都活在过去的快乐时光里难以自拔，没有人肯抬头往前看一看。
就像那些服装企业，都沉浸在九十年代的高利时代不肯出来，总想着随便标个价就会有大把人来付钱。于是就一家接一家的倒闭。
再加上社会的越来越浮华，欺骗经济的越来越繁荣，没有人再去踏踏实实的做事做生意了，都想来把大的，坑了就走。
王总看了看小刘，想了想说：“张顾问的意思是直接搞成综合商业中心？”
“大型的，平民化的综合商业中心，吃喝玩乐休闲购物一体，吸引年轻人过来。我还是那句话，不管怎么搞，要大众化，要控制价格。”
“这样改下来，”小刘看了看王总：“前面在建的都要拆除，已经投入的部分全部要损失掉，然后至少还需要三个亿左右的资金。”
第2295章 战略合作
“你现在改，损失的是几千万，如果不改，将来损失的是几个亿。”
张彦明说：“你们计划是两百多间商铺对吧？六万一平？多少钱？至少六个多亿吧？你还能用六个亿收回来吗？
还有时间，中间造成的间接损失，名誉损失，还有不断需要处理的麻烦……这是必然的，要不咱们打个赌？”
这个太原金街后来五次开业，换了十九个总经理也没能抢救回来，最后还是走上了回购拆除的命运。
老王因为这个头发都白了。因为资金不足，回收用了整整两年多时间，官司打了两百多场。
“可是，”小刘又看了看王总：“我们这个项目计划了九座，现在都在建设中啊。”
“不能这么想，这里注定失败是有这里的原因，我可没说你们九个项目都会失败，不过，我建议还是好好分析一下。”
王总点了点头，同意张彦明的说法：“这里太有名气，太繁华，也……太贵了。张顾问说的对，分析的也对，我相信张顾问的眼光。”
“我记着九几年的时候，这里是三万多，当时我相当震惊，现在几年过去，六万多了。这得什么样的消费力度能支撑起来？”
张彦明看向窗外感叹了一声：“太浮了，太急功近利，没有人关心将来。他们可以不关心不考虑，你们能行吗？”
“你西牌楼是完全自己运营是吧？”王总问张彦明。
“对，除了还商场那一栋，都是我们自己的物业，没有销售。我不需要急着回本儿，我需要能控制住租金和整体成本。”
“保障商业？”
“对。”张彦明点了点头：“我们下面所有的商业项目都是自运营，只租不售，我要考虑商户的平均成本，间接的拉着点物价。
也就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不管城市怎么变化，起码我能保证我手里的这些地方，我能控制。”
“资金？”
“还行，我比你幸运的就是，我基本上不用为资金发愁，我不缺钱。而且，我还是有其他赚钱项目的，没什么压力。”
“商场超市和酒店？”
“嗯，还有住宅。我们还是会有一些商业住宅开发，这个利润还是可以的。”
这两年枫城和枫城系地产公司趁着土地管理政策变化之前，可是正经没少拿地，还有各种置换，囤了一大批地皮在手里。
这些地皮分散在七八家不同的地产公司，他们的分公司还有物业公司名下，所以并不至于被谁关注。
即使枫城系统的地产开发不去追求暴利，不去搞些手脚，利润也是相当不低的。
而且即使土地政策有了变化，拿地成本上升，但也并不是没有办法拿到议价地皮……比如公共产业置换。
举个例子，投建一座十五平方公里的森林公园，置换出来五六七八平方公里的开发用地，这种行为国家是支持的，有相关政策。
只要资金充足，这种三方得利的项目甚至可以一直搞下去。
主要还是要看资金，靠贷款肯定是不太可行的，压力太大了。
后来不少地方也有人这么玩，不过最后都搞成了非法倒卖地皮，大部分都玩脱了。
“如果我们这样搞……”王总想了想说：“其实这两年我一直也在考虑商业地产这一块，考虑的也是多条腿走路。
还是资金问题，需要的资金量太大了。
而且这个东西复制起来太简单了，速度还要快，没有时间给我们慢慢发展慢慢鼓捣，你一慢，别人就跟过来了。”
其实他耽心早了。
国内可以说整个地产行业刚刚进入轨道，十几年内住宅建设才是最大的需求市场，利润相当爆炸，而且见效快。
商业地产相对来说就有点不太够看，投资大见效慢，风险也大。这也是为什么在这一块王总几乎没碰到过什么有力竞争的原因。
等后面住宅市场疲软进入诸候争霸的时候，老王已经成了气候，可以在这一块俯视众生了，别人轻易也不敢和他竞争。
这是运气，也是眼力。
主要就是鲁尔和达里尼在整个九十年代商业都走在了全国的前面，而且是把其他地区和城市远远的抛在身后。
这让在达里尼起家的老王对这一块无比的熟悉并且信念坚定。
商业综合体这东西，九十年代中期在关外就很普遍了，但是事实上，在关内的绝大部分地区，都是老王去了以后才有了这个概念。
这就是差别。地区差。
“如果是九个项目，”王总对张彦明说：“也走自运营的路子，那么枫城的投入我们商量一个期限，慢慢的进行回购，可不可行？”
这就是要借鸡生蛋了，如果枫城进行投资可比从银行贷款轻松多了。
“可以。”张彦明点了点头：“我说了，只要你能满足我的几个要求，其他的都不是什么问题。
我对这种商业广场兴趣不大，要不然早就搞起来了。
你把股份的事情先搞定，回去把你那些公司分公司的整理一下合并成新公司吧，然后和我这边投资公司签一个战略合作协议。
也不用搞什么合资公司，我们就是项目注资，占项目的股份，在你回购之前物业由我们派驻，你回购以后再把物业移交给你们。”
这样的合作，总体来说老王是占了大便宜的，枫城注入资金，但因为项目自运营，枫城的获利只能从项目租赁中获得。
对于老王来说，没有了资金上的压力，回购的时间也很自由。这是抱着金鸡的感觉。
当然张彦明也不可能白白帮忙，回购的价格肯定是要参考当时的市场的。也算是一种双赢吧，也就是压一点资金的事儿。
“再有就是，”张彦明补充了一句：“如果合作，项目的设计规划我要过目，要有建议权。”
“这个没有问题，”老王脑袋里都要转出火花了，飞速的合计着：“这个是应该的，而且我也更相信你的眼光。”
“总部搬到京城合不合适？”王总问了一句。
“我感觉你在京城设一个办公室就行，还是直接放到申城最合适。看你自己吧，物业都是现成的，到时候你自己挑一栋。”
“张顾问，我冒昧问一句，即然您这么看好综合商业中心的模式，为什么枫城不搞？”小刘提出了疑问。
“你知道全国有多少城市吗？”张彦明点了根烟，看了看时间。
“……有……好几百个吧？”小刘挠了挠脑袋，不太确定：“四百？五百多？”
“六百多。”王总接了一句。
“六百六十个，”张彦明说。
第2296章 先来二十个
“人口在四百万以上的城市有十个，两百万到四百万二十三个，一百万到两百万有一百三十八个。
五十万到一百万的有两百七十九个。五十万人口以上的城市一共是四百五十个。
到现在为止，枫城在四百五十四个城市有老城商业区，在三十六个城市有五星级酒店和中央商务中心。
在近两百个城市有非星级酒店，写字楼和公寓。
住宅这一块就不说了，我也不太知道具体数据，不过我们主要是进行保障性住宅还有城改这一块的项目。”
张彦明抽了口烟，弹了弹烟灰：“这种综合商业广场对于枫城来说有点不上不下，也不是枫城的方向。”
他看了一眼老王：“王总和我都是从鲁尔走出去的，我也认同这种综合性的商业广场会是将来的一个方向，好项目。
所以投资是没问题的，但是让我们自己来建设，我没什么兴趣儿，也没有那个精力。”
王总看了小刘一眼：“张顾问和我不是一个层次，他搞的是大项目，是民生，不要胡说八道。”
“没事儿，”张彦明笑了笑：“他可比刚才那个小韩强多了，想法也在线上。那个……有点自以为是了，性格不好。”
王总笑着点了点头：“小刘跟着我也有些年了，有……七年还是八年？”
小刘说：“八年零三个月，我是大学毕业直接校召进的公司。张顾问，那您有多少员工啊？”
“现在还不到一百万，不过也差不多了，超市商场这一块今年开的店有点多，人员增涨有些快。”
“一，一，一百万？”小刘目瞪口呆。
“很多吗？我这边实业比较多，还都偏向于人员密集型的，”张彦明笑了笑：“而且这还没有统计完全。
明年年中估计会达到一百五十万人，不会超过一百七十万。”
“怎么一下子涨这么快？”王总问了一句。
“我每年要固定接收两批人员嘛，再一个就是学校和医院这一块增加的人员比较多，还有几个生产基地明年要投入使用了。”
“哦~对，你在搞学校和医院。”王总点了点头：“这一块我们也可以合作呀，我们的员工也是需要学校和医院的。”
“当然可以，我让基金办公室那边联系你吧，具体的你和他们沟通一下。其实我搞这个学校和医院，有一半的原因就是为了方便职工的工作。”
“你学校和医院是挂在基金下面？”老王愣了一下。
“对，基金的医卫管理部和教培管理部，属于基金会的半公益部门吧，也能赚些钱，也方便开展一些相关的公益活动。”
“我听说……”
“对，遇到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这也催生了教培管理部的产生，我决定自己建自己管自己运营，免得各种惹气。”
张彦明看了看王总：“他怎么什么都和你说呀？你有时间告诉他，就说是我说的，低调点，说话谨慎点，还有……”
张彦明想了想，回手和张义强要来纸和笔，撕了一页写了几句话，折好递给了王总：“这个给他。比我妈还大一岁呢，真叫人操心。”
“你们上个月……开会不是在一起吗？”
“没时间，也没想起来。再说我也不认识他。”张彦明看了王总一眼。
“枫城在香炉礁那个是个什么项目？”王总把纸条收到钱包里揣好，问了一句：“我看好像是要建一个围城？”
王总比划了一下：“我看像一个城堡，有点巨大。是修一个外围城里面空心的吧？里面再格外建筑？”
“他连这个都和你说了？”张彦明愣了一下。这个可真的是保密项目了，不应该外流啊。
“还真不是，我和红城那边比较熟悉，看到是他们在施工，还有安保公司，猜测应该是你的项目。
我本来想问问，看安保比较严，也没有公示牌，就没去麻烦人家。”
“嗯，是我的。”张彦明点了点头：“那里以后会是一个城中城，里面有公园和酒店。算是我们的一次尝试吧，城市综合体。”
张彦明并没有说的太细致，那地方等完成任务重装成商业娱乐休闲中心至少要五六年时间，现在说什么都不对。
“这个规模……有点吓人了。”王总摇了摇头，有点感慨。
确实，如果是一个综合商业中心，那就确实有点太大了，大半个平方公里，人在里面逛街都能逛出马甲线来，走直线一圈就是两公里，不算地下有五层呢。
想要把里面的商业部分完全逛一遍，得有吃住在里面的决心，估计用个两三天时间应该能看到曙光。
“当时就是有这么个想法，正好也有地方，就试一下。”张彦明还是解释了一下。
要不然怎么说人就不能撒谎，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圆，心累。
“其实到现在我都没太想好到底怎么弄，弄成什么样子，怎么布置。按现在的思路来说，将来可能会一部分一部分分期开放。”
计划中，外围一圈的‘城堡’就是会有一部分对外开放的，酒店，商业，电影院娱乐城什么的，这个真不是说假话，也算是一种伪装吧。
“里面搞公园和酒店？”
“我的想法是这样，”张彦明点了点头：“公园啊，休闲广场，体育活动球场什么的，确实是没太想好，先把外面建出来再说。”
“你这就是，”王总用手点了点张彦明：“有钱任性。你这真的是有钱任性。羡慕啊。”
“呵呵，以后咱们合作了，你也可以体验一下这种感觉嘛，这能算什么事儿？”
“没有资金上限？”王总笑着问张彦明。
“这个肯定要有，”张彦明笑着摆手：“我可不敢给你这么个承诺，估计我这点钱怕是不够你花的。
这样吧，你们现在计划是九座？对吧？都是这种吧？全部停下来。”
张彦明想了想，在心里算了一下，说：“全部一次到位搞综合商业广场，可以先合作二十座来看。
规划设计这一块……我让设计部这边给你们弄个样稿出来，你们自己再细化一下，其他的具体事咱们再具体商量。”
“二十？”王总伸出两根手指问张彦明。
“二十。”张彦明点了点头：“先二十吧，搞起来再看，有这二十座打底，感觉你们也就差不多闯出来了。
你要搞清楚，我就是临时帮个忙。”
“商场，超市，餐饮，娱乐，电影院，酒店，公寓，写字楼，要搞一部分住宅，”王总数着手指头和张彦明计算综合商业广场的项目。
“室内外休闲街区，或者带状公园，”张彦明补充了一下：“地区文化元素一定要有，甜品店和水吧，大型停车场。
扶梯和电梯上不要吝啬，服务要有明确的标准……我在西牌楼的哈若德丝开业了，你有时间可以去转转。”
“骑士桥那个？”王总愣了一下。
京城哈若德丝开业即没搞酬宾也没搞大型庆典，连更没有轰轰烈烈的宣传，所以这事儿他还真不知道。
不过骑士桥的几家比较著名的百货他都清楚，他儿子在那边留学，每年他都要去。
“对，”张彦明点点头：“我把它买下来了，然后在西牌楼百分百复制了一个，打算在蓉城和申城再开两家，正在建。”
第2297章 他的眼光要相信
“你这个手笔就大了呀，”王总卡巴着眼睛愣了半天：“一点消息都没有，干什么这么静悄悄的？”
“要符合这家百货的气质嘛，他们有一套自己的行事标准，虽然我是老板也要尊重，就像它的外观不允许任何广告元素。”
“你真没搞？”
“没搞，里外和骑士桥都是一模一样的，完全的复制版，包括服务标准。”
“我要去看一眼，这个一定要去看一眼。”王总点了点头，对小刘说：“这事儿你记一下，记着提醒我。”
“里面的品牌和布置？”王总又问张彦明。
“同样是完全复制过来，任何地方都没有变动……这么说也不对，餐饮方面肯定是有变动的，增加了几种中餐。”
“价格怎么搞？”
“进价，关税，然后合理的利润。我没搞直接换算那一套，九十年代的方式有点太扯蛋了。”
九十年代国内卖进口商品，尤其是服装化妆品这些，都是用当地价格直接换算成人民币标价，那是真的坑。
但是利润高啊，有人买呀，于是就一直这么习惯下来了。
要知道这会儿南韩脚盆欧州和阿米丽卡都是发达国家和地区，物价要比国内高很多。
就比如娇衫的价格，一件一千六一千八，这个定价其实就是这么换算出来的，事实上在国内只要卖到五六百块钱就已经很赚钱了。
国营商场标价四百，四百二，都是正品行货。
很多时候，人心其实是个挺好玩的东西。就像那些国外品牌搞到现在其实国内的售价已经远远超出国外了。
“你是想砸价？”虽然王总是巴蜀人，但是在关外生活了好几十年，说话和性格已经基本上是关外风格了。
“他凭什么要卖那么贵？国外怎么样咱们就怎么样嘛，公平一点。”张彦明笑起来：“世界第一百货就在这里，有能耐他从骑士桥撤架。”
其实这东西还是习惯问题。
这会儿虽然驴牌哎马屎卡的呀什么的都已经进来了，但影响力相当小，就是几家小店面，销量也不高，价格也还没那么高。
都是国人给惯出来的，让他们不断的突破底线……原来这东西在中华还可以这么玩儿。
真的，老外在国内能走到2020这一步，这个状态，真的是被国人手把手给教出来的，这事儿就不能怪人家。
2003，什么都来得及。
老王也看了看时间：“那就先这样，我先回项目上去看看，晚上我给你接风。”
“别，不用，晚上我要去我姐姐家里，定好了的。咱们之间不用搞的太客气。
还有，你和他说，十年之内不要和我太熟，我说的话让他好好琢磨琢磨。”张彦明指了指王总揣钱包的口袋。
“合作这边，我让振华直接联系你，具体的事情你们谈就行了。记着还钱啊。”
王总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张彦明说的是什么事，摸了一把钱包笑起来：“我都把这事儿搞忘了。行，别的我就不说了，你忙你的，等我去了京城再说。”
“我年前要到申城，你要是考虑好了到是可以一起过去转转。”
王总想了一下：“行，那你去的时候提前给我个电话，我和你一起过去。”
两个人握了握手，王总带着小刘下楼走了。
张彦明站在窗子前面看着远处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继续看文件，等孙红叶那边办完事。
王总和小刘坐电梯下楼。
“那个，王总，这个张顾问……没听说过呀。他说那些都是真的？”
“嗯，”王总低着头看着皮鞋琢磨事情，听到问话点了点头：“比你想像的还要厉害，造汽车，造飞机。”
他指了指小刘手里的手机：“这个也是他的工厂生产的，还有电脑。”他自己用的也是中华手机，商务版本。
“怎么没听说过呢？这么厉害应该有名吧？富豪榜上也没有啊，新闻报纸上都没见过。”
“那个榜就是扯蛋的，跟你说你也不信。新闻上到是有，国家新闻和百姓日报都点名表扬过他，不过一般人注意不到这一块。”
王总抬头看了小刘一眼：“关于他的一切事情，都放到肚子里，出去了一个字都不要说。记住。”
“嗯。”小刘点了点头，眼神里全是疑问。
王总又看了他一眼：“要记住。”
“他是干什么的呀？”小刘对王总的态度感觉奇怪。
王总想了想，说：“上两个月，他在京西宾馆开会。”
“他？”
“嗯。正式的。”
小刘是王总的心腹，帮他管着办公室，以后很多事情都需要他来沟通或者跑腿，所以王总还是和他交待了一下张彦明的身份。
“他他他，多大呀？”
“应该没有三十，三十左右吧，比你要小几岁。”
“那他和咱们书记谁大？”
“……不一样。要是严格说起来，他要高半级。”
他们说的书记，是现在的鲁尔省督，书记是他们习惯性的亲近叫法。
“那咱们这边儿，就真停啦？”
“嗯，全停下来，”王总点了点头：“他的眼光要相信，而且资金问题也解决了。原来就是没办法的办法，确实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电梯门打开，两个人顺着光洁华丽的大堂走出大楼，冷风夹着雪屑迎面吹过来，王总缩了缩脖子，把大衣裹紧，快步向等他的车走过去。
那个小韩和小周在车里等着呢。
“小韩哪，”上了车，王总叫了一声：“你明天把这边放一放，回达里尼去，有些事情要你去做。”
“那这边？”小韩问了一句。
“停工，重新来一遍，资金解决了。九个都要换方案，让你回去就是去找设计院，这边你比较熟悉一些。”
“九个……全换？王总，这一下子就是几个亿。”有好几个城市已经开工了，前期投入肯定是要损失的。
“没有那么多，损失肯定是要损失一点，没事儿，先通知南边停工，北边这里正好就安排人开始拆吧，辛苦一下，省着开春耽误时间。”
王总拿出手机看了看，低头往车外面看了一眼：“找个建行的机器，我要查一下卡片。”
鲁尔到处都是银行，很快就在街角找到一个建行的营业部，车停在路边，王总下车大步走过去，把银行卡插入ATM机输入密码。
一亿已经到账了，安静的躺在屏幕上，一长串的零多出来两位。他卡上原来有几百万的余额。
他拔出卡片回到车上：“小刘，让办公室那边联系单位上，再把职工还款计划做出来，争取在年前就把这事儿办利索。”
第2298章 服气了吗？
小刘答应了一声，问：“到账啦？”
“嗯，一个亿，足够了，过了年赶紧去工商把信息变更一下，这事儿越快越好，不要拖。”
“好。”小刘拿出手机联系办公室那边开始安排。
“小韩哪，”王总看向小韩：“你今天表现的有点过头。平时和我到是无所谓，今天我来拜访人家，你搞什么态度？”
“不是，”小韩抽了抽脸：“我就是感觉他口气太大了，咱们辛辛苦苦干出来的项目让他说的啥也不是。”
“你凭什么说人家口气大？”
王总盯了小韩一眼：“我都不感觉他口气大。我带你们过来是让你们开开眼界，混个熟脸……算了，以后你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小韩有点不服气，但也没敢再说什么。老王的气场那也是相当强大的。
但是他不服气。
这个项目可是他昼思夜想四处考察综合了过去很多热门商业项目搞出来的‘必然大火’的精典项目。
他有信心把这个项目搞成又一个新的商业标杆。
一想到项目开业以后那种争抢爆火的场面，报纸新闻的蜂拥而至他就热血沸腾。当然还有项目奖金，老王在这方面还是相当大气的。
“不服气？”老王对这个一向得力的下属很了解，一看他的表情就大概知道他的心里活动了。
“有点。”小韩也跟了老王有些年头了，说话并不那么避讳。
“我们分析了国内这几年几乎所有的热门商业项目，参考了大量的同类商业区域，一切都是按照最符合太原街实际情况的来进行规划。
我们肯定是特别有信心的。
一个能被大部分商业活跃地区选择的模式，再经过我们的优化，怎么可能像他说的那样？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
“公子哥？谁和你说他是公子哥？”老王扭头看了小韩一眼，又重新看向窗外。
他坐车驾驶员后面，窗外左侧就是枫城在鲁尔唯一的大项目。
从市府广场边上的占地三百五十亩的巨大中央商务中心开始，顺着大街往南，挨着的是九十亩的公园式小高层住宅。
再往南，马路边是一个边长五百米的三角形购物中心处在两条大马路交汇的街角，购物中心后面是封闭式高层住宅小区。
办公，休闲，居住，娱乐，兼顾了各个层次的需求。这其实正是老王心中的梦想。他的眼光，他的魄力都不差……就是缺钱。
“到前面停一下，我去商场走走。”老王拍了拍司机的靠背。
“王总，只能在路边靠一下，然后我得停到商场的地下车库去。这面路边都不允许停车。”
“停好车你和小刘说一下位置，自己转转吧。”
“那我还是上来找你们吧，我没什么想买的，一个人转也没什么意思。”
车子在大十字路口调了个头开回来，停在十字路口的街角处，西牌楼商场的大门正对着街角。
王总带着小刘小韩和小周下了车，关好车门，司机把车开去地下车库。
老王整理了一下衣服，抬头看向商场的大门。
商场只有五层，但目测高度至少有三十米以上，再上面是一栋耸入天际的弧面写字楼。
不过写字楼并没有搞最常见的玻璃幕墙，而是陶土幕墙与微晶玻璃，天然石板的混搭，看上去质感相当强，显得特别高级。
站在正门这里往两边看，两侧各两百多米的墙面是以缓和的曲线向两侧舒展，显得特别灵动。两侧的端头因为两座附楼的关系切出来两个棱面的凸起，却并不突兀，而是完美的把曲线做了一个终结，并把附楼与商场融为一体。
不只是造型，颜色上也有丰富的变化，从两端的白黄色调向中心渐变成冷灰，褚红，再过渡到中心点大门上方的酒红。
西牌楼百货五个米黄色的大字竖立在大门上方近三十米高的酒红色弧面墙体上，把中点和终端的色调做了一个呼应。
整个百货带着一主两附三栋楼，在这个寒冷的冬天的冰天雪地里，透着一种淡淡的，温馨温暖的感觉。
百货两侧的高大墙面上也没有当下流行的巨大幅面的各种广告牌，而是把广告‘裁’成了一条一条一片片，嵌入融合在了墙体里。
站在下面看过去，这种别出心裁的广告安装方式却没有显得凌乱，而是和墙体产生了一种互动，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这可不是把一幅巨大广告画片裁一下这么简单，这种安装方式对于广告的设计者是相当巨大的考验，容不得一点点错误。
一楼没有什么意外，也是橱窗式展位，但别出心裁的设计把每一侧的橱窗连动成了一个简略的动漫小故事的感觉，显得有趣又生动。
比如右侧，从白色的右侧门开始，第一个橱窗里是一对年轻的男女牵着手兴冲冲的走向商场。
然后就是试衣，试衣，再试衣，一直到最后大门边上的这一个，是两个人满戴而归。
女孩儿心满意足，男孩儿手上脖子上全是挂袋，两个人正‘走向’商场的大门。
中间的各个试衣橱窗不只是展示了不同品牌不同风格的衣物，两个模特脸上还有丰富的表情。
把一个陪女朋友出来逛街的男孩的心里活动体现的淋漓尽至……那种生不如死还要强言欢笑的感觉。
整个橱窗的故事和趣味性让人看了以后不由得莞尔一笑，顺腿也就进了商场……这种心里暗示的效果是相当强大的。
老王把手揣在风衣的衣兜里，把橱窗一个一个看了过来，然后不自觉的就拐进了商场大门……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
“这个有意思。”他对小刘说了一句。
小刘点了点头：“设计的太舒服了，只要有一点点想逛街的心思就会被导进来，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
心里暗示并不是无所不能，它只会放大人们心里的某一种想法或者欲望。
在我们平时的日常生活中，各种各样的心里暗示无处不在，防不胜防，引导着我们‘自信’的度过每一天。
“现在有点服气了吗？”老王笑着打量商场的进门大厅。
并没有富丽堂皇的感觉，而是温暖。简洁，大气，看不到什么特别繁琐的装修，但给人的感觉就是很高大上。
这会儿的人还不知道什么是低调的奢华，装修都往装金饰银上搞，好像没有满墙的金色就凸出不出来财富一样。
“这个装修有点意思。”老王的眼界还是不低的，虽然看不太懂，但知道厉害。
小刘跟在后面叹了口气：“有点服气了。”
第2299章 西牌楼百货
老王四处点了点头：“我有确切的消息，枫城所有商场，写字楼包括酒店，厂区，所有的规划设计，最开始的时候都是那位亲自操的刀。”
“真的？”小刘想了想：“也……没什么吧？咱们的项目最后不也是王总你拍板的吗？”
“那能一样？”老王背着手往里面走：“我是外行从外看，人家是规划设计一把抓，指导设计师，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真的假的？”小刘有点不相信。设计这东西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那是真的不简单，尤其这种大型建筑。
“真的。”老王点了点头：“我看过他们汽车厂的照片，包括管线和排放。那就是在公园里建了一个厂，管线都是两米高的地下道，排污是城市级的。
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搞大项目看不上住宅这一块吗？我听说就是因为规划上的事情，他是个相当认真较真的人。
老城保护，旧城改造，搞教育，搞医院，修路投地铁……有什么想法没？
都是投入大见效慢利润低的东西，但也都是和老百姓息息相关有切身利害的东西。
我们，包括排在前面那些有名的公营大地产公司，你看谁家搞这些了？都是奔着利润去的。
差别大呀……很大。”
“城改和住宅利润也不能说小吧？大家不都是靠着这个起来的？”小韩问了一句。
“不一样。”老王看到了导购服务台，走了过去：“不预售不公摊，不捂盘涨价，这都是他干出来的，推动的相关政策。”
“您好，欢迎光临西牌楼面货，有什么能帮您的吗？”看到几个人走过来，服务台的工作人员站起来笑着问好打招呼。
“我想买个领带夹，应该怎么走？”老王两边看了看，问了一句。
“请问您是自己用还是送人？需要哪个价位的商品呢？”
“我自己用。”老王习惯的扯了扯风衣的前襟。
小丫头打量了一下老王的穿着，风衣，衬衫，领带还有领带夹，笑了笑，举起右手往扶梯那边比了一下。
“您乘扶梯到三楼，右转一直走大概一百米，那里应该能选到您需要的商品。祝您购物愉快。”
“你们这里都能提供什么服务？”老王没按工作人员的引导去，而是继续问问题。
“我们这里是导购服务台，可以为您指路，兑换发票，处理商品问题以及退换货。可以提供暂时寄存商品，打包还有安排送货。
也能提供部分紧急治疗的药物和器械，报警或者呼叫救护车。还有兑换零钱。”
“这么大的商场，你们能忙得过来？”
“是这样的先生，这样的服务台商场里一共有六个，另外还有总服务台。”
“这里有超市吧？入口在哪里？”
“有的先生，超市在负一楼，入口一共有三个，一个在地下停车场里，一个在那边扶梯下去，还有一个是电梯入口，为通行不太方便的人提供服务。”
“你们这里超市有多大？”老王四下看了看：“我怎么没看到招牌？”
“在地下停车场里是有导引牌的，两侧的侧门位置也有指示牌。正门这里的指示牌在扶梯口那里，可能您刚才没注意。”
女孩儿一直保持着微笑，没有任何的不耐烦的意思：“我们这里是福佑多仓储式大型超市，营业面积三万两千平。
在超市入口的位置有平面示意图，如果您只想购买哪种商品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请先仔细看示意图，免得找不到。
里面一共分为十个区，您要是着急也可以随时问询超市里任何一位工作人员。”
“你们这里没有珠宝生意？”小韩问了一句。
“是的先生，我们百货在全国范围的所有分店都不设珠宝玉器销售展位，实在报歉，我们只有黄金和纯银饰品，在三楼右转五十米。”
“钻石也没有吗？”
“没有的先生，不好意思。”
“为什么？”老王奇怪的问了一句。
国内的商场百货基本上一楼都会有一个相当大面积的珠宝首饰柜台，黄金白银钻石更是少不了的。
“珠宝玉器不管是识别还是加工都需要非常专业的知识，我们没有相关的人才。”小姑娘笑眯眯的解释：“钻石的存储量又太大，公司要规避风险。”
这话怎么说呢？有点自曝短处的意思，但话得从两头来听，那就是我们不用假东西骗人，也不会用不值钱的东西坑人。
珠宝玉器值不值钱？值。但是那得有个前提，就是商品能保真保值。
但事实上国内的珠宝玉器市场有保真保值的商品吗？有，但一般人接触不到。这个一般人包括那些身家千百万的小富豪。
真正值钱能传承的珠宝玉器实在是太少了，很稀罕的，并不是所有的玉或者珠宝都值钱……
国内商场里九成的商品，你把他的售价除个两三百倍，差不多就是它的本身价值了。
基本上没有什么例外，甚至有一些连玉都不是，是树脂产品。
钻石就不用说了，这东西的储量全世界每个人分个一两公斤没什么问题，而且国内就有大矿。
这东西其实绝大多数人都知道它不值钱，但是被消费导向搞的不买又不甘心。商业其实说白了，大部分都是骗局。
黄金白银现在也是各种坑，各种骗。纯度就不说了，甚至很多吊牌都是用金箔搞出来的，就那么零点几克纯金。
但是即使你发现了，官司你也打不赢，因为他们只说是纯金镶玉，没说有多少黄金用的什么玉，怎么检测都对。
黄金确实是黄金，就是少了点，玉也确实是玉，就是不怎么值钱，你花的那价钱，往少说买半车是没问题的。
所以枫城下面的百货商场只销售纯金和纯银商品，而且有自己的独特防伪标识。其他东西一概不碰。
老王一听就明白了小姑娘说的是什么意思，也意外也不意外，这到是典型的张彦明风格。
又和小姑娘问了一些问题，也是有点考究这姑娘的笑容态度能保持多久的意思，但是发现从头至尾小姑娘也没有任何的不耐烦。
“谢谢，你的工作做的很好。”老王赞赏了一句，冲小姑娘摆了摆手，带着小刘他们三个去了地下一层，超市。
“她是不是知道王总你的身份啊？我不太相信她能这么一天到晚的对每一个人保持这种态度。”小刘摇了摇头，满心的不相信。
“我又不是大明星，你以为谁都认识我？顶多看起来不是穷人，来这里的有钱人会少吗？”
“那，那我也不太相信……感觉不太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做不到的的事情别人就做不到？”
第2300章 上梁不正
乘扶梯到负一楼，一下来又是一个颇大的空间，迎面就是超市的主入口，入口两边分别是服务台和自助服务中心。
自助服务中心可以自助称重，验算金额，取购物车或者拉篮，提供免费寄存箱。
老王指了指购物车，让小刘去推一辆。
小刘跑过去一拽，发现是锁着的，上面有提示：需要放入一元硬币。
“我靠，用车要花钱。”小刘满脸的不敢相信。
“多少钱？”
“一块钱，要硬币。”
老王摸了摸兜，看向小韩和小周。
小周兜里有，拿了一块钱过去，按着指示插到卡口里，咔的一声硬币被吞了进去，固定购物车的铁链弹了出来，可以推走了。
“他们这个车竟然还要钱。”推着购物车走回来，小刘有些震惊。
沃尔马和家了福也没说用个推车要花钱啊。
“这里一天怎么也得来个上万人吧？”
小韩想了想：“一万多块也不是小数目了，到是会赚钱，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惹得有些人就不来了。超市又不止这一家。”
这种需要硬币的购物车国内还从来没有出现过，是真的新鲜事物。
“这小伙子，人家这么大个店，要你这一块钱嘎哈？”
一个取了购物车的老头笑呵呵的在一边接了一句：“一会儿买完东西，在出口那边，你们把这车推到位置上，
把这个铁链子和前面的车这么插好锁上，这一块钱就退出来了，还是你的。”
“还还给我们？”
“啊，就是个押金，当然还你。”
“那这废了半天事，图个什么呢？”
“图啥？图别把车乱扔乱摆呗，都要齐齐整整的摆好摆到位，这一块钱才能取出来。”老头扯着那截链子抖了抖，有一种先知的优超感。
“那我不要了不行吗？还不是可以随便放？”小韩没别过劲儿来。
“哈哈，那你就是有钱人了，那谁有办法。我是舍不得，又不是花了，白扔可不干。”老头摇了摇头推着购物车进了超市。
老王过来看了看那卡口，又过去拽了拽摆放着的购物车，看看那截链子：“真是到处都有值得学习的地方啊，这么一个小设计，省了多少事儿。”
“也没什么吧？”小韩看了老王一眼。
“慢慢想想。”老王转身往超市里面走：“人家都做出来了你都琢磨不透，这就是差距。”
……
张彦明又看了会儿文件，孙红叶用手拢着头发走了进来。
“这是干什么？”张彦明看着孙红叶举着的手。
“热，头发厚嘛，穿的也多，屋里空调这么足。”
“那就剪了吧，嫌麻烦的话。”
“不干，留了好长时间呢。”孙红叶摇了摇头。张彦明闲的时候很喜欢摆弄她头发，她也很享受那种感觉，才不剪短呢。
“都处理完了？”
“嗯，主要是看一下这边项目上的账，平时报表没有这么细。你和大姐说了没？”
“说了，我说想吃她炖的芸豆排骨。”张彦明看了看表：“那咱们就走了？”
“走吧。明天上午我和收费站这边开个短会咱们就回钢都，亚男负责接待。”
“她们回来了？”
“亚男和丽华回来了，刘承力他们三个还在外面出差呢。刘承力说等回来请咱们吃饭，要好好感谢感谢你。”
如果没有张彦明的指点安排，今年刘承力他们的网咖也是够呛，结果现在不但照常营业，还被树为了典型，请客是必须的。
要知道这一反一正，全是利润啊，可正经没少赚钱。
“让他们都省着点，有点钱了别急着分红得瑟，先攒钱把那些租的房子都买下来。”
孙红叶坐到张彦明身边，张彦明自然的伸手帮她梳理头发，往她头发里吹气帮助她的头皮降温，孙红叶襟着鼻子躲。
腻乎了一会儿，两个人起来收拾了一下，牵着手出门下楼，去大姐家。
离着并不远，也没开车，就顺着商务区凋零的街区公园里走了过去，也全当顺便看看雪景。两个人这么悠闲的闲逛的机会不多，感觉还相当不错。
枫城的办公室在商务区正中心，也是街区公园的正中心上，是整个这一片的最高建筑。双子塔建筑。
配套的公寓，酒店，商业中心环绕在主楼周围。
这边是枫城百货和平价生活超市，搭配着几个乐颂25便利店，完全满足在这里工作生活的人群的日常需求。
从南边出来过条辅马路就是中央商务区配套的高档住宅小区，小区里没有别墅，而是都采用了小高层设计。
六到九层的电梯小高层，全部是一梯两户的大小嵌套式设计，小区的楼隙庭院全部公园化。
小区的南北门是中轴对称式，有一圈环道，同样禁止一切地面机动车辆。
到了小区北门，安保员就没有跟进去了，直接留在了安保值班室这边休息，混饭，张彦明和孙红叶带着张义强进了小区去大姐家。
孙红叶带的助理是孙莹，已经让她回家和父母团圆去了，顺便还拐走了安保值班队长王淼同志……两个人要结婚了，这次是回家商量日期。
没办法，再拖一段时间不结婚，到时候花童都能自带了。
“你说，咱俩身边这些人，怎么好像都搞的奉子成婚啊？”孙红叶被张彦明牵着手，蹦蹦达达的往前走，突然就说到了这事儿。
“这话是怎么说的？”张彦明没理解。
“你说呢？都是怀上了才结婚呗。你说是不是上梁不正的事儿？”
“靠。”张彦明抬脚在孙红叶屁股上踢了一下。
“那是上梁不正吗？那是上梁太正。都是奔着结婚过日子去的，怀上就怀上了肯定要，还用得着考虑避孕么？”
孙红叶自己揉了揉屁股：“好像也是哈，这么说也有道理。你干嘛使劲踢我？不行，我得踢回来。”
张彦明也不躲不防的，一只手牵牢孙红叶怕她摔跤，由着孙红叶嘻嘻哈哈一脚一脚的踢他，反正冬天有雪鞋也不脏。
“我的个妈呀，你们俩这是干嘛呢？”
张彦红拉着齐艳哈哈笑着迎面走了过来：“都多大个人了，你说你们，蹦跶的还挺欢，可别再摔喽。”
“快来，艳艳，来帮我揍他。”孙红叶喊小齐艳来帮忙打坏蛋。
“要打二舅啊？”齐艳一脸惊喜，看向张彦明的小眼神里全是跃跃欲试。
“别过来啊，别让我抓住。”张彦明‘凶狠’的冲着齐艳变曲了几下手指。
这是他经常用来对付张小悦和唐豆豆的招式，抓痒痒。
小齐艳在京城那会儿也是受过迫害的，看到张彦明这个动作就有心里反应了，哈哈笑着就往妈妈身后躲：“妈妈救命。”
第2301章 姐夫的姐姐
“完蛋货，他还离着你八百里远呢，这就投降了。”孙红叶恨铁不成钢。
“二舅要抓痒痒。”小齐艳紧紧的抱着小胳膊。绝对不能露出胳肢窝来。
“你说你们俩，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不说把孩子带回来玩几天。”张彦红过来伸手帮张彦明拍大衣上的雪。
“她们要上学呀，总请假不是好事儿，习惯了就不把学习放在心上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也是，一上学就把住了。进屋吧，外面怪冷的。你叫张义强是吧？”张彦红和张义强说了句话。
“大姐好，我是张义强，喊我强子就行。”
“姐夫呢？现在家里都挺好吧？”张彦明整了整衣服，过去把小齐艳抱了起来，在冻的红扑扑的小脸上亲了一下。
小丫头现在家里条件越来越好，气色也上来了，穿的也好了，像个小公主。
“别抱她，多大个丫头了，怪沉的。”张彦红怕张彦明累着，怎么说也是十几岁的丫头了，在农村过去都是当大人看了。
不过张彦红家里过去条件不好，小丫头长的瘦瘦小小的，其实不沉。她爸个子就不高，瘦的像条龙一样。
张彦红的身高有一米六八，大骨架子，不过体型挺好的，该肥的地方肥该瘦的地方瘦，味道十足。
她家大姐夫也就是顶多一米六出点头，还是个小骨架，看着瘦瘦弱弱的感觉……
张彦明感觉张彦红能嫁给大姐夫，和他是鲁尔城市户口还在城中心有房子得有很大关系。
不过那都是过去了，起码两个人这么多年下来相伴相依，日子过的越来越好，别的也就都不重要了。
关外的女人嫁乞随乞嫁叟随叟的心态比较普遍且坚定。
几个人说着话上楼，张彦明一直把小齐艳抱着，小丫头美滋滋的把小脑袋靠在张彦明肩膀上，听着妈妈和二舅妈说话。
小孩子思维简单，但她们知道谁是真的对自己好，特别敏感。
电梯到了顶楼，叮的一声打开，一股香味儿就扑面而来。
张彦红家的房门就没关，敞着一半，炖骨头的香气顺着门缝冲了出来，弥散在楼梯间里。
“真香。”张彦明吸了吸鼻子，对孙红叶说：“我姐炖的芸豆是一绝，不放肉都好吃，颜色还翠绿翠绿的，我怎么学都炖不出来。”
“我也就是瞎做，又没去哪学过，”张彦红被张彦明夸的有点开心，还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我都忘了二明你什么时候吃过了。”
“在你家呗，那年夏天我在你家住了好几天，还放牛来着。”
“我记不住了，没什么印像。”张彦红拉开房门让几个人进屋：“现在也没有大灶了，不知道还是不是那个味儿。
反正也就是这么个条件了，好吃不好吃的对付吧。”
“闻着味儿就知道好吃了。”张彦明放下齐艳顺手帮她理了下头发，然后弯腰换鞋。
张彦红家现在住的是两户之中的大户型，有一百六十多平，五室两厅一厨三卫三阳台，楼上还有个半露天的阁楼。
这套房子是给张彦红的，记在她的名下。
原来那套用他们原来的老房子换的那一套在南边商场后面那个封闭式小区里，当时这边还没盖好。
她们原来住的老房子，实际上是大姐夫姐姐的，为了给弟弟结婚就让了出来，她自己就在房子三平米的小厅里搭了个临时床。
她家父母走的早，她为了照顾弟弟大半辈子没找过对像，已经快五十岁了。是个伟大的姐姐。
事实上不管是个头还是长相，她都比弟弟强不少，而且还是高中毕业……大姐夫初中没毕业就不念了，不是那块料。
说句实在话，她其实更像是弟弟的妈妈，不管是年纪还是经历都是十分合格的妈妈。
现在家里条件好了，张彦明让张彦红一家搬到这边来，把南边那套房子‘还’给了姐夫的姐姐，给了她一笔钱押箱，然后又帮她找男朋友。
快五十了，还是纯纯的处女，连和男人牵手亲吻都没有过，说出去谁敢信？所以才说她伟大。说起来还是穷造成的。
事实上她的性格都变得不是那么太正常了，敏感又自卑，也不喜欢说话，总是一个人那么闷着，除了上班就是一个人在楼下晃荡。
不过家里有了小齐艳以后，她精神上又恢复了很多，应该是感觉自己又有用了，有了精神寄托的关系。
一颗心全在齐艳身上了，照顾的比张彦红这个亲妈好太多。
前前后后，张彦红和齐艳一起使劲儿，各种明里暗里的劝说，鼓励，用了有一年多的时间，这才让姐姐答应了相看对像这事儿。
张彦红因为这事儿还去找了鲁尔安保的李奎经理，让他帮着调查男方的资料。
她怕再遇到一个不着调的把大姐再伤一次，那可就是好心办坏事了，弄不好大姐得崩溃。
好在结果还是不错，大姐现在也算是有了个家，找了个四十多岁老实巴交的男朋友，比大姐还小两岁，离婚有些年了，孩子跟着前妻。
有了男人一起搭伙过日子，成为了真正的女人以后，大姐确实开朗了很多，精神上也好了起来，喜欢笑了，话也比以前多。
不过大姐不同意结婚，她不去办证，还偷着去医院做了结扎手术以免怀孕。
她对那男的说，咱们马上都五十了，感觉行就这么过着，你死了我给你送终，我死了你给我烧个纸，挺好。
这房子是我弟弟的，等咱们都没了就还给他俩，要是扯了证到时候难免麻烦。
她这一辈子的心思和一切都用在了弟弟和弟弟一家子身上，连死后事也没放过。
她这种却不能叫扶弟魔，她比弟弟大了差不点二十岁，是一把屎一把尿把弟弟拉扯起来的。是妈。
大家换了鞋穿过入室花厅，迎面就看到姐夫的姐姐擦着手笑着从厨房里走出来：“来啦？”
“大姐。”张彦明笑着叫了一声。他心里对这个女人很尊重，敬重。
孙红叶也叫人。小齐艳跑过去扑到大姐腿上叫大姑，亲昵的很。
“饿不？”大姐伸手帮齐艳拢了拢头发，在小脸上摸了摸：“出去也不戴个帽子，小脸冰凉。”
“姐，艳艳都多大了，你还拿她当小孩儿。”张彦红埋怨一声，去给张彦明和孙红叶倒热水。
“多大还不是孩子？”大姐白了张彦红一眼，用双手给齐艳捂脸：“以后出去记着戴帽子，要是再忘了看我不削你。”
“嗯。”齐艳嘿嘿乐。大姑从小到大都说过几千几万遍要削她了，结果一次也没打过，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第2302章 吃撑了
张彦红给几个人倒了热水，去楼上把两个姐夫叫了下来，大家就动手准备开饭。
张彦明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大姐夫的‘姐夫’，还行，长相挺端正的，一看就是老实人，看上去身体也不错，没有大肚子，也没秃。
“这，怎么叫啊？”孙红叶有点懵。
张彦明在她小脸上捏了一把：“咱家的叫姐夫，姐夫家的叫大姐夫。笨笨。”
“我和你拼了。”孙红叶张牙舞爪的扑上来：“艳艳来帮舅妈。”
“我不。”小齐艳条件反射的夹紧小胳膊，旗帜鲜明的拒绝。
“明知道二明要来，你和姐夫跑楼上干什么呢？”张彦红埋怨了姐夫一句。
“我和姐夫下象棋呢，寻思着就下两盘，结果忘了点了。二明又不是外人。”
“你可真行。”张彦红到不是真生气，剜了姐夫一眼。
“二明能喝两盅不？”姐夫也不以为意，扭头问张彦明。说起来他和张彦明算不上熟悉，拢共也没见过几次面。
“二明不喝酒，他酒精过敏，你和姐夫喝吧，都少喝点，意思意思行了。”
张彦红接了一句，对大姐说：“姐，你也看着点，别让姐夫总喝，没啥好处。”
“他平时不太喝，一顿两盅酒，当活血了。这段时间有时候我晚上也整一盅再睡觉，感觉还挺舒服的。”
大姐笑着回了一句。
这边本地人在家里喝酒习惯用盅，那种五钱盅，也不拼酒，慢慢嘬，其实就是当个引子，乐趣，一般都不会喝大，对身体还是有点好处的。
“大姐你变了。”张彦红指了指大姐，做出一副伤心的表情来。大家都笑起来。
这事儿其实正常，维护自己男人是女人的天性本能，尽管快五十了，大姐夫必竟是大姐的第一个男人，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长。
说句不好听的，刚体验到当女人的快乐，正处于热恋当中呢。
大家围坐下来吃饭。
也没特殊准备什么，都是关外人家的家常菜。
芸豆炖排骨是主菜，然后炒酸菜，炒蒜薹，虾仁油菜，扒茄条，片肘花，皮冻，猪头肉，自灌的香肠和花生米。
“还是这么看着感觉对劲儿。”孙红叶拿着筷子对张彦明说：“咱家现在都吃不到这些。”
“那还不简单，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呗，要不在这边找个厨师回去。”
“不是，我说的是这种家常味儿。”
这就没招了，张彦明弄不出这种彻彻底底的家常菜来。学过厨师的人再想回头做真正的家常味可比普通人学厨师难多了。
回不去了。
现在家里能搞出这么一桌的，也就是张爸。
能让老爷子天天做饭？虽然老爷子也不过才五十八岁，但不是那么个事儿啊。
“其实我看我二叔还挺爱做饭鼓捣灌点肠什么的，岁数也不大，闲着也没事儿，就让他慢慢弄呗，又不是经常。”
张彦红对张彦明说：“总这也不用干那也不用干的我感觉也不是好事儿。”
“我可没说不让我爸干活，现在家里还特意在后面弄了几个大灶呢。”张彦明夹了一片香肠嚼了嚼，满意的点了点头。
就是这个味儿。
“哦对了，你们搬家了哈？”张彦红这才想起来这事儿，张妈给她打电话说过的。
“嗯，搬到城南郊去了，地方大，边上都是树也没什么高楼，比住城里舒服。过年你们一家子过去吧，认认门。”
“去京城过年哪？”张彦红看了看自家老公。
“那你们就去吧，家里我帮你们照应着。”大姐接了一句。
“都去吧，大姐和大姐夫也去，当旅游了，散散心。”
张彦明对大姐说：“到处走走看看挺好的，你是姐夫的家长，也应该和我爸妈见见面儿。”
“咱爸去哪过年？”姐夫问。
“我爸去我大哥那呗，早就说好的事儿了。我爸都六十多了，我大哥正琢磨着把他哄去他那边养老呢。”
“那可够呛。”姐夫摇了摇头：“老头那身板那么结实，肯定没戏。估计得再等几年，慢慢来吧。”
“我哥也没说让他们现在就去，这不就是让他们过去过年嘛。没事接过去住几天，慢慢也就习惯了。”
张彦红给女儿夹了口菜，看向张彦明：“我四叔四婶在哪呢？义强你别客气啊，多吃菜。”
张义强点点头。
“在县里吧？我也没问。”张彦明摇了摇头，又夹了两看香肠。他特别喜欢吃这种自己灌制的香肠，肉的，蛋的，肉蛋混合的。
张爸以前在家里逢年过节的都会灌一些，现在有两年没搞了。这东西弄起来很麻烦，不轻松。
“那一家子死倔死倔的，一个比一个犟。”张彦红撇了撇嘴：“都长在牛角尖里了。你说和我爸我二叔他们都是哥们，怎么四叔这性格就这么硌呢？”
“有能耐你当四叔四婶的面说。”张彦明笑起来。
“还行，现在好歹能出来了，也答应去京城了，这不就挺好。你们还能要求所有人想的都一样啊？”孙红叶不以为意。
“要不咱们再去县城转转？”张彦明问孙红叶：“我就去过一次，还是96年去的。”
他从小在城里，去张家堡也不用从县城走，所以也就没什么机会去。
“想去就去呗，正好一起回京城得了。”
“问问吧，我不一定能说服我四叔。”
其实原本没有这种必要，大家各过各的日子，亲兄弟也一样。
只不过现在张爸年纪大了，平时又清闲没事做，就开始天天挂记着哥哥弟弟的，劝四叔一家去京城也就是为了张爸开心。
一顿饭，把张彦明直接吃撑了。是真吃撑了。这事儿发生在他身上可相当不容易，主要是感觉太好吃了，不想停嘴。
“哎哟，吃撑了原来这么难受，感觉胃胀的往上顶啊。”
没有人接这个话茬，大家都憋着笑呢。
张彦红去厨房冲了点蜂蜜水：“喝点这个吧，别再弄积食了。我也是真服了你。”
“一不小心嘛，这不是证明你们做的东西好吃？”
“行，对，我谢谢你。”张彦红应付了张彦明一句：“别坐着，起来活动活动，走一走。”
“二明你俩晚上就住这吧？”姐夫问了声。
“不了，回酒店住，安排好了的。”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的，家里这么多房间呢。”
张彦红拍了自家爷们一下：“二明能随便在哪住吗？就能胡扯。”
其实这个还真没什么，只是张彦明自己就不习惯，亲是亲，生活上的习惯改不掉，到不是嫌弃。孙红叶也一样。
两个人都习惯了坦诚的一级睡眠，身上有点东西就难受，在这总不可能整的光光溜溜的。再说做点什么填空游戏也不方便。
第2303章 你是不是胖了
第二天中午，孙红叶和收费站那边的管理层开完了会，在酒店里吃了午饭休息了一会儿，两个人开车回钢都。
冬天在关外跑高速不是什么好差使，公路像一道墨线一样把白色的大地划成两瓣，两边看出去都是一片雪白，天地之间只有两种颜色。
这样的环境下跑高速，尤其是跑长途，特别容易引起疲劳或者眼睛的一些问题。
好在路程不远，六十公里，半个小时就到地儿了。
“先去哪？”孙红叶问张彦明。
“要不先去看看丽华？”
“行，”孙红叶看了看时间：“晚上去和亚男她们一起吃饭就行了，下午咱们自由行动。”
“你没有其他安排？”
“没有啊，我就是想回来看看，没什么具体的目标，也没事儿。”孙红叶摇了摇头：“大家都在京城了，还有什么安排？”
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经常会莫名其妙的滋生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或者冲动，或者情感上的某些悸动。
有时候会突然想到一个人，然后就开始焦躁，发疯一样的想马上见到她。
有时候会突然想起一件事，然后就开始焦虑，怎么样也挣脱不出来，整个人沉陷在里面。
很多人会想‘家’，哪怕那里早已没有一个亲人，早已面目全非，但就是深深的想念着，想去看一看。
至于想看的是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逃脱这种莫名其妙的轮回。包括张彦明，也包括孙红叶。
唯一的不同就是，像张彦明和孙红叶这样的人，想看就能去看，想见就能去见，不用因为什么这样那样的原因把那种撕心裂肺的东西困在心里折磨自己。
这种感觉张彦明经历的太多了，所以他理解孙红叶，也乐意陪她回来。任性一把。
车队的车速控制在四十公里左右，顺着略有些泥泞的马路奔向红枫钢都服务中心。
路边的店铺显得有些冷清，树木干枯的枝桠在风中摇摆，偶尔有几根从窗子里伸出来的炉筒冒着淡淡的蓝烟。
行人裹着大衣棉服围着厚厚的围巾只露出两只眼睛快速的在街边走过。
和南方即使冬天女人也在每天琢磨着美丽完全不同，在关外凛冽的寒冬里，美丽就是个废物，不值一提。
不过，随着这几年整体气温的提高，关外的冬天也在一年比一年暖，温度已经很少能下到零下二十度以下了。
现在走在大街上，起码能很轻松的分辩出哪个是男人，哪个是女人，甚至还出现了光腿神器这样凸显女人体态的东西。
也有敢真光腿的勇者女士，但往往的结局都是医院的病床，几瓶点滴是跑不掉的。
张彦明还见过穿着泳衣拍雪景的小姐姐，住院半个月都难以抑制她拿到照片时的喜悦。
……
四儿子店这东西其实相当简陋，所谓的高大上都是另外营造出来的假象而已。
枫城的汽车销售展示中心没走四儿子店的套路，而是正儿八经设计的独立建筑，它也可以随地置宜嵌入某个大型建筑里面。
红枫钢都服务中心是一栋三层半的带院建筑，院子在后面，也是服务中心的修配测试中心。
小楼的正面左侧一半是玻璃幕墙，上面是一片巨大的仿真枫叶，下面是各个品牌的商标排列。
右侧是彩色陶瓷幕墙，楼角上有一排竖着的文字：渝州古樵旅游文化公司钢都服务站。
“为什么要搞个三层半？咱们这边搞半层楼的露台有个球用？”孙红叶仰头看了看整个小楼的外观，问了一句。
“流氓。”张彦明抬手掐在孙红叶的后脖颈上，也抬头往上看：“那半边是设备不知道？这不是方便维护吗？”
孙红叶撇了撇嘴：“狡辩，你就是特别喜欢这种半边拉子，你看看你都搞了多少了？”
张彦明笑起来，掐着孙红叶的脖子往大门走：“这种多层次的顶面设计可以减少屋顶平面面积。
不但能有效缩短整体日照时间，还能降低防水层破损的机率。毛都不懂。”
“我懂毛干什么？那是你的事儿，我懂球就行了。”孙红叶斜了张彦明一眼。
张彦明心虚的往后面看了看，安保员都没跟过来，都在车里等着呢。这才瞪了咕咕偷笑的孙红叶一眼。
女人越美越熟越艳越流氓，没有例外。
穿过隔温门厅，大门被里面的销售人员拉开：“欢迎来到红枫汽车。先生，美女，这边请，先喝杯热茶。”
“我想喝咖啡怎么办？”张彦明打量着宽大的展厅，随口问了一句。
“有的，先生您是喜欢速溶还是现磨？需要加糖还是加奶？这边请。”
红枫的汽车服务中心里，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是必须接受总部那边的定期培训合格后才能上岗的，全国统一服务标准。
里面有各种茶饮，各种咖啡，还有自助餐厅，休息室，娱乐室和放映厅等等配置。
张彦明就是故意的把服务和服务内容搞到了这种标准，他想看看那些进口和合资的车企怎么玩儿。
反正原来那种四儿子店怕是档次不太够了。
事实上，这种在国人看来相当高大上的服务标准和内容，在国外是相当普遍的基础服务罢了，只是到国内就进行了阄割。
而且这个还是国人自己搞出来的。很多事其实都是国人自己动的手，这事儿就有点迷朦。
国内有一种难以理解的迷一样的卖方强势心理，不管是销售还是服务业都一样。关键是还真的没有人管，想告都没有门路。
“二哥，二嫂。”正往休息区走，头上传来荆丽华的声音：“陶燕儿，你不用管他们，是我哥和我嫂子。”
和庐州那边的展厅一样，这半侧整个二三楼是中空的，二三楼的环形走廊弯弯曲曲的形成了三级吊顶效果，灯光像繁星一样从上面洒落下来。
荆丽华站在二楼，正趴在栏杆上看下来，胸口被栏杆顶的波澜壮阔的，整个人颓态不见，有点容光焕发的。
好像还胖了点儿。
“你是不是胖了？”张彦明抬头看着荆丽华问了一句。
“怎么的？吃你家大米啦？”荆丽华瞪了张彦明一眼。
这要不是自己哥肯定直接跳下去挠他，有这样当着面说女人胖的吗？
那个陶燕儿捂着嘴偷笑，冲张彦明和孙红叶躬了躬身体走开了。
“我这是在夸你明白不？原来就剩副骨头架子了，还是现在看着舒服，气色也上来了。”
“嗯，”孙红叶也点头：“丽华还是稍微有点肉好看，原来确实太瘦了，我才发现你料挺足啊，不是垫的吧？”
第2304章 销量不错
“你俩真不愧是一家人。”荆丽华巴嗒巴嗒嘴，出了口粗气，转身从楼上下来。
“你俩怎么突然跑回来了？吃饭了没？”
“吃过了，回鲁尔有点事儿，顺便回来看看你们。”
孙红叶和荆丽华自然的挽在一起。
“待几天不？”
“不待，就是看看你们，这边也没什么事儿，他年前还要去申城。”
三个人走到沙发上坐下来，荆丽华自己去给张彦明孙红叶泡了茶。
“现在生意怎么样？”
“还行，旅游这边人不少，一个月一个团不愁，赶上年节能发两三个。
汽车这边有点一般，外面一共也只卖了七辆，都是靠着单位吃饭呢。”
“外面卖了七辆？不少了呀。”张彦明有点惊奇。
钢都这地方虽然大部分城镇人口都是工人，消费能力也比较强，但还是有很大制约的，上限并不高。
现在一辆稍微好一点的轿车，在这边都能买一套大房子了，而且也不是必须品。
这边的公共交通比较发达，工人家庭对汽车没有什么实际需求……攀比除外。汽车已经远远的超过了消费上限。
这会儿买车的，要么就是手里真有闲钱，这样的人在这里并不多。
要么就是为了跑出租或者黑车，这些人不会买好车，要的是皮实耐操……桑塔纳捷达和夏利。或者国产车，主要是图便宜。
微货的销量远远高于乘用车，这边的人家都比较务实。
张彦明还以为这边只能产生一些内部购买，结果还卖了七辆。这确实不少了。
内部员工有折扣，也有账期，会有一部分条件比较宽松的想买车，然后就是政府这边的订购，会从这边服务中心走，必竟涉及到以后的保养维护。
其实这就够荆丽华吃了，必竟汽车是属于高附加值商品，利润有那么多。
现在来看情况比想像的要好的多，荆丽华赚的也比想像的要多不少。快成小富婆了，也难怪精气神一下子好了这么多。
“你不会想着像卖菜似的，天天都有人过来买车吧？”孙红叶笑着问荆丽华。
“我又不傻。”荆丽华打掉孙红叶伸向胸前的罪恶魔爪：“真的，疼。”
“你这是第二春啦？”
“我原来也不小啊，你怎么像个流氓似的。”
“旅游那边，一定要把事情做细，考虑周全点，要坚持服务的态度。”张彦明嘱咐了荆丽华一句：“这是个完全吃服务的行业。
不要搞那些乱七八糟的采买团和一日游，那样只会败坏自己的信誉和名声。你要盯准高端消费人群这一块。”
“我知道，孙哥和我说过。我现在都是给咱们公司组团，还没自己开始搞。我感觉这就挺不错的，还少操点心。”
“嗯。汽车这边不急，慢慢来，工作人员的培训不能落下，各方面细节也要做到位，保养维修这些要明码实价。”
“你说，要是能买车的都买了，还卖给谁呀？”荆丽华问张彦明。干上了她才注意到，汽车是真的贵呀，一度怀疑会不会有人买。
“社会在发展，有钱人只会越来越多，对车的需求也是会不断增涨的。你操的这是我们张总经理的心哪。”
“那就好。”荆丽华撇了撇嘴：“这不是因为你们嘛，要是别人的我还懒得想这些呢。”
其实荆丽华想的也没什么错，钢城这边，汽车的保有量一直也不高，到10年都没到六万辆。要知道钢城可是两三百万人口的立法权城市。
“孩子呢？”孙红叶终于搞明白了荆丽华的大小形状和软度，问起了孩子。
所以说女人都是天生的双向恋，她们对其他女人的兴趣儿并不比男人少多少，就看有没有机会。
“上学。”荆丽华看了看手表：“我雇了个阿姨帮我带，接他俩上下学。三点半放学，到这要四点左右了。”
“要注意安全。”张彦明嘱咐了一句。
关外几乎没有什么人贩子之类的人员活动，要注意的就是交通安全，还有小孩子打架什么的。
“有车，中间也不去别的地方，人是我妈介绍过来的。”
做为一个城市的服务中心，是配有工作用车的，其实就是给荆丽华的配车，只是名义上不属于她个人而已。
“大姨现在管你啦？”张彦明挑了挑眉毛问了一句。他对大姨和大姨夫印像其实不深，也谈不上什么感情，只是和这个妹妹关系好。
其实包括张妈，还有张彦君和张彦辉也差不多，都和荆丽华很亲，但对她家里的人就差很多。
“管个屁，她只顾着自己舒服，还管我们。”荆丽华扁了扁嘴：“到是来过这边几次，看我带孩子不方便给介绍了人过来。”
大姨这个人也确实是潇洒，是真不操这些儿女和隔代的心，到也不是不闻不问，反正和绝大多数的父母不一样。
该帮肯定还是会帮一下，但不是事事都管，也绝对不会向儿女伸手。
荆丽华现在缓过来了，算是有钱人了，给大姨和大姨夫买东西或者给她们钱，老两口不要。我们差你那点玩艺儿？把自己弄好就行了。
不但她们自己不要，也绝对不允许荆丽华的弟弟来和姐姐要钱要东西。
按大姨的原话，个人是个人的，都老大不小了，不嫌磕碜吗？哪来的那么厚的脸皮？过不起就去要饭，起码站的直溜。
不管怎么说，各人有各人的道理吧，也没什么对和错。
“丽兵现在干什么？”
“厂里效益也不好，还能怎么办？孩子我妈帮着带……这老太太偏心眼子都要偏到西山砬子上去了。
我说让他弄台车跑一跑，也不知道他自己是怎么想的。现在大老爷们了，一点也不听话了。”
这个是事实。小时候丽兵天天跟在丽华屁股后面跑，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跑什么车？跑运输？”孙红叶问。
“管着跑什么应该也比上班强，现在厂子还能靠得起呀？跑运输不少赚，跑中巴也行，咱们又不怕被人欺负。”
钢都这会儿有私人中巴线路，主要是填补公共交通的不足，跑公交车路线，也可以跑城郊，或者再远一点的县城。
赚钱是相当赚钱的，只是‘竞争’比较激烈，抱团现像比较严重，没有点东西个人想干不太容易。
九十年代中期，最激烈的时候，几个相邻的城市之间都干起来了，拦阻打砸经常发生，但还绝对不影响乘客，也是挺厉害。
一般都是提前准备好一辆大巴，让乘客换过来给送到地方，那边该干什么干什么。挺大气的。
后来相当长一段时间大家就是这么换乘通行，也不打不砸了，在交界的地方一换，钱大家分，反正不能越界。
几个市里的人就在市界的荒山野岭马路边坐在地上抽着烟谈判。折腾了一年多，后来才算谈好了。
“物流那边应该有活吧？或者配送那边？”孙红叶看向张彦明：“感觉公交这边还是算了，麻烦，挣的太辛苦。”
主要还是耽心出什么意外，必竟不可能天天盯着，即使出点什么事不怕找不回来，但必竟就晚了。
“嗯，”张彦明点点头：“弄辆微货去给国民和福佑多搞配送吧，在自己圈子里玩，省心。”
第2305章 你要不是我嫂子我挠死你
“格致也需要配送吧？”孙红叶问。
张彦明看了孙红叶一眼没吱声。
孙红叶自己反应过来了，吐了吐舌头，伸腿踹了张彦明一脚：“你那是什么眼神儿？”
看傻子的眼神儿。
空调这东西在关外几乎没有什么销量，即使是再过几年气温越来越高，这边的空调销量也没起来。实在是没什么用。
夏天最热的时候也就是半个来月，冬天有暖气，总不能为了那半个月花好几千吧？一台电风扇的事儿。
这边只有商场和大型公共空间里才会安装空调，不过主要是为了冬天，夏天是顺带着的。
“你俩一天真有意思。”荆丽华整理了一下衣服，瞪了孙红叶一眼：“给那边配送是送货吧？是不是得搬运？”
“要。”张彦明点了点头：“大件可以带个搬运工，小件自己扛呗。他那个运费和搬运是分开算的，还多份收入。”
“我和他说一声，看看他什么意思吧。总感觉丽兵没有小时候那么能干了。”
“懒了呗，逼一下就好了。”
三个人就坐在这里闲聊，聊生意，聊生活，聊钢都市的变化，聊小时候。
四点过一点，阿姨带着丽华的两个儿子回来了，现在都打扮的精精神神的，背着一样的小书包，大嗓门都带回音的。
“二舅。”不用介绍，两个小崽子都记着张彦明呢。小孩子总会记着谁对自己好。
“那收拾收拾走吧，时间也差不多了。”孙红叶看了看时间。晚上有人请客呢。
“我们就不去了吧？闹哄哄的。”丽华有点迟疑。
“一起吧，正好也认识认识，她们几个在这边还是有点能量的，可以交个朋友。”张彦明让荆丽华一起去，正好认识一下。
张彦明这么说了，荆丽华也就不再客套，让阿姨下班，带着两个孩子跟着张彦明孙红叶从店里出来。
“你没想着再找一个？”孙红叶看了看两个孩子问荆丽华。
“找谁呀？”荆丽华指了指两个活蹦乱跳的大儿子苦笑：“你以为我不想啊？”
“那你，”孙红叶看了看两个孩子，放低了声音：“那事儿怎么解决啊？你不难受啊？总不能就这么熬到老吧？”
“给孩子找后爸难，那点事儿还不容易？我又不是长的不好看。”
“啊？那，那成了什么事了？你可不能……这也太乱来了吧？”孙红叶有点震惊：“你朴昌啊？”
“滚。”荆丽华这么放得开的女人脸都红了：“你要不是我嫂子我挠死你。我至于嘛我？”
“那你不是说的。”
“什么呀。结婚过日子的不好找，我找个搭伙的还找不着啊？哎呀，固定的，一个月在一起待几天，我至于乱来嘛我？”
“那也不好啊，成了什么事了？再说了也不长久。”
“先慢慢看吧，我到也希望长久，我一个人说了算哪？”
“你别让人骗了。”
“我又不傻。”
荆丽华今年才二十八，长的到不是那么特别漂亮，但总在中等偏上，身材什么的都相当有料，其实找对像真不难。
主要就是她带着两个大儿子，这个就有点不太好跨。说实话要是女儿还要好一些，必竟国人的传统摆在那里。
再婚总要面对儿女的问题，但帮人养儿子和养女儿真的不一样。接受度相差太远了，何况这还是两个。
孙红叶想了想，叹了口气。感觉怎么说都不太合适。
“你俩喳喳什么呢？上车啊。”张彦明那边把两个孩子弄上车绑好了，回头叫了一声。
“说丽华对像的事儿。”
“有对像了？”张彦明看向丽华。
“没呢，算不上，就是搭个伙。”
“要看人品，其他不重要，开心就好。在钱这方面不要小气，但也别犯傻。”张彦明嘱咐了一句。
“我知道。”荆丽华低头上了车。
她这边张彦明还是放心的，聪明而且不呆板，想骗她一般人还真得惦量惦量。
至于男女那点儿，也不是小孩子了，已经是两个儿子的妈妈了，真没必要操心，谁没点欲望？还是那句话，开心就好。
“没决定领证之前，要注意安全，领证之后两年内也不许怀孕。”张彦明又嘱咐了一句。
“嗯，记住了。”
“就完啦？”孙红叶看了看张彦明。
“那你还想怎么的？”张彦明关好车门，又看了看两个孩子的安全带。
有孩子在车上，这个话题就此打住，车队开向步行街。
步行街除了鞋城这边，基本上已经大变样了，那几栋建在九十年代初中期的当时的‘豪华现代’大楼已经拆了改建。
其中有一栋相当有名，下面商城五层，上面十五层住宅……没有电梯。真不知道当初在这花大价钱买房子的人是一种什么心态。
但是身体肯定特别棒，丝毫不用怀疑。
“现在感觉顺眼多了。”孙红叶嘀咕了一句。
“你原来又不是没回来过，上次你不也看到了嘛。”
“上次那里是围起来的好吧，我透视啊我？”
“要不要去唐大……哦，忘了。”张彦明想说要不要去唐中军家里坐会儿，马上想起来这一家人都已经搬去京城了。
在处理了这边的生意以后，唐中军已经到张永光那边报道正式成为张永光的助理，王芳去了张彦君的鞋城上班。
两口子在那边安顿好以后，唐爸和唐妈也卖了老宅跟着儿子去了京城，这辈子还能不能回钢都来已经划上了问号。
“那房子他们卖了？”孙红叶往那边楼上看了看。
“不知道，没问。”张彦明摇了摇头，车已经到了饭店楼下，大家下车整理衣服。
关外的冬天就这点不好，穿的太厚，上下车进出屋都特不方便。
“大哥以后真要和嫂子回来呀？房子还留着。”
“他每年都要回来住段时间的嘛，他的同学朋友战友都在这边儿。”
“那你呢？你不也是吗？你怎么不在这边留套房子没事回来住几天？”孙红叶看了看张彦明。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不去找原来那几个女人呢？”张彦明斜了孙红叶一眼。
女人这个物种真是相当奇怪，刚在一起那会儿什么都不在乎都能接受，等孩子都挺大了，连几百年前的醋都能捡回来吃几口。
孙红叶锤了张彦明一拳：“我是问真的，你的同学朋友什么的不也是都在这边嘛。”
“我和我哥不一样，我上学那会儿和同学之间的来往就不多。不太合群，和我关系好的也就是那么几个。”
张彦明蹲下帮两个外甥塞好衣服，拉着他俩往饭店里面走。那边司机已经停好车过来了。
第2306章 网吧赚钱了
“这里的东西好吃吗？”孙红叶问了一句：“我怎么听说这里一般，就是摆个谱。”
“我感觉挺好的呀，上回我和二哥在这吃的。还有那个，贾市，姜大校还有李警官谁的，还有我二哥同学。”
“眼界窄了，同志妹。”孙红叶拍了拍荆丽华的胸口：“等你来京城我带你见识见识你就知道了。”
“你怎么这么流氓呢。”荆丽华跑到张彦明另一边：“二哥她是不是总骚扰别人？”
张彦明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主要是她没机会。”
孙红叶没搭理这兄妹俩，掏出电话打给单亚男：“你们到了没？我们在楼下大厅了。哎我说，怎么跑这边来吃饭哪？怎么不去渔港呢？”
“那去哪？去别的地方和你家那位身份不符啊，再说乱七八糟的安全方面怎么办？”
“渔港不行吗？”
“渔港，干脆去太子港得了呗？万家灯火。靠，孙红叶你是不是打算资敌了？钢厂那些孙子开的店你也要去。”
“你俩是不是傻？那不正应该去吗？”孙红叶一脸一鄙视。
市里的孩子和钢厂子弟向来是互相看不顺眼，而钢厂那边又比她们有钱，一直就不对付。
单亚男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我靠，对呀，去装装逼打击他们一下……那我把这边退了？”
“几岁了？”张彦明看了孙红叶一眼：“就是吃个饭的事儿，别折腾了。”主要今天还带着荆丽华和两个孩子呢，要不然他也不会反对。
孙红叶瘪了瘪嘴：“那我们上来吧，你们到了没有啊？”
“到了，在楼上，上来吧。我到电梯口接你们。”单亚男也听到了张彦明说话。她不太敢和张彦明开玩笑，在张彦明面前可老实了。
其实是越在意越胆怯，她做不到平常心而已，每次和张彦明在一起待一会儿回去都要换内裤，也就是实在不好下手。
这并不代表她就很荡漾，女人的基因里就带着依附臣服强者的强大因子，不是谁能改变得了的，是一种本能反应。
一行人穿过显得有些冷清的大厅，坐电梯来到顶楼，单亚男和王丽华已经等在电梯口了。
两个人和孙红叶拥抱了一下，孙红叶给她们介绍了一下荆丽华，大家进到包房里，里面的暖气很足，热腾腾的。
“看看要不要换什么菜？”单亚男把菜单拿给张彦明。
“不用，我没什么忌口的，安排上菜吧。”张彦明摇了摇头，脱下大衣挂到一边，低头给两个小外甥脱外套。
这边就单亚男和王丽华两个，张彦明让安保员们和张义强也都上了桌子。
三个女人叽叽咕咕的聊了起来，很快又把荆丽华扯了进去，张彦明和安保员们就坐在边上喝着热茶听她们唠衣服唠鞋子唠家长里短。
“今年刘承力说不分红了，我还打算换台车呢，凉了。”
“你那车才买几天？”
“我想买你家那个BGC，感觉比进口的好看。”
“买我那辆？”
“……靠，买不起。别显摆啊，撕了你……嗯，咳。”
“发现没，亚男一到你家爷们面前就特么淑女了，你得加点小心，她一这样肯定是骚劲儿上来了，不信你检查她裤衩。”
“没事儿，也不是外人，反正是我家占便宜。”
“你们几个……是不是没什么话说的了？”张彦明听不下去了。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啊。还有外人呢。
几个女人笑成一团。
很快菜上来了，大家招呼一声开吃。
单亚男倒了杯酒，把张彦明的茶水也倒满，端杯碰了一下：“这顿饭我是代表我们五个，代表浪潮，感谢一直以来的照顾。
他们三个在外面回不来，让我俩做个代表，我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全在酒里。”四两杯，一口闷了。
张彦明伸手慢了，没拦住：“我说，你慢点，咱们是朋友聚餐，不是拼酒。”
四两白酒下去，单亚男脸上现出坨红：“没事儿，感觉不这么，表达不出来我们的心情。这一年事儿不少，全靠你罩着了。”
“行行行，我知道了，咱们慢慢喝。”张彦明看了孙红叶一眼：“再这么猛饭我都不敢吃了。”
王丽华本来也倒满了一杯，听到张彦明这话又放下了，看了看孙红叶，又看了看单亚男。
“别啊，她我没拦住，你就别逞了，都是红叶的实在朋友，别弄生份了。”
“对，亚男这一杯就全代表了，咱们吃饭，别灌酒。”孙红叶给单亚男夹了筷子菜：“赶紧压压，能喝也别这么来啊，哪怕换个二两杯呢。”
“没事儿，我就是有点激动。”单亚男也感觉自己略有冲动，有点不太好意思起来。酒到是没什么，这些人哪个不整个一斤半斤的。
“我也激动。”王丽在五个人里属于相对比较温柔的性格，说：“今年这网吧成片成片的死，多少都凉了。
咱们不但没停业，还能加大力度发展，成了典型，全赖彦明罩着了。你知道不？”
她问孙红叶：“你知道这一年挣了多少钱不？”
“挣了多少啊？看你俩激动的。”孙红叶是真不知道，对这个一直也没太关心。
“六亿三千多万。”王丽华比划了一下，脸也红了：“刘承力刚说的时候我以为我听错了，当时心都要不跳了。”
“我特么直接就高朝了，真的，尿了一裤子。”可能是喝了四两，单亚男也敢说话了。
这些人都见过钱，早几年十万百万的，千万也都见过，也不少折腾挣钱。
但网吧这事儿可是实实在在的正事，是生意，而且轻轻松松什么都不用张罗，一年六个多亿就来了，
纵使她们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一个一个也是欣喜若狂。
单亚男说的是真的，当时她就喷了，完全控制不住，那感觉太猛烈。
“这才五百多家，所以老刘说今年不分红了，再多开几家。
然后说彦明说的，尽量把现在租的房子买下来，这不仨人就在忙呢，过年也不打算回来了，没时间。”
网吧这东西，五百家其实真不算多，哪个城市没个几十上百家的？像京城，一个城市就差不多是这个数了，以后还会更多。
而且这会儿网吧的利润真的是一般人无法想像的，三五十台机器一个月三万五万就轻轻松松，这几年靠这个发财的人不计其数。
甚至这会儿开网吧都不用装修，摆上桌椅人就来了，环境完全无所谓。
电脑真正普及那都是10年以后的事情了，从那会儿起网吧才逐渐衰退起来，到15年前后人气降到了低点。
但虽然赚钱，这会儿网吧的门槛也是有那么高，地段的要求，房子的大小，电脑桌椅网络上的投入都不是小数。
五十台电脑就是二十几万，房租网线装修乱七八糟下来没有个百八十万还真不好开起来。基本上半年回本，然后就是净赚了。
尤其是蓝速网吧那事儿发生以后，一下子这个行业就被管制了起来，门槛继续拔高，各种规定又多又复杂。
“你真尿啦？”孙红叶对六个亿没什么感觉，对单亚男这事儿挺有感觉的。
“啊，从来也没那么强烈过，完全控制不住啊。”
第2307章 钱在哪呢？
几个安保员和张义强一个一个闷头吃饭，像比赛似的，就想赶紧爬拉完吃饱下桌，躲远点。
这憋的太难受了，不敢笑也不敢有什么表情，连说话都憋住了。难受。
其实他们这一年下来六个多亿的利润，还真不能算多，必竟五百零几家店呢。
浪潮的投入就比其他网吧要大的多，服务也全面，人员也多，利润实际上要比其他网吧低一大块，都用在服务上了。
这也是网吧的神奇之处，其实这会儿根本就没有人关注，那些有钱的有权的创业的都奔着做大事搞房地产去了。
这些人根本意识不到就这么一个摆在街边又脏又乱的低级场所，实际上会有这么大的利润空间存在。
这两年通过网吧赚到钱的，几乎全是普通老百姓和下层人士。
等资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06年以后了，那个时候的利润已经远远不如这会儿，投入却要大上不少。
而且这东西说句实话，没有一定的社会实力还真干不了。
张彦明咳了一声，给两个小朋友夹菜：“赶紧吃，吃完找个地方再聊，这么多人呢。”
荆丽华哧哧笑了起来。
孙红叶看了几个安保员一眼，也有点不太好意，然后才后知后觉的问张彦明：“网吧这东西这么高的利润啊？”
“嗯，前两年比这还高，一个小时的网费就要二三十。”
“那怎么感觉，没人干呢？好像都是些不起眼的小店儿，大的真不多呀，她们这算是独一份了吧？”
“嗯，这就是个平民生意，没什么技术含量也没什么档次，其实那些所谓成功人士什么的，估计都不知道，知道也瞧不上眼，自然也就不了解。”
“这东西饱合度在多少？比如京城。”
“饱合度啊？京城的话，一千五百家吧，大小都算在内。”
“鲁尔呢？”孙红叶瞪大了眼睛，对张彦明说出来的数字感到吃惊。
她真没想到会这么高。那岂不是说，刘承力他们辛辛苦苦干了两年全国的飞，实际上连个京城市场都没能满足，有点白费功夫啊。
“鲁尔和京城差不多，申城，羊城，蓉城，津门这些都没有太大差别，这个生意主要看人口基数，年轻人的比例，别的不挑。”
“大学生多的地方就可以，年轻人多的地方也可以。”王丽华对孙红叶说了一句：“挨着学校或者居民片区就行了。”
“那为什么不让刘承力就在京城做？那多方便啊。”
“不一样，”张彦明摇了摇头：“再不讲究，也还是要分地段的，现在他实际上是在占位置，把好位置占下来。
网吧这东西不可能一直这么兴隆下去，它的门槛会越来越低，而且受众会越来越少，十年二十年的，早晚有一天会消退。
这也是我为什么让老齐尽量把房子买下来的原因，即使十年以后这个行当不行了，也不影响什么。”
“十年，就是现在这个状态也是六十多亿了，还干啥？我啥也不干了，就躺着。”王丽华摆了摆拳头。发泄了一下心中的喜悦。
六十多亿，五个人平均分下来一个人十几亿，确实可以躺下了。
“哪有那么美的事儿，”张彦明笑起来：“电子设备的更新换代很快的，需要不断的投入，而且利润也不可能一直这么高。”
浪潮的装修是远远走在了行业前面的，十年内不用想着更换。但电脑肯定需要换，而且还不是换一次就行的。
利润其实十年之内不会有太大变化，现在的利润结构能一直撑到10年后去了，只不过人员的工资和附加成本会慢慢增加。
于是也就变相的削减了实际利润……不过这个东西到也不是没有办法，还是可以再赚回来的。
“再说你们年纪又不大，真就什么事也不做就干闲着了？那不把人待废了吗？那肯定不行，不行，人就废了。”
孙红叶看了看单亚男和王丽华，摇了摇头感觉，这事儿不行，必须得有点事情做。
“这个红叶说的对，”张彦明点点头：“手里有钱了就什么也不干闲待着，不是胖死就是残废，妥妥的，没个跑。”
“关键是人就待傻了呀。”
“那干点啥呀？”王丽华问单亚男。
“我哪知道啊，谁知道你想干啥？”单亚男被王丽华问的一愣神儿：“要不你开个鸭店吧，天天有帅哥陪着你撒欢儿。”
“你去死吧。”王丽华脸一红骂了一句。她在这方面可不敢和单亚男比，什么都敢说，她不好意思。
荆丽华又哧哧的笑起来，筷子都松手了。
“你乐啥呀？”孙红叶奇怪的问她。
“都不分红，钱在哪呢？”荆丽华哈哈的笑出了声：“就在这美的不要不要的，哈哈哈。”
单亚男看了看王丽华，愣了几秒：“我靠，对呀，特么又不分红，在这得瑟什么呢？把我都特么带偏了。
还特么什么也不干躺着，你卖呀？靠什么吃饭？”
“你去死。”王丽华羞红着脸伸手去打单亚男。
“你们俩回来就什么事也没有啊？人家三个在外面奔波劳累的。”
“有啊，谁说什么事没有？让我俩负责关外，主要是三个省会开店。他们仨在关内，那边不是远嘛，又不熟悉，怕我俩两个女的去不方便。”
“刘承力说关外和关内不太一样，盯着省会干就行，而且店也不用开太多，主要精力还是要放在关内。”王丽华给孙红叶解释了一下。
“他说的对，”孙红叶点了点头。
她现在掌控着整个枫城，早就有这种想法了，关内尤其是南方的商业越来越活跃，而关外几乎没什么太明显的变化。
不是不行了，那是胡说八道，是比较平静，提升的慢。这也是重工业带来的影响。
南方不行的时候，关外就早早的已经这样了，关内跳起来了，关外还是这样，于是就开始被各种唱衰嘲笑。
可是那些人也没想想，如果有一天动荡了，关外依然还会是这个样子，基本上不会有太大起伏。
可是关内呢？是靠投机还是造假或者代工厂夜生活？都是浮萍而已。
可是现代人都浮起来了，没有人关注根基，反而洋洋自得，就像那些黑的发亮的所谓成功者一样。
大家就这么说着话吃饭，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把荆丽华的两个儿子都给吃困了。
张彦明让车把荆丽华和孩子送回家，让张义强去酒店开了房间，大家挪到房间继续唠。
第二天上午，这几个娘们一个也没能起来，全都睡到了十点半，起来洗把脸收拾一下就到了中午饭点了。
第2308章 特种板材厂
大家都懒得动，午饭又直接在楼上吃的，结果吃了饭孙红叶她们三个正在午休，市里把电话就打到张彦明手机上来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被市里的人认出来了。
金鼎这边确实是当下市里最高档的地方了，市里的很多活动都在这边。
“不用过来，也不用搞什么接待，我就是回来走走看看，有自己的计划。”
张彦明确实有自己的计划，不想陪他们浪费时间，也不想被他们套着做什么，虽然不会花多少钱，但是不舒服。
不过市里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了这个机会？以张彦明现在的身份地位，可以说回钢都的次数会越来越少，回一次就少一次啊。
而且话又不能说绝，人家好言相商各种恳切的，你还能骂回去？
“我真的，我是服了你们了。”
张彦明揉了揉脑门：“这两天肯定不行，我有事。这样，我答应了，好吧？但是你们等我电话，我先把自己这边的事情处理一下。”
好说歹说，打消了市里马上过来的晚上宴请的主意，把见面的时间往后推了几天。
张彦明到是没说假话，他要回趟蝎子沟看看，然后这边的特种板材厂二三期项目也要瞅一眼，和赵厂长见个面。
还有上次答应市里的公路，山货深加工项目（现在已经归到基金扶助口）也都要看看。确实是有事要忙。
有陪着这些人闲扯蛋的时间正事都干完了。在张彦明眼里市里这种接待坐谈的其实就是在闲扯蛋。也确实是。
都说形式主义要不得，但这玩艺儿永远都会大行其道，谁也无法避免。
等几个女人睡饱了，又活回来了，已经是下午快两点钟了。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一大半。
“彦明，你从来不睡午觉啊？”单亚男最先起来，揉着眼睛和张彦明搭话。
“嗯，没有这个习惯，晚上早点睡就够用了，白天睡了反而晚上睡不着。”
“孙红叶能让你早睡？”单亚男一脸的不相信。
“我说你能不能不和我耍流氓啊？我也是服了你们几个了，狗嘴吐不出象牙。”
“你能吐？我耍什么流氓了？像你们不干似的。”单亚男话没说完脸就红了，低头钻进了卫生间。她怕自己扑过去。
孙红叶和王丽华打着哈欠从屋子里出来：“亚男呢？”
“卫生间。一会儿我要去趟板材厂，你去不去？”张彦明冲卫生间指了指下巴。
“板材厂啊？”孙红叶在头上抓了两把：“你去吧，我就不去了，不想动。”
“那行，那你们就玩自己的吧，我去趟板材厂，顺便到市际公路那边转转，还有那个山货深加工的项目。”
“今天时间够不够？”孙红叶看了看表。
“够了，又不干什么，就是转转。今天晚上别喝酒了啊，逞能。明天早点起来回蝎子沟。”
“嗯。”孙红叶凑过来跨坐到张彦明腿上，捧着他的脸，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
等几个人洗漱打理好了，大家一起出了门。张彦明直接去了板材厂。
特种板材厂的二三期是同时启动的，这种工业厂房虽然占地很大但建起来相当快，慢的是设备的安装调试。
板材厂不在市区内，市区也没有这么大的地方。
因为考虑到运输成本的问题，工厂在市区往北近三十多公里的地方……确切的说离鲁尔市反而更近一些，交通也更方便。
钢都是彻底的山城，地形地势比地无三尺平的渝州更陡峭，整个城市是完全包裹在一片大山中间的，只有靠近鲁尔这边才有些平地。
板材厂的厂址正位于平原和山地中间的过渡部分。
张彦明承诺给市里的市际公路项目指挥部也在这里，就在板材厂厂部旁边。
自己掏钱修路，肯定是要照顾一下自己的内部需求的，这条公路建成以后也会大大的方便板材厂的原材料以及产品运输。
但也正是因为板材厂的运输需求，这条公路的修建比市里想要的规格要高出许多。没办法，这边全是大型重载车，规格低了承受不住。
而且长度也有变化，这条路往南会一直修到钢厂厂区，往北连接鲁尔后，将延伸到枫城工业园区，也就是省里的经济开发区。
车用板材是一种要求比较高，制作技术比较复杂的产品，基本上是成型，连轧，热轧，冷轧的综合体。
还要加上镀层，涂层，覆膜几道工序。
这么说可能印像不深。
汽车生产使用的板材，基本上是少数几个国家垄断的，国内一直到15年才有所突破，16年开始才进入大面积生产，但仍然没有实现国产化。
在15年以前，也就是申城钢厂有一点产量，但是不能算。
申城钢厂是一个一无矿山二无基础三无技术人员的三无企业，是悬空建设的，主要投资方和技术，包括矿石都来自脚盆。
把它看成是一家脚盆企业更合适……人家控股七十几以上。
后来陆续可以生产汽车钢的企业，江城钢厂，攀钢等等，都是在被脚盆控股以后的事儿。
从八十年代中期到九十年代中期，国内的钢铁企业有一个整合期，排名变化很大，有崛起有低落。
这个过程其实就是脚盆资本入驻的过程，通盘合资化。
不同意脚盆资本进驻的都下去了，像钢都就是最典型的例子。这可是原来的全国四大钢之首。
欢欣鼓舞迎接脚盆资本的企业都翻了身，像钢都的百年小弟安钢，还有申城钢厂，京钢等等。
通过关闭宣传，关闭资源，关闭政策，行政降级，加重税收，减缓资金等等一系列的神操作，把这些不能服从领导的刺头全方位的压制了下去。
这种事儿在那十年里相当正常，可以说屡见不鲜。从日化到电池再到食品和钢铁企业。
板材厂的厂部就在路边，顺着公路一字排开，厂部，车队，食堂，大车库，宾馆，宿舍。同样用带状公园串连着。
厂部的大楼被张彦明恶搞了一下，把选厂的办公楼整体复制了过来，包括后院。是栋四层的工字楼。
几个人下车上楼，厚重的棉门帘把里外分成了两个世界，外面寒风刺骨，里面温暖如春。
厂长办公室在三楼左侧，这个图纸还是张彦明亲手画的，所以相当熟悉，直接就上楼走了过去。
敲了敲门，张彦明推开厂长办公室的房门，老赵头的‘请进’同时传了过来。
“赵厂长。”
“哎哟，哎哟哎哟哎哟，”老赵头看到张彦明愣了一下，然后堆着笑脸绕过办公桌迎过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