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章 垃圾山老大
“咳咳！这是小虫子，这是艾玛，大家认识一下吧。”吴比介绍得很敷衍，但咳嗽的声音却非常大。
自从刚才带小虫子出来，吴比和小虫子站在艾玛的身后，甚至都没有引起她的注意，所以才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哦你好。”艾玛还在继续翻阅着多罗哥的资料，头都没有抬起来，只是匆匆伸出了手，但在小虫子握上来之前就已经倏忽收了回去。
“真的，看来是真的……”小虫子倒是丝毫没觉得有被冒犯到，而是以艾玛为中心绕起了圈，仔细端详着她。
吴比就这样看着他们两个，也看着南七区被红谱光子狂轰，大量的虫群开始聚集。
不知过了多久，艾玛终于关闭了多罗哥的内部报告，抬起了头：“情况比想象中还要糟呢。”
“什么情况？”吴比拉过小虫子，顺嘴一问。
“阿拉斯已经先下手了……算了，一会儿再说。”艾玛摆摆手，终于正眼看向了小虫子，“这就是你非要救的人？”
“嗯，挺好一小伙。”吴比想起了小虫子的“原则”，点了点头。
“看你有点得意，是不是这个小虫子正好知道些垃圾山的情报，能帮我们？”艾玛一眼就看出了吴比叫小虫子出来的初衷，直接点破。
“……嗯，你们说。”吴比抱起胳膊，心说凭她这之力，以后可以省了很多废话了。
“虫子一来，垃圾老大肯定会把东西都藏在大铁笼，我有办法进去。”小虫子看到偶像也有点把持不住，直接喊了起来，“那里易守难攻，是垃圾山里最方便抵御虫子的地点……”
“哦？那你说说，都有什么？”艾玛并没有被小虫子的过分热情吓住。
“光子晶、电路板、超导材料、脑接口操作系统……什么都有，垃圾山十几年存下来的财富，肯定都被垃圾老大集中起来了。”小虫子说得艾玛连连点头，显然是对垃圾山的“存货”很感兴趣。
“垃圾老大，我听说他不是伊斯塔星的原住民？”艾玛已经打起了垃圾山宝藏的主意，当然要了解一下宝藏的占有者。
“呃……我没见过垃圾老大。”艾玛一问，小虫子有点语塞，“我只听说十年前他就是铁笼战的冠军，而且身体没有被改造过，凭借的都是自己的力量。”
“铁笼战？是斗兽场形式的义肢人战斗吗？”艾玛多问一句。
“不只是义肢人，什么物种都可以！人类也可以！只要报名就可以！”小虫子喊道，“是我们垃圾山的特色！”
“难道……垃圾山老大，也是魔法师？”艾玛望向了吴比。
“哪有那么多魔法师……”吴比抹了抹汗，但其实心里也对垃圾山老大多了点好奇——面对着像孟菲斯这样的选手，什么样的人能在格斗战中凭肉身战胜？更别说其他形色各异的生物了。
“有点意思，那我还要见见他。”艾玛对吴比的回答不置可否，喃喃说了一句。
事情还真是一件一件来——吴比默不作声，但知道艾玛已经为这趟垃圾山之行准备了两个任务目标，一是拿物资，二是见垃圾山老大。
三人沉默片刻，这次换小虫子先开口了：“听说你的第二代机甲有了突破性进展？”
“哪有，是刺猬克那个大嘴巴乱说的。”艾玛开始在蜂鸟号的操控面板上操作起来，“如果不是他乱说，阿拉斯也不会这么早就对多罗哥下手。”
吴比品了品，知道艾玛说的是阿拉斯吞并多罗哥的起因，其实就是听到了刺猬克的“内部消息”，想要占有艾玛第二代机甲……
只不过照着艾玛的说法，这内部消息是子虚乌有，艾玛的第二代机甲并没有什么突破……吗？
“就刚才那个刺猬头？”小虫子瞪大了眼睛，“我看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烦，还很嚣张的样子……”
“不管他了，说吧，你有什么要求？”艾玛换过话题，突然问起了小虫子。
“呃……”小虫子一呆，嗫嚅道，“你们去过垃圾山之后，应该是去多罗哥吧？我想要你们帮忙带个东西出来，可以吗？”
“你觉得呢？”艾玛扭头对吴比说。
“啊？”吴比没想到艾玛会征求自己的意见。
“蜂鸟号的载重都要用来提收集到的资源，假如你这位小伙伴要带的东西过大的话，那我帮不了这个忙。”果然，艾玛并没有在征求吴比的意见。
“哦，能拿，算我的。”吴比拍拍胸脯，心说凭老子的小梁朝，把垃圾山装走也不是不可以。
“那我们走咯。”艾玛透过屏幕看到外面的翅虫越聚越多，红谱光子的强度已有明显减弱，终于向小塔塔下达了命令，“小塔塔，全速前进，去垃圾山！”
舱内那圆滚滚的机器人转了一圈，蜂鸟号爆发剩余的能量，一鼓作气逼开了成群结队的翅虫，然后转瞬消失不见。
地上的虫子们在高温的炙烤下奄奄一息，却有零散几只并没有受到很大的伤害，在伤口缓缓愈合的同时，蹒跚地向灰城的外围跑去。
……
吴比看到垃圾山的时刻，才知道自己刚才的想法有些托大了——如此一个庞然巨物屹立在面前，与小梁朝里雪山的高度相差无几，这怎么能用小梁朝装回去呢？
于是吴比不说话，静静看艾玛和小虫子如何施为——垃圾山可以称之为山，也可以说它是一个立体的迷宫，吴比一看那架势就知道，如果“路况”不熟的话其实很容易就会迷路或者撞山。
“左弦高度三尺半，秒速30距，78°摇杆弯度转……”小虫子嘴里念念叨叨，不停地提示着正在操作着蜂鸟号的小塔塔。
在机翼不小心擦烂了一块废料堆砌的山包包之后，小虫子一阵心痛惨叫一声，一屁股挤开了驾驶座上的艾玛，专心操控起蜂鸟号来。
“妈的垃圾山的情况可不是你们的导航系统能完全了解的，都告诉你了参数还这么蠢，人工智障吗。”小虫子一边专心操作着，一边骂骂咧咧。
在小塔塔的指示下，蜂鸟号的舱内伸出了几缕光效，应该是激光枪即将发射前的警告。
但这种警告很快被艾玛一挥手驱散，随之点亮的而是她的眼。
第758章 好好聊聊
吴比的眼睛也亮了——这小虫子眼看就是个心灵手巧的小伙，不仅养成了生存能力极强的小偷素养，甚至还有如此强的飞行器操作能力？
艾玛当然也是这么想，配合着小虫子的动作，还时不时地指向某个操控版上的按钮与特殊功能，让小虫子操纵得更加顺滑。
“看来你习惯的是阿拉斯的手动型操作系统？”艾玛通过小虫子的状态把握到了些什么，“你这么年轻，又在垃圾山，肯定是捡到了某些废旧的系统吧？”
“当然，阿拉斯经常会把一些废物扔到垃圾山，我就捡来玩玩。”小虫子还有余力和艾玛聊天，而且能够给出自己的反馈，“所以这个功能是多罗哥特有的功能？真别说，功率的输出果然更精密一些。”
“嗯，可惜不适合量产，虽然能够提供能精密的操作，但相应也增加了驾驶员的操作成本。”艾玛与小虫子说的都是操控版上的特殊按钮。
“哦，这就是难度比较高的吗？那也不怎么样嘛。”小虫子操作的极为轻松。
吴比和小塔塔就这么看着驾驶座前面的两个人装逼，互相也没有任何交流。
当然了，一路上也遭遇了一些莫名响起的枪声，但都没有在蜂鸟号上留下任何伤害——一是因为蜂鸟号的能量护罩够强，二就是小虫子的操控太强，基本没有被抓到影子。
但这也从侧面反映了，蜂鸟号的到来已经引起了垃圾山势力的警觉，肯定没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资源拿走。
倒是垃圾山附近还没有被虫族占据，最多有些零星的嗡虫游走在外围，等待菌毯的侵入；而显然菌毯还没有适应垃圾山旁边的化学废料，一直迟迟没有蔓延进去。
不过即便如此，还是会有零星的翅虫或是钳虫杀进去，搅起层层混乱的涟漪。
少量的虫子无法对蜂鸟号造成麻烦，当吴比他们七拐八拐来到一处“洞天”之内，发现垃圾山的“山民”们已经是严阵以待。
所谓洞天，其实就是小虫子说的那座大铁笼，从吴比这里望去的话，基本构造与当年在蓝星影视作品中看到的斗兽场差不多——最中间是一个堆满了垃圾、废料与铁皮的斗场，斗场的面积很大，且被一层布满金属刺的铁笼罩住，看那金属刺闪着的乌光，不难看出这铁笼既坚韧又危险。
铁笼之外，广场上方的天花板垂下了几块大屏幕，播放着斗场上的景象，方便观众观看——只不过现在斗场上没有人在战斗，而是很多个装满各式各样物资的集装箱。
有观众观看，那么自然也就有观众席——观众席层层叠叠越筑越高，看样子也能容纳个几千人，而且每个座位占的地方不小，用来满足各种各样体型观众的需求。
此时此刻，一位便身疤痕的独眼肌肉男正坐在观众席的主位，笑盈盈地望着天上的蜂鸟号，手里拿着一个话筒。
只看垃圾山老大的话，还不觉得如何可怖，可一旦把目光投向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东西”上，立刻就觉得场间的气氛变得诡异了起来。
在垃圾山老大的身边，有身高五米身长八个触角的章鱼人，亦有整个人的下半身就是一辆坦克的改造人，甚至还有机械蛇一样形状的女人——他们围绕着垃圾山老大，还并没有露出太多敌意，但是吴比毫不怀疑假如激怒了他们，他们随时都会射出些导弹激光之类的东西，就地展开一场激战。
“他们认识蜂鸟号，并没有打算立刻动手。”小虫子看到了垃圾山势力的全明星阵容，说话的声音也有点发颤，“现在要怎么办？我们攻击吗？”
“攻击？也许没必要。”艾玛眯眼看着下面，露出了沉思的神色，“大家都是虫子脚下要求生的人，干嘛非要把彼此变成敌人？”
艾玛话音刚落，便听见下面的垃圾山老大提起了话筒吆喝道：“蜂鸟号？不会是伊斯塔家的小贵族来了吧？不下来聊聊？”
“我们下去。”艾玛招呼吴比，吴比当然打开魂武龟甲。
“你别弄这个护罩。”艾玛皱了皱眉头，“第一次跟别人见面，要有诚意。”
吴比其实不太在乎诚意不诚意的，但一想给艾玛加了那么多体质，普通的枪炮倒是蛮难杀死她，也就没再坚持——大不了危急时刻再打开就是了。
“等一下！”小虫子见艾玛和吴比要走，不太好意思地叫了一声，“我们的约定还算数吗？帮我带个东西出来。”
“这不是你跟他的约定吗？”艾玛对小虫子甜甜一笑，看了看吴比，“你问他。”
“当然算数。”吴比点点头，末了又问了句，“是什么东西啊？说出来我也好有个准备。”
“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一件宝贝？”艾玛好像猜出了点东西，“一件你付出了很多心血，寄托了很多希望的宝贝？”
“是个机甲？”艾玛眼神有些许玩味，似乎还挺想看看小虫子这视若珍宝的机甲成色。
“呃……对。”小虫子无牵无挂，其实回垃圾山就是想要把自己修理了许久的“机甲”带走。
虽然这件机甲还无法运行，也没有什么战斗力，不过是一件废铜烂铁而已，但它是这暗无天日垃圾山中，陪伴自己日日夜夜的唯一希望。
“小意思小意思。”吴比哈哈一笑，突然倒想看看小虫子做出来的是什么东西了。
“喂——聊也不聊，走也不走，来捡垃圾的？”垃圾山老大等得有点急了，但语气还依旧不错，没有生气的意思。
“来啦。”艾玛轻轻一句，蜂鸟号的扬声器也帮她扩散了这温温柔柔的声音，而后便见艾玛、吴比和小虫子在一道光晕的引导下，轻轻飘飘地落到了大铁笼的观众席上。
“很好。”垃圾山老大见到三人，嘿嘿笑了，“居然真的是伊斯塔家的艾玛，你们这是活得腻歪了，送上门来了？”
垃圾山老大话音刚落，身边的章鱼人、坦克人和蛇女一齐起身，气势汹汹地围了过来。
吴比也是没想到一下来就到了如此剑拔弩张的局势，正要做点什么，忽然听到艾玛笑了。
艾玛笑着说：“老大，您就别硬撑了，咱们好好聊聊。”
第759章 一点也不给你们留
“哦？你以为你是贵族，我就不敢弄你了？”垃圾山老大眉毛一拧，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虫子会认识你是贵族？认识伊斯塔这几个字？”
“别跟我演粗人那一套了，如果你真的如此粗鄙的话，又怎么可能凭一副肉身……就成为了垃圾山的老大？”艾玛还是笑吟吟的，“没有在蜂鸟号现身的一瞬间就实施捕获，说明你们也抱有一丝希望吧？”
“哦？什么希望，你说说看？”垃圾山老大听懂了艾玛的话，于是眯起了眼收起了凶恶模样，倒是他身旁那几个奇形怪状的人……似乎并没有跟上节奏，表情还僵在“放狠”这个阶段。
吴比知道艾玛与垃圾山老大正在进行高智商的对话，也乐得在一旁看好戏——按照吴比对第三行星文明的粗浅了解，像垃圾山老大这种人设的确应该是狠字当头，看到像蜂鸟号这种高端飞行器，不捕捉无非是两个原因，一是怕打不过，二是怕撕破脸。
再从阵容来看的话，显然垃圾山的精英们并不弱——光是那机械蛇的尾端就有不下三种武器，这个科技力还不出手，那当然就是怕撕破脸无疑。
这才是艾玛敢对垃圾山老大大大咧咧，叫他放下演技的缘由。
“虫子成群，涅槃城方面还在采取守势，在他们清扫虫子之前，你们垃圾山和灰城只能听天由命……”艾玛缓缓踱步，“就算垃圾山再强，没有兵工厂武器库，无数虫子杀也杀不完，早晚是个死。”
“所以你们不知道能不能等到涅槃城出手，正在考虑逃离伊斯塔星球。”艾玛指着集装箱旁边散落着的货物，“都是些压缩食物，上面还有虫子的体液，都是你们这些天里在外面搜集回来的吧？很辛苦吧？”
“哼哼。”垃圾山老大被艾玛完全看穿，似乎有些不快，“再辛苦……也足够收拾你们这一艘什么蜂鸟号了。”
垃圾山老大话音一落，观众席的通道里倏忽涌出了许多人影，他们大多身强力壮、面目可憎，还推出了一架又一架对空机炮。
而后，垃圾山的重火力也终于登场——先是铁笼变形，一节节地铺上了垃圾山洞中的天花板，防止蜂鸟号逃窜……
“关节是纳米技术？下足了本钱嘛。”艾玛眼睛一亮，点评道。
紧接着观众席的八角升起八座像是喇叭一样的东西，虽然看起来是拼拼凑凑十分粗犷，但立在角落的时候就令人觉得破坏力极强。
“磁力撕扯装置？锁定后甚至能瞬间撤裂超合金？你们简直让我难以置信。”艾玛当然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玄虚，顺便帮吴比科普了一下。
观众席的东西还在一样一样出，艾玛也一件一件地解释。
看这架势，吴比倒有些吃不准艾玛的套路了——她难道不知激怒了垃圾山老大肯定要就地打一场吗？就算能打过他们，也要凭空添上许多麻烦吧？
“有这些？的确不赖。”垃圾山老大亮出了几道杀手锏，艾玛真情实感点点头，不忘多问了一句，“而且在这些的基础上，你肯定还藏着更厉害的东西，不想现在被我看见吧？会是什么？机甲？光子能源炮？”
垃圾山老大听着艾玛的质疑当然生气，但越是生气越是不敢轻举妄动，听到艾玛最后这句疑问时，突然咧嘴笑了：“小姑娘，我听说过伊斯塔家族的小女不太会做人，可没想到会是这么嚣张……”
“你是巴不得我现在杀了你吗？我倒是有点看不懂了。”垃圾山老大显然不是傻子，艾玛的表现让垃圾山老大得出了两种结论——要么小姑娘有所依仗，要么就是在找死。
可她既然是多罗哥的首席工程师……那大概很难是个傻子。
“嗨，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我赶时间。”艾玛走上前一步，似乎丝毫不担心垃圾山老大一伙人会趁机偷袭自己。
“说到底你们也只是想活下去，那对我的恶意，也纯粹是出于掠夺资源的这个考量。”艾玛开始了她的表演，“巧了，其实我也想掠夺你们。”
“妈的我就知道！”章鱼、坦克人和蛇女齐声大叫，各自摆出了武装姿态，枪口都对准了艾玛与吴比。
“所以咱们不如省去那些试探，看看大家想要抢的是不是同一件东西。”艾玛的表情丝毫不乱，“假如有冲突，那就速战速决；假如有商量的余地，不如就现在商量商量……”
“商量个屁！”章鱼的脾气不是太好，面对如此嚣张的艾玛已经压抑了很久，“老大！不就一个小船和三个小鬼吗！我们弄死她！”
“你说得太对了。”艾玛居然对章鱼的怒火表示肯定，“你可以试试，试试看能不能对付蜂鸟号……和我们。”
“但同样你们也需要知道，一旦动手了，那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哦？”艾玛摊开双手，轻轻松松地说，“要么是我们拿走你们的全部，要么就是你们拿走我们的全部。”
在那一刻，吴比看着艾玛的背影，觉得她俨然已经是一个魔女了。
艾玛把问题交还给了垃圾山老大，这次就轮到他头疼了——打？面前的一艘小型舰船和三个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可恰恰是这种看似无辜却信心十足的表现，让垃圾山老大不敢轻举妄动。
于是垃圾山老大沉默不语，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艾玛许久，期间经过了章鱼、坦克人和蛇女不断地煽动之后，似乎终于做出了决定。
“这样的话，不如你先说说你要什么，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垃圾山老大脑筋一转，倒也是非常坦诚，“毕竟这颗星球还叫伊斯塔，你的名字里也有个伊斯塔，不能像是野狗一样杀掉。”
垃圾山老大说这话的时候，看了吴比和小虫子一眼，似乎说的就是他俩，但吴比却也没有觉得被冒犯，只是觉得自己挑了个贵族做订造，似乎也有很多水到渠成的好处？
这不，垃圾山老大就不敢第一时间行险一搏咯？
“我们要什么呀……”艾玛沉吟片刻，“除了你想要逃去宇宙的舰船以及最低限度的燃料和食物，其他的我全都要。”
“一点也不留。”艾玛补了一句，垃圾山老大的眼睛眯了起来。
第760章 宇宙海盗
“你这话说的，是要逼得我不得不动手了？”垃圾山老大脸色一寒，心说这小姑娘也太不会讲话——这么多小弟看着自己呢，一点面子都不留的？
“哦，对不起，可能我的表达不太清楚。”艾玛摆了摆手，口气居然软了下来，“我真的只是想知道你们逃走的坐标系，带多少人走，然后算一算帮你们剩下多少东西而已。”
艾玛一软，垃圾山老大又不知道该不该发飙，被噎得很难受，倒是吴比看得颇具趣味——显然艾玛又玩起了试探底线的那一套，在见面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就知道了垃圾山老大的底线在哪。
“假如我没看错的话，你从前是宇宙海盗吧？”艾玛见垃圾山老大犹豫，马上采取主动换个问题，不想叫他太过难堪，也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我们老大可是第三行星的母星出生的！比你们这些贵族不知道要高贵多少了！”果然，都不用垃圾山老大回答，旁边的坦克人直接吆喝上了，“可不要以为你们家族掌控了伊斯塔星球，就能够为所欲为。”
面对这么一个用枪指着自己的人说出这种话，艾玛却也好不新奇，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身份带来的优势：“老大？有没有什么能说话的地儿？我们好好聊聊？”
“说实话，即便你们单体作战能力再强，修不好舰船也无法起航，我这里的工程师……才是你们逃离伊斯塔星最好的帮助。”艾玛这句话倒是说得极为认真，“比什么食物、燃料还要重要。”
“你真能修？”垃圾山老大眼睛一亮——说实话，这才是他到现在都没有下令攻击的最主要原因，没想到被艾玛这么快就看破了。
“当然啦，宇宙海盗，又怎么会因为对方是贵族，就放下手里的枪呢？”艾玛摆摆手，“我们走吧，人怪多的，怪吵的。”
“撤了吧……”垃圾山老大向观众席摆摆手，垃圾山居民们如潮水退去，吵吵闹闹的、骂骂咧咧的。
一场对峙就这样在试探中消解，最终只有垃圾山老大和他身边的三位精英一起跟艾玛、吴比和小虫子一起开这个小会——吴比本不打算带小虫子，哪知道被垃圾山老大点名要他随行，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意思。
六人坐到了观众席下方的休息室内，看着琳琅满目的枪炮和武装机械臂，吴比一时间有一种即将踏上斗兽场的错觉。
“小虫子！你说，是不是你告诉他们我们缺工程师的！”刚一进门，章鱼人就是一条渗着绿液的触手伸向了小虫子，还好被吴比及时挡掉。
“关我屁事，你们物资和维修用的零件全丢在大铁笼里，傻子都看出来你们是要卷铺盖滚蛋吧？”小虫子虽然嘴里骂着，但还是往吴比身后蹭了蹭。
吴比见状也是一得意，心说再倔强，也不过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罢了。
“放屁，你当垃圾山都是傻子？我们都没看出来！”坦克人说完也觉得有点不对劲，戳了戳蛇女的腰，“你看出来了吗？”
“放心，我也没有。”蛇女也是一副不怎么聪明的样子，尾巴甩甩。
“好了，说正事。”垃圾山老大瞟了吴比一眼，虽然有些看不透这疤脸少年的来历，但也没有过分纠结，“伊斯塔家的小女，准备给我们什么好处？”
垃圾山老大这句问得很妙——不是问艾玛要拿多少，也不说自己要带走多少，而是问起了好处。
这么一问玄机不小，很显然并没有把目光局限在这次交易上，而是在问艾玛未来的打算——假如艾玛给的答案并不能让他满意，肯定就不会有那么容易过关了。
“好处嘛……等我拿下了伊斯塔星球，可以把这里重新留给你们。”艾玛的回答也是让吴比有点吃惊——这么快就做好了打算了？已经决定要争夺伊斯塔星球的归属权了？好像也没跟自己商量过吧？
“那是最基础的。”垃圾山老大跟上了节奏，“这一趟你赶走了我，收了我们剩下的所有资源，当然要拿下整个伊斯塔星球……”
“但就只有这样的话，这次投资我还是太亏了。”垃圾山老大摇摇手指，“等我们回来，就要这一整座灰城。”
艾玛上下打量了一下垃圾山老大，然后竟然点了点头，对他的野心表示赞赏：“可以。”
“还有呢？”艾玛知道垃圾山老大的话并没有说完。
“宇宙海盗的生活不适合所有人，我只带走一百多人，剩下的那些……你要保证他们的活路。”
“哎呀。”艾玛叹了一声，但眼中却并没有多少意外，“你这倒是让我难办了，谁也都还没有找到对付虫子的好办法，我也没办法答应你一定会让他们安静地死去。”
“死一些当然正常，尽力就行。”垃圾山老大望着艾玛的眼睛，“你懂我在说什么。”
“所以代价就是让我帮你们把舰船修好？”艾玛顺了顺头发，对这种高效的沟通非常满意——双方都想活命，谁也不想在这虫群肆虐的世界里冒着生命危险开战。
“别急，我还得问问，你准备怎么保证你会尽最大的努力？”垃圾山老大问得略带挑衅。
“唔……这是我的家徽。”艾玛想了片刻，然后掏出了一枚刻着钢笔的徽章塞给了垃圾山老大，“送你了，这东西在外面还能享受不少特权，也能调用很多雇佣兵组织，比如……”
“比如陨星团、月背之风。”垃圾山老大帮艾玛把话说完，与此同时，吴比发现章鱼人、坦克人和蛇女在看到这枚家徽的时候眼睛放光，显然知道此物的重要性。
“哎哟，你居然都知道，这下我更好奇你从前是属于什么团体的了。”艾玛点点头，打量的意味更浓一点，脸上丝毫不见送出家徽的可惜。
“好了，大方向谈拢了，接下来我们再谈谈细节。”垃圾山老大收好伊斯塔家族的家徽，并没有回答艾玛的问题。
“什么细节？”
“他。”垃圾山老大指了一个吴比没想到的人——小虫子。
“他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驾驶员，你就这么把他也抢走了么？”垃圾山老大一本正经，小虫子一脸错愕。
第761章 培养
“你培养我？你培养个屁了？！天天有事没事找我麻烦，我好不容易捡过来的东西，都被这帮畜生给抢走了！”小虫子一听，跳起来控诉，手指直直指着坦克人。
“哈哈哈没办法，谁叫他的零件总是坏掉，你那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又很多。”章鱼人拍了拍身边的坦克人，好像没搞清楚重点。
“我的零件坏掉，还不是因为总要去跟灰城的黑帮打架？你有本事以后都你去弄好了！”坦克人和章鱼人吵了起来。
眼见两个人开始推搡，一边的蛇女倒是难得保有理智——只见她伸长了头颈绕过吴比的身子看向小虫子，嘶嘶了两声说：“小虫子，你以为你的模拟驾驶舱和那些破书，都是谁允许你捡走的？”
“允许？我捡东西通过谁的允许了？”
“那你也不想想，为什么偏偏就是你经常去的那几座山，有这些东西？”
“我……”小虫子顿了一顿，挠挠头，“难道是你们留给我的？”
“废话，当然是了！”蛇女绕过吴比拍了拍小虫子的头，这次吴比也没有阻拦，“你在这儿捡了快十年垃圾，枪炮、刀剑、外骨骼，什么东西没给你准备过？最后非要挑一个那么破破烂烂的操作系统，害得老大为你找了好几个星球才找到对应的操作手册！”
小虫子哑口无言，一个劲地挠头；垃圾山老大嘴角带笑，难得的眼里还有一丝慈祥。
一旁的吴比也是听得一乐——这不是抓周吗？合着垃圾山老大是把小虫子当儿子养的？
“这是我们垃圾山培养出来的驾驶员，你要留下他的话，是不是得问问我？”垃圾山老大眯着眼睛，得意地问艾玛。
“既然是你们培养出来的，那就更要跟着我走了。”艾玛这次不用吴比示意，主动要求小虫子留下，“他还小，还能接受很多的新知识，给你们的话只能增加经验，所能达到的上限……也就只能是个精英级别的宇宙海盗了。”
艾玛这一通道理，说得垃圾山老大他们哑口无言——原本垃圾山老大想的其实很简单，小虫子对当驾驶员有兴趣，那以后就让他成为自己船上的飞行员好了，正好在灰城混的这段时间，原本的飞行员加入了别的海盗团体。
但艾玛说完，垃圾山老大才思考起小虫子要的究竟是什么——说起来，小虫子既擅长操控舰船，又对武装工程颇有研究，还真是非常适合跟在艾玛的身边，只不过少了一点磨炼战斗经验的机会……
“正好我也要开始准备驱除伊斯塔星球的虫子，能给他很多实战经验。”艾玛补了一句，直接把这条路也堵死了。
“那……我还能说什么呢？”垃圾山老大耸耸肩，“这孩子就先放在你们这里了，等我回了灰城，再看他想要跟谁混。”
艾玛满意地点点头，小虫子还在疯狂挠头。
经过双方这短短时间内的交流，吴比也是在今天知道了，为什么自己在蓝星玩过的那些游戏里面……会有所谓“说服”这个选项——艾玛凭借卓越的洞察力与智力，竟然就这么轻松地从垃圾山老大这里撬走了他们的大量物资，顺便还有个天才驾驶员？
“剩下怎么修东西，留多少物资，就交给你们谈吧！我要去睡一觉。”垃圾山老大脑壳有点疼，起身便要往外走。
“等一下。”艾玛最后招呼了垃圾山老大一声，“你叫什么？从前是哪一团的宇宙海盗？”
“叫我文森特就行。”垃圾山老大应了一声，却没有报出团名便走了出去。
“噗嗤……哈哈哈哈。”坦克人和章鱼人见老大走了，一起憋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艾玛有点好奇。
“不能说，不能说。”几位手下推推搡搡，笑作一团。
“切，我知道，老大不告诉你们没什么稀奇，他那个团的名字简直逊毙了。”小虫子吐了一口唾沫。
“哦？是什么？”艾玛在见识过了小虫子的驾驶技术后，显然已经把他划为了一个重点人才，甚至有闲心与他打趣。
“宇宙叽叽叽应援三团。”小虫子一说，便轮到吴比傻眼了——这个宇宙叽叽叽，是小五花跟自己提过的那个宇宙叽叽叽么？
“你听听，一群宇宙海盗，去当应援团，啧啧……”小虫子说着连声摇头，一副瞧不起他们的样子。
“所以你们都认识宇宙叽叽叽？”吴比实在是忍不住要问。
“你不认识！？”三位手下一脸诧异地回看吴比。
“听说过，也是宇宙海盗，很吃得开的那种。”小虫子年纪小，当然也没见过，与吴比站在了同一边。
“你们真要去看看他们的现场，或者视频记录……”蛇女尾巴连连摆动。
“谁那儿有来的？我记得我在谁那里看过！”章鱼人好几只触手一起扶额，想了半天想不起来，末了说，“回头我帮你找找！”
“好嘞。”吴比越听越新奇，实在是想看看这宇宙叽叽叽到底是何许人也，不仅在魂界有粉丝……甚至连第三行星文明的宇宙海盗团体，都有以他们为名来命名的？而且已经排到了三团！
剩下的时间里，就是三位垃圾山老大的副手，七嘴八舌地说着垃圾山存放着多少物资，带多少人走又需要多少物资……
算嘛，也算不明白——蛇尾巴、触手和坦克炮筒都交缠在一起，时不时扭打又时不时哄笑，像是在玩一样。
倒是艾玛静静听着，甚至能从他们乱糟糟的对话里提取出所需要的信息，在脑海中不停验算，最终给了三位副手几个数字，根据他们的舰船型号以及目的地，计算并写明了他们舰船所需的燃料和物资数量。
“那走啊，我带你们去修船，让你们见识见识我们的垃圾山号！”章鱼人他们三个互相看了半天，谁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便要带艾玛去修船。
“不用了，带他们去就好。”艾玛对吴比打了个响指，“把安娜他们放出来去修船，我也要好好睡一觉……”
“剩下的物资嘛，麻烦你帮我打包一下，希望等我睡醒了，能够立即出发。”艾玛给吴比使了个眼色。
吴比透过窗，看着外面堆积如山的物资有些疑惑：“你叫我一个人去收拾那些？”
“你肯定有办法的啦。”艾玛手臂连挥，摆出了有六条手臂的样子，吴比会心一笑。
第762章 你可别死了
艾玛醒来的时候，吴比正在垃圾山附近游走，带着小虫子，把他标记出的可用之物一样一样地放进小梁朝。
话说小虫子拿起垃圾山的东西毫不手软，连垃圾也不放过——这还是艾玛找过来的时候指出来的，不然吴比其实也不知道什么东西有用什么东西没用。
于是便见吴比、艾玛和小虫子三人在大铁笼里走着，堆积着的物资一样一样不见，如同在变魔术一般轻松愉悦。
小梁朝里却是一片热火朝天，异族和兽魂们在大莫和小绿的率领下，看似有理有据实则凌乱无比地把放进来的物资进行分类——假如艾玛现在进来看，肯定一样东西都找不到，也看不明白他们的分类依据是什么。
好在小绿非常严谨，在吴比询问过几次后也就知道要把每样东西都记下来，这样就算没有人能找到，草也找得到。
至于安娜、大呆根和刺猬克都去帮垃圾山老大修船了，眼下吴比收好物资也正准备和艾玛一起下去，见识见识宇宙海盗的座驾。
“所以你会培养我当多罗哥的机甲驾驶员吗？”小虫子见艾玛回来，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心底的这句疑问。
“你想当？”艾玛反问。
“想，想去宇宙。”小虫子点点头，这回也没有故作坚强说些有的没的，“灰城太吵了。”
“这样哦……”艾玛若有所思，“那你要弄明白，不是我想培养，而是你要学习成为机甲驾驶员。”
不然怕他不用力么？这小孩捡垃圾也要模拟驾驶员环境，很难比这个再认真了吧——吴比想道。
“好，我想学习成为机甲驾驶员。”小虫子听懂了，点点头。
也是在这一刻，吴比看到小虫子的灵魂与艾玛的灵魂有了连结，自己反而成了多余的那一个。
“你看什么？你也想学吗？”艾玛转过头问吴比。
“我不用学，我有自己的办法。”吴比故作高深说了一句——实际上，直到目前吴比还没有真的正面看过第三行星文明的所谓“机甲”，搞不清其中的具体原理，更知道要完全按照正常的操作方式的话……自己很难有小虫子这样惊艳的表现，倒不如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玩一玩……
既然都来了第三行星文明，不玩玩机甲怎么过得去？
而且其实早于艾玛这一问，吴比心里早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不过现在还不是实施的时候——垃圾山虽然还没有遍布菌毯，但显然不是艾玛的基地，一切等到了多罗哥再说。
眼下倒不如趁文森特和那三个副手都在，在他们走之前问一问宇宙叽叽叽——这群失踪界的风云人物……到底有什么魅力，能惹得一群宇宙海盗视为偶像？
“魔法吗？”艾玛虽然不知道吴比具体要做什么，但猜也猜到并不是用正式的方法。
“他真是魔法师？”小虫子听艾玛这么说，才多相信了一点点。
“如假包换。”吴比龟甲一套，带着二人迅速飞向安娜三人的所在。
……
“你们这样根本不行！这怎么修？什么叫做能飞起来就行？！照这样是能飞起来了，可根本就冲不出大气层，就会被虫子们击落！”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当的宇宙海盗，可你们遇见过虫子吗？虫子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谁在乎你们的命了！我是不想浪费好东西！”
“垃圾山号有很高的潜力，能够成为突进式战船，为什么不改？”
“材料不够就去补，不然上去被击落了，不是在浪费吗？”
“老娘不修了，爱谁弄谁弄！”
“……”
吴比三人来到下面的时候，安娜正在破口大骂，而一旁的大呆根和刺猬克正在对一艘长约五十米的舰船修修补补、调试系统；文森特的三个副手就帮着大呆根和刺猬克他们递递工具，文森特本人则就坐在安娜面前，看她发飙、笑而不语。
“哟，谁惹我们安娜生气啦？”艾玛笑着走到近前。
“我没生气。”安娜撇了撇嘴便不说话，但刚才骂声太响其实都落到了吴比等人的耳中，现在也收不回去了。
“小姑娘，你这位同事也是个妙人啊。”文森特拍拍大腿，“我相信她是真的不在意我们的命，但也真心不想让垃圾山号就这么上天。”
“哎呀，她在夹私货，不用理她。”艾玛一眼看过垃圾山号，“她最喜欢把每样东西都改成自己的审美，不与他人的想法共存……”
安娜哼了一声，没接话。
“不过说起来你这个船型……是梭形舰改造而成，的确按照她的想法来改造比较合适，为什么不听？”艾玛比较客观，帮安娜说了一句，“增加突进力和船头兼顾，调整一下灵敏度感应的话，的确会成为很强力的游击型战舰……”
“这就不用你们操心了，你们只要能让它飞起来就行。”文森特也没有听取艾玛的意见，“我们宇宙海盗有自己的战斗方式，按照你们书本上学来的方式进行改造的话，反而用不习惯。”
“当我们独自面对宇宙时，没有什么……比自己的手臂更令人信任了。”文森特攥了攥拳头，看的却是吴比身后的小虫子。
“我也来帮忙吧！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要尽快准备妥当。”艾玛换上工装戴起手套，快步跑去舰桥，去为垃圾山号进行最后的“升级”，留下吴比、安娜、文森特和小虫子在远处。
“你可别死了。”文森特对小虫子说的话似乎没什么感情，但也许这就是他们的交流方式。
“肯定死在你后头。”小虫子吐了口唾沫。
“要是不死的话，要么就在灰城等我回来，要么就上宇宙找我。”文森特突然一笑，“小虫子留在伊斯塔星杀虫子，挺好笑。”
“好笑个屁。”小虫子望向垃圾山号，想象着它驰骋宇宙的雄姿。
吴比夹在中间正不知说什么好，便见文森特突然丢过来了一个视讯仪器，上面布满了黏糊糊的液体。
“老章鱼叫我给你的，宇宙叽叽叽。”文森特的表情挺别扭。
吴比一挑眉，心说现在没事，正好看看他们到底是何许人也。
第763章 宇宙叽叽叽
“宇宙叽叽叽——啊啊啊啊！！吼——”
吴比按下播放键的那一刻，耳边听到的就是录像之人的狂吼——那声音莫名有点熟悉，听起来很像是文森特，只不过喊得有点走音了。
吴比看了文森特一眼，发现垃圾山老大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与他无关的样子。
回看录像，镜头正中是一个光效刺眼的舞台，正在进行暖场工作——背后的屏幕上不断地出现宇宙叽叽叽的全团照片，吴比数了数他们全团五人，好像都是女性，剩下的镜头太抖看不太清。
“禁止录像！那位观众！禁止录像！”演出工作人员的声音传来，该当就是在对着录像者喊道。
“老子就他妈的录，有本事你来抢啊！”这次录像者的声音更加暴烈，更难听清楚是不是文森特了。
吴比再看文森特一眼，这家伙的头微微低了点，似乎有些羞愧。
“妈的……”工作人员的声音变小了，再出现的时候似乎近了一点点，“别他妈拍了——”
然后就是一阵镜头的剧烈抖动，录像者快速跑了起来；与此同时，宇宙叽叽叽也终于登场了。
“嗷嗷嗷嗷嗷——”这不是录像者的吼声，而是全场沸腾的声音。
在其中的几个画面里，吴比甚至连灵魂眼都用上了，方才捕捉到了宇宙叽叽叽五人的样子，实属不易。
团长是五人中最高大的，一头黑色的长发，穿着丝袜高跟鞋，而且体格颇为强壮，给人一种随时都要爆发的力量感。
剩下四人都相对瘦小，一个寸头、一个姬发黄毛、一个齐刘海、一个中分，各自都摆出了如同雕塑一般的造型，整体展现出莫名有气势的张力，让吴比完全无法挪开目光。
但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工作人员追得近了，录像者跑得也快了起来。
“麦基——”
“优优——”“爆——”“米库——”“玛丽——”
录像中响起粉丝们的尖叫，尖叫着宇宙叽叽叽成员们的名字，与此同时诡异的音乐声也响起，演出正式开始。
可惜吴比看不到舞台上发生了什么，录像者只有非常偶尔才有机会拍摄到舞台上的情况，剩下的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在与工作人员赛跑、战斗。
录像中除了音乐声和尖叫声，剩下的就是录像者与工作人员的战斗声——双方显然都不弱，震得屏幕不时断掉信号，一直处于崩溃边缘。
就在这种循环反复中，吴比看到录像者凭借手臂上类似气功波一样的东西，把三明全副武装的工作人员打到了天上，也掀起了观众席内的狂欢——当时恰逢宇宙叽叽叽的演出到达高潮，全场瞬间沸腾，就像是配合好了的一样。
打飞了工作人员，录像者终于能静下心来好好录制一段，吴比也得以借机看一看完宇宙叽叽叽的演出，分清楚了团中三人。
黑色长发的是麦基，动作上性感与爆发力兼具，令人忍不住既想靠近又想远离；寸头的名字就叫做“爆”，电臀极为到位，而且真的能放出电；姬发金毛的是优优，瘦小的身体每一次震动都展现出了刀刃般的锋锐感……
在吴比想看剩下的两个时，录像者被更多的工作人员包围，扔出了场外。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吴比望向文森特，看到他的耳朵动了一动，然后迅速起身，抢过了吴比手中的视讯仪器。
“我去看看修得怎么样了。”文森特逃之夭夭，吴比已经几乎确信了录像者就是他本人。
回忆刚刚所见，宇宙叽叽叽的确给吴比留下了深刻印象——不只是那种控场级别的表现力，更令吴比震撼的是她们五个的眼神。
那眼神中充满了侵略性，又有时不时闪过的红光，让吴比一看便知道是灵魂眼——她们的眼睛越过时空，仿佛在向吴比诉说着什么。
“也喜欢上了？”小虫子凑上来说，“那我还是不看了，听说看了的都会喜欢上，拦都拦不住。”
“蛮有魅力的。”吴比敷衍了小虫子一句，心里却是想起了当时小五花送的宇宙叽叽叽演出门票，觉得有缘的话应该去看一看，兴许能有意料之外的收获。
“什么时候回多罗哥？”沉默了半天的安娜突然问。
“你急什么？要把老大他们送走，我们才能走。”小虫子说得大义凛然。
“想不到你还挺讲义气……”安娜笑笑，指了指地板的缝隙，“那可要快点了哦。”
吴比和小虫子顺着安娜的手指望去，便见地上已经隐约渗出了一丝丝紫色的菌丝，显然用不了多久就会有菌毯开始生成。
这厢安娜话音刚落，那厢便见章鱼人从垃圾山号的舱门跑出，一路“游”下了舰船来到三人面前。
“快快快，艾玛老大说我们要加速了，外面的虫子也越来越多了！”章鱼人嗷嗷大叫。
“唉，我也上去吧。”安娜知道章鱼人是来找帮手的，看了看吴比和小虫子，发现只有小虫子也许还能帮上忙，便一起叫着，“小虫子也跟我来吧，还能学点东西……”
“我帮不上忙？”吴比反问，身边瞬间出现了几个异族，“当当力工抬抬东西什么的总可以吧？”
于是几人被章鱼人的触手拎着衣领一起抬去垃圾山号，最大限度地加快舰船的整备进度。
接下来的时间里，垃圾山号的整备迅速成型，要被带去多罗哥的物资与垃圾山居民也都成功“登录”了小梁朝——曾经人潮拥挤熙熙攘攘的垃圾山很快变得空空荡荡，也不知下一次回复鼎盛会是什么时候。
“准备好了？”艾玛对着对讲机说。
“随时起飞。”对讲机中传来文森特的声音。
“他们冲不出大气层的。”安娜还在泼冷水，“虫子可不只有轻型的战斗虫，那些重型的破坏虫还是有很大阻击能力的……”
“看他们怎么应对咯。”艾玛似乎并不怎么担心，眼中闪着期待的光——吴比觉得她好像有一种变态的求知欲，最喜欢看别人的底牌。
“那就……下次见！”文森特的声音突然升高，垃圾山号也在一阵轰鸣声中猛然起飞。
然而就在垃圾山号升上垃圾山的上空，即将加速冲去大气层外时，不远处一道蓝紫色的电浆也一样升起，袭向垃圾山号。
更可怕的是，电浆不止一缕，数十道电浆如同地面射向垃圾山号的制导飞弹。
第764章 电浆封锁
“欣赏吧，看看宇宙海盗的战法。”艾玛对着身边的安娜笑了笑，“他们一定不会轻易被杀死的。”
“哼。”安娜轻轻应了一声，也是目不转睛地望着天空，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垃圾山号正要加速，恰逢蓝紫色的电浆升空——它们并没有直接射向垃圾山号，而是在天空炸开了一层网状的电浆层，封锁住了垃圾山号的上升空间。
“如果他们连突破这里都需要动用主力光子炮的话，那其实我们不用看到他们被炸烂，也能预见到他们最后能源耗尽，成为宇宙垃圾的样子。”安娜发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然后马上就如愿以偿地看到了……
看到了垃圾山号的正前方突然爆起了一股气劲，直接“撞”破了空中的网状电浆层，为垃圾山号开出了一条畅通的道路。
“嗯？”安娜没看懂那气劲何来——在她的认知里，不存在任何一种舰载炮是毫无机械运作，也没有能源填充就能达到这种效果的。
“哈，果然！文森特老大是被经过气洞改造的高手！”艾玛则早有猜测，眼下的状况正在她的意料之内。
“哼，看来也是参加过第三行星的斗兽场的斗者。”安娜听到气洞二字，自然也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于是只有吴比和小虫子不知道二人在说什么。
“首都第三行星曾经盛行斗兽场，有很多种改造人的流派，最终都被义肢人代替了，很古早有一种气洞改造，能够借助身体的修炼射出强大的压缩气流，而且从外表上看不出来，文森特应该就是其中的高手。”艾玛体贴地自言自语，“以他这种气炮的强度，我看整个第三行星也没有几个人会比他强，也不知道是怎么沦落成宇宙海盗的……”
艾玛说了不少，吴比听完却并没有在想文森特，而是联想到了赵灵旗——赵灵旗的异能……不就是从身体中释放空气吗？假以时日修炼一下，是不是也能达到文森特这种效果？这可是舰炮级别的破坏力，更别说赵灵旗控制自如，气炮、气刀不是都可以？
“那也没用，这种强大的气炮很难进行连射，一样无法突破大气层。”安娜的一句话，又把吴比的思绪拉回了天上——只见气炮的后坐力造成了垃圾山号在天空的一阵悬停，再要加速时，第二波电浆已经炸在了天空，布下了另一张网。
然后吴比等人便又看到了一个奇观——远远望去，垃圾山老大被一条触手伸到了垃圾山号的正前方，他扭动身体，显然是要再来一发。
“帮忙！快帮忙！”小虫子不仅在看天上，同时也在观察电浆源头处的变化——只见那处又有蓝紫色的光芒在酝酿，显然就算文森特能够气炮连射，虫子们也不打算就这样放垃圾山号离开。
“干，光子晶都被收起来了！”小虫子破口大骂，骂的是垃圾山的主炮并没有办法在很短时间内进行支援——多余的物资都被吴比收到了小梁朝，自然指望不上。
“你知道怎么用？我带你去。”吴比很快向小绿下达指令，小梁朝内的异族们再次行动起来。
于是下面吴比和小虫子乘坐龟甲跑去垃圾山的主炮处，天上的垃圾山老大也击出了第二发气炮——如同刚才一样，气炮击破电浆网络，然后第三波电浆升空快速引爆……
此时此刻，吴比和小虫子也才刚刚把垃圾山主炮装填完毕，并不能直接发射，还要把希望寄托在文森特可以再来一发……
然而，并没有让吴比和小虫子得偿所愿——第二次击破电浆网络后，垃圾山号舱尾打开，坦克人现身，向着大地射出了一发光柱。
垃圾山号在光柱的推进下刹那间冲出了电网的封锁，把空中的那一团团蓝紫色的电浆留在了身后。
“嗡”地一声震动，垃圾山号一阵模糊，瞬间成为了天边的一颗白星，成功脱出了伊斯塔星的大气层。
“好了？”吴比和小虫子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这群宇宙海盗，真的有一手哦。”艾玛笑呵呵地说着，看的却是身边的安娜。
“哼，希望他们在这片宙域里……都不要再出什么意外吧。”安娜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乌鸦嘴。
“卧槽，我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吴比突然头皮有点发凉，手也有点发抖。
“什么事？你掌握着什么我不知道的情报？”艾玛眉毛一挑，表情也一下子冷了下来。
“虫群入侵，你们家曾经向帝国求援，但被帝国以虫族危害等级过高、繁衍能力过强拒绝掉，还在L341-4宙域的边界斥重金打造了一片‘虚无地带’。”吴比没想到这么早就要公布这条情报，甚至还说得有些晚了。
“倒也真的是他们的风格呢……”艾玛扶着下巴若有所思。
“那老大他们怎么办？上了宇宙不仅有虫子，还有人造的虚无地带？这不死定了吗？”小虫子吓得够呛——这也不怪他，吴比在魂界看到虚无地带的时候也颇受震撼，完全想不到人类居然还能做出此等诡异的操作。
虚无地带是完全抽走了光子晶与暗物质的混沌地带，在这里充满了宇宙风暴，舰船得不到任何补给，相当于是距离无限的宇宙荒漠，基本上进去就只有死亡这么一个结局。
“也未必。”艾玛摇摇头，并不是在安慰小虫子，“历史上虽然没有记载，可我听很多老师们说过……有零星的宇宙海盗穿越虚无地带的故事。”
“再说了，就算文森特他们无法穿越虚无地带，还是可以回来的嘛，不必担心。”艾玛这句话是实话，也的确安慰到了小虫子。
与起航不同，降落回伊斯塔星可不需要考量船上剩下多少物资与能源。
“好啦，垃圾山老大知道我们要去哪，他们想回来的话，我们也要提前准备好点才对。”艾玛呵呵笑道，“差不多我们也该出发了，耽误了不少时间呢。”
虫群、虚无地带、宇宙风暴……聊过了这些，吴比这一次是真真切切感觉到了第三行星文明的情况，也准备扭开膀子大干一场了。
第765章 虫群逻辑
“目前来看的话，虫子战斗时的逻辑其实不复杂。”艾玛叫小虫子控制蜂鸟号低空飞行，一边躲避着虫族的侦察，一边说出了这么一句。
“轻型的战斗虫以地上所有‘活动物’为目标展开无差别攻击，空中的翅虫也是一样，消灭一切非虫族的物种……”艾玛说话间，蜂鸟号又惊动了一些嗡虫，歼灭了不少翅虫。
“同步在一定高度以上，整个虫群会对天空进行戒备，无法理解的东西都会进行攻击，而且攻击不针对某个个体，而是采取一次性覆盖的战术，进行整体打击……”艾玛在回放刚刚垃圾山号升空时的录像，对比着蜂鸟号用红谱光子烧灼虫群的录像反复观看。
“个体强度比人类坚韧很多，但假如是强大的义肢人的话，也有办法对轻型的战斗虫造成很高伤害……当然了，只是轻型的战斗虫。”艾玛一边说着，也一边吩咐小塔塔把录像中的不同虫子进行归类，归到电浆虫那一类的时候列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因为还没有影像资料。
“未来需要更多多收集一些类似电浆虫这种重型战斗虫的资料，方便对机甲的使用效果进行评估。”艾玛自言自语，小虫子听得连连点头。
“整个虫群的占领逻辑，应该就是依托于菌毯，完成对整个星球的侵占。”艾玛将菌毯和嗡虫归类于辅助虫类，并重重点了点菌毯。
“假如能够找到消除菌毯的办法，其实不需要战斗也能解决虫害。”艾玛捋了捋头发说，然后又是一声苦笑，“但肯定没有那么简单，菌毯连垃圾山的化学废料都可以突破，那显然以人类的肮脏程度，还不能很快找到隔绝菌毯的好办法……”
安娜、大呆根和刺猬克已经重新被收回了小梁朝，所以蜂鸟号里只有吴比和小虫子两个活人，都接不上了艾玛的话。
但是艾玛好像也不需要两个人捧哏，自己跟自己聊得十分开心，“我现在只好奇……虫族如何进行繁衍，又是从哪里搞来了这么多用于繁衍的‘能量’？”
“无论是用于生育还是用于战斗，虫族的行动能力肯定不是凭空而来，一定需要借由某种物质。”艾玛展开了第三行星文明的整体资源列表，“假如它们所寻求的也是光子晶或者暗物质之类的能源，那肯定与我们人类没有和平共存的可能，只能一种奴役一种，或者是一种消灭另外一种。”
“理论上应该是如此，不然虫群就会是更高维的生物，无需与人类争夺生存资源。”艾玛好像得出了某种结论，终于面相吴比说，“我们必须消灭虫子。”
“好的。”吴比乖巧点头。
“小塔塔，侦察得怎么样了？”艾玛自言自语的时候，吴比也发现蜂鸟号并没有一路高歌远近，而是围着一座山绕来绕去，透视的图标上也显示出了此山非山，在山腹中另有玄虚。
“菌毯已经侵入，园区已完全沦陷，中心研究区内还没有虫子，但想要让公司重新运转的话，一定要清理园区。”相比艾玛的话，此时此刻竟然是小塔塔说的话更好理解。
“猜到了。”艾玛点点头，转向小虫子，“怎么样，准备好你的第一次了吗？”
“啊？”小虫子挠挠头。
“第一次驾驶机甲。”艾玛笑笑，小虫子的眼睛倏然被她的笑容点亮。
……
多罗哥的中心研究区位于山腹中，蜂鸟号降落在山间的一处小坪上，经过一阵扫描后小坪下降，众人进入多罗哥中心研究区。
“机甲就在这下面？”小虫子难掩兴奋——对于一个一直想要登上宇宙的驾驶员来说，机甲的诱惑还是太大了，大到根本无法安静坐下来。
可这次艾玛却没有回答，反而专注地看着小塔塔，似乎在等着什么。
“数据接入成功，这些天内共有四次外部接取数据库的尝试，均为失败，最近一次是一天前。”小塔塔读出信息。
“一天前？”艾玛眼睛一眯，“阿拉斯的笨蛋们果然还没放弃，一天前的话，说不定还没有离开？”
“进入基地之前的扫描未发现异常生命体。”小塔塔无法判断阿拉斯的人是否离开，只能说出客观状况。
吴比此时想起艾玛的第三个用途，知道在这段艾玛入狱的时间里，阿拉斯一定一直在尝试进入多罗哥的核心区，想要获取艾玛的二代机甲……不知道的是阿拉斯的人马还在不在附近，亦或是被旁边逡巡的虫子消灭了？
毕竟吴比也看到多罗哥除了核心区域以外，外面的园区已经被菌毯铺满，说是被虫族占领也毫无问题，普通人类的话……很难在外面生存。
不过假如阿拉斯的人还在附近的话，是不是就代表了他们知道艾玛已经回来？接下来也许会有些麻烦？
“太好了。”艾玛拍了拍手，又说起了怪话，“正愁没办法找他们通讯，要是被他们看到了的话，过不久一定会联系我们的。”
“你要联系他们干嘛？”吴比有些疑惑——眼下不应该正好是悄悄发展，等站稳了脚跟还要反攻虫族，最后才轮到跟涅槃城的谈判吧？
“和他们打交道没什么难，我正好需要一个渠道了解一下外面的动向。”艾玛摆摆手，“不然就像是帝国封锁了L341-4宙域我都不知道，还怎么进行下一步计划？”
“哦，那我正好跟你讲一下你的哥哥姐姐们都有什么打算……”吴比清了清嗓子，心说赶紧交出情报省得艾玛误判，“因为现在我下来了，后面就没有了上帝视角，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哦，他们呀，他们很好预测，无非就是大哥想借机立威接棒领主，二哥跟帝国的王子一脉谈判准备逃跑，克里斯蒂娜一定控制了托米，见风使舵。”艾玛猜得一点不差。
“除非你还能说出什么我不知道的，不然现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艾玛说着，带吴比和小虫子下船，来到了底下一处巨大的铁门前。
“你不是想见见机甲吗？准备好了吗？”艾玛笑眯眯地问小虫子。
“咔嚓！”铁门轰然打开。
第766章 光炼Z2
吴比在菜园里观察伊斯塔星的时候艾玛已经入狱，所以他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到过多罗哥的核心区块，自然也没有见过艾玛的机甲——这是第一次。
在此前对第三行星文明的观察中，吴比所看到的机甲大体上分为两种类型，但对应的可不是艾玛与安娜所争论的枪斗型或者剑斗型，而是轻型机与重型机——在第三行星文明中，最早设计的机甲都相对比较笨重，主要兼顾武装与火力强度，所以才会被吴比误解为机甲是按轻型与重型分类。
后来的机甲演进中，由于能源利用率的提高，再加上机甲的火力很容易就能突破最坚固的装甲，所以轻型机也开始逐渐成为了新的风尚——有着更强的机动性，即便装载着稍弱一些的火力，轻型机依旧能够在大部分战场中完爆重型机，所以重型机也便越来越少了。
至于艾玛与安娜争论的枪斗型或者剑斗型，其实是眼下机甲的主流区分方式，艾玛主张枪斗型，安娜主张剑斗型。
所以在吴比的想象中，艾玛设计出来的机甲，必然是有着各种长枪重炮，火力全开时能毁灭星系的那种，却没想到是眼前这样——机库中陈列着一个还未进行涂装的灰色机甲，本体高约五层楼的样子，身躯相对纤细，在机械臂的把握下甚至显得有些瘦小，身上连一根枪管或者一枚导弹都看不到。
位于机甲旁边的操作区间有一块屏幕忽明忽暗，该当是正处于待机模式，屏幕下的大桌子上陈列着一枚菱形的立方体，上面布满了电路与数位板，不知道作用为何。
“哎喔啦，这就是我的二代机，光炼Z2！”艾玛摊开手掌，向吴比与小虫子介绍自己的机甲。
“嗷——”小虫子嗖地跑上前去，抱在光炼Z2的足部便不撒手，不断敲打着、摩挲着。
吴比虽然也想走近点看看，但毕竟是来自魂界的高人，所以可不能跟小虫子一样，便忍着站在原地。
“枪斗型？枪呢？”吴比非常好奇这个光炼Z2会有怎样的战斗效果。
“噗……”艾玛噗嗤乐了。
“你笑啥。”
“你这么问，真说明你一点不懂机甲。”艾玛呵呵笑说，“武装肯定是最后才进行搭载嘛，现在你需要欣赏的，是光炼Z2的潜能。”
“什么潜能？”
“看它的推进系统，看它的有效搭载体积，以及……”艾玛顿了一顿，“以及外部的美学价值。”
美学价值？吴比看着面前站着的这位灰蒙蒙的沉默巨兽，越看越像剑客，而不像是一个枪手。
“它是一个王子，等待着坐上自己的王座……”艾玛眼睛里像是泛起了小星星，看到了些吴比还没看到的东西。
看到艾玛的表情，吴比突然有些理解菜园里那位同事松香了——身为工程师的艾玛，很难说和那位订造自己偶像的松香有什么区别。
“嗷！”小虫子看了半天，目光突然转向了一旁桌子上的菱形立方体，快步跑了过去，还嗷嗷叫着，抱着那一人高的立方体也不撒手。
“那又是什么？”吴比眯眼看那立方体。
“那就是光炼Z2的王座。”艾玛眼中充满了期待，可吴比怎么也没看出来那跟王座有什么关系。
“所以相比光炼Z，光炼Z2增设了浮游炮和精神连结系统？推进器也改成了高能光子晶转换器？”小虫子突然回头发问，读到了很多吴比完全没看懂的信息点。
“你怎么知道是精神连结系统的？”艾玛一奇，反问道。
“你现在的机身设计……根本装不下完整的手动操作台的，如果装载手动操作台，那么机师位的装甲就薄到了几乎不存在。”小虫子抬起手指，“没有任何一个设计者会让驾驶员冒这种险的。”
“嗯，你说得没错。”艾玛点点头，“光炼Z2还处于原型机的阶段，设计的初衷就是供给精英驾驶员，所以不考虑纯手动操作台。”
“但同样，为了缓解精神连结系统的压力，驾驶舱内也保留了一部分手动操作台的功能，专门用于让驾驶员进行微操……”艾玛解释道，“但同样这其实又给驾驶员稍微提高了一些门槛……”
“因为驾驶员必须把这种微操变成肌肉反应！”小虫子脑筋一转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不然一样会占用精神连结的效率！”
“你这小鬼，搞得我现在更期待了。”艾玛的眼睛愈发亮了，吴比也听得有点得意——当初救小虫子的时候，可没有假想他是这种一点就通的天才。
“所以那个是浮游炮？”吴比指了指桌子上的菱形立方体。
“对，但也只处于设计阶段，所以还没有进行量产。”艾玛点点头，“但已经快做好了，当时我被地下监狱关起来之前，就在做浮游炮的收尾工作。”
“所以第一个任务其实就是清扫园区，给我把工程区清空，这样我才能完成浮游炮的量产。”艾玛顺势告诉了吴比与小虫子该做什么，“同样也就是说，你第一次驾驶光炼Z2的战斗……只有一枚浮游炮的支援。”
“怎么样？接吗？”艾玛颇为挑衅地看了看吴比和小虫子。
与此同时，小塔塔也操作机库的大电子屏幕，为吴比和小虫子切换了一下园区的视角——一张巨大的地图上遍布红点，全部是等待消灭的虫子。
而且园区的红点地图还颇为立体，不只有天上地上的翅虫与钳虫，在地下区域还有几块极为庞大的虫群正在孵化，守卫着中心地底的一团密密麻麻的红点，该当就是多罗哥园区的虫群中心。
“接啊，当然要接。”吴比耸耸肩，倒是非常认得清自己的角色，“来了不就是干这事儿的么……”
“快快快！操作手册在哪？”小虫子也已经摩拳擦掌了。
“小塔塔，带他上去教教他，我正好完成一下最后的准备工作。”艾玛说着，启动了操作台，机械臂也在她的操作下完成浮游炮最后阶段的安装工作。
“等下，带我也上去试试。”吴比招呼小塔塔，心说来都来了，不操作一下机甲的话……如何对得起蓝星的父老乡亲，如何回去跟凌云社的吹牛逼了？
第767章 精神连结系统
艾玛没有拒绝，小塔塔自然便带吴比和小虫子一起进入驾驶舱。
在那之前，吴比差点忘记把安娜、大呆根和刺猬克放出来，于是急忙扔下了三人帮忙艾玛，自己终于有机会真正进入机甲一观。
其实在进入驾驶舱之前吴比也幻想过，幻想自己也是一个隐藏的天才驾驶员，在坐进操作台前学习一番后，马上就能上手机甲，砍虫子如同切菜——毕竟在蓝星也玩过那么多的模拟飞行游戏，能差多少呢？
但是当吴比进入驾驶舱的时候直接傻眼——摇杆没有，按钮密密麻麻一大堆，看都看不清楚，更不用提分辨各自的功能了。
倒是小虫子上手极快，完成了精神连结系统的同步后，迅速跟上了小塔塔的节奏，一边跟着学习，一边在模拟模式里操作机甲；而吴比就在一旁看着，想起了上数学课时不小心走了神的自己，只一眨眼的工夫，就被凭空出现的信息量填满了。
“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吗？也许你应该先试试全手动的操作台，那个操作不需要这么精细，所以更适合普通人。”艾玛的声音从小塔塔的话筒里传来，显然是看出了吴比的情绪，调笑了一句。
“哪里有？”吴比倒也没死心——小虫子毕竟都已经研究了好几年，起步比自己早太多，也多了太多的基础知识。
“光炼Z就是全手动的操作台，园区里就有，你清理好了园区的话，我可以送你一台。”艾玛呵呵笑说，也给了吴比多点奔头。
“行吧。”吴比记下了，脑海的愿望也更加强烈——放一台机甲在小梁朝里，不吓死中州和蓝星的？
“你好了？”吴比幻想的工夫，小虫子已经完成了几轮模拟操作，看上去完全做好了架势光炼Z2的准备。
“好了！准备出发！”小虫子信心十足。
“再等等！”这次换刺猬克的声音从小塔塔的话筒里传来，“浮游炮还在同步，你现在冲出去，是准备和虫子打搏击吗？”
“嗷嗷嗷！”小虫子兴奋得不行，虽然没有反对，但已经急不可耐，带着那精神连结系统的头盔手舞足蹈着。
“哎对了，借我带带看。”吴比心说手动操作那么复杂，不如试一试精神连结系统有没有帮助——也不用真的如臂指使，但只要能省去大部分操作，不就代表自己能够操控机甲了么？
“嘻嘻，试试。”艾玛居然一直有闲心关注驾驶舱内的二人，给了小塔塔一个许可。
于是吴比戴上了精神连结系统，然后……就什么也没有发生。
“哈哈哈哈……”艾玛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连大脑都没有，又怎么精神连结了？哈哈哈哈……”
“你这话说得有点儿难听了。”吴比也是才想起来自己是魂体，虽然有画皮能瞒过人眼和系统检测，但是真用脑电波反应来操作机甲……显然是太苛求画皮了。
“我就是试一试，这样我更相信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呀。”艾玛呵呵笑，“那你在上面坐着也没用，下来吧，浮游炮差不多准备完毕，该整合资源准备启动光炼Z2了……”
“咕……”艾玛说着，话筒持续传声，也传来了一阵饥饿的肚吼，然后吴比才想起来众人自从来到多罗哥就没吃饭，一直忙活着整备光炼Z2……
“来了。”吴比打开舱门跳下机甲，看得安娜和大呆根他们一愣——这人是义肢人？被改造过？十几米高说跳就跳？
吴比也才想起虽然机甲够强势，但自己也有独有的优势，放轻松才对——眼下来到了多罗哥处于相对安全的环境，更有像艾玛这种智力高绝的人来安排阶段性目标，情况比之当初的蓝星和中州……要好上不知多少倍了。
想着，吴比招呼着大莫和异族，开始有条不紊地按照艾玛的需求放置物资，很快就整顿好了启动光炼Z2需求的资源。
“剩下的先放在里面，人也不要放出来。”艾玛嘱咐了吴比一句，“等园区被清理好了，多罗哥的防御系统重新上线以后，再把垃圾山的居民安置在园区就行，不需要让他们看到这里。”
吴比点头表示明白，而后便见艾玛凑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一会儿要是小虫子扛不住，记得把机甲收起来……”
“要是光炼Z2毁坏的话，短时间内我们很难收集足够的材料再造一台。”艾玛对吴比眨眨眼，拍了拍吴比的肩膀。
“哦，好的。”吴比点点头，又多问了一句，“对了，为什么你不自己驾驶光炼Z2去扫荡虫子？”
“我现在人手不足，需要小虫子快点成长起来，那怎么能错过这个好机会呢？”艾玛说得头头是道，“毕竟只是虫子，战斗的逻辑我都帮你们分析过了，危险程度并不高，更何况还有你在旁边陪着，他也不会遇到什么真正的危险，对吗？”
“嗯……”吴比倒是点头承认这一点——虫子虽然对人类的生存能够造成很大伤害，但自己并不很怕它们，而且随时打不过都可以逃。
“而且……”艾玛又提起了一个话茬，却是惊住了吴比，“而且我发现，自从你来了以后，我对这个世界的感知能力好像变强了……”
艾玛一说，吴比回忆起自己为她加过的“精神”属性，心说不会无师自通就变成魔女吧？
“尤其是你放出来的这些怪物……我能察觉到它们身上有些若有似无的气息，似乎是一种奇妙的能量。”艾玛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吴比的反应，“假如运用起这种能量的话，我好像也可以像你一样……施展魔法？”
大莫？吴比回头看它们、感知它们，突然知道艾玛说的是什么了——奇石就被自己放在小梁朝，大莫和异族长时间呆在里面，自然沾染了一些纯澈的灵元，被艾玛查知到了？
再多想一步——吴比自从来到伊斯塔星球，就没有在这里感知到过任何灵气，所以大莫它们带出来的灵元就非常的惹眼……
“我说对了？”艾玛从吴比的表情里得到了答案，“等你们清扫完园区了，回来教教我？”
“嗯……到时候再说。”吴比觉得有些难办。
“走不走啊！快点啊——”吴比正在底下犹豫着，光炼Z2里传来了小虫子野心勃勃的声音。
第768章 别难过，我不是人
“回来再聊。”吴比回忆起艾玛说起这句话时那意味深长的眼神，还是觉得有些难办——还不确定她拿到了《魔女的遗书》会成为什么，那不如先教教她简单的吐纳之法？就像当年秋甫教给自己的那样？
强身健体也是好的嘛，先拖一拖再说。
吴比就这么想着，坐在龟甲里飘忽忽地跟在光炼Z2的身后，走出了机库去往多罗哥的园区。
一开始光炼Z2在小虫子的控制下步履还有些蹒跚，但走过了约百米后，小虫子显然把握住了这种操控感，走得也越来越顺利了。
那枚菱形立方体的浮游炮就插在光炼Z2的肩膀上，看起来不像是王座，倒像是一根突兀立在那里的羽毛，搭配光炼Z2未涂装的灰蒙蒙机体，显得十分别扭。
“这趟出来有三个任务，先执行任务1吧！”小塔塔里传来艾玛的声音——她正在远程指导，而且一如既往地不公布所有的任务。
与此同时，吴比的分身也在艾玛的身边，同步接受着艾玛的指引。
“任务1是去材料区，收集三吨超合金以及遥感电路板，用于制造更多浮游炮。”艾玛指挥着，吴比和小虫子都听出来了一点玩游戏时任务说明的感觉。
“毕竟我们现在火力不足，也许支持不了大规模的扫荡战。”艾玛还很贴心地给二人解释，“等到浮游炮配置齐全，才能有压倒性的火力优势消灭虫群。”
“所以任务2就是歼灭虫群的基地呗？”小虫子的领悟力也相当可以，直接猜出了第二个任务，“不然虫子不停繁衍没完没了，一辈子也清扫不出园区。”
“等下，你刚才不是说要清扫了园区，才能量产浮游炮呢？不有点前后矛盾？”吴比觉得自己记得应该没错，指出艾玛任务里的漏洞。
“不清扫园区当然也可以制作浮游炮，只不过慢一点嘛。”艾玛呵呵笑着说，“我这不是怕你们做不到一次扫荡成功……才想出来的备用计划么？”
吴比听着这个回答，听出来了一点激将法的味道，而那厢小虫子已经忍不住直接上钩，催促吴比道：“快快快，我们拿到材料，就去收下工程区，可不能被艾玛小瞧了！”
“幼稚……”吴比注意到小虫子出来的一路，已经惊扰到了至少三只嗡虫，一会儿说不定要经历怎样的血战。
“怎么？不敢？也难怪，你只有一双手，肯定比不过我这光炼Z2……”小虫子说得得意洋洋，殊不知吴比的系统里已经弹出了一行提示。
“比试成立，参与人数6人。”吴比一看这人数就知道，艾玛那边四个再加上小虫子……都觉得光炼Z2会以碾压性的优势完成这次的扫荡任务。
“那比比看咯。”吴比无奈一笑，知道自己又中了艾玛的圈套——这是利用了虫子要试出自己的极限，这里面的虫子既指虫群，也指小虫子。
“来了嗷——”小虫子兴奋一句，光炼Z2也在一阵机械运转声中升到半空，俯视奔流而至的百多钳虫，浮游炮准备就绪。
吴比也不多言，龟甲在身刀在手，也准备好好活动活动筋骨。
“剑？看来你不是用不来机甲，是更适合剑斗型的咯？”小虫子分不清刀与剑的区别，调戏了一句吴比，同时浮游炮射出第一缕光，将一只飞奔而来的钳虫射穿，还不忘计数，“一。”
“2345……”小虫子哈哈笑着，浮游炮变换角度，一发射穿了四只钳虫，“你就捡捡漏吧，要是有虫子跑到了我身边，就交给你清理了！”
死去的虫子已经被破坏得不成样子，还在丝丝地冒着热气，吴比却是不慌不忙，轻轻挥动了手中的刀……
“喂，你这是剑，不是光剑，瞎挥什么……”小虫子一边杀虫一边观察着吴比的动作，好胜心不可谓不强，但是当他看到吴比这一“剑”下去的效果之后突然失语，一句话再也说不下去。
只见吴比在挥刀之时，刀光倏然延长，直接在百米之外将十数只钳虫斩为两截，丝毫不拖泥带水。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吴比不应小虫子，轻轻松松地数着，浑然不管有些钳虫在吴比这一刀之下其实未死，数得十分概括。
紧接着，吴比轻飘飘上前，手中十拳剑连挥，嘴里数数不停，很快便让小虫子再也无法开口——为了赢得这次比拼，吴比宁愿暂时耽误人头匣中十拳剑的炼化进度，也要守住灵魂订造师的骄傲。
十拳剑的炼化进度大概在八成左右，吴比挥刀无法转圜如意，需要耗费更多的魂力，但他不在乎——你们在试探老子，老子也正好试一试你们的好胜心咯？
于是场面在混乱之余又有些尴尬——光炼Z2的浮游炮只有一枚，当然无法与吴比那范围无限的十拳剑相比，很快在击杀数上摇摇落后，绝无超越的可能；然而小虫子也并未放弃，反而被吴比激发出了更强的斗志，在躲避虫潮攻击的同时，不停地寻找着更刁钻的角度进行浮游炮设计，务求把杀伤最大化。
也是在这种互相较劲中，小虫子对光炼Z2的操纵更加顺畅——站着、趴着、飞着，各种角度躲避虫群并进行反击，很快在灵活性上有了极大突破。
而同一时间段的监控屏幕中，艾玛、安娜与刺猬克都被吴比的表现吓住了——这还是人类吗？简直是一个人形机甲吧？
不仅有着超强的破坏力，身上的那护罩也完全阻隔了钳虫的进攻，只能被击退并不能被击破……更不用说那诡异莫测的身法，闪转腾挪比之虫子的迅捷度丝毫不低，就连被击中似乎都成了故意的，是在借着虫子的攻击而在战场中转换方位……
不多时，第一股虫潮已经被歼灭，吴比的杀伤大概占到了八成左右，小虫子摇摇落后，似乎信心也受到了打击。
“别难过，我不是人。”吴比看着系统里的入账胜利点撇了撇嘴，心说艾玛他们贡献的并没有神仙给得多，看来拿他们刷点效率并不高，不禁有些怀念起中州的三千八百国来。
“警告，有高能量体正在迅速接近，碰撞倒计时，五、四、三……”吴比和小虫子没来得及喘气，就在这时听到了小塔塔冷冰冰的警告声。
第769章 重型虫
是电浆？还是什么别的？吴比警觉四望，寻找着这阵警告的来源——只见一团白花花的圆形骨骼划过天空，以肉眼难辨的速度袭向光炼Z2！
吴比展开灵魂眼，捕捉到那白花花的骨骼似乎是被压缩过，大约有半人宽高，而且有头有牙，正张开大口扑来——很显然钳虫死亡的嘶鸣声，唤来了更强大的虫子，并且它们把虫群死亡的罪魁祸首认定成了光炼Z2，才有了这等诡异莫名的攻击。
吴比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那骨骼已经击中了光炼Z2——视野受限的小虫子并没有第一时间察觉攻击的来路，只能由小塔塔驱使机甲进行了一次紧急闪避。
这次闪避避开了头部要害，并且用手臂格挡住了骨骼——轰隆一声脆响，光炼Z2的右臂应声而断，然后斜斜地倒在了地上。
太快了——吴比不记得自己在魂界看到过这样的虫子，心下也有些惊骇，不过此时他与光炼Z2的距离过远，于是不去看小虫子，而是迅速升空，望向这阵猛袭的来处……
然后吴比便看到了一只毛毛虫一样的生物，在一群钳虫和翅虫围绕保护下，正在吮吸着地上的人类尸骨与金属，随后蠕动口腔将其压缩，最后置于舌尖，眼看着就要进行第二次攻击。
仔细看时，那虫子并没有眼睛，取而代之的是额顶处的两根触角，正在随风摆动，似乎是在捕捉着第二次攻击的目标。
来不及将光炼Z2收入小梁朝，吴比第一时间选择挥动手中十拳剑，对那毛毛虫一样的生物施展了一次斩击——距离过远，耗费了吴比极多的魂力方才斩出这一剑，好在结果还算不错……
“毛毛虫”被吴比一剑斩成两段，惹来了远处虫群们撕心裂肺的嘶吼，也让吴比知道这次杀了个大家伙。
虫群失去了保护对象，再度像刚才一样化作虫潮，冲向了吴比和光炼Z2所在之地；而吴比低下头，看到小虫子从刚才的冲击中缓了过来，重新站定准备迎战。
那是什么虫子？能在那么远的地方……射出如此高密度和高精度的骨骼爆弹？
吴比很难想象伊斯塔领主家的私军要如何应付这种杀伤，下意识地就要收起光炼Z2，回头进行整顿下次再战，但分身却听到艾玛大喊了一句。
“虫群所孵化虫卵正在发生变化，这次必须消灭他们的基地！”艾玛如此说道，“不能给它们更多的进化时间，不然下次再出击的话会遇见更多射骨虫！”
射骨虫？这名字起得倒是不错——吴比想了些有的没的，也接受到了艾玛急切的心情，决定听她的。
这次吴比飞得高些，同时又小心保持着与光炼Z2的距离——一方面是拉住射骨虫的仇恨，以防远处再有偷袭；另一方面则是方便随时收起光炼Z2，以免小虫子遇险。
接下来的战斗中，吴比的确也遇到了几次射骨虫的偷袭，被撞得头昏脑涨，但都用魂武龟甲扛了下来；小虫子的光炼Z2则是越用越顺手，不用吴比的支援也已经能够毫不费力地铲除钳虫与翅虫，倒让吴比放心了不少。
一人一机就这样在艾玛的指引下，来到了园区的总工程师专用资源储存点，完成了艾玛布置的第一项任务。
“接下来呢？”吴比手有点酸，没想好是该继续还是该退却——按照艾玛的说法，如果完全武装光炼Z2的浮游炮的话，下次出击应该更加顺利……
不过那样的话，其实也给了虫群孵化更多虫子的时间——是个两难的决择。
“任务2是摧毁虫群的中心基地。”艾玛让小塔塔在地图上标注了位置，“任务优先级为最高，任务3是俘获更多种类的虫子，我需要好好研究一下。”
这次艾玛也不再吝啬，直接公布了所有的任务，也让吴比心里有了个数——不了解虫群的话的确很难歼灭它们，有电浆虫和射骨虫这种重型虫，人类这边的胜算实在是不容乐观。
“怎么样？还能行吗？”吴比抬头问了问光炼Z2。
“精神强度检测中……还能进行三十分钟的活动，三十分钟后将对大脑造成不可逆损伤。”小塔塔插嘴，给小虫子进行了一次大脑评估。
“三十分钟，可以的。”小虫子对比了一下现在二人的所在地和虫群中心基地的位置，点点头说。
吴比看着灰蒙蒙的机甲，突然有些想象不到此时操作着它的，还只是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年。
想着，吴比继续保持魂导光环，与光炼Z2一起携手向地下进发——虫群的中心基地位于园区的地底，不知道它们用了多久，才在地底下开了这么一个巨大的巢穴……
于此同时，多罗哥的核心机库内，艾玛、大呆根与刺猬克也在火热地讨论着什么。
“战斗表现超出预期，驾驶员的身体强度……在撞击发生时突然有了显著提升，原因未知。”大呆根报出了一系列光炼Z2的读数，也报出了自己的疑惑。
“无视，能源利用率怎么样？功率多少？”安娜当然知道小虫子的身体强度提升是因为吴比的魂导光环，于是跳过了这一节，问起了光炼Z2的表现。
“低于预期的78%，只能维持在67%左右，原因还在排查。”大呆根的情绪很稳定，如同一个机器人一般。
“浮游炮的能源转化不是很顺畅，还远远没有达到最佳表现！妈的。”刺猬克骂了一句——光炼Z2的武器系统是他设计的，当然不满意机甲的杀伤力被吴比一把剑比了过去。
“安心啦，才只有一枚浮游炮，我们构想的立体浮游战术还远远没有达成。”艾玛安慰了刺猬克一句，“第一次能有这样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小虫子也很棒……”
“你的机甲很不错。”沉默许久的安娜突然说话，“但能源转化率太差了，不得不说还不够强。”
“哦。”艾玛没有抬头，应了一声，嘴角却微微扬起。
“你笑个屁。”安娜看到了艾玛的笑。
“你能忍住不帮我重做能源系统吗？”艾玛笑说，“听说你的技术……能源转化率能到92%？”
“你记住，我是为了大家的生存才帮你的，才不是想帮你完善你的机甲。”安娜啐了一口，也走到了操作台前设计了起来。
“说吧，要什么材料，我叫他们帮你拿。”艾玛似乎早料到了这种结局，等着安娜报需求。
“我要一个活着的驾驶员，你能保证他们活着回来就好。”安娜没好气地答道。
“放心吧，相信吴比。”安娜的目光重新聚焦在光炼Z2的视角——此时他们已经来到了虫群巢穴的入口，准备刮起一场血雨腥风。
第770章 虫群巢穴
当真正面对虫族巢穴的时候，吴比才体会到虫族的防御手段有多么的丰富，虫群的组合杀伤能力有多强。
一开始吴比和小虫子面对形色各异的虫体，都像是翻看着一本立体书一般，深深陷入了认知的迷宫中——钳虫、翅虫、射骨虫只不过是虫群中的沧海一粟，种类只占了几十分之一而已……也就是说，肉眼可见的还有几十种虫子都是没有记录在目录中，那种未知令吴比也有些害怕。
虽然那些虫子中，有的一眼就看出并不是战斗虫，但看它们在地上和地下蠕动、爬行，吴比还是觉得有些犯难，下意识地觉得不应该就这样冲杀出去。
“假如这次不灭除虫群的巢穴的话，下次再来会有多难？”吴比犹豫片刻，分身问起了艾玛。
“很难判断，我现在怀疑虫群有进化功能。”艾玛翻看着刚才光炼Z2记录的影像，并与当初蜂鸟号的纪录进行着交叉对比，“园区的钳虫明显比垃圾山附近的钳虫坚硬许多，这可能是虫群来到灰城后进行的进化。”
“但不知道进化的速度怎么样，所以也很难判断下一次会是什么样的情况。”艾玛的眼睛盯着此刻虫群巢穴中的茧与蛹们看。
“没有答案吗……”吴比叹了口气，突然低声，“要么这样，我先进去杀一阵，可以的话再叫光炼Z2进来？先叫他进行记录……”
“同意，目前这个阶段，搜集虫子的情报更加重要。”艾玛也适时地调整任务目标，“也许打一会就能有所发现，只不过……你能坚持多久？”
面对艾玛突如其来的关心，吴比倒有些不适应了：“放心，我还有很多牵挂，一定要活下去的。”
于是小塔塔把战术目标重新给小虫子明确一番，吴比则套上魂武龟甲，一鼓作气冲入了虫族巢穴，然后……就没影了。
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打飞的——吴比被震得晕头转向以前……脑海中隐约留下了这么个印象，但实在是回忆不起来被什么打的，只能寄希望于逃回去的时候重新看录像复盘。
剩下的时间里，就是身穿龟甲的吴比不停被虫群巢**的各种虫子击打、腐蚀、咬紧、撞飞、爆射……没有一刻是能闲下来观察一下局势的。
但吴比也没有任虫宰割——翻滚在天上的时候，吴比也是不是地突然伸展十拳剑的攻击范围，每次出手都能斩出一地汁水，杀死若干虫子。
一来二去吴比本体无法确认战果，然后就突然想起了艾玛旁边的分身，也便开始从光炼Z2的视角里欣赏自己的英姿——吴比看到虫潮里虽然一片热闹，但是依旧井井有条。
自己的本体就像是一颗皮球，不断被从这里打到那里，就算人在空中，也一样是被攻击得不停，总有无数獠牙和巨虫等待着自己。
更烦的是，无论吴比坚持了多久，虫群也并没有给吴比提供任何胜利点，所以龟甲也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只是在被消耗而得不到补充，所以无法撑住持久战。
看了片刻，吴比觉得自己太惨了，也有点无聊了，便望向身边的艾玛——从侧面看去，艾玛的脸蛋白里透红，有一点好看。
艾玛始终聚精会神地看着屏幕，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吴比也没有开口，只准备等龟甲撑不住了的时候告诉她一声，最大限度完成情报收集后安心撤退。
这厢吴比和艾玛都颇为稳重，对局势有着几乎相同的判断，却忘了光炼Z2里面还有一位这一战的主角——小虫子。
小虫子在接受了艾玛的任务后，就隐藏在虫群巢穴的入口处，兢兢业业地记录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时不时还左右望一望，以免错过了什么自己没有注意到的信息。
然后小虫子就这么看着，看吴比被虫子们从巢穴的这一头，锤到那一头，看吴比是不是伸展十拳剑，杀出一地汁水脓液。
看吴比挨打的同时，小虫子的注意力也忍不住被巢穴中的一个巨茧吸引——那巨茧被成千上万的血管包裹着，有的血管连接着小茧或蛹，有的空空荡荡。
而每当吴比对虫群的杀伤达到一定程度，巨茧的空档血管便会有一阵抖动，而后倏然弹出一块血肉，在菌毯中暴露片刻便形成新的小茧，内里隐约透出奇形怪状的雏形虫。
虫子们都是从巨茧中出生的？那是不是除掉了这茧……就能止住虫子们的孵化，进而破坏这个巢穴？小虫子实在忍不住生出这种想法。
“检测到进攻意愿，警告，阵亡可能性84%。”小塔塔察觉到了小虫子的意愿，立刻出声警告。
但警告是徒劳——小虫子动作干净利落，一边控制浮游炮开始充能，一边已经全速冲向了那巨茧！
“干哦，不沉稳。”吴比的分身摇摇头，准备想办法控制本体去挥手光炼Z2了——这机器毁在这里虽然可以再造，但小虫子可是没法复生了。
“不要破坏那茧！”艾玛也通过小塔塔的话筒向小虫子高呼，吴比见艾玛与自己见地相同，不由得也加快了脚步。
“去破坏掉西侧那颗大树！那个大树一样的东西！”艾玛喊的第二句又让吴比迷糊了——这姑娘比小虫子还疯狂？西侧那颗大树附近直挺挺地矗着几根荆棘藤蔓般的触手，护卫比巨茧森严得多。
当然了，吴比其实也一直很好奇……那大树一直在无风自摆……摆动个什么劲呢？是在感知什么？
小虫子略有迟疑，当然也发现那颗“大树”不太容易靠近——而且这场战斗从开打到现在，那“树”一直没什么大动作，破坏了它又有什么用？
“如果说巨茧是虫子们的产房，那棵大树才是虫子们进化用的大脑！破坏了产房远远不如破坏大脑更能拖住虫族进化的脚步！”艾玛不得不向小虫子解释，也让吴比将信将疑——开打才这么一会，就能判断出这树是巢穴的大脑？万一猜错了怎么办？
然而虫群的反应似乎证实了艾玛的猜想——光炼Z2冲向“树”的一瞬间虫群沸腾，那些原本正在追打着吴比的虫子们都反向出击，一股脑地向光炼Z2杀去。
吴比本体一身疲惫，终于重新落回地面。
第771章 零距离浮游炮
吴比这边局势稍缓，那边光炼Z2眼看就要被打得粉身碎骨——光炼Z2的速度不慢，眨眼间把“树”纳入了浮游炮的射程，只可惜地底升起的荆棘触手遮蔽了它的视线，无法第一时间进行射击。
小虫子一股狠劲提到胸口，直接把浮游炮握在了光炼Z2的左手，像是用着一把剑一样刺向了面前的荆棘，同步开火！
“滋”地一阵刺耳的烧灼声和剐蹭声，光炼Z2带着一身划痕与腐蚀的痕迹突破了触手的封锁，用零距离的浮游炮怼向了那颗“树”的根基！
然而与此同时，另有两股电浆、三颗骨骼爆弹，和无数股腐蚀液找准了提前量，射向了光炼Z2的前进轨迹，给了小虫子一个凄惨的前程。
“小家伙不错啊，居然自己开发了零距离的战法，天赋挺好。”在镜头里看着这一切的刺猬克不慌不忙，居然还有心思点评小虫子的表现。
艾玛也完全不见慌张，口中吐出了一句指令：“紧急制动，返航。”
“收到。”小塔塔应了一声，然后吴比的本体便看到……那正踏向死路的光炼Z2不再受小虫子控制，而是瞬间在空中停滞了一下，躲开了电浆和骨骼爆弹等攻击，紧接着推进器全开，返身飞离了这座虫群巢穴。
“接下来靠你咯。”艾玛扭头对吴比的分身说，“为你争取了挥一剑的机会，请斩断那棵树。”
其实在艾玛拜托之前，吴比已经挥出手中十拳剑——光炼Z2撤退，正好为自己打开了一条剑路，这种时机捕捉根本不需要艾玛开口。
于是便见一道刀光自一个渺小人类处起，终于“树”的根系，硬生生将之斩断！
就这还不算完——吴比生怕虫子们有什么治疗一类的种类，手腕连续颤动，如同隔空剁馅一般，把那树搅得粉碎。
“啵！”“啵啵啵啵啵……”
“树”的枝芽乱舞，同时巨茧新生的小茧尽数爆开，留下了一地死胎；吴比也不多停留，果断操纵龟甲转身而走，避免虫群们再开一场球赛……
“砰砰砰！”吴比撤退的过程中当然遭到了射骨虫和电浆虫的阻截，没能留住吴比，反而送得他更快离开了地下巢穴。
这样一来虽然逃得快了，但也害吴比没有什么机会俘获巢穴中多种多样的虫子，于是只能在路上捡些落单的了。
飞回中枢区的一路吴比都在回味，回味虫族的整体战力与战术素养，一时间想得有些头疼，心说还得对着录像复盘才是。
“你怎么知道那棵树是虫群的大脑？”吴比的分身忍不住好奇，先行询问起了身旁的艾玛。
“回放七分钟。”艾玛指示小塔塔把刚才的战斗录像回放。
“看这里。”艾玛向吴比指向录像里的某一处，“四倍慢放。”
吴比顺着艾玛的手指望去，看到惊鸿一瞥中，光炼Z2进行了一瞬间的扫描，虫群的巢穴也被这次扫描亮起了一瞬，得以让艾玛看到各个防御虫体中的信息互换，也得以看到这座巢穴中的所有网络——在那巨大的网络中，每只虫子似乎都不再是一个个体，而是成为了一个整体，各自有自己的分工。
其中，巨茧与那颗“树”紧密相连，相互之间串联起了千多条细线——虽然吴比不知道线的作用是什么，但也能猜到这两个虫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所以你猜的？”
“假如指给你一次印证的机会，你会选择印证哪个？”艾玛一反问，吴比也就没话讲了——从“树”被斩断时虫群和巨茧的反应来看，艾玛的判断的确是正确的。
“现在的问题……其实就是这趟给我们争取了多少时间。”艾玛捋了捋头发，“尽量拖慢虫子针对我们的进化时间，同时我们也要快点完成光炼Z2的整备，下一趟一定要完成扫荡。”
艾玛的后半句是在对安娜和刺猬克说——大呆根从头到尾都没有抬过头，一直在对比着光炼Z2这次的战斗数据苦苦思索，设计着改进方案。
“你这群人手怎么样？除了摆放物资以外，能执行些精细活吗？”艾玛突然问起了吴比，显然心情非常急切，“我们现在需要一切可用的人手。”
“你说大莫他们？他们应该可以吧，只要你布置得足够精细，他们就是机器人一样的精确。”吴比对小绿的执行能力还是挺放心的。
“那要快点开动了。”艾玛拍拍手，招呼正呆立在物资处的大莫和异族们动起来。
接下来，艾玛不管吴比的分身，给大莫和异族们布置了很多复杂的指令，同时自己则跑去一边操控机械臂，准备维修一会即将回来的光炼Z2了。
很快，先是光炼Z2回到机库，小虫子几乎是在脱离驾驶舱的一瞬间就睡倒了过去，甚至没时间表达自己的不满；吴比的本体也与光炼Z2前后脚回来，第一时间放置好了这次取回来的资源，供艾玛用来制作浮游炮。
而且吴比也没有把所有异族都放出来，剩下的是用于维持小梁朝里的秩序的——毕竟小梁朝里还有几百个来自垃圾山的居民，没人管的话兴许连雪山都能拆掉。
“一些很精细的操作，你一定要跟这个说明白，他们互相之间有特殊的传讯方法，都能接收到。”吴比着重带艾玛认识了一下大莫。
“好的。对了，你是不是忘了什么？”艾玛一脸疲惫，眼中却还是神采奕奕。
“哦，你说虫子的捕捉吗？路上没遇到什么，就抓了几个嗡虫和钳虫，正在里面按着呢，你要用？”吴比本体回来的一路真没遇见太多。
“等一下吧，先做几个笼子出来。”艾玛继续指挥机库中的二百位异族，而另一边安娜、大呆根和刺猬克也已经开工，对光炼Z2开始了升级调整。
“那我去外面再抓点虫子好了。”经此一役，吴比也觉得己方对虫族的认知还处在很肤浅的阶段，需要更多的资料。
“不急。”这次倒是艾玛制止了吴比，“我还有其他的任务给你。”
“啥？”假如不需要现在捉虫的话，吴比倒的确是想好好睡一觉——刚才一阵忙碌，魂力又极具消耗，也需要好好调整一番。
“你不是也想要自己的机甲么？”艾玛对吴比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