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有机甲了
“哟？怎么？这次拿回来的材料很够？也能帮我做个光炼Z2出来？”吴比眼睛一亮。
“帮你做光炼Z2你又用不了……”艾玛指了指吴比的脑袋，“是别的。”
“哦。”吴比倒也没有非常失望，因为实际上他心里也有个小九九，只不过一直很忙，没有时间付诸实践罢了。
“光炼Z2需要精神连结系统，所以你用不了，但光炼Z是手动的，你应该可以。”艾玛摊摊手，“刚才你与光炼Z2在园区移动的过程中，我也启动了光炼Z2的识别程序，并没有收到光炼Z的身份反馈……也就是说园区里面的光炼Z全部被阿拉斯抢走了，所以还要额外做一个给你，不然直接用现成的就好了。”
“你也发现了吧？你单兵作战虽然灵活性很高，但是在虫群巢穴中很难有施展的空间……”艾玛扶着下巴说，“有了安娜的能源技术，光炼Z和光炼Z2的机动性以及战斗力都能有很大提高，再为你配备一把光子剑的话，战略上你的作用会比肉身作战更大。”
“我同意。”吴比表示同意的主要原因……其实是魂力所剩不多，再这么玩十拳剑的话早晚把自己玩干枯掉。
“那就这么说定了，所以你要先熟悉一下光炼Z的操作模式，正好这里有光炼Z的模拟驾驶舱，还有光炼Z的元祖机。”艾玛指了指楼层图上的地下一层，“你可以下去试试。”
“好嘞！”吴比一听说能玩机甲，马上不困了，本体屁颠颠地就要下楼，分身则回去小梁朝蒙头大睡。
“慢着！”艾玛又叫吴比留步，然后招呼刺猬克过来。
“你厉害的。”刺猬克这次见到吴比，态度明显与从前不同，显然是第一视角欣赏过吴比战斗的英姿后彻底被折服，说话声音都不敢放得太大。
也是在这一瞬间，吴比突然又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受——在蓝星的时候自己是小喽啰，即便进境很大，到了中州自己还是小喽啰；后来回了蓝星一趟，为了避免污了影壁的名声不敢大杀特杀，所以还颇为收敛自己的力气，一直到了此时此刻……
与机甲一起杀穿几股虫群，最后还在一个虫群巢穴中进退自如，这当然远远超越了人类的表现，绝对称得上是神级发挥——这种表现能够赢得人心也是很正常的吧？当然会给艾玛加分，也让吴比觉得从前的辛苦都没有白费。
“这没什么，一会你教我熟悉一下手动操作系统。”吴比轻轻说，脑海中想的却是等自己重新披好画皮，再控制个机甲的话，第三行星文明的敌意也应该会低上一些，那才是大展宏图的时刻。
“不急，在那之前，你要先帮我测试一下他的护罩，以及那把光剑。”艾玛接过话头，给吴比和刺猬克一起布置了一个任务，“我要知道他的护罩能展开多大、抵御多大强度的攻击，他的光剑能够伸展多远、造成怎样的伤害。”
“方便我为以后做出计划。”艾玛向吴比解释了一句，吴比却知道这位“英雄”也被自己刚刚的表现震撼到，正在重新评估自己的战力。
“好！”刺猬克其实早有此意，只不过不敢提，此时见艾玛说出了自己的内心，乐得口水都流了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多罗哥的中心区迎来了为期三天的平静——几位工程师在异族的帮助下完成了光炼Z2的维修工作，并且制作了十九枚浮游炮，配备齐了光炼Z2的第一次武装。
至于吴比与刺猬克的武器测试任务……并没有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龟甲张开距离的上限半径大约在百米，但是抵抗强度的结果并未测出，原因是中心区没有主炮级别的火力，一直无法一击刺破龟甲的防御。
十拳剑的上限范围更是测试不出，伤害力也超越了中心区所有防御性装甲的上限，所以刺猬克既生气又兴奋，一直在催促艾玛快些收复园区，好对龟甲和十拳剑做出进一步的测试。
也在配合过刺猬克以后，三天里的绝大部分时间，吴比都是在光炼Z的模拟驾驶舱中度过的——虽然学习的过程没有想象中简单，耗时也比小虫子多了不少，但是在三天之后，吴比多多少少能完成光炼Z的简单动作和驾驶，这当然是个好消息，剩下的其实就是实机测试。
所以当艾玛推出沉睡在中心区备用机库的光炼Z时，吴比非常之兴奋，又有些忐忑——好在实机测试的结果还不错，至少吴比达到了基础动作的及格线，但对吴比来说，驾驶光炼Z的最大难题……其实是他本人的战斗习惯。
每当紧急出现敌人时，吴比下意识的反应都是以肉身迎上，于是只能靠肌肉记忆来区分机甲战与肉搏战，就这样驾驶实机反复练习了许久，方才操纵得有模有样。
期间吴比也曾与小虫子有过实机训练战，但训练的结果都是吴比完败——对此小虫子非常开心，吴比却也没有很郁闷。
一方面是实战与训练完全是两回事，而另一方面则是吴比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光炼Z的元祖机还不是最适合自己的模样，不过为了打好基础，所以还并没有委托艾玛进行改装，努力地一点一点适应着。
“可能上帝为你打开一扇窗，就会关上一扇门。”吴比对外的说法是这样，但安娜并不怎么接受。
“有些人就是没有驾驶机甲的天分。”安娜如此评价吴比的技术，“又无法使用精神连结系统，没救了。”
艾玛却对吴比的表现一直不置可否，仿佛知道吴比心里另有打算，所以每次测试后都是呵呵一笑便去忙别的了，不是很在意吴比的训练结果。
就这样，光炼Z2完成了涂装，也在第四天的一早准备出击——在小虫子的强烈要求下，光炼Z2被涂成了垃圾山美学式的荧光绿色，难看且惹眼。
吴比则没有给光炼Z涂装，只是因为在他心里光炼Z还不是属于自己的模样，不是他的机体。
“准备好了吗？任务1，摧毁虫族的中心巢穴。”出击前，艾玛指了指地图上重新扩大了规模的红点。
“任务2，收复整座园区。”艾玛按下了操作台前的一个按钮，“这些天分析过的虫族资料都已上传，请根据资料进行最优效率的歼灭。”
第773章 偷袭
“任务奖励是什么！”小虫子突然一句，破坏了此间严肃的氛围，“上次他回来都有机甲拿，我就没什么好东西……”
“你这就是垃圾山思维，宇宙海盗思维。”吴比向小虫子谆谆教诲，“你都有光炼Z2了，现在也已经是一个熟练的驾驶员了，还不够奖励你的？”
“你可要努努力，向王牌机师迈进哦。”吴比给小虫子鼓鼓劲，然后就看到系统中弹出了“比试成立”的提示。
“那比比看这次谁杀的虫子多……不对，就比比谁对虫群巢穴的破坏率高！”小虫子又找到了一个与吴比比较的方法。
吴比看着背上插满了浮游炮、如同端坐在一个铁王座上的光炼Z2，心说这次也许要让小虫子赢了——十拳剑被拿出来用过一次，炼化的进度明显有所后退，这让吴比黯然神伤。
所以这次出击，吴比并未打算使用十拳剑，而是试一试光炼Z元祖机的正常武装……最多再加上龟甲防身。
而十拳剑就放回了人头匣继续炼化，在炼化完毕之前，吴比是不准备拿出来用了——好在人头匣已经几乎是完全体，炼化速度并不慢，约莫在过个把月就可以全功。
“走吧。”吴比驱动光炼Z，先一步迈出机库，紧接着就看到光炼Z2爆发全速，超越吴比冲向虫群巢穴的方向——有了安娜的能源转化技术加持，光炼Z与光炼Z2的驱动力再创新高，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山脚隐蔽处的机库出口。
艾玛等人目送两架机甲离开，却立刻听到了中心区的大屏幕弹出了警告提示：“警告，有虫群正在接近；警告，有虫群正在接近……”
吴比的分身一抖，便要让本体驾驶着光炼Z回来——基地被偷袭可不是闹着玩的，虫群巢穴可以另找机会歼灭，要是中心指挥部没了的话，可就基本上一夜打回解放前了。
“我也觉得这几天太安静，想说它们也该来了……”艾玛却是一点不慌，对吴比说了句，“不用叫机甲回来，我们拼一拼速度。”
“没必要啊，咱们这里只有些基础的防御，我也只是个分身，万一守不住怎么办？”吴比看着大屏幕的监控，下意识地对比了一下敌我双方战力——冲来中心区的虫群中包括了大量的钳虫和翅虫，另外再加上三只射骨虫，同步亦有钳虫在向下挖洞，显然是一场全军出击的立体攻势。
“你不觉得……虫子来的时机有点巧吗？”艾玛的注意力却并没有集中在敌我的双方对比上。
“嗯？”艾玛一说，吴比也反应过来了——为什么前脚机甲刚走，后脚就有虫群攻来这里？
这是虫群刻意营造出来的战术效果，还是另外有人在搞鬼？
“希望不是虫子进化出了这种智力吧……”艾玛与吴比有同样的疑问，但也并未过分纠结，“总之我们准备战斗吧，不能只指望机甲。”
“大莫！号令全军入阵！”艾玛都不用吴比发声，已经指挥起了大莫和大部分带着兽魂的异族列阵警戒，另外则零星叫出了十几名手比较多的异族，各自坐到了指挥部的操作台前。
同时，刺猬克也是一拍控制台，拎出了几把看起来就非常恐怖的激光枪，分发给了艾玛、大呆根、安娜和吴比。
“哟，你们准备好了？”吴比倒没想到艾玛这边也是准备充分。
“当然了，这几天你们就只知道玩机甲，我们可忙死了呀。”艾玛熟练地调试激光枪，翘脚坐在了指挥部的大屏幕前，“准备吧，等我指挥。”
然后就见中心区的各种防护板升起，为艾玛等人构建了一个防护立场，将吴比的分身也包了进去。
“放我出去，我在外面比在里面有用。”吴比展开魂导光环，离开艾玛等人的防护立场，加入了大莫与二百异族的战列。
“轰轰轰……”地面传来的震动声越来越近——当虫群出现在山脚的通道处、也就是光炼Z与光炼Z2刚刚消失的地方时，从山崖的隐蔽处射出几发燃烧弹，刹那间点亮了此处的战场，将冲得最前的钳虫烧成了灰烬。
……
“加速，加速。”吴比本体将速率提升至最大，“赶”着光炼Z2奔向了地图中显示着红色最密集的地方。
“哎？怎么机库有虫群？”小虫子也发现形势不对。
“机库正在被虫群偷袭，这回是竞速战。”吴比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下。
“他们还好吗？”小虫子下意识地慢了一线，“虫子是故意的？还是有人触发了机库附近的嗡虫？”
“都有可能。”吴比觉得小虫子的想法有些有趣——要是有人连续杀死了机库附近的嗡虫的话，的确能够造成眼下的局面……话说四天前不是还有阿拉斯的人尝试进入机库吗？也许就是他们？
“艾玛他们准备好迎击了，我们加速。”吴比向小虫子解释了一下情况。
“嗯，掐断源头比去堵窟窿快。”小虫子虽然不知道机库的防御工事有多强，但猜也猜出艾玛和刺猬克必然有所准备，所以得出了和艾玛一样的结论。
二人也便不再多言，延着上次的路飞着，很快又见到了上次那虫群巢穴——巨茧已经被修补完成，“树”却还在重建中，不断地有着六只脚的工虫爬上爬下……
这让吴比和小虫子都放下了心——树没修好，此处的虫群不会有更多进化，所遇见的敌人种类自然也不会超出预期……
但真正望向它们的巢穴时，吴比还是觉得有点好笑——虫子的种类虽然没有超出预期，但是从数量上来看，竟然是虫山虫海，几乎填满了整座巢穴！
虫子们就像是在一个很著名的景点中流连忘返，摩肩接踵地缓慢“流动”……
无法进化，就爆兵了？吴比突然觉得虫群的想法也也挺简单的，不过这样一来又带出了新的问题——它们会主动来跟人类赌换家速度吗？
那是不是已经可以假定……机库那边，就是有人在搞鬼？
“杀了！”吴比这厢脑海里过了很多事，小虫子的思维却在看到虫海的一瞬变得非常单纯。
然后吴比便看到，一个四射光炮的机甲冲入虫海；铁王座散开，化作19根光柱，编织起了一幅有关火与虫汁的画。
第774章 虫母
虫群巢穴中，光炼Z2以势不可挡的劲头杀入虫海，身周的浮游炮光柱一会如同盛放的烟花，一会如同转动的帘幕，烧灼、绞杀着虫群的一切。
同时光幕亦分为内外两层，如果说外层是野火与獠牙，不停地侵蚀着巢穴的空间，那内层就是不断变幻形状的铠甲，完全封锁住疯狂杀来的钳虫与翅虫，还有零星的骨骼爆弹。
显然虫群巢穴还没有从上一次的重创中恢复，进化树的破坏也影响了虫子种类的丰富——只有钳虫、翅虫与三五只射骨虫身处巢穴，很难对武装完全的光炼Z2造成有效杀伤。
而对比光炼Z2的冲上杀下，吴比驾驶的光炼Z则活生生就是一只弱鸡——行动迟缓不说，甚至手里提着的巨型火炮也似乎没什么杀伤力，浮游炮光柱每次落下都能烧开一条血路，光炼Z则只能不断射出各种各样的子弹，很吵闹，但破坏力却不怎么高明。
“别灰心，机甲的基础火力就是这样的，艾玛他们没空给你武装，浮游炮已经占用了他们所有的精力了。”小虫子的通讯声传来，居然是在安慰吴比。
“这次叫你耍耍威风呗，没关系。”吴比还在努力熟悉着机甲的操纵，慢慢找感觉。
“而且按照你的战斗方式，我觉得更适合剑斗型的机甲，现在光炼Z也没搭载什么剑斗武装，你没什么杀伤力也是正常的。”小虫子打得轻松，但是动作却越来越快，显然是想快速结束战斗，好回去支援艾玛。
怎奈虫子失去了进化树，便只能持续爆兵，以至于虽然光炼Z2的杀伤范围广、伤害高，但也很难快速伤及虫群巢穴的核心——经过了艾玛对此前战斗录像的分析，这次吴比与小虫子把攻击目标锁定在了三种巢穴虫上，需要优先歼灭。
巢穴虫是艾玛新提出的分类，她把虫群大体上分为了两种——单位虫和巢穴虫。
单位虫就是虫群的确切个体单位，无论小的像嗡虫、钳虫，大的像射骨虫、电浆虫……这些都是单位虫。
巢穴虫则是虫群巢穴里的大型生物单位，就像吴比上次看到的孵化茧，还有那颗被艾玛命名为进化树的“树”，这都是巢穴虫。
艾玛在仔细分析了上次的战斗录像后，锁定了三种巢穴虫，要求吴比和小虫子率先歼灭，分别是孵化茧、进化树和虫母。
孵化茧和进化树吴比都见过了，但当艾玛提出“虫母”二字的时候，吴比对此并没有什么印象，知道艾玛把战斗录像定格给吴比看，吴比才知道这所谓的虫母是什么东西——艾玛截取了大约十几帧的定格画面，每一个画面中定格的景象都有所不同，但共同点是在每只巢穴虫的暗面，都躲着同一只四脚生物……
那生物如同一个影子，总能在每次爆炸或者每个光柱射来的时候，知机地躲到了某个巢穴虫的身后，从而保证自己的生存；而且每当它离开那里，总会单独生出一枚虫卵在地上，孤零零的。
画面里没有捕捉到这只生物生出的虫卵是什么虫，但本身它的这种行为已经足够引起艾玛的怀疑，所以才把它命名为虫母，列为了这次攻击的重点杀伤对象。
对于这只虫子，吴比的猜测与艾玛几乎相同，毕竟在一群悍不畏死的虫子之中，有这么一只自保意识如此强烈的生物，显然它的来头不小。
于是这次光炼Z2追着虫群大杀八方的时候，吴比也一直在寻找着虫母的行踪，终于在光炼Z2击破了虫群巢穴的孵化茧后，被吴比摸到了虫母的蛛丝马迹——光柱射入孵化茧，搅沸了孵化茧中的液体，也引发了一连串的爆炸。
在这阵爆炸中，约有三组钳虫行为怪异，像是被什么东西感召一样，不约而同地用身体封锁住了一个爆炸近处的洞穴。
吴比打开灵魂眼，果然在那洞穴下方隐约捕捉到了一个四只脚的虫影——吴比当机立断，目光锁定虫母，同时操纵光炼Z机炮连射，奔向那处洞穴。
“你怎么进来了？找到了？”小虫子见吴比杀进来，马上也察觉到异样。
“你援护我。”吴比来不及解释许多——突进的过程中，立刻有大股虫潮堵住了吴比的来路，眨眼的工夫，就在光炼Z的机甲上留下了数处划痕与腐蚀弹爆炸的痕迹。
小虫子知道要快速解决战斗，便不再多问，而是马上送了19根光柱过来，狂风暴雨地帮助吴比扫荡前路，当然更主要的还是为吴比击碎正射向光炼Z骨骼爆弹——眼下唯一能伤害到光炼Z与光炼Z2的就是骨骼爆弹和电浆，电浆虫目标过大已经被屠杀殆尽，所以二人需要着重应对的其实只剩下不时飞来的骨头而已。
“就是你！”吴比跑到近前，连续五炮打烂地表，光炼Z的右手一伸，便从地底拎出来了一只虫母。
“嘶——”虫母一口咬在光炼Z的手上，留下一排牙印。
“就是你！”吴比拎出虫母，小虫子立马就是一发浮游炮跟上，务求第一时间完成这次任务的首要破坏目标。
“别。”哪知却是吴比操纵光炼Z的左臂，挡下了光炼Z2的这发浮游炮。
“你干嘛？不是要杀了虫母吗，现在就剩下它了！”光炼Z2的光束扩散，又是一阵旋转绞杀了扑杀而来的虫群。
“你甭管……”吴比转眼便将虫母收入了小梁朝，然后推进器全速发动，向着虫群巢穴的洞口飞去。
“你就走了？”小虫子一看，身后还有茫茫多的虫子。
“虫母我俘获了，剩下的交给你吧，反正他们也伤不到你。”吴比匆匆留话，脚步不停，“家里情况不怎么样，有机甲侵入了。”
吴比的情报不是来源于艾玛的通讯器，而是分身亲眼所见，所以小虫子原本并不知道。
“机甲？”小虫子脑筋一滞，明显跟不上吴比的节奏，“等下等下，不是要杀了虫母么？你干嘛还要带它走……”
“它刚才跟我说话了。”吴比的发言，差点把小虫子的浮游炮都吓掉了。
第775章 另一处战场
话说吴比刚才抓起来那只虫母，虫母那撕心裂肺的一阵嘶吼……在小虫子听起来是刺耳的尖叫，可落到吴比的耳中却全然换了另外一个意思。
“放开我！救救我！杀了他！”虫母先叫吴比放开她，也是在呼叫身旁的虫群杀死吴比。
虽然不是一场完整的“对话”，但吴比还是欣喜若狂——此前与钳虫、翅虫等单位虫的碰撞中，吴比从来没有听到任何一句自己能够理解的语言，直到抓住虫母的这一刻。
灵魂对话能够和有灵智的生物交流，显然虫母就是虫群中开了灵智的那位——至少目前是如此。
能交流就能打探消息，甚至能够利用她反向针对虫族整个族群，吴比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所以当然是掳之，留待有空慢慢拷问。
于是吴比转身便走，把此处战场留给了小虫子：“基地情况紧急，我要回去支援，你来收尾！”
“怎么收？你虫母都抓走了……”
“钳虫、翅虫什么的不杀没关系，巢穴虫和工虫一定要都杀光！”吴比给小虫子的留话也非常具有针对性，“巢穴虫是由工虫进化而来，工虫又是虫母所生，要是解决掉了他们，这个虫群巢穴就相当于废掉了。”
“哦……工虫，工虫……”小虫子心念一动，在光炼Z的检索库中输入了工虫的生物识别特征，锁定了虫群巢穴中仅剩的三只工虫。
“这里交给我，你那边搞得定吗？”小虫子即刻开始清理，手速极快，但对吴比不是很放心。
“你都行，我会不行？”吴比已经飞离了虫群巢穴，但也没把话说满，“不行的话我再叫你咯，敌人的机甲好像有点意思。”
“嗯。”小虫子应了一声，手上加速，专心消灭起巢穴里的虫子，不再理睬吴比。
而吴比所说的“有点意思”，是稍许出乎他意料的“意思”——在与小虫子出发去虫群巢穴的路上，二人曾经猜测来攻基地的虫群是有人故意引来，现在也的确印证了这一点，只不过比二人想象得再更加巧妙些。
当大莫率领二百异族，在艾玛几位工程师奋力修复的防御工事的掩护下，加上吴比分身的魂导光环增强下，与虫族堪堪战成平局之时……基地的地底终端室突然检测到有敌人入侵。
百忙之中，艾玛迅速查看了一边终端室的监控录像，才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一架几乎“隐形”了的机甲。
“是阿拉斯的间谍机甲，有自适应的外部环境模拟装甲，能逃过绝大多数的系统检测……”艾玛指着监控做出了判断。
艾玛说这话的时候，吴比的分身才刚刚奔回操作台旁边——不远处异族与虫群的战斗陷入胶着，双方都能够打得对方血肉横飞，但偏偏异族和虫子一样，即便受到普通意义上的致命伤依然能够保持战力，这才能让异族像一块橡皮糖一样牢牢黏住虫群，蓄势反击。
“那你是怎么检测出来的？”吴比得知机甲入侵本来还挺意外，但见艾玛丝毫不慌的样子也只好故作镇定——与大莫并肩作战杀虫的时候，吴比的分身也叫钳虫咬出了几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所以此时其实并不轻松。
“最简单的法子，扯了几根感应警戒线。”艾玛摊摊手，“反正我们都没有人会去终端室，谁去那里，就是入侵咯。”
吴比挠挠头，明白了什么叫大巧不工：“那现在怎么办？这个间谍机甲的战斗力怎么样？”
“怎么办？你想下去解决它？”艾玛一笑，望向吴比——吴比分身的战斗力她刚刚都看在眼里，也知道这间谍机甲有些难办。
“也不是不行……”吴比性格好胜，当然不想就这么被艾玛看扁了，不过这其实也带出个一个问题——眼下众人的战斗力还过于单薄，只有一架极具战斗力的机甲、一群不怕死的异族，再加上吴比本人……怎么看，都不够支持一场星球大战，更何况后面也许还要在宇宙里打一打？
“算了，由它去，它想要光炼Z2的核心资料，那就不敢、也不能破坏终端室，总归还是要黑进来……”艾玛笑笑，拒绝了吴比的提议，“赛博世界里我还没输过呢。”
“你只要保护好我们，不要让虫子冲破防御力场就好。”艾玛向吴比的分身指了指笼罩着操作台的护罩，“顺便也好叫光炼Z快一点回来，最好能捕捉住间谍机甲的驾驶员，我有话要问他。”
吴比点点头，重新杀回异族与虫群的战圈之内——经过了几分钟的胶着战，虫群的斗志虽然还很旺盛，但是战力明显有所下滑，正是与大莫一起反击之时。
吴比重新加入战团，大莫挥舞着仅剩的的四条膀子热情迎接，配合着吴比手中的小梁朝制式军刀与铁盾，一起在虫群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莫名的，吴比突然有一丝享受这种感觉——来到伊斯塔星球后，战斗方式又有了一次彻头彻尾的变化，只有在大莫身边一起挥舞冷兵器，才让吴比重新有了些熟悉和适应。
“哇哇哇哇——”大莫边战边吼，还有战力的异族也骑着胯下兽魂汇入队列，对虫群展开了一次猛烈的阵型切割——杀穿后再杀回来，就能把虫群冲散成若干堆，清扫起来也会更加方便。
“啊！尝尝这个！还有这个！”刺猬克感受到了吴比的战斗意图，手中的炮火连连倾泻，帮助异族的骑队开辟道路。
吴比与大莫并肩，看它一边砍杀着一边拿虫群大快朵颐，突然冒出了一丝养蛊的想法——就是有了无数批异族的补充，自己才养出了像大莫这种可怕的活体战力，假如把它们和虫子养在一起呢？会不会更强？
于是吴比有了让异族“多吃点”的想法，开始有意地用刀盾把钳虫和翅虫击打到大莫嘴边；大莫心领神会吃得更加开心，恨不得再多生出两个头来，三个根本不够。
就这样，异族的阵列即将第一次杀穿虫群；也是在这个时候，吴比本体操作的光炼Z回到了基地。
“别管虫群，快去终端室支援，我快支持不住啦！”艾玛对着通讯器大喊，“记住，要活的！”
第776章 我请你出来？
分身还在上面还在与虫群厮杀，吴比的本体驾驶光炼Z来到地下终端室，在艾玛的指引下寻找着间谍机甲。
轰隆隆走过一排又一排沉寂的数据库，吴比终于在一处发着光的主机前看到了那个模糊的影子——仿佛是一个变色龙，那影子模拟着身后数据库的样子，不仔细寻找还蛮难发现。
当然了，即便没有艾玛的指引，吴比凭借灵魂眼也能找到它。
吴比抬起枪口指向它，冷冷一句：“停下吧，还装什么死？”
“光炼Z吗……可惜。”影子一阵模糊后现出原形——整体来看，间谍机甲并不高大，甚至可以说是小巧玲珑，而且在被吴比叫破了行踪后它也并没有慌乱，收起了小臂插入主机的信息窃取装置，转过身正面面对吴比。
“如果来的是光炼Z2就好了。”间谍机甲喃喃道，“光炼Z之前已经回收了很多，再俘获一架也没有什么意义。”
吴比知道对方一定不简单，却没想到竟然如此自信——已经被抓现行了，居然还想着掳走光炼Z2？
不过这从侧面来说，也是一个好消息，说明它并没有攻破艾玛的防火墙，也没有在数据库中找到想要的光炼Z2的数据，所以才想要直接抢一台回去。
“是你把虫子引来的？”吴比说着些有的没的，同时用灵魂眼观察着对面机甲里坐着的那人——那人普通身形，灵魂的等级也不出意外是“人杰”，正在向“英雄”过渡着。
显然假如被他拿到光炼Z2的资料的话，一定能够他成为“英雄”的里程碑吧？
“不过就是虫子而已，引他们过来有什么难的。”那人语气恹恹，似乎对吴比的光炼Z完全提不起兴趣。
“是一路打破了特定的几只嗡虫，然后引过来的？”吴比顺嘴问着，目光却已经转回了自己的显示屏，查看着艾玛传送来的间谍机甲的资料，寻找起它的弱点来。
资料中显示，眼前的机甲是阿拉斯间谍机甲中的高端型号“潜入者”，除了配备外部环境模拟装甲以外，还配有光子匕首和六发定向光子爆破弹——为了方便进行潜入和情报窃取，所以并没有过多的武装。
“嗡虫？这个名字倒也贴切。”那人点点头，机甲也拿出了光子匕首，开始以一种奇怪的韵律在手中摇晃，“看好了吧？这机甲的资料，现在该开始了吧？”
吴比没想到这人早知道自己是在拖延时间，竟然等到现在才主动约战……看来对于收拾自己极为自信？
“收起你的枪吧，艾玛不会让你破坏她的数据库的，我们来白刃战。”潜入者缓缓靠近吴比，就像是一直随时会扑过来的狼。
“解决了你，我还要去俘获光炼Z2带回阿拉斯……”潜入者继续接近，“唉，该死，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那人这话虽然看似无心，但吴比还是从中听出了强大的自信，然后便看到不胜寒中弹出的“比试成立”的提示，知道对方马上就要出手了。
“你是新手吧？只有新手……才会放任潜入者走进二十米之内。”那人轻轻一声，整个机甲却是一瞬间模糊，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直冲光炼Z！
在那人的想象中，潜伏者的光子匕首会在这一次突进中瞬间夺去光炼Z的行动能力——在阿拉斯研究过光炼Z的量产机后，已经针对光炼Z的行动轨迹找出了最有效的攻击角度与攻击速度，恰好这两点潜入者都能轻易做到，没有任何理由失误。
那把光子匕首，也如愿以偿地破开了光炼Z的双臂，切入了驾驶室附近——只要刺入，就能破坏光炼Z的操控系统，让它成为一块废铜烂铁；到时候再挟持着这个人，试一试能不能逼迫艾玛放弃光炼Z2的资料……
那人是这么想的，虽然也没报太大希望——艾玛沉迷于机甲制造，对人命一直没有表露过什么特别的爱惜之情，所以那人只准备随便试试。
那人想了很多，也刺得很快，但念头与匕首都被一个东西制止了——光子匕首快速切入驾驶室，却无法对光炼Z造成任何伤害。
“护罩？”那人操控机甲刺得光炼Z后退了两步，发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护罩完全挡住了光子匕首。
“算是吧。”吴比说话间，也是一拳锤向了潜入者的头。
“当”地一声巨响，潜入者被砸得有点懵——不是机甲的功能受损，而是他没有想到机甲战中，居然还会有像这样的攻击方式。
“果然很硬。”吴比给出了一句肯定，然后就控制光炼Z牢牢抓住潜入者，将之按倒在地上，距离近到像是要亲吻它一样。
“哦，你看情报看得很认真嘛……”那人也是不慌不忙，光子匕首继续发力的同时，双肩探出了两个小小的炮管，“知道潜入者型号的间谍机甲臂力不行，所以想这样拖时间？”
吴比知道那两个小小的炮管之下，即将有六发定向光子爆弹射出——间谍机甲需求隐秘作战，所以爆弹虽然威力不小，但主要是定向爆破，不会对旁边的数据库造成伤害。
“嗯，拖够了。”吴比道。
“去死吧。”光子爆弹射出，但却突然发现光炼Z蓦然消失在了潜入者的显示屏中。
于是那六发定向光子爆弹没有在设定距离内击中目标，变成了六颗天花板上的哑弹；而与此同时，潜入者的显示屏中出现了一个秃顶的中年男子，正在那护罩的支撑下“浮”在空中。
“要活的！”艾玛一直观察着终端室的战况，突然大喊了一声，甚至忘了吴比已经把光炼Z收回了小梁朝。
“知道了——”吴比的分身还在战场与大莫冲杀，远远地对艾玛回喊了一声。
也是在同一时间，吴比的本体撤去魂武龟甲，行云无定斩瞬间化作五块墨云，斩断了潜入者的头手脚，只留一个机身平躺在地。
“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请你出来？”吴比敲了敲驾驶室的盖子，且不忘手动扯断潜入者最后的逃命制动装置。
第777章 玩疯了
“咚咚咚。”潜入者的驾驶舱内传来了三声，吴比知道对方是准备出来了——毕竟机甲已经被砍成这样子，又失去了制动装置，没有什么能脱出的办法了。
“吱嘎——”驾驶员推开舱门，慢悠悠地爬了上来。
吴比仔细打量这人，见他穿着很合身的驾驶员服装，胸口印着阿拉斯的标志，不失优雅风度的站到了机身上。
“你是义肢人还是……”那人还要秀一秀他对吴比的了解，却没想到吴比连说话的机会都没给他，直接收进了小梁朝——上面才刚杀穿虫群，还有很多收尾工作要做，暂时没空理他。
再说刚才这人认输时，也才给吴比贡献了区区3点胜利点，这更让吴比没了跟他说话的兴致，准备等此战结束，直接叫艾玛与他沟通。
把那人交给小梁朝里的异族，吴比的本体驾驶光炼Z重新回到机库，开始了上面战场最后的收尾工作。
“活着呢？”艾玛不问吴比具体情况，只在乎这个人是不是活着。
“嗯，你干嘛非要抓活的。”吴比随便聊着，脑海里却全部都是刚才与潜入者的那短暂交战的画面——显然那人非常看不起吴比的驾驶技术，如果纯粹从机甲战的角度来说，吴比可能已经不止死过一次了。
“不是我想让他活，而是阿拉斯的驾驶员身上都有生命检测装置，如果你直接杀掉的话，还会惹得他们再来人。”艾玛的解释也是合情合理，“到那时可就不仅仅是一抬间谍机甲了，我们还没准备好与他们展开大规模冲突。”
吴比暗自点头，心说还是此时己方的战力太单薄的锅。
有了光炼Z的加入，即便吴比的武装使用还不是很熟练，但还是大大加快了歼灭虫群的速度——半小时后，机库终于回复了平静，只不过虫尸处处，除虫爆出的腐蚀液也破坏了几乎除了操控台以外的所有地方，需要很多额外的时间进行修补。
至于大莫与异族也是伤亡惨重，仅余五十几名依旧还有战斗力，其他都是在地上蠕动前进，咬着虫尸就不撒口。
“这是什么意思，你饿到他们了？”艾玛检查着各处损害的同时，也对异族的状况感到些许好奇。
“没，他们就这样，和虫族很像，都对血肉有着无限的期待……”吴比说到一半突发奇想，“虫子尸体都给我吧，我好叫他们饱餐一顿。”
说完，吴比开始把虫尸和失去行动能力的虫子收入小梁朝，同时也在观察这一部分钳虫和翅虫的进化情况——吴比发现，这一批虫子与虫群巢穴的那一批明显有所不同，身上的斑纹较少，硬度以及个头也都相对较小，显然并不是最厉害的那种虫子。
“如果给虫群足够的时间的话，当他们越来越适应伊斯塔星球，肯定也会越来越难以消灭。”艾玛也观察到了一样的信息。
“说起这个，小虫子呢？”吴比有些担心虫群巢穴处的情况，不是担心小虫子解决不了剩下的虫群，而是担心阿拉斯又有什么其他的安排——毕竟那个间谍机甲上的人只在乎光炼Z2的资料，为此甚至不惜想要除掉艾玛，那做出什么都不会令人意外。
“哦，他刚才向我传讯，说要在外面丰富一下战法。”艾玛笑笑，“还真是个刻苦认真的小孩呢。”
“丰富啥战法？”吴比忆起刚才小虫子的表现，心说那19枚浮游炮被他如臂指使，无论是群杀还是集中攻击都是信手拈来，甚至还能做刀、做剑来使用……
对比吴比操控光炼Z的表现，小虫子绝对是碾压级别，假如是被他操控光炼Z2遇上了潜入者，也必然是几炮就能将之解决。
“看来我需要为了他……调整一下光炼Z2的武装和设计了，你说呢？”艾玛拍了拍正在仔细观察光炼Z2战斗录像的刺猬克。
“嗯，小虫子的武装使用没有什么倾向性，会根据直觉和战场局势自行衍化出很多变化，未来的定制方向上限很高……”刺猬克的评价不可谓不高，但是说出来却全然没有任何情绪，“我会给他搭配三种武装路线，再根据评估选出最适合他的一种。”
说干就干，刺猬克已然开始动了起来，浑然不管机库里此刻还是一片狼藉。
“也就是说他在外面玩疯了？行吧。”吴比的理解很准确，撇了撇嘴，继续收拾虫尸和战场。
“嗯……虫群巢穴预计够小虫子清理一个小时，回来补给后再行动，不出意外清扫园区的话……估计还需要一到两天的时间……”艾玛开始念念叨叨起来，就好像是故意在说给一旁的吴比分身听一样。
吴比分身望向艾玛，确定她的确是说给自己听，也从中品出了点别的味道——艾玛说来说去其实就是俩字，嫌慢，一定也是觉得己方的战力单薄。
而此时即便拿到了不少虫尸，异族还是需要不少时间静养，同时吴比操控光炼Z也不太熟练，不能称之为“战力”——换句话说，此时此刻己方不仅有机库需要修补，能够对外的战力也就相当于只有小虫子和光炼Z2一机而已。
战力只有一机，但需要完成的任务显然不止这么一点——扫荡园区就等于消除此地的虫患，不仅要清扫、更要构筑防御工事；与此同时，阿拉斯的间谍机甲正想方设法想要侵入数据库，必然还要分神戒备。
更不用说整个灰城已经快要沦陷成为虫族的巢穴，西边的涅槃城又毫无动静……整体的状况，基本就是吴比等人摸着黑，既要防守又要进攻，努力想要站稳脚跟。
“你觉得……我们还需要更多战力？”吴比明知故问，问起了身边的艾玛。
“对呀。”艾玛转过头，操作起机械臂开始清理机库支架附近的设施，“你如果还藏着什么宝物，现在该是时候拿出来了吧？”
吴比一惊，想起那个还犹豫未拿出来的《魔女的遗书》——直到现在，吴比也不确定该不该把它交给艾玛。
“好啦，给你点时间思考。”艾玛摆摆手，“先把俘虏放出来给我问问，等我问好了，我需要你给我个答案。”
“到底要不要拿出来。”艾玛虽然不知道吴比藏着的是什么，但已经做出了决定，“如果答案是‘不’的话，我就不再思考这件事了，同样，此后如果你再拿出来的话，我也不会用……”
“我不喜欢局势不在自己掌握里的感觉。”艾玛走向吴比的本体，准备找俘虏谈话。
第778章 你们这是拟真投影吧？
机库里忙得热火朝天，吴比与艾玛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清净处，才把艾玛收入小梁朝，开始了对那位间谍的审讯。
审讯地点就在小梁朝的雪山脚下——眼下小梁朝中有物资、有异族、有垃圾山居民、有俘获来的虫子、甚至还有个孟菲斯的大脑……的确是人满为患，很难找到一个互不影响的地方。
不得已，吴比便把那间谍的囚禁地点与虫母放在一起，身边也放了十几个异族守卫——当然了，主要是在守卫虫母，间谍只用一人看着就行。
当艾玛与吴比的分身来到雪山脚下时，间谍露出了释怀表情，显然是等了二人许久，憋了一肚子话要问；而虫母则低着头显得很虚弱的样子，不知道是装的还是被异族揍的。
“你们这是拟真投影吧？不可能是开发出的高维空间。”间谍问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说的是眼前所见的延绵雪山，以及被囚禁的虫子与生物体征不明的异族——这些都置身在他周遭宛如真实，只不过异族一直没有让这位间谍自主行动，所以他才会猜测这是一种投影，为的就是迷惑自己。
“别演了，你当然知道这不是高维空间。”艾玛否认的方式也很高明，没有被间谍撬走任何有用的信息。
只有吴比萌生了一个想法——小梁朝的成因自己一直没有想通，总之不是来自于玄鸟就是来自于“不胜寒”系统，难道真是魂界的什么高维空间科技？
“我来找你呢，是有些问题要问你。”艾玛答完间谍便开门见山，“反正你也没有什么斡旋的余地，不如就如实告诉我，不然我就杀了你。”
“见鬼，我如实回答，你就能留我一命？”这位间谍也是见过类似场面的，知道现在自己的活路多半还是等待救援，所以也乐得跟艾玛绕圈子拖时间，开始说些有的没的，“你想要的情报我都有，不如我们放出诚意，好好商量一下对双方最有利的解决办法……”
“你看。”艾玛似笑非笑地听间谍提条件，却是在对吴比说，“阿拉斯的间谍们素质是不是不错？知道只靠自己很难逃掉，就开始跟我们拖时间。”
“按照阿拉斯的工作方式，每个间谍都有固定的汇报时间，错过了那个时间的，阿拉斯也就会注意到异样。”艾玛把间谍的想法猜了个通透，“然后才会派人来救他，他才有机会离开……”
“被你知道了又怎么样？你杀了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间谍一愣，也是很快进入状态，“我上次汇报是在侵入终端室之前，再过半小时没有回应的话，公司一定会有所动作……”
“你听见了吧？我们再不想办法撬开他的嘴，又会惹出麻烦了。”艾玛所有的话都在对吴比说，仿佛她自己是个局外人一样，“我们该怎么办？”
看着艾玛有点调戏意味的眼神，吴比皱眉道：“你这是在问我……有没有拷问他的方法？”
艾玛含笑点头，间谍却叫了起来：“你们有本事就试试好了，阿拉斯在我们每个间谍的脑部都有安装信息干扰装置，吐真药物对我都没有任何作用……”
“非我自愿的话，一点情报你们都套不走。”间谍说得信誓旦旦。
“那就叫你自愿说呗。”吴比缓缓走进那间谍，还没想好用哪招。
“你想打我？拜托，我们都是受过训练的，电击、拔指甲、水刑……哪个能撬开老子的嘴？”间谍说的是实话，不胜寒中也弹出了比试成立的提示。
艾玛笑呵呵看着，吴比不多言，一记魂导拳便打在了间谍身上——没用小绿的原因，是吴比还不确定该不该在这个星球留下魔植物的踪迹，毕竟已经有虫族了，再多一种生物可能会更加麻烦。
一记魂导拳下去，吴比收获了间谍杀猪一般的叫声，以及一点点胜利点的收入，然后间谍就很快败下阵来——他怎能想象到在宇宙中还会有这等痛楚？差一点就连脑子都痛得稀碎。
“够吗？这大概是10%的痛处吧，我还有更厉害的，要不要尝尝看？”吴比虽然有夸大成分，但的确还不是最厉害的痛觉。
间谍木讷了片刻，看看吴比的拳头，看看艾玛的笑容，再看看风轻云淡的天空，很快投降了：“你们想知道什么？”
“说吧，从涅槃城的情况说起，然后说说你们阿拉斯的立场，再说说涅槃城对于虫族的态度和近期规划。”艾玛帮间谍明确了一下范围，而后间谍叹了一口气，便开始缓缓讲起。
涅槃城的情况与吴比刚下来的时候差不多，各方势力也在谋划着各自的出路——目前长男华莱士的支持度和势力最高，已经几乎完成了整备，即将对虫族进行第一次的征讨；只不过长女克里斯蒂娜以及托米也获得了一小部分私军的支持，所以保留了足够的自保能力，成为了涅槃城内部的一股独立势力。
二男伊迪斯当然依旧在与帝国的王子一脉保持通讯，他本人和嫡系现在已经可以随时撤出伊斯塔星球——帝国军愿意为伊迪斯开放传送门，从而离开虚无地带去往安全的宙域。
但同样，因为打开传送门需要时间，并且开放过大的话，也会增加虫族借机突破封锁的几率，所以伊迪斯的计划推进速度比较缓慢。
并且伊迪斯也并不想独自离开——他已经动用了很多的私人关系，找到了另外一处人类“能够生存”的星球，所以正在联络王子一方提供运输舰支援，从而带着伊斯塔星球幸存的“臣民”离开。
当然了，在间谍的说法中，伊迪斯不是什么爱民如子的好人，这么做的目的……也只是能有更多人力资源助他开荒而已。
间谍还说起了伊迪斯的原话：“没有人民来被我统治，那我这当得又是什么领主了？”
对此，艾玛不置可否，反而问起的是私军的从属状况：“所以华莱士掌控了大部分私军，克里斯蒂娜和托米只有一小部分吗？”
“是这样。”间谍给出肯定答案。
“华莱士也得到了凤凰团的支持吗？”艾玛说起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哦不，凤凰团就是克里斯蒂娜与托米掌握的唯一私军。”
“哦？”艾玛颇感意外。
第779章 凤凰团
“凤凰团是啥？”吴比马上询问——既然艾玛单独问起了这个团，那它就显然不简单，有值得被留意的必要。
“涅槃城，凤凰团，还不说明问题吗？”艾玛笑笑，“凤凰团是我们家族的王牌私军，也是唯一能与帝国军的精锐抗衡的机甲团。”
“凤凰团的核心成员有八人，配备的都是最顶级的战斗机甲，而且不局限于阿拉斯公司所产的人形机甲，甚至还有搭载了罗德曼武器工艺的枪炮机甲，也衍生出了不同的战斗组合，战斗力极强。”艾玛简单向吴比解释了一下，“团长帝纳尔将军一向与华莱士关系紧密，这次突然支持起了克里斯蒂娜和托米……蛮有趣的。”
“据说是克里斯蒂娜……给了帝纳尔将军无法拒绝的理由。”间谍的表情略带揶揄。
“嗯，应该是许诺帝纳尔将军……如果能够成功扶植托米上位的话，克里斯蒂娜本人就会嫁给帝纳尔将军吧……”艾玛轻声说道，“反正姐姐一直把自己嫁人这件事当成一件筹码，那这个筹码现在不用的话，可能也没机会用了……”
“帝纳尔呢……岁数不小了，应该也是想在老来临死前做出一番事业？”艾玛自言自语，“估计华莱士无法向他许诺成为伊斯塔家族的大将军，所以才转投克里斯蒂娜的那一面？”
“这倒也不怪大哥，毕竟帝纳尔将军更适合冲锋陷阵和小队作战，大战略上真的不够格成为大将军。”艾玛向吴比摊摊手，“你留意一下哦，凤凰团。不出意外的话，未来我们一定会与姐姐发生冲突，到时候光炼Z和光炼Z2一定会撞上凤凰团的。”
“哦。”吴比现在还没有什么概念，机甲战也还没有成为他的主要技能。
“对了，以后要是遇见凤凰团了，尽量不要伤害他们的八位驾驶员。”艾玛嘱咐了一句，“他们都身经百战，是我们伊斯塔家族很重要的资产……”
吴比听着，就觉得艾玛有点拧巴——一边要跟哥哥和姐姐们争斗，一边又嘱咐自己不要伤害家族的重要资产……就不怕资产伤到我们么？
“好了，你继续，说说阿拉斯。”艾玛给了间谍一个继续的手势。
间谍咽了口唾沫，显得有些害怕——这艾玛分析局势、说起未来战略都旁若无人，该不会一会就要干掉自己了吧？
可人在小梁朝，不得不低头，这位间谍可不想再尝试那种痛苦，继续娓娓道来。
说起阿拉斯的立场，用一个词概括就是“观察”——观察伊斯塔家族或者是帝国军有没有能力保住L341-4宙域，再决定帮助哪一方势力。
毕竟对于阿拉斯公司来说，L341-4宙域的资源能不放弃便不会放弃，但也不可能投入大部分公司资金来扫荡虫子——这样成本太高，也没有必要。
在精确计算了L341-4宙域的资源情况后，阿拉斯才得出来了“观察”这一个结论，而且他们也没办法将一个人类繁衍已久的宙域化为公司内部的资源产地，一来收不回成本，二来也许会惹来帝国的不满，所以也没有过“占有”L341-4宙域的念头。
在这段观察的时间里，阿拉斯只想要快些完成对多罗哥的吞并——眼下多罗哥的大部分资料与技术都已经落入阿拉斯的手中，只有艾玛掌控的核心技术以及光炼Z2还没有拿到，这才有了潜入者的这次行动。
如果实在拿不到光炼Z2的技术，阿拉斯也考虑过俘获艾玛本人，不过艾玛的身份特殊，抓回来了也许会成为麻烦，所以才先派遣间谍机甲想要进入终端室，便有了之前的那一场虫群的进攻。
“所以你是第几批想要黑进终端室的人？”艾玛问起了些许细节。
“我是第一个。”间谍现在真是知无不言了，“寻找核心区块的入口就耗费了我们很久的时间，当然了，如果我没消息了的话，公司一定会派遣更多人来的，毕竟这是近期阿拉斯在L341-4宙域最重要的任务。”
“知道了知道了。”艾玛摆摆手，示意那间谍继续。
最后说起涅槃城对虫族的态度和近期规划，形势倒又是复杂了不少——在大哥华莱士出兵前，涅槃城的生物专家们一直在不断研究虫群的习性与特质，但其主要研究对象都集中在涅槃城和灰城附近的落单虫子，所以还并没有得知虫群全部的实力。
当然涅槃城也曾派遣过小队进入灰城搜索，以及深入虫群在伊斯塔星球的第一个巢穴——耀山进行探索，不过都没有什么回音。
到现在，虫群的第一巢穴“耀山”对涅槃城来讲，已经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未知之地，进而延伸出的千里地域都还未被探索——也就是说，灰城其实成为了华莱士想要收复的第一座城市，此刻准备工作还在进行中，但进展相对缓慢……因为还有一个拖慢华莱士进军的因素。
支持华莱士的私军将领们此刻并没有达成一致，对于进攻方向都有各自的想法——毕竟谁打下来的地盘，以后肯定更有在那个地盘上建立势力的优势，所以华莱士的将领们在每次的作战研讨会上都频频交锋，整个进军的方略，也在一个扭曲的过程中逐步迈向共识。
虽然具体的发兵日期未知，但阿拉斯预测两个月之内，华莱士率领的伊斯塔家族私军必然会有所动作。
“既然是阿拉斯的预测，那么可信度一定很高。”艾玛给了那间谍一个肯定的眼神，“好啦，你觉得……还有什么情报是我应该知道的？随便说说。”
“灰城一定是华莱士他们的第一个进攻目标，到时候一定是不同类型的部队配合来清剿虫族，你放我回去，我可以给你们做双面间谍，打听他们到底会派遣怎样的部队……”间谍说的任何话，说到底其实都是想叫艾玛放他一条活路。
“好呀，你回去吧。”艾玛说得极为轻松，不仅是吴比，就连间谍本人也是大吃一惊——就这么放自己回去了？不怕有情报泄露吗？
“真的？”吴比已经准备把小绿放到间谍的脑瓜里了。
“嗯真的，放他走吧。”艾玛说完扭头对间谍笑笑，“只是我们有一个难题，你觉得能帮我们解决一下不？”
“可以！可以！”间谍连连点头，只想赶紧离开那随时都要动手的秃顶中年男子。
第780章 你下过棋么
“你也知道，我们现在人手不足嘛。”艾玛嘻嘻一笑，“所以可能没有人能送你回去，只能麻烦你自己回去，可以吗？”
“可以！可以！”那间谍巴不得早点告别——只要离开核心区范围，他就有办法联络阿拉斯来接他。
“真的？”吴比越听越像真的，实在有些无法理解——虽然这一趟没有被间谍得到特别多的情报，但好歹他来过，还战斗过，多多少少都会泄露一点己方的底细吧？
“然后回去呢，你还要大张旗鼓地宣扬，宣扬艾玛已经占据了灰城。”吴比这厢正想着，艾玛的笑容却越来越甜，“做得到吗？”
“啊？”那间谍也是一头雾水——他与吴比的想法比较接近，都觉得艾玛压根没有占据灰城，此刻更需要的明明是悄悄发展的时间，那为什么还要自己大张旗鼓地宣扬？
“做不到的话，我担保你一定会死，还会以贵族的名义发布悬赏令。”艾玛此刻倒是流露出了身为贵族那不讲道理的一面，“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间谍连连点头——反正泄露艾玛这边的情报……对他自己又没有什么损失，只不过一时间脑袋转不过这个弯而已，没有理由拒绝。
“好啦，你放他走吧。”艾玛对吴比吩咐了一下，吴比也就暂时先压下疑问，迅速飞到山外，将那间谍扔出了小梁朝。
“嗯……”吴比本体与被扔回现实的间谍一阵对望，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跟他说些什么——撂狠话吧也不对，嘱咐他吧更不对，就这么愣了一阵。
间谍也是一样的心情，畏畏缩缩想走又不敢走，实是怕了这手段莫测的中年人——回想起小梁朝里经历的一切，间谍又觉得很难跟老板们解释……
说什么？说自己进入了一个投影世界？还被人控制了感官可以放大痛觉？
间谍总觉得实情并非如此，却也给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
就这样，吴比与间谍在一片尴尬的氛围中各自回头，久久品不出艾玛这么做的原因。
这，当然也成为了吴比要问艾玛的第一件事。
“到底为什么放他回去？”吴比刚才已经稍微在脑海中计算了一下，“他回去了的话，我的能力肯定会暴露一部分，机库的情况他也都见到了，甚至还去过终端室，这到底是啥策略？”
“核心的资料他都没有拿到，在你这里见到的……要么是三头六臂的巨人，要么是被俘获的虫子，还有高维空间技术……谁会相信他？”艾玛摆摆手，“放他回去也很简单啊，就是一次测试。”
“测试？”艾玛稍一提示，吴比好像摸到了些头绪，“测试各方对你的态度？”
“你明白啦？还不算笨。”艾玛轻笑道，“哥哥和姐姐们明知道我被关在灰城的地下监狱，却一直没有任何动作，那就说明他们没想好怎么处理我，便眼不见为净一直不去想……”
“那现在大哥想要收复灰城，我又公布了我占据了灰城，就是逼大哥不得不做出反应。”艾玛说，“同时这也是给人民一个提示嘛，提示他们还有新的人可以追随。”
吴比听得有点发懵，呆呆点了点头。
“你不是要我当人王么？那总归要先让人们看到我吧？当时你在那里……中州？是不是就是这么做的？”艾玛居然是总结了吴比打造英雄的经验，才做出了刚才的决定。
“那万一华莱士要求你直接归入涅槃城，你又要怎么办？”吴比顺着艾玛的思路向下想，也提出了这个最简单的问题——华莱士控制了伊斯塔家族大部分的私军，势力最大，也无疑是继承领主之味的最佳人选。
“拒绝咯。”艾玛早早做好了打算。
“那不就开战了？”吴比内心中感觉此战早晚会打，但还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按照那间谍的说法，差不多两个月华莱士就能出兵，而己方的实力那时也未必会有质的变化，总不能一架光炼Z2对上人家的千军万马吧？
“开战就开咯，外面的虫群……就相当于咱们的防御工事。”艾玛的笑容开始逐渐收敛，“对虫子的战斗经验……应该是我们更加丰富，至少他们还没有发觉虫子有这么快速的进化能力，也不知道不同的虫群巢穴等级不同，消除难度也不同……”
“你是说因为他们的探索地域才只到灰城，所以对虫族的认知没有我们深是吗？”吴比无法切身体会涅槃城方面此时对虫群的判断。
“嗯，据我观察，虫群的巢穴会随时间变得更加强大，像你刚才俘获虫母的那个巢穴，显然比园区的其他巢穴更加难以应付。”艾玛开始在地上写写画画了起来，“假如园区里的普通虫巢是一级虫巢，那么你俘获虫母的那里就是个二级虫巢……”
“而虫群入侵是在几个月前，降落点位于耀山附近，那处也是伊斯塔星球最大的光子晶矿脉所在地，现在我很难想象那里的虫群……已经发展到了什么程度。”艾玛在涅槃城、灰城的东面画了一个更大的圈，“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加速与大哥的冲突。”
“为什么？”
“既然我答应了你的要求，那当然要尽全力去做。”艾玛回答得很认真，“而且换一个角度来看的话，这对伊斯塔星球的普通人也是一个好的选择。”
“越快结束我与哥哥姐姐之间的分歧，虫族对这里造成的损伤也就越小……”艾玛皱眉说道。
“那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杀去涅槃城，先一统了人心，在集结力量消灭虫群呢？不是更快解决了你们的分歧吗？”吴比觉得与其人族内讧，也许先齐心合力消灭虫族才是更好的选择，刚才艾玛不还说虫群会随时间发展得越来越壮大么？
“不然大家各自占山为王各自发展，时间拖得更久吧？”吴比想到什么马上就问。
“你下过棋么？”艾玛反问吴比。
吴比心想老子当然下过，五子棋、象棋都有，不知道你们第三行星文明下的是哪门子棋？
第781章 人事架构
“现在每个手握力量的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艾玛看问题的角度与吴比不同，“他们就像是攒了很多棋子的人。”
“假如你握着这么多棋子，会不玩上一局，反而直接认输吗？”艾玛再问，吴比未答，就是隐约觉着这些话有点儿耳熟——屈南生是不是也对自己说过类似的？
“况且每个棋子也有自己的想法，他会任由执掌着自己的那只手……把自己推倒吗？”艾玛在地上的涅槃城上，不停地画着圈，一副很高深的样子。
“你是说现在涅槃城里有野心的人，不会接受一时的和平，肯定是要打到底的？”吴比见艾玛难得这么正经，就顺着她演演。
“对，打肯定要打的，那些想杀出一片天地的棋子……也一定是不会停下的。”艾玛露出沉思的神色，“所以只能由他们动起来，去他们想去的地方，到时候再决定是杀还是逼退。”
吴比不语，假装品味良久。
“现在你明白了么？这场领主争端避无可避，也没有什么讨巧的办法，只能速战速决，解决掉所有的野心家。”艾玛凝望吴比，“即便是动用虫族的力量，也要让哥哥们和姐姐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
吴比还是不说话，没觉得艾玛说的道理有多高深，只是觉得“人王”的订造……好像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血腥一点？
“所以我是在逼自己，也是在逼你。”艾玛向吴比伸出手，“你想好了吗？怎么帮我。”
吴比见艾玛动情，有些被触动，更是在订造了人杰和英雄之后，第一次感觉到局势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望着艾玛伸出的手，吴比突然回想起了灵魂斗场盖亚——那里更接近蛮荒世界，人类根本算不上是能够主宰星球的物种，只能在天灾与其他物种之间艰难求生、被迫迁徙……
血腥？那里动不动就是灭族之祸，即便部落与部落之间还有不停的冲突，所以利用虫族来争取生存空间……又有什么不可行？
至少吴比现在还相信，在艾玛的领导下，伊斯塔星球的人会有更好的发展——不然追随华莱士成为军队的养料？又或是跟着伊迪斯去另一个星球成为奴隶？
通过短暂的相处，吴比在艾玛的行为中看到了她对无辜民众的关怀，以及对伊斯塔星球的规划——于是此时吴比选择相信。
“嗯，就这么帮吧。”吴比没有握上艾玛的手，而是把一本书交到了她手中，正是那本《魔女的遗书》。
“嗯？”艾玛看到那书，先是想笑，而又疑惑，“所以我们这里……真的存在过魔法？”
“嗯，当务之急还是提升实力，你要是能快快变强，保证核心区和机库无忧，我和小虫子也就能更快清扫园区。”吴比觉得既然艾玛已经决定亮出名号，那首先要赋予她自保的能力。
当然了，如果她能从《魔女的遗书》中学到更多手段，也许己方应付起虫族或者华莱士他们的时候……会有更多周旋的空间。
“唔……希望你不是消遣我吧。”以艾玛的器量，也无法在第一时间就接受这本魔法书，匆匆翻阅了起来。
“你看了就知道。”吴比也没办法和艾玛解释这些，只能让她自己判断。
“先不看了，等我有空仔细研究一下。”艾玛把书收好，虽然嘴上说不看，脸蛋却是兴奋到红扑扑的。
“嗯……那你先看看，后面要我怎么做，再告诉我？我先研究研究别的……”吴比已经懒得思考了——毕竟艾玛有智力，那干脆把决定权都交给她好了，正好吴比又冒出了一个新的想法。
“总体方针当然还是先清扫园区，把多罗哥的整体防御工事修修补补一下。”艾玛当然早就想过，“等清扫得差不多了，你可以找时间去一趟地下监狱，把那里面的人都接回来，为我们提供人手……”
“罪犯？再加上垃圾山的居民？”吴比在欣慰的同时也有点错愕——欣慰当然是欣慰在艾玛还惦记着地下监狱的活人；错愕则是觉得这两方人都不是什么善茬，放在一起还不反了天去？
“嗯……虽然你和我似乎都不擅长很多人的管理，但没关系，我们正好有这方面的人才。”艾玛对吴比眨眨眼。
“你说孟菲斯？”吴比也记着这么一个人——有孟菲斯在，地下监狱的人事架构其实也就依然存在，管理上也不会出太多差错。
“正确。”艾玛对吴比点点头，然后又眯起了眼睛，“你现在……是不是想用魔植物占据一下虫族试试？”
吴比一愣，没想到艾玛连这也猜了出来——在刚才动念想要占据间谍的时候，吴比也自然想到了拿小绿占据虫母……假如能够把虫族收为己用，不仅能够很快提升己方实力，也肯定会对驱赶伊斯塔阿星球的虫族有很大帮助。
“正确。”吴比耸耸肩，“试一试，要是能搞定虫母，自然也就能找到对付整个虫群的办法。”
“那我就把这里交给你啦！”艾玛喜滋滋地从这处山脚走向原野，“外面还在收拾吧？那我先读读书，好久没有收到过这么有趣的书了。”
“请便。”吴比缓步向那装死的虫母走去，掰了掰手指。
“对了！我还没问你，为什么这里……会有那种能量？而外面没有？”艾玛突然停步，指了指天上。
“哦……解释起来的话呢，我估计是你们第三行星文明对星球本身造成了太大伤害，所以没有了这种自然能量。”吴比知道艾玛说的是灵元一事，“而我这里呢……有这个。”
吴比说着，对着天空挥了挥手，那块六爪奇石便飞了过来：“这东西附近有灵气，你可以在它旁边修炼。”
“哦……”艾玛的手抚上了奇石，用超常的精神力感受着其上的气息，而后突然挣大眼睛，想起一事。
“那我练习魔法需要借用这种力量吗？如果是必要的话，我练好了也没法出去用，练来干嘛？”艾玛发现了一个非常致命的问题。
“我不知道啊，你那么聪明，总归有办法的吧……”吴比挠挠头，一时间也想不出该怎么解决——总不能以后艾玛每次打架，都要把奇石放出来吧？万一打坏了怎么办？
“你考我？”艾玛一乐，给了吴比一个“比试成立”的提示。
吴比对于艾玛蚊子腿那样的胜利点也不在乎，挥手转身，准备专心对付地上的虫母了。
“再近点，人类，再近点，我杀了你……”虫母四脚贴地演得认真，但那喘息声已经暴露了内心情绪。
第782章 “虫族比人类强太多了”
吴比也没有点破虫母的拙劣演技，旁若无人地凑到虫母面前，静静地看着她。
与此同时，虫母眼见吴比进入了攻击范围，猛然起身，便要一口咬掉吴比的头——被俘时虫母曾经咬过光炼Z的外部装甲留下了一排牙印，假如是普通人被咬到的话，脑袋一定是妥妥的没有了。
只不过吴比既不是普通人，也没有被咬到——虫母扑来的同时，异族们异口同声喊了声“呔”，便硬生生地把虫母按回到了地上！
“啪！”虫母上下颚合起，咬了个寂寞，而后她舔了舔嘴边的口气，觉得有那么一丝丝尴尬——明明自己刚刚还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然后马上这么狠地咬上了一口牙齿生疼，又没有咬到，总归觉得哪里怪怪的。
“按稳了。”吴比并没有跟虫母说话，而是叫异族按得实诚一点，而后手掌触上了虫母的额头，放出了小绿。
“占了她。”吴比意念一动，吩咐小绿道。
小绿一向听话，也不多言，便从吴比的手掌探出绿丝，爬上了虫母的额头。
“这什么东西！你想对老娘做什么！”虫母嗷嗷大叫，显然也没有遭遇过魔植物。
此时此刻，吴比突然觉得有点奇妙——在宇宙的一片寂静浩渺之中，一只虫子、一株植物，就这么跨过中间无数星系、物种和虚无地带在此相遇，在自己的见证下比拼孰优孰劣……
不得不说，也算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了。
“怎么样？”吴比依旧没有理睬虫母，追问着小绿。
“啊？”小绿像是没听懂吴比的意思一样，傻乎乎地回应了一句。
“占了她啊，等什么呢？”吴比也不知道小绿在迟疑什么。
“我在准备啊，你是要现在就占据她？你做梦？”小绿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梦，但曾经听过这种形容，便学了起来。
“哦，也就是说你不能马上就搞定她？”这种情况没有出乎吴比的意料，“难点在哪里？我蛮急的。”
“你急也没用，难度极大，所以耗时也会是占据人类的很多倍。”小绿依旧非常客观，“虫族比人类强大太多了。”
“嗯？什么意思？他们是比我们高级的文明？没看见之前光炼Z2把它们杀成什么样子了吗？”吴比这倒有点不服气了——要是按照小绿的判断，无疑是在说人类就应当被虫族驱离伊斯塔星球，赶出L341-4宙域。
“我说的生命体的个体等级，你们的造物当然不算。”小绿的判断依据和吴比完全不同，“虫族生命的复杂程度比人类高太多，光是熟悉它们的神经元传递机制就要耗费很久了……”
“要多久？”吴比心说这边是越早越好，两个月后华莱士就要打过来了，而且说不准等艾玛占据灰城的消息散出去之后，涅槃城那边也会相应地有所加速。
“按照你们的时间计算的话，三年吧差不多，如果顺利的话。”小绿补充了一句，“虫族这种生命体……似乎有着很快的代谢机制和进化速度，所以也不排除会用更久。”
“三年？这么久？”吴比心说三年黄花菜都凉了。
“对啊，最初熟悉你们人体的时候，也耗费了我们很长的时间。”小绿淡淡地说起了从前，“这已经很快了，才三年。”
“对你们来说是很快……”吴比知道魔植物的时间概念与人类不同，三年可能对它们来说也就是三天吧？
“喂，你，说你呢。”吴比暂时解决不了魔植物占据虫族的时间问题，才直接去跟虫母沟通，打探一下有没有什么新的方法。
吴比在叫第一声的时候，虫母并没有什么反应，因为完全无法相信这个两条腿的东西居然有办法跟自己沟通；直到吴比用灵魂对话说出了一串完整的句子，虫母才正视这个人类。
“你们来这个星球到底是要干什么？”吴比完整的问句是这样的。
“繁衍，变得更加强大。”虫母还不会撒谎，喃喃对吴比说着。
“靠什么繁衍？吃人吗？”吴比企图弄懂虫群来到这里的逻辑。
“繁衍，要更多的能源繁衍，变得更强。”虫母发出了自己的心声，“繁衍是我的使命，要同类拿来更多的光，我来繁衍，让我的族群更加壮大……”
吴比听到这里，突然觉得有些疑问——虫母所说的“光”是什么？而且询问虫母本人的话，吴比发现并没有要杀光人类的意思，那么她的行为逻辑，能够代替整体虫群的逻辑吗？
“光是什么？”
“石头，发着光的石头，能够用来被我吸收而繁衍的石头。”虫母的回答让吴比知道，她是在说光子晶。
这么一来，吴比更加确定第三行星文明的确无法与虫族和谐共处——眼下整个伊斯塔星球乃至第三行星文明的战舰、机甲……都是以光子晶为核心资源而运作，虫母的唯一目的就是吸收光子晶而繁衍，那么肯定会与人类发生冲突。
“你要更多光子晶来繁衍，那为什么要攻击其他族群？”吴比想了片刻，如此问道——第三行星文明的人类……肯定不是第一个遭受虫群攻击的种族，此前的结局不言而喻。
吴比只想知道虫群是否有主脑一类的货色，假如有的话，这位主脑是否就是眼前这位虫母？
“我需要土地和光子晶，来繁衍，我的子孙们帮我排除所有会威胁到我繁衍的生物。”虫母的回答并没有让吴比意外。
“也就是说像钳虫和翅虫这种个体，都有独自的行为逻辑？它们只要负责杀掉能威胁你的东西对吗？”吴比想要确定一下——当然了，与虫母对话时候用到的字眼并不是钳虫、翅虫这些，但在灵魂对话中，他们双方都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每个子孙都有它们自己的使命。”虫母的回答验证了吴比的想法——相比较具有思维的虫母来说，单位虫和大多巢穴虫都灵智未开，行动逻辑也更加简单和单线性，怪不得这只虫母是目前唯一可以进行灵魂对话的虫类。
“那……”吴比还要再仔细问问，突然双方的灵魂对话被“咻”的一声打断了。
“咻——”一个火球隔空而至，如同飞来的烟花，熄灭在了虫母的脸上。
“杀了！杀了！”虫母一愣，嗷嗷大叫。
吴比想不通在小梁朝里怎么会被偷袭，回头一看，见一旁山丘上艾玛高高跃起，大声欢呼。
第783章 调教虫母
“咻——”不用吴比发问，艾玛又是一挥手扔出了一颗歪歪扭扭的火球——这次火球歪斜，没有打到虫母，而是落在了吴比身边的地面，烧出了一块焦黑。
“你？”吴比一脸茫然，才看到向着这边的地面已经焦黑了好几块，有列阵在自己身后的异族，身上也是不知道被打到几次了。
“你会魔法了？？！”吴比吓得跳起来——从自己和虫母对话以来，大概也就才过去十来分钟，艾玛就能发出火球了？
也就是说，艾玛只读了《魔女的遗书》十分钟，就能够成功操控灵气，使出自己生平的第一个魔法？如此简单？
“耶！”艾玛蹦蹦跳跳地向吴比这边跑来，路上偶尔一阵脚软摔了个狗吃屎，但也丝毫不影响她的好心情，继续一路跳了过来。
“你真的是魔法师！”艾玛一头扎进了吴比的怀里，狠狠拍打着吴比的后背，“原来这世上真的有魔法！”
说着，艾玛又对着虫母的鼻子来了一发，烧得虫母拼命挣扎——不是想挣扎着逃开，而是想挣开异族的束缚，跑过来要死这个“胡乱发火”的雌性人类。
“哎哎哎你先别打她了，我有话要问你。”艾玛烧得吴比心疼——好不容易抓来个能说话的虫族，万一一不小心打死了，不知道得耽误多少事。
“你这火球术，是书里写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学会了？”吴比知道自己为艾玛加过智力，加过精神，可这么快有点过分了吧？讲道理这种魔法书里至少要先介绍一下魔力之类的概念，再教人感应天地之间的魔力，有一个积蓄的过程才可以吧？哪有看看就会的？
“嗯，第三节里写的。”艾玛拿出《魔女的遗书》，指给吴比看，“前面有些感知魔力之类的废话，我先跳过了，直接看的基础魔法。”
“为啥不从头学？”吴比有点别扭——自己都能想通虫母的逻辑，却跟不上艾玛的想法……这算什么事？
“因为我要先验证魔法的存在啊！亲身验证。”艾玛的兴奋劲还没有过期，“学会了火球术之后，也要试一试效果，你这地方也就虫母这么一个敌人，所以我就拿她试试啦……”
“怎么样，你还没开始解剖吗？愣在这里干嘛？”艾玛原以为吴比是要解剖虫母研究虫体，也疑惑为什么虫母还是完整的一块。
“我解剖虫母干什么？”吴比被艾玛说得有点晕。
“哦？你不是想研究虫母的构造吗？怕太血腥了惹我反胃，所以才叫我走开的？”艾玛答道，“你不用这样的，我上学的时候这种场面见过很多了……”
“我解剖了她，去哪里找下一只？我还要问她话呢！”吴比心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显然艾玛是刚刚学会魔法，一时间非常兴奋，话也不由得多了起来，于是吴比赶紧叫停。
“你能跟虫子说话？”艾玛眼睛瞪得圆圆的，一脸难以置信，“也是魔法？”
说着，艾玛快快翻阅着《魔女的遗书》，短短的时间里翻了两遍，也没有找到与虫族对话的方法。
“不在这本书里，是另一种魔法，是魂道。”吴比想要快点赶艾玛离开——这边正问到关键的地方，偏偏就被艾玛打断了。
“哟，问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嘛？”艾玛看出了吴比的急切，也猜到吴比一定问出了什么，于是撇了撇嘴，“那你先问，我继续看书了……”
说着，艾玛坐在了吴比的身边：“你继续问，问好了汇报给我，也方便我定制下一步的计划细则。”
“嗯……”吴比点点头，看着坐在地上的艾玛久久不语。
“怎么了？不问了吗？”
“您要旁听？”
“嗯没关系，不会打扰到我，正好我如果看着有什么问题，坐得近点也方便问你……”艾玛抬头，给了吴比一个宽慰的眼神。
“我没练过你这种魔法，你问我……算了，你就坐着吧。”吴比发觉眼下艾玛根本听不进自己的话，跟她废话还不如安慰安慰虫母——人家虫母的小脸都烧焦了。
“抱歉，孩子还小，烧到你了。”吴比示意异族帮虫母擦了擦脸，结果被虫母狠狠咬掉了手掌。
“杀了你们！”虫母愤愤不平，极为生气。
“差不多行了昂。”吴比竖起了拳头，“别逼我打你。”
虫母没说话。
“刚才说到哪来的？”吴比见虫母乖巧，便重新捡起了话头，“你和你的子孙们有不同的行动逻辑，那我的下一个问题就是……你们可以自相残杀吗？”
吴比想得其实很简单——观察虫群时，虫子与虫子们之间虽然都是一致对外，但误伤到同类的情况其实也存在，当时他们都并没有什么表示，那是不是说……可以利用虫族来对抗虫族？
“我的子孙们，是绝对不会自相残杀的。”虫母认真回答，却让吴比听出了点别的意思——这只虫母的子孙不会互相伤害，那会不会攻击其他虫母的族群？
这种否定对于吴比来说无异于是一种肯定，于是吴比继续发问：“那假如我给你足够的繁衍空间，你能给我谈个交易么？”
“什么是交易？”虫母知道吴比想要说点什么，但“交易”这个概念对她来说还是太过陌生，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理解到。
“就是我帮你做点什么，你也帮我做点什么。”吴比明白虫母的困惑，也解释得很简单粗暴，“如果你做不到我要你做的，我就杀了你。”
“我杀了你！”虫母的情绪还是非常简单粗暴，在吴比威胁她的那一刻，马上就进入了暴走状态。
吴比心里叹了一声，觉得调教虫母任重而道远，只能一点一点来，于是一刀斩断了她的一条腿。
“就这样，一刀一刀杀了你。”吴比向虫母解释了一下自己的动作，“如果你做不到的话，你就死了，没办法繁衍了。”
“啊嗷——”虫母的这一声虽然没在对话，但也表达出了极为愤怒的情绪。
“听明白了吗，交易。”吴比觉得自己好像歪曲了这个词的意思。
虫母平静了片刻，问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那如果你做不到我要你做的呢？谁来杀你？”
“那时你就繁衍了很多子孙了啊，你就可以试一试来杀我。”吴比的逻辑非常自洽。
“好！杀了你！”虫母答应得也非常冲动，不知道是傻到了一定程度，还是充分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眼见吴比和虫母达成了共识，却突然有个声音响起：“我有话要说。”
第784章 阿问
是吴比的良心吗？并不是。
是小绿。
“你给虫母开出的条件，对你很不利。”小绿的思考角度，在清奇之中又透露着些许理智，“虫族不像我们魔植物，他们的繁衍不设上限，无论你能帮她收集多少光子晶，她也不会得到满足。”
“所以你这是，养虎为患。”小绿都已经会成语了。
“哎哟你都会成语了？真不错。”吴比夸奖小绿，“但我再教你个成语？”
“你说。”
“权宜之计。”吴比呵呵笑，“我知道虫族繁衍不设上限，但这只是权宜之计，是在为你争取时间，懂吗？”
“争取时间？”小绿思考了一下，“三年？”
“对。”吴比肯定道，“你还是尽快占据虫母的心智，到那时候彻底控制了虫母，她也就会成为我们的得力助手了。”
“那可利用的场景也很有限，因为单位虫们遵从本能，除了保护虫母以外，并不会完全听从她的指令……”小绿还在理智分析。
“你笨呀，到时候再占据了单位虫不就好了吗？你就能寄宿在更多生物身上了，难道你想一辈子只跟异族作伴？”吴比早就想好了虫群的归宿，也顺带着解决了小绿的繁衍问题。
“此言有理。”小绿默许了吴比与虫母的交易。
“你在和她聊什么？”看了半天书的艾玛抬头问吴比——此时此刻，艾玛手里正攥着一朵火苗，轻轻地燃着、变幻着形状。
“谈条件。”吴比惊异于艾玛的进步，“你呢？这练的是什么？”
“稳定精神力输出。”艾玛答了个学名。
“那你还不专心一点？”在吴比想象中，练习魔法应该和学道术差不多，肯定要求专注力吧？
“谈成什么条件了？”显然艾玛的精神力过分强大，不需要额外的专注。
“她答应帮忙。”吴比先说了个结果，然后又回头向虫母额外确定了一下，“对吧？我们的交易成立了吧？”
“对，交易。”虫母也给出了肯定的答案，“但我需要学习，学习怎么杀掉你。”
“这个嘛……”吴比没想到虫母这么直接，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她问什么？”艾玛非常关注吴比与虫母的谈判。
“她要向我学习，学习怎么杀掉我，以防我不守信用。”吴比耸耸肩。
“哦，你跟她说，叫她从最基本的人类理解开始学起。”艾玛使起了坏心眼，“就先学习建造，虫子力气大，也好让虫子帮我们搭建。”
“虫子的个体逻辑不是你想的那样，没有那么简单。”吴比挠了挠头，“单位虫没有灵智，未必能完成你的要求……”
“哦算了，不能让它们学这个。”艾玛不等吴比说完就先自己否定了自己，“要是让别人看见虫子在帮我们建造东西，还以为虫子是我们招来的呢。”
吴比更加无语——没想到艾玛已经算到了那么长远，连使用虫子帮忙的舆论风向变化都顾及到了。
“这个人是你的创造者？”虫母见吴比每说一句便要回答艾玛一句，于是还以为吴比是艾玛生的。
“不是，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吴比扶着额头，心说真的不能跟这一人一虫一起讲话。
正要将她们分开，虫母又发言了：“那就从让我学习你们的语言开始吧。”
“你们的语言好像很复杂，我需要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虫母列出了自己的第一个需求。
“也可以，就是不一定有人教。”吴比不想这么早就拒绝虫母，便把一个异族拉到了身边，“你就先跟着他学吧。”
吴比期待的是，如果虫母和异族混得多了，兴许某一天“啦哇啦呀”对这只虫母生出来的子孙也会有效？
“就先从名字学起吧。”吴比对虫母说，“你想叫什么名字？”
“名字？”
“对，我们人类的语言被赋予了很多作用，可以用于区分每一个个体。”吴比只是想让虫母有个代称，省得都叫虫母的话，以后再弄混了。
“区分来干嘛？”虫母不是非常理解。
“区分开了之后，可以叫不同的个体去做不同的事。”
“你们的创造者在创造你们的时候，也没有想好叫你们做什么？”虫母非常不解，“那创造出来干什么？”
“嗯……”吴比被虫母问得哑然，想了半天道，“好，从此以后你就叫阿问吧，记住，以后有人说阿问的时候，就是在叫你。”
“阿——问——”吴比努力教会虫母她名字的发音。
“阿棍——”旁边的异族学的起劲。
“叫我干什么？”虫母还停留在第一个问题，正在努力跟上吴比的节奏，“我只会繁衍。”
“阿问，你别那么看轻自己，你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吴比看着努力拖动身躯的阿问，一时间也想不起她会有什么其他的作用。
“总之就是这样，你先和这位大哥学学语言，过不多久我就会回来找你。”吴比实在是不想与阿问纠缠，把她交给一位异族，扯着艾玛就走远了。
“你给她起名字了？哈哈哈……”艾玛笑得不行，“她真的听你的？不可能吧？”
“先试试吧，不行的话……我还有好多办法。”吴比也没有过分纠结，而且也没打算让阿问自由行动太久——就算小绿占据她需要三年的时间，来不及的话反正还有“那招”。
“什么办法？”艾玛倒是很好奇吴比准备怎么对付虫母。
“用小绿占据她，或者把她炼成我的魂兽。”吴比也没跟艾玛卖关子，“只不过我还不知道只有一只虫母的话实力怎么样，所以要先考察一番。”
“炼制魂兽可是个麻烦事，目前我没有那么多魂力能投入到阿问身上。”吴比说的是实话——一大部分魂力此刻都在炼制水潭里的那把刀，多出来的都用来修复魂武龟甲，所以并不宽裕。
更何况目前的伊斯塔星球……还没有能让吴比海量刷胜利点的地方，每一点魂力都只能省着花。
“行吧，至少有阿问在，能够帮我们多了解了解虫子。”艾玛也同意吴比继续与阿问交涉，“你准备怎么测试阿问的实力？”
“当然是从她最基本的作用开始咯。”吴比深吸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地问艾玛，“我们有多少光子晶是多余的？”
“她要吃光子晶才生得出来？”艾玛眉头一皱，而后一舒，“那可巧了，我们现在要光子晶并没什么用，都可以给她。”
吴比一听，心头大喜。
第785章 “咱们”
“当然了，也没必要用那么多。”吴比对艾玛补充了一句，“毕竟只是试一试虫母的繁衍能力，还没有到爆兵推家的那个时候。”
“什么爆兵推家？”艾玛迟疑了一下，还是猜出了吴比的意思，“是说打量生产虫族，去对付某一个基地或者巢穴？”
“对。”
“那一会你上去和安娜说一下，叫她分你一些光子晶。”艾玛笑笑，“我们几个人已经分工好了，安娜负责资源统筹分配，并向我汇报，你问问她。”
“你俩不是有仇么？”吴比一愣，“把这么重要的资源储备任她分配……这样好吗？”
“以前呀，我最受不了她阴阳怪气，但也不知怎么，现在突然觉得没什么了。”艾玛对吴比眨眨眼，“而且你觉得……我会不给咱们留一手么？”
吴比听到“咱们”二字在艾玛口中说出，不由得有点欣慰，也便点点头准备一会儿去找安娜询问了。
“对了，为啥我们的光子晶没什么用？没用的话我和小虫子外面跑来跑去收集资源干嘛？”吴比突然想起自己一开始的担忧。
“就像你说的呀，还没有到爆兵推家的时候。”艾玛耸耸肩，“有了安娜的能源技术，我们的光子晶消耗也会相对平稳，少量就足够驱动光炼Z2和光炼Z，剩下的那些……既然现在没办法量产光炼Z2，那就暂时相当于没用。”
“除非什么时候你们清扫了园区，扩大了我们的产出能力，再加上足够的人力……我们才有大量的光子晶需求。”艾玛说明了一番并给出嘉奖，“当然了，提前的光子晶储备也是很重要的，所以你们两个的任务完成得不错。”
想起现在还在外面疯狂除虫实战锻炼的小虫子……吴比心说这家伙可能并没有很把任务看在眼里，更想趁机磨炼自己的驾驶技术吧？
“所以我这边下一步会测试一下虫母的孵化能力，你呢？就在这儿学魔法了？”吴比想与艾玛明确一下分工，并确认一下她的策略，“然后我随时可以去陪小虫子清扫园区？有什么必须完成的时间吗？”
“清扫园区嘛……只放小虫子一个人去做也行。”艾玛倒是没有强求这个，“你的手段很多，我倒希望你有空的话……为我们多收集些人力。”
“地下监狱的那些？”吴比想起刚才才与艾玛确认过的——其实直至现在，吴比也不知道艾玛如此安排……是发善心的程度大一些，还是真的需要监狱里面的那批人过来干活。
“嗯，至于防御工事的话……其实多罗哥有很多，只不过在阿拉斯过来提取资料的时候破坏了一些，也让一些工事进入了休眠状态。”艾玛自行在脑海中回忆了一番，“刺猬克都知道的，也有办法让它们重新上线。所以你问问他便知道该怎么做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艾玛倒是把自己小团队里面的分工想得比较明确，也不会过多干涉。
“清扫园区、救出灰城地下监狱的难民、构建防御工事，这三件事是吗？”吴比复述了一边任务策略，突然觉得这三件事的优先级倒是蛮难拿捏的——再加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出现的阿拉斯间谍，整体上还是要有很强的随机应变能力才行。
“正确。”艾玛点点头，“机库这边的防御你倒是不用担心，毕竟有我呢。”
说着，艾玛抬起手指，一股火焰从指间燃起，平稳而又有力。
“那你在这儿练？还是出去练？”吴比不确定艾玛需不需要回到机库——要是她一直在小梁朝里面呆着的话，外面的事情还要自己的分身来转答，操作起来倒是蛮麻烦的。
“当然是在机库咯……”艾玛扯上了吴比的袖子，一个花季少女拉着一位秃头大叔，看起来有点别扭。
“烦劳您把这石头放在外面好不好？”艾玛摇了摇吴比的袖子，“我保证不把它弄坏，像保护终端室那样保护它。”
“嗯，它很重要，能给你无限多的惊喜。”吴比暂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能把六爪奇石暂时放在机库陪艾玛学习魔法。
“而且如果你造出一间这样的房子的话，我还有好东西给你们。”吴比说着，在地上画了一个封闭的四角房子——在艾玛练习魔法之余，给她多添一项异能似乎也不错。
只是伊斯塔星球毫无灵元，不知道只靠奇石的灵元……是否足够激活他人的异能？而且这东西也看几率，像屈南生就没有激活成功，所以吴比一开始也没有太大念想。
“好说好说，不急不急。”艾玛当然从吴比那里听说过奇石赋予赵灵旗、余娥和许何几人异能的故事，但现在一门心思想学《魔女的遗书》，一样没把希望寄托在奇石身上。
“那这石头就交给你了，咱们出去吧。”吴比带着奇石与艾玛一起出去小梁朝，外面机库里才清扫得差不多。
而后艾玛稍稍向安娜、刺猬克与大呆根解释了一下石头的作用，三人纷纷表示不信，艾玛笑嘻嘻的也不多讲；吴比则分别和安娜、刺猬克约好了索取的光子晶数量以及出发修复多罗哥防御工事的时间，便去主控屏幕查看其了小虫子的扫荡进度了。
如同吴比猜想的那样，小虫子虽然进度不快，但操纵机甲的动作已然非常熟练，甚至还能自己在园区里寻找食物补充能量，眼看短时间内是不会回来了。
很快安娜吩咐异族抬来了吴比所需的半吨光子晶，抱着肩膀在一旁等吴比说话。
“你干嘛？”吴比被安娜盯得怪瘆得慌的。
“艾玛说你控制了虫子，我不信。”安娜的情绪不怎么快乐，“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让艾玛学魔法，又能控制虫子？”
“哦，你是想开开眼界，也想学魔法吧？”吴比看出来了，安娜就是不想在任何方面输给艾玛——即便在吴比为艾玛加过点后，被全面压制已成定局。
“哼。”安娜傲娇了一下。
“今天没空了，我很忙的。”吴比不理安娜，将光子晶收入了小梁朝后，吭吭哧哧再拿了个东西出来，跑去找大呆根了。
第786章 顺风耳
吴比去找大呆根的时候，大呆根的情绪很稳定，仿佛艾玛刚拿出来的那块石头与普通的山石无甚区别，只在专心查看着光炼Z2的运作轨迹和动作，思考着操作系统的更多改进可能。
“你有什么事？”大呆根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没在看吴比。
“我想在光炼Z加装精神连结系统。”吴比盘算了半天，不急着清扫园区也不急着测试虫母，反而说起的是这个——在刚才驾驶光炼Z的过程中，吴比发现自己的确没办法迅速上手光炼Z的手动操作系统，又不想放弃驾驶机甲的机会，方才找到大呆根说起这事。
“装上也没用，检测不到你的脑电波，没办法。”大呆根的回答也简单直白。
“假如不是检测我的脑电波，而是它们的呢？”吴比指了指肃立一旁的大莫。
“谁？”大呆根终于抬起了头，看了看吴比，再看了看大莫，“哦，它们啊，我试过了，也没办法使用精神连结系统。”
说着，大呆根转过身来，问出了与安娜极为相似的话：“你身边的都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连大脑都没有，也能听从命令行动？”
吴比当然很难跟大呆根解释异族是戾气所化，于是进一步提问：“那是不是说……假如我找来一个人帮我操作，就可以让光炼Z行动自如了？”
“那是别人操作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大呆根听懂了吴比的问题，又好像没懂。
而吴比想的其实并不复杂——自己没有这个器官，那占据一个有这器官的人不就好了？反正小绿是随自己心意而动，与自己行动又有什么区别？
相当于在魂体与人体间加了一个翻译器，效率还是百分百传达。
至于人选嘛……到时在地下监狱的死刑犯里挑一个出来，用小绿占据掉，吴比也不会有什么负罪感。
“肯定可以的，你帮我在光炼Z上加装精神连结系统吧！操作室要可以两个人并存的。”吴比正式提出了需求。
“哦，你当乘客是吧？可以。”大呆根也不纠结，一口答应。
“顺便再装上这个。”吴比扔下了刚从小梁朝里拿出来的东西——在小五花那里买来的超合金骨骼。
“哦？哦。”大呆根见到超合金骨骼先是一愣，但依旧没有纠结这到底是什么——他是脑接口操作系统的专家，也痴迷此道，除此之外根本没什么爱好，自然也不在意这质地莫名其妙的金属。
“就是加固一下驾驶舱保护，顺便让它可以单独成为一个操作单位。”吴比的目的很明确——假如要一个人类在驾驶舱内成为傀儡驾驶员的话，除了龟甲的保护也要有额外的保险，这样既能够保证光炼Z不会成为一团废铁，又能够保证傀儡驾驶员即便离开了驾驶舱，也能单独行动，成为战力。
“你的要求好复杂。”大呆根听完呆了一呆，“而且外界骨骼不是我的工作范围，我不会。”
吴比也是一呆，觉得自己可能想法过于天真了——对于技术来说自己的确是一窍不通，脑海中的想法说好听点叫天马行空，说难听点就叫想一出是一出，很难落地。
“你就把精神连结系统，这个外界骨骼做一个机械脑投射就好了。”远远地，从机库的那边传来了一个声音，是艾玛的。
“这样就算是整个人体机能瘫痪，只要脑部有活动，都不会丧失行动能力。”艾玛完全听懂了吴比的需求，给了大呆根一个可行的思路。
“哦，好的。”大呆根听懂了，就不多说。
而大呆根身边的吴比却懵了——艾玛怎么听得到这么远的声音？而且她的声音又是怎么传到这么远的？少说自己和大呆根距离艾玛也有三十米的距离吧？
“哈哈哈，吓到你了？”艾玛远远地向着吴比挥手，声音却像是响在吴比的耳边一样，“谢谢你教会我魔法。”
吴比看着奇石旁坐着笑着的艾玛，心情一阵复杂，突然有一种想要偷懒的感觉——呼吸之间学会火球术，然后又在谈笑间学会了传声魔法……艾玛的这种成长速度远超吴比预计，或许再过个几天，她就能一人解决掉园区的虫群了？
“那你帮我看着点，机械脑什么的，同步我的想法。”既然艾玛听到了，吴比直接顺杆爬，也反手给艾玛布置了一个任务。
“你真的很想当驾驶员呢……”艾玛一笑，声音也渐渐淡去，显然是掌握的灵元暂时无法支持长时间的施法。
吴比远远地摆摆手，终于准备执行自己真正的任务了——思来想去，吴比还是决定第一时间去一趟地下监狱。
那里有艾玛需要的“人力”，也有自己需要的“大脑”，更主要的是……有了人才能成为人王，不然自己来干嘛呢？让艾玛成为魔女，成为虫族的女王么？
想罢，吴比穿上魂武龟甲，再次来到了机库正门。
“这次不……机甲么？”艾玛的声音若有若无，显然距离超越了她当前的施法范围，但她还是乐此不疲地说着，“不驾驶机甲……通讯……”
“喂，行了，省着点魔力吧，有话跟我说就行……”吴比的分身走到艾玛旁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便见一团火苗窜了起来，差点灼到分身的手。
“哈哈哈抱歉抱歉，我这火焰雨衣还不分敌我。”艾玛回头看到吴比分身连连致歉，也不知刚才那一下是有意还是无意。
“去地下监狱不用大张旗鼓，只要把人带回来就行了。”吴比扶着手解释了一下，“也不用你盯着了，我自会带他们回来……”
吴比心说地下监狱毕竟自己是下界前观察得最多的地点，地形与人物都相对熟悉，也不需要额外的通讯支援。
反倒是近期本体与分身都没有怎么休息，魂导拳的修炼也耽误了需求，是时候重新捡起来了。
于是吴比打算分身继续练拳，本体去完成这一次的任务，只不过……
“嗯是不用大张旗鼓，不过肯定要快点。”艾玛呵呵笑说，“菌毯已经铺到了监狱内部，现在他们正在努力反抗呢……”
吴比本体倏然不见，全速赶往地下监狱——开玩笑，自己的傀儡驾驶员还在那边，看看哪只虫子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