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抗战之烽火军医TXT下载抗战之烽火军医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抗战之烽火军医全文阅读

作者:星辰蝼蚁     抗战之烽火军医txt下载     抗战之烽火军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四章:猪妖出没

    “锃~”

    一声清鸣之声传彻,只见此人抽刀而出,随后一个箭步直冲古秋横劈砍来。

    古秋脸色微变,这本就是一个简单冲突,但此刻瞅着架势此人已经是要真的取人性命了,这人或者说这座红袖楼,究竟哪里来的狗胆?

    这人实力尚可,力道和速度都不弱,不过却对古秋构不成任何威胁。

    在抽刀而出的一瞬间,周围围观之人也爆出阵阵惊呼,但转头见到古秋竟然纹丝不动,以为吓傻了,其惊呼更甚。

    所有人都料想到了,古秋将被这一记重刀砍杀,鲜血肆流,命不久矣的时候,古秋忽然动了。

    这柄重刀落在古秋肩头前尺许之地,戛然而止,再也无法向前一步。

    那人一愣,原本的狠厉变成了惊愕,一副见鬼了的模样,不死心,咬着牙不断的使劲着,但这柄刀依旧纹丝不动,无论他砍下还是抽回都是如此。

    在场的人见到此景更是呆住了,原本嘈杂的环境在这瞬间都变得有些寂静,瞪大了眼睛同样觉得不可思议。

    只见此刻古秋伸出两根手指,如同老虎钳般,死死的夹住了这长刀的刀身,使其无法动之分毫。

    “好功夫啊!”片刻之后,周围爆出阵阵惊呼。

    古秋双指一撇,整个长刀直接折断。

    那人只感自己的身躯正在被一股巨力撕扯,脸色越来越惊惧,目光不断颤抖着,终于手中的长刀伴随着一道清脆的声响,爆裂开来,巨力之下,身躯也重重的砸在地上。

    此刻门口的几人全部倒地,在周围不断的哀嚎着。

    “看来这红袖楼今天是碰到硬茬子了…”一人饶有兴致的议论道。

    “这少年虽然实力不错,但是这几人在红袖楼充其量不过就是看门的罢了,真正的高手可都藏在里边呢…”

    “你忘了前一段,有几个实力高强的江湖人前来红袖楼闹事,他们几个不也是悲催的炮灰吗?但后来红袖楼那位高人一出手,那前来闹事的江湖人不也直接吓得屁滚尿流了…”

    周围人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有给古秋壮胆打气的,还有不看好古秋的,倒显杂乱。

    古秋听后不由好奇,这区区一个红袖楼再怎么被追捧也不过是个烟花之地,还真的能豢养起什么了不得的高手不成?

    就在思索之余,红袖楼内有二人走出,为首的是位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中年女子,不过这女子的体态实在是丰盈了点,走路还拿捏着姿势,说不出的不伦不类,其身旁还跟着位灰衣老者。

    而周围人见到此二人,连忙小声议论道:“花娘来了…”

    “不知道这花娘会怎么处理,那身后跟着的老者是谁?怎么看着眼生?”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刚才不是说红袖楼有一位高人吗?”

    “这老者就是那位高人?”

    “那是,你当时没见,我可是亲眼看见的,此人简直有神仙般的手段,当时前来闹事的那几人,不过在其手上走了几招便落荒而逃…”而那花娘走的越来越近了,周围人皆是噤声,不敢再言语。

    “这位公子倒是好功夫,我这几个不成器的下人惹恼了公子,也确实该打…”这为叫花娘的走到古秋面前丈许,声音莺莺婉转,透着骨子的娇柔造作意。

    若要是不看面相,或许这声音还真能给人些翩翩遐想,但可惜的是,配合上这幅尊容,着实有些大煞风景。

    也不知是古秋的鼻子太灵,此刻只感一股刺鼻的胭脂水粉的味道直冲天灵盖儿,腿忍不住的后退了半步,要知道古秋算得上百毒不侵,但这花娘不过就是站着,便让其有种转身而逃的冲动。

    “瞎了你们的狗眼,还不赶快滚过来跟公子道歉?”那花娘的声音陡然变得冷彻。

    那几人顿时打了个冷颤,他们虽然实力不错,但是在这位花姐面前可一丁点都不敢造次,忍着剧痛连忙爬起来,走到古秋面前,卑躬屈膝道:“小子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公子,还望公子恕罪…”

    古秋没有搭话,只是下意识的捂了捂口鼻。

    “此次便算了,若有下次,便打断你们的狗腿…”这花娘接着冷声叱道。

    这几人敢怒不敢言,连忙点头哈腰,跑到后面敷药治伤去了。

    随后那花娘抬头,冲着古秋笑道:“此事算是我们有错在先,冲撞了公子,但公子您打伤我们的人,这笔账又该怎么算?”声音从媚态变成了一丝冷意。

    “我刚才还以为这红袖楼要怂,可看起来又不是这么回事啊…”周围人的悄声议论再一次响起。

    “笑话,传闻这红袖楼的背景高的吓人,否者也不可能在咱们大雍这般富有盛名,而且这花娘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如若不然也不可能将整个红袖楼打理的这般井井有条,让她认怂,怎么可能?”

    “再者说了,这些年来红袖楼前闹事的人还少吗?你可见过谁占过便宜?”

    “这少年的穿着打扮上来看,可一丁点都不像是什么权贵,撑死了就是个功夫好一些的江湖混混罢了…”

    “这种人敢来挑衅红袖楼,可真是死字都不知道怎么写?”

    “这下又有好戏看了…”周围人大多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看客,不怕这瑟瑟寒风,就怕眼前的戏不精彩。

    古秋终于反应了过来,忍不住的向后退了两步,望着自己眼前的花娘。

    “究竟是哪儿来的猪妖?”

    此话一出,周围彻底安静了下来,闻针可落,无数人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猪妖?

    念过神后,所有人下意识的将自己的目光定格到这位花娘身上,仔细打量着。

    还别说,真有点像。

    顷刻间,不少人忍俊不禁。

    而那位花娘一愣,同样不敢相信,她成为这红袖阁管事的已经十几年,这十几年来不知道见过多少达官显贵,每一个对她也都是客客气气的,可如今,居然被喊做猪妖?

    回过神来,目光一瞬间变得冰冷狠戾,向着周围人望去。

    周围所有面带笑意之人,望着那花娘的目光只觉得心里一冷一颤,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有任何波动。

    只是望向古秋的目光中多了一丝同情。

    见到旁人不敢在笑,便将自己的目光定格在了古秋身上,越来越瘆人,她已经许久未这般发怒过了,脸色的肉都在微微发颤着。

    “给我宰了他…”像是发疯了般,声音尖锐狠毒道。

    随后身后的那位老者向前迈开一步,望向古秋开口道:“小子,给你个忠告闯荡江湖嘴还是小心点的好,否者当真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古秋又向后退了两步,避之如虎道:“别的都好说,你让着猪妖离我远点就行,我实在是膈应的慌…”

    “快,给我宰了他,给我宰了他!”那花娘听后暴跳如雷,如若癫狂的失声大喊着,富态横生的躯体都在不断颤抖。

    “找死!”这老者爆喝一声,身形如同奔雷,双手呈爪,向着古秋而来。

    “九品?”此人在出手的一瞬间古秋便明悟了此人的实力,倒是有些意想不到,这一间风月之地的一个打手居然都是九品的高手。

    要知道,江湖之中一家二流势力的掌门也不过就是这个实力罢了,绝对是响当当的大人物,居然甘心在这里做一个打手。

    对于着红袖楼的好奇又添了几分。

    此人手干瘦透着些枯槁的光泽,但古秋毫不怀疑爪上的力道,绝对有这几十年的功力,裂铁断树不算难事。

    就在此刻,古秋也向前踏出一步,风轻云淡的打出一掌。

    “不知死活!”这老者见到古秋居然敢正面与他对轰,口中轻蔑道。

    下一刻,一道闷声响彻,同时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只见到此刻那原本的裂空手爪此刻已经被古秋攥在手里,威风不在,刚才鹰击长空转眼变成了只小鸡崽儿。

    古秋的手腕再次一拧,伴随着一道脆声,那老者的惨叫声再一次震彻云霄。

    他知道,这一次他的右手彻底废了。

    眼神惊惧万分的望着古秋,古秋的面容此刻在这老者眼中比恶魔还要恐怖些。

    古秋风轻云淡的将此人的手放下来,而那老者在剧烈的痛感的刺激下,终于昏厥倒地。

    这一切不过就是发生在一瞬间,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如同望着妖魔鬼怪。

    “这,这便是你说的红袖楼高人的实力?确定不是在逗乐子?”良久后终于有人开口问道。

    而刚才吹捧着老者的那人更是一脸骇然,开口解释道:“上一次确实如此,这老者大杀四方,不过几招便将几个江湖高手掀翻在地…”

    但是对于此刻的这种情况,他在想辩解也是无能为力。

    他不知道是这老者太弱,还是古秋实在太强。

    古秋望向那位惊心动魄的花娘心里依旧有些发虚,努力稳住心神后开口道:“猪妖,我想起来了,你刚才说要找我算账对吧?这账这么算,你看合适吗?”

    望着古秋,这花娘面色呆滞,刚才的狠厉毒怨尽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惊恐。

    这灰衣老者的实力他是知道的,居然,居然在古秋手里一招都走不下,那古秋是该多恐怖?

    古秋问话也不答,此刻她的大脑被这惊慌占据,那厚重的脸皮上只有惊恐意不断的颤颤着。

    正在此刻,一道妩媚的人影自红袖楼内款款走出,风姿绰约,惊为天人。

    周围围观之人见状也不由瞪大了眼眸。

    还未来的及反应,只见此人走到古秋身前,盈盈一笑,百媚方生,林籁软语的声音传出:“红袖玉宇楼月鸢见过古秋世子…”(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月鸢

    “月鸢?”

    古秋望着自己眼前的女子,果然生的极为美艳,在身旁那位猪妖的衬托之下,国色天香四个字用在其身上倒是丝毫不为过。

    同时也在脑海里思索这,敢确信他从未听过此人的名字,也从未见过此人,既然如此,此人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你是何人?”开口问道。

    “小女子便是这红袖玉宇楼的楼主…”这月鸢微微欠身道,似乎是察觉到了古秋的惑色,接着开口道:“数年之前,在大雍城,泽王爷带着世子和小王爷去参加文渊大典时,小女子有幸也在其中,自然见过世子。”

    “文渊大典?”古秋在嘴里呢喃着,确实有印象,当然也只是印象罢了,好像已经过去五六年,再加上他本就不喜参加这种活动,又哪里会记得在那上面见过什么人呢。

    不过他倒是记着着文渊大典也算是盛事,此人一介风尘女流之辈能去参加,倒也确实了不得。

    在此围观的众人终于反应了过来,谁都没有想到那红袖玉宇楼传说之中的楼主月鸢居然亲自露面了,传闻这月鸢有倾城绝美之姿,绝不亚于那四绝四伶,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这月鸢楼主的年纪最少也有三十几岁了吧,可从这容貌上看依旧同年方二八的少女无异,难以想象若其在年轻的十几岁又该是一副怎样惊为天人的模样?”不少人惊骇的呢喃着。

    相较于此,更加震惊于古秋的身份。

    谁都想不到古秋居然,居然是泽王爷之后,那位大名鼎鼎的古秋世子。

    “古秋世子怎么会有如此之高的身手?连这位红袖楼的高人都在其手上走不过一个回合…”

    “那是自然,从前泽王爷可是闻名齐州百国,下任的圣人府府主,虎父无犬子,古秋世子和小王爷当然不会差…”

    “不过今日之事传出去可不是什么好事,毕竟皇上已经下旨,招古秋世子为华公主驸马,此刻却出现在这红袖楼前,若要是传出去,可有失皇家体面啊…”

    不少人皆是议论纷纷道,当然也有人联想到了数月之前的那则震动天下的赐婚圣旨上。

    古秋自然听在耳中,笑了笑,不过却浑然不在意,若是可以他巴不得好好失一失这皇家体面。

    月鸢悦耳玉润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请罪之意:“今日之事皆是我红袖玉宇楼的错,还望古秋殿下恕罪。”

    语气之中态度端正,在配合着楚楚绝美的面庞,但凡是个男人见了也得心软三分。

    但古秋却不吃这一套,望着这月鸢提声反问道:“月鸢楼主,提及此事,本世子到想要问问你,我就这般像是乞丐?”

    那月鸢倒是有些诧异,随即心里泛起了一抹苦笑,本以为对付古秋这么个愣小子定是十拿九稳,但古秋此话一出,自然猜得出来,此事怕没那么简单了结了,她掌握了这么大一座红袖楼,手眼通天,说要连这点眼力见儿都没有的话,早就被人吞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殿下哪里话,殿下丰神俊朗,人中之龙,又岂会是乞丐呢?”月鸢绝美的脸色浮出抹笑意来。

    望此笑颜不少人都呆滞了三分。

    却可惜,古秋眼中无睹风月,眉毛一提冷声质问道:“那为何周围人来往匆匆,皆不阻拦,偏偏将本世子拦下了?本世子是那种掏不起皮肉钱的主儿嘛?”

    “殿下您说笑了,既然如此,从此之后我红袖阁绝不再设门差,无论是谁来往随意,至于将殿下拦下的那几人,月鸢一定责罚,殿下您就大人不记小人,月鸢给您赔不是了…”月鸢悦耳的声音响起,脸色的歉意更浓,更有三分怜爱意。

    “更甚者,居然还敢对我动刀?本世子若要是没两手功夫,说不定当真就成了你红袖楼的门前鬼了…还是说,你红袖楼果真想要谋我性命?”语气冷声叱道。

    古秋当然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这月鸢当众揭穿了他的身份,鬼知道安得什么心?既然如此自然得顺杆爬一爬,不将这身份利用起来,怎么能对得起她的一片苦心呢?

    听此言,月鸢的心极速下沉,怎么都没想到不过十几岁的古秋,居然如此咄咄逼人,谋害世子这可是大罪过,古秋的身份本就极为尊贵,又即将成为当朝驸马,若这帽子真的扣在他红袖楼头上,哪怕她背后再手腕通天也绝对无力回天。

    绝美的脸色浮现出一抹慌乱,连忙道:“还望殿下明察,您也知道,我们红袖玉宇楼皆是些俏丽女子,自然有不少人觊觎,所以佩刀才是无奈之举,却在不经意间惊到世子殿下,还望殿下赎罪…”

    古秋听到后脸色不由付出一抹嗤笑来:“俏丽女子?哈哈哈,说的便是这猪妖吗?”说着一指那已经吓瘫到地上的花娘。

    就在古秋的身份被月鸢点明后,这位花娘的心便凉了半截,打死她都想不到,古秋居然真的是一位世子殿下,怎么可能?

    而就在刚才古秋质问那月鸢意图谋害性命之时,又想到自己刚才对古秋做了些什么,终于忍受不住心中的惊惧,腿一软,彻底瘫倒在地面之上。

    此刻被古秋再一次称为猪妖,早没了刚才的狠戾毒怨,反而那硕大的胖脸上在惊恐之余挤出一丝谄媚的笑意。

    这一丝笑,更是将宁奕吓得惊心动魄,浑身都颤了颤,连忙将自己的目光挪开。

    见到古秋终于转了话锋,这月鸢算是松了口气,此刻算是知道,古秋打算将此事掀过去了。

    绝美的脸庞上再次绽放出抹动人心魄的笑意来:“世子殿下您说笑了,冠绝天下的淮陵八艳尽出我们红袖楼中,不光如此,还有十二金钗,三十六明珠,数百俏丽佳人…”

    “既然花娘惹得殿下不顺眼了,那月鸢向殿下保证,从今往后在红袖阁里殿下绝对再也见不到花娘了…”月鸢的声音依旧如黄鹂悦耳,入沐春风。

    月鸢这句话如同勾魂使一般将这位花娘彻底带到了地狱之中,原本的恐慌彻底变成了绝望。

    “主子?我为红袖楼可是操劳了几十年了,您这是何意?”万般惊恐的问道,浑身颤抖着。

    不过还未来得及这花娘再做求饶辩解,便有两人从红袖楼中走出来,不由分说吃力的将她架起,拖到了红袖楼之中。

    “这猪妖虽然长得吓人了些,还是留起一条生路的好…”古秋犹豫道。

    这月鸢笑了笑:“全听殿下的安排。”

    “今夜殿下大驾光临我们红袖楼,真是令我红袖楼蓬荜生辉啊…”

    “蓬荜生辉的连门都进不去吗?”古秋不在意的轻笑了番,语气中有些嘲讽意。

    月鸢脸上浮出一抹尴尬之色嗔道:“殿下休再折煞月鸢了,殿下您请…”

    此女子确实是人间尤物,年岁已至如此,露出这小女人般矫揉做作的姿态来,竟美的这般不可方物,周围围观之人望此不由心中一颤。

    但古秋可不在意:“还是在外面先说好,本世子来此是要见那所谓的淮陵八艳的,至于旁人,本世子倒怕煞了眼…”

    这月鸢露出一抹难色。

    古秋顿时面色一沉:“月鸢楼主该不会真的以为本世子拿不出皮肉钱吧…”

    月鸢连忙道:“殿下误会了,这确实是为难月鸢了,淮陵八艳皆是奇女子,是我们红袖楼的头牌不假,但我却也不会要挟她们做任何事情,至于平常见谁也是全凭她们自愿…”

    “所以,殿下您看…”

    古秋一愣倒是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等缘由,倒是有些好奇。

    “如此说来,本世子更要见识见识这淮陵八艳了…”说着昂首阔步便向着红袖楼中走去。

    那月鸢抬头望着古秋有些琢磨不透,从刚才的交锋中她几乎没有讨到半点便宜,反而一直在被牵着鼻子走,片刻后反应了过来,连忙快步赶了上去。

    大戏落幕,围在此处的人倒是觉得过瘾,没有白等。

    “散了散了,今日能见到位传说之中的红袖楼楼主月鸢就算是心满意足了…”

    “果然如传闻中所言,绝色倾城之姿,纵使比那淮陵八艳也多一份媚色啊…”有人由衷的感叹道。

    “古秋世子已被皇上赐婚,居然又来到着红袖楼前寻花问柳,此事明日定成奇闻啊…”

    “正所谓人不风流枉少年,更何况古秋世子?再者说了又未完婚,算不上什么大事…”

    “令皇家蒙羞这还不算大事吗?”

    “这古秋真是好不解风情,那月鸢楼主已经这般低三下四,怯声喏喏,他居然还如此咄咄逼人,倒像个十足的纨绔…”

    “我看也是,泽王爷一世英名怎么会有古秋这等放浪形骸的儿子?”

    “此言过了,休要被那美色猪油蒙了心,此事说破大天去,也是红袖楼有错在先,这红袖阁说到底就是个卖肉的风月地,真不知道哪儿来的优越感,还设门差,还佩刀伤人,依我看古秋世子就该在嚣张跋扈些,好让着红袖楼使劲出出血…”

    无数个人皆有自己的看法,倒没有对错之分,皆在这一瞬间爆发了出来,整个场面好不热闹,这门前的戏看完了,又相互簇拥着,受着寒风,去抬头欣赏那柳青媚的舞姿去了。(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九天神女图

    “我不管你背后究竟有谁给你撑腰,再敢跟我耍心眼,我便一把火烧了你这座狗屁红袖玉宇楼,再一刀宰了你,不信便试试…”

    一道阴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月鸢只感觉娇躯有一股冰冷意冒至心头,那美艳的目光中泛起抹惊异,难以置信的望着古秋。

    可此刻的古秋依旧面如常色。

    但她敢确定这句话正是出自古秋之口,心中若有所思,说来也可笑,若要是四年之前宋乐白夫妇还在的时候,自然无人敢惹古秋,此刻古秋不过是个落魄了的王府世子,甚至连那一位都不待见的人,居然敢威胁她?

    那绝美的面庞上泛起一抹可笑,将刚才的冷意镇压,可那句话却始终在她心头萦绕着,最终居然没由得信了三分。

    毕竟这英武少年在她看来怎么都不像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主儿。

    终于算是进了这座久负盛名的红袖玉宇楼之中,这外面已经算是富丽堂皇,而进去之后古秋心里也忍不住有些感叹。

    此处算是回廊,灯光有些暗淡,似是故意为之,有几个俏丽女子在此候着,这些女子见到古秋与月鸢皆微微欠身致礼。

    回廊的尽头是一副足有数丈之高数丈之宽的硕大屏风,走进细看才知,这整款屏风居然是玉做的,花纹雕刻栩栩如生,而中央处也终于看清了,竟然是一副九天神女图。

    此图流传上百年,来历倒有些梦幻,传闻乃是一书生所画,其梦至洛水,洛水河畔隐约之间有女子而立,惊为天人,梦醒后念念不忘,七日不眠终成此画,此画成时,书生力竭身亡。

    算是其绝命之作,不过这事迹也算是通此画流芳百年。

    想不到居然会在这红袖楼之中,既然在此,那么毫无疑问便是真迹了,古秋望着此画嘴里莫声嘀咕了句:“倒是玷污了此画…”

    这月鸢的耳朵倒听得清楚:“世子此言倒是诧异。”

    古秋没有答话,望着月鸢待其高论。

    “那书生梦中遇一女,叹其乃是九天之上的神女,求之不得故作此画,我红袖楼之中的姐妹也是无数人的梦中之人,且求之而不得…”

    古秋听后不由愣了愣,倒是没想到,若这般解释二者倒也有相同之处。

    “我红袖楼中的姐妹也不尽是自甘下贱人尽可夫,若凡有一丁点选择,谁又会来此?”这月鸢的脸上浮出抹惨切之色。

    “我们不偷不抢,凭身子挣钱,所以,在我看来,跟那位神女没什么不同,不过只是我们的命差些罢了…”

    古秋在一旁听着:“这里面也包括月鸢楼主嘛?”

    月鸢面色恢复如常并没有搭话。

    古秋也不强求,由衷叹道:“倒是我粗浅了,此画与红袖楼确实相得益彰珠联璧合…”

    那月鸢的脸上算是缓和了些。

    后二人跨过这块硕大的屏风,视线陡然开阔无数,霎时间这光由原本的暗淡到晕眩刺目。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罢了,与此同时一阵缠绵悱恻的声音贯至耳中,一群歌姬坐落于这大厅处的角落里,动情的弹奏的,声音婉转动人,靡靡悦耳,诱人心弦,处在其中让人忍不住的心神荡漾,沉溺其中。

    回神之后向着四周观望而去,凡目之所及尽是奢靡极侈,无数翡翠玛瑙等等珍贵玉石点缀其中,更多的还是做工华美,质地精良的锦绣更是将周围铺满,更甚者整个厅堂内不时还有氤氲云雾升腾而起,仿佛真如人间仙境般。

    而在这厅堂的中央处,有一处台子,此刻足有十数位舞姬伴随着这靡靡之音翩翩起舞,比外面露台处的还要更美些。

    刚才在外离了远了倒也觉得平常,但身处其中这般近距离的看过之后,却也忍不住的失神了片刻。

    而这台子下面有不少桌椅,此刻不少人皆坐在椅子上,身旁傍这位俏丽佳人,望着那台上的舞姿。

    纵情享受着这吴侬软语,盛世太平。

    说来也可笑,这红袖楼之中往来者多是些名流骚客,自诩风流雅士,来此便是舞文弄墨,赋诗风雅的,若要是出个满口污言秽语的粗鄙之人,定会遭人嫌厌。

    这只是大厅,向着四周观望去,有无数的阁馆廊腰缦回的排布,每一个阁馆皆有一位俏丽佳人,若门掩实便代表其中有客,若虚掩则是静待君至。

    这月鸢开口向着古秋解释道:“我红袖楼共三十六座明月馆、十二座金钗阁,刚才所说的三十六明珠,十二金钗各在其中,若世子想,可随意进入其中…”

    “此法倒是不错…”古秋明悟之后不由笑道:“月鸢楼主倒是煞费苦心,卖皮肉也能这般清新脱俗…”

    “食色,性也…男欢女爱,乃人之根本,何错之有?”月鸢脸色泛起一抹笑意来。

    “确实不错。”古秋对此倒是颇为认可,但话锋一转道:“不过就怕有些人,身上干着男盗女娼的事,嘴里满是仁义道德,实在恶心…”

    月鸢笑了笑:“世子,月鸢倒不厌这种人…”

    “何意?”古秋问道。

    “我红袖楼多是靠这种人养活的…”月鸢顿时笑道。

    古秋不由哑然失笑。

    “那月鸢楼主喜欢何种人?”不由问道。

    “似世子这般的纨绔…”月鸢答道。

    “何意?”古秋好奇道。

    “这般人出手皆阔绰…”这月鸢吟吟答道,那绝美的脸庞上浮出抹惊心动魄来。

    古秋愣了愣神,随即笑道:“此话倒是不假…”

    “那淮陵八艳在何处?”突然想到了什么,好奇问道。

    古秋对于那所谓的三十六明珠十二金钗倒提不起半点兴趣来,倒想见识这淮陵八艳究竟如何…

    “世子殿下为何只惦念那淮陵八艳?”此刻这月鸢脸色付出一抹娇怨意:“若世子殿下想,月鸢诗词歌舞,琴棋书画,倒也精通…”

    古秋望着这月鸢,此女确实生得副天妒好皮囊,媚意撩人,像是个霍乱人心的妖精,但知其心思不纯,心中不为所动。

    笑了笑打趣道:“芳华易逝,月鸢楼主人老珠黄还是算了…”

    听此言,这月鸢的脸上瞬间浮出抹冷意来,毕竟女人最忌讳的便是容貌,那位花娘被古秋道了声猪妖便气急败坏,欲宰古秋而后快,更何况月鸢这样的女子?

    随后冷意消散,却也没了刚才那抹勾人摄魂的魅色,淡道:“世子,月鸢自视甚高,虽然年纪不小,但对这容貌还是有几分自信…”

    古秋浑不在意道:“月鸢楼主此言倒是不假,但正所谓百花齐放,各有容颜,我还是喜欢二三月的花…”

    月鸢听此脸色更冷了三分:“倒是月鸢失礼了…”

    “至于世子想看那淮陵八艳倒也简单,每一位一万两银子,俗称红绡钱,我们入楼传话,若姑娘想见,便请世子上去…”

    “若不想见,那一万两银子自然也不会退回…”这月鸢淡淡道。

    古秋听后砸了砸舌头,一万两银子对于寻常人来说恐怕一辈子都没见过,在这里居然只是点红绡钱…

    抢钱都没有这样的。

    “世子要见几位?”这月鸢开口问道。

    “自然是八位…”古秋理所应当道。

    “八万两银子,月鸢这就去为世子殿下安排…”这月鸢伸出玉手向古秋讨要银子。

    顿时,古秋却犯了难,浑身上下此刻加起来都没有八万两…

    望着古秋的架势,那月鸢顿时明白了些什么,脸色浮出抹讥笑:“世子殿下刚才在外面不还说,不缺我这点皮肉钱的吗,怎么突然囊中羞涩起来了?”

    古秋脸色浮出抹难堪之色。

    “世子殿下,你该不会是要赊账吧?众所周知什么钱都能赊,但就这皮肉钱不能赊,这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哦…”这月鸢脸上笑意吟吟的打量着古秋,似乎是要把刚才受的气全都找回来。

    “我何时说过要赊账了?”古秋立刻置口否认道。

    “刚才还称世子为纨绔,如此看来倒不是名副其实…”月鸢脸色笑意更浓,心中别提多痛快了。

    而就在此刻,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呦,这位不是驸马爷嘛?”

    循声望去,之间此刻一位跟古秋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年,走在前面,后面跟着几个跟班,向着古秋这里走来。

    古秋倒是见过其名为罗云,还有一个身份便是那崔浪的表弟…

    从前此人也曾伏泽城待过些时日,伙同崔浪一起去寻古秋和宋长平的麻烦,结果到头来反被收拾,也算结了仇隙。

    见罗云走来,古秋的脸色顿时露出一抹灿烂的笑意来,冲着一旁的月鸢道:“月鸢楼主你看,银子这不就来了么…”(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土狗冲天狂吠

    这罗云乃是这红袖玉宇楼的常客,其身份更是不得了,其父罗牧应便是淮阳郡郡守,叔父罗牧乐在朝为官,居礼部侍郎,姑父便是魏阳郡郡守崔云彰,其爷爷罗铭更是不得了,乃是这淮凌道总督,真正的正一品大员,国之肱骨,重重身份加起来,这罗云自然便是整个淮凌道内最大的二世祖,横行霸道,无人敢惹。

    听着古秋的话,月鸢一愣,未懂何意。

    不过古秋已经侧身,脸上含笑,望向着走来的罗云,似是老友重逢般。

    “见过月鸢楼主…”走近,这罗云微拱手道,目光之中泛起一抹**之色,却一闪而逝,此刻的月鸢对他来说就是天大的诱惑,不过也只能想想罢了,这月鸢背景滔天,绝不可惹。

    虽说他也想不通,一个风尘烟花女子能有何背景,但想起他爷爷三令五申的告诫后,却也信了。

    月鸢也是欠身,脸色浮出一抹笑意来:“见过罗云公子…”

    “来人,罗云公子来了,今日轮到金钗阁和明月馆的那位花魁为罗云公子当值?”

    这罗云倒也不愧纨绔之名号,之前倒放过豪言,要将红袖楼之中的四绝四伶,十二金钗和三十六明珠挨个的宠幸一遍,时至今日那四绝四怜还未一吻芳泽,但那十二金钗和三十六明珠对他来说自然是唾手可得。

    故每次来此便会入其一阁或一馆之中,故月鸢才有此一问。

    还未等人搭话,那罗云便摆了摆手,满脸笑颜道:“月鸢楼主今日便算了,我与古秋世子也算是故友重逢,自然得寒暄一番…”

    月鸢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明悟。

    “古秋,你好大的胆子,皇上已经下旨招你为华公主驸马,你居然还敢来此寻花问柳?”突然这罗云声线一提,冲着古秋高声质问道。

    一旁的跟班也连忙跳出来,仗着罗云之势,高声冲着古秋指责又嘲讽挖苦道。

    “我听闻华公主国色天香,你居然还不知足,居然还敢来红袖玉宇楼寻欢作乐?”

    “古秋,你既已被许配给华公主便该好好学一学三从四德,为妇之道,否则真入了皇家,那规矩繁多,可难免不会挨板子,哈哈哈…”

    “古秋,你有辱皇家体面,你可知罪?”

    “若此事传出,说不定惹得皇上震怒,重重的治你的罪,可有你受的…”

    重重言语接种而来,有恐吓威胁,更有讥讽嘲弄,这些人一时间皆是恣肆戏谑,表情格外丰富。

    那罗云此刻笑的最为畅快,毕竟之前在伏泽城时他和崔浪可在古秋手里吃过大亏的,其一直视为奇耻大辱,此刻能见到古秋出这般笑话,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古秋就站在此处,望着这些人,也笑了,同样也很灿烂。

    谁看谁都是小丑,也不知到底谁是。

    月鸢此刻侧抬头望着古秋,那脸色也划出抹笑意来,能见古秋出糗她自然乐得见到。

    不过心中也在期待着古秋会有何应对。

    这中央处的动静已经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皆涌了过来,一副看热闹的模样,了解到发生何事后心中更来了兴致。

    古秋之名,前一段因那圣旨招婿之事再次闻名大雍,而既然成为皇家驸马已经是板上钉钉,可这居然又在这红袖玉宇楼中,而且还被认了出来,这便是天大的乐子,而另一方更是这淮凌道无人敢惹的罗云,见到他与古秋生起争端来,谁不得卖个面子?

    不少人纷纷跟那罗云打着招呼,以求个脸熟。

    这罗云虽是个纨绔,但脑袋可不傻,送上门来的势自然得借,皆是一一回应着。

    随后走到古秋身前,二人相距不过尺许,古秋高大罗云与之相比倒挨了半头,不过此刻的罗云以一种居高临下的目光打量着古秋,脸上满是胜利者的姿态,耀武扬威着…

    附耳冲着古秋道:“原本的泽王府别说大雍就是整个天下齐州又有谁敢惹?滋滋滋,可惜啊,命运无常,说落魄便落魄了…”

    “怎么样?这四年在外面夹着尾巴不好过吧…”

    “哎,如今更成了公主驸马,让你这位曾经小霸王嫁给一个女人,这滋味不好受吧,滋滋,而且还是要绝后,可惜啊,从今往后泽王府一脉怕就是要彻底断了…”摇头晃脑,嘘声而道,满是嘲讽意。

    古秋饶有兴致的望着罗云,想要看其究竟还想再说些什么。

    见到古秋不答话,这罗云更是惬意舒坦,快意更浓。

    突然这罗云声音一提,高声而道:“古秋,你身为皇家驸马居然敢来此这种地方寻花问柳,实在是有失皇家体面,折辱圣上门风,明日便让我爷爷写封奏折,呈给皇上,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此刻的罗云面不改色义正言辞,俨然一副道德制高点的模样。

    罗云身后的跟班包括身旁的围观之人此刻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姿态,有些想要舔着脸给罗云当狗的争相开口冲着古秋怒斥着。

    “罗云少爷说的不错,古秋你该当何罪?”

    “枉费圣上一片苦心,圣上觉你品性敦厚纯良才将让你嫁给华公主,你竟敢来此烟花之地,是在可恶…”

    “奏折呈上之后定叫你后悔莫及,皇上定撤回婚约将你打入天牢…”

    如此种种如狗吠之声贯至耳中,纷纷杂乱,令人头大。

    古秋听着这些慷慨陈词,望着这幅跪舔的嘴脸实在是心生厌恶的狠。

    不由觉得可笑,自己不过便是踏进来了一步,什么都还没干,倒成了他们口中十恶不赦罪该万死的混蛋,而这些人可是常年混迹其中,不知多少人已有妻儿,却还来此,且夜以继日,孜孜以求…

    甚是荒唐。

    身在一旁的月鸢倒是很有默契的跟古秋保持了两步的距离,可不像此刻跟古秋产生什么瓜葛,脸上笑意更浓,让人惊心动魄,此刻的她或许明白了,刚才古秋对其所说的那句话的意思了。

    确实恶心。

    但此刻的她也确实很喜欢…

    就在此刻,那罗云脸色笑意更浓,话锋陡然一变,开口道:“不过嘛,古秋,咱俩也算是相识已久,我自然不会断你生路…”

    “这样吧,你现在跪下给我和大家磕三个响头,今日我们就当没看见此事,也绝不将此时呈给皇上,你看如何?”

    “这个买卖还划算吧…”

    脸色一副笃定的模样,仿佛是吃定了古秋。

    而周围人简直更是一愣,随即皆高声起哄着,一个比一个起劲。

    “是啊,古秋,你现在便跪下,给我们磕三个头,此时便就掀过,哈哈哈。”

    “如若不然,定呈给皇上,治你个大不敬之罪,到时候别说驸马做不成,甚至削了你的世子爵位。”

    困龙池前,蝼蚁都敢冲里边撒尿,不过他们可不认为自己是蝼蚁,当然更不会觉得,古秋是龙。

    一个个肆意纵声的起哄着,那叫一个痛快。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他们从前都不敢奢望能跟泽王府,能跟古秋产生什么交集,毕竟二者都不在一个世界里,简直如同普照九天的璀璨皓月与田间野草旁的飞火萤虫。

    仰视久了脖子疼,但突然那皓月坠落了,原本的气自然浮涌了上来,而且还是越想越气,自然便想跑过去,冲着那坠落的皓月上踩上几脚。

    如此这般才能解气,才能显示出自己的神勇威猛来,仿佛那皓月的坠落是他们造成的,来在心中换取一丢丢可笑荒唐的成就感。

    可真实是,萤虫还是萤虫,什么都没有变,他变不成那璀璨皓月,唯一的结果就是,只能让自己的心里爽些罢了。

    不过也是,能爽些,就够了…

    纵使是泽王府落魄了,古秋仍是郡王世子,论起身份来比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要尊贵多少,而且还是即将的大雍驸马,这机会可是千载难逢,自然得上来踩上几脚。

    那一个个的起哄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到后面甚至千人一口,居然整齐的喊着,这场面倒也震撼。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所谓西风越恶,人心越薄,大概便是如此吧。

    古秋抬头望着周围众人,心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脸色的笑意越来越浓了些。

    “你笑什么?”这罗云一愣,冲着古秋问道,此刻周围众人也不在起哄,静待后文。

    “土狗冲天狂吠,难道还不可笑吗?”古秋望着自己眼前的罗云轻声反问道。

    “何意?”罗云一愣不解道。

    “还不明白吗?”

    “我便是天,而你们就是一群只会狺狺狂吠的土狗…”古秋的语气依旧没什么波澜,平淡如水下说着一句平常话。

    顿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不过片刻皆是暴怒,同时更加暴乱嘈杂的声音传来。

    “大胆古秋,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等定将你今日所作所为禀至皇上,大不敬之罪是铁定逃不了的…”

    “狂妄,看你被押入天牢之时还有没有这种嚣张劲儿…”

    那罗云的脸也是一阵变幻,不过还是稳住心神道:“古秋,你确定?”

    “我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跪下磕三个响头,此事就算掀过,否则…”(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我就是天

    还未等罗云说完,古秋便开口道,望其笑道:“你便这么想要一个答案吗?”

    罗云同样笑了笑,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趾高气扬道:“古秋,我要的不是答案,是让你跪下给我磕三个头…”

    “懂了吗?”

    “哈哈哈哈…”突然间,古秋的笑声贯穿在这大厅之中。

    闻声,这本来嘈杂的环境都平静了下来,周围无数围观之人皆是一愣,有些不知所谓。

    望着此景,那月鸢心中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传来,一阵狂跳,而还在其为来的及稳住心神细想的时候,古秋的实际行动已经向她阐明了一切。

    只见古秋在笑声收住的一瞬间,挥手而出,重重的抽在了那罗云还在耀武扬威的脸上,一声脆响响彻在这大堂处,顷刻之间,罗云的身躯入断线风筝般砸落在地面之上。

    一口血水夹杂着几颗牙喷出,半边脸已经肿的老高,不过此刻着模样确实狼狈的有些可笑。

    在这一瞬间,闻针可落。

    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可能?

    此刻的古秋居然敢抽罗云?究竟是谁给他的狗胆?

    这还没有结束,走了过去,骑在着罗云身上,左右开弓,朝着的脸上不断的抽着,那一声声啪啪的声响,如同擂鼓声般响彻在周围人的心中。

    不知是谁率先反应了过来:“大胆古秋,你找死!快放开罗云少爷!”大声的呼喊着。

    此声之后其他人也反应了过来,拼命的大声喊着,想要一拥而上,将古秋摁倒在地。

    古秋回过头去,环顾四周,目光之中泛着凶狠,杀意凛然,冷声而道:“谁敢向前一步,死!”

    围在此地的所有人皆是愣住了,心中猛然颤了一下,停住脚步,面面相觑,此刻的古秋完全如变了一个人般,刚才就那般笑眯眯的立着,如同绵羊,而此刻却宛若噬人凶魔,格外恐怖。

    “古秋,你敢伤罗云少爷半根手指头,总督大人绝对饶不了你…”这罗云的一位跟班焦急的开口威胁道。

    突然一道撕心裂肺的声音响起,只见到那罗云的手已经被掰折了两根。

    剧痛之下罗云即欲昏厥,但古秋又怎么会让他如愿?按住痛穴,让他好好的享受一下这个绝妙的过程。

    “我可没有动半根,这样可以吧…”古秋回头冲着那人,脸色饶有兴致道。

    那人脸色一阵青白变幻,不敢再言语。

    “大胆古秋,还有你今日来此红袖楼之事,到时候报给皇上你同样也吃不了兜子走,还不赶快把罗云少爷放了…”

    话还没说完,这罗云的痛彻云霄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同样又是两根手指。

    古秋回头漠然道:“聒噪一句,便是两根手指,如果他到时候找你们算账,可怨不到我头上…”

    听此,所有人皆噤若寒蝉,望着古秋脸色皆泛起抹寒气,随后节将自己的目光看向月鸢,希望月鸢能够开口。

    月鸢脸色也浮出抹难堪,她倒是没想到古秋居然会这般突然暴起,有些复杂的望着古秋,很显然古秋的胆子也超乎了她的想象,犹豫一番开口道。

    “古秋世子…”

    还未说完,那罗云的惨声再一次响彻,很显然又是两根手指被掰折了。

    那月鸢脸色一冷,其他所有人皆不敢再轻举妄动。

    古秋的巴掌不断的抡在这罗云的脸上,那一声声脆响极有节奏的传来,古秋当然一直在收着力气,否则罗云的小命儿早就没了。

    其他人听着这声音,只觉得一阵心惊肉跳。

    此刻的罗云整个脸已经高高肿起,呈现紫黑之色,嘴里不断有血沫吐出,起初反应过来之时,他倒是想说话,想反抗,但只感觉自己的被一座小山压着,气儿都快喘不上来更别说说话反抗了。

    当意识到自己被一巴掌一巴掌扇的时候,只能就这样一下下的受着,屈辱感如同奔腾浪涌将他的意识不断冲散,但在古秋的操控之下,昏迷如同奢望。

    古秋不断的打量着此刻罗云的脸,总是觉得不完美,瞅准了然后重重的扇了一巴掌:“诶呀,力用猛了,怎么这边又高了?”带着丝恼怒的自言自语道。

    随后朝着另一边又是一巴掌:“力轻了,还是差一点…”说着又呼了一巴掌。

    “怎么回事?咋就不能一般高呢?”说着又朝着另一边扇了一巴掌。

    但还是不行,还是没有达到心中完美。

    就这样不断的扇着,不知过了多少下,那罗云听到古秋的嘟囔后,气急攻心,再也忍不住,彻底昏死过去。

    而后在场众人听了古秋的言语,半晌才弄明白古秋究竟在干嘛,明悟之后,望着古秋,那眼神中不由泛起一丝骇然,脊背发凉。

    同样意识到了自己刚才想做什么,幡然悔悟,想要离去。

    而此刻古秋漠然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刚才不是挺起劲的吗?戏还没演完就想走?我倒要看看谁敢走…”

    心中颤颤,还没迈出去的步子已经停止,只能呆呆的立在原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古秋终于停手,最后仍然没有达到两边脸一边齐的满意程度,不过考虑到自己的手也疼,还是放弃了…

    站起身来,望着四周众人,目光忍不住的冷彻三分,而古秋目光扫视过的地方,其他所有人皆低下脑袋,不敢与其对视。

    冷色消散,浮出抹笑意来:“刚才一个个不是叫的挺欢吗?怎么现在都哑巴了?”

    依旧无人应答。

    “想走吗?”

    皆是点了点头。

    “这样吧,围在此处看热闹的所有人,跪下,半个时辰后方可离去…”古秋的声音淡淡响起。

    “你做梦!老子就是要走,看看你能如何?”此人非官场中人也非商贾,乃是这淮安城内一个二流势力的门主,其名为武峦,实力强劲,在淮安城内还是有不弱名头的。

    旁人见到有人出头,心中皆浮出一抹希望。

    古秋抬头望着此人,是个中年男子,神态中透着些草莽的意味。

    这武峦走了出来,直接挥拳朝着古秋而来,拳风凌冽,刚猛霸道,这实力也算是达到了八品的地步。

    古秋望此同样挥出一拳,两拳相对之下,下一刻,一道惨叫声响彻,其魁梧的身躯向后重重的砸到地上,止不住的**着。

    此刻所有人望向古秋之时,脸色更多了一份骇然,这武峦在整个淮安城可算是响当当的大人物了,却连古秋一拳都承受不住。

    那,古秋的实力又该达到了何种地步?

    有了武峦的前车之鉴,所有人皆不敢在轻举妄动。

    “我还是那句话,无论你是谁,所有人跪下…”古秋突然冷声道。

    “世子殿下,可否卖我个面子?”月鸢此刻抬头望着古秋,目光中有一抹恳求。

    古秋望着这月鸢笑了笑:“月鸢楼主刚才这些人欺辱我之时可不见你跳出来呢?他们是你金主?我古秋便不是么?”

    月鸢一阵语塞:“月鸢向世子殿下赔礼…”

    “我在外面已经原谅过一次,在我这里你的面子可没那么值钱,没让你跪下已经算是好的了,若在敢多说一句,我当真一把火烧了你这座狗屁红袖玉宇楼…”古秋冷声而道。

    月鸢的脸色一阵变幻,她虽然背景通天,但此时此刻面对这滚刀肉却也无可奈何,刚才在外面那位老者已经是他红袖楼中的实力最强者,都不是古秋的一将之合,还能怎么办?

    望着古秋脸色更冷了三分,不在多言。

    其他人心中更是惊骇,他们自然都知道月鸢有多么高深莫测,但在古秋面前也不得不让步嘛?

    泽王府不已经落魄了吗?为何这古秋还敢如此无法无天?莫不然真的有什么仰仗不成?

    不禁在心底里琢磨起来。

    “古,古秋世子,我刚才并未起哄讥笑,不过是前来凑凑热闹罢了…”一人壮了壮胆,冲着古秋道。

    古秋转头凝望着此人,冷声反问:“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

    此人脸色一颤:“可在下确实没有起哄讥笑,为何也要跪?”

    “就是就是,我们刚才也没有起哄讥笑,为何也要跪?”有些人见状,连忙开口而道,想要自证清白。

    古秋笑了笑,依旧冷声道:“既然想看戏,就得遵守看戏的规则,不过这规则怎么定,我说了算…”

    “凭什么?”几人怒声反问道。

    “凭我就是天…”

    “这个理由够吗?”古秋嗤声笑道。

    “我数三声,若有人不跪,我便打断他的双腿…”

    “不信便试试…”古秋神情淡然道,随即伸出三个手指头来。

    “一”

    “妹妹们,姐姐无能,先委屈你们了…”那月鸢的声音传出。

    一位长得俏丽的女子开口道:“不怪姐姐,古秋世子说的不错,既然想看人家出丑就得先做好自己出丑的打算…”

    “姐妹们,此事我们得认栽…”说着此人率先跪下了。

    随后红袖楼所有的俏丽佳人皆跪在地上。(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一曲红绡不知数

    “二”

    古秋漠然的声音接着响起,伸出的三根手指第二根也已合上。

    其他所有人脸色难堪,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望着此刻的古秋心中发颤着,不过想到刚才重重,终于是信了,这古秋连罗云都敢打成这样,他们又算得了什么?

    心里想着,终于有人忍不住直接跪倒再地。

    刚才的女子不算,有男子率先跪下了,其他的便好说了,哗啦哗啦的一大片人都跪倒在地,此刻仅剩下了一小部分人还在站着。

    他们每一个的身份都不一般,要么就是江湖高手,要么就是背景深厚的二世祖,让其冲古秋跪下却是有点难为他们了。

    脸上还在犹豫着,纠结着,望着古秋一脸愤怒与恐惧纠结在一处。

    “三”

    终于古秋话音刚落。

    听着这鬼哭狼嚎还要恐怖的多的声音,剩下之人那脸色的恐惧终于大过了愤怒,双膝噗通一声直接跪倒在地。

    古秋向着四周观望着,对于此刻的局面还算是满意,点了点头。

    “你们恨我,那便恨吧,我也不在乎…”古秋笑了笑道,正如其所言,苍天不会在乎狗的狂吠。

    “今日你们跪下了,那么好,半个时辰后,此事在我这里就算是掀过,当然了,你们可以找我复仇,不过先说好,我可不敢确定下一回我还会有这种善心…”

    善心?

    说完这句话后,古秋在心里琢磨着,或许是的。

    若要是放在几个月之前,他会做的比此刻极端无数,或许在外面的时候,这红袖阁便成了滔天火炬,或许刚才这里便会血流成河,这般来看,确实较之从前确实不知道随和了多少。

    跟他的平儿哥待的久了后,确实知道了什么是修身养性,但修身养性可不代表原本的棱角被磨平,恰恰相反,古秋觉得自己较之从前,棱角更加锋利,只不过大部分时间皆隐藏在一团和气之下罢了。

    我愿宽厚待君,亦望君同样待我。

    仅此而已…

    如若不然?

    我仍愿宽厚待君…

    听到这句话,在场所有人有的点了点头算是听到了心里,不过更多的其目光中望着古秋泛出一抹冷笑。

    看你还能狂到那一天?将罗云打成这个样子,总督大人知道后不找你拼命才怪,堂堂一品大员的怒火,又岂是你一个落魄世子能够抗衡的?

    而且你今日来到这红袖楼,明日定然传遍整个淮安城,不免有人写个奏本呈到皇上面前,你觉得你会有好果子吃?

    那月鸢望着古秋目光中有些惑色,今日这少年算是给她了个大大的惊喜,先是在外面便露出虎狼之相,咄咄逼人,就是她一不留神,也被玩弄于股掌,讨不到任何便宜。

    后来,就是此刻,在谁都意想不到的情况下,对罗云出手,彻底将局势挽回,而且手腕霸道强势,仿佛不将一切放在眼中。

    她不由心生好奇,古秋背后究竟有何倚仗?能够支撑着他这么么做?

    思索一番后却也一一排除,功夫吗?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纵使一身功夫再厉害又能如何?能达到那种只手遮天的地步吗?但除了功夫之外,他又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底牌呢?

    无思绪之后,索性便不想了。

    静静等着呗,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马上就能看到了。

    古秋蹲下在这罗云的袖口间翻了翻,顿时眼神一亮,这罗云不愧是淮凌道最大的二世祖,随身都携带着十几万两的银票。

    倒是极有原则,只取了八万两,剩下的依旧塞回去,道了句:“这剩下的就算是你今日的汤药费…”

    周围人听到后,眼皮皆忍不住的跳了跳,这笔账算的倒是清新脱俗。

    随后走至月鸢面前:“八万两银子算是红绡钱,那淮陵八艳,本世子今日见定了…”

    月鸢倒是有些意想不到,在其看来古秋到真算是个奇人,都闯了弥天大祸,居然还想着看美人,究竟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是其压根就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既然琢磨不透也是白费功夫,这送上门来的银子又岂有不赚的道理?

    伸出玉手将这八万两银子接过来,顿时绝美的脸庞上浮出抹惊动心魄的妩媚来:“风流慷慨,月鸢替红袖玉宇楼上下,多谢古秋世子赏的红绡钱…”

    “多谢古秋世子…”

    一时间,整个红袖楼内所有的女子皆冲着古秋致礼道谢,这一句齐声算是媚到了骨子里,就是古秋听了心里也有些飘飘然。

    “来人,给八位姑娘传话,便说,古秋世子不远千里而来,想一睹八位姑娘芳容,不知八位姑娘可否方便…”月鸢的声音再次传来。

    说着几位女子应声领命,便入了楼上。

    此刻厅堂处跪地之人大部分人皆对古秋有所仇视,此刻见到了古秋居然还想见那淮陵八艳,心中顿时不由浮出一抹冷笑,都在等着看古秋的笑话。

    不过片刻之后,一阵悦耳的琴声传至整个红袖楼之中,宛若仙音弦乐,让人忍不住的痴迷心醉,倘佯其中,此曲非是刚才弥漫在大厅内靡靡之音,仿佛是一位冷清高洁的九天神女倚琴弹奏着,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该是如此。

    一曲终了后仍觉得余音缭绕不绝于耳,回过心神之后,令人忍不住的感叹,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这红袖玉宇楼的最高层,这一层偌大的地方只有八间轩房,其便是那淮陵八艳之闺阁。

    金屋虽好,却也庸脂了些,这八间轩房才是无数人心中的良梦。

    琴音过后,其中一间将轩窗顶开。

    望此,不少人心中皆浮出一抹向往,又转头望向古秋,面露惊愕与艳羡。

    月鸢脸色浮出一抹笑意来道:“世子倒是好运气,琴阁绿绮姑娘请上去…”

    话还未说完,一道悠扬的声音再一次传至红袖楼中,此声不同琴声,更清脆婉转,悠扬飘荡些,绵长的回声之下,萦绕着无限的遐思与牵念,盖是明月照山间,清泉响脆石,竹影斜微风,三者相容,使人心神宁静,流连其中。

    一曲终了,顶层八间轩房中又有一间轩窗顶开,此间为笛阁。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另一道幽呜凄清的声音于此刻传来,绮叠萦散,飘零流转,哀而不伤,升到那有着星辰与皎月的深空里,和着云丝曼妙轻舞,将天上人间的喧哗化作一片绚烂织锦,一幅无声的灵动画卷,一曲清怨的玄妙天籁。

    后又有一间轩窗而开,此为箫阁。

    仍此却还未结束,就在这箫声断绝的下一刻,一道激鸣阵阵响起,令人忍不住的寒毛炸裂,激昂彻彻,音符似有灵,每一次跃动都发出心灵的震颤,铁骑突出,铮铮怒鸣,肃杀之气扑面而来,越来越急切,仿佛置身于天昏地暗的铁血战场,千军万马声嘶力竭,刀光剑影惊天动地。

    陡然至顶峰,弦音炸裂,一曲终了,荡气回肠。

    再看整个红袖楼之中,万籁俱寂,闻针可落,所有人皆心头震颤,久久难以回神,四曲皆为天籁,冷清、闲适、凄幽、激昂,四种截然不同的曲调由琴、笛、箫、琵琶四种不同的乐器演绎至最顶峰。

    此刻四间轩房皆已静待君至。

    四绝四伶,此为四绝,此四人音律冠绝天下,如此见来,果然名不虚传。

    古秋心中也颇为震颤,回过神来,相较于前三者倒更喜欢那曲琵琶,倒不是三者不好,而是性子释然,那才是男儿向往…

    而后其他人也慢慢回神,望着古秋,面容更是惊骇,甚至是**裸的嫉妒,本以为能有一位便就不错,却不曾想,四绝竟然齐出,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这是为何?

    难不成旁人的红绡钱就不是钱么?

    他一个落魄世子究竟何德何能?

    那月鸢也有些意想不到,不过转瞬倒也明了了,毕竟就是她也对眼前这少年起了几分兴趣,更何况她人?

    “世子倒是果然少年风流,竟引四位姑娘一齐相见…”笑意盈盈着。

    古秋并不着急。

    “四位姐姐音律宛若天籁,冠绝天下,妹妹佩服…”此刻一道声如莺啼的声音响彻而起。

    “妹妹过誉了…”几道清冷幽然的声音回应着,很显然这几人便是四绝。

    “妹妹倒也想见见古秋世子,还望姐姐们莫怪…”那声音再次响起。

    “如何会怪?究竟见谁,一切皆在古秋世子,与我们姐妹可没什么关系…”

    “再者说了,我们姐妹八人之间感情笃厚,又岂会因这等小事生了间隙?”为首的那琴阁绿绮的声音传说。

    “姐姐这般说那妹妹便放心了,小女子特备青茗两盏,愿请古秋公子上来一同共品…”这清脆的声音再次响起。

    在场所有人皆是愣住,听着这等交谈,怎么颇有一种争风吃醋的意味?

    怎么可能?

    淮陵八艳,四绝四伶,何等人物?

    无数人魂牵梦萦的神女,就是从前权倾滔天的王公大臣,名动天下的风流名士来此红袖楼,都未有过这般情形,为何今日对着古秋这般?(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本是狂傲人

    如今茶阁已开,淮陵八艳出其五,这已经是整个红袖楼中从未出现过的局面了。

    在场人还在震惊艳羡之际,似乎还未结束,两扇轩窗一同顶开。

    “愿与世子共读圣贤,吟诗作赋…”一道淡然的柔声传出,很明显此人便是那书阁的主人。

    “倒是想不到,居然连纳兰姐姐都露面了…”一道娇声响起。

    “如是妹妹你不也出来嘛?”那位琴阁绿绮此刻娇声开口笑道,如黄鹂翠柳。

    其他女子也皆是开口打趣着。

    那叫如是的女子此刻嗔声响起:“只许姐姐们对古秋世子感兴趣?不让妹妹对古秋世子感兴趣吗?”

    “小女子愿在画阁为世子研墨,…”说着也笑意吟吟道。

    琴、笛、萧、琵琶四人者为四绝,而茶、棋、书、画此四人为四伶,八人在各自领域内皆冠绝当世,受到无数人的追捧,故称之为淮陵八艳。

    淮陵八艳此刻尽出其七,简直是闻所未闻,从前出现两位已经算是少有,三位便是极限,而今天可是足足的七位…

    在场人已经尽数愣住,不少跪着的人甚至都不觉得双膝的麻木,目瞪口呆的望着古秋,有些难以置信,当然更多的还是羡慕嫉妒。

    这淮陵八艳之名谁人不知?谁不想一睹芳容?谁不想跟这种女子畅谈一番?真切的听上一曲儿?

    虽是清倌,但若真轮起来,此八人可要比那十二金钗,三十六明珠这些红倌不知道诱惑多少倍,就真是那九天之上的神女一般。

    也送过红绡钱,不过皆没了回音,久而久之更是愈发思狂。

    不论其他,就是罗云这位淮凌道内最大的二世祖,都不知送过多少红绡钱,但却依旧未见过着八人之中的一个,可见究竟有多么难得。

    可这古秋居然一时间引来七位一同相见,绝对是绝大的怪事。

    “还有一个为何不出现?”古秋诧异的问道。

    还未等月鸢解释,一道清冷柔声传出:“古秋世子莫怪,小女子偶感风寒,身子不适,若世子下次前来,棋阁定顶窗待君…”

    “论才论貌,其他姐姐皆在我之上,世子殿下择一而去便好…”这声音不卑不亢,气度不凡。

    月鸢也是笑意吟吟开口道:“不知古秋世子要择哪一位?先说好,只可择其一,还望古秋世子莫要贪心的好…”

    古秋有些犯难,自然想都要,但这月鸢已经率先将路堵死,也不好在开口。

    “这般如何?省的古秋世子选,古秋世子入顶层之后,随意入七阁其一便可…”这淮陵八艳中为首的那位琴阁绿绮此刻开口道。

    “姐姐此言倒是甚妙…”其她几人也纷纷开口。

    古秋也点了点头,冲着月鸢道:“还望月鸢楼主带路…”

    “记住我说的话,半个时辰…”古秋踏上楼梯前,冲着在这厅堂里跪着的人冷声呵斥道。

    不少人听后冲着古秋咬牙启齿,怒目而视,不过还算是听话,皆是在老老实实的跪着。

    台阶之上月鸢打趣道:“古秋世子倒是潇洒风流,竟引我的七位妹妹露面,甚至还未争风吃醋,这在从前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古秋笑道:“那是我从前没来,若要是来了,便不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了…”

    听道古秋这话,那月鸢倒是哑然失笑。

    “明日世子风流之命定然传遍整个淮安城…”

    古秋听后不由哼哧笑了笑,自嘲道:“风流个屁,应该在加上狂徒狂妄,胆大包天,不知死活才对吧…”

    月鸢听后回味一番,倒没有否认。

    随即又道:“不知古秋世子今夜有何打算?”

    “不知月鸢楼主所指何事?”古秋反问道。

    “那罗铭可是淮凌道总督,堂堂一品大员,纵使再如何,也不必将罗云打成这幅模样,闹到这一步,在想收场怕就难喽…”

    古秋瞥了月鸢一眼随意道:“这不正如月鸢楼主所愿吗?”

    月鸢脸上浮出抹笑意,不过却置口否认:“月鸢可从未这么想过,世子殿下莫要胡言…”

    古秋脸上笑意更浓:“今日在外面便折了红袖楼的面子,今日在里面又算是大闹一场,惹了你不少金主更惹了罗云这等纨绔大少,月鸢楼主自然巴不得我被那罗铭治一治的吧…”

    “正如世子所言,那些人是我红袖楼的金主,世子自然也是,并无什么区别...”月鸢正色的回答道。

    “哈哈,此言诧异,区别自然还是有…”古秋饶有兴致道。

    月鸢一愣,诧异的望了眼古秋,没有搭话,等待着古秋的下文。

    “别人怕你红袖楼,望而生畏,在我古秋眼里,这就是个卖皮肉的地方,别人不敢如何,但我真敢一把火将这里烧了,我可不在乎月鸢楼主背后究竟是谁…”古秋神色淡然。

    月鸢听后愣了愣,片刻之后反应过来,脸上泛起一抹漠色:“此刻的你确实像个十足的狂徒…”

    “月鸢楼主不信?”古秋笑了笑,反问道。

    “信,自然是信,总督大人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就是整个大雍朝都找不出来多少,我月鸢不过一卖皮肉的红尘烟花女子,又算的了什么?”月鸢脸色浮出一抹自怨自艾的神情来,当真是我见犹怜。

    古秋自知这妖精在演戏,并不做搭理。

    只要其信便好。

    随后一路向上,果然这红袖楼当真是富丽堂皇,穷奢极侈,外面的珍宝在此皆撇之如履般随意摆放着。

    转眼便入了顶层之中,整个顶层只有这八间轩房以此排列着,这便是无数男人梦寐以求的地方了。

    “七间阁古秋世子可随意择一而入…”那月鸢一摊手,冷声而道。

    “那棋阁在何处?”古秋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

    月鸢面色惊疑道:“世子问棋楼作甚?”

    “自然是要进去..”古秋理所应当道。

    “其他七阁世子皆可,但就这棋楼不行…”月鸢正色道。

    “我若偏要进呢?”古秋凝望这月鸢。

    “世子殿下,我劝你还是守点规矩的好...”月鸢同样望着古秋,神情淡然。

    自是听出了警告之色,不过并不在意,淡淡道:“正如月鸢楼主所说,我本狂傲人,所以还是遂了我的意好…”

    月鸢脸色依旧不变,仔细琢磨着古秋的这句话。

    随后直接转身离去,道了句:“只要古秋世子不烧我这座红袖玉宇楼,其他随心所欲,痛快便好…”

    古秋望着月鸢倩影,回味着这句话,脸色倒是颇为灿烂。

    随后便入了顶层之中,踏步而寻,每座阁前倒都有牌子,踏过琴阁,萧阁,画阁之后,便至棋阁门前。

    推门而去,其内的装饰到跟想象中的不一样,这里乃是红袖玉宇楼,外面已经奢靡如此,这可是那淮陵八艳之一的闺阁,但真正进来才知道,跟心中所想倒是大相径庭。

    就是寻常女子闺房内的香软融融都不曾有,所能想到的只有简陋二字。

    几乎所有皆是木质的,地板,床,屏风,衣柜,没有锦绣丝绸的包裹,没有香熏缭绕,甚至都没有暖炉,这不像是女子闺阁,倒像一处清苦庵。

    越过屏风后,宽敞,这是第一感觉,而第二感觉便是空旷,即使是厅堂依旧寥无它物,这布局倒颇为奇怪,靠着一扇轩窗处有一张低矮长桌,或许称之为床更可,足有丈许,其中央处有低矮方桌,方桌之下藏着一个棉蒲团,方桌之上有一棋盘,棋盘旁有一盏油灯…

    这屋里吊灯通明,不过这盏油灯依旧烧灼着,燃起些青黑烟升腾。

    映入眼帘时一女子亭亭坐在一蒲团之上,背影窈窕,此刻正微垂玉颈轻低头望着那棋盘,似乎是陷进去了。

    “可是古秋世子?”一道清冷的声音响彻,听不出悲喜来。

    古秋倒是一愣,有些意想不到。

    女子放下手中的棋子,慢慢转身。

    此女子倒不愧那淮陵八艳之名,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似秋水,眉宇间有股书卷清气。

    此刻其神态间透着股玲珑剔透,更深处甚至还有丝凛若霜寒…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是古秋此刻的目光也有些直,片刻之后才算是恢复过来。

    也不等这女子说话,便自顾自的上了长桌,将那矮桌之下的蒲团拿了出来,盘腿而坐,望着距离自己不过数尺之远的女子,脸上浮出抹笑意来:“姑娘倒不想刚才所说的染了风寒…”

    见到这般自觉的某人,这女子绝美的面容上也泛出抹笑意来,不媚不惑,不过却忍不住的令人失神。

    “我若不这般,恐怕世子殿下也不会走入我这棋阁…”(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文渊残棋

    听到女子的言语,古秋脸色不由愣了愣,有些意想不到。

    自己在踏上着红袖楼顶层之后才算是临时起意决定入着棋阁的,这女子竟然事先就能料想得到?

    古秋正视自己眼前的女子,笑了笑;“我可不认为我古秋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让姑娘你劳神设计?”

    女子同样脸色浮出丝笑意:“古秋世子难得这般自谦,倒是不复下面的狂傲…”

    古秋摇了摇头,正色道:“狂傲不是鲁莽,没有资本的狂傲只是不知死活罢了,我向来怕死,摸不清姑娘的底细前,还是小心些为妙…”

    听着古秋言语,女子脸色笑意更甚:“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小女子更确信了,刚才用的些小计谋是值得的…”

    古秋没有在搭话,只是肆无忌惮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等待着一个合理的解释。

    面对古秋有些放肆的目光,棋阁女子并未闪躲,灼灼与之对视着。

    “淮陵八艳在如何光鲜亮丽又能怎样?说到底也只是个风尘女子,到头来也终究是某些人的工具玩物罢了…”这女子脸色浮出抹自嘲般的笑意来。

    “我们需要依附些大人物,或许能够改变我们的命运。”美眸又转而盯着古秋。

    古秋笑了笑:“姑娘这算盘倒是打错了,世人皆知,我古秋不过一落魄世子,还要受无数人的嗤笑,入赘皇家,可不是姑娘所说的大人物…”

    “世子在外面一招制服红袖楼的高手,在里面差点将罗云废了,而且还以一己之力令所有人下跪,这等魄力和手腕若还不是大人物的话,那什么人才是?”这女子望着古秋正色道。

    古秋并不在意:“我本狂傲,是个莽夫,随心所欲惯了,仅此而已…”

    女子笑着摇了摇头:“刚才世子还说,没有资本的狂傲是不知死活,如此这般,二者可是自相矛盾。”

    古秋一愣,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这笔生意对我们姐妹来说倒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女子接着道。

    古秋好奇道:“和解?”

    “纵使古秋世子被总督大人押入大牢,或是因此真的被皇上削了爵位,撤了婚约,不管怎么说,今夜之事必定传遍整个淮安城甚至是天下,世子殿下的势我们算是借到了。”

    “何乐而不为呢?”这女子性子倒也洒脱,直言不讳。

    古秋听后思索着,在心里想了想,点了点头:“应该如此…”

    这女子惊异的望了眼古秋道:“既已如此,依世子之狂傲不该恼羞成怒?纵使不拂衣而去,也该冲我破口大骂才对…”

    古秋笑了笑:“我若这般计较刚才见到姑娘未染风寒之时便会离去,对我倒没有什么损失,算计便算计了…”

    “至于所谓的幻想,更是可笑,你莫不会真的认为我会对你们有什么想法吧?”

    这女子听后一愣,有些意想不到,望着古秋脸上的嗤笑,随即自嘲一番道:“倒是小女子多想了,也是世子殿下这般人,怎么会困与儿女情长呢?”

    “我倒是觉得我会,只不过那人绝不会是姑娘你罢了…”古秋的语气中生出一抹笃定。

    “哦?”这女子更是好奇:“小女子倒想见见,究竟何等女子,能得世子殿下的垂青…”

    古秋摇了摇头:“见自是不能的,因为我还不知道究竟是谁。”

    女子听后愣了愣,随即脸色浮动抹摄人心魄的笑意:“这般说来,小女子还是有机会的。”

    古秋看了一眼笃定的摇了摇头:“你没机会…”

    听到古秋的回答,这女子脸色带着丝自嘲,道了句:“确实也是,我本一介风尘女子,又怎敢奢望?”

    古秋听后不在意的笑了笑:“倾慕姑娘之人如过江之鲫,趋之若鹜,若姑娘想,自是轻而易举。”

    这女子凝望这古秋道:“那是倾慕我的,并非我倾慕的…”

    古秋无言以对。

    “倒是突然想起来,古秋世子跟我们姐妹倒有些相近…”这女子陡然想到了什么。

    古秋侧目恭听。

    忍不住的打趣道:“皇上已经下旨了,招世子为驸马,配与华公主,婚姻之事已经注定,怕是自己做不了主了…”

    古秋倒是听明白了,脸色笑道:“此话确实如此,若这般看来,姑娘倒还比我强上三分。”

    这女子同样笑了笑,摇了摇头:“倘若我能得到一位皇子青睐,自是梦寐以求,欢不胜喜…”

    “哈哈哈哈,姑娘怎不知我嫁给那华公主不是梦寐以求,欢不胜喜?”古秋大笑这反问道。

    这女子摇了摇头:“喜形于色,自然看的出来,再者说,世子殿下本是狂傲人,赶鸭子上架之事,又如何会喜?”

    古秋笑罢听后凝视着眼前这位女子不在言语,就这么盯着,似乎要将其看透。

    那女子同样也正视着古秋,二人就这般对视着。

    良久后,古秋沉声道:“还未来得及请教姑娘芳名?”

    女子并未回答古秋,其面色上反而是松了口气,笑道:“我是不是该庆幸,我捡回了条命?刚才世子殿下最少五次望向小女子的脖颈,眼神中杀意凝聚…”

    古秋淡淡道:“准确的说是二十三次…”

    这女子的银眸倒是微微一滞,片刻后开口道:“小女子,宋文君。”

    “宋文君?”古秋在嘴里呢喃了几遍:“好名字…”

    “姑娘似乎很了解我,甚至比我自己都了解我…”目光中凝视着自己眼前这位足堪惊艳的绝美女子。

    宋文君顿时脸色浮出抹笑来:“如此这般,那儿女情长事,世子不妨考虑一番?”不似之前那般清冷,多了抹灵动,甚至是狡黠,瞬间更有了些烟火气儿。

    望此,就是古秋也愣神儿片刻,转瞬之后恢复如常,摇了摇头依旧笃定道:“你没有机会…”

    宋文君的脸色顿时恢复如常,倒不见有任何落魄之色,道了句:“既已如此小女子便不做他想,不知世子殿下对棋道了解多少?”

    古秋摇了摇头:“只知些大概,谈不上什么高手…”

    “世子这般便就谦虚了,泽王爷定传授过世子高超棋技,此有一残局,正想请教一番。”说着葇夷玉手指向二人身前的棋盘。

    古秋此才将自己的目光中定格在这棋盘之上。

    良久之后才算是抬头,望着宋文君道了句:“文渊残棋?”

    “古秋世子认得此棋,还敢说不是高手吗?”宋文君打趣道。

    古秋摆了摆手道:“倒不是认出来的,而是猜出来的,棋局这般波云诡谲我想除了那文渊残棋外不会有别的了…”

    文渊残棋倒是个传说奇闻,乃是位于大雍皇朝文渊书院之中,文渊书院乃是整个大雍朝内最负盛名的书院,与乾昌武院齐名,无数朝廷官员大儒墨客尽出其中,而这文渊残棋位于书院棋殿之中。

    书院中两位贡生正准备下棋之时,却发现此棋局之上已有一残局,细看之下发现此残局绝妙惊艳,冠绝当世,令人拍案叫绝,一时间引得无数人来此围观。

    自有人探查下棋者究竟是谁,排查过后也一无所获,整个大雍朝内无数棋道宗师闻之皆赴皇城,观此残局,见者皆也自叹不如,相拂甚远,后此残局被雕成石像永久存于文渊棋殿之中,流传甚广。

    有人传闻, 两位神人来棋殿对弈,才成此局,如果不然,又怎么可能解释得通?

    “不知世子认为怎么个波云诡谲之法?”宋文君追问道。

    “白棋力若万钧,气吞山河,欲执掌天穹,这般混绝霸道的攻势之下,黑棋依旧固若金汤,稳如泰山,而且细看之下更有无数诡秘后手,只待白棋攻势遇阻之时,便可露出獠牙,转守为攻…”古秋随意而道。

    宋文君追问:“不知世子认为黑白二者谁可赢?”

    古秋摇了摇头:“我可不敢妄加论断,这文渊残局的魅力便是如此,此刻双方势均力敌,黑白皆有赢面,若执棋的二位前辈在,不拼至昏天黑地时刻,恐怕绝不会分出胜负来…”

    宋文君也道了句:“若果真此两位前辈现身,定是天下棋者之盛事…”

    这宋文君目光中泛起抹光芒来:“这样如何,世子殿下你我各执一方,再此残局之上攻伐一番,如何?”

    古秋也算是生气了些兴致来:“好,不过我执白子…”

    宋文君瞥了古秋一眼嗔道:“世子殿下倒是不懂怜香惜玉,白子本就先行,且此刻棋面之上更占了优势…”

    古秋笑了笑:“众所周知,姑娘的棋力就是那些自诩为棋道宗师的老家伙也自愧不如,我可没有怜香惜玉的资格。”

    “若是有,世子殿下会怜香惜玉吗?”宋文君饶有兴致的问道。

    古秋正色道了句:“不会…”(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棋盘做山河

    抓起棋笥中的数子白棋攥与手中,执一子落与棋盘之上。

    望此,宋文君美眸泛起一道光彩:“殿下此子绝妙,本就滔滔攻势更是如虎添翼,杀意凌然。”

    古秋并未变化,只是望着这棋盘,思考着什么。

    宋文君执黑子,并未贴棋而行,而是随意落了一处。

    “姑娘倒是妙算,看似无意一招,实则在封我后路。”古秋自然探出虚实,不过并未理会,下一子接着赋甲塑矛,步步紧逼。

    这宋文君依旧不防,在刚才落子处斜上方尖了一子。

    “姑娘若再不贴我,右下处的大龙便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古秋笑了笑,有些琢磨不透这女子何意。

    宋文君望着古秋,脸色竟甜甜一笑:“食之无味,弃之何妨?若世子殿下想,拿去便好…”说着玉手指尖夹起一枚黑子落与正中天元处。

    古秋心中倒是惊异,右下处这一方足有数十黑子纵横盘踞而成的大龙,这可是一块天大的肥肉,居然说不要便不要了?

    事出反常,定有妖异。

    凝眸,将此刻棋盘尽数纳与眼眸之中,不断的思索着,计较着,倒也不难看的出来宋文君的用意,但若右下角的大龙被斩,她这般努力又有何用?

    他可不信宋文君想不到这一步,既然想得到,那她为何还敢如此?

    苦思冥想着,所谓棋者,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自然都懂。

    望着这般的古秋,宋文君倒也没有开口,此刻手肘搭在棋桌之上,玉手拖着下巴,露出这丝小女儿的姿态,美目中泛着光彩,灼灼的望着古秋。

    古秋浑然不觉,此刻已经深陷其中,这便是围棋的魅力,以黑白二色演绎出一处绝妙纷呈的思维世界,一个个棋子之间不断的碰撞出一束束璀璨的思想火花,棋动而心静,五指掌乾坤,运筹帷幄间,一步关生死。

    良久后,古秋抬头,与其灼灼目光相对,不由一触,不过随即便恢复如常。

    “姑娘这般想看?”此刻原本还算凝重的脸上,浮出一抹轻佻玩味。

    这宋文君脸色泛起吟吟笑意来:“分明是世子先看我的,世子若不看我,又怎知我看了世子?”

    跟预想的倒有所差别,古秋本想着做一回浪荡公子,好好唬唬这女子的,却不曾想这招倒令他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收住脸上的轻佻放荡:“想不到姑娘不光擅长棋道,同样擅长诡辩之论…”

    宋文君绝美的面庞上更露出抹惊心动魄来娇声道:“此是诡辩吗?世子殿下何不理解成小女儿的千娇百媚呢?”

    千娇百媚吗?

    倒也不错,这宋文君这等女子居然也能露出这般娇柔模样来,怕世上还真没几人能受得住…

    “相比于此刻的千娇百媚,我倒是觉得姑娘先前的清冷更美些…”古秋笑着淡淡道。

    宋文君脸色笑意更浓:“倒是看不出来,世子殿下心中竟喜欢这个调调…”

    听此,古秋眉头上浮出两条黑线来。

    见到古秋的模样,宋文君更是觉得好笑:“世子没听过一句话吗?”

    “世上的话太多了,不知姑娘说得那句?”古秋摇了摇头。

    “少女怀春之下,哪有什么清冷冰霜的女子?”

    古秋思索着,摇了摇头:“这句话倒是没听过,不过另一句倒是听过…”

    “那句?”宋文君好奇问道。

    “世上最毒妇人心…”

    陡然,宋文君脸色一变,不复刚才的妩媚,冷声而道:“世子殿下莫不是果真瞧不上我?”

    古秋摆手,笑着淡淡道:“姑娘莫怪,刚才脑海中就是泛起了这句话,无心之下脱口而出…”

    宋文君听后哼了一声,果真其脸色之上恢复了刚才的清冷。

    翻脸果真比翻书快,这等绝技,令人瞠目结舌。

    古秋见此,倒是松了口气,刚才那宋文君这般,实在有些撩人…

    “古秋世子从此之后还是莫要装的轻佻的好,形神无韵,没贼胆不说,居然连贼心都没有,实在无趣…”宋文君玲珑剔透般的心思,此刻冷清的道了怎么一句。

    古秋一愣,顿时眉毛一挑,简直是在肆无忌惮的挑衅,心生气结。

    稳住心神后,平声静气道了句:“对她人自然是有,对姑娘还是敬而远之的好些…”

    这宋文君脸色更冷了三分漠声道了句:“下棋…”

    古秋点了点头,思绪回归,捻起手中的棋子落与右下角处,继续冲着黑方的大龙围追堵截,落子之后,整个白棋已经是獠牙尽显,如同太古凶魔般吞天噬地。

    那黑棋右下角的大龙命门已断,绝无再活的可能,若从此刻的棋面上看,活子数量黑白双方相当,但是白棋已经是纵横捭阖,所向披靡,而黑棋原本固若金汤的接天长城此刻已经快成了纸糊的,手指一捅便就破了。

    宋文君脸色依旧蕴着清冷气,一子小飞落与天元位的右上方。

    随后数手,古秋声势如虹以刚才的命门为中心,不断的断着黑棋大龙处的气,再有数子便可将其彻底斩断。

    宋文君依旧在围绕着天元处不紧不慢的重塑阵型。

    又过了两手,此刻再有一子便可将那黑棋右下处的大龙尽数斩断,此龙一断,整个棋面上,白子便是占据了绝大的上风,几乎已是立于不败之地。

    古秋心中生疑,宋文君棋术可是被许多国手大加称赞过,对此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莫不然…

    目光从新凝视在棋盘之上,仔细考量着刚才宋文君所走的每一步棋,由点到线,由线到面,将所有一切尽数考虑在内,不断的思索着。

    宋文君似是在生气,可没了做出那小女儿般娇媚姿态的兴致了,就这般清冷的望着…

    终于古秋手中拿起一枚白子,没有在去屠那黑龙,而是与棋盘中央处贴了一子。

    “右下处大龙还未吃下,又想染指此处?世子倒是好胃口…”宋文君带着丝嘲讽道。

    “煮熟的鸭子,飞不了…”古秋笑道。

    因此一子前突,整个场面上的局势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整个棋盘的右下方白子已尽吟剑歌,脚下尽数焦土,而此刻刀锋陡转,整个棋局天下内尽数被肃杀之气所笼罩,仿佛棋盘之上所有黑子已尽数成为粘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宋文君同样思索了片刻,随后执子落子,此子并未贴古秋刚落白子,而是往右下处填了一子…

    “既已是我盘中餐,在想要救恐怕已经晚了吧。”古秋笑道,对于这等送子吃的事儿自然乐的如此。

    随后手中白子落下,依旧落在中央处的白子处,一时之间,锋芒再露,意欲图谋将刚才黑子在天元周围所布全部心血。

    宋文君并未在言语,而是继续冲着那黑龙处填子。

    转瞬间过了数十手,经过宋文君的拼命填子,那右下处的黑龙还算是有一口气在,不说右下处,此刻整个棋盘天下,黑子已经是苟延残喘,仅剩下了一口气儿在死死的吊着。

    白子已经将黑子杀的丢盔卸甲,狼狈逃窜,几乎已是胜券在握。

    但,此刻二人神态相差极大。

    宋文君此刻那原本清冷的绝美脸庞上浮出抹吟吟柔色来,而古秋则是眉头紧缩成丘壑,手中攥子,有些犹豫不决。

    不错,正是如此。

    古秋虽执白子占据着天大的优势,但是此刻却这般难以决断。

    他心中也发现了,自己无论如何围追堵截,仍无法将宋文君彻底堵死,一直仍有退路,此刻虽然局面依旧有着绝大的优势,却已经不起仔细推敲。

    随后其目光中陡然发出一抹狠意,随后白子落,依旧向着那黑龙处而去。

    经过宋文君的不断填子,那黑龙更加庞大,甚至都有些臃肿,同黑子犬牙交错,相互盘踞着。

    “世子殿下不知道有没有后悔刚才没有把我的黑龙屠了?”宋文君一脸笑意道,语气中有些嘲讽之气。

    “我刚才若真的将你的黑龙屠了,恐怕早就落败了…”

    “姑娘算计倒是深沉…”古秋沉声道,望着这宋文君心中有些震颤。

    棋如人生,更是棋者心性的折射,古秋本以为自己喜欢杀伐,但却没想到,宋文君这一介弱女子更喜如此,那右下处的黑龙乃是绝好的防守天堑,但其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要防守的念头。

    那黑龙就是如其所言,食之无味,弃之何妨。

    恰以此为饵,补了开头的那几手棋,而那几手每一步皆有深意,有着化腐朽为神奇般的作用,借用本来的残阵暗中以守转攻,古秋一开始当然也算的出来,但往后发展却有隐隐间控制不住的姿态。

    又过了几手棋,白棋在如日中天之中呈现颓势,后劲不足,而黑棋则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此刻整个棋面之上,局部之中白棋仍占据着绝大的优势,其刀锋依旧锐利,但若要从整个天下来看,这黑棋已经将白棋彻底围住,几处最为关键的命门处皆被黑子占,如同一座座巨堡要塞坚不可摧。

    十几手棋后。

    此刻棋局之上,棋盘右下角处的黑龙终于被屠,而至于别处,黑子与白子犬牙相制,似呈厮杀之状,观整处棋只觉一股血腥肃杀苍茫悲凉意传出,无力再战,随后手中所攥的白子归入棋笥之中。

    古秋的声音响起:“此局是我输了…”

    宋文君脸色倒是浮出抹轻笑意:“世子之棋大开大合,混绝霸道,杀伐果断,此局倒是畅快…”

    古秋不在意的笑了笑由衷道:“若论起杀伐果断来,我反过头来还不如姑娘,一开始便抛除出那黑龙让我吃,同时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当我发现是已为时已晚,几处重要的关隘已经被姑娘占死。”

    “任凭这棋面上我白子在纵横无敌也已是无力回天,姑娘这良谋沟壑绝不输男子,实在令人刮目相看…”(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锒铛入狱

    “这良谋沟壑,杀伐果断来说我一弱女子,虽微有不妥,但今日与世子殿下谈了怎么久,单就这一句还算好听…”宋文君精致绝艳的脸庞上浮出抹笑意来。

    古秋望了眼眼前的女子道:“我到不觉有何不妥,反看姑娘格外称心如意。”

    宋文君脸蛋上笑意更浓。

    沉吟片刻后道:“至于这棋局殿下倒不必放在心上,这棋术我以钻研十数年,若一开始便让殿下胜了,恐怕我这棋阁定会被人拆了去…”

    “这般心胸我还是有的,自古哪有常胜之人?”古秋不在意道。

    说至此突然想起来什么,脸色浮出一抹傲然之色道:“姑娘棋术虽有吞天气魄,恐较之一人来还相距甚远…”

    宋文君美眸中倒来了兴致:“何人?”

    “自然是我平儿哥,你这棋技纵使在精妙绝伦,但在我平儿哥相比,也不值一提…”眼神瞥出抹轻蔑,万般得意道。

    宋文君见状不由好笑,此刻的古秋,倒是像极了小孩打架打输了,去搬救兵时撂下的狠话儿。

    不过并未拆穿:“若有机会倒是要领教一番小王爷的高招…”

    “这可不是我吹,整个大雍王朝何人能是我平儿哥的一合之将?”古秋越说脸色的夸耀越甚。

    宋文君见此不在多做辩解,笑道:“世子殿下咱莫不再来一局?说不定这局我便下不过世子殿下了...”

    古秋摆了摆手:“棋艺讲求的是心境,可不是笔耕不辍就能提高的,今日纵使在下十盘也只是姑娘的盘中餐罢了…”

    宋文君听后若有所思道:“世子高论,小女子受教了。”

    古秋脸色笑了笑道了句:“今日恐怕时间也来不及了,改日,改日再战…”

    “世子殿下有事?”

    古秋泛起抹玩味儿来,道了句:“恐怕姑娘刚才所言要成真了…”

    宋文君一愣,随后只见窗外传来了些动静,隔窗望去,此刻的街上倒是有些热闹。

    脸上顿时笑意吟吟:“无心之语,不料言中,看来世子殿下早已有所准备,故此才能这般风轻云淡…”

    古秋摇了摇头,笑道:“我不过一落魄世子,而且在这淮凌道更是孑然一身,能够何准备?”

    宋文君同样笑着轻摇了摇头:“小女子可是不信,殿下嘴里的话,可没几句是真的…”

    古秋凝视着眼前的女子:“这句话反倒可以送给姑娘,我说的话,可没几句是假的。”

    宋文君神情微滞,不过转身即逝,佯装微怒道:“世子殿下当真惹人生厌,在里面还是多待些时日,多受些苦的好…”

    古秋脸庞也是一阵缓和,随即笑了笑:“但如姑娘所愿。”

    气氛一度尴尬,后,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屋内的局面,这声响欲渐强烈,似乎要将整个红袖楼顶层震塌一般。

    古秋随后起身向着门口走去,在门口处停住脚步,道了句:“改日再来叨扰姑娘…”

    宋文君似乎依旧在生气,只有一道哼声传出,并未搭话。

    古秋脸色露出抹玩味儿,随即推门而出。

    果然,这外面倒是浩大的阵仗,数十个身披甲胄的官差已经将整个顶层围的严实,而且此刻皆抽刀而出,泛着寒光,见到古秋出来,更是神情一激。

    “古秋世子,您涉了命案,郡守大人下令将您抓捕归案…”为首的一个捕快模样的人冲着古秋道。

    古秋一愣,随后倒是明白了,那罗铭的手段倒是狠绝。

    “倘若我不跟你们走当如何?”古秋笑了笑,好奇的问道。

    听此言,数十人皆将刀冲着古秋,严阵以待。

    那捕头道:“当场格杀!所以还请您配合…”

    古秋脸色笑意更浓道了句:“我跟你们走,不过那枷锁就免了…”

    “殿下请放心,刑不上勋爵。”那捕头脸色上一阵缓和,倒是没想到古秋居然这般好说话。

    “不过那短刀…”又指了指古秋胯间的短刃,欲言又止。

    古秋将短刀摘了下来,递给此人。

    “多谢世子殿下,此刀在下一定好好保管,待到殿下出来时,便双手奉上…”这捕头恭敬道。

    那月鸢此刻踱步走了出来,脸色凝沉,冲着古秋泛出抹歉意:“那武峦死了,此事我红袖楼也会彻查,尽早还世子一个公道…”

    此刻她心中也有些冷意,毕竟在她红袖楼中出了命案,先前之时她也在场,自然知道古秋的力道绝不可能将那武峦打死,但真实情况确实是死了。

    古秋点了点头,算是意料之中:“那便劳烦月鸢楼主了。”

    随即便转身下去,风轻云淡,倒不像是个犯人。

    到了楼下厅堂处,不少人围在那楼梯口,几乎在红袖楼中所有人都来了,望着此刻的古秋,大多数人的脸上都露出抹幸灾乐祸,特别是刚才被古秋胁迫下跪之人,脸上更甚。

    “你刚才的狂傲呢?有种接着来啊…”一道肆无忌惮的声音传来,此人乃是刚才的下跪之人,此刻见到古秋被捕,便冷嘲热讽道,别提多畅快了。

    古秋寻声望去,目光定格在了此人身上。

    此人面色顿时一僵,浑身冷颤,见到古秋竟冲他走来,面色终于露出一抹惶恐来,指着古秋,声颤颤道:“你,你,你想干什么?你别过来,官差就在旁边,你还敢行凶不成?”

    不过下一刻,古秋的动作便回答了他,一巴掌重重的呼到他脸上,一道脆声格外响亮,原本的嘈杂的环境陡然变得格外寂静,所有人皆是一愣,难以置信的望着古秋。

    而那人巨力之下被抽飞,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脸肿的老高,吐出口血沫来,忘了剧痛,脸庞万般惊惧的望着古秋。

    古秋两步走到他身前,蹲下身子来,轻轻的拍了拍那已经成紫青色的半边脸,脸色浮出抹笑意:“够不够?”

    古秋此刻的笑意很灿烂,但在这人眼中却如梦魇,身躯不断的颤抖着,不断的摇着头,惊惧牢牢将他占据。

    随后站起身子来,冲着四周扫视一遍。

    无一人胆敢与之对视,皆低下了脑袋,噤若寒蝉…

    “跪下!”突然冷喝一声。

    一声之下,不少人心中一颤,噗通一声便跪倒再地。

    古秋冷彻的目光就这般扫视而过,周围人如堕冰窟,双膝不受控制般的跪倒。

    片刻之后,整个厅堂处又是整整齐齐的一片。

    “半个时辰…”漠声道了句,便就向着外面走去。

    我愿宽厚待君,亦望君同样待我。

    仅此而已…

    如若不然?

    我仍愿宽厚待君…

    身后那些官差见状连忙跟上,他们倒不是不想制止,但他们也惜命,但跳出来古秋制止,到底有几条命可活?

    就在此刻这红袖玉宇楼的顶层处,一女子微微掀窗,透着缝隙望着古秋渐远的背影,若有所思,那绝美的面容上寒若冰霜,同时又有一丝笑意绽放开来。

    走在这春风十里路上,人依旧拥挤繁多,不过有官差开道,自然比来时宽敞的多。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红袖玉宇楼中的事情此刻已经疯传开来。

    “想不到堂堂古秋世子居然也沦为阶下囚,哎,而且还是因为一青楼女子而暴起杀人,世间怎么会这般狂徒?”

    “想不到泽王爷一世圣名,却不曾想被这纨绔狂徒给玷污了,实在是可悲可叹…”

    此刻这街上已经有甚多人围观着,冲着古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皆是唉声感叹着。

    古秋自然听得仔细,不过并不在意,反而哼着口哨,好不惬意。

    这一路倒是漫长,最终总算是来到了郡府衙门。

    狱牢自然是这郡府衙门之中,无论是哪个衙门狱牢一定在最南面,而且羁押犯人不可走正门,又走了数百步,从侧门入走入衙门。

    “世子殿下,牢房破旧,便委屈您了…”这狱牢门前那位为首的捕头开口道了句。

    古秋抬头望着,倒是有些感慨:“不妨事,倒是有些没想到,我古秋居然也有一天会蹲班房,吃牢饭…”

    那捕头笑了笑道:“人生圆满,该是如此...”说着便将其带入牢狱之中。

    听此,古秋脸色也浮出抹笑意来。

    一进去,只觉得阴暗潮湿,几处篝火长明,算是将周围照亮几分。

    一见有新人来了,不少囚犯皆扒着围栏看着,有几分好奇。

    捕头冲着那牢头附耳道了几声。

    那牢头望了眼古秋,脸色微微变幻,立刻恭敬道了句:“见过古秋世子…”

    古秋笑了笑:“都已这般,就别什么世子不世子的了。”

    “世子殿下纵使是犯了事儿,也不是我这小庙能容得下的,自然得好生伺候着,若要是那天出去了,世子殿下在寻我麻烦,我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活的…”这牢头冲着古秋笑道。

    古秋哑然失笑,此人倒是个人精。

    “世子殿下,得劳烦您在这里待些时日了,您的案子郡守大人也审不了,需等皇城大理寺的大人来了再说…”那捕头开口道。

    古秋对此事倒是不知,好奇道:“既然如此,何不将我押至皇城?如此这般,还让大理寺之人在多跑一趟…”

    “殿下此事在下倒是不知,或许跟总督大人有关。”那捕头小心翼翼道。

    古秋算是明白,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告辞,老许,伺候好世子殿下。”

    那牢头笑着称是…(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谋中谋与局中局

    十日光景悄然而逝,要说近来这座偌大的淮安城发生最热闹的事儿是什么,毫无疑问,自然是古秋世子去逛红袖楼时因位红尘女子同他人发生争执,双方大打出手,竟将那人活生生打死一事。

    此刻世子古秋已经锒铛入狱,正在等着大理寺判官来此审问。

    看热闹的心思,人皆有之,更何况此事的主角可是古秋。

    正如先前所言,曾几何时,那座泽王府吸引了天下所有人的瞩目,心生敬仰,后来他不知何等原因落魄衰败了,原本的九天皓月,此刻的蝼火萤虫,最起码在绝大多数人的眼中是这样认为的。

    曾经有多么受人瞩目那么此刻则会更甚。

    倒也不光此事,还有古秋在红袖楼中竟然引得七位淮陵绝艳相争与之相见,此事跟先前因一红尘女子闹出人命一事,此二事相加,古秋风流之名更是疯传。

    伏泽城,泽王府。

    书房之中,宋长平此刻端坐,面色凝沉如水,数人恭敬的立于身前。

    “少爷,那武峦的尸体已经被我们秘密劫下,经探查发现那尸体确实是经过二次伤害才致死的…”

    宋长平听此那脸色才算是缓和了些:“此次大理寺和刑部乃是何人前往淮安城的?”

    “大理寺卿杜昭刑部清吏司郭尝术…”

    宋长平倒是微微诧异:“此二人乃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洁清自矢,那位皇帝会派他们二人前往,倒是意想不到…”

    这几人倒是很有分寸,知道什么话该接什么话不该接。

    “他们还有多久到达淮安城?”再次问道。

    “此刻已经在长丰江上,估摸着再有五日便可抵达。”

    宋长平点了点头,没有在言语,随即摆了摆手,淡淡道:“令人淮安城的人保护好秋子,若出了分毫差池,他们知道是什么下场…”

    几人心中一凛,随即领命告退。

    此刻书房中仅剩宋长平一人:“浑小子,早知道便不让你出去了,这才几天,就惹得天下皆知了…”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

    确实心中后悔,早就预料到古秋出去定会不安分,但也没想到闹得如此之大。

    “照理来说秋子应该不会这般不小心,授人以柄的,莫非?”宋长平不断的思索着,眉头微皱,良久之后望着自己桌前所摆放的那本花名册,终于舒缓开来,心间有些明悟。

    脸色浮出一抹笑意来,轻声而道:“既然如此,咱们兄弟二人就跟这皇帝佬儿配合一把…”

    “倒是便宜他了…”

    淮安城,郡府衙门的大牢之中。

    这里自然是简破不堪,暗无天日且潮湿,不是还有老鼠吱吱的声音传出,令人心中有些发颤,中央处一个个刑具堆在一起,倒也壮观。

    这监牢还算坚固,乃是有数十根拳头粗细的方木围成,与地面还有天花板的连接处皆铸有铁,一根接一根,构成整个牢房,就这般排布着,最里面的一间便是古秋的地盘。

    至于里面则更是如此,一张人宽的石床,下面铺这些茅草,几乎就是全部摆设,此刻古秋就躺在这石床之上倒也惬意。

    此时算是夜深,其他狱友都已入眠,古秋这十日在这里倒是难得安生,平心静气,那牢头倒是不错,每天皆给古秋开小灶,好吃好喝伺候着,甚至都觉得自己养胖了几斤。

    而且有不用像其他犯人那般带着手铐脚镣,也没有换囚服,唯一不美的便是这石床太小了点,太硬了点。

    这几日也算是跟着牢里的人混熟了,古秋自然也不会端什么架子,而且其性子本就洒脱狂放些,跟这些人倒也很好相处。

    各种各样的人都有,有偷鸡摸狗的,有采花淫贼,也有仗势欺人的,也有得罪了某些权贵被算计的,由头甚多,皆是人才…

    至于好坏之人,心中倒没有这个概念,古秋也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当然,也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坏人。

    也是,能来这里的可没一人觉得自己是坏人的。

    突然间,这监牢里传来了一阵嘈杂。

    “罗云少爷,您怎么来这里了?”那牢头还有几个狱卒的声音响起。

    “那古秋身在何处?”听着这果然是罗云。

    “古秋世子就在最深处那间。”牢头毕恭毕敬的回答着。

    “快带我们过去…”另一道急迫的声音传出。

    古秋倒是一愣,脸色顿时浮出一抹玩味之色。

    脚步声响起,片刻之后,数人来到了古秋的牢房门前。

    果不其然,来人除了罗云之外,而另一人赫然便是崔浪,后面还跟着几位走狗。

    罗云的脸经过这十日的精心调养,算是恢复了些,不过还是有些红肿,一双眼最起码不像最开始那般的一条缝了,而至于被扇掉的几颗后槽牙怕是再也长不上,虽然不漏风,但一边颊腮处倒是塌陷了些。

    至于崔浪此刻的情况还算是不错,那条腿差不多算是好利索了,不过走路仍有一点瘸的痕迹,至于阴天下雨会不会疼,那便不得而知了。

    今日崔浪刚赶来淮安城,罗云的伤势也才恢复了些,便就急忙慌的赶来此处。

    “啪~”一声脆声响起。

    罗云此刻一抬手重重的抽在了身旁的牢头脸上。

    “罗云少爷?”牢头身形踉跄捂着脸,望着此刻的罗云。

    而此刻古秋望着此二人顿时眼神一沉。

    只见罗云恶狠狠道:“这古秋乃是杀人重犯,为何不带枷锁刑具?”

    “大雍律法有规定,刑不上勋爵,古秋世子在如何也有爵位在身,自然可免刑具…”那牢头一脸委屈道。

    罗云和崔浪倒是一愣,从未听过这等理论。

    “既然如此,这是普通监牢,古秋乃是杀人犯,为何不将其将押入死牢之中?”那崔浪此刻也开口问道。

    这牢头还想在说些什么,只见此刻古秋开口道:“老许,带我去那死牢…”

    牢头望着古秋又望了望身旁的罗云和崔浪终于是点了点头。

    说着将牢门打开,古秋此刻目光中泛着丝漠色瞥了他们二人一眼,率先离开。

    见到古秋出来的那一刻,这罗云和崔浪一对儿难弟难兄,脑袋都忍不住的缩了缩,目光中仍闪烁着惊惧之色。

    很显然古秋给二人带来的阴影可不是这么容易便能抹除的。

    顺着那石梯在下一层,便是死牢,果然,这里面的环境要比上面跟恶劣些,更加阴冷潮湿,那刑具也会更多,牢房也要更牢固些。

    整个死牢之中空无一人,因为此刻正值秋后,所有死囚皆已被押往大雍城,案宗会被刑部从新提审,罪状无误后经过皇帝朱笔勾绝,随后问斩…

    在罗云和崔浪的选择之下,二人自然给古秋选了间最牢靠的铁制监牢。

    “这没你的事儿了,本少爷有事询问古秋…”罗云冲着那牢头老许摆了摆手不耐烦道。

    那老许自然明白这罗云和崔浪想要干什么,只得跟古秋投去个无能为力自求多福的眼神。

    古秋倒是不在意,冲其点了点头。

    “哈哈哈…”

    罗云和崔浪的笑声陡然在周围响起,这死牢地方不如上面宽敞,墙厚且更加封闭,二人回声如浪,阴风怒吼,不外乎此。

    而且此刻脸上的狰狞之色夹杂着快意,逐渐变态。

    “古秋啊古秋,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崔浪畅快而道。

    “古秋,此劫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罗云此刻脸色也是如此。

    “原本的泽王府那可是大雍百姓心中的圣地,本备受尊崇,却因为你玷了污名,人人喊打,这滋味感觉如何?”

    “从前宋乐白在之时,普天之下的读书人皆自诩为你泽王府门生,就是朝中无数大臣也是竭尽阿谀奉承,但此刻呢?你出了这烂事儿,又有几人跳出来替你说话?我告诉你,一个都没有,哈哈哈…”

    “而且都在火上浇油,添油加醋,都巴不得再踩上两脚。”

    “我告诉你,古秋,你什么都没了,世子的爵位没了,驸马的身份没了,甚至连你的小命儿…”二人冷嘲热讽的声音不断的响彻着,如同疯魔一般。

    他们兄弟二人认识古秋差不多已有近十年,前几年自然没少在古秋手上吃亏,后来泽王府发生变故,古秋消失了四年,这四年他们自然寻仇无门,而前一段古秋回来,他们皆想将场子找回来,一雪前耻。

    但却不料,一个差点被废,另一个当着成百上千人的面,被其骑在身上,打成了猪头。

    他们可都是实打实的纨绔,而且身份尊贵,权势滔天,何时受过这种侮辱?

    自然对古秋怀恨在心,恨不得将其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而此刻他们已经是胜券在握,这罪名已经实打实的安排在了古秋头上,毕竟这也是有几百上千人的见证的,他还能怎么翻盘?

    既已为砧板上的鱼肉,那自然的过来好好的耀武扬威,扬眉吐气一番。

    否则如何能泄心头之恨?

    古秋此刻一副坦然,接着瘫躺在那石床之上,翘着二郎腿,脑袋枕着一条胳膊,静静的看着二人的表演。

    罗云和崔浪见到古秋这般模样,嘴里的喋喋不休,脸色的酣畅淋漓皆慢慢滞住,心中的暴怒与恨意再次凝聚。

    古秋的这般惬意的模样,仿佛令他们有种错觉,反而是他们身处囹圄,这让他们感到格外抓狂。(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我为自己做嫁衣

    “说完了吗?”

    “没说完的话,你们若是不嫌口干舌燥便就接着说,我也勉为其难的听着。”

    “要是说完了,便快滚吧…”古秋的声音淡淡响起,眼神中泛起抹轻蔑来,都不愿正眼儿搭理他们一眼。

    听此,二人更是气急败坏,胸腔皆是剧烈的起伏着,若要是打得过古秋,倒真想冲进来将其打的半死方才解心头之恨。

    心中不由后悔,早知这般便就提前下令,饿他几日让他没了气力,到这时在好好收拾他。

    “云少爷浪少爷,这古秋实在猖狂…”旁边一狗腿子模样的人此刻恶狠狠道。

    “你可有办法治他?”罗云开口问道。

    “二位少爷,你们是当局者迷,他在里我们在外,任凭他功夫在如何高强也只能任我们宰割。”那人目光中泛起抹精光来。

    随后附耳冲着罗云和崔浪二人耳边轻声呢喃了几句。

    顿时这二人听后目光中泛起兴致来,连连点头。

    “那还不快去办…”罗云连忙催促道。

    那人叫上其他几人连忙跑出去,准备着什么。

    古秋只听得的个隐约,冲着这罗云和崔浪道了句:“提醒你们一句,可别准备良久,到头来是给你们自己做嫁衣的好…”

    那崔浪和罗云面色一凝,不过望着这铁质的牢笼,随后便就心安了。

    崔浪眉毛一挑,露出抹得意,手里拿着那把铁牢牢门处大锁的钥匙,献宝似的冲着古秋晃了晃:“你觉得你跑的出来吗?”

    “古秋今日你纵使是跪地求我们哥俩,都绝不可能放过你,哈哈哈…”罗云此刻也恶狠狠道。

    古秋笑了笑,没有在说话。

    过一会那几人跑了下来,竟然合力将那上面的大火盆搬了下来,火盆之中那泛着金红光的煤炭在里面烧灼着,将周围原本阴暗的环境照的通红,火盆里面烧红的烙铁火钳还有铁针铁鞋等等足有十数种刑具。

    有一人目光有些犹豫之色开口劝道:“云少爷、浪少爷,刚才那狱头说刑不上勋爵,我们若要是对着古秋动用私刑,若过几日那大理寺还有刑部的人来了,会不会不好办?”

    那罗云冲着此人踹了一脚,道了句:“你怕个鸟甚,这里是哪儿?淮安城,我们的地盘,那个朝廷大员来了会得罪我爷爷?”

    崔浪也忍不住的呵斥道:“而且还是为了这马上就要成为阶下囚的古秋?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

    那人听后连忙称是,不敢在做辩解,说着竟率先拿起杆火钳来。

    其他几人不由一阵大笑。

    古秋望此则是皱了皱眉头,此人倒是可恶。

    随后崔浪也拿起一只烧红的烙铁来,满是玩味儿道:“古秋,我若仍进去,你觉得你能躲得过去吗?”

    古秋凝望着崔浪摇了摇头:“崔浪上一次我已给过你一次机会…”

    “少给我装?老子这条腿差点让你废了,你也敢说给老子机会了?”听到古秋的言语,崔浪反而情绪更加爆炸。

    “相比于丢掉性命来说,应该算是了吧…”古秋淡淡道。

    “哈哈哈,这么说爷爷我还得感谢你不成?”崔浪提声怒道。

    古秋的脸色更冷彻了三分。

    “哥,跟他那么多废话作甚?”这罗云开口道,说着手中拿起一枚铁针来,直冲着古秋飞掷而去。

    这铁针针柄有寸许之长,小树枝般粗细,正好可握在手中,针尖同样寸许之长,格外锋利,此刻被烧的通红,泛着热气,这铁针乃是一种极恶毒的刑具,其用法便是顺着十指指头刺入其中,十指连心,再加上足以熔炼一切的灼热,九成九的人都遭受不住。

    古秋身形一闪,将其躲过。

    “呦呵,挺灵巧的嘛?”罗云戏谑的声音传出,惹得其他几人一阵大笑。

    此刻才算是有了些快意,这才算是有猫捉老鼠,在他们心中本就该如此。

    “我倒要看看你能躲过去几个,哈哈哈…”那崔浪此刻也是开口笑道。

    说着手中烧红的烙铁同样顺着铁柱间隙扔了进来。

    古秋同样身形一扭,算是躲过。

    这几人又是一阵大笑,特别是那崔浪格外的酣畅淋漓。

    古秋脸色难看,冲着铁牢门走去。

    “你想干什么?我好怕啊…”

    “你别出来啊…”那罗云自然猜得出来古秋想做什么,故意装腔作势道。

    不得不说这几道贱贱的声音还颇具神韵,惹得其他几人放肆的狂笑着。

    “古秋,你别不自量力了,这可是精铁浇灌的,整个死牢几十座牢房,就数这个最为结实,而且还挂着这般粗大的锁,你想出来?下辈子吧…”崔浪的声音也响彻而起,手里的钥匙接着晃悠着。

    就是要气古秋。

    “你们该不会真的以为这铁牢能困住我吧?”古秋冰冷的声音响彻。

    这几人脸色的狂笑意还未消散,下一刻却陡然僵住,一副见鬼了的模样。

    那直插上下,浇筑在地面和天花板上的小孩手腕粗细的铁柱子居然被生生的被巨力掰弯了。

    随后一步夸出,这几人瞪大了眼睛,尽是呆滞,手中攥着的火钳都无意识的掉落。

    目光变得惊惧骇然,特别是那崔浪和罗云,那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惊恐色再一次浮现上来,比先前还要浓烈百倍不止,浑身上下不断颤抖着。

    “噗通”

    率先有一人直接跪倒在地:“世,世子殿下,饶命啊…我等再也不敢了…”

    此人古秋记得,这注意便是他出的。

    另外几人也接连跪倒再地,口中不断呼着饶命。

    “我记着在红袖楼之中你们几人便在吧…”古秋对于这几人好像有点印象。

    几人脸色难看,皆不言语。

    “这样吧,倒也简单,拿着那烙铁火钳在你们身上做点记号此事便就此掀过…”古秋思索着,淡淡道。

    几人面面相觑,脸色更加难看。

    “怎么让我亲自动手?”

    思索之下,有一人倒也果断,直接从火盆中将火钳拿出来,随后将衣服扒开,赤果上身,直冲着胸前烫了去。

    下一刻,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在这阴风死牢里响彻开来。

    顿时间,气雾缭绕,一股烤焦的气味传来,片刻后直接晕倒。

    古秋倒是不出意外,接着向其他几人看去,这几人目光一缩,泛着恐惧。

    “嗯?”声线一提。

    几人更是浑身颤抖,连忙道:“我们自己来,我们自己来…”

    随后从火盆中拿烙铁或是火钳一咬牙一闭眼。

    顿时数道肝胆俱裂的惨叫声同时响彻,听的人心里直发毛,气韵缭绕之下,终于是忍受不住疼痛昏倒在地。

    此刻这整个死牢里格外寂静,仅剩下了古秋还有罗云崔浪三人,只不过后两者此刻还沉浸在那惶恐之中,身躯如糠筛般颤抖着。

    古秋脸色浮出抹笑意来:“我该怎么办你们俩呢?”

    听着古秋的声音,二人同时一激,罗云率先反应过来连忙道:“我们也愿受那烙铁之刑…”

    说着这罗云暗中拉了拉崔浪的衣角,崔浪如梦方醒:“对对对,我们也甘愿如此…”

    古秋不禁被他们二人逗乐了:“你俩做梦呢?”

    “古秋,咱们相识这么多年,虽然一直打打闹闹,但我们兄弟二人可从没有想过要置你于死地,从今往后若我们兄弟二人再找你麻烦就,就不得好死…”那崔浪此刻冲着古秋求饶道。

    “是啊古秋,咱们都一直是小打小闹,真没起过杀心啊。”罗云也连忙说着。

    古秋带着一丝嘲讽,都已经闹到这一步,还说没气杀心?这哄小孩儿的话谁会信?

    倒也是犯了难,若要是从前绝无二话,自然一刀砍了便是。

    但此刻却不行,这里是大雍,自己背后是泽王府,要是在别处自然百无禁忌,无法无天,毕竟可以一走了之,但在这里,自己若要是一走了之,恐怕泽王府上下定会遭受牵连。

    心里犹豫着,脸色泛起一抹自嘲的意味来。

    “我何时这般畏首畏尾了?宰两个人都变得这般犹豫?他们二人身后站的是罗铭,那便将罗铭也一并砍了去…”思索着,一瞬间杀意凛然。

    似乎是能察觉到古秋的变化,这二人目光中泛着惊恐,如堕冰窟。

    不过还是摇了摇头:“杀人虽好,却也总不能将天下之人杀绝,先生也说我,不可嗜杀,还是算了…”

    “这就是成长吗?”片刻后,古秋心里疑惑道。

    随即又愤愤的嘟囔了句:“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见到古秋不再似刚才那般恐怖,这罗云和崔浪二人心中总算是松了口气。

    虽决定其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而且更知道对付这等纨绔,必须要让他们一想起你便胆寒,只有彻底成为他们心中的梦魇,这样他们才再也不敢来找你的麻烦。

    古秋望着他们二人脸上浮出抹笑意来。

    不知为何,二人只觉心一颤。

    “一人三块,公平合理…”

    “当然了,你们当中也可以昏倒,不过嘛,若要是昏倒了,那可就别怪我亲自动手喽…”古秋脸色噙着抹玩味儿的笑意,说着还向着他们二人的身下瞟了一眼。

    罗云崔浪二人顿时只觉一阵凉意窜过,下意识的夹紧了些。(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梅花烙

    “三,三块儿?”两人声线颤抖着。

    面色露出一抹难色,毕竟躺下的这几个连一块都难以忍受,而他们居然要承受三块?简直是要了老命。

    而更重要的是,若自己中途承受不住昏厥了,若真让古秋操刀的话,恐怕那啥可就真的不保了…

    拼命的摇着头,皆浮现出哀求之色:“能不能通融通融?两,两块儿行吗?”

    “你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三块儿,要么我宰了你们…”

    “到此刻了你们该还不会觉得我不敢宰你们把。”古秋望着他们二人笑道。

    二人连忙摇头,在他们看来古秋已经破罐子破摔了,抱着必死之心,若在这时候被宰了,那才是真的亏大发了。

    “可,这三块儿也未免太强人所难…”崔浪面露出一抹犹豫。

    古秋笑道:“你们怕疼?”

    “谁不怕疼啊…”罗云脸色讪笑道。

    古秋脸色笑意更浓打趣道:“那这样如何?我把你们打昏,然后这三块我自己找地儿烫,不用你们操心,而且还丝毫不觉得疼,堪称完美…”

    听此,顿时罗云和崔浪脸色骇然,忙不迭的摇头。

    若要是这样的话,还是宁可疼点好,万一身上真的什么零件坏了,那可是生不如死了。

    “那便麻利儿的快点…”古秋摆了摆手,忍不住的催促道。

    说着走了几步从不远处掂了个长凳,坐着翘着二郎腿,静待二人的表演。

    “请把二位,在多说一句,我便亲自动手…”

    二人相视一眼,脸色难看,不过最后也是无可奈何,脱了上衣,赤果着上身,各拿起一枚烙铁来。

    “没事,要是实在疼得受不了,就昏过去,昏过去就不疼了…”古秋满是调笑的语气响起。

    二人随即相视一眼,目光中透过一抹决绝,咬了咬牙,皆向着胸口处烫去,顿时间一阵氤氲缭绕夹杂着焦糊味儿传来,于此同时还有二人的痛彻心扉的低吼声,整个身躯在不断颤抖着,脖子上青筋暴起,格外狰狞。

    他们也有感觉或许会疼昏过去,皆死死的咬着嘴唇,鲜血都忍不住的流淌而出。

    第一枚算是过去。

    望着此刻他们的模样,古秋可没有任何心慈手软,若要是情况对调,他们二人恐怕要比自己还要残忍的多。

    “这小梅花倒是漂亮…”嘟囔了一句,便从那火盆之中挑了两个梅花烙递了过去。

    “第二块儿最关键,可得忍住哦。”古秋笑道。

    罗云和崔浪眼眸中布满了血丝,此刻已经快要到了极限,这灼热可绝不是一般人能够受得住的。

    深吸口气,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手中的梅花烙紧贴在自己的肚皮之上,一时间又是同样的气韵缭绕,同样的黑焦一片。

    那惨叫声更加的撕心裂肺,不断的低吼着,嗓子已经彻底嘶哑,此刻他们大脑中已经没了意识,一片空白,以此来不断抵消着剧烈难耐的痛感。

    嘴唇已经被彻底咬烂,入注般的鲜血汨汨流淌,猩红色顺着下巴滴落,看上去倒是有几分恐怖。

    胸前一朵栩栩如生的小梅花形成,四周皆是黑炭,只有小梅花的花瓣处还留着些许皮肤的白嫩,倒是格外鲜艳。

    此刻二人皆已快到了极限,尽有微弱的意识在吊着,也不知道仅存不多的意识究竟在想些什么,此刻更多应该是悔恨吧。

    他们毕竟是两个纨绔,不是什么练武之人,从小娇生惯养,哪儿受过这种苦,能够撑下第二块儿已经算是不错。

    “若你们此刻昏倒了,那么这第三块就只能我来喽…”古秋笑意吟吟的声音响起,一脸迫切的模样。

    这声音将他们二人稍稍唤醒了些。

    目光迷离之下,拼尽全力从那火盆中再各拿了一枚烙铁。

    再一次冲着肚皮按压下去,二人的身躯不断剧烈颤抖,嘶哑的吼声再一次传来,不过此刻浑身上下都没了多少力气,终于,二人身躯应声倒地,昏死过去,算是解脱。

    古秋望着此刻瘫倒在地面上的几人,道了声无趣,随后便将凳子归回原位,接着钻到了铁牢之中,躺在那狭小的石床上,闭眼假寐起来。

    莫约过了大半个时辰,这死牢里终于传来了些动静。

    那牢头领着几位狱卒下来,毕竟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们也害怕古秋出事,便壮着胆子下来看看。

    这死牢在地下数丈,而且极为封闭,里的响动几乎是不可能传到上面的。

    也就是刚才几人那般狂吼哀嚎声,依旧无人惊动的原因。

    但下来之后皆愣住了,居然,居然会是眼前这样一番场景,打死都想不到。

    这六位少爷每一个都赤果着上身,瘫躺在地面之上,手中还有那烙铁没放下,而胸前皆有一块焦黑的烙印。

    而那位罗云少爷和崔浪少爷居然,居然有三块。

    而且瞅着架势怎么看怎么想是自己往自己身上戳的。

    为何会是这样的局面?

    他们不是来折磨古秋世子的吗?

    怎么开始往自己身上戳了?

    “头,你,你看…”一位狱卒惊愕的发现了什么,连忙拍了拍那牢头。

    几人一同看过去,顿时面露骇然之色,此处无它只有那数根被古秋掰的扭曲的铁柱。

    透过着铁柱之间的缝隙,望着此刻躺在那窄小石床上已经有均匀呼吸传来的古秋,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有响动传来,古秋睡不深,闻声醒来,见到是牢头几人,连忙解释道:“这跟我可没什么关系,他们拿来一堆烙铁想冲本世子动用私刑,他们人多我也没办法,只能受着…”

    “可谁知道,他们因为争论那个烙最好看而吵起来了…”

    “我提议,你们先往自己身上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然后,就成这幅模样了…”

    “为此那罗云和崔浪两个夯货,居然生生冲自己烫了三个,实在是佩服的紧…”古秋笑着信口胡诌道。

    狱卒们那里会相信这等浑话。

    不过也不敢多说什么,狱卒们此刻终于知道了为何自己的头儿这些日对古秋这般照顾了,不光是因为那世子的身份,恐怕这才是最主要的原因吧。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头儿自己确实不知道古秋竟有这般凶悍的实力。

    “古,古秋世子,您上去吧,这死牢太过于阴暗潮湿…”这牢头无奈,先冲古秋道了句。

    古秋点了点头,阴暗潮湿倒是没什么,主要是这里太冷清,他可不想这几天每日都跟老鼠说话。

    随后便一步跨出去,径直向上走去。

    这些狱卒倒是十足的放心,一点都不怕古秋越狱,他们也知道,若古秋想走,就是动一根手指头,他们也拦不住。

    此刻这几人皆回过头来,望着昏死过去的几人,面露愁容。

    “希望他们醒来不要寻我们的麻烦才好啊…”

    “只希望如此了,哎,这年头,狱卒也不好干啊…”唉声叹气道,随后皆各背起一人来向外走去。

    夜深十分,淮凌道总督府邸。

    当罗云和崔浪二人被送回总督府时,顿时掀起了掀然大波。

    “老爷,夫人,云少爷和浪少爷并无大碍,只是难耐那烙铁的疼痛才昏死过去的…”厅堂之中,一位老者刚给罗云崔浪二人诊治完,冲其禀手道。

    此刻一位身穿绯色纹鹤官袍的老者端居于主座之上,此人正是这大雍九道之一的淮凌道总督罗铭,正儿八经的一品大员,封疆大吏,国之肱骨。

    这罗铭年岁不过六十出头,这年纪在官场上绝对算得上年富力强,而且看得出来这罗铭精气神儿极好,气血充盈,头发乌黑,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威势,很显然是常年身居高位蕴养出来的气势。

    此刻他的脸色阴沉,到这个年纪,最疼的自然是孙子外孙,可怎么也想不到,这才过了几日?居然又出现了这种局面,要知道,这可是在淮凌道之中。

    究竟是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那烙印能否清除?”罗铭开口冲着这老者问道。

    老者摇了摇头:“老爷,这烙印是在是无能为力…”

    罗铭摆了摆手。

    “老奴告退…”这老者退下。

    “来人,将他们俩抬下去,好生休养着…”罗云身旁的一位身穿绯色孔雀官袍的中年男子冲着一旁的侍女开口道。

    将罗云和崔浪带下去之后,这厅堂内仅剩下他们罗家之人。

    那中年男子开口道:“爹娘,我已查清楚,云儿和浪儿因先前之事对古秋怀恨在心,便去大牢中寻古秋的麻烦,将古秋带入死牢准备好好出气,但却不料被古秋反制,结果便成了这般模样?”

    “居然又是古秋?”一旁女子愠怒道,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罗玉姗。

    今日刚从魏阳郡前来,便生了这档子事…

    “这古秋当真该死!”罗铭怒不可遏,重重的一拍桌子,顿时那桌子直接爆裂开来。

    先是外孙崔浪被其差一点废了条腿,前几日孙子罗云又被打的不成人样儿,而今日俩人又一同被赏了三个明亮亮的烙印,一切皆是因着古秋,心中怎能不恨?

    “老罗,你消消气儿…”一旁的老妇人立刻劝道:“那古秋已经被押在大牢之中,只等大理寺和刑部的人来了,便开堂会审,反正证据确凿,再加上我们从暗中施压,皇上不也正好看着古秋不顺眼吗?顺水推舟直接定他个死罪…”(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刽子手老许

    “是啊爹,正好以此将古秋定个死罪,倒也省心了…”罗玉姗也在一旁接话道,眸中泛起抹冷彻。

    罗铭面色凝滞,摇了摇头:“此事没这么简单…”

    “爹,你是说?”罗牧应若有所思道。

    “还不好说,倘若皇上果真要古秋的命,为何要派杜昭和郭尝术二人前来?”罗铭面带疑惑。

    “爹,我倒认为恰恰相反,皇上正因为想要这古秋的命,所以才派他们二人前来,借他们二人刚正不阿之名,以此来堵住天下所有人的嘴…”罗玉姗思索道。

    “姗儿说的在理啊。”那老妇人也在一旁应道。

    罗铭听后眉梢舒缓了些:“姗儿这般理解也可,具体等过几日他们来了,我再探探虚实…”

    “不过此次纵使是定不了死罪,我也绝不会让他活着走出淮安城…”此刻目光中透出一抹狠辣。

    其他几人也皆是点了点头,很显然对于古秋的忍耐已经达到了极限。

    “姗儿,崔云彰怎么样了?”罗铭突然开口问道。

    一提起崔云彰来,这罗玉姗眼神中泛出抹不耐:“爹,经历过那件事后,他倒是内敛了许多,不过更像是个老狐狸了…”

    “升迁之路彻底化为泡影,那皇上没有降罪与他,他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儿了,反而更像条忠狗,真是个废物…”

    “升迁?哼,他哪儿也去不了,就老老实实的在魏阳郡待着吧…”罗铭接着追问道:“他对你起疑心了吗?”

    罗玉姗摇了摇头:“应该没有,我一直还算是小心,最近倒也曾旁敲侧击过,但这崔云彰的反应实在激烈,所以便没有在提过…”

    “唉,当初早知道这崔云彰如此难以掌控,就不该选他。”罗铭叹了一声。

    一旁的老妇人瞥了罗玉姗一眼,笑道:“这能怪谁?还不是得怪姗儿她自己?年轻时竟被崔云彰迷了心窍,非他不嫁,结果到头来成了这般局面…”

    “娘,我当初不是瞎了眼吗?”罗玉姗同样悔不当初。

    罗牧应道了句:“爹,若我们直接跟崔云彰摊牌会如何?天下尽人皆知,他是我罗家的女婿,若我们出事,他岂会有好果子吃?”

    罗铭摇了摇头:“幸亏没让他更进一步,否则会更加难以约束,我这女婿心思阴沉,已经事铁了心的做皇上身边的狗了,万不可冒险。”

    罗牧应无奈只得点了点头。

    “此事也怪姗儿你,那件事你干的实在太过于鲁莽,也正是因为那件事才令其心性大变…”罗铭突然想到了什么,冲着罗玉姗呵责道。

    罗玉姗一脸委屈道:“爹…”

    “好了好了,老罗,那事儿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而且我们做的滴水不漏,崔云彰纵使怀疑也没有任何证据…”一旁的老妇人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

    场面一时寂静。

    “对了,刚有消息传来,魏阳郡王殒命,红册也丢了…”罗铭突然想到了什么。

    “什么?”罗家几人同时惊骇道。

    “我们虽未跟那位传说中的吕大人打过交道,却也听说过他可是出了名的小心,而且一身实力已臻至宗师,怎么可能殒命?”罗玉姗满是疑惑道。

    罗铭摇了摇头:“具体情况谁也不知,如今当务之急便是抓住此人。”

    “在西山道我们本就力量薄弱,只在魏阳郡有些势力,而整个魏阳郡又都是那位吕大人一手发展起来,如今他一死我们在魏阳郡中所有的根基也尽数断了…”

    “上面已经下令,谁找到真凶,找回红册谁便可以执掌魏阳郡,晋王级…”

    听此,那老妇人还有罗玉姗以及罗牧应的眼神皆是一亮。

    “我已经派人前往魏阳郡涉淇县中,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传来。”罗铭沉声道。

    罗牧应目光中不由生起一抹忧虑:“爹,我还是觉得此事可疑,再过不了几年,就是我们举事之时,先前一直顺风顺水,可偏偏在这时候,出了这档子事?”

    罗铭的脸色中也泛起一抹沉思来:“说的在理,最近一段时间命令整个淮凌道的所有人都收敛些,万不可露出什么马脚,应儿你一会也给乐了写封信,令他在大雍城一定要格外小心…”

    罗牧应点了点头。

    罗玉姗开口到了句:“那吕大人此法做的倒是不错,那红册就算是暴露了,充其量也不过是将魏阳郡舍弃而已…”

    “爹,此事你认为最有可能是什么人干的?”

    罗铭摇了摇头思索道:“能有这个实力的人自然是赵量亦或是我那位贤婿,但若要是这二人的话,那红册早就应该呈到了皇上面前,整个魏阳郡定然已经是翻天覆地,但是却没有听到任何小喜,所以,应该不是这二人。”

    “但除了这二人之外,又会是谁呢?”

    罗牧应开口道:“只希望是江湖人干的,如果这样的话就好办多了,后面大姐执掌魏阳郡,指日可待…”

    “希望如此吧。”罗铭感叹一声。

    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闪烁着,令他心神不宁。

    将这股无端念头压下:“对了,应儿,那红袖玉宇楼月鸢这几日可有动作?”

    罗牧应淡淡道:“月鸢也大致猜的出来那武峦是我们做的,背地里一直在查,不过此事我们做的天衣无缝,就算她知道是我们做的也无可奈何…”

    一旁的罗玉姗一脸讥笑:“这个狐狸精对古秋这小子倒不是一般的上心,该不会是春心萌动,想着老牛吃嫩草吧。”

    很显然二人曾经倒是有过些过节,闹得很不愉快,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怀恨在心。

    罗铭沉声道:“这月鸢背景很深,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撕破脸皮,古秋之事过了,应儿你亲自跑红袖楼一趟,赔个不是。”

    罗牧应点头称是。

    “爹,这红袖玉宇楼后面究竟是谁啊,至于这般小心吗?”罗玉姗一副不解的问道,同样罗牧应也是一脸好奇。

    罗铭没有说话,而是指了指天。

    那罗玉姗和罗牧应顿时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当然了也仅仅是猜测而已,到底是谁尚未可知,不过唯一确定的是,这月鸢背后确实背景通天,暂时还是不惹为好…”罗铭解释道。

    罗玉姗和罗牧应皆不在言语。

    ……

    淮安城牢狱之中。

    “世子殿下,我已经听说了,大理寺和刑部的人已经在今日抵达,明日殿下的案子应该便会开堂会审了…”那牢头来跟古秋送饭时,冲着古秋道了句。

    古秋百无聊赖的从那石床上坐起来,这时间跟他料想的到差不多,随口嘟囔了句:“来就来呗,也给还本世子个清白了。”随后将饭盒取了过来。

    “老许啊,来,一块喝点…”

    牢头老许连忙笑着罢手道:“殿下,我这还在当差了,要是有人来看见了就不好了…”

    “你这破牢房那个大人没事了会来,快进来一起喝点。”

    老许拗不过,脸上灿烂的笑着,褶子皱成一朵花的模样道:“世子殿下给脸,那咱老许不能不兜着…”

    说着跑过去拿了钥匙,还有搬了一张小桌两个板凳,就在这牢房之中摆席开宴。

    这老许倒是个讲究人,一直好酒好肉伺候着古秋,古秋也没有吃白食的习惯,便硬塞给他几张一千两的银票,老许自然不收,不过迫于古秋的威胁最终还是收下了。

    倒也丰盛,四五个菜荤素都有,还有一大坛子好酒,两个空碗,皆是摆在这小桌之上。

    老许将酒倒满,随后二人举起一饮而尽。

    这阴冷的环境中,一碗酒下肚倒是极为暖和。

    “老许啊,我看你倒也是个奇人,在这牢房里居然还烧香拜佛…”古秋饶有兴致的打趣道。

    这老许笑了笑:“哈哈,跟殿下相比,我老许算个屁,至于那烧香拜佛倒也简单,老许我怕死呗…”

    “怎么个怕死法?”古秋更是好奇。

    “殿下您有所不知,我之前倒不是牢头,而是刑部里正儿八经挂牌儿领赏的刽子手,就是专砍人脑袋的主儿…”老许很显然鲜少提及此事,脸色都正经不少。

    “每日烧香拜佛自然是为当初我砍的那些人超度,若要是亡魂不散来找我老许的麻烦,那可就惨喽…”

    古秋顿时对其另眼相看:“老许看不出来呀,你才是真人不露相,居然还有这等身份?那你又怎么会来到这里当牢头呢?”

    “干我们这行的有规矩,砍人脑袋不能破百,一旦到达到九十九就必须金盆洗手,否则那可是要断子绝孙的…”老许煞有其事道。

    “居然还有这等规矩?”古秋从前倒是为所未闻,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好奇道:“那老许,你讨到老婆了吗?”

    似是提到伤心事,老许一脸晦气:“年轻时别人一听我是干这个的,姑娘们早就吓跑了,甚至连个说媒都他娘没有…”

    “不应该啊,照理来说,刽子手的月钱和赏钱加起来可比一般的官差还要高些,应该不愁姑娘呀…”古秋更是好奇了几分。

    “哈哈哈,殿下,你这倒是说对了,咱这银子可没少往那些青红楼的小娘们的肚皮上使。”老许倒也是洒脱道。

    惹得古秋一阵大笑。

    片刻后,二人又同饮了碗酒。

    “后来脑袋砍够数了,徒弟也带出来了,正好要回乡,那刑部也厚道,正好让我来此做个牢头,倒也惬意…”老许倒很是知足。

    “怎么没在想过寻摸一个?”古秋好奇问道。

    老许摇了摇头嘴里咕哝的叹了句:“这辈子逍遥自在惯了,再者说咱老许身上煞气太重,就是个孤家寡人的命,不认命不行啊…”

    古秋笑了笑打趣道:“老许啊,你这不过砍了九十九颗脑袋就已经这般了,那我又该怎么办?”

    老许古怪的瞥了一眼古秋道:“殿下,这杀人还是有区别的,我杀的皆是与我无关之人,心中自然有愧,但世子所杀之人皆是要取世子性命之人,再者说了,看的出来,殿下你的命格可比我老许硬多了,自当无所畏惧…”

    古秋听着这胡诌之言居然还听出了几分道理来,不由一乐。

    “老许你有何打算?一直在这里当牢头吗?”古秋笑着反问道。

    “还当个屁的牢头,有了世子殿下给的银子,咱老许也回到乡下,置办上几百亩地,雇上十几个佃户,再盖他一处大大的宅子,招几个娇柔柔的小丫鬟,过过老爷般的生活…”老许眉飞色舞,露出一嘴黄牙。

    “想法倒是不错,老许,你想何时去?”古秋笑着反问道。

    “自然是得等把世子殿下您伺候好了再作打算…”老许美滋滋的嘬了口酒满是惬意。

    听此言,古秋只觉喉咙一呛,一阵剧烈的咳嗽传来,一口气儿差点没上来。

    老许倒是诧异,也不觉得自己哪儿说错了,这古秋世子咋怎么大反应呢?

    古秋终于将气儿理顺,深吸口气:“老许啊,你就别用伺候这个词儿了,我瘆得慌…”

    老许恍然大悟,算是明白了其中关节:“殿下,咱之前砍人脑袋时,喊伺候习惯了,您可别见怪,咱可不是那意思,咱知道您可是有天大的本事的人,想出着监牢那可是易如反掌…”

    古秋情绪慢慢缓和,喝了口酒润了润嗓子:“这话倒是不假,明日吧,过了今日应该就不用来了…”

    老许笑着点了点头依旧黄牙灿灿:“世子吉人天相,定不会有事。”

    “老许啊,现在外面都是怎么说我的?”古秋好奇的问道。

    抿了口酒老许面容愤愤:“自是什么狂徒,纨绔,败类,有辱圣名之类的呗,尽是些狗屁话,不提也罢..”

    “或许事实就是如此呢?”古秋笑着追问道。

    “在咱老许眼里,世子那可是天下一等一的绝世人物,狂些又咋咧?那个少年不轻狂?更别说世子您了,不说别的,咱老许在皇城里也见过不少大人物,一个个看着人模狗样,实则尽是些斯文败类,坏的透透的,可没一个对咱瞧得上眼的…”

    “也只有您倒是不嫌弃,没架子客客气气的,就这一起喝酒这事儿,咱老许那可是从没碰见过…”老许几碗酒下肚,此刻着情绪倒是激动了些。

    “哈哈哈哈”古秋一阵大笑,豪气道:“来,老许,喝酒…”

    说着拿起酒坛来将空碗斟满。

    “使不得使不得,殿下您坐着,让咱伺候您就好咧…”

    听此古秋更是一阵大笑:“无妨,老许都说了,能跟老许坐一起喝酒的那可是天下一等一的绝世人物…”

    老许闻声,片刻后才明白何意,顿时也是一阵酣畅淋漓的大笑,二人笑声在这监牢里倒是响亮,至于其他狱友闻声也只有羡慕的份儿。(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杀威棒立堂威

    夜深了,这牢狱之中也更阴森冰凉一些,望着已经被喝趴下的老许,古秋一脸笑意,今日这酒喝的倒是尽兴,高喊了两声,喊来轮值的狱卒。

    那狱卒对古秋也极为恭敬,随后将这牢内收拾了一番,又将老许驾了出去。

    酒足饭饱,再来一觉,自是再好不过。

    说着便一头瘫躺在了石床之上,不一会那平缓的呼吸声便就响彻起来。

    夜更深了,外面寒风呼啸,裂空声不断传来,吹得人心里发慌,倒不如这监牢里安静。

    突然,一阵密烈的打斗声传来,几乎惊动了整座郡府衙门。

    古秋陡然睁眼,思索这着声音,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位置极近,就在这牢狱门口处。

    心中不由满是疑惑,随后站起身子来,来到牢门口,抓住着不算粗的铁锁链,憋着劲儿下一刻,应声扯断,推门而出,而那些狱卒也已经被惊动,守在门口处。

    古秋走了过去:“怎么回事?”开口问道。

    那些狱卒见到古秋一开始倒是一脸诧异,不过后来也算明白了,连最坚固的死牢都能徒手掰开,那铁锁链又算得了什么。

    “世子殿下,您还是先回去的好,这些人我看八成是冲您来的…”

    古秋并不意外:“无妨…”

    “世子殿下,说来也怪,一伙人先冲了过来,而另一伙人似乎是在这附近埋伏了许久,然后这两伙黑衣人倒是打起来了…”满是疑惑道,这局势很显然超出了他的理解。

    古秋望着此刻场中激斗的场面,若有所思,不过更多的还是不解。

    一伙自然是平儿哥来保护自己的,那另一伙又会是谁呢?

    他们到底是想干嘛?劫狱?亦或是杀人灭口?

    那些冲出来的人,人数不多,虽说实力高强,但是跟另一批潜伏在附近的黑衣人相比,就不算什么了。

    郡衙官兵还未还未赶到,那些冲出来的黑衣人莫约有七八个,此刻已经尽数是尸体了,歪七扭八的倒在了狱牢门前。

    而那些原本似乎就守在这里的黑衣人,同样一言不发,随后纵身一跃,便就离开了。

    刚才那般激烈的打斗,不过转瞬便就消失了,只留下了这一具具尸体。

    后来郡衙官兵赶来将这里团团围住。

    一名狱卒上前:“大人,今儿我当值,刚才的情况倒有些琢磨不透。”

    那官兵头领见此人问道:“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

    “死去的这一伙人想要冲入大牢之中,不知道是为了劫狱还是杀人,然而就在这时候,另一伙黑衣人赶到了,双方厮杀在一起,这伙人不敌,尽数死了…”那狱卒开口道,望着自己身旁的尸身,还有些惊魂未定。

    “大牢之内没事吧…”那官兵头领接着问道。

    狱卒摇了摇头:“大人放心,绝没有一人闯入大牢之中…”

    “好,所有人严加看守,我去禀报大人。”头领向着郡衙官兵发号施令,随后在这大牢里外皆围的水泄不通。

    古秋见到便就回到了自己的牢房之中,躺下,思索良久,但也无法确定来此之人究竟是谁,谁都有可能,但谁有都没可能,只能等出去了慢慢排查。

    没过多久,这郡衙内的消息便传到了总督府之中。

    “爹,刚才有人前往大牢里劫狱,目标应该就是古秋…”罗牧应的声音响起。

    “那古秋呢?”罗铭迫切问道。

    “古秋没事,还老老实实的在牢里躺着呢..”

    随即罗牧应一脸疑惑接着道:“爹,此事蹊跷的很,一伙黑衣人前来劫狱,而与此同时好像还有一群黑衣人埋伏在周围,专门伏击先前来的黑衣人,前面那伙很明显后面那伙人的对手,不过抵挡了片刻,便尽数被杀了…”

    “竟有这等事儿?”罗铭惊诧之极。

    “若前者是泽王府的人话,那么后者会是谁?”

    “在淮安城除了我们之外,谁还想让这古秋死?”罗牧应在嘴里呢喃着。

    罗铭此刻也陷入了沉思之中,确实百思不得其解。

    “爹,会不会是那月鸢?除了我们之外,整个淮安城恐怕没多少人拥有着等实力…”罗牧应开口问询道。

    罗铭摇了摇头:“月鸢可没理由对古秋动手…”

    “算了,先不要想了,现在最主要的就是保证古秋定不能出任何岔子…”罗铭沉声道。

    “爹您放心,我已经派了重兵把守,又调了一队高手潜伏在了大牢四周…”罗牧应禀手而道。

    罗铭点了点头:“今日你见那杜昭和郭尝术了吗?”

    一提起这个,罗牧应脸色愤愤道:“爹,这二人油盐不进,只有一句话,等会审时在说,实在是可恶…”

    “哈哈哈…”罗铭不由笑了笑:“我先前倒也跟这二人打过交道,他们二人乃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公正廉洁…”

    “爹,好听点是这般,说白了就是为人死板,不懂为官之道。”罗牧应面色铁青道。

    罗铭脸上笑意更甚:“应儿啊,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为官之道,不用思考,不在乎得罪任何人,做皇上身旁一条最听话咬人最凶的狗,这就是他们二人的为官之道…”

    “不过此法最为愚钝,一般只有傻子才会用。”罗铭接着道。

    那罗牧应恭敬道:“爹,我明白了,这正是爹您已官至一品大员封疆大吏,而他们到此刻依旧是四品小官的最大原因吧…”

    说着二人皆大笑起来。

    片刻之后,罗牧应问道:“爹,魏阳郡红册之事可有进展?”

    罗铭摇了摇头笑道:“我们的人应该今天才到魏阳郡,怎么着也得再过个两天…”

    “想必应该有不少人都死死的盯着这魏阳郡的吧,毕竟那晋升王级的资格太过于诱人了。”罗牧应一脸迫切的模样。

    “放心,咱们淮凌道距离魏阳郡算是最近的,若要是有消息也一定是我们最先知道,那几个老狐狸这次可别想争过我…”罗铭一脸笃定道。

    罗牧应重重的点了点头。

    ……

    翌日,天色刚刚彻亮,淮安城的百姓似过节一般早早起来,冲着一个地方涌去,便是衙门礼台。

    礼台就在郡衙外面的一大片空旷的广场上,淮安城道路本就宽阔,而这礼台处更甚,就是数千上万人都容纳的下。

    这般积极乃是因为今日是开堂会审古秋的日子,昨日郡衙发出告示来,此次开堂不在衙门内,而是在这礼台处。

    对于此事淮安城的百姓如此热衷,自然得过来凑凑热闹了,否则岂不是白白操心了这么些时日…

    距离开堂还有一个时辰,此刻这礼台处就已经是人山人海,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甚至周围的房顶上,树杈上都堆满了人,而且更多的人还接着向此处涌来。

    这场面比在涉淇县听大戏时还要壮观激烈的多。

    莫约一个时辰之后,一道雄壮的鼓声响彻,此为升堂鼓,听此鼓声围在此处的无数人皆瞪大了眼睛,静待好戏开场。

    伴着鼓声,一队身披甲胄的士卒手中握着长枪从衙门里整齐的跑了出来,将衙门和礼台的道路开辟出来,后又将整个礼台围住,威武**。

    后面是些身穿青袍或是绿袍的官差,将公堂桌,惊堂木等等一些东西整齐的摆放在礼台之上。

    不一会,一个公堂便就形成了。

    那升堂鼓再次响彻,三位身穿绯色绸子官袍,头戴玉冠之人从郡衙之中走出,虽然都是绯袍不过上面的图案倒是有所不同,中央的乃是罗牧应,所纹的乃是孔雀,至于旁边那两人则是云雀…

    此为衣冠禽兽,乃是天下所有读书人心中之向往。

    罗牧应为当地父母官,自然坐与公堂主座之上,而杜昭和郭尝术乃是大理寺和刑部中人,则分坐与罗牧应两侧的署案之前。

    在一旁还有数位师爷记录着此案宗卷。

    周围不少人皆是议论纷纷道:“这两位大人倒是面生,不知是何人?”

    “你没听说吗?这二人就是大理寺的杜昭大人和刑部的郭尝术大人…”

    “铁面判官杜昭和郭尝术?”不少人皆是惊呼道,很显然此二人在百姓心中名声还是响亮的。

    “有他们二人在,此事定能查个水落石出,还古秋世子一个清白…”

    “这事儿还需要什么清白,红袖楼几百上千人莫非都是瞎子不成?”

    “这古秋就是杀人真凶!”

    “武峦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倒觉得古秋世子为民除害...”

    “那便可以草菅人命嘛?”

    就在不少人争论之际。

    一道脆声惊堂木响彻,罗牧应沉声道了句升堂。

    周围围观的人山人海的百姓此刻已经是屏声静气,瞪大了眼睛,好戏就算是开场了…

    随后两旁十数位官差手里持着杀威棒富有节奏的敲击着地面,口中齐声不断且拖着浑厚的长音道:“威武——”

    此为立堂威。

    “泽王府世子古秋,半月之前与红袖玉宇楼中在众目睽睽之下杀害武峦一案,今日开堂会审…”(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9537/ 第一时间欣赏抗战之烽火军医最新章节! 作者:星辰蝼蚁所写的《抗战之烽火军医》为转载作品,抗战之烽火军医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抗战之烽火军医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抗战之烽火军医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抗战之烽火军医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抗战之烽火军医介绍:
【热血新书】现代军医付辰意外中穿越1931年,看军事世家出身的他考黄埔,打鬼子!抗战之烽火军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抗战之烽火军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抗战之烽火军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