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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星辰蝼蚁     抗战之烽火军医txt下载     抗战之烽火军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九章:客栈人间

    一路向西疾驰,过春陵、广庆二县,当日在广庆县中休整一夜,一夜无话,翌日晌午再次出发,有过涉淇县,又至夜深时分终入魏阳郡境内最靠西的一县,其名为富水县。

    第二天一整日,一路上除了必要的休息之外,足走了五六百里的路程,可见小黄的耐力和速度究竟有多么恐怖。

    富水县自然也流经长丰江,也同样是倚水建城,夜深时潮雾渐起,给周围的夜色增添了一分朦胧,古秋停马驻足,城近在咫尺,不过这富水县不似伏泽城那般繁闹此刻已经闭城宵禁。

    立在城外的古秋似乎并不打算入城,骑着小黄向着一旁而去,渐渐的融于夜色之中。

    寒风料峭,夹杂着不远处的湿潮,小黄的哒哒的马蹄声响彻,绕过了富水县的城池,接着向西而去。

    当然不会在赶路了,纵使古秋受得了,胯下的小黄再怎么厉害也坚持不住。

    离了城池倒也不远,又行了十几里路,一间四五层之高的客栈渐渐的映入眼帘,灯笼高挂,竖旗直立,从外面看客栈里的人并不少。

    并不意外,一般县城外都会有这么间客栈,以供来往赶路之人歇脚休息,只不过一般这种客栈都会简陋一些,但这富水县外的这间倒是宽敞奢华不少,当然也热闹的多。

    古秋下马,缓步朝着客栈走去。

    离近了,“临江客栈”四个竖排大字才算是看的清楚,古秋望着这名字若有所思。

    刚入客栈外的围栏,一小厮便应了上来,脸带笑容极热切道:“这位爷,看是从外地来的,可否要住店?”

    古秋点了点头道:“你们家这间客栈倒是阔气…”

    这小厮脸色露出抹得意:“那是,我们临江客栈乃是周围一带最大的客栈,就是城里的那家富水客栈都没有我们的大…”

    古秋笑了笑了,说着将小黄的缰绳递了过去:“我这马别看小但是能吃,好生喂养着,银子不是问题…”

    那小厮一听脸色浮起抹更热切的笑意:“爷,您就放心吧,我们这喂马的草料都是掺了麸槺的,绝对质地上佳…”

    古秋点了点头,随后向前,进了客栈。

    客栈之中灯火通明,与外面浓稠的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甚至都觉得有些刺眼。

    就是深夜时分,客栈大厅中还有些热闹,几桌人还在各自喝着酒,有独行客默不作声自酌自饮的,当然也有三五成群醉意盛浓,正大肆高谈阔论的。

    从打扮上看,有些人身旁负刀携剑一看便是江湖人,还有些人像是过路的商队停此歇息的,当然还有住在附近的乡民,同三五好友前来小聚的,龙蛇混杂之中还算是正常。

    这就是客栈的魅力,一间小小的场所中可以容纳****的人,他们或兴奋,或悲伤,或失魂落魄,或欣喜若狂,种种人间百态皆在此处倒映着。

    孤独的人在此倾听别人的故事,品味自己的悲凉,热闹的人在此分享自己的故事,接纳别人的憔悴,无论是孤独还是热闹,所有人都在独行的演绎着各自不同的人生。

    相交并不相融。

    或许圆满,但是未必精彩…

    见到古秋进来,店里的小二也快步迎了过来。

    “这位爷,您是打尖还是住店?”热切的问道。

    “既打尖又住店,来间房,在来碗肉面两个小炒一壶温酒…”古秋淡淡道。

    “客官,小店已无上等官房…”这小二欲言又止的询问道。

    古秋摆了摆手:“无妨,陋房也可。”

    “好嘞,客官,您请坐…”这小二随即高声而道。

    古秋寻了个角落,将挎在背上的包裹取下。

    说着小二拿来一壶酒一个酒盅并言道:“面和菜稍后就来…”

    古秋自顾自的将酒盅斟满,还冒着些蒸气,随后仰头一饮而尽,这酒倒是**,融入肚中只觉得有团火在灼烧,流至躯干百骸,将一整日的寒气彻底驱散,暖意盈盈。

    一旁的声音渐渐映入耳中。

    “这次运货应该就是今年的最后一次了吧…”一桌上有位商会长工打扮的人喝了口酒开口道。

    “你想的倒美!”

    “这一次完了,还有一次,忙完怎么着也得腊月了,不过东家说了,下回完事了给我们每个人多发俩月的月钱…”一人开口道。

    一旁几人听后脸色一喜:“俩月月钱?东家大方啊,这一年倒也没白出力。”

    “那是,好好干吧,咱这东家对待咱们这些下人那可是没说的。”

    几人皆是兴奋的点头。

    另一处,“咋样?你们家火炕热不热?”

    “还行吧,咋了?”

    “我们家那儿的炕跟冰碴子似的,不行这几天我就扒了,让工头在给我搭一个…”

    “搭可得赶快了,这就马上大雪了,马上就冻得要命喽…”

    “对了,私塾年考,先生咋说你儿子的?”

    “一说这个我气儿就不打一处来,笔墨纸砚没少买,结果一年到头还是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压根就不是念书的这块料,枉老子拼了命的供他念书…”

    “你儿子呢,先生咋说?”

    “还能咋说?不也是那样呗…”

    “咱那时候没辙,现在孩子们还小,再供他们两年,是在不行就老老实实的认命种庄稼吧。”

    古秋没有回头,但是每一句都听得真切,平淡简单,又富有生机,皆融在心里,心有所感。

    再斟了一杯酒,恰巧,自己不远处有一人,倒也是江湖人的打扮,一柄刀放到了桌子上,二人目光对视之下,脸上都浮现出抹笑意来。

    一同举杯,隔空相邀,随后一饮而尽。

    后也没了后续,依旧是自顾自的喝的酒,萍水路缘,便是如此。

    随后两盘小炒还有一大碗荤面皆上来,古秋倒也不顾及吃相,也是饥肠辘辘之下,哪里还会在乎吃相?

    大快朵颐着,倒也豪气,其秉性本就如此,一丁点儿都不像是位王府世子。

    由于夜色已深,再加上古秋来的最晚,相邻的几桌也已经是意兴阑珊,待到古秋酒足饭饱之后,那几桌或已经离去,或已经上去客房休息。

    仅剩下古秋一人,还有那位刚才举杯相邀的江湖人。

    整个客栈似乎陷入了寂静之中,古秋一抹嘴,望着那人目光中浮出抹笑意来,让人有些琢磨不透。

    突然间,脑袋昏沉,如同灌了重铅一般,古秋一瞬间呼吸变得急促肆虐,随双手疯狂的按着自己的脑袋,口中还不断的传出低吼来。

    将桌子掀翻,不断的在地上翻滚着,动静极大,下一刻,头一扭,便彻底昏迷。

    楼上客栈中不少人觉得惊诧,纷纷推门而出,探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就在此时,那位坐与一旁的江湖人此刻站起身子来,从身上摸出一块令牌来,冲着四周道:“我们官府查案,大家不必惊慌,回去睡觉便好…”

    见到那块令牌不少人倒是认识,确实是官府捕快的身份象征,而且这块在其中的品阶还不低,大家连忙道:“原来是官爷办案,那怪不得…”

    “无事无事,大家散了吧,回去接着睡觉。”

    说着出来探查之人皆转身回房。

    客栈大厅从新回复了平静,几人走了出来,包括店里的小二,门外的小厮,颠勺大厨,还有别的几人,一同站在了那刚才的江湖人打扮的身后。

    “这就是古秋吗?”那店内的小二此刻开口道。

    而那江湖打扮的人点了点头:“自然,谁我都可能看错,但就他看不错…”

    这小二的脸色浮现出抹讥讽的笑意来:“赵留,这古秋不过一个十几岁少年,果真有你说的那么邪乎?”

    “至于今晨一从广庆县传来古秋的消息之后就开始花了怎么大功夫前来布局吗?”

    这叫赵留的人自然听出了语气中的不屑,脸色浮出一抹难堪道:“孙二,我手下全军覆没与这古秋手中,你说呢?”就是此刻想到那夜之中的场景,身体还是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若不是用毒,我们这些人加一起都不是他的对手…”

    “对了,或许你还不知道吧,大人派了一队金牌杀手去王府之中刺杀这古秋和宋长平,而这古秋居然还能大摇大摆的出来,这说明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那叫孙二之人一听脸色也是一变惊惧道:“你,你是说,金牌杀手都没能成功?

    “不是没能成功,而是他们都死在了那王府里…”这赵留从新声明道。

    顿时间,这孙二的脸色更加惊骇。

    一旁的几人也同样如此,望着古秋脸色皆了。

    “难不成如今天才这般泛滥吗?先有个白戈都让大人们有点难安了,这居然有蹦出来个古秋,而且还都与我们为敌,实在是邪门…”客栈外的那个小厮嘴里呢喃道,目光惊异。

    “还好我用量足,酒里,菜里,面里都下了毒,否则还真有可能毒不倒这个怪胎。”那颠勺大厨此刻也露出一抹庆幸。

    赵留开口问道:“用的是什么?**散吗?”

    那人点了点头:“是经过杜大人改良之后的闭脉**散。”

    几人听后算是点了点头,算是彻底放心了,杜大人的手段他们自然是信得过的。(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无道本无道

    临江客栈的最上层,这并不是一间屋子,而是一个大平层,极为宽阔,装饰的也算得上富丽堂皇,这里是不对外人开放的,此时此刻,只有那孙二还有赵留二人在其中。

    而古秋此刻被结结实实的绑在了一张椅子之上,不过现在还在昏死之中。

    “若要不是大人发话,这古秋等他来了再说,我现在真想一刀就剁了他…”那赵留此刻恶狠狠道。

    孙二听后脸上泛起抹笑意:“这古秋好歹也算是王府世子,再加上天赋绝高,更重要的是将来的驸马爷,我们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杀了岂不是可惜?”

    赵留冷哼一声道:“这古秋手段狠绝,而且心高气傲,绝不是个甘于人下的主儿,留他当手下?反过头来不被他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下就是好的了…”

    “老赵,你说的倒也不错,不过在魏阳郡,我们俩说的可不算…安心等着大人来吧…”

    “我知道你心里气愤不过,伏杀白戈眼看就要成功却被这古秋救下,任务没完成,又折了一队人马,受到了责罚,心里定然不好受吧…”

    “不过此次能将古秋生擒活捉了,你老赵当记首功,也算是将功折罪了。”孙二望着赵留,脸色笑意更浓。

    听此,这赵留脸色才稍稍舒展了些,接着道:“这古秋当真邪门的狠,依我看,其实力最少也是宗师之境。”

    那孙二脸色浮出抹讥讽道:“老赵啊,老赵,你还真是让这古秋给吓怕了啊…”

    “宗师之境,目前江湖之中才有几个宗师?甚至咱们无道阁中又有多少宗师,那一个不是四五十岁?至于十几岁的宗师,简直是天方夜谭。”

    “明面之上自然不多,可暗地里谁有知道呢?”

    “不过十几岁的宗师确实从未见过,但是这古秋…”

    这赵留的话还没说完,就在此时,一道阴测的声音响起:“就是宗师对么?”

    陡然间,这赵留和孙二心中一颤,惊坐而起,向着四周观望着,却发现周围空无一人。

    随后二人目光相视一眼,皆看到了眼中的惊骇,随后难以置信的转身回头。

    却愕然发现,那原本昏死而且还被五花大绑过去的古秋,此刻正优哉游哉的坐在那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把明晃晃的短匕,那一圈圈绳子已经被整齐的割开。

    古秋坐在椅子上扭了扭身子,抱怨道:“对不住,吓到你们了…我原本想着等到你们口中的那位大人来了我在醒过来的,但是,你们绑的也忒紧了…”

    “不,不可能!”赵留疯狂的摇着头,惊恐万状道。

    那孙二此刻终于是信了,同样胆颤道:“即,即使你是宗师也不可能这么快,就从那闭脉**散中清醒过来,不可能,绝不可能…”

    古秋听后脸上浮现出抹得意道:“谁跟你们说我中毒了?而至于你们说的什么闭脉**散真的屁用没有,下回还是直接用鹤顶红,那玩意说不定真的能让我昏迷一会…”

    “不过,你们俩应该也没有下回了。”

    “怎么样?刚才在下面我的演技还不错吧。”

    二人脸色一变,心一凉,算是明白了,至始至终这古秋一直都是装的。

    “对了,还有我的实力,我是宗师之境当然不假,不过,宗师之间同样也是有天差地别的…”古秋脸色更加得意。

    二人目光更是惊骇,说不出话儿来。

    望着此刻的古秋,慢慢的,他们二人甚至都平复了许多,算是认命了,这样一位堪称妖孽的少年,纵使在爆料出什么更加惊骇的消息,也不吃惊了。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那赵留已经不在惊恐,而是平心静气的问道。

    孙二在一旁也是静静的听着。

    至于跑?他们自古秋清来的那一刻就没了跑的念头了,不是不想跑,而是知道,这简直是不可能的,所以便不做挣扎了。

    安心等死不好吗?

    古秋对于他们二人的状态还算满意,笑道:“你以为那晚我不放你走,你真的能活着离开?”

    赵留一听脸色一变,再一次想到那个如噩梦般的一切,终于明白了什么。

    “你故意留我一命,然后在暗中派人跟着我,知道了这一处临江客栈就是我们的秘密据点,然后就想着过来顺藤摸瓜?”赵留惊骇的顺着古秋将真相说出来。

    古秋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吧…”

    那孙二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脸色露出抹自嘲:“原来这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可笑的是我们还以为真的将你抓住了…”

    古秋笑了笑没有在意,随即话锋一转道:“怎么样?现在可以说说嘛?”

    “关于这无道阁,我可着实好奇的紧啊…”

    二人面色露出一抹难堪,望向古秋目光中竟泛起抹哀求之色:“古秋,让我们二人死吧,我们大人快来了,待他来了,你问他去吧…”

    古秋摇了摇头挑眉道:“不行…我可不信你们俩也随时口中含着毒丹,要是这样,你们死我也认了…”

    他们自然不会随时口中服这毒药,脸色的哀求更甚:“你就让我们痛快的死吧。”

    古秋更是来了兴致:“这无道阁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势力?就是你们死之前都不愿意提他?”

    “难不成,你们对无道阁的恐惧,甚至都大过了死?”

    二人没有在言语,只是不断的点着头,脸色的惊恐也在不断蔓延。

    “说实话,我更跟兴趣了。”古秋笑道,随即望着这二人,目光一沉,冷峻道:“再不说,我不介意让你们受点苦…”

    “更不介意让你们知道,跟那无道阁相比,谁更恐怖…”

    浑身上下气息一变,刚才的慵懒随性一切都消失不见,嗜血狂肆,如同视人如草芥的凶恶魔主。

    望着此刻的古秋,他还是那个他,相貌体态一切都没有变,但这二人心中却是一寒,在这一瞬间,古秋仿佛真的如他们心里的魔魇,随即道:“我,我说…”

    见到二人配合,古秋再一次恢复如常,身形松垮,再一次瘫倒在椅子之上。

    这一瞬间的差别,简直判若两人。

    “你见过这种场景吗?”赵留的声音响起,陷入了回忆之中:“一间阴风呼啸牢房里,一群只有几岁的少年,没有食物没有水,每一个都是饥肠辘辘。”

    “而这时有大人顺着铁栅栏的递过来了几个馒头还有几碗粥便离开了,什么都没说,然后呢,每一个孩子望着那馒头还有粥,都露出了渴望,但是孩子实在是太多了,吃的只有这么点…”

    “突然间,几个人伸手去抓馒头,但剩下每一个孩子在这一刻也都露出了野狼般的骇人的目光,瞬间,开始厮打起来,挥舞着拳头,甚至用牙拼命的撕咬着…”说到此处,赵留的脸皮此刻也忍不住的颤抖一番。

    那孙二也好不到哪去,目光中惊恐,甚至整个身躯僵直着,开始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不断的有小孩流着血,当然就有小孩嘴里叼着血淋淋肉,有的甚至被活活打死,撕心裂肺的惊恐声和哀嚎声在这监牢里响彻,这里就是活脱脱的人间炼狱,外面的大人们,没有任何动静,他们就是看着,目光之中有冷漠,甚至还有嗜血的快意…”

    “但还都没有结束,不断的有小孩死去,直到只剩后几个小孩后,一切都停止了,终于每个人手里都分到了一个馒头,当然了,每一个馒头上都沾满了肮脏的泥土,还有那腥臭的血肉,至于那粥,早就洒到了地下,但几个小孩狼吞虎咽的吃完自己的馒头后,都拼了命一样趴在地上,像狗一样低着头伸出舌头去舔洒在地上的粥…”

    古秋不断的听着,脸色的那抹随意也慢慢的消散,目光中满是骇然,双拳紧握,青筋暴起。

    “当这大牢里仅剩下几个小孩的时候,那些大人们似乎是良心发现了,从今往后他们每天都有一个馒头,一碗粥,也算能够填饱肚子,不用在为了食物而拼命,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大牢里已经死去的小孩,他们的尸体在不断的腐烂着…”

    “那群大人们对此不管不顾,就让他们就生活在这监牢里,跟曾经的小孩同伴们睡在一起,让他们亲手将小伙伴们打死,再让他们亲眼看着小伙伴们成为一摊摊烂肉,一具具皑皑白骨…”

    此刻的古秋一拳砸在一旁的桌子上,顿时桌子飞裂,怒道:“这群人,当真该死!”

    那赵留还有孙二听后脸上浮出抹楚苦惨惨的笑容,自嘲道:“你没见过,你从小就是富家少爷,又怎么会见过…”

    “可我们呢?我们就是那些活下来的小孩…”

    “我们是踏着自己小伙伴们的尸体才活下来的,我们亲眼见过,在那大牢里,几百只老鼠围在自己曾经的小伙伴的尸体,不断的啃食着…那吱吱的声音比鬼怪还要恐怖的多…”

    “后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把我们剩下的小孩接了出去,我们发现,不光有我们几个,还有几百个,几千个像我们一样的小孩儿,后来,我们开始一起训练,开始练武,在后面就开始杀人…”

    “在后来的后来,我们长大了,慢慢的,我们也变成了那群站在监牢外给监牢里面的小孩子们递馒头的那群人…”(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一死足以谢罪

    说着赵留二人面色间浮出抹癫狂之意,脸皮在极端的颤栗着。

    “古秋,你说,我们这些小孩还是人吗?”自嘲的笑了一声。

    秋听后无言以对,望着他们二人,面色浮出抹复杂。

    “说实话,人?对我们来说是一种奢求,我们早就对自己有了定义,我们就是工具,是无道阁杀戮的工具,是其完成霸业的工具,仅此而已…”二人脸色凄惨戚戚。

    这是他们心底的噩梦,一个从不愿意提及的噩梦。

    他们多想这真的是梦,该多好啊,因为在恐怖的梦也有醒的那天。

    可惜不是,这就是悲惨的血淋淋的现实。

    “你们可想过离开?叛出无道阁?”古秋沉默良久,开口而道。

    赵留二人浮出抹惊恐来:“你压根就不懂无道阁,你压根都不知道它有多么恐怖,跑?无疑是自找死路,有人试图跑过,但是无一例外所有跑的人都被抓回来了,一旦抓回来,你将会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再者说了,就像我们这种人,逃出去能干什么?我们的心是已经扭曲变态到了极点,我们根本没有办法融入这个社会,我们只会杀人,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杀人而生。”

    “或许没有谁比我们还想着无道阁覆灭,但是,无论千恨万恨,无道阁也算是养我们的地方,忠与无道阁,为无道阁而死是我们的使命,我们已经认命了…”

    古秋听后沉默了,自他们记事起,这是他们唯一的东西,无论愿或者不愿,也无论对或者不对,都已经为其奋斗了这么多年,已经入了膏肓,甚至成为他们的信仰。

    改?怎么改?

    他们有错吗?当然有,甚至可以说是十恶不赦,但,错在他们吗?当时他们不过只是一群几岁的孩子,有选择吗?天性使然,又有什么错?

    古秋心中甚至感到一阵庆幸,他自己的运气比之他们要好的多,虽没有遇见自己的亲生爹娘,但是宋乐白和古婵夫妇对他的关爱,或许要比真的亲生爹娘还要高上多少倍。

    倘若他也正如赵留二人,从小面对这种情况,又当如何?或许,他也会像他们二人这样,屈服,彻底的败于命运吧。

    “抱歉…”望着二人,古秋沉声而道。

    赵留二人的脸色不由露出了抹笑容,他们自然知道古秋因何而道歉。

    “我不问了,送你们上路吧…”

    赵留二人笑意更浓,甚至有些灿烂。

    “放心,我会令整个无道阁为你们陪葬的,一定…”古秋面色凝重,这是给他们二人的承诺,同样,也是给自己的承诺。

    “多谢!”二人向着古秋一同郑重抱拳。

    随后他们二人的身子站的笔直,从容赴死。

    下一刻,一道寒芒划过,一道血痕浮现于他们二人的脖颈间,随后身躯轰塌,他们此刻的脸色,没有对于死亡的恐惧,反而面带这一抹笑意,死,曾经对他们而言是奢望,而此刻才是最好的解脱和归宿吧。

    凡事哪有那么多是非曲直?

    对他们而言,无论对或错,一死足以谢罪。

    至于背后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无道阁,古秋嘴里漠漠的念叨着,心里有些发凉,眼眸里不断有阴沉闪动。

    突然他动了,向着外面走去,还有几人没有解决,客栈外的小厮,掌勺大厨,还有其他几位,他不会放过,也没有理由放过。

    天色已深,他们几人已入了睡梦中,古秋直接推门而入,将他们几人惊醒,在他们惶恐无措的面容中,一刀划过,夺走了他们的生命。

    到死他们几人都不知道古秋是怎么醒来的,这一切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结束了,永远的结束了。

    拖着他们的尸体在上这客栈的最上层,将他们几人堆在一处,将窗户打开,散着血腥的气味。

    随后纵身一跃,坐在客栈的房顶之上,感受着彻意的寒风,透过浓稠的夜色,望向那不算太远的宽阔泛着银光的长丰江江面,还有夜空中的寂寥繁星,就坐着,等待着那位无道阁头头的到来,同样也在等待着明天的晨曦。

    至于客栈里的那些尸体,自然会有人处理,明天的这里不会有恐慌,但是会有一个终究无法解开的谜团,或许会成为当地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但也仅仅只有几天罢了。

    古秋也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或许是两个时辰,也或许是三个时辰,熬过了呼啸的寒风,当第一缕光芒将最厚最冷的前夜浓雾照透的时候,一人骑着马正向着此处飞快奔袭而来。

    越来越近了,终于来到了这临江客栈之下,他并没有下马,而是在观察着四周,突然他抬头,与房顶之上的古秋目光相对。

    四目之下,二人皆愣住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这位骑马之人,目光之中闪过一抹精芒,陡然间竟调转马头,欲意向后奔忙而去。

    古秋在此刻也动了,纵身飞跃而下,打了两个翻滚后站起身来,向着此人追去。

    此人反应倒快,拼命的驾着胯下大马,马的速度已经起步,古秋瞬间爆发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凭空跨越数十丈的距离,至于比拼耐力更不可能是马的对手。

    见到此状倒也不惊慌,向着客栈后奔忙而去。

    马厩里的小黄还在闭眼沉睡着,古秋过去,冲着马屁股上重重的抽了一巴掌。

    顿时小黄清醒,一阵嘶吼,正要暴怒,但却见到是古秋,不敢在造次。

    古秋将马绳解下,骑上小黄,同样出了客栈,浓烈的雾气之下,那人的身影还依稀可见,这人倒是老道,并没有走大道之中,反而向着一旁的密林里扎去。

    “追上他…”古秋沉声而道。

    小黄似乎知道了局势紧急,一时间也牟足了劲儿,疯狂的向着那人狂奔而去。

    小黄的速度也不是盖的,再加上又休整了一夜,精力充沛,古秋与那人的速度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

    纵使此刻的晨雾也无法拯救此人,入了密林中,小黄的优势更佳,个小自然更容易在树林之间穿梭。

    二十丈,十丈,五丈越来越近了。

    古秋将胯间短刃抽出来,正想冲此人飞射过去之时。

    前面的那人也不知是意识到了还是怎样,突然其身形踏马而起,转身,抽刀,极速的朝着古秋砍杀来。

    这一招他已经不知道蓄力多久,乃是他的必杀一击,速度力量已经到达了巅峰。

    可以断定,此人的实力已经达到了九品最巅峰,虽未入宗师,但距离那宗师也仅一步之遥,极为恐怖。

    毕竟整个大雍王朝整个大雍江湖才有多少宗师?九品巅峰几乎已经是站在最顶端的战力了。

    古秋倒也一愣,没想到此人竟如此果决狠厉。

    随后也身形立起,脚踏在小黄的背上,手中短刃寒光摄人。

    短兵相接,“锃~锃~锃”一阵清脆之极的声音响彻。

    就在凌空的瞬间二人在空中挥出数刀,每一刀皆狠狠对撞在一起,声音凌冽。

    随后重重的落于地下,相隔数丈之远。

    那人面带一丝惊骇:“你究竟是谁?为何会在临江客栈?”冷声问道,很显然,经过一瞬间的对拼,就已经知道了古秋大概的实力。

    古秋同样凝望着此人淡淡道:“我是古秋…”

    一听到古秋的名字,此人的面色露出抹震惊,难以置信道:“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古秋?”但从古秋的年纪上看也大概相信了。

    突然间,古秋动了,手中短刃飞舞,在空中划出一道极完美的弧线。

    此人反应过来,长刀一横,刀身急速的舞动着,竖劈而下,似将晨曦的浓雾劈开。

    古秋手里的短刃灵动飘逸,有似有万钧之力,也没有什么花哨,就是单纯的速度和力量的碾压。

    电光火石之间,古秋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避过了此人的霸道一刀,后其手中的短匕竟重重的击在了此人的长刀的刀身之上。

    此人只感手臂之上有一阵巨力传来,似要将其彻底撕裂一般,手中的长刀不可控制的脱手,重重的飞向别处。

    还未来得及反映,一柄明晃晃的短匕已经架在他的脖颈之间,紧贴着皮肉,感受着那股透彻凉意,心头一震,身躯忍不住的僵住了。

    又转头,难以置信的望着近在咫尺的少年,开口言道:“你是宗师?”

    古秋不可否置一笑:“算是吧...”

    得到确定的答案后,更是震惊,凝望着古秋,后才慢慢的回复平静:“也是,能两招将我擒下,还能安然无恙折我一队金牌杀手的人,不是宗师又是什么?”

    “现在临江客栈里的几人,应该都成了尸体了吧...”此人没有在询问,而是呢喃着。

    “你这算是承认身份了吗?”古秋反问道。

    此人无所谓的笑了笑:“我若否认你会信吗?”

    古秋摇头。

    此人长叹一声道:“古秋啊,古秋,你就安心做你的驸马?做你的少年宗师不好吗?来惹我们能无道阁作甚?真的是嫌自己命长吗?”

    听此言,古秋也笑了,笑的很灿烂:“我的命,你无道阁可收不走...”(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晨雾迷人眼

    听到古秋的言语,此人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抹不屑:“古秋,若待你见识到我无道阁真正的恐怖了,希望你还有这种魄力…”

    “少年宗师?不过就是笑话罢了…”

    “我倒是想见见,也希望你们无道阁万不要让我失望才好,吕大人…”古秋同样笑道。

    一听吕大人三个字,此人的脸色微变:“你怎么会知道?”

    古秋饶有兴致的凝视着此人,并未搭话,其猜测果然不错,此人就是白戈口中的那位吕大人。

    这位吕大人面色泛青,冷哼一声道:“这条命你想就拿去,至于想从我嘴里问出什么来,倒是不用白费功夫了。”

    “是吗?还真有不怕死的?”古秋兴致更浓的嘲讽道,说着,手里的短匕一丝丝一毫毫的向着此人的脖颈紧逼。

    这柄泛着摄人寒芒的短刀实在太过于锋利,渐渐的,一道血线,慢慢的,慢慢的裂开,鲜血自血线处汇聚成滴。

    那成滴的血顺着刀身滴落至地面,整个刀身上连半点血痕都没有,这便是所谓的宝刀不沾血吧。

    刀还在不断的迫近着,那鲜血流淌的快了几分,刚才是一滴滴的流淌,而现在汇成了一道细密的血线,有些触目惊心。

    而这位吕大人,此刻并不似刚才那般硬气,紧闭着双眼,似在给自己壮胆,但却能够明显的感觉到,其身躯在忍不住的颤栗着。

    此刻的这位吕大人倒陷入了一个奇特的状态中,他的神经变得万般敏锐,能够极为清楚的察觉到,自己脖颈之间有一抹冰凉渐深,直沁入他的灵魂,像是世间最醉人的美酒一般,此酒虽美,但却是毒酒,不过他已经不可自拔的深陷其中,这种感觉正在令他上瘾,甚至正在让他疯狂。

    他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生命似乎再被慢慢的一点点的收割着,此刻的他已经忘记了疼痛,全身心的享受着这丝动魄人心的凉意。

    浑身上下的微颤越来越剧烈,但有一处地方却僵住了,动也不敢动,便是此刻的脖颈之间,连呼吸都停住了,甚至口水已经在口腔中酝酿了许久,但就是不敢咽下。

    他生怕这抹凉意太快,来不及让他感受。

    望着此刻这位吕大人的动作,古秋脸色的笑意更甚,他有成人之美的品德,为了能让其更好的享受这种感觉,手里的刀依旧前进着,不过比刚才更慢了。

    刀刃上那条细细的血线依旧在不断的流淌着。

    时间也不过才经过了片刻,但在吕大人心中却如同过活了几世轮回那般漫长,身上的颤抖越来越细密激烈,脸色的冷汗已经肆意的流淌而出。

    时间一寸寸的流逝,他已经能够清楚的感受到那抹锐利的冰凉就要在下一个瞬间,彻底割裂他的喉咙。

    然就在下一瞬间,其目光怒嗔而圆,有一种恍若隔世,噩梦方醒的感觉,口中急声怒道:“我说,我说…”这四个字似乎是用光他所有的力气。

    古秋听到此言,咧出了抹灿烂的笑容,随后将刀收住。

    而这位吕大人的腿已经支撑不了身躯,已经彻底瘫倒在地面之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色的冷汗肆意的淌着,目光呆滞。

    不断的平复着,他已经不敢在想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就是他心底里最最可怕的噩梦阴影。

    慢慢的反应过来,恢复了知觉,他已经能够极为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此刻浑身上下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抬头望着古秋,目光中闪烁着惊恐,对他的惧怕已经超越了一切。

    此刻的他失魂落魄,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硬气的样子。

    古秋蹲下去,冲其咧嘴一笑:“吕大人不是不怕死吗?”

    望着古秋的笑容,其脸皮忍不住的惊颤几分,身躯开始忍不住的向后退去。

    不可否认,他有死的觉悟和勇气,但是却没有享受这等绝美死法的胆量,对他来说,直接一刀宰了他简直就是求之不得的莫大恩赐。

    “没有金刚钻,就别硬气行吗?刚才跟你好说好商量就是不行…”

    “现在说吧…”

    “我要是满意,便给你个痛快的…”古秋淡淡道。

    这位吕大人此时此刻依旧在大口的喘着粗气,慢慢的平复着,古秋也不着急,就怎么等着他。

    良久之后,此人站起身来,算是恢复如常,望着古秋,深吸口气。

    “其实,我并不是那位吕大人…”语气尽可能的平淡,但可以感觉到,其中依旧带着强烈的情感波动。

    古秋一听不由愣住了,问道:“何意?”

    “你可以这么理解,我是那位真正的吕大人的影子,再通俗一点,就是他的,替死鬼。”此人面色浮出一抹苦涩。

    “影子?”古秋在嘴里呢喃着,品味着其中的含义。

    “我本是一江湖门派中的弟子,后被人追杀,十几年前被那位真正的吕大人所救,从此便拜入了无道阁门下,他悉心教我武功智谋,将我培养成了他的影子…”

    “后来,我摇身一变成为无道阁在魏阳郡的头,那赵留孙二还有其他的都是我的手下,这一点自然不会错,但,他才是真正的执牛耳者,我不过是他的手下罢了,我所做的一切,也全部都需要听从他的命令…”此人目光平静道。

    古秋算是明白了,这伎俩倒有些熟悉,跟白戈父亲的遭遇如出一辙,闹了半天眼前的这位吕大人只是个冒牌的,真正的吕大人另有其人,不禁有些泄气。

    同时也知道了,那人果然不简单,竟如此小心翼翼。

    “那人的真实身份?你可知道?”

    此人摇了摇头:“我除了知道他姓吕之外,其余的一切不知,他那次来见我也从来都是夜间,而且都是身穿夜行衣。”此人思索道。

    “你平常是如何跟他联系的?可有办法见到他?”古秋疑惑道。

    此人依旧露出抹苦涩:“平常都是他主动来找我,我根本没办法联系上他…”

    “不对!”古秋怒喝道:“我被那赵留孙二抓住也不过才数个时辰,赵留他们定然是将信息传递给你,如此短的时间内,你说的那位真正的吕大人就在这期间找到了你,让你前来领我的?”

    此人点了点头:“不错,正是如此,抓完你之后,那传信飞鸽刚到我府上没多久,那位吕大人便现身,让我给那赵留二人回信,暂时不要杀你,等我过去在说…”

    “他还给我说,带我过来后,许下一切重利也要拉拢你入无道阁,你若不同意也暂不要杀。”

    古秋听后面色露出一抹惊诧,在脑海里不断思索着。

    良久之后,心中明悟三分,疑惑七分,开口问道:“你的府邸在何处?”

    “涉淇县,吕府…”此人开口。

    “你将我带回吕府之中,我相信那位真正的吕大人一定会来找你。”这算是古秋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若没办法将那位真正的吕大人揪出来,那么关于无道阁的这一个线索算是彻底中断,在寻找其他的线索,无疑会更加困难。

    听到古秋的言语,此人面露出一抹难色,有些犹豫不决。

    “怎么,不愿意?”古秋脸色一变再一次笑意盈盈的望着此人,准确的说是望着此人的脖颈,手中的短刀重新在指尖飞舞着。

    此人顿时面露惊恐,身躯再一次忍不住的向后退了两步。

    对于那种感觉,他可是不敢在尝试了。

    “我,我带你去…”此人声音有些颤抖:“不过,那位吕大人实力高强,你真不是他的对手…”

    古秋并没有在意:“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

    话音未落时,突然之间,一道裂空声划破浓厚的晨雾而来,携着抹锐利的光芒,如同闪电,不过瞬间便已是近在咫尺。

    古秋突然心头狂跳,余光扫视之下终于见到了那究竟是何物,竟是一支钢头箭矢,冒着凌冽寒光,此刻冲其夺命而来。

    正值千钧一发之极,古秋开始拼命的发力,腰开始向后极限的扭曲着,终于,这支钢箭与其擦身而过,直直的射到了一颗大树之上。

    不知不觉间惊出了一身冷汗。

    而就在此刻同样还有另一支箭割裂浓雾飞驰而来,这两箭几乎是同时而来,相隔的时间实在太短,古秋心中一凌,望着这支飞箭突然想到了什么。

    “趴下!”急声怒道。

    但已经为时已晚,这一支钢箭直直的射在了一旁那人的眉心处。

    一瞬间便生机全无,死的不能再死了,此人就是到死脸上还挂着迷茫和惊恐。

    此人虽然是九品巅峰,但是这两箭已经完全超越了他的认知,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的空间和余地,只能就此殒命。

    宗师,只能是宗师才有这种实力。

    所做之人无他,应该便是那位真正的吕大人。

    古秋望着箭矢射来的方向,没有任何犹豫,骑上小黄,拼命的狂奔着,但那人很显然并不想跟古秋碰面,最起码现在不想。

    在浓雾之下,早早离开了,任凭古秋在周围寻了许久都未能找到。

    终于,晨雾消散,古秋也停下马,面色逐渐变冷,随后又笑了。

    这无道阁终于,终于能够给他一些惊喜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人好命不长

    并未着急,骑着小黄吧嗒吧嗒的走在官道上,下午时分,那涉淇县已经近在眼前,城墙并不甚高,毕竟一小县,不过这官道上还算热闹,来往赶路之人不少。

    下马入了城门,县内道路还算宽敞,晃悠悠在街道上溜达着,并未着急去打听那吕府究在何处,也没有去寻客栈。

    就是顺着贯通城门的大路一路向前,走到了临近中央的位置,有一高耸院墙而立,此处便是县衙所在,古秋望着琢磨了片刻,接着开始向着四周溜达着,在一处大宅院门前停住了,吕府二字高悬门梁之上,倒也有些气派。

    望着这处宅子,古秋愣了愣神,若有所思,这吕府距离那县衙不远,从外面来看,也绝对是整个涉淇县中数一数二的大宅,比县衙也绝不逊色。

    “此人倒不怕树大招风。”在嘴里嘀咕了一句。

    片刻后不在做停留,牵着小黄向别处而去,在城中足足溜达了一个多时辰,冬日昼短,此刻天色依然彻黑,寻了一间客栈,算是落脚。

    这间客栈位于城南,算得上比较偏僻。

    将小黄的缰绳递给店小二后,踏入客栈,客栈内还算热闹,一整日粒粮未进,说来倒也奇怪,在外面倒丝毫不觉得饿,但一进客栈里面,五脏庙便忍不住的咕咕叫起来。

    寻了张桌子坐着,叫来小二依旧是一壶酒,两盘小炒,一大碗面。

    酒润喉驱寒气,小炒增滋味,至于热面则是饱腹的不二之选。

    冬日里三者加在一起,绝对是最美的惬意,任何山珍海味都比不上。

    就在古秋快要酒足饭饱之时,一则消息打破了此刻这小小客栈里的宁静。

    一人从外面进来,惊骇道:“吕老爷,在城外遇害了!”

    其他人听后顿时一惊:“什么?”

    “吕老爷?那个吕老爷?”

    所进来之人忙慌道:“诶呀!还能是那个吕老爷,当然是咱们城里的大善人吕老爷啊!”

    “什么?真的假的?吕老爷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在城外遇害?”一旁人难以置信道。

    “这我又岂敢胡言乱语?吕老爷此刻的尸身都被拖到了吕府门前,我听说,今晨吕老爷有急事便匆忙而出,在富水县外三十里的树林里遇害,恰逢有商队经过,商队之中正是往咱们涉淇县来的,而且领队之人正好见过吕老爷,便将其尸身带了回来…”一开始之人向着众人皆是道。

    “走走走,咱们赶紧看看去…”众人对此事倒是极为上心,大部分人都相继出了客栈。

    古秋将手里的筷子停下,心中颇有些好奇,随后也出了客栈。

    涉淇县不大,这客栈距离那吕府也不算太远,出来没多久,古秋惊愕的发现,周围似乎有不少人都是前往那吕府的。

    相互之间也在谈论着,古秋默默的听着,一路上,也对于那位吕老爷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此人在涉淇县的身份居然是位名副其实的大善人,身为巨富之人,却乐善好施,城内不少道路桥梁皆是其出资铺设的,而且不少人都受过他的恩惠。

    每逢收成不好的灾年旱年皆会设义粥,放母种,几乎都是无偿的。

    所以,其在整个涉淇县的名声口碑极好,纵使是县官老爷都不一定有他的威望高。

    古秋听后心里不由觉得有些讥讽的意味,果不其然,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切完美皆是伪装,这里的百姓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心中的大善人居然就是那无道阁在整个魏阳郡的头头,不知暗地里多少人都命丧其手…

    那吕府已经近在咫尺,果不其然在吕府门前此时此刻已经围了不知道多少人,几乎是水泄不通,相互之间也在议论纷纷,整个场面极为嘈杂,那位的尸身已经被抬了进去,整个吕府众人也开始忙碌起来,开始治丧。

    “这位老哥,问一下,这位大善人吕老爷家中还有何人?”古秋有些好奇冲着一旁人问道。

    那人望了一眼古秋道:“小伙子,你是外地来的吧…”

    古秋笑了笑:“今日刚到咱们涉淇,见此处热闹便来凑凑。”

    那人露出抹恍然大悟的表情:“那怪不得,我跟你说,这位吕老爷从来都是独身一人,我们传闻,这吕老爷的年轻之时丧妻,由于跟其结发妻子一往情深,所以一直并未续弦纳妾,膝下也无子女…”

    “哎,这样一位大善人,居然就这样走了,当真是好人命不长,世事难料啊…”此人说着说着,脸色也泛起抹哀声,长叹口气。

    古秋见此,心里一乐,不过并未表露,也是,每个人都绝不止有一面,复杂之下,谁也说不清楚,孰真孰假。

    “既然这位吕老爷一走,那么这吕府应该也散架了,为何我看这府上还如此井井有条?”古秋随后疑惑更甚。

    “这你便有所不知,吕老爷家中有一位管家,名为李山,此人跟这位吕老爷乃是结义兄弟,据说曾经救过吕老爷的命,自然有着威望,吕老爷没了这李山自然得出来把持吕府。”此人接着解释道。

    古秋算是恍然大悟,心里琢磨着:“李山?李山?”将此人的名号记在心里。

    周围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热烈,不少人让开一条道路。

    “县令大人来了…”口中呼喊着。

    果不其然,一位身穿青色纹白鹇官袍之人在几位官差的簇拥之下走来,周围人皆是高呼:“大人,您可一定要为吕老爷做主啊…”

    “是啊,吕老爷这样一位大善人居然在城外被歹人所害,您可一定要为吕老爷做主啊…”

    请命之声不绝于耳,此起彼伏。

    而此刻一人从吕府内连忙走出来,此人年纪也不小了,四五十岁应该是有的,直接跪匐在那县令面前,带着哭腔,悲痛欲绝道:“大人,我兄被人所害,还望您一定要查出真凶啊!”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李山。

    古秋此刻踮着脚努力的望着,仔细的观察着这位李山,想要从其中看出些蛛丝马迹来。

    这位县令连忙将李山搀起,随后又面冲着周围的百姓:“此事定有蹊跷,不过,请大家放心,吕老爷被歹人所害,本官定然全力彻查此事,将凶手绳之以法,还吕老爷一个公道!”语气铿锵,不容置疑。

    周围百姓对于这位县官大老爷的能力还是认可的,纷纷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今日大家还是散去吧…”这位县令道。

    而那李山也开口道:“多谢大家,不过今日还请大家散去,等明日灵堂搭起,若大家想来吊唁的,我吕府自然欢迎…”

    众人纷纷应答着,随后便就离去。

    古秋就立在原地,倒没有动作,随后望了那已经进了吕府门的县令还有那李山一眼,便也转身散去。

    不过当然不可能离去,向着一旁走去,走到一条盲肠小街之中,见周围无人,纵身一跃便至房顶之上,快速的越过几户人家后,便跳至吕府之中。

    此刻吕府内有些嘈杂,里面人也不少,在忙着升起白灯笼,搭起灵堂倒也有几分热闹,那位吕老爷的尸体此刻正放在那间最宽敞的厅堂中央处,搭着白布。

    古秋没有在伪装而是大大方方的在四周溜达着,见到了几个官差此刻正守在一间紧闭的屋门之前,随后直接向其靠去,在绕过了几人之后,终于来到了这间屋子之后的一出阴暗角落里。

    这里倒不会被发现。

    倾身附耳听去。

    里面的声音可以隐隐约约的传来。

    “我们该怎么办?大人死了…”细听是那李山的声音。

    “大人可是九品巅峰的高手,魏阳郡之中何人能将他一箭穿头?”那位县令的声音也是响起。

    听得出来,二人的声音颇为着急甚至有些慌乱。

    “大人不是去拿古秋去了吗?怎么会在临江客栈前被人击杀?击杀大人之人难道是那古秋?”那李山疑惑道。

    “应该不会吧,古秋若要是有这等实力,又怎么可能被孙二赵留两人擒住?昨夜之中,你为何不跟大人一同前去?”这县令责问道。

    “你这时候倒责怪起我来了,大人走的极为匆忙,在说了,以大人的实力,谁会料想到这魏阳郡中有人能伤了他?”那李山没好气的反问道。

    “哎…”这位县令长叹口气道:“那孙二和赵留也不知死没死…”

    “大人死了,只能希望上面不要责怪我们几个才好…”

    “等着吧,此时终究会传到上面的,只能奢求上面不追责,在派来一位新大人好了。”李山同样有些感叹道:“我们在魏阳郡布局了十几年,算是把根扎牢了,希望不要出什么幺蛾子才好…”

    “幺蛾子?”那位县令嗤笑一声:“大人都死了,天都被捅了个窟窿,只是我们还不知道罢了,还幺蛾子,不被人连根拔起都是好的。”

    “我告诉你,最近都小心点,无论怎样,保命最要紧…此事已经不是我们能管的了,明日先跟大人治丧吧…”那位县令大人开口道。

    那李山重重的点了点头。

    正打算离去。

    “你们俩,想去哪儿啊?”而就在此刻,一道阴测测的声音在空间里响彻。

    那李山还有这位县官大老爷,顿时寒毛竖立,一阵惊骇。(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浮云遮望眼

    外面夜色弥漫,屋内虽有烛火点缀,但也不足以将整个屋内照的透亮,这李山和那位县令大人僵直着身躯忍不住的向后转头。

    却见到在这烛火阑珊下,一人正坐在主座上,泛着红黄的光映在此人那满带笑意的脸庞上,有些阴森恐怖。

    定睛细看,才确定是人非鬼,而且但从面容看去,此人竟还是位俊朗少年。

    二人将心中的惊颤暂时按捺下,张口问道:“你是何人?”

    此人当然是古秋,刚才莫声潜入了房间之中,坐在椅子上笑道:“你们刚才还提及了我的名字,应该不难猜…”

    二人相视一眼,下一刻目光竟泛起抹不可思议,异口同声道:“你是古秋?”

    古秋笑着点了点头,淡然的将手指竖到唇间噤声道:“你们俩还是小点声的好,否者我不介意送你们去见你们的大人…”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还敢来到涉淇县!”那李山此刻怒道,说着便直接朝着古秋一拳轰出。

    这李山实力也不弱,瞅着架势也算是迈入了上品。

    而此刻古秋也突然动了,迎着那暴虐一拳风轻云淡的挥出一拳,下一刻,双拳相对,那李山的身影竟直接向后摔去,一声惨叫传出。

    古秋依旧坐着甚至连屁股都没有动,仍是一脸的笑意盈盈。

    外面的官差自然察觉到了里面的动静:“大人!”想要冲进来。

    那位县令大人望着此刻的古秋面色难看,不过终究还是道:“没事,李管家不过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我跟李管家还有要事相商,还需要些时间,你们先放衙吧…”

    一听无事又能够回家,自然很是高兴:“多谢大人,大人回衙路上小心…”隔门摒手而道。

    这县令大人应了一声,确定那几位官差离去了,屋内的李山终于忍受不住,再一次嚎叫起来,脸色冷汗汨汨流淌着。

    这县官将李山扶起来,探查之下,却发现李山的一条胳膊已经废了,脸色铁青望着古秋:“好狠毒的手段…”

    “跟你们可差得远呢,我这还是留手了,否则你以为他还能活命?”古秋淡淡道。

    这位县令大人也是位高手,甚至比这李山还要强上几分,立刻出手,点了李山右臂的封闭大穴,其所接触的痛感才算稍稍弱了些。

    “是你杀了我们吕大人?”此刻这位县令大人转头望着古秋。

    “我若是说不是的话,你信吗?”古秋反问道,他没必要向着二人解释太多。

    二人自然不信。

    那李山此刻忍住疼痛,向着古秋问道:“你前来若是来取我们二人性命的,现在动手就可以…”

    古秋摇了摇头:“我若是来取你们性命的,你们俩应该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死了。”古秋倒是想要他们二人的命,但此刻还不是时候,此时此刻若将他们宰了,定然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得不偿失。

    听到古秋的言语,二人一愣。

    “你们无道阁倒是有些手段,居然连县令之位都能搞到…”打量着这位县令,感叹道。

    二人倒没有否认,古秋都已经找上门来,他们的身份自然败露无疑。

    “无道阁手眼通天,又岂是你能够知道的?古秋,你惹了我们无道阁,定然会不得好死,你压根都不知道我们无道阁究竟有多恐怖…”那李山此刻面带着一抹狰狞道。

    这句话最近这几天确实已经听了很多遍,耳朵都磨出老茧了。

    古秋也没有反驳什么,不真刀真枪的拼一场,光打嘴炮又怎么会让他们心服口服?不可否置的笑了笑:“不过最起码,现在你们二人的命在我手上…”

    这二人一阵垂头丧气,确实,在他们看来古秋能轻易的将他们大人宰了,这种实力已经超过了他们的想象,索性还是不做反抗的好。

    “李山是吧,我问你几个问题,我若要是满意的话,便暂留你们俩一条性命…”古秋淡淡道。

    那李山此刻倒颇为硬气:“我这条命你想拿便拿去,至于想从我嘴里问出来什么,做梦!”

    “啊~”话还没说完,那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再一次传来。

    古秋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来,紧紧的攥住了他的右臂,狠狠的扭着,催心剖肝般的疼痛一瞬间便冲破了那封闭的右臂大穴。

    比刚才还要疼痛十倍百倍,刹那间,这李山即欲昏厥,但古秋对于躯体的研究何等熟悉?又怎么可能会让他昏厥。

    另一只扣住右臂肘部的膝眼处两手一齐发力,这李山更是不断的哀嚎着:“我,我说,我说…”

    说罢之后,古秋才算是满意,松了手。

    这李山直接瘫倒在地面之上,浑身上下已经脱力,虽然不过只有一瞬间,但是这感觉简直是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古秋略带嘲讽道:“我发现你们无道阁的人都有趣的很…”

    “你…”这位县令大人倒是有些手段,跟李山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但面对古秋他压根一句话都搭不上,或者说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再一次查看着李山的伤势。

    若刚才他这条胳膊还有救的话,那么现在,算是彻底废了。

    良久之后,李山才终于恢复了正常些,站起身子来,望着古秋之时,面色仍有些惊恐,刚才的硬气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位县令开口问道:“你想问什么?”

    “放心吧,我知道你们在无道阁里不过就是小喽喽罢了,不会为难你们的…”古秋淡淡道。

    “李山,昨夜之中,你们大人接到了孙二赵留两人的飞鸽传信,是谁最先知道的?”古秋面露出抹疑惑。

    李山忍着剧痛思索道:“昨夜的飞鸽乃是府上老严最先知道,然后他在告知我,然后我在去房中叫醒我们家大人…”

    “老严?此人是何人?”古秋惊异的问道。

    “此人也是无道阁之人,魏阳郡内我们相互之间所有的传信飞鸽皆是由他豢养训练的,所以自然是他…”李山接着说道。

    古秋接着问道:“你昨日接到飞鸽传信之后,可曾打开过?”

    “别说是老严,就是我也没有资格打开,若要是被大人发现了,那我们可吃不了兜着走…”这李山很是笃定道。

    古秋点了点头:“这位老严目前身在何处?可在府中?”

    “就在府中后院…”

    “走,带我过去…”古秋道,说着便径直向着屋外走去。

    李山和那位县令大人相视一眼,怎么也想不通,为何这古秋的胆子居然如此之大,思索之后连忙快步跟上。

    此刻吕府院子中依旧热闹,人声鼎沸,没人注意到一个极为可笑的一幕,前面一位少年优哉游哉的走着,而身后居然跟着堂堂的县令大人还有那位在府上一人之下的大管家。

    貌似这二人还亦步亦趋着,格外小心翼翼。

    这吕府确实不小,过了几进院子后,总算是入了后院,相比之下,前院热闹,后院顿时冷清不少,几盏灯笼零星的照射着,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仅能将小路照的清楚。

    那人住的地方很偏僻,七拐八拐之后才算是到了,一处低矮的屋子,傍着假山流水,倒也惬意。

    “这老严性子怪癖,平常并不跟人接触,只是跟那些飞鸽为伴…”李山解释道。

    古秋点了点头。

    “铛铛铛~”

    三人立在门前,李山吃痛的抬起左臂敲门。

    敲门声惊飞了几只鸽子,却没有任何回应。

    再次敲门,却依然没有任何动静:“老严,开门,我…”李山的声音响起。

    但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古秋心中一激,突然想到了什么,直接一脚将门踹开,轰隆一声,屋门倒地。

    进去之后,果不其然,一人的尸体安然躺在地面之上,直接被人割了喉,淡淡的血腥的在空中穿荡着。

    此人年岁已大,足有五六十岁的模样。

    李山和那位县令大人皆露出一抹惊骇之色:“老严!”

    “今天中午死的…”古秋望了眼伤口便推算出时间,倒也能对得上。

    古秋想到什么,冲着李山问道:“你们府内可有什么人能跟这老严接触的?或者是这老严的徒弟之类的…”

    李山仔细思索了一番,随后断然的摇了摇头:“这个还真没有,这老严性子怪厉孤僻,平日里府里的下人们也都没人愿意来这里,更别说做他的徒弟之类了…”

    古秋陷入沉思之中,他来到了吕府之中,顺着一些线索搜寻,终于算是柳暗花明拨云见日了,但就在这关键时刻居然再一次的前功尽弃,先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尽数付之东流。

    走出屋去,望着夜空,有那么丝泄气,深吸口气,不过很快便斗志昂扬。

    他知道自己此刻心已经有些乱了,需要平复下心境才可。

    “我说话算话,今夜暂饶你们一命,不过还不算完,我还会再找你们的…”说着也不顾他们二人,径直的朝外走着。

    “当然了,你们二人也可以调动一切手段来杀我,不过如果这么做了,就得承担我的怒火…”

    话音落下,古秋的身影已经消失于夜色之中。

    李山和这位县令大人望着古秋的背影,后又相视一眼,面色凝重,谁都不知道谁在想些什么。(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瞳孔前的寒光

    大摇大摆的出了吕府府门,走在这街道之上,此刻夜色还不深,再加上吕府出了这等惊动全城的事儿,所以门前来往之人确实热闹。

    古秋无暇顾及这来往之人和夜色凉风,尽可能的将心思沉下来,最近发生的事情如同过回目一般一一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不断的思索着。

    想要尽可能的理顺,但却发现这其中有这天大的矛盾,怎样都理不顺,好像是犯了什么致命的错误,亦或者是,有人专门想要将他的思绪引向别处,试图霍乱混淆他的心念。

    想了一路,脑袋都快炸了,马上就要想明白点什么了,但就是缺少了什么极为关键的东西,就是死活闹不清楚。

    一抬头,便到了那间客栈门前,伸出手揉了揉脑袋,拍了拍面颊,理不清,索性便不做他想,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深吸口气,推开厚厚的门帘,跨门而入。

    屋里屋外确实不同,先前来时倒没注意,这客栈的大厅处的中央放着一个大火炉,炙红的炭烧灼着,又有一个大烟筒将烟排之客栈之外。

    比外面确实是暖和多了,此刻火炉前围这一圈人,很显然是这间客栈里的熟客,烤着火,相互之间大肆谈论着。

    古秋觉着有趣,同样在那火炉旁寻了个位置,有要了壶温酒,开始自酌自饮起来。

    自然谈论最多之事还是那位吕老爷被害一事。

    “你们没看见,我可是看见了,那吕老爷可是被一支钢箭直接射穿了脑袋…”一人的语气中透着些惊骇道。

    “哎,吕老爷可真是够惨的,做了一辈子善事,结果到头来竟然落得个这般下场。”其他众人也都是纷纷感叹道。

    “也不知是何人所为,也没听说咱们这一代有土匪啊…别咱们魏阳郡水匪被剿灭完了,土匪又冒出头来了…”

    “这可说不准,不少土匪都是流窜作案的,又或者是那些水匪弃船上马,改走陆路了呢…”几人议论纷纷。

    不过有一人想的要比另外几人远一些,开口道:“或许不是土匪,毕竟也看到了,吕老爷乃是在富水县外三十里被人杀害,杀完之后凶手竟然直接抛尸野外,若要是土匪定然为了银子,既然为了银子他们就没必要杀了吕老爷,就算是失手杀了,也应该以吕老爷的尸体作为要挟,朝吕府要银子才对…”

    一旁听得之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老李,今日怎么开窍了?所言极是啊…”皆是开口打趣道。

    古秋听后也是点了点头,听到他们之间的打趣也跟着笑了笑。

    那被叫做老李之人笑了笑接着开口道:“此时我猜测大概为仇杀,吕老爷乃是十几年前突然来到咱们涉淇的,至于他从前有过什么经历,咱们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是吕老爷的仇家前来寻仇了,设计将其引出府外,直接射杀…”

    “不过咱们这也不过全部都是猜测罢了,真相到底是什么还是等官府派官差去查案吧…”

    “也是,也是希望能还给吕老爷个公道吧…”一旁人皆是迎合道。

    “诶,这位小兄弟倒是看着面生?”那老李望向了一旁不远的古秋开口道。

    其他几人也将目光汇聚道古秋身上。

    古秋倒是有些没想到,点了点头:“在下刚从富水县而来…”

    “富水县来的?”众人一听皆是一愣。

    “小兄弟可曾了解今夜那吕老爷之事?”

    古秋点点头:“来时见那吕府热闹便过去凑了凑,算是知晓…”

    “小兄弟,你年轻脑袋灵光,你觉得那吕老爷因死是何?”众人饶有兴致的问询道。

    古秋觉得果然世事无常,充满了奇遇,此事还真是问对人了,毕竟他可是亲眼看着这位吕老爷死在自己身旁的。

    思索一番道:“你们口中的这位吕老爷明面上是个大善人,暗地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欺世大盗,不知多少人因他而死,也不知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今日他的面目被人拆穿了,终于被人射杀与密林之外…”

    “不过这位吕老爷也是个可怜人,给人家当了十几年的影子,替死鬼,令人唏嘘啊…”

    听完古秋的言语,周围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下一刻几人义愤填膺道:“简直是一派胡言,再敢胡言乱语,你信不信就让你今日走不出这间客栈…”

    群情激奋,冲着古秋怒目而视。

    古秋敢断定,若自己再敢说一句那位吕老爷的不是,这几人一定就撸起袖子冲自己揍过来了。

    耸了耸肩,向着周围咧出抹笑意来:“玩笑之言,大家姑妄听之就好,不必当真的,小子自知说错话了,自罚一杯…”说着斟满酒杯,一饮而尽。

    心里也颇为无奈,这世道就是如此,实话实说,反而没人相信…

    见到古秋的态度还算诚恳,这几人才算是平息了怒火,从新坐下,不在搭理古秋。

    相互之间接着道:“明日去吊唁,你们去吗?”

    “去,当然得去,几年前,我家揭不开锅的时候,正好是这吕老爷借了我二两银子,这恩情我可得记一辈子。”

    “我也是,我家门前的桥也是吕老爷出银子搭的,这事儿我也记着呢…”

    皆说起受到那位吕老爷的恩惠,一时间竟不绝于耳。

    众人皆是相约好了,打算明日一同前去。

    随后天色已晚,便就离去了。

    见到好戏散场了,壶里的酒也见底儿了,便让店小二领这自己寻楼上的客房。

    令古秋感到诧异的是,这店小二对他的态度也是变了不少,思索片刻后明白了。

    店小二离开之时:“客官,您嘴上还是留个把门的好,若在敢胡言乱语,还是从我们客栈里搬出去吧…”说罢便下去了。

    听着店小二的言语,古秋愣在原地半晌,反应过来后,脸色的苦笑更甚。

    随后关上门,打量着这间客房,装饰倒极为简单,一张床铺着几床被子,中央有张桌子上立着个烛台,角落里立着张梳妆台一旁有个脸盆,仅此而已,甚至都有些简陋。

    古秋倒是不挑,将斜系在胸肩上的包裹解下来放到桌子上,洗了把脸后将烛火吹灭,上了床。

    利落的将外面宽厚的外衣一脱,在将短匕放在枕边,拉了两床被子裹好,昨夜一夜未眠,再加上今天赶了一天的路,已经疲倦不堪,不一会便陷入熟睡之中。

    夜越来越深了,整个涉淇县都慢慢的陷入了平静中,夜寒霜降,整个空中弥漫着一层泽泽雾气,将高悬的繁星皓月都变得模糊朦胧了几分。

    街道上两位更夫一人手中拿着锣,另一人手里拿着梆,一敲一打着,“咚——咚,咚,咚”一慢三快的四声悠远的声音在这小城里响彻,声音夹杂着寒风有些幽远寂寥。

    四声便是四更天,天色正是最漆黑之时,毕竟冬日里七更才算天亮,此刻当然也是人睡得最熟的时候。

    在这间客栈里,似乎有些动静,极为细密,不仔细听就听不见。

    躺在床上的古秋此刻陷入了睡梦中,或许是太累了,睡得有些沉,就像是溺在江河里一样,那种感觉很奇妙,那滚滚的河水不断的拽着你,让你不断的下沉着。

    你拼命的挣扎,但无论怎么挣扎都挣不脱,就这样不断深陷着。

    并不是梦,而是一种真实真切的感觉,那种窒息感似乎已经掐住了脖子,要将他勒死一般。

    陡然惊醒。

    而在惊醒的那一瞬间,瞳孔极端收缩,只见到就在自己的眼前有一柄泛着洌洌寒气的短匕,距离自己不过二尺之远,同样的还有一人的目光。

    那人此刻身穿夜行衣,浑身上下也仅有这双目露在外面,原本冰冷之中带着疯狂的嗜血,但在意识到古秋醒来的那一瞬间,变成了错愕,又过了一瞬间,错愕变成了狠绝。

    将手中的短匕狠狠的刺下,直冲着古秋的面颊。

    在这一刻,如梦方醒的古秋还在愣神着,毕竟眼前这一切太过于惊世骇俗,望着那夺命寒光落下的那一刻,骨寒毛裂,身躯开始疯狂的扭动着。

    终于那柄短刀直接扎在了枕头之上,古秋能够感受道那抹彻骨的凉意,几乎是贴着自己的面皮切过去的。

    古秋的身躯如猛虎般而起,将一旁的自己的短刀握在手里,随后抽刀而出。

    而此人深谙一击不中,远遁千里的杀手之道,知道自己今夜已经不可能在将古秋击杀的时候,直接纵身飞跃,从那窗户处直直的跳了下去。

    古秋反应过来后也直接跳了下去,拼命的狂奔着,但终究比此人慢了一步。

    夜色之间,二人展开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大对决,屋顶之上二人的身形健步如飞,比平常人在平地上都不知要快上多少。

    那人很显然对于涉淇城内的地形万般熟悉,而加上其速度也极快,古秋一时跟不上。

    古秋今日白天虽然在城内晃了一圈,将各处的情形记了个大半,但是跟此人相比还差的远,纵使古秋的速度上稍稍占据着些极微弱的优势依旧没办法抓住此人。

    在近乎一个时辰中,二人的身影几乎踏便了整个涉淇县,最后时刻古秋只能放任此人离开了。

    望着那人远去的身影,心中若有所思…(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生前寂寥死后热闹

    此刻夜依旧深,距离天明还有一个多时辰,古秋转头朝着客栈的方向而去,微弱的光芒将古秋的影子拉得老长,此刻平静下来后,脊背不禁有丝丝凉意,甚至有些后怕,若在晚清醒半刻,那柄短刀或许就将自己的脑袋洞穿了。

    “还是大意了…”暗自恼怒道。

    或许自己踏入涉淇县的这一刻,便被人给暗中盯上了,自己的一切行动或许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

    而且至始至终自己都小瞧了那位吕大人,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几番交手下来,几乎没讨道任何便宜,甚至还差点性命有虞。

    不断的想着,琢磨着,暗暗告诫着自己,过了一会便到了客栈门前,此刻客栈打烊大门紧闭,倒也难不倒古秋,纵身一跃,便至自己的房间之中。

    向着四周打量了一番,望着窗户被捅开的洞,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此人先放了迷烟,再入的房间,这样倒是能说通,先前在睡梦里的那种感觉了。

    虽说天色尚早,但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困意全无,身上的疲倦也尽数消散,索性便不睡了,将外衣穿好,烛台燃起,后把自己的包裹解开,将里面的两本书拿出来。

    开始秉烛夜读起来。

    书倒也不是什么高深的书,一为《齐州志》,二为《儒师校注》,前者乃是讲述整个齐州百国历史的演变,至于第二本倒有些不得了,乃是宋乐白为圣人府儒师时的亲笔注解。

    不光如此,宋长平也潜心翻读过,同样将自己的理解加到其中。

    若这本《儒师校注》流传至外面,恐不知会有多少所谓的圣人门徒抢破脑袋都要买上一本。

    古秋翻看着,他虽然对那圣人府的经典不敢兴趣,但从小耳濡目染之下,还是能够看得懂的,这本儒师校注果然可堪一看,入沐春风,同时对自己的平儿哥更是佩服了三分。

    居然能在他爹校注过的基础上,还能提出自己的认知和见解,而且同样通理,发人醒聩。

    虎父无犬子,此话倒是不错。

    时间流逝而过,转眼天以彻亮。

    伴随着朝霞还有嘹喨的鸡鸣声,整个涉淇县开始苏醒过来,恢复生机与活力,一抹喧闹声渐渐传出,标志着整个涉淇县从新热闹起来。

    在整个城中最大的一家府邸前,此刻一抹俏白盛雪,格外惹人注目,硕大的府门前,两块硕大的白色招魂幡直插数丈之高,迎风飞舞,两排贴着硕大奠字的白色灯笼也不断的烧灼着,数个吕府下人身穿一身白色孝衣,跪匐在门前,悲痛晕厥,无数纸铜钱散落一地。

    这才是府外,里面则更加繁闹,毕竟人活大于虫,人死大于天…

    最中央的厅堂已经成了灵堂,那位吕老爷的尸身已经穿好了丝绸寿衣,口中含饭,手中握玉,静悄悄的躺在棺柩之中,不过并未合棺,一般是停柩三日,三日之后才可合棺入殓。

    有一个木桌放于灵柩之前,木桌上有一个硕大的香炉,里面的点着三根长生香,一旁还有一支白烛不断的烧灼着。

    还有一个硕大的铜盆放于木桌之下,不断有纸钱在其中燃烧着,将整个铜盆烧的漆黑,里面的灰烬都已经快要堆满。

    炉里的香火不断,一旁的白烛不灭,还有盆中的纸钱不灰,一连三日,昼夜不分,乃是讲究。

    吕府其他所有人皆身穿孝服,跪匐与灵柩两旁,隐隐有啜喏哀声传出。

    院外无数的纸楼纸床纸柜纸人等等足有数十个,极为壮观的摆放着,这些东西都是尽可能的跟实物等高,做工倒也算精美,一夜之间能做出如此之多,倒也是难得了。

    时间差不多了。

    “礼启,鸣炮…”一位老人高声呼喊着,此人是在这涉淇县内极有威望之人,一般谁家有红白之事,需听他的安排。

    随着三声震天炮响,治丧开始,身穿孝服的奏乐之人此刻牟足了劲头拼命吹起来,瞬间哀乐遍地,闻者皆悲。

    顺着哀乐,李山率先悲痛欲绝,嚎啕大哭着,跪匐在那灵柩之前,即欲心死,在一旁下人的搀扶下,才算是稳稳站住脚跟,良久之后,才算稳定住情绪来,不过那虎目之中依旧泛着泪光。

    而后其他下人开始纷纷跪匐倒地,声泪俱下,哀感天地。

    “吉凶祸福事无常,人死人活天注定,诸位节哀顺便,该迎宾客了…”那位长者示意哀乐停,冲着吕府的众多人们道。

    后吕府众人将脸上的泪珠抹干,收拾心情,从新跪匐于灵柩两旁的蒲团之上,后府门放客,外面前来吊唁之人一一进来。

    至于吊唁之人手中皆拿着三根香,半把纸钱,面带愁容哭腔,来到灵堂前,若是平辈不用磕头,但这吕老爷在涉淇城人缘口碑极好,德高望重,故与其年龄相仿之人都谦矮其一辈,和那些年纪小一些的一样,都在柩前行跪拜叩首大礼。

    将香与纸钱递与主家之人,再由主家之人燃香入炉,纸烧入盆,跪拜完毕后,在饶棺瞻仰遗容,此才算完。

    一上午的时间悄然而逝,那灵堂前的香炉已经快要插满,可见这吕府的热闹。

    古秋当然也没闲着,此刻的他就在吕府之中的一间屋子内,透过窗户可将灵堂内发生的一切看在眼里,已经来此一上午了。

    虽然也好奇这入殓仪式,但他可没有去祭拜此人的兴致,不去将其棺材掀了都算好的了。

    一上午倒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之人,光看热闹了。

    上午边上,停止吊唁,打算吃饭,这丧饭也有讲究,无论主家之人,还是主家请的操忙之人,皆在一同吃饭,只有入殓下葬当天才有宴席,至于平常这几天都是一碗烩菜,无论早中晚,皆是如此。

    古秋好奇,也出了屋门,涌到那聚众处,拿了个碗,盛了一碗,又顺了俩馒头,跟旁人一起寻了张桌子开始吃起来。

    这烩菜卖相不好,十几种食物混在一起,像是糟食,古秋倒没吃过,一脸嫌弃,见旁人吃的痛快,忍着吃了一口,顿时眼前一亮,滋味儿倒不错。

    随后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一碗菜俩馒头瞬间消失不见,意犹未尽,端着碗又盛了一碗,又抄起俩馒头,目光扫视之下,倒看见了一人,踏步走去。

    “李大管家的饭居然也是这大锅烩菜?”一张桌子上,那李山独坐着。

    一只手已经断了,只用一只手吃着。

    见到古秋时,这李山面色一惊,目光中浮现出抹恐惧,昨日的印象对他来说倒是有些深刻。

    “你,你,你怎么会来这里?”惊异的问道,如同见了鬼似的。

    “你们吕大人的丧事,可是惊动了整个涉淇城,这般热闹,怎么能少的了我呢?”古秋笑了笑。

    “怎么不欢迎?还是说,这两碗烩菜都不愿意让我吃?”

    这李山连忙道:“岂敢岂敢,是您宰了我们大人,还能来跟我们大人送行,我们大人这才算的上是圆满…”

    古秋道是没想到其中居然还有这种讲究,笑意更浓。

    “李山,倒是没看出来啊,你演技不错啊…”忍不住的打趣道。

    李山脸色微变:“您是何意?”

    “你大人死了,你应该算的上是最高兴的人吧…但刚才从你那哭声来看,但凡闻者皆心悲啊,而且这说哭就哭,说流泪就流泪这等技法我是学不来了…”

    这李山脸色浮出抹尬笑:“您玩笑了,我们家大人可待我们不薄…这自然是应该的…”

    古秋面露出抹不屑:“人心难知,你自知就好…”

    这李山只是应承的笑着,没有在搭话。

    “你这胳膊怎么样?是不是想把我大卸八块?”古秋低头望着李山这支差不多已经废掉个胳膊。

    李山此刻早就没了昨天晚上的硬气,而是苦笑道:“技不如人也没什么好说的,您能暂留我一条命,便已是感激不尽…”

    听到此言古秋只感一阵无趣,本倒以为着李山能给他点乐子呢,却不曾想也是个如此温顺之人:“这句话,你倒是没说错,暂留而已,指不定何时我就收走了…”

    李山顺着古秋道:“您收走便是我李山命该绝…您为宗师之境,我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古秋无言,不在搭理着李山,只是自顾自的吃着碗里的烩菜,片刻之后,一碗烩菜两个馒头,再次下肚。

    这一次算是饭饱,一抹嘴便就离去。

    中午短暂,古秋从新回到那间屋子之中,到不害生,在这屋内眯了会,刚入下午便被哀乐声吵醒。

    下午这吕府又开始热闹起来,前来吊唁之人竟然较之上午也没什么减少,依旧是相同的过场,不绝如缕。

    耐着性子又看了一下午,依旧一无所获。

    傍晚时分,这吕府门前又开始热闹起来,这李山将涉淇县内最好的戏班请了过来,在吕府门前搭台唱戏。

    正所谓生前寂寥,死后热闹,伴随着哀怨婉转的戏腔,吕府门前围了不知道多少人,几乎整个大路都已经水泄不通。(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上房顶看大戏

    此刻的吕府门前已经是黑压压的一片,古秋想从府门前出去都有些困难,索性直接上了房顶之上。

    上去才发现,不光自己在上面,周围的房顶几乎都堆满了人,有大人有小孩,相比之下,还是小孩居多些。

    不过这些小孩哪里能听得懂戏,凑的不过就是热闹罢了,一会便没了兴致,开始跑下去四处追逐打闹着,或者是围在那做糖葫芦,糖泥人的小摊上,满是眼气。

    至于上面下面的大人们,此刻皆都目光紧紧汇聚在这中央的戏台子上,一刻都不肯移开,听着韵脚腔调望着台上角儿的步伐架势,每到情节升华处,总会爆出热烈的叫好儿声来。

    古秋在房顶上努力听了莫约半个时辰,不由觉得纳闷,戏这个东西他怎么听怎么觉得阴阳怪气的,哪里能听出个好儿来?至于这么大晚上迎着寒风,受这份罪吗?

    嘴里念叨着,有些无感。

    与其在这房顶上吹着冷风,百无聊赖,还不如回客栈里吃酒暖身子。

    索性便一步跳了下去,吹着小曲儿朝着客栈里走去。

    至于那位吕大人此刻的他倒也不着急,他敢断定,那人没有离开,甚至就在这涉淇县里,只要在涉淇县这就好办,总会露出马脚的…

    他想将其揪出来,同样的,那位吕大人也想将他给宰了,这一点他是知道的,二人此刻颇有点高手过招的意味,惺惺相惜,不在乎命,只在乎能不能过瘾…

    回到客栈里,今日客栈里面倒冷清不少,不过还算讲究,中央的火炉子并未因无人没有烧起来,反而依旧红彤彤的,散发这炙热。

    古秋一进客栈屋门,浑身上下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问道,:“人呢?今儿咋这么冷清?”

    那店小二一见到是古秋,眼皮都懒得抬一眼,嘴里没好气的答道:“自然都拥着去吕老爷门前看大戏去了…喏,没见吗?我们家掌柜的都过去了…”

    店小二也不知是没让他看成戏,心里不忿,还是对昨夜之事仍有怨气,一脸的不高兴,跟古秋欠他银子了似的…

    古秋听后露出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对于小二的态度,也没有多做理会,径直坐到昨天晚上的位置:“给我上壶酒就好…饭菜就算了…”晚上时分又蹭了吕府上的两碗烩菜,倒也不饿。

    “也只有酒了,掌勺师父都过去听戏了…”店小二说着将一壶酒提溜到古秋面前。

    古秋接过酒壶,自己放到火炉旁温着,又搓了搓手放过去烤着,红色的光芒照在手掌心上,透着暖意。

    酒温的差不多了,斟了一杯,一饮而尽,只觉的浑身舒爽。

    就这样在下面烤了半个时辰,天色算是深了,就在此刻,那吕府门前的戏似乎是结束了,不过天色还未到就寝休息的时候,不少酒客再一次结伴来到这间客栈中。

    瞬间整个客栈再一次热闹了起来。

    这几人倒也熟悉,正是昨夜那几位。

    “今儿这戏听着过瘾啊,尤其是最后小莲花的那几个大翻身,立的是挺直板儿正,可真他娘的漂亮啊…”

    “我看你这家伙是瞅人家小莲花身段好,可不是看她里的挺直板儿正…”一人直接拆穿道。

    其他几人也皆是一阵大笑。

    “小莲花内出还不算什么,最好看的还得是老班主的那出儿西征记,韵调浑厚,嗓音高昂,那才是瘾的狠啊…”

    嘴里皆是回味着刚才的大戏,赞美声不绝于耳,说着朝哪小二要了酒,坐在着炉火旁,相互之间的谈论的兴致越来越浓。

    也不等温,直接一口酒下肚,后长出了口爽气,嘴里嘟囔道:“真他娘舒坦啊…”随后坐下,伸手烤着火,相互之间嘴里不断的说道着。

    “今儿前去吕老爷府上吊唁的人是真多啊,莫约半个涉淇城的人都过去了吧。”

    “我估摸着也差不多,今晨县令大人不都早早的过去了吗?不过也是,吕老爷该当如此啊,生前做了那么多善事儿,死后也确实该热闹热闹了…”

    “是啊是啊…”周围人皆在迎合着。

    “咱们涉淇县,不知道何时才能再出现这么位大善人啊。”有人感叹道。

    “你们觉得李山怎么样?”突然有人话锋一变,开口问道。

    “李山?”几人一愣:“这李山虽然只为吕府的大管家,之前听说过此人乃是吕老爷的结义兄弟,救过吕老爷的命,二人情同手足,这样想来还真有可能!”

    “而且今日,我可看见了,李山在吕老爷的吊唁礼上,哭的那叫一个惨,悲天悯人,我听了心里都感觉有点发毛…”

    “这还不算什么,我问了在吕府上干活的一亲戚,他说李山听闻昨夜吕老爷的噩耗之中,先前并无什么,后夜晚时分,悲痛欲绝,直接摔到再地,一条胳膊都摔断了…”

    “竟有此事?”几人一听皆是一震。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吕老爷大义,这李山也同样如此啊…”皆是感慨着。

    古秋就在一旁听着,听到几人所说起的关于李山之事,觉得甚是好笑,不过在好笑还是忍住了,生怕在出现昨日的情形。

    自罚,那面子上可着实不太好看。

    而这几人自然也发现了古秋,不过想起昨夜之事,都很有默契的不搭理古秋,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似乎又是昨夜的那位富有大智慧之人,脑海里思索道:“那么这样一来,这李山倒是成了此事最大的受益者了,或许以后摇身一变,就要变成李老爷…”

    “可不就是呗,这不明摆着的吗?从李管家到李老爷这可是板儿上钉钉的事儿…”一旁人迎合道。

    “如此推断的话,那,那你们说,吕老爷的死,跟着李山,会不会有点关系?”此人的脑海里浮出一抹疑惑,下意识的问道。

    “老刘啊,你糊涂了?可别瞎说,咱们刚才还说他跟吕老爷是过命的交情,还义薄云天的,怎么可能是他呢?”一旁人皆是连忙道。

    毕竟这可是无端给人头上扣屎盆子,会遭人不齿的。

    “是是是…是我糊涂了,哈哈哈,喝酒喝酒…”这老刘连忙反应过来,笑着说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一旁的古秋听到后,不由觉得可乐,可无意间在心底里琢磨了两遍后,越来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陡然间,脸色一沉,越想越觉蹊跷。

    脑海里又浮现了昨天夜晚之中那双距离自己不过咫尺的眼眸,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想起那李山的面容,一个冷峻嗜血,另一个粗狂谄媚,很难将二者联系到一起,但就是感觉有些熟悉,这俩眼神儿都觉得熟悉。

    仰头将壶酒就一饮而尽,甩了甩脑袋,尽可能将自己的心沉下来。

    先前他自己处在天大的自相矛盾之中,所以才会失了方向,陷入被动之中,一个最关键的点便是过早排除了那李山的所有嫌疑。

    当昨夜自己潜入吕府听到那李山跟那位县令之间的对话之后,并不敢将二人的嫌疑完全排除,所以他才打算现身,直接试探二人。

    若这二人不是那位吕大人,再接着顺其二人盘问其他线索,将那李山的右臂彻底废掉之后,就已经确定了,那李山不可能是那人。

    后面这李山又说出了老严,将自己的一切嫌疑摘干净,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那位老严,但三人来到后院之后,却陡然发现那老严已经死了。

    而他正是发现这老严死的那一瞬间,才知道自己一切的线索全部都断了,陷入了一个死角之中。

    毕竟死无对证…

    “昨天就一直感觉有人在有意无意的引导着我的思绪…”心中有些明悟的呢喃着。

    “李山?吕大人?是你吗?”此刻的古秋疑惑道:“若真的是你,你这演技未免也太好了些吧…”

    想到此处,不由心中泛起涔涔冷汗来。

    无暇再听周围人的闲聊,便就蹬蹬回了房,点燃烛台,坐在椅子上,倒了碗茶水,手指蘸水在桌子上画着几人的名字。

    望着桌子上的水渍,终于明悟了,心中已经有了七分的把握。

    目光中泛起一抹阴沉,不过他并没有选择打草惊蛇,而是直接上床睡觉…

    就这般,两日的时间过去了,这两日内,古秋依旧整日混迹在吕府之中,观望打量着那些不时前来的吊唁之人,不时还会找那李山说说话聊聊天,甚至都闲扯出些感情来了。

    这两日又是吃了两天的烩菜,果然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会有些腻得慌,那吕府门前也唱了两天的大戏,一天跟一天都不一样,不过那次门前围观的人都出奇的多,还是那般热闹的紧。(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人生如戏需拼演技

    正所谓停柩三日,招魂引魂入轮回,今日迎三已过,算是彻底送走吕老爷的黄道吉日。

    古秋今晨也早早起来,簇到吕府之中,此刻吕府内极为拥挤,热闹不堪,路都有些走不动,吕府众人穿孝衣,而至于外面这些人则没那么多讲究,腿上额头上绑上一块孝布就好。

    此刻有人正在为吕老爷入大殓,最后在仔细的擦拭一遍身子,检查一遍寿衣,算是清清白白的走。

    一切弄完之后,那管事老者站在灵堂门前高喊道:“归大屋,合棺~”几人抬起棺盖准备扣上。

    在抬着棺盖而起的一瞬间,所有身穿孝衣孝服之人皆跪匐在地面之上,围着棺材嚎啕大哭着,而一帮前来的宾客皆上前去搀扶着吕府众人。

    将这些人完全搀扶而起之后,所有的亲属和宾朋尽数避开,切记亲属和宾朋的面容不得映入棺材之中。

    只有抬棺盖之人可以,终于将棺材合住后,拿出七根长钉,此钉叫镇棺钉,也叫子孙钉,左右两遍各钉三根,最有一跟在棺材脚,不过这一根也有讲究,只可钉入一半,其寓意做事不做绝,为子孙后代留退路之意…

    只不过这位吕老爷并无子嗣后代,这般苦心倒是有些浪费了。

    “抬棺~”

    那位管事老者在一次高喊着,随后几十个年轻力壮的抬棺之人进来,拿着杠梁相互之间将棺材结实的架住。

    “起~”

    然后十几人将棺材抬起来,打算出灵堂。

    而此刻所有的吕府众人再一次跪匐倒地齐哭,再一次搀扶而起后,拿着兵刃模样丧具的人走在最前面,后面在跟着棺材,棺材之后便是吕府众人,最前面的自然是李山,他左手中打着白幡,嚎啕大哭着,其他吕府之人跟上。

    吕府众人之后便是其他的宾客,他们手中抬着那些糊好的纸楼、纸床、纸桌、纸马、金银山等等,足有数十种,几十个。

    至于连丧具都不没有的,跟在后面便好,不能抬头,只能低头看着前人的脚后跟,做哭腔,以表哀思。

    整个下葬队伍在伴随着无数的啼哭声中,便浩浩荡荡的出发了,足有数百人,这只是下葬的队伍,至于后面还有更多的像古秋这样的看客,整个涉淇城内许多人都来了,毕竟冬天也没什么事儿,有热闹凑凑还是好的。

    这一个过程中责任最为重大的自然便是抬棺之人,还有这样一个讲究,抬棺下葬之时棺材一定不能落地,一旦落地,那么便意味着,死者相中了此地,便必须就地挖坑掩埋…

    所以抬棺之人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将肩上抬得棺材出了什么事儿,所幸的是,抬棺之人很多,分到每人肩上也不算重。

    古秋望着这般浩大的场面,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这位吕老爷恐怕到死都想不到,他死的居然如此兴师动众吧…

    浩浩荡荡的出了城,向着早就选好的入殓之地而去,出城后倒也不算太远有一处百米之高的山丘,魏阳郡全郡皆是平原,这样的山丘已经算是不错了。

    此山丘便是风水宝地,是这涉淇县内不少人永远的栖身之所。

    坟坑已经挖好,有人早就在附近等候,当其能够看见送葬队伍的时候,就将许多薪柴放入坑中,点火燃烧着,这叫暖墓,暖墓完毕后丧葬队伍也已经来到山丘之上,棺柩已经停在坑旁。

    所有的抬棺之人再搭把手,将连接着滑轮的绳索套在棺材的四周,确保固定。

    那管事的老者高声呼喊道:“起棺~”

    然后其他所有人以这坟坑为中心,围成一个圆,注视之下,所有抬棺之人一齐拉动绳索,将棺材吊起来。

    “下葬~”

    随后再一起拉着手中的绳索将棺材吊入坟坑。

    而就在此时,送葬队伍的所有人全部都跪匐在地,泣不成声,伴随着哭声,抬棺之人将棺材四周的绳索取下。

    “合土~”

    随着哭音,抬棺之人便拿起一旁的锹,一锹一锹的将坟坑掩埋,这个过程,所有人都需跪匐哭泣着。

    “竖碑~”

    众人再将连夜刻好的石碑抬起来,一起合力钉在坟头处,石碑上刻着“涉淇大善人吕老爷之墓”几字,因其无妻,无后,所以下面并无具体的立碑人,而是涉淇县衙四个大字。

    古秋立在不远处,望石碑上的文字,心中有些感叹。

    “祭奠~”

    所有人将那些纸糊的兵刃、楼房、桌椅、金银山等等丧具全部堆码在坟头之上,随后点火,冬天干燥再加上纸本就易燃,如此多的丧具堆积一时间竟呈大火之势,顺风猎猎呼嚎着,夹杂着那哀痛心绝的哭声。

    待火灭了,下葬之事就算是结束了。

    回去倒没有太多的讲究了,有序无序都可。

    此刻那李山身旁倒是围了不少人,皆是城中百姓,纷纷劝其节哀顺变的,其意也都知道,这李山马上就要变成李老爷了,而那吕府恐怕也要变成李府了。

    李山同样不断的大笑着迎合着,哪里还有刚才的惨切哭腔。

    后回到了涉淇城中,此刻便是重头戏了,吃宴席,红白喜事总会有这么一桌丰盛。

    而这吕老爷的丧事惹了大半城人的瞩目,光那送葬队伍都有几百人,再加上这几百人的家人这就更多了。

    李山倒也豪气,直接将整个涉淇县内的各大客栈的厨子还有桌椅板凳尽数借来了,足足摆了三百桌,城中央处的好大一片都尽数是这宴席之地。

    古秋吃了三天烩菜早就等着这一顿了,回到涉淇县后便占了个上佳的位置,等待上菜。

    还是那位管事的老者,高亢的道了一声:“开席~”

    随后三百桌一同开席,整个场面极为壮观,还讲究十碟八大碗,上两轮。

    第一轮是十碟,共十个菜,这十个菜是喝酒菜,俗称硬菜,鱼、鸡、肘子绝对是必不可少的,而且酒管够。

    古秋第一次吃席,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直接就是敞开了吃,而且味道还不错,一桌坐八人,一小半都进了古秋的肚子。

    第一**概持续一个时辰,期间觥筹交错,不断的敬酒劝酒喝酒,而决定开第二轮的则是主家所宴请的最有威望的八人,他们八人共坐在一张桌子上,他们觉得大家喝的进行了,一招手,令传菜之人在上去,把所有桌子上的喝酒菜全部撤下去。

    后便开始第二轮,这轮便是八大碗,也叫吃饭菜。

    汆肉丸子,红烧肉,炖排骨这三样菜是八大碗里的硬菜,而且还会上馒头,当然也是管够的。

    古秋哪里见过这等阵势,昔日在那大秦朝的天下第一楼里吃的都没有今日痛快,第二轮也莫约一个时辰,最后终于是酒足饭饱,觉得撑得慌了才算是结束。

    终于所有人都觉得酒足饭饱后,而那位管事之人也已经被他人灌得七荤八素了,“散席”二字自然是说不出来了。

    宾客们自觉离去,不过还都是会来到那李山面前冲其道,然后在离开。

    毕竟在他们看来从今往后,吕府换主子了…

    天色慢慢的黑了,这些吃席的人终于算是走完,但宾朋吃完不算完,吕府上下之人,还有那些请来吹奏哀乐的,掌勺厨子以及传菜之人这些可是操忙了半天,可都还没有吃呢。

    所有菜从新在上第二遍,等到他们吃完了,天色已经彻黑了,然后在开始收拾,将这几百张桌子还有那满地的杯盘狼藉以及这所有的奠礼用品收拾的干净,这也是个繁杂的工程,这些都需要那李山出面主持。

    待到入了深夜,一切都忙得差不多了,这吕府大院也在一次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古秋并未走就一直在吕府候着,望着那李山正好在后院中,便就迎了上去笑道:“我得先给你说声恭喜了啊,李老爷…”

    李山见到是古秋,脸色浮出抹笑意来:“您玩笑了,我们吕大人死了,那也轮不到我来,上面自然会从新派人前来接管整个魏阳郡的事物…”

    这几日,他们二人倒是接触不少,相互之间的关系也熟悉了些。

    只不过,正所谓,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二人究竟谁演的过谁,还真不好说…

    “哈哈哈,说不定你们的吕大人没死呢?”突然古秋脸色笑意正浓,凝望着自己身前的李山道。

    李山一愣:“您可别吓唬我了,我们家大人这都合棺下葬了,还能活过来不成?”

    “我说的是吕大人不是吕老爷。”古秋纠正道。

    “这是何意?”李山一副错愕的模样,不断的反问道。

    “你说呢?吕大人…”古秋望着李山,一脸的笑意吟吟。

    “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李山强忍住脸色,反问道。

    而就在其话音未落之时突然动了,一道利刃寒芒爆闪而出,刺穿这寒冬凉风,直冲古秋而来。

    这一击简直是必杀一击,而且握刀只手正是那已经废掉的右臂。

    古秋也忽然被此人吓了一大跳,不过既然已经打算摊牌,自然有所防备,只是有些没想到,此人如此狠辣果决罢了。

    竟趁说话时不备,迷惑他后,果断出刀。

    在这一瞬间,古秋也抽刀而出,同时身躯不断的躲闪扭曲着,手里的刀尽可能迎着那寒光而去。

    但看上去依旧凶险万分。(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你死,我活

    李山手中的寒光肆虐着,速度已经彻底超越了极限,会让人忍不住惊叹,为何会如此之快?

    这便是宗师之力,宗师代表着其实力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与九品巅峰相比或许力量和速度上不会有太多的变化,但实际上却有着天差地别。

    通俗来说便是,九品巅峰空有力,而宗师是力意兼备,他可以随意的将身上的千斤力完全调用起来,随心所欲,不光有其形更有其神。

    而这一击便是李山的突然暴起的必杀一击。

    在这一刻,那李山似乎是完全变了一个人,那原本目光里的谄媚唯诺变成了冷峻嗜血,望着这道目光,古秋彻底确定了,这李山就是大前夜潜入客栈刺杀自己的那人…

    那么这样的话,全部都解释的通了。

    古秋口中怒喝一声,浑身上下一同发力,但依旧无法躲避,咬了咬牙,索性便就撒手,手中的寒光短匕在这一刻暴掠飞出,直迎着那李山手中的短匕而去。

    下一刻,两道寒芒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在空中碰撞在一起,一阵清冽的脆声在周围响彻。

    一切发生的太快,纵使是李山也来不及反应,古秋的飞刀虽然无法直接将李山击退,但却足以让他手中刺下的短刀偏离方向。

    而就在方向偏离的一瞬间,古秋动了,转身,拳紧握暴虐轰出。

    李山也没有想到古秋还有这一手,竟在瞬间化解了他全部的攻势,望着那记重拳,心头狂跳,仓惶之下也挥起左拳轰出。

    二人拳头重重碰撞在一起,那李山只感一阵巨力要将他的臂膀撕裂一般,忍不住的后退数步。

    二人身形算是分开,古秋甩了甩胳膊,随未后退,但是这一拳也令他有些难受。

    “铛~”一声脆响,古秋的短刀砸落在地面之上,并不太远,不过数丈罢了。

    但古秋可不敢动,他敢断定,自己一旦背后留有空档,这李山绝对会像一头猛虎般直冲他扑杀而来。

    二人就这么相望着谁都没有动,忽然间,二人笑了,笑的很是灿烂。

    “我有刀,你没有…”那李山的脸上狞笑着。

    古秋耸了耸肩,指向数丈之外:“我也有,不就在哪儿吗?”

    “哈哈,那你去拿呀…”这李山脸上狞笑意更甚,挑逗道。

    “这着什么急?我杀你的时候,自然就过去拿了…”古秋风轻云淡道。

    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打趣道:“我说,周围人可不少,咱们不妨去后院怎么样?你这般架势,吓到你们吕府众人了怎么办?你这刚成为李老爷,也不怕露馅了?”

    “这还不简单吗?谁看见了,宰了就是了,要是都看见了,那便都宰了…”这李山同样淡淡道,不过看的出来,他可没有一丁点说笑的意思。

    “其实我倒是好奇,我自认天衣无缝,你是怎么看出我来的?”这李山的脸上浮出抹惑色。

    “天衣无缝?哈哈…”古秋的脸色露出丝讥笑来。

    李山望此并未动怒,反而很平静的望着古秋。

    古秋脸色恢复平常,思索一番道:“其实你演的确实堪称完美,从眼神道动作再到神情语态全部都是如此。”

    “这一点上我却是真的佩服你,这几天居然真的冲着自己的替死鬼行了不知多少个跪拜大礼,而且还声泪俱下,痛哭哀嚎的,真看不出来啊,堂堂吕大人倒是个大孝子啊…”古秋脸色好不容易隐下去的讥笑再一次浮现,比刚才还灿烂些。

    李山脸色微变,这几日自然让他心里膈应,但他可不会表露出来,依旧冷峻的望着古秋道:“别白费力气了,我不会上当的…”

    古秋见状不由感到一阵无趣,将脸上多余的表情收住,淡淡道:“其实你最大的问题就是出在了在你跟那位县令在房中的对话…”

    这李山听后面色顿时露出一抹疑惑:“不可能!那一幕正是让你彻底排除了对我的嫌疑…”

    “你这般说也确实不错,一开始你自然知道,你的明面上的身份是那位吕老爷的管家,肯定是我最会怀疑的人,你索性退而求其次,以退为进,干脆直接承认你自己是无道阁的人,反而可以将你是那位真正的吕大人之事彻底从你身上摘干净,这一招确实漂亮。”古秋笑道。

    “甚至,你为了让我更加相信你不是那位真正的吕大人,直接跟我交手,让我废掉了的一支胳膊,来换取我的信任…”

    “说实话,这一点我更佩服你,这几日我一直在时刻观察着你,你这条被我废掉的右臂,的确从来都没有漏出过半点破绽,包括你刚才抽刀而出的前一刻…”

    李山听后也不由点了点头,这正是他心里的盘算,几乎丝毫不差。

    “那你是如何发现的?”更是诧异道。

    “但你却忘记了,往往看上去最高明的手段,却会露出最致命的缺点来…”古秋笑道。

    “你让我废掉一只胳膊,却是取得了我的信任,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在那房间里,我已经算是表露了实力,你为何还要上?”

    “你难道不知道宗师代表着什么?”

    “性格莽撞吗?无道阁里真的会有这种莽撞的人吗?”古秋笑着反问道。

    “所以,你那条胳膊怎么看都像是送上门来,主动让我废掉的,其目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骗取我的信任…”

    李山听后算是恍然大悟,脸色有些阴沉,他倒是没想到,这古秋的心思居然如此缜密。

    “不过不得不说,你的演技很完美,我当时确实被你欺骗了。”

    “后来,你又矛头一转,将所有的问题都指向了那位老严,这老严一出来,你身上简直是一块无暇的璞玉,那老严帮你吸引了所有的嫌疑,后来你领着我去寻那老严,但那老严却已经死了…”

    “死人不会说话,死无对证,自然不错。”

    “而当我见到老严已死的那一瞬间,也确实陷入了迷茫疑惑之中,我回之后,你便迎来了最好的一次将我击杀的机会,便是第一晚,你潜伏客栈中,放了迷烟进入我房中,但你终究终究没想到,我还是提前醒了一步…”

    “一击不中,远遁千里,你我在涉淇城中狂奔一个多时辰,但我终究还是没能追上你,但你的背影却微微暴露了你,我当晚的胳膊刚被我重创,虽然你是宗师,但那胳膊也根本不可能在几个时辰内就彻底恢复…”

    “我当时就已经起了些疑惑。”

    “但第二日开始吊唁祭奠,你完美的演技再一次帮助你洗脱了嫌疑…”

    “既然如此,你又是何时再起的疑心?”李山此刻心思恢复了平常,随口问道,他也来了兴致,他们二人之间此刻确实颇有种高手过招巅峰对决的意思了。

    “不得不说,你一直在引诱我的思绪,但当夜心思平静下来后,把所有一切繁杂的无关的信息全部摒除,究其根本仔细的想,那赵留孙二两人将我擒住之后,飞鸽传信给这位吕老爷,你给我说的,是老严先接到传信后,由他交给你,你在交给你们家老爷…”

    “能够接触到这信息的只有你们三人,而那位背后隐藏的吕大人恰逢就在其间知道了飞鸽传信的消息,所以说那位吕大人,只能是你们三人…”

    “而老严跟你们家老爷都死了,就你还活着,所以你觉得呢?”古秋望着这李山,淡淡道。

    李山终于是恍然大悟,脸色浮现出抹笑意:“我以为我做的天衣无缝,却不曾想到头来被你如此轻而易举的识破…”

    “轻而易举吗?”古秋在嘴里琢磨着笑了笑,他可不这么认为,毕竟连小命儿都差点丢了。

    “其实我若是你,当夜在客栈中击杀未果的情况下,就会真正的远遁千里,但你却没有,你很自信,这种自信让你留下来继续跟我演戏,试图接着迷惑我,再寻找机会将我击杀…”

    李山将话接了过来道:“不过,我没想到的是,我以为将你骗过去了,你却早就认出我的身份来了…”

    古秋笑了笑,摇了摇头:“不,只是起疑而已,真正确定你的身份,还是刚才你挥刀的那一瞬间…”

    李山听后哑然失笑:“你倒是严谨…”

    后又长叹一声道:“古秋啊古秋,其实我还是想再说一遍,你惹谁不好,为何非要来惹我无道阁呢?安心做你的王府世子,少年宗师不好吗?你是真的嫌命长吗?”

    又是这句,古秋脸色笑意更甚:“你们无道阁的人,好像只会这一句话…”

    “说得多了就是至理之言,你为何就不听劝呢?”这李山反问道,甚至有一种苦口婆心的意味。

    “哈哈哈…”古秋大笑着,顿了顿:“因为年轻,这个理由够不够?”

    李山一愣,倒是没想到古秋会这样说:“年轻是你狂傲的资本,但你却没有在我面前狂傲的资本,最起码现在没有…”

    “你是宗师,我也是宗师,你不过十几岁,而我迈入宗师之境就已经十几年了…就是正面交手,你觉得你有胜算?”

    “所以,在我看来,这结果是不会有任何变化的…”

    “你死,我活…”到最后时刻,李山的脸上浮现出抹正色。(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拳怕少壮

    听到此言,古秋忍不住的大笑起来道:“李山啊李山,亏你还入了宗师…”

    “武道可从来都不是以年纪论长短的,先达者为师这个道理你还不知道吗?”反问道。

    李山神情不变,浮现出一抹自信之色,反问道:“我自然知道,难道不对吗?确实是我先达的…”

    古秋一时语塞,思索片刻后讥讽道:“你此言倒是奇论,十五岁的少年和六十岁老头一同参加科考,后二人同时金榜及第,这六十岁的老头居然跑到十五岁少年面前炫耀自己考了大半辈子终于考上了,你觉得这老头还能在要点脸吗?”

    “你!”这李山自然听得出来其中含义,气势一提。

    不过片刻,李山便恢复如常,望着古秋,正色道:“说实话,古秋,我还是很欣赏你的,就这么宰了你,我也觉得可惜。”

    “我给你个机会如何?加入我无道阁,我保你大有作为…”

    古秋听后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怎么转眼又开始招募拉拢起来?

    “四年前泽王府中的惊天秘闻,你难道不想知道吗?加入我们,或许可以帮你…”这李山望着古秋,语气中有一丝蛊惑之意。

    古秋心中一动,不过还是摇了摇头:“此事我自然会查清楚,何需你们?”

    “你不会真的以为那大雍皇帝要招纳你跟你兄长二人做驸马吧,其中定然是包藏祸心,欲将你们除之而后快,实话告诉你,我们有着共同的对手,就是这大雍王朝,若我们可联起手来说不定可以事半功倍…”这李山仍不死心,接着蛊惑道。

    古秋心里好奇:“说实话,我也纳闷,你们无道阁究竟在图谋什么?”望着这李山问询道。

    李山思索了片刻:“倒不妨告诉你,我们乃是在谋划天下,覆灭大雍,天下姓易已经太久了,也该轮到我们无道阁了…”说到后面,这李山的脸上有一抹张狂的狞笑。

    古秋听后一惊,从其敢谋划那西部四道十六郡的税银就猜的出来,这无道阁图谋不小,但却是没想到,居然真的敢觊觎大雍的江山。

    “如今着大雍还算国富兵强,百姓安居,你们想要在这时候起事造反,简直有点痴人说梦…”古秋开口反问道。

    “哈哈哈,我们已经谋划了几十年,我跟你说实话,这座看上去鼎盛的大雍王朝,我无道阁至少已经占了三分。”这李山脸上的狂笑更甚。

    “我知道你是顺着那税银被劫一事查过来的,在你们看来是天大的事情,但对于我们无道阁来说,不过动用了我们冰山一角的实力罢了,我们的恐怖你想不到,真的永远都想不到…”

    听此,古秋脸色大变,心中想着或许还真的有可能,如那赵留所说的,他们暗中培养的类似于他们那样的专门效忠于无道阁的工具每年都有,每批都足有数千之人。

    能从那种环境下生存下来的人,无论是心智还是功夫都不会差,若如此之多的人分散开来,在这几十年中暗中发展的话,这无道阁如今究竟成长为一个怎样的庞然大物,谁也不得而知。

    “说了这么多,古秋,如何?要不要加入我们,以你的智谋武功,用不了多久就能坐上我的位子…”这李山继续蛊惑道。

    古秋听后忍不住的调笑道:“你的位子?哈哈,去给人磕头披麻戴孝做孝子吗?”

    这李山原本狂笑狰狞的脸瞬间暴怒,眼神之中有冰冷嗜血的杀念凝结着。

    “古秋,你找死!”沉声低吼道。

    冷声问道:“我在问你最后一遍,你确定不加入我们嘛?”

    “那易家的天下也是从你们宋家夺过来的,难道你就不想报仇吗?”

    古秋听后摆了摆手,不耐道:“你可闭嘴吧!你们无道阁不过就是一群霍乱百姓苍生的畜生,想让我古秋给你们当狗?你们还是先撒泡尿照照自己,觉得自己配不配的好…”

    “我要对付大雍皇帝是不假,却也不屑跟你们这群废物为伍?”

    “至于复国?复个屁的国!天下安定百姓安居,想着造反?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是什么?”

    听到古秋的言语后,这李山终于止不住暴怒:“既然如此,那你便死吧!”说着身形暴动,手中短刀寒光闪耀,夺命而来。

    古秋倒不意外,在李山身形暴动的一瞬间,同样极速而去,身形一晃,在极限之下将这柄短刀躲过,随后有冲其轰出一拳,荡起阵阵拳风,威猛霸道。

    那李山也预料到了古秋的招式,蓄势依旧的腿法踢出,同样有罡风卷击。

    拳与腿撞在一处,一记闷响在周围响彻,有些触目惊心。

    二人皆有些不好受,不过都没有再留手,只见其中泛着摄人寒气的刀芒不时闪动,如同鬼魅一般向着古秋刺去,而古秋的身影则是飘逸与刚猛完美相合,在躲避刀芒的间隙找准机会不时挥拳而出。

    顿时间,一阵闷响不断的响彻着,二人的身影颤抖着,瞬间便就交手十招。

    拳脚相对之下,二人的身形再一次分立开来。

    也幸亏此刻夜色已深,而且二人恰在后院之中,并无他人前来,否则见到这二人在此搏命,恐怕不知将会吓成什么样儿。

    古秋漠声道:“若刚才你自信的源泉,就是比我多一柄短刀的话,那么你就可以去死了…”

    “大言不惭,也罢,我这便送你上路…”李山眼眸中凶芒炙盛,身形再一次暴虐而来,比刚才还有凶猛数分,同样手中短刀寒光大作,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和速度朝着古秋而来。

    而且比之刚才,这李山的身上似乎多了什么,玄之又玄但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那李山眼眸中的嗜血杀念更甚,脸色更浮出一抹狰狞的桀笑,似乎已经能够料想到自己手中的刀,直插在古秋的胸膛之上,血光四溅了。

    “内劲嘛?”古秋目光如炬望着此刻李山的身影,口中呢喃着。

    下一刻,其步伐凝转,身躯内部肌里舒张,将浑身上下的力量凝到一处,一拳轰出,混绝霸道的拳风肆虐而出,速度跟刚才无差,但细看之下则会发现,较之刚才更多了一份神韵,直冲那抹寒芒而去。

    肉拳如何能正面硬撼利刃,古秋当然意识到了这一点,避其锋芒才是王道,在这一瞬间,右拳狠狠的砸在这短刀的刀身之上,算是将其攻势挡住,而左拳也以迅雷之势,汇聚而出,重重砸在这李山的右手手腕处。

    那一抹寒芒不受控制的飞扬,李山在这一刻面色惊骇,不过依旧在这一瞬间稳住心神,左拳汇聚,砸在了古秋的侧肩之上。

    伴随着咣当一声翠响,这李山手中的刀刃重重的砸到了地面之上,也落于数丈之外。

    古秋夺了李山的刀,自然就得付出点代价,左侧肩上硬受了一拳,不过乃是这李山的左拳罢了,而且也非重拳,相比之下自然是大赚的。

    此刻二人相隔丈许,李山的脸色难以置信的望着惊骇,刚才的冷峻嗜血全都消失不见。

    “你也领悟了内劲?”失声骇然道。

    古秋耸了耸肩膀,笑道:“很难吗?”

    这李山面色更惊,要知道宗师之中也分境界,初入宗师之人领悟力量的意,可将浑身上下所有的力量随心所以的调用,力随心方成意,虽然看似简单,但是真正做起来实在是千难万难,不知多少天赋异禀之人,究其一生都卡在了九品巅峰处,死活领会不到意的存在。

    将意修至精深时,体内肌理筋骨顺畅,相互之间,会产生出一种名为内劲的特殊力量。

    简单的说,若普通的力量是一根木头的话,入了品之人能够将这块木头勉强抱起来,九品巅峰之人能够将这根木头肆意的挥舞起来,至于宗师便相当于领悟了一套精妙的棍法,而内劲就等于在这根木棍上安了个铁质枪头。

    他李山入了宗师之境十几年,也就是最近一两年才慢慢的摸索出内劲来,算是实力更进一步,这一直都算是他压箱底的撒手锏。

    这内劲就是他刚才自信的源泉,最大的仰仗和资本。

    但却怎么也没想到,这古秋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居然也都领悟到了内劲的存在,怎么可能?

    古秋趁其恍神儿,抓住机会,一步踏起,浑身上下的力量凝到一处,再一次猛砸而下,拳风裂空,呼呼作响。

    见到那硕大的拳影,李山猛然惊醒,一丝冷汗细密的浮现,在慌乱之中挥拳而起。

    双方皆失了短刀,变成了肉拳相搏,拳风肆虐,拳拳到肉,密集的轰到一处,看上去格外过瘾。

    到了宗师的境界,不光是拳,浑身上下皆可成为夺命的利器,指、肘、腿、膝、肩、脚等等,双方的身躯不断的扭曲变换着,不断的躲避着对方即将到来的攻势,同时又狠狠的相撞在一起。

    此时此刻将一句话体现的淋漓尽致。

    拳怕少壮。

    此时此刻古秋占据了绝大的优势,而且其力量还有技巧皆要比着李山精妙,所以侵略如火,不断的有拳落在那李山身上。

    李山倒是憋屈的狠,本以为有了内劲自己拿下古秋轻而易举,却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果。(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一路向西

    此刻的李山只觉的体内气血翻腾着,古秋的拳很重,虽说他也是宗师,体魄强横,但也架不住这么挨打…

    情况越来越糟糕,心中萌生了一丝退意,就是这样,一番脑海里有这个想法之后,就会无限的放大,会慢慢的牢牢占据自己的思绪。

    出拳变得犹豫,身躯不在灵活,而古秋的拳头更加密集的落在这李山身上,反而使得身上伤势在不断的加重,而伤势越重,那退意便会更加占据思绪,如此恶性循环。

    突然其目光闪烁着,终于一拳轰出之后,那退意彻底控制了他的躯体,居然直接以迅雷之势猛然转身向后跑去。

    “想跑?”古秋早有察觉,脸色浮现出一抹笑意来:“李山,你真的以为我只有内劲吗?”

    听到古秋的话,李山一愣:“少装神弄鬼,你等着吧,等着我无道阁的报复吧…”

    “我要将你泽王府屠的干干净净,鸡犬不留…”面色狞恶道。

    古秋的脸色瞬间凝结,杀意疯狂的暴动。

    而就在此刻,一道轻微的金铁轻鸣之声在周围响彻,极为悦耳。

    李山心中惊诧,回头观望,他的目光之中满是骇然之色,浑身上下都木然的呆住了,脚步愣住,下意识的张大嘴巴,嘴里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就是咕哝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在他的眼眸中,一柄飞刀闪烁着夺命寒芒以一种无匹的态势,朝他而来,越来越大了。

    离近了才看到,这一柄飞刀竟如此的璀璨绝艳,在夜空中划过了一道完美弧线,下一瞬,轻而易举的割破他的咽喉,溅起一抹血花,格外的耀眼。

    刚走两步,那李山的身躯轰然倒地,气息绝禁…

    这柄飞刀正是那柄短匕,落至古秋的手上,古秋身上气息消退,不过此刻的他面色惨白,如同大病初愈一般。

    走了过去,瞥了一眼着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李山,或者应该叫吕大人,顺着衣物,翻了翻,只有一块玉牌,除此之外还有几张银票,别的再无他物。

    先瞅了这几张银票一眼,面额都在千两以上,甚至有一张万两的,虽然古秋并不缺银子,但谁会嫌这玩意多?连忙揣起来。

    嘴里没好气儿的嘟囔了句:“好歹也是无道阁在魏阳郡的头头,宗师境界的高手,居然如此寒酸…”

    过瘾之后,将那块玉攥到手里,这块玉不大,还不足小半个巴掌,不过这质地和成色都乃绝对的上佳之品,正面是一个类似于阴曹地府的凶煞图案,背面上面一行刻着魏阳二字,下面则是一个王字。

    “这便是此人的在无道阁的信物吗?”不由思索着。

    “王?这是什么意思?”有点诧异:“此人姓王?还是这王乃是此人在无道阁中的品阶?”虽然心中疑惑,不过那李山也不能在活过来告诉他答案。

    古秋刚才倒是想过留这李山个活口,仔细盘问,但思索之后还是放弃了,这李山诡计多端,太过于狡猾,这一点他早已领教,问起来随便说些什么,他究竟是信呢?还是不信呢?

    更重要的一点便是,这李山乃是宗师之境的强者,而且还是领悟了内劲的那种,实力绝对能够对他构成致命的威胁,一刻不死,终究是隐患。

    毕竟大前夜时刺杀自己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

    所以还是直接宰了的好。

    确定李山身上再无他物之后,便就离去,只留下了那将眼珠子瞪得老大的尸身。

    此人说起来也令人唏嘘,堂堂的无道阁在魏阳郡的头头,掌握无数人的生杀大权,又处心积虑的培养自己的影子,为了潜伏自己,甚至都甘心做自己影子的手下,在背后控制整个魏阳郡。

    而且还是宗师之境的超级高手,这般处心积虑,小心翼翼,终究还是死了,让人忍不住的感叹。

    不过古秋并没有离开,毕竟此人已死,目前已知道的所有关于无道阁的线索都尽数断了,这块玉牌暂时可没什么用。

    通过这几日在吕府的观察,他自然知道李山的房间在何处,悄悄潜入其中,仔细的搜了一遍,不过并没有什么发现。

    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去了那位吕老爷的房间之中,翻了几遍之后终于找到了一个还算有用的东西。

    无道阁在魏阳郡之中所有潜藏之人的花名册。

    本是随意的翻看着,但到后面脸色却越来越凝重惊骇,里面牵扯之人实在太多,几乎涉及到各个县的各个方面,有官府里当差的,有大富商贾,还有混迹于社会之中各行各业的。

    足有上千人之巨,不说别的,就是把在册上的所有的官府众人全部铲除,那么整个魏阳郡的官场上将发生一场大地震,或许直接瘫痪了未可知。

    脸色阴沉变换着,难以置信这无道阁居然已经暗中发展到这般可怕的地步,或许那李山所说的三成,还是说少了的…

    将其收起来,确定了一番没什么有线索的东西后,便就离去,此刻吕府大门已经关闭,直接跳墙而出,走在着街道之上。

    此事总算是了结,哼着小曲,优哉游哉的朝着客栈走去。

    而就在此刻,吕府之中的一位下人正好走入后院之中,吕府后院灯火暗弱,甚至都有些漆黑,突然间只感觉有一块石头在脚下直接摔到了:“这他妈谁啊,东西都随便放?”

    他记得清楚,这里本就是一片平坦,怎么可能被扳倒呢?

    “别让我知道是谁,看我不收拾你丫的…”

    嘴里骂骂咧咧的,吃痛着,先搓了搓自己的手掌,又揉了揉自己的膝盖。

    然后站起身子来,走到那东西面前,仔细的瞅着,陡然间,原本忿忿的眼神陡然间变得急剧收缩起来,仿佛是见到鬼了。

    随后瞬间,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将整个吕府都吵醒了。

    这下可好了,原本操忙了三四天的吕府好不容易安静下来,这下,又得热闹起来了。

    古秋回到了客栈里,这一次难得没有要酒,而是直接回了自己房中,到头就睡,今天的他确实有点累了,尤其是对战李山的最后时刻所施展出来的力量,对于此刻的他来说是一种极大的负担,必须得好生休养才可。

    这一觉睡得倒舒坦,直到日上三竿才算幽幽醒来,外面寒风虽冷不过古秋可没有懒床的习惯,直接爬了起来,心满意足,昨夜的倦意也消失了大半,原本惨白的脸色恢复了么红润。

    收拾好后便下了楼,也算是上午边上,这客栈又逐渐熙攘起来,肚子叫嚷着,不过今日可没有烩菜和宴席了,依旧要了老几样。

    一旁人的议论传入古秋耳中。

    “这吕府究竟是怎么了?吕老爷昨日刚刚下葬,那李山当夜就在自家后院之中又被人割了喉…”

    “是啊,这是整个涉淇都传遍了,都说邪门,莫不是着吕家真的惹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

    “谁知道呢?对了,我听吕府之人说,有一人倒是形迹可疑,这几日整日混迹在吕府之中,仿佛跟那李山相识,而且最后也是那人跟李山最后接触的,之后在发现李山时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是吗?那人长什么样,可得离得远一些?”

    “听说是个俊朗的少年,腰间总是挎着一柄短刀…”

    “吕府已经报官了,官府正在搜查。”

    “还是快点将此人抓住的好,仔细审问,说不定吕老爷也是此人杀的…”

    古秋正在吃东西,听着不由一愣,这人怎么听都是在说自己。

    虽然他知道那位县令不敢抓他,但他也不想惹麻烦,将短刀藏了起来,这短刀确实有点扎眼,接着开始自顾自的吃起来。

    酒足饭饱一抹嘴,道了句:“小二,结账…”也不等那小二来,留下了几两碎银子,便就离开。

    这几两银子倒也够付着几天的房钱和饭钱了。

    到后面的厩棚里把小黄牵了出来,这几日未曾动弹,再加上草料管够,小黄似乎不再从前那么柴瘦如狗,开始蓄些膘了,看上去顺眼很多。

    牵着便向城外而去,路过那吕府果不其然,昨夜撤下的招魂幡白灯笼,再一次挂了上去,不过相较于吕老爷的风光大葬,这李山的就显得寒酸多了。

    前来吊唁的人也是零星散散,简直跟前几日的热闹有着天壤之别。

    望着笑了笑,接着朝西便城门而去,一路之上并未官差盘查和询问,就是在城门口也是如此,出了城门古秋口中道了句:“你倒是识趣的多…”

    随后骑上小黄,一路向西…(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天上人间何处寻?

    大江之上,波澜壮阔,云摇浪起。

    周围千帆竟过百舸争流,拥挤热闹,此刻的古秋正矗立与一舟船头之上,望着此景,心中有些感慨。

    这长丰江很宽阔,此刻虽值寒冬,但并不会凝冰封道,一年四季都是天然的运输动脉,承载着无数人的去路和归途。

    可以这么说,长丰江乃是大雍朝之中最繁忙的一条黄金水道,连接东西,更成就了河道两岸无数的繁荣璀璨和万家灯火。

    无数人因河而生,因河而存,若没有这条河,甚至大雍朝绝不会有如今这般强盛。

    呼啸的寒风迎面吹来也不觉得冷,反而有一种精神重抖擞的感觉。

    古秋下一站所要去的便是大雍西部四道之一的淮陵道的道总首府淮安城,当然路途遥远,虽然淮凌道与西山道相邻,但一道之地是在太过于宽阔庞大。

    而魏阳郡距离那淮安城足有数千里之远,考虑到如此长的行程还有自己的屁股能不能受得了,古秋骑着小黄走到富水县大渡口时,仔细琢磨了一番,二者相较之下,还是果断选择了乘船而行。

    乘船可日夜兼程,虽然长丰江是顺水东去,前往淮安城是逆流,不过经验丰富的舵手凭借这桅杆风向还有人力划桨,这速度也要比骑马快的多。

    魏阳郡多平原,一望无际,可出了魏阳郡后,虽说河道两岸依旧是平坦的冲击平原,但向着两边极目远眺而去,便会发现,那辽阔的山影开始慢慢浮现,到后面接连不断。

    而入了淮凌道后,其状更甚,河道两岸如同两条盘虬万里的蛰伏巨龙,随着行船而跃动着,透着些凶煞壮阔的气息。

    一晃七八日的光景已过,此刻已经入了淮阳郡,入了淮阳郡那淮安城便就近在咫尺了。

    古秋从船舱里出来,这艘船很大,乃是某家商号的货运之船,这商号倒是会做生意,载货之余又拉客,一举两得。

    活动了一番,走到船尾:“大叔,今天能到淮安吗?”

    后面一中年便是这艘船的船主,见到古秋不由笑了笑,很显然这几日算是混熟了:“小子,今天醒的倒早啊…能,估摸着中午就到淮安城了…”

    这中年汉子操着一口淮陵口音,虽然晦涩但也不生硬,反而有种亲切朴实的感觉,

    古秋也笑了笑:“淮安可有啥好去处啊?”

    “小子,那你可算是问对人咧…”

    “淮安城可是聚天下春花风月之盛啊。”一说起这个,此人脸色也浮出一抹迷醉的笑意来。

    古秋也觉得好笑,追问道:“倒是个怎么个春花风月之法儿?”

    “那几句诗你总该听过吧…”此人说着自顾自的学着:“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在淮安…”

    “还有句怎么说来这…”皱眉思索着,就在嘴边可就怎么也想不起。

    或许是大老粗惯了说起这些文绉绉的话来,总觉得不伦不类的。

    古秋见状更觉得可乐的紧,将话接过来:“大叔,是不是,春风十里繁华尽,卷上珠帘总不如?”

    “对对对,就是这句,哈哈哈…”这中年船夫不由大笑道:“看不出来你小子懂得还不少,看着倒是块读书读书的料儿,好好学,指不定哪天中举了,那时候才知道什么叫春风十里迎君来,万展花枝送君归啊…”

    这船夫也不知从哪儿诌了句诗道,后二人相视一眼,皆是一阵大笑,古秋望着此人打趣道:“大叔,你才是真人不露相啊…”

    这船夫倒也不怯:“咱也是念过几天私塾的好吧,不过那时候光记这些靡靡之词儿了,这可比那些圣人之言可好记多了…”

    “哈哈,大叔,咱俩倒是同道中人。”古秋也大笑着。

    “我给你仔细讲讲啊…”说着这大叔越是来了兴致道:“淮安春风何止十里?哈哈,朱雀玉桥,青红明珠那是数不胜数…”

    “听过淮陵四绝四伶的大名吧…”

    古秋点了点头,从前倒是有所耳闻。

    “红袖玉宇楼,刚才说的四绝四伶尽出其中,号称淮陵八艳,艳冠大雍,这可是名副其实的大雍第一名楼,是无数人做梦都想去的地方啊,小子我告诉你,这辈子要是不去一趟,就算是白活了…”这中年大叔目光中微微闪烁,满是迷离沉醉,甚至还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

    古秋见状不由觉得好笑的问道:“那大叔你去过吗?”

    这人脸色一愣,露出抹憾色:“哪里可不是寻常人能去的…”

    回过神来后,瞥了眼古秋道:“你小子也先别想了,等你中上举了再去也不迟,在说了淮安名楼又不止红袖楼一家,除了这红袖楼之外,但凡你在城内随意寻上一处烟花柳巷,你就能体会到什么是天上人间,淮安酒清冽润喉不醉人可淮安的美人,滋滋…”不断的摇着头似是在回味着什么。

    “到时候你小子就知道什么叫楚腰纤细掌中柔了,可别溺死在里面就好…”回过神来,为掩饰尴尬,还不忘向着古秋告诫道。

    古秋听后暗中觉得好笑,也不拆穿,一脸受教了的模样。

    半晌光景一晃而至,那淮安城的轮廓慢慢的浮现在了水雾沼沼的尽头处,越来越壮阔了,隔着老远都能听到城内的热闹。

    走进河道越越来越拥挤,来往的大小船只是在太多,让人应接不暇,不过幸好淮安城半边靠水,城内河网密布,水道弯弯,蔓延至城内的大部分角落,大小船只入至城内了便就好上一些了。

    终于来到了城内的一处码头,船手招呼着客人下船,待到客人走完了,再开始卸货。

    古秋牵着小黄,跟那位大叔告别之后,算是上了岸,一上岸便是城内,果然来往熙攘,热闹非凡,而且目力所及,果然河道纵横交错,拱桥遍布。

    相较之下,这淮安城比伏泽城都要大得多,当然伏泽城也不小,位于长丰江东西中心的通衢之地,更是前朝陪都,地位重要。

    但着淮安城更甚,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长丰江足有数万里之长,但过了淮安城后,再往上地势险峻,自然无法通航,所以长丰江的航运至此终结,若西部四道数百城池若想走水运的话,便就需要涌至淮安城来,如此种种,所以便造就了这座淮安城…

    古秋深嗅了一口,似乎都能闻到些胭脂水粉的香味,却是容易让人沉迷其中。

    牵着小黄按照那位刚才那位大叔所推荐的客栈的方位走去,过了几条街,上了几座桥,一家客栈映入眼帘,这客栈不大,不过却很热闹,看着围在此地的都是些平头百姓。

    古秋正喜欢热闹,将小黄的缰绳交给迎来的小厮,随后便跨步入了客栈。

    或许是一方水土一方人,这淮凌道的饮食跟魏阳郡都有些不一样,面条都少有,多是米饭,古秋的肚儿是杂货铺,啥都不挑,这几年走南闯北苦都吃了不少,更何况米饭了,这可是好东西。

    要了几样菜两碗米饭,想起那位大叔所说的淮安酒也比较好奇,同样要了一壶。

    上来之后,倒酒入盅,这酒竟是黄色的,闻了闻,醇香四溢,倒是从来没喝过,随后饮酒入喉,并没有相像中的那般辛辣,反而是一种极为复杂的味道,涩中带着一丝甘甜,柔和绵软,香醇爽口…

    虽不似东面的酒那般粗犷热烈,有种辛辣噬心的痛快,但也别有一番滋味,相较之下倒也分不出好坏了,算是各有千秋。

    突然间,古秋有想到了那种名为淮汾的酒,似乎是兼顾了二者所有的有点,有些心醉迷人,不过可惜,暂时是没这个口福了。

    ……

    夜至傍晚古秋幽幽的清醒过来,也不知道是累得慌,还是第一次喝黄酒,不适应,喝完一壶之后竟感觉有种头晕乎乎的感觉,道了句:“大叔,诓我…”,便上了楼,一觉睡至此刻。

    夜晚的淮安跟白天仿佛是两个地方,白天虽然也热闹,但是远不及夜晚这般疯狂,古秋并未在客栈里吃食,而至直接走了出来,寻着人迹行着,无论大路小路皆被庞大的人流拥挤着,沿街的小物件琳琅满目,有些稀奇的都从未见过,叫卖声更是如纷杂蝇虫,涌贯入耳中。

    街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那遍布于四周的河道上更是如此,无数人选择游船逛淮安,舟船密集,而且速度不慢,倚舟赏夜景,别有一番惬意。

    古秋向前走着拐了几个弯,便被眼前景象震惊了,烟花璀璨,华灯初上,周围有无数的七彩丝帷将这一条宽阔的大街铺满,五颜六色,在那灯火的映照之下,如图上锦绣。

    将街道中央的宽阔河都映照着五彩斑斓,这河道两旁的街道每隔几十丈便被一个石拱桥所连接。

    有道是天上人间何处寻,春风十里应如是。

    此处便是这淮安城内最负盛名乃至是整个淮凌道内最负盛名的地方,春风十里富贵处,烟花柳巷温柔乡。(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春风十里应如是

    古秋去过不少地方,可以这么说,齐州七座鼎盛王朝中全部都有它的足迹,甚至那被誉为天下第一城的大秦朝朝都秦皇城内都留下过些潇洒快意的传说。

    但此刻他却因为一座城而呆住了。

    这般花枝招展莺莺燕舞的场景古秋哪里见过?他虽然去过不少大地方,要比这淮安城还要大得多的地方,但那些大地方没有一处像淮安这般纸醉迷金,温香软玉。

    或许是有的,只是他自己没发现罢了。

    也是,他之前都是自诩潇洒风流,却从未他踏足过这种烟花柳巷之地,只是从别人口中道听途说的罢了。

    也想着去里面见识下,但是却不敢,有个阴影一直萦在心间,便是两年前,路过一处这等地方的时候,兴致勃勃的提出要进去耍一耍,话音不过刚落,自己师兄的重拳便如雨点般落在身上。

    只因为这一句话,最后被打了个半死。

    从今往后古秋打死不敢再提此事,生怕在不知何而惹怒了自己的这位亲师兄,引来一顿胖揍。

    脚步有些沉重,目光呆滞,就是无意识的跟着周围拥挤密集的人流朝前走着,此刻那五彩十色的光照在周围无数人的脸庞之上,映着各色的人的脸色,有的沉溺,有的迷恋,有的麻木,还有的是趋避如虎等等。

    像是一把铜镜子,照出了个百态人间。

    这一条街中间是宽阔的河流,河流两旁的岸边是无数的摊贩,摊贩旁边是拥挤的人流,再向两旁去便是那烟花璀璨的春风十里处。

    古秋就这样顺着人流走着走着,不知不觉的过了拱桥,也不知过了多久,被一阵惊呼声给拽回了清醒之中。

    此时此刻,不知道多少人涌在一处,简直是人山人海,这般宽阔的大路都被堵得严严实实的,甚至在那河道里,停满了船,船上站满了人,都是些男人,每一个都引颈伸脖的观望着,瞪大了眼睛,一刻都不肯移开。

    古秋顺目观望而去,却见到一栋硕大的建筑,足有六层之高绵延数十丈之长,在整个街道中这一栋当数绝顶般的存在,就是古秋也没见过几栋比此还大的建筑。

    通体皆被无数的五彩的丝帷环绕着,透着那无数盏明亮的灯,更显得富丽堂皇,梦死靡靡。

    说着倒也明了了,红袖玉宇楼五个烫金字贴在这栋硕大建筑的门楼处,原来这便是那座传说之中的大雍第一名楼,红袖玉宇楼。

    古秋有些痴迷的望了望,心中道了句果然名不虚传…

    此时此刻这红袖玉宇楼的中央有一处宽敞的楼台,乃是中空的,数十个舞姬站在着楼台处,顺着悦耳的靡靡之音,翩翩起舞,舞姿俏丽风骚,倒是极美。

    这数十舞姬所簇拥的中央,有一人此刻倒显着与众不同,虽未到国色天香地步,但也算得上极美。

    古秋观望了一会后,也不觉得如何,待到其中间隙,向着一旁正目不转睛盯着看之人指了指大声道:“这位老哥,敢问此人乃是何人?这般阵仗莫不成是淮陵八艳中的某一位?”

    被古秋所问的那人回头望着古秋,露出一丝不耐,不过看在古秋腰间短匕的份上还是答道:“你想美人想疯了吧,四绝四伶又岂会在在这楼台上起舞,白白便宜我等?”

    “还望老哥相告…”古秋问道。

    “乃是红袖十二金钗之一的柳青媚。”这人没好气道。

    “红袖十二金钗?”古秋脸色泛起一抹疑惑。

    “看来你是外地来淮安见世面的,只知道那淮陵八艳…”此人一脸鄙视道:“我跟你说,这红袖玉宇楼淮陵八艳乃是其中当之无愧的头牌,每一个都是传闻中的天人,平常绝不会轻易露头,除非有些大人物来了说不能才会露面,弹一曲,舞一曲…”

    “而除了这淮陵八艳之外便是这红袖十二金钗了,他们每一个也都是国色天香,更重要的是,嘿嘿…”说着此人竟然露出了抹暖昧笑意,然后冲着古秋倾身附耳道:“淮陵八艳是淸倌儿,而这红袖十二金钗则是红倌儿…”

    “在我看来淮陵八艳虽然名气大,但是嘿嘿,在我看来要是说真正有味道那还得是这红袖十二金钗…”

    “我这辈子要是能爬上其中一个的床,死而无憾啊…”

    古秋听后一愣,目光之中有些惑色,望向此人。

    “童子?”那人望着古秋疑惑道。

    顿时古秋老脸一红,并未搭话,见状那人脸色泛起一抹笑意道:“俗语讲就是,前者卖艺不卖身,后者艺和身子都卖…”

    古秋听后算是恍然大悟,连忙冲其道了声谢。

    “这手段倒是不错,这红袖玉宇楼倒是会做生意…”口中呢喃道。

    “那可不,红袖十二金钗每天轮值,你若要是能在此地守够十二天便能将十二金钗见一遍儿。”这人耳朵倒尖,又接着向着古秋解释道。

    在二人闲谈之余,那楼台之上的舞姬再一次翩翩起舞,所有人的目光也再一次被吸引。

    古秋后赶紧迈步离开,脸上有些挂不住。

    抬头望着这红袖玉宇楼,倒真的想进去见识见识,但师兄带给自己的阴影还历历在目,停下脚步,脸上凝着百般纠结气。

    “师兄现在离我十万八千里,怕他个鸟甚!”打定注意后便昂首阔步朝着那花枝招展,温柔富贵之极盛处去了。

    在那远处受着寒风驻足观看舞姿的人多,走近之后,那其间来往之人更多。

    毕竟这个世界哪里都不缺有钱人,更何况这被誉为大雍第一名楼的红袖玉宇楼前呢?

    不过这门口不像是青楼,倒像个衙门,近十个彪形大汉矗立与大门前两侧,而且身上都配着刀,大雍重武,民间并不禁刀刃,不过所有的铁铺子都是由朝廷经营的,发现谁家胆敢私铸铁器的,那可是要砍脑袋的。

    相较于农具,一柄刀刃的价格实在是太贵,简直是天价,故平常自然少见。

    而来往之人倒都相安无事,但唯独有俩人不开眼将古秋拦到一旁。

    “你是何人?”

    古秋一愣,不由笑了反问道:“来这里的能是何人?”

    “这里不是别处,容不得你来撒野,赶紧走,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其中一人沉声而道。

    古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有些明白了,确实随意了些,而且出来十多日,再怎么知道干净都脏了,哪儿像个富家公子,倒像个破落的江湖痞子。

    “此话何意?开青楼还开出优越感来了?”古秋提声反问道。

    见到古秋不识趣,这二人也是个硬茬子,不在多言,想要直接架起古秋将其扔到大街上。

    古秋也不动,就站着,任凭二人如何使劲,都没办法移动古秋分毫。

    二人相视一眼,目光中泛起一抹惊骇,也都知道了,这古秋不是一般人,不敢在接着动手,随后一人跑到那门口,将自己的头头喊来。

    为首的一人望着古秋:“敢问少侠何门何派?”

    他们这些人每天跟各种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其心思自然活络的很,生怕惹了麻烦。

    “说来也可笑,你们开的是青楼,做的是生意,问我何门何派作甚?”古秋气急反笑道。

    “少侠还是告诉我们的好…”那为首之人沉声道。

    “小爷我行走江湖,无门无派,孑然一身…”古秋也接着道。

    “那既然如此,还请回吧,我们红袖楼不接你的生意…若再不走,别怪我们真的不客气…”那人冷声而道,说着另外几人也都围了上来。

    古秋听后不由讥笑:“一帮做皮肉生意的,居然还有资格狗眼看人低?告诉你,今天小爷还非进去不可了…”

    古秋自回来这几个月一直算是修身养性,脾气秉性比从前不知好了多少,寻常时刻面对普通人那是能谦则谦,能退则退,但不代表脾气消失了。

    再者说了这几人也不算是普通人,最低的都迈入了中品,而那头头也算是中品巅峰,放到别处也不算弱了。

    听到古秋的言语后,这几人相视一眼,后将古秋包围起来。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那人沉声而道,随后一摆手,七八个人一同挥拳而上,从架势上看,这几人的功夫底子还算不错,欺负一些平常人那是绰绰有余了。

    古秋就立在原地,一动未动,当几人的拳头快要落下之时古秋突然动了,一瞬间还在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那七八人已经全部倒地,不断的哀嚎着。

    这里的动静也吸引了周围的不少人“快看快看,有人居然敢在红袖楼闹事!”在这等声音之下,更多的人向着这里围来。

    不一会便水泄不通。

    那位头头此刻面色难看,他知道古秋有些实力,只是没想道居然如此强横,怒道:“这可是你逼我的,敢来我们红袖楼面前撒野,也不看看你长了几个脑袋!”

    古秋听到此言笑意更浓,这句话当真熟悉的紧…(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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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血新书】现代军医付辰意外中穿越1931年,看军事世家出身的他考黄埔,打鬼子!抗战之烽火军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抗战之烽火军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抗战之烽火军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