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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与洛心君     长亭剑txt下载     长亭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一章 狮与虎

    仗剑轻纱白地行,万缕波涛犹过兴。眼望虽是百重险,壮士也只淡如清。

    这一切的故事都在那天玉山信元登上广州码头的那一刻开始了。信元作为日本国第一高手,在全国上下,找不到一个能与之一战的对手,便借着英国商人威廉的船来到了大清国,在烟鬼脚夫的领路下,先是用空手道打败了聚英馆馆主洪拳大师廖清扬,紧接着被别有用心的聚英馆三弟子车富莱带到了神风堂堂主潘达那里,玉山信元又以压倒性的优势战胜了他,又用武士刀,打败了广州城第一武师叶芝贞的关刀,随后又打败了翁筹剑馆全体成员。日本武士和广州武师的梁子就算是结下了。

    之后,玉山信元的七师兄丰臣一郎也来了广州城,当他还想挑战广州武师的时候误打误撞碰上了陈沈曹最强三兄弟,先是被陈清玉的护体神功所镇,又被曹龙莽一脚踹下了楼,断了腿。信元带着一郎接腿之后,暂时也离开了广州。

    后来信元奉日本天皇内阁之命,向广东武师发起了挑战,要挑选一位最强之人与他比试,还将其美称为清日友好。这件事由李瀚章发起,叶芝贞等人组织,在一场比武大会之后,众人选定,比武选手为在少林寺还俗的陈清玉。

    而在一年后的比赛上,陈清玉之妻李镜缘由于受到了日本外交官佐佐木山田的威胁,不得不在陈清玉的茶水里面下了毒药,使得陈清玉在与信元的比武中毒发身亡。之后其结义兄弟沈落松为了给他报仇,再次向玉山信元发起挑战,对方也毅然决然的接受了。

    曹龙莽和沈落松两人为了替陈清玉报仇,半夜又杀进了佐佐木的宅院之中,要取他性命,但是在众多日本人的营救之下,刺杀计划并没有成功。之后曹龙莽为了保护李镜缘肚子中陈清玉的遗腹子出城北上,在此期间玉山信元的六个师兄号称空山六天王,合力废掉了沈落松的武功,要他再之后的比武上不能胜过信元,之后他们又北上找到了被李镜缘暗算的曹龙莽,但是错误估计了对方的潜力,被他单臂杀掉了五人,只有大师兄玉山信马逃回了日本。

    曾经的广州第一人鲁大师鲁天恩亲自教给了沈落松一套他自己研究出了的剑法,沈落松努力学习钻研,最后在营救国宝的过程中,在英国人道尔顿的重机枪面前的生死时刻,领悟出了剑法真意,终可以在武功被废之后,可与玉山信元一战。

    而清日两国武师的这一代恩怨,将在今日彻底做出一个了断了。

    在这一叶扁舟之上,承载着几人,今日的对战者沈落松、他的弟弟曹龙莽、师父鲁天恩、少林寺僧人灭魔、叶芝贞馆主、廖清扬馆主等人。正向着这小岛驶来。

    曹龙莽单臂撑着船桨,在这波涛汹涌的海上小心翼翼地行驶着。本来这天气此时前戏已经做足了,剩下的就是风驰电掣的台风了。但是,似乎老天爷是让他们安安全全抵达小岛之后,再行刮起飓风似的,海面迟迟未见惊涛骇浪进一步的加剧。

    应该是老天爷也想好好看看这场比试吧。

    终于,船抵达了小岛,众人相互搀扶走上了礁石,早一刻到的玉山信元迎了上去,说道:“沈落松大侠,今日是你我最后一次见面了。”沈落松等人对他点了点头,并没有回答。

    而丰臣一郎还有身旁身着军装的人心中都在想很可惜刚才台风未到,没有把他们都拍到海里面喂鱼,实在是太不走运了。

    曹龙莽眼看身旁到场的日本人几乎都不认识,立刻骂骂咧咧道:“他妈的,我就猜那个叫佐佐木的狗东西还有那个空山六虫唯一活下来的那个不敢过来吧?挑决战地点还挑在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你们个个都是龟蛋吗?”

    众日本人都会一些汉语,听这黑汉如此猖狂都很气愤,但是当他们了解到这黑汉一人就把大日本的武力王牌空山六天王击败击杀,便谁也不敢还嘴了。

    玉山信元道:“这些都是我们大日本内阁派来的高级将领官员,要来一睹沈落松大侠的风采,我们没有一个人带着枪来,不会影响比武的结果,如果不信你们可以一一搜身。”

    曹龙莽一摆手道:“不用了,上次从那个叫佐佐木的狗身上扒来的钱半点用都没有,也花不出去,我才不愿意搜你们呢,身上有啥值钱的东西是咋的啊?我告诉你们,有枪我们也不怕,我二哥连英国的铁王八都降服得了,你们这些都不在话下。”

    在这沧海一粟的孤岛上,曹龙莽的声音也逐渐的被巨海雷电所掩盖,他不得不大声喊道:“就在这儿比吗?”

    “当然不是,各位请跟我们来吧。”一旁的丰臣一郎说道。

    这时,沈落松看到礁石边的脚夫的死尸,知道这位是帮日本人撑船来的人,叹了口气,对信元说道:“今日比武,你要是能胜我的话便直取我一人性命就好,何必要如此多添杀戮呢?”

    玉山信元冷笑一声,说道:“说来也可笑,我身为日本第一,但是到现在还从来没杀过一人的性命,今日决战我就要分个生死,我怕一会儿心软,就拿他开了荤了,杀他一人,我便毫无顾忌了,沈落松,你便是我要杀掉的第二人了!”

    在这小小的岛屿上,沈落松等人惊奇地发现,岛上正当中,竟然盖起了一座木屋,木屋的四周,还用铁板铁片固定着,这样大风就不会轻易的将它吹垮了。

    曹龙莽惊奇地说道:“这是你们日本人搭的吗?”

    玉山信元点点头道:“是的,前几日,日本内阁派能工巧匠登岛搭建了这座木屋,也是怕恶劣的天气影响比试,列位,请进吧。”

    鲁天恩一旁冷嘲热讽道:“这地界怎么说也是大清的地界,你们不请自来修房子,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

    不过有一说一,这房子内外建的确实不错,里面甚至还把露出来的礁石磨平,铺上了日本的榻榻米,脚踩上去甚是舒服。里面也很是宽敞,容纳一百个人也是不成问题的,两人在这房内施展任何绝技,空间也是绰绰有余的了。

    双方到场人员分立两侧,沈落松与玉山信元再不搭话,对立而战,手拿剑刃,终战将要开始。

    玉山信元按照日本武士的习惯脱去了木屐,向沈落松一鞠躬,说道:“空山神剑派弟子,玉山信元,请沈大侠赐教!”

    沈落松握住剑身向前双手一拱,说道:“不敢,鲁天恩鲁大师座下弟子沈落松,向阁下讨教了。”

    众人不由得屏住呼吸,这场中华雄狮与日本猛虎决战的最终话,终于上演了。

第二十二章 刀神信元

    “你看,正往这儿走过来的那个人,就是玉山信元。”

    “哇,真的吗?他本人长得好帅了,不愧是日本最有前途的武士。在我们这里就是鹤立鸡群啊。”

    “可不是嘛。在咱们日本大大小小的青年武者比武上,打了一百场赢了一百场,从来没有谁能在他的手底下走过十个回合的。”

    “真是天纵的奇才,由于星星一样在天空中闪耀一般。”

    “咱们日本要是想击败上洛1,称霸东海,不光要有咱们伟大天皇组建出来的强大海军,还要靠这无所不能的武士,打得他们心服口服。”

    “快快,这机会太难得了,咱们过去要要签名吧!”说着一帮人把正在外面逛街的玉山信元围了起来……

    这便是玉山信元十六岁之前的人生,在日本犹如一颗璀璨的明星一样,走到哪里都受大家的追捧,所有人都喜欢他,崇拜他。所有青年男人都想成为他,所有青年女子都想占有他。虽然信元他自己仍每日专注习武,并不太在意这些东西,但是不免有些翩翩然了。

    可是,到了他十六岁以后,他的生活渐渐发生了微妙的改变。

    经常会有一些日本的重要大臣内阁出入他们家里,不是为了和他富甲一方的爸爸做生意,而是为了要巴结于信元他自己。每天,那些高官内阁劝导他从军或者是让他跟他大哥玉山信马一样成为内阁暗部,玉山信元讨厌自己练就的一身武艺最后却成为他们手中的战争和杀戮的工具,但是他不得不每天都和他们阿谀奉承,他希望通过自己的不断敷衍,让他们渐渐不再关心自己。

    可是直到有一天,他对这些内阁的无感转为了愤怒。有一天,他回到了家,发现了有一个内阁大臣借着公务之名与他的母亲竟然在暗房中私会偷情。又过了几个月,他又看到他的的母亲隔三差五的不止一个两个官员偷情,而自己的富翁父亲似乎也知道了这件事,但是却害怕官员权贵,竟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起来。

    渐渐地,他变得愤恨起来,他恨自己懦弱的父亲、恨自己水性杨花的母亲、恨那些把自己当成工具,把自己母亲当成玩物一样的官员们。他之后便不在家里生活了,学成武艺之后,他也不再去看望他的师父了。

    他变的有些孤僻起来,不断地游走日本各地各岛找各种高手比试,与极致的拳脚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但是日本他已经把所有有名的武者都赢了一遍了,千篇一律的胜利让他对这里的一切事物索然无味起来。

    日本已经满足不了他对强者的**了,他开始扬帆远航,先在东南亚的泰国领教了他们杀伤力极大的泰拳,又在邻邦朝鲜领教了他们不堪一击的跆拳道。最后,他把目光锁定在了这个世界上武术之乡,大清国,从此一去不复返。而在这几个国家的战斗之旅,和航海中,他也逐渐的充实了自我,淡去了他的仇恨。

    不过,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导致玉山信元这几日老是在晚上做着同样的噩梦,他老是梦见自己去东京皇城,去参拜自己一直以来崇拜无比的日本天皇大人,可是当他到了皇城大殿之上,却惊奇地看到自己的母亲也在那里,她在坐在皇座之上,坐在了天皇的腿上,极尽的卖弄风骚,讨好天皇,而天皇一边与他的母亲**,一边斜眼看着早已狼狈不堪的自己,对自己说道:“玉山信元,你还是我大日本帝国的子民吗?”

    信元战战兢兢地回答道:“是,我当然是,天皇陛下。”

    “那为什么你对我的命令都如此的不屑一顾,为什么你对我的圣旨都充耳不闻,你眼里还有朕吗?!”

    信元吓得慌忙跪倒在地,他磕着头喊道:“有,当然有,你是我的太阳啊,天皇陛下!我只是……我只是……”他支支吾吾的又再难以开口。

    而此时,他只感觉四周那些日本内阁的官员们化作鬼魂一般,在他的耳边念叨着:“你心中只想着你自己,想着你那狗屁的武士道精神,身为日本第一,东洋赤虎,活这么大居然一个人都没杀过,太无能了吧。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就罢了,居然还敢蔑视天皇陛下,你算是什么东西,蝼蚁一般,天皇陛下动动手指头就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玉山信元不敢反驳,他浑身发抖,跪在那里不敢动弹。

    天皇陛下听着内阁们的挑唆,再也忍耐不了信元了,他威风凛凛道:“看来你真的从来没有把朕当一回事,你是日本第一又怎么样?我一道命令,就可以把你身上的荣耀勋章通通剥去,让你变成烂泥一样在街边要饭,让那些嫉妒你的人每日对你拳打脚踢,最后打得你奄奄一息,一命呜呼。然后我还要把你的家族名号剥夺,把你们的家产没收充公,让你的父亲切腹自杀,让你的兄弟姐妹们当日本军人的奴仆,还有你这个风华绝代的母亲,也陪你一起死吧!”说着,天皇举起右手,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尖刀,直直地刺进了他身旁信元母亲的心脏……

    “妈妈!”信元终于有一次的从梦中惊醒,他浑身都湿透了,良久之后,他才确定刚才是一个梦。虽然是梦,但是玉山信元却不怀疑它发生的可能。

    “我一定要赢沈落松,我不能让我的家人和我一起受罪。等今日我赢了他,并且杀了他之后,我回去亲自上信给天皇陛下,愿意为陛下内阁马首是瞻。我要用我的能力,帮助他们夺取天下。去他妈的武士道精神吧,我的师父是小人,我的哥哥是小人,我的师兄弟都是小人,我也不要做人了!”

    ……

    电光火石之间,这些想法又在信元的脑中闪过,他紧闭双眼,突然一睁,名刀真无双从腰间出鞘,他像一颗射出来的子弹一样,飞向了站在他面前的沈落松。

    沈落松还在准备过程中,他知道玉山信元武功当世罕见,速度更是天下无双,就算是陈清玉在世,速度方面也不及他。他虽然想到信元的速度快,但是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他身体不自主的往后一闪,信元已经在眨眼之间就来到了他面前了,尚方宝剑在剑鞘之中都还未来得及拔出。沈落松只得身体往后连躲连退。一瞬间,玉山信元长刀已经滑出十刀,沈落松心道多亏自己和鲁天恩学了剑法,否则这一下要靠自己这被废武功的身体应付,早就立毙当场了。

    十招过后,沈落松宝剑才借力拔了出来,但是他也只是拔出了剑,还未等向信元还一招半式。信元的密不透风,忽急忽进的日本刀法,,夹带着他的雄厚内力,就像一股巨浪一般,席卷着沈落松周身,沈落松只得用宝剑挡在自己的要害,避免遭受致命伤,边打边退。最后,他终于找到机会,虚晃一招,一个大跳,落在了一旁。

    在这快到让人眼花缭乱的第一回合之后,在场沈落松一队的人包括一向对玉山信元不以为意的曹龙莽都瞠目结舌,又面目凝重。曹龙莽心道:“太快了,竟然比那天他和大哥对打的时候还要快,这段时间他有进步了?不知道二哥的剑法行不行啊……”

    这时,沈落松只觉得自己的左臂、左肋、胸口一阵剧痛,再一看,这地方均都被信元的太刀划出了一道道不深的刀口出来了,血渐渐透过衣服浸了出来。

    而在场的日本人都大呼过瘾,鼓掌叫好,喊叫着要信元在下一回合杀掉沈落松。

    还未等沈落松想好下一回合的对战策略,信元又杀了过来,只见他双脚相互之间轻轻点地,如蜻蜓点水一般,似乎身体不受地心引力的约束,又向沈落松袭来。好在沈落松心脉如电,身体自然而然地躲避着他的攻击,但是信元实在是太快了,一瞬间,沈落松身体上又多了好几处的刀伤。

    终于,沈落松不管对方刺过来的太刀,只长剑一挑向信元的眉心刺去,此招靠着两败俱伤的魄力击出,是敌手为自救而不得攻敌,本来这招一出,信元一定回刀自保。却只听“呲”的一声,沈落松胸前衣服又被割破了一个长长的口子,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二哥,你没事吧!”曹龙莽大喊道。众人也是大惊失色。

    “怎么刚才那一招没有成功呢?”沈落松不顾前胸的剧痛心道,他看了一眼一旁停招的信元,信元正面无表情的将太刀举过头顶,要对他再行进攻了。

    原来,刚才信元在沈落松的宝剑要刺中他眉心的前一刻,靠着不像人类能拥有的身体天赋,低头避过了这一剑,而且身体下躬,借着身体往前飞驰的力道,刀便还按照刚才的路线正滑中了沈落松。

    沈落松摸了摸自己出血的胸口,心道:“真是犹如天上刀神下凡一般,实在是太强了。不过……”他伸出宝剑,指向信元,等待他的再次进攻。

    “你也不是那么的不可战胜的……”

    注:1上洛:上洛本为上京,前往都城之意。洛是谓洛阳,周代以后常定都此地,故渐被用作京城、或都之意。日语中的上洛,主要是谓前往京都,而京都的别称就是洛阳,故谓“上洛”。在近代日本人之间的交流中,上洛便代表中国。

第二十三章 剑圣落松

    此时,这场冷兵器之尊的对决,双方的形式正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沈落松将尚方宝剑向前一挑,说道:“信元兄,继续进招吧!”

    玉山信元见沈落松在自己如此暴风雨的攻击之下,身上虽已有多处受伤,但还能如此的镇定自若,不由得也佩服起来,心中赞道:“此人悟性耐力战斗智慧均不在我之下,不然空山六天王废他武功也不会那么费事。他凭借这一副内力全无的身体,能只凭这两个月来学习的剑法敌挡我这么多攻击,真是不简单。”

    不过既然他已经要与之前仁慈的自己一刀两断了,就算与对手惺惺相惜,信元也已经不想回头了,他见沈落松虽然重伤,但是依旧气定神闲,点点头,手中太刀在胸前一横,深吸一口气,也不搭话,一步踏来,由于力量太大,脚下的榻榻米都被他踩掉了一大块。

    这一招是空山神剑派的绝技,名为“空山飞鸟”,借着身体前倾的架势和极致的劲力之下,一刀横劈后,就算是世界上最坚硬的岩石,也会变成两半。

    空山神剑派中无论拳脚还是兵刃,都是日本最强的,但是宇多田将自己的门派命名为剑派,足以证明,在他的心中,刀剑才是空山派中最强的杀人之技。这一点,也在他的徒弟们无数次与人交手的上面加以印证。

    这一刀过去,信元心道,这沈落松若不采取侧躲的招式的话,必然被一刀切成两半,但是如果他要是按照信元的想法躲避的话,信元便紧着着会向他躲避的方向横向扫刀,就算沈落松躲过了这第一刀,绝对躲不过他的第二刀,那么,他的死便是这几招之下的事情了。

    一切似乎都在玉山信元的预料之下。

    但是,这一刀下去之时,沈落松既没有向他预测的那样向两侧避让,而是以极快的速度在信元的面前微微侧了一下身。

    “这一侧身不是自寻死路吗?难道你还能躲过不成?”正在玉山信元微微一愣之际,他只觉得,这一太刀横劈之下,沈落松手中宝剑只是举起微微举起一下,只在电光朝露之间,玉山信元的后背被人轻轻一拍,身体被惯性控制,往前直走了几步,停在了那里,他回头一看,沈落松竟然不声不响地站在了他的身后!

    “这怎么会呢?”玉山信元无比吃惊,他望着身后正站在那里的沈落松,看着他正微笑地看着自己,不禁有些头皮发麻,刚才沈落松从背后用手拍他的那些若是换成长剑攻击的话,此时他早已是非死即伤了。

    在场的众人也无比为止惊异。丰臣一郎等本以为玉山信元这下绝技沈落松必然归天,但是只是在这眨眼的瞬间这沈落松竟然像会瞬间移动一般闪身到了信元的身后,还抽空一掌拍在了他的背上。那这些日本人都以为此人会邪术妖法,纷纷都有些忐忑起来。

    而叶芝贞廖庆扬他们也是惊愕无比,他们刚才也只是隐约地看出,沈落松用极其不可思议的速度一侧身。身体在玉山信元刀锋的夹缝之间略过,只一瞬间,他的脚并没有走半步,就借着对方往前的这几步走动中双方便换位而站了,实在是匪夷所思。

    玉山信元绝技傍身,这一点小挫折并不能使他气馁,玉山信元道:“看来他学的这套剑法果然有独到的高明之处,不过刚才你也也只能是碰巧躲过而已了。刚才我也只用了七成功力,现在十成力一出,你必死刀下。”

    他心中念道着,便将刀头下挑,成下段式刀法向沈落松袭来,一招“白鹰奔日”刀锋向上一挑,这一招招如其名,刀锋就像一只白色的苍鹰从烈日之下在眼前一闪而过,鹰身上的白羽加上太阳的白光,真的使人无法察觉它的行踪,这刀法也一样,一旦使出,敌方将在眨眼之间,脖颈被刀锋悄悄地劈成两截。

    一旁的丰臣一郎知道这一招,他在宇多田池秀的手下学刀的时候,对这一招无论如何也学不会,连一成的神韵都使不出来,因为它太难了,对使用者的内力,速度,身法都是极其严格的要求,最后他也放弃了学习这招杀招。这时,他见师弟如此轻描淡写的将“白鹰奔日”的精髓施展的淋漓尽致,不由得心中佩服无比,道:“难怪他是日本第一,将六位师兄都盖了过去,就这一招下来,连师父怕都抵挡不了……”

    但丰臣一郎的赞美并不能换来信元此招的得手,只见沈落松仍站在那里不动如山,他手中宝剑往下画了一个圆圈,正接住信元的“真无双”,又用股巧力向上一滑,信元的刀锋不自主地跟着滑了上来。沈落松再次借势往前一挑,尚方宝剑的剑尖竟神出鬼没一般的出现在了玉山信元的脸面,距离只有一指之间,眼看就要割破他的脸了,玉山信元大惊失色,好在他反应神速,一个后闪身躲过了这滑刺过来的一剑,身体往回一退,这一招“白鹰奔日”,就算是被沈落松破解掉了。

    “怎么会呢!”丰臣一郎惊得都要把舌头吐出来了,信元的两大杀招竟然半点没有奏效,实在是骇人听闻至极啊。

    沈落松看着有些狼狈的玉山信元微微一笑,说道:“信元兄,你躲得可真快。”

    曹龙莽等人纷纷喝彩起来,“太棒了二哥!”

    而鲁天恩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微微一扬,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玉山信元生平战斗将近七百多场,未尝一败。别说一败了,就算是半点的下风,也未落下来过,今日眼前这人犹如天照大神一般,自己所有杀招尽数被他轻松破解,这真是生平从来未有过的事情,他如何不惊?

    “此人真乃剑圣是也!”

    玉山信元见快招不能取胜,那便用强大的上段式压制沈落松,用内力化风,是他不能还击。将太刀举过头顶,正要向沈落松劈下,却只见这次沈落松没有等他递招,便自己迎了过来。

    “怎么能乖乖地让你连出这么多杀招呢?”沈落松一步欺身到信元面前,信元大惊,一记“力劈华山”照着沈落松的头部劈下,而在此时,沈落松一个闪电一般的转身,似乎突然在信元的面前消失了一样,来到了他的身后,还未等信元的太刀落下,信元只觉得自己后背一下剧痛,沈落松将宝剑剑身一横,借着转身的力道狠狠地拍在了信元的后背上。

    信元一口鲜血控制不住,从口中喷出,接着身体向前一摔,倒在了地上。

    在场的日本人都傻掉了,丰臣一郎等人他们宁愿相信江水倒流,太阳西升,也不愿意相信信元居然会有一天被敌方击倒在地。他们愣在当场,都以为眼前的景象是在做梦,直到倒在地上的信元慢慢地站起了身。

    信元此时的目光像是要喷出熊熊烈火一般,他看着刚才将他击倒的沈落松,咬牙狠狠说道:“这到底是什么剑法?”

    沈落松将宝剑提在身侧,对一旁的鲁天恩说道:“师父,你之前让徒弟为这套剑法起个名字,徒弟现在已经想好了。”

    鲁天恩赶忙问道:“徒儿取得什么名字?”

    沈落松道:“‘玉阶空伫立,宿鸟归飞急。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十里长亭连碧月,更待君客舞剑时’。此剑法,徒儿将它命名为——‘长亭剑法’!”

第二十四章 法

    在中国古代秦汉时期就有在乡村大约每十里设一长亭,每个亭有相应的亭长。汉高祖刘邦,当皇帝之前就是泗水亭长。

    秦制三十里一传,十里一亭,故又在驿站路上大约每十里设一亭,负责给驿传信使提供馆舍、给养等服务。后来也成为人们郊游驻足和分别相送之地。特别是经过文人的诗词吟咏,十里长亭逐渐演变成为送别地的代名词。唐朝李宋朝柳永、欧阳修等都在长亭之中提过千古流传的诗词。

    沈落松对唐诗宋词研究颇深,既然长亭有送别亲友的引寓,那么他将剑法取名为长亭有诗情画意、剑者月下酒后舞剑之境,也有对他哥哥陈清玉的缅怀之意。

    “马马虎虎,起的还行吧。”鲁天恩捋捋胡须说道,“没有想象中的好,不过至少比天恩剑法好听一点吧。”

    这一刻,现今最强剑法,长亭剑法,终于诞生了!

    而玉山信元此时对这剑法的名称什么的都听不进去了,他从小到大以来,从来没有遭遇过今日的下风,即使是面对陈清玉,曹龙莽这两位绝世高手也能斗得旗鼓相当。可是面对如今这位离剑就是个普通人的沈落松,刚刚却连续三招都败下阵来,实在是生平不敢想象之事。

    不过这时,信元的内心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与慌张,他是与生俱来的武士传奇,从出生到这个世上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的不平凡,他一直犹如嗜血狂徒一般的寻找着其他的高手,与之决战,并且在决战的过程中获取自身身体和脑部上最大的满足感。碰到越强大的对手非但不会打消他的气势,反而会使他越来越兴奋,越来越愉悦。

    他的面部渐渐露出了饿虎觅食一般的表情,望着面前的沈落松,玉山信元渐渐被胜欲夺走了理智,他重新握好手中的太刀,要好好会会这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剑法。

    这时,他只听身后有人对他用日语说道:“信元君,这个人的剑法太强了,你想办法撤下他手中的宝剑,他离开剑就是一个废人而已。不要跟他过多的在兵器上面纠缠,无论用什么理由都可以,和他说休息一下,或者要看看他的剑都行。他八成会同意的,只要他宝剑脱手,你便不给他反应的机会,上去徒手杀了他。”实在是太狠毒了。他回头一看,正是刚才等到时候拉着他远望台湾的那个官员,这官员名字叫上原信,是日本大佐军衔,身上有战功,这次想来看看这场比试,带了一帮下阶官员过来参观。他心狠手辣,一切以日本利益至上,曾经为内阁出过多个毒计,也算是内阁智囊,“文武双全”了。

    一旁他的下属官员们也随声附和,让玉山信元以毒计杀掉沈落松,玉山信元虎目斜视,轻蔑地看着他们,说道:“你们这帮癞蛤蟆,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什么?”上原信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这个无官无职的日本武士居然敢骂他们是癞蛤蟆,上原信怒不可遏,张牙舞爪地骂道:“你他妈的敢这么和我说话!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信元君!你一家人都只是我们内阁的一条狗而已!”

    玉山信元争胜之心大盛,再也不理会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压着他的内阁们了,他阴笑道:“哼哼,我武艺学成之后,就从来没有把你们这帮狗儿放在眼里,我为日本第一,凭什么要你们跟我天天地指手画脚。我只认天皇陛下一人,你们每日的鸡鸣狗吠我听你们的是给你们面子,不想给你们面子的话你们就什么也不是了!”

    上原信暴跳如雷,他指着玉山信元破口大骂道:“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要不是我们内阁帮助你,你哪能代表日本在亚洲成名,你他妈的蝼蚁一般的人,你爸爸是孬种,你妈妈是娼妓,我一回国就上报天皇,把你一家……”

    正在上原信喋喋不休地威胁玉山信元之际,他只觉得信元突然在眼前消失,之后只觉得眼前一黑,心窝正中一刀。原来,信元再也受不了他的叫嚷,一不做二不休,闪身而进,一刀刺进了他的心脏。看着上原信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他,渐渐倒下的时候,信元说道:“你若能起死回生,就去天皇那儿告我吧!”

    上原信倒在地上,捂着自己流血的胸膛,死去了。

    登时,屋内一阵大乱,本来曹龙莽、叶芝贞他们见这些日本人不停地跟玉山信元用日语叫嚷着,似乎在给他出主意,料定肯定没什么好事,正要反齿相骂之际,却只见信元一刀刺死了那个叫嚷最凶的日本官员,不由得摸不到头脑,各自加以防备,怕这人杀红了眼,再无法控制。

    而那些日本官员们,更是被吓得半死,一个个的面目惨白,他们无法相信,区区一个武士,竟然敢公然杀死内阁高级官员,这罪名可是不小,他们怕信元再把他们杀了,呆在那里再也不敢说话了。

    这时,一旁的丰臣一郎竟也一反常态的和他们喝骂道:“杂种们,乖乖地站在那里不许出声干扰信元!我要信元堂堂正正地赢下这个中国人,这是我们武士的精神。我只看到这上原信是死在中国武师的手里的,你们要记住如果你们回国之后敢和别人乱说,我就一个个的都把你们杀了!”本来丰臣一郎也不是个光明正大的武士,他常用毒镖暗算那些武功高强的人,但是今日,他被信元的求胜欲所感,不自觉的维护起了自己的师弟。

    沈落松虽然听不懂日语,但是他知道,刚才自己几招胜利,并没有丝毫减少对方的信念,反而更激发了信元要胜自己的决心,使得他为了比试亲手杀了他的同胞。沈落松当下丝毫不敢大意,打气一百二十分的精神,长剑一立,等待对方的绝招进攻。

    信元慢慢地用衣袖擦去了刀上的血液,口中说道:“没想到真无双出山之后杀的第一个人粘的第一次死人的血,竟是这个败类的。”说着他甩了甩太刀,对沈落松道:“久等了沈兄,我要继续进攻了!”

    这时,岛上的这座小木屋突然似被一股巨大的外力抬了一下,四边的房角微微翘起,上下摆动,众人耳边皆听到呼啸而过的狂风,刮得木屋呼呼作响,看来台风终于已经刮了起来了,要不是这木屋被日本匠人加固了一遍,此时已经被狂风连根卷起了。

    众人皆有些担心,这木屋要是被吹垮了,那么在场之人都会被狂风直接吹卷,那么真不知道会有怎么样的后果。

    可是,沈落松和玉山信元完全不为四周环境风声所动,他们的眼中,只有对手。

    突然,玉山信元犹如振翅高飞的雄鹰一般,一步跃起,太刀随着下落之势向沈落松飞驰而来。

    这一劈比刚才的力道更狠,速度更快,沈落松连忙闪转腾挪,一脚踏出,身体不往后躲反往前迎,与玉山信元太刀将要落下来之际,手中宝剑迅捷无比,居然后发而先至,一剑顶在了信元的小腹之上。

    信元小腹微微被其长剑刺入,感觉一痛,但是身体犹如电光一般的反应速度救了他,他身体往一旁一闪,往侧边一躲,落在一旁,在身体要落地之时单手伸出撑地,又是飞起一跃,一记挑刀向沈落松面额袭来。

    这一招虽然厉害,但是对沈落松来说并不难躲,他心道:“这招并不如刚才的几招有杀伤力,难道他已经黔驴技穷了吗?”

    沈落松身体向后一退,心念之间本以为计算好了信元刀尖的距离,会轻松躲开了,但是只觉得脸部微微一痛,竟被划出来了一道血痕。

    他惊奇之间,只见玉山信元的“真无双”的刀锋刀尖之处,竟然隐隐生出来了青色的吞吐不定的光芒,刚才所伤他的,不是太刀本身的刀尖,而是这一层不知何时生出的青芒。

    “这是,剑芒!”叶芝贞,廖清扬等人齐声惊呼道。若一武术高手内力与剑法练成极致之后,便可在所用的刀剑之上罩上一股青芒,使得手中兵刃威力更胜一筹。但是,这也只是武林界的传说而已,没想到,玉山信元真的靠自己炉火纯青的功夫内力,使之成为现实。

    沈落松轻轻擦了一下脸上的血,赞道:“信元兄,我怕实在佩服你,就算是我内力犹在,也绝不可能在剑上生出剑芒来,看来你果然已是登峰造极之至,还留有绝招啊。”

    信元说道:“这剑芒是我攻其不备压箱底的绝技,虽然看着厉害,但是也只能是增加一点攻击距离而已,你既然已经躲过了这一招,那么它便没有太大的作用了。你剑法很强,非常强,我从来没见过如此强的剑法,我若不用最后的绝招,看来是赢不了你了。只是没想到,我居然学完那招之后这么快就用出来了……”

    说着,他弯腰捡起了刚才让在地上的刀鞘,将真无双收在刀鞘之中,说道:“沈兄,你做好准备,你是第一个能见到此招的人!”

    沈落松和众人不知道为何他还将太刀入鞘,也不知道他到底还打不打了,有听他说要施展自己最后的绝招,当下屏住呼吸,拭目以待。

    而此刻,一旁的丰臣一郎站在那里双手都出了汗,他心中无比兴奋道:“看来师弟已经将师父的最后绝技——‘空山拔刀术’学成了,看来这场比试,我们赢定了!”

第二十五章 残像

    此时外面呼啸的狂风仍不断的席卷着这摇摇欲坠的房屋,众人的身体都觉得身体有些轻微地晃动,叶芝贞等人仗着自己练过武功,而相互之间谁也不想先露出胆怯之色,一个个较上劲,都站在那里显得稳若泰山一般。而那些跟过来的日本官员们正在叫苦不迭,后悔自己不在日本好好呆着,醉死在艺伎院温柔乡之中,偏偏要作死来瞧这场比武,他们早就不在乎这两人究竟谁输谁赢,只求赶紧让比武有了结果,台风一停,就抱着脑袋坐船滚回日本。上原信的死,他们也不在乎了,谁爱给他收尸就给他收尸,爱给他报仇就给他报仇,他们是万万不敢再惹这个东洋赤虎了。

    “他还在战斗过程中直接收鞘了?”曹龙莽等人看着玉山信元手起刀来皆是不明所以。沈落松虽然刚才占尽优势,但是玉山信元却又在最后时刻展示出了剑芒这一神技,现在胜负仍未可知。众人摩拳擦掌,各个绷紧的神经不敢有丝毫的放松,望着这二人,等待着他二人最后杀招的比拼。

    信元此时视外面的狂风怒吼于无物一般,双腿微微弯曲,整个身体向一支弯曲的长弓一般的对着沈落松,宛如他将要射出一支雕翎箭,直刺玉山信元的心窝。

    只见他左手拖握着刀鞘,右手慢慢放在刀柄之上,看来是要在与沈落松对剑之时,将太刀从刀鞘中快速拔出来攻击沈落松。

    曹龙莽等人心道:“想法是不错的,不过这速度还能有正常出刀的速度快吗?一出刀鞘的话,方向角度更好判断,他不是在自寻死路吗?”

    但是沈落松却不这么想,“怎么感觉他的整个气场与刚才又完全不一样了呢?刚才他的气场杀气已经足够强大了,但是现在却似乎又凭空增加了一倍一样,我站在他的面前,正有一个股从来未有过的压迫感向我袭来。这一招如此架势,看来就是他们空山神剑派最后的绝招了,也是他玉山信元最后最强的杀人技了。”沈落松下意识的也捡起了地上尚方宝剑的剑鞘,拿在了左手之上。

    双方的所有气息,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

    “来了!”突然,玉山信元轻声一喝,沈落松只觉得眼前一花,信元双脚似乎没有丝毫动弹便来到了他的面前,他的招式没有一丝的前摇之势,转眼之间,刀已出鞘从沈落松的右肋之处,由下而上,犹如蛟龙出海,而在玉山信元刀已悬在半空之际,沈落松竟没有表现出来一丝抵抗,身体借着这一刀的力道在空中一飘,便倒在了地上。

    曹龙莽大惊失色,大喊道:“二哥,你怎么样了?!”

    廖清扬、叶芝贞,甚至包括鲁天恩在内的人都是心惊胆战,刚才的信元的动作一气呵成,从刀出鞘到将沈落松砍倒连眨眼一下眼的时间都没用上,众人皆不敢相信世上还有如此出神入化的刀法。鲁天恩看着倒在地上的沈落松,心中滋味难以名状:“他不会就死在这里吧?这……我真是没想到,对手居然如此强大,还有这么强的杀招……我的长亭剑法居然也……”

    一边的丰臣一郎见沈落松一声不吭地倒在了地上,身边已经流出了一滩血来,悬着的心已经放下了,他拍手说道:“胜负已分,沈落松虽然厉害,但是终究不敌我师弟,我们大日本的刀术胜了你们清国的剑法了,东洋赤虎,在清国打遍所有高手,未尝一败,你们就老老实实认输吧。”

    曹龙莽此时也不管谁输谁赢了,他见沈落松倒在地上,好像已经死去了一般,他心中痛苦万分,喊道:“二哥,大哥离我而去了,你可不能再走了,离我一个在这世上可太不仗义了!”说着他一步就要上前去看看沈落松到底怎么样了。

    这时,只听,倒在地上的沈落松开口说道:“弟弟,不用担心,我还行。”

    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之中,沈落松左手撑着地,又缓缓地站起了身,捂着自己右肋下正血流不止的伤口,喘着重重的粗气,望着玉山信元。

    丰臣一郎舌头都惊的要吐出来了,他本以为沈落松吃了这招拔刀技必死无疑,没想到虽然已是重伤流血,但还是活了下来。

    但场上最吃惊还是玉山信元,他看着已经快要被刀砍成血人的沈落松,目光如炬,说道:“我明明已经砍中你的要害了,那个角度与力量你根本不可能活下来的,你……”

    “你砍中的是这个……”沈落松左手拿起了刚才从地上捡起的尚方宝剑的剑鞘,只见剑鞘已经被横切为了两段,看来,刚才的那一生死时刻,沈落松用剑鞘挡在了要害之处,剑鞘分担了一部分的刀锋力量,虽然沈落松还是中了一刀,但是腋下的伤口没有多深深,并不致命。

    可就算如此,沈落松身上也已经有了多处刀伤了,并且血流不止,加上这一刀下来,他流出了的血已经都够装半个浴盆的了。看来就算是玉山信元不继续进攻,他这副身体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丰臣一郎此时已然觉得胜券在握了,就算这一刀没要了他的命也差不多了,便说道:“沈大侠,你不行就别撑着了,弃权我师弟会放你一条生路的,何必要在此送了性命呢?”

    曹龙莽忍不住就要对丰臣一郎破口大骂了,却听沈落松此时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我还能行,别把你和我相提并论,你不配,我跟你不一样的,我可是背负了很多人的期待的,不会轻而易举地死在这里的,也不会输的。”

    丰臣一郎看着沈落松望向自己既坚定又凶狠的眼神,不由得瞠目结舌,便不敢再出言讽刺了。

    沈落松淡淡地对玉山信元说道:“信元兄,刚才那招没杀了我,这下你再没有机会了。”

    玉山信元没想到这时候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不得不佩服于他,点点头说道:“我玉山信元从来没有敬重过谁,但是今日,我不得不承认,我很欣赏你,你一副废人之躯,还能与我战到这个时候,虽然现在的你,落下一片羽毛都会将你击垮,但是我会表现出对你的敬重,用拔刀术终结你!刚才是你运气好,这次,你不会这么走运了。”

    沈落松身体颤颤巍巍地耸立在那里,说将宝剑横在胸前,说道:“别光说大话,你自己也要小心了,这也是我的最后一击了……”

    猛虎与雄狮,刀神与剑圣的最后对决,将在这一招内分出胜负!

    在场众人屏住呼吸,迎接着这一刻的到来。

    虽然沈落松已经身负极重的伤势了,但是玉山信元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只觉得头脑小腹都疼痛无比,难以忍耐。他也是在凭着自己深厚的内力与强大的意志力在这里支撑着。

    “这一招之后,当世我便再无敌手了!”玉山信元心道,“他已经支撑不住了,剩下来的也只是虚张声势而已,我身负日本最强拔刀术,这次刀再出鞘之时,你的一生便就此结束了。”

    此时,他却见沈落松脸部表情并没有之前那种紧张认真之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轻松写意,沈落松竟然慢慢地闭起了双眼,长剑垂落在身旁,似乎等待着信元一刀过去将他了解掉。

    这时,信元的脑中突然闪过了那天他是师父宇多田池秀对他说的话“真正的高手,不会拘泥于任何招数框架的,要是那沈落松真的学成了天下第一的剑法,没任何剑招的话,这拔刀术在他面前也是没用的”,一股极其不详的感觉霎时间席卷着他的周身通体。

    “不可能的,他只是虚张声势而已,强弩之末,再也没有回天之力了。”他这么劝着自己。

    不知道双方这样的僵持过了多久,玉山信元终于平静下来心神,他手握刀柄,说道:“接招!”随后,身体犹如狂风暴雨一般一瞬息之间向沈落松冲去。

    而此时,沈落松虽然闭起了双眼,但是却几乎和玉山信元同时一起闪动身体,提剑向他迎击。

    “两人的速度一样快!”众人一声惊呼之间。信元只觉得眼前的沈落松在向自己奔来的一瞬间身体一个踉跄,似乎终于忍受不了周身的刀伤带来的剧痛,停在了那里。

    “终于到了这一刻了,你认命吧!”信元真无双出鞘,向沈落松一刀斩来!

    “得手了!”丰臣一郎大叫道,曹龙莽等人也以为这些沈落松必死,纷纷闭上双眼。

    可这时,信元只觉得这一刀劈了一空,明明沈落松就在眼前,明明真无双已经劈过了他的身体,但是刀并没有砍到任何事物,直直的划了过去,就像是划过空气一样。

    “这……”只见眼前的沈落松没有丝毫的变化,却渐渐地淡淡地消失在了信元的面前,信元再努力向前一看,空无一物!

    残像!是残像!

    沈落松竟然在这昙花一现之际,用极其快的速度,在包括信元的众人面前,制造出来了自己的一个残像!

    玉山信元这一招拔刀术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身体已经不能再做任何快速的反应了。而在这一刻,沈落松就像神明天尊一般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信元的身后,沈落松手中宝剑的剑柄顶在了玉山信元的后脑之上,用劲向身后一划,玉山信元身体再也控制不住,跟随着这一力道直直地飞了出去。

    只听“嘭”的一声,众人回过神来,只见沈落松仍提剑站在场内,而玉山信元已经躺在墙角,身体依靠着墙壁,神志恍惚,再也站不起来了。

第二十六章 滔滔

    这就是输的感觉吗?

    玉山信元身体倚在墙角,他眼神迷离,四肢无法动弹,口中还在不停地呕出大口大口的鲜血。

    而沈落松仗剑在手,也是直喘着粗气,他望着玉山信元,双手一拱,说道:“信元兄,承让了!”

    自小学武到日后成名,打遍天下无敌手,众心捧月的日子等的这些画面不断的在玉山信元的眼前闪过,他从习武之时起,他的师父就不断地告诉他,无论功夫练得再好再强,也终有一日,会因为年纪的增大,心态的变化,或者遇到了更强的世外高人,终究会品尝到失败的滋味。但是,不要怕输,有时候输,也会让一个人成长起来的。

    这句话他一直牢记在心,但是,在这么多年的狂胜之中,信元渐渐地忘怀了这句忠告,把它埋藏在了心中的最深处。这时,他终于回想起了这句话,他努力地控制住了体内肆意涌出嘴来的鲜血,说道:“沈兄当世无敌,我认输了……”

    说完这句话,他再也支撑不住了,身体一斜,倒在了地上。

    玉山信元,从学成武艺之日起,与所有高手对战都以碾压的姿态取胜,到了十七岁被天皇钦点为日本第一武士,绰号东洋赤虎,闻名天下,其生涯与人对打交手的七百零五次场中,七百零三胜、两平。其中两平是与陈清玉和曹龙莽战平,而今天,他输给了沈落松。生涯对比武记录为七百零三胜两平一负。

    “哇!我们赢了!”在场沈落松方的所有人,立时间欣喜雀跃起来,廖清扬叶芝贞他们等这一天等的实在是太久了,自从这东洋赤虎来到广州的这一刻开始,他们没有一天不想战胜这个恐怖的怪物,为了这一天的到来,他们做了太多的准备,付出来太多的心血,甚至还搭上了陈清玉的一条性命,而今日,一切的努力都是值得的了,玉山信元亲口认输,心服口服。大清国的中华武术终于再一次的战胜了日本武术了。

    而这时,沈落松并没有太多的喜悦之情涌向他的大脑,他呆呆地站在那里,对他跑过来和他庆祝的弟弟曹龙莽也没有什么回应,他心中只是在想着:“大哥,你在天上看到了吗?我替你报仇了,你的二弟三弟终于为你报仇了!”

    在一片欢呼之中,叶芝贞双手合十,暗自说道:“多谢大罗真仙、王母娘娘保佑啊,我的好女婿是天下第一了,他终于赢了,虽然伤的挺重的,不过还好性命没有大碍了,我女儿也不用当寡妇了!”

    “哎呦,要是把李神医也找来就好了,能赶紧给你治一治伤。”廖清扬等人边说着便上前给沈落松粗粗地包扎了一下伤口。沈落松在这场战斗中脸部、前胸、腋下、大腿,累计有十多处或深或浅的刀伤,流血甚多。眼看着比武结束,虽然性命无碍了,但是回去以后一定要接受治疗,在家躺着静养一两个月是免不了的了。

    而一旁,丰臣一郎缓缓地搀起了已经丝毫不能动弹的玉山信元,他心疼地看着他的师弟,说道:“师弟,你坚持一下,师哥现在再带你回国休息吧。”

    玉山信元微微一笑,此时的他不知道为什么浑身上下轻松无比,仿佛一块压在他身上多年的大石头被搬走了一样,他说道:“师哥,今日我输了比武,让你失望了。”

    “别这么说,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你回去养好了身体,要是还想回来报仇,师哥陪你。”

    “且慢,恐怕你们走之前还得给我们一个交代!”曹龙莽这时边说着便走到了他俩的面前,道,“李镜缘的死活我不管了,不过我大哥的遗腹子陈霜晓被你们的师兄抱走了,抱回了你们日本,现在,把我侄子交出来,否则你们别想活着回去。”

    丰臣一郎实在是害怕这个黑汉,就算是他断了一臂,他也知道自己绝对赢不了他,身体不禁有些发抖,却只听被他搀起的玉山信元正依着他对曹龙莽说道:“我的六个师兄都是败在你手上的吧,你还杀了他们其中五人,唯一活下来的我哥哥信马也被你吓成了废人,你真是有本领啊。你要要回那个孩子,我们办不到,我哥哥信马将那孩子抱回国以后就交给了日本内阁处置了,我们也不知道他的行踪,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那个孩子没有被杀,这一点我可以肯定。你们既然能耐这么大的话,就自己去找回那个孩子吧,如果我以后知道他消息的话,我也会想办法告诉你们的……”

    “你!”曹龙莽不知道信元说的是真话还是谎言,就要一声大喝威胁他,之听身后沈落松说道:“三弟,让他们走吧,我愿意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大哥在天有灵,会保佑陈霜晓安然无恙的。”

    曹龙莽听沈落松这么一说,便给他俩让开了路。这时,只听玉山信元转头对沈落松说道:“沈兄,你今日虽然胜了我,也只是代表清国的武术胜了日本的武术而已。其他的都说明不了什么,日本与大清国马上就要开战了,现在你们国家的获胜希望渺茫。现在这个世界早已经不是冷兵器的天下了,我们这些武士也只是如将落下山头的夕阳一样,早晚会被时代淘汰的。你虽然神剑盖世,但是打仗是要靠枪和炮的,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你一把剑扭转不了国与国的战局,也扭转不了历史的车轮……”

    沈落松等人听着玉山信元的话,也不作答,低下头来,各想心事。

    外面的台风终于渐渐地停了下来,这木屋终于没有被强风吹塌,众人搀扶着沈落松和玉山信元,纷纷走出了木屋,在外面一看,一艘很大的邮轮,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停靠子在岛边。

    “这是我们大日本的船,他们来接我们了。”日本官员们欢呼起来,此时的他们只想回家。

    来迎接玉山信元的日本船上的官员海军们本以为会第一时间获得玉山信元获胜的消息,谁料他们看着被丰臣一郎搀扶着的萎靡不振的玉山信元,心中都凉了半截,最后在官员们的转告之下,才确切的知道了,日本第一高手被打败了。

    可是,既然来了,还是要接他们回国的,岸上的官员们迫不及待,一个推一个,一个挤一个地上了大船,有一个海军还把上原信的尸体抬了上去,他们还以为是那个拿剑的沈落松杀的呢。最后留下玉山信元,一瘸一拐的在丰臣一郎地搀扶之下,将要上船。

    这时,突然听到一旁的曹龙莽喊道:“卧槽,我们的小船被风吹垮了!”众人一看,他们一行人来的那条小船此时已经被刚才的台风,吹成了两截,再也行驶不了了。

    曹龙莽大喝道:“这还怎么回去啊,二哥,你们休息休息吧,我先顺着海游回去,再找船开过来吧。”

    玉山信元笑了笑,说道:“不用,我们这儿还有。”他对轮船上的海军说道:“分一条小船给他们,让他们回福建。”

    “可是……”海军有些为难,“这时我们日本的船,是日本海军的财产,这怎么给他们呢?”

    玉山信元脸一沉,说道:“我让你给你就给,哪那么多废话!”

    “是是。”信元就算是输给了大清武者,也是日本第一,他的话不敢不听。

    海军们找了一艘结实的木船,送给了沈落松一行人。

    信元上船之后,他颤颤巍巍地握着船上甲板的栏杆,对岸边的沈落松说道:“沈兄,再见了,有缘的话我还回来找你的。”

    沈落松点了点头,说道:“保重吧,虽然你是日本人,但是还是愿意交你这个朋友的……”

    角屿岛上,只剩下来沈落松一行人,他们望着逐渐远去的日本游轮,渐渐消失在了远处的海面之上。

    “走吧,咱们也该回去了。沈大侠的伤要赶快治疗一下才行。”廖清扬说道。

    这时,沈落松对一旁的鲁天恩说道:“师父,多谢你了,教我剑法,又借我宝剑,可惜啊,尚方宝剑的剑柄被我弄坏了,到时候我找机会一定陪给你。”

    鲁天恩听后欣慰道:“别说这些了,剑完好无损就行啊,这剑柄是黄金镀出来的,我都捡起来了,回去还能卖不少钱。虽然是我教你的长亭剑法,但是主要还是靠你自己的悟性悟出来的,我都以为你刚才要输了,谁想到你居然能做出残像出来,我都办不到这一点。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啊。”他这时候还不忘调侃一下。

    曹龙莽对沈落松道:“二哥,你还真放他们走了,那咱们的好侄子怎么办啊,咱们得替大哥抢回来啊。”

    沈落松叹了口气,说道:“三弟啊,我们的路程,还没有结束,回去之后,咱们要做做计划了。”

    “什么计划啊?”

    “去日本的计划,咱们谁也不靠,靠自己,接回陈霜晓吧……”

    这时,海上天气又有些变化,黑云更浓,刚刚平息不久的海风又渐渐的呼啸了起来,看来第二波的台风,转眼就要过来了。众人赶紧上了小船,往陆地方向,驶了回去。

    沈落松在船上回头望了望身后,只见远处刚才还能隐约眺望到的台湾岛和更远处的日本岛,已经渐渐消失在了海平线上,被黑云遮蔽住了,现眼中能看到的,只剩江海滔滔……

    《覆海卷》完

    沈落松和曹龙莽究竟会不会远行日本?陈清玉的遗腹子陈霜晓的命运又会如何?更多精彩尽在尽在《长亭剑》——第四卷——《诛龙卷》

    《诛龙卷》将于三日后的六月十日起开始更新,敬请期待!

第一章 富士山下的樱花

    时光飞逝,五年的时间转眼而过,光绪二十年,丰岛海战爆发,甲午战争开始,由于日本蓄谋已久,而清朝在许多海舰船只炮弹士兵还未准备就绪便仓皇迎战了。

    大清先是在朝鲜与日军的平壤之战中败下阵来。紧接着决定两国命运的黄海海战爆发。

    九月十七日上午,北洋舰队的主力,计军舰事艘,附属舰八艘,在丁汝昌率领下到达大连湾与敌人对峙。十二点五十分海战正式打响。

    海战持续了五个多小时才告结束。海战的结果:北洋舰队损失“致远”、“经远”、“超勇”、“扬威”、“广甲”五艘军舰,死伤官兵千余人,邓世昌、陈荣、林永生、林履中、黄建勋等中华英雄壮烈牺牲;日本舰队“松岛”、“吉野”、“比睿”、“赤城”、“西京丸”五舰受重创,死伤官兵六百余人。此役北洋水师虽损失较大,但并未完全战败。然而李鸿章为保存实力,命令北洋舰队躲入威海港内,不准巡海迎敌。日本夺取了黄海的制海权。大清也在这场战役中彻底失去了对日的主动权。

    随后,大清又在最后的威海卫之战中一败涂地,北洋舰队全军覆没,丁汝昌最后服食鸦片自尽殉国。大清在甲午海战以最终以惨败而告终。

    最后,大清不得不派遣李鸿章与日本签订《马关条约》,大清割让辽东半岛(后因三国干涉还辽而未能得逞)、台湾岛及其附属各岛屿、澎湖列岛给日本,赔偿日本两亿两白银。中国还增开沙市、重庆、苏州、杭州为商埠,并允许日本在中国的通商口岸投资办厂。

    两亿两白银相当于大清三年的收入,日本通过侵略收货巨大利益,也加速了他们的扩张资本,而此之后,大清再无力抗衡世界各强国的入侵。

    中华地位就此在国际上一落千丈,成了大家嘴中的大肥肉。这如日落西山的势头,还能持续多久,还有希望吗?

    但是,中华神州大地四万万中华儿女,不惜抛头颅洒热血,与入侵的敌人抗争,保家卫国。我们虽不知道他们每个人的名字,但是却能知道那时候的他们是为了谁在战斗。

    我们的故事,还要从甲午战争的时间点后再往后推十年的时间,期间清政府又与多国列强,签订了《辛丑条约》,彻底沦为半封建半殖民的国家。

    而现在,距离那场两人无与伦比的决斗,已经过去十五年了。

    千江百丈万里红,风犀合羽走高空。未接天宫招入室,敢许黄河浪里龙。

    东岛提枪皆野子,西奔洋舰尽苍狼。忆思旧年犹心事,欲跨战马复夺江。

    而这之后的故事,发生的地点,不是已经满目疮痍的中国,却是与之隔海相望的日本。

    与大清正饥寒交迫的百姓相比,他们此时是衣食无忧,富贵无比的,而这富贵,便是他们用侵略与压迫换来的。

    此时节正是人间四月,在日本正是他们国花樱花的花季,今年的樱花今年格外的鲜艳夺目,当地的日本居民可算是有福了。所有日本当地的居民都在最好的日子拖家带口出去赏花,看飘飞的粉色花片,每个人心中都欢喜无比。

    在日本樱花赏花的花季之中,全国各地漫山遍野的樱花绚丽无比,日本各处,都是一片片的红树粉花,樱花随风落下的花瓣,落英缤纷,纷纷扬扬,绚丽多姿。此时置身其中,实在感觉美不胜收,使人沉醉于美景不能自拔。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这是唐朝著名现实主义诗人白居易在庐山大林寺中见寺外盛开桃花惊艳夺目,即景吟出的一首七绝古诗。而这首诗的所感所想,在这里似乎也很是应景,只要把诗中“桃花”换成“樱花”即可。

    樱花缤纷的大道上,身着日本和服的青年们摩肩接踵,男士们头顶月代头,身着和服纹衫,还有一些男子身着当时流行的西洋学生装,在人群中来回游走,健步如飞。青年女子们身着淡雅美丽的女士和服,手拿油纸伞,都很优雅的在人群中伴随着满地的樱花瓣漫步。

    此处遥遥可见的天边,一座高大耸立的下蓝上白的巨型山体映入眼帘,山头几片彩云越隐若现,在此时望去,不由得使人沉醉不已。这座山是日本最大最高的一座活火山,名为富士山,它也是日本人心中的文化图腾,是一座蕴含着自然魅力,优美、庄严的神山。自古以来一直是日本文学者讴歌的主题,日本人崇敬的圣地。今日,在日本的富士上下的樱花林中,由官方政府举办的“富士山下樱花节”,还有两三分钟的时间就开始,这个樱花节是这几年新办的节日,每年这个时候都吸引了从日本各地来赏花的青年男女。

    在缤纷的樱花树群旁,有一处大型的寺庙,寺庙前早已用围栏栏出了一大片的空地,足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观众们在围栏之外看到场内,架起了一座圆形的大台,大台上之上正有数个从海外过来的西洋美女,身上穿着也不多的衣服,正在劲力热情地热舞着,算是樱花节前的暖场了。众青年们在围栏的周边欣赏着舞蹈,很多火力正旺的青年男子受不了这些西洋美女舞者的搔首弄姿的挑逗,正随着音乐的律动鼓掌欢呼,吹着调戏的口中哨声,为她们加油助威。

    这时,在人群中,有一个身着黑色学生制服,年纪在十六七岁左右的男子,在车水马龙的人群中艰难的挤了进来,到了栏杆的边上,他将跨蓝色的学生包斜跨在身上,手中拿着一个巨大的彩色棉花糖,正在用它做为诱饵,搭讪着旁边一对漂亮的和服女子。

    不过,他的搭讪技巧并不是很高超,两个美少女最后微笑着避开了他,走到了另一波人群之中。

    正在这小子垂头丧气,暗骂这些女生没品味之际,只听场内一声钟响,舞台上的那些火辣的西洋舞者们听到下场信号后纷纷散去退场,在众观众们无比失望的声音之中,从后台走上来了一位身着洋服,肥头大耳的主持人拿着扩音话筒,走上舞台,他咳了几下,将四周观众们的声音压了下来。

    “大家好,我是你们最最喜欢的樱花节主持人,风流倜傥,英俊潇洒,万人迷一般的人物,我就是日本仅次于天皇大人的人,我就是日本第一娱乐偶像,岸谷英士,欢迎大家的光临。我宣布,第五季富士山樱花大会,现在开始!刚开始便是激动人心的相扑大赛了!”

    虽然这主持人长得肥头大耳的,但是名气确实是很大,似乎又很受女生欢迎,那个学生制服的男子听到身边的女子们都为岸谷英士捧场高呼,很多女子的表情甚至都是崇拜不已的样子。他心中纳闷道:“哎,现在人心浮躁了,这种人也有女生喜欢吗?”

    而在主持人的开幕宣讲之后,四周礼花炮接连放出,“轰轰”几声之后,满天的彩带花片,将全场的气氛调动了起来,樱花大会,正式开幕了。

第二章 相扑大赛

    伴随着礼炮、烟花等一系列的现场特效,富士山樱花大会正式开始了。岸谷英士一张大嘴说话间快要把话筒给吃掉了,他高喊道:“今日我们的樱花大会分为两个大环节,其中之一是我们日本人的最爱的,大相扑大赛。我们请到了日本最最有名的明星们,他们由天皇陛下命名,也代表着我们日本在世界上最最强大的海军战舰。现在,请各位挥动起你们最最可爱的双手,鼓起掌来,欢迎我们的相扑冠军们入场吧!”

    相扑本来源于中国的春秋时代,也是在唐朝时候流传入了日本国土,日本的相扑,也成为了素舞,由两名大力士裸露上身,互相角力。在一千多年的发展演变之后,相扑也成为了日本的国技,深受日本人民的喜爱。

    在日本,相扑比赛的双方选手是没有任何吨位要求的,也就是说,在这种纯靠力量的比拼中,越胖的人越能占据着压倒性的优势,所以,为了赢得比赛,很多的相扑选手都是丝毫没有任何节制地进食,一日六到八餐,每顿都吃到嗓子眼才肯罢休,按现在的重量来算的话,要想成为优秀的相扑选手,体重至少在三百斤以上才行。但是他们并没有因为胖而受到异性女选女性们的讨厌,相反的,日本的未婚少女们都把他们当做英雄一般的人来崇拜爱慕,而且又因为他们收入极高,所以身边无时无刻都有美女萦绕周围。很多时候会在日本的街头看到一位体重四五百斤的巨型相扑手,旁边跟着两位高挑迷人的模特美人,实在令人不敢相信。不过,也因为他们的过度肥胖,腿部的力量无法支撑巨大的身躯,而且又会引发出心脏病、脑血栓等很多疾病,很多相扑手都活不过五十岁,不过在生前能够享受如此之多的追捧与爱戴,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顺带一提,这位主持人之所以受女孩子这么欢迎,因为他之前也是一位相扑手,后来退役了,靠着自己不错的口才嗓音转做了主持人,也算是不错的转型。

    在一片鲜花掌声的簇拥之中,四位体型硕大的相扑选手纷纷登场,场外的女生们如同见到了英俊潇洒的帅哥一样,激动地的各个热泪盈眶,高喊着自己喜爱相扑选手的名字,欣喜若狂。

    而刚才那位搭讪失败的青年看着手中正在化去的棉花糖,心中一委屈,说道:“哎,我的身子骨也不错,当年爸妈怎么没把我往相扑这个行业发展发展呢,那我现在也是个大明星了啊,省得在这里天天为了如何搭讪成功而苦恼。”

    这时,他听到一旁有人对他说道:“神木阳太,小孙子,你在干嘛呢现在?”

    神木阳太一扭头一看,笑出了声,说道:“新文道树,你可算到了,我都等你们半天了。那个秋山修一和大谷刀丸呢?你没和他们一起吗?”

    新文道树微微一笑,说道:“你回头看看,你的棉花糖被人偷了。”

    神木阳太忙一回头,看见了一个也是身着和他一样学生装的年轻男子,伸手从巨大的棉花糖扯下来的一大块,放在嘴里大嚼了起来,一边吃着一边大笑对神木阳太说道:“我帮你消化消化,都要化了。”

    神木阳太生气道:“这是我要勾搭妹子用的,你还给我吃了,大谷刀丸!本来太阳一晒就化了不少,你这一下捣乱又不完整了,我今天要是一个妹子都带不回家就是你的锅。”

    大谷刀丸满不在乎说道:“你呀,我和道树刚才都看到了,就你那点搭讪的道行,哪个妹子能陪你出去过夜啊,棉花糖挺贵的,你还不如让我们兄弟几个尝尝些的好。”

    “就是,那个秋山修一还在学校考试呢,一时半会儿还来不了,他胃口本来就大,棉花糖就别给他留了,咱们吃完得了。”新文道树附和道。

    “话说回来……”神木阳太说道,“咱们这天天逃课的,本来就没学好习,这次理论课的考试咱们又都不考了,已经挂了四科了,加这一科就五科了。秋山修一门门科目一百分,咱几个门门科倒数第一,搞不好下半年又要留级了啊。”

    “大谷刀丸说道:哎呀,你真是胆小怕事,咱们的爷爷爸爸都是对大日本帝国立过战功的人,但是挂科就一句话的事情,不会不能毕业的了。”

    三人正在讨论聊天的时候,听到主持人开始介绍相扑的选手。

    “我们日本帝国的舰队,是世界第一的舰队,无论大清国、英国、德国、美国,见我日本舰队那皆是闻风丧胆,落荒而逃。我们舰队中有几艘世界闻名的战舰,他们就是……”

    “首先出场的,大日本舰队中的高速战舰,金刚号,是世界舰队中最高速的战舰,曾经击沉过大清三艘军舰,天皇陛下也将这艘战舰的名字命名给了我们以速度见长的优秀相扑选手,来自北海道的忍成太郎。”

    “而第二位,轻巡洋舰,天龙号,是日本最负盛名的军舰,他的同名者是日本同样家喻户晓的相叶拓真。”

    “第三位,重型巡洋舰古鹰号,是日本追击敌军战舰的杀手锏一般的存在,代表人物,是我身边的这位菊川邦彦,也是一位著名的力量型的选手。”

    每介绍一位相扑选手,四下就传来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接下来,就是最最著名,大家最最期待的国宝级选手了,人称日本最闪耀一代新星,近十战保持不败的人物,人从‘战神’的绰号,八尾一,与他同名的军舰是现在正在九州岛建造的日本‘大和号’,它将是世界上最强大、最巨大、最伟大的航空母舰1!”

    说着,主持人往旁边一闪,在他的身后赫然站着一位身体无比巨大,身上的肉一层叠着一层,脸胖的都快看不见眼睛嘴巴的一个巨型相扑手,他便是八尾一,其他的三个相扑手站在他身边竟然完全和孩童无异,看来,他是这次相扑比赛冠军的最大热门人选。

    “哇,好帅啊!”“太孔武有力了,接着就是我心目中的英雄啊!”“我受不了了,我要给他生孩子!”栏杆外面那些年轻的女子们一个个都好像要冲入场内拥抱八尾一一样,各个叫的那是花枝招展,挑逗的千娇百媚。

    这时候,神木阳太的两个朋友新文道树和大谷刀丸也不由得生出了想做相扑手的想法来。

    主持人介绍完参赛选手以后,比赛正式开始了,比赛赛制为两两比试,两场的胜者进行最后的较量。

    在大家的呐喊声中,第一场比赛开始了,由“天龙号”的相叶拓真对战“古鹰号”的菊川邦彦,在手拿团扇的裁判宣布开始的时候,两人瞬间抱成了一团,两人都是用自己的体重和双手,要将对方推出场外。

    在几分钟的较量之后,还是相叶拓真技高一筹,找到机会抱起了菊川邦彦的腿,一把摔出了场外。菊川邦彦体重太大,这一摔使四周的观众们感觉大地都颤抖了一下,这一摔邦彦顿时便昏了过去。

    第二场,“金刚号”忍成太郎对阵八尾一,比赛一开始,身体在相扑选手中并不庞大的忍成太郎运用自己速度上的优势,双掌交替击出,拍打在八尾一的脸上,相扑选手力量惊人,一掌下来非同小可,但是八尾一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让他拍打着自己,一脸享受,好像在做面部护理一样。

    在观众们对八尾一的加油声和伴随的对忍成太郎的嘲笑声中,忍成太郎心下着急,他没想到这位泰山一样的对手居然这么抗打,完全不把自己的攻击当一回事。

    正在这时,只见八尾一轻蔑地看了对手一眼,右手突然高高地抬起,一个大巴掌下来,抽在了忍成太郎的头上,忍成太郎只觉得瞬间天旋地转,像个闷葫芦一样,倒在了地上,硕大的身躯又让大家感受到一次强烈地震。

    这样,只一会儿时间,决赛选手就决出来了。

    主持人岸谷英士看着热情无比的观众们,心中却有些为难:“这也太快了,我们的大会时长好像不够了!”

    注:1航空母舰:那个时候,世界上并没有航空母舰这个词语,此处为剧情需要。

第三章 抢夺彩球大赛

    相叶拓真与这位日本明星八尾一的比试也没有多少的悬念,虽然相叶拓真在相扑的领域成名已久了,也算是日本尽人皆知的人物了。但是,他的年纪已经有将近四十多岁了,力量和速度也早就不复当年之勇了。

    而来自于四国岛的八尾一,二十五岁的年纪,正是相扑手的巅峰之年,他体型虽然比其他的相扑手还要巨大很多,但是速度却又丝毫不输给那些快速型的选手,抗击打能力又是极强,皮糙肉厚,感觉他和一头俄国的棕熊一对一的单纯比力量的过招,都不一定会输。

    相叶拓真数出了浑身解数,无论是拍掌、抱摔、推倒都奈何不了八尾一的分毫,因为他们的体型实在太过于巨大,只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气喘吁吁起来了,八尾一将他戏弄够了之后,丝毫没有尊重前辈的意思,一把将他高高的举了起来了,用着自己的身体,重重的将他压在了身下。

    相叶拓真头脑发胀,在全场震耳发聩的欢呼声中,他的身体重量带动着落下了的力道,他彻底的失去了意识,被一系列上来的医护人员抬了下去,八尾一这回算是结束了他的职业生涯。

    “这真是英雄啊,太强了,太伟大了,正就是我的偶像啊!”大谷刀丸大喊着为八尾加起了油。

    神木阳太说道:“哎,你们说,虽然咱们那个秋山修一武功,力量也是可厉害了,但是他要是和八尾一打一场的话,有没有胜算啊?”

    新文道树说道:“我看太悬着呢,虽然秋山修一是咱们学校最能打的人,但是他一上去就完全是小鸡仔打大狗熊,能撑过一个回合就不错了,八尾一大神感觉只拍出来一掌,他就得死翘翘了。”

    这次相扑大赛的获胜者的奖励是三十万日元和一枚金牌。在八尾一享受着奖金和掌声的同时,主持人岸谷英士将自己的扩音话筒递给了他,说道:“我们的英雄,战神‘大和号’,世界上最伟大的相扑选手,八尾一先生,您作为这次大会的优胜者,有什么感言要对大家讲的吗?”

    八尾一脸上的肉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让大家猜不出他现在的表情是喜是悲,他手拿着话筒就像拿着一个小巧克力棒一样,他虽然体型无比巨大,但声音却有些小巧玲珑的,甚至有点偏近于女生的声音,与他的外表极其的不相称。

    “很高兴大家来捧我的场,虽然我在入场的时候就知道今天的比试我必胜无疑,但是刚才还是小费了一点力气的……”他实在是太胖了,说一句话就要喘三口气,“我现在也更正一下主持人的话,我不仅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相扑手,我还是这个世界上各个打斗领域中最强的男人,无论是日本武界传说宇多田吃秀,还是几年前被捧上天,最后在清国被人打败的的玉山信元,都不是我的对手,无论他们的招数再凌厉在凶狠,也不是我的敌手,哈哈哈!还有,也就是因为我体型的原因,没有能载我出海的商船,要不然我去了清国之后,一个手指头就能捏死一名中国武师,一脚就能踏穿他们的泰山秦岭,一拳就能打穿他们的万里长城,各位观众朋友们,为了你们能拥有我这样一位举世无双的选手,欢呼雀跃吧!”他说完之后扬起双手,要全场的沸腾之声,更加猛烈一些。

    玉山信元在十多年前还在日本叱咤风云,被誉为日本武学的顶点,但是现在今非昔比了,当年他输了给沈落松之后他被天皇剥夺最强名号,退隐武坛,消声遗迹,和他师父宇多田落得一样的下场。现在早就没有人记得他往日的辉煌了。武者的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残酷,站在顶点的时候众星捧月,一旦没有了这层荣誉加深,凉的比冬天出锅的年糕还要快,立马就是门可罗雀了。

    而观众们是无所谓的了,他们只是找一个偶像来寄托自己的愿望而已,今天他红了就捧他,明天另一个人是最强的就捧另一个,反正是一年年地换,观众们也是一波一波的墙头草,这个情况,到如今也是一样的。

    在众人一浪高过一浪的呐喊声中,岸谷英士心道:“行,时间拖得差不多了。”于是他又说道:“好,那么现在,激动人心的相扑大赛之后,就是我们的抢夺彩球之战了!”

    “抢夺彩球大赛?”神木阳太等人瞬间提起了兴趣,他们没听过还有这个比赛,都聚精会神地听主持人接下来说的话。

    “这抢夺彩球之战,是今年我们樱花大会新加的节目项目,一会儿在我们的比武场中会出现一颗用钢铁壳包裹住的彩球,这彩球里面会有一件及其丰厚的奖品等着大家,但是拿到大奖的人只能有一个,或者是几个。拿到这个大奖的条件是什么呢?就是台下的观众朋友们有意向者可以互相之间组成两到六人的队伍上台来,,当然也可以自己一人上台,我们不限队伍个数,当一会儿我手中铜铃铃声一响,各位就在台上各展身手,大战一场。说的更明白一点,就是上来互相之间大打一架,掉落在场外算输,被人打倒在地算输,自己跳下台的算输,最后在台上最后留下的队伍,就可以获得这枚彩球。最后获胜的人或者队伍将是站立在比武台上的最后一人!”

    “有意思,这样咱们也有机会去赢得大奖吗?这个奖品这么神秘,一定很丰厚的啊!”神木阳太说道。

    大谷刀丸和新文道树也是跃跃欲试的,他们道:“来啊,主持人都说了,观众们可以自行报名上场比武,咱们来都来也,也上去试试呗!”

    这时,眼见主持人喊道报名者现在上场之时,几十个男子青年纷纷举手报名,神木阳太等人也是不甘落后,也报了名字,最后场下报名人数,达到了六十多人。

    这些人排排站在了一起,正在大谷刀丸和神木阳太看着一边的彩球兴奋之际,一旁的新文道树过来破了冷水,说道:“哎,你们别以为咱们都是武术世家出身这场比赛就稳了,你们看那两队人。”

    两人顺着新文道树手所指的方向看见一旁站着两队参赛选手,各四人组成,分别穿着红衣与蓝衣,看表情面貌来说似乎不是临时起意加入进来的,倒像是蓄莫已久加入进来的选手,一个个孔武有力,一看就是常年练武的武士。

    “这是?”两人奇怪道。

    新文道树说道:“我猜啊,这两拨人,肯定是早就知道这场夺彩球的比赛,早就组好队过来的人,奔着夺大奖来的,咱们一会儿不能大意,争取多撑一会儿,等秋山修一考完试过来帮咱们,那么咱们这一组的胜面就很大了。”

    说着,新文道树对主持人岸谷英士说道:“岸谷先生,我们这一队是有四个人的,还有一位选手正在赶来的路上,不知道一会儿能不能让他再中途加入啊?”

    岸谷英士为难道:“要是都像你们队一样,中途随便往里面加人,这比赛就没完没了了。”

    神木阳太一旁道:“我们这后来的人不是一般人,秋山修一知道吧,就是他!”

    岸谷英士一听大惊道:“什么?日本自玉山信元之后第一青年武术家秋山修一吗?”

    “对的,就是他,正往这儿赶来呢,不会晚太长时间的!”

    “好好好!”岸谷英士似乎对这位秋山修一慕名已久,小声对他三人说道,“我也想借这个机会瞻仰瞻仰这位全国最有名的年轻人,那你们得保证,他不能来的太晚,要不然我也开不了绿灯!”

    大家各就各位之后,伴随着岸谷英士手中的铜铃一响,现场比武瞬间失控了起来,果然如新文道树所料,那两队就是有备而来的,只见他们配合着左打右挡的,瞬间,好几个参赛的观众们都被毫不留情地打出了场外。

    新文道树三人秉承着猥琐发育别浪准则,在场上避其锋芒一个个跟多炸药包一样的四散跑了开来。

第四章 北岛之龙

    樱花大会的第二波**,来袭了。

    那两队人马身手着实是厉害无比,很多上场凑凑热闹的观众们都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强大的参赛者,很多人不知深浅,三五成群还跟他们对打,拳头还没挥出来呢,就被他们队中的单一人两三下全部打倒在地,有些身体比较重的参赛者没有被一拳打出台,就被他们两个抬一个,愣生生的给扔出去了,这场面不免还有一些滑稽。

    大谷刀丸慌忙地躲避着这八个高手,说道:“可恶啊,看他们这些人的身法动作,一看就是十几年的练家子,这不是欺负小孩嘛?”

    新文道树道:“是呀,而且你看,他们的几个,拳脚和脚踢,没有多年来的风雨历练是完全练不出来的,这还有过肩摔呢,都是空手道的招式,肯定是从哪儿组团来的空手道高手。”

    神木阳太刚刚把身边一个羸弱的参赛者一把推下了擂台,他大口喘气说道:“不是,你俩不是武术世家吗?你们的爷爷当年不还是日本十二众高手之一吗?当年还和传奇人物宇多田吃秀出海攻打过少林寺,怎么现在这么畏首畏尾啊?”

    大谷刀丸和新文道树的祖父分别是大谷月崎和新文道树,就是随宇多田吃秀攻打少林寺的人,当年他二人被降龙罗汉明贤和伏虎罗汉明心击败,新文道藏切腹自杀,大谷月崎将他的尸体带回了国,天皇感他二人忠诚,对他们都有很大的封赏。虽然之后大谷月崎也去世了,但是两家的友谊算还是传了下来,孙辈二人现在还是很好朋友。

    新文道树道:“咱们这叫保存体力,你看那些一起参赛的傻子们,一个一个的非要找最强的单挑,上得快死的早,咱们保存好体力,等他们累的差不多了咱们再上,这个按中国的话讲叫以逸待劳,知道吧?”

    三人说话之间,只见擂台上的选手们已经被打下了一半,大多数都是被这八个人解决掉的。

    眼见快要躲不掉了,大谷刀丸在躲避之中慌忙撞上了其中一个种子选手,这位是蓝色制服一方的,他看见又有猎物二话不说就要上前将他赶下台,大谷刀丸心道:“横竖都要打,不如我先试试你们的水平吧!”

    大谷刀丸也不管其他二人了,他右手长拳一出,向蓝衣人面目袭来,蓝衣人本来看他甚是年轻,没有足够的重视他,还以为是个普通的青年,轻轻伸手出来一挡,这下吃了大亏,还没等叼住他瘦小的手腕,只觉得眼前一花,脸部正中了大谷刀丸一拳,一个蹒跚,差一点就摔倒在地,他又惊又怒,一擦鼻子,竟然被这小子打出了鼻血来。

    蓝衣人恼羞成怒,大喝道:“八嘎的,你他妈小兔崽子敢在我面前撒野,今天非撕了你不可!”

    说着,他身体一侧,左脚蹬起,一记飞踢过来,袭击大谷刀丸的右肩,这一踢夹带着风声,一看力道就非同小可,大谷刀丸赶忙双手并起在身旁一挡,虽然恰好挡住了攻击还是觉得右肩部位一阵剧痛,他的身子骨还没有完全长成,还吃不住这么大的力道,不由得身体往左一倾,眼看就要倒在地上了。

    而这时,一旁的新文道树和神木阳太赶紧赶过来帮忙,还没等这个蓝衣空手道高手再出下招,新文道树在他身侧一记虎爪掏,正中他的腋下,蓝衣人只感觉一阵钻心之痛袭来,他斜眼一看,又是一个毛头小子过来搅和,盛怒之下还没来得及招呼身边的帮手过来,神木阳太飞起身来,在空中一把抱住了他的头顶,借着自己落下来的力道往一边一甩,那蓝衣人不受控制,身体一翻,摔飞了出去,本来他离场边就不远,这一摔,直接摔下了擂台。

    神木阳太的功夫似乎没有那么好,不过这慌乱之中,他这一个不是招数的招数,却直接解决掉了一个高手。

    “可以可以,帮了大忙了,阳太!”新文道树和大谷刀丸说道。

    神木阳太也没想到这下成功了,他欢喜道:“哎呀,我刚才的英姿有没有吸引台下的那些好看的妹子们啊,她们肯定为我的矫健的身手折服了吧。”

    大谷刀丸缓了缓刚才那一脚对他的冲击,说道:“哎,你这破招不帅又不威风的,要是能吸引到美女那真是见了鬼了,不过咱们要是能最后在这擂台存活下来,那万千少女扑过来自是不必多说了。”

    而正在三人刚刚解决掉一个高手之时,一旁的蓝衣人的队友和红衣人的队伍就注意到他们了,一时间,又跳过来了两个个红衣人,一个蓝衣人,一个对一个,要尽快的把他们三个解决掉。

    这下可难为死神木阳太他们三人了,虽然都会一点功夫,但是都欺负欺负同龄人还好,刚才赢也只是打了对方一个出其不意,但想要赢这种真正的高手可是难上加难了。缺乏多年的内力与经验,只一会儿的功夫,三人身上都挨了好几下的拳打脚踢,不过他们都很是硬朗,也没有人投降认输,苦苦地坚持着。

    这红衣蓝衣两拨人,确实是有备而来的有组织的高手,但是却是樱花节主办方们特意邀请过来的人,主要也是为了怕参加的选手们功夫武打过于三脚猫了,找这两队高手来撑撑场子,如果最后是他们赢了,大奖收回,只支付给他们额外的薪水。

    “看来还是跟我们预测的一样啊,这批现来参赛者还真没有什么高手,他们说的那个秋山修一是不是忽悠我的,感觉今日的比武就要内定了。”在场边不断解说的岸谷英士心道。

    虽然他心中这么想着,但是还是卖力地为现场观众们解说:“这红蓝两队的高手们看来对今天的彩球大奖志在必得啊,相信观众朋友们也看到了,完全和其他的参赛选手不在一个水平之上啊。现在场上还剩下二十来个人了,除了场上边缘这三位奋力与他们抵挡的年轻人,比赛看来悬念越来越少了。”

    神木阳太等人早就被揍得鼻青脸肿了,不过他们很能坚持,直到快不行的那一刻之前,都没有被这些高手们打出擂台,不过在绝对武力的压制面前,再坚强的人也难以取胜,蓝衣人和红衣人几人将他们抬起,就要直接扔出场外。他们也想赶紧结束这场无聊的对战了。

    正在这时,在场前边欢呼呐喊的观众们突然感觉身后有一阵骚乱,好像有什么从后面呼啸而来,他们纷纷回头观望,刹那间皆都惊呆了。

    只见在身后人头攒动的人海之中,突然从上面飞过来了一个人,那人似乎会凭空飞行一般,一脚一脚地点踩着观众们的肩膀,如登萍度水,由远及近,还没等被他踩的人回过神来,他的身影已经扬长而去了,只电光火石之间,那人已经飞过了前场观众们的上空,翻了一个跟头,落在了比武擂台中央。

    这人如同飞天神龙一样,大步流星的出现在大家的面前,眼见此人十六七岁的年纪,身着黑色学生制服,生的英俊之极,眉飞入鬓,生得一双俊目,左眼下还有一颗泪痣。他站在擂台上说道:“秋山修一,申请加入比赛!”

    观众们刚刚缓过来神,一听这年轻人自报姓名,顿时又一次的沸腾了起来。

    “秋山修一吗?那个玉山信元之后日本最强的青年,曾经单人挑败日本新十二众,而且还是日本的高材生呢!”“对对,文武双全,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见到他!”“太幸运了,这么有名,这么一看,长得有这么帅气,啊,我要死了!”

    台下的女子们顿时尖叫起来,声音甚至盖过了刚才对八尾一的欢呼。

    岸谷英士见这日本远近闻名的秋山修一真的参赛来了,也兴奋地拿着话筒叫道:“哇,不瞒各位观众们,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活的秋山修一啊,刚才他地那一轻功身手,不用验了,肯定是本人没错,那么我宣布,北岛之龙秋山修一正式加入抢夺彩球大战当中!”

    秋山修一刚刚入场,就见自己的三个好朋友要被他们扔下台了,不等三人呼喊求救,立刻如飞燕还巢般转身抢步上前,那三个种子选手见这大名鼎鼎的秋山修一攻击过来,忙乱之中撒下了手中的神木阳太他们前去迎击,但是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们还没有做出架势,只见秋山修一单腿着地,右腿像弹簧一般腾空一记三连飞踢,正中三人小腹,三人还没等缓过神来,身体不由得同时飞了出去,又同时一屁股坐在擂台外的草地上,面面相觑起来。

    只这一瞬间,连神木阳太三人三打一才能勉强解决掉的高手,就被秋山修一这轻描淡写的三脚给解决了!

    捡回一条命的神木三人揉了揉周身受伤的部位对秋山修一说道:“老大,你怎么才来啊,刚考完试吗?”

    秋山修一看着三人鼻青脸肿,忍俊不禁地说道:“你们仨也太不行了,没我就被揍成这样了。我早就考完了,刚才在外面吃了点烤鱿鱼,这才过来的。”

    “气死我了,你在那儿快活着,让我们活受罪帮你撑着!还来了个这么酷炫的开场表演,吸引了这么多妹子,太不讲义气了吧!”三人异口同声地抱怨道。

    这时,秋山修一只觉得身后有所异动,他回眼一看,只见剩下的两蓝两红的参赛高手同时在身后向他扑了过来。

    原来,这几个被节目组找来的选手也是久闻他的大名,有眼见这日本第一青年转眼之间打败了自己的三名队友,便相互之间一对眼,同时袭击了过来。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秋山修一不慌不忙,他先是闪电一般凌空一踢,直踢在了冲在最前面的蓝衣高手的下巴,那蓝衣高手在空中中脚之后便做了一个抛物线,一个滑摔,倒在了一边,不省人事。

    接着,秋山修一右手左右一扫,各中两个敌人的面门上的穴道,他二人也是顿时没了神志,秋山修一又各补了一脚,将他二人踹下擂台。

    只一瞬间,场上的八大敌手只剩下了一个,他本来是冲在了最后,但是这一下呆在了当场,秋山修一收起了招式,笑着问他道:“这位大哥,你还打吗?”

    那人很是识趣,赶忙连点头带鞠躬,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憨笑道:“不打了,多谢手下留情。”说着,他赶忙闪到了一边,一个大跨步,跳到了擂台下,举手投降。

第五章 少佐任命书

    这些高手可是从日本各岛各地百里挑一选出来的精英,不管是武艺,配合,演技,都是一等一的,可是居然在这一会儿的功夫全让他给收拾了?

    这次日本第一青年秋山修一的到场,完全是出乎了主持人和主办方的预料,但是看着最后的结果,观众们如雷贯耳般的欢呼声和以后将会预见到的他们奔走相告的口碑,那么利端就远远大于弊端。

    有这位飞天神将的降临,那些还在残存在场上其他的选手都是很识趣的纷纷自动弃权,秋山修一等四人,毫无悬念的赢得了比赛。

    主办方一边给八个或站着微微发抖、或躺着不省人事的演员们下场结账,一边派出一位代表来将大奖彩球,颁发给了秋山修一等四人。

    岸谷英士上台站在四人的旁边口中吐沫飞星不断的往外喷涌,他扯开嗓子喊道:“今日的获胜者,秋山修一阁下,出生在日本著名的邮轮集团秋山集团的家中,是集团创始人秋山健次郎先生的二公子,名门望族之后,从八岁开始起,完全靠着自我学习修行,武功竟然极速的突飞猛进,到了十三岁武功练成以来,在日本各地的大小场上的比武决斗,无论是同龄的青少年还是成名的大师,皆难与之匹敌。在去年的时候,一己之力,击败了被誉为日本空山六天王之后日本最强的杀手组织日本十二众。天皇陛下钦点为北岛真龙。而且,不光有武才,他在学习上也是日本学习名列前茅的学生。今日,他又以压倒性的优势,获得了本次抢夺彩球比试的冠军。来吧,秋山修一阁下,请打开你的战利品吧!”

    秋山修一把神木阳太、大谷刀丸、新文道树拉到了一起,对观众们说道:“这个冠军是我们合力得来的,一起打开吧!”

    这快被钢铁弧包裹的铁球,被秋山修一等人拿在手上反方向转动了起来,两个半圆铁环缓缓打开,露出了中间的一个手掌般大的红色彩球。

    “咦?”这下可大出四人所料,新文道树等人还以为这么重的钢球里面会是一大堆的金币银币呢,神木阳太还准备晚上用这个钱去找艺伎喝花酒。

    “你们都是财迷附体是吗?我一猜就不能是钱,可能是别的什么吧。”秋山修一边说着边打开了彩球,彩球托在手里,分量极轻,果然那么大的重量都是刚才在外面包裹的钢环重量了。彩球中什么别的也没有,只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封书信纸张。

    众人拿起书信,信上赫然写着五个日本字“少佐任命书”。

    岸谷英士这时对全场观众说道:“今日的大奖,不是黄金,不是白银,不是珠宝,也不是钻石,而是场下众位男性们都梦寐以求的宝物,由首相大臣钦点,日本海军少佐的任命书,只是上面还没有填写名字,胜者可以将自己的名字填在上面,然后去日本海军部报道,就是海军的少佐了!”

    现场观众们真的被这一条消息震撼到了,现在日本的国力军力空前鼎盛,侵略各个周边弱小国家的意图已经昭然若揭了,而为了满足这个野心,不光要有足够的军事实力和军事实力,还有有源源不断的青年男兵加入其中。所以,现在日本在全国范围内大范围的招兵入伍,而已经被天皇至上理念洗脑的一批又一批的年轻人争相报名,这两年十五岁以上应征入伍的男子已经占到了全国同龄人的六成左右,现在日本可以说是全国皆兵了。

    不过,大家都是新人,征兵入伍也都是新兵蛋子,要在新兵营中熬几年才行,这要当上少佐这么高的军衔,至少要在军队中熬十五年以上,还要有实打实的军功衬托,现在是赢得了这场比赛直接能获得如此高的军衔地位,对秋山修一他们可以说是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福分了。

    看着这四个望着任命书有点发懵的少年,岸谷英士大笑着说道:“哈哈哈,四位获胜的选手们,你们自己给自己一些时间消化一下吧,不过我友情提示你们一下,这个少佐只有一个名额,具体要你们自己商量,看看签谁的名字了!”

    两场精彩的比试之后,接下来便是樱花大会的免费大宴时间了,众观众们伴着樱花美景之下,开怀畅饮聚餐,很多女生都向秋山修一这里涌了过来,要和他互相认识一下,其中,自然不乏很多的美女佳人,神木阳太他们,也跟着占了不少的光,认识了不少的漂亮女生。

    原本是场中最闪耀的明星八尾一,现在坐在一旁另一张桌子上,他体重太大了,不得不找人给他搬来了大石墩让他坐下来,八尾一看着那个把他风头抢走大半的秋山修一,心中妒火中烧,暗自说道:“早晚有一天,你会为你抢夺我的风光付出代价的。”

    宴会结束之后,大谷刀丸和新文道树都先回了家,就剩下神木阳太陪着秋山修一走着夜路回去。

    神木阳太喝的有些半醉,说道:“今天多亏你了,修一,要是没有你们哥几个就出大丑了。”

    秋山修一道:“运气好而已了,主要是这个任命书,我实在是不想当这军官,你们三人有兴趣的话就猜拳决定吧,机会难得啊。”

    “拉倒吧,今天都是因为你,要不然我们才拿不了这个奖呢,要是我们再舔着脸当个军衔,不得让别人埋汰死,你这一身本事的,不当兵为天皇效力实在可惜了,就别推脱了。”

    秋山修一还要说什么,神木阳太把少佐委任书塞给了他,转身就跑了。

    可是当神木阳太到家以后,揣兜拿钥匙开门时,却发现那张任命书,又鬼使神差的出现在了他的兜子里。看来是当时他二人分别之时,秋山修一用极快的手法,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它塞回给了他。

    神木阳太这里的诧异暂时不说,秋山修一穿过樱花树群旁乡野下的小溪,走过了泥泞的土路。虽然他是日本最大邮轮公司秋山集团的二公子,但是并没有和他家人们住在大阪城的豪宅之中,相反,他住在一座里大阪非常非常远的一处破旧的乡村小屋之中。

    他推开了小屋的门,喊道:“外婆,我回来了!”

    只听屋里一个苍老的老妇声音回答道:“好,今天怎么这么晚啊?”

    秋山修一走进了铺满破旧榻榻米的卧室,看见榻榻米上坐着一位七十多岁的白发老妇,是自己年迈的外婆,见她眯着眼睛,借着一旁微弱灯油的亮光在缝补着一件自己的旧衣,赶忙说道:“外婆,不是不让您在做这些细活了吗?您上了岁数眼睛本来就不好,这黑灯瞎火地借着这我都觉得暗的油灯工作,多累啊。我最近打工赚了些钱,给您买新衣服就是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是这富甲一方老板的二公子,还要去打工赚钱。

    他外婆笑着说道:“没事儿的,我也得找点事情做,不能老在家这么呆着啊,这衣服补补就能再穿,何必再花那个钱。你回来了,有没有去拜你妈妈的灵位啊。”

    “啊,我先来看下您,这就去拜了。”

    说着,秋山修一走到了客厅之中,他看着客厅边上供着一处灵台,上面还有今天刚换的水果贡品,小香炉上还插着一枝香,灵台上供着一张相机拍下来的照片1,照片上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女人,年纪在三十岁上下,秋山修一知道,这便是自己记事之前去世的妈妈,虽然他妈妈美貌无比,但是可以看出,相片中的她愁容满面,虽然他似乎极力的装出笑容来,但是还能让人一眼便看出她的忧伤的面容。

    秋山修一点燃了三个新的香,在母亲的照片面前拜了三拜,礼毕之后听他的外婆在一旁说道:“不要忘了,每天回家之后,第一件事就要来拜拜你母亲的照片,你虽然没见过她,但是却不能忘了她,她是个苦命的人啊……”

    注:1照片:那时候世界上已经发明了相机,可以拍出照片了。

第六章 苦命之人

    望着墙上的照片,秋山修一怔怔出神了好久。

    “外婆,您老是和我说我母亲是苦命之人,那她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啊?母亲的面容却是感觉她经历了很多悲痛之事。”

    外婆看着她女儿的这张照片,叹气道:“这张照片是她在你出生之后的第四年特意请相馆的人过来拍下来的照片,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她要这么做,她只和我说希望在这个世界上留一些属于她自己的东西,那时我怎么也没想到,她已经做好离世的准备了,第二天我见她一上午没有出自己的卧室,推门而入,发现她身体整个挂在……哎,十年过去了,真的,我想忘却永远的忘记不了那一幕。”

    “是我爸爸不爱她吗?否则为什么不让她住到秋山集团的豪宅里,还要她在北海道和你住在哪个阴冷潮湿的环境之中,一住那么多年,太狠心了吧。”从对话中看出他似乎们现在住的这个破旧房子还比之前北海道住的好了不少的。

    外婆双眼无神,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她接着说道:“你爸爸很爱你妈妈的……这一点我知道的,虽然我没有见过你爸爸本人……”

    “咦,可是外婆,上次不是爸爸和我哥哥的妈妈来这儿过一次吗?他们带了一些米和鱼来看我们。你不是见过我爸的样子吗?”秋山修一听后有些奇怪道。

    “啊。”外婆似乎知道自己刚才无意之间说错了什么话,赶紧摆手道,“啊对,我见过的,一下给忘了,你当时也看到了,他们来送东西是多么的不情愿啊,我讨厌他们,当时就都把他们撵出去了。”

    “嗯,外婆,我也不喜欢他们,虽然秋山健次郎是我的爸爸,但是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关心我的一句话来,从来我就没觉得他当过一天我的父亲。还有我也不喜欢看到我哥哥的母亲,她在我小时候看我的那个眼神,我到现在都忘不了,她那股仿佛看狗猪一般的目光,真不知道为什么,我从来也没有得罪过她,也没有干涉她的任何生活。我们现在吃的用的没有花过他们一分钱,他们给的东西我们也从来没要过。何来那么大的恨意啊?”

    外婆恨恨道:“哼,在他们眼中看来,我们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上,你这秋山集团二公子的名号对他们来说是个无比羞耻和沉重的累赘,秋山健次郎和他的那个妇人我是不想评论了,想起他们来就觉得恶心。”

    秋山修一也曾经私底下和他的好朋友新文道树他们说过自己的家庭环境,新文道树他们分析给出的答案是,秋山修一的亲生母亲,应该和秋山健次郎没有那么相爱,秋山修一的诞生,完全有可能是一个意外,后来秋山健次郎知道了他的降生便为了自己的对他原配忠贞不二的名声考虑,不想收留这个私生子,又把他们一家赶去了北海道,最后他的母亲才抑郁而终。而后来健次郎他们没想到的是,秋山修一竟然成为了日本家喻户晓的人物,便又把他们接回了本州岛,但是还是很冷落他。

    至于健次郎的原配恨秋山修一,那就太好解释了,一是他是健次郎对原配不忠的铁证;二是秋山修一虽然不得他们待见但毕竟是健次郎的孩子,到时候会涉及到集团继承的问题中来,随着秋山修一越来越有名望,到时候集团传给谁还真不好说,反正原配她自己生下来的那个资质平庸,整天游手好闲的孩子是很难通过公平的竞争战胜秋山修一的了,这怎么能不让她恨上加恨啊?

    虽然他们分析的好像很有道理,但是毕竟只是猜测而已,秋山修一也从来没有把这些猜测和外婆提起过。

    可是今天,他有些忍不住了,开口说道:“外婆,每一次我问您我母亲的事情你都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我,老是找别的话题岔开。您口口声声说我爸爸很爱她,但是为什么她又会自杀了结自己的生命?我妈妈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还有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您有很多关于我的事情都在瞒着我,是这样吗?”

    “这个……”外婆没想到他突然这么问自己,有些为难,过了一会儿便叹气道,“修一,算外婆求你了,不要再问了,这些事情我现在真的不能和你说的,不过我保证,很快,你就会知道这一切的来龙去脉了。”

    既然外婆都这么说了,秋山修一也没法再问了,他点点头,两人不再叙述这个话题之后,秋山修一把今天比试的事情从头到尾的和外婆说了一遍,也把那个少佐任命书的事情也说了。

    外婆点头道:“你做的对,你把那破任命书给了阳太他们,很好。外婆很欣慰的。”

    “日本军在海外四处侵略杀戮,我很不喜欢和那帮嗜血如命的军人为伍,也不想为那些残忍贪婪的内阁做同僚,还是每天这么的生活,简简单单的好。”

    外婆听后很是满意,她甚至还有些激动,伸手悄悄擦了擦脸上不易察觉的眼泪,意味深长道:“外孙,你放心,你现在的这颗正义光明之心,要比你一身惊人的武艺要珍贵的太多太多了,它会帮助你很快地了解到你想知道的一切……”

    第二天秋山修一按时去学校上学,课堂上老师公布了昨天理论课的成绩,秋山修一又一次不负众望拿了第一名,而他的那几个朋友神木阳太他们,因为旷考,又一次的记上了挂科。

    今天只上了半天的课,但是由于这三位坏学生被老师留下训话,秋山修一在校门口等了他们好久才见他们出来。

    “今天怎么办,咱们去哪里吃点东西啊?”他问道。

    神木阳太三人丝毫没有把刚才老师的训话罚站放在心上,他们一脸坏笑着说道:“今天啊,咱们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带你见见世面,修一。”

    “我这几年可是没少见过世面,你仨别唬我,老实说,要去哪儿啊?”

    大谷刀丸道:“之前街上疯传的艺伎仪仗游行大会,今天就要开始了,咱们赶紧去看看,晚了就啥也看不见了。”

    秋山修一说道:“这艺伎仪仗会不是每个月都有吗?咱们也看过,你们至于今天这么兴奋吗?”

    新文道树道:“你这个木鱼脑子,平时经历光花在练武和学习上了,学校里面宣传部的海报早都传开了,这次的仪仗游行大会,其实是花魁游行大会?”

    “花魁?”

    “对,艺伎中的魁首,简称花魁,说这回这位是新一代公选出的花魁,她相貌倾国倾城,是日本第一美女,今日新一代花魁要首次在樱花街上参加艺伎仪仗游行,今日到场的观众们不用花一个大子,就能一睹日本最美艺伎的风采面容了,八百年不遇的事情,赶紧跟我们去,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第七章 无双之貌

    奥田梨,今年四十岁,在日本已经做了二十年的花魁了,在日本艺伎这个行业中独领风骚这么多年,全靠着自己惊为天人的样貌与舞技,她让全日本的男子为了她欲罢不能,每日在她所在的艺伎馆外那些有钱有势的日本贵客排队排的望不到头,甚至有几次,日本天皇与首相大人,也会偷偷地来这里来散去千金,只为了一睹她的容颜。

    奥田梨经常身着一袭黑色的和服,腰间系着一根红丝带,给人一种极其冷艳,神圣不可侵犯之感,渐渐的,她得到了“黑孔雀”这一亮耳的外号。虽然今年已经四十岁整了,但是岁月却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她还像二十出头的少女一般,惹人怜爱,这么多年众星拱辰的日子让她觉得自己是全日本有史以来最有威望,最有魅力的女子,她希望这个荣誉陪伴她一生,直至入土为止。

    但是,近日以来,她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每夜都睡不踏实,心事重重的。原因很简单,日本艺伎界要选出新一代的花魁出来,而这就意味着,日本便不只有她一个人会拥有这一名号了。

    “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难道我老了吗?我比那些十七八岁的贱货吗看着还有年轻,还有我这完美无瑕的容貌,她们谁能与我匹敌,谁有能与我相提并论?那帮贱人们巴不得我立刻变成老太婆,迫不及待的要推选出新的头牌。不过你们一定会大失所望的,就算我已经四十岁了,每天来花几十万日元来看我表演的男士们还是有增无减,我不信天神们会把我这般的容貌再赐予其他的女孩。你们想找个人来取我代之,做梦吧!”

    今日,正是新一代花魁仪仗游行的日子,奥田梨早早的就起床了,因为她实在是睡不着,虽然心中想着不会有人在美貌上艳压她一头,但是她今天也迫不及待的要去看看这位新花魁,为了要她自己彻底的安心下来、

    “来人,给我净面,更衣,擦粉化妆!”她坐在梳妆台前朝楼下的奴婢房大喊道。

    伺候她的奴婢们也没有想到,今天他们的主子起得这么早,一个个慌张地爬起床,上楼伺候着奥田梨。

    “主人,您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啊,往常都是中午才起啊。是不是您要要去看看新一代的花魁游行啊?”给奥田梨梳头的奴婢问道。

    “多嘴!”奥田梨不能让这帮下人猜出来,否则会在背地里笑话她的,便道,“昨天睡得很早,就起的早了,你废话太多了!”

    “是是是,我错了,请主人不要惩罚我!”那奴婢吓得赶紧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这一行主仆地位差距真的是很大,奥田梨一个不开心,就会叫外面的保镖们进来把这多嘴的奴婢乱棍打死的。

    “起来吧,你刚才说到的新一代花魁游行?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奥田梨开始装了。

    “哦,您不知道这件事啊,嗨,都传开了。是新一代选出来的艺伎花魁,今日在樱花会上正式游行,给到场的观众们一赌风光,之后的日子就可以开始正式给客人表演了。不过啊,要我说啊,都是那帮贱人瞎起哄,这选出来的花魁在那个位置也坐不住,毕竟前面有您啊,这世界上还有谁能在脸蛋上美过您啊,况且您还有日本无双的舞技,她呀,不行的。”另一个奴婢很是机灵,知道主人的用心,赶紧说了一大堆恭维的话出来。

    奥田梨听后果然甚是受用,她赶忙掩饰地说道:“也不能这么说啦,后浪推前浪了,我也不能早在这个花魁的位置上占这么久,要给晚辈们一点机会嘛。不过,这个新选出来的花魁,你们知道她的事情吗?”

    奴婢们说道:“我们都没见过她的样貌,也只是知道她的身世而已,她是从日本最南边的冲绳小岛上被物色过来的,那可是块鸟不拉屎的地方,听说这个小花魁家里特别穷,父母都是打渔为生的渔民,今年她好像才十五岁的年纪……”

    “才十五岁?!”奥田梨不由得心中一惊,她心道:“我以为至少这个新花魁会有二十多岁的,这一行没有个七八年的功底不会成名的啊,她才十五岁,那么她的容貌该有多么的……”

    “是呀,主人,说来也真是好笑啊,才十五岁,是个雏啊!居然会选她来做花魁,估计舞蹈表演啥的还没有我们几个好呢。再说,十五岁,脸蛋身形都没张开呢,真不知道那帮选她的人是怎么想的?”

    “她被买到艺伎馆有几年?”

    “好像是十一岁被买进来的。”

    “十一岁?才训练了四年就做了花魁了?”奥田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呀,主人,所以说,她肯定当不了花魁多久的,您放心吧。”

    一股不祥之感涌向了奥田梨,她喊道:“不行,我要去看看这个小雏儿到底长什么样子,赶紧给我化好妆。我要去看看她!”

    众奴婢都被她吓了一跳,“主人,您……”

    “快!快点!要不然我都把你们送去平民窟去!”奥田梨知道,如果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做花魁的话,那么先不用管舞技表演什么的,她的样貌绝对是自己无法想象的,所以,她一定要亲自去印证一下。

    仪仗游行大会是下午两点开始,奥田梨等众人早早的在仪仗队游行之前就到了现场,奥田梨带了面纱,罕见的没有穿她最爱的黑色和服装出门,因为怕别人认出来她,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在一旁望着无比隆重,无边无际的花魁仪仗队,奥田梨不怒火中烧,心道:“我在花魁这个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享受过如此奢华的待遇,居然还有这么多的礼花礼炮为她准备着,仪仗花车的数量比我最最鼎盛的那次游行还要多一倍。”

    这到底多么美丽的人,才会让大家花如此的重金呢?她真的能配上这么奢华的仪仗吗?

    带着这些疑问,奥田梨一行人走了好长时间的路,终于找到了在仪仗队最后,压台出场的,承载着花魁本人的花车。这花车实在是太过于壮观美丽了,花车外形像一个大大的南瓜,车体包括车轮竟然都是镀金制成,纯粉色花瓣镶嵌着花车周身,车头有两匹高大俊美的白马拉着,透露着无穷奢华和少女的气息。

    这样的花车,奥田梨也只在她的梦境中坐过。

    这时,那花车旁的花魁奴婢对车中的花魁说道:“主人,还要再等一会儿才能开始游行,你坐在车里这么长时间累坏了吧,要不要出来走走?”

    车中传出声音:“没事,我不累,坚持一会儿就走了。”这声音清脆悦耳,似乎世界上最好的乐器也无法演奏出比她更动听的声音。

    “那主人,你要不要喝口水啊,一会儿估计很难有时间喝了。”

    “好呀。”

    花车的车帘被掀开了,只在这一瞬间,远处的奥田梨等人都看到了新一代花魁的脸。在那一瞬间,她们同时被这张脸美的快要窒息了。

    这是怎样的天神巧匠才能塑造出来的容颜啊?上洛的倾国倾城、沉鱼落雁的成语皆不足以来形容这位美人的面容。简直太美了,这一张脸使得世界上所有被称之为美丽的东西想比较之后都黯然失色,犹如脚下的尘泥一般。

    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强烈的自卑感瞬时间向奥田梨袭击而来,她仅存的自尊心在这一刻被无情碾成了粉末,奥田梨从没有这么觉得自己的面容是如此的丑陋,跟这个小女子一比,她仿佛整个身体置身于冰窟之中,又像是周身被捆上了绳索,游街示众,身后有一帮小孩子一边朝奥田梨扔来烂菜和鸡蛋,一边嘲笑着她,骂她是“丑八怪”!

    那新花魁掀开车帘喝了一口水,便将车帘重新盖了起来,而这短短的时间,却使奥田梨等人足足缓了好久好久。

    不知道这个自卑感在奥田梨的脑中转悠了多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释怀感,她摇了摇头,说道:“回去吧,咱们都回去吧。”

    被新花魁的脸迷的神魂颠倒的奴婢们回过神来,说道:“马上游行就要开始了,主人你不留下来看吗?”

    奥田梨苦笑道:“还看什么啊?再看就是自取其辱了,走吧,我的名号要是被这样的人占有抢夺,那我也认了!不用比舞技和表演了,光是容貌,在她面前,我就再也没有取胜的可能了……”

第八章 绝代之容

    到底是怎样美丽的脸庞,才能让前任日本最美的女人都甘拜下风呢?

    此时,樱花街道的万人空巷,为了防止现场混乱,政府甚至派出来了军队维持秩序,然而,由于到场的观众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这小部分的军队不用一些暴力的手段根本管不住这些热情如火的青年观众们。

    今日到场的观众们甚至比昨天观看比武的人还要多一倍。都是为了一睹这位名满全国,一千年来日本最美女子,新一代花魁的绝世容颜。

    新文道树他们来的有点晚了,抢不到前面的位置,看着眼前人满为患的观众们,心道要是站在那么靠后的位置一会儿花魁来了可就啥也看不到了。最后神木阳太看到了在街边人群后的一处楼旁有一处小白砖砌起来的楼梯,站在上面就可以直接看到道中间的仪仗了,只是上面有一群熊孩子占领着,他们纯是来玩耍的,神木阳太便拿出了“大人”的威风来,上去就吓唬走了他们,几人便很舒服地站在了上面抬眼观瞧,而秋山修一本来想今天早点回家的,但是被他们拉来了这里,也很不情愿地在这儿等待着花车队的到来,他不是很喜欢凑这种热闹,在心中期盼着这一仪仗队早点走完。

    过不多时,只听悠扬有力的长号小号的声音由远而近的想起,接着是有规律的鼓声从远处仪仗队的队前传来,气势浩大,只听乐器们发出的声音就知道这仪仗队有成百上千的乐器演奏者。

    花魁仪仗游行正式开始了,街道两旁瞬间人声鼎沸,喧闹欢呼之声丝毫不亚于昨日的比赛,看来观众们和神木阳太他们一样,为了等这花魁的游行憋了不是一天半天了。

    他们还看到了,有不少的青年男子,一个个肥头大耳的,一看就是天天没少在家呆着养肉的,他们甚至在最前排了,十七八个地举起了横幅,欢呼雀跃,而举横幅的男子们,还不止一两堆,一眼望去有这一路上被这些热情的追星人的横幅淹没了。

    最可笑的是,也不知道谁写的横幅,上面都写道“虽然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也还不知道你的长相,但是你要知道,我永远爱你,支持你!”后面落着一大堆的名字,看来是这帮追星者们的名字。

    秋山修一苦笑着说道:“这不是扯淡呢吗?看不到啥样,连叫啥名都不知道,就上这儿来捧了?花钱雇来的吧这都是?”

    新文道树道:“哈哈哈,我跟你说,这日本艺伎花魁的名号可比你这个日本第一打架高手的名号还要难得,你这名号几年就能出一个新人来,而这花魁,二十年才会从相貌、气质、舞技各个方面来重新公选出来一个最最优秀的女子,那她便是是日本最有名的女子了。掷千金来见花魁一面,是多少富豪们的梦想啊,更别提咱们这些穷人了。”

    大谷刀丸也说道:“那是啊,花魁首次选出之后会有一次游行,将自己的容貌给所有的游行观众们看,是为了让大家记住她的容貌,以后帮助她宣传,这都是套路。不过就这一次机会,之后再想看花魁,不倾家荡产的话那就只有做梦了。我记得上一任的花魁老是身着一身黑色和服,叫做黑孔雀,那家伙美的啊,当年多少男的为了看她一眼花了数不尽的财富最后家破人亡了,多少为了她上吊跳楼的呢。哎,我是没看到过那位花魁,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了。”他不知道的是,前任花魁奥田梨,此时已经被着新一代的接班人,逼得暗淡离场了。

    神木阳太道:“我听人说了,现在这位新一代的花魁,说比那黑孔雀要美十倍,不,一百倍,看她一眼之后一生都忘不掉,说男人只要看了一下她的侧脸,在几十年以后要埋入棺材之时还会在死前念叨着她的名字。”

    “这也太能扯了!”秋山修一也没说话,在一旁心道。

    随着号声鼓声的音乐传来,仪仗游行的花车队正式的开启了。仪仗中的每个花车都有团团花瓣彩条包裹,每个花车之上都站着数位日本当代著名的艺伎,身着美艳之妆,擦着厚厚的粉底,在和周围的观众们热情地打招呼。

    “哇,这些艺伎们都这么美丽,那花魁要长成什么样子啊?”众人一个个都在心中念叨着。

    仪仗花车队,分为五种颜色,按照蓝、红、白、黑、粉的顺序依次出场,最后的由花魁的粉色车队压台出场。

    前面的艺伎将手中花篮的糖果鲜花向观众们洒出抛去,观众们的热情被点燃到了最高点,最后,万众瞩目的花魁所乘坐的花车,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那些举着横幅呐喊的小伙子们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得疲惫,见到两匹白马拉着的南瓜粉红车出现了,他们的脑垂体分泌出来得促进兴奋的物质把他们的激情点燃到了最高,“花魁,看这里!”“我爱你,花魁!”感觉他们喊完以后就都要去聋哑学校报名了。

    而正在全场观众们呐喊之时,此时南瓜车内的花魁本人,却没有感觉到丝毫的骄傲与满意,取而代之的是她内心无比的恐惧与身体表现出来的颤栗。她争夺在花车中瑟瑟的发抖着。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女孩。

    她出生在冲绳一处贫困的家里,从小经常忍饥挨饿,到了十岁那年因为自己绝顶出众的容貌被艺伎馆的老板相中,带到了东京这座大城市之中,每日她被她的老师们逼迫着学习各种上流社会的礼仪,学习那些极其难的舞技,表演作揖。在这几年极其艰苦的训练中,她没有从艺伎馆中出来玩过一次,没有见过一个外人,也没有交下来一个朋友。最后,她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被大家冠以花魁的称号,被人们追捧着爱护着,但是她很害怕,她感觉她周边的所有人都没有拿她当一个人来看,而是把她作为一件商品,一件极其昂贵的商品,她知道,她未来的人生都要替她的老板赚钱的,都要每天给不同的客人表演跳舞,伺候每一个花重金来看她的客人。

    对这些她将要面临的事,她很恐惧。

    她经常幻想,她如果没有如此的面貌的话,便仍只是冲绳岛的那个穷苦的小姑娘。但是虽然穷,但是每天无忧无虑的,很快乐,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快乐童年。但是现在,除了“花魁”这个她根本不在乎的名号外,她什么也没有。

    而正在这时,花车外她的那个比她小两岁奴婢对她说道:“主人,您可以掀开车帘了,让观众们看看您美丽的容颜。然后,按照花魁游行的桂军,您马上就要下车,在我们的护送下,穿花魁高谢,在人群中漫步,让众人好好欣赏您的风采了。”

    还是到了这一刻了,逃是逃不掉的。

    她颤颤巍巍地伸出宛如雨过春笋般的纤纤小手,拉开了车帘。她容貌,终于第一次向外人展示。

    而这时,外面呐喊欢呼的人们同时望着车帘这里,只是这微微的一瞥,全场顿时鸦雀无声起来,众人无论男女,都盯着这副就算是用尘世间最华丽的词语都无法形容的倾世容貌,无法呼吸。

    “她竟不是凡人?”现场的每个看到花魁容颜的人脑中都联想起了这句话。太美了,这必是天神下凡,否则人间怎会有如此的之女子。即使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子,在她的面前,也不及她一丝头发美丽。众人曾经在各自的脑海之中构想着花魁的样貌,都按照各自的审美想出了极致。但是,现在终于看到了本尊,都暗自感叹自己的想象力实在的太过于短浅狭隘。这张绝美的脸蛋让所有人都沉醉于其中,难以自拔。

    男人只要看了一下她的侧脸,在几十年以后要埋入棺材之时还会在死前念叨着她的名字。这句话现在看来所言非虚。

    可花魁本人此时却并没有感觉多么的神奇,这些人看她的脸所展现出来的反应,她已经看过太多太多了。可正在她迷离之际,突然看到了正前方,不远处人群后的一处白色阶梯之上,有一位身着黑色学生服,眼角有一颗泪痣的男子,也正怔怔出神地望着他。

    “他好特别啊,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男子。”花魁心道,“他看我的样子和其他的男人完全不同,那双看我的眼睛中没有那种邪念与**,而是透露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欣赏与深邃。他的眼睛下面的泪痣让人无法忘记,他是谁,怎么会有这样的男子?”带着这些数不尽的疑问,花魁走下花车,踩着几十厘米高的木屐,在众人无比崇拜惊叹的目光里,缓缓地走完了游行。最后,她向后回望了一眼,那有着泪痣的男子也在身后望着她,两人似乎达成了一种难以说出的默契,同时点了点头,渐渐,彼此淹没在了人海之中。

    而拥有那颗泪痣的人,秋山修一,此时也已神游天外,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经历过,他像是被夺走了魂魄一般,望着那花魁的离去背影。他好久好久之后,才和众人一样,缓过神来。而之后他回味之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好像那花魁也回头与他对视了一眼,还朝他点了点头,而刚才游行会上主持人介绍花魁的话他几乎一句没听进去,只是隐隐约约地记着,花魁的名字叫做“紫扇熏”。

第九章 举手之劳

    “啊,实在是太美丽了。”在饭桌上,神木阳太三人还在不断痴痴地回忆着花魁的面容,各个张着嘴巴,一边直流口水,一边往回揉着干巴巴的舌头。

    秋山修一虽然没像这三个人一般失态,但是也处于一种神志恍惚的状态之中,他见周围饭桌的人都往这边笑嘻嘻地看着他们四个,赶紧对神木阳太他们说道:“都过去四个小时了,还没缓过来劲啊你们,桌布都被你们口水浸的换了两次了。”

    三人把舌头都揉了回去,说道:“今天来看花魁真的来得太值了,她叫紫扇熏对吧,名字也好好听啊。要是能再见她一面就好了,死也值了。”

    “想的美啊你,就这一次了,花魁的名号传出去以后名扬全日本,到时候各地富豪慕名而来不计其数,接待这些富豪都接待不完呢,人家哪有闲心见你这个穷光蛋啊!”

    神木阳太点了点头道:“也是哈,咱们是花不起这个钱了。修一虽然是秋山集团的二公子,但是就是个挂名的,可实际上比我们还穷呢!”

    大谷刀丸道:“你说,这个艺伎真的和说的一样,只卖艺不卖身吗?光陪客人吃饭,啥也不干,就大把大把的赚钱。”

    新文道树道:“哼,要真是那样的,别说吃饭了,在一起喝杯茶都行啊,你还想干别的?不过,有钱的人快乐是咱们想象不到的,谁知道他们私底下又玩什么花活出来呢?别想了天天跟那帮有钱人比,还活了活不了啊?”

    神木阳太说道:“不过好像当时花魁出来的时候,好像还回头往咱们这儿看了呢,我有感觉到,我就得她有可能看上我了!”

    新文道树和大谷刀丸一听吃到嘴里的里面一口都喷了出来,哈哈大笑道:“哈哈哈,这是个冷笑话吗?”

    “真的,她确实回头了,而且我敢肯定,她是看向我们这里的。”

    “不过好像确实小薰回头了当时。”新文道树说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为变得这么亲切了。

    大谷刀丸道:“回头是回头了,不过看的好像不是咱们,是咱们的领军人物秋山修一啊!”

    秋山修一瞬间双耳一红,赶忙道:“你可别瞎说啊,诽谤我要负法律责任的啊。”这种慌张的感觉他还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我觉得吧就是你,咱们认识这么多年,我还真么有见过哪个女子见到你不心动的,就算小薰是天下第一的美貌之人,也躲不过你的那颗泪痣的魅惑啊。”神木阳太说道。

    “这可能就是老天爷对你的诅咒吧,无论是什么样的女人,都会不可救药的爱上你。哎,真是羡慕啊。”三人说道。

    “赶紧吃饭,吃完饭回家都赶紧学习,到时候都再挂科在拖累我!”秋山修一赶紧打断了这一话题,三人也就不聊这个话题了,吃完饭后各自回家。

    秋山修一在回家的路上无精打采地散步起了步来,他每天都是神采奕奕的,而今天却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自从见到了那位紫扇熏,她的那种清秀绝伦的脸庞就映在了修一的脑海中,现在就算双眼能看到脚下的路,也看不清楚,因为紫扇熏那张脸庞一直浮现在他的眼前。

    他本以为这种艺伎虽然要比那些纯卖身的娼妓地位要高,但也只是风流场所的人。但是,这位紫扇熏却不一样,她美的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虽然是花魁,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脂粉之气,与那些脸上摸着厚粉的艺伎完全不一样,虽然身出烟花,但是却有一股寻常人家女子都没有的干净清新之感。

    不过最后,秋山修一渐渐努力使自己忘记了她,对自己道:“哎,想想就得了,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而且,如果我要和我外婆说我相中一个艺伎的话,以我外婆的性格真的要拿扫把抽我了。”秋山修一无奈地摇了摇头。

    而此时,他耳边忽然听到路边大树之上,风声呼啸,枫叶飘飘落下,落在他的脚边,他警觉地往上一看,只见有树上借着空中的月光,隐隐见到有两个身影,施展着轻功,从树上飞过而去。他们武功好像甚高,又故意隐藏着自己的气息身形,要不是秋山修一的武功甚高,也不会察觉的到任何升息,只会以为是夜里阴风吹过而已。

    “有问题,现在日本治安这么好怎么还有大晚上的夜行之人呢?晚上有身着夜行之衣,绝对不是普通的盗贼,而且也不是一般的高手,拥有这样气息的人,在日本据我所知道的总共不超过十个。”

    这件事既然让秋山修一撞见了,自然是不会放过的,他也使出轻功,顺着大树扶摇而上,远远的不露出任何踪迹地跟在了那两个身着夜行衣之人的后面。

    那两个黑衣人武功虽然很高,但是却远逊于秋山修一,他们丝毫没有感觉到后面有人跟着自己,还以为天黑行人们都不会发现他们,反而又加快了不少脚步。

    “这本事就好好干点正经的工作啥不好吗?非要半夜搞这个偷鸡摸狗的勾当?”带着疑问,那二人渐渐的到达了目的地,竟然是一座妓院街。

    “额,不会是要穿这身衣服来这儿找女人吧?”秋山修一心道。

    他二人隐藏在一家妓院馆的屋顶之上,秋山修一落在一旁的松树枝头观瞧,见二人小心翼翼地搬开了屋顶上的瓦片,从下面屋里反射出来的灯光瞬间照在了二人的身上,他们似乎在等待什么人下手。

    秋山修一这才明白,暗自笑道:“哦,看来是要在这里偷哪个来玩的客人的钱,嘿嘿,还真挺有意思的,我倒要观看观看。”他要看看,是哪个倒霉催的碰上这两位毛贼。

    不多时,只见外面有两个妓女围着一个肥头大耳的身着军装的光头男人,步履蹒跚地走进了这家妓院馆,他的身后还跟着不少的士兵。

    “咦,这个军官我认识的。”秋山修一心道,“我之前在照片上见过他的照片,他肥头大耳的甚是好记,好像是最近新晋大佐那一批军官中的,在两个月后要和日本军队一起开赴清国的旅顺那里,与俄国开战,看来军官们也有不少来这里玩的啊,还带着兵过来保护自己,真是好笑啊。他就是今天的倒霉蛋吧?”

    秋山修一悄悄下树来到了屋旁,舔了一下手指捅破了纸窗,看见那军官被妓女们掺进屋里之后,他叫喊着自己就算要不到新一代花魁来陪自己喝酒,那就找这家馆中最漂亮的妓女来陪自己睡觉。

    “哼,看来见了她一眼都会让人流连忘返的,你这猪八戒也是没机会的了。”此时,秋山修一又不禁想到紫扇熏了。

    这时,老板叫来了店里最美的姑娘出来,说是这两天新来的,还没有见过一个客人,今天算这位大佐赚到了。秋山修一眼见此女子二十五岁左右的年纪,模样虽然比不上紫扇熏,但是也算是很标志的美女了。

    那大佐见到这女子后很是满意,向老板付了钱后,那女子便和那大佐单独进入了一间小房间里,关上了门。可还没等这醉醺醺的大佐要拥抱亲吻她的时候,那女子竟从腰间掏出一把尖刀,抵在了大佐的脖子上。

    这一下倒是大出修一的意料,可他一下就反应过来了,“这女的和屋顶上的那两个是一伙的!”

    果然,还没等那大佐从温柔乡中缓过神来,屋顶上的那两人跳进了房间里,左右擒拿住了大佐,却用很粗糙的日语对他说道:“不想死的话就别出声,把今天内阁给你交代的情报信给我们,就放你一条生路。”

    “原来是来抢军队情报的。”

    而此时,那大佐酒醒了过来,好像没意识到自己发出声音就没命了,一嗓子“别杀我”就喊了出来,这下屋内的两男一女都没有想到,外面大佐的士兵们听到求救,一个个破门而入,见大佐被人挟持了,赶紧提起手中步枪就要救大佐。那假扮妓女的女子也会一些功夫,反手一刀刺进了第一个冲进来的士兵的心脏,那两个黑衣人也不甘示弱,从腰间抽出了短剑,就要与这些士兵们搏斗,妓院馆内的客人妓女们都被吓得纷纷跑出了房屋,这间小房间瞬间被挤得满满当当。

    可就算他们会功夫,也敌不过子弹的,况且这屋子空间有限,根本无法施展开来,眼见三人打倒几个敌人之后,剩下来的士兵们往后一退,提起手中的步枪就要向他们射击。

    眼见这三人就要死于非命了,秋山修一心念一动,随手捡起了地上的几枚小石子,手中内力催动,都点射出去,透过纸窗,瞬间击中了这几个士兵的腰间腋下,士兵们只觉得一阵剧痛,手中步枪脱手,散落在地上,那三人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他们也不知道是哪来的神人救了他们,也无暇多想,马上在大佐的怀中一顿摸索,终于摸出了一个信封,上面有内阁的印章。

    三人见东西到手,也不停留,施展轻功,从屋顶的洞口中一跃而出,向黑暗深处飞奔了去。

    看着屋内对刚才的被袭击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士兵,还有那个丢了机关重要信件正害怕要被军法从事的肥猪大佐,修一不禁暗暗好笑,心道:“哼,你们就是一群只知道杀戮洗劫其他国家百姓的狼狗,活该被我们戏耍,今天遇到我算你们倒霉。那三个人抢走了信件应该是有大用的,希望他们能用在正地方吧。”

    就在秋山修一一边开心一边准备要回家的时候,突然看到另一侧妓院馆的房屋群上又有几个黑衣人正踩着屋顶朝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额,他们三个又去而复返了?”修一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他们不是一伙人,没想到一天晚上竟然连续碰到了两拨夜行之人。

    而看他们的行进方向,目标似乎是妓院街尽头的那家最大最豪华的龙凤艺伎楼。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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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亭剑介绍:
晚清时期,一日本武士在中国各个武馆与人比武,大杀四方,未尝一败。中华各路英雄束手无策,他们不得不找一位能够与抗衡的中华武师,才能挽救中华武术这块金字招牌……长亭剑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长亭剑,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长亭剑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