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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世界的一方通行全文阅读

作者:太2蒸人     武侠世界的一方通行txt下载     武侠世界的一方通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章 福威镖局

    岳灵珊接口叫道:“不许你污蔑我爹爹!”劳德诺一看小师妹漏了馅儿,脸色一苦,道:“公子真是好眼力,竟然认出我师兄妹二人,只是今日公子也出手杀了青城派弟子,咱们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他想要将余闲和自己绑在一条船上。

    余闲呵呵笑了两声,说道:“这个世界上就是这么不公平。我的武功高,我杀了青城派的人可以不用怕,他余沧海来了我打回去就好。你们害死了余沧海的儿子就得担心他的报复,还要担心回去岳不群惩罚你们,你说是不是?”

    劳德诺刚才见余闲用筷子杀人,知道这样的武功至少是五岳掌门这一级别的,他有资格装这个比。劳德诺向余闲行礼道:“在下劳德诺,这是我师父的千金。公子武功如此高强,还愿意与我们在这里闲聊,肯定是有事要我们去办,但请公子直言,劳德诺只要能办到绝不推辞。”

    余闲反问道:“办不到就要推辞了?”

    劳德诺哑口无言,这余闲不按套路出牌啊。他定定神,开口道:“公子说笑了,公子是何等样人物,怎么会看得上为难我这等小人物。”这劳德诺武功没什么天赋,混江湖倒是一把好手,两句话就要用道德绑架堵住余闲的嘴。

    余闲哈哈笑道:“除了武功差点,你劳德诺是个人物。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要你华山派的入门心法一观,这不为难你吧?”

    劳德诺还未张口,岳灵珊却突然跳出来道:“你休想,我华山派的武功怎能随便说与外人知晓。二师兄咱们走,大不了被爹爹责罚一通,到时候叫我娘为我们求情!”劳德诺身形不动,苦笑道:“小师妹,这位公子武功如此高强,就是与师父比也是不相伯仲,你说咱们走得了吗?”

    余闲道:“还是劳德诺明白状况,岳灵珊你这么天真,还是回去在华山好好呆着,江湖不是来的地方。”说着余闲从背包中翻出一个本子和两支笔,撕下几页纸分别交给二人,道:“你们二人分开将华山派的入门心法写在纸上,要是有所错漏,错一个字我便砍掉另一人一只手,两个字就是两只手,要是五个字就连头一起砍了,相信你们不会为了一本入门的心法不顾同门的性命吧?”这一招让原本想糊弄一下余闲的岳灵珊脸色一苦,伸手抽过纸笔坐到另一张桌子上去写了。

    过不多时,两份华山心法交到余闲手中,余闲仔细比对没有错误,又抽查让二人接上下句均无错漏,才放了二人离去。

    程灵素好奇问道:“大哥,这华山心法有何特异,你非要得到不可?”

    余闲右手食指刮刮程灵素光洁的鼻梁,道:“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作用,这是给你用的。华山派传自南宋时武林第一大派全真教二代弟子郝大通,这全真教的武功中正平和,乃是玄门正宗心法,修炼起来根基稳固,不必担心走火入魔,是不可多得的入门功法。”

    程灵素望着余闲的眼睛,温声道:“谢谢你。”

    余闲回给她一个笑容,道:“这个世界的武功与你那个世界不同,内功才是这个世界的根本,等到内功有成,一般的毒药效果就没有那么明显了。若是练成少林寺的《易筋经》这样的绝学,我不知道七星海棠还有没有作用。所以,你要勤加练习,早日打好根基,有了自保之力,我才放心些。”程灵素点头答应,将华山心法收进怀中。

    一个时辰后,福州城中福威镖局大堂上一声爆喝传出,“什么?你杀了余掌门的儿子?”,林震南在大堂上被儿子带来的消息吓的一跳,不由的叫出声来。自己多年经营,终于打通青城派的关系让余沧海收下自己的礼物,没想到转眼儿子回来说杀了人家的亲生儿子,这下让他失了方寸。

    林平之昂着脖子道:“那姓余的欺人太甚,我不小心将他杀了,与他同行的汉子也被一个在酒店的朋友杀了,郑镖头已经处理了首尾,不会露出马脚的。”

    林震南被气的胸口一起一伏,骂道:“孽子,闯下这等大祸你还不知错吗?那青城派乃是天下有数的正道大派,你以为杀了人,人家就查不出来了?还不带我去那个酒店,看看还没有留下没事破绽!”

    林震南这边正着急的火上房,一个下人走到门口禀报道:“禀老爷,门口来了一男一女,自称是公子在城外酒店的故人,特来拜会。”林震南面色一惊,林平之赶紧道:“定是那帮了我的公子”。林震南坐在椅子上,甩甩手道:“请他们进来。”下人应声出去。

    不一会儿,余闲与程灵素二人走进大堂,余闲抱拳道:“见过林总镖头。”

    林震南回了一礼,道:“请坐,多谢两位帮了我这孽子,如今的事二位也是知晓,在下就开门见山,在下愿意奉上盘缠纹银五千两,二位还是快点离去吧。”林震南以为余闲二人是拿了林平之杀人的证据,来打秋风的。

    余闲爽朗一笑,道:“林总镖头误会了,林公子也是为我们出头才杀了人,我这么可能恩将仇报再来要挟与你。这次我来救你全家,全福威镖局上下的身家性命的!”

    林震南道:“公子高义,林震南佩服。不过,说要我福威镖局的性命恐怕有点危言耸听了。”

    余闲道:“林总镖头你不想想,福威镖局这么多年都没有打通青城派的关系,怎么对方突然就松口了?余沧海给你的回信是说有四名弟子前来回拜,怎么林平之遇到的只有两人?”

    林震南勉强道:“可能是对方走散了吧,或者有事耽搁了。”

    余闲戳穿林震南最后的幻想,道:“青城派已经倾巢而出来了福州,那两名弟子是来打前站的,他们根本没想着要与你福威镖局合作。余沧海的目的是放在你家向阳巷老宅屋顶上的那件东西。”

    “你怎么知……”林震南说了几个字赶紧刹住了车,一脸震惊的看着余闲。

    余闲道:“我当然知道,林远图留下的东西不用我说是什么了吧。余沧海的师父长青子当年号称三峡以西剑法第一,后来败在林远图手中,回到青城山郁郁而终,临死前的愿望就是要余沧海替他报仇。自打林远图死了,他的余威一直护持着你们,福威镖局才有现在的发展,如今余沧海已经查明你的底细,你现在就像小二抱金于闹市,他便迫不及待的来找你了”

    余闲顿了顿,接着道:“对了,林平之在酒店救的那个少女其实是华山派掌门岳不群的女儿,那老头是岳不群的二弟子劳德诺,盯着向阳巷那东西的可不止青城派一家。”

    林震南知道旧事,听余闲前一句话原本打算实在不行就举家到洛阳岳父金刀王家避难,后面一句华山派让他明白自己恐怕无处可躲了。林震南神色严肃,道:“公子对这些事知道的如此详细,定然是有办法助我一家脱困的,请公子明言吧。”

    余闲笑道:“好,快人快语。我要你和你的福威镖局,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科学门的第一任财政部长了。”说着取出一颗钢珠,屈指一趟,爆炸声响过,镖局大堂花梨木做的大门人间蒸发,门外原本精致的假山倒塌了一半,从大堂可以一眼看到二门。

    林震南双手颤抖,嘴唇打着哆嗦,颤颤巍巍站起来跪到余闲面前,道:“拜见主人。”

第四章 辟邪剑谱

    大堂这边一阵山崩地裂的动静惊坏了镖局所有人,过了约莫两分钟,众人发现再没有动静,两位镖头带着十几人持着兵刃前来一探究竟。经过半倒的假山,众人见自家总镖头跪在地上与之前来的年轻人答话,心中惊讶万分,这是什么情况,这青年是什么人?

    林震南看了余闲一眼,得到余闲的许可,起身对众镖师道:“这位余公子从今以后就是福威镖局的新主人了,从此以后万事都由余公子做主,你们要尽心尽力办事,公子定不会亏待大家。”当着所有手下的面,林震南郑重的向众人介绍了余闲,也向余闲表达了自己投靠的决心。

    众人见林震南都这么说了,先前见过余闲出手的几人带头下拜道:“参见总镖头!”

    余闲抬抬手示意众人起来,对林震南道:“不必如此,我又不是图你的家产,福威镖局还是你林家的产业,你也还是镖局的总镖头。”

    林震南谦恭道:“我自愿将镖局献与主人,绝不是主人夺我的家产。”林震南不理余闲的言辞,坚决表达了自己的忠诚态度。

    余闲有些无语,这林震南是个优秀的商业人才,对人心的把握十分到位,可是自己确实不想要他的镖局啊。余闲无奈摇摇头,严肃道:“叫我公子即可,我不懂如何管理镖局,镖局以后大小事务还是由你负责,要是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再来找我,你不会指望我来处理这些杂事吧。”

    林震南有些触动,这镖局代表的利益他最清楚。他原本想着破财消灾,保住一家人的性命,现在余闲将权力又原封不动的送回来,明明是自己的东西,却感觉像是白捡了这么一大波财产,林震南面色严肃道:“多谢公子,林震南必不负公子!”

    余闲道:“让他们都退下吧,你和林平之留下,我有些事要说与你们知晓。”他再次表达了自己对镖局的管理毫无兴趣的态度。

    林震南转身挥退众人,带着林平之随在余闲身后回到大堂。余闲坐在椅子上,林震南父子站在堂中,等候余闲的吩咐。

    余闲虽然得到了超凡的武力,但内心对自己的定位还是一个现代的普通人,他对古代的繁文缛节很不适应,轻轻挥手道:“坐吧,这本就是你家,没有我坐你们站着的道理。”林震南依言正襟危坐在余闲的对面下手位,屁股之占着三分之一的椅子,林平之站在林震南身后一幅乖巧的模样。

    余闲被林震南的谨慎弄得有些哭笑不得,道:“叫你们父子来,就是想告诉你们那向阳巷老宅里的辟邪剑谱的来历。”

    林震南知道向阳巷老宅有东西,心里对那件东西已经有所猜测,林平之自小都是由父亲传授剑法,却是第一次听到《辟邪剑谱》这个名字,他聚精会神深怕自己漏听了一个字。

    “《辟邪剑谱》与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的《葵花宝典》原是一本书,这武功乃是前朝的一位太监所创。前朝覆灭,这书流落到福建少林寺的藏经阁中,华山派有两位弟子得到了消息,假意去少林寺拜访,趁机分别记住上下各一部分秘籍回到华山,二人互相印证所记却是牛头不对马嘴,后来甚至因理念不合大打出手,最后将华山派分为气宗与剑宗两派。少林方丈听闻此事拍自己的弟子渡元禅师去劝解二人,二人以为渡元禅师练过葵花宝典将自己所记说与禅师想要交流经验,谁想这渡元禅师根本没练过《葵花宝典》,不过他天资不凡一边解释一边将二人所述记在心里,下午便离开了华山,在一个山洞中将自己所记得的经文写在自己所穿的袈裟上,而他也没有再回莆田少林寺。几个月后,红叶禅师收到渡元和尚的一封信,说他凡心难抑,决意还俗。几年之后,江湖上出现了一位高手,以七十二路“辟邪剑法”而威震江湖,在江湖中少有敌手,最后还创立了福威镖局。这渡元禅师便是你家先祖林远图。”

    林震南没想到自家先祖还有这样一段事迹正在沉思,林平之年轻气盛,插口问道:“既然如此,那先祖为何不将剑谱传下,以致我家的辟邪剑法这般,这般……”

    余闲道:“这般孱弱?弱的你连个青城派的弟子十几招的接不下?”林平之不答,神色却是这个意思。余闲接着道:“因为这门练武功有一个无法跨越的前提条件,就是欲、练、此、功,挥、刀、自、宫!”余闲一字一顿将最后八个字说出口。

    林震南父子二人被惊到张大了嘴,双眼外凸,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限制,那自己的父辈又是怎么来的呢?

    余闲大概能猜到他们的想法,接着道:“林远图成名时已有妻儿,你们不要胡思乱想。”实际上他也不知道,只是想要安慰一下林家父子。“等会儿咱们就去向阳巷老宅将东西取来,你们一看便知事情原委”。

    林家父子迫不及待,领着余闲与程灵素骑马往向阳巷老宅而去。进了老宅后院的佛堂,余闲指着佛堂内的一幅达摩像对林震南道:“你顺着手指的方向去屋顶找找,应该就能找到秘籍。”林震南依言飞身一跃,一拳击破屋顶,一条红色袈裟随着灰尘瓦砾一齐落下。林震南一把抓住袈裟,双手捧到余闲面前等候余闲的发落。

    余闲道:“这是你家的东西,我就不看了,你自己看看吧。”这玩意儿挺邪性,余闲对之没有丝毫兴趣。

    林震南这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对《辟邪剑谱》不感兴趣,由此他对余闲更加放心。林平之凑到林震南身边想要一观究竟,林震南瞪了他一眼,却没有阻止,儿子大了有些事还是要知道的。顺着袈裟上的字往下看,开头果然如余闲所说“欲练此功,挥刀自宫”八个大字位列其首。林震南神色难名,叹了口气,双臂一用力将那袈裟繁复扯成碎片,浇上佛前的灯油,一把火将之付之一炬。林平之没有什么惋惜,此时的他还是一个涉世未深,向往正义的少年侠士,对需要自宫的这种武功不屑一顾。

    余闲见此道:“林震南你不错,我没有看错人,能将林平之教导的品行教导成这样,我很佩服你。”余闲没有虚言,林震南身价不菲,妻子娘家也是武林中响当当的豪门,二人还能将独生子教导成这样,这实在难能可贵。这可比家父张二河之流强的千百倍了(懂得都懂)。

    林震南听到余闲夸他,又瞬间变成原先那谦恭的样子,余闲更加佩服他了,这人放到现代绝对是个搅动风云的商业巨子。

第五章 初识内力

    毁了剑谱,众人回到镖局。在余闲的坚持下没有鸠占鹊巢住进正房,林震南将二人安排在内院的厢房里休息,这算是将二人当成了自己人。

    厢房内,程灵素对余闲道:“没想到世上还有条件如此苛刻的武功,这个世界的武功好神奇,想想以前见过的那些功夫简直如儿戏一般。”程灵素的三观今天再次被刷新了一遍。

    余闲笑笑道:“这还不算最神奇的,以后我们可能还会遇到练成之后容颜不老,青春永驻的武功,还有练了之后可以返老还童的武功,甚至有一本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内功呢。”

    程灵素向往道:“真想见识一下,对一个医生来说,这些武功真是太神奇了。”

    余闲习惯性地刮了一下程灵素的鼻子,道:“这你倒是不用担心,因为这些武功都是我为你预定了的,迟早都会出现在你的手中。现在你还是先好好练习华山心法,打好根基是首要任务。”余闲对程灵素未来的规划已经有了腹案,就等到了那几个世界一一实施下去。

    程灵素点点头表示知晓,从怀里透出华山心法仔细研读起来。

    待到黄昏时刻,林震南派林平之过来请余闲二人赴宴。二人随林平之到了饭厅,林震南夫妇已在门口等候,夫妻二人上前见礼,林震南解释夫人早上去外面上香,下午才回到府中,所有没有前来拜见。进了饭厅,一番推辞余闲被让到主位,众人落座,各式菜肴被端上来,不一会儿二十几个大菜摆在桌上,林夫人为余闲二人斟酒,余闲也不客气,一时宾主尽欢。

    酒过三巡,桌上的气氛变得十分融洽。突然郑镖头在门口高声求见,余闲让其进来,郑镖头叫道:“禀告公子,总镖头,白二死了!”白二是镖局里的一名趟子手,今天正好是随林平之出外打猎的一员。

    余闲有些纳闷,自己已经将贾仁达杀了,这白二怎么还是死了,他问道:“这白二是怎么死的?”

    郑镖头回道:“白二死因不明,我仔细查看过,全身不见伤痕,也不似中毒,而且他身子健康,没有什么疾病,所以我才来禀告公子与总镖头。”

    余闲对林震南道:“叫所有人到内院集合,恐怕是余沧海来了,这白二应该是死于摧心掌。”

    林震南也听过摧心掌的大名,这白二的死法确实符合摧心掌杀人的特征,他对郑镖头下命令道:“命府中所有人到内院集合,大家小心防备!”郑镖头领命而去。

    余闲对林震南道:“你在这里看好大家,我去会一会余沧海。”说完离席,往自己的房间而去,程灵素随着余闲而去。

    余闲回到房间取了手机与一个小方盒子,出了内院走到镖局大门口,脚尖轻点身子猛蹿到门房顶上,将拿来的盒子拆开,里面是一个带type-c接口的装置,余闲将装置与手机连接,打开摄像头,屏幕上显示出红绿色交替的场景,这装置正是他为了弥补自己探查能力不足在某宝上买的一个红外线摄像头。

    余闲端着手机,左右一扫,在镖局斜对面客栈顶上发现了几个红色的人形影像,其中一人个子矮小,应该就是青城派掌门余沧海。余闲对着客栈的方向大声喊道:“余沧海你个龟儿子,带着几个龟孙子躲在房顶上是在喝西北风吗?”手机屏幕里,几个红色人影微微晃动了几下,应该是在商量事情,最终又归于平静。

    余闲见对方怂了一波,又开嘲讽:“余矮子,你儿子余人彦和弟子贾仁达都是我杀的,你个龟儿子还躲在房顶上不敢出来,是不是出川的时候把蛋忘在家里了?”

    手机屏幕里红色矮子猛然窜出,朝着余闲这边飞来,剩下几人紧随其后。这些人落在离余闲五六米的街上,余沧海喝道:“龟儿子,我说彦儿和人达怎么不见踪影,竟然是遭了你的毒手。我青城派原本和你福威镖局无冤无仇,这次本来就是要来给你们回礼,没想到你们竟然杀了我的儿子,今天这事咱们不能善罢甘休!”

    原来余沧海并不知道儿子被杀,只是等不及想要先偷偷灭了福威镖局,没想到被人识破行藏。刚考虑是不是先行退去,对方又倒出杀了自己儿子与弟子的事情,这可是瞌睡了正好有人送枕头,对方把刀柄送到了自己手中,这下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来行事了,儿子死的挺有价值,这波不亏。

    余闲恍然大悟,原来对方不知道这事儿。他骂道:“呸,余矮子你好歹是一派掌门,能不能有点担当。刚才你还不知道这事儿的时候就用摧心掌杀了镖局的趟子手,莫非你修道有成能够未卜先知不成?”

    余沧海一脸正经,喝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今天你福威镖局,别想有一人逃脱,给老子先杀了这个龟儿子。”话毕,身后的七八个弟子冲了出来。原著中青城派弟子行径十分恶劣,杀光了福威镖局的所有人,手段残忍,虽是正道大派,却没有一个好人。

    余闲被余沧海的逻辑折服。他收起手机,从口袋里抓出一把钢珠,一招雷明顿神功使出,钢珠化作漫天飞蝗侵袭而过,这七八人身上血花四溅,身子如被按了暂停键般一顿,倒在地上,如今的余闲已经懒得和这种小喽啰浪费时间。

    余沧海心里吸了凉气,这青年的暗器手法太硬了,年轻一辈根本没人能够与其争锋,他有些心疼,这些弟子是门派中的未来希望,是他准备留给儿子的班底,没想到全死在了这里。余沧海脸色一正,大义凛然地喝道:“这是黑血神针的手法,好一个魔教妖人,暗害我青城派这么多弟子,今天定要将福威镖局灭门,以免你们勾结魔教危害武林!”言罢,身随剑走,飞扑向余闲而来。

    余闲此时只能一个尼克扬的黑人问号脸,余沧海你这么能扯你媳妇儿知道吗?余沧海使出松风剑法一剑向余闲面门刺来,这一招旨在让余闲退下房顶,自己好利用高度优势使出后招。没想到剑锋临体,余闲使出自制版灵犀一指,右手二指伸出夹住剑锋,不得再进一寸。余闲抬腿一脚,余沧海被踢得倒飞回去,余闲跳到他面前嘲讽道:“你这剑法太过稀松平常。说什么三峡以西,剑法第一,我回头想了想,三峡以西那还有几个汉人,都没人用剑,难怪是剑法第一。不得不说,你们青城派真是个小机灵鬼儿呢。”

    余沧海咬着后槽牙,气的哇呀呀的大叫,左手一拍地面飞身而起,再次挺剑刺来,这一剑直中余闲胸口,余沧海脸色刚露出喜色紧而转黑,宝剑刺在余闲身上弯成一张铁弓根本无法刺进余闲的身体。

    余闲轻蔑微笑一把抓住剑锋,手腕一扭宝剑变成一了根铁麻花。

    余沧海不愧是正派一流高手,铁件被拧成这样竟然都没有松手,既然外力无法伤到余闲,余沧海这才弃剑运起内力一招摧心掌猛然拍出。

    余闲不闪不避,同样一掌拍出,想要体验一下武侠世界高手对掌的感觉。双掌相接,余沧海倒飞而出,右臂弯成一个诡异角度;余闲感到一股力量沿着手臂向心脏而去,自己竟然无法反射,“噗”,余闲突出一口献血,这“内力”不是他理解的任何一种矢量,第一次遇到竟让他着了道。

    程灵素一直在后面观战,见余闲受伤吐血,又手一甩,一把银针飞向余沧海,余沧海刚刚受伤,躲避不及,右腿中了几根银针,顿时一阵酥麻。他是老江湖,知道这暗器有毒,不敢再做停留,转身飞逃而去。程灵素急上前几步,扶着余闲一阵检查,痛心道:“你受了内伤,心脉受损,恐怕没有几个月难以恢复。”

    余闲呵呵笑了几声,道:“没事,我终于知道内力是怎么回事了。下次再遇到他,连我的一根毫毛都别想伤到。”

第六章 回雁楼

    余闲用能力操控伤口吻合在一起维持固定住,伤势已经算是好了九成,只要能力保持,身体便可不受影响。程灵素扶着余闲走进镖局,往后院而去。

    进了后院,男女老少几十人站的满满当当,林震南见程灵素扶着余闲,一脸紧张的问道:“公子受伤了?”

    余闲此时状态已经恢复过来,他挣开程灵素的手,摆摆手道:“没事,一点小伤,余沧海已被我击退,他带来的弟子也被我杀了,你先叫几个人到大门口去收拾一下手尾,咱们进去慢慢说,让其他人都散了吧。”程灵素以为余闲是在外人面前逞强,只能皱皱眉头,放开他。

    林震南听余闲已经击退青城派顿时心下打定,对着几个镖师道:“史镖头,你带几个去收拾一下,地要洗干净,免得官府找麻烦。其他人都散了,回去睡觉吧。”那个史镖头带着几人对着余闲行了一礼,领命而去。

    余闲不紧不慢走进屋里落座,对跟进来的林震南等人道:“这次余沧海被我废了一条胳膊,没有个半年他休想与人动手,他门下成器的弟子也被我杀了七八个,你们暂时可以放心了。”

    林家人互望一眼,嘴上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林震南抱拳道:“多谢公子,公子大恩林震南永世不忘。这次还连累公子手上,林某心中实在惭愧,我这就派人请福州府最擅长疗伤的名医。”

    听到林震南要请名医,余下哈哈的大笑起来。林家人莫名其妙看着余闲,余闲道:“不用请名医了,最厉害的医生就在这里呢。”说着目光指向坐在一旁的程灵素。

    程灵素见众人都瞧自己,有些羞涩道:“大哥你太夸张了,我哪里是什么名医,不过你这次的伤势我倒是可以治。”虽然没有自认名医,但程灵素对自己的医术是有绝对自信的。

    余闲挑挑眉道:“其实没什么大事,你再检查检查,我这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程灵素刚才检查过余闲的伤势,哪怕自己全力施为也得三个月才能治好。这次再一搭脉,伤势竟然好的七七八八,原本危及性命的重伤此时已经变得无足轻重,她一脸疑惑问道:“大哥你的伤势怎么好的如此之快?”

    余闲答道:“我用矢量操控将伤口原路粘在一起,只是还没有愈合,等过一段时间伤口长在一起也就没事了。这几天还要你给我开药,让我能好的快一些。”余闲希望程灵素能体现自己的价值,人际交往中如果人不能体现自身价值,往往会产生自我怀疑,从而慢慢迷失自我。

    程灵素听余闲能自己疗伤原本高兴中带着点患得患失,后来听到还需要自己抓药疗伤,面漏笑容道:“我这就去研究一下方子,再给你写两副食补的方子,好让你好的快些。”言罢起身径自往自己的房间去了。余闲摇头失笑,这妹子现在是越来越活泼了。

    十天后,余闲正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看书,林震南走了进来行礼道:“公子,有两件事。一是,衡山派刘正风派人来送请柬,请我去参加他的金盆洗手大会;二是青城派在江湖上传言,说咱们福威镖局与魔教勾结,杀了青城派弟子,暗算伤了青城掌门余沧海,号召武林同道讨伐我们。”

    余闲眉毛微微一皱,问道:“刘正风与你关系如何?”

    林震南回道:“福威镖局在湖南也有分局,刘正风为人谦和正派,每年收了咱们的礼物都有回礼,咱们的镖在湖南地界也没有出过事。”

    余闲想了想,轻叹口气道:“如此,那我亲自去一趟衡阳吧。至于青城派的流言你不必担心,这次余沧海算是替咱们打了广告,让那些想要搞事的宵小也得琢磨琢磨自己是不是比余矮子厉害。”

    林震南闻言有些振奋道:“确实与此,这次您击退余沧海来了个敲山震虎,那些宵小自然不敢造次了。”

    余闲笑道:“哪里有虎,最多算是杀鸡儆猴。这次我带着平之一起去,好让他见识一下真正的江湖。这孩子不错,我带着他看能不能给他寻一份机缘。”林震南闻此躬身下拜,对余闲千恩万谢又表示了一番忠诚。

    第二日余闲三人起身往西而去,花了十日终于到了衡阳。三人骑马走在街上,突然几个人从路边的一家店里跌跌撞撞跑了出来,有一人摔了一个大马趴,这人不管身上疼痛迅速爬起又从余闲马旁窜了出去。余闲抬头扫视,右手边是一家酒楼,酒楼门口牌匾上是三个烫金大字“回雁楼”,余闲心里腹诽这是无巧不成书,还是系统怕我浪费时间特意安排的?他翻身下马,往楼上走去。

    余闲进了回雁楼,程灵素与林平之跟着下马,林平之绑好马,跟着上楼。上了楼,一具身着道袍的尸体躺在地上,有两男一女坐在窗户边,不用说,这便是男主令狐冲与田伯光、仪琳了。除了这三人,楼上还剩了几桌客人,死了人还敢坐在这里必定是武林中人,不过余闲今天不想搭理他们。

    余闲上前两步,走到道士的尸体旁,低头一看他竟然没有瞑目。这道士应该是泰山派弟子迟百城,想要行侠仗义却被田伯光一刀了结。余闲叹了口气,蹲下合上迟百城的眼睛,他学到了师父天门行侠仗义的脾性,却没有学到天门的武功,死的有些可惜了。

    程灵素和林平之上来看到余闲在帮迟百城合眼,问道:“大哥,这是?”

    余闲道:“这人有一副侠义心肠,却没有行侠仗义的本事,所以他躺在了这里。灵素你和我在一起不用担心,平之你要记着没有本事出来行侠仗义就是这个下场。”

    “小子,有点意思。没想到你年纪不大,对江湖看到倒挺透彻,不错,过来喝一杯吧。”窗边坐着疑似田伯光的华服男子叫道。

    余闲起身,盯着他问道:“你是田伯光?”

    “正是本大爷!”

    余闲道:“那我就不喝了,我不与人渣饮酒!”

第七章 现场教学

    田伯光见惯了人对他恶言相向,也不生气,笑道:“今儿我是出门儿没看黄历吗,怎么净碰上这种不知死活的愣头青。既然你不领田大爷的情,那我便送你一程,让你再去给这个小道士讲讲混江湖的规矩。”田伯光说着手已经放在桌上的短刀刀柄上。

    田伯光对面的令狐冲突然一把压住刀身,说道:“田兄,咱们刚才可是打了赌,谁先站起来,谁就输了,你可要想好啊。”令狐冲说着向余闲这边使眼色,想要叫他赶紧离开逃命。

    令狐冲这个人很矛盾,他的是非观非常混乱,为了对风清扬的承诺对岳不群询问他的武功来历三缄其口,贸然出手救下不知善恶的向问天,后来又为了任盈盈带着一群妖魔鬼怪攻上少林,他对自己的阵营定位完全是模糊的。但是这个人又非常喜欢锄强扶弱,抱打不平,绿竹巷救下以为是老太婆的任盈盈,二十八铺救下恒山众尼姑。这是金书中最另类的一位主角。

    余闲不愿领令狐冲的情,道:“你不必向我使眼色,今日田伯光必死于此。”

    田伯光叫道:“令狐兄,这小子还不领你的情呢。刚才我们是说坐斗谁离了凳子谁就算输,现在咱们可还没动手呢,我离席杀了这小子自然不算是输啦。”田伯光为自己想好了理由。

    余闲回头对林平之道:“平之你看仔细了,接下来我要向你做一个江湖打斗的最错误示范。”,说着向田伯光走去。

    田伯光手持断刀,脚掌在地面一抹,身子轻飘飘向余闲飞来。他的刀法与江湖上常见的厚重路线迥然不同,刀走轻快诡奇,第一招没有用劈砍,而是一刀上撩直取余闲胸腹之间。

    余闲拧腰,脚步一转,身子诡异转到田伯光身后抬掌一推,田伯光猛然加速撞向余闲身后的桌子,“咵啦”一声巨响,田伯光一头撞在桌上将桌子装了个稀巴烂,好在他又内力护体,伤势并不严重,刀尖一点地板一个后空翻站定下来。

    余闲道:“这是第一个忌讳,如有机会就要一击致命,让敌人失去反抗能力,不要学我耍帅给敌人反击的机会。”林平之傻傻地点头,被这样生动的教学方式惊呆了。

    田伯光作为教学工具,此时却领略不到为人师表的成就感,他刚才有些轻敌丢了颜面,这下使出全力脚下幻影一闪,以超乎常人反应的速度移到余闲身边,自上而下一刀斜劈,想要将余闲分成两段。

    余闲看着刀光乍现,双指并剑使出王八剑法将田伯光的快刀一一点开,口中还好整以暇地道:“你看,这下田伯光使出全力是不是实力上了好几个层次,要是实力略低于他,刚才那一招本有机会将其击败,现在就只能被他砍成肉泥了。”

    林平之一脸受教的样子,拱手行礼,道:“多谢余大哥教诲,平之记下了。”

    田伯光心里千万头羊驼奔腾而过,自己功力有成以来,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戏耍。他心思急转道:“阁下武功高强,田某佩服。田某认输,还请阁下高抬贵手,放我一马,这里有一千两银票,算是田某的谢罪之礼。”说着扔下手中断刀,左手抓住衣领,右手伸入怀里好像准备掏出银票谢罪。

    余闲立地不动,好似等着田伯光的银票。田伯光不负众望,在怀里摸索两下,右臂如一条鞭子甩出,一把白色粉末在余闲面前炸开,田伯光催动内力将所练轻功发挥到了十二成,借着粉末掩护闭气向余闲身后的程灵素窜去,想要抓个人质脱身。刚冲两步,脑后头发一紧,田伯光阳面摔在地板上,后脑勺磕地,脑子一阵昏沉。

    余闲站在田伯光身后,右手五指张开,几缕黑丝飘落,左手承龙爪状托着一个白色漩涡纹理的圆球。余闲声音平缓地道:“第二课,不要相信你的敌人,不要给他说话的机会,所有人都死于话多。”余闲将左手凝聚的球体靠近田伯光面门,球体上分出两股白线钻入田伯光的口鼻。

    田伯光吸入那些粉末,脸色逐渐红润,接着如火烧一般通红,小朋友不听使唤要出来一展身手,看来刚才撒的是西地那非类的药物,这哥们儿身上估计也没带什么像样的毒药。

    余闲看着田伯光,戏谑道:“你都要靠这药撑场面了,还一天天的不消停,你作为一个淫贼的自我修养呢?”

    田伯光面红耳赤,叫道:“这是助兴的玩意儿,大爷我厉害着呢!今天大爷栽在你手里,田大爷认了,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不管身份高低,品行贵贱,没有哪个男人会自承能力不行的,这无关生死,有时却高于生死。

    余闲撇了撇嘴,道:“平之,一般到了这种时候就需要赶紧利落的解决对手,不要犹豫,不要因任何原因动恻隐之心,不管对方说什么都要向我一样……”,“啪”,田伯光的胸口炸开一个血洞,余闲接着说道:“先杀了对手,然后再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批判敌人的无耻下流,人神共愤。”

    林平之愣愣的点头,今天他终于见识到了真正江湖的冰山一角。

    余闲忽然想起来什么,对程灵素道:“灵素,把你的手套给我。”程灵素从怀里取出一幅鹿皮手套递给余闲。余闲戴上手套,捡起田伯光的断刀,用刀尖拨开他的衣服,找到了一叠银票和两本手抄的书。余闲用刀尖拨开书页见没事发生才拿起两本书,递到程灵素面前,程灵素点头确认五毒,余闲才将书交给林平之道:“最后,最重要的一点,杀人之后一定要摸尸捡装备。这个过程一定要小心,有些人喜欢在秘籍上涂毒药,在这个环节翻车的人不在少数。”

    林平之嘴巴大张,原以为余闲是在行侠仗义、抱打不平,没想到最后、最重要的步骤竟然是摸尸捡装备,这三观简直是被放到强子对撞机里摩擦啊。

    余闲自顾自地道:“田伯光的轻功和快刀对你家的辟邪剑法又借鉴的意义,你将这两本书收好,等回家去和你爹好好参详一番,好让你们有些自保之力。”

第八章 金盆洗手

    田伯光身死当场,余闲在一旁的桌上放下二十两银子,以做店家收尸之用。毕竟是自己杀了人,留个烂摊子给无辜商家也不好。

    小尼姑仪琳与令狐冲二人离席过来,仪琳行了个合十礼脆声到道:“仪琳多谢施主相救。只是施主你不该杀了田施主,造了杀孽,业力缠身,却是大大不妙。”言罢,合掌念起地藏经准备帮田伯光超度。

    余闲见仪琳念经,饶有兴趣地问道:“仪琳小师傅,你这是在念什么经?”

    仪琳没有答话继续念了一会儿才道:“我在念地藏经帮田施主超度,好让他早日脱离苦海,往生极乐。我还向佛祖禀告了施主你都是为了救我才杀了田施主,希望佛祖不要怪罪你。”

    余闲失笑,这姑娘心思纯净的让余闲有些自惭形秽,他开口胡诌道:“那小师傅你就不必向佛祖求情了,我杀田伯光乃是为了救他,这人穷凶极恶,每日都要做些罪孽。我杀了他,让他不能再行恶事,早脱苦海;又能让你来超度他往生极乐,这是他的福报,佛祖又怎么会怪罪我,你说对不对?”余闲欺负人家小姑娘心思单纯,用强盗逻辑强行将杀人变成了福报。

    仪琳感觉余闲说的有些不对,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尼受教了。”

    仪琳生下来就在恒山,自小受佛家教义熏陶,觉得得脱红尘苦海也算一件幸事,故而被余闲轻易忽悠住了。令狐冲却是江湖小油条,他对田伯光的恶感其实没有那么深。令狐冲声音中带着微微的怒意道:“阁下武功如此高深,本来能轻易擒下田兄,何必将他杀了去。”

    余闲冷笑道:“田兄?令狐冲你是不是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他是个淫贼,你是华山派大弟子,你和他称兄道弟,将华山派置于何处?我擒下他你要我这么做,废了他的武功,然后再放了他?田伯光出道十数年,直接间接死在他手中的无辜妇女不下千人,这地上还躺着一位你们五岳剑派的师兄弟,我放了他,这些人的冤屈谁来偿还?简直不知所谓!”余闲最恨的犯罪有三种,一是拐卖儿童,而是贩白粉,第三就是强姦女性,犯了这些罪的人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应该被饶恕。令狐冲为了一个超级强奸犯说情,恶心的余闲连隔夜饭都想吐出来。

    令狐冲被余闲喷的哑口无言,只是“额……”了一声,就不再看他了。

    余闲不再理他,对仪琳道:“仪琳小师傅,正好我要去参加刘三爷的金盆洗手大会,咱们同去吧,免得你再有什么意外。”仪琳点头答应,随着余闲三人下了酒楼往刘府而去。

    一路打听,余闲等人到了刘府门前。一名二十来岁的尼姑眉头拧在一起,在府门口来回踱步,仪琳见了她欢喜的叫了一声“仪和师姐”跑了过去。

    仪和见到仪琳,双手合十道了句:“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双手把住仪琳的双臂,急忙问道:“仪琳,你没事吧,怎么才过来?”

    仪琳抓着仪和的手臂,道:“师姐,我……我被田伯光抓去了,是那边的余施主杀了田伯光,救了我。”说着仪琳向仪和指了指余闲这边。

    仪和不似仪和这般单纯,她年纪不小,对江湖上的事情有所了解,知道能杀掉万里独行田伯光代表着什么。仪和向前几步,迎到余闲面前,合十行礼道:“阿弥陀佛,贫尼仪和多谢余施主搭救小师妹。”

    余闲摆手道:“仪和师父不必谢我,这种人人人得而诛之。”

    一番道谢,余闲拿出请柬,仪和带着几人进了刘府。到了院内,一富态中年人正对着来贺宾客一一寒暄,余闲带着林平之、程灵素二人走上前去,抱拳道:“在下余闲,代表福威镖局来参加刘三爷的金盆洗手大典,后面这两位是福威镖局少镖头林平之和我妹子。总镖头有要事实在走不开,特意让我向刘三爷说明。”

    刘正风抱拳回礼,语气平和道:“余小兄弟有礼,我与林总镖头相交多年,不必如此客气,还请正堂就坐,恕刘某招待不周了。”刘正风也是江湖一方大佬,又怎么会不知道福威镖局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余闲这样一个名不经传的青年来观礼,少镖头却在其后跟随,显然在福威镖局的身份不一般,林震南可以说给足了他面子。

    刘正风的一名弟子领着余闲三人坐到大厅靠中间的位置就座奉茶,等待典礼开始。将近午时,五六百位远客流水般涌到。这些人有的互相熟识,有的只是慕名而从未见过面,一时大厅上招呼引见,喧声大作。

    刘府的众弟子指挥厨伕仆役,里里外外摆设了二百来席。刘正风的亲戚、门客、帐房,和刘门弟子等恭请众宾入席。依照武林中的地位声望,泰山派掌门天门道人该坐首席,只是五岳剑派结盟,天门道人和岳不群、定逸师太等有一半是主人,不便上坐,一众前辈名宿便群相退让,谁也不肯坐首席。

    忽听得门外砰砰两声铳响,跟着鼓乐之声大作,又有鸣锣喝道的声音,显是甚么官府来到门外。群雄一怔之下,只见刘正风穿着崭新熟罗长袍,匆匆从内堂奔出。群雄欢声道贺。刘正风略一拱手,便走向门外,过了一会,见他恭恭敬敬的陪着一个身穿公服的官员进来。

    却见那官员昂然直入,居中一站,身后的衙没右腿跪下,双手高举过顶,呈上一只用黄缎覆盖的托盘,盘中放着一个卷轴。那官员躬着身子,接过了卷轴,朗声道:“圣旨到,刘止风听旨。“

    刘正风双膝一屈,便跪了下来,向那官员连磕了三个头,朗声道:“微臣刘正风听旨,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官员展开卷轴,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据湖南省巡抚奏知,衡山县庶民刘正风,急公好义,功在桑梓,弓马娴熟,才堪大用,着实授参将之职,今后报效朝廷,不负朕望,钦此。“

    刘正风又磕头道:“微臣刘正风谢恩,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站起身来,向那官员弯腰道:“多谢张大人栽培提拔。“那官员捻须微笑,说道:“恭喜,恭喜,刘将军,此后你我一殿为臣,却又何必客气?“

    刘正风双手取过,笑道:“些些微礼,不成敬意,张大人笑纳。“那张大人笑道:“自己兄弟,刘大人却又这般多礼。“使个眼色,身旁的差役便接了过去。那差役接过盘子时,双臂向下一沉,显然盘中之物分量着实不轻,并非白银而是黄金。那张大人眉花眼笑;道:“小弟公务在身,不克久留,来来来,斟三杯酒,恭贺刘将军今日封官授职,不久又再升官晋爵,皇上恩泽,绵绵加被。“早有左右斟过酒来。张大人连尽三杯,拱拱手,转身出门。

    余闲在网上看过不少帖子,很多人讨论这刘正风接的圣旨真假,其实没有必要,刘正风能有办法搞到圣旨,势力胜他一筹的嵩山派就有办法让这圣旨变成假的,想要利用圣旨来脱离江湖,说到底只是刘正风的一厢情愿罢了。

    官员走后,刘正风走到群雄身前,满脸堆欢,揖请各人就座。刘正风朗声说道:“众位前辈英雄,众位好朋友,众位年轻朋友。各位远道光临,刘正风实是脸上贴金,感激不尽。兄弟今日金盆洗手,从此不过问江湖上的事,各位想必已知其中原因。兄弟已受朝廷恩典,做一个小小官儿。从今以后,刘正风退出武林,我门下弟子如果愿意改投别门别派,各任自便。刘某邀请各位到此,乃是请众位好朋友作个见证。以后各位来到衡山城,自然仍是刘某人的好朋友,不过武林中的种种恩怨是非,刘某却恕不过问了。“说着又是一揖。

    言罢,刘正风两手用力将自己随身多年的宝剑一分为二插入青砖墙中,脸露微笑,捋起了衣袖,伸出双手,便要放入备好的金盆,忽听得人门外有人厉声喝道:“且住!“

第九章

    刘正风微微一惊,抬起头来,只见大门口走进四个身穿黄衫的汉子。又有一名身材甚高的黄衫汉子从四人之间昂首直入。这人手中高举一面五色锦旗。许多人认得这面旗子的,心中都是一凛:“五岳剑派盟主的令旗到了!“那人走到刘正风身前,举旗说道:“刘师叔,奉五岳剑派左盟主旗令:刘师叔金盆洗手大事,请暂行押后。“

    刘正风躬身说道:“但不知盟主此令,是何用意?“那汉子道:“弟子奉命行事,实不知盟主的意旨,请刘师叔恕罪。“刘正风微笑道:“不必客气。贤侄是千丈松史贤侄吧?“他脸上虽然露出笑容,但语音已微微发颤,显然这件事来得十分突兀,以他如此多历阵仗之人,也不免大为震动。

    史登达行礼道:“正是师侄”,神情倨傲溢于言表。

    刘正风脸色郑重,说道:“当年我五岳剑派结盟,约定攻守相助,维护武林中的正气,遇上和五派有关之事,大伙儿须得听盟主的号令。这面五色令旗是我五派所共制,见令旗如见盟主,原是不错。不过在下今日金盆洗手,是刘某的私事,既没违背武林的道义规矩,更与五岳剑派并不相干,那便不受盟主旗令约束。请史贤侄转告尊师,刘某不奉旗令,请左师兄恕罪。“说着走向金盆。

    史登达身子一晃,抢着拦在金盆之前,右手高举锦旗,说道:“刘师叔,我师父千叮万嘱,务请师叔暂缓金盆洗手。家师常言,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师父让师叔等一等,也是为师叔好。”

    刘正风道:“这我就不明白了,金盆洗手的请柬我早已派人送上嵩山,左师兄若有事应该早早告知,如今在这大典上阻拦,是为了让刘某难堪吗?”

    便在此时,忽听得后堂一个女子的声音叫道:“喂,你这是干甚么的?我爱跟谁在一起玩儿,你管得着么?“

    又听得一个男子的声音道:“你给我安安静静的坐着,不许乱动乱说,过得一会,我自然放你走。“

    另一个女子声音响起,说道:“妹妹,咱们走,别理他。“

    刘正风弟子米为义闻声赶到后堂,一个黄衫青年张开双手,拦住了两个女子。米为义一见那人服色,认得是嵩山派的弟子,不禁心中有气,咳嗽一声,大声道:“这位师兄是嵩山派门下罢,不在前厅就座,偷偷跑到后堂来干什么?“

    那人傲然道:“不用了。奉盟主号令,要看住刘家的眷属,不许走脱了一人。“

    这几句话声音并不甚响,但说得骄矜异常,大厅上群雄人人听见,无不为之变色。刘正风大怒,向史登达道:“这是从何说起?“

    “史登达道:“家师传下号令,说甚么也得劝阻刘师叔,不可让他金盆洗手,深恐刘师叔不服号令,因此上多有得罪。“

    场上群雄闻此,交头接耳,说着嵩山派坏了江湖规矩云云,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指责。定逸师太第一个沉不住气,大声道:“这......这是甚么意思?太欺侮人了!“

    史登达向定逸一礼,道:“师叔恕罪,只是盟主号令叫刘师叔不得洗手,这是怕我等不是师叔对手,我也是依令行事。”

    刘正风气得身子微微发抖,朗声说道:“嵩山派来了多少弟子,大家一齐现身吧!“

    便在此时,后堂又走出十几个人来,刘正风的夫人,他的两个幼子,以及刘门的七名弟子,每一人身后都有一名嵩山弟子,手中都持匕首,抵住了刘夫人等人后心。

    刘正风朗声道:“众位朋友,非是刘某一意孤行,今日左师兄竟然如此相胁,刘某若为威力所屈,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左师兄不许刘某金盆洗手,嘿嘿,刘某头可断,志不可屈。若是我家人伤到一根毫毛,定叫你们化作肉泥,在衡山城我刘正风说到做到!“说着上前一步,双手便往金盆中伸去。

    眼见这一次再也无人能加阻止,突然银光闪动,一件细微的暗器破空而至。刘正风退后两步,只听得叮的一声轻响,金盆翻倒在地,清水顺着石板蔓延开来。同时黄影晃动,两名中年男子立于场中,费彬道:“左盟主有令,刘正风勾结魔教,欲对武林正道不利。命我二人下山调查清楚,在此之前,刘正风不得金盆洗手。”

    较胖的丁勉厉声道:“刘正风,你可识得魔教长老曲洋?”他话音洪亮,几个字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刘正风沉默不语,过了良久,点头道:“不错!曲洋曲大哥,我不但识得,而且是我生平唯一知己,最要好的朋友。“

    费彬脸露微笑道:“你自己承认再好不过,现在左盟主给你两条路,一是限你一个月内杀了曲洋,左盟主便既往不咎,你仍是咱们五岳剑派的好兄弟;二嘛……”费彬不往下说了,但是他的意思不言自明,刘府上下恐怕难有活口。

    刘正风脸上闪过一丝凄凉的笑容,道:“我与曲大哥一见如故,音律相交。从未谈起武林之事,他也以厌倦江湖上的腥风血雨,准备和我一起退隐江湖。他是谦谦君子,我是决计不会加害他的。”

    此言一出,五岳剑派与刘正风交好的定逸、岳不群等人都上来劝他回心转意,杀掉曲洋,重回正道。刘正风心志坚定,一概不予理会。

    费彬道:“如此说来,刘师兄是要一条道走到黑,决计不愿诛妖灭邪,诛杀曲洋了?“

    刘正风道:“左盟主若有号令,费师兄不妨就此动手,杀了刘某的全家!“

    费彬指着东面道:“既然如此,那刘府中愿意与刘正风划清界限的走到这边来,这是他一人之事,衡山派弟子只要不甘附逆,都可免罪。”话毕,刘正风的十几个师侄都走到那边去了。

    刘正风亲传向大年朗声道:“我们受师门重恩,刘门弟子,愿与恩师同生共死。“说着“仓朗朗”一帮弟子拔出佩剑挡在刘正风身前。

    丁勉左手一扬,一根银针朝向大年电射而去,眼见向大年就要身死当场。

    场中气流涌动,一阵狂风扫过,余闲二指夹住银针站在向大年身前。刘正风一脸震惊,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余闲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来帮他。刘正风道:“多谢余兄弟援手,只是这事儿不关余兄弟的事,还请您让开吧。”

    丁勉看着余闲喝道:“小子,这是我五岳剑派的家事,你不要多管闲事。”余闲刚才表现出的速度让他有些忌惮。

    余闲捻着银针,朗声道:“刘正风你不必自作多情,你死不死我不管,你的这些弟子和家眷不该死在这里。”

    刘正风不言,对着余闲躬身行了一个大礼,这正是他此刻最期盼的结果。

    丁勉喝道:“小子,你是什么人,敢管我五岳剑派的家事?刘正风勾结魔教,证据确凿,你还是离远些好。”

    余闲嘴角微扬,轻蔑一笑:“嵩山派真有意思,黑木崖就在那里好好的放着,也没见你们去杀几个魔教妖人匡扶正义。刘正风都要退隐江湖了你们却来插一杠子,说他危害武林,要杀他全家为民除害。江湖上那么多不平事你们不去管,来这里抓住一群妇孺耀武扬威,我很不理解啊。”说着余闲身影化作一阵狂风卷过嵩山弟子之间,挟持人质的弟子各个骨断筋折倒飞出去,这一系列动作总共花了不到一秒,等到众人反应过来,嵩山派站着的只剩下丁勉与费彬二人。

    费彬想到大师兄讲过的一名顶级江湖高手,他额头的汗珠顺着鼻翼一滴滴落下,嘴唇哆嗦着艰难道:“东……东方不败!”

第十章

    ·一声“东方不败”将场面压得寂静无声,众人皆将目光聚焦到余闲的身上。余闲眼角的神经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几下,槽牙紧咬道:“你从哪看出来我是东方不败的?我堂堂七尺男子汉站在这里,你的眼睛是用来出气的吗?”余闲目中怒火狂燃,似乎要将嵩山派的二人化为灰烬。

    费彬有些莫名其妙,这人为什么听到自己叫他东方不败会如此愤怒。他不知道东方不败的具体情况,只是听师兄说过东方不败轻功盖世,速度无双,眼前这男子确实完美契合这两个特点。不过刚才下意识叫出的东方不败却是给他提供了一个退敌的思路,他拿出五岳令旗,义正言辞地叫道:“这魔教妖人速度如此惊人,定是大魔头东方不败的弟子。刘正风勾结魔教,证据确凿。五岳令旗在此,五岳剑派所有门人听令,大家合力擒杀此獠!”

    “不是的,余施主是好人。”一道清脆动听的声音响起,小尼姑仪琳站在定逸身后忍不住叫了出来。

    定逸转头盯着仪琳,严肃道:“仪琳,这是五岳剑派的大事,你不要乱插嘴。”

    仪琳道:“师父,就是这位余施主杀了田伯光将我救出来的,他还替泰山派的师兄报了仇呢。”

    仪琳心思单纯,怕大家误会了余闲想要替他解释,费彬的计划却被她不经意间破坏了。原本就不想参合进来的其他四派之人,纷纷就坡下驴,推搪过去。

    泰山派掌门天门道人,抱拳道:“原来小徒迟百城的仇,余少侠已经帮我报了,天门再次谢过了,能杀了田伯光救下恒山派的师侄,我相信少侠定不会是那魔教之人。”天门为人刚正不阿,嫉恶如仇,他对余闲的印象很好,余闲还替自己的徒弟报了仇,于情于理他都不会上去替嵩山派顶这个雷。

    定逸与天门态度类似,她双掌合十向余闲道:“余少侠,锄强扶弱,行侠仗义,贫尼也不信少侠会是魔教妖人。”

    岳不群也随声附和,感谢余闲替江湖除了一个大害。

    费彬举着旗子,尴尬地立在那里,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余闲还不放过他,说道:“看见没,大伙儿的眼睛是雪亮的,咱是什么人大家自有公论。还东方不败,我看你像东方不败,你嵩山派全家都是东方不败。”

    费彬吞了吞唾沫,尴尬地将五岳令旗收回怀里,道:“诸位师兄师姐被小人蒙蔽,等以后定然悔之晚矣。我这就会嵩山禀告左盟主,请他老人家定夺。”他知道今天事不可为,己方剩下的二人绝计不是余闲的敌手,欲要脱身,先苟一波保住性命再说。

    “慢着,得罪了方……得罪了我还想走?”余闲叫住了想要跑路的费彬二人。

    费彬道:“这是衡山,是我五岳剑派的地方,我如何走不得?诸位师兄说是不是这个道理。”费彬借势让自己全身而退,虽然刚才其他三派没有同意围攻余闲,但是他们也不会就这么看着一个外人将自己留在衡山。

    余闲一脸戏谑地说道:“哟,现在想起来你是在衡山了,刚才想杀人全家的时候你怎么想不起来。刚才刘正风跟你讲人情,讲道理,你要跟人家动刀子;现在我要跟你动刀子,你又去和人讲人情讲道理,合着这天下的道理是给你嵩山派一家准备的?双标狗!”

    众人不懂什么是双标狗,但是都理解的余闲的意思。不过费彬确实抓住了除衡山派之外三派的软肋,他们不能眼看着余闲杀了费彬,三派掌门神色皆有些纠结。

    余闲的装比大业还没有完成,他会给三派掌门人干预的机会,接着道:“我再教你一个道理,就是射程之内遍地真理!”

    余闲右手张开,十几颗直径一厘米的钢珠在磁力的作用下浮在手掌上空五六厘米的地方如一个星团般规律运行起来,“啪”的一声爆鸣,一颗钢珠脱离轨道突破音障在费彬身上炸开一个血洞,费彬如一个破布娃娃倒在地上。音爆声接二连三,费彬、丁勉的身子血花四溅,几乎无法保持住人形。余闲点点头对自己新开发的麦克斯韦神功表示满意。

    恒山派的一帮女弟子尖叫着转过身弯腰呕了起来。场上其他老江湖却对余闲的绝世神功惊为天人,这是什么内功,即使是少林寺方正大师的易筋经恐怕也没有这个效果吧。岳不群作为场中内力最高者更是深有感触,内功练到深处果然无敌,气宗才是华山正宗啊。他已经准备在这次事情结束后好好和余闲拉一下关系了。

    刘正风此时带着家眷门人走了过来,对余闲九十度深揖,郑重道:“多谢恩公搭救,刘正风带刘氏全家及门人弟子谢过恩公救命之恩,恩公以后若有事,只要不违背道义,刘正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刘氏门人随着刘正风行礼。

    余闲侧身不受刘正风的大礼,道:“你不必谢我,我又不是为了救你。家中老妻、幼子,门人弟子何辜,只是因为你的义气就被你豁出去了。你这样的人或许会被有些人称赞义气千秋,我是看不起你的。”

    刘正风被余闲一顿训斥,脸色由白转红,再由红转白,他看用眼角余光看了眼身后的妻子,想到夫妻多年的情景,“啪”的一个巴掌抽在自己脸上道:“恩公教训的是,刘正风对不起他们。从此以后刘某便隐姓埋名,退隐江湖,好好补偿一下他们。”

    余闲呵呵笑道:“你混了大半辈子江湖还没明白,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你怎么退出?”

    刘正风闻言身子一震,对啊,人就是江湖,怎么退出。他向余闲请教道:“恳请恩公指教!”

    余闲道:“现在你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加入一方左冷禅不敢招惹的势力,他不会冒着被灭派的危险来追究你。这江湖上有这样势力的唯有少林,武当还有我了。”

    刘正风诧异的看着余闲,这年轻人想要收服自己,他到底是什么人,代表什么势力?刘正风问道:“恩公是朝廷的人?”

    “不是,我就是我自己。我创了一个门派叫科学门,现在门下仅有寥寥几人。你的武功在我看来入不了眼,不过我欣赏你的音乐才华,你若加入便可以做我科学门第一任文艺部长的职位。”

    刘正风不清楚文艺部长是个什么职位,不过他倒是明白了自己真没什么可被对方贪图的,他心下一横,跪倒在地道:“刘正风参见掌门。”

第十一章 紫霞神功

    刘正风跪地拜见掌门,其他三派掌门皆惊,脾气最为耿直的天门道人首先喊道:“刘师弟,你要想清楚,这可是背叛师门啊!”

    刘正风苦笑道:“如今我令师门蒙羞,早已无颜再见师门先辈,若再保不住门人家眷,那我还算是个人吗?请各位不要再称我为师弟了,从此以后咱们只是朋友,再无其它关系。”

    三派掌门说到底其实也是外人,不好再劝,恒山与泰山二派掌门随着其他江湖人士离开了刘府。岳不群托辞大弟子令狐冲未到,想要在刘府等一等令狐冲,留在了刘府。

    下午四五点钟,刘正风在饭厅设宴款待余闲,一干家眷作陪,与林震南一样,刘正风也向余闲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这顿饭余闲吃的很开心,不是刘府的菜色如何精彩,他看着桌前一个个原本应该逝去的无辜生命还在精彩绽放,心中多年的一个遗憾得到弥补,一时念头通达,这才是人类的终极追求。

    酒足饭饱,刘正风请余闲奉茶。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女孩跑到余闲身边,突然一跪道:“大哥哥,请收我为徒,我要和你学武功。”

    余闲看着女孩,饶有兴趣的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学我的武功?”

    小女孩脆声道:“我是非非,我想学大哥哥的武功保护刘公公。”语气天真烂漫,很有感染力。

    不出所料,这个小女孩就是曲洋的孙女曲非烟,原著中应该被费彬一剑刺入心窝而死。余闲眉头一挑,这姑娘很聪明啊,还知道卖萌,可惜她碰到的是余闲,余闲道:“你爷爷武功高强,你不和他学,跑来拜我作甚?莫非你是认为他的武功太低,给我提鞋都不配,所以来拜我为师?”余闲猜测曲洋一只在暗中监视着自己,这人虽然喜欢音乐,与刘正风交好,被刘正风称为谦谦君子,但他是日月神教出身,又坐到了长老的位子,不像刘正风那般刚正迂腐,又怎么可能轻易将好基友刘正风和孙女交到余闲的手上。

    曲非烟小嘴一撇,叫道:“我爷爷武功很厉害的!”与此同时,一阵笑声传来,一个老者从门口走近来,朗声道:“非非,余少侠说的没错,老夫的武功给他连提鞋都不配。”这人正是曲洋,他一生的追求都在音律方面,对余闲贬低他的武功一点也不在意。

    余闲见曲洋进来,说道:“曲洋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将你的孙女和好基友交给我这个陌生人手里的。”

    曲洋对“基友”一次有些疑惑,当时也猜到说的是刘正风,他笑了笑道:“今日多谢公子搭救,只是老夫有一事不明,不知公子这科学门是做什么营生的?”他还是比较关心好基友的去处,免得刚出了狼窝,再进了虎穴。

    余闲也不考虑,道:“这科学门是我心血来潮创的,现在除了我和我妹子就只有福威镖局林震南和刘正风这两个成员。我创下这个门派,只是想要一些不该死的人能够抱团取暖,保住一家人的性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罢了。”

    曲洋一辈子在江湖上与人勾心斗角,他看得出余闲十有**不是说谎。这是何等天真的想法,这江湖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曲洋道:“公子高义,老夫佩服,只是公子这样恐怕会树敌太多,到时候不好收场啊。”这话其实说的很委婉,老头的意思是你这么玩迟早被人gank,死翘翘。

    余闲呵呵一笑,问道:“曲洋,你知道火炮吗?”

    “知道,老夫行走江湖多年,在京城曾见过一次火炮射击,那威力确实恐怖,只是火炮过于笨重,恐怕难以伤到高手。”曲洋以为余闲的底气是火炮。

    余闲道:“我们那有句话叫真理只在火炮的射程之内,而我的射程可比火炮大得多了。”余闲右手一张,又是十几颗钢珠浮在上空运行开来,他接着道:“那些不听劝的人都会被我用真理说服的。如果实在烦人,我还有一招‘东风夜放花千树’给他们备着呢,相信我,没人想看到那个场景的。”说着余闲还神秘一笑。

    曲洋不知道什么叫“东风夜放花千树”,但他从余闲的笑容里充分体会到了那招的可怕。他思索了一下,躬身行礼,道:“老夫曲洋,恳请公子收入门下!”

    余闲也不犹豫,说道:“好,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科学门下文艺部第一任副部长。”

    曲洋对余闲的奇怪名词没有深究,他达到了追随好基友的目的,便向余闲行礼带着曲非烟离开饭厅。诸事皆毕,各人归去。

    晚上九点多钟,余闲坐在厢房里玩了一会儿手机,他取出红外线摄像头插在手机上四处一扫,果然不出所料,黑暗中一个红色身影持续向外释放着红外线。余闲朗声道:“岳掌门,进来吧。外面蚊子那么多,你不痒吗?”

    一阵爽朗笑声传来,岳不群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道:“余公子好厉害,岳某自认藏身功夫不错,没想到一来就被公子发现了。”

    余闲怎么会信岳不群的嘴,他开门见山地道:“岳掌门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直说吧。”

    岳不群道:“今日听小女灵珊说与公子有些误会,在下特来向公子赔罪而来”。

    余闲撇撇嘴,我信你个鬼,他懒得再和岳不群虚与委蛇,说道:“岳掌门,不用拐弯抹角。我是拿了你华山派的心法,这事儿算是欠你一个人情。只是《辟邪剑谱》已经被毁了,你的希望恐怕要落空了。”

    岳不群心里一紧,口中还是说道:“只是一本入门心法,送给余公子也无妨的。至于《辟邪剑谱》想是公子误会了,在下只是听说青城派有可能对福威镖局不利,故而派弟子前去探查一番罢了。”

    余闲呵呵两声,道:“反正剑谱已毁,随你怎么说吧。我这里有一桩交易你可以听一听,如今五岳剑派的情况你很清楚。嵩山派一家独大,想要吞并其它四派,你华山派便是首当其冲。想必你今日对我的武功已经有些了解,我可以保你华山派的传承不断,代价就是你家的《紫霞神功》,你考虑一下。”

    岳不群心头一惊,这人上来张口就要自家的镇派绝学,这可如何是好,现在对方若是动手硬抢,就算自己逃脱,华山派的门人弟子恐怕一个都跑不了。他儒雅微笑道:“公子说笑了,这《紫霞神功》乃是我华山掌门秘传,岳某虽然不肖,却是万万不敢传与外人的。”说活时岳不群已经暗运内力,但有风吹草动,他就要转身而逃。

    余闲看出来他的戒备,笑道:“你不用紧张,现在的你我可不会动手硬抢。不过你好好考虑一下,就华山派现在的小猫两三只能不能抗住嵩山派的攻势。嵩山派今天可以说刘正风勾结魔教,明天他们就能说剑宗才是华山正宗,据我所知成不忧、从不弃等几位剑宗弟子已经被嵩山派说动了,要来重夺华山掌门之位。”

    岳不群一听余闲能准确说出剑宗弟子的名字,知道这事儿应该是真的,他咬咬牙道:“好吧,只要公子帮我保住华山派的传承,我就将《紫霞神功》赠与公子,只是这秘籍要等事情完成以后才能交给公子。”

    “好,我想君子剑定会信守承诺的。那就再额外告诉你一个消息算是还了华山心法的人情,风清扬还活着,就在思过崖上,他若是愿意帮你,嵩山派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岳不群心中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mtf,你倒是早说啊,你要早告诉我,我用拿紫霞神功来让你出手吗?

第十二章 门中会议

    翌日,岳不群带着众弟子离开刘府回华山而去。刘正风将带不走的宅子、土地之类的财产全都送给了衡山派算作是门派对自己培养之恩的回馈,带着家眷与愿意跟着他的弟子随余闲往东南而去。

    这一路带着女眷,众人花了十五日才到了福州。到了镖局门口,林震南早已在那等候,看着余闲带着一群人归来,林震南先是抱拳一礼,道“拜见门主,门主辛苦了。”

    余闲众人拖家带口走的缓慢,关于他大闹金盆洗手大会的壮举先行一步已在江湖上传开。福威镖局神秘青年人诛杀五岳之首嵩山派数十位精英弟子和十三太保中的两位,如今余闲在江湖上的名号也是不小。

    余闲道:“不用多礼,想必衡山那边的事情你已知晓,刘正风你也认识我就不多做介绍了,那便的那位是曲洋,他们二位以后就是咱们科学门文艺部的第一任正副部长了。”余闲指着曲洋。

    林震南对刘正风与曲洋笑脸相迎道:“刘三爷好久不见,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曲长老大名如雷贯耳,如今一见三生有幸。”他对刘正风很是熟悉并无担心,但是曲洋这个魔教长老还是让他有些犯怵。

    刘正风一脸和煦笑容抱拳道:“林总镖头客气了,到了福州府以后还要总镖头照顾呢。”

    曲洋道:“如今世上已没有曲长老,咱们以后都是科学门的人了,林总镖头若是看得起,就一声老曲就是。”

    林震南反应过来,自家这位门主可不是一般人呢,他呵呵一笑道:“对,对,对,咱们都是科学门的人,门主武功盖世,定能带着咱们好好走下去。”这个马屁既是恭维余闲,也是给自己提气,有余闲在还有什么好怕的。

    余闲打断三人道:“好了,江湖险恶,以后你们要相依为命了,这些客套还是免了吧。咱们先进去,让大家安顿下来再说。”

    众人依言进了镖局,还好镖局够大,林夫人将众人安置的妥妥帖帖。正堂之上,余闲对着众人朗声道:“如今怎么科学门已多少有了些样子,咱们也该商量一下以后的章程了。这次虽然刘部长带着不少浮财过来,但是也跟着过来的弟子也是不少。这么多人,人吃马嚼的耗费不小,咱们还是早早的找一条财源才是,刘部长你以前在衡山是怎么解决的?”

    刘正风道:“禀门主,江湖上的门派财源一般有三种,一是收些镖局商队之类的供奉,二是有些田产,第三就是收些富贵子弟收些束脩。我刘家在衡山已有十几代,祖宗留下的产业不少,故而以前对财源方面很少关心。”

    林震南接口道:“门主,咱们福威镖局如今买卖不小,多几百张嘴不是问题。我林震南既然身为财政部长,些许钱财是林某分内之事。”

    余闲摆摆手道:“我早就说过了,福威镖局是你家的生意,这和科学门没有关系,咱们还是公私分明的好,科学门才能长久。”

    林震南沉吟一下,道:“其实我倒是有些想法,以前是咱们福威镖局没有那个本事,现在有了刘三爷他们的帮助倒是可以试一试。福州府有不少大户都有海船,只是泉州市舶司码头是海龙帮的地盘,这海龙帮的帮主原是莆田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后来学成武艺带着一帮师兄弟来到市舶司包下了码头装卸货的活计,其他人一概驱赶。慢慢的他弄到了几条海船,也不运货,只是终日在泉州海域巡查,如今这福建出海船只都要去海龙帮报备,只要出海的船只都得给他们交两成的份子钱,不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大浪就把船打翻了,管叫你人财两空。”

    余闲给林震南捧了一句哏:“你的意思是?”

    林震南道:“如今有刘三爷,曲部长加入,不如我出钱,刘三爷他们出力,咱们和海龙帮商量一下给咱们几条船的免费名额,如此咱们科学门的经费也就不用发愁了。”

    余闲明白了,这海龙帮应该是莆田少林寺的白手套,偌大的寺院,近千的武僧,这样的消耗不是靠化缘就能解决的。余闲对刘正风道:“刘部长跟莆田少林可有交情,咱们科学门崇尚和谐,最好还是能协商一下解决此事。”

    刘正风道:“禀门主,衡山远离东南,日常也多是和嵩山少林交往,这莆田少林在下却是没什么交情。”

    余闲点点头道:“既如此,林部长先给莆田少林寺,送个拜帖,就说我要拜访一下。以前这福建武林是南少林一家独大,如今刘部长他们来了这里,出家人慈悲为怀,让他们让几口饭吃想来他们还是愿意的。”

    林震南领命应是,余闲让众人各自回去休息,这科学门第一次全体会议算是圆满结束了。

    过了两日,余闲又躺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看书,小丫头曲非烟端着来一盆酸梅汤过来讨好他,道:“大哥哥,来喝点酸梅汤解解暑。”

    余闲抬眼看看这小丫头,道:“无事献殷勤,我是不会收你为徒的,有这功夫你去和你爷爷多学两招多好。”

    曲非烟水汪汪的大眼单纯的望着余闲,瘪嘴撒娇道:“人家只是好心来给大哥哥送酸梅汤的,你怎么能那样想人家。”

    余闲接过酸梅汤,吨吨吨几大口喝下,呼出一口气道:“好好好,是我错怪了你,多谢你的酸梅汤了。现在汤我也喝了,你去吧。”

    曲非烟一看余闲只吃饵,不上钩,在空气中挥了一拳,气冲冲的夺过剩下的酸梅汤转身跑开了。余闲内心得意,小丫头片子还想和我斗,你还差一点。

    余闲这边兀自得意,林震南从前院走了进来到他身边,道:“门主,我发现这两天有些不对。咱们镖局对面的客栈住进了些客人,既不经商,也不探亲访友,送是有意无意的盯着镖局看。有家丁说在后门也遇到过这些人走过。”

    余闲得意的表情一收,内心琢磨,这是什么人,他们是冲着谁来的,曲洋,刘正风,林震南还是自己?

第十三章 玩的开心

    余闲身边的人武功普遍不高,他对这种暗地里的勾当还是比较在意的。他起身去了大堂,叫来几人准备布置一下对策。众人到齐,余闲道:“事情你们应该都听林部长说了,如今咱们科学门下武功普遍不高,所以我们不能给对方出手的机会,这次要主动出击。曲部长打探情报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刘部长要负责内部的巡逻保护,林部长告知镖局内众人不要露出破绽,打草惊蛇,保持镖局内紧外松的状态,免得对方发现不对逃走或者铤而走险。”三人都是几十年的老江湖,余闲只要提供大方向,他们就能很好的执行下去。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凯绅同志的教训不能忘记。

    刘正风苦笑道:“门主说的对,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们都躲到这福建来了,麻烦还是找上了门。”

    曲洋没有说话,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这次的麻烦恐怕是冲着自己来的。

    三人抱拳告辞,各自去执行自己的任务。程灵素想起上次余沧海来袭的事情,有些担忧道:“大哥,我有些担心,上次你就被那个余矮子伤到了,这次来的人更多,你要小心些。”

    余闲想起上次被余沧海的摧心掌给伤到,脸上有些挂不住,在他的印象里余沧海虽然是一派掌门,但是他除了开局灭了福威镖局外再没什么拿的出手战绩,最后更是被练了几个月《辟邪剑谱》的林平之所杀,被这样的人伤到余闲深感耻辱。

    “上次是我对内力没有概念才着了道,余沧海若是再来我站在那让他打,死的都是他。这次我与他们要主动出击,林震南的武功不够,这后院的妇孺就都交给你了。”相对于林震南的武功,余闲还是更信任程灵素的智慧和毒药。

    程灵素明亮的双眸精光一闪,道:“大哥放心,只要来的人不是百毒不侵,我定能保护好大家。”

    转眼到了夜晚,乌云密布,不见星月,正是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众人集合,曲洋对余闲道:“门主,我已经查明来人身份。这次来的都是日月神教的人,其中还有几个是我的熟人。看来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余闲摆摆手道:“我创建科学门的目的就是要保护门人,不管他们的目标是谁,都是我们科学门的敌人。对方总共来了多少人?”

    “这次来的有十几个人,带头的是神教长老童百熊,黄面尊者贾布和雕侠上官云。其它的人也都是好手,我只认识其中一个是青龙堂的一个香主姓薛,此人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练的十分精深,寻常江湖人物拿刀剑都伤不了他。”

    余闲挑挑眉,这几位都是原剧情中出现过的“熟人”啊。他一挥手,道:“出发,我们去会会这帮神教精英。”

    到了客栈门口,余闲吩咐道:“刘部长与曲部长在后门堵住,不要让他们逃了去,身下的都交给我。”

    二人过去防堵,余闲从带来的一个布袋里拿出一个收破烂专用喇叭,放在嘴边打开开关,“两元两元,全部两元。”余闲一下子关了开关,喵的,这喇叭几年不用了,怎么当年创业时候的录音还在?他有些尴尬,清清嗓子,再次打开扩音开关喊道:“客栈里面日月神教的人听着,你们现在已经被我一个人包围了,我命令你们放弃无谓的抵抗,马上出来投降,我们科学门优待俘虏!客栈里面的人听着,你们现在……”

    余闲第二遍通牒还未说完,客栈临街的几扇窗户突然四分五裂,四道身影飞身落在了街面上,头前一人五十多岁年纪,膀大腰圆,看着围在客栈周围的余闲三人,喝道:“曲洋,你身为神教长老,勾结五岳剑派的人,还公然背离神教。教主知晓后盛怒,派我等来将你捉拿回黑木崖听候发落,若是你束手就擒,到时候我可以在教主面前向你美言几句,好让你死的痛快些。”此人正是与曲洋同为神教长老的童百熊,他对江湖上关于余闲的传言嗤之以鼻,一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武功就是从娘胎里练又能高到哪去,今天他带着十几名神教精英前来,即使五岳掌门也要在围攻下饮恨当场。

    曲洋看着童百熊,对余闲这边一抱拳道:“曲洋如今已经退出日月神教,加入科学门,从今以后与日月神教再无瓜葛。你若有事,还是和我们门主说吧”。曲洋是老一派的长老,和被东方不败提拔起来的这些长老本来就不对付。

    余闲十分不悦的看着童百熊,道:“连谁做主都看不出来,你这眼色也就告别混江湖。就你这样的,在魔教里肯定人缘指定不好,话说你今年是不是忘了给杨莲亭送礼了,所以他让你带着几个炮灰过来送死的?”

    童百熊和东方不败是拜把子的兄弟,也是东方不败推翻任我行的从龙之臣。自从杨莲亭接掌了教务,他便对杨莲亭看不顺眼,自然不可能给杨莲亭送礼。如今他的情况被余闲歪打正着的叫破,一时羞怒,叫道:“东方教主英明神武,等教主看穿杨莲亭的小人嘴脸,自然会拨乱反正,让神教再创辉煌。不过你是看不到了,今日我必杀你!”

    看着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的童百熊,余闲知道自己说到了他的痛处,他笑道:“那我们正好相反,我刚刚决定今天要放过你,让你回去看看你的东方兄弟是怎么拨乱反正,诛杀杨莲亭这个小白脸的。话说你知不知道他俩有一腿的事儿?”

    童百熊脸色涨红,余闲的余闲像刀子一样扎穿他的内心,这事儿神教内部早有传言,他嘴上不信,心里还是为这事儿扎了根。如今余闲一个外人提起这事,便是给心里的种子浇水施肥,不想提及、面对的事情已经躲无可躲,他怒喝一声,飞扑向余闲而来,身后三人抽出兵器尾随而至。

    余闲右手二指并剑,将如疾风暴雨打来的攻击一一卸开,四人围攻竟碰不到余闲的身体。余闲好整以暇,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云音乐,播放了歌单第一首,96年港版《笑傲江湖》的主题曲活得潇洒:从来无愧疚这一生

    追赶我心里美梦

    长期如战斗总不舍总不弃

    不管总扑空

    即使风雨扑得汹涌尽管天意任意作弄

    一生只管追踪心内有梦

    谁人能看透这一生可摆脱心里欲求

    谁人能看透了得失虽得到

    终不可永久

    抛开争斗挽起衣袖不牵不挂是最自由

    潇潇洒洒的走不问以后

    ……

    余闲伴着歌声接过刘正风抛来的的长剑,使出最近几天才学的基础剑法劈,撩,挑,刺,点,挂,钩,一招一式快的人眼无法捕捉,余闲仿佛回到了少年时吕颂贤的令狐冲持剑面对山神庙里十八个黑道高手,那是他逝去的青春。

    一首歌放完,地上躺着三具尸体和一个身受重伤的童百熊,碾压级的实力对比无法让余闲感到丝毫激动,但是他还是通过另一种方式体验到了曾经的美好记忆。

    余闲看着童百熊,“谢谢你,今天我玩的很开心。”言罢带着刘曲二人转身向镖局走去。

第十四章 莆田少林

    余闲回到镖局后院,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十来个黑衣人。程灵素在搬了把椅子坐在正堂门口,看见余闲几人走了进来,双腿用力从椅子上跳起来兴冲冲奔到余闲跟前,一脸笑容地道:“大哥,你们走了之后这些人就偷偷摸摸地从后墙翻了进来,我怕他们不怕毒,特意用了七星海棠熏制的醍醐香,没想到一个个连房门都接近不了就倒下了,真是浪费了那些好药。”程灵素嘴里道着可惜,眯成新月的双眼却暴露了她此时的真实情绪。

    余闲收到了程灵素发来的潜在信号,笑呵呵地摸摸她的头发,道:“这世界是有能抗住一般毒药的高手,可是你不是一般人啊,堂堂毒手药王,就这几个小角色怎么可能抗住你的毒药呢?”

    刘正风、曲洋二人听到毒手药王的名头心下一惊,这门主的妹子敢取这个外号也不是凡人,曲洋知道日月神教派来围剿他的精英最次也是江湖三流高手,放在一些小地方也是一方豪强人物,结果在这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面前连一招都没出就倒在地上,这战绩放到江湖上不知要惊掉多少人的下巴。

    程灵素在外人面前有些羞意,一把拨开余闲的手,道:“我去收拾一下那些药,免的伤了自己人。”说完转身去收拾残局。

    曲洋看着程灵素的背影,心里有了些想法,对余闲道:“门主,二小姐的手段真是厉害,老朽在日月神教多年,见过不少用毒高手,没有一人能像二小姐这般轻描淡写的将这么多好手放翻在地。”

    余闲见曲洋无厘头的一顿彩虹屁,知道这平时寡言少语的老头必有所求,索性开门见山:“老曲,你有事就说吧,别弄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今天我立下一条规矩,咱们科学门以后所有交流的要求就是要简洁高效。”余闲是理工男,不喜欢那么多的无用信息。

    “非非一直想要拜门主为师,奈何门主事忙,无法收徒。所以老朽就想让非非拜在二小姐门下,学些本事,等以后好在江湖上有个安身立命的本事。”曲洋儿子、媳妇早死,曲非烟就是他唯一的精神寄托,他以前一直担心自己死后孙女的未来,如今见了程灵素的本事他决定拼着老脸不要也得给孙女求来这一份机缘。

    余闲沉吟一下,曲非烟聪明伶俐,人品性格也不差,这的确是非常适合给程灵素做个弟子,不过自己毕竟不是药王门的人,最后答不答应还得看程灵素的决定。他对曲洋道:“我不反对,我可以帮你问问,只是灵素的本事另有师承,答不答应还得看她的意见。”

    曲洋老怀大慰,忙不迭的向余闲一阵道谢。

    翌日午后,程灵素坐在椅子上呡了两口曲非烟双手递上来的敬师茶,向曲非烟宣读了药王门的戒律、规矩,虽是手下了自己的首席大弟子。小丫头曲非烟行完了礼,跑上来抱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师父一阵撒娇,让程灵素的虚荣心大大的满足了一番。

    就这样日子平静下来,众人各司其职,林震南得到刘正风门下的臂助正在扩张自己的商业版图,曲洋、刘正风二人在镖局里研究音律,时不时还奏一曲《笑傲江湖》,这曲子是自古琴曲《广陵散》改编而来,余闲听了几次,还是觉得tvb版的《笑傲江湖》更好听些。

    闲了六七日,余闲正在葡萄树下喝着武夷山的母树岩茶,不时还往嘴里放两块精致的点心,这神仙日子他以前连想都不敢想一下。

    林震南从外面走进内院,对余闲行礼道:“门主,我派人去给莆田少林寺下帖子,下面的人已经带回了少林寺的回帖。”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黄纸信封递给余闲。

    余闲取出回帖,对方很客气地表示欢迎自己往莆田少林寺一行,看来自己在衡山坐下的事起到了很好的正面作用,或许连青城派在福州府受挫的事情都了解也说不定。

    余闲道:“南少林方丈大悲禅师邀我去少林寺,看来是想要和我们详谈。”

    林震南喜上眉梢,说道:“请门主示下咱们何时出发,属下好准备马匹。”

    “就明日一早吧,不用准备太多,就你我二人前去即可。”

    “属下领命”

    第二日,清晨余闲与林震南二人出发,快马跑了五六个小时才到了莆田九莲山下。林震南送上拜帖,知客僧也早就受了吩咐,带着二人往山上行去。

    这一路九华叠翠、幽境苦竹风景十分秀丽。余闲当做是出门旅游一般不经意便行到一处院落,抬头一看,这院门上有个木匾刻着三个隽永的大字“林泉院”。余闲二人走进院内,以为白须老僧合十一礼,道:“阿弥陀佛,老衲大悲,见过两位檀越。”

    余闲一定对方报出姓名,知道是南少林的方丈来迎接自己。他上前几步,抱拳道:“见过大师,这次冒昧而来,还请大师勿怪。”一个集团公司董事长亲自迎接自己这个新人,余闲对对方的态度很是满意。

    老和尚将余闲二人请进屋坐下,小沙弥端上来茶水招待二人。喝了几口,大悲道:“之前北少林方正师兄特地传信来说了余檀越的事迹,檀越侠义心肠救下几十条无辜性命,老衲甚为欢喜。余檀越这次来的用意老衲已经知晓,那泉州海龙帮原是我门下几个俗家弟子下山找的一门营生,为了维持港口秩序无奈才向过往船只化缘。余檀越要几条船的名额本是小事一桩,老衲本可代小徒答应你。不过最近泉州府附近倭人作乱,小徒实力不济,所以想要劳烦余檀越前去帮他料理一下,也好堵住悠悠众口,免得人说小徒坏了自己定下的规矩。”

    余闲笑容有些收敛,这老和尚嘴上说的天花乱坠,还不是要自己去帮他们解决麻烦,做个等价交换。不过听到是倭寇作乱,余闲作为一个从小被各种影视剧熏陶长大的社会主义好青年当然义不容辞,义无反顾地当场答应下来。

    老和尚见余闲答应,也是点点头,从宽大的袖子里摸出一封信笺交给余闲,好作为余闲和海龙帮见面的信物。

    余闲见到这封早就准备好的信笺,心里骂了句老硬币,笑眯眯的接过信笺告辞而去。

第十五章 登岛

    泉州与福州的方向相反,好在余闲出门前已经安排好了诸般事宜。下了九连山太阳已经西斜,余闲二人南行十几里在一个镇子住下过了一夜。等到了泉州,已经是第二日下午。二人在街上大厅海龙帮的驻地,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自告奋勇带着二人穿街过巷到了一个普通的四合院门前停下。小男孩伸出手,林震南懂得意思,递过去十几文铜钱,小孩一顿作揖道谢欢喜而去。

    余闲走到院门前,轻拍几下院门。一个身材魁梧,两边太阳穴鼓胀的汉子走了出来问道:“两位有什么事?”

    余闲从怀里摸出老和尚给的信笺道:“此处可是海龙帮的驻地,莆田少林寺大悲方丈有信传来。”

    那汉子结果信笺,看了一眼信封上的笔记,脸上神色柔和的许多,道:“两位贵客里面请,大师兄正在帮内。”看来此人也是大悲的弟子,对余闲二人的来意也有所了解。

    余闲二人到院内,汉子先行一步前去通禀。不到一分钟这汉子又随着一个中年人走了出来。中年人上前一礼,高声道:“原来是贵客到访,释国龙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余闲与林震南二人通报了姓名,释国龙十分郑重地将二人请进了正堂。几人分宾主落座,释国龙道:“没想到这次来的是余大侠和林总镖头,释某真是惊喜万分。最近倭寇多次袭扰咱们大明的船只,弄的港口上人心惶惶,大家寝食难安。有了二位的相助,看来这问题可以迎刃而解了。”

    “释帮主放心,只要是有关倭寇的事情,余某义不容辞!”余闲语气恳切,十分认真。释国龙听了还以为余闲和倭寇有什么深仇大恨。

    释国龙道:“如此便好,余大侠在衡山一战,余某有所耳闻,如今见了余大侠真是见面更甚闻名。这次只要倭寇的事情得以解决,我做主给福威镖局五条船的名额,余大侠看如何?”

    余闲与林震南对望一眼,这个筹码和他们商量的差不多,余闲道:“那就多谢释帮主了,不知咱们何时去清缴倭寇啊?”

    释国龙呵呵笑道:“今日太迟,余大侠且休息一晚。明日咱们便出发。”

    余闲点头答应。当晚释国龙大宴余闲二人,宾主尽欢。

    翌日清晨,天才蒙蒙亮众人已到码头,余闲一看黑压压一百多号人早就再次等候看向释国龙问道:“释帮主,那倭寇离泉州有多远,需要这么多水手吗?”余闲自信有碾压这个世界的武力,到现在还没有问过敌人的详细情况。

    释国龙道:“倭寇离咱们这儿只有几十里的水路,不够对方盘踞的小岛易守难攻,又有两尊红毛鬼的火炮防守,所以需要多带几条船来替咱们吸引火力,好让咱们顺利登岛。”

    余闲这才反应过来,难怪少林寺要请自己这个外人来帮忙,原来倭寇有火炮防御。他笑笑道:“不必这么劳师动众,我有办法解决火炮的问题,只要一条船能将我送到能看到倭寇巢穴的地方就行了。”

    释国龙有些为难,心里觉得余闲托大,自己又不好太勉强对方一时有些纠结。他思前想后对着昨日迎接余闲的汉子一阵叮嘱,到余闲面前道:“余大侠,这是我师弟王国强,既然您如此坚持,便让他带您去倭寇巢穴看一看吧。”

    余闲看着王国强,点点头表示认可。几人上了一条船,升帆离港。东方渐渐红光微露,太阳慢慢从海平面爬上来,余闲被这景色迷住了眼睛,他一时诗兴大发,琢磨了许久只憋出一句“大海啊你全是水”,便失去兴趣,继续去看风景了。

    海上航行了三个多小时,远远宁望见一座小岛,这岛三面都是几十米高的竖直峭壁,只有朝西的一面才能登陆,难怪海龙帮拿它没有办法。王国强对余闲道:“余大侠,前面就是倭寇盘踞的小岛。想必你也看出来,这岛却是难以攻取,咱们还是回去点齐人马,明日再来吧。”释国龙原本就是安排王国强带余闲来杀杀他的傲气,好让他知难而退,按自己的计划拿下这个岛。

    余闲远远望着小岛,岛上有几个蚂蚁大的人影左右跑动,看来是已经发现了这边的船。“不必了,今天怎么就能拿下这个小岛。”余闲不屑道,他几步到了前甲板道:“你们在此等候,等我消灭了岸上的守卫你们再将船开过来。”言罢,余闲两个大步飞身跳出船首,王国强见状大急伸手在空中抓了一把,似乎想要拉住余闲。

    余闲落在水面上却没有沉下去,他的脚下仿佛踩了双隐形的滑水板,两条白线自身后划开,身子径直朝小岛窜去。

    船上众人呆立当场,王国强使劲揉揉眼睛,道:“妈祖娘娘在上,这余大侠怎的这般厉害?当年祖师一苇渡江已然被称为神迹,如今这余大侠凌波而行,又该怎么形容?”

    林震南亦被惊到,虽然不止一次见识过门主的神奇之处,但是今天余闲这招还是出乎了他的预料,他看着身边被惊呆的海龙帮弟子顿时觉得自己好运,遇到了门主,真是与有荣焉。

    余闲不知道船上众人的表现,他第一次体验冲浪也感觉非常爽快,可惜路程太短,三四里的海路只是两分多钟就到了岸边。岸上的倭寇此时有些还在装填火炮,放哨的倭寇却是看到余闲滑浪而来提起太刀大叫着“杀鸡给给”冲了上来。这些倭寇常年在尸山血海里打滚早已麻木,不管是面对什么样的敌人都敢上来试一试。

    余闲对这些小矮子可没有丝毫的好感,脚尖一踢,地面上黑色的沙子化作霰弹朝着冲来的倭寇侵袭过去。那几个小短腿还跑了没几步,身上突然喷出一片鲜红血雾染红的身周的空气,手中只剩刀柄的太刀落下沙滩上,千疮百孔的身体仰面倒下失去了生息,余闲为他们罪恶的一生划上一个句号。

    沙滩上剩下的几名炮手此时也反应过来,纷纷提刀向余闲冲来,这悍不畏死的精神让余闲想到很多不好的回忆,当年的仇人都已老死,就让你们异时空的老祖宗先偿还一些吧。

第十六章

    码头上的守敌被尽数歼灭,余闲站在十块铸就的炮台上向小船挥手。小船慢悠悠的顺着风一点一点靠近小岛。等到小船靠岸,王国强一个箭步跳下甲板,跑到余闲面前,兴冲冲地道:“余大侠,刚才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大侠的武功简直是天人才有的神通,小人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他没想到师父大悲禅师这次请来的高手如此的厉害,这次回去他一定要劝说师兄多给余闲几条船的名额,好将这样的高手牢牢绑在海龙帮的这条船上。

    余闲无所谓的笑笑,这不过是基础操作,“好了,你们谁知道这岛上的情况,带我去倭寇的巢穴。”

    王国强身后的一名水手上来道:“禀告余大侠,小人曾和收取赃物的商人来过一次,知道他们的巢穴就在半山上一个山洞里。”海盗抢来货物不一定都能当钱用,所以需要有帮他们销赃的商人来处理赃物,海龙帮对这些倭寇如芒在背,早就欲处之而后快,已经探查清楚了倭寇的大体情况。

    余闲又问:“他们的巢穴还有别的防御吗?”

    “这些狗娘养的倭寇巢穴设在半山上的一个岩洞里,洞口前有木制的栅栏和两座一丈多高的箭塔,还有些一些滚木礌石。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攻上去。”那水手将自己知道的防御情报和盘托出。

    余闲挑挑眉,知道安营扎寨,设置箭塔、滚木,这倭寇里面有能人啊。余闲环顾四周,眼前一亮,一个跳步落在炮台上,双手环抱将一门之前装好药的佛郎机袍托举起来,朝着山上走去。

    海龙帮众人再次被惊掉下巴,他们这一天受到的惊讶比整个前半生的多几十倍。余闲举着大炮,对那个知道路线的水手道:“带路,到能看到他们巢穴的地方你的任务就完成了。那水手喉头一动,“咕”地一声吞下一口口水,忙不迭的地点头跑在前面给余闲带路去了。

    这一路七扭八拐走了十几分钟,带路的水手比举着大炮的余闲走的更显吃力。水手抹一把额头上的细汗,喘着粗气道:“余大侠,前面就是倭寇的巢穴了,小人只能到这里了。”

    余闲抬头眺望,眼前几十米陡坡被人为修整的十分平整,没有丝毫可以藏人的地方。倭寇防御的栅栏用料十分扎实,每一根木头的直径应该都超过十五厘米,箭塔上的岗哨已经发现了余闲,正在敲着一面破锣,大声的提醒有敌来袭。这和余闲在小说中看到的倭寇大相径庭。

    随着破锣的噪声传开,一众小短腿手持各种兵刃在栅栏后面开始集结。不一会儿,这些乌合之众只后面分开,一个身穿黑红双色日式铠甲的锯人(锯了腿的人)排众而出,据余闲目测身高绝对不超过一米六。

    看着反派到齐,自认主角的余闲扛着大炮一步一步向上攀行。走了几十米,箭塔上的守卫开始抛射箭只,出乎意料的对方射术还算不赖,每一支箭的落点都没有离开余闲三米的范围。

    这箭矢靠着重力加速度获得了强大的动能,一般的武林高手来了接个三五十支就得力有不逮命丧当场。可惜他们碰上的是余闲,箭矢接触到皮肤纷纷滑到一边,余闲无视射来的箭矢,不紧不慢的缓步前行,复行数十步栅栏后的倭寇也开始射箭加入战团。

    再行二十来步,一根成人腰粗的滚木左滚右跳地擦着余闲的身子滚了下去。余闲对着倭寇大喊:“桥豆麻袋老乡,我是来上门送温暖的!”这一声真挚的呼唤并没有让敌人有一丝缓和,滚木之后几颗直径约有半米的石头跟着滚了下来。这石头连滚带跳,带着rockandroll的节奏想要和余闲来一曲暧昧的贴面舞,余闲好歹是根红苗正的社会主义好青年,怎么能接受这种帝国主义的这种腐蚀,他将这些巨石一一用脚踢开,婉拒的对方的热情。

    余闲就这样一步步走到了寨门前。余闲看着厚实的寨门也不劝降,放下大炮,点燃引线,端着大炮瞄准寨门。栅栏后面的倭寇叽哩哇啦的一阵乱喊,领头的盔甲锯人手中太刀寒光乱闪,砍死几个乱跑的小矮子才稳定住军心。他用日语喊道:“不要慌乱,他的大炮没有炮台稳定,一担开炮,大炮的反冲力就能把他砸成肉酱。”这话怎么听都有一丝勉强的意味在里面。

    “轰隆”一声巨响,黑色的硝烟裹住余闲的身影,出膛的铅丸洞穿了一根木头砸死了一个倒霉蛋,寨门只是颤了一下,再无反应。看来这火炮的威力还是太弱,并不能洞开眼前的障碍。

    硝烟里的余闲挥挥手,一阵气流推开眼前的烟雾,大门还好端端的立在眼前,这一次完美计划的装x行为,因为高估火炮的威力宣告失败。

    余闲这边有些气馁,对面倭寇却险些被吓尿,这明人是神魔吗,竟然无视箭雨,手抱两千斤的火炮攻到了寨门前。那个领头的盔甲锯人强行压住转身逃跑的冲动,拔刀摆出迎敌的架势,微微颤抖的小腿却好像有不同意见。

    余闲挠挠头缓解了一下尴尬的气氛,顺手一抛,佛郎机炮在空中调了个头落在手中。余闲将火炮当做棒槌一招直捣黄龙砸在寨门上。“咔嚓”,原木制成的寨门和门后的倭寇心中一起裂开一道缝隙。一击未果,余闲收回大炮又是一招横扫千军,寨门被开了一个两米多的大洞,漫天的木屑向后飞射,一时鲜血与木屑齐飞,惨叫共哀鸣一色,靠前的七八个倭寇变成了满地打滚的木刺猬。

    领头的锯人实力不弱又有盔甲保护所以没受什么伤害,“咕咚”咽下口水,锯人右腿微微向后挪了五六公分,战战兢兢地道:“阁下是什么人,是我们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吗?如有冒犯,我们愿意给阁下一个满意的补偿。”

    余闲饶有兴趣地道:“你还会说汉语?”

    锯人道:“家父乃是武田大名的家臣,自小就学习汉学。后来家父被人陷害,这才被迫出海的。”

    余闲“嗯”了一声,表示理解,在甲午战争之前霓虹上层人士都以精通汉学为荣。连后世被传为霓虹文化瑰宝的《源氏物语》的作者都是唐朝诗人白居易的疯狂脑残粉。这样了解汉学的人跟家让余闲愤怒,他们是有文化有知识的,但是他们并没有被这些帮助他们摆脱蒙昧和无知的知识原产国有丝毫的感谢,反而恩将仇报、变本加厉的来伤害这个国家。

    余闲端起炮管,平静道:“你没有得罪我个人,但是你得罪了华夏人,这个就不好原谅了。”一招横扫,一直戒备的锯人及时后跳脱开了攻击范围,锯人身边的几个倒霉蛋身子承九十度直角侧飞出去砸在地上不再动弹。余闲夸了一句:“反应不错嘛。”

    锯人看着地上的几具尸体,一股液体顺着耳后流进他的脊背,他手举太刀喊了一句什么,身后几个亲信双目通红,举刀大吼着向余闲发起了决死冲锋,头前一人飞身跃起,一道雪亮刀光自上而下劈向余闲的头顶。

    余闲好整以暇,将火炮高举作为盾牌。“当啷”一柄在霓虹可以作为传家宝的太刀段成两截,余闲抬脚直蹬,头前的倭寇胸骨插入自己的双肺倒飞回去砸倒一人,失去生机。余闲懒得再在这些杂鱼身上浪费时间,使出自创一百零八十疯魔杖法,一路腥风血雨扫荡过去,这一帮喽啰通通去拜访他们的天照大神。

    余闲看着跑进洞穴的锯人,有些怅然,说好的武士道精神呢,这么从心真的没问题吗?扔掉碍事的炮管,余闲走进岩洞之中。这洞穴口不大,只能勉强让两人并肩进入,向前再走几十步豁然开朗,一个天然的天井出现在余闲的眼前,这天井约莫五百多个平方,四周还有不少人工开凿的石室,真是一个天赐的海盗窝。

    余闲沿着逆时针方向,一间一间的石室看过去,第一间里面有床铺和几把太刀,看来是倭寇的宿舍;再看一间,也是宿舍。走到第三间,余闲脑血管血压陡然升高,双目外凸,血丝布满双眼,他有些站不住脚。

    这石室比前两间宽阔许多,室中立着七八根原木,每一根木头上都帮着一名**的妇人,或者说妇人的尸体。在右边的角落里,还有几具小小的尸体,有的胸口被利刃贯穿,有的全身卷曲看来是生前受到极严重的烧烫伤,有的腹部破开一个洞,各式各样让人不忍再看第二眼。

    “小脚盆,我xxx”余闲额头青筋暴露,怒吼声震得岩洞都跟着微微颤抖,这种时候除了脏话没有什么能表达他的心情。余闲疯了一样一间一间的寻找,寻找还活着的倭寇,寻找那个逃进来的盔甲锯人。

    一间,不在,两间,不在,一直到了第三间,余闲找到了那个锯人,他正颤颤巍巍地端着一杆火绳枪对着余闲,嘴唇哆哆嗦嗦道:“魔鬼,你快退去,这把铁炮可不是凡人可以抵挡的,只要你退去,我就将这岛上所有的财宝都送给你。”

    余闲这时愤怒的表情却收敛了起来,一步两步,慢慢的向锯人走去。锯人看着余闲一步步接近,双眼赤红扣下扳机,“轰”,火药爆燃的声音在石室内反复回荡,硝烟散去,站在锯人的面前一把捏住他的领口朝洞外走去。锯人对余闲一阵拳打脚踢,又抽出腰间的胁差一阵劈砍全部没有效果。

    出了洞口,余闲丢下锯人,捡起之前丢弃的炮管,猛力砸下,锯人的右手化成一滩碎肉,锯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又是一下,左手同样下场,就这样一下下,一寸寸的延伸,锯人失去嚎叫的力气,变成一个圆滚滚的人彘。

    余闲四处寻找,将所有倭寇的尸体堆在一起,在崖壁上取了石材将尸体夹在中间磊成一个三米多高的金字塔,最后把人彘放在最上面。又从崖壁上取了一块约莫两米宽,三米高的石壁作为石碑立在金字塔前,右手食指作笔,在石壁上写道:

    今有倭奴残暴,伤我同胞,余一战灭之,可为后者戒

    京观为凭,若有再犯者,斩之

    此石为证,若有窥视神州者,灭之

    余闲斩倭寇于此,铸京观以告四方,勿谓言之不预

第十七章 能力责任

    京观之前,余闲默默矗立良久,“呼”深深吐出一口浊气,余闲走进洞穴将里面无辜惨死的可怜人一一抱出来放在地上。

    此时王国强等人正好走了上来,看到那三米高的黑石与倭寇筑成的京观,和余闲面前的几句尸体,王国强只是微微探口气,他对倭寇的行径早有耳闻,今日见了也不算太过惊讶,开口道:“余大侠,我叫人把这些尸体葬了吧,早日入土为安,也能投个好胎。”

    余闲讽刺一笑,他本就想让这些人入土,只是这些人真的能入土为安吗,算了,还是让他们先有个安身的地方吧。余闲找了块地势稍高的土地,右脚一跺,地面一阵颤动,沙石飞溅,地上出现一个五六米宽的大坑。余闲轻呼口气,微微舒缓一下心里的压力,道:“将他们都埋了吧。”

    王国强带着众水手将尸体一一放入大坑内,余下意念一动,大坑两侧的土石如被一双大手推挤般合在了一起掩埋了这些亡魂。王国强本以为已经对余闲的实力有所了解,看到这如同传说中仙家法术的一幕,才明白自己还是太年轻了。

    余闲不管这些人是如何震惊,他不想在这座岛再待下去了,“这洞穴里应该有倭寇劫掠来的财物,你们去搬出来,我七你三有没有问题?”

    “额……没问题,这本应该都是余大侠的战利品,能给我们海龙帮三成,王某不胜感激。”王国强刚才还在震惊,一时没有跟上余闲的节奏。

    经过清点,这里的财物价值超过五万两,载众人的小船装不下这么多的东西,岛上留下几个人看着财宝,余闲等人先行返航。回到海龙帮,余闲拒绝了释国龙的宴请,第二日天蒙蒙亮便和林震南赶回福州。

    等余闲到了福威镖局已是黄昏时分,余闲走进大门,程灵素竟然在门内等候。

    “你在等我吗?”

    “没有,只是来前院转转,顺便看看大哥回来没有。”

    余闲表情微微变暖,道:“灵素你去取一壶酒,我想喝一点。”

    程灵素有些诧异,询问道:“大哥平时不喜饮酒,这次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余闲没有回答,径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走进屋内,余闲坐下靠在椅背上,二指轻轻敲着桌面。不一会儿,程灵素端着一个白瓷酒壶和两样小菜走了进来。余闲一口接一口的喝着酒,昨天的事情对他的冲击很大。虽然之前在飞狐世界也有钟小三的惨事,但是他毕竟没有看到那个场面。这次那些惨绝人寰的情景发生在眼前时,他自信已经锻炼的很不错的心理防线被瞬间摧毁,原本世俗的他第一次产生了想为那些素不相识的可怜人做点什么的想法。

    程灵素不知道余闲经历了什么,她静静地陪在余闲身边,想要告诉余闲自己和他在一起。酒一杯接一杯的喝下肚,余闲的脑袋开始昏沉,他自始至终没有吐一个字,直到有些颓废的醉倒。

    第二日中午,余闲仍旧宿醉未醒,程灵素端着脸盆走进他的房间。“大哥,大哥,醒醒,都到第二天中午啦。”程灵素放下脸盆呼叫着余闲。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唤,余闲的意识渐渐苏醒过来,昨天喝的有点多了,余闲使用能力将残余的酒精通过呼吸排除体外,意识完全清醒了。余闲起身洗漱,对程灵素道:“通知大家在正堂集合,我要开会。”程灵素见余闲意识已经清醒,放下心来点点头出去通知众人。

    正堂之中,众人就座等待余闲的到来,林震南开口问程灵素道:“二小姐可知门主叫我们来有何事?”程灵素只是轻轻摇头。

    说话间余闲一扫颓废,大步流星走进来坐下道:“诸位,请听我说。原本我创立者科学门是想着让你们这些本不该死的人能够抱团取暖,安静的生活下去。这个目标现在可以说已经完成大半。但是昨日遇到一些事情,让我有了新的想法,在场的我们每个人都有着超乎一般人的才能,或者是武力,或者是财力,这些东西放在我们手中自保已经有余,现在我想让这多出来的部分能够发光发热去帮助一些人,大家有什么想法?”

    “但凭门主吩咐”众人不约而同的答道,这些人的性命都是被余闲所救,对余闲这样的提议没有反对的理由。

    “好”余闲很是满意自己的这些手下的态度,“我帮海龙帮剿灭了一帮倭寇,得了一笔三万多两的横财,我想用这笔钱开设一些如缫丝之类用人较多的生意,雇佣一些家境贫苦的寡妇来做工,工钱可以给的高一点;再开设一家养济院,收留孤儿教授他们一些养家糊口的本事,好让这些孩子长大以后能够养活自己,你们看怎么样。”

    “门主英明,正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这真是一件大善事。”林震南发自内心的佩服余闲。

    “这还不够,可怜人不一定是好人,曲部长你曾经做过日月神教的长老,我想让你来管理这些人,别让有些渣滓混进来,坏了这件好事,你可愿意?”余闲又提出第二点意见。

    曲洋本来不想管这些琐事,奈何余闲对自己有大恩,他也提不出什么有道理的反驳意见,所以只能答应“老朽身为科学门人,自当尽力而为。”

    “嗯,那就这样吧。商业的事情就交给林部长去做,还有要打典一下官面上的事情,免得到时候闹出什么幺蛾子。”余闲突然想起来在这个江湖世界存在感很低的朝廷,这种善事最好还是经过朝廷的批准,否则好事随时可能变成坏事。

    会议结束,众人散去。程灵素随着余闲向后院走着,道:“大哥,以前可是很害怕做这种麻烦的事呢。”

    “有人说过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以前我还是个**丝的时候听这话觉得那人实在装比,现在又觉得他说的有那么一两分道理。再说麻烦事不都让林部长和曲部长干了吗,嘿嘿嘿。”余闲第一感受到当领导的快乐。

    程灵素在现代过了一个多月的时光,对余闲的那些名词都有了解,她看着眼前时而正经,时而跳脱的男人,轻轻的摇头,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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