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太极宗师
众人随着余闲将目光转至胡斐身上,胡斐见众人齐望过来,也不扭捏,朗声道:“不错,确有此事。当年在商家堡的还有百胜神拳马行空老嫖头等一干人皆见到此事。这位田相公还要与一伙山贼合伙,截飞马镖局的镖哩。”
田归农盯着胡斐的面容仔细端详,忽道:“臭小子,是你!”这一问便算是承认了胡斐当时在场,场中田归农的人皆知南兰来历不觉为奇,这一边钟氏三雄目中的鄙夷之情已然化作实质的激光打得田归农面色一阵变化。
余闲道:“田归农你好歹是一宗掌门,虽然你武功差,人品烂,又被苗人凤追的像狗一样落荒而逃,最后靠着女人求情才得以苟活,但你也不是没有长处,你的脸皮不是比所有人加起来都厚吗。不要灰心,相信自己,你可以的,终有一天你能靠脸皮死的轰轰烈烈,臭名远扬的。”
田归农此时反而冷静下来,道:“小兄弟还年轻,难免受奸人蒙蔽,看不清事实。既如此我便带小兄弟一起回去,小兄弟可在寒舍修身养性一段时间,免得冲动行事伤人伤己。”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刚才余闲的那两下田归农也能办到,只是不可能像余闲那般写意又诡异,他还是想将余闲擒住,以免惹来大麻烦。
余闲不再搭话,安抚了一下准备拿出七心海棠蜡烛的程灵素,道:“来吧,这次我要打十个!”说罢摆出大学体育课学的二十四式太极拳的架势,正所谓干一行爱一行,现在好歹算个江湖人了,该有的架势不能少。
田归农见余闲摆出错漏百出的太极架子,脸露怒容,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肯露出家底,太瞧不起我田某人了吧。手指几个汉子说道:“你们几个上去,擒下他,尽量不要伤其性命。”田归农言罢,四个汉子上来围住了余闲,个个手持朴刀,一脸凶相,互通眼神,准备动手。
余闲不与他们磨叽,首先发难,身子前窜,先是一招进步搬拦捶击在右侧一名大汉的胸口,“咔嚓”声响,这名大汉反应慢了半拍被击飞四五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那大汉左侧的汉子此时已调转方位,一招力劈华山劈向余闲头顶,余闲对敌人的反应有过大概的推算,见这大汉果真如猜测那般举刀劈来,右脚立地不动为轴,腰随胯走,逆时针转了一周又是一招搬拦捶击在敌人的后背,被击的大汉飞扑在地,不动弹了。
剩下两人眼神交流,同时出手,一人横劈余闲胸口,另一人自下而上斜撩余闲胯下,余闲登时汗毛倒立打了个冷颤,这胯下一刀让他的生物本能疯狂发出红色警报,万一有点差池就只能去《笑傲江湖》世界和东方姐姐一起玩耍了。刀锋眨眼间到了身前半米,余闲双手化作两道残影轻触刀身,两柄闪亮朴刀诡异的改变的行进路线,钻进了对方的心窝。余闲与人为善,并没有用对手那残忍的攻击方式,本着国际人道主义精神,让这两位竟可能少受痛苦的离去。
四人倒地,余闲学着电视剧《太极宗师》里的杨玉乾摆了个架势。虽然他不会武功,所有的战绩都是用矢量操控作弊得来,但这不妨碍他幼时有个大侠梦,今日用《太极拳》击败敌人的情景不知在脑子里模拟了多少回。
余闲这边装逼成功正自暗爽,田归农那里有些糊涂了,看这后生的架势说他粗通太极拳都算抬举他,地上倒着的四名手下却是又死在太极拳下,对方借力打力的功夫确实厉害,行走江湖多年的他也拿不准了。“小兄弟,到底是哪位老师门下?若是相识,还请速速离去不要趟这趟浑水,我这几位兄弟也算是江湖朋友切磋误伤,不予追究了,想来我在场的十数位兄弟也是理解的。若是小兄弟执迷不悟,休怪田某人不讲情面!”
余闲看田归农现在还想用人多来逼自己就范,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这个世界的江湖不是他想要的江湖,在余闲梦中的江湖里人数只是敌方还未到手的战绩,实力方为立足江湖的根本。“你混了这么多年江湖,靠着人多势众无往不利,但是你终究不懂一个道理。十只蚂蚁可以杀死一只强壮的蚂蚁,一只大象却可以踩死一万只蚂蚁。”余闲语气轻蔑至极。
田归农口中大喝一声“狂妄”,自从拐走了南兰,为了防止苗人凤寻仇,他习刀舞剑,打坐练气终日不辍,作为如今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他对自己的身手是有信心的。田归农挺身拔剑,飞扑而来,一点寒芒如白虹贯日刺向余闲喉头。
余闲身形未动,右手二指并剑轻点田归农剑身,宝剑上的力道突然改了个方向朝一侧而去。田归农惊诧对方武功诡异,却不似之前被秒杀几人失了方寸,他身随剑走,借力使力,身子凌空侧翻利用腰力又使一招倒挂金钩踢向余闲胸口。
这一脚饱含劲道,寻常人被踢中必然胸骨碎裂,要是半个时辰内找不到像凌然、郑仁这等的神医必死无疑。余闲不慌不忙右手轻拍田归农踢来的腿,后者一化作滚地葫芦,一路七八米滚了回去。
田归农没受什么伤,心头却翻起惊涛骇浪,刚才一脚踢中对方的手掌,脚上的劲道似乎凭空消失一般,紧接着又是一股大力袭来,将自己推的滚到这里。这样的武功简直匪夷所思,即使是心腹大患苗人凤也不可能办到,这后生太诡异了,今日事不可为,他已生了退意。
田归农起身拍拍衣服上沾染的尘土,向余闲抱拳道:“朋友武功高强,世所罕见。田某认栽了,在下这就带人离去。这里有银票一千两,算是给朋友赔罪了。”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前行几步双手捧到余闲面前。
余闲j接过银票,露出奇怪的微笑,道:“没问题,我余闲就爱跟你们这些江湖大佬交朋友。上次有个姓凤的要与我交朋友,直接给了我五百两金子,这次你又给我一千两银子,我喜欢交朋友。”
在场诸人都以为余闲同意息事宁人,只有胡斐眼神奇怪又怜悯的看着田归农,嘴角抽了两下。
第十七章 小人伏诛
余闲仔细将银票折好揣进兜里,说道:“好朋友,请稍微等上一等,听我讲个故事再走不迟。”
田归农心中觉得气氛不对,奈何形势比人强,只能待在原地,作倾听状。
余闲清清嗓子,朗声道:“当年闯王李自成麾下有胡苗范田四大护卫,时至吴三桂降清进关,李自成派苗范田三人前去抵挡,等到三人战败逃回来,听说李自成已死。十数年后三人又去刺杀吴三桂报仇时发现这位姓胡的护卫成了吴三桂的心腹。三人认定是姓胡的卖主求荣害死李闯,便找了个机会合伙杀了胡侍卫。”
田归农此时朗声打断余闲道:“不错,杀那姓胡的中正有一人便是先祖。”此时的田归农意气风发,一脸的与有荣焉。胡斐眉头皱了皱,捏紧拳头,什么话都没说。
余闲也不管田归农打断自己,接着道:“谁知后来……”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吊起在场的听众兴趣,道:“后来啊,这胡侍卫的儿子找到苗范田三人,带着他们去见了一个人,这人却是早该死了的闯王李自成。原来当年这胡侍卫杀了一名士兵,将李自成乔装成自己的手下,又带着闯王令牌为投名状,假意投靠了吴三桂,借此保下李闯的性命。苗范田三人自知错杀义士,便自刎谢罪,却未来得及告知家人事情真相,这三人的家人以为是胡家害死了家主,却是掀起了一场历经百年的仇杀。”
场中无关人等皆听故事听的津津有味,苗人凤想起什么如遭雷击,双手十指不停颤抖;田归农脸色不变,若有所思;胡斐原本不知几家的恩怨,今日了解了实情,若有所悟。
余闲不理他人,道:“前面的都是故事,接下来就有在场的人有关咯。百年之后,江湖上出了两个赫赫有名的高手,辽东大侠胡一刀,金面佛苗人凤。这二人于沧州大战了三天,英雄惜英雄,成为好友。当代田家的家主却因苗人凤打断了大的宝剑心生报复,他偷偷收买了来给胡夫人瞧病的一名叫闫基的跌打大夫,闫基找机会给胡苗二人的兵刃上喂了毒药,之后的一场比试,苗人凤误伤胡一刀,结果胡一刀毒发身亡,胡一刀的夫人也是江湖奇女子,巾帼女豪侠,当场用匕首自尽殉情,留下出生不久的幼子托付给苗人凤照顾。可惜这苗人凤因为意外竟将这胡大侠的儿子给弄丢了,好在有忠仆平阿四找到小少爷,抚养长大。”
苗人凤听到这里,滴滴血泪从眼角簌簌留下,激动地叫道:“小兄弟,求你告诉我胡兄的儿子在哪,只要你告诉我他在那里,上刀山下油锅苗人凤绝不推辞!”
余闲不答,望着胡斐。胡斐意识有些茫然,多年追查,以为苗人凤是杀父仇人,没想到这其中还另有蹊跷,当年他也是靠着苗人凤的威名才从闫基处收回自家刀谱的总纲,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苗人凤,理了理心思,胡斐道:“我便是辽东大侠胡一刀之子胡斐,苗大侠不必如此,咱们的事情还得慢慢算。”
田归农脸色难看的望着余闲,后者似无所觉地站在那里抬头望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田归农咬咬牙,今日之后便是南兰也保不了自己的性命了,事不可为,转手就要走。
胡斐咬牙盯着田归农,怎么可能放田归农安然离去,他手握刀柄,飞身一刀劈向田归农,口中叫道:“狗贼休走,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天龙门中人见掌门遇袭就要上来帮忙,头前一人胸口“砰”的一声冒出一朵血花,吓住了他们。
“人家是私仇,你们上去凑什么热闹,待那儿好好看戏,就知道瞎耽误工夫。”余闲弹出如今兜里常备的钢珠。
那边胡斐已经和田归农站成一团,田归农毕竟年长,又将天龙门的一字剑法练的登堂入室,胡斐几招之后已经落入下风,一时间危险丛生。苗人凤听到二人相斗,从屋中跳到院内,脚步稳健,不似目盲。他侧耳倾听一会儿,口中叫道:“沙僧拜佛!”
胡斐此时正是全神贯注,听到招名,没有多想依言一刀劈去。田归农长剑斜刺,来点胡斐手腕。
苗人凤叫道:“鹞子翻身!”话音未落,胡斐已使“鹞子翻身”砍去。田归农吃了一惊,急忙推开一步,嗤的一声,长袍衣角已被刀锋割去一块。他脸上微微一红,刷刷刷连刺三剑,迅捷无伦,心想:“难道你苗人凤还来得及指点?”
苗人凤一惊,暗叫要遭,胡斐确是灵巧闪身躲过了这三剑。苗人凤大喜道:“关平献印!”胡斐叫了一声好,一招关平献印劈处,势挟劲风,威力不小。但苗人凤先已叫出,田归农是武林一大宗派掌门,武功不弱,早已抢先避开。胡斐作为金书男主,资质悟性一样不差,抢在苗人凤开口前又是一招夜叉探海。
十余招一过,田归农被迫得手忙脚乱,全处下风,当下剑法一变,快击快刺。胡斐展开生平所学,以快打快,竟与苗人凤的提醒同步使出。
胡斐突然喝道:“怀中抱月,本是虚招!”话声未毕,当的一声,田归农常见落地,手臂满是鲜血,踉跄倒退,身子晃了晃,喷出一口血来。
这“怀中抱月”本是虚招,且胡斐之前已使过一次,忽听到胡斐大叫以为又是虚招没有防备,没想到胡斐虚招化实,一刀砍在了他的腕上。
胡斐笑道:“你怎的如此性急,不听我说完?我说怀中抱月,本是虚招,变为实招,又有何妨?你怎么不听我把话讲完?”言罢刀指田归农。
田归农挣扎坐起,说道:“小兄弟,当年我是一时气愤,犯了糊涂,害了你父亲性命,如今我被你废了手,武功已失了九成,我们不妨化干戈为玉帛,我膝下仅有一女,你们年龄相仿,我愿将其许配与你,我们两家百年恩怨一笔勾销!”
胡斐被田归农的无耻惊呆了。余闲插话道:“当年胡一刀找到了闯王宝藏,这宝藏里记载了胡苗范田四家恩怨的真相,他原本几次修书要与苗人凤解释清楚,不过最后都被小人阻挠,你们猜这个小人是谁?”
胡斐和苗人凤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听不出余闲的意思,胡苗两家的悲剧全因田归农所起,胡斐双目赤红一刀劈下,田归农帅气的面容离开脖颈,滚到地上粘了尘土。
田青文见此大叫:“爹!”
这一声“爹”,提醒了余闲这人还有个该死之人,他屈指一弹,砰的一声,少女应声而倒,胸口炸开失去生息。
胡斐惊诧望着余闲,激动问道:“你为什么杀她?”虽是仇人女儿,胡斐的三观还是不允许见到有人被无辜杀死。
余闲不置可否,道:“我有我的理由,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莫须有吧。”言罢向天龙门众人甩甩手,众人如蒙大赦,仓皇而逃。
一种喽啰走后,众人进到苗人凤家中,程灵素向苗人凤解释了毒害他的毒药来源,苗人凤知道自己当年误会了无嗔,双方解开误会,程灵素为苗人凤祛毒上药后,与余闲二人离开了苗家。
第十八章 师门叛徒
离开苗家,余闲轻声问问程灵素:“我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了田青文,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
程灵素没有犹豫答道:“原来她叫田青文啊,你们都未曾蒙面,你便知道她的名字,可见你必是了解过她的,既然如此你仍要杀她,她定是干了该杀的事,又怎么能说不分青红皂白呢?”
“她却是还没干那件事,这次我是不教而诛了。”余闲幽幽地道。
程灵素小手握住余闲的三根手指,脸带微霞道:“我相信你不会滥杀无辜的。”似程灵素这样智慧的女子早就怀疑余闲不是凡人,余闲住在镇上却能每日给自己带些新奇玩意儿,所学知识武功皆与当世迥异,程灵素对余闲的来历隐隐有些猜测。
余闲见程灵素相信自己,心中放下一块大石,跨坐在摩托上,右手示意程灵素坐好,发动摩托向着白马寺方向驶去。
一路疾驰,这次不用迁就胡斐等人的马匹,大概下午两点左右,二人便回到白马寺镇。到了茅屋外停下车,便见一人爬在茅屋门口一动不动。余闲下车心中一惊,下车奔了过去,程灵素紧随其后。
走进一看,地上这人的背面有些眼熟。余闲抬手拦下要过去检查的程灵素,将超能力开启至峰值后小心将准备将地上之人翻转过来。余闲手一碰这人,触感微凉,地上的人已然是一具尸体了,再已使力,地上的尸体翻转过来露出面容。
“啊!是小铁!”程灵素不免惊叫。这尸体正是姜铁山的儿子姜小铁,余闲道:“灵素你看看,他是不是死于桃花瘴。”
程灵素有些疑惑,余闲平时对毒药一窍不通,现在怎么这样肯定,她蹲下一阵小心检查,神色古怪的道:“小铁确实死于桃花瘴,大哥怎么认得。”
余闲叹了口气道:“并非我认识这桃花瘴,而是他命中注定要死在这种毒下。看来他是来求救的,不管是我们早到几个时辰,还是他晚来几个时辰都有机会活命,他还是死了。”
程灵素眸子里透出别样的意味,道:“大哥早就知道?”
“我知道他们会死,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死的。”余闲答道。
程灵素抓住了关键词,道:“他们?难道师兄师姐也?”
“应该只有姜铁山。”
程灵素低头默默沉思了一会儿,道:“咱们先把小铁搬到屋里,去药王庄看看吧。”她要确定一些事情。
二人将小铁抬进茅屋,出来关好门,向药王庄而去。到了药王庄,果然不出余闲所料,渗人的血矮栗树下从下趴着一具尸体,正是姜铁山。程灵素走近几步细细观察,姜铁山僵硬的脸上隐隐泛着青灰,显是身中剧毒而亡。
“是碧蚕毒蛊吧?”余闲用肯定的口气说出一个问句。
程灵素‘嗯’了一声,问余闲道:“也是命中注定?”
“命中注定!”
“那我命中该是怎么死的?”程灵素语气平静,好似问了个事不关己的问题。
“本该替一个不喜欢你的傻子吸出毒素而亡。”余闲语气有些颤抖。
“本该?那现在呢?”程灵素盯着余闲的双眼。
“现在……现在有我!”余闲肯定答道。
“我知道了。”程灵素忽然展颜一笑,接着道:“小铁该是死在我大师兄手中,三师姐是有办法解除桃花瘴的,但是小铁却舍近求远跑来向我求救,看来是大师兄和三师姐……”程灵素不想说下去了,只是心中还是疑惑薛雀为什么突然要这样做。
余闲与程灵素相处久了,二人的思维已经有些同步,开口解释道:“应该是你师叔石万嗔来要他们背叛师门,投在他的门下。姜铁山这人虽然凶恶蛮横,却是一条硬汉,他不答应就被石万嗔杀了,其它的事情你都猜到了。”
程灵素恍然大悟,喃喃道:“原来如此。看来是我运气好,昨日外出反而躲过了一劫。”
“不,是他们躲过了一劫,有我在死的必是他们!”言罢余闲将姜铁山的尸体拖进铁屋中,出来说道:“姜铁山这样的人我本是看不起的,他只是薛雀的影子,一生都没有自己活过,没想到最后却为自己死了,是条汉子。你先回去茅屋等我,我这就去镇上买两幅棺材,葬了他们父子。”
程灵素点头答应,径自回去,余闲去了镇上买了两副现成的棺材,叫人运到药王庄,一番忙活,等到二人入土已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二人下葬,程灵素对师兄并无感情也不悲伤,只是有些唏嘘。二人回到茅屋,余闲道:“明日一早我们上路去京城,兵部尚书福康安于八月十五要在京城开个什么天下掌门人大会,届时石万嗔应该也会去。”
程灵素问道:“你要杀他?”
“嗯,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你的人,哪怕这次他还没有伤害到你。不杀他,我的念头不通达。”
程灵素道:“你去哪,我便去哪。你要杀谁,我便帮你杀谁。”这话一出,程灵素对余闲的态度已经表露无遗。
余闲又不是24k精钢直男,望着程灵素漆黑的双眸,坚定道:“不用你杀谁,你这双手是用来救人的。若有闲暇,再给我做几道可口小菜,那就更美了。等这次的事情结束,你随我回家去吧。”余闲在这个世界实力等级约等于一个琦玉老师,他肆无忌惮的立了一个flag。
程灵素轻轻点头,羞红了脸。
翌日一早,余闲背着一个大包与程灵素二人踏上行程。这一路,摩托车肯定是不能再用了。没办法,余闲只能在湘阴县买了两匹马代步。看着余闲在马上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样子,程灵素捂嘴偷笑起来,余闲平日表现的越神秘强大,现在的窘态就越让程灵素感到好笑。不得已,她只能过去先和余闲同骑一程,手把手教他如何骑马。余闲一脸黑线,电视剧上可不是这么演的,不都是男主抱着女主教她骑马吗?
紧赶慢赶,八月初九二人到了京城广安门下。
第十九章 京城风华
余闲与程灵素自广安门而入,来来往往做江湖打扮的人不少,城门官吏视若无睹,显是已经得了福康安的嘱咐。
程灵素看着往来行人,感叹道:“果然是天子脚下,好多的人哩。”
余闲脸上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道:“这儿是外城,要看繁华还是得去内城。咱们先去找个客栈安顿下来,我再带你去大栅栏逛逛,说起来我也是第一次来这时候的京城呢。”余闲上大学时曾几次去北京找同学玩儿,对四九城的大概位置有些了解。
二人经过正阳门旁边的小门进了内城,找到武侠世界第一五星级连锁酒店----悦来客栈,要了一个独门小院儿。这客栈位于北城,档次不低,小院儿便相当于行政套房,一天要三两银子,好在余闲好交朋友,总有些有钱的朋友接济才能住得起这样的房子。
一切安顿妥帖,余闲看看手腕上的表,这时间是他根据太阳的影子调的,应该是差不多一点钟的样子。一路风尘赶到京城,这一天还没好好吃一顿发,余闲带着程灵素一路打听打马向菜市口的方向驶去。
一时半刻到了地方,胡同里一座高大酒楼就在道左,这酒楼黑漆牌匾上刻着三个金漆大字“便宜坊”。店里的伙计极有眼色,见外面来的两位客人骑着高头大马,女眷也不避讳抛头露面,定是有钱的江湖豪客,赶紧小跑几步上前帮余闲二人拉住马缰,道:“二位客官里面请,这马就交予小人照看,定不会有丝毫损伤。”
余闲从兜里摸出一两碎银子抛给这伙计,也不言语,径直往店里走去。伙计看着手里的银子心里乐开了花,高升叫道:“谢爷的赏!贵客两位,里面的招呼着!”这样高声谢赏既是满足客人的虚荣心,也是提醒里面的伙计来的是豪客,要尽心伺候。
余闲二人进了店,又有一个约莫十**岁的伙计一脸笑容的引着二人上了二楼雅间。这伙计先是向余闲二人作揖行礼,而后问道:“客官吃点什么?”
余闲对便宜坊的菜品多少了解一点,顺口道:“来一只鸭子,一份酱肘子,其它的将你店里拿手的小菜来上四五个,酒不要了,上一壶好茶。”
这伙计,答了一声“得嘞,客官稍候。”便下楼去传菜了。过不多时,这伙计又带着一人端着一个托盘上来,往桌上放了几样干果和一壶茶水,留下后来的年轻小伙计侍候在一旁,自己又下去了。随着时间推移,各色菜品一样一样端上桌来,看着片鸭师傅的刀工余闲不禁想起在一个叫做龙门客栈的地方有一个刀工更好的厨子,有机会是要去见一见的。
程灵素吃着烤鸭卷,眉眼弯弯,想是很享受的。这时候的她才有个十六七岁少女的样子,余闲身后抹去她嘴角沾到的一点酱,道:“喜欢吃就好,我们还要在京城待几天,我带你多去些地方,尝遍京城最好的美食。”
程灵素没有作假客套,轻轻的点了点头,嗯声答应。余闲又向在一旁侍候的伙计打听京城有名的美食,这伙计也没有隐瞒,将京城里大大小小的酒楼以及出名的菜式一一介绍给余闲,显然是事先做过功课。
茶足饭饱,余闲叫伙计来算账,结果才不到二两银子,余闲内心又一次感谢感慨的朋友们,递给伙计三两银子,走下楼梯。这伙计也似外面的那位高声谢赏,一路送着余闲出了饭庄。
下得楼来,余闲二人骑马向东朝着前门而去。走了没多远,就到了此时的城中cbd大栅栏,大栅栏东起前门大街,西抵煤市街。是北京最古老、最著名的商业闹市区。
余闲找了一家店将马寄存了,领着程灵素走在街上,程灵素问余闲:“大哥刚才路过几条胡同张灯结彩,看着甚是热闹,那是干什么的?”
余闲额头上分泌出几滴汗珠,嘴里敷衍道:“那是八大胡同,没什么意思,我带你去买点首饰。”说着便拉着程灵素向一家首饰店走去。
进入这首饰店,店里的伙计笑脸迎人,上来见礼后就是卖力推销起来。琳琅满目,各种精美首饰,让一贯朴素的程灵素也挑花了眼。最后还是余闲拍板,给程灵素买了一只羊脂白玉的镯子和一支蓝田墨玉的玉钗。
包起玉镯,余闲将玉钗戴在程灵素头上,上下打量了一番,余闲轻轻摇头,微叹了口气,道:“可惜了。”
程灵素的笑颜一首,有点落寞的道:“确实可惜,我这样的臭丫头,怎么配带上这样的钗子。”说着便欲伸手取下玉钗。
余闲敲了一下程灵素的额头,道:“瞎想什么呢?我是说这样普通的玉钗,怎么能配上你。只能让你先委屈一下,以后再给你买更好的了。”
程灵素挨了一记爆粒,摸着额头,心里却甜蜜蜜的二人出了首饰店又是一路逛下去,买了不少东西,最后都由店家派人送到客栈。
等到二人回到小院已到了下午五点多钟,余闲凭着一身超能力勉强陪觉醒了逛街天赋的程灵素逛完全程,没有坐相地瘫在客厅内的椅子上。
程灵素正在检视自己的战果,这些可都是大哥买给自己的,突然她转头朝院外喝到:“是谁在外面?”
余闲一惊,猛然坐起,盯着院门戒备。他还没有开发出探知敌情的能力,有很多情况都要考程灵素来发现。
这时院门吱地一声被人推开,进来了两道倩影。进来二人,一位美颜夫人,另一位是个紫衣少女,少女绝美的容颜上还有几道红色伤痕,大煞风景。
这少女余闲认识,正是一个多月前见过的圆性看来今天对方来者不善。圆性本来是随红花会诸位当家的来京城处理一件事,没想到今日随“鸳鸯刀”骆冰到街上采买东西时偶遇了余闲,骆冰发现圆性神色有异,几番追问下圆性告知这脸上的伤便是余闲所为。
骆冰与文泰莱并无子女,一直将在身边长大的圆性视作亲生女儿,今日见到伤了圆性的凶手,怎么肯善罢甘休,一路尾行,追到了客栈。
骆冰开口问道:“是你杀了凤天南?”
“正是”余闲答道。
“也是你伤了她得脸?”骆冰又问。
“正是”余闲语气不变。
骆冰叫了声“好”,接着道:“你杀了凤天南,我本该替她谢你。但你又伤了她的脸,我这个做长辈的确实不能不管。这北京城里也不方便,明日午时,在广安门在二里处有个野湖,你可敢来吗?”
余闲不答反问:“你们总舵主陈家洛来了吗?”
骆冰面露讶色问到:“你知道我是谁?”
“你不是尼姑,又是她得长辈,出了鸳鸯刀骆冰还能有谁?”
骆冰道:“不错,我就是骆冰。总舵主确实和我们一起来了京城。”
余闲道:“好,只要明日陈家洛在场,我定然不会爽约。”
骆冰听圆性说过余闲的事,觉得他不是清廷走狗,便答应会请陈家洛到场。约定既成,二人便转身离去。
第二十章 粘衣十八跌
次日上午,余闲与程灵素坐在广安门外的野湖边的柳树下吃着驴肉火烧,颇有些小学时出来郊游野餐的意思。
程灵素拔出塞子,将水囊递给余闲,道:“大哥为什么要见陈总舵主,以前也听师父提起过他,说他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大侠。”
余闲接过水囊饮了一口清凉的白开水,道:“想要打他一顿!”
程灵素楞了一下,问道:“他与你有仇吗?”
“我都没见过他,哪来的仇,只是因为看不惯他,所以想打他一顿出出气。”余闲理直气壮的道。
程灵素咯咯地笑了起来,道:“大哥你总是这般没正形,你定是有理由的。”
“等他来了你就知道了。”余闲故作神秘地道,说罢便靠着柳树闭目养神起来。
不知不觉,余闲靠着的柳树将影子垂直的盖在他的身上,从远处驰来几匹骏马,头前一马上骑着的正是昨日与余闲约架的骆冰。
哒哒的马蹄唤醒了余闲,他挣开眼看着来人,三男两女。两女自不必介绍,三个男人有一对是双胞胎,看来是红花会排名第五、第六的黑白无常常氏兄弟二人,另外一人与骆冰神色亲密,该是奔雷手文泰来本人。
余闲皱皱眉头,向着骆冰开口道:“我记得你答应我会带陈家洛来的,你食言了。”
骆冰还未答话,那黑白无常却是火爆性子,其中一人跳出来,喝道:“小子无礼,我们总舵主的名讳岂是你随便叫的!总舵主仁义宽厚,定不愿欺负你这小辈,但我常赫志看着袁丫头(圆性)长大,怎么能让你欺辱了她。趁着总舵主未到,咱们还是将这件事了结一下的好。”原来这几人怕陈家洛来做和事佬,前行一步前来报仇。
余闲听到陈家洛随后就到,也放下心来,道:“既然如此,不要废话了,你们一起上吧。”
常赫志道:“你不必激我,自如江湖以来,我兄弟二人对一人是一起上,对一百人还是一起上。别怪我们以多欺少。”
余闲脑袋微抬隐隐用鼻孔对着他们,淡淡的道:“既然知道你们是以多欺少,还理直气壮的说出来,真不知是谁给你的勇气。不过我不是激你,我是叫你们几个一起上。”
常家兄弟本是川西的大盗,习惯直来直去,受了余闲一激顿时火冒三丈,一左一右蹂身而上,使出师门武功黑沙掌笼罩住余闲全身。大哥常赫志一掌拍向余闲面门,二弟常伯志反手一掌取余闲胸口,这迎面一掌是为了迷惑余闲的视线,真正的杀招乃是胸口的攻击。
二人黑红的手掌眼看就打到余闲身上,残影一闪,余闲右手一抬攥住常赫志的手腕,常赫志顿感手腕似被铁箍箍住不得动弹半分,但是他也不急,眼见二弟的手掌已经拍到余闲胸口。可惜世事难预料,“噗”,常赫志一口鲜血喷出,原来是常伯志手掌拍到余闲后力道诡异转向大哥的胸口,事态诡异超乎他的反应,结果就是常赫志结结实实的吃了这一掌。
余闲松开手,常赫志失去力气跪倒在地上,常伯志脑中嗡嗡作响,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不敢置信。二人父母早丧,多年来相依为命,又在一起拜师学艺,同闯江湖,这样的感情非是一般兄弟可以相比。
文泰来夫妇二人冲上来抽刀护住常赫志,见余闲没有攻击的意思,遂小心查看他的伤势。红花会众人整日行走江湖,难免受伤,久病成医,见的多了对伤势也能判断个**不离十,骆冰舒了口气道:“没事,骨头没有断,内府有些轻伤,只是胸口被击,岔了气才昏了过去。”听见骆冰这么说,红花会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文泰来起身抱拳,道:“阁下武功高强,文某佩服。常六弟刚才鲁莽了,多谢小兄弟手下留情。”
余闲不咸不淡的道:“不用谢我,我没有手下留情。刚才我只是将常伯志的力道都转给了他大哥,要是常伯志当时对我存了杀心,呵呵……”
圆性面色难看的望着余闲,脆声到:“这又是佛祖赐下的神通?”
余闲眉毛扬了扬,道:“错了,这次是武功。我叫它粘衣十八跌。”
圆性的脸色更难看了,这余闲对自己似乎从来没有一句真话,粘衣十八跌乃是江湖上流传颇广的拳法,其流传广度大概与少林罗汉拳,五虎断门刀不相伯仲,这是把自己的智商摔在地上摩擦啊。
其他人亦是神情古怪的望着余闲,被五六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余闲如清风拂面,泰然处之,口中道:“他刚才打我一掌,沾到我衣服上是不是跌倒一边去了,这武功不是粘衣十八跌还能是什么。再说,我创的武功,我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你们管得着吗!”
众人顿觉余闲逻辑清晰,语言周密,说的好有道理,一时竟无法反驳。
余闲又道:“行了,既然这姓常的没事儿,咱们继续吧。”
这次轮到骆冰和文泰来脸色难看了,余闲的武功太诡异了,常氏兄弟二人练了几十年的合击之术上去还有走过一二回合就被余闲破了,自己夫妻二人绝不会比常氏兄弟更高明,上去了也是送菜,不上又怕丢了红花会的脸面,二人一时间有些进退维谷,难以抉择。
圆性此时站了出来,道:“慢着,此事起因皆在于我,都是因我才导致红花会诸位与你有了龃龉,求你放过骆四婶她们,我向你谢罪。”说着从怀里取出一把尺长的匕首猛的向右手砍去。
余闲脑筋一时有点转不过弯,自己可什么都没说呢,这妹子就脑补了这么多情节就要砍手谢罪了?万一是要她做牛做马,为奴为婢来偿还呢?当然余闲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当”的一声金铁交鸣,匕首应声落地,随后传来一把浑厚男生:“袁丫头,莫冲动!”,一个身宽体胖的富态老人自两三丈外冲了过来。来人正是红花会三当家,千手如来赵半山。
第二十一章 一吐为快
余闲看着眼前如弥勒佛般的胖老头,双手抱拳,语气恭敬道:“可是千手如来,赵三当家当面?”这是余闲十分敬佩的一个人,他为人谦恭,不自持身份愿意和胡斐一个籍籍无名的少年结拜为兄弟;侠肝义胆,只因一个并无多大瓜葛的小女孩求到门上,愿意不远千里从回疆到山东来为她主持公道;对朋友慷慨,赠与胡斐二百两黄金,若说书剑、飞狐世界真有一个大侠,那这人非赵半山莫属。
赵半山原本见圆性被逼的自砍左手很是生气,一手暗器击飞匕首,准备上来教训一下这个后生。没想到对方出乎意料的谦恭,态度又是陈恳,一时有些不上不下,口中道:“不错,我就是赵半山,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赵半山只是对事情了解个大概,听说几位兄弟先来来为圆性出头,怕伤了行侠仗义的年轻人才在后面赶来,没想到来了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余闲道:“小子余闲,见过赵大侠!”
赵半山朝文泰来问道:“四弟,六弟怎么样?”
文泰来答道:“无甚大事,受了些轻伤,昏过去了,估计得修养一段时间。”
赵半山态度又缓和一些,道:“小兄弟,对不住了。我也是昨日才听说你杀了凤天南的事,这次是我红花会做错了,我在这里向你赔个不是。”说完向余闲抱拳行了一礼。
余闲连忙摆手,道:“这与赵大侠又有何干,再说我也没吃什么亏,既然如此这事就一笔勾销了。”赵半山三观正直,余闲更是佩服,毕竟江湖上所谓的大侠多是像黑白无常这样帮亲不帮理的人,愈发显得赵半山的难得。
赵半山对余闲更是欣赏,道:“多谢余兄弟宽宏,能认识余兄弟这样的少年英杰,是赵某的幸事。听说余兄弟有事想要见总舵主,烦请兄弟稍候,总舵主估计很快就到。”
余闲道:“赵大侠,不必客气,我等得!”
赵半山听出余闲语气有些异样,默默站在那里若有所思。不到五分钟,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七八匹马的影子慢慢变大,直至到余闲一众人处停下。头前一匹马上骑着一位轻袍缓带、丰姿如玉,神采飞扬、气度闲雅,脸如冠玉的帅大叔,正是红花会总舵主陈家洛。
陈家洛跳下马,几步赶到常赫志身边仔细查看,见常赫志只是轻伤顿时送了一口气,起身对余闲道:“这位便是余兄弟了吧,红花会得罪了,陈家洛向余兄弟赔罪。”
余闲态度不似对赵半山那样亲热,不咸不淡的道:“你不必道歉,刚才我已与赵三当家解开了误会。你既然来了,我们便动手吧。”
陈家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方才听余闲用“你”来称呼自己便觉有问题,后来又是不说原由就要和自己动手,心中满是疑惑问道:“可是陈某有得罪余兄弟的地方,亦或是咱们有仇?”
“无仇无怨,我们素昧平生,亦无瓜葛。只是看你不爽,想打你一顿出出气!”余闲答道。
在场红花会众人顿时对余闲怒目而视就要动手,陈家洛抬手压下众人,更加疑惑道:“那总该有个理由吧。”
“你要理由?好,我给你一个理由!我问你香香公主是怎么死的?她是你妻子还是你妹子,亦或是你家奴婢,你凭什么将她让给乾隆老儿?你当她是一件货品吗?她倾心于你,是她自己的事,你什么时候对她有了支配权了?将一个不属于你的无辜女子送与他人,害得她香消玉殒,你还有脸问我要理由?”余闲面红耳赤,不住怒吼,这些话没有经过余闲的大脑就从口里冒出来,真是不知在他的潜意识里潜伏了多少年,只要一个小小的由头,便如黄河决堤倾泻而出,无法阻挡。
陈家洛脸上原本的光彩自信烟消云散,尘封了许多年的记忆再次被唤醒,他似乎被人从胸口狠狠锤了几拳,踉跄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七当家武诸葛徐天宏见此插口道:“总舵主那是为了天下大事,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懂什么?”
“我呸!为了天下大事?你怎么不把你老婆送给乾隆?为了天下大事,就可以把别人豁出去了?圣母婊说的就是你们这种人!再说,你们的天下大事成了吗?皇帝不还是那个皇帝,满清不还是那个满清?你们竟然相信皇帝会为了一个女人改变主意,造自己的反,你们的脑子是被门挤过吗?造了这么多年的反,你们存了多少钱粮,多少兵器,手下有多少士兵?亦或是你们策动了几次成功的起义?没有,一次都没有!天天就知道在江湖上打打杀杀,你们到底是造反组织还是江湖门派,你们自己清楚吗?白莲教都比你们强!”徐天宏一句话没有拦住余闲,反而继发他更多的愤怒。
余闲一口老槽吐完,心绪安宁了少许,向陈家洛一步一步走去。赵半山一脸愧疚,拦在余闲身前,道:“余兄弟,我不能让你过去。”他也无法为当年的事情辩驳,只能用身体拦住余闲。
“赵大侠,你不是我的对手。”余闲语气有点阴沉。
赵半山摆开架势,意思已经很明显,红花会其它当家的亦向赵半山身边靠拢,显然是准备破坏江湖规矩,围攻余闲了。
余闲扫视一周,嘴角微微一抽,带着轻蔑的微笑说道:“陈家洛今天我打定了,玉皇大帝来了也救不了他,我说的!”说着脑子里仿佛有一根弦被绷断,红花会众人眼前闪过一道残影,身体速度瞬间接近亚音速,转至赵半山身侧,屈指在他耳根迷走神经密集处一弹,赵半山瞬间晕厥,反手一个手刀敲在骆冰后颈,骆冰应招而倒。这两人的下场还算好,其它的当家余闲控制好力道一拳一个,通通击倒在地。这江湖上的十多个一流高手,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只花了余闲一秒多的时间便被解决了。
余闲走到陈家洛的身前,看着他脸色灰败的样子心里一阵腻歪,选这种人当头领造反,这红花会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陈家洛此时的样子很是可怜,余闲还是没打算放过他,一脚踹在陈家洛的胸口,一个水遁水龙弹之术:“hetui,渣男!”
余闲脑中突然跳出一道意识信息“恭喜宿主,排除心中怨愤,突破自我,矢量操控提升至lv5”。
余闲楞了一下,转身走到程灵素面前,拉住她的手,道:“这人脑子有病,女人又不是物品,怎么能让?咱们走,我带你去吃涮羊肉。”
程灵素眼睛笑成了一弯月牙,紧握着余闲的手,不肯放开。
二十二章 福康安府
北京城牛街的一家饭庄二楼雅间里,余闲与程灵素相对而坐。桌上的铜锅里不停冒着气泡,余闲夹起一筷子从科尔沁来的羊肉,高档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羊肉在锅里滚了十秒,夹出肉片送入口内,上好的羊肉不用蘸料,肉的本味就能俘虏任何人的味蕾。
程灵素静静望着余闲享受的表情,帮余闲又往锅里下了几千肉,问道:“大哥很开心?”
余闲轻嘬了一口茶,道:“有人说,这世上唯有爱与美食不能辜负,此情此景,我自然是高兴的。”
程灵素烧红了脸,扭捏道:“大哥你说什么呢?”
余闲呵呵笑道:“这又不是丢人的事,有什么不能说的。那我以后不说了?”最后一句语气揶揄,逗得程灵素一阵气急,姑娘埋头只是吃饭,不再理他了。
余闲见好就收,神色一正,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再有四日就到中秋了,到时候我要去参加那个劳什子掌门大会,原本我是想让你在城外等我。没想到矢量操控今天突破了,既如此你准备些能让人手脚无力的毒药,到时跟我一起去吧。”
“嗯,我带了醍醐香的花粉,这两天我制成蜡烛,点着之后有一刻钟就能让人烂醉如泥了,要是能找个风口顺风而行,还能更快些。”程灵素神色兴奋,对能帮到余闲感到很是高兴。
“哦?那就不用做蜡烛了,到时你将花粉交给我就是。”
转眼过了四日,已是中秋。这日中午,余闲带着程灵素径直去往福康安府中,赴那天下武林掌门人大会。
因为有可能见到慕容景岳和薛雀,程灵素将余闲打扮成了个虬髯满腮的中年大汉,脸色涂的蜡黄,倒似生了黄疸病一般,一身锦衣,翡翠鼻烟壶、碧玉扳指、泥金大花折扇,打扮得壕气十足。程灵素自己则扮成个中年妇人,弓腰弯背,满脸皱纹,任谁也瞧不出这是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
到了福康安府大门口,只见卫士尽撤,只有七八名知客站在门口迎宾。只见进去的客人各个手中拿着请帖文书,余闲一时有些麻爪,转了几圈找了个约莫五六十岁老拳师打扮的老头,言说是想去尚书府见见世面。给了这老头一百两银票,这老拳师见余闲打扮得如此壕气,以为他是想去尚书家攀攀关系,点头同意,这才扮作他的师弟得以进去。
余闲二人进了尚书府,在大厅靠东的一桌落座。同席的有四人,互相一打听,原来是猴拳大圣门的人。
纷扰间,数十席已渐渐坐满。余闲暗中数了一下,一共是六十二桌,每桌八人,来参会的有一百二十多家门派。待到午时,各席上均已坐齐。只见一位二品顶戴的将军站起来,声若洪钟的说到:“请四大掌门入席。”众卫士一路传下去:“请四大掌门入席……”
这时大厅中一片肃静,只见两名三品武官引着四人走进厅来,一直走到锦障下的虎皮椅旁,分请四人入座。
看这四人,当先一人是个白眉老僧,手中撑着一根黄杨木的禅杖,面目慈祥,看来没到一百岁,也有几十岁。第二人是个其十来岁的道人,脸上黑黝黝的,双目似开似闭,形象颇为猥琐。
第三人是个精神矍铄的老者,六十余岁年纪,双目炯炯有神,两边太阳穴高高鼓起,显是内功深厚。他一进厅来,便含笑抱拳,和经过的人等点头招呼,一百多个掌门人中,看来有**十个与他相识。各人不是叫“汤大爷”,便是称“汤大侠”,只有几位年岁甚高的武林名宿,才叫他一声“甘霖兄!”
余闲知道这人就是号称甘霖惠七省的三才剑掌门汤沛。但见他一路招呼,与相识之人寒暄几句,拉手拍肩,透着极是亲热。待到走到余闲这一桌时,一把拉住猴拳大圣门的掌门人,笑道:“老猴儿,你也来啦?嘿嘿,掌门席上不给预备一盆蟠桃儿?”
那掌门人却对他甚是恭敬,笑道:“汤大侠,又七八年没见您老人家啦。一直没来跟您老人家问安请好,实在该打。您越老越康健,真是难得。”汤沛伸手在他肩头一拍,笑道:“你花果山水帘洞的猴子猴孙,猴婆猴女,大小都平安吧?”那掌门道;“托汤大侠的福,大伙儿都健康。”
汤沛哈哈一笑,告辞又与下一桌去寒暄。那猴拳大圣门的掌门人道:“汤大侠的外号叫“甘霖惠七省”,其实呢,岂止是七省而已?那一年俺保的一枝十八万两银子的丝绸镖在甘凉道上被劫,一家子急得要跳井,若不是汤大侠挺身而出,软硬兼施,既给面子,又用刀子,“酒泉三虎”怎肯交还这一枝镖呢?”跟着便口沫横飞,说起当年之事。当年他受了汤沛大恩,如今一有机会就要帮汤沛宣扬他的侠义。
汤沛那边寒暄,第四个掌门却是个武官打扮,身穿四品顶戴,步履沉稳,气度威严,隐然是一派大宗师的身份。只见他约莫五十岁年纪,方面大耳,双眉飞扬有棱,不声不响走到第四席一坐,如渊渟岳峙,凝神守中,对身周的烦扰宛似不见,这人正是满人第一高手,辽东黑龙门掌门海兰弼。
过了好一会儿,汤沛才和众人打完招呼回到自己坐上。只听得一位二品武官喝道:“斟酒!”在各席伺候的仆役提壶给诸人斟满了酒。那武官举起杯来,朗声道:“各派掌门的前辈,远道而来京城,福大帅极是欢迎。现在兄弟先敬各位一杯,待会儿福大帅亲自来向各位敬酒。”说着举杯一饮而尽。众人也都干杯。
那武官又道:“今日到来的,全是武林中的英雄豪杰。自古以来,从未有过如此盛事。福大帅最高兴的,是居然请到四大掌门人一齐光临,现在给各位引荐。”随后将那四大掌门一一给大伙儿介绍了一边,原来那白眉老僧是河南嵩山少林寺的方丈大智禅师,道士乃是武当山太和宫观主无青子,剩下二位便是甘霖惠七省汤沛与满人第一高手海兰弼。
四大掌门起身对诸人见礼敬酒,各说了几句谦逊的话后厨役开始上菜,各式美酒佳肴一一端上桌来,大伙儿吃了七八道菜,忽听众侍卫高声呼叫:“福大帅到!”
第二十三章 二桃三士
听到福康安到来,厅内众武官一齐离席肃立,霎时之间,个个都似变成了一尊石像,一动不动。各门派掌门人都是武林豪客,没见过这等军纪肃穆的场面,都吃了一惊,三三两两的站起身来。
福康安命人斟了一杯酒,说道:“各位武师来京,本部给各位接风,干杯!”说着举杯而尽。群豪一齐干杯。
福康安说道:“咱们这个天下掌门人大会,万岁爷也知道了。刚才皇上召见,赐了二十四只杯子,命本部转赐给二十四位掌门人。”他手一挥,众人捧上来三只锦盒,在桌上铺了锦缎,从盒中取出杯来。
只见第一只盒子盛的是八只玉杯,第二只盒中是八只金杯,第三只盒中取出的是八只银杯,分成三列放在桌上。玉器晶莹,金色灿烂,银光辉煌。杯子上凹凹凸凸的刻满了花纹,远远瞧去,只觉甚是考究精细,大内高手匠人的手艺,果然与民间不同。
福安康道:“这玉杯上刻的是蟠龙之形,叫做玉龙杯,最是珍贵。金杯上刻的是飞凤之形,叫做金凤杯。银杯上刻的鲤跃龙门之形,叫做银鲤杯。”
地下众人发现僧多粥少心里嘀咕,面上还算安安静静准备听福康安的下文。只见福康安取过四只玉杯,亲手送到四大掌门人手里,说道:“四位掌门是武林领袖,每人领一只玉龙杯。”
四人一齐躬身道谢。
福康安又道:“这里尚余下二十只御杯,本部想请诸位各献绝艺,武功最强的四位分得四只玉杯,可与少林,武当,三才剑,黑龙门合称“玉龙八门”,是天下第一等的大门派。其次八位掌门人分得八只金杯,那是“金凤八门”,再其次八位分得八只银杯,那是“银鲤八门”。从此各门各派分了等级次第,武林中便可少了许多纷争,各位可有异议没有?”
可是福大帅都这样说了,又有谁敢有异议?众人随声附和,纷纷喝彩。
福康安道:“各位再喝几杯,待会儿酒醉饭饱,个献绝艺。”
待得宴席撤去,一个武官击掌三下。府中仆役在大厅正中并排放了八张太师椅,东西二厅亦是如此,椅子上铺上不同颜色的绸缎,三名卫士捧了杯子,分别放在大厅,东厅,西厅的三张茶几上。这武官见安排妥当,朗声说道:“咱们今日以武会友,点到即止,最好是别伤人流血。不过这刀枪无眼,人若是真有人失手手上,福大帅吩咐了,轻伤的送五十两汤药费,重伤的送三百两,不幸丧命的,福大帅恩典,抚恤家人纹银一千两。在比武中伤人的,不负罪责。”
武官顿了顿又道:“现在比武开始,请四大掌门人入座,做个见证。”
场面一时有些安静,在场的掌门人也不是傻子,这福康安就根本没把他们的性命放在眼里,甚至还鼓励大家下死手才好。不过终是财帛动人心,还是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一个余闲邻桌的秃头汉子,首先耐不住性子跳了上去直取一只玉龙杯而去。眼见玉龙杯离他越来越近,这光头脸上已经隐隐透出喜悦,突然耳后破空声响,一枚铁菩提擦着他的耳朵击在地上,青石的地砖出现一个白点,白点处还有几丝龟裂蔓延。
一个满脸麻皮的中年人出来叫道:“朋友且慢,柯子容要请教。”兰州柯家以七般暗器开派,叫做“柯氏七青门“。那七种暗青子?便是袖箭、飞蝗石、铁菩提、铁蒺藜、飞刀、钢镖、丧门钉,号称“箭、蝗、菩、藜、刀、镖、钉“七绝。虽然这七种暗器都是极常见之物,但他家传的发射手法与众不同,刀中夹石,钉中夹镖,而且数种暗器能在空中自行碰撞,射出时或正或斜,令人极难挡避。若在空旷之处相斗,还能窜开数丈,然后看准暗器来路,或加格击,或行躲闪,但在这大厅之上,地位窄小,却是极难对付了。
光头本来见有人用暗器偷袭就要转身开骂,一听是柯家的人又住了嘴。柯家是暗器世家,本就是靠着暗青子打天下,而且柯家家规森严不许门人在暗器上喂毒,所以虽然使用的是暗器,但在江湖上的名声还是不错。
光头向柯子容抱拳一礼,道:“柯大侠,请了。”柯子容也回了一礼,二人便摆开架势斗到一起,柯家虽然是暗器穿家,他的拳脚功夫也是不错,二人你来我往先是用拳脚斗了十来个回合,柯子容才渐落下风。柯子容突然叫道:“看镖!”嗖的一声,一枚钢镖飞掷而出。关头闪身避开,不等还击,又听到“飞蝗石,袖箭!”,这一次是两枚暗器攻击,光头飞身一个前空翻从柯子容头上跃过去躲开了两枚暗器,柯子容回身一甩一枚铁普提再次飞向光头。
光头脑袋一偏,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这枚铁普提,被躲过的铁普提向着门外飞去。“啪”的一声炸响,本来已飞出门外的铁普提以更快的速度飞了回来,击在光头后心将其打倒在地,光头在地上疼的满地打滚。
门外走进一个人说道:“这就是掌门人大会的待客之道吗?”只见此人极瘦极高,左手拿着只虎撑,肩头斜挂药囊,一件青布长袍洗得褪尽了颜色,拖着双破烂泥泞的布鞋,装束打扮,便是乡镇间常见的走方郎中,只是目光炯炯,顾盼似电,五官奇大,粗眉、大眼、大鼻、大口、双耳招风,颧骨高耸,这副相貌任谁一见之后都永远不会忘记,头发已然花白,至少已有五十来岁,脸上生满了黑斑。他身后跟着二人,似是他弟子或是厮仆,神态极是恭谨。
这人身后两人一个貌似中年文士,另一个是个跛脚的美丽妇人,余闲和程灵素都是认识,不是慕容景岳和薛雀二人还能是谁。
这人开到说道:“本人姓石,草字万嗔。江湖上的朋友给面子,起了个毒手药王的外号。”
“毒手药王”四字一出,厅内武林人士皆是一惊。
第二十四章 真假药王
石万嗔环视全场,厅中各派掌门眼神飘忽,不敢与之对视。要只是比武教技,大家还真不怕,大不了被打一顿,丢了面子。可要是与这“毒手药王”结了梁子,说不定什么时候满门上下被毒死都不知道,身为一派掌门,为了一个杯子冒这个风险,不值得。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上前挑战石万嗔。那三品武官,叫道:“没有人挑战石老师了吗?若是如此第一只玉龙杯可就有主啦!”
“我出一亿,额,我全要了,这里的杯子我都包了!”余闲一只脚踩在圆凳上,扭扭脖子学着于荣光的口气嚣张的叫道。
不知是谁喊了句,“你凭什么?”
“就凭我才是毒手药王,我已经在这大厅里下满了毒药。”余闲甩甩手中的折扇,语气极度嚣张。
众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余闲,各种嘲讽谩骂不绝于耳。邻桌的一个暴躁汉子就要起来教训余闲,忽然腿脚一软,倒在地上昏死过去,其他人等也感到腰膝酸软,浑身乏力,好似喝多了酒一般。石万嗔叫了一声“醍醐香”,伸手从胸口处摸出一颗黑色药丸含在舌下,这才稳住身形,慕容景岳与薛雀有样学样,亦是含了一颗药丸。
自打石万嗔进门,余闲便使用超能力将醍醐香的花粉扩散的空气中,等到他装x完毕,正好到了药效发挥的时候,这样的施毒手段完全无声无息,即使石万嗔这样的行家还是着了道。
余闲折扇拍拍左掌,盯着厅内众人严肃道:“这些杯子我都要了,我话讲完,谁赞成,谁反对?”一时间霸气侧漏,满场鸦雀无声。
过了一分钟,场上寂静终于被打破,石万嗔恢复了精神,叫道:“不过是小小醍醐香,也敢出来招摇撞骗。你是究竟是何人,竟敢冒充我毒手药王的名号?”
“我是无嗔,怎么,连师兄都不认得了?你这个孽畜,到处拿着我的名号招摇撞骗,还敢问我是何人?师父走的早,要不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喂养大,你还有今天?”余闲表情痛恨中夹杂着失望,似乎对师弟的不肖十分惋惜。
程灵素在余闲身后身子一抖一抖的,显然忍笑忍的很辛苦。
这时慕容景岳跳出来,叫道:“胡说八道,我与师妹夫妇二人皆是无嗔师父弟子,师父早已过世,你还敢在我们面前冒名顶替。”
余闲右手握拳堵在嘴上干咳了两声,骂道:“孽徒,你老婆早被你身边的三师妹毒死了,你还哪来的老婆?”,顿了顿又道:“还有你,薛雀,你怎么勾结慕容景岳害死了你老公,跟了将你毒成跛子的慕容景岳,还坐视他毒死你的亲生儿子姜小铁?上天好生之德如此厚重,竟将你这水性杨花的毒妇也负载其中!”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余闲将二人的丑事抖了出来。散布人的**,额,不对,将丑陋的恶性公之于众是余闲这种五好青年该尽的义务。
场中之人虽然身体酸软不能动态,神志却还都清醒,鄙夷的目光汇成一股巨大的力量,打地薛雀双颊通红,身子都有些站不稳。
石万嗔见计划好的扬名立万的机会就要被这人搅黄,也不管他的真实身份,手指一甩,一只墨色铁镖射向余闲喉头。
余闲右手伸出,两指夹住飞来的暗器,嘴里啧啧两声不懈的道:“小嗔子真是越来越调皮了,你这样乱丢垃圾要是误伤到小朋友怎么办,就是没有伤到小朋友,砸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嘛。”余闲唐僧附体,一顿唠叨。在有绝对实力的情况下,总是不经意会模仿一些电影的经典台词,这算是看着港片的这一代穿越者的通病。
余闲二指分开,铁镖落在红木桌上,道:“怎么样,师兄的这招灵犀一指还不错吧,你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莫说我这个做师兄的以大欺小!”
石万嗔此时心中震惊无以言表,那铁镖是他以剧毒鬼蝙蝠浸泡了四十九天而成,人皮肤上但凡粘上一星半点必定双眼翻白,脸上满是黑点,肌肉扭曲而亡,这人空手接镖竟然毫发无损,真是奇也怪哉,这是个高手!
石万嗔向余闲抱拳道:“看来朋友是同道中人,那咱们今天便来斗一斗使毒的本事。”
余闲拿起那只铁镖修了修手指甲,无所谓的道:“我也不欺负你,有什么毒都拿出来,只要将我毒倒便算你嬴。”
石万嗔被对方的轻蔑激的怒火攻心,双手闪过一阵残影,各种暗器如雨天般打向余闲。余闲好整以暇,将那些暗器一一接下,在桌面上摆的整整齐齐,心中惊讶这老头是怎么在身上藏这么多东西的。
见自己的暗器没有作用,石万嗔猛然窜起,冲向余闲,似乎准备和他肉搏。待到了离余闲两米左右,石万嗔右手忽地一扬,一枚油绿色的丧门钉射向了余闲侧后方的程灵素。
余闲眉头一皱,一把攥住了那枚丧门钉,此时石万嗔正好拍马赶到一掌印在余闲胸口,预想中的咔嚓骨裂之声没有出现,石万嗔手掌失去力道无力的停在余闲的胸口。
石万嗔震惊的看着余闲,余闲戏谑的看着石万嗔。画面诡异静止,一滴冷汗从石万嗔的鬓角流淌下来,余闲左手一把攥住石万嗔手腕咚的一声重重砸在红木桌面上,右手使力用那枚丧门钉钉头透过桌面将石万嗔的手钉在桌上。
“啊!!!”石万嗔的惨嚎震的房梁上落下几许灰尘,余闲毫不犹豫,又从桌上抓起一枚吸管粗细的长针,石万嗔的另一只手也被钉在桌上。
“你惹火我了!”余闲一字一顿道,他绝不允许任何人对程灵素有伤害的意图。
石万嗔此时四肢抽搐,身体慢慢蜷缩成一团,皮肤青灰,七窍流出黑血,脸上渐渐出现了黑点,失去了生息。看来他的毒确实很厉害。
余闲看着石万嗔的尸体,缓缓开口道:“药王门有严令不能使用无解之毒,看来你忘了呀。”
再抬起头,慕容景岳与薛雀二人正一点点的往门外挪移,生怕引起余闲的注意。见到余闲看向自己,二人被吓得不敢动弹呆立在哪里。余闲转头问程灵素:“他们怎么办?”
程灵素恢复本来声音,道:“上次我已将他们逐出师门,大哥你做主便是。”
“既如此,那便杀了吧。”随着话音,余闲身形猛进,冲向二人。
薛雀早有准备,朝着余闲撒出一把透着蓝光的铁蒺藜企图拖延时间。
余闲只是右臂一扫,一股劲风带着这些铁蒺藜原路返回朝着二人飞去。
看着漫天飞蝗一般飞来的铁蒺藜,薛雀二人已经躲无可躲,慕容景岳忽然一把抓住薛雀的腰带将她提到身前作为肉盾,自己则团身躲在后面,终于险之又险的躲过了这一波攻击。薛雀双目圆睁,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慢慢失去生机。慕容景岳毫不犹豫扔下一个黑色圆球,一团粉色烟雾炸裂开来挡在余闲面前。
不管不顾冲进烟雾,余闲右手成爪,所有烟雾仿佛陷入一个漩涡以螺旋状钻进手中形成一个圆球,余闲大喝一声:“螺旋丸”拍在慕容景岳脸上,粉色烟雾化作两道粉线远进慕容景岳鼻腔,后者一阵挣扎,慢慢静止下来。
“死在自己的桃花瘴下,相比你也能瞑目了。”余闲转身,对着福康安等人四平八稳地道:“现在谁赞成,谁反对?”
第二十五章 甘霖惠七省
全场鸦雀无声,此时大伙儿都是待宰羔羊,又有谁会这时候出来找存在感。
余闲对程灵素道:“妹子,你找个锦盒将这些杯子都收起来,拿回去卖了,以后就不用愁饭钱了。”程灵素依言取了个锦盒将所有杯子放在其中,又用椅子上的绸缎妥善的包好,回到余闲身边站好。
坐在头席主位上的福康安发现这二人包了杯子,心中舒了一口气。只要求财便好,这要真是红花会的反贼今日自己恐怕难逃一死。他脑中左右盘算,开口道:“这位先生,且慢。先生绝艺无双,使本部大开眼界。只是这御杯乃是皇上御赐,先生带回去也无人敢收。先生不妨取走一支玉龙杯,将其余的御杯留下,本部愿给先生纹银两万两以作补偿。”作为一名六部级高官,皇帝宠臣,福康安这番话可算是礼贤下士,给足了余闲的面子。
福康安话毕,同席的甘霖惠七省汤沛随后附和道:“正是如此,先生取了一只玉龙杯,贵派就是江湖上的一流门派,又得福大帅赏银,从此以后也可富甲一方。我们这些江湖上的朋友也承了你的情,以后但有需要,我汤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一番话说的极有水平,即不失优雅的舔了一波福康安,又保下这些杯子,少林武当这些大派就得领自己的情,最后还能和这个“无嗔”拉上关系,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的着。一举三得,岂不美哉。
余闲看着汤沛,语气温和地道:“汤大侠真是肯为江湖上的朋友着想,您的意思是想与在下交个朋友?”
汤沛见余闲态度温和,觉得是自己的名声起了作用,语气带些亲热地道:“正是如此,人在江湖,多个朋友多条路。能与您这样的高手相交,老朽倍感荣幸。”
余闲温和的笑笑,道:“在下最爱交朋友,尤其是像汤大侠这样的朋友,说起来咱们还有两个共同的朋友呢。”
“哦?那真是太好了,不知与阁下相熟的是哪两位朋友?”汤沛语带兴奋,感觉事情已经按自己设定的轨道向前行驶而去。
余闲语气亲热地道:“这两位本来也该来的,结果因为一点小事未能到场,在下也甚是遗憾呢。他们一位是广东佛山镇五虎派掌门凤天南,另一位是天龙门北宗掌门人田归农,这两位想必和汤大侠是很熟的。”
汤沛的眼皮不由得跳了两下,冷汗从后背的毛孔里不断渗出,他汤沛号称“甘霖惠七省”,迎来送往的一年得花不少银子。因怕名声受累,自己便没有开赌馆青楼之类的产业,这活动经费就得靠江湖上的金主资助,自己投桃报李帮他们处理一些不好出面的事情,凤天南与田归农就是自己的大金主之一,听闻这二人已被人在两个月内杀死,如今这人别人不提,专提这二人,恐怕不是好事啊。
想及此处,汤沛神色尴尬地道:“这两位汤某确实认得,只是听闻他们已经……”
余闲见汤沛不往下说,顿时痛心疾首地道:“是啊,他们二人已经驾鹤西游。而且还都是刚与我结交不久便撒手人寰,每每想到,我就痛心异常,这样慷慨的朋友都是英年早逝,真是令人扼腕啊!”
汤沛额头上的冷汗结成一个个小水珠,簌簌的顺着鼻翼往下流,口中勉强地道:“却……却是如此,既然是旧识,阁下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汤沛绝不推辞。”
余闲脸上笑嘻嘻地朗声道:“正好有一件事要问汤大侠,十几年前佛山镇上有一带着幼女的妇人因被五虎派掌门人迫害逃出佛山镇,后来逃难到你府上做仆妇,后来凤天南给你休书一封,要你帮他解决这件事,结果这妇人在你府上被人奸辱后悬梁而死,不知是怎么回事啊?”余闲语气轻松,眼睛却紧盯着汤沛双目不放,显出自己十足的攻击性。
汤沛面色骤变,心脏在胸腔内跳得飞快,砰砰的心跳声连邻桌都听得见,他期期艾艾的开口道:“这,这,阁下定是误会了,没有这回事,老朽可不知什么银姑啊,定是有人欲用这件事借刀杀人,来除掉老朽,您不要受了奸人的挑拨算计啊。”
余闲似笑非笑的审视着汤沛,见他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定然是内心十分煎熬,这种煎熬会比肉刑更让人痛苦。余闲开口道:“我都没说那妇人叫什么,汤大侠怎么知道她叫银姑呢?”
此言一出,场上所有人都知道汤沛已经栽了。不少人心中剧震,想不到“侠名满天下,甘霖惠七省”的汤大侠竟是这样人,尤其那些涉世未深的年轻人刚才还被门中长辈安利汤沛如何侠义公正的形象,不到一个时辰转眼就被余闲一个耳光抽的面目全非,这一刻刚刚对江湖建立的三观被摧毁的一干二净。
余闲没想到汤沛这么容易就漏了破绽,原本准备的后招也都白费了,脸上不复刚才和善的表情,道:“汤沛,按说你也算的上这江湖上排名前五的高手。你门中的三才剑本就是平常武功,被你练到这种地步可见你资质不凡。你说你干什么不好,非要当劳什子的白手套。哪怕你学凤天南开赌坊,开青楼,得了你好处的人难道还能自扇嘴巴骂你不成?表面上道德文章,一肚子男盗女娼,既蠢且坏,简直比田归农那种小人更恶心。”
汤沛像一堆失去了骨头的烂肉瘫在椅子上,多年经营的名声一朝丧尽,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在外人面前压抑自己的**,压抑自己的本性所换来的一切都被摧毁的一干二净,虽然他还能呼吸,但是“甘霖惠七省”的汤大侠已经死了,留下的这副躯体毫无意义。
余闲顿了顿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杀你,我甚至都不会动你一根手指,过了今日你会体会到什么是人间地狱,汤大侠已经不存在了,而留下的你什么也不是。”余闲不准备动手杀他,当然也没有那么好心放过他,圆性随着红花会诸人来京城就是为他而来,让这个伪君子在受尽精神折磨后再死去才是他应有的下场。
第二十六章
看着汤沛瘫在椅子上再无动静,余闲心里有点腹诽:“这次交的朋友不够慷慨啊。”,随后转身对福康安道:“福大帅,听闻您膝下多年无子,最近却从江湖上带回来两位小少爷,真是可喜可贺。”
这个转折有些突兀,福安康一时有些懵懂,脑中不知想到什么,脸色骤变急道:“先生,高抬贵手。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幼子无知,请不要牵连他们。”福康安多年无子,眼看着就要断绝香火,没想到突然得知当年在江湖上勾搭的飞马镖局小姐马春花给他诞下一对双胞胎儿子,他对这两个孩子奉若至宝,这偌大的家业就要靠他们来继承,无论如何不能让孩子有个三长两短。
余闲呵呵笑了两声,道:“福大帅想哪里去了,像我这么正派的人,怎么会对无辜小儿出手。只是这两个孩子的母亲对我的朋友有恩,我想当面感谢一下她,所以还请恕我冒昧,让我见一见马姑娘。”
福康安犹豫了一下,道:“先生见谅,内子最近染病卧床,不敢见了风寒,恐怕无法与先生见面了。待到内子痊愈,我定邀先生来寒舍一见。”
“哦,那是正好。我与身后的师妹乃是是药王门下,最擅长医治疑难杂症,解毒疗伤也不在话下,哪怕是她喝了鹤顶红只要有一口气在也能救回来。”余闲神色坚持,表现出一个医者的职业素养。
福康安对“鹤顶红”这三个字十分敏感,他脸色变换的身体开始分泌大量的肾上腺素,心脏将胸腔拍打的砰砰作响,语气勉强道:“不敢有劳先生,内子现在却是不方便见人。”其实是,福康安的母亲看不上马春花江湖女子出身,又加她是个汉人,找了个机会派人给马春花送了有鹤顶红的参汤。福康安对此事全盘知晓,却是佯装不知,没有表示出任何意见。
余闲转头对程灵素道:“妹子,你身上可带有鹤顶红,给我一些,我有用。”
这话将福康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是什么人啊,怎么连这事都知道。
程灵素道:“这种毒发毒太快,不易救治,师尊不许用鹤顶红的。”福康安心绪稍缓,又听到程灵素那边声音“不过石万嗔身上定是有的,大哥稍待,我去取来。”程灵素说着戴上一双鹿皮手套往石万嗔的尸体前去。
福康安一生顺风顺水,自生下来便被保护的无微不至,这是他第一次确确实实地直面性命危险。一时间他自己已经脑补出中毒后七窍流血的惨相。生死间的大恐怖击溃了他的心理防线,福康安哆哆嗦嗦地道:“先生误会,此事当时在下也不知晓。后来知道是府中宠妾争风吃醋,买通下人害死了春花,我亦深感痛心,我已叫人打死了这两个贱人为春花报了仇。”
余闲饶有兴趣的大量着福康安,道:“不错,还知道为你老娘遮掩,没想到你还是有人性的闪光点的。你不必担心,我不会动你老娘,毕竟我还有让她更痛苦的方法。你说是两个孩子的丧母之痛更痛,还是令堂的丧子之痛更痛呢?”
福康安讷讷不言,急中生智,开口威胁道:“先生不可杀我,我乃陛下宠臣,皇上待我如子侄,我若被杀,牵连定然不小,恐怕这厅中之人都要遭池鱼之殃。”
这话不假,福康安表面是皇后之弟、太子太保富察傅恒的儿子,实则是乾隆绿了自己这位小舅子,生下的私生子。乾隆对福康安宠爱甚至超过宫内不少正牌皇子,若是他死在这里,帝王一怒,流血漂橹,在场的汉人恐怕一个都活不了。
余闲不理他的威胁,问道:“马春花与你珠胎暗结,无奈嫁给了她的师兄,为你生下了两个儿子。你得知后害死了她的丈夫,她还是死心塌地来京城与你生活,也没求个正房的名分。哪怕你不爱她,难道你就对她没有一丝的感激?她让你富察家香火得以延续,对你家可说是有大功,就不能让你保她一命?”
余闲说的有点口干,缓了缓接着道:“原本凭马春花的人品,你们是天生一对,很般配,可以天长地久的,可惜了。”
福康安没有听出余闲的深意,心下对余闲嗤之以鼻,嘴上还是恭敬道:“先生,所言极是。此事是我的不是。春花与我的两个儿子还年幼,如今失去了母亲,已然不幸,若再失去父亲,便是孤苦无依,未免太可怜了些。”福康安之前对余闲诱之以利,晓之以理,吓之以威皆无效果,现在只能期望用幼子动之以情了。
余闲晒之一笑,道:“你却是打错了算盘,马春花对我的朋友有恩,对我又无恩情。你的儿子死了娘,你都不心疼他们,我还管他们要死了爹不成?你还是去下面和马春花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吧。(福康安正是还珠中尔康的原型)”说着屈指一弹,福康安眉间出现一个红点,脑袋耷拉下去,再也抬不起来。
场中众人四肢酸软不能行动,耳目却是没有封闭,眼见福康安倒在桌上,顿时脸色死灰,如丧考妣,一旦事发,在场汉人恐怕全部死无葬身之地,说不定还得祸及家人;满人也好不了哪去,全家都得去宁古塔给披甲人为奴。
余闲说道:“牵连了各位实在抱歉,等一会儿我师妹会给大家解毒,至于能不能跑得了就看各位的本事了。”言罢,余闲在福康安的身上一阵翻找,取出一面羊脂玉的令牌揣进兜里,叫程灵素解了场中汉人的醍醐香,闻了解药众人还得一会儿恢复时间,余闲现行与程灵素出门离开。
出了大厅,余闲二人面色平静的往府门而去,到了大门口,对门子展示了一下令牌,门子恭恭敬敬地将二人送出府,一路马不停蹄,遇到有人盘查便亮出福康安的令牌从广安门离开京城。
第二十七章 诛你十族
二人出了京城,找了个林子恢复本来面目,余闲对程灵素道:“我还要再回去一趟福康安府,你在正阳门外咱们路过的那家客栈等我,等到晚上打开野营灯放在窗口,不出子时我必归来。”
程灵素没有学那些穷摇女主哭着要同生共死,只是从怀里拿出一个红色锦囊交到余闲手中,道:“大哥的本领我信得过,这锦囊里是七星海棠叶子研磨成粉,你可能会用得着。还有,我等你!”相知的人不必千言万语,一句“我等你”,便已胜过人间无数。
二人换了一个城门进了京城,余闲刚刚进了内城不久,大批马队肆无忌惮的冲到正阳门前,头前一个骑士大喊:“提督大人有令,兵部福大帅被害,关闭所有城门,所有人不得进出。”这人是福康安的弟弟九门提督福隆安的亲兵,城门守将自然识得上司亲信,赶紧关闭城门。这样的人马不止一队,京城九门几乎同时戒严。福隆安的亲兵上前盘问守城官是否有可疑人物出城,守门官突然想起那对手持福康安令牌的男女冷汗直冒,他跪在地上惶恐道:“大人,大半个时辰前有一对男女手持福大帅的令牌往广安门那边去了。”
福隆安的亲兵一听这话,一马鞭抽在守门官的脸上,叫兵丁打开小门,向西追去。一直追到广安门得知人早已出了城门,遂派了一名手下回去报告,自己接着追了出去,其实他也知道现在出去哪还能找得到人,可是不做足了态度,回去提督大人恐怕会扒了自己的皮泄愤。
此时紫禁城中乾隆也得了消息,对于这个私生子乾隆十分喜爱,自从福康安成年后便经常护卫与他身侧,相处的时间比大部分皇子还多。惊闻噩耗,乾隆惊得将心爱的私章都丢在地上摔得粉碎。他扶住额头静默良久,问道:“凶手可抓住了?”
来报信的太监跪在地上,颤巍巍地道:“禀皇上,贼人偷了福大人的令牌,已然逃出京了。”
“哐啷”,一个宋代汝瓷的茶杯在地上摔成齑粉,“废物,都是一群废物,朕养着他们是干什么吃的,下旨派骁骑营去速速去追,追不到人不要回来见朕!”乾隆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脸色涨红胸口一起一伏地喘着气。
领侍卫内大臣和珅跪下,道:“皇上息怒,福大人遭奴才亦深感痛心,请皇上保重龙体,奴才亲自带兵去追那贼人,定将他追回来千刀万剐,诛其九族!”
乾隆轻轻点头,亲自动笔给和珅写了调兵的圣旨叫他去追凶手。和珅离开后,乾隆的奴役渐渐被悲伤压过,对殿中的侍诏翰林道:“福康安勇于任事,多有功劳,深得朕心,追封其嘉勇郡王,赐谥号文襄,配享太庙,入祀昭忠祠与贤良祠。”封王的诏书本不能这般草率,可是乾隆明显在气头上,翰林也不敢违逆,只得听命。
时至**点,福康安府内一片缟素,哭声连天。正堂中一个老妇人与一位年轻妇人坐在椅子上心如死灰的流着泪水,她们已经哭哑了嗓子,再也发不出声音。老妇人身边七八个年轻的少妇跪在她的脚边亦是嚎啕大哭,哭声令人心碎,她们是福康安的妾侍,福康安一死,她们膝下无儿,恐怕不知何时就被大房夫人给弄死了。
这时一个管家模样的老头弓着腰走了进来,跪到老妇人面前道:“禀告老夫人,皇上微服前来探望大帅了。”
堂中所有夫人闻声皆停止哭泣,老妇人现行站起,对坐的少妇搀扶着她就要往外面走。刚走到门口,乾隆已经迎面走进正堂,老妇人领着一干少妇齐齐跪倒,口中呼叫:“叩见万岁!”
乾隆抬抬手让众人免礼,口中道:“福康安,公忠体国,朕已下旨追封其为郡王,明日朝会过后,会有人来宣旨。”老妇人又带着众少妇下跪谢恩。
乾隆再次免礼,对老妇人道:“他的遗体在哪,朕想去看看他。”
老妇人一怔,这语气已经不是君臣之间的意思,她颤声回道:“禀皇上,遗体在后堂,老身为皇上引路。”说罢挣开搀扶自己的儿媳妇,独自往后堂而去。
乾隆随老妇人到了后堂,福康安的尸体停在一章榻上,全身盖着白布,乾隆走到跟前没有取开白布,只是望着人体的轮廓轻声道:“我不会让他白死的,没有人能白白杀了我的儿子。”
老妇人跪倒在地,声音嘶哑的哭叫道:“皇上!”
突然“啪啪”的击掌声从二人的偷听传来,余闲的身影随着掌声落在乾隆的面前,一把掐住乾隆的脖子,道:“蹲了你一天了,你怎么才来?我还怕你不来了。”老妇人看到有刺客,想要开口求救,余闲眼疾手快现行一个手刀将其击倒在地。
乾隆经过不少大风大浪,之前也曾被红花会的人抓住过,有了被劫持的经验,不敢大声呼救,语气威严道:“你是何人,可知挟持朕,犯的是诛九族的大罪?”
余闲戏谑道:“陈家洛不也劫持了你,你怎么不杀他的九族?哦,对不起,我忘了。你也是他的九族呢!”
乾隆一惊,口中道:“朕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只要你现在放了朕,朕保证既往不咎,放你离开。”
余闲一个耳光抽到乾隆的脸上,道:“你当我是白痴?我杀了福康安,又劫持了你,你还能放我走?”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乾隆明白对方是个真正的亡命之徒,还是要先保住老命要紧,口中从心道:“君无戏言,朕可以下旨赦你无罪。”
“说的好像你真能杀了我似的,别废话,跟我走,今天我不会杀你的。”余闲不再与乾隆啰嗦,拖着他就往外走。出了内堂,外面的侍卫看到乾隆被擒通通拔出腰刀,叫嚷着让他放开皇上,可免株连家人之类的狠话。
余闲不与这些傻子浪费时间,要了一辆马车,拉着乾隆往正阳门而去。等马车到了正阳门,城门口已经密密麻麻布满了重兵,显然是侍卫们已经骑快马通知了守军。余闲右手掐着乾隆的脖子往城头上走去,一圈的兵丁手持长矛将二人围在中间不敢轻举妄动。
上得城头,余闲找了一根手指粗的麻绳捆住乾隆双手,道:“怎么样,这样的体验还是人生第一次吧?次不刺激?”
乾隆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余闲这样羞辱,已经气的七窍生烟理智尽失,口中骂道:“你这逆贼,朕要将你扒皮抽筋,千刀万剐,碎尸万段,诛了你的十族!”
余闲反手一个耳光,乾隆的两颗牙齿落在城墙上,“我让你来给我背诵成语来了?”,顿了顿,又道:“作为一个满族皇帝你做的那些烂事儿我都能理解,今天我也不是为了天下万民之类的事来找你,我就是想抽你,这一耳光是香香公主的,这一耳光是夏雨荷的,这一耳光是容嬷嬷的……”啪啪声在城楼上远远的传开。
第二十八章 飞天有术
乾隆双颊已经肿的变了形,鼻孔簌簌的流着鲜血,细微的血丝布满双眼,目光死死钉在余闲身上,似乎是想用眼神将余闲千刀万剐。忽然,乾隆的双眸一亮,瞳孔中倒映出一名兵丁武官手持雪亮腰刀狠狠劈向余闲脖颈的画面。
“当啷”,半截断刃落在地上,那名武官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被崩裂的虎口,十只手指微微弯曲,不受控制的颤抖,手上的经脉被震伤,恐怕没有一两个月都难以恢复。军官的两名家丁紧随武官行动,一左一右双枪交岔刺向余闲后背,白蜡木的枪毙完成一个接近九十度的夸张角度。这一下超乎了二人的预想,不由的心神俱震,手一松,四米多的白蜡杆子猛然伸直将所有弹性势能都释放到自己的胸腹之上,“咔嚓”两声,二人倒飞两米开外,倒地不动,胸骨碎成了几截。
余闲转过身,右手一扫,一道不到一毫米厚的高压空气形风刃扫过,那名武官一怔,视野旋转了一圈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无头尸体软软跪倒,渐渐地失去了意识。
这些守城门的兵丁几乎都是一辈子没有上过战场的废物点心,让他们盘查个行人,吃拿卡要都是人才,如今碰上这样一个神魔般的敌人,不少胆小点的心理防线都被瞬间击溃。一个面黄肌瘦的猥琐兵丁手中的长枪丢在地上,口中喊了一声“妖怪”,转身就跑。没跑两步,另外一个武官腰刀出鞘,将这兵丁斩于刀下,提起脑袋,大声喝道:“此人临阵脱逃,妖言惑众,霍乱军心,我杀之以正军法,再有胆敢胡言乱语,霍乱军心者与其同罪,本官定斩不饶。”原本想要逃跑的兵丁顿时按下心中念头,不敢作声。
余闲饶有兴趣的看了那武官一眼,道:“你不错啊,在这儿当个守门官可惜了。”,顿了顿又对乾隆道:“这人不错,要不要考虑给他升个官?”余闲一个“反贼”和乾隆说这话,等于是把这武官架在火炉子上烤了。
武官神色骤变,大喝道:“大胆,官员升迁乃是朝廷大事,自有皇上乾纲独断,岂容你这反贼置喙。”余闲的挑拨之计过于浅显,连一个守门的小官都能瞬间识破,心中感叹自己果然还是不适合玩计谋。
余闲被人无形打脸,心中不悦,抬手就是王炸,又给了乾隆一个耳光,对武官道:“闭嘴,你再多说一个字就是一个耳光,想要乾隆挨几下,你说了算。”
那武官刚要张口,大脑指挥右手就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现在皇上已经因为自己挨了一个嘴巴子了,他已准备好皇上脱困后就以死谢罪;若是再惹得这个妖怪不高兴,打了皇上,恐怕家人也无法保全了。
余闲王炸得手,也不再理这个小人物,毕竟现在是和国家元首打交道的人了,不能失了格调。他手中抓着捆乾隆的绳子,坐在地上等待起来。现在这里的人太少,地位太低,不符合他对这个世界的谢幕式的要求。
经历刚才的情况,满清一方所有人都再不敢轻举妄动,场面再次陷入寂静。过了约莫二十分钟,有点点火光从皇城方向飘了过来,随着火光靠近,哒哒的马蹄声跟着穿入余闲的耳朵,大队人马赶到了正阳门下。
不一会儿,人群呼啦啦左右分开,一名头顶红宝石顶戴,身穿五爪蟒袍的官员走了出来,看了一眼乾隆,极度愤慨地道:“大胆贼人,竟敢袭击圣上!本官领侍卫内大臣和珅,我已带来三千精锐将此地团团围住,今日你插翅难逃,若是束手就擒,本官可以保证只杀你一人,绝不牵连无辜。”和珅语气慷慨激昂,声音平和有力,怎么看都是个正派的忠臣。
余闲对和珅抱拳,笑道:“和中堂,久仰久仰。我与中堂可是神交已久,今日得见中堂,我也不算白来这个世界走一遭。不过你要我放了乾隆恐怕难以办到,他在我手中一时我就能活一时,我还可以奉天子以令不臣,你说我会不会放了他?”
和珅被余闲的“奉天子以令不臣”噎的说不出话,皇上都让你打成这样了,还说什么奉天子?如今皇帝在余闲手中,饶是他和珅智计百出也无良策,只得开口道:“壮士不要冲动,你有什么要求我尽量满足你。如今你被困在这里也飞天乏术,我出个主意,你提要求我满足你,然后我用自己与皇上交换,交换过后你可带着我出城,等到了安全地方你再放了我,我用身家性命保你无事,如何?”
余闲假装思索了一会儿,道:“也行,那我先提一个要求吧。”
和珅大喜,连忙道:“壮士请讲!”
“我看你们一个个顶着个猪尾巴就烦,你们把辫子都剃了吧。”余闲轻描淡写的道。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清朝入关后要求所有汉家男子剃发易服,留金钱鼠尾发式,现在要剃了辫子走在大街上可被以谋反论处,和珅想要讨价还价道:“壮士,这……”
余闲打断和珅道:“没事没事,我理解,你们愿意留辫子也没问题,只是在场所有人,有一人没有割辫子我便抽乾隆一巴掌,我看此时这城墙上起码有三五百人,我完全尊重你们的意见的。”
呛啷一道白光闪过,和珅右手持刀,左手提着自己留了几十年的辫子,道:“壮士莫动手,为了陛下安危,莫说是辫子,本官的命也交的出去!”众人见和中堂都剃了辫子,便有样学样通通剃了。
余闲看看和珅的光头,道:“和中堂不愧是侍卫出身,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刀法还是挺犀利的。不错,稍等一下,咱们便做交换。”说罢右手捏起地上的半截断刀,左手提起乾隆使了个夜战八方藏刀式将乾隆剃成了个电灯泡。“嗯,这样顺眼多了。现在我们可以交换了。”
和珅见乾隆被剃了辫子,不敢再抬头看他,遂扔掉长刀低着头向余闲这边走来。
待到和珅走到面前,余闲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叫道:“surprise!现在我有两个人质啦!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和珅表情扭曲,打从自己发迹以后,还没有人敢这么耍自己玩儿,今天真是太憋屈了。
余闲不理和珅的眼神,哈哈大笑道:“其实我是开玩笑的,我这就放了你们。和大人,我这个玩笑好不好笑?”余闲笑着将和珅困在绳子的另一头,这下他和乾隆真的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你们记住我一句话,对汉人不要太过分!还有我是飞天有数的!”说罢提起两人,吊在靠城外的城垛上。
余闲飞身跳出城墙,背后喷出一股强风,推着他飞向一百多米外一个亮灯的窗户。乾隆与和珅二人见此情景,目瞪口呆,直到被人救起也没缓过劲儿来。
等到追兵追到,余闲落脚处早已空无一人,几千官兵掘地三尺也是一无所获。后有民间传说,某年某夜有仙人降世劝化乾隆皇帝,皇帝自此愈加温和,对汉人多有宽容,只是当夜有三百多官兵随仙人而去,不知所踪。
第一章 笑傲江湖
余闲带着程灵素穿回现实。程灵素眼前一花,黑夜变清晨,阳光从透明的玻璃窗洒进屋内,一应陈设十分怪异,她目光四处扫视,问道:“大哥,这儿就是仙界吗?”
“噗哈哈哈,你这傻丫头,这儿不是仙界,这是咱们家!”余闲笑着拉程灵素坐到沙发上,程灵素身子接触沙发,沙发垫下陷了一点,程灵素被吓的一跳而起,道:“这椅子是软的?”
余闲好笑的看着她,道:“这个叫沙发,本来就是软的,你就放心的坐吧。”
程灵素又慢慢坐下,感觉十分舒服,口中道:“这儿肯定是仙界,不然我这么会一下来到这里,还有这么多福康安府上都没有的新鲜玩意儿。”
余闲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快乐水递给程灵素,道:“这儿就是华夏大地,不过是二百多年后的华夏大地。满清都亡了一百多年了。”
程灵素漆黑的双眸瞪的滚圆,嘴里“啊,啊”的几声呢喃,缓了好一会儿道:“这是二百多年后,你也是二百多年后的人?难怪你知道那么多事!”程灵素原本猜测余闲是什么仙家弟子,却没想到最终得到的是另一个更加匪夷所思的答案,震惊之余,以前的好多事又得到了完美的解释,不由得她不相信。
余闲多少能理解这事儿对一个古代女孩三观的冲击,他握住程灵素的手温声安慰程灵素道:“这事儿却是匪夷所思,但事实就是如此,你可以慢慢的接受,慢慢的适应。只是有一样我希望你明白,不管是在哪里,我是余闲,你是程灵素,这是不变的。”
程灵素脸颊烧红,轻轻地往回抽自己的手,小声道:“我知道的。”
余闲死皮赖脸不肯松手,道:“那就好,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家里的东西,有些东西有电,要是误触我怕会伤到你。”说罢,余闲给程灵素介绍了家里的所有物件和电器的常识。
时光如水,日子平静的过了一个多月,程灵素已经慢慢适应了现代生活,每天除了给余闲做饭就是读书,余闲也乐得和她腻在一起。
这一日,余闲开车带着程灵素去长安卖了一只福康安处得来的金杯,余闲也不懂行情,最终十万块成交,现场转账。等回到家已是八点多钟的样子,余闲靠在沙发上,道:“灵素不用做饭了,跑了一天,咱们点外卖算了。”
程灵素在厨房隔着玻璃门喊道:“我只是坐了一天车,又不累的。你休息一会儿,我下面给你吃。”不多时两碗拌面端到桌上,余闲是西北人爱吃面食,程灵素就为他学了各种面食,换着法儿的做给他吃,这一个多月余闲体重直线飙升。
余闲将碗里的黄瓜丝与面条搅在一起送进口中,黄瓜的清香与面卤的浓香交织在一起,余闲咽下面条夸道:“好吃,灵素你的手艺简直比酒店大厨强太多了,能遇到你,真是三生有幸。”
程灵素羞道:“赶紧吃,这么香的饭不也堵不住你的嘴。”程灵素如今面对余闲的调戏,不再像以前一样胆怯害羞,慢慢的显露出一些少女心性。
余闲狼吞虎咽地刨完面前的一大碗面条,用纸巾擦擦嘴,道:“呆在家里也一个多月了,明天我想去另一个世界看看,你要不要去?”
“你去哪,我便去哪,休想甩掉我。”程灵素语气略带点刁蛮。
余闲笑着揉揉她的头发,道:“那是,我这么笨,你不去我被人骗了怎么办,还要靠军师大人的指点呢。”程灵素带着些妩媚的白了余闲一眼,没有说话。
因为明日要出门,二人早早的各自回房睡下(一个看着只有十六七的小姑娘,余闲这么可能下得了手,脑子不纯洁的人去面壁)。
又是一片山林之中,余闲与程灵素二人安步当车,慢慢的走着。沿着石子路走了二里多,只见一个酒招子出现在前方,终于遇到的人家。二人走进这路边的酒肆,只见酒炉旁有个青衣少女,头梳双鬟,插着两支荆钗,正在料理酒水。一个白发老头走过来,说道:“客官请坐,喝酒么?”
余闲道:“酒我们自己带了,有什么吃的上一些来,要快点的。”
老头回道:“那我先给客官上些牛肉,蚕豆,花生。”说罢就回后厨去忙活了。不多时,老头端着一个木盘出来,给余闲上了之前说的那几样吃食。忽然从门外,传来马儿嘶鸣的声音,人未到,一把粗犷的声音先传进来,“老蔡,老蔡人呢,怎么不出来牵马?”,随着声音一个少年带着一群武者打扮的人走了进来。
老头迎上前去,高声叫道:“客官怠慢了,小老二姓萨,已经将老蔡的这个酒铺盘下了,几位客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那说话大汉拿了一只野鸡,一只黄兔,交给萨老头道:“洗剥干净了,去炒两大盆。先上两坛竹叶青,端些现成的吃食来。”先进来的少年插了一句“史镖头多给他一只兔子,给那边坐的两位也分一些。”说着朝余闲岸边示意。
余闲心里吐了个槽“又是熟悉的场景,又是熟悉的味道”,他微笑点头向那边的少年致谢,若是猜得不错,这少年应该是福威镖局的少镖头林平之没错了。那萨老头该是华山二弟子劳德诺,少女则是华山掌门千金岳灵珊了。
少女不待萨老头安排,径自端来了一份余闲那桌的套餐。这边众人正要喝酒,忽听得马蹄声响,两匹马自北边管道上奔来。
这马来的很快,倏忽间到了酒店外,只听一人道:“这里有酒店,喝两碗去!”不一会儿,二人走进酒店。这两人头上都缠了白布,一身青袍,光着两条腿,脚下赤足穿着无耳麻鞋。这样的打扮那是当年诸葛亮逝世,川人为他戴孝,慢慢流传下来的打扮。头前一人进来大马金刀坐在条凳上,叫道:“拿酒来!拿酒来!格老子福建的山真多,硬是把老子的马儿都跑坏了。”
第二章
二人进店找个个桌子坐下,少女低头走到两人桌前,低声问道:“要什么酒?”声音虽低,却十分清脆动听。那两人中较年轻的汉子一怔,突然伸出右手,托向少女的下巴,笑道:“可惜,可惜!”少女吃了一惊,急忙退后。另一名汉子笑道:“余兄弟,这花姑娘的身材硬是要的,一张脸蛋嘛,却是钉鞋踏烂泥,翻转石榴皮,格老子好一张大麻皮!那边的幺妹儿,长的一般倒是生了一双好眼睛,叫他过来陪咱们喝两杯。”说着脸朝余闲这桌比了比。
余闲嘴角露出一个莫名的微笑,这两人的找死属性简直突破天际,原著中就因调戏岳灵珊易容的婉儿被林平之杀了,现在竟然又调戏程灵素,这两人是被这个世界的世界意识诅咒了吧。
余闲起身就要教训这俩炮灰,那边林平之怒气上冲,抢先一步起身,大声喝骂道:“什么东西,两个不长眼的狗崽子,却到我福州府来撒野!”
那姓余的年轻人笑道:“贾老二,人家在骂街呐,你猜这兔儿爷是在骂谁?”林平之长相清秀,偶尔也会遇到男人骚扰,如今听有有人叫自己兔儿爷,等于是被对方碰了逆鳞,提起桌上救护就朝那边甩了过去。
姓余的笑道:“这小子上台去唱花旦,倒真勾引男人,要打架可不成!”林平之少年心性,最爱行侠仗义,平时没少教训福州街面上的混混,此时也不管对方来路纵身而上,左掌击出,不等招数用老,又掌已从左掌之底穿出,正是祖传“翻天掌”的一招“云里乾坤”。
姓余的笑道:“小花旦倒还有两下子。”挥掌隔开,右手来抓林平之肩头。林平之右肩微沉,左手挥拳击出。姓余的侧头避开,不料林平之左拳完全张开,拳开变掌,直击化为横扫,一招“雾里看花”,啪的一声,打了他一个耳光。
这时林平之带来的镖师也和贾老二战成一团,一群人武功平庸,却拿人家一个人没有办法。林平之与姓余的过了十几招,渐渐落入下风,最后对方一拳直击中宫,林平之使用父亲所传卸字诀想要将拳力卸开,结果对方力气远胜于他,砰地一声被一拳击倒在地。姓余的道:“龟儿子,你嗑三个头,叫我三声好叔叔,我就放了你!”
那边几个镖师也被贾老二放倒,姓余的叫道:“大姑娘,你磕不磕?”臂上加劲,将林平之的头直压下去,额头几欲碰触地面。林平之反手出拳想要击他小腹,始终差了数寸,没法打到,只觉颈骨奇痛,似要断裂。他双手乱抓乱打,突然碰到自己腿肚子上一件硬物,情急之下,更不思索,随手一拔,使劲向前一送,插入了姓余的汉子小腹中。
姓余的汉子大叫一声,松开双手,退后两步,倒在地上,只见他小腹上以多了一把匕首,直没至柄。那姓余的汉子叫道:“贾……贾……跟爹爹说……给……给我报……”贾老二扑过去保住姓余的叫了声“余兄弟!”
一看出了大事,有人叫了声“抄家伙”,众镖师取了兵刃在手,就要上前砍死贾老二。贾老二向林平之瞪了一眼,拔出匕首,飞身出去奔到马旁,跃上马背,一挥匕首隔断马缰,双腿用力一夹就要纵马逃走。“砰”一朵血花从他胸口炸开,一道黑线从胸口飞出扎在了对面的一棵树上。众镖师走进一看,这黑影竟然是一只不知道用了多久的木筷。众人转身回望,店里坐着的余闲手中还拿着一只木筷,看着这个方向。
领头的镖师回身走进酒店,扶起林平之,对余闲做了一个揖,道:“在下福威镖局镖师,郑三,这是我们少镖头林平之。刚才多谢公子出手相助,福威镖局上下感激不尽。”这郑镖师武功低微,但常年走南闯北见识也不算少,见余闲用一只筷子隔着两丈远都能杀人,知道余闲是江湖上绝顶的高手,也不管打听余闲的来历,只是表达自己的谢意。
余闲笑了笑,道:“不必谢我,刚才林平之也算是替我出头,我出手也不算是帮他。不过,你们知道他刚才杀的是什么人马?”
郑镖头道:“还请教?”
余闲有些戏谑的笑道:“刚才林平之杀的那个人叫余人彦,他爹是四川青城派掌门余沧海。你还是带着林平之回去告诉林震南,让他早做准备吧。”
郑镖头一听吓得一个趔趄,后退两步,缓了缓抱拳道:“多谢公子。”言罢,郑镖头从林平之处要来二十两银子,走向劳德诺打扮的老头,将银子递了过去,道:“萨老头,这外路人调戏你家姑娘,我家少镖头仗义相助,迫于无奈,这才杀了他。大家都是亲眼瞧见的。这件事由你身上而起,倘若闹了出来,谁都脱不了干系。这些银子你先拿着,大伙儿先将尸体埋了,再慢慢想法子遮掩。”劳德诺连忙唯唯诺诺地道:“是!是!是!”众人在酒店后挖坑埋了两具尸体,又向余闲告别而去。
待众人离去,劳德诺向余闲行礼,道:“客人,如今店里发生了这样的事,你也看见了,我祖孙二人也要出走避难,客人你也赶紧逃吧!”
余闲盯着劳德诺的脸,道:“区区青城派,你们华山派还放在眼里?”
劳德诺心中一惊,表面上却假作不知,一脸迷茫地道:“客官说笑了,小老儿不知什么华山派不华山派的,客人还是赶紧逃吧。”
余闲道:“这两个活生生的人死在你家店里,你孙女儿竟然面色这般平静,这是一般人家姑娘该有的表现吗?”,顿了顿又道:“岳灵珊,那林平之可是为你才杀了人,青城派拿五岳剑派没办法,可要灭了福威镖局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你没什么要说的吗?还是岳不群这个伪君子就是这么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