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结缘、化心
神庙前,几人等的有些心急,看了几眼李水山离开的方向。
尧风在这里睡了一觉醒了过来,问道:“前辈,还要继续等待那位小先生吗?”
说书人点了点头。
这天转眼黄昏,落在一旁的黄色,斜着透过光。清水城中微微小雨,神庙前阳光逐渐退去。
阳光一点一点移动,落在说书人脸庞上的黄斑,半个时辰落到了他的眼角,显现一个深深的皱纹。他缓缓的睁开双眼,眼睛眯着看着只剩下一角的太阳,又闭上眼睛。
尧风有些不耐烦,但是依旧跟着说书人坐在此处。
他的心中有很多疑惑,不仅仅是因为前辈救了他的命之后,对于自己的剑法提出了批评,而后当他作为一个诚恳的追随者的时候,被他拒绝了。
他很想问问说书人不收他为徒的原因,还是自己的没有那种天资。
他自从跟随浪府的四子之时,就不曾想过会被对方追杀,可是这些时间想通了一些事情。有些莫名其妙的就沦陷四子的圈套,在他处理那些被说书人杀死的尸体的时候。他看到的面孔,还有纹式,有一部分是四子浪白手下才有的。
甚至还有他没见过的一些杀手,他们不像是清水城的人。
更让他想到在隔山的那座大城,那个无名城中,无数的奇能异士,徒手开石,眼观六路。这一切在他身边发生的事情都极其玄妙,他无法解释。
尧风看着闭上眼睛的说书人,自己叹了口气,喃喃道:“或许自己与前辈无缘,自己与道人之路无缘。”
在一旁的侏儒老人不敢大气吭声,不时的瞟着说书人。他的表情很是纠结,若是因为说书人对于他有些了解,在他的认知中,没有见过一位这样朴素的道人。
《大自在道》是一本通晓古今的时间录,被不知晓还以为是一本历史撰集。若是有人知道就会明了,这书中所含有的道理,完全超出了他自己的认知。借运,造术,集梦,玄化....千奇百怪的知识体面,都可以在其中找出一点眉目,对于每个人到了摄心境之时,若是运用得当可以少走一些弯路。
如果要是贪图术法的功效,借用其中的秘密来做违逆自然之事,那可就是自寻死路。
他也只是听过其中的几段文字描述,却没有看过真正的文献。若是眼前的说书人是编纂之人,那他心中的**瞬间动弹起来.....
他踌躇了几次,开口了:“道人,可是....安前。”
说书人没有说话,也没有睁眼。
这片空间瞬间凝固一般,他干巴巴的盯着面前的黄昏,怕是一句话就会引起说书人的不开心,可是说书人没有回答。
等到了一阵微冷的风吹来,侏儒老人手中的葫芦里还冒着热气,像是有无尽的水可以从宝葫芦里倒出,这时说书人睁开眼睛,说道:“我是谁不重要,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侏儒老人拿下手中的宝葫芦,睁着圆珠子一般的双眼,露出尊敬,“晚辈想要知道,《大自
在道》到底在哪里写出的?且如何写?”
说书人没有回答他的猜测是否正确,但是侏儒老人显然不对《大自在道》里边的内容感兴趣,却想知道写书的地方,是不是他从来都没有去过的地方。
说书人沉默了一会,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有一个要求。算是一事换一事。而且你的师尊也不会为你问我关于那本著作而生气。”
侏儒老人很高兴,连忙点头答应,“前辈,不妨说,几件事,几十件事,我都可以帮你做。”
说书人开口道:
“书自天,天椽子,字建。远方一条水龙腾空,一个凤凰展翅,涅槃成生。此道取自自然,回于自然。一叶子落地之时,我方从中发现一股玄妙,春夏秋冬,运转其道。水能成冰,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树下一道果实掉落在我的头顶,我看到了玄妙,玄妙在于自然,借用自然之术,造自己术法。
树下果实溃烂,人尸骨未眠。
取自天,生于大地;存于心,写于纸上。
远远看去,何处都是一个写书之地。走一路,停一处,看自然变化,机遇难求,顺气自然,幻化万物。用自己的术法,捏造而出。
一术有数百个玄妙,一个玄妙有数千个指诀,一个指诀好比万物之中任何一事,都可以静心而为。”
侏儒老人思考了半天,还是不懂,没有什么头绪,“前辈说的太过于玄妙,我只能听懂其中一点。”
他立刻反驳了自己修行的路途,对于自己的路产生了质疑。他一直都只是把自己放在神庙前,感悟那位红琴老道人的浓厚香火念力,以此凝固自己心中的精神力量。可是载着几年的小红船在念力的海洋中,依旧没有发现自己的念力何在。
他不仅产生了质疑,这红琴老道人是不是在欺骗他,他有些害怕。
“我凝敝境圆满已久,无法发现心中欲念,无欲无求不知道该如何去斩杀。那红琴老道人跟我说让我在神庙前静静等待,可我已经等待了十几年。看着神庙前四季轮回,生老病死。若我再不能进入摄心境,找到自己心中的‘山’,我怕是等不了多久,也会如同凡人一般,回归黄泉。灵魂被卷入天星。”
“听完前辈所说,有些懂,可是也不太懂。这神庙之地,我不会久留,不知道前辈可否有什么推荐的地方,我便徒步前去。”
说书人皱了皱眉头,显然对于他的回答并不满意,“我指点不了你什么地方,一切命中皆有缘分。遇到是遇到,不遇到强求无用。请你去心中最想去的地方。”
“最想去的地方?”他喃喃道。
他思考了好久。
侏儒老人若是真的就如他想的那样,这就让他受到的不是一点影响,而是决定他前途之事,他抱拳一拜,“多谢前辈。”
说书人心里很是平静,这样的点播他虽然可以给他指明一条比较玄妙的道路,但是也是比较凶险。
这也就让红琴老道人少了一个追随者。
“那我答应
前辈要做的事呢?”
他睁着眼睛问道。
说书人抬起指头对着尧风指了指,“收他为徒。”
侏儒老人有些难言,看了几眼尧风的身躯,那有些俊俏的面孔,加上一个是练剑的体魄,还算是不错。
“我从没有收过弟子,也不知如何去教授。若是前辈请求,我也便接受,我身上除去一身修为,还有一点点的小偏门之术,可以保这个少年不死。做我的亲传之人,若我有一日也可以靠你守山。”
他答应说书人的事并不能反悔。
“前辈我答应了。若是我也离开此地,也会带着他一起走。”
尧风在一旁这才懂得说书人并不收他为徒的原因,或许是真的因为他的资质不行,还是前辈一生不会收徒,他心里还是有些遗憾,这个遗憾比李水山要强。
他自己可没有什么小道心圆满,只是会耍耍剑,可李水山不会。
“凡人之躯,应当比其他之人更加努力。修道本来就是逆天行命,一切都不知。杀伐果断,不要有任何柔弱。他虽弱,但是体质最适合修剑,剑不会低于归心。他虽然没有神力,但是成为修士之时,他应该会比肩你。”
侏儒老人没想到对尧风这少年的评价如此高,不时思索该如何带着尧风进一步去下一步。
“我铭记了。”
尧风的眼静被干涩的风吹过,留下一个模糊的视线。
他跪地一拜,嘴里叫道:“师尊。”
这句话,让侏儒老人的心中一惊,他何曾想到这少年会如此下定决心。还没了解这侏儒老人的一身修为,本领,反而只是听了说书人的几句言语,就答应了下来。
这选择权同时也在尧风之中,能被说书人好的评价也是很好,这说书人便像是一个德高望重的前辈,言语不凡。
侏儒老人开口说道:
“我名一念。我从今日便是你的师尊,我手中只有三道剑谱,一道开山,一道水目,一道花繁。三道皆是上好的品质,若是有人问起你来,你变可以说,你坐于我的门下。”
“师尊,不可以教你如何成为巅峰之人,但保你不被欺辱。”
“剑之下,我不知如何教你,但是无妨我让你入道。你天资我不知如何,但是我也是凡人入道,有何缺憾。我与你差不多之时,还是一个只会在山中撅着屁股对地吼的孩童。”
这是对于说书人答应的兑现。
李水山缓慢的走回来了。
在黄昏下,身影孤单。
他的手中握着两幅画,一个是那位老人赠予,另一个则是那个破旧画卷。
几人的眼睛同时看向李水山,他没有直视,嘴角还有没擦干净的鲜血。在阳光下,他默默装起画卷,花猫主动爬上了他的书架上,他紧紧背在身后。
“走吧。”
他的身影单薄,瘦小,走在了人群的最前头。完全不同于在太平镇出来的少年,他的眼中没有落下一滴眼泪,像是落不下......
第六十二章 无清水城
尧风没有随同他们一起,只有竹母跟在说书人的身后。
李水山看到他失落的笑容,就知道这短暂的别离,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相遇。
尧风站起身看着几人离去,恭敬的说道:“后会有期。”
说书人没有问他是否找回了画卷,现在的说书人不在会去过问李水山的事,而在无名城中或许还有更多的凶险,这其中的画卷是李水山成为道人一个见证。背后的书架上,花猫依旧是慵懒了起来。
他知道清水城中,完全是那个天魂念师的测验之地,而神庙在这里恰好给了尧风选择的机会,不会再一步步进去太魂念师的圈套中,成为他的一个棋子,渐渐丢失了自己的魂魄。
不知何时成为他下一步的试探者。
“先生,多会离开?”
李水山还是像问道,但是这话像是刺激到了后面的竹母,他睁大着眼睛,要是两人分离,他不知道尧选择谁,或许是一个难以抉择。
“在这里。”
他看着李水山,他背后的剑透光亮丽,递给了李水山,问道:
“后悔去京城吗?”
后悔这个词语,从没有在李水山的心里犹豫过,因为错过即是错过,没有什么好争论的。
李水山听到这句话,摇了摇头,“没有,就是觉得自己有些没用,做不成自己想做的事,也不会独立去争取自己的东西,一切都是那么困难。”
说书人笑了笑,“一切都需要一个成长的过程,谁都有犯错的时候。
重要的,还是在跌到之后看到一个崭新的自己,克服自己内心的胆怯。一步,就是一步,没有退缩。
我希望在下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可以看见你成为一个十分合格的道人。”
说书人放下了用青布包裹的那把剑,在一旁的石台上。
石台上有干枯的野草枯叶,小块石头上有人的脚印,不大,有半个小手掌,犹如三寸金莲的小脚踏过,但是抬头一看,就知道这上面孤零零的小野树。
果实有的干瘪,有的依旧掉在下面,成了野树的养料。
枯黄,还是枯黄......
风吹动,挑开了一角,拉开了青布中的长剑,剑旁还有一个干枯的蛇。
竹母临走时,眨着眼睛说道:“我还有子嗣在你书架中,我相信我会在京城见到你。”
没想到李水山这冷酷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竹母笑的有些尴尬,急急忙忙的跟着说书人走了。
在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这清水城的雨云卷了过来。
天空的雨慢慢下了起来。
花猫与李水山像是一个独处异乡的游子,心中免不了很多失落。
这句话,还在桑树下,那位老朽跟他说过,他会在京城相遇,看看京城的人与他有多少不同。他肿胀的嘴角上还有没抹干净的鲜血,被他轻轻的积压,流淌了下来。
他在雨中坐在了石台上,看着用青布包裹的剑,还有干枯的蛇。
他想起了在遇到小云之前的那一个腐臭之地,那蛇形与这个一样。
花猫说道:“这不
就是那个吓唬我的老兄吗?如今成了这样。听说书人说,可以泡酒水喝,也可以干吃。”
他舔了舔自己前爪。
李水山不知道说书人跟它说了多少话。
“先生还跟你说了什么?”花猫上了他的书架,说道:“下雨了,快走吧。”
李水山拿起剑,把干枯的蛇放在自己的书架中,他也怕花猫偷偷吃掉了,就让他趴在他的肩膀上。
等着雨大了,打着一阵阵雷声。那在近处的高山上,一道道雷劈下,闪烁的山巅轮廓十分明显,像是屏障,上面还有几户人家居住,说书人不知道顺着眼前的哪条路离开了,心中有些不知作何选择。
“走这吧。”他选择了一条傍水的路,路边的水从山上流淌,水质极好。清澈透底,时不时看到几条小鱼在上面游过,甩着尾巴。天气有些潮湿,冷气也从山的那一边转来,卷着他的脸颊,那一抹水雾,上了这一片地区。
他走的步伐很快,回头一看,清水城远在几里。
这片地方有几乎偏离清水城的人家,冒着袅袅炊烟,他们都在准备晚食。
傍晚烧饭做饭的烟雾被风卷着一点点的吹到他的脸庞上,李水山咳嗽了一声,被烟雾呛到了,便用自己的袖子口蒙住自己的脸,走去几户人家。
这几户人家完全脱离了清水城,在这里宛如山下人间,让他想起来太平镇的日子。
挂在枝头上的衣服,有红灰白三种色泽,看着灰衣上还蒙着一层薄薄的白雾,衣袖口上还绣着一块蓝色的补丁。离远一看,便觉得这几户人家都是比较贫寒,但是偏离了清水城,反而在这里住下。
一户草房,一个木房子,一个大缸。
在往里面十几步,就是另外一家,但是看起来格外的不同,这个房屋矮小,用着石砖填补起来,一个只能放下两张床的空间,加上门前那一个挡住留挡住风气,留下抵御寒冬的墙壁。
冬季转眼就会来临,吹得寒风,夹着一点点碎雪,会让人在这个空旷的地方寸步难行。这草屋和石壁墙各有好处。但是此处的风,从后方的大山转着弯吹来,有一个天然的屏障这那边阻挡。这风必定要从此处吹过。
吹来的风,有时干燥,
有时,湿冷。
让李水山还没在这地方走几步就喘息了起来,这风吹得他全身发抖。他右手拿着自己放在一旁的小竹竿,撑在地面上,左手握住剑。
剑如刀割,在风中吹得嗡嗡发颤.....
他看着前方的草屋,走了过去不禁觉得自己身体的虚弱,草屋旁一个不足一米高的驼背老者拄着拐杖,他的嘴边哈着一口热气,静静的看着雨水中的少年走进。
李水山抬起咧开的嘴角,干咳了几声。
驼背老人收起门前的衣服,抱着怀中,皱着眉头看清李水山的身影,才发现这是一个少年,嘴里惊到:“这人是从哪里来的?”
他放下手中的衣服,慢慢的打开了草房的门。
李水山被他搀扶一下,进了屋中,问道:“少年,你是从哪里来的?”
李水山如时回答道:“清水城
。”
“清水城?在哪里?”
“几里外。”
驼背老人疑惑一会,眼神眯着,像是看不清李水山的面容,“这附近并没有清水城。”
这句话,一下子触动了李水山,他摇着头,“怎么会没有清水城。在屋子旁边的那座大山前面,就是一个小城。”
他轻轻的关上了门。
屋中的小火苗,哗啦啦的燃烧,烟气顺着旁边的烟囱而出。
他捧着一堆小柴火丢进其中,衣服被丢在一旁的小木床上,看的出他过的也很是悲惨,但是当他的眼神看到李水山手中的剑时,心情有些紧张起来。
“从来没有那座小城存在。或许你看到是假的。”
“假的?”李水山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他亲身经历的一切,从入舟渡河,踏近城中,然后一系列的事情就是他一言一行,如同亲手触摸一般。尽管其中有些微妙的变化,让他短暂的有些难以接受,但是他看的出来一切确实存在。
李水还亲口说出城门如何,里面还有多许无名城的来客。
这些话听在驼背老者的耳中有些莫名其妙,“无名城或许我知道,是一个比较凶险的地方,确实有很多来客会路过我这里,在这里歇脚。但是他们只会从那里出去,却从来没有回来过。”
“而你,来自的清水城,真的是从未听过。”
“或许,是我太久没有离开这小片地方了。忘了很多新生的城。”
李水山点了点头,心想或许如此。
说着,顺着火堆坐下,暖暖的火意让他的疲惫减轻很多。放在一旁的书架上,花猫伸着前腿缓缓的走到李水山的脚前,盘成一圈。
“一人前往无名城,还带一只猫。”
驼背老人摇摇头真是搞不懂走南闯北的人都会有一点闲情逸致,他开口道:“有人手臂上盘着一个小貂,也有人脖子上绕着一条青蛇,也有人屁股下坐着一只猛虎。这些千奇百怪的东西,我都见过不少。”
“唯独你带的动物有些过于温顺,小懒猫。”
他笑的两颗大门牙露出来,脸上的皱纹多的布满面孔,像是对于花猫的质疑。
李水山摇摇头,“这只猫,是我离开家中带的。我不放心他在家中,它也执意要和我一起离开。也算在途中有个伴。”
“哦?”
门吱呀一声~
另一个看起来体魄稍微强壮一点的老人也拄着拐杖进来,他的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花袍,脚上的黑布鞋塞满软和的布,一瘸一拐的踏了进来。
他还有一个小圆帽,耳朵拖拉着不像是生来如此,而是被寒风吹得退缩在了耳根处。
他软绵绵的说道:“家中原来来了客人。难怪不见你出门观梅。”
听到此话,驼背老者嘿嘿一笑,站起让出一个烤火的地方,李水山有些不知说些什么,老人也就坐在地上,“没有,就是一个年轻人踏着风雨想去无名城,在这里借宿一下。明日好赶路。”
.....
最近大家多注意病毒,不要去人群多的地方。出门戴口罩。
第六十三章 梅花二老见仙剑
这眼睛泛黄老人睁开一个微小眼睛,另一个一个破了道小伤疤,近观驼背老者嘴中的年轻人。就盯了几眼,还不忘看看李水山身前的花猫,嘴里露出一副嘲讽的意思。
“挺有闲情逸致,带着青布书架,看着就是一个赶着风雪去京城赶考书生。”
“不妨让我你身旁的剑,我帮你赏识一下。”
见老人就要去拿剑,李水山急忙拽起,道:“这剑只是一把普通的器物,没有什么奇特。老先生还是不要看了。”
老人收回手掌,对着李水山的防范之心默然点头,“看你并不是富家子弟,而且身穿衣物平庸无华,防范之心不小,但我并不是坏人。”
李水山笑了笑,不懂这老人的意思。
“远观这无名城,一年出去数百,却无一人回来。这风口之地,映雪现梅,一天梅花绽放数十,有无数奇异品种。”
“你去往无名城怕是迎风而走,踏雪而归。干燥可行,湿滑不可行。”
李水山并不知道这无名城还有这个说法,但是看俩人也没见有什么奇特,就问道:“那什么时候可以行进?”
两人都笑意不断。
驼背老人摇摇头,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我先说一下这个地方的奇特之处。”
“山为果脯山,高千丈。山有一个奇妙,就是常年雨雪不融,常有几个饮酒赋诗的侠客居于其上。他们脚踩冰雪,点动枝叶,独身而上。破屋,几个风雪乱吹,却没有把他给吹倒,真的是妙哉!当你抬头之时天空红光焕发,落雁堆雪,远近高低都看不见一个人影。”
“因为山的妙,所以屏障下,冰凌悬挂,恰恰有一个温泉,温泉可以容纳数万人。热气被狂风吹起,湿润了这风口。但是每当夜晚来临就变得温度奇高,水汽顺着大湾处吹来,觉得全身如同煮沸一般。唯一让人察觉温和的就是,风雪中还带着一丝凉爽。温和后的弊病出来,就是极寒,交替进行。”
“只是最近这弊病往返不断,摸不准时间,或许你不可以行进,还是回去吧。”
李水山听到老人的劝阻,心中没有任何的犹豫,“多谢两位老先生忠告,只是无名城还是我要独自前往的地方。”
两个老人看李水山心意已决,便不再劝说。
“只是无名城,我俩人从来也没有去过。但是经常可以看到出来的人,气质非凡,手中持着各种兵器,随手就可以让衣服上的雨雪融化,人脸焕发。即使我俩多看两眼就会被刺痛。”
说完他们像是有更多的难言之语。
李水山心中的戒备也放下许多,对着俩人说道;“不知道怎么称呼两位?”
两人呵呵一笑,同声说道:“我们俩可以说是同命相连,没来此处就有人称呼我为梅花二老。”
驼背老人接着道:“我名唐柯,属天冲地域之人。”
另一个老人道:“我名蒙山。属蒙国人。”
李水山道:“怎么没听过还有蒙国与天冲地域?”
这一疑问着实让俩人都苦涩半天,唐柯说道:“
天冲地域属于江州之北,褚水国西方。越过大漠之颠就可以看到。”
“大漠之颠.....”李水山喃喃道。
在李水山的记忆中,不曾想起大漠之北还有一片地域,知晓的就只有褚水国,水周国,这属于建州的地域。更如蒙剑所说的蒙国有些生疏,但是有些印象。但是更让他疑惑的是他为何来到此处。
蒙山脸上哀思不断,说道:“蒙国便是褚水国临边的地方,地势不高不低,易守难攻。蒙国是一个征战国家,与褚水国一样,军备戒防严格。”
“那两位老先生是如何来到此地?”
他们都不知谁先回答李水山的问题,引起他们心中的一些回忆,见二人迟钝,李水山觉得这问题有些不妥,但是梅花二老两眼对视,苦涩的说道:“我们命途多舛,有家不能回,就似游子走遍千山万路,见母亲手中灯下缝衣送行。”
“游子不能送两位老先生在此处看雨雪纷呈,但是见到两位知己共度余生。”
“也是有缘分。”
“缘分?”唐柯泛起了愁思,皱着眉头,“我与这一位没有什么缘分,完全都是无奈之举。不妨一说,我当时在田野中行走,一阵狂风吹来,带走了我身上所以衣物。再次一吹,我便被卷到了天空。母亲刚为我送行不到村口,在我睁眼的瞬间,就见到天空雨雪落下,一对野猪在我头上,我站起身就被顶破了屁股。
还有一个老妇人来调戏我,那时我一副好身躯,被看个精光,觉得这有些难以承受。我逃跑后再次被风吹了回来,再睁眼的时候,就在这个地方,永远也走不出。那力量我一个凡人怎么抵抗。”
他说了一些奇怪的经历,还以为会让李水山惊讶半天,但是李水山一脸平静,没有丝毫动容,道:
“你没有去追寻这股力量的来源吗?”
唐柯点了点头,“怎么没有,但是都是无用。但是自从那以后,我就明白,这股力量应该是无名城里修士所为,我被赶到此处也像是一个玩笑罢了。”
“戏耍?”李水山脑海中立刻浮现这个词语。
“这无名城里面像是有鼠辈,玩乐他人达到自己的目的。”
听到这些话,对于无名城的理解更加深刻,怕是比现在更加凶险。况且自己心中那股子气劲也黯然消失,想要独自去找回小云,杀掉四子浪白,还是有些难度。不是因为自己勇气不足,而是他真的不会习武,耍剑都不会。
“不行,道者之心,绝对要前行。无论文人墨客,还是土山绑匪,都是要靠自己感化,靠自己除掉的。”
“只有这样才可以像说书人一样,能言能杀。”
他心中暗暗想到这些,随即放下自己的剑,听到旁边梅花二老的另一位,蒙山说道:“这城中可能还不止如此,暗涌流动,虽时都可能丢掉自己的性命。”
“我是习武之人。所以当时见小兄弟的剑心中有些难以忍耐,想要去摸上一把。但是我从蒙国徒步穿越道褚水国,有一沙漠,一样挡住了我的去路,里面有许多生物比肩人身,可以瞬间吞噬一个大汉。我小
命天保,才走到这里,也算是大难不死。”
“但见到这小兄弟,我心中有些高兴我年轻时,也如同你一般,不停走动。如今,过的是有些悲催,但是在风口处也算是有了个好的归宿。”
李水山对于他来莫名的感到一丝同情,就像是一句话所说,老有所依,家有温暖。对于他们这个年纪,父母或许早已双亡,家也不如别人家那样温馨保暖,人也不可独立自由。
“梅花二老原来有如此不平凡的经历。”听到这,他们便对李水山产生了好奇,问道:“你去往无名城为了何事?”
李水山有些事情不方便多说,便开口道:
“去完成一切我未完成的事,至于无名城只是我要经过的地方。”
蒙山眼睛里闪着一点精光,眼睛不时的瞟着李水山放下的剑,叹了口气,“小兄弟,我一直想见你这把剑的妙处,我摸过许多的剑,第一次对你的剑极为好奇,我只想一看.....”
看到他极为惊现的眼神,怕是不给这老人一看,他闭眼之时都会不安心。李水山慢慢的吧剑上的布拿开,展现出来这把质朴的长剑。
李水山也是第一次观察剑如此清晰,刚才在拿起石台上的长剑之时,也是不愿意多看几眼。这次,他看到剑身的平滑,刃如秋霜,寒光闪闪,在他的眼中留下一道清晰可见的剑光,缓缓地落幕而下。
他从没有见过如此让他秀美的剑,也是如此质朴,光泽。
梅花二老双眼目视,颤抖的指着剑,道:“剑,仙剑.....”
“竟然是仙剑”,他们俩人忍不住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
李水山不解,剑在他的眼中没有任何威能,爽当收起了剑。梅花二老跪在地上不起身,“刚才我们来人无理挡住了仙剑传承人行走,我罪该万死。”
这话让李水山更加疑惑,仿佛他们对于这把就剑有诸多的认识,刚才说的一些话,还有说尽,便开口问道:“你们怎么知道,这剑是仙剑?”
他们颤抖着说道:“我们刚才话语没有说完,有一些不妨跟别人说道。只知道有人传话跟我们说,当有少年持剑过此地,恭敬的迎驾。不能引起他的不悦,但....”
“但什么?”李水山问道。
“但是剑虽然是普通的剑,在我们的眼中可以看的清清楚楚。一眼就可以看出剑中的灵气,伴随着一股淡淡的仙的味道。”
李水山很是疑惑他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什么样,就想听他们描述,梅花二老道:“不要前去无名城,仿佛那里是一个圈套,有人让我在这里特别告诉你。”
“谁?”李水山心情压抑起来,说道。
“是一个穿着黑袍的老者,没有露出面孔。”
“黑袍老者?”他喃喃道,想不出这老人是谁。
“你们起来说话。”随即,两人站起,半弓着腰,十分尊敬。
“我明日会继续前行,但是你们在这里,我很想知道这无名城里的情况。还希望你如实回答。”
梅花二老两眼相望,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第六十四章 寒雪观梅(1)
梅花二老依旧不肯挺直腰板,双眼压低,不敢直视李水山。
想要抬起时,蒙山刀疤眼好不容易挤出一个眼神,还被李水山一个平淡的眼神看了回去。
此地,便不同于其他处,无论这两人说什么,李水山只好默认接受。若是无人告诉他一些简易的情况,他也只是孤身单薄上路,啥也不懂。
“我们俩人对于你的任何要求都可以满足,因为前辈也给了我一个答应,他说你可以破开我的梅花封印。”
李水山瞪大了眼睛,黑袍老人让他传递的信息很大。封印之术,也是道人必会之术,掌握术法,可以随意固定他人的身躯,控制他人的身躯。若是仔细一瞧,便手中捏着术法,封印真个城镇。
而这个封印之术,便让他很是头疼。若是正道道人施展,他可以看上几眼,要是不知何种邪恶修士为之,他心中也像是没有褶子。
李水山从没也没有见过,说书人也没有给他讲过一些关于术法的东西。只是演示一次剑术,可短短的几分钟让他也记不住,想不通其中的奥妙。
他说道:“可我也不懂封印之术,你们可知道?”
听到此言,他们俩人心中不再平静,只是说出这封印的术法与梅花有关。
这也就对应了他们俩人的称号,梅花二老。
他知晓梅花所蕴含之理,常年寒冬盛放,不惧严寒。书中说到,有诸多墨客喜欢顶着雨水,手中捧着酒水,在梅旁饮酒做赋。还有梅花二老说到的果脯山,有几个饮酒赋诗的侠客居于其上,但是说不清他们是否如同道人一样,会走南闯北。
“酒染万悲客,梅芳冬自开。”
他自己不认识此地的雪,在还没走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依旧没有见过风雪,只有清水城的雨水,夜里的降温让他身上颤怂。走一路,到可以感受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他就知道此地的不平常。
若是不见雪,或许就没有梅。
凌寒而开的花,自然有一番独特的味道。
他顺其自然的拿起剑,走到门前,道:“我不知道如何帮助你们,但是我若是去无名城,必定是要破掉封印。若是不破掉,我是不是进不去无名城?”
“是。”梅花二老齐声说道。
“那我只有看看梅花盛放,这封印在何处。”他打开门,外面的风如同猛兽,卷着天空的雪砸在他的头上,落在他的肩膀上。
这梅花树没有再这个地方,远处一片白茫茫。
他身后感受这风雪的温度,让他牙紧咬,冷。
“你们说的雪中温和什么时候会出现?”梅花二老道:“不出半个时辰。”
唐柯走到李水山的身旁,说道:“梅花不在这个地方,需要往里走上两百步,然后右手边就是一个小树坑,上面盛开的一个小片梅花。一共有十三棵树,树上的红梅透着紫意。
据我这些年的观察,花也有闭合的时候,他们卷着花蕊,慢慢的会沉入树干中,每到天空月亮出现,便会盛开。那时候,天空的雪景也是最为美丽,加上这梅花,宛若一个梦境中的花场。”
“只是花开,依旧会败落。”
“败落?”李水山没有听懂,这花完全不符合寻常的花开,一切都十分神秘,有着不同的变换之色。
寒冬来了,花开;夏来了,花败。
“我看不懂这其中的道理,就像是梦中的荒唐,一切只是因为所谓的超脱自然,运用自然地能力。仅仅是因为修士的能力,就可以把花中的秀色变成一个可以洞察的杀人,封闭利器。”
可是李水山自从到了这里像是感受到了更多,距离真像更加真切的地方,往往不是因为树下的一个叶子掉落,就会想清楚这自然地掌控之力,这还远远不够。还是因为万物曾生,一切皆有定律,这个定律围绕这普通人的周围不停地旋转,在一个拐弯的地方丢下一个种子。
这个种子就出现这里土壤里,发芽,生长,然后枝繁叶茂,凋落。
以此反复,成为一个不停运转的事物。
“结果又会是什么?还不是有一个可以超越他的存在。”李水山懊恼道。
等待了大概半个时辰,天空的明月已经升起,睁着巨大的明眉,俯瞰雪景。
李水山那两层单薄的衣袍,不在乎这上下吹动,透着他的手臂,直接进入他手中的胸膛中,风很冷,但是没有那么大的伤害。不过几个呼吸间,他就适应了这种环境。
雪落也消融,但是丝毫不冷。他的身体也感受不到任何的冷意。梅花二老随着他一起进去雪中,走了几十步,这一路白雪覆盖,这刚来之时,丝毫没有见到雪落在地上,但是小雨还是有的,地上微微有点粘鞋。
此时,无泥,无水。
快到两百步时,见到远处的一个个傲然在雪中,被覆盖了一半的梅花树,也许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出色的地方,但是就是在这个无菊花,无牡丹花,无杜鹃花,无荷花的雪景中,格外的让人眼前一亮。
只有一个字可以赞叹:傲。
无数人想要在雪景中见到梅,都是喳喳呼呼的叫着,但是忍受不了寒冷,走不出一个小小的楼阁,走不过一个小亭子。风雪中,他仿佛只身一人来到这里,眉头的白雪,沾湿了他的愁苦。
他看到了这个寒雪,看到还在雪中的梅花。
“如果没有见到这绽放的花,我还不相信这雪中真的会有一个雪在坚持等候。随雪而来,随雪而走。如此,就是那么执着,随意。”
“我仿佛懂得了为何古书中都会写到观梅,我们似乎已经忘记了梅花的优美,还有它的傲,无悔。山河广阔,为何会有如此多的人在这里徘徊,往返不断。也需只有经历的人才会懂。这就是梅花的魅力之处。”
李水山叹了口气,独自走到了这树坑之处,里面的雪可以覆盖到他的脚裸处。他脚上的布鞋透着一丝冷意,因为地上的雪已经冷了,散发着死气。
完美的覆盖在地上,行成一个冰封的国度。封印的就是这个梅花之地,但是梅花盛开之地,必定伴随着雨雪,他不能忘记雪的姿色,梅的智慧。
“我没有见过如此多的梅花。”一个个树上,多的可以让他的眼睛迷惑住。他走到了一颗树旁,抬起手,摸了月下的梅树枝干,如此寒冷,却有两首不同寻常的诗词响彻在他的耳边。
(1)
梅花树下,梅花落。
我见画家UU小说朵朵梅,
不见谁识春晖三寸金。
见客走于树下不停步,
望眼欲穿尽头天下事。
忽远忽近,不停进。
我只为你着迷。
(2)
相思路上见客人行,
不蒙面不识君人恐。
有人探手一剑吟诗,
不见路人三甲屏暮。
恐前行,不顾回头。
三千发路口见红头。
双诗词不同,李水山脑海中浮现的一个现梅字在其中,另一个则不见梅字。藏在其中的的巨头韵味,他皱了皱眉头。
“不懂,没听过。”这五个字就直接让他心灰意冷。
“若是观梅,就真的只是看梅花吗?”李水山指尖对着梅花花蕊,缓缓下沉压住其中的花瓣。那一瞬间,他指头的冷意顺着花瓣直上,急忙缩回。
梅花上的冷意完全超越这雪中的温和,他不懂这梅花为何如此冷,冷的让他心中发颤。
梅花二老紧凑的站在一起,看着李水山的作为,确是不敢吭声。
但是他们只有静静的等待,并不能帮助李水山什么忙,唯独有些用处的就是说给他听得一些话语,关于这山,风口的事。
李水山不停地思索下,依旧看不出一片梅花树下,白皑皑的雪景,代表着什么。
“那黑袍人是谁,到底是谁?我为何不记得。”
“为何让我不要去无名城?是怕我成为道人吗?”
“为什么只有帮助小云杀掉浪白,我白可以成为一个入道之人?这又有什么定义?”
这个念头一直都在他的心中回荡,回荡了好久,甚至当他看见说书人不愿意跟他说出某些事情,是怕他伤心,还是怕他过于自傲?而如今,却让他清晰的知晓这小道心。
小道心,李水山并不知道是否很重要,但是有了这个小道心得存在他甚至过的不安心,不舒坦,一直有种被故意赐予的感觉。
“我现在很需要一个解释。”他清晰的说道。
梅花二老两人眯着眼睛在风雪中看着李水山的背影,但是迟迟没有走上前一步,他们怕影响到李水山的思考。
他已经站在那半个时辰了。
月光下的影子,在雪中模糊,风口的风吹过来,如此凶狠,但是这段时间也算温和。但是夜晚的到来。随着月影的移动,梅花越来越绽放开,成了一个个硕大的花朵,一个个对着李水山微笑的模样。
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股子不在意,还有不信任。
“花笑,花若有人的情感,就不会是这样。”
“观雪,看梅花,就是一件磨炼心智的事。”
......
接下来的几章,也是我触景生情。
我见到雪,下到了院子中,光秃秃的白。我想起来梅,也算是我对于这种花的喜爱,相信也有很多人喜欢梅花。
傲,不屈。
里面写了一点自己随意挥发的诗词,不好别喷啊。
第六十五章 寒雪观梅(2)
梅花二老,忍不住开口道:“仙剑传承人,不知道剑是否有用?”
李水山这才反应过来,手中握着那把长剑,在风雪中滑落,叮一声,落在了地上。
他害怕这把剑,如今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拿了起来,习以为常一般的走到此地。他也像是没有那么害怕。
他不敢低头去捡起剑,渐渐被雪覆盖了起来。
“捡起来,捡起来。”他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这个声音。
这个声音,就是一个原始的冲动,控制着他的手,拿起剑。握着剑柄,对着近处的梅花,一件斩落,梅花头掉落。落在了一边,落在了地上,被风雪吹走,覆盖在了低洼的地方。
“我不该如此。”他反抗道。
但是没有任何作用,仿佛这就是一个使命。他双眼泛起了血丝,用左手按住了右手的挥动姿势,“我要观梅,不是斩梅。”
斩杀了还在这里的梅花,就是触犯了李水山心中的禁忌。
下出指令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属于另一个东西,这个东西,仿佛对于任何一个存在都存在抗拒。当这把剑握在李水山的手中,他就只想斩杀让他迷惑的东西,让他难以前行的东西。
剑中的世界,就立刻显现在他的脑海中。
宽大,冒着寒气,布满了寒霜。而他在一旁是一个握剑的人,梅只是一个不可存在的物件,他需要不停地舞剑。
剑索然在手,但心中无剑。
“就不该拿剑。”他后悔了,但是心中抗拒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李水山闭上眼睛,静静地体会这种冲动。
三个呼吸后,又睁开了眼睛。
呼~他呼出一大口气,喃喃道:“剑在我手里,为什么不能听我的使唤?”
有一丝疼痛,这是违抗就仙剑的意识,他脸色苍白,手指不停颤抖。
他再次闭上了眼睛,嘴里念道:“静心。”
“静心”二字,上一次,李水山就是口头念道。只是给自己口头上的一个安慰,没想到他自己的心情真的随着“静”字落在自己心中。立刻平静了下来,但是这次输出就显得有些苍白,没有立马出现效果。
他心中十分炽热,原因在于一把与李水山手中的长剑一般的小剑,银光硕硕,旋转几圈后,停在了他的脑中。
脑海中,心中都出现一个模糊的影子,对于自己的反抗持有观察的态度。
这不是一把普通的剑了,仙剑具有自主的灵魂,里面就像是有一个孩童,或是一个成年人。只是他的行踪让他飘忽不定,他在寻找,不知道在寻找什么东西。
“呼呼~”李水山急促的呼吸着,全身软塌着,像是要倒在雪中。
梅花二老见状就要去搀扶,却被李水山拒绝了,坦言道:“我的事,你们插不了手。”
如今,李水山明白这些命中注定的东西,仿佛是一个巨大的利弊,既然选中就无法摆脱。若是抗拒会被狠狠的打压,让自己生不如死。若是接受,自己也就成了他摆布的无魂躯体。他也明白说书人为何不肯教会自己法术,给他带来了一丝温暖,让他学会自己掌控。
而他错过了最好的机会,说书人在的时候。
这时候只能靠自己去慢慢磨合仙剑,让自己不被仙剑的自主意识摆布。
他很痛恨这种被紧紧牢固住的
感觉,完全没有自主权,没有自由。
“先生不会怪罪我,我更不会怪罪先生。我没有权力去让他一直帮我,但是我有权利让自己活下来。”
“啊!!!”当他说完这句话,一阵尖锐的刺痛就刻在他的脑海中。
这是一种精神上的刺痛,不是对于躯体的折磨。
脑海以及心中的痛,让他跪倒在地上,风雪吹到他的头发上,成了一卷雪花,固定在其上。
脑海中的小剑刺进他的大脑中,他的眼中出现一个巨大的剑影,冒着银光,在他眼前一指的距离停下。静止的瞬间,他的眼中一股寒气出现,紧紧的扣住他的视线,透出一个小小的光线,对着天空的明月,流露一条月光。
这一条小光线就是他生的希望,若是不选择被掌控,就是永久的丧失自己的灵魂。
这既是一个威胁,也是一个选择!
苍白的脸上,对准这小小的月光。
他明白什么时候才是家的感觉,这种感觉只有在他面临死亡和极度安逸的情况下在梦中想见。一个是死亡的感觉,一个是快乐的感觉。
死亡让他颤抖不已。
“一定要做一个选择吗?”他喃喃道。
从始自终,他都没有停止去往京城的念想,一个个短暂的记忆浮现。
柔弱的姜兰,伸出手掌想要抱住他的脑袋;阿干在背后对着他笑意不断,坚持他就是自己的领路人;斟酒的凤音婉手中握着香包,眼里露出失望;老尧依旧在巡视还在偷懒的几个大汉,嘴里吐出几句脏话;好吃的泽牛,偷偷摸摸的舔着嘴角憨笑着.....
这些记忆都很清晰的出现了。
他最终还是没有见到他最想看到人,这个人不知道在他记忆的哪个部分,或是藏在天涯海角。
说书人静静的远离了他,他仿佛看不到任何契机,任何可以挽救自己,成就自己的方向。
“忘记了自己最想见到的那个人吗?”
“我真的愿意屈服于掌控自己的东西吗?”
他的心中泛起了苦涩,但是痛苦更加强烈,剥夺了他想要痛苦的**,他甚至再寻找可以见到。
悲伤,再也无法悲伤。
剑,距离他的眼睛只有看不见的缝隙。
天空的雨雪变了,变成了一个极寒的利刃。
落在他们三人的脸上,吹得梅花二老颤抖着身躯。这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变化的风口不再吹出来暖意,没有那雪中夹杂的温和。
只有干燥,冰冷,不停地摩擦他脸上了皮肤。
他动不了,也看不见这外界的风雪大变。
月光下卷起的雪,没有了那股子幽静恬淡的境界,没有精灵剔透的样貌。轻松地氛围变得极为复杂,摒弃了那股子纯洁。没有了那如同蒲公英的松垮;没有了赠予彩蝶的舞蹈,自由戏漫;没有了花朵的开花闭合。
雪,一边如同柳条,一边如同冰刀。
雪刺痛了李水山的肌肤,痛到他的脑海,见到了长剑的尖点。
他睁开了眼睛。
剑还在他的脑海中,而他的面前的梅,依旧傲然挺胸。
“梅,就是我。也许我真的就是愚笨,慌乱之中不记得这雪中的梅,如此不惧怕寒冬,甚至把雪的打压,作为一个玩笑。如此凶狠的雪,如此悲凉的场面,我却
想不起别的词语来赞誉。若是冷,冰雪刺痛了我的身躯,而我心中还有一腔热血。我是不死,死又如何。”
他凄惨的笑了起来。
他不愿意再如同那一次,被浪白一脚揣在地上,只能看着小云被消灭掉,静静地看着一切的消失,却无能为力。
他手中的剑,再次对准李水山的心,脑海发起了进攻。
第一次睁大了眼睛,他看着近处的剑尖,僵持了几息。
“退去。”
“退去。”
小剑依旧不动。
李水山的眼中露出血丝,对着剑尖再次怒吼道:“退去!”
这是他许久没有发泄的恨意,恨意逐渐占满了他的脑海。剑还是纹丝不动,这一次剑嗡嗡的颤动着。
“我的自由,可不是你能掌控。若是有人让你选择了我,那我只会让你我两败俱伤。我死,你也死。”
脑海中的小剑,像是听懂了李水山的意思。
李水山明白,仙剑的自主灵魂,已经不足以个人去琢磨,他完全超过了寻常人的思维。剑,可杀敌人,也可以噬主。
显然,李水山并不是长剑的主人。只是被他选中了。
李水山的话语像是有一种威能,这种威能可以震慑任何不寻常的东西。形成的一卷小小的细丝风暴,带着话语的力量,产生能让对方退后的震撼。一句不够,两句就有了一丝作用。
或许这就是说书人说道的小道心的作用。
只是具体的作用还不明了,对于成为道人的作用极大。
剑纹丝不动,寒风吹得李水山身体僵硬。
“仙剑,若是杀了我。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东西,我也得不到。但是你我合作自然可以一切。”
这个条件十分诱人。
李水山思索半天,这梅花树都是傲然挺立的,至于剑可以帮助他去京城。路途上自然可以获得俩人需要的东西,可以互相给予。
李水山盯着远处,等待仙剑的回答。
不过半会,剑消失在了李水山的脑海中。
他摸着手中的剑,多了一丝温和,瞬间帮他驱赶外界的寒冷。
“我一定要走到很多人的前面,不然只会成为一个不为人知的傀儡,被人狠狠的打压下去。也许梅的含义,就是让我不再苦苦的走着。在路上就算无人懂,看着漫天的飞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一道狂风折断了枝头。”
“生无人知,死亦无人知。这也许就是平凡。
生有人知,死无认知。这也许是平凡。
死无人知,死有人知道。这也许就不是平凡。”
他细细的品味最后一句话,说道:“也许这也是平凡,但是一路的过程无人知晓,只会看到结果的人,也是注定看不到平凡的。看到了结果不平凡,但是不懂其中的过程,必定懂不了前行者的道理。”
(也许默默无闻,但是在前行的路途上看到了许多不知晓的存在。在内心,**的升华。追求平凡,但是有傲骨。骨子里的东西是被人无法模拟的,只有看到这些东西,才能理解。但是只有自己能理解。
一行中,无数人倒在路上,懂得的是什么?死?无?
这既是一个答案,追求一些东西,就如梅一样,傲。
菊花,高洁。
......)
第六十六章 寒雪观梅(3)
漫天的雪落,刺痛了李水山的心。
梅花二老见到李水山站起身,就想上前问问情况。
李水山伸手示意自己没事,开口道:
“你们所说的封印到底有什么奇特之处?”
梅花二老其一,蒙山开口道:“漫天梅花,漫天雪。见到树上梅花来了一朵朵带着紫色的邪意。而后,就可以肉眼可见屏障。这个屏障就在路的尽头,一路上不知道会看到何物,但是不会错。”
“你确定自己观察的没错?”李水山问道。
蒙山保证道:“我与唐柯被困在这里几十年,自然不会为了假话断送了自己的命。让仙剑传承人不悦,那就是我们自寻死路。让自己永远见不到外界的模样。”
李水山知道梅花二老在这里受苦如此之久,只是不相信他们刚才说的自己的故事。能在这里相聚,被困在这里的人,不吃不喝,没有任何食物存活下来。
唯有一个可能,他们也是修士。
这个假象,早就被李水山见过,至于那个黑袍人他半信不疑。
若是黑袍人是说书人,那他离开的时候对于自己的诀别,还嘱咐道下一次见面之时,看到自己成为一个合格的道人。一个普通的凡人,一步踏上修道之路。侃侃而谈,这并不是一个极其简单的事情。就算理水山拥有快小圆满的小道心,他要了解的还有太多,要去经历的还有太多。
说书人帮助李水山并不可能。
他仔细思考一下,或许是神庙中的红袍之人,那位老道。
他伸出手掌看着自己手心的圆珠童子印记,没有任何变化,觉得可能,也许不可能,李水山想不出来。
至于还有他人,他皱着眉头。
“你们回去吧。我自己去就可以。”
梅花二老两眼相望,相互搀扶着回去。
花猫这时候在屋中发现没有一个人,可能是火的温暖,让他不小心嗜睡了一会,抬头一看就不见了。
然后,继续低着头进了他的书架中,喃喃道:“还是这里安全。”
......
李水山握着剑,不惧寒冷,一步步的走向路的尽头,才发现这里的梅花比刚才的更多,更加强烈的冲击感。刚才只是十几棵,这里几百棵树都有。
每棵树都像是在观察李水山,犹如活物一般。
梅花树见到一个陌生的气息,睁开了一个大大的眼睛,透出气息,像是人一样,“你是什么人?还想往回走?”
李水山并不惊奇,自从见过竹母就知道这时间有灵,万物有灵。这种灵族都是以一个小部落,小团体生存。自然之中,在凡人眼中见不到,只有道人,修行之辈就可以见到。
灵族,也就像是一个传奇部落。
在他的记忆中,没有阅读过关于此类的书籍,只是明白,他们也可以成长,成为飞天遁地能力的人形,若是过于强大的就会被道人追杀,就像是书中写道的,“人走于大地,见物行凶,持剑斩杀。”
也算是说书人的那本志怪书籍中
的一小段话。
“我要往回走,走到尽头。”李水山回答道。
外围几个梅花树议论纷纷,没有一个让李水山停止脚步。莫不是因为他手中的长剑。还是因为地下的冰雪吹得他的口都不敢张开过大,就这样还没走上几步。
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出。
“少年请留步。”
李水山停止脚步,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人影,至于旁边梅花树上的几个嘴脸都闭上嘴,像是刚才说的几句话让他们损失了很多体力。在一个雪堆后面,一个巨大的梅花树,现出了身躯。
梅花树有几十丈,拳头大小的梅花,若是抬头看到顶峰就会知道这上还有几个大的如同成年人的头颅,绽放的花瓣就是吞噬空气中的雪,慢慢咀嚼。枝干扩开也足于覆盖一个大的神庙,但是它离李水山足足有几百米远。
他要踏上雪地,透过雪,才能看到一点。
巨大的梅花树继续呼唤道:“少年,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你来这里,我会帮你解惑。那梅花二老知道的也是我告诉他的。可他们知道的并不全面。”
李水山转过头,对着声音的那个方向说道:“我确实很好奇,但是前辈的声音略显苍老,若是对我有什么杀意,我也无法阻挡。况且前辈身躯很大,在雪中,我还是能看到一点的。”
巨大的梅花树,调动自己的枝干,来到了李水山的身旁,掉落一个梅花,梅花上的紫意更加强烈,李水山拿起花瓣,就可以看到里面仿佛有一个小的生命,活灵活现。
“这是我的一个命运之精,我对你并没有任何杀意,只是想告诉你此地的事情,并且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李水山回答道。
“还请小友进来说话。”
他面前的飞雪被吹散,成了一个幽静的通道直达那梅花林的深处。雪无法进入这条小路,甚至连同他头顶的几寸空间都被完全隔绝一般,冒着些许热气,直接融化了雪。
李水山没有立刻顺着小路直接走进梅花树林。
若是不去的话,这梅花树的前辈前辈还把这看似重要的命运之精给他,只是这命运之精在他的手中并没有觉得有多大的作用。握在手中还有些暖意,可以祛除一点点寒意。只是他拥有仙剑,可以立刻抹去风口的冷意。
没用的话,梅花树老前辈就不会对着李水山如此尊敬,还单独开出一条通道让他进入。若是一场“鸿门宴”,把他手中的仙剑或许还有很大的震慑。
“我确实有很多疑惑没有解决,应该不会有什么坏事。”
他抬起脚,缓缓的走去。
到了梅花树林旁,这里的所有梅花树都睁大眼睛看着这奇特的少年,或许是因为他手中拿着仙剑,竟然有些难以睁开眼睛,呼出一口气,就继续陷入沉睡中。
李水山哪里懂得这里的梅花树的是一种灵族,但是作为灵族的存在不应该惧怕这寒意,且梅花也是在这里盛开,一定还会有很多从这里经过的人,不会不给这巨大的梅花林,这前辈一点帮助。
只是他觉
得事情,越想越觉得奇特。
随着无雪的小路,直达深处。
清晰的视线中,一棵巨大的梅花树矗立在他面前。他一眼只可以见到他最底层的一个枝叶,这微翘的枝桠,这硕大的枝干,还有延伸到白茫茫天际的枝头。见到了真时的巨大梅花树,怎么说都有一些激动。梅花树中心是空的,露出一个小小的洞口。
这里面沧桑的声音缠绕在他的耳边。
“前辈,莫非真的是如此巨大?”李水山十分不信这树可以如此之大,只有那些千年老树才会如此,梅花树只有细细的枝干,但是在这里就变了一种样貌。完全类似于山中不见世面的树精。
当然,这梅花树林都是一个灵族,树精有些不足以匹配如此身份。
李水山钻进树洞,里面冒着水汽,赫然有一个小小的温泉落幕。
温泉看着热气腾腾,却只有几滴水从上落下,一个长着苍老面容的树枝卷成一团,在温泉上停下。梅花树枝干组成的面孔,有一个木盆大小,但是五官立体,清晰,甚至他的胡子都一根根的立着,垂在他的嘴下。这幅样貌看起来有普通百姓中七八十岁的老者一般。
他卷成的面容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对着李水山开口道:“小友,多谢你能前来。或许你是我这辈子最后见到的人族,我自从风口巨变就没有见到有凡人来到这个地方,况且还是一个有神庙庇佑之力。”
“我算是临死前的一次安慰,我愿意托付最后一次。”
李水山不懂这位梅花树前辈的意思,转而问道:“前辈刚刚答应我在路上的事情都还做数?”
梅花树前辈说道:“作数。”
“只是我要告诉你这风雪之后,会有一段你看到的世界。那里有一个你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景致,那时我一辈子见过的最好的景色。我甚至每当抬头的时候,就会看上几眼。”
李水山也十分好奇。
梅花树前辈继续说道:“也许在你们凡人的眼中,只能见过一个有几点景致,不时的有别的物体干扰,但是在这里,无数的飞鸟走兽都没有,只有一片一片的事物。甚至夹杂这一些世界的杂质都不会带有,廓然的屏暮,就像是一直平摊的水面,哗然的雪花。”
李水山还是不懂,这所谓的世界。
“前辈还是和我说书这风口的事吧!”梅花树前辈的面孔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也是两个树枝卷成,成为一个间距很大一对眼睛,睁着中间空洞的眼心。他张开嘴巴,沙哑的说道:
“这风口,并不是我告诉那梅花二老的地方。而是另一个地域的缺口,只是他认为我所说的温泉,山上的冰带来的风。但是这都是屏障下的假象。因为他们已经几十年没有走出去这个幻境之中。他们就是想要我的一块命运之精,可我这个脾气不好,性格极为古怪。我宁愿给你这位小友,也不会给他们。”
“哈哈。”
“观梅这也是一个小小的把戏罢了!毕竟只有你可以看的出其中的奥妙,给这两位自称梅花二老的来说,简直如比登天。”
第六十七章 前路雪召召
话中有话,李水山听着不自在。
毕竟还是有很多文人墨客,喜欢在雪天梅花树旁陶冶情操,不时的吟上几句小诗。捏着梅花边,看到梅花蕊,吐出一口小热气,扑哧扑哧的来回走动。
李水山不解,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可是人族还是与你有些不同。”
梅花树前辈的面容上露出一丝狰狞,并不是这句话触碰到了他的底线,而是这句话只适合凡人来说。灵族的生活方式往往与人族不同,他无法理解其中的一些道理。
甚至不知道,凡人站在与他们身躯一样的梅花树旁,怎么会说出如此温情的话语,说着悲愤的语段。悄悄的变化下,人心是可以随着时光的流失发生变动,遗忘掉,改变一种看法。可是梅树只会在这里厮守,并不会随着人一起拥有喜怒哀乐的情感。
灵族,则不然。他们也会拥有一点人的情感,就像梅花树前辈的面孔,一会温柔的诉说,下一刻就会变的顿挫不同。他们还是不懂人的情感会有多独特,多么复杂。
“灵族,可不是你们人族。我们再怎么变化都脱离不了自己的一幅皮囊,我们没有你们人族的装饰,帛缕绸缎,更没有言谈自如的本领。我们灵族虽有自己的语言,但是化作一个大的族群来说,也是一个无法与人族匹敌的胖族。我也曾看着一位走出的道人,手中把玩着灵珠子,一个眼神就可以让我缩在雪中不敢直视。”
“只是这梅花二老,在这里相处的久了,渐渐的也就与我们同化。如同我们没有太多的区别。”
“就因为这样,我也学会了他的各种情感。自信的说,我只是没有你们穿着衣着得本领,依旧可以自如的与你们言谈。”
李水山点了点头,看得出这位梅花树前辈的不同,道:“前辈懂得可真多。”
“可是,人族与灵族本质的区别是无法消散的。你可以认为自己与梅花二老相似,可是你还是灵族,你的归属感以及自己的想法依旧停留在灵族思考的范围上,无法离开这个根本。”
这句话,说的梅花树前辈有些难以理解,这就是灵族与人族的语言代沟。他们可以用人族的语言和李水山清晰的交流,但是交流的底层思想却无法摒弃,再高一点就无法说明。也许这就是李水山懂得的,也就是小道心中的智慧。
梅花树前辈很苦恼,因为李水山并没有告诉他这本质的区别在何处。
李水山摇摇头,说道:“梅花树前辈还是跟我说说风口的事吧。”
梅花树前辈胡须微皱,犹如一团蚯蚓,在扭动,道:“风口的事,就像我刚才告诉你的,在风雪的尽头有一个奇妙的空间。通过了风口的内部,就是一个没有杂质的天地。无花无果,无人无妖。那个地方有一个老祖树,在湖面的中心。你去见他就可以见到封印的缺口。但是你要回答他的几个问题。”
“什么问题?”李水山问道。
梅花树前辈双眼对着李水山说道:“我也不知道。”
但是,他又说道:“或许不用回答。”
听到这莫名其妙的两面回答,李水山不知道有还是没有。但是这封印的风口,看起来有些过于玄妙。看来真的如梅花树前辈所
说,梅花二老知晓的都是前辈所说,有一部分是为了让他们和灵族之间的交流。
“前辈怎么不离开这个地方。灵族到达一定的境界就可以脱离本体,占据人族的躯体离开,这也就可以有更大的修行资质。”
梅花树前辈哈哈一笑,道:“离开,为什么要离开。我被封印在这个地方,就像是那两个人族,一样只能看着别人从其中出来,但是无法离开。走不了,就当做这里是我第二个家。我觉得很委屈,但是也无可奈何。”
相反,梅花二老对于这片地方可是极为憎恨,只想早点离开。
“我求你的事,就是帮我问老祖树一个问题。”
李水山尊敬道:“前辈请说。”
“我所问,也是我要死前的最后一问。为何决定不了自己的人生?”梅花树前辈说出“人生”两个字,就是一个人族对于命运的感叹,对于困在此地数不清的岁月的感慨。但说出的人是灵族,而里面的那位神秘的存在,不知道会作何回答。
“你是我见过最有潜质的人族少年,也是最弱的。你身上还有很微弱的竹灵一族的气息,想必他们也选择了你作为自己的后辈的寄托。我没有吞噬任何一个人族的魂魄,算是应对老祖树对我的考验。但是这个考验也便是到了最后一刻我也答不出来。”
“这也是我与那位想要超越天际的前辈来说,我微不足道了,我更有些固执。”
听到他这么说,李水山也很难过。
“我也如同前辈一样不知自己的命运在何处,但是我觉得只有前行,不然只有被摆弄的份。”
梅花树前辈有些高兴,虬干的枝瞬间柔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沧桑,“很高心可以遇见一个志趣人族,没想到还是一个少年。”
“去吧,不要回头了。”
“拿住我的命运之精,里面有我的一点意识,我可以听得到。之后,便算我给你的一个小礼物。”
李水山也很欣慰。
他抱着拳头,用人族最珍贵的礼仪,拜了拜梅花树前辈。
......
小路通大路,路途通雪茫茫。
苍老的梅花树前辈在最后的目光下,见李水山背影模糊。
这算是生命的尽头,在这风口之中,显得有些微不足道,可以被寒风泯灭。
这命运之精被他握在手中,温暖如常温。仙剑也察觉一丝异样,发出嗡嗡的鸣动。李水山紧握命运之精,却如同水流一般那样渗透。松开之时,可以顺着手面的纹理凝聚,化作一个小团状。
如此顺心顺意的玩物,他一个凡人的躯体在这个风口雪尖也不会察觉到丝毫的寒冷。全部都由仙剑和命运之精抵挡,化作一个明显的薄膜,让李水山轻松地喘息在其中。
行进数里,也不见雪路的尽头。
他的布鞋踩在地上哧哧的作响,雪的内部留有留有很大的压缩空间,一脚踩下去就会陷落到脚腕处。他抬起脚步,继续按照刚才走的方向继续前行。这一片雪际没有了路,更看不见一旁的树干,没有明显的分界识别。
李水山没有犹豫,继续下脚踏着雪前进,为了保持自己的方向不会错误。他时刻低
着头看着自己后方一米内的脚步。若是出现了明显的偏差,就立刻修整,把脚步放慢,以至于看到的步伐是一个笔直的平面。
随着雪更加凶猛,他已经看不到自己的脚印。
在四面八方,就没有一个明确的标识物体,呼呼的风声甚至扰乱他思考的秩序。李水山的身体被飞雪砸过,砰砰作响,让他行进的步伐更加慢了。
若是走上几百步就可以见到那梅花树前辈说的景致,他也许就停下脚步思索半天,看着雪落的方向。风口的风越大,就是离最初的地方最近,这也就让他心中忍不住迈下一个步伐。
可惜十几步后,依旧没有见到。
瞬息之间,觉得这风的温度有些改变,刚才没迈出十几步的时候,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一股附着于表面的冷意。只是十几步一走过就变的温和了许多。这风的方向也发生了偏转,一个小小的侧脸位置对着的就是风吹过来的地方。
他再次迈出一个小步伐的时候,就觉得困难了很多。风吹得他身上的青袍变了的飞舞摇动,整个人的腿脚只剩里面一层单薄的裤子,吹到他的面容上起了褶皱,一个大大的皮肉被吹起。他的嘴巴一边就是一块大大的凹处,后面就是凸起的颧骨。
这种感觉十分难受,让李水山嘴巴嘟起来,看着风吹到他的面前,只是风雪吹得他的眼睛也看不见。他拿起仙剑挡在自己的面前,却迟迟抬不起来手掌,整个人的身躯就这样卡在原地,慢慢的向后推移。
这时候看到的天空就和刚才不同,这里的雨雪少了很多,大的就是风。
冷风吹得他不知所措。
斜着仙剑,就这样抬起来了。
“这风是我见过最大的。”
他正立着仙剑,挡在他的眼睛上。仙剑嗡嗡作响,像是感受到一股威胁,随着风越来越大,他一拍仙剑,仙剑就颤动的回应到。
仙剑在手,只是没有做出实际的作用,仿佛那个约定就是一个废弃的盟约,就像仙剑故意给李水山的一个下马威。
李水山知道仙剑没有任何有意的回应,就伸手顶着它前进。他闭着眼睛,因为布鞋很滑,几乎就是被推着回去,平移了他刚才迈出的好几步。他哼了一声,这命运之精就发出热乎的能量,顺着李水山的脚面融化,渗透了一寸的冰雪。这股热量具有极大的影响,李水山借着后脚上的力道,向前走了过去。
这股力量很神奇,没有烫伤李水山也没有让温暖过多的流失。
就像是梅花树老前辈化作的面孔下的温泉一般,让李水山发出温和的轻吟。
艰难的踏出一个小步伐,就见到了另一个界面。这里是一个温度平衡,湿度平衡,没有任何污染,没有多余的色彩的世界。
他的左眼看到了湖面一样的水波,因为他的一个手指扣住的仙剑穿透,就是一个薄膜一样柔弱,丝毫不带有任何水渍。
他咬牙踏出脚步。
这就是一个毫无杂质的世界。
.....
有点击没收藏,心里不舒坦。
是不是书中的问题太多,还是希望能坚持把这本书写完。
第六十八章 浓笔蘸墨,轻笔匀
他的一个手臂没有丝毫影响的穿透了过来,接着是半个面孔。
风很大,大的让他的呼吸有些困难。甚至风中的一湿一干让他受到如同冷热相容的境遇。左眼看到了第一个画面,看到了梅花树老前辈说道的神奇世界。
这个世界的出现,就让他想起在老尧的客房中,翻开志怪书籍掉落的一张枫叶,里面呈现的一个传奇的世界。
那是一个短暂,但是十分悲惨的画面。他见到其中有生命的人形,穿着简单的衣物,甚至看出他们的年代应该不属于这建国后,可以推测是远古的时代。
那时候有简单十分神秘的信奉,还有火焰,妖物,植物的图腾。尤其是那个女子一手握着罐子,一手握着石蟾。最终见到无数的族人围绕在火光之下,渐渐的透出的一片微妙微翘的五颜六色之下。这是他心中抹不去的痕迹。
但是在火光之下,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那个生机盎然的世界,突然灭亡。那个世界的人族看到了火,看到了自己世界中一个主宰。那个灯火下,李水山透出的一个小眼睛,扩大在那个世界。就是一个晴天霹雳,宛如一个突如灾难,完全灭杀了这个小国度。
挣扎了许久,李水山的半个身躯探了进来。
他的整个面孔都出现在这个屏障之后,这里确实是一个他想不到的情况,有些与那梅花老前辈说的不同。
这里的水面实则可以泛起波纹,在水面的中间,还有那渺小的老古树。但是梅花树老前辈没有猜错的就是这里真的没有杂质,没有其他生物的侵扰。这是一个对于他们灵族来说十分干净的地方。
“这也许就是梅花树老前辈不想离开的理由吧,因为在人族的地域寻找一分他们心中的净土还是十分不容易的。就不知道他们梅花树灵族怎么会出现在人族的地域,还是他真的没有了家乡?”
他的情况跟竹灵一族也不相同,他们是远离家乡,无奈出现在了这个地方。至少他们有机会离开,竹母的离开,就可以带着他们的子嗣离开。回到他们的祖地,就可以把他们复活。
他这时候,全身走了进来。
他手中的仙剑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威胁,这个威胁的方向正是那颗老祖树。
李水山的走了过去,踏在水面上,一个个浅显的水波,只是回荡了一寸左右就停止了。这水之间也像是有一个相互的约束,不可以相互影响,之间行成一种制约。
李水山脚步很轻,只是这仙剑的颤抖让李水山的步调有些不稳。
一眼见到的老古树,这个空间的单调让她十分不舒坦,可能这就是树族喜爱的世界。
仙剑拽着李水山踏着水面飞奔而去,水面的波动很小,但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小窝,就似蜻蜓点水。老祖树并不虚传,正是梅花树前
辈所说,一眼世界万众无灵,顺手就可以见到这在一旁的树藤。
老古树并不是普通的树形,除去伏在地上的桩,上面是一个戳破天际的人头,他的面孔的是一个平面,没有任何五官中的一个。但是他拥有了头发,头发靠近尖卷成如同蟒蛇粗细。他的发质完全是水的透明,接近无色。呼应着水中的无杂质的单调取色,设成一个水墨的浓稠。
完全的直视下,犹如把整片空间内融合成一个水墨画的范畴,而周边的水就是一个陪衬的墨汁沾水,带着朦胧的细致感。最中间的老祖树,他的形象不禁有些让人毛骨悚然,头发如同被雷电击中后的直立着发根,前头柔弱的类似一卷细柳条。(这个细毕竟不是真实中的细,想想它毕竟贴近发尖的是如同蟒蛇的尺寸,只是相对于。)
突兀,但是融合。
就是画中的一点点浓墨点染了树桩,树根,连同着上面树身,树枝的过渡,最后到了树枝头,完美的和水的浓稠一致。在远处看在眼中,就是一个画卷摆在面前,让人欣赏。看起来单调,没有丰富的画面感觉,但一个主体姿色就是不同于用多个小物体,模糊的背景进行对比。前后的虚空一致,没有丝毫的差别。看起来只是一个毛UU小说的树,带着朦胧的梦境。
树叶没有;果实没有。
让李水山想起还在太平镇的老桑树,桑树的粗壮完全不能与它想比较,只是他在李水山的心中有抹不去的痕迹,那个老桑树是他的回忆。
一行的路途,真的就像是一个梦,一切的转换都很快,让他接受不住。
但是接受不了,也是要紧紧的看在眼中。
只是他的双眉,双眼中的世界不同。
仙剑嘶鸣,正是老祖树对他产生了威胁,只是它不敢主动出击。
它立刻控制李水山的身躯,一股浅显的意识顺着剑悄悄的到了他的脑海中。
李水山眼睛不舒服,对着仙剑说道:“你若是执意这样做,那我就与你抵抗到底。”李水山知道自己的小道心对于仙剑还是拥有一点抑制作用,心中默念“静心”之时,它的行动就会缓慢许多,但是依旧难以阻挡它的攻势。
剑虽剑,但是他却也有顾忌。
“我承认你与我一起,只是你要帮我,我才能帮你。若是抹不掉你心中的傲气,那我就与你一起死。”
说完,李水山自己慢慢走去。
老祖树没有丝毫动静,甩着手中粗壮的树干,随着地上的一笑快水波移动,渐渐露出了一个清晰的树根。树根露出一个小眼睛,这个眼睛有神,透出一个质疑的表情。
眼睛黑白分明,中间椭圆形的黑色露着点点星光,眼中生于的白就不同了,完全超脱了周围梦境般的雾气,远远的白芷色,超脱了水墨画的范畴。
一眼,就是一个闪烁的点。
树根上的眼睛眨动着,缺少了一点点幻妙。
这是一个人族真实的眼睛。
“老祖树,莫非是人族?”
这一个眼睛不会乱动,固定在一个地方,默默的看着李水山的样貌,仔细的浏览几息,看到了旁边的仙剑。
露出一个惊悚的眼神,眼神中带着平静中许久没有见过的煞气,这是敌对,也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顺着这个眼睛的周边,一个个点点就似水墨画中的点墨,绕着一个大圈出现了,就像李水山走过后踩在水面的波纹,一圈,一圈的引起了共鸣,不停地辗转不断,远远的按在其上。在李水山眼中的平面画多了一个丰富的点缀。
无数个眼睛出现在树根,延伸到树身,直至树干.....
他们共同睁开眼睛直视仙剑。
眼中带着凶狠的神动。
神情怪异的气氛下,李水山停止了脚步,站在老祖树几十米外。
恰好,冲天的发尖,一个小头探了出来。
完全的曲面,没有立体的暗槽。
“小友,你来找我吗?”一个老声传出,像是一个富有磁性的老人家。但是音色却比普通的老人好了不止几倍,可以听到其中优美的韵律,宛若起歌的舞女,塞着一个发声的海绵压制。
李水山抬头不知道看哪一个眼睛,这人躯的树干,密密麻麻的眼睛让人有些发怵。说话的音不知道从哪里说出。
“可是老祖树前辈?”李水山开口问道。
“是的。”老祖树回应道。
“有什么事情?”老祖树问道。
李水山没想到这声音回答的如此干脆,丝毫不给思考的余地,但是无妨,毕竟来到这里的事情只有两个。
“晚辈有两件事相求。”
“哦?”树干上的眼睛都紧闭了起来,因为事情的相求也就让它来了兴致,“几百年了,没有几个人相求与我。”
“第一次见到人族的时候,已经是一百年前了。那是一个颇具气概的晚辈,胯下骑着猛虎,手中持刀,一副要吞天灭地的能力。我只帮他做了一件事,他就匆匆离去。但是留下了一个眼睛。”
“如今,你要求我两件事,那我就要留下你的一双眼睛。”这句话让李水山震惊了一下,心中忐忑不安。梅花树老前辈也没有说过需要眼睛来交换,瞬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但是你不用怕,我要看你需要求我什么事情,我再衡量要不要你的眼睛。”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玩腻,却十分平静的说道。
“前辈...”李水山结结巴巴说不出来话。
......
中午或者下午还有一章,敬请期待。
第六十九章 老祖树的要求
对于这样的要求,李水山不知如何作答。
李水山单薄的身形对着一个参天人像树。
梅花树前辈称这位人像树为老祖树。只是没觉得梅花树前辈好好说话,毕竟随着岁月的催化下,越老的物种,他们的所需就会发生变化,在加上并无玩乐的物品,就会打着心思在后来之辈的身上。
人族,在人族的地域上,完全碾压灵族的势力。
甚至只能看到悲惨的灵族物种的命运,也有特例出现,就是没有被人族完全找到的奇异地方,或者修道者失败后的洞府中。
灵族也算是紧随着人族而行的种族,他们与人族紧密相关。通常会把他们作为寄存东西的空洞灵体,把富有灵气的东西吞噬进自己的气息中,转换成一种有利于自己修行的灵气。而这也就导致现在诸多灵气的挥发而出,灵族无法单独安全的修行,只有回到属于自己的种族之中。
岁月千年。
总会留下很多古老的物种,就类似这安居在毫无杂质的小空间内的老祖树。
在李水山看起来,灵族现在还保留着很浓厚的等级制度,按照种族的差异以及不变的根源。树一族,永远是越古老越有实力。
他眼中的老祖树毫不与自己想的类似,完全塑造了一个新的形象。因为他的身躯上留下的眼睛足足有数千个,没有一个是有缺陷的。每一个眼睛睁开之时,犹如真人看着他,让李水山极为不自在。
“为什么树族不能按照自己的模样去雕刻一个五官,而要借助别人的眼睛来点缀自己?”看着如此浓密的眼睛,他一定收集足够多的人族器官。
李水山扫视了一下,有些慌张的说道:“前辈,我确实有事求你,但是不可能把自己的眼睛贡献给你。若是前辈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我以后可以帮你拿来。”
老祖树再次传出声音:“以前,只有我要求小辈的份,却从没来没有人返来问我关于需要的东西。你很聪明,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只要眼睛。”
“你要是给我人族完美无暇的眼眸,我便可以答应你的事。”
李水山不停地思索,老祖树的要求有些太苛刻,过于惊悚。若是他还不像老祖树提出请求,还是可以走出这片地方。只是他是一定要前往无名城,这个地方的阻挡,并不能让他停止脚步。
他对着老祖树皱了一下眉头,说道:
“前辈,让我很为难。”
短暂的无声之下,李水山没有办法。
退去,那一切都是一场空,去不了无名城,见不到说书人,回到太平镇?不退去,那就只有用自己的眼睛作为交换。
正当难以抉择时候,袖子中飘出一个血淋淋的眼睛,带着浓厚的
血腥味,瞬间充斥李水山周围很小的范围。李水山摸了摸自己的袖中,发现梅花树前辈给的命运之精不见了。
悬空在面前的正是一个血淋淋的人的眼珠。
李水山心中纳闷时候,老祖树类似人的树身扭转半圈,刚才的一面是半个人背面,上面裸露的肌肤,露出的无面人脸突兀的出现一个小手掌,一把抓住这还在漂浮的眼珠子。
这个手收回其中,听到里面一阵夸奖,“这是我见过极具特色的眼珠子,饱满,黑白分明,有极强的煞气在其中。可以,我可以帮你两件事。”
听到老祖树的回答,李水山反而觉得奇怪。
不见如同梅花树前辈伸出的枝干,卷成一个手掌,而是一个简单的人手伸出,莫非这老祖树要幻化成人形。他不禁觉得有些过慢,而竹母也没有想他一样存活如此之久,就可以占据人的身躯。
“或许,一个灵族想要把全身都转换成一个人形。在这里找适合自己躯体的部分,直到他满意为之。若是是这样,怪不得他会拿了那么多的人的眼睛,而自己的躯体也要向着人的模样转变。”
李水山见老祖树拿到了眼睛,心里不禁的愧疚。
那毕竟是梅花树前辈送给自己的东西,有些特殊的意义。
“你有什么想让我帮你的就说吧。”
老祖树开口道,传音到了李水山的耳中。
李水山也不想耽搁太久,开口道:“我想破解这风口的封印,我想去往无名城。”
此话一出,老祖树就哼了一声,明显有些不开心,立马就变了一个音色说道:“你怎么知道此地有封印,且阻挡了去往无名城的封印?这无名城是谁告诉你的?”
接连的想问,李水山不敢不回答,但是他有本有句的回答:“此地封印是梅花二老所告诉,至于无名城,外界都有传言是无名城,我经过的地方是个小城,叫清水城。”
一声呀的质疑声出来,李水山脸上的冷汗流下。
“清水城来人,难怪!”
“梅花二老,没有听过。估计也是被困在封印中的人。”
李水山听着一惊一乍也是害怕。
“前辈,那破封印之事?”李水山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若是不说你是清水城来人,我或许就给你破开封印让你进去,但是你是,就是另一个说法。”
李水山听到此话,心里一震,道:“前辈,什么说法?”
老祖树道:“我要你手中的仙剑,或者你帮我杀一个人。”
李水山瞬间察觉这老祖树真的是不好说话,瞬间万变,像是故意为之。仙剑,必不能给;杀人,实力不够。现在,又似一个难局,但是不难选择。
“前辈,我可以帮你杀一个人,但是我现在做不到。”
老祖树无言几息,像是对李水山的回应极为不满,“那我等你,你可以说你要我帮的第二个了忙了。”
李水山轻轻的说道:“此话,便是我代替梅花树前辈问老祖树前辈。”
“我为何决定不了自己的人生?”
音波传到老祖树中,却没有回答。冷静的氛围让李水山觉得全身颤抖,那类似蟒蛇头的发间伸出一个舌头,对准李水山的面孔,停在了他面前。这之间的距离,不过一寸。但是这舌尖的味道却有着一股清香,带着一股腐朽的味道,轻轻的触碰到了李水山的长发。
转而,它开口道:“你身上没有它的味道。”
“你虽是从清水城来人,但你不是清水城的人。”
“你的第二个要求,我可以回答给你。”
“树族拥有的戒律一直到了现在,不能违反。我是树族第三辈返祖之人,在我之前的第一辈,第二辈都是拥有通天的本领。他们对于自己的后辈没有仁慈可言,只有争取苟且的生和死的权利。至于如我现在一样的第三辈之人,只有一个。我算是逃脱了他们的束缚,但是若是永远的活下去,就只有选择适合自己的一辈树族,显然这岁月的力量限制了我们的行为。我们只有争取生的希望,才有可能在他们找到我们之时,去得到最后的生存权力。”
“而封印内的那梅花树一辈,太弱了。他们丝毫没有可以反抗我的权力,那自然也不会能逃脱他们的手掌。”
老祖树用着人族的语言说着诚恳的话语,在其中也可以听出一丝悲怜,但是无可奈何。
这个回答在李水山听来,确实理解不了,因为他还没有遇到人族如此严格的压迫,但是从梅花树前辈说的话语之中,他不愿意离开。这就是对于强者的追随,至少这在它的眼中的老祖树还没有抹杀它。
也许这就是一种对于弱者的一种莫名的关怀,但是他们的眼中也许就不是这么觉得。
李水山瞬间懂得这句话中的一部分意思。
他牢牢的记在心中,喃喃道:“不知道梅花树前辈是否能听得到?”
他还是在心中牢记了大半部分。
老祖树说完之后,换了一种面貌,像是有些迫不及待。
“人族后辈,我送你去见一见这奇妙的封印。”
说完,他身躯转动,水面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一圈一圈的递进,波纹不断。
在李水山的脚下,一个铺面的水汽席卷他的眼眸。
一眼可见底,一眼不见树。
就下降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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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封印之天
咕噜噜。
老祖树的延伸直达水面的深处,见到的底部是半个悬空的石磊,沟壑蜿蜒,饶有几分飞石的感觉。半壁的水晶,镶嵌在其上,他看到了其上缩小的祖树。若蟠龙绕曲,皮若裂岩。若那时见到的是幻像,此时便是真容。
冒着泡的李水山,吞了几口水。水十分粘稠,带着石盐味道,却蓝紫交替,眼见不变色,却细细远看,半边漆黑。手中仙剑微光,宛若水墨器画沾染半边水渍,抹上微亮一笔,让整个中间树水墨画渲染剔透。
见树下根部延伸而下,缠绕在李水山的腰部。若有若无的水中气劲,让他顺着原本的浮力挣扎着起身,他的四肢疲软,手中摸着半边粗糙的根须,细若铁针勾线,细润。
脚底悬空,压抑的他头昏眼花。
轰隆一声,他软塌塌的身躯倒在了地上,微微的抬头见到庞大的光环在头顶的天空盘旋。脑中想着那半个小紫蓝色,对于悬空而下的黑暗露出恐惧,犹如一张深渊大口张嘴吞噬。却见到的黑墨浓稠,亮起的画卷半坡。
地上细腻的沙土,有薄薄一层轻雾伏在地表上,有一棵小树在李水山面前。树的样貌有些扭曲,树根沾染了地上湿润的泥土。它那沟壑一样纹理的表皮泛着青色的光芒,闪烁着点点星光。枝叶青葱,冒着水嫩。至于这树梢上结出的果实就是紫色,没有明确的形状,像是随着头顶的光环波动而转变。
天空的波动,一层一层的递减,但是波纹的范围扩大,直达紫色的天际边缘。
就似一只手脚踏入河流,搅乱了平静的湖面。
此地,才算是真正的玄妙。
李水山爬起身,肚子中原本就没有什么食物。这水的味道带着咸味,让他饥饿的肚子瞬间肿胀了起来。他一拍肚子,吐了出来,让原本还有一点味道的咸水顺着肠胃而出。
他摸着自己还有些晕眩的脑袋,迅速恢复过来。
这凡人的身躯承受如此凶狠的冲击,加上咸水的侵泡,让李水山的眼神都似迷茫。
几刻后,他站起身躯。
周围一片紫意。
他伸手扒开周围有他一般高的草,这脚底下的土壤都不同,十分粗糙。一眼见到如此庞大的树身,李水山惊吓到了。
但是走了几步,才发现这小树后面才是一个庞大的树身!
支撑而上的身躯才算的上那老祖树的身躯,李水山看不到紫色的天际,在那一边也还是没有树的枝头。那毫无杂质的空间,确实就是一个小小的养池。那画中的老祖树就是一个毫无点缀的中心,但是这个中心只是一个假象,这里面的奇幻才是一个真正的封印之地。
而李水山脚底下的土地,就似一个小岛,岛上有一个古树。
只是古树就像是存在于天际的一个传世之物,而地下的小岛恰恰就如同脚下的养料。
百年人,千年树。
这树完全颠覆了他的想法,他一眼见到的仿佛就是他的一个树皮一般。只有而他就似一个蚂蚁在地下爬行,他不知道那与他交谈的老祖树在哪?如此矮小的自己,怎么与这个庞然大物交谈。
“前辈,可在此处?”
他大声的喊道,没有任何回应。
仙剑飞舞,停止在他的身前。
他伸出手掌抓住剑柄,仙剑嗡嗡震动,带着李水山飞向空中。这是李水山第一次腾空而起,心中有一种急切的念想,向下望去。
下一刻,他就后悔了。紫意的空中,地下一层薄雾,瞬间让他有了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只是这种感觉只是一时,心中惊骇起来,不知道下一刻仙剑会不会摆脱自己独自离开,让自己摔死。
仙剑没有这么做,让他觉得还是有些厚道。
过了几息,他看到一个像是蚂蚁的生物匍匐在树皮上,树皮的纹理被他看得一清二楚。一道道像是流水一般的肌理,顺着蛇形盘条而下,那窝在其中的生物见到李水山腾空而起,丝毫不敢抬头去看,像害羞一般。
他的身躯大过李水山数十倍,头前多了一对触角,眼睛凸出,眼珠子可以转动一周,一连一对的数量,几十个。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青色皮囊的同族生物,六个手脚摆动,在最前面的一只手脚摸着自己的脑袋,像是在思考飞过的一人一剑。
随后,一个清晰的小枝干路过。(这个小相对比之下,可不是真的那个小。)
枝干上有数片纹理清晰的树叶,散发着青芒,上面盯着一个大大甲壳动物,脑袋大的离奇,足足超越后端躯体的十倍,随着他转动就需要花费很久。但是寄存在树叶之上,就可以保持足够的生机,就像是寄居在其上的生物。
一道青光闪烁。
一个铺面而来的生物飞了过去,但是一个掉头飞转归来。
这个生物长着有几百米长的羽毛,李水山的体型在上面就是小虱子一样大小。
他的眼睛很小,但是嘴里拉出的青光,露出杀意。它对准李水山猛地袭来,嘴里猛地嘶鸣一声,像是对这个突然闯入的生物极为好奇。但是随着距离的拉进,他看到了那个渺小的人族身影。它猛地一个反转,露出翅膀下的巨大肚皮。肚皮上有一个软软的储藏口袋,迎着风就涨大了起来。
这才明白,这个会飞的生物是要吃掉李水山。
李水山脸色铁青,他这是他遇到的最大的一次危机,慢了一步就会成为他的盘中餐。
他催促仙剑道:“速度再快一点。”
仙剑像是听不到他的话语,随着呼呼的风声,它的爪子到了,但是空间过大,李水山握着仙剑划了过去。听到空中传来更为惊悚的嘶吼,这一旁的树皮纹理中的生物全部躲藏了起来。这个生物像是捕食其他生物的存在。
随着咕咕的声音,更大的风声临近了。
呼呼~
它张大了嘴巴对准李水山想要一口吞噬下去,他的翅膀摆动下的风气吹得李水山左右摇晃,速度慢了下来。
“你若再不快,我们都会被吃掉。”
“你还想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吗?”
随着这两句话,仙剑身躯颤抖的频率加快,嗡的一声,拉出一道剑光,横着划出一道数丈的剑影,猛地向后方奔去,直接撞到那刚要落下的身影的爪子上。
叮的一声。
一个火花落下,这如同飞鸟一般的生物尖叫了一声,落在了后方。
它的翅膀也同时飞出几道羽毛,飞到李水山的
周围插在了树皮上。
李水山的身影消失了,消失在了这飞鸟一般的生物眼中。
空留一个嘶鸣。
......
一片磅礴的雾气上,一个剑带着一个人飞了出来。
李水山根本不需要用力抓住仙剑,仙剑吸住了他的手心。
他的身躯觉得飘飘然,一阵风吹来他就会随着风的方向摇摆。
路过一个小树丫处,一个茂密的树叶上,伸出一个足足有手臂长的舌头,射到了剑身上,嗡的一声,剑光瞬间穿透了舌头,落得一片紫色的汁水,听到惊悚的鬼叫声,磨着李水山的耳朵,沙沙作响。
李水山开口问道:“你知道那位老祖树在哪吗?”
好像问的没有任何道理,仙剑依旧奔走着。
穿过几个树干,露出一片紫色的天空。在没有穿透薄雾之前,下面干燥温和的风吹得李水山昏昏欲睡。但是一当突破其上,就见到一片紫色的天空。
这里的紫色,完全是紫的成为墨水一般的存在。
如同蓝天上的蓝,充斥其上。
它终于触摸到了那个波纹一样的光环,一**的发散,每隔几息就会震动一次,然后逐渐冲向天际。远远扑过来的紫色,在光环的迎合下,卷成一浪浪的水,向着远处涌去。这浪水遇不到风就随着固定的距离停下,等待下一波推动,直接去往远处。
这光环的震动就像是有一个锤头在其上捶打,咚的一声,就触动整个平面的机关一样,动一下。以此,反复。
紫意的天空依旧没有突破这庞大的树身,在这一段距离没有发现任何生物,直至到了一个恒然而出的挡路者。这是一个巨大的花,花的样貌有极大的变化,它多出了两个眼睛,就像是一个吃人的食人花。它的嘴巴上的獠牙可以直接刺穿树皮。如同刚才飞向的鸟类一样,都是在寻找食物。
显然,他们的目标是也是树皮上的事物,那蚂蚁一样的动物。
但是李水山出现了,它调转了嘴巴。
李水山面色苍白,一波刚停,现在又开始了。
“莫非,这里的捕食者把我认为成了猎物,可那个类似于蚂蚁的动物,比我大的要多。怎么会如此?”
它张开了嘴巴,像是等着李水山自己进入他的嘴巴,仙剑带着他逐渐靠近了。
一千米。
五百米。
一百米。
五十米。
一米。
李水山看着仙剑临近直接冲了过去,李水山的身躯顺着捕食者的凶狠獠牙旁穿越过去,只有划着他的衣服路过,一股淡淡的腐臭味从他嘴巴中冲进李水山的鼻子里。
李水山出来之时,一阵冷汗席出。
他从来没有经历如此惊心动魄的瞬间,这一瞬间让他忘记了生死,仿佛就在一瞬之间。
后面的捕食者就这样成为一个破碎的躯体,空荡荡的悬在原地。
这仿佛就是仙剑故意为之,想让李水山感受到那一种死亡的威胁。算是一怨报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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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大开眼界
光昏半点,沾染瞳孔中黑。
巨影绕树干周身,环状若似佛光见世。家僧手臂紧闭,圆盘出,日月颠倒。一环若三钱一两的铜钱方孔,走路甩起来半路起伏。
铜钱外圈卡在一环上,紫意空洞方正人脸伸手探空而出。
紫意的天空之上,方正人脸石背正扛着半螺旋动的月光光轮。光轮肆意挥发紫气,磅礴紫气,若涛涛瀑布落水,趁空中平静,支持在头顶光环影轮转动。
轮盘旁的一个更为庞大身躯转动,一手若伏虎手法,半臂铜黑色,一手若天空降水,谭龙出海。四肢齐全但无面,悬挂在古树旁,面容朝向李水山,分寸都不移动。
一个庞大的手掌伸出按在树上,使得整片紫气挤压扩散,整片树皮成为烂肉。
空洞正脸人像抬起眼睛看到李水山,轻轻的一挥,整片紫气都被驱散,开口道:“树公,有请你上座。”
树的身形撑起半边天,依旧还没有顶到树的顶部。那个人形的身躯四肢齐全,脸上有了眼睛,但是其他四观都没有。他手指的抬起,就如同一座五指大山压下,仙剑带着他不停地向上飞走。
途径的几个人形的面孔都没有丝毫的停顿,或许这几个都不是仙剑要寻找的真正老祖树。
在穿过第二个光环影轮的时候,几个大大的悬空的枝叶上,那只有一双眼睛的人形抬头看向天际,他们对准的方向就是仙剑要带李水山前去的地方。
盘旋了好久,才见到第一个树梢,这个树梢的上面坐着一个巨大的爬行动物,他透着眼睛看了看李水山接着闭上眼睛,像是人族一般坐下。
在树上一个小平台上,一个类似于老祖树的身躯出现了。
他见到李水山停下,开口道:“你来了。我还以为你的仙剑不会嗅着我的气味带你来。”
“我刚要派树鸟去寻你们。”
说着,天空下,窜出刚才的鸟类,站在他们的面前。
李水山大口的呼着气,问道;“老祖树,我心中的疑问很多。”
“哦?有什么疑问。”老祖树问道。
“我想知道无名城的修士是出来的,莫非也是如此复杂的过程吗?”
老祖树有意无意的回答道:“我的空间,并不是谁都可以见到的。风口的封印也不是谁都可以知晓。我若没猜错,你从清水城来到此处的两个路口,你选择了右边那一个对吧。”
李水山点了点头。
“左右两个路口各不同
。”
“左边的路口便是通往峰顶,那上面有一个属于人族的悟道之地。”
“右边便是走过梅花林,见到风口之地。封印的初始便是在这,但是你拥有命运之精,自然会被吸引到了此处。这是我赐给梅花树那个小辈,但是你得到了,难怪。”
李水山瞬间懂得了,为何梅花树要把命运之精给他,原本以为是一个礼物,却没想真的是一个礼物,转手送给了老祖树。
“此地真是玄妙!”李水山感叹道。
老祖树像是在打着什么算盘,莫不是因为这到来的李水山就是这仙剑。
随着仙剑的嗡鸣,老祖树的发尖挑着一把小剑,这个小剑就像是一把钥匙,被他甩出,飞到一边,顺着远处的光环融合。
李水山眼中精光闪动,见到那把小剑,思考起那把四子浪白拿走的那把牡丹印剑。
他呼出一口气,细细的吸入,他觉得体内一股凉爽气劲顺着自己的肠胃而下,压住自己内心的躁动,以及恐惧。
光环之中,随着有韵律的震动。紫气席卷而来,到了李水山的身前,绕在他的脚裸处。小剑再次飞出,再次进入另一处光环中。
以此反复,到达了他见不到的远处。
等到了紫气被青芒吞噬,那天空的巨人抬起来眼睛,踏步而来,远观老祖树旁的少年,若有所思。随后,两手抓住天空的光环,吼道几声。手五指不同,伸缩自如,全身如同石制,腿部的肌肉咔嚓作响。
他一吼,就是轻动,一脚下,这个紫色的雾气扩散了数十里,再一吼就是数百里,这声音野蛮,富有魄力。
人族的五官,人族的四肢,只是不会说着人族的话语。
他的吼声,让整个庞大树身上的生物蜗居在自己生存的窝中,还在飞动的树鸟被他惊吓的翅膀微张,肉皮口袋的毛发被刺激竖起,紧张的抓住树皮,斜着立在其上。
它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那个庞大的身躯,露出惊恐,胆怯!
李水山抬头,看到这巨人的头颅,石制的头发,卷贴在头皮上。他的眼睛很锐利,就似一个尖锐的尖针刺向你对视你的双眼,他泛黄的石制肌肤,接近于树皮的颜色。但是他的胸口有一把长矛的箭头,就似被人骑马射杀的兽类。箭头后方的木质树干被折断,留下瓷质的肌理。
那是一把凶狠的瓷质矛!
“谁会用泥土烧制出来的瓷器做成箭尖,去射杀这凶狠的巨人。”
“再说,瓷质
的碗碟也是比较易碎的物件,这箭尖瓷怎么不破碎,反而刺进了巨人的胸口?”
巨人转动着光环,天空露出白茫茫的天际。
那是一个巨大的轮盘,轮盘上有十个星点,每一个都会发出蓬勃的紫气。直到巨人把光环扭动了一整圈。这十个星点才点点亮起。
老祖树开口道:“看清楚了,你要从最下面走过,路过那里,就可以到达无名城。”
“但无名城,鱼龙混杂,你需要帮我杀掉守财的老奴,名邱吉。日月堂中,那最有名望的一位。”
“若是杀不死,你就永远不许回来。”他冷哼了一声。
巨人的手指就落在了李水山的面前,一个手指有一个城池一般,李水山踏在指头上,就瞬息被带到到天际。
他清晰的感受到了属于巨热那一股温和,但是铁石心肠下,第一次迷茫了许久,手指停下。李水山走下,前方就看到一个碧蓝的天色,那是一个小世界。
他抬起脚步慢慢的走过,一路紫意浑浊。
紫意的流动,顺着李水山的手心流走,摸着其上美妙的引动。
“若非,这封印的缺口处,里面藏着的正是那只能出不能进的无名城。”
“那我之前遇到的是真假经历,或许就如那梅花二老一人所说的从没有过的清水城,而我走过了。那是真实的场景,我并不可能感受的错误。若是错误那我手心老道人给予的木珠童子印记怎么还有?”李水山摸着手心清晰可见的印记,喃喃道。
“那就有一种可能,是真的,那梅花二老许久没有走出封印,估计老糊涂了。而我要去的无名城就有可能是假的,封印中的世界颇多的幻境,莫非是那阴险狡诈的老祖树想要我的眼睛还有仙剑,看来我还要小心提防。”
“说书人,也可能来到了无名城,他选的路正是与我不同的那一条,若是来了,就应该提前到了。若是没来,我只能一人应付。”他摸着手中的仙剑,第一次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其上,只是没有想到如此他害怕的东西会给予他如此大的作用。
但是仙剑毕竟有桀骜之心,不可忽视。
仙剑想要夺取李水山的性命是极为容易,至今李水山也只是一个凡人躯体,算不上修道之人。思考万分,只有所谓的快小圆满的道心可以支持李水山学习东西的迅速,还有让经历过的东西不再畏惧,让他快速的成长。
道心东西,李水山并不知道如何获得,若是有一日懂得了其中的奥妙,或许他也会衡量其中的得失。
第七十二章 骚乱后的遇见
李水山走路异常沉稳,享受这封印之处的空气流动,紫气凝结的十分紧凑,成为一块快小石头,上面星点闪烁,不多说的结块实色。头顶悬空的旋转图案,赫然白鹤龙腾,夹杂着碎影斑驳,没有小石头下的点点星光来的刺眼。
见到后方无动静,那老祖树的身影也只停留在树干中心,捏着一块石头,心中一股暖流弥漫,殊不知是何种原因,这李水山心中压抑的心情豁然停止!全身的紫气也就出现一股吸缠之力,让他身上的衣物多了压重。
李水山见到如此,手中的石头就被压在手心,踏着大步抓紧离开。还没相通,眼前的一幕让他眼前一亮!
远远的望去那一抹浓重的色调,压抑的让人头疼。
熟悉的场景出现在他的眼中,那穿着式样衣着不同的行人,青碧流淌的小溪流,那河里的游鱼甩着鱼鳍,跳着水流跳动的姿态。李水山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些,一眼望不到边的人气,就是脑中预测几天未见到人烟的小步伐自然了些。
这旁边炉子火正旺,冒着丝丝铁润的烟火气,吐出半口小紫气的李水山换了换味道,也尝到了无名城临水小街道的私家温情,只是炉火的色泽不如旺盛的灶台棍棒火,但也是极为怀念。
远处脚步匆忙。
刚刚走过的几个小贩子,就跑着去追刚才要买物件的青年,卖的东西都是一些灵丹妙药。外界常年哪有这样的小药丸?就是冒着丝丝蓝光色,还有红润的叶子纹理。没有用的,有用的都被几人吹捧的格外的美妙,让人眼前一亮。明确的说,这就是一个极为好的物件,只是无人赏识!
“青色的小萝卜丹,火红的念慈丹,让人吃下就可以延年益寿的罗子丹.......”
前面白光焕发的老者,皱着眉头瞥了一眼,就匆匆离开。
“买不买?买不买?”
“都不是识货的吗?”
一个人,叉着腰在叫卖着。
另一个人见到来往的衣袍行人,赶忙拉下脸皮,急急忙忙的走过去推销,“正宗的品质,绝对有信赖。”
那位衣袍行人没听一句,就摆了摆手,转身就离开。
这几人皱着眉,“这都说好的,不需要这样来叫卖,等到了有缘人,就会停下来去买的。”
李水山巧妙的就走进了小街道中,这里的温度很适宜。完全可以脱去是身上的衣物,留下单薄的青袍。他手中的剑被他藏在自己的衣服中,裹起来想要带走。
一条小路上,没有一点嘈杂的声音。
不是在这里叫卖的贩子,就是楼前有人在哪里站位,等着拉客人。
李水山还没走上半步,就被那贩子拽了过去,“少年,去哪里啊!这街道深处不妨见见还有些难以自拔的灵丹,可以救你一命。”
“什么灵丹?”李水山疑问道。
此话一出,几个人就围了过来,一个肥头大耳,一个双下巴,一个两眼迷惑,嚷嚷道:
“我有小萝卜丹!”
“我有念慈丹。”
‘我有罗子丹。’
“我有大缸丹。”
到几人如此热情,李水山脑子里嗡嗡的像是苍蝇乱飞,呼了一口气,挣扎着逃了出来。
天只有一种颜色,昏沉,白白茫茫。
走一路,无人抬头去看一眼面前的人。
听到旁边人说道这地方是一条小露天街道,偶尔还有几个挎着马匹的白袍子弟,在这里采集药品,回到自己的府中。若是采集不满,就会亲自去野林杀戮一番。
因为那几个人走的有些过快,难免会遗漏一些东西。
一个个眼睛对视,就知道有些妙不可言。
“这些东西都是假的吧!”
“你也真是大胆,什么都敢卖。”
李水山停下脚步,临近去看几眼,却被一个大胖子挤了出来。圆头圆脑的模样,小鼻子小眼睛,手中拿着一把小棒子,见到树梢上一个小麻雀,灰不溜秋的就想要去一棒子打死。这里可是人群集中的地方。让诸多人心里都紧张了一下,立马个人都拿出一个武器。
剑,刀,斧头,叉子......
这样式的却挺齐全。
他们纠结着这几个城府来的白袍子弟到底有什么要求?还是想在这里找些伪冒的丹药来宣扬跋扈,增加自己的威名?他们这次来的目的就有些不明显。
李水山可不懂这里面的情况,想了想还是先走再说,但是人越多,这拔剑的氛围就越加浓厚,一行人,从街头挤到结尾,都是来看这城府走出的几个子弟。
他们穿着与众不同的短袍,统一的蓝丝边布鞋。
但是他们白润的面孔,白米白面喂出来一样,眉毛整齐化一,摆着其他人的面前问道:“大家的意思,就是不给我鬼府的面子喽?”
“怎么来说,我都是秉公办事,作为一个府中千山手下的子弟。我们刑法也是极为完善,成就是成,不成就是不成。这假的丹药出现在这露天的街道上,我就知道事情不小。”
那卖东西的几人,都皱着眉头,“谁不知这丹药的秘方是师尊留给我们,偏偏被你们所谓的强权拿走。现在我们饿的都快奔西,你们还来抢夺。就是千山来了,我也不会把丹药毁掉。”
整条街道水泄不通,都是看着戏场而来,这地方的动静可不小,李水山被挤的难受,就灰溜溜的跑到了一个小馆子旁,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坐下。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响动,然后思索。
馆子的老板早就跑没影了,桌面上的茶水都冷掉了。
没有小二,也没有管事的。
这无名城的习惯真的就是不同。
李水山摸了摸自己的袖子,没有一文钱。况且看到被人手中握的不时铜钱,而是一个个小圆珠子,冒着灵光。
“这地方,还真的就是诡异啊!”
说的诡异,就有一个缠着一身丝瓜条的男子走了过来,也想要看戏,就顺便在这里和李水山凑个桌。李水山点了点头,没有拒绝。但是身上的味道也就顺着桌底下蔓延了过来,李水山一吸,就差点呕吐了出来。
远处的还没有打斗的痕迹,就只有几个人摸着手上的兵器,像是一触即发。
那身缠丝瓜条的男子问道:“
少年,你是哪一路的人?”
李水山没有听懂,说道:“有哪些路子?”
男子眼睛瞪大挺大,就是这样哈哈一笑,“莫非外地来到的?这城中派系分明,三教九流。阴阳鬼神,四路流派。还有最文雅的书画缥缈一路,总共五个主流。”
“没听过。”
“没听过属实正常。”他自己倒了一杯冷茶,不顾三七二十一饮了下去,还舔了舔嘴巴,摸了摸自己的半边脸,像是有些浮肿。
他呀了一声,轻轻的放下了手掌,“看到没,门前的那一路城府来人就是鬼道。说实话,也就只有那一个千山能看,其他人也就是一个小打小闹。闹不起什么水浪。”
李水山来了兴致,见到外面嘈杂了起来,心目中有些疑惑。
“那你知不知道有一人名字叫浪白?”
男子微微一怔,像是想起来什么,随即摇摇头。
“浪白?不知晓。这城里人名太多,记不清楚。”
随着哼的一声,那几个鬼府的子弟,拿起手中的剑,架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毕竟人群越来来越多,这僵持下去,必定没有什么好结果。
几人互相看了几眼。
“只有这一次,下一次别让我见到。”几个鬼府的弟子就偷偷的溜走了。
“没想到这鬼府这般落寞,坐下的弟子都不敢抬剑杀人了,哪里还有上面几届他们的大师哥的威风。无论有理无理,抬剑就是杀掉。一副只动手不动嘴的架势,看着这几个怂包蛋,就是窝囊。”
“真是怀念那几个老夫秀在的时候。”
李水山问道:“鬼府以前是什么模样?”
他想了想,摸着圆润的茶壶,捏了捏壶嘴,道:“以前的鬼府可是在这无名城中,声名鹊起。刚初起的时候,府主千山年轻力壮,有极强的法道。一夜之间,令其他四派闻风丧胆,一人脚踏飞剑,浮尘在手,一眼可以望穿城中的法阵。听说,一剑杀了数百人。”
“我若想想那时候的千山带着一帮第一代的小弟子飞奔到城头,斩杀对立之人,再一拍飞剑,奔向另一头,我的脸上都能笑出来花。”
“哦?”李水山极为好奇。
“属实有些让我着迷,我还真想见见这位大道人。”
听到此话,男子没笑反而凝重了起来,心里还不知道打着什么算盘。仔细的观察李水山的面像,像是看不出什么。端起水杯,咕咕的喝完了水。
“你若想见,我还真的能到你见到。只是你看我这样的样貌,就知晓,我也不是寻常之辈。”
李水山一眼就看清他那邋遢样貌,头上的缠绕的小丝瓜,乱蓬蓬的头发,身上穿着的落魄,还有比肩李水山许久没有洗澡带有的味道。这仿佛就是一个巨大的笑话,这**的纯净,并不代表内心的污垢。
“真的可以?”李水山再次问道。
“可以。”
“别看我不正道,但是不会骗你这个外来人的。我还没有那么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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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往其行,归来之爱
桌上茶壶里的半冷水,被俩人喝的干干净净。
男子打着饱嗝说道:“我叫莱。就一个字”
“一个字,还真是神奇。那来是不是来到的来?”
他扭了扭脑袋,扑掉那丝瓜条。看起来有些文静的男子,只是外表的衣物脏了些,并不会影响他说话谈吐的自然,胆子不大不小,也不会对着李水山那一抹深意的表情做出过激的反应,只是若有情意的听着李水山说道:
“若是有一人叫归,那宛若归来的意思,仿佛正如你期盼的那样。这不恰恰就是柳腰戏下见红人,两手相牵,可以使得万年船只葬在湖泊之中,说的是沉沦了,实际就是成为各自爱慕的二人世界。”
莱笑了笑,确实就是这个意思,只是不承认,莫不是他为了见到一个不熟悉的人就搭讪而上,而是见到李水山面色极为友善,并不是有其他人那样弄湿了他人走在河边的鞋子。忽然的就为了自己的私利卖弄他人。
“说是不想这种美妙的二人世界,我还是主动承认,那就是怪哉了!
我见的世面少,从出生就在这里,摸着人家卖完的鸡屁股,回家烤着吃。还有时候阴阳两府就拍着后院养的牛尾巴,踢我一脚,我就不知道东西南北,拖着疲惫的身躯就坐在一个小废屋子旁,想着那丫鬟的屁股真是好看,但是依旧没有我那女孩美。
而我从小就是一个孤儿,有一个从小到大陪我的女孩子,在鬼府里当丫鬟,听说不小心死掉了,就埋在了府院子的后山上。每年我都会想法子去看看两眼,就算坟头的草多了,我也会拔一拔。想想还是酒的滋味好。”
“你想念她了?”李水山问道。
“这么久了,总会有些想念。只是十几岁就阴阳两隔,不知道他在地府过的怎么样?会不会也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生活,会不会也在想念着我?”
这种思念的感觉确实很不好,若是可以时常见到,心中情愫也好有个安慰。只是在阴阳两别的感觉,就是天各一方。
“你觉得她在想你吗?”李水山看着他问道,这种感觉他也有触动。
“我觉得她不会在想我。”他咬着牙说道。
这就是所谓的单相思,思念的调蓄不止,犹如涛涛水,流淌进入窄窄封闭的独木桥。
一人,站在一边;一人,在另一边。
这之间的距离,看起来只是浅显的几步,但是一步就是一个天地,脚下的河流湍急。但是他真的掉入其中,无法自拔。
而这其中的原因李水山不用过问。
“若她有从生的机会,并不会见到你这样。”
“希望如此。”
路边的人群逐渐散了,留下那几个年轻人抬头轻视一众看戏的人,其中包括李水山和来二人,坐在茶馆里,静静的翘望。
他手中抱着一把剑,脸色看起来不甚好看,毕竟这里还是很乱,现在鬼府没落了,自然就不会过于安分。只是他带起了一个小斗笠,落下了雨滴。
几个人收起了摊子,等雨停。
只是这雨并不
寻常,刚开始猛地下,下一刻就停了,就似喝醉酒的道人,吹出一股风,带着倒出的酒水,落下来。只是雨依旧杂然无味。
刚刚拉他卖丹药的青年捧着一个瓷碗就进来了,正好坐在一桌,看着李水山问道:“刚刚为何不买我的丹药?”
李水山皱了皱眉,没见过如此强追不舍的卖家,“若是我需要,喜欢的物件,我自然会买,只是我不需要就不买。”
这话有些道理,但是他毫不在乎,道:“你看了我的丹药,就要买一下,免得伤了相互的和气。”
“自古哪有强买强卖的道理。”
青年拿出一把剑,放在桌面上,不再言语。
“可是因为你看出我是外来之人就认为我可以被欺负?”
“那李某,就想看看你是什么欺负之法?”
青年看李水山态度坚决,悄悄的拿着剑离开了。
来在一旁也是不敢吭声,张口说道:“还是少招惹这些人,毕竟都是多少年的强盗之人,身上的脾性就已经行成。我偷偷打听过,此人像是投靠了阳府,带着一帮人在挑起事端。”
李水山从来没有如此强硬过,或许见到如此事情,心中闷气多加。
若是破财消灾好说,那么他们依旧会有下一次,这样逞凶而去,就是一个很大的弊端。
“我看他们不像是你所说的,只是本性如此。虽说强龙难斗地头蛇,可牙硬的也要碰一碰。”
莱对于李水山的行为挺有一些感触,像似曾相识。
只是李水山勇气大了不少,甚至学习的本领也得心用手,是不是的觉得自己心中有些东西要破体而出,就是脑中一些奇怪的知识。
......
夜晚。
莱穿着一身衣服抱着一叠水果,悄悄的带着李水山奔向鬼府。
瞧着不圆润不弯曲的月亮,心中十分不舒服,或许是第一次偷偷摸摸的进去城府,就是落寞凄凉的感觉,让他心中的一片草地瞬间枯萎,因为自己变成了自己最不想成为的人。
虽是一件小事,无伤大雅。
但心中早已经不是孩童,还会偷偷摸摸的如那些玩耍的娃子一样,爬树,抓鸟,摸鱼.....这一切都悄然离他远去,如今的李水山已经不是那个见到被人都会害羞的孩子,也不是一个听别人话去哪就去哪的人。
他有他的主见。
这一次,是他记忆中第一次做,也是最后一次做。
莱跨着轻松的步伐,身后的李水山如同小猫散步,显得有些优雅。只是还没到路边,就有一对人马打着灯笼,但是不是寻常打更的人。他们是奔去一个黑暗的地方,像是发生了什么事。
原本经历过诸多事情的李水山对于这些都已经麻木,他心中已经明白若是城中那位千山在,一下子就可以发现他们二人,至于这偷偷摸摸的小把戏就是一个笑话。
这就是修士与寻常之人的不同。
莱早就在这里挖出洞穴,这个洞穴在鬼府的外围。
鬼府,离远一看确实阴森,
时常有几声古怪的叫声,真的外面的一片稀疏的花草哗啦啦的响动。府的们宽大有不少于十米,红木,还有一个巨大的怪物獠牙,门前镇守的一个奇怪的狮子形状,四个蹄子像是牤牛。
这府的周围还有奇特的就是每当有人步伐踏过,留下细致入耳的回声,落在一角。莱说道;“这里面有一个彪悍的凶兽,被他们称之为天耳。所有的声音都无法逃过这凶兽的耳朵,还好我们趁他咪上几眼的时候,可以走。”
说完,就进入了地道。
地道里湿冷,随着它平静的走着,不久就看到了出口。
他俩顺着月光,这地下的树影斑驳,还可以见到在远处冒着火光的阁楼中,有许多人影在上面扭动,透着窗户,清晰看清楚那曼妙的舞姿,夹杂着浓厚的风情。她们的四肢,手臂微微抬起的时候,露出衣衫的飘动。
多余的傻事不会做,观赏几眼这细腻的舞姿也无妨!
莱直勾勾的看了许久,拍了拍自己发亮的脑袋壳,一抹紫露落下滴在干燥的手背上,遥想这几日没见过什么露水,鬼府的蜿蜒小道还是四通八达,小字头的山号在他们眼前小几十步就可以到。
漆黑一片,无人来!
这就是莱选择的好时候,若是天晴,就会被发现,这样的结果就不是谁能承担的。
莱哈了一口气,这地方还是有些冷的,还好李水山带着多余的衣物,只是仙剑不宜直接露出,免得造成不好的恐慌。他还是算计着,忍着也算磨炼自己的耐性。
步行了大约半个时辰,才到了一片荒草之地,恰恰是一个杂乱无人开辟的小山坡。恰是无人踏入,也便成了一个可以抛尸荒野的地处。漫着半个小腿肚的杂草,里面的小水坡,稀稀拉拉的水滑落。
让人听着也是舒服。
李水山没有问来,为何不把他心爱的女子带走,免得作为一个孤魂野鬼在荒山里游荡。若是问,怕是他难以回答。
最终难以忍受心中的疑问,刚要开口,就被来堵住了嘴。不必让李水山问,他自己会说。
他细细的开口道:“我想知道你问什么。你想问为何我不把他的尸骨带出去葬了,还是留在这个我讨厌的鬼府中。我对于这个问题的回答止于一个字,无。我早已习惯这一切非我心意,万事皆苦,我有心长存。我不会让我的情愿强加与别人的心中。若是讲究一个缘分,我就是失败者;若是讲究一个痴情者,我就是一个成功者。两者天差地别,只是我选择了其一,放弃了其一。”
若是常人看来,这就是一个原本的痴情者,无法自拔的患者!
但是若仔细思索若有其意,万人都不可成为这般痴情之人,万中不知有几人。但是还是讲究一个适可而止,莫非一件小事,一件大事,就可以将其抹杀掉。
至于莱,只有归才能改变他的心意。
往其行,行其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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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街边的人不能信
若相思凝结在丁香枝头,豆蔻梢头。
欲把相思何人诉说,浅情人阴阳相隔。
痴情莫不因为两人情意绵绵,或是一人独望天月,怅然若失。
何时见情,如此缠缠绵绵,让一个男子为此苦心为此默然来往,李水山觉得自己做不到。莫不是因为没有经历过爱情的喜悦,而是刚开始之时,这份爱情已经死了。
渴望与之不同,这没有任何相同之处的爱恋,何必痴情于茫然,或许只有放开心中才是真正的解脱。
显然,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坚持。
不能以自己的认为毫无理由的让对方改变,李水山做不到。
这就是他内心的一个明显的缺陷,他或许当真正成为道人之时,用自己的威严,自己超越寻常之人的术法,帮被人解决迷津,让无法自拔的人做自己该做的事,反而不必完全痴迷于其中。这仿佛就是一个困局,似本人也要经过。
莱轻轻送松的抱着东西,来到了此处,见到那个堆起来的土堆,没有名字,只有一对杂草。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和他说,这片地方不是一个净土。
他见到那个女子,穿着淡粉色的华衣裹身,头挽云鬓,其上插着一个金钗。外披着白色羽衣,见到白暂的肌肤两边有一寸半漏之余的锁骨,面颊两侧有若隐若现的红晕,似刚没落在此前的一度荣华仪容。
不见一脸惊恐,面容而斥。
她似乎见过寻常人家不曾见过的肆意狂欢,也似乎见过还在远处灯火旁迟迟不见鬼府中的一干人等,托着果盘,看着妖娆的身躯,摸着手心直达的手腕,那柔软入心扉的红尘欲动。她的手流着鲜血,被尖锐的刀剑刺穿,鲜血低下,却不视这灯火旁一脸温和的人,送她下葬。
李水山看到了莱心中念叨的女子!
不如李水山在神庙中,红衣老道人旁的舞女妖艳,却是素颜无奇,饶有一番血肉,空乏一身神气。
只是这种神气,在她面前的莱也没有!
这种被支配下脱离实际的神气,李水山早就察觉到过。那时认得精气神三种最后一个,没有那一个仿佛前面的都已经脱空,留下一个空荡的身躯。长久之后,就会因为种种原因被鬼物吞噬殆尽,那时的莱,就是完全的猎物。魂魄会被世间残存的猎鬼捕捉,无法去往黄泉。
若思考到了黄泉,李水山迟钝了一下。
他并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到东西,精气神三字,没有见过。
他皱了皱眉头,看着意味着可以使来心回意转的女子,心目中的归字合并。李水山开口问道:“莱,那女子叫何名?”
莱停下手中拔草的动作,道:“周念霞。”
“你起的名字?”李水山再问道。
“不是。”
“那是?”
“鬼府赐名。”
“哦?”
“鬼府赐名,却带了一个周字,看起来这鬼府中有擅长起名一辈,却让整个鬼府的鬼泣声很微妙,却多了若有若无的阴森感觉。”
“人生于此地吗?或许就是像我的猜测,这个无名城真的就是假的。若有的一切都是一个谜团。我不懂,他这个痴情的人也不懂。那么就是有人要在幻境中要把我困在此处,让我独自困惑于此地的悬念,不会再贪恋先前的东西。”李水山想到了这些,脑中对于修道者的一些必要的知识诧然懂了许多。
“自从进入这个地方,我整个人的脾气,夹着整个思维都极为敏捷。或许说书人离开我选择是对的,给予我一个正确的方式去追去修道。他想让我懂得很多东西,都需要我自己琢磨。”
“正所谓,偏向虎山行,才夺得虎子。”
“听闻便是胆怯,那我便不是一个彻底的失败者。”
周念霞的魂魄没有低头见一眼地上的莱。他不吭声的为其除草,这份情念若老树承天,似曾相识。只是情意若长久之时,岂在朝朝暮暮!只是单相思,便让李水山都触动了。
“我心中不知是否也有如此的念想,让我执着于去京城。”
李水山对着莱说道:“若是你见到了你相见的人,你会不会吃惊?”
“为什么这么说?”李水山没有回答,实际他并不知如何回答。只怕告诉莱他心目中的女子是这番模样,是不是他心中需要的?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见到或许会感动周年霞的蜕变,也或许会难以置信。
而李水山眼中,他对于她感到悲哀。
哀其对于莱的痴情辜负,哀其真心对于繁华的念想。
“没有,我问错了。”
莱见到李水山疑神疑鬼,有些不知所措。
见他拿出包袱中的水果,摆在坟头,女子用轻视的眼神看了一眼,眼神含着泪珠,只是这心中的魂魄都被鬼府勾走。李水山踏步走了过去,平淡的眼神,盯着方才落下的手,手里的仙剑嗡嗡颤动。
李水山一手按住,继续看着她的手掌上,这上面三寸黑线,拉着她的手腕,拉扯出半边水墨,要是仔细观摩,就会发现其中泛着微微的流动感。水往上而去,但在其三寸断了,这一断了就似没有了任何的动静。
周念霞就似没有生机的鬼魂,面无表情,完全不会转动自己的眼睛,就似没有任何魂力。要知道当时小云在这里就会对其产生一种阴力,她也没有被吸入黄泉,落在这里的半坡上。
“鬼府中,必定有什么奇特的修士法宝。才能控制死人的魂魄不会被黄泉吞噬,让魂力完全被转换,直到魂力散尽,消失在天地间。”
李水山奇特的眼睛,宛若黑夜中巡视的阴兵。
莱做完了这些事情,就起身想要离开,被李水山一把拽住。
仙剑中清晰的亮纹遍布,空缺的半角,露出光色照到了在坟墓上空盘旋的半空的周念霞,她身上的黑气被烧灼,露出破碎的衣衫,才看见其中清晰的锁链。寒铁的锁链呈斜的十字,绑在她魂魄体外,看着娇嫩的魂体成了一道道李水山肉眼可见的血痕。
魂魄离开身体之时,就会与肉身相似,带着死去的样貌飞扑升天。只是灵魂的时刻也是有几分变化的,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破碎就会加快,比人老的速度快上几百倍。一当身上出现破碎,就是一个浅显的道理,她就要魂飞魄散。
李水山纠结了一下,开口道:“来,你知道我是外来之人,我也不信你不会任何术法,在无名城的各位怕是都具备修道的本领。就算你不会也是带着天生修炼的资质,只是没有被被人开启。我的眼睛与你不同,我可以看见所有魂魄,包括你喜爱的女子。”
莱听到心中骤然开心了起来,双眼盯着李水山。
李水山继续说道:“只是,我看见了你喜爱的女子,不过几天就会魂飞魄散,消失于天地之间。只是我怕救他就会触碰到这个不知是否连接鬼府的黑线,惹得鬼府中察觉到我们,我们都会被困在此处。”
莱听懂了李水山说的意思,急忙点了点头,毫不后悔的说道:“你说什么我就照做。”
李水山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可以帮助来,帮助周念霞脱离这个地方,但是这其中的道理不是李水山可以懂得。
鬼府有什么神奇的地方,李水山还不知晓,就算是来观察了许久,也没有多逛这里面的建筑,还有遇到一些隐秘的东西。最主要的还是那来嘴中说过的千山之人,不知是不是在府中,他若是真如说道的那样,这两具还是凡人的躯壳就是所谓的昙花一现,就葬身于修士的手爪。
“按照这么一说,那你知道府中的千山在吗?”
莱摇了摇头。
李水山无可奈何就伸手碰到了那个黑线,就这样不停的摇摆着,却难以扯断,这似一个若有若无的细线。等到这现砰的一声断开了,李水山的手指也被染黑了,但是下一刻就成了黑烟囱里的灰,风一处就散。李水山吹了吹,就成了一条条的柳絮,飘走了。
莱可看不见。
他能看得见。
女子身上的锁链就如同灰飞一样裂开,顺着他的衣领里慢慢飘着,一条短暂的线就这样消失了,成为了泡沫般的虚影。
莱在一旁轻轻的问道:“好了吗?”
李水山轻轻的答应:“好了。”
只是李水山觉得怪异就似在被人家偷人一样,在他俩的眼中还显得很是正常,毕竟一个是拿走喜爱的人魂魄,她已经被困在这里;对李水山来说就很正常,这就是在帮助来弥补他的遗憾,也是在探一探这鬼府是不是正如这名字一样黑暗邪恶。
李水山不知到什么东西可以让女子一起离开,但是急切的来催促他,让他思考的时候带着一点慌张。但是周念霞痴痴的看着她,只是她的眼中只有难过,还有一点不情愿。她看看远处金碧辉煌的宫殿,还是狠下心漂浮了出去。
这漂浮的地方正是刚才他俩看到有女子在灯光下起舞的窗口,她也被吸引了过去。李水山念叨一句:“糟糕!”
来心中骤然一紧,暗自知道出了什么事。
“你说,出了什么事?”
李水山抬头看着周念霞飞去的放下,来心中就有了定数,他只是看不到鬼魂的存在,还是可以顺着心意感受到那强烈的念头,他好像猜测到周念霞想要去干什么!
“她莫非去杀掉杀死她的人?”
莱直奔那边而去,李水山还没来得及制止,就见到他跳下了半坡直接跳过了曲径的河流,河流的方向正是通往鬼府另一侧的围城边,定点的有几个巡逻的人来这里巡查。还是不是有几个婢女手中持着红皮灯笼,慢悠悠的走过。只是这红皮灯笼在李水山的眼中就是一个人皮血肉,哪里有十分富贵的感觉。
那婢女也就是一个个披着衣物的骸骨,她们的血肉早就被吞噬干净,只剩下那一边的链接的骨点,吭哧吭哧的走过,李水山就猜测道:“这周念霞的骸骨莫非也是在其中,也就死像他们一样,成了一个永远被利用殆尽的婢女。”
她们并不会朝着这边来,可是当来踏上河流的湿润泥土上,就知道这喝酒中的一个白发老者停下了手中的三角樽,里面鲜红的是女子一点点挤下的血水,流在其中,看着像是享受至极。
他的眼睛已经腐烂了。
他的手指上泛起了白斑。
他的身躯干瘦的只剩下皮肉骨头。
可这依旧阻止不了他灵敏的察觉,他感受到了外面一个人踏在距离这宫殿不足一里的距离。来看不见周念霞的身影,只是凭着感觉,追寻她的脚步。
李水山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进入其中,它主要就是看看这被来说道落寞了的鬼府到底是如何,等到那一日先夺得其中的资源,毕竟这其中的资源也是极为有用,他十分想成为一名真正的修士。
这就是里水山如今的痴念!
如今的他变的有些冷酷,却是心中那一抹炽热还没有抹去,支撑着他继续前行。
女婢突然从一旁冲出,他们的身躯瞬间变成了一抹鬼火,燃烧了起来,烧着了身上的衣物,露出里面的骸骨,在奔跑的途中,就是对着来提起手中骨刀。
原先还是灯火的木棍,如何成为一个锋利的骨头?李水山见到一顿顿的身躯,就稍微的摸了摸自己的脊椎,这上面还是清晰可见,可是定格在女婢的后背脊椎处,就是浅而易见的一抹紫火!
又是紫色!
“我已经在封印老祖树身躯旁,见到了漫天的紫意,那封印的清水城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是封印并不是清水城。”李水山想不通了,就算他皱着眉头,理解那老祖树对梅花树前辈说的话,就知道这老祖树也是有威胁所在。他依旧还是怕一辈,二辈返祖的树族之灵的到来。他就是躲藏在了封印之中或许难免一战,而它却没有杀死梅花树老前辈,正是为了锻炼弱小的族群?
若是仔细思考,还是能够找出一定的缘由,只是差一条牵引的线条把他绕在一起。
李水山看到女婢靠近了来,正要拍一拍仙剑,它帮忙击杀。
莱停下了身躯,身上同样泛起了红光,是一团无形的蓝火!
在所有的火焰中,看似冰冷的蓝火温度是最高的,只是若有火中的灵族,依旧可以吞噬进化自己本身的火种,从而达到化形,成真的道路。
他的衣物没有烧着,但是他的眼中两团极为刺眼的蓝火冒出,对着来临的婢女猛地射出,这蓝火看似温度底,直奔骸骨之上,他转了头颅一圈,这火光直接切割了十几个婢女化成的骸骨。看似锋利的古刀直接断成了两半,沉重的落在了地上,化成了水渍!
他冒着蓝火的双眼就似看到了鬼魂的周念霞,直奔宫殿而去!
殿中,还在饮着人血的老者,摸着已经快腐烂掉落的眼珠子,心中有着一丝疲惫。刚才的腐烂气味正浓的他,如今手掌上的肉涨了许多,快要成为一片新鲜的血肉。
一旁的女子,跳完了舞蹈,就这样跌落在了地上,她的脸色苍白,在他的脖颈上有几道清晰的血印,那捧着茶壶的另一位羽衣,红裙的女子,她两眼泪水流下。一声破窗之声,周念霞眼睛泛着红色的光芒,直接奔向那喝血的老者。
她嘶吼着,眼角的泪珠飘落。
一阵微风袭来在,这老者抬起头,对着周念霞轻轻一挥,就见到一阵卷着黑风的箭刺进了他的身躯,在门口一个穿着铠甲的男子,他的面容上依旧没有表情,像是习惯了这一切。而这就似不是第一次发生一般。
那身穿铠甲的男子,眼中看着若有若无的周念霞的魂魄,手中扭着一把黑剑,黑剑的周围有清灰色的符文环绕,并且当最后一下拉剑的手势抬起,后背的气息宛如恶鬼扑食。如同傀儡一般的手势就这样被裸露而下的符文压制,他对着女子眼中的凶狠之色怒斥。
他开口道:“鬼府存在之时,就是抵押无名城的鬼魂千万,被选中的魂魄,无法归天,更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承接天运,掌化鬼道。我于鬼府千万魂魄再次起誓,灭杀叛乱之人。”
“滚!!”
身后的巨大黑气席卷而出,犹如一个巨大的手掌,狠狠的拍向飞向老者的周念霞。轰隆一声,整个窗户被推出,她的身躯化成一个浅显的印记,出现了灰飞之样。
莱双手颤抖,跪地地上,见到周念霞的魂魄悄然弱化,将要化为虚无。
“从小到大,你都不肯对我说一句恩情的话,让我在你身边徘徊。或许是你不愿意,这给了我寻讨祈求的动力之初,我便把你放在我的心中,你便跟我说说,情为何物?”
周念霞听不到,莱也知晓,只是不甘心。
铠甲男子破窗而出,手中黑剑,磨在皮甲上嗡嗡响动。
他的眼前的人,就是孤涩的莱。他的双眼冒着蓝光,一抹火焰紧紧的贴在眼角,他的全身犹如刀割的疼痛,沿着皮肤绕起来的蓝光,把他染成一个火人。
李水山喃喃道:“街边的人不能相信。”
......
求各种!
第七十五章 千山
莱双眼中的蓝光射出,直冲盔甲男子。
“铁石,你就是他的一个走狗。饶我被你欺骗了这么久,你不是想要见到我的血脉觉醒吗?我如今带你看看,什么才是蓝丝火。什么才是这属于自己的血脉之力。”
“我不信你也没有血脉之力,把你的力量施展给我看看,让我懂得你黑石的力量。”
“让我知道你被夺得了灵魂,只剩下躯壳的痛苦。”莱清清楚楚的骂道,这一幕在李水山的眼中感受到了一股恨意。只是李水山心中不明了,为何这人会主动搭讪,并且找到自己帮助开启血脉力量。
他的猜测中,莱就是一个会伪装的人,这个伪装超过了自己的认知,“但莱并没有骗我的是,他对于女子的痴情。”
见到这盔甲男子手中黑剑抬起,瞬息到了莱的身边,对其狠狠的砍下。剑的威力随着符文的席卷,触碰到蓝光的符文就变成一个燃烧的纸片。这正是一个旁人无法熟知的一道术法,莱颇为不信这符文的奥妙,直接就把它们燃烧殆尽。
当老一套的术法重现闪现在他的面前,对于这盔甲男子一脸的冷漠,他还不留情的射出蓝光,只是他身体逐渐虚弱。正是这觉醒的契机来了,反而耽误他控制能量的输出。他一不小心就跌在了一旁,看着铁石持着黑剑来了。
但是铁石没有立刻杀他。
在楼阁中的老者点了点头,一口饮下去樽中的人血,颇为享受。
他持剑重重的向下斩下,李水山摇摇头,拿起自己的衣衫,露出里面闪着银光的仙剑。
“我还是不知道仙剑是否会出手,若是可以,我就帮你。”
李水山一拍剑身,嗡嗡的鸣叫。仙剑不如寻常,此时极为乖顺,仿佛李水山的一句话就可以命令他做很多事情。剑身也透出符文,这个符文类似于白白的纸张,上面没有任何游离的印法。
李水山没有杀过人,他的眼中却有一股子煞气!
这么看来,不知在何处沾染了,莫非是那块紫色的石头,他只是吸进一些气息就宛若变了一个人。
仙剑直奔铠甲男子黑剑下,嘭的一声,剑离手,震的他随后抖动了一下,不知疼痛的身躯也颤抖了一下。这不是**的刺激,而是精神上的颤动。
李水山心中念道仙剑,这剑就飞回,他拉着剑就飞回了下来。
阁楼里的老者停下了动作,静静的抬着眼睛看着窗户外,不知看到了什么。
“生人的味道,这许久都无人来过。每一个来的人都是被挖掉一个眼睛,此人还是双眸明朗。若非.....”他的脑中不知在打些什么算盘,起身,抬起脑袋,飞了出去。
在他落在地上的时候,李水山也站在距离他数百米的地方,两人对视。
李水山没有见过如此恶心的人,摸着要掉落的眼珠子,身穿的衣袍,还有未擦干净的血迹,要是不知道还以为他吃了人。
李水山脚步轻盈,在原地盘旋几步就停下,他不言语。
老者看着李水山手中的仙剑,嘴角露出一丝贪婪,“小友,你的剑是哪里来的?”
李水山哼了一声,冷淡的说道:“从我自身而来。”
“自身?莫非你也会夺骨造剑之术?”
“你要是说实话,或许你就不会像被人一样灵魂的不到超脱,被困在鬼府中成为供给。若是不说,你就如他们一样。”他哼哼了几声,意味深长的说道。
老者
自然不会感受错,这少年的体内没有任何灵力,更不必说修心一事。至于手中的飞剑,看着无奇,就是刚才碰撞铠甲男子手中的黑剑之时就被一股超然的气息迷惑。若非只有超越黑剑本身上等的剑制作而成,其中融入的灵力就可以触发更加凶狠的力量。
这确实是一个极为奇妙的剑,也是他贪婪的根本。
他始终不知道,李水山手中的仙剑并不会因为任何人的约束就变得十分狂暴,仙剑有灵,有自己的灵魂所在。
只是李水山与他有约定所在。
老者见李水山并不回答,心中自然有些不爽。伸手就直接抓过倒在地上昏迷过去的莱,他的眼中露出一丝辛辣。
“你若是不说,他就会死在你的面前。”
李水山眼中露出锋芒,不是怕老者杀死莱。到无名城中,他的目的可不是停留在这个地方。若是不救,就就爽当拿着仙剑离开。自己这凡人身躯,对抗修士还是有些心惊胆战,难免有潜在的危险。
“前辈,不要太过分。”
老者捏着莱的脖子,眼中的恨意一眼就看出此人必定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且杀人必定不再少出,而李水山只是一个刚出村的毛头小儿,哪里有他们心眼毒辣。只见束手无策之时,一个清晰,宏大的声音传来,“够了!晨褚。”
“你一个修行之人,跟一个为何跟一个凡人计较?你吞食人血,杀戮女子之事,我都在闭关的时候历历在目。这几天杀了少人,你也该滚回你的老窝去,别再进入我的地盘享乐。”
晨褚嘴角露出戏谑之色,道:“恭喜师兄关中苏醒,只是你有些错过师弟。我这些天替你守候这片地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是师兄这样对待我,按师弟可就寒了心。”
“寒心?你竟然跟我说寒心?”只见远处的一座稍高的山坡冲出一道身影,直奔而来,他面容枯黄,面颊瘦弱,且手中断了一截手指。手中握着一把浮尘,他的脚底踩着一把飞剑,直接伸出一个手指对准晨褚,一点。
这一点之下,晨褚的周围出现一片锋芒,寒冰乍起,粘着一片水渍弹起,一丈之地顺着水流涌动的同时,整个地面凸起的冰箭飞奔而出插着他的头发飞出,定格在了半空。这紧接着而来的冷意,把一丈之地扣住,露出其中的冷冷寒冰。
这刚才发生的事情,就在一瞬之间。
李水山还没看的清楚,就变成了眼前的一幕。
晨褚一脸恨意的说道:“师兄,为了这几人值得吗?况且在进入无名城的时候,我早就发现,你的性格有些许改变,可完全不像我们立志要做的事,你为左,我为右。那前辈的嘴脸我可看的清清楚楚,要不是我救你,你早就死在葬死地。”
“如今在了这里,你就妄想把我对你的恩情抛之于脑后,真的值得吗?”
“是不是忘记了师尊交代的事情?”
面容枯黄的老者面无表情,说道:“没忘。对你的恩情,已经放纵你吞噬诸多灵魂,血肉。就连我鬼府的子弟都被你变为傀儡掌控,我还有什么不满足你的?”
“只是你过于贪心,忘了自己的初衷。再看看的你的嘴脸,还是否对的起的右的称号?整个鬼府变得阴森沉沉,都是拜你所赐。”
晨褚默默不吭声,像是无言以对。
面容枯黄的老者一挥手,地上的寒冰瞬间碎化,晨褚的深处动弹了一下,看了李水山一眼,无可奈何的拽着铁甲男子刚要离开,背对着李水山开
口道:“生人既然来了无名城,就别想着走出去了。我会再来找你。”
李水山扶起莱,眼中露出一丝锋芒,这是那么久来,没有见过的一抹杀意,第一次他的身上浮现。这是屈辱后的第一次的难以忍受,有许多难以接受的感慨,这就是他所谓要成为的道人。他要成为的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修行者!
一切都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他抬手一拜这飞来的面容枯黄的道人,心中像是有了一丝定数,开口道:“千山前辈?”
一道身影落地,他双眼沉默,只是看了李水山几眼,说道;“无名城,十几年没有生人来过,况且你身上没有灵气环绕,血肉之躯明显。凡人走到这里,是不是遇到什么机缘巧合还是毅然卖了自己的一个眼睛?”
李水山摇摇头,说道:“看来前辈懂得这无名城的秘密,还不忘提醒晚辈。虽看我凡人之躯,但我也是有要事来到此处。”
“什么要事?”老者问道。
李水山没有回答。
“若是不愿回答,也就作罢。但是你身边这位小兄弟,刚开启血脉之力,若是得不到灵气加持,以用来稳固。要不了半天就会因为血脉稀释灵气,而被活活灼烧而死。”
他一脸无情的看着还在停留的李水山,李水山抱拳一拜,开口道:“还请千山前辈救一救这位痴情的男子,还有女子。”
“为何要救?”他再次问道。
李水山再次无言以对,但是思考了许久咬着牙说道:
“就凭刚才那位是你的师弟,你与他相互牵扯。听其言,这府中也算是前辈的,而他行凶作恶,也便是对于你尊卑失尽,让你门中被辱。而前辈也算是心善之人,就一命,救一魂,尚且可以弥补前辈师弟的因果报应,以免牵扯到前辈。”
千山一听飞剑在手,空气中弥漫一股沉静的气息,“若是在外界,你以凡人的身份与我说话,那我便可以一道斩了你。只是你心中懂得因果报应,像是我许久以前遇到的一位凡人之躯圣人。可以一语化万千,道成雨,雨成冰,也算是神奇。只是你远远不够其境界。”
“可是,我手中杀戮之人不在少数。若是说因果报应,那我岂不是早就被风雨雷电血杀,抛尸荒野。自然之力,你可懂?”
“若是说仙凡有别,你可懂?”
李水山沉默了,他确实不懂,但是自然之力完全存在人的周围,适应自然,便可以道化自然,运用自然。恰恰其中深奥的东西他十分不明了。
若是凡人之躯,却对抗自然他十分清楚,只是一道火焰下,就会死亡。
死亡的灵魂,就是一个被自然随意摆动的存在,风吹使其化为风,水洗使其化为水,土洒使其化为土,瞬息万变,却始终无法逃脱自然。
“你若是能懂得其中的道理,我就可以救他。若是不懂,我就把他俩人留下,当我的药阴子。”
“我在斜阳殿等你。”他一甩浮尘,莱的身躯随同周念霞将要破碎的魂魄被他卷入浮尘中,踏着飞剑飞往他闭关的地方,留下待在原地的李水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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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恩怨,悲欢离合,世间种种皆熙熙攘攘。
作者思梦语将带你体会另一个真实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