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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浪客孤南九     何以为道txt下载     何以为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六章 见尧风

    这带着笑意的撑船老人,笑不拢嘴。

    “明日,我不再去湖中撑船渡客,我也会像老余一样再家中闲坐,但是我很是手痒,想要陪老余聊聊天,下下棋。”

    “好的,来就不要提着什么东西。”花衣老婆子就是这样一个好客的人,就是来人不是自家的娃子,心里有些不开心。看到撑船老人手中提着的一条五六斤的鳙鱼,小草绳穿过大头,想起这鱼是熬汤极为鲜美,肉质雪白细嫩。

    顺手接下。

    屋中的李水山露出笑容,让撑船的老人暗喜,更多的一丝惊讶,开口说道:“你不是那乘我的舟过去的赶考小少年嘛?啊,如今在这里遇到了你,真是有大缘分。”

    老尧伸手说道:“你们相遇过?莫非要我介绍一番?”

    李水山说道:“不必了,我认识,他称我为小少年,我称他为撑船老人。不是不用介绍了吗?”

    “是的是的。”

    老尧眼神打飘,不时眯着眼睛看小少年,他也比较轻媚李水山。

    花衣老婆子提着那条五六斤的鳙鱼,对这里面几个人说道:“你们坐着,锅中还有饭菜,我去杀鱼,让你们好好吃一顿。”

    李水山心里疙瘩一声,莫非这只是一个开始,还有没开始的宴席等着他。他有些后怕这老尧喝的有些多,体力不支,就趴下睡着。还好撑船老人露着一张看透沧桑的嘴脸,看起来也是经历过风雨吹打的有能之人,像这种小场面毫不畏惧。

    倒是他,喝酒怎么都不会醉的。

    说着被摇摇晃晃的老尧倒了一碗酒,看着新拿出的一罐酒水没有了把他一摔在地上,碎成了几半,说道:“我藏的酒,喝完了,也不会留下一点好的残次品。”他说这罐酒是一个残次品,并不是这里面的酒水有问题,而是这罐子。

    罐子圆润的,但是这雕花有些问题,为何是一个荷叶?

    老尧顺着酒意说道:“这酒是上一位城主送的,那位城主活了一百多岁,人称活仙,是一个有名的求雨灵验道人。一张口,嘴里吞下一个黄色纸张,对着地上的八卦图扣碗,远处盆中的龙雕就吸起了水。天空就卷起了乌云蔽日......”

    “这么神奇?”李水山不时的看着说书人,说书人点了点头,继续听道老尧说道:“我那时我还年轻,还只是一个毛头小子,我爹揣着我的手去神庙求情。因为我母亲被蛇上身,有一道魔祟缠住,常常半夜做恶梦,我父亲便求得了一章纸符,烧给了我母亲喝。结果第二天就生龙活虎。”

    说完,神情还有些紧张,老尧像是忘记不了他母亲得病的那几天挣扎的神情......

    “神庙在哪?”说书人开口问道。

    撑船老人接着说道:“神庙比较偏僻,在这里一处小山坡上。这小山坡恰好连接那通往大城的大山,你也可以去瞧一瞧。”

    酒水下肚,鱼肉飘香,李水山喝了一口鱼汤,忍不住赞叹一句。拍着自己的大腿,默默的想念起不曾喝过的味道,这种味道充满温暖,而这种温暖是花衣老婆子给的。

    ......

    天色已晚,撑船老人告辞离去

    ,留下收拾碗筷的老婆子。他们俩就各自回了房间,李水山拿出那本志怪书卷,刚打开一页,这周围的一股冰冷的气焰就随之而来,这火焰冒着蓝光,但是不具有任何温度。

    他摸在书架上的时候,蓝色火焰停留在他的手心跳动,但是火焰的停留不过三个呼吸间。他找到了火焰的源头,一拍那画卷,这画卷中的女子,小云睁着眼睛,一把掐在李水山的脖子上,说道:

    “你为何不杀了他?”

    她的双眼,目无他人。

    李水山说不出话语,他挣扎着拍开身旁的桌椅,说书人本在闭眼静思,穆然睁开双眼。

    一刹那,他的房间浮现说书人的身影,他哼了一声,背后的长剑被他一点,旋转飞去,说道:

    “你若是寻思,那就不帮你解决这一因果。”

    小云收回手掌,脸色满是伤痕。

    “一念之间,我就可以杀你,而你却因为凶念想要杀戮帮助你解决恩怨的人,这不就是对自己一种放纵,倘若帮你解决那个杀戮你与你父母的男子,你又会何去何存?”

    “莫非,连同我们一起杀戮?”

    小云后悔刚才做的错事,回到了画中。

    李水山一阵后怕,他若是心灵的刺痛倒是可以克制,但是这种突然而来的**的刺激,让他不禁产生后悔的想法。但是决然再次跪拜在地上,说道:“先生,请教我降妖除魔的法术?”

    这一跪,说书人心中沉重。

    他没有多加思考就一甩袖子,再次抬起了李水山跪下的姿态。

    转身离去。

    .......

    家中两位老人都睡下。

    这门中有了响动,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踏进院子中,说书人再次睁开双眼,目测这在门外走动的身影,没到窗前。他就倒在地上,门框上的鲜血撒了一地,流进房中。

    另外一个穿着黑袍的男子落下,手指放在倒下的黑衣男子鼻下,确认没有呼吸。后面再次多了几个黑袍男子。

    他们在月光下,随着剑抽出剑鞘的沙沙声。

    说书人看着他们轻轻的迈着步伐,似井中望月的蛤蟆。

    说书人看到放在床边的长剑,对着剑一拍。这空中银光乍现,他身影跟随剑光,这几个黑衣人还没有走到门前,就随之倒下。

    在房中他坐在床边,用青布擦拭一番,就躺在床上睡下。这倒下在门旁的黑衣男子,挣扎着站起了身,看到倒下的一众黑袍男子,跪在地上说道:“多谢前辈解救。”

    跪拜完之后,便去了正屋。

    不多会,传来了几声哭泣,两个老人的房灯亮了。

    .....

    隔日,天还没亮,就听到男子收拾东西想要离去的响动。

    地上的尸体,早就被昨夜的黑衣男子收拾干净。

    说书人在他在屋中告别的时刻,拿起长剑在屋前舞动。剑影斑驳,让离去的男子停止了脚步,说书人问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他抱拳一拜,问道:“前辈指的东西,是什么东西?”

    李水山被吵醒了,走出

    房门,房子中画卷里的小云不停颤抖,问道:“你是不是这两位老人的儿子?”

    男子点了点头,说道:“正是,我名尧风。”

    “好一个名字,就是好名字做了一个蠢事。”尧风神色微变,问道:“我做了什么错事,还请先生指点。”

    说书人挑起剑对着尧风就踏步走过去,这剑抵到了他的下巴下,说道:“拔剑,随我比试一下,否则别想离开。”

    尧风再次抱拳,说道:“那,前辈。我就多有得罪。”

    他拔出身后的宽剑,随着清晨雾气蓬发,剑身横在身前,手势拉开。他一步拉开,一件横斜斩出,剑身没到说书人身边,便被他用刀背挡回。尧风再一次拉起剑锋,笔直提起,风沙沙一动,剑与剑多了一个空接的区域。

    说书人看着李水山说道:“想学剑吗,那就看清楚了。”

    他肩部一转,长剑拉起的剑锋直走,尧风难以接住他的剑,随着身影后退,剑扔起后再次一抓,一回,一拍,剑浑然成为顺气心意的杀人利器。说书人走起,步伐轻盈,说是剑走偏锋,却时常对剑,一会柔的似那湖水,一会刚硬直冲,类似星痕。尧风也不干心落后,再次之间点剑,说书人难的说一句:“好剑法。”

    这说书人剑法,让李水山再次感受到那柔刚结合,剑正斜走的风华,再一次挑起尧风的剑时,这件就加大了力度,随着更为强悍的剑影,尧风吃力了起来。

    “剑归心,心静自然剑可以随着心走。我想剑杀人,为何不能杀?我想剑收手,为何不能收?”他见直接架在尧风的脖颈间,说道:“你输了。”随后,剑在一瞬之间,被他甩回房中,落在青布上,说道:

    “看懂了吗?”

    李水山摇了摇头。

    说书人知道他看不懂,但是还是满足了他想学术法的愿望。若是手中的武器都用不好,那学了术法只会难上加难。

    尧风知道败了,问道:“前辈,还有什么吩咐的吗?”

    李水山从袖子中抽出那把刻着牡丹的短剑,说道:“你认不认识这把剑?”

    尧风看见剑上的牡丹吓了一跳,随即脸色苍白,这像是究起他的一个不忍回忆的事,“你父母说你常年在青楼中,赏花赏月,败坏家产。

    我这一次一看,有些不像。”

    他低下了头说道:“我认识这把剑,这是城主的四子,浪白随身带的剑。因为杀了一个女子,所以......”

    “所以你也在场,也没有阻止他杀害。对吗?”李水山问道,他一下就猜出了事情的经过。尧风低着头,但是在这吧短剑上面多了一点诡异的气息,萦绕这一个女子的气息,让他眼中也多了一个幻觉,仿佛就是在当场,看着女子痛苦的倒下,那夜里,凄惨的叫声回荡在他的耳中......

    那女子仿佛从这把短剑中走出,捂着自己的胸口,一步步滴着鲜血走来,说道:“你....你...我终于看到你了。”

    他跪拜在地上,乞求道:“前辈救我。”

    这柿子树上,一个翠鸟来到,鸣叫一声,男子便从幻觉中醒来,喘着粗气。

第四十七章 小竹子、通梦

    “前辈,前辈,我知错了。”尧风跪拜在地上,喃喃说道:“我不知道此事会这样,况且当那日与我相聚的四公子浪白,只是让我在外等候,并没有任何杀戮的意思。那时,我知道的时候,也正如这雨落花洒,成了一场空。”

    李水山手中的短剑收回袖子,看着尧风一脸无辜,却是沾染这不属于他的因果,说书人没有任何示意,像是对男子有些不满意,开口道:“你虽不是道人,但是你体魄强悍,拥有修炼的体质。就不知道那女子是否最后一眼看的是你?”

    尧风点了点头道:“前辈说的正是,我看到她死的那一眼。那一眼,有些奇特,还有......一丝让人死亡的念头。”

    “死亡的念头。”李水山想起这如此曼妙的女子怎么会有让人死去的冲动,应该是让人心生痛恨,心软一般。

    说书人叹了口气,挥手之间,对着尧风说道:“你不必逃离了,在家中好好陪你的爹娘,他们有些老了,怕是不多长久。”

    屋中,本来醒来的一对老夫妇,早已睡在了床上,鼻息间,露出甜美的淡雅。那两张带着深痕的皱纹上还多了一丝泪珠,但是早已干涸。说书人眼中的俩人,和蔼可亲。他可以看清这其中梦境的相通,一个穿着绫罗绸缎,一个带着京城的小跨帽,赶着坡脚的小角马,在远处的小山坡旁停下,远处正是一片红霞......

    “他们睡得很美。”李水山也看到了,虽然只是一瞬间,他手中的短剑就颤动一下,他心生疑惑,对这俩人产生羡慕。

    尧风对于两人的行为有些疑问,“前辈,我还是离开,我怕引来杀念到此地,或许我走了,与他们同归于尽,才可以保护我爹娘的安全。”

    说书人说道:“刚才追杀你的人,都已经被我杀掉。就算是不会对你家中爹娘动手,你觉得你会走的掉?”

    “况且你做了什么事,会引来这样的事?”

    尧风叹息道:“此事,我......”

    说书人看出他心中难处,不再过问。

    “你要是不说,就不必有那么多疑问,在家中等候。”说完,就一挥手,这屋中的老余夫妇梦中的世界就此打断,成了一个微妙微翘的趣事,他们交谈之间,恰然在对方的梦中如同现实一般,双手相握,仿佛看到不久后魂魄飞升之时。

    尧风跪拜在屋前,对着爹娘忏悔道:“我不该,不该为了自己的私念,如此去做。”

    ......

    一夜。

    这一夜,地上的水成了冰霜。

    一切来的十分快,打破了李水山对于以前山色下,秋冬交替的想法。而这种交替的迅速,让说书人并没有过多惊色,他回到房中后,拿起手中的长剑,继续擦拭。

    这一擦拭便是半个多时辰。

    天空透着一丝干冷,却有几个不同货色的小竹子像是成精了一般,掉了所有黄烂的竹叶,一个贴着一个顺着墙壁来到了屋中,窜进李水山的客房中,下了他一跳。

    李水山嘴里说道:“什么,这是竹子?”

    说书人正在吐息,嘴里呼出一口口热气,嘴里还有一条条细丝在她周围盘旋,顺着他指尖停留在面前,他张嘴吞了下去,满意的笑了。

    几个小竹子,在说书人的外面停留,看到他的面孔,笑着说道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昨夜打斗的一个老道士,怎么看起来有些老。”

    “你这废话,老道士怎么不老。”另一个小竹子说道。

    “对哦,老道士怎么不老呢?”

    “那老道士,怎么会老呢?”它又问道。

    其他的小竹子都无语回答。

    “反正老就对了。”说书人对于门口的回答,表示极为好笑,但是无力去反驳。摸着自己的面容,吐了一口气,说道:“你们这几个小精灵有什么问题吗?”

    这几个小竹子鬼鬼祟祟的走了进来,带着李水山的屁股下的软木垫,哼哧哼哧的来到了。看到这里的说书人身后多了一个蜷缩的身影,是李水山的花猫。

    它的嘴巴叼了一块腊肉。

    刚开始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跑了出去,李水山走到了房前对这几个小竹子说道:“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偷东西都偷到我的屁股下了。”

    它们几个唏嘘几声,说道:“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小道士,说话如此大声?”

    “不知道竹笋是否好吃?”

    “竹子是新鲜竹子,好不好吃我不知道。”这句话被竹子中一个稍微粗壮的听到了,他上腿上脖子一样粗细,且带着一丝质疑,看着其他几个竹子,每一个都是泛着黄意,像是要被寒冬吞噬掉一般,这才来求情说书人。

    它张开小嘴巴问道:“老道士,我们特地来这里求情,帮我们一个忙。”

    说书人一听,睁大眼睛说道:“什么事?”

    “额,啊......”

    这个竹子的嘴巴很小,像是说不清楚,被另外一个粗壮一点的竹子拉过来,接着说道:“老道士,我们遇到一个比较大的麻烦。这个麻烦,可能会有点繁琐,至于要怎么做的话,就是找城主......”

    听到这说书人也没有说清楚,至于这两个竹子被其它的几个围在中间说到:“我来说。”

    只见一个黄绿色的竹子,带着一丝质疑,在门前哈气道:“这人就是城主,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抽出我们的竹髓,来延续他的生命。我们原本可以度过这个变化奇特的冬季,但是这一次我们怕都要死了。”

    “我们来找你,想让你帮我们除掉这个城主,尽管他活不了多久,但是在明天他还会来,抽我们最后一次竹髓。我希望老道人可以帮我们。”

    说书人没有立刻做出答应,伸手摸了摸在身前的空气,随着他手中一扯,像是懂了什么,说道:“我感受到空气中的竹灵已经死了,我就算救你们,你们在几年之内也会因为断失竹灵的供养而死去。”

    几个小竹子难住了,显然它们没想到说书人一下子就看出他们的竹灵已经在上一个冬季活生生的被抽完了所有的能量,成了一块玉石。

    他们极其失望。

    “那城主的实力如何?”说书人问道。

    “竹母跟我们说过,它的实力在你们人类的凝敝境,体力大的惊人,还有一手好刀法。竹母就在那一次被斩掉一一个胳膊,在神庙的庇护下,才得以恢复大半,但是那股存在他刀法的力量中,有一股怪力,不是人类拥有。”

    李水山看着这最矮的一株小竹子,说出那么多话语,产生了好奇。

    一个看着普普通通的竹子却可以像是人一般说上几句人话,“但是你要

    给我一个东西。”

    说书人盯着他们说道。

    “什么东西?”几个竹子回复道。

    “你们竹母化成的玉石。”听完说书人说的话,他们都沉默不语,对于竹母来说就是它们的创生之人,若是拿走会让它们丢失自己本来的根,它们的神情古怪,弱弱的问一句,“你们拿走做什么?”

    说书人没有说话,但是其中几个小竹子说道:“我们没有竹母,我们就像丢失了存在。虽说道人不会停留在某一处,到处寻找机缘,那我们也知道跟随竹母一起。还望老道人成全!”

    “那你们化作一个小竹竿,让我拄着吧!”

    说书人笑了笑,几个小竹子拧成一团,化作一个竹子拐杖,说书人握住在地上碰了碰,心里还算满意。

    “一竹子,一道人;往后一个瘸腿道人,一团小竹子。”

    李水山在门外看着说书人拄着拐杖,心里有些不踏实。

    说书人听到李水山喃喃的话语,心里冷哼了一声,对着门外说道:“来了,还不进来。”

    李水山抱着自己的胸膛,表情有些难看,但是作为一个小少年,在一个老人的面前确实有些不妥,但是毕竟说书人还是说书人,而他也被他们称作是一个小先生,心里还算美意。

    “我毕竟也算是一个小先生,与你有不多的差距。”说书人冷哼一声,“你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吗?你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教你学法术。”

    听到此话,李水山心中多少有些气愤,多余的话不说,就这样生气了。

    “清水城如此小,人心如此难测。”他知道说书人展示了剑意给他看,但是他并不觉得剑是他唯一的趁手之物,或许是一个小花小草,一指头,可以化作万物,让他握在手中施展一番,就可以借招杀人。

    “化地为牢,故步自封。”

    “扭扭捏捏的模样,有点像村前招摇摆弄姿势的小妇人。心里想什么我还不知道,一招我可以教,一招你可以你学,但是两招三招,以此类推而下,我会怎么教你。”

    “你若是学会了,完全超越不过我。”说书人不怕说大话,但是对于这件事,李水山有些太过于固执了。

    “先生,就是不想教我。我可以看见你施展的梦境,为何不让我学别的术法,反而只有剑术。”

    说书人沉默了,这次的沉默是因为李水山对于说书人强加在老余夫妇身上的嫁梦之术,且只是让对方会梦间相通,而他并不会去控制和引导,也可以称之为通梦之术。

    一梦可以通一梦,可以让别人感受到自己的梦境在有条有序的按照自己理想化的发展,直至这梦的最后一刻完毕,而这梦也就算结束了,人生也就算结束。这也算是一种安乐死,或是杀人无形的术法。但是这种术法会因为对方意念的强大而去受到波动,不会平稳的进行,但是一种可能就是道人,持有意念力及其强大的修士,以意念把施展者带入梦中。

    但这次,李水山看到了,但是他不会。

    说书人手中的竹子拐杖睁着一个大大的眼睛,对着说书人和李水山说道:“我感受到了竹母的威胁,还望两位先生抬架至此。”

    这话语李水山很爱听,点了点头,手中多了一个短剑,“我知道城中一定会认识这把短剑,就当我送给他的一个礼物。”

第四十八章 竹母赛客

    清水红船,江州塞客。

    远处走来一过山的小道士,手中捧着一株曼珠沙华,走路瞬间坡着脚,身后很随着一众刀客,恰然有一人凶狠的吐出一口唾液,看其还有一副尖耳利齿的面孔,在一个红木架子上坐着一个老者。

    他身上匹配的一道凶煞的气息,眼皮耷拉,身边坐着一个牡丹花的刻刀,刀身白刃,刀柄红布紧裹,随着他脚下那黑布鞋子一动,被他踢倒在身旁,落在一个身穿轻纱的女子身旁,他手中捧着一盘青果,一片一片的喂在老者的嘴中。

    他不抬头,但是忍不住腿脚一抖。

    老者心情有些不爽快,心里一阵酸痛,对着前面的小道士说道:“我寿命怕是不多了,心中隐隐作痛,真的只有那竹母化作的玉石可以多增几年寿命?”

    小道士一副老道的模样,吐出的额头上刻印这一个圆日,手中的曼珠沙华被他捏住枝根,“城主可以放心,这曼珠沙华可以挽留你不被天星吸走。但是配药必须要妖力有些强悍的小竹灵来引出,只有这样做才可以多增十年的寿命。十年你可以突破蔽摄境,这时候你就会感受到另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城主问道。

    “我说不出来,当你成功后就可以知道。”小道士哈哈一笑,城主眼睛里泛起几点白光,精气神瞬间被剥夺了大半,瞬间软塌了下来。

    身穿轻纱的女子被他拉过,充满嗜血的利齿一口咬在她的脖颈间,留下一个清晰可见的齿印。女子不敢吭声,眼睛紧闭,像是还有一丝享受在其中,不过三两个呼吸间,被老者拉开,满意的点了点头,“未经事的少女的鲜血,就是有一番韵味。这韵味不同于老妇一般,那股子细腻的感觉。”

    ......

    一行人就穿过丛林,这城中繁华的景象城主那张嘴脸是不敢去的,但是暗地里还会找几个鲜嫩的女子来品尝,用作自己运功之需。

    小道士身轻如燕,带队到了那不远处的小竹林中,竹林黄叶飘落,不多时就会有一个小水珠落在,在竹子身上留下一个笔直的流痕,这片竹林不足一里,但其中有数个圆形环,围绕这水塘的附近。

    水塘水深清澈,鱼尾甩水,点落干枯树叶,碰巧还有垂死的小蛀虫,被它一口吞下,欢快的游去。

    这竹林高大的中穿插一两棵老桃树,这草屋下,还有青砖垒成的小石桌,桌子上摆着一个小壶,似乎有两位老人在其中饮茶的痕迹。

    城主两眼迷离,呼哧一声踏下木架,震的一种抬架子按不住自己的身形,退后几步。他一步步走出,在地上画下一个半弧形印记,念

    道:

    “鬼苗。”

    在他的身浮现一个诡异的身影,手中握住白刀,印花上还有一个鲜血的鬼头出现,冷哼一声,“第三次来了,前两次躲藏的地方都被我找到,我现在不需要这个竹灵,只需要幻化的玉石。”

    小道士跟在他身后,对着竹林一片搜索,手中的曼珠沙华被他甩出一丝水滴,成为一种淡淡的幽色,沾染的地方都成了一种呼啸而至的土坑,不停的腐蚀地上的黄叶,这树下的一个小黄罐子里,出现一个只有一寸的小孩头颅,如同圆盘的脑袋。

    他深呼一口气,呸呸道:“那玩意又来了,竹母在哪里,要不然他这次必定会带她走的。”

    在一个偏僻的竹子根部,这里早已不是普通的植物根系,多了晶莹剔透的晶体物质,随着一个个透着迷惑的小眼睛,他们不停的冲进一个包裹着极大的晶体,这里凝聚着一股纯净的气息。

    一个长着人的面容的小身躯,出现在晶体之中,周围一双双眼睛互相对视着,“竹母这是要做些什么?”

    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你们都是我的孩子,若是他抓了我,我必定是成为他洗净曼罗朱砂的引子,记住那个小道人的面容,以后若是没有足够的力量就不要去为我复仇,远远的成为一个竹子的生灵存在。

    记住,你们是竹灵一族。”

    城主眼神露出一个贪婪,嘴里喃喃道:“为了我的性命,你只有成全我,等到有一日有了你们竹灵的影子,那我就可以再次吞噬你们的后代,让我们永远为我服务,成为我的奴仆有什么不好。”

    小道士手中的曼珠沙华上一滴滴浓稠的水落在地面,疯狂的聚集在一个个植物的根部,一丈,两丈,三丈......他那天真纯洁的面容上多了一个小小邪恶的影子,夹杂着对于竹灵的恨意,“竹母,上一世便没有除尽你们,但此时,你们这一个小分支也便成为我记忆中的烟灰。记得你第二代一样,这里多了岁月的磨损,你手中拥有的那一丝能力也算成了假把式,索性给我吧。”

    他的话语带着尖锐的狠话,在心中喃喃道。

    远处的一道风暴卷起,带着露水摩擦着曼陀罗沙的威势,在这外面行成一股淡淡的水雾,冲刷殆尽邪恶的气息,小道士脸色凝结,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气象早已心知肚明。

    他对着城主说道:“我知道他在哪,就靠你了。”

    城主手中的白刀,轻轻抬起,身后的身影也在加持一般,对着地面,曼罗朱砂花头朝向便是那普普通通竹林的一角,这一角下,无数个眼睛看着土地上的两人。

    “如此美

    妙的花朵,如此动人的纯洁,就是天然的阴阳二容。”

    小道士难以掩饰眼中的贪婪,就伸手去触碰花头,花头露出病怏怏的花蕊,里面伸出一个小卷舌头,舔舐他的手指,难以掩饰他自身的喜悦,“还有......”

    “还有几息?”城主凶狠的问道。

    “不出三息。”

    他不禁露出喜悦的表情,恰好那在他周围展开的水雾成了他前进的动力,找到这竹母的地方,最后一只手拔出竹子。刹那间,一个小手指点了出来,一下子刺痛了城主,他握着自己的手掌后退,嘴里还突出一道道黑色的雾气。

    “纯净的气息到底与我的气息不相容,能完全洗净我的存在。”

    小道士说道:“城主,这件事必须是你出手,我可帮不了你,这曼珠沙华只认识我的气息,若是我也沾染,那就不能完全克制住你衰老的趋势。”

    “这一窝没有什么能力的灵类,对于城主大人来说绰绰有余吧!”

    仿佛这句话在嗤笑城主被一个小指头击退,他心中也有疑惑只见城主再次出手,这次他对准这所有灵竹。

    一刀劈下。

    这刀痕很宽,落在一片竹林中,成了一片废墟。

    一个晶体出现,里面只伸出了一只手,手中握着一双眼睛。在晶体的中间,数个清晰可见的根须出现,手中多余的眼睛在他的身旁看着俩人。

    光照下,在俩人的身后还多了无数个眼睛。

    ......

    远处走来的俩人看到还在犹豫的城主。

    一个握住长剑,意气纷发;一个握住短刀,瑟瑟发抖。

    这做成拐杖的几一株小竹子成了落在树下,散成一团。

    说书人突然失去拐杖的支撑,瞬间有些不如意,走路都有些打飘,走着走着成了一瘸一拐的模样。

    这腿脚不方便的时候,几个小竹子就极为抱怨,说是说书人握住的力气过大,让他们腰酸背痛,有的还被说书人不小心扣到了眼珠子,还有一个爽当成了面条的形状,软趴趴的躺在地下,被另外几个竹子拽着向前走。

    “竹母活了?”

    “活了,怎么可能?”

    看到他手指伸出,对着面前那苍老,虚弱的城主威慑道:“竹母活了,也打不过。”

    “先生,快点去吧。”

    李水山被说书人盯着,就像是要他展示一下,短剑的威力。说书人一拍剑,说着踏步就跑了起来。

    .......

    说好的两章,来了。

第四十九章 道号、香山道人

    小道士在一边催促道:“城主,还有两息,不然对你来说错过了那个好的时间,怕是结果不好。”

    城主的伸出手掌,五指紧紧扣住这水晶之中的小巧玲珑的人形,人形抖动,让他手心的温度瞬间降低到手指难以移动,他右手端起一只手中的白刀,迟疑了半天。

    直到他丢失了左边手臂知觉,他咬住牙齿,“这......怎么回事?”

    但是下一刻,他放下白刀,随之另一只手臂被斩断。

    “啊......”他的嘶吼声,传遍整个竹林。

    他的眼中充血,这一幕让还在为他打点时间的小道士都呆住了,想要骂道这城主是一个白痴。

    小道士被他仇视道:“你不是说,这竹母所化的玉石十分温顺,并不会有任何刺痛吗?”

    “我说的是玉石,并不是这种晶体。”小道士脸色僵硬,这一刀下去,确实有些过于狠心,但是竹母此时就应该成为一块坚不可摧的玉石,不会与任何的物体碰撞,直至那天空的一道光照来临,小道士才微微笑道。

    “就是这样。”

    一生坦荡的山上大王,仿佛被一个小道士骗的团团转,打心里来说,都有些难以自容。这掉下的手臂,流着浓稠的鲜血,被他甩回架子那边。他转身就拿起那晶石,这突如其来的一阵酸爽让城主心情舒坦了起来。

    小道士在一边催促道:“还有一息,时间不等人啊。”

    他的眼睛里闪出一丝精光,随之抽出晶石。但是在其中那个手臂,还露出指间,定格在晶石之中。

    他的手臂顺着晶石的边缘融化,吞下了一小块,他长出了另一个手臂,他眼中的精光一闪,一口咬进了嘴里,咔嚓咔嚓,听着后面一双双竹子中的小眼睛,默默的透出悲哀的神色,“竹母被吃了,竹母真的被吃了。”

    “竹母怎么会有这样的死法,太残忍了。”

    它们不禁都抱成一团,幽幽的落在一起,看着还在等待结果的小道士,他的嘴角露出一丝不开心,没有看到晶石完全化成玉石,“难道我记忆中的都是假象吗?还是这竹母适应了如今的环境?”

    他朝着一个不知的地方去了,这树下还飘落的黄叶掉了几叶在他的黑发上,他拍了拍,一抬头就看不到城主在哪里,他摇了摇头,“城主,你人呢?你要是不相信我,你的生命怕是不会长久了。”

    几双大眼睛瞪着他,在他的眼皮底下走来一个手拿短剑少年,还有一个持长剑的老人。

    这长剑的气场下,说书人的长发飘起,

    微微卷起的裤脚,像是不沾留一点灰尘。露水被水晶散发的气息冻结成冰,树下一个个眼睛瞪大了,眼看着三人就要站在一起。

    说书人手中剑握在右手,直接穿过这从小道士旁边经过,小道士说道:“道友,请留步。”

    原本还在原地的小道士手中的曼珠沙华花头一扭,对着李水山停顿了下来。他睁着大眼睛从头浏览到底,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一拍花头,这花在旋转了一周后,继续指向李水山。

    “难道你是纯净之物?这曼珠沙华怎么了?”

    “我是人。”

    他透出疑惑,这曼珠沙华莫非受到了什么惊吓,对着说书人道:“道友,莫非是来杀城主的?”

    说书人摸着自己面容,“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和小友手中拿的可都是锐利的兵器,若是说在我面前舞剑,我才不信。杀人,我就信了。”李水山见过那么多跟他说话的人,让他自己去杀一个人,且用这把短剑,他就有些害怕。

    “我不敢杀人啊!”

    说书人第一次就说对了,他就是一个胆小的人,若是想成为一个合格的道人,杀该杀之人,救该存之人。

    ......

    小道人对于这两人走过后,留下的一阵冰冷的风,回头再也看不到城主的身影,冒出一脸的疑惑,“这到底去哪了?不符合我的预测。”

    “若是不去杀人,那拿着剑多没有意思。”

    他的心里有些小算盘,等了一会,城主就换了另一个面孔,走到小道士面前,说道:“你在算计我吗?”

    小道士被这么一问,心里就有些心虚,“没有啊,我作为手持曼珠沙华的道人,怎么会做出这种卑鄙小人做的事。”

    “那你吧曼珠沙华给我吧。”

    小道士握住自己的手中的花茎,“这......有些不妥吧。”

    “怎么不妥?我已经拿到了玉石,你还不给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兑现那个诺言?”

    城主脸色不太好看,随着曼罗朱砂到手转身就爬上了车架,那几个人早就躲在一边的草屋后,不时的看上几眼。若不是这种场面并不需要他们来参与,他们也想杀个精光。

    小道士有些气愤。

    后面的说书人和李水山摇着头跑了回来,看到刚走的城主,说道:“你怎么不拦着他?”

    小道士摇了摇头,眼中泛起了白光,一拍脑袋才想了起来,“幻境,这竟然是幻境。这老头子什么时候学的如此精明,还会了一个极难的术法,后悔

    了。”

    他哭丧着脸。

    李水山和说书人一脸呆滞,但是看小道士也不是什么好人,问道:“敢问,道友道号?”

    小道人说道:“转世道人。”

    “转世道人?”李水山看着还留有余下的露水的手心,再看看这不过十岁的孩童,到底是城中一副老手的样子,还是他转世过来之后,抹去了内心的纯洁,听到小道士问道,“敢问道友道号?”

    李水山嘿嘿一笑,“香山道人。”

    说书人看都不看李水山,带着他就奔向城中。

    ......

    城中。

    随着城主这一次疯了一般指挥抬着他的几个大汉,大汉裹着身上的衣服,在这寒冷的天气,竟然觉得有些累的出汗,且不止一点。

    他们抬着城主刚走了几步,这踏下的脚就再也抬不起来,被一群城中的客人仰着头看这城主的样貌,相貌平平,除了多出点冷酷的意思,就是不碍着别人行走。

    城主说走,这抬架子的几个大汉才能走动,说不走,就只有在地上流着热汗。

    “你们真的是虚弱。”

    一群在一旁看戏的年轻小伙子就这样评价跟随了城主这么多年的练家子,话说这几个大汉熟视无睹,但是难以少口对众言,城主就说道:“你们谁能抬我进府中,我就可以让他家十年不交赋税。”

    “十年的赋税?”

    第一个动心的就是在巷子口遇到的扛着粮食的一对大汉子,他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露出坚硬的胸膛,惹得那些小女人捂住自己的面容,有的只是从指尖露出两个缝隙,瞧上几眼。

    小蛮子昂昂的说道,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异样。但是对于这铁了心要上去试下水的大汉,之后,把架子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少说有一百来斤,吃了那么多粮食,就是搬不动这架子上的城主。

    “不该,不该如此啊。”他透出惊奇,苦恼着走了下来。

    那几个府上的大汉被城主叫过去,却迟迟没有人愿意跟着他一起上去。

    说书人穿过人群看着城主的面孔,把剑放在身后,“我来试试。”

    他徒步走了过去,但是在他走到架子的旁边,对着城主露出笑容,一手抬起了架子。

    “抬架子,抬架子。一个小子,两个娃,带着情妇要出嫁。”说书人的嘴里唱出如此风骚的曲,但是悄悄的跟城主说道:“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后面跟着奔跑起来的李水山,直奔城府。

第五十章 两豆塞耳

    一阵狂风吹过,卷起还在架子上的城主,他眼睛露出一丝诡异,在他的额头上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冒着蓝光。

    这小脑袋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地间灰蒙的气息遍布,乌云顺之就袭来,点点雨滴滑落,落在城中还在停留的行人,他们都睁大双眼,有的跑回家收拾衣裳,有的抬起袖子,在自己的头顶目视前方。

    说书人放下架子,双眼凝视。

    “这是什么?”

    李水山的步伐很近,但是作为天地间一个小小人躯,在雨中竟有些迟缓,他感受到自己体内生机的丢失,他逐渐有些喘不过来气息,他抬起自己的手掌,想要按住在前方的蓝光。

    “你这到底是什么?”说书人不敢轻易下手,但是看着卷起的城主,他竟然在空中踏步起来,在屋顶的尖头点过,黑布鞋就这样如同轻飘的云雾,他手中的白刃刀被他拿起,直接奔向城中。

    说书人二话不说,嘴里念道一句口诀:“疾风道。”

    “去他的府中。”李水山在最后一个蓝光消失下,听到了说书人的话语。随即,抬起脚步,追赶了起来。

    ......

    城主的城府旁。

    这先前出现的男子,手中捧着一个鹦鹉,鹦鹉很是蹊跷,有着火红色的羽毛,在他的眼中多了一个小小的铜钱硬币,挂在他脖子下。

    身旁那个老大爷穿着很是朴素,但是看着嘴角多了一个不知何时出现的纽扣,他像是成了一个被领着傀儡,“我就在等父亲来到。”

    “四弟,你或许还不知道,我早就想成为城主,把那个属于自己的小天地夺回来。”

    “父亲一直都不敢回太北山,这就由我来做吧。我可不想多等。”

    “那你的四弟如何?”在这里出现一个与小道士一样的孩童,他的手中也拿着一个曼珠沙华,随着雨滴席卷到这里,这清水城成了一个乌云压城城欲摧的现状。但是并不作为他心中一痛的痕迹,恰恰因为他心中早已没有那人的记忆。

    “你不需要过多言语,我心中自由分寸。”

    城主踩着空中的雨滴下落,然后踏在地上,看着前方两人的拦路,他开口道:“又是一个。”

    “真是不死心。”

    小道士说话的语气不同于刚才那

    和蔼可亲,软弱的模样,就这样举起手中的曼珠沙华,念道:“我只有在天地黄泉之争中见过你的面孔,还请带走那人的魂魄,让他不再迷惘。”

    城主手中的白刀落在地上,向前走动,拉出一道火光,“我一辈子坦坦荡荡,只做过几件错事,但是无悔。最后会的还是,一个儿子,做了一件错事,如今还不止悔改。真是让人痛心。”

    在城主的面前出现深邃的悬空的空洞,里面伸出一个干枯的手爪,手爪上盯着一个寒铁锁链,在这之上还有布满花朵,带着丝丝鲜活,像是吞噬鲜血。

    “想拉我下地狱?”他看见这小道士变脸极快,但是没有阻止城主的步伐,“小道士,你的心真是狠。”

    说书人到了。

    他看着小道人的手心还有一个曼珠沙华,第一个觉得小道士不只是一个躯体,有可能通过灵魂转换。正当他看到男子身旁的老大爷之时,就看到了他身后的一根根细绳,挂在天空,穿入云端。

    他瞪大眼睛。

    “小道士,你不是一般人啊!”

    小道士听到,嘴里吐出一个黏丝,这个黏丝就像是蜘蛛丝一样,沾到了男子的胳膊上,随着他一吞,男子再也没有意想的到这就是一个伴在人旁的财狼虎豹,不时伸出贪婪的意念,吐出舌头,丈量一下食物的尺寸。

    这一次,他没有再丈量,“若是我阻挡不了你,那我就吃了你的儿子。”

    城主踏出的脚步没有停止,随之冲出他们身后,这身旁的老大爷炸开了头颅,身躯随着空中摆布的印记,一个点,一个点的行进,这如此星碎的一幕呈现在还在奔跑的李水山的眼中。他喘着粗气,看着看着就撞在旁边的青石上,这上面还有一个两个不同的坑洼,他被磕破了手指。

    他顾不得看自己受伤的情况,就追赶这前面还在停留在说书人。脚步匆忙,逐渐放缓,看到那血腥的一幕,忍不住吐了出来,“怎么会那样。”

    说书人跟着小道士的身影消失在了天空。

    李水山走了几步,就看到原本完整的老大爷成了一片一片的碎肉,落在远处。城主的后背有几道清洗可见的抓痕,还有躯体炸开的鲜血,他的嘴角两边留下鲜血,落在一边,“如此,怎能这样?”

    他跟着城主的身后,进了

    他的府中。

    ......

    第一次这样偷偷摸摸的进去,有些心惊胆颤。

    看着府中多了一些完整的青石,铺开来在地上,地上还有很多不是清水城可以搞来的植株。听到府中,还有嬉笑的声响,这树下的一顽童坐在地上,嘴里吐着一个小圆泡泡。

    这后面多着几个互相扶持的几个女婢,他们都是前簇后拥的跟随着,李水山不知道有如何着落,就躲躲藏藏的走着,后面一个打扫地面的浪府中的下人,问道:“你是来找谁?”

    李水山不知道如何作答,就随口说了一句,“我来随便看看,看看城主在哪里?”

    他手中的笤帚不小心掉在地上,弯腰捡起,“我猜城主会在后面的花园中。你小心点去,被说我让你去的,就说你自己寻找到的。”

    在他的目光下,浪府的下人低头,一点没有该是寻常人的朝气,就丢失了体内的精神,留下一个躯壳。

    随着此人的指引,他很快见到还在开着花的花园。

    这里面确实不是外面常见的一个个熟悉的场景,这就是富家人才可以玩得起的。这里面确实别有洞天,里面多的就是一个个小到可以肉眼可见的昆虫。还有冒着雨丝的斗篷下,盯着一个毛头玩具,看来这里倒有些像是孩童玩耍的地方。

    地上椭圆的石头被扎根落在深处,只有一个角露出,包含着一种淡淡的青盲,这地皮走的人也少,没有人踏过此地。

    呼噜噜~

    这里面传来一个老者打呼噜的响动,当他走进,就知道这原来是一个小把戏,留下一个还没有泯灭的火光,这老者站起身,对着走来的李水山说道:“你来了。”

    “我来了?”李水山不解,就这样慢慢的走近。

    老者身上多的是一股沧桑的气色,他面前还有没下完的棋局。他没有多言语,就倒下一杯茶水,温和的让李水山稍微急躁的心情平静了下来,“喝吧,并不是和你对弈的棋局。”

    李水山自从来到这里就察觉到让他沉睡的**,但是他很快的拒绝了这样做,他只是来寻找城主的,因为这里还有很多未曾探索的神秘。

    “先生,请问你名号?”

    他不禁放弃了这样的想法,随之问了一句。

第五十一章 别有真假

    老者笑容就像是未曾铺开的画面,有无数个赏景的区域夹杂着,等待到来的一众采茶客人,手中捧着一束束花茶,而后吹嘘这一束束遗留的花茎,他甜的不像是老顽童,美的又不失去任何风度。

    “你说我叫什么,我就叫什么。”

    老者想要与李水山坐在这里详谈,但是留不住他望着外面的心,激动的喝下去一杯,老者又倒了一杯,并且催促他不要急切。

    “先生不知道我心里有什么事,怎能不急。”老者摸着桌子上茶壶的把子,里面早已经没有茶水。他直接从树上摘下饥片叶子,杂着他身后的没落叶,枯萎的花朵,这样子像是茶馆里泡茶的老一辈。

    他把摘下的叶子,花朵放在杯子中,用手引来的水池中的水,落在茶壶中,一片叶子一壶茶,一个花朵,一杯茶。

    壶中的茶水没有多久就开了,冒着腾腾的热气。

    “喝不喝?”李水山摇了摇头,想要走了。

    “我要找城主,你知不知道在哪里?”他问道。

    “茶水倒好了,你喝完不就知道了。”李水山半信半疑的喝进肚皮中,抱着一副不相信的模样,看着老者的脸,一点点变化成为城主的面孔。李水山手指指着他,站起身来,不知说些什么。

    “这是幻术吗?”李水山问道。

    城主站起身来,看着惊骇的李水山,“你找我做什么?”

    “找你,找你......”一时,他说不出话来。

    自从那一刻开始,李水山就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可能见到了城主冲进城中那一副恐怖的面孔,才知道这人完全不像是这样,他心里就想起来书中看到的一句话,“有可能看到的一个人,就有两副面孔,一副善良,一副邪恶。”

    “你想要什么?”

    李水山思考了一下,说道:“我想要最真实的你。”

    在李水山身后走来一个与城主面孔一模一样的人,他的左手臂断了,但是依旧鞥强有力的走来,手中握着白刃刀,刀上还有自己的鲜血,“诺,后面的就是。”

    一个在前面坐着恰然有序,另一个缺失了一个胳膊,却凶狠蛮横。

    他急忙解释道,“先生,真的是说笑了,人只有两个对立面。还没见过一个人格分成两个躯体,莫非这也是属于幻境的序列吗?”

    老者看的出李水山的真正面孔,说道:“你还只是个小少年,做不成道人。没有一点魄力,况且那树下坐着的小孩童也是我,那在扫地的下人也是我。”

    李水山惊讶了,“莫非这府中所有人都是你,那你的儿子呢?”

    他想起城主的儿子有四个,后一个自己知道,至于门口的那个被叼走的男子是谁,莫非是三子?那其余的两个儿子去哪了,他自己也不知道。

    想到这里,李水山觉得这城主真是一个狠人,但是却只有来到这里成为一城主,那山中的实力该有多强。

    ......

    穿着肚兜的小孩童,在几个女婢的搀扶下来到了这里,他瞪大眼睛看着李水山,在他的身后一个白色的狐狸出现了,它满身柔顺的毛发,同时

    开口说道:“你找哪一个?”

    李水山露出惊容。

    在他面前的老者坐下,露出沉着冷静的面孔,“你说,你看到的是哪个我?”

    他结结巴巴的说道,“我......身后.....那个。”

    他皱着眉头对着后面站在原地的另一个自己产生了质疑,随之弹起一滴水,滴落在那半只手臂残缺的自己身上,露出一丝恨意,“你真的是背叛了我。”

    那断了手臂的城主,微微动了右手的指尖,无名指弯曲之下,左臂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之下,成了一个全新的手臂,这个手臂充满了蓝晶色。在后面那个小路上,整个花丛被冻结成了冰柱,水池中的水直接腾空而起,成了尖锐的冰刀。

    他不再听从那老者的言语,走动了几下,说道:“你看的并非你控制的傀儡,而是我重新夺得了这个身体的使用权。这个身体与我脱离不开。”

    看到他手心一点点聚集起来的晶石,李水山才想到了,“你原来是竹母。”

    老者看到他手心成型的晶石,再次想要控制那具身体,但是并没有任何想要杀戮的意思,问道:“你是怎么夺取我分来的灵魂,我七七分魂法,可从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

    老者怎么都算不出这其中的结果。

    竹母说道:“你的分魂法,有一个破绽,就是欲念极强之人,会因此蒙蔽你的制约。这种**会因此逐渐增强,知道有下一个替代者出现,就类似我一样替代你的分魂。不知道你占据的几个躯体之中,有几个已经碾除你的控制。”

    “我的分魂?”老者闭眼静静思索,他的神识一步步的闯过那留下的几个人脑海,包括几个婢女,被他查看完毕后,对着李水山看了一眼。

    李水山心里有一个不祥的预兆。

    还好老者及时停止了内心的**,对着李水山说道:“我怎么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李水山思考了一会,从袖子中拿出那把短剑,让老者皱着眉头,“这不是我赐给四子的东西吗?”

    “怎么会在你这。”

    这老者手中的茶杯被他碰倒,拿在手中的短剑被他随即摆弄几下,里面一股冰冷的气息传出,老者一下子就懂得其中的缘由,“难怪我说最近心里有些不舒坦,原来藏在女子的体内,行成了一股血煞之气。但是这股血煞之气,有些不够纯净。”

    他摸着剑,一下子割到了自己的手心,但是没有滴出鲜血,他看着李水山更加疑惑,“你,你到底是谁?”

    “我吗?”

    “我是李水山。”

    老者惊讶的说道:“李家的人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先生还是不要问了。”

    ......

    远处跌跌撞撞的走来一个仆人,他手中拿着一个令牌上面还有一个鲜活的印记,他的指印就这样定在上面,出现的就是一个莲花款式,后面还有一个暗槽,他紧接着按下,这里面出现的是一个人的眼珠子。

    这鲜活的眼珠子,让老者看到就一拍桌子,甩了出去。

    他知道这是三子

    的左眼,露出一点点暗黄色,上面多是一个个透着虫痕,这种虫痕会由着人的手指,一直爬到人的头皮上。或是由血肉钻进,一点点蚕食人的血肉,不出一夜就会口吐白沫,没有血色死去。

    这拿着令牌的仆人,摸着自己的眼睛,瞬间没了黑色,全部白化。这一切来的有些过快,还没见到这老者点头,就不吭声的趴到在地上,他嘴里吐出一句话,“别人都说我是绝情之人,还不是因为我炼化了几个人的魂魄,占用了他们的躯体。可是有几人知道,他们是自愿的。”

    “我名天魂念师。”

    “我可以斩杀任何存在我周围不足一里的生灵,用他的魂魄煮酒,化作一壶纯净的茶水。”

    李水山听到这句话,心里有些呕吐感,“先生的意思,我刚才喝的就是被人的魂魄。那我......”

    他点点头。

    “你还是称我为念师,先生对我来说有些听的烦躁。”

    “那这个眼珠子.....”李水山轻轻的说道。

    天魂念师看了几眼,“我会自己处理掉这个烦躁我好久的转世童子,上一世是一条鱼精,被我抽了筋。在我的酒壶里,满满的泡了一壶酒,这壶酒现在我还没有喝完,是一口都难以下咽。没想到这条臭鱼什么运气,竟然可以成为一个人躯。”

    “臭鱼?”联想到那个小道士一脸茫然的模样,对着城主一句一句的指导,看起来毫无瑕疵。但是话语中带着一丝老道。

    在这里坐的有些久了,才算搞明白城主与这位老者的关系,但是那条上辈子是一条鱼的小道士怎么处理?

    “那人,我看先生去追杀了。”

    天魂念师说道:“先生是谁?”这句话听起来有些奇怪,但是不知道用什么话语来反驳,只是从他嘴里解释道:“先生,是我对他的尊称。就像我对你说过几次,你反而不愿意听。他也算是一个比较厉害的人,只是善于隐藏自己,是一个有名的说书人。”

    听到最后,才听出来,这位先生原来是一位说书人,“还以为是学堂里教书的先生。那我可就有的说了。”

    李水山想要告辞离去,但是没有离开,厚着脸皮,“念师可不可以把那把剑给我。”

    天魂念师看着自己手中的短剑,摸着上面带着歇斯底里的挣扎劲,而后用还没喝完的一杯茶水,洗净这短剑上的剑刃,摸了好些时间,才叹了口气,说道:“你要是想要,我怎么不会给你。只是这把剑上有一个古怪的气息,像是缺乏营养的枝叶,断了树根,只有找到这股气劲的来源,才可以发挥一定的力量。”

    “原本这把平凡的短剑,只是留给三子的一个纪念,爽当用它来杀了个人。真是无话可说。”

    “但是,我有一个请求。”

    李水山结果老者递过来的短剑,问道:“什么请求。”

    “帮我杀了三子,浪白。我无法动手,因为他的体内还有我的气息,若是我动手,依旧害死杀不死自己的魂魄。这也算是我的一个缺陷。

    如今我无法找出这缺陷的来源。”

    李水山思考了一会,答应了。

第五十二章 奇妙的转换

    送木牌的麻衣仆人,全身溃烂,成了一个满是疮痍的尸体,被天魂念师伸手一甩,这尸体瞬间成了天地间的灰尘。他的脸色极为难看,手中的茶杯握在手中,吭哧作响。

    竹母跟随着李水山行进的路途走了出去,停在小石道的尽头。城府的门口,几个面无表情的麻衣仆人手中握住扫把毫无表情的清洗着地上的血迹,他们的神情与刚才的老者相似,但是停下了手中扫地的姿势。

    他们同时开口道:“走了以后,不要说出今天的事。”

    李水山看着这几人,“那位先生也不可以吗?”

    他们继续自己的事情,再也没有了回答。

    竹母走了过来,她那泛着蓝色的左臂上出现类似于竹节的环形,在空中挥散蓝色的气息。她收回手臂在袖子中,身体抖动的瞬间这个城主的躯体已经散发着勃勃生机。但是在她的身后,不经意间浮现出一个扁平的竹林幻象,被她狠狠的按在自己的背后。

    她的步伐也逐渐缓慢,脸色苍白的类似水中泡出的死皮。

    但是没过几个呼吸,这幻象再次出现。她离李水山越来越近,直到不足两步的时候,竹林的幻象消失了。

    她露出怪异的神情。

    “你的气息,有一种独特的味道。”

    他抬头对着李水山说道:“我第一次占据人的躯体,掌控的并不是很好。但是你身上的气息对我的幻象有很强的压制力。虽然我是竹灵一族的遗留种族,我却不知道如何让运用自己体内的力量了。”

    “尽管我可以占有人的躯体,并且不被排斥。但是我的根已经离开了那片竹林。我要去寻找我的家,我要带我的子嗣一起回家。”

    李水山惊奇的看着这个奇怪的现象,不知所措。竹母哀求道:“可以带我回家吗?”

    “回家?”这是一种引发了李水山心中轰鸣的两个字,回家。多少游子,文人墨客在山水之间走动,带着内心的愁思,淡淡的看着远处白茫茫的天际,在远处的另一个地方,那一对,一个个人影抬头对视着这个方向。

    “回家.....回......家......”

    “家在哪?”他摸着自己的胸口有些莫名的心痛,她记得离开太平镇的时候对着老婆子说的话,带她回家。

    他对着竹母答应道:“我要去京城,不知道会不会路过你的家?”

    竹母占据了人躯之后,思考的能力也加强了许多,就是说话的语速有些不符合人的普通交流。

    “我不知道家在什么地方,但我跟着你一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会独自寻找回家的路。”

    “也许在行进的路途之中,我也许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他在袖子里收起了剑,心里忐忑不安,手中空装有一个模样,但是一招一式都不会。

    ......

    院子中。

    那几个小竹子一脸呆滞的看着坐在柿子树下的尧风,对着他一阵嘲讽,“两眼突出,又像是斗鸡眼,看不出有哪些好看的五官,你说这树下的柿子,掉在你的头上,会不会砸出一个大包。”

    尧风一脸平静

    ,内心很是惊讶,“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竹子上也可以多出一个嘴,两个眼睛,跟人一样说话。”

    “你们是什么妖怪?”

    几个小竹子这时候还伸出两个手指,点在自己的竹干上,讽刺道:“看到没,我还有手指。”

    “手指?”尧风被吓到了,他在家中烧柴的时候也砍过,摸着在屁股下的竹椅,害怕的站起身。这几个小竹子笑嘻嘻的逗着原本就不是爱笑的尧风,怕是下一刻就会拿出手中的宽剑让这几个小竹子成为一块块烧柴的好材料。

    他们笑着,等道门口的敲门声响起,尧风起身去开门。

    门口的李水山刚踏进门,就看到后面有着城主身躯的竹母,尧风震惊的后退几步,“城主,你怎么来了。”

    李水山一手拉过尧风的手,说道:“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但是此人不是城主。”不知道尧风是否相信,但是李水山并不会跟他说过多玄妙的东西,紧接着他就问道:“是不是又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在我身边?”

    李水山疑惑着,“你身边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

    转眼,就看到几个小竹子围在一起,一个趴在刚才尧风坐的竹椅上,翘着二郎腿一般,看着来到的李水山,“小少年,你来啦,不对,小先生你来啦。”

    当他们看到后面城主的面孔颤抖的坐了起来,吓到默默的哭泣,“城主,城主,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一脸平静的竹母,在李水山的周围不会露出任何本体的气息,但是他自己走过去,身后主动浮现一个竹林的幻象,在他的眼中露出一股属于人类的慈祥感,几个小竹子惊喜的跪在地上,“我就知道竹母不会死的,我们福大命大。”

    他们身后一双大眼睛看着他们,这是李水山许久都没有见到的花猫。他趴在一旁,嘴里叼着又一块腊肉,在嘴巴里细细的品尝,李水山挠了挠头,这树下的一个个小竹子就像是一条条腊肠,他舔着自己的牙齿。

    花猫这几天吃的有些臃肿,在他的肚皮上有了一大块赘肉,而后走到了李水山的脚下,看到竹母,探着头,说道:“我就知道则城主肯定不是人,还有一股子我喜欢的清香气味。我需要她我打一打身上的毛发。”

    竹母走了过去,但是并没有按照他说的做,“你就是普通的猫,怎么会说人话。”但是在一旁的尧风听不到花猫的话语,竹母说的话让她找不到头脑,他拍着树上的柿子,掉了一个,被他握在手中。

    屋里面走出来老尧夫妇,看到竹母,失声道:“你.....你怎么.....在这?”

    竹母一脸不开心,没想到城主这具身体惹出了这么多的麻烦,与他相瓜葛的人实在事有一些多,就有些不想留在这座城中,立刻带着自己的子嗣一起离开这被天魂念师支配的清水城。

    他环顾了几圈,一圈里老尧低头有些自愧,冒失的说道:“我还想与你比试一次,看我们俩的骨头谁的更硬一些。”

    李水山自然不会让他们俩人拳打脚踢的想见,伸出手掌制止道:“我说不清楚这其中的缘故,你带着你父亲进屋吧。你应该相信我,他

    真的不是城主。”

    尧风点了点头,带着他的父母进去屋中,端着茶水给他们喝。

    ......

    天空吹起一阵风,说书人停下身躯,站在一旁。

    “我们要出发了,不能在这里继续多停留几天了。”说书人对着李水山说道。他看到后面的竹母,刚开始还有有些疑惑,渐渐懂得了其中的缘由,“我看的出来,你不是城主,而且身上还有那竹母的气息。你如今成了这一番景象,前途无可限量。可以离开清水镇,跟着我们一起去京城,或许在那里可以遇到你的同族。”

    竹母有些兴奋,“先生真是神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我的本体!我正打算跟着你们一起去京城,若是可以找到我的同族,回归我生存的祖地。我便可以让我的血脉重新唤醒。”

    说书人这时候才跟李水山说道刚才发生的事情,问道他见到真正的城主了吗?

    李水山点了点头,“先生是怎么知道城中的城主哪个是真是假?”

    说书人其实也不知道,但是手微微一笑,手指一掐,这样的动作就他明白了,这就是说书人另一个“戏法”一样的东西。

    “摄覆之术,想不想学?”

    说书人手中多出一两个铜钱,在他手中盘旋,一直在等待铜钱在地上滚动,停留在这后面的地缝中,他直接说道:“这一次,失败了。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你不是说不教我术法的吗?还给我看了那么多的剑术,我又不会。”说书人觉得李水山有些愚笨,因为他听不懂说书人想要表达的意思,再次拿起铜钱,“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教你,你觉得你自己能学的会吗?”

    李水山觉得这话有讽刺的韵味,他并不觉得自己比别人差,但是说书人这次如此贬低他,让他心情有些低落,“只要先生教我,我就可以努力的学习,一天不会,那我就两天学。这“戏法”看似简单,我也知道其中的难度。悬梁刺股,三寸金寒,我也不怕。”

    说书人呵呵一笑,收回了铜钱,装在自己的袖子中。

    这个袖子里,装了李水山不知道的多少物件,“多看看我给你的书,里面的东西看多了,你就不会害怕那些奇怪的东西。”

    “毕竟,你还只是一个小少年,达不到小道士的水平。”

    李水山确实有一些苦恼,他一再想要拜说书人为师,但是说书人表明意思,不想收一个徒弟,那他确实想要做一个可以与他称兄道弟的。

    他心里突然有了这样一个奇妙的想法。

    “确实我有些不够水平,我跟着他反而觉得自己学不到什么东西,如果自己创造一种新术法出来,那我岂不是可以与他一样横扫。”

    他此时觉得说书人有着很多秘密没有与他一起分享,他自己的心中不时浮现一个新鲜的记忆,他记得自己看到了很多奇妙的东西,正如离开太平镇时,在山上看向远处的一幕。

    他走下山,看到的鸟兽之争,里面恰然有很多他想不通的东西在其中,一个就是鸟是被说书人称为一,兽为二。

    这两个代表的争斗,一个是天地之争,一个是生存之争。

第五十三章 枫叶世界(1)

    竹母被说书人同意一起前往京城,心里有些舒坦。她终于不用在这个清水镇的小竹林中苟且偷生。

    想起那一日她看见很多百姓人手中持着刀斧,挎着布兜,站在水塘边。手中的刀从她的子嗣的身上砍下,一刀就是一个斜着的截面,露出里面一丝丝灵气,一滴滴她的血泪就这样滑落。

    她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多少次,每一次他的小竹子在他的面前露出祈求的眼神。她只能伸出手臂轻轻的抚摸,嘴里唱起家乡的歌曲:

    远去的亡灵,我们灵族誓死守候。

    存在的天空,我们愿意用万丈的光芒去照耀。

    那还在地下行走的躯体,是否勇敢的站起来。

    我看见,我看见......

    这首追随亡族的歌曲,就是这样用人族的语言感化而出,在他的心中,无数个小小的求生**,随着竹母的保护才得以生存。

    也许这样,让它们的痛苦,弱小的心灵稍微有所减轻,但是她并不敢吭声,因为她也在默默的承受。这里是人类的世界,它们只会匍匐着身躯,迈着小小的步伐,在这个小范围内走动。随着时间的退化,他的灵体也成了一个小小的人形,扎根在这片竹林。原先竹母的躯体也是如同人身一样,可以随之变化,成为万丈,也可以缩小如同一寸的小草。

    由于城主的贪婪,斩杀了他仅存不多的灵根,让他成为只有一寸的灵躯。

    但是现在她完成了自己的蜕变,杀了城主的灵魂,夺得了他的躯体。尽管这个城主的躯体是天魂念师掌控,但是他不会再需要。在他的话语中,这个躯体已经失败了,没有了任何价值。

    可是,为什么天魂念师会支配这个尸体来斩杀竹母,这其中牵扯到的或许就是无名城的转世道人。或许,他一直都在验证着什么东西,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也就是竹母主动搏一把,去验证这个她早就知道的城主秘密,她对李水山说道:

    “竹林里,还有很多我的子嗣,我要带着他们一起,但是有一部分要在你的书架中,带着他们一起走......”

    她顺着门窗看到了他放在桌子旁的书架,上面的朽木已经老化,经过上一次小云现身的侵蚀,他也觉得这个书架撑不了多久。

    “书架原先是一个小榆木。”但是他想不起来这个小榆木是从何而来,就是一个小小的板凳放在那里,他抽出剩下的三个腿脚,放在自己原本空荡的底部,防止撑不住这树的质量,会掉落下来。

    “榆木,这可以好木。但是潮湿干燥都会不好。”

    说书人放下自己的心思,去了自己的房中等待明天出发。

    而竹母带着几个小竹子回去了那片竹林,去带着他的子嗣一起离开清水城。

    说书人单独与李水山在同一个房间,这里弥漫着怪异的气氛,他手中的长剑再次沾了鲜血,但是在这鲜血上露出腐蚀的气息,还有淡淡的绿水,用青布擦去之时,还只是一个青布,转而变得漆黑一片。

    这鲜血中有毒。

    说书

    人咳嗽了一声,他嘴里吐出一口血痰。

    这是李水山第一次看见神通广大的说书人受伤,没有看出他的伤痕在何处。李水山关心的问道:“先生,伤口在哪,我帮你治疗一下。我也算是看过一些医书。只是没有运用在实处而已。”

    说书人可不敢给李水山看,不是他不相信,而是他受的是内伤。这并不是一个在外表的伤痕,由内而外,散发一股虚弱的气劲,无形无色但最为致命。

    他看着说书人擦完剑,就睡下了。

    李水山等了好久,守候好久。听见打更的声音在夜晚回荡: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尧风在里屋等候不到说书人的命令都不敢出屋,等到这银灰色的霜雾起来,他走到了门前,敲了敲门,听不到里面的回答。

    “两位先生,准备好的饭菜,吃完再睡吧。”

    李水山看着尧风一番好意,但是他虽然一天没吃,一想到那死人的一幕心里就反胃,捧着饭菜让他进来,说道:

    “先生今天有些不舒服,怕是生病了。”

    “怎么会生病?”

    在他的印象中,说书人应该是一个强健体魄的人。扭过头,想要看一看说书人的情况。谁知道说书人一下子坐起,身上的灰袍膨起,就像是一股气劲灌在其中,冲的说书人整个人圆的像是一个棉球。

    这身上的气劲犹如苍龙出海,卷起一道道气流,铺面而来,对着两人一阵呼呼的冲击,他脚下的石砖被狠狠的措移,一寸,两寸,三寸......身上的衣袍瞬间憋平下去,露出干枯的身躯,随着说书人吐出一口气,这整个瞬间完成的动作才结束。

    说书人没有睁开双眼,李水山脸皮被吹得火辣辣的疼痛,贴着自己的身体的青袍也多了一个个类似荆棘的刮痕,带着嘶吼。

    尧风喘着粗气,“前辈真不是凡人,让我敬佩。就不知道先生收不收徒弟,这可是一个大好的机缘。”

    李水山看到尧风被这个老头子放的一个大臭屁冲昏了头脑,就想用一把木棍把他那愚蠢的念想打出来,免得做出一些幼稚的事,“先生不会收徒弟的,不要看他放出一股气,这就代表他很是厉害,其实就是一个混棍。”

    尧风惊讶的点了点头其实内心一点都不相信这说书人是一个混棍,那样有着饱读诗书,习武气质的老人,有着过人的本领,“我在等先生醒来,我要看看他教我点剑法,我不想再做一个只会耍剑的普通人。”

    李水山催促他回去早点休息,说书人休息一个晚上就好。

    ......

    一个满是星星的夜晚。

    李水山手中的小竹竿,被他收在书架上,定在一旁。他还在思考如今的天空中的星星怎么没有他离开太平镇的前一夜的星星多。有几个闪烁着星点,逐渐垂下后带着滑落的痕迹,他顺着这个痕迹,一直在追溯,他的眼睛里露出一丝红光。

    “看到了什么?”他在仔细思考,这个黑夜中,什么都没有。

    他在自己的房间中,对着旁边客房的说书人的位置,心

    里有些不舒服。他的心情有些郁闷,拿起说书人的那本书录。捻起第一页从新看了起来。

    “一山,一目,一枯黄。剑山,刀客,战黄图。”

    他看这深奥的书中,还有他做过印记的存在,他却记不起来自己做了什么痕迹。

    书微卷,被他铺开。在这本书的下面,还有一张画满的棋图,上面最有一个标明的地方,是最为突出的一个地域,上面隆起的地形,微微波形,仔细思索又像是看到杂草横生,他拍着脑壳,确实有些他不懂的东西。

    “现在看起来用这个做棋图真的是不好。”

    十字方格中,还有他一个布满脏泥巴的手掌,这手掌的尺寸与他的相差无极,但是在其中还有一个个小拇指印记,现实他那时候在数一个个地方。

    “我忘记了。”

    他实在想不起来这其中的东西,翻开的书卷,在这后面还有一个两个甚至到了最后,他的记忆中还残存着说书人第一次说道林中莽荒,黄山炉石,天空城飞鱼,不止一次觉得这本书里写的是真实存在的。

    这用针线缝纫起来的,拍了拍里面还有的一块枫叶,这个枫叶像是一定情信物,紧紧的盯着上面的纹理,在灯火照耀下,露出里面的玄妙。

    这树叶里有一个精细的画面,画面中有一个女子手中握着一个罐子,在他另一个手中是一个石蜍,被他按在自己的手中,宛若在空中发出惊天的惊吓声。他的身后是一片一望无际的世界,他看到这个女子手下还有一个手臂,粗壮的令李水山觉得这并与她的身躯并不协调。

    在灯火之下。

    这个树叶里就是一个微小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那个女子在不停移动,随着枫叶的肌理在不停的变化成为一个熟识的场面。一个捏陶的少年,一个微微一笑的少年看到了自己的肌肉,摸着自己的面容。

    他一天一天的长大,身上多了一些伤痕,露出一个个尖锐的锋芒。

    在一个池壁上,找到自己的一个石头,散发这星星火光。他一拍这火石,在地上冒出熊熊的火焰。后面更多的族人群拥而上,夺下他手中的火石,并且把它摆在整个族群最显赫的地方。这个地方就是李水山灯火透过的那一个最透亮的地方,就像是一个小空洞上露出的阳光。

    这个阳光分散在任何一个小小的角落,一个个悬崖峭壁,一个个飘动的田野......就成了一股白绽的光色。

    他抓住枫叶的茎,在灯火中调整了方向,在这个枫叶的世界中成了一个远远流畅的时空逆转,亮光有了逆转,随着天地的旋转开始散发着一股股不同的色调,被里面的火石折射之下,成了一个个不普通的颜色。

    红黄蓝绿紫......

    他们在五颜六色之下跪拜,他们带着尊敬,带着一丝向往。这光线的转换之中,这个枫叶燃烧了起来,这个他看到的世界逐渐崩塌。

    李水山不知所措的看着手中的枫叶落地烧尽,“我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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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枫叶世界(2)

    五彩行空,天崩地裂。尊物灭心,烟雾成荫。

    这一幕,他从没有见过。

    燃烧殆尽的枫叶在最后一刻成了一个五彩的折射,成了一个彩色的世界。在不足两息的时间中成为一个灭亡的国度。他颤抖着,无奈的看完他们在这个时刻面对比自己凶狠,不可抵挡的力量下,一群野蛮的群族,在欣喜中,成了一个撕心裂肺的痛苦。

    也许,还有不多不少的人群,他们带着一股炽热的心情,满怀期待的等待天空的阳光落下,成为一个五彩的世界,成为自己在内心世界中看到的那个永恒的瞬间。

    可这一切运转的有些过快,天崩地裂,野火焚尽。

    他看到的一个微观世界的灭亡,就是在一个火光中成为一片废墟,灰飞烟灭。

    “也许,这就是我的一个小小的失误罢了.....”

    那手中捧着石蟾的女子,在原地静静等待。双眼的纯净,四肢的诚实。她一定在等待超越他们见识到的力量的出现,他们更加崇尚那些东西,在接近后的后悔。

    那片地域成为一个个废墟。

    火光之中,又有无数的人在此地呐喊。他们抬起眼睛,看到的世界已经不足以完成他们所谓的生存。

    枫叶的燃烧,一点点吞噬了他们的希望......

    李水山直到那枫叶的燃烧殆尽,心中还在想着那悲惨的一幕,她手中的书卷也被他握在手中发颤,他无法解释自己看到了什么,就像是那个无法与被人解释竹母的身份一样,可能他就是一个如同尧风一样的平凡人,无法用自己所看到的世界去理解。

    “这是先生给我的一个礼物吗?”

    他久久不得思索,“若是先生想让我明白其中的道理,反而有些太高看我了。我只是一个能看见自己不该看见的东西的平凡人。”

    可是如今,他变得更加好奇,好奇那还在书卷中夹杂了好久,而自己却没有打开来看清楚其中的奥妙。

    他继续翻着那本志怪书卷,里面的每一幕他都没有见过,但是从书中的文字中可以见到自己未曾理解的世界,那个充满着神秘色彩,还有无尽黑暗的世界。

    他没有在这本书中找到自己看到那个关于枫叶中的一幕的记载,心中有些失落。

    “或许这只是一个巧合。”

    他知道自己可以看见许多奇幻的东西,无论是惊悚还是欢喜。他的双眼可以看到一双不被蔽塞的世界,看到一览无余的本源,可以看见很远不可见的路途,更可以看见远久的世界.....

    这许久许久之后,他不知道是否可以看到,他不敢确信,这个秘密仿佛只有他一人知道,就算说书人知晓,他也没有跟李水山明说。

    他收起书卷,静静的看着那把放在桌子上的短剑。

    这把刀上有一个清晰的划痕,是天魂念师拿在手中的时候。他的指甲轻轻的划过,留下的一个无法抹去的痕迹。这也算是对于这个物品的遗弃,再也不会认为这是他送给四子的东西。

    而他让李水山帮助杀死四子,顿时心里有些难受,但是心

    中又有一丝解脱。

    这种解脱是对于小云的承诺。

    他伸手握住那副画卷,打开来依旧可以看见其中清晰的女子,小云从花卷中伸出一个手掌,缓缓的走了出来。她的眼中带着一丝柔弱,轻轻的说道:

    “我感受到了你的痛苦,你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解决。”

    李水山看着她可以直接走出画中,心中生起的疑惑,“先生不是说你不可以走出书卷中吗?你出来后反而一点事都没有。”

    小云笑了笑,“我也觉得自己无法走出书卷,才发现只要不在晴空之下,我就可以走的出来,而且不会有一点伤痕。”

    他记得在遇到男子之时,他手中冒出的白烟,被狠狠的刺伤了一次。他皱着眉头说道:“我相信你,可是你也不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

    “我知道。”

    她仿佛读懂了李水山的心,白暂的脚裸在地上成了一片空洁的无暇之物。她的脚趾一直点着地面,但是悬停在距离地面的一个指头上。她走了两步,停了下来,仔细的看了看李水山的面孔。

    他的脚步轻盈,指尖触碰到了地面,他的玉手柔软的展开,顺着他胸前缓缓拿起,看到了桌子上那把短剑。

    她忍不住停下了脚步,说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一寸之冰,却难以抵挡三日之寒。”

    “我不忍心放弃这份执念,还是这份执念忘记不了我。”

    李水山看着小云,早已没有当时在木屋中的那一丝恨意,却又无奈,“你知道的,我帮你可以积攒的善缘,我有我的追求,以及我要去寻找我自己没有见过的路,没有见过的人。我的路中,不可以有任何一个人去阻止,可能是因为爱,又或者因为狠。我承诺的事情我都会做到。”

    “我相信不久之后,便会遇到四子浪白。”

    小云有些后悔,“你怎么会如此确信?”

    李水山不知道如何作答,在浪府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到天魂念师阐述了自己对于被人躯体的掌控,并不知晓在清水城中,哪一个人会与他扯上关系。或许是一个莫不相识的路人,亦或者是一个熟识的好友......

    回来之后,他的心中就多了一个阴影,这个阴影的就像是一个无法揣测的存在。对于每一个人都产生一个恐惧感,但是他胆小怕事的问题,明显在这段时间有所改变,他只差拿起剑杀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让他入道的第一个机会。

    这也是完成了对于自己走上修道之路的开始,很明显这个机会是小云赐予的,现在就是需要她来帮助完成,并且归还她的遗憾,让他升魂离开.....

    她停止了脚步,看到桌子上的那把短剑,被她颤抖的拿起,捧在手心。她仔细的看了一眼,忍不住丢在了桌子上。

    她的眼中多了愤怒,让房间的温度骤然低了几度。

    “我一直都感受到一种自己狠心的存在,如今我看到这把短剑,就想起我死去的那个瞬间,还有那个婉转的世界。我看到一片光晕伴随着我,直至黑暗的猎手抓住我的脖子,把握拎进水中,我憋住呼吸,

    我无法呼吸。我看不到.......”

    “我知道......”

    李水山回答道,他看到了她的尸体的惨状,以及惶恐,惊悚的神情,这是李水山没有忘记的一幕。他亲眼看到了一个死亡身影下,痛苦的哀嚎。

    他拿起短剑,用旁边的一块布擦拭了起来。就像说书人一样,那样细心,“如果遇到了浪白,就要杀了他。这一次,你可以解决这个恩怨了。不必再纠缠你了。”

    “我需要你帮我,这也是在帮助你自己。没有退缩......”李水山说的很明确,浪白已经不受天魂念师的控制,拥有了独立的意识。这一次,要让自己成为一个合格的道人,怕不是那么容易。

    小云点了点头,回到了画中。

    ......

    黑夜弥漫开来,看着地上烧尽的灰尘,被透着窗口的风吹散,而后转身出去。

    门前坐着的花猫,仔细的听他俩的交谈。看到李水山的到来,反而低下头,这有些时间没有看见它,李水山的心里还有些想念。

    “你最近去了哪里?我怎么没有看见你。”

    花猫舔着自己的前脚,说道:“我当然是自己去寻找一些吃的,你又不给我食物,我怕是再过几天就要饿死。”

    听到花猫这样说就知道那块腊肉是它偷来的,李水山抱起它,在自己的手中颠了颠,多了不止几斤,看它在地上那股子懒劲,就知道长了不少。把他丢在地上还滚了一圈,慢慢的走上一个小台阶,继续趴在李水山的身边。

    李水山问道:“你有没有看见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花猫摸着自己的胡须说道:“有啊。我看到了你手中的枫叶,还有那个怪异的女子。”

    李水山疑惑道:“看到了枫叶什么?”

    它说道:“看到你对着枫叶发呆,慢慢丧失了自己的注意力。我还以为你死了,我就可以带着你值钱的东西回去香山,那里又舒服,又有很多的小伙伴陪我玩耍,在这里,我除了自己找吃的,就是在找吃的路上。”

    听完了花猫抱怨,不怀好意的继续问道:“你还女子看到了什么?”

    她舔了一会自己的猫爪子,“我看到她有些恐怖。虽然看起来像是一个人形,但是多了冰冷的气息。若不是我皮糙肉厚,身上毛发旺盛,我都怀疑她会跑过来把我吞掉。我堂堂有名的大花猫,如果死在了一个不明不白的女子手中,我怕是.......没有了一点面子。”

    李水山笑了笑,“其实他就是一个鬼物,可为什么你没有察觉。”

    它顿时炸起了毛,“你怎么不早说,我下次就不在你门前偷偷看你来了。”

    这句话有一些意思,但是花猫的眼中依旧有一个枫叶的痕迹,这个痕迹中,猫的爪子被它自己舔干净了。

    “明日离开此地,不要乱跑。”他嘱咐道。

    看着远处天空,星魂闪烁。

    一个小叶子浮现在空中,似流星,似火光.....

    一个小精灵,跑来跑去,说道:“兰花渐呼乱人眼,夜星剑客道路行。”

第五十五章 嘱咐

    李水山的脚步越来越近了,到了说书人的客房前。

    仔细想起这前几日,手中还握着一把短剑再跟尧风说道,这剑的事。他心中不觉的有些后怕。顿时觉得小云对四子浪白仇恨减轻了很多。

    而那天的中年人一定是那四子。

    浪白可是穿着宽松衣服,有些不与他的身份匹配,但是小云并没有多说什么。那一日小云动了杀念,想要杀了李水山。还好说书人及时出现了,她才收回手。

    顿时,李水山心中有些害怕,他对着屋中看了几眼。

    “为什么她的仇恨减少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此时有些蹊跷。”他思考半天都没有一个确切的结果。

    .......

    红灰桥板,踏步进去的时候带着一阵空心的响动。李水山脚上的布鞋,踩在上面不够脆动,他的动作很慢,怕惊扰到里面熟睡的说书人。

    红木门前,枯黄的小缸里,栽种龙骨,华灿树影,小桥壁咚。不知道去过冬夏季的植株,被老尧夫妇细心的移植过来,在这里冒着将要到来的寒霜。

    这七八月已经过去,来的就是寒冬腊月。

    老尧夫妇的房间多的是尧风在那里守候,老俩口像是不必要年前出屋一样。老尧夫妇自然顿首瞧着他的儿子端起一碗茶,倒下上好的一种无名茶叶,先辈留存至今,何必这样说。

    一桌子饭菜,尧风没有出屋,从窗户眼中看到李水山停留在说书人的门前,父母招呼着坐下,先吃等后送去。但是老婆子可就不高兴,说道:“我当时请两位小先生来的,盼着尧风能够回来,陪着我们这俩口吃一顿安心的饭菜。现在再去请一次,不来也就不吃。”

    “去请两位先生。”老尧也说道。

    尧风看似无奈,只好走了出去。

    李水山在门口看着里面的情形,只看见一个小灯火。吭哧吭哧的脚步声,踩着地上的小石子,他的站在这边就看到了那瘦弱的身形。

    “小先生,做好了饭菜,等着你们一起吃。”

    他回头说道:“先生病还没有好,你们先吃吧,我们还不饿。”

    尧风心里还有些担心,但是知道说书人并不是普通人,就抬起脚步回去了。

    李水山等了半个时辰,正当夜已寂静。

    推开门。

    却没有开。

    ......

    木桌子旁放的一个小油灯,燃烧着白烟。

    说书人两腿盘在床上。

    他短促的呼吸着,像是刚醒不久,他的脸上多了一层挥汗。背上的灰袍紧贴他的肌肤,露出不瘦不肥的身架子。他手中再次握住几枚铜钱,在空中丢下,落在床上。

    原本说书人的客房还很是冷清,这时一股温暖的雾气升起。

    雾气就是一股股水汽,从说书人身旁的水盆里蒸发起来,盆中的热气在不停的沸腾,而说书人一脸不知。他手中的铜钱,有些年份,随着他口中念叨几句咒语,这咒语的在他的面前成了一个短缺的排行,一列上多了几个繁体字。

    其中五个字体,四个是他没有见过的。

    他唯一认识的体字,是在最边上的“螭”。

    他在嘴里喃喃道:“什么是螭?”

    说书人的病早就好了,反而精神了许多。他看着手中的铜钱落地,不停的拿起,捧在手中并且扔下,这个过程已经重复了五六遍,可他依旧摇了摇头,内心不满意。

    他手中食指对着地上轻轻的抬起,这旁边的木盆中多了一个水眼,在缓慢的转动,吸食着里面滚烫的热水。再次轻轻的抬起,这木盆中的水眼变成一寸的水涡,水涡里面悬停宝石般的水珠。

    水珠下面多出的一块空间里,像是被抽空了里面的空气。木盆地已经完全干燥了,没有任何水分粘黏。他停止了食指的抬升,这水涡在旋转的时刻猛地盘旋了数寸,一寸一寸的缩小,成了一个低空流动的水柱。

    不过一个呼吸间,这个水柱停止了旋转,落了下来。

    他的手掌抓住了那几个铜钱,陷入了沉思。

    “真真真,人不识,真真真,道有灵,归宗返本,方是元精。”

    “诸多事情,假象蒙蔽,容易误入歧途,认清真象,转入正途。”

    他伸出手对着糊着窗纸的木门点了几下,门开了。

    李水山有些不好意思的走了进来,看着说书人没有大碍,说道:“先生,我还以为你身体不适,过来看看。”

    说书人说道;“听到我说的吗?”

    李水山点了点头,“听到了。”

    他再次顺水而下,从水中挑出一个水滴,水滴在指尖滑动,不离开肌肤表面,按在一枚铜钱上。铜钱跳起,随着旁边几个一起跳动,落入水中,成了整齐竖条,“纷纷复纷纷,欷独掩门,眉望灯火,伴我坐黄昏。”

    “随同机遇,不可强求,一切......无解。”

    “无解之缘,我竟然无解。”

    他的眼中第一次暗淡了下来,“我第一次算的出来,便是一路可以不断解签,这个签不知道是谁求下,并且不是给他的,而是一个女子,而女子送给了他.....”

    “若是天星不给解签,便只有他能解,但是这个签在哪?”

    说书人看着李水山第一次露出了同情,说道:

    “你看到了我做的覆摄之术。我算的是你的命,但是我算不出你的命运导向,我不知道我当时带你去京城的决定是对是错。”

    李水山没有怪罪说书人,“先生已经对我很好了,但是先生也发现我的不同,我不知道如何跟先生解释。”

    “先生对我有时候也很是绝情,有时候也很是关怀。我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也许这去往京城的路途,需要我自己走一段路。我需要磨练自己,让自己有一个可以与道人一样存在的体魄,至于法力,我看了先生展示的,我也懂了许多。”

    “不,你不懂。”

    他还是那样绝情,在他的眼中看到的李水山如同一个孩童,无法展开翅膀去飞翔,然而他又有些后悔,“我在就决定要去京城看一看。”

    这个回答让说书人不知如何理解,他本来就觉得李水山与它有缘。但是在一路行进之中,他发现身怀仙泪之人并不是他能掌控,而这个决定让他付出很大的代价,也有可能是付出生命。

    而说书人怕的不是这个,而是他还有自己需要做的事。

    李水山明白了,真准备要离开说书人的房中。

    他说道:“若是要走,也不是让你现在。我与你相识了这么久,对你的拒绝你要明白,这树上掉下的果实不一定要捡起来吃;死鱼并不是只有活人才可以见到。”

    他拿出那把长剑递了出去,“你还要不要这把剑。”

    “不要的话,我拿去京城了,你再问我要。”

    李水山思考了一下,还是放弃了,“在京城找你,你再给我吧!”

    当时,他就不想要拿起这把剑,在桑树下的那个回忆确实很好,但是这把剑让他怀恨在心,一次两次的让他不敢坦然面对。也许这就是一个痛苦的抉择。

    说书人收回长剑,心里有些像是女子一样扭扭捏捏,“我有一个事情还是要告诉你。”

    “什么事情?”李水山睁着眼睛说道。

    “其实,你拥有一个小道心。只是这颗道心不够圆满。”

    “你快要成为一个道人了。”

    他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

    李水山醒来的时候,说书人早就在门口等候。

    在这个小巷子里面,老余夫妇很期待的看着他来在门口,手中拿着一包柿子,还有一些干粮放在了他的书架上。

    李水山想要拒绝,但是被说书人拦下,带着尧风一起走到了一边。

    “前辈,我想要拜你为师。”

    他一脸憧憬的看着说书人,扫视了一遍,“我不会收徒的。”

    他很直接的拒绝了他的,但是在他的表情上看到了属于求知的那股子气劲,让说书人属实有些感动。李水山知道这城中不久都会成为与天魂念师的附属,恰恰因为其有的哪一种古怪劲,他想对说书人说出那件事,但是又不能说。

    他很纠结的等着竹母带着自己的子嗣来了。她到了李水山的身旁才松了一口气,但是看的看的出来他已经可以慢慢掌控这具身体。他手中还有一个小竹竿,后面的那几个熟识的小竹子,快速的走了过来,看到说书人就变成一个竹子做的拐杖,一脸情愿的让他握在手中。

    “走吧。”

    尧风以为说书人也要带她他上路,在一旁愣着好久,才问道:“前辈,是要带我一起去京城吗?”

    他用棍子敲了他的脑袋,“当然不是。我是想让你陪我们去一趟神庙。”

    “神庙?”李水山有些惊讶。前几天老尧与撑船老人一样,对着他们说过,清水城的一座小山连接着那个阻挡清水城道无名城的大山,这里或许真的有自己没有见过的一些奇妙的东西。

    神庙,他在太平镇的时候就想去看一看,也只是听过他的名字,正如封烟一样,那么具有魔力,让李水山心里有了好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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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神庙

    一抹白雾。

    天空中聚集而下的一个个小团精灵,扭着身躯看着地上的一干人等。

    直到一行人跨过了木桥,李水山想到再此地遇到过的中年人,那边的宣扬药店也关了门,浓密的药香气也没有了。

    算的好,今天是一个霉运的日子,正是清水城称之为灾。

    果脯未出的孩童,年纪稍微有些大的老者都捧着一个干瘪的肚皮,摸着自己凹凸有致的颧骨头颅。在街边拖着长长的泥痕,抱着半个小托盘,里面是哄抢干净的盘底。他们舔着舌头,摸着自己的手心,数着还有几粒小干果。

    沿街跪下,乞讨。

    贫穷的种庄稼的农人,原本保留的一些食物,漫天的蝗虫走过,一丝不剩。

    有人说过,这蝗虫出现的时间不符合规律,而且像是有智慧一样,专门走在街边还有种庄稼农户的小木屋中。目视着人们盖上封闭粮食的盖子,然后席卷一空,不留下一粒粮食。

    这样的一日,持续了好几年。

    这些蝗虫,全身透着一股血劲,细翅张开,狭窄坚韧,后翅宽大柔软,行动敏捷。猛地来,冲着离开。

    这一日。

    人群中,几个大字写着:闲者避让。

    他们拖着一个巨大的盒子,还有牛羊供奉,这是去神庙的必经之路。

    这条路上,杂草都被清理的一干二净,树上的落叶都被扫到了一边。清水城的人们还是比较喜欢用青石做成道路,道路旁的方形木牌,后面是一个小小的湖泊。下下来的雨水,通过这个青石的缝隙缓慢的流到岸边,到了河里。

    他们几个人迈着轻松的步伐,跟在他们的身后。

    前面一群人走路缓慢,还有扭耍的戏子在大车上蹦跳,小孩子拿着手中的粮食穗,让李水山觉得有些迷信,但是又没有那种在书中看到的部落图腾一样,对着自己信仰的生灵,不准说俗语,秽语。

    后面的竹灵拍了拍李水山的肩膀说道:“我觉得这里可能有一些与我相类似的生灵。就是不知道藏在哪里?”

    “真的有这种感觉?”李水山没有见过比竹灵更加神奇的存在。她能占据人的身躯,而且在他的身体里,还有跟人一样的生命气息。

    “也许我该多去认识一下这些东西。”李水山觉得这次若是说书人与自己分别,怕是遇到的很多东西都需要自己来处理,再大的险恶都是让自己有极大的生命危险。但是现在想起来小云那件事还没有处理掉,心里还是有些不舒坦。

    去神庙的路走了将近一个时辰,这风吹来,让李水山瑟瑟发抖,毕竟天气几乎接近冬天,要把自己冻死的话,只需要一场寒冬大雪,自己就像一个腊肠,吊在空中风干。

    神庙有一个主事,穿着黄色的大袍子,坐在门前的一个圆盘上,手中握住一个小小的铁杵,对着一个个走进去看庙中供奉的神仙。

    这神仙被挡在一扇门的后面,露天闭合双手。看着

    他大耳朵下垂,有些佛家的面相。但是这是一个道家的传统,轻纱碧落,而后躲着一个侏儒老人背对着大家,手中拿着一个小葫芦。

    小葫芦长,小葫芦短。

    小葫芦长着大大的眼。

    后面的侏儒老人就这样唱着。

    恰好因为这侏儒老人身形的矮小,眼中像是含着泪沙,睁着圆珠一般的眼睛,哈着暖气,露出温和的面孔,吞吐不凡。他五个小手指缩成一团,拳头可以抱着半个小碗。在黄垫子上看着来客,眼神一动一动。看上两眼,就知道谁可以进,不可以进去,免得让里面供奉的神仙不开心。

    这老尧说过他父亲在这里取过一个纸符,烧给了被邪祟上身的母亲,让她残留的噩梦消散。看得出这神庙有些秀色,人火兴旺,香灯不断。而这小神庙后的大山,隐隐约约,离得不远,若像是云朵。又像是一片凡尘上多的一个小火岛屿,为了唤起一片片来临的小船只停留。

    可真的是多过小山几百丈,比李水山见识的每一座山都矗立高大,但是看不大轮廓、蒙着面纱,峰顶奇异纷呈,似海韵画屏,卷起乱石。

    侏儒老人抱着小葫芦放在嘴边,往嘴里送下去不明的液体,像是酒水,又像是清香飘逸的凉茶。他喝进肚子里的时候,只是敞开嗓子,直接下肚。喝酒的姿势有些难以为情,但是从远处一看还觉得小童子抱着茶壶在畅饮......

    李水山看着有些迷惑,这侏儒老人莫非没有舌头吗?这样喝下去,能品味出来味道吗?

    尧风贴在李水山的耳边说道:“这不大不小的侏儒老人,就是这个神庙中最有名望的。当时褚水国还没建国的时候,他就来到了这里,当时还有皇帝亲自来请。他也只是一挥手,拒绝了那些皇族。”

    “人家并不羡慕虚荣,名望。只是安心在这里扎了根,每天喝上一葫芦里的东西,然后默默的在这里看着来访的人。若是有他喜欢的就可以指点几下,若是不喜欢就让人家回避,不许进入其中。”

    李水山疑神疑鬼的模样,让这侏儒老人瞟了一眼,就低下头,“那平常普通的人,就可以进去了吗?”

    尧风点了点头。李水山认为自己没有什么不同,那些穿着打扮都很平常,这朴素的如同耕田的小农子弟,他背后背的书卷,让他多加了一点儒雅的气息,走路的风格都是偏向是平凡中的斯文。

    等到前面得人都走了进去,轮到排在他们第一个的李水山时候,侏儒老人伸出手掌阻止了他。他心中一紧张,莫非这侏儒老人对自己有哪样的意思,或是看自己有些不顺心?

    侏儒老人一个单双眼皮,撇着嘴巴说道:“你后背的书可以放在别处,这里面还是不允许带书卷进去。免得里面的人认为你有什么坏的想法,文人是文人,盗贼是盗贼。”

    李水山心中有些不乐意,盗贼这话可不能乱说。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自己的外貌,也诶发现自己有啥猥琐的气质,当然更不会

    去偷人家的一些东西,装在自己的书架中。

    “我这里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是一些没用的书卷。”

    “没用?”他两眼蔑视着说道。

    “留在我这吧,爽当作为我打发时间的工具,若是我开心,就会赏你一个纸符,保你平安。”

    李水山心中有些不爽,这些东西可是他的挚爱,若是这么随意的就给了别人,岂不是自己的一个大笑话。

    尧风帮忙圆场,“这个小书架,先生帮忙照看。虽然里面的东西贫贱,但是对于我们几人来说也是比较重要。还望前辈不要追究。”

    侏儒老人不再过问,看着李水山放下了背上的书架。

    说书人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对着侏儒老人说道:“你看见过我的书没?”

    侏儒老人抬头看了说书人一眼,“什么书?”

    “一本通古鉴今的时间录,里面还有一小册天兰真人写的《大自在道》,上面潦潦草草的写着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水婆,一个灭绝真人。”

    他眼中泛起震惊,一时间说不出来话,在这个时候,门前的那位大黄袍主事,看到后面人群走动慢了,就起身走了过来,对着说书人几个人有些埋怨。他的手中多了一个小小珠子,珠子上刻着牡丹纹理,李水山心中沉闷了一下,“这里怎么也有莲花纹式?莫非都有着一些什么牵扯吗?”

    “没有。”侏儒老人回答道,他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不知道在看一些什么。

    ......

    侏儒老人放行他们进来,才看到一个巨大的道人石雕。

    这个雕像中道人的神情比较凝重,雕刻的十分具象传神,有不凡的韵味。从侧面看去,他的头颅微微抬起看向远处,嘴角紧闭。而从正面看上几眼就会发现他的眼睛微微下垂,眼中有着一丝浑浊的泪水,像是想要张口说几句话。

    他手中握着的一个小珠子,一串共有十二个,每一个都有一个不同纹式,有青稞,牡丹,荷叶,柳芽......

    这几个纹式上,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在每一个纹式的上面坐着一个小童子,这个童子在普通的人眼中很难发现,但是在李水山的眼中就可以看的清清楚楚。这是一个穿着道袍的童子,圆头圆脑。他的额头上头三根毛发,每一个毛发的朝向不同,一个指的方向是西北,一个指向是东北,一个则是北方。

    童子指的北方也就是跨越褚水国北部,途径京城,到达一条延边的小石桥,那后面的就是一个荒凉之地。

    沿着远处不停止,就可以看到一道霞光。

    这个地方没有任何生物,没有任何草物,只是一望无际的沙漠。

    “我想的有些过远。”褚水国有几百万疆土,具体到几他并不知道。只知道这延边的地方只有一个比褚水国小,那就是水周国。

    说书人瞅着他。

    这雕像下,一柱小油灯不断,看着欣欣然。

第五十七章 幻渺

    燃灯火妙,牵风引雨。

    像是点雨的神仙,地下烛龙戏水。

    三个不同的方向,每一个都是指引水火相通的白幕。这个童子的模样更像是那小道士,转世道人的模样。

    他仔细的看着他的面孔,喃喃道:

    “那小道士莫非是这童子的转世,为何天魂念师称他上一世是一个鱼精,被他斩杀掉了。”

    李水山低头思考的瞬间,那个小童子的双眼动了几下,看向李水山,但是下一刻就停止了眼神的移动,定格在其中。

    在小童子的眼中,那个小少年在不断的推演。但推演的开端就是一个黑发少年,长发迎风飘动,呈现一个松散的树形,衣着平庸,眼神细腻,平淡。手中握住的一本书卷,上面写着一个小字,小字逐渐清晰,逐渐放大,成了一片黑暗......

    小童子闭上了眼睛。

    在无名城一个模糊的声音,在灯光下露出蜷缩的身躯,他的身边坐着几个与她同样的人形,同时对着灯火突出一口气息。

    一个短暂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这少年,没有我推演不出来的。我又是哪点出错了吗?”

    李水山的抬头看向珠子上童子。

    童子的眼睛明显有了偏移,而头上的三根头发也转动了一个角度,中间的那一跟毛发指的地方不是正对着北方。

    他的眼睛有一时刻看到了童子眼中的世界,一片黑暗,一片迷茫,还有一个个小童子坐在一起,对着灯火凝视。

    那蜷缩的身躯微微颤抖。

    “为什么他能看到我的印记,他怎么看到我的?那细微入丝的存在,我已经隐藏的很小,他怎么会通过这个地方看到我。我只有一个小小的机缘在其中。”

    他很迷惑,在李水山的眼中他看到了,看的很清楚。

    李水山看向了别处,并没有过多的在意。

    他并不在乎看到的小童中的东西,那是一片黑暗。尽管有一个小小的灯火,很是模糊,看不清到底是不是有一个小世界存在。

    而最想知道的还是眼中看到的北方,这个北方到底到底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让他心里很想去看一看那个地方,那个他没有去过的空间。

    雕刻的花纹样式每一个都极其生动,犹如活物一般在道人的手中游动,仔细看着时间有些久,就会发现在其上多了一个个线芯。这个围绕在他的手心中的小细线就是贴着一层表面。很多游客看到这就会停下脚步,顿时有些难以启齿的惊讶着。

    这道人的雕塑上并没有纹上一些衣物,完全的裸露在外,但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就是他的面容,这是一个肌肉,体魄强健之人,他的手中拿着的圆珠垂挂到他的膝盖之上,膝盖的颧骨凸出,做出一个行走的姿势。

    说书人盯着雕塑看了几眼就不再看,仿佛这个雕塑让他有些难堪。

    李水山问道:“先生,你怎么看这个雕塑?”

    说书人右边眼眉上挑,说道:“一个字,丑。”

    “两个字,丑陋。”

    “三个字,极丑陋。”

    “四个字,无比丑陋”

    .......

    几人都鸦雀无声,看着说书人咬牙切齿的说道。

    “先生是不是认识他?”李水山有了一些想法,但是并不确定。

    说书人摇了摇头,“这样丑陋的人还不值得我认识。”

    说书人走路起来摇摇晃晃像是被这雕塑上的人物气的。看得出说书人认识的人还算挺多,一股气走进一个小院子。

    院子尽头就是阁楼的大门,红木轻罗,圆柱青竹。

    不妨说这里也种了很多竹子,这些竹子更加有灵性,青青翠翠,还有嫩出一点水滴出来,滑落到地面。青竹让竹母忍不住多感受一会,但是又感受不出什么头绪,“假的,都是假的。没有一个可以模仿我们竹灵一族的本身,那绝无仅有的灵魂,他们是刻画不出的。就算长得出来,也只是空有外表。”

    面前的小阁楼,缺了如绸带般的走廊,飞檐像鸟嘴吹出,对着天空嘶鸣。一处,两处,高处的屋角勾住高处的屋心,匀称多变。滑落的几块磁瓦,刷啦啦的跳动,有一只水鸟在上面,眉头上挂着一朵小云儿毛,格外引人瞩目。

    但是阁楼的屋檐上滴着清晨的微露,抱着卷的小竹子上还有青涩的印记。但是依旧比外面的竹子清脆,看起来很有生气。

    竹母看了一眼,看到泛着浓浓的疑惑双眼,就知道李水山要问些什么。

    “不是,它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翠竹。”

    这个它说的很是凝重,说出他的子嗣以及他本身的不同。若是一向而论,就不是这样的一个场景。看着青葱,内心的灵气早就被神庙吸干,成了没有灵魂的生物,顺手就可以哗啦啦的砍掉。

    听到了这个话语,感觉有些失落。

    但是在这里有灵性的竹子都被竹母带走,在这褚水国怕是都没有几个与她相似。他的子嗣收在他的幻象中,带不走的浓缩在了一个小竹竿中,被李水山放在后面的书架下,带上路。

    这小竹子很清脆,但是在摇摆不定,没有一点重心。

    完全不如李水山早就拿来的小竹竿。

    “也许它失去了心,只剩下一个躯体供人们观赏。”

    说着,这阁楼里,传来一个呼唤声。

    声音带着一丝沧桑,这个沧桑声中很柔弱,带着一股水墨味道的幽静,却恰然不同。又像是内火气十足,外平静如水。

    静静的贴在李水山的耳边说话。

    “来,我在这里等你.....”

    李水山疑惑的停下了前行的脚步,看着一行人,顿时心里有些不踏实,当他想要继续走的时候,再次听到屋中的呼唤,他问道:

    “你们听到了什么声音没有?”

    一行人迷惑的看着他,“没有.....”

    说书人笑了笑,“我听到到了,有一个人找你。在阁楼里。想去吗?”

    李水山不知所措,顺着心意来到阁楼旁,看着封闭的门禁,门槛又三寸多余。

    “找我怎么可能不去。”

    李水山抬头看着阁楼,踏上了台阶,直奔竹子的最高处。

    一面似墙,一面似水。长久没有人动过。

    说书人跟着他们一起上了

    台阶,停在门口一个小亭子下休息。

    他这个阁楼外面停了很多人,离得越近李水山耳中的声音就更加清晰,隐隐约约听到里面有人弹奏一首琴曲,声音忽小忽大,直至在他的耳中行成一种轰鸣,他捂住耳朵走近了。

    尧风一脸不知道的模样,站在亭子旁。

    李水山看到了那裸露在外的人像雕塑,这个雕塑的后背很是平滑,也没有被风雨侵蚀掉任何表面的痕迹,随着一声声直接入耳的声音来到,李水山忍不住走进阁楼。

    这个阁楼门是封闭开来,但是当李水山走到门前之时,这门乍然开启。

    说书人转过头露出不削的神情,但是当他仔细看,却发现这门是紧闭,并没有看到李水山的身影。

    李水山已经踏步进去,没有被任何人察觉到。

    他面前的一幕无任何繁华,却多是一股弥漫的腐臭味,尘土的一缕缕暗香。享受不了这好沉木发出的味道,自然不知所措。

    里面不知何时还栽种了一颗小树,树上挂着许多衣物,红黄为主。衣服上还带着点点血迹,给原本就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加了一点奇妙的色彩。

    翠竹这里也没有,水花这里也并不存在。

    一个个原本在这里嬉笑的身影出来了,蒙住面孔,手指搓叹,目中无人。一共五个,都带着芬芳,让人人身躯缩软,昏昏欲睡。尤其这手中拉着红长裙的女子,脸上的胭脂粉透出一点亮色,红里透白的像是蟠桃一般。她们卷着白纸,拿着一把油纸伞出现。

    这一幕,李水山犹豫了。

    油纸伞打开,顺着心意划过腿间,走路轻轻淡淡拂过地面,印不出地上的一点尘土。一看这裙摆透光,一卷一卷的姿色显露,妖娆,细腻,让人回味无穷。

    李水山眼睛不时低下,心里早已有了想法。

    这些女子,不是鬼,就是妖怪。

    他想起自己那一把油纸伞,在书架一旁,这油纸伞上还带着一股味道,想想这幻境的绝妙还挺逼真。

    他袖中还有一把短剑,被他紧紧握住,心里不停地在默念,“静心。”

    他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是看着一群女子脚步轻盈的靠近,“静心”,他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哪里会自己面对女鬼,妖怪。这一下让他有些惊骇。若是女鬼有了敌意,那么这便是他最害怕的经历。

    比第一次遇到小云从画中走出,眼中带的冷意。

    这个比先前的那个还要冷,还带着颤抖。

    “小小女鬼,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诱惑力。”

    五个女子走到李水山的面前就停止了下来,听到后面的一段琴声,他们扭动着身躯,这个曼妙的舞姿,还有婉转,清澈的琴声微微透过阁楼上空。上面的空荡空间里,消失一个女子,出现在了二层东南隅,第二个女子,手中的风铃微微响动,以此类推,直至五层。

    五层的纸窗上,透出的温暖的光线直射她的脖颈,一个反光,接着一个。

    身上像是多了几个小片圆铜镜,散发诱人的光色。

    琴弦拉起,动情而奏。

    一息一息的由内而外传出。

第五十八章 琴动问山情

    音波停韵,人影倒至。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琴棋书画,位居首位。

    这弹奏的曲调,在褚水国少有人知晓。明知道这样的曲调让人陷入一种软绵绵的诱色之中,不妨碍曲不凡,人弹奏更为不凡。

    刚开始这曲目类似江河流动,让人产生一种自由自在的喘息感,遂而让船舶上的老渔夫伸手摸住撑杆,找好一个固定的时间点,准备下网抓鱼。手心摸着还有水雾的撑杆,流淌激流而上的水滴,滑落脚上的草鞋。甩动骨感多变的身躯,手腕青筋爆出,抓住一道道网格,凌空洒下。

    这时渔火对灯眠,月光下,娇娇落幕的小赛舟与船舶共计。

    月光星网,落入水中。

    卷起的层层浪花,让船身不停走动。蠢蠢欲动的小竹子在月光下悉悉索索,这种喘息感停留在了船身,耳根微红,手头微微催动,月色吟诗,有一股闲趣。

    直达船尾的小女子,对着碧波,呵呵笑了。

    甜美,青涩,纯华。

    他双眉凝固,两眼星辰落尘,抬起手指夹起空中细致的竹叶。远处宁静的蟋蟀叫动,后挂的星月成了一个幕布,老者露出慈祥的指意,一条软鱼被拉在船身,在弧形碧波之下,有一首诗:

    银月挂梢,落霜饮水。

    花女孜化,弥渡成空。

    千古一秘,舟水吐星。

    琴眠入梦,洗鼎净发。

    嘈嘈如雨错杂弹,一波未近又来了一波,声音逐渐响动,乱的有些不知道头绪。闭着眼倾听的时候,手中不禁紧张起来。看到一个个手中抱着剑鞘的年轻人,眼眉微翘,嘴皮干裂,眼中凌厉的看着月下亡魂。

    他手臂上绑着白布,手心缠绕,嘴里吐出一口烟雾,卷成小窝旋转。

    绝妙小雨落下。

    在雨中持剑敌手。

    空中鲜血味道浓厚,厚重的泥土感,脚步紧凑有力。一个个年轻人头上的蓑笠,随着风中摇摆不定树干。双手后挑,滑落身上挡雨蓑衣。一人迎战数人,随之一道剑光而至,卷起一道还在树下的招数。

    有一个身影挑起剑,穿过人群,并不在乎这人数的差异,甚至有些引以为乐。

    年轻人手中有一个小小盾牌,只守不攻。

    正所谓:

    化雨春风不识面,起舞弄影成剑水。

    选凡入境成道统,一株一叶碧波澜。

    天空卷起的一道雨水落入房间,后面一道道剑提起,口中一口口话语。对着前方千军万马,嘴里露出禅风,手中烟火气未断。

    老者圆帽颧骨脸,剑身铁心柔肠。

    对着来临的人马抽出剑鞘,随风甩出,剑影尾端,甩出的水汽,紧紧抱着一股热浪,卷着树下一片片落叶,树枝未落,人先行。落在一旁的一个小剑客拔剑停顿半会,随着前者脚步随风而动,木质剑柄随手臂甩动,空前一道水波划过脖颈。

    鲜血染红天地,肉躯化骨万里。

    远处千军万马嘶吼,一道道走来的战士手中顶着战戈,一鼓作气。

    天地朦胧成一道血水化作万空,一树一叶一花发。来到的战马蹄声未停,跨过一道道壁垒,跨过一面树荫,走水路过桥面。

    大雨未停,剑未收鞘。

    这一路平坦却隐藏杀机,渐渐琴声紧凑,雨水更大。

    倾盆而下,车马死后化作一片尸骨。

    ......

    天地间,回荡一个声音。

    无数的人站起,口中说着一句话:“剑客,剑不停,死不足惜。”

    这声音有一个人传出,他手中抱着剑,剑未归心。接着到了一个又一个人听闻,接着说出,拔剑出窍。传到了一个城镇,一个国,一个地域,一片天地......

    这个地方有一个小水流,里面漂流着一个没有呼吸的尸体。他身上铠甲破碎,头发散乱。手中的剑沾满了血迹,猛地站起身。

    这琴声韵味十足,宛若让人死而复生,焕发心得生机,但是手中的剑握不起来,脚步拉不大,他的心声逐渐平静。

    他在雨中喘息着,呼吸着自然的气息。

    甘甜可口的雨水,沁人心脾。

    琴声婉转悠扬,带着一股暗劲,暗劲如同小龙出水,龙腾虎跃,一抹又一抹细致的竹声,伴着微尘的露水,托起一个小水世界。

    这是十一拍的曲目,一道比一道狠心,由喜悦入手,转到平缓,直至悲伤。

    一拍,秋高气爽见日月。

    二拍,惊起浪沙卷波涛。

    三拍,云程万里乱波形。

    四拍,天际红雀鸣飞智。

    五拍,鸿鹄异客了吉祥。

    六拍,沙平水远定乾坤。

    七拍,刀剑争鸣莫铁血。

    八拍,水木青稞到杀星。

    九拍,嘶吼杀念战血海。

    十拍,定凡入道明睡客。

    十一拍,红舟赛客至远行。

    这曲调一停,阁楼前的说书人就睁开了双眼,露出不知何意的笑容。他听出了曲目的悠扬,像是极为怀念,第二次倾听。听出其中参杂的水分,也听出其中的嫩,里面的一抹不平的坎途。

    坎途不断,就是一道道的杀意凝结在其中,转变的场景有些过快,温和,宁静突兀而出的刀剑争鸣,何时见过一刀一剑下出来的宁静,好久没有听闻过了。只有宁静下的不卑不亢,不停止......

    他喃喃道:

    “红琴,不错。就是杀人不眨眼,陶醉人不留有任何情面。”

    “有一物见一物眼红,与我选的一样可就不是太好。”

    .....

    奇妙的琴声停了。

    走出一个风韵道骨的老道人,他手中拿着一把红琴,在上面有一个个小凹槽,上面赫然就是他按在上面,留下的指纹印记。他颧骨凸出,双眼黑白分明,时而伸手摸着自己的白胡须,这是李水山见过的最有仙味道的道人。

    唯独不称的就是那脖子上一个圆珠,红绳记挂。

    他的笑容带着一丝不属于凡人的魅惑,不似女子,似天地间的一股清爽,安然,带着的自信。

    他伸出手掌,在他的手心有一个小小的珠子,这上面印着的是一个桃花,但是一个梦想中,何时又见桃花,桃花印记上还有一个小童子坐立。这小童子没有任何灵性,双眼本就是木雕一般,在他的手中安然就坐。

    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看着有偏西的方位。

    “我知道你会来的。”他开口说道

    李水山问道:“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来?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可以听到这个声音。”

    空中有一个音律依旧在飘动,音律的动机在他的身边焕然停留了好久,在等待一个机会。在李水山看向他的时候,就钻进了他的耳中,回荡一个声音,“来到这里,来到这里......”

    老道人手中的木珠轻轻的飘起,落在了李水山的手中。木珠带着些许冷意,但是像是春木逢雨,落下一道浮华,在他手中绽放,融入到他的手中。

    门前的竹子不停摇摆,动作优雅恬静。

    老道人穿着一身红袍,女子在二层阁楼停下,拽着一个长袖,五人相聚。红纱曼罗,踏空水波,站在桌角。她们吐出一口香气,渲染了一小片气氛,带着悠悠风铃声。听到了,漫漫古道,一个持古琴的异域老道,嘴里咬着干馕,喝着浑浊的水。

    就像是一个异域来客,但是没有丝毫不融合在这一片空间,与整个神庙有天然的默契。

    只有那一片红,成了引流栀子,红成了一片血海。让老道士心中有一些惊喜,让李水山有一些坦然。不停地抖动着身躯,看着老道人盘坐在其上,手中抱着红琴,眼中透出红芒。

    李水山伸平手掌,手心多了一个木珠印记。抬着头,心里有些惊骇,但是老道人渐渐的消失在了他的眼中。

    “看见山中梦,何须见客行。你见过那山里有什么?想不想知道。”

    “其实我也想知道。”

    李水山沉默了。

    ......

    说书人看到了这一幕,叹了口气,说道:

    “我们该走了。”

    李水山摸着自己手心的印记,迟缓了一阵,对着空中吐出一口热气,真是觉得这老道人不同。一手红琴,加上一把小碎言。身旁几个娇艳的女子,抱着柔情,丝毫不乱的步伐。

    他匆忙的走出。

    说书人一脸嫌弃的看着阁楼,这李水山直接从门中走出,没有丝毫的阻挡。身后的几人还想进去一看,被说书人拦住,红黄蓝三色的几个旗子在树旁,这道士雕像上,竟然留着泪水。

    李水山看着说书人,不知所言。

    “青山绿水,日月长流。

    你不见我,我不见你。这时候见到了我,那我或许就要走了。”

    “先生,什么时候走?”说书人正看着里面嘻嘻做笑的老道人,她正对着说书人点头。但是这俩人身旁就缺少一个小酒桌,加上一碗花生米。

    李水山明知故问,或许就在此时说书人出了神庙就会与他们分别,但是说书人张嘴说道:“在无名城之后。”

    李水山心里很是高兴,这还有一段时间的相处,虽然不能一起去往京城,在这个区间,他还可以在说书人的身上再学习一些东西。

    这是涨了一些见识,并无差异。

    见小竹子风吹雨打。

    油灯熏得道人雕像默默流泪。

    ........

    老婆婆的问,一个山是什么,一个山里有什么。第一个李水山已经回答,但是第二问他没有回答,老道人也没有想听结果,问的就是他的道心。但是还没有沉稳,道心不够小圆满,需要凭借自己力量一路历练。身躯,意念....

第五十九章 左眼留给我吧

    继续往后前行。

    就看到了这还在水里嬉戏的鸭子,毛茸茸的发泽,卷着一个大大的嘴巴,在水里不停地来回游动。这一旁的小垂柳,纤细青葱,一副夏日到来,未经历冬寒的样貌。坐在一旁的还有一个催着鸭子下水的农夫,他嘴里含着一口酒。

    虽说在庙宇中不能喝酒,但是他忍不住自己心中的瘾,偷偷地喝上一口,满足自己的口瘾。这一刻说书人动容了,他站在一边看着鸭子在水中游动。

    李水山不动这鸭子下水有什么好看,况且这鸭子的习性也不是很好,等到人多的时候嘎嘎起来,等人少了,就自己,连着一群在哪里叫唤。成了一个十分让人讨厌的场景,这柳树下,还有一个独自守坐在一旁的小鸭子。

    尧风单独在这里看了一会,等到他们走远了,这才赶上去。

    李水山问他,“你是不是看到鸭子就走不动路了?”

    尧风说道:“这个鸭子并不是普通的鸭子,他曾见过这些鸭子在地上打滚的时候,就会有一个个金蛋掉落。”

    “莫非,这鸭子下了金蛋?”

    竹母在身后看着俩人说三道四,没有说出来个头绪,她接着说道:“我知道,这鸭子像是一个神奇的灵物,与我一样,但是有一个条件。这鸭子只能在温和的环境下生存,不然会死亡。”

    说到这,说书人点了点头,认同了竹母说的话。

    鸭子不是普通的鸭子,这蛋怕更不是普通的蛋了。

    ......

    一行人。

    走到了最后的一个祭拜的殿宇。

    路上遇到的一群载歌载舞的人,只有一对代表走了进来。带着的粮食,牛羊放在了旁边,对着殿中准备好的香点了起来。

    他们匍匐在地上,像是用最高的仪式来祭拜这神庙里的老道士,见过老道士的李水山不敢再回头看几眼那个楼阁,封闭的灰尘,落下一个婉转的琴声。

    祭拜的庙宇后,等人群的嘈杂停止,这人走来走去的动作就如同被夹板定住,他们停在了一旁。

    仪式很是繁琐的,没有任何的矫情。

    “静。”

    掌事的老者来到了后方,他第一个跪拜在木垫子上,随后一个个来临的百姓也随之跪拜。一行中,只有他们几个人显得有些另类,既不跪拜,也不离开。

    尧风看到被人的眼光有些不尊敬,就拉着李水山想要跪拜,但是说书人一把拉起,“你不需要跪拜,你只需要知道,这个人还不足以你去跪拜。”

    掌事的老者有些不高兴,说书人离开了。

    他们几人也跟随着来到了这里,李水山不禁疑惑道,这么多人为何没有一个人认识被竹母身躯,城主的面孔。

    若不是在这个城里,城主都是一个什么的存在,那当天围观的一群人,怕是也有几个在这里,但是他们如同缺失了那天的记忆。

    他叹了口气。

    仪式正式开始的时候,地上身穿青丝白袍的人,一步一步跪拜着走到了一边,膝盖划着地面的石砖,露出扑腾扑腾的响动,这人不是城主三子是什么?可是四子眼中无神,不顾身体的疼痛,婉转不动,抬头不看前方的人影。

    一步一叩首。

    三子不是死了吗?

    难道没死?

    竹母看着与自己身躯有一丝血缘关系的中年男子,但是在目光中是无尽的冷漠。

    他看过几人的面孔,停留在李水山前。

    “小先生,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他问道,嘴角缠着诡异的笑容,青丝白袍衣物甩动之时,带着一缕缕诱人的花香,是草木本色的味道,又像是迷摄心魂的药物。

    “没有。我没有见过你。”

    “没有吗?那我好像记错了,在这里记性有些不好,但是在宽敞,人多嘈杂的地方,我老是有些余力不足,方是带着一股病态跟你说话。我记得,上一次遇见你,好像也是,但是下一次估计就不会了。”

    他卷起袖袍,弹掉地面转染衣服的灰尘,就走进殿中,丝毫不顾他人的感受。

    .......

    阁楼中。

    老道士手中的红琴旁坐着干枯的尸体,寂寥万分,就随手拍着上面的一道灰尘。

    红衣袍,看得出风骚一时,绝对称得上一句名话“实则,等风骚数百年,成一体。”他手中的琴弦被迎风吹来的一股烟雾折断,恰然是因为这祭拜的地方。

    那穿着青丝白袍的三子,手中的一股烟气中打在上面一个盘坐的小雕像之中,无形

    无色,别人无法察觉。他嘿嘿一笑,这笑容有老道士想起的一个人的笑容,立马放在干枯尸体的左手天气,点下数个手指。

    “各成一统。”

    门口的黄袍老者有些生气,看着来到的三子,手中拿的小树枝轻轻在空中一抽。这树枝变了一个速度,如同璀璨,如光色。

    三子身上的白袍被抽烂了,露出里面透光发亮的身躯,他耸耸肩,“我可是来寒心求缘分的,对于今日的灾祸之日很是同情。那几日,留意到还有几个日子,我便等了几天,还不知道道人也在。”

    “不在。堂堂神庙,有燃烧之力,道力加持,小心魂飞魄散。”

    “神庙有缘分,所有来的客人都可以求因,求果。

    倒是神庙并不欢迎我这个浪府中的人,莫非我不是清水城的人,没有受过你的恩泽?”

    黄袍老者对浪府三子的到来格外眼红,不似因为他来求缘,而是来到这里会影响神庙的气运,旁边的几个人没有一个人认识这站在李水山身后的竹母,他的身躯可是城主。

    就连那黄袍老者,还有侏儒老人都只是瞟了一眼,默不作声。

    对于神庙来说,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以受到影响。

    就算是有一个身披金甲战衣的汉子,蒙着面进来,照样受不了这俩人挥手小树枝一甩,让他心神受损。

    老道士在阁楼中,一脸祥和。

    他身边的干枯尸体,早就被他顺手融化成了一个小团血水,骨髓在其中都成了一粒粒颗粒,磨得不能再碎了。

    原本还有衣物在女子身上,同样的红衣。早就被他脱下,那在手中,一件红短衣,红长裤......他嘿嘿一笑,在手中搓揉,像是一脸享受,随后一样甩在一团血水之中,成了灰烬。

    李水山没有看见这一幕,要不然觉得这老道士是一个色人,并且在神庙中做这种事情,有些不妥吧!

    血肉酝酿了许久,落在地上后,就是一个美妙的女子。

    他先在老道士的面前跳了起来,扭动着舞姿,身上的沙沙作响的音波,萦绕在老者的耳边,完美的避开了外面嘈杂的人声。

    黄袍老者就不管这三子,因为他手中的枝干是一道法器,并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住,伤了皮肤,但透着一股内劲。

    内劲过了,反正就不是一个妖魔,可以得到神庙的验证。

    这样看起来,三子并不是一个受人掌控的行尸走肉。

    李水山可不信,“三子,不是缺了一个眼睛吗?”

    他想起来再城府中,三子已经被那小道士带走了,随后送到府中的一个木牌中,有一个血淋淋额眼珠子......

    “三子到底缺不缺眼珠子?”

    说书人在他的耳边说说道:“缺,而且是左眼珠子。”

    “你怎么知道?”李水山皱着眉头问道,这个事情只有他俩人知道,难道是竹母告诉了说书人。

    三子仰着头,从一旁穿过了黄袍老者,然后做着一系列的动作,很是规范。在他左胳膊那一个青年人,头上绑着一道红绳,手中拿着祭拜的酒水。

    虽不如帝王祭拜天地的典礼,还分出春夏秋冬,名礿禘尝烝。

    这普通的祭祀,便只是对于神庙的老道人尊敬,献祭自己积攒的食物,酒水。而清水城里的人,并不知道这接受祭拜的人还在阁楼里坐着,安详的享受人们的信仰。

    他们心中默念几道传下的符咒,对着空中泼洒酒水。

    “别别,被浪费。”

    还在阁楼里的老道人心疼了,对着还在祭祀的青年人察觉一丝异样,但是这样的异样让他心中大喜。

    洒出的酒水还未落地就挥发干净,算是道人雕像对于祭祀的默认。

    也算是对于这青年的祭祀人的认可。

    三子对于这个甘心下跪的青年人有些不屑,跪地一拜,说道:“请道人刺水。”

    听到“刺水”二字,老道人迟钝一下。他双眼对着三子扫视,目中透出冷淡,但是眼中一道神光射出,盘旋在他的手心,“刺水之人,莫要忘了这是那小童子答应过我,我要让他给我为奴一世。可是时间未到,就想要我为其抹点记忆,圆满这一世。”

    “是不是有些不把我放在眼中?”

    老道人在阁楼里隔空问道,这是他与老道人独特的交流方式,无人可以听见,更加以识别。

    “道人对于小童子的遗憾,我历历在目。但是一日无法还原真身,我就无法吞噬本魂,集成我轮回身躯。”

    三子咬着牙说道,话语中带着一丝颤抖。

    老道人在一旁对着逐渐汇融,成为干枯身躯的女子一拍,竟然拍出了鲜血,如同海绵挤压后逐渐成型。他口中吐出一道真言,随着还在身前的红琴,行成一种婉转的音律,化成三条波道。道人小雕像在三子的眼中凶狠叱咤,张嘴吐出波道,冲进三子的眼中。

    他双眼颤抖,紧握双手。

    “道人,刺水。”

    三子再次开口。

    在三子的眼中,有一个小绳子勾住了他的神魂。

    他的脑中,有一个小玩偶盘坐,玩偶上画着一个人的面孔,恰然是小道士的面孔。

    脑海中蓬勃的雾气卷着一道道神经渗透,穿过他的大脑,通过脊柱,直达四肢。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被一个个透明的细线包裹的圆球中,缓缓转动,露出一双眼睛,眼睛里还有这不灭的斗志,但是坚毅的神情在痛苦的哀嚎中,逐渐被磨灭,淡忘掉他的记忆。

    转瞬即逝的双眼,一双小手扒开。

    这个小手,就是那小道人的干枯手掌。

    老道人始终不放下手心的一道神光,摇着头说道:“遥想起当年,第一次见你,就看出你机缘大,易走错路。你的第一世就是拜在我的门下,我洗涤你的灵魂,净化身躯。没想到,你悄悄的断了自己灵魂三寸,留下一个简单的神念在此。

    我待你不薄,没有杀死你的三寸灵魂。而且给了你木珠上静养的机会。你丢失了魂魄,一次又一次的轮回,磨灭自己的弊缺。

    一世为树,一世为鱼,一世为道。

    三星齐聚,收魂而归,以操控的身躯的喜怒哀乐,软弱,大胆,自私,宽容。

    本以为你走的或许是一个另类之道,但是你却来打乱我的计划。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我刺水给你如何,你得到了又如何。只可惜,我成就了你,也可毁了你。”

    老道人说完,对三子透出悲怜。

    这股悲怜的尽头不是三子的灵魂深处,而是顺着心意逐渐看到远处人影攒聚的房间中,在灯火尽头的那个孤独的身影,因为所有的灯火只是照出他蜷缩的身躯。

    三子毅然的说出:“请道人刺水!”

    老道人无可奈何,嘴中叹道:“一切皆由因果,天行一道,我控一道,却无使道空.....”

    他手心的神光随着道人小雕像中飞出,冲进三字的双眼。三子抱拳一拜,这天地之间,浓稠的力量卷着一道道光色撒入祭祀之地。原本跪在地上的青年眼中流出一滴泪水,在他心中默念道:

    “古书记载,仙者降瑞光。可以此辟寒暑,祛除病患。此乃吉照。”

    三子不再多言。这身旁人的眼中,三子只是站在次数迷茫多久,不肯离去,突然一拜,像是对于这瑞光的感化,也便不多计较。

    李水山没有看出什么蹊跷,这次绝对三子到了祭祀之地,十分冷静。

    他转身离开。

    说书人在一旁闭眼没有多看,静静感受身旁不断齐声的恩泽之声。这声音唤起他许久尘封的记忆,也是一个娇媚的时节,一个熟悉的面孔,一个熟悉的脚步,一瞬间陷入泥潭。紧随喘息声,他吐出一口冷水,犹如扎入冷水一个猛子,想起自己的错事。

    “恩泽,恩泽,恩泽....”说书人喃喃道。

    李水山站在说书人的旁边听到了这两个字,但是不知道说书人在想些什么。

    ......

    阁楼中,老道人身旁穿插着香火的念力,传说就是如此。

    天地间,唯有庙观,祠堂,自然之力,铸就其身,凝聚其魂,方能成就道。

    “若是我能算出那一劫难,我可以为此折腰。可算不出来,也摆脱不掉。不知有什么力量干扰了我,让我的前进之路受到了排挤,无法像我理想的一般,顺心,自由。”

    “可是,我并不相信就是那个少年,他一定不是,一定是一个棋子。”他眼中透出狠心但是心中无尽的悔恨。

    方才刚走出神庙的三子,在下一步之时,骤然停住。

    一个手掌对着他的左眼一抓,“你的左眼留给我吧,一因一果,我便不是你第一世的师尊。”

    在油灯处,蜷缩的身影左眼流下鲜血,一滴一滴的低落在黑暗中,喃喃道:

    “两清了。”

    ......

    一个大章。

    最近没有存稿了,只能连夜码字了,求各种!!!

第六十章 是恩是劫

    浑然不知发生何事的李水山,手心上的木珠童子印痕发烫。

    在三子以极快的速度离开神庙的时候,他们就觉得这有些太过于蹊跷。

    老道人手中握着血淋淋的左眼珠,这并不是三子的眼珠。这个眼中上黑白分明,还有紫色的妖异,转手就把他扔到了旁边的干尸里,被干尸张开的大嘴吞下。

    他开口喃喃道:“这是我给予他的一个掌握神识的眼睛,这个眼睛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若是让他继续带下去成了轮回体,那他一定不会在这里,而是在远处一个不知道的地方。”

    他看到的地方,就是刚进庙的大雕像处,下面的侏儒老人,看着道人雕像下的油灯熄灭,低下了头。

    尤其雕像下的那个烟雾,最后熄灭的白烟,卷起一个小小的圈,圈中像是一个人的面孔,在细细的看着这几个人。

    这由香火养活的神庙,瞬间少了些神秘。

    “道人所言极对。”

    “那......道人做的事,我必定处理好。至于.....”

    侏儒老人还没有说完,就看到李水山的书架中一个花猫从中间跑了出来,对着他伸着懒腰,喵喵了几声,侏儒老人一脸黑。

    “这.......”

    突然,一个画卷从书架中飞出,扰乱了侏儒老人的视线。

    他还没有仔细看清楚画中的女子,就见到神庙前一道神光直接穿透,在空中发出一阵苦涩的凄惨声。

    “这少年的书架中,竟然还藏有一个小鬼物。在神庙的眼皮底下现身,就是找死。”

    花猫如无其事的看着被穿透的画卷继续飞往远处,李水山跟着一行人走出了神庙。神庙中有许多祭拜的礼仪没有完成,积聚众多百姓。

    而神庙前空无一人。

    李水山路过阁楼时,抬头凝视那有五层之高的屋檐,那下面的窗户上有一道光色照耀下,里面的女子脖颈上反光,加上他们曼妙的舞姿,他心中泛起一股奇妙的**。

    他低下头,始终没有见到任何东西。

    他再次摸着手心的印痕,已经没有任何发烫,恢复了常温。

    走到了神庙前端。

    侏儒老人见到李水山,连忙开口:“小少年,你的书架中是不是有什么邪物?竟然还敢带到神庙中。”

    李水山皱着眉头,看着一旁的花猫,当时忘记了把它带进去,慵懒的睡着了。

    他打开书架外围的一层遮挡的青布,才发现装在里面的画卷不见了,他连忙问道:“可是一个画卷?”

    侏儒老人点了点头。

    李水山看了花猫几眼,花猫害羞的低下头,“飞去正前方了,有可能进城了。”

    ......

    清水城一个小阁楼边。

    花猫嗅着鼻子,像是一个狗子。

    它早就吃足喝饱了,带着李水山亲自来寻找这飞走的画卷。

    说书人随着尧风和竹母在神庙前等候,对于李水山一副弃之不理的样子。

    “花猫,你说小云为什么要飞走?”

    花猫挑着尾巴,“哪有什么为什么,我刚刚走出书架,他就顺我后面飞出去了。”

    天空卷着一层大乌云,落下小雨滴,粘在李水山的额头上,他紧凑的步伐有些慌乱,这原本打算离开清水城,这时候又要来寻找画中的小云。

    他站在一个小庭院旁边,里面有一个读书人,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书卷,而他旁边还有一个老人正在收拾摆在地面上的东西。

    在他前脚的几个花卷

    中,他正好看到了微微露出一角的画,画只露出一个角。一角就只有一个女子的指头,纤细,白嫩。

    李水山知道这画中有些相似,但是并不是极为确定。

    他悄悄地靠近,看到老人的模样,“老婆婆,我可以看看吗?”

    老人看着陌生的身影,露出迟疑,“你要看就看吧。”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少年,心软的老人对于这寻常可见的画卷没有什么珍藏,原本就是给人观赏。“这幅画,我当时想要在街中卖出去,可惜没有赏识。可能是因为这是我过世的老头子画的。不及那些大家名人。”

    李水山打开这幅画,但是他的需求并不是这些,怕说书人让老人伤心。

    这幅画中的女子与她见识到小云并不一样,而是有些过于妖艳,呈现一种诱色,转眼还在这里读书的青年,这才拿开书看到李水山的来到,念道:“一眼见破画中事.....”

    有些过于痴迷,反而不是一件好事,但是这家院子旁白还有一个小楼房,临着河水,一个中年夫人开开窗户,看到了外面的李水山,当双眼对视的时候,李水山震惊了。

    这人极其与画中的小云相似。

    身旁的老人问道:“是不是想买这幅画?”

    李水山对着画中的女子显然有些失望,这一幕被老人看到。她已经好久没有卖出去这幅画,而这幅画画的就是老人年轻时候的自己,这一个失望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丈夫的离去并不是没有道理。

    “你是不是觉得这画中的女子与我大不相同,有些让你难以接受。”

    李水山这才仔细看着画中的女子,抬头看了看老人,这才发现他们有相似之处,一个眉毛,颧骨,加上不变的眼神。

    “不是,这画中的女子与老婆婆很像,很美。但是我要找的那幅画并不是这幅,是我丢的画。”

    老婆婆收回失望的眼神,直言道:“这幅画送给你吧,你与我有缘。我也不再想卖了。”

    这旁边的读书人眯着眼睛,“小兄弟拿着吧,我与我的母亲不久就起程去京城,离开这里了。与你有缘,也便结识一个善意。”

    李水山不好意思拒绝,只好收起画卷。

    拜谢了两人匆匆的到了门外。

    花猫再次嗅了几下,这下看到了旁边阁楼上紧闭的窗户,李水山说道:“你这次确定?”

    它摇摇头,“不敢确定,我又不是大花狗,没有办法说闻到什么就是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个极可能是,而且有很大的概率。”

    听完了这句话,李水山挠着头发,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走到小楼房之下,想再次看看这女子的面容,女子没有再次打开窗户,反而在门口闻到一种淡淡的香味,这种味道他第一次在小云那里感受到。

    “请进。”

    楼上一个微妙的声音传出。

    李水山带着花猫走了进去,木梯子哼哧哼哧,走出一个手中持着画卷的中年人,他眼中露出一丝可怜。这人面孔细腻,温华,有一个小小的铃铛挂在胸前,他穿着宽松的衣袍。

    随着他脚步的临近,周围一股冷意冲天而起,“我记得,你是那个尾随我的少年,如今怎么?来寻找那个要杀了我的女子?”

    说完。

    空中一个女子被一个巨大的符箓压在屋顶,这女子正是小云。

    她的双眼冷意十足,但是支撑着身躯一点点的脱离那个符箓,但是没到一半,再次闪现的黄光一下子让他吐出一口鲜血。她吐出的鲜血没有落地,就直接化作一团雾气

    ,散开。他并没有人的躯体,无法体会人类受伤疼痛的感觉,但是鬼物,自然有她自己的一种感知方式。

    有些类似于人躯,但是又不是。

    但是鬼物抛弃了**,但是拥有精神的存在。

    一种精神上的刺痛都足以让他们觉得,是一种极大的刺痛,但是小云被封闭在画中,这次被直接拽出,裸露在空气中。虽没有阳光的直射,但是脑海中的原始冲动,还是刺激着她要冲向那个男子。

    这男子就是四子,浪白。

    他的眼中带着痛恨,“要不是因为一位大师给我算过一挂,我就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死掉的鬼物。如今看起来,我也算是半个道人。”

    “你却帮这女子要来杀我,那我怎么可能让着你。”

    李水山面色平静,内心却害怕不已,不是这男子要杀他,而是如今面对自己的一个契机,却心惊胆颤。他甚至忘记自己还有未圆满的小道心,他十分痛恨自己软弱的一面,他一直装作外表坚强,不停地打压自己内心的懦弱。

    但是在今日,这一切都现出了原型。

    “小云,我一定会帮你杀了他。”

    李水山眼中露出一股锋芒,他第一次极为凶狠的拿起短剑,剑上的花纹印,在半开半阖的,门窗下,拉出一道长影子。

    他手中的剑,擦过自己的手心,像是远古放牧的大汉,对于猎物的厮杀。剑要见血,人影不如剑影。

    小云在屋顶嘶吼,她并不希望李水山杀了他,她要去亲自杀掉。

    李水山轻轻的靠近浪白,他眼中透出坚毅,心中有无数个渴望在抓挠他的心,要一剑杀掉他,他心中极为悲伤,他忘记了自己与小云商量好的结果。

    “不不...”

    她挣扎着,头发散乱,像是一个泼妇,对着屋顶不停地捶打,浪白在一旁窃窃笑着,“当画卷飘进来时候,我就发现你已经收了很重的伤,还好道人神机妙算。给了我几个专门克你的符箓。上面都粘着狗血,一般的鬼都会很怕,你也不例外。”

    “至于你这个瘦的只剩下骨头的少年,我一脚就可以送你去归西。”

    他的话语还没说完,就踏步过去,一脚下去,持着短剑的李水山被踹倒在地,地上弥漫着腐朽的味道。

    李水山倒在地上,紧紧的握住短剑,原来这与他心中想的都不同。他看着小云嘴里吐出浓厚的黑气,挣脱了束缚的符箓,浪白开口道:“你真的是不怕死,浪费自己的魂力。那我再给你一个符箓。”

    他说完,随手丢出一个写满咒语的符箓,逐渐扩大,成为一个可以蒙住她整个身躯的黄纸。轻飘飘的过去,压在她的身躯上,她再次被压在屋顶,嘴里的黑气完全被符箓压制,裹成了一团,掉落在了地上。

    缓缓的成了一张干净的黄纸,没有任何动静。

    李水山喃喃道:“小云,死了吗?”

    “死了吗?”

    他在问自己,他一直坚持帮她解决的恩怨,如今也是自己的契机,仿佛成了一场空。

    浪白走了过去,夺走了李水山手中的剑,拿在自己的手中,颠了几下,“我就知道,父亲一定不会让我安心的脱离他的掌控。可就是派你这个小少年来到这里杀我,有些太小瞧我了。”

    “我若是没有一点能力,怎么可能脱离他的魂魄掌控。”

    转身走出了房间。

    ......

    浪客在这里祝大家除夕快乐!

    谢谢各位读者的支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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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9161/ 第一时间欣赏何以为道最新章节! 作者:浪客孤南九所写的《何以为道》为转载作品,何以为道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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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为道介绍:
人有云:世间万物,皆有道,皆可为道,皆不同道。道是一个葫芦,倒出来的是人生,拿起的是命运,喝下的是成长。不见来客,见水中长流,生生不息。(群号:954723320)见一风雪少年,行侠仗义,破天行命,苦笑言:道不同则不相为谋。何以为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何以为道,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何以为道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