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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浪客孤南九     何以为道txt下载     何以为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两百六十三章 山中有鬼(6)

    叠鬼对人将有些轻蔑,它在几十年前就已经看穿这人族之将的更换,上一代人将手持一旋转青伞,融入了大部分的鬼山神念后,变得疯疯颠颠的,在一场与妖族的寻宝中,惨些身亡。

    从哪之日后,上代人将就闭关不出,直到有一日坐化山中。

    而人将已经换了五代不止,到了这一代就显得弱小不少,不仅仅是随着外界野蛮古修的嗜血,还有那天地的变换,好多早已存在的东西都泯灭于世,山中的鬼也随着一道道涌下的泉流消散,山中有鬼也不再是远古时期的神话,到了现在也有不少修士看到了鬼走到了山前,有鬼守着一个个灵碑,它们卷成黑气,守卫者此山。

    这山,名有鬼。

    干蝉道人也没有走到过此地,只是在外界听闻过,这里有山,山中有鬼,这鬼可能是人,也可能是灵,但在现在看来,还是蛮有失望,它所想与所见的不同,永远不可能走出这里的鬼,永远葬在这里了。

    那第二个丢出的黑矛停止旋转,被一个个叠加起来,穿着黑袍的身影抬手夹住。

    在这有些黑暗的夜中,凭借着几人携带的微光,直接驱散了沉重的黑云,留下的只是灰。

    淡薄的灰意,足以够让他们在此地战斗。

    叠鬼抬起苍老的面孔,对着前方捏出一个扁平的树叶形状,它身上的黑袍浓密的可以挤出墨水,眼中有一抹白光走过,身上的气息变得十分深邃。

    干谒张开嘴巴饥渴的吞下被黑矛刺穿后,黑袍身影留下的碎片,阴沉的开口道:“人将,今日之仇,我记得了,这鬼山,你才来几年,若不是因为我全身的气力都封印在了山中,你哪里有杀我的机会?”

    人将双目微闭合,身前身后卷起一层白雾,这雾气的后方浮现的是一把白矛,矛尖上的气息及其锋芒锐利,它对准的地方,那些胆小的鬼颤抖着身躯遁藏起来。

    白矛上有一根类似鹅的羽毛,甚至可以清晰数出其上的毛发。

    毛发一根根的脱落,到了最后一根的时候,所有的一切化为了半个矛尖

    ,矛尖后方的木棒被一点点挤压成了碎木,似有一双惊悚的眼睛望着尖头指去的方向。

    当人将睁大布满血丝的眼睛,他淡淡回答干谒的话。

    “你知道我为何杀你?当年我随你走入第八层,那里有白翁尊者的洞府,你见我走入后,在我后方抽取玄火,让我硬生生的被杀戮之气所伤,那万剑山中,你不会忘了自己做过的蠢事吧?”

    干谒退却的脚步停下,咬着牙道:“人将,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做了什么蠢事?跟你走入白翁尊者洞府的时候,我不也丢掉了一半的修为,最终本命鬼身破碎,要不是依靠鬼圣大人赐予的比灵珠子,我早已被反噬致死。那,那几次的损伤,不是你蠢?”

    人将哈哈大笑,似从来没有听过如此大的笑话,“万剑山,你总归没有忘记吧?你可知道,我的妻子也是被你在那里陷害,我只能抱着她的魂体强行杂碎虚空逃走,你没有忘记吧?”

    干谒再次行走的脚步骤然停下,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心中立即否定掉,他摇摇头道:“你竟是胡说,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人将手中的白矛指向了离开的干谒,他凄惨的笑道:“你一定没想到,我可以从鬼圣的手中保留神识,在天命之人到来之时,借运苏醒,我醒来,就是要杀了你,为我妻子报仇!”

    周围的气息异常暴躁,人将身上的鳞甲啪啪作响,把道化境的实力施展开来,虽然并无他巅峰时期的实力,但从他双目的执着中,能够看出他奋力一搏,不想顾忌任何后果。

    “我妻子已经死了,我孩子也不会降生了。我一直在等待有一个真月出现,到了现在我才发现,那个时代早已消退,我永远不会年轻,岁月永远不会回归。”

    第三矛,白芒凌厉耀光。

    随着他踏步向前,猛吸一口大气,全身的鲜血随着运转,右臂一点点被拧碎,当把这把白矛丢出后,化成白日,白日并无阳光直射,舒服的点在人的身上显得极为坦然,但落在鬼的身上就有些颓然,让他们深陷沼泽一般,无法逃脱。

    鬼怕日

    中柔并无太大杀伤力,但柔最为致命。

    矛尖上凝聚的力量,是鬼的克星。

    干谒察觉到身后的危机感,鬼体缩小,想要成为一个瓶子大小的身影,瓶口的头多了一个星点。

    在星点出现的瞬间,周围的黑气聚拢而来,人将一边吐血,一边踏步飞快前进,他想抓住扔出的白矛,者后方无棍棒的空白区域,这里仿佛多了一个透明可触摸的存在。

    李水山嘴中喃喃道:“无形,透明?”

    “可惜,若是此术完全施展,留有的矛尖完全退化一空,凡分境修士都可一杀试试。可惜,人将,就是不知他生前何名?”

    白矛尖被人将在后方一推,对准干谒猛然而去。

    它有一颗开始转动的星点,溢出的那股力量悍然就是保命之法。

    白矛临近还有几寸时,让干谒吞下口水,狠劲叫道:“叠鬼,救我。你说救我的。”

    那身穿黑袍身影撕开自己苍老的面孔,露出一个青葱青年容貌,露出洁白的牙齿啪啪碎掉几个门牙,两眼瞪大,嘴中似在念咒语,原本碎开的牙齿出现在了远处,变成一个古老的白石门,从远处仔细看,就是一个倒立的牙齿。

    白石门上有一个人的画像,此人身穿紫黑道袍,长髯白发,浮尘握手垂下。

    青葱少年眯起眼睛,口中说道:“楛。”

    白石门轰然打开,一股烟气弥漫,黑衣青年平视伸手一抓,出现的是一个黑紫色的铃铛,在他手中轻轻的摇动,黑气而起,有一个摇着尾巴的凶兽跳出,它头长九个白刺,牙齿如虎豹一般,后方的尾巴有三色旋绕,有时坠落下,有时又抬起,又扯出一个小铃铛。

    铛铛铛。

    青葱少年再次一抓,出现在手心的就是一个牙齿。

    它开口道:“干谒,最后一次出手,我的家底子都用上了。”

    铃铛在他手中转动,牙齿被他拍入凶兽的嘴巴中,下一刻吼叫起来,看着来临的白矛,露出渴望。

第两百六十四章 山中有鬼(7)

    凶兽痛苦哀嚎后,颤抖着九根白刺匍匐在黑气中,嘴巴内流出浓稠的臭水,两个瑞芒的双眼球由碗大缩为黄豆大小,叠鬼眼中闪过的白芒中,有冰冷与杀气。

    叠鬼作为山中鬼母之一,实力自然不可小觑,就算几位山中大将,把他们聚拢起来,也难以把早已存在此地的鬼母杀尽。

    鬼母诞生了后面的野鬼,也把山中的黑气压缩到了极致,当人族走入此地,就会有一种错觉,这种错觉就是压迫,越往山中行,越发沉郁。

    尽管这第三甩出的矛看似柔弱,但让矛尖对准的干谒,全身颤抖,仿佛下一刻就会被灭杀当场。

    它两眼转动,不敢转头回望,凶兽跳起,直奔那杀往干谒的白矛。

    在它跳起的瞬间,周围的黑气由中间散去,刹那回旋,拧出细绳,在凶兽的身后拉起,叠鬼起身从远处走来,它眼中有些畏惧,在远处之时,它就发现人将凝聚的白矛不凡,若是说杀伤之力,倒也不足以称奇。

    而是这里面蕴含的力量,似乎隐藏的极好。

    它想看一看这矛尖里藏的力量,到底有多强。

    它走到干谒不远处,抬手在空中连续点下,形成一片枯叶,上面印下一个星点,逐渐转换成了干谒的模样,它把周围的黑气捏下丢入叶子中,呼出一口冷气,口中道:“宁朱术,截印法。”

    它施展的术法中,包涵着流失的岁月,这种岁月吸收的时它本身存在的苍老痕迹。

    它年轻的面庞越发老化,露出一张憔悴的面容,而他毫无留念的在叶面点下指头,如水面滴水,融入后,出现一个漩涡,把干谒退去逃走的身影转移到了自己身边。

    白矛在失去了目标后,刹那回旋。

    矛尖对准叠鬼的瞬间,它赫然一惊,它从没有见过如此柔杀之力,干谒在转移后颤抖道:“他的长矛收取了万剑山的剑力,可以秒杀道化境以下的修士。第

    三矛已出,我只要不死,他不会凝聚第四矛。”

    叠鬼咬牙看着干谒又遁走,思索片刻,按下漩涡,对着来临的白矛望去,眼中有一股敢战的热血,它十几年没有真正大战过,甚至它全部的实力都没有施展过,那种沉睡的疲惫感让他厌倦了,它不想一直停留在山中,它需要一些东西来刺激的心,让它寻求更高的境界。

    野鬼都溃散而逃,它摊开手掌把那可白门牙丢出,形成一个石门落在身前,凶兽接受它的呼唤,在这时,张开占据自身八成的大嘴,猛地吞下,想要把白矛留下,谁知一道鲜血飙出,矛尖顺之游出。

    凶兽痛苦的哀嚎,身上有一个身穿黑紫色道袍的男子,长髯白发,脸色沉重,不过这身影与白门牙上的影子迎合,虚影成为清晰的人影,眼中有一些冷漠,抬起手中浮尘甩动,后方的叠鬼道:“第二世人魂,叠加。”

    身穿紫黑色道袍的男子让干蝉道人露出微笑,它透过李水山的眼睛看道这个甚至熟悉的人,他轻声道:“山中的鬼母果然不凡,当年在斜轴山一战,那最后夺走造化的男子,竟然是他第二世的人魂。若是参照当时的实力,可以战道化境中后期,只不过,这若是第二世,那第一世离这里更加遥远,必定更加强大。那,可有征战凡分境实力?”

    “若是有战凡分境的实力,那他到底不早早离开此地,鬼圣不会不从他的身上索取一些秘密,莫非,鬼圣的实力强大的......”

    想着想着,干蝉道人迟疑了,李水山祭出桃木剑,压住腰间的引魂钟,他已经感受到它的躁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它,若是有不小的机缘,干蝉道人都想留给李水山,只不过不是现在。

    白矛在这里只与那白门牙有几寸的距离,身穿黑紫色道袍的男子与叠鬼同时抬手,一个似乎要抓住矛尖,一个似乎要探空不止作何?但两人的动作一样,就连同神情都在一瞬间凝聚在一条线上,十分整齐。

    两影一起沉重抓去,但黑褐色道袍的男子手碰到了长矛,把里面所有的力量爆发出来,几里内有压抑的气息卷出,形成一个庞大的风暴,所有人与鬼的身影在里面似一个个蚂蚁。

    这股力量若是完全落在干谒的身上,它必死。

    身穿黑褐色道袍的男子身影沉淡,似闷吭一声,周围黑气倒转,叠鬼挣扎道:“这股力量到底是什么呢?我见过人将杀敌,可没见他把剑尖之力施展到如此地步,我第二世人魂已经可战道化境中期,但白矛的力量似贴近后期,但缺少了什么。”

    “万剑山的剑力也没有见到,杀戮之气也没有见到,莫非,这是假的?”

    它似乎想到什么惊悚的事,转头望着离去的干谒,突然,一个白矛尖出现,这是一个窄小,但具有剑力之物,爆发的杀机足以冲破数道大山,这股力量拧成一股绳子,让原本松一口气的干谒还未缓过神,就被一矛刺穿胸膛。

    它的身影沉淡,它凄惨道:“不不,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要去找我的鬼体。”

    它对着远处呼唤道:“野鬼助我!”

    无数的黑影从隐蔽地方奔来,奋不顾身的融入那刺穿胸膛的长矛上,呲呲冒着黑气,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直到几十个,几百个,还是无济于事,白矛上蕴含的万剑山剑力爆发,痛苦的掏空干谒的胸腔,让他的鬼影黯淡到了极致。

    撕心的疼痛感让他忍不住握紧爪子,对着来到的野鬼狠狠一抓,把他们的脑袋捏碎,痛饮在嘴中,脸上的神情越发的扭曲,它直奔远处的漆黑地接,嘴中喃喃道:“快到了,我不能死,我的鬼体将要大成,我还要出山寻游,还有数个藏宝之地等着我去寻找,那里有我需要的一切。”

    “我竟然在山中要被人所杀,鬼圣,你为何不把他的神识全部抹杀?”

    它沙哑吼出一声,“此山有鬼,我是鬼母。山中鬼,还不助我?”

第两百六十五章 鬼修

    四周并无任何回应。

    只有叠鬼与它第二世的身影望去,随即收回白门牙,叹息道:“罢了。”

    它黑袍涌动,从身上又走出一个老子,此老人白发苍然,在他出现之时,一股强大的灵压爆发,冲击着周围所有的黑气,就连那干蝉道人都惊颤不已,“莫非这便是它第一世的力量,隐约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在白发老者出现后,叠鬼全身抖动,第二世的身影连同凶兽与白门牙一起散去。

    此老人与叠鬼一同开口:“去灵气伪鬼,伤无上大曲,人夺肉躯,鬼取魂魄,妖吞异怪,邪走灵象,鬼灭。”

    一个枯老的手指落下,在老人身影消失的下一呼吸后,砰的一声点在胸膛被刺穿的干谒身上,原本散发力量的矛尖,有种熄灭感,但随之一指,如灯火飘然。

    干谒痛苦的哀嚎着,直奔那黝黑的山中。

    远处,不时有野鬼奔来,它拨开了一片云雾,看到了一座矗立的大山。

    一步两步,它左右摇晃的身影开始不停的颤抖,身上的黑气散失一半,仍在丢失。

    “人将,你不得好死。”

    “你妻子正是我害的,可你知道的太晚了。”

    它步伐越发缓慢,不停的咳嗽出来,它两手抓着飞来的野鬼,直接捏碎吞入嘴中,发出咔嚓咔嚓的咀嚼声,“我不能死,不能死,我快要到我的鬼山洞府了。”

    老人点下一指后,转身退去,直接融入叠鬼的身中,“我该助你的都已经助你,剩下的你好自为之。”

    干谒走步由原先的一呼吸一步,到现在的三四个呼吸一步,然后十几个呼吸一步,人将站在远处看着它缓慢的陷入死亡的沼泽,笑着笑着就流下了眼泪,他似乎想起什么回忆,让整个人的气息都杂乱了不少。

    “叠鬼兄,你再助我一次,我把这藏宝之地地图拿给你。”

    说着,它颤抖着身躯从黑袍中拿出一个画卷,轻轻悬浮在空中,它眼神出现了散乱,神志不清道:“速速助我。”

    人将见叠鬼犹豫,哼声道:“叠鬼,你若再出手,我便一同取走你俩鬼命。我知道你鬼修修行不易,一步错步步错,一步错丢失万千机会,你可想好?”

    叠鬼闭眼静思,片刻后睁开眼睛道:“人将道友,人生不过是一场修行,我为鬼,你为人,我们都是追寻道之人,争斗杀戮再也不为奇。你我认识也有几十年,我修为一直没有任何前进,若是再不抓住可以奋力一搏的机会,那么,我将死于山海中,你说我说的对吗?”

    人将沉默不语。

    “所以,对不住了。”

    叠鬼直接跨步走出,速度极快,一步走出来数丈,身上的黑袍后扬,左手去抓漂浮的画卷,一手对准这插入干谒胸膛的白矛,手掌触及之时,砰的一声炸裂一半,露出空缺的半个手臂,但鬼修必定不是人躯,由着虚无缥缈的魂体,它只是闷吭几声,步伐仓促离去。

    鬼修很少出现在外界,因为鬼一族在人族眼中就是十分邪恶的存在,一部分就是人族修行鬼族的法则去争夺大道,这求的修行也时一中途径,只不过更加的残酷。

    鬼族在山海中,有三种,一种就是山中的鬼,是最主的。

    第二种,就是缘故时期的苍老鬼体,百年,甚至到了千年还没有死绝,它们丢失了神志,无法思考与争斗,只能靠本能吞噬阴冷的阴石气息或玄阴存活。

    它们吞噬的速度很快,到了一定阶段,就会从新出现智慧,思考天地的起源,思考关于自己鬼体的一切,思考生与死,这是它们鬼一族留下的本能之物。

    到了现在,也没有一个远古的鬼体苏醒,多数都被一些鬼修发现直接吞噬掉。

    而第三种,就是人躯鬼修。

    鬼不是缥缈的鬼魂,是一个意识。

    人不修行人族的正法,而是把邪放在了思考的首位,他们做事心狠手辣,毫不留情,往往他们出手之时,就会把所有得罪自己的人全部杀死,丝毫不留。

    就是一草一木都有可能烧尽。

    所以人

    族正修,就会鄙夷他们,认为他们不配修行。

    只是,多数的人族鬼修在平常之时与常人无异,一战斗全身就不凡。

    像叠鬼,干谒这种类型的鬼,都有一些缘故嫡传的血脉,它们的鬼影都并不是自己凝练而出,而是追寻了自己先祖的影子,一步步模仿出来。

    当白矛从干谒的胸膛滑落,它两眼露出一丝凶残,直奔山中。

    它挥散全身的气劲,捏碎了十几个来临的野鬼,咀嚼声入耳,让山中修行的鬼影都皱眉看去,它们早就察觉到干谒被人将追杀,只不过并不知晓其中的原因。

    它们多数修为都不是很强,对于人将这种眼神一瞥就可以震慑他人的人修,它们怎么可以放下自己身上的包袱,化为尘土?

    山中还有几位鬼母都处于闭关中,它们在自己的洞府内两眼轻轻眯起,叹气的叹气,呼吸思索的思索,还是不愿意出关帮助它,像人将这种残忍的人能留在山中,还是有很多手段的。

    先前鬼圣招收它进来时,看中他两眼中的冷漠与杀戮,还有那一抹无情,所以给它种下了鬼体。

    种花需要土壤,需要水源,施肥,但缺了一个或者两个环节。

    人将自我意识的苏醒,到底是鬼圣的安排,还是一时疏忽,它们也在苦思冥想,不敢轻易破开这种局面。

    至于叠鬼的胆大与决然,它们做不到,它们凭借一点点的摸索才走到了现在,若是意气用事跟进行之,稍不留意便会灰飞烟灭。

    强者的世界,必须要实力。

    干谒踏入山中,嘴中发出尖锐的鬼叫声,凄凉入心。

    它直接遁入一个洞府中,这里面有一个残缺的编制草帽,上面环绕半个五兽圆环,在他张开嘴巴一吞下,缓慢转动起来,整个洞府布满了闪动的星光,伴随兽音起,渐渐充裕着灵气。

    有一个鬼头露出,张着尖锐的爪牙,一抹白气被吸出,冰冷的气息布满整个洞穴。

    若是李水山见到,必定惊叹,此物正是玄阴。

第两百六十六章 鬼吞玄阴,天残不是蚕

    干谒飞入洞府后,对着门前的一块白石轻轻一拍,凭空扩大的巨石挡住了洞口,它喘着粗气,没有丝毫迟疑直奔那张布满寒气的石床上,吃痛的坐下后,皱眉闭眼道:“人将,等我吞入玄阴,炼化完毕鬼体,我再去找你,我们之间必定一生一死。”

    玄阴被它凭空抓在手心中,还有些反抗,但也只是化成一条小指头粗气的线,两边如蚯蚓的触头。

    干谒似准备好,就把玄阴整个吞入嘴巴中,发出诱人的咀嚼声,不过几呼吸后,就听见吞下肚皮的声音,它便双手掐诀,周围的灵气,包括散失的一些玄阴气息都被拉扯过来,在他胸前不停的环绕。

    它一手按在胸前,咬牙一拍,吐出一口黑气。

    咳出的黑色不明物质瞬间被它拍散,灵气涌入那被白矛矛头所伤的伤口处。

    少许后,它再次咬牙发出痛苦的哀嚎,它胸膛里还残存着许多破碎的力量,那白矛尖还在其内微微发力,让它不时抖动身影痛骂道:“人将,我势必要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血,啊,我恨你......”

    整个洞府中,有不少破碎的陶罐,多数是罐口被咬碎,留下一些完整的腰身,那布满青褐色毛发的桌椅上,似乎是被特意种植了毒物,远处看着并无任何大作用,实际上,毒气十足。

    一两件似为了换洗的黑袍悬挂在墙壁上,上面滴滴的落下黑色的水珠,不知道它有什么癖好,墙壁上留下一个个凹陷的屁股痕迹,还有几只没有气息,全身完好无损的鹿兽。

    它表情狰狞,睁开恶毒的双眼在周围看了几眼,抬手轻轻一挥,就抓起一个破旧的陶罐,谁知刚握在手中就被捏碎,气的它咳嗽一声,“拼了,老子身为鬼修,什么大场面没见过,死一次又何妨?”

    地上的黑水被它吸入嘴中,解决了干渴后,对着停止散发黑气的伤口用力按下手掌,一阵钻心的疼痛遍布全身,让它忍不住哀嚎起来,继而狠咬牙

    齿,抬起右手对着胸膛猛地一拍。

    轰的一声,它牙齿被崩碎几颗,原本从后背刺入的矛尖被拍出,刺入墙壁上,气息泄露的力量直接穿过了整个山体,让外面正悬空打坐的李水山,苦竹,还有白发中年人都抬眉一看。

    人将不在这里,刚才在干谒跨入自己的山中洞府中,就抬步走到李水山身前,对着他深深一拜,递给他一卷白纸,里面写满了工整的字体,转身就奔着另一个方向远去,至于要去做什么,他也不知道,或许可以在刚才给予的那张黑子白纸上找到答案。

    李水山望着虚无缥缈的气息,一抹黑云在转变成灰色的天空中飘走,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轻言道:“此番逢凶化吉,不知是好是坏,若是一个良性的循环,可以助长这少年快速成为可以对战天命之人的强者,让他聚拢一方人马;若是恶性的,因果不断壮大,就成了隐藏之修的美餐,这也会是一个巨大的弊端。”

    “要想让他快速成长,必须让他自己征战,我唯一能帮他做的就是让他在一个合适的平台上,境界上成长,给他未来打下一个展望的空间。”

    李水山转过头对着俩人道:“你们是否与我一起去看看这所谓的鬼山?”

    白发中年人皱眉摇摇头,提醒道:“小友还是退去吧,此地不知有多少鬼山,里面有凶残至极的恶鬼,遗传来自于上古的力量。就算是道化境的实力,也都要掂量一番,我先前也是误闯入内,看到一些自己不该看的东西。”

    苦竹起身尊敬问道:“不知,您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白发中年人不太愿意回忆,但抬头望着灰色的天际,慢道:“鬼眼,无头尸,吞天之物...”

    李水山问道:“吞天之物?此物怎么没听过?”

    白发中年人摆摆手,准备仆掉身上灰尘,挥散掉这些日子的晦气,“吞天之物,是我在一本书残破古书上看到的,记载了一些少露面,但

    凶残强大的凶物,若是我没记错,此物应该叫做天残,有区别于那上古之树,天蚕。”

    “天残,有三个白目,睁眼即吞下灵气,闭眼则熟睡,一日一日的长大,等到了今日,就成了一个百丈的凶物,平时看它不温顺,外表光滑,等它饥饿,生气时,就会蛮横凶残无比。”

    听它这么一说,李水山陷入沉思,毕竟操控这具身体的是坐于阵法中的干蝉道人,李水山的灵魂陷入了短暂的昏睡,仿佛在做一个美梦,梦中的一切就是现实发生的,他可以听到看到,就是触摸不到,仿佛他就是第三者。

    看着别人一言一行,说起来也挺舒坦,若是能够在别人都察觉不到的情况下波动现实中的一切,那么就成了一个未曾亲眼见过的传闻,这就是强者。

    至于有多强,反分境一定不是顶峰。

    后面还有更多的境界,只是他接触不到,称呼的仙人或许就可以在这里实现,追寻的道似乎也越发实质化。

    李水山毕竟是天命之身,从何而来,不知,归于何处,不知,但他明白的是,这一段路程是他必须要经历的,正所谓‘绝’一字,归于凡尘。

    他走出山海,总要去往凡尘一趟,去看看他渴望的山中景,还有太平的生活,还有那个太平太平太平的祝福,可是一切都被打乱了。

    短暂的沉默后,白发中年人不愿意多说,对来人一拜,带着叹息与祝福离去,李水山与苦竹同样回礼,望着他的身影消失与他们俩走过来的路途。

    他可能也会遇到那“世外桃源”,见识道村中人的热情,还有第二次可不可以踏入的选择。

    当李水山走出后,那稻草人的警告,干蝉道人十分明白,黄清风遗留的世界,只是一个小村落,这里却承载了几十年,几百年的情谊,都说他死了,或者不知去向。

    有一日若是回来,这里也将是一个不朽的传说,而山中的鬼都不敢踏入。

第两百六十七章 天残枝叶的少许力量

    凡分境不可能那么容易死去,唯有自己不想回来,或是身不由己,不能回来。至于到了哪里,还是如这别人少知的世外桃源一样,被藏在某一处,藏在了最凶险的,如鬼山一般。

    干蝉道人不再多想,这可能就是留给此少年的疑问了。

    那赐予并点化的机缘留给了那个欲走出的邱峰手中,他也是一个选择。

    苦竹站在李水山的身边轻轻问道:“李兄,是否要进到山中?”

    李水山轻轻的点点头,道:“苦竹道友,你的一修宗,是古老的宗门,以后走南闯北,切记,不要轻易透露,就算是我也不要。”

    苦竹点点头。

    “还有,你身上的阴虚剑法,我以前也听闻过,一定要好生修炼。若是机缘够,实力足够,一定把宗主的职位揽入自己怀中,古老的宗门必定有争取凡分境的暗藏力量。”

    “修行的境界,我们知道的还是太少,后面必定还有更多。只有我们到达了一定阶段,才能了解到。”

    “正如耕地牛儿,它一生的归宿就是那里,我们算是井底之蛙,欲跳出此净,该忘的要忘,该记得要记得,坚毅,无悔或许就够了。”

    苦竹脸色平静,其实内心波动不止,因为此话它早就听自己师尊说过,他那一次因为胆怯,被一个同胞们女子欺骗了,丢失一块上号的灵石,师尊一边用鞭子抽打他,一边辱骂道:“你啊你,就是心不行,做事不够决断。怎么?见到一个美女心就移不开了?你可知你有多弱小,你可知你这样走出山门会被修士嗤笑,一个小小的套路就可以把你杀死。”

    “你以后不把自己的毛病改掉,以后不要走进这个们,我没有你这个徒弟。”

    苦竹懂得师尊的意思,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直到今日他还是做不到无情。

    这也多数修士做不到的,反而那些无情,并无过多琐事扰心的修士过的极其潇洒,修行的速度更快。

    他苦竹不是,他知道自己的师尊有时候特别无情,也

    有时候柔情脉脉,他领悟功法的能力不凡,就是理解不了他师尊最后知道他的心性。

    “修行真真假假,若是以真的态度面对,死;若是完全以假的态度面对,必死。你是真,万物为假,万物是假,你为真,你便存活。”

    李水山轻叹口气,这是干蝉道人对于岁月的无奈。

    苦竹与他直奔山中,还未拨开一层漂浮来的黑云,就被哀嚎声惊到,这是一个人族修士,他手持一柄铁刀,上面血迹斑斑,刀柄木劲头血汗,似乎杀了不少的妖邪或是人,他身上的白色衣服被拉扯破碎,血肉被撕咬的碎烂不堪。

    他双眉紧缩,看到他们俩人求救道:“道友救我,我有丰厚的报酬。”

    李水山并未立即动手,反而苦竹抬起手中的剑,在空中杀出一道光,吞噬灵力的剑气逐渐扩大,怕是稍不留意就会把那修士一起杀死。

    此修士眼球突出,身上被一股噬心的疼痛冲击,疯狂游走,渐渐丢失理智,他喘着大气再次求救道:“道友,在下需要你们帮我运功传法,剔除体内的冰寒虫,报酬...你可细看...”

    他忍着疼痛把身上的破旧包袱拿下,里面有一把青色小剑,剑上布满龙爪,剑柄上还留有一个深凹的指纹,似乎早就纹印上去,李水山远观并无任何异样,但当他把小剑丢来,似乎就送人了。

    李水山拂袖一抓,剑身悬在手心。

    他哀求道:“道友可否提供我少许上品灵石,还有,传功与我帮我拔出身上的冰寒虫。”

    苦竹望着李水山并无任何动静,心神一动,正要去抓储物袋一些剩余的灵石,谁知下一刻就被李水山按下,他脸色平静的丢回小剑,轻道:“道友可知此地为何地?道友可知你身中冰寒虫已经无药可医,更别提我帮你传功,此法只会让我深陷泥潭,与你一般。”

    此修士一手抓住小剑,咬牙道:“道友既然如此狠心,那我只有用另一种方法,直接吸吮你身上的血肉,帮我抵挡一会。”

    他把小剑轻轻扬起,点

    在剑面上,周围泛起一道薄薄的水汽,四五支龙爪飞奔而出,直接透出杀气。

    李水山眉头紧缩,刚才一看小剑上龙爪黯淡,有些丢失凌厉之色,后之便乍放而出,一股陌生的气息爆发,卷动周围的鬼气。

    “道友,多谢皮囊血肉。”

    他似胸有成竹,右手微张五指,掬水一般,道袍破碎,两眼若红,按下后,整个人如运起一道秘绝之法,气势由小溪流水直面大川瀑布,迈步快若雷电。

    “取命。”

    李水山似笑非笑,袖子一甩,直接把那天蚕枝叶丢出,眼前出现两个旋涡,他轻言道:“聚。”

    两个旋涡扭动,符文如锁链拉扯,荡荡的的发出响动,草枝叶青褐色斑纹上有一只开翅火鸟飞出,它嘴若悬壶,再后方聚成一团利剑,如水落一般,渐而逆转,就把整片黑气吸入其中,化为虚无。

    此修士忍着巨痛惊骇一声,“天蚕枝叶。”

    “此物,怎么会落在你的手中?”

    他拿剑对其一斩,就把隔空的黑气切断,把自己前进的路途割开后转身就遁下,晚了几息后变得呲牙咧嘴,辱骂道:“你这少年真他娘的不简单,若是一些小东西藏在你的袖子中,我还不会计较,关键你有这种上古遗留的宝贝,说实话,谁都会动心。”

    “天真无绝人之路,知道我深受重伤,还给我一些求生的宝贝,我若是用它幻化的两个吞涡,既可以吸出我的冰寒虫,还能赐给我不小的造化。”

    李水山退后几步,对着天蚕枝叶一抓,对着烂竹道:“仔细看此等术法,或许对你的剑法领悟有不少的帮助。”

    烂竹瞪大眼睛看去,那天蚕枝叶被李水山拽在手心,轻轻捏揉,周围两个旋涡出现了扭曲,变成了破烂的不知名东西,继而又被他轻轻弹手挖起,把整个虚空捧出一道裂痕。

    这道深邃的裂痕一出现,直接吓到了满心欢喜的那位修士,吞咽着口水暗道:“破出虚空,这修为起码也要凡分境,难道他是大能转世?”

第两百六十八章 鬼天三术

    在他迟疑的一瞬间,李水山又轻轻一抓,就在远处捧出一道深邃,布满夜光的叶片,上面原先有一只鸟,但是展翅飞走了。

    那位修士看到此叶片,贪婪之色骤出,道:“道友,真是宝贝杂多。若是在以前我丝毫不会可惜,但在这里,我命不久矣,再问道友一便,可否助我?”

    李水山默然不语。

    他咬牙快步而来,拔剑卷起风云,灰色的天空仿佛蒙起小雨,杀气卷着龙爪之影,杀到李水山胸前。

    李水山轻轻道:“我修为不够,只能破解天蚕枝叶一小半的奥秘,第一叶片的周转,便是杀敌之术,切勿看它小巧,却杀气磅礴。”

    那剑上龙爪推下,李水山叶片一甩,砰的一声,一滴滴水落下,眼前几里的空间瞬间被吸入叶面上,带着上面所有东西一起转下,一拍。

    此修士手中的剑被拍入黑气中,消失不见。

    他也吞下一粒丹药,从挥散的气息中奔出,嘴中流着鲜血。

    “此人,年纪轻轻怎么会如此凶狠毒辣,看他修为不高,似乎在摄心境初期。”

    他吞下丹药后,呼了一口大气,觉得自己身上有了不少力气,一摸胸前钻入进去的冰寒虫,竟然不见了,他轻轻一摸,高兴之极,刚走两步,扑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口吐白沫,随后喷出鲜血。

    片刻后,他挣扎起身,看着在研究天残枝叶的少年身影,还有一位抱剑静思的青年,蛮有歉意,烂竹还觉得他醒来后,可能是再次泛起杀机,谁知他扑腾一声跪在地上,磕头道:“多谢道友,多谢道友,刚刚多有得罪,要不是你那神通广大的天残枝叶的一拍,我或许就死在这里。”

    他摸了摸自己的包袱,咳嗽几声道:“道友,在下没有什么好东西送你,也就是刚才的那柄小剑,还有几颗二品杂丹,若是在下有能力,早就找了更高的五六品上好丹药,但,哎,没办法,道友不嫌弃还是收下吧。”

    他怕李水山嫌弃,急忙解释道

    :“此小剑名球魁,是我在一个道人洞府寻得。这把小件上面的龙爪是被一只真龙爪子流血抓过,凭此机缘才成为一柄好剑。剑虽小,有不少的造化,五爪世间罕见,剑柄溢流青花之气,剑面如镜面青透,杀气充足,头顶玄天,接月引,通阳坤。”

    “丹药都是二品杂丹,有一颗为雪云丹,可封住修为,保持几息。有一颗为涂云丹,可加快吸收银月或者火阳之气,充沛丹田灵气,大大缩短了所需要的时间......这些杂配的丹药,想必道友不慎需要,这里还有一颗化鹤丹,此丹神奇,吞灵为灵兽,化形为鹤,领悟灵灯行风意境,绝巅展翅,土中藏溪,丹红白嘴,妙哉!”

    李水山接过他丢来的一小紫木盒子,还有那名球魁的小剑。

    小剑并不能引起他多大的兴趣,他身上桃木剑,后背还有两把未磨炼的剑,包括那入鞘的逆鳞童子剑,还有干蝉道人的五彩本命石剑,都不凡。

    既然给予,且帮人一忙,能收,算是平解因果,对于这一个十几岁还未到二十岁的少年,多一些法宝也是件好事,日后收了一些徒弟,大气的挥洒一番,让他的弟子也刮目相看。

    他若是遇到什么困难,毫不犹豫的把废旧,不想要的法宝丢出,用来拖延时间,这样,也不算什么可耻,李水山微微点头道:“我只是用天蚕枝叶吸取你身上的冰寒虫,你离去吧,以后小心。”

    此修士热泪盈眶,跪下一拜,“多谢道友,在下无能无才,名段秀。以后相遇,你我便是有缘。”

    他起身飞奔而去,留下摇头的李水山叹息道:“修行本就是一场磨炼,缘分,有时候假假真真,以后难以再见。”

    话语有些意蕴非常,烂竹抱着宝剑随他远去,直奔那山中。

    黑云密布,被一手推开,露出几百长,上千丈的山。

    一条条黑乱的藤条摇摆,鬼眼如小漩涡转动,露出尖锐的爪牙,对于这些山中的小野鬼,李水山并不放在心上,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外面的

    传说。

    鬼山,怎么会如此弱小?

    这里的野鬼都不敌摄心境的修士,想想着远古遗留下的沧桑之地,如今成了落败不堪的模样,还有有些隐藏,把弱小的生灵放在外面吸引外界的修士前来,然后下一场大棋。

    李水山思考片刻,飞往山中,烂竹自然紧跟,时常回顾后方动静,周围虎视眈眈的身影慢慢浮现,沉重沧桑的气息被两个陌生气息唤醒,多是睁开若有若无的眼眉,瞳孔发散,如黑夜躲藏的野猫。

    人将不知飞往何处,但再他们远处浮现,他正在观摩眼前一株长出笑脸的红果实,它们的表情再李水山看似十分渗人,似乎有些让人不自觉的颤抖,唯有三字形容,狰狞笑。

    它们的笑容把人将深深吸引在那里,刚才急忙离去,原来在这里看起了不知名的果实,当他们临近一座不高的鬼山时,刮起了一道鬼风,把他们两人的方向移偏,李水山脚步骤停,风已经把他们带到了人将的身后。

    此地是一个开山之地,山被磨平,留下一个几十丈的平地,上有一株树。

    人将化为一团虚影,消散了。

    李水山转头一看,一个冒着黑气的身影穿着青色道袍飞来,他抬头,露出一张阴森的嘴脸,对着他们道:“鬼天三术,一藏地,二取水,三封天。我以阵法坐镇鬼躯为号令,镇杀二人。此山名鬼。”

    轰隆一声,一个庞大的灵气运转开来,数以百计的鬼头挣扎跑出,它们分散开来,形成一股风,吹打着李水山的道袍,那果实布满笑脸的树化为庞大身躯,长出一双双人手,人脚,特别是那些树上的眼睛,流着血迹,看着极为渗人。

    水山皱眉与烂竹聚在一起,轻声道:“幻鬼出没,看来修行极深。”

    “你紧随我,不要分开,看我不斩开此阵。”

    李水山对着身前一抓,袖子中飘出那把五彩的石剑,伴随着阵阵轰然的刺杀声,“相柳不再,要不然让他九头吞下你们所有迷幻。”

第两百六十九章 执念

    他把手中的石剑轻轻转动,对准剑面悬起,“此阵法,有些类似于我年轻时见到的一个破旧法阵,上面结冰,有层叠的灰烬,一层空洞,一层加深,都忘记了自己见过里面什么东西了。”

    烂竹从储物袋抓出一个银灰色的面具,戴在脸上,急忙走到李水山身前,挥袖子一拍,整个空中泛起波浪,卷卷如鱼儿奔走,到达了灵气遮蔽的鬼头,一口吞下。

    波浪一层叠加一层,速度极快,一会便把周围的鬼影推开,李水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在袖子中抓了一会,还是摇摇头,因为没有什么自己想要的宝贝,思考少许后对着道袍一拍,飞出一只精怪。

    这只精怪眼睛转了一圈,跪在李水山的身前道:“仙人,您有何吩咐?”

    李水山对着此阵法巡视一圈后,发现天鬼三术并非寻常之术,而是超越普通道化境的实力,这里蕴含的鬼力并未凡俗之势,或大或小的存在一些诡异的神秘色,他站住脚问道:“你可知此法阵如何破解?”

    精怪化为一个与李水山年龄相仿的少年,身穿白袍,手持一柄竹简,慢悠悠的走了几步后退了回来,“仙人,您有所不知,天鬼三术分为藏地,取水,封天。藏地为你脚下的平台,有一个阵眼,话说,可能是鬼龙的魂魄镇守,不说千年也有百年的历史。伴随着沧桑的岁月,慢悠悠的洗礼,灰尘成泥,碎石成大山。一切周而复始。”

    “对了,鬼龙,还有一个绰号,叫做恶风。”

    “它喜爱吞噬人的魂魄,因此,云吞地抹,是它一个常用手段。你可千万要小心。”

    李水山一听关于藏地一说,心中有些想法,但不好意思的摇摇头道:“藏地不好说,此处必定有破绽。”

    精怪思考道:“仙人所说的破绽,可以去取水,封天寻找。取水,乃是一口大井,就是那笑脸树木下的枯井,你若是能够唤出水来,就是与阵法有缘,说什么也不会让你离开。你若是呼唤不出来,那便撵你出去。”

    李水山皱眉道:“如此简单?”

    精怪吃惊道:“哪里简单?”

    “井出水,你就成了井底之蛙。”

    “井不出水,坐井观天。你也是井底之蛙。”

    烂竹一本正经的听着,摆摆手,仿佛觉得它在胡诌,无趣道:“你就说破解法在哪?”

    精怪摇摇头,肯定道:“我也不知道。”

    李水山对着道袍一拍,上面浮现一个图案,正是收取精怪的图文,这是它纹印在上面后,主动遗留的,仿佛专门为主人打造,来提供便利。

    “你先回去,有事再找你。”

    李水山收回了精怪,静思一会,抬手对着底面轻轻一拍,泛起了不小的回声,就不知这回声是从那里来的,到哪里去,它盘膝坐下,一阵冰凉感从屁股上直到腰间,后方的烂竹身前飘出一个木牌,这个木牌正是他需要的,关于上上代宗主的信物。

    他迟钝了少许,不敢下手收取。

    李水山大声问道:“人将道友,你可现身了。这样躲藏并不好。”

    并无声。

    随后他又说了一遍。

    原本穿着鳞甲的壮年之人,变成了一个素衣长发的舒坦之人,手中捧着一壶酒,眼中泛起了泪光,问道:“你可以让我看看我梦里的那个人吗?”

    李水山皱眉问道:“什么人?”

    “就是你夺舍的那个人。”

    “夺舍?”对于这一词,诸多修士都会泛起沉思,这是一个需要机缘和技巧的灵魂之术,把自己的神识与魂体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体内,占据了他的肉身,深深的压制他的念头,直到机会合适,可以抹杀掉,占据之。

    显然,干蝉道人并不是有意占据李水山的身躯,并让他按照自己的意识做事。

    但这句话不知是不是人将在试探,李水山便平静问道:“你在说些什么?”

    人将摇摇头,在地上倒下一点酒水,意蕴非凡道:“你就似这点酒水,下一刻就会蒸发,你看不透的东西,我早已经看透,早些回去,找个安身之

    处,等待死亡的召唤。”

    李水山沉默不说。

    “你还不懂我说的是什么吗?”

    “山海为假,你为真,你若是过于执着于那里的世界,你就是一个彩蝶,随时都可能挥散。蝴蝶飞舞一次,九色翅膀就会溃散一半,双翅上有另个极端,一个是生,一个是死,你站在这一端点看向那一端点的时候,你就是从生看到了死,你从那一端点看到这一端点的时候,你就从死中活了过来。有时候,你看到的生不一定是真的生,你看的死也是假的。我们早已跨入道化境,对这一境界熟知一二。狭义来看,我们太过于弱小,如蚂蚁一般,你觉得开山之人到底是何种修为?凡分境?还是我们不知道的境界? ”

    “你太过于痴迷一种东西,都不知道它到底是对是错,那么,你将一错再错,就算走对了路,一直不明白自己在寻找心中哪里的慰藉,你可以归回了。”

    李水山闭眼道:“你错了。”

    “你错了。”人将道。

    “我没错。”李水山又道。

    “你还是太过于固执,你就算占据着天命之人的身躯,也无法让他命运的轨迹归于一点,让那个在你之前的天来支配,你也是只是一个棋子的配角。你觉得自己是否可以追求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李水山笑道:“你不也是寄托希望于它吗?”

    人将道:“错,我寄托的是思念,我对于未来的憧憬。我老了,见了太多的人走来走去,没有一个蹦去那个圈,后来者死死伤伤,都沦为争夺宝贝的奴隶,消磨殆尽自己的天资。以后,全靠天资的人很少,靠宝贝,靠运气的越来越多。在这样一个涌动的时代,你说,还有谁比思念者更加具有思念,更加具有对未来的憧憬?”

    李水山微微点头,露出一丝微笑。

    “你说对了一点,选择他确实没错。但是我下定决心的东西,必须做到,这不是我的固执,而是我对于未来的希望。我是干蝉道人,我的第四声干蝉,就在第十层,我不会沦为傀儡,奴隶。”

第两百七十章 死人山

    这话仿佛是人将听过最可笑的话,他年轻之时何尝不是拥有大志,望着远处漂浮的鹈鹕,两眼中有无尽的泪光,他双脚踏在大地上,手上悬浮的是一座人山,死人山。

    他手中的酒壶轻轻一捏,被瞬间捏碎。

    后方的阵法早已运转开来,一个个鬼影扑来,人将两眼怒瞪道:“滚!”

    鬼影丝毫不在意他的话语,似对于人将的存在早有准备,那天空中漂浮的一个道袍人影,它两眼低下,发出哼声,对着远处的人将道:“鬼圣对你不薄,你竟然以怨报恩,那我今日就用天鬼三术融合笑鬼大阵,镇杀你等,你若是臣服,跪在鬼山圣颠,让别人看看你不耻的嘴脸,我赐你死个全尸。”

    人将抬手一按,抓起地上凝聚的黑影,狠狠一握,瞬间捏成碎片,沙哑道:“废话连篇。”

    它起身对着身前的衣袍轻轻扬动,两眼杀气沉沉,托出一个小山的模样,它左手抓出一把黝黑的长矛,对着矛尖点下,小山上退去鲜亮的皮层,露出的是一个个腐朽的头颅,其中并不缺乏早已血迹斑驳的挣扎孩童,他们露出的惊恐包括对于死亡的抗争,都十分入人心。

    当此山被托出来之时,远处的道袍人影喃喃道:“死人山。”

    “人将,你收起的凶蛮,此时也完全爆发出来了。你可知这才是你的本性?”

    人将听着它嘲讽的话语,淡淡回话道:“花可以再次盛开,我的年轻一去不复返,就算我把自己的皮囊改变,也无法扭转我的沧桑,对岁月的痴迷。”

    “十五岁,我凭机缘入道。”

    “我二十之余,杀了第一人,我还记得名字,叫李林。”

    “那时我穷困潦倒,他爽饮美酒,吐唾踹脚,我母亲老骨头拍坐地上,被他直接用草席子裹起扔下。我在家中静待,还不见母亲回来,那一日,我刚从他乡赶回,有人敲门告知我,尸骨已冷。我手捧尸骸,跪地痛哭,无人懂得我生生死死后的痛哭,他被我亲手杀死,留下人头,葬在榆

    树边。”

    “我三十岁,漫步街角,醉酒花草中,我见少女被欺凌,杀了五位壮年,少女穿着朴素,满脸灰尘,她身躯孱弱,手臂颤抖,轻声说道:‘请收下我的尸骨。’那次,我丢下酒壶,动了第二次杀意,杀之后用储物袋收下了他们所有人的头颅。

    我回到了埋下李林的地方,一手一手扒出他的尸骨,扒出他的头颅,用师尊临走时赐给我的一颗玄黄石做了底,亲自炼化,让他成为第一个人头山石。那五位壮年被我扔进里面碾成粉末,成为玄黄石上的浮尘。”

    “三十五岁,醉酒奢华,享受了无尽的凡尘悠闲生活,我忘记了自己修道的初衷。师尊找到我,亲手把我拽回宗门,跪拜百日。我眯眼洗下身上的浮躁之气,还有那股沉厚的煞气。师尊抽打我道:‘不争气,人生有无数种选择,意外和机会不知道谁先来,你若是消弭,无成之日。’”

    “云游四海,快乐逍遥,忘记了我不少的烦恼。”

    “可意外真的先来了。”

    “五十九岁,宗门落败,外门勾结别宗叛反,师尊与宗门同生共死,把所有衣钵传承于我,告知我:人生的选择莫过于此,只要不后悔。”

    “六十七岁,我入魔道,杀百余人。”

    “七十九岁,复苏醒来,茹毛饮血如同野人。”

    “我知道修道之人,修为是对寿命最大的限制,我突破了凝敝境,突破了摄心境,我总觉得人生不过如此,有何难?”

    “我破不了道化境,入不了凡分境,我没有机缘。”

    “我杀了所有与我为敌的人,我一生没有牵挂,唯有我自己的选择。”

    “此山名死人山,山石是我用极为精纯的一个玄黄石从新炼化,藏着一个个裸露的头颅,我一共杀了九百九十七人。其中的鬼头,早已破千,我不想再杀人,但杀鬼不让我愧疚。”

    他对着死人山一拍,十里内布满了阴森恐怖的血腥味,还有那腐臭的尸体味道,流淌的血水让人

    心布满惊骇。

    “那便破了此阵,杀你。”

    人将恨意骤出,转眼临近,他一手扶山,一手抬矛,道袍身影吓了一跳,消失不见。

    周围的阵法波动,一个个鬼头冲去人将身边,被他全身发散的气势卷动,李水山摇头不再静坐,抬手握住石剑,两眼布满血色,轻动剑,出剑光,斩杀的后方一些鬼影都落败而下。

    人将手中矛一甩,光色爆开,直接射掉几十只鬼头,留下凄惨的叫声。

    他沙哑的吼道:“出来。”

    一个阴冷的声音叫道:“藏地,鬼龙。”

    大地破碎,卷动的碎石散开,一个絮状的龙须甩出,一双全黑的眼睛睁开,如铸铁一般的肌肤,扭曲在一起,鼻息轻轻吐出浓厚的黑气,整个身躯大若盘起的黑日,足足百丈,千丈。

    随着它整个躯体滑出,对着骤然扩大的阵法吼出惊天一声。

    阵法扩大了百倍,虚幻的场景遍布。

    有跳跃的鱼龙,有青石,青葱的山野,还有流水,还有一线天.....

    人将面对这庞大的身影,露出阴森的笑意,“我正缺少一个镇压的龙石,你正好来了。”

    鬼龙再次怒吼,喷出灼热的黑火,灭杀了周围一些虚幻的环境。

    李水山对着身前一拍,蓝色道袍上出现一个不知名的痕迹,它轻轻把五彩石剑按在上面,出现一个五彩的盾,走回几步,把烂竹拉过来,轰隆一声,黑火直接撞上,来人退后数十步,闷声吐出一口逆血。

    人将退下身上的衣袍,把鳞甲完全露出,从他的脖颈后贯穿到脚掌,如汗毛一般蠕动,咔嚓一声,竖起,它对着手心悬浮的死人山轻轻一推,扩大数十倍,完全可以挡住他的身躯,不过他还是握拳对着死人山打出,砰的一声,留下一个拳影,飞奔远去。

    那黑火持续了几息,被挡在了死人山前,但她也被推着后移,砸在人将手心,退后几步,转身一拉,站稳身躯。

第两百七十一章 又一次二声干蝉

    他沙哑的声音传出,“死人山......”

    人将对着死人山喷出一口鲜血,瞬间点燃上面尸体的煞气,眼看不大的小山,酝酿着越发浓厚的气息,把周围的一些虚幻场景扭曲成为泡沫。

    “死人山,你随我征战一两百年,如今我老了,无法望月吐息,我也是一代猛人。”

    鬼龙喷出冰冷的气息,直奔人将而来。

    他张开冰色的獠牙,对着前方咬下,砰的一声,人将对着死人山轻轻一抹,散发的气息浓缩成一条绳子,轻轻拉,吼道:“用死人之气,几十年后再战一次,煞绳。”

    死人山被这条绳子拖拽,拉出一条长路,他在后方抬起粗壮的手臂,颤动着身上的鳞甲,不知这身上八十一块甲片从何而来,在战斗之中发出的响动具有刺激作用,让他的意识时刻保持最高的状态。

    煞绳拖着死人山,在远处的鬼头看来,就是一个庞然大物,就是一个他们忍不住颤抖的存在。

    鬼龙毕竟是诞生于远古,就算丢失了不少的传承,那保存的战斗意识让他毫不畏惧,还有那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的实力,永远不会傻傻的立刻展开。

    死人山里有人将炼化了九百九十七个人头,此刻在痛苦的哀嚎着,黑黄的头颅上张开残缺的牙齿,想要吐出什么话语但是无法发生,他们空洞的眼眶中冒出幽幽鬼火。

    每当人将一抽煞绳,他们就忍不住颤抖一下,那种痛苦的神色让那个远处的干蝉道人看着都要心痛,他很少见到如此狠人,杀了那么多的人,其中大部分为修士,还有一部分为凡人。

    他不知道那些凡人为何惹了人将,为何让他痛下杀心,或许正如他说的,母亲被醉酒的人有意打死,因为孤零零,无助弱小。

    有的花前月下,有钱有势力的人,并不会在意一点钱财,不懂平民的疾苦和无奈,更不会懂得何为‘活着’。

    人将既然可以在凡间杀人,也能从凡尘的天道律法中顺利逃脱,也有很多的深藏秘密,而从他手中施展的几次长

    矛,还有炼化的死人山,这还只是一部分,还有。

    人将的煞绳落在空中,隔空打到鬼龙的身上,让它也忍不住哀嚎,它猛得一甩尾巴,却被人将靠着蛮力抓住,往地下一甩,整个天空黯淡下来,扑通一声,那远古的气息被砸出,冒出一缕烟尘。

    鬼龙身躯滑动,游走而去,蜷缩一盘,酝酿的气息更加沉厚。

    人将把死人山拉回,在上面掐出三四个诀法,瞬间变得朦胧,对着鬼龙抖动煞绳耻笑道:“远古之龙,你弱了太多,我早些年进来此地,你还不是这一样子,看来是鬼山气运消散了。”

    “你放屁。”

    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传出。

    人将眯眼看去,才看清此人面貌,正是一个身穿福字袍子的修士,他手持一柄玉简,对着远处的人将道:“你竟然想要谋反,该死。”

    人将摇摇头道:“你,你不是你了。”

    此人一步跨上鬼龙,骑着它冲出了阵法,大声道:“你,不配。你不再是那个人将,我再也护不住你,你自生自灭吧。”

    大阵上鬼龙缺失,天色瞬间泛起波纹。

    李水山与烂竹脸色骤变,水波透色,一双干枯的大手在上面轻轻拨动,突然探下。

    它针对的目标,正是人将。

    人将抬头怒吼道:“我一生无悔,杀妻之鬼,今日必死。鬼圣,取水乃是你的独门秘法,如今我再次领悟,我接受你一次杀术,你让我入山杀一次人。我早就想了。”

    那双大手没有停歇,直接探下。

    “鬼圣,你不作答,那便是同意。”

    这双大手按在人将身上,拍出一个大坑,他身上的鳞甲破碎,躯体溃散,鲜血喷出胸膛凹陷,那股气势直接掀翻不远处的李水山和烂竹。

    烂竹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弱小的修士,看着眼前如此勇猛的人将,他心中泛起了对强者的怜悯与渴望。

    干蝉道人倒没有多少感触,他心中只是在盘旋自己还剩下多少时

    间,自己还有多少的路途要走,那第十层,自己坚持的方向是否正确,有时候初心十分重要,但一步错步步错。

    他要在海山大战之前到达第十层,也就是几月之内。

    他实际感受不到山海的时间流速加快了,由以前的一倍变成了两倍,有可能在几周后,就会有大战的征兆。

    他决定出手助他一次,李水山动了,他双手掐诀,全身气息爆发,由沉寂到极致的凝敝境大圆满,直接跨越到了摄心境初期,再次奔向摄心境中期,咔嚓咔嚓的灵气吸入之声,皮肤上冰与血的交融,出现了凝缩的态势,气势爬升丝毫未停,直到摄心境后期,直接大圆满。

    李水山睁大眼睛对着远处一吸,把周围的灵气全部吞入嘴中,整个人气势攀升到了烂竹无法理解的地步,他瞪大眼睛退后看去,李水山全身朦胧起气雾。

    “二声干蝉。”

    “地溃。”

    周围的卷风把烟尘吹散,大地的干裂之势呈现,虽然是假象,看的烂竹惊骇的不知如何言语,他看着原本平静的少年突然变了一种气势,变了一个人,成为了一位足以开宗立派的强悍人物。

    水流停止,泥地抖动,山体分崩.....

    那蝉鸣再起,入了阵法每一个生灵的耳中....

    这是一种抹不去的声音,让所有鬼头坠地相互撕咬,让藏于黑雾中的鬼跑出,崩溃了.....

    那道袍身影由远处显露,对着李水山看了一眼,发出警告的杀机。

    再次来临的干枯大手被紧锁,咔咔咔的发出被拉住的声音,但啪的一声,如绳子一样断裂,坠下。

    嘭...

    人将被拍飞,随之大手和水波一同消散一空,李水山全身气息陡降,盘膝坐下,叹了一口气。

    所有生灵的目光都落下人将的身上,看他是否死去,但过了不过十几个呼吸,那粗壮的手掌按在地面上,慢慢的爬出,他的手臂断了一个,腿骨头露出,沙哑道:“封天,我来了。”

第两百七十二章 封天,仙与神的传说

    封天的秘密,乃是远古的隐秘传言,当时有修士承天而行,手持一变幻青竹葫芦,一柄摇动木柄彩扇子,摇晃着大脑袋说道:“封天之谜,自古来着不可言。由前行者托孤,骨离魂散,抱着行侠之意,荡然犹存。似离骚者桑榆悲,休坐山下,两手空空,幽幽茫茫。懒者望天叹息,自我无能,嗅着化雨之蝶,嗜睡暗下决心,必定有一番作为。勤者默不吭声,一小事,一大事,事事安心做,不铿锵不婉曲。”

    “小嗓慢韵,轻轻抖歌,塞外风沙引人匍匐倒地,小曲中有仙姑道诗,道士桃木之剑横杀邪魅,桂树开花,梨木沉厚,那传言就变成了一个道人的事迹。”

    “他来自天上,有一座灰飞烟灭的大庭,神枯死,仙坐败,一捻起的手指点在死人身上,凝聚所有离散的运,他是一个想要赤脚行走的道人,全身平淡无奇,只抱有一个原本为青竹的葫芦,还有一柄彩色扇子,轻轻扭动身子,有悲苦展露于眉心。”

    李水山眼观人将残破身躯走去,山中有一道光彩露出,他一手紧抓地下长出的草苗,光辗转的撕裂之意,让在场每位修士心神疼痛,肮脏的野鬼破皮散烟避讳。黑夜不在,日月调换,这是期待依旧的阴阳,在山海还能见到如此可称谓的欢悦之意,真是好事。

    阴阳转动,无直射的日光,多了一抹白,又成了彩,就抓了一抹青稚。

    李水山从中看出一丝不同,干蝉道人不安分道:“你切勿走出给你安放的透明之地,我虽占据你的身躯,但对你并无坏意思。”

    躁动的气息转逝,他又道:“李水山,你不凡,但你少了一丝狠,少了一丝圆滑,你且看我如何做事,我会向你保证,结束之前让你感受一下修为晋升道化境的世界,给你寻找适合你的法宝,术法,帮你完成一次心愿,而我只有一个要求,让我看到第十层的世界,我的第四声干蝉的契机。”

    安抚之后,李水山双目中有一抹蓝光溜走。

    人将放声大笑,竟然跪地道:“天上仙,天上神早已惨败。人修梦在何处?”

    干蝉道人与身后的烂竹心悲苦。

    在人修心目中有一个至高无上的地方,那里不是盟土,那里更不是一点点凝聚的宗派,而是一个早无仙气的圣地

    ,名仙雨之地。

    那里有人族修为至极的神,更有无法诉说的,超越凡分境的修士。

    他一手可以翻倒山海,一拳震慑万里。

    他们身上的血水可成人,血不流干,人不死。

    他们被称呼为仙与神。

    厚土芬芳,沉淀在碎叶下的滋养,可无人撑起天,鬼邪妖怪浪行,道士因凡尘夙愿起,黑夜行走,打更之人在他们身后可以找寻到安全感。

    便流传一句话,天黑不许出门。

    一代一代,总需要一个人撑起。

    此人,就是仙。

    或是神。

    何人是仙?

    何人为神?

    封天,封上了任何人走往天的意愿,封上了任何修士想突破隔膜走向未知的恐惧,那些深藏在黑暗中的凶怪,长牙咧嘴,若无凡尘律法控制,早已收到威胁。

    但,新的时代来临,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改变。

    人将双目流血,他一拜后,哭泣道:“我无能,无法撑起人族大任,帮助人族复兴。看到残破的道殿,死亡的仙与神,我却不知是何所为。我后半身苟存于此地,枉废先机。”

    “人族百千万,传承千万道,适合修行寥寥无几,道话一说,我辈修士,何寻修行之道?问苍茫大地,日月乾坤,山海拓野,何以为道?”

    “何以为道?”

    “天下何处寻道?”

    凄凉之音伴随空谷传荡,声声似决,但不断。

    封天之意本不是仙雨之地,而是镇压天下鬼地,此鬼山的圣谕。

    仙雨之地落败,鬼山逆反,吞噬封天的圣谕,被鬼圣一手化为斩杀逆反,外来之修的法宝之一,因为威能过于强大,用远古秘法,通过岁月抹去大半部分力量,仅保存的力量可以用以镇杀。

    天空沧桑之音传来。

    “汝逆反?”

    人将起身吼道:“吾为人将,为人修,反鬼,何反?”

    一个苍老,仙风道骨之面显露,双目无情。

    “反,则死。”

    一股强大的力量爆发,直接被拍下,人将啪的一声跪地,李水

    山脸色不好,他对于此等镇压之力,选择了等待,烂竹又喷出一口鲜血,两眼晕眩,仿佛要倒地。

    李水山一手把他撑住,对其输送一些灵气。

    人将两腿凹陷地下,嘴中吐出鲜血,笑道:“封天威严不减当年。”

    又一声苍老之声传来。

    “镇。”

    又一股强悍的力量降临,这一镇杀之下,人将必将惨死。

    李水山身后的青铜剑猛地跳出,在空中发出威胁的杀机,封天之意陡然逆转,对着青铜剑施压过去,李水山抬手紧握,缺被它甩开,上下两股气息开始争斗。

    虽看不到任何颜色的变动,仅凭一丝感觉,博弈不小。

    只不过,这是剑与天的较量。

    干蝉道人对于青铜剑的出现有一丝差异,他也试过后面的两把剑,根本不会因为人的本能意识发生变动,除非遇到一些能够刺激它们的事物,也正如来到此地时,引魂钟的颤动。

    青铜剑在李水山的脑海中,而干蝉道人不知道此物到底从何而来。

    李水山的意识在深处微微转动,显然青铜剑刺激了他。

    几息过后,剑归回,天上的苍老面容丝毫未变,看到了李水山后,对其仇视一眼,又露出了祥和的微笑。

    “汝很好,今日,不杀。”

    封天退去。

    整个阵法破碎,那道袍身影在一个笑脸树后沉思,却被一双大眼盯着,此人正是李水山,丝毫不作等待,拍着五彩石剑,转眼踏到身边,一剑杀下,砰的一声,那鬼影丢掉身上的道袍化作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在响彻的音色后,模糊消散。

    那道袍身影嘴中不停说道:“我与阁下并无一点仇恨,为何要杀我?”

    李水山一声不吭,脚步一踏,气息升起,抬剑再杀。

    此鬼影奸猾,极为懂得运用地貌,反复躲藏,身上的逃跑秘术不少,一会化为烟尘,一会扭成一团,丢下一颗颗灵石丹药,似乎再迷惑后方的追杀少年,然后并无任何作用,直到它奔到一山中。

    此山正是干谒的洞府。

    它一手抓着大门,被一剑光砍掉了脑袋。

第两百七十三章 楠儿

    干谒在洞府内痛苦的哀嚎着,它干枯的手爪紧抓跳跃出的一个小头虚影,一捏即碎,玄阴成气,早已暂息残喘,一条两条更多的白烟被卷在它的腰间,它一手拔起一道黑色烟气,嘶吼呐喊。

    “我不会放过你的,你们都该死。与我相处百年的老友,山田,你虽死,但我重情重义,等我有了一代鬼母的实力,则可以争取天下大运,走出山海之界。”

    这一速决的杀机,即可抹掉还在求救的道袍身影,早一些之时,就给把它杀了,碍于人将下一步的思考,干蝉道人也不好意思借李水山之手相杀,因为他也知道天鬼三术,其中包含了封天之道。

    封天乃是仙雨之地赐予的一滴仙林之雨化成的灵魄,在仙雨之地覆灭之后,鬼圣出手百年炼化,才改变了它原本运行的轨迹,由镇压成了助纣为虐的术法,也是外界人常传言的镇压仙法,至于此法是否为仙,不仅仅需要凡分境的强者去验证,还需要更多的以假乱真的开宗之人的眼眸。

    此法在他们强者眼中算不上仙法,仙法必定脱俗于普通的术法,本身运用的物质不仅仅局限于灵气,可能有极大的变化,成为一山,一海,一夜,一日,时间,流水,更高层次的普通修士接触不到的物质,这一切在未来可能有更多的选择,这选择的人只有天赋者,无畏运气者和财富堆积者,还有超越常人的存在。

    能够踏入反分境的修士必定都不是寻常之辈,都有着不凡的实力与运气。

    修行本就是修行追逐的过程,在过路中有生有死,有归有离,天下人情不分悲欢,何须天道扰求?

    道若是好求,那仙有何意义?

    干蝉道人是属于比较看得清事实真相的人,不过他有时也会因为一件事固执的追求,明知道结果是错的,他的未来也不能停悬。

    错又何妨?

    我坚持我认为的一条信念,就算是错的,我也无悔。

    李水山沉寂的心

    神也感受到了阵法中干蝉道人的坚毅志气,不知在作何思考。

    “不该杀。”烂竹喃喃道。

    “此事,应由该杀它之人杀。”

    李水山再次踏步,在寻到声音之时走来,笑道:“你说谁?”

    烂竹似在猜测什么,渐渐有些想法,原本他所指之意为人将,但人将断臂断腿,情况凄惨的不行,那山下一些鬼影,还是在杀气之后选择探寻消息,但是在两人的背后看了一眼救急忙缩回,若是看见了那半废的人将,估计会兴奋的不得了。

    因为人将杀过不少野鬼,把他们融入死人山,用来运动灵气。

    殊不知,野鬼死去的魂消散,能用的少之又少,他们本身就有怨气,可以充斥死人山山体。

    人将站起身躯,两眼目视前方,对着李水山弯身一拜,沙哑道:“希望你,不要过多影响此人,莫要因为自己的追求而干扰到他的未来。人将在此拜谢。”

    李水山沉默不语,人将此话中带有显明的意思,他明确知道自己想要获得什么,而他也忽略了承受者的思考,他不知道此事做的对不对,他希望对方能够明白,他为了自己一个愿望,就是一声凝聚的四道术法,而第四道也是他苦苦思索也未寻找到的结果。

    第十层,他的预感告诉他,必定在第十层,他不会放弃。

    他微微点头道:“有些事,不愿而为,有些事,我必定影响不了。你我都是这般。”

    一个鬼山中蹦出一道黑火,杀气冲冲的奔来,他嘴中咀嚼者刚才惨死的道袍身影,他身上有三个身影叠加,不停的闪烁,一会成为绿色的黑,一会成为红色的黑,一会成为白黑交融,此次杀机在不断迸发。

    此身影正是干谒,他早已把刚才被忍将虐杀的场景忘至脑后,手中捏着一个小人头,轻轻一拍,整个身边爆发一圈火气,人头有两双眼睛,睁大则成空,眯起则速融化,它脚步带着露水着地一般的泥泞感,那轻蹙

    的眉头展现在李水山脸上,它不知此鬼又犯了什么病。

    人将看着干谒的到来,露出一丝邪意的微笑,盼望着它的临近。

    干谒吸入了鬼体,整个人的身躯散发着灼热的黑火之气,气息也增加了不好,整个人宛如蒸煮的开水,随时都能挤开茶壶盖子,把水中的杂质酝酿的更加醇厚。

    人将不再忍受身躯的疼痛,直接站起腰板道:“既然来了,便不要离去。我念你之情,百日不杀你,百日已过,杀你一次,我依然会杀你第二次,让你长久承受在提心吊胆的状态,你要知道,我妻子便是你害死的。”

    干谒嘶吼一声,吼道:“我不杀你,不为鬼母。”

    两人再次战在一起,但人将略显下风,阴笑的干谒得意非凡,它就知道他不会在上一次杀他,他本来心就有些软弱,若是破开了鬼圣的封印,就会完全觉醒自己的思想,他为了自己的妻子可以傻傻的跪拜在求生殿百日,为了自己的妻子可以寻求在日月神潭的复活机会,不惜叩首磕出血迹,为了自己的妻子能够流出生机,他把自己的血脉灌输入他的体内,他本身就虚弱,可宁愿如此......

    干谒把手中的黑气压出,挤出一个狰狞的人头,此人是一个长发,盖住了脸容,但当她出现之时,人将的手掌忍不住颤抖起来,他的身躯不停的抖动,直接跪拜在地上,他眼中只有那长发的人头,她原本邪意的眼神变成了无尽的咆哮与悲苦。

    他跪地上慢慢的挪移,只想更近的看到那个身影,在他泪眼中,沙哑的喃喃道:“楠儿,我的楠儿,这是我楠儿的头颅吗?”

    干谒轻轻的拉开长发,露出那张已经合目的秀美面孔,轻轻道:“哈哈,看看,这是你的楠儿吗?”

    “你若想要,救跪地来取。”

    “你要想要,就自废自己丹田,不再修行。”

    “你若想要就断双腿双臂,自封废人。”

    ......

第两百七十四章 千枯杀干谒

    人将双膝跪地,慢慢挪移而来,他一双沧桑的眼睛中流下泪珠,嘴中喃喃道:“给我,把楠儿给我。”

    干谒大笑中直接捏碎此魂,女子的头颅并不是真正的实体,而是被他虚幻后保存的一点魂魄,当年人将寻找妻子灵魂之时,三魂七魄,差之三魄,他泪目中看着自己秀美的妻子一点点化为灰烬,而却无能为力。

    他不止一次把自己幻想在一个单独安详的世界中,那里有一个别院,有几株枣树,还有一个秋千,他知道自己的楠儿最爱吃枣子,每次熟了都会第一个清洗干净送到妻子的嘴中。

    而最温馨的时刻,也便是他抚摸着楠儿的秀发,靠在他强壮的肩膀上,他曾承诺过:我会带你去看人间最美的烟火。

    他轻轻的伸出自己未断的右手,血泪布满脸颊,轻轻道:“人间如梦,可我没带你去看过。我说过,因为我爱你,要等我。”

    干谒笑声中后退,渐渐要消失,只不过它的声音依旧回荡,“人将,你一身杀人不可数,可你恨我,你对我还是太过于信任,当年我与你一起闯荡,你就不应该把你妻子圣阴体的消息暴露出来,你引来不少的杀机,可你那时候还是太年轻,哈哈,你安心走吧。”

    人将眼中有绝情,李水山睁眼看去,心中略有所懂,刚要走出,一阵狂风乱来,几个冒着绿眼的鬼物发出警惕之音。

    不细细看,还不知道这几个小鬼竟然有不弱的修为,它们双眼缺少一点瑞芒,这是一种自我发散,自我藏行的光芒,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它们是某些修士的分身,或者是炼化的傀儡,而以鬼为傀儡分身的人族修士不会出现在此地,也不会为鬼山卖命。

    唯有一个原因,就是其他鬼母出手了,它们选择杀死这个碍事的人将,它们不希望有人族修士踏足此地,在鬼山中还如此快乐悠哉。

    李水山脚步微停,双手负背清扬看去,“在下不喜欢躲躲藏藏之辈,有什么事出来说。”

    人将头颅低下,无人能懂得他心中所想,可能就

    是悲伤和愤怒,可他慢慢抬起脑袋,对着自己的胸膛一拍,他沙哑道:“我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对自己太心软,我太过于相信一些人和鬼,日后行走修行一届切勿随波逐流,更要三思之。”

    “在下人将,赐予死人山道山之名。”

    他轻轻丢出死人山,化为一道红烟,悬浮在李水山身前,并且深情脉脉看着道:“你知道我,我的选择不会错。”

    他一抹泪珠,扬天吼道:“在下人将,道号千枯,寻觅杀人之道,封自己为矛,赐骨,如今取之。”

    他从自己的后背抓出布满血迹的骨矛,上方有流动的灵气,上下有三个圆环,每一个都充斥着大小不一的杀气,矛尖有倒刺,紧紧扣住他的大骨,轻轻一拉,他便流出一身冷汗,再次一拉,青筋爆起。

    “自封千枯,见过无数地界枯萎,人死灯灭,何惧?”

    “吾无欲无求。只要杀它。”

    它咬牙狠拉,血肉模糊,抽出一把锐利,血腥的骨矛,此骨矛与在妖岛上的不同,它上面布满杀气,还有深入骨头内部的沉厚白沙,他全身血肉刹那间干瘪一空,两眼如光,嘶哑道:“死。”

    他手中的骨矛在身后盘旋,折断了他的右臂,直接冲去,此杀无形。

    干谒拍打身上的衣袍遁入山中,它此次羞辱人将,目的就是把所有的鬼母引出,一起出手逼死他,而它不能单独出手,若是出手杀了同山之人,就会受到鬼圣的惩罚。

    它不能失去在鬼圣身前的信誉,它还要获得更多的秘宝,还想走出山海,寻找属于自己的一切,它甚至还幻想自己美好的生活。

    但此刻,却被后方突如其来的杀机惊醒,这一切都是它做的白日梦。

    周围几个气息不弱的鬼影看着骨矛直奔山中,发出一阵冷笑,它们也想把这碍事的干谒弄死,它们便又少了一个对手,这一切都是短暂而瞬息出现的。

    山中有一个矮小的竹子,它突然变成一个人形,长牙咧嘴叽叽喳喳少许,

    竟然没有一日理会他,也罢,它便趴在地上看着降临的杀机。后方的鬼,早已吓得四散而逃,山中留下的只有干谒,它始终没想到人将还留有这一手。

    直到骨矛临近,杀机浓缩成了一阵心悸,它睁眼把全身的气息逼出,想通过周边的石壁作为替代品,但为时已晚,骨矛的力量足以杀死任何一位道化境中期之下的修士,所波及的范围,任何低于摄心境的修士都不可能存活。

    骨矛杀过整座山,传出一声凄惨的声音,随之便无任何音色。

    李水山在远处哼声道:“真是无情。”

    此话说给周围的鬼影听得,但它们的回话中带有一丝不屑,仿佛对眼前的少年有些痛恨,这鬼山可不是寻常弱小修士能来的,若不是人将所在,它们早就吞了这一位稚嫩的少年还有一位看起来若有所思的青年。

    骨矛破碎之时,人将一口鲜血喷出,跪地只剩一口气息。

    几个鬼影互相看了几眼,似要动手,李水山一言不吭的拎石剑仰头看去。

    鬼影动了,李水山到了人将身边。

    一人与几鬼影对视之。

    “乘人之危可不算什么好。”

    有一个鬼影开口道:“不知你是何人,但你太弱,我们杀你极为容易。你好生掂量。”

    另一个鬼影开口道:“人族尽快离去,我不是爱杀人之鬼,道不足,切勿贴近。”

    李水山轻声拂剑道:“剑随剑,人随人,鬼随鬼,此人对我有恩,你们离去吧。”

    此话被它们听来觉得甚是可笑,但当李水山袖中的桃木剑飞出,轻轻一甩,这奔流的鱼纹还有云纹,还有何种让他们颤抖的剑纹,似让它们想起何种可怕的回忆。

    它们依旧回应道:“木剑杀鬼,虽不凡,可持剑人不足。”

    李水山身上的气息竹节攀升,直到道化境中期,睁开血目道:“可够?”

    几个鬼影面面相觑,似在思考,李水山不再多言,盘膝坐地。

第两百七十五章 山鬼鬼圣(1)

    几鬼两眼如熄灯暗灭,吐出一口沉重的口气,阴森道:“阁下有些本事,但修为之事,还是要看天意。你觉得你在鬼山中有几成把我可以胜我们?”

    它们并无多大的意思想要杀掉眼前的少年,毕竟几位暗藏起来的鬼母的唯一目的还是杀死人将,并不想得罪杀气磅礴的年轻人。

    转眼间,后方卷起一层黑烟,一个脱皮的苍老人脸露出,它狰狞的神情上布满警惕,还有它身上印文,充斥着古朴的杂文,眼角滴蜡一般垂下,开红皮嘴道:“在下无意杀人,但你有些让我过于烦躁。不知你是何人坐下的木剑道人?”

    李水山平眼斜视,颇有意蕴道:“浪人,无意苦争,木剑斩敌也分好坏。”

    苍老人脸扭曲吐气,探出手臂后似抱拳,“无意。我们退去,你退去。人将几十年杀了我几千个鬼,鬼山的根基本就脆弱不比古前。鬼圣一击冲天,我们残存不易。你可知自己走入山中,已经触犯了它的意思,若不是人将苏醒帮你抵挡,它一旦察觉,必定取你性命。”

    几鬼意思也是如此,纷纷低眉看来,山中烟气散去,人将昏睡,干谒惨叫无影,怕是命中该有此劫,真真假假的东西在此时应验,它便再说,“鬼圣早已传下意思,要弱化你灵魂,炼化为玄机,斩碎身躯造运成一丹。不过为时已晚,山中空虚,山前有鬼早已成真。我辈也会成陪葬之品。”

    “为何?”李水山问道。

    “因为山海大劫再临,乱则为进,静则为死。我等鬼修必定也要寻求自救。”苍老人脸神情低落,远处又出现几卷烟火,成为一个个怪异有些骇人的鬼影,它们虽有人样,但并无人躯,纷纷尊敬一拜,互相看了几眼。

    李水山脸色并不好看,他身上围绕的煞气再次盛起,吓得几个鬼母睁大眼睛,察觉到何物,急忙道:“道友还是尽快离去,若不然...算了,有缘再见。”

    它们离开后,躲于一遍细看,李水山皱眉看不出任何玄机,坐与阵法中的干蝉道人两眼迷糊,似有一股力量在可以阻止他,血云原本就是它寄存魂魄的地方,他残存至今,等待了来临的少年才暗下决心走出,如今的血云似乎在呼唤着他回去,要把他封印在里面。

    在阵法中如小人模样的他自然不答应,抬手对着阵法弹动,从手指中飘出一滴鲜血,砰的消散,他的心神受损,起身后站在中心偏北的地方,流下一丝冷汗道:"有强者发现我了,且对我有很强的敌意。发现我的人必定超越了道化境。"

    他从十个小手指点出鲜血,对其轻轻一瞥,扬手而去,这次,瞬间消散了一半,接而第六个,第七个的时候速度放缓,到第八个时候挤压的力量瞬间把那滴鲜血压得扭的扁平,又上扯成一长条,最后没有坚持住,依旧消散

    干蝉道人略有紧张,起身再次换了一个方位,到了左手边的一个空缺石板旁,这紧挨着的就是一条裂缝,他抬起中指抹在裂缝上,瞬间愈合,但第九滴鲜血却炸裂开来,第十滴开始颤抖。

    “此等强者山中只有一位,鬼圣来了。”

    他抬头望着阵法外,那里同样透过李水山的灵魂之眼,对外面的世界一览无余,站起身躯,直奔人将倒下的地方而去,抬手手袖一挥,把他卷起后往山里踏步。

    山中有小鬼感受到了压迫,竖起自己的两耳,发出臣服的鸣声,废墟下的干谒化为一滩浓水,身上的衣袍没有完全散尽,只剩一些破旧的洞府石壁,身上的宝贝早就被胆大的野鬼偷走。

    山中并无缺乏贼胆贼心的鬼,它们早就对鬼母的存在抱有不满,再加上越来越沉重的变动时期,它们身上的野蛮习性都难以压制,都想要破出山中,跟鬼圣一样走到山前。

    那里并不是所谓的鬼山之前,而是一种精神上的超脱,它们完全扯下了封天中一些灭魂的诅咒,还有一些可以暗压修为的法则,这些都是降临的束缚,显然它们早就不喜欢这样的生活,那些鬼圣身旁的生灵早已走出,反而那些由古前传承下的鬼母,还有人修没有机会。

    人修在一次次的更替中被鬼圣抹杀殆尽,仅剩人将一人。

    鬼母还剩几位,但个个都萎靡不振,修为消散,就连一些简单的远古咒语都难以全力施展,它们吸收的灵气中都充斥一种可以退掉身上灵智的妖力,这鬼山出现这种东西属实有些怪异,但那些鬼母早就猜测到,这是鬼圣的意思,它想重新洗牌,把所有的鬼清除干净,然后换成一批新的,一心向它的傀儡。

    既然都是鬼修,都是为了自己的未来,为了自己的一切,它们也不甘心,它们也不愿意成为鬼圣的傀儡。

    它们也清楚,鬼圣现在遇到了瓶颈期,寻找不到修为的进阶之处,从第一次把山中的鬼气吸食干净,后凄苦的嘶吼,岁月的年轮也在他的身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痛苦的痕迹,让他苦不堪言,想死的念头在一次次爆发,也在它握拳后放弃。

    修士并无退路,只有往前,鬼修亦是如此。

    几个鬼母丧失掉的一切都在鬼圣的手中,它们在一次次的挣扎中并未撕破脸皮,率先觉醒的人将必定是它们要杀的,因为鬼山有规定,若是立刻违反,自己也遭受反噬,它们需要一个可以破掉规定的人或鬼,封他(它)为先驱者。

    如今的它们对干谒的死并无同情,倒是对人将的死有些可惜,虽然他杀了不少山中的鬼,但也留下不少的热血传奇,但一头栽倒在此地,无法撑起一片天。

    李水山带着人将略过破碎的废墟之山,两眼在下方扫视一番,细细看去,

    正有一只鬼瑟瑟发抖的抬起惊恐的头颅看向天空,它抱着自己的脑袋,所抬手指向的方向并不是少年,而是少年身后的存在!

    天空所有的黑气倒转,山下的鬼,纷纷藏入底下的洞穴,或者是一个个冒水的泉流,水流不小,难当它们求生的**,树叶干枯,笑脸之果实干瘪,拧成一团枯黄的灰尘,恍惚中,有风沙吹拂而来,渐渐狂杂,越发庞大,直到山体颤抖。

    骑着鬼龙的福字道袍之人傻了眼,他掐着手指微微一算,轻颤一下道:“这老鬼想要干嘛?难道因为我骑走了他的小坐骑就生气了?不值得啊!”

    几位鬼母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袍被风吹打起来,一起对着远处空缺之地的少年开口道:“来了。”

    李水山站在山间,望着倒下的山体,两眼眯起。

    干蝉道人有些难以控制李水山的身躯,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不停的挤压最后一滴鲜血,若是消散之时,他只能独自一身扛起所有的杀机,还好的是,第十滴血是他心头之血,当年积攒在小拇指之上,由于没有使用就加以压缩,成为一滴十分惊人的力量。

    若是把这滴血弹入人身,道化境的修士都要丢掉**,保留神魂逃走。

    他低头望着不断碎裂的地痕,抬手按下,喘着大气,而李水山的灵魂再次发出异动,似乎要走出帮他一战,不过干蝉道人拒绝了,冷漠道:“你看着,你以后面对的是比我遇到的更厉害的修士。既然我一人能抗,我想你一定也可以。”

    干蝉道人轻轻一吼,挤出身上的汗水,产生若有若无的蝉鸣与之对抗,李水山的灵魂睁开一双蔚蓝的眼睛,他在那里有了不少的蜕变,加上以前的听闻还有心中学习的东西,有了更深层的领悟,从心态上都有了不小的改变。

    不过,在干蝉道人看来,并不够。

    天空上出现了一个漩涡,上面弥漫了血气,还有丝丝落雨砸下,落在山体上,竟然腐蚀起来,把躲藏起来想要探查有何情况的小鬼烧的乱蹦,李水山从袖子中取出点目荷叶,轻轻抬头看去。

    雨水越下越大,直到成为倾盆大雨。

    烂竹把藏在身上的道袍拉在头顶,走到李水山身旁,在等待他的选择。

    人将的身躯融化成为血水,散开了,从里面飞出一个黑色的影子,李水山甩袖子一兜,拍出腰间缩小的红黄蓝绿四个葫芦,原本嫌弃它们四个嘴巴咋咋呼呼的乱说,有些吵闹,点下术法让它们安静一下。

    现在一放出来,就开始了。

    “娘的,你怎么把我们的嘴巴封上?”此话不知道跟谁学的。

    “一二三四,我们是红黄蓝绿,额,葫芦。嘿嘿。”

    李水山脸色冰冷,开口道:“闭嘴。”

第两百七十六章 山鬼鬼圣(2)

    四个葫芦露出圆润眼睛,表现出极为悲伤的眼神,李水山一点不顾,直接开启四个葫芦,说道:“前辈,我送一个人魂进来,你帮我照看一番。”

    里面传出应答的沧桑之声,李水山便把他丢入里面,封上盖子,点下缩小闭嘴的术法,收入腰间,并无与四个葫芦多说一句话。

    此时的天空布满的压抑气息,而那后方的烂竹把手中的道袍丢下空中,自己盘膝坐下,运气道:“天醒一梦,稻花落雨,三书卷。”

    他轻轻掐诀,一诀法为书卷,在空中轻轻翻页,一夜上布满得看落雨啪啪的侵透,直接燃烧了起来,后面还有几百页,可以坚持半个时辰。

    “李兄,是否做出选择,是走还是留?”

    李水山也不知道是否离去,看着惊人的气息,他选择盘膝坐下,身穿福字道袍的修士两眼迷茫望来,似对眼前少年十分鄙夷,但又有些同情,所以开口告诉他道,“你惹到了鬼圣,他有三具分身,每一具都有不凡的修为。你还不快快逃离此山,若是等它来了,你必死无疑。”

    李水山对他的好意微笑点头,“多谢道友指点,它若杀我,必定要衡量一番。”

    身穿福字道袍修士哀声骑鬼龙离去,在几十里外撞倒了一个模糊的屏障,他摸着自己的脑袋,大声骂人,等疼痛减少,探出自己的手臂如撕开纸张一般,发出沙沙的声音,临走之时还回头看望一眼可怜的少年还有那痴呆跟随的青年。

    半个时辰将近,书卷百页所剩无几,烂竹轻轻一抓,身上的衣袍发出耀眼的青光,他起身轻轻一挥,喃喃道:“二卷书,百落。”

    在那书燃烧殆尽后,又出现一本更加厚重的书卷,他盘坐后,感受落雨的杀机,闭上了眼睛,李水山两眼血红,如深渊爬出一般,人体的经脉浮起,再过了半个时辰,天色都灰暗了不少,如同黑烟吹拂到了眼前。

    李水山轻轻道:“鬼圣的目标是我,想取走我的魂和**,谈何容易?烂竹兄,你注意保护自己,术法还有法宝不要再掖藏,上十层之路本就困难,这鬼山就连山海外一些老怪物说之都脸色大变,我们年纪轻轻就直面它。

    我心中竟有些热血!”

    烂竹微微一笑,“李兄与我心性相仿,我现在捏下护命传信之物,我若是死,宗门长老也会前来替我收尸,帮我复仇。我想鬼圣也不想多了一个隐藏门派的对手吧?”

    李水山哈哈大笑,烂竹轻拿一个玉牌,上面有五须龙纹,还有一柄枯黄木杖,在它手心一捏,出现一个飞鹤,飞鹤后方有一个龙影幻化,它两眼看着刚睁开眼的青年,绕在他的手臂旁,发出如水纹回荡的龙吟。

    飞鹤腾飞而出,撞开了虚空,发出嘹亮的鹤鸣。

    天空的杀气铺天盖地压下,一双沧桑的眼眸望下,这双眼睛一颗泛黄,一颗血青,密密麻麻的皱纹如撕开的裂缝展开,眼下的鼻梁塌弱,喘息透出狂风,牙齿在十几个呼吸后出现,这速度很慢,慢到李水山都不想多等待。

    烂竹两眼微眯,抬头望去,“这便是凡分境的强者?”

    世人皆称凡分为极致,如凡人望仙,可在俩人眼中,并没有那么可怕,真正让它们疑虑的是,分身后的另一具分身,是否会降临?还有鬼圣的本体,那是否已经无限接近凡分境的极致?是否看到了天色一空,望到了无数修士想看到的一切?

    李水山之魂,那双泛着蔚蓝色的目如鸟语花香的蓝天一色,无瑕疵,有向往,他看到的一切劫难都是经过干蝉道人的第一次隔绝,才展现在他的眼前,证明他可以看到这一切,但亲手触摸不到。

    这种可望不可即的感觉,让他悲伤,让他想到自己忘记的一切,可他总觉得自己记得,记得太平镇的快乐与悠闲,记得自己一路走来的惊奇和不甘......

    干蝉道人全神贯注掌控李水山的身躯,似在寻找后退之策。

    当一张陌生脸庞由黑雾凝聚完成,山中白芒一片,上方如黑云蔽日,压抑的气息挤着大地,一声贯彻天地的声音传来。

    “命中有劫,我取走你魂,碾碎你肉身,铸成你顽固之灵,而我登天而行,成看天第一眼之鬼,名山鬼鬼圣!”

    鬼圣分身两眼冰冷,一个弯曲的硕大指头凝结,轻轻落下,在空中行成的逆风,足以绞杀无数摄心

    境修士,显然,它手指靠近的时候,速度降了下来。

    这逆转的风落下两人头顶,烂竹抬手一点书卷,口中道:“三书卷,天醒。”

    第三本书一出,周围几丈的范围都散发着书的芳香,一股无限逼近道化境巅峰的实力飘出,虽只有一丝丝,但有那么完全抵抗手指逆风的威严。

    一切还是看得太过于轻蔑,第二本没燃烧殆尽的书卷直接溃散,第三本书揉成一团,书线炸开,纸张散落在烂竹的胸前,纹印咒语。

    烂竹两脚踏开,一挥手袖把三卷书的力量涌向前方,在李水山的的头顶涌动,加上雨水的侵蚀,那泛起颜色的逆风之意就变得更加急迫,仿佛在寻找一个宣泄的突破口。

    无动于衷,还未醒悟一般的少年正好。

    但两股力量碰撞,没有伤到他丝毫,只触动他几缕长发,清扬飞起,那蓝色的道袍上沾下的湿润风雨酿成一点点滑动的苦涩,慢慢的流淌坠下,似在思考,但两眼目视并无任何触动。

    当第三卷书的力量被击穿,李水山猛地抬眉,右手一挥,身前出现那根天蚕枝叶,吞噬之意爆发,直接如狼口一般咬下一小半的力量,转而在后方扭曲成两个看似弱小的漩涡,这两个漩涡的出现与天空的漩涡不同,流露出一股青葱的枯黄,在不停的吸收和挤压。

    风中邪恶的杀气拧成一股绳,在转动的天蚕枝叶周围流动,但无论它怎么反抗,都无法在属于上古遗留的法宝中幸存。

    天蚕枝叶的来头并不小,但随着岁月的消磨,更多的修士都没有听闻过,甚至手中都无几件像样的法宝。

    法宝分上中下,至于上古留存的残碎品,自然超出这三个等级,是另外一算的东西,修为越强催动法宝的力量就越高,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磨损加上岁月的拖拽,可能会把法宝发挥出来的力量就大大缩小。

    李水山轻轻一拍,把杀来的力量都转入其内,但才发现这股力量远超出他的想象,一丝风卷到了他的手指上,刮出了一道血口,他皱眉按住,但伤口上泛起腐蚀溃烂的气息。

第两百七十七章 一逆

    凡分境的分身不容小觑,干蝉道人巅峰时期层战过此等强者,他现在还记得那位修士的名字,命王多尔,道号一逆。

    一逆是他见过第三强的修士,长相普通爱好**一夜,倒是祸害了不少好女子,但他随行走的奴仆都战死于凡尘的法则下,最后一位忠心耿耿之人,也是望着雷劫灰飞烟灭。

    他一日无女子相陪伴全身就发痒,常常伴随哀声行走,但思念家乡思念自己的母亲。

    他的家不知在何方,他一直处于漫无目的的漂泊中,他走到江边,就看上了守江女子,他走到青楼就看中了花魁,他走到纷繁的闹市,就看中了出游的大家公主,走走停停,笑笑哭哭。

    他领悟的小道似乎有些怪异,要从女子身上汲取,反而难成。

    干蝉道人与他相遇那时正值中壮年,身披黑衣,怀揣一破酒壶,略显潇洒快乐,但他的眼眉中藏着一点红点,被化州春宫恋花娘中下了沙毒,若是三日内不找到解药就会暴毙而死。

    他全身死气正起,眼皮耷拉,因凡尘夏季蝉鸣正起,想要回归江州,直奔山海,但凡尘的舒适让他极为贪恋,他知道,若是离去后,再也难以寻找到如此场景,他走到了一株柳树旁,看到一个乘舟男子。

    男子正是一逆!

    一逆好奇的探望他身上的蝉鸣,并邀请他上船一聚,干蝉道人自然能察觉出他隐藏修为,尊敬有礼上舟,作为一个道化境的人修士对强者的敬意,难免表达于手中最珍贵的宝贝,但他丝毫不贪恋,只想询问关于蝉声。

    此地的蝉在干蝉道人道人走过都沉寂了,在他挥手之间,蝉声再起,他也便解释了一些关于此术的见解,其实他当时并不明白此术为何有如此大的威能,展现在眼前的一声声清脆,有时刺耳,有时温柔。

    一壶酒,就成了来人与主人交谈的媒介,一逆抬手手面轻轻划过,凭空捏出三个小酒杯,一脸歉意的喝了他的酒水,一杯下肚,自然少不了夸赞,但也说了一些对于此酒水的不满,看得出,他也是

    常喝凡尘的酒水。

    不仅是千里酒,荷花蕊,秋露白,竹叶青,寒潭香,那世人常说的猴儿酿.....

    浓入人情的酒水,往往就成了孤单之修们交流的必须之物。

    干蝉道人对酒水研究不深,但喜爱喝凡尘的酒,贪恋那种新鲜感,因为俗世的酒水并无那么多厚重的灵气,通常保留的也就是口感,通过舌尖的第一味觉,放心交谈。

    那时的他对于凡分境的强者还有些许抵触,并不是经历的少,而是强者确实是强者,他们本身所携带的杀气,还有修为的威压让普通的修士都难以承受,都说一修为界限就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他想看看,却避免不了胆怯。

    他与一逆交谈许久也无法摸清他的性格。

    平静到无法看清一点波动的面容,还有那退去身上修为,归于普通人的威严,都让那时的他吞咽口水。

    装酒的葫芦是一个小空间法宝,里面了至少一缸的酒水,足足让他俩喝下一半,这交谈的几个时辰内,时间流失的很快,因为他身中沙毒,不想耽误过多时间,临走时,看着一逆露出微笑,他一句话让干蝉道人记忆到如今。

    “时间如沙,机缘不可取,能成则拼命争取,不能便潇洒快活,人生难免不是如此?你若是相信我,把身上的蝉声发散盛大,以后,让世间所有听到蝉声的人,都知道是你的存在。你只生于夏,灭于秋,蜕变于大地,行成于天。”

    那时的干蝉道人并不知自己道号为何?只知道修为的重要性,还有身上那一抹让一逆都要惊动的杀气,这股杀气被一逆摘下了,捏成一个小珠子送给了他。

    小珠子在大战时破碎,干蝉道人重燃斗志,凝聚煞气,却因为这山海中的奇遇,铸就一个全新的意志,就是四声干蝉。

    说实话,那时候的干蝉在山海几乎横行,但依旧有不少的对手隐藏起来,对其默默关注,但最后都是被一双眼睛看下,吞噬干净,这双眼睛就是留在战斗之后的杀修利器。

    他并不明白那位开山

    之人为何要开山之后离去?为何要留下那把剑?为何要抹杀山海内强大的修士?

    干蝉道人一直未确立的道号在山海内确定,名干蝉道人。

    这四声干蝉也在他十几年的感悟中突破,成为点燃他潜行路线的一盏明灯,在修行的海洋中漂泊了一两百年,他见到了无数的修士惨死,看到了茫然无果的人在磕头愧对先祖,他见到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太多太多。

    他本就无依无靠,全凭自己一人行走,若是死了,黄土风沙一吹,埋下他的尸骨,可是无人知道他到底是谁,或许还有人贪恋他的法宝,轻轻的拿走,在几年,几十年后,还有人想起那个眼中的强者。

    而一逆也在不久后,踏步来到山海,他看到了寻找自己道的干蝉,心满意足的点点头,没有辜负他帮助解除沙毒,这一切就是缘分,几日后,一逆就在干蝉道人眼前展开所有修为,在山海残存之修的眼光中踏步夺走一颗眼睛。

    这颗眼睛是血珠,被他捏在左手,扣下自己左眼按在眼球上,流下的血水慢慢的侵入衣袍中,他另一只眼睛发出妖艳的紫色,说出一句震惊所有人的话语:大劫,全部都死。

    他匆匆离去,再也没有回来。

    只有那常常会出现的另一双眼睛,注视许久后,取走一位修士的生命,仿佛在吸收他身上的修为,悄悄的散去。

    干蝉道人领悟第三声干蝉之时,得到了第四层之主的位置,感受到了所谓强者的力量,但之时短暂的几息,他并无突破道化境的机缘,一切都落在了第四声干蝉声,他便脱离而去,收了一个徒弟,此人便是染童。

    染童无父母,一生重师恩,听闻师尊道陨也甘心镇守四层,不愿意离去,直到远处传来回荡之声,血云中多了几声微弱的蝉鸣,他苏醒了。

    他醒来的第一缕意识,带着不甘。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死去,为何被抹杀?

    他永远不知道自己为何领悟不了第四声干蝉。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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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为道介绍:
人有云:世间万物,皆有道,皆可为道,皆不同道。道是一个葫芦,倒出来的是人生,拿起的是命运,喝下的是成长。不见来客,见水中长流,生生不息。(群号:954723320)见一风雪少年,行侠仗义,破天行命,苦笑言:道不同则不相为谋。何以为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何以为道,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何以为道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