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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浪客孤南九     何以为道txt下载     何以为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两百四十八章 取半月血叉(2)

    “那些日子你孤独的飘荡,是不是浸润在他的血下?血叉上的根源之血是不是未干?”干蝉道人大声道,引得血叉吸食完相柳的一头后转身杀来,它虽然无心,但有灵,这句话让它十分愤怒,锋芒的叉尖卷滔天的血气着势必要击穿天空的蝉鸣。

    干蝉道人的蝉鸣皆起,顺接大地的润水,拇指食指并拢,两眼红衣流下鲜血,头发散乱道:“干蝉一鸣,寓我心为之颤怂,我借天地干裂之气,泯灭邪意天月,镇压血叉。”

    一声凝聚的蝉声凭空出现,回荡在第五层,如悠悠的琴声,刚才的蝉鸣高低起伏只是前奏,但此时惊人的韵律齐一。

    血叉被定格在半空,那股杀气围绕在它周身几寸处无法延伸,干蝉道人轻道:“血叉,你还记得你的主人叫何名字吗?你还记得你以前的生活吗?”

    血叉颤抖垂下。

    他点手一杀,凝聚的声色皱缩后围绕一圈。

    血叉被蝉鸣冲击后,一双干枯的大手从地下探出,浸透的血迹漫着腐烂的皮肉,他身上的破烂残袍夹杂泥尘,悠然挥散酒气,那沉醉欢悦其内的嘴脸中裂开一道笑意,沙哑开口道:“几十年未走出地面,看不到那残缺的月,还有那消失光辉的日,那随我一战的兄弟都无魂惨死,他们该死吗?都怪这开山之人,为何一剑斩下?为何掐断了我吸入鼻息的香火?为何阻挡可我的步伐,切断了我的长袍?!”

    他眼睛旋转一周,再次开口道:“连你也要取走我时常观摩的假半月,你们这些肮脏之人,都该死!”

    干蝉道人蝉鸣未断,对入手血叉按下,这叉柄发出痛苦凄惨的哀嚎,但那干枯手掌直接隔空一拍,轰的一声,那血叉被顶飞而去,悬落大地。

    干蝉道人皱眉阴冷道:“你是何人?”

    远处的烈参人回头停下,他眼睛不时的观摩后方的动静,似在思考。

    那残破之人哼道:“杀你之人。”

    他干枯的手掌对着刚爬出的大地一抓,一柄宽柄清灰剑飘出,接而身边冒出一个三字紫烟炉子,他两眼内有烟柳扭摆,怒气喷涌,“你想要取走我心爱的半月,我只知道那月影下有一条条残碎处于迷失的魂体,那日月溃散下的恨意,就是来自于我心中的呐喊。你们都知道吗?那些死在路上的人修,哪个不是弯着身,探望一些佝偻的灵魂?我的月,我心爱的山海之月就这样消散了。”

    干蝉道人一手握剑,一手承天,哼道:“死去的魂灵还会念叨逝去的岁月,日与月的散退,本就是强者的一击。”

    残破之人咬牙挫骨道:“杀了你。”

    他抬脚瞬间把宽柄清灰剑握在手中,嘴中吼道:“金穗。”

    清灰剑爆发无尽的杀意,随着周围的血影散退,又被吸食归回,金蝉道人借李水山双目观测,承天的手掌极速按下,整个大地裂缝百出,又出现一个百丈凹陷,他两眼锐利,对着血影先下杀手,相柳乘机退后,九头碎裂一头,剩下

    的八头扭甩下,空气压缩。

    砰的一声,那把名金穗的宽柄清灰剑嗡嗡鸣动,其上的煞气在一瞬间爆裂开来,周身的无数流连血水喷涌,正是由干蝉道人从大地内引出的血气。

    打在金穗剑上的掌力,碾碎了血水,蒸腾的急促热浪蒸发鲜血,残破之人口吐恨语,癫狂本来,这周围大地猛地一震,他剑力化形,咆哮的金色龙头弹出,直奔李水山而来,干蝉道人一手捏法,从石剑划过,“吾虽多久未杀人,但毫不留情。是不是很多人忘了我四层之主的威严?是不是忘了我曾拔出五彩杀人,就是为了泯灭奔袭的妖人?”

    残袍之人一听,哼笑道:“一派胡言,今日不管是谁,取走了我的半月,我就杀了他。”

    他与李水山对碰,干蝉道人在李水山的身躯内盘下一座透亮的大阵,总共九角,蝉音不断,当左臂触碰到残袍之人的枯体,由内而外的刺痛感席卷全身,干蝉道人咬紧牙关平稳大阵,虽然他借用天命之人的身躯,但依旧有很大的反噬。

    这种反噬,是天意,是罪责与惩罚。

    他的幼小魂体散发着苍老枯死之气,大阵在周围环绕灵气,以便他吞噬,但残袍之人的三字紫烟炉飘飞而来,夹着金穗剑斩下,金蝉道人两目流血,五彩奔起,化为一双大手拍下,推动残袍之人的血气直接退缩,让他眼前有一股堵塞,随即坠下,

    直到那远处出现的一人一魂,还有粗壮大汉,寒石修。

    他们纷纷惊骇,那散发冲天杀气之人可不是陌生之人,而是少年李水山。

    他们不敢睁大眼睛对视这留着血水的人,他们心中扑腾扑腾跳动的声音扯动颤动的嘴角,无声。

    他们望着蒸腾的血海上战站立的少年飘起黑发,抬起手中的五彩石剑对着远处的残袍之人杀下,那染血蓝衣袖摆摆,瘦弱的躯体撑起一整片天,那漫天的血云,还有凌空迟疑的血叉,他们咬牙选择出手。

    一人,周风云。

    他手心平放,嘴中呼道:“风云变幻。”

    一卷狂风袭来,绿皮染出,他倜傥跳起,捏起一道玄光手诀,后方有一叶扁舟浮现,对着那残袍之人按下,还未到他身前,那残袍之人猛一转头对其一拍,那三字紫烟炉喷出烟柳,另一个手掌同时冒出,对拍后,周风云喷血疯狂倒退。

    一魂,人魂。

    他魂体由清晰瞬间暗淡,在吸下一个白色的石头,身影骤变为三,残袍之人刚回头拍飞周风云,转眼就对上来临的李水山,干蝉道人在其身躯内发出鸣蝉,卷动周围的云气,大地有了颤动,人魂就截然而上,三魂在他分辨不过来之时,骤然入水泡一般碎开又重叠,入了他的鼻息。

    残袍之人眼神一顿,身躯往后退走,屏住呼吸,下一刻就拍打自己的胸腔,蒙起一道血煞之气,从嘴巴中猛吸大口灵气,从鼻子逆喷,人魂贴附在他的鼻孔内,但还是被他一喷嚏打出,后方的碎影暗淡,他一手握下,咔嚓一声,

    碎裂当空,还好那三道虚影落下一道,成为人魂真身。

    但他魂体模糊到了极致。

    寒石修停留一息,握拳轰出全身的修为。

    干蝉道人抓住时机,对其狠扣下五彩石剑,这五彩扭着空中的灵气,对着残破之人的脖子抓下,但他警惕程度不容小觑,阴怒嚎,又有一道身影踏来,他的气息增强到了道化境,随着一道横斜的长戈划过,直接切断他的左手臂。

    残袍之人怒吼,“小人,真是卑鄙。”

    天空的血叉陷入了迷茫,但被残袍之人的嘶吼声惊动,但不敢对干蝉道人发起进攻,压着的一股气血扭动,凭空转动的三点落在就这样盘旋不定,残袍之人踏步上空,对着那三点一指,嘴中道:“半月,半月西风。”

    这三点竟接着他手指的转动那方向,落在了一人一魂还有寒石修的身上。

    一股强烈的危机感萦绕在他们脑海中,纷纷施展修为进行退避。

    但残袍之人确实一臂,修为缺少一小半,但依旧挺直腰板。

    “在下为段袍之人,今日算为断臂之人,也照样杀你。蝉声一起,我就知道是那位吟唱蝉声的道人回来了,百余年,风云变迁,海沧退去,你早已无先前的实力,而我就算老死,我也不甘。”他嘴边流下血迹,狠握金穗剑,从他的伤口上划过,封住流淌的血迹,那炽热的剑面火光息烧,龙吟沉闷。

    烈参人落于高塔,皱眉望天。

    一股杀气落下,冲着铠甲大汉纷纷吐血,只好无奈离去。

    干蝉道人不多少废话,他心中早有打算,不足以干蝉二鸣,那打开封存密藏的枷锁就在于这血叉,若是丢失了半月,就少去了通往那里的钥匙。

    在密藏中必定有很多凶险,最当自己无法承受,直接泯灭大地,造出虚空,让里面所有的生灵落入灰烬。

    但眼前的残袍之人杀气蓬勃,但在于干蝉道人争斗许久,被砍掉了另一支手臂,他怒言纷飞,那三字紫炉冒出无尽烟火,被他吞下之后,施展了最后一道念出的术法,这道术法接连天地,甚至把血气都凝入,但被干蝉道人握剑斩断,反噬之后气息全无。

    残袍之人身躯坠落大地。

    虽然赢得不光彩,但对于眼前借用李水山身躯且不足先前三成实力的干蝉道人来说,惊险至极。

    周风云躲着那落点在身上的锋芒,与那人魂一起嘴中念道:“烛火英灵。”

    天地凭空点燃一个小烛火,散发温和的光芒,这落入他们身上的点直接被抹掉,他们的血肉干瘪大半,露出突出的颧骨,头发直挺,一个小人浮现身影,看了一眼一人一魂,又抬眼望到了那少年,李水山。

    李水山盘坐当空,突如其来的气息让那个他惊动,扭头对视,一股杀气直冲远处,小人退去。

    干蝉之声停歇,他伸出一只手臂抓住无动静的血叉,两眼露出睥睨之色。

第两百四十九章 哭泣的爱

    半月血叉发出微弱的哀鸣,干蝉道人坐于的阵法发出若隐若现的灵纹,他幼小的身躯站起在原地转了几圈,那苍老的气息伴随着一股褐色的杀气,在阵法八角点下。

    血叉彻底归寂。

    他借着李水山的身躯一手抓紧血叉,又握起石剑踏步往后方前行,脚下的相柳紧跟,迎面是一处山崖,这裸露在外的山坡,矗立一块墓碑,上面有一个硕大的脚印,就算风吹日晒也没有退去一点痕迹。

    那山面上的有一位老先生,他干燥的肌肤上布满了血钾,胡须白长,闭眼不睁,小嘴上留着邪意的媚笑,当一道身影来临之时,他睁开眼眸问道:“在下何人?”

    李水山开口道:“不知阁下何人?”

    那位老先生哼声道:“我问你,你又问我,有何意思?”

    李水山苦笑道:“在下李水山。”

    老先生起身掸掉身上的尘土,一手握着折叠的扇子,“遥遥天上路,地下修士百万千,你算是其中一位,但当死亡的轨迹落于你身前,你作何选择?是否像现在一样占据人的身躯还显得无所谓?”

    李水山不明白他说的意思,轻轻丢出血叉,轻声问道:“前辈作何选择?”

    老先生点点头,轻挥衣袖丢入后方,冒出一股惊天血气,“你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四层之主,你既然来了,我没有理由把你阻挡在这里,但...入了其内,必定有诸多凶险,生死不要带上这位少年...他不同。”

    李水山微微点头,抬手一握,把相柳血影收下,迈步走入后方的血气中。

    寒石修喘着粗气,坐于地面上,望着进入的少年身影,咬牙道:“你到底要去哪?”他与一人一魂徘徊许久,哀气坐下,同时留下的相柳在门口哀嚎,无奈中坐在地下。

    他再次一挥手收起血叉,迈入一层浅淡的薄云内,这里有无数的杀气,一片青褐色的叶子露出几道亮纹封住了前行的道路,小路口旁飞出一只小鸟,毛色纯青,面色凶煞的老者手持木尺扶手坐下,笑呵呵道:“小友是不是过路?”

    此话引不起他任何的反应,反而惹得那面容凶煞老者的恨意,把尺子放于身前,想要抽打下,但看着血目忍不住吞下口水,“小友,我正问你话呢?你是不是瞧不起我这老人?”

    李水山血叉扬起,气息陡变,面容凶煞的老者一怔,笑着道歉:“原来是,原来是取叉之修,呵呵,真是失敬,我叫小六人,以后有何吩咐就告诉我,嘿嘿,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他抓住空中的小鸟化为烟尘,消失不见。

    李水山哼笑入内。

    扒开叶子,裸露的火山喷出滚烫的岩浆,这里有盘膝坐入其内修行的修士,他赤着身躯,睁开如剑一般的眼眉,望着来临的新人,肌肤上纹印的刺青略显粗糙,但带有有些尖锐的怒气,又瞟了几眼不远处的一位青年。

    那位青年加上眉心有三只眼睛

    ,每当双目睁开,眉心的眼睛就紧闭,他上身微长,双腿蜷缩起来,抱着周围一些长在岩浆中的花草就吞入肚子中,他不多言语,就对来临的少年露出一丝惊讶,他已经几年没有见到有人踏去其中了,这里是深藏密藏之处,需要钥匙才可以打开。

    这把钥匙是五层的半月。

    是一把血叉。

    远处还有更多困在此地不愿离去的修士,他们有的处于冰寒的雪山,有的在岩浆里洗浴,看起来极为舒爽,但也痛苦,当他们察觉道李水山身上的不同,纷纷猜测起来,当望见那把血叉之时,脸色一怔,纷纷仰头自酌。

    李水山并无任何犹豫,一抬手就按下石叉,黑悠旋涡转动,一股强烈的吸食之力爆发,他直接遁去其中,那些等待十几年,几十年的修士施展全部的修为直奔旋涡,轰隆隆的雷电击杀之声凭空出现,由旋涡内杀出,有一些从岩浆里跳起的**修士,他们喷出火焰把自己包裹在里面,像是朵娇羞的花儿,但也有一部分被击中,刺入血肉发出烧灼的味道。

    还有从雪山中挥袖的老者,他们癫狂的笑着,有一位口中道:“老子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等到了手持血叉之修,今日,我必定要取走秘宝。”

    但当他到了踏步到旋涡之前,雷电击打,他散乱着头发猛地的散发修为驱散,后方同样走出一位老者,他手持一个小葫芦,对准周围的灵气一吸,哼声道:“给我死。”

    那癫狂的老者被葫芦砸中,整个人侧倒在一旁,就看到他一脚踏入其中,这雷电不停的击打那倒下的修士,引得更大一批修士纷纷入内,在十几个呼吸后,旋涡缩小只剩一个手掌大小,渐渐消散。

    李水山走去其中后,收起五彩石剑,他的目光浏览一圈,看到了一片片雅然自得的场景,左边这一面是休息娱乐的小洞府,有许久未用,摆放整齐的桌椅板凳,上面青釉瓷碗叮叮的接着上方垂落的雨滴,还有一壶烧酒倾倒在桌面上,鸡肉吃的剩下一些碎骨,地上有一个搪瓷尿壶,挂着的破烂衣衫垂下水渍。

    当后方踏入的修士各个傻眼,他们舔着舌头望着一圈场景不知如何下手,在心中嘀咕好久,有几人踏入那小洞府,拿起桌子上未喝干的酒仰头欲饮,当滴下一滴后,后面一位修士一巴掌拍在他的下巴,嚷嚷道自己要喝,这下一滴落在了他的嘴角,直接扯过他的脖子舔舐了起来,还极为满意。

    有些慢了手脚的修士,直接看中了那个尿壶,抱起刚要痛饮,就闻到了什么怪异的味道,爽当收入囊中,日后慢慢品鉴,桌子上的碎骨也是引得它们垂涎,有的拿起一个嘬了起来,还兴奋的拿起第二个,后方的更是摩肩接踵而来,就连那桌椅都掰开来,生怕落下什么。

    最后这里只剩下空悠悠的洞府,无任何东西。

    有些修士踏入了其他场景之中,直接化为一滩血水,连一点痛苦的哀嚎都没留下。

    吓的后方来到的修士一脸冷汗,李水山踏入最左边

    第一面场景,静静思索一会,并无发现,他抚摸墙壁,发现冰冷至极,当几息后,又有些烫手,袖子扶起悬空而坐,外面的修士带着怪异的神情望着这打开密藏的少年,似在等他下一步的动作。

    李水山的意识早已陷入一种奇妙的境界,他可以看到外界的一切,甚至可以看到他身体的变化,但无法操控,干蝉道人掌控他的身躯的时候似在指点他,他也有所明白,但出于这种旁观者的状态看待自己的肉身确实有一些领悟,他有时并不会把精力放在眼前的景致,反而沉醉于这种状态,梳理自己的记忆还有一些术法,红女的三术法在心中不停的环绕。

    正是因为他感受到了摄心境的强大,他心中有些些许底气,只是他并不知道如何跨入,如何寻山,一切的一切都需要踏去探索。

    干蝉道人在细细思考,他观察了几个时辰,外界的修士都有些难以忍受,这摆在面前的宝藏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不能触摸,索性就有一位青袍男子抱拳踏入第一个场景,尊敬问道:“前辈,不知看出了什么?”

    这位男子身躯不小,沉稳,年纪看似三四十,在抱拳的一刻收起了全部的傲气,而李水山微微睁开眼睛,轻摇头道:“场景多变,应当从第一个开始,反复。你们可以寻找这里面有何机关妙处,若是有何不同,我可以思考一番。”

    男子退后,观看许久叹气离开。

    一个时辰后,又来了几位修士,也是无奈离去。

    待差不多一日过去,他们激情都被磨灭,李水山微微眯眼,墙壁上渗透了一些冰冷的水滴,有一些肃杀之气,他心神一动,抬手对着墙壁一锤,轰的一声,一块石块倒下,一面光滑的镜子展现,赫然照下他的面容,从镜子中直接走出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男子。

    李水山皱眉看着他,他也皱眉看着李水山。

    李水山哼道:“妖法。”

    他手指微抬,轻轻按下,砰的一声,镜面碎裂,啪啪的水纹融入地下,轻轻一抬起,那些镜子就被吸入他的手心,轻轻摆动,水纹越来越多,他揉捏在一起,甩在墙壁上,呵斥道:“你是什么妖?”

    水纹化为一个圆球,被李水山一掌拍散,那墙壁便化为一道水幕,踏入其中。

    走去的是第二个场景,这里是一片落寞的海洋,一个浅唱的海鱼长着人的脑袋,长发飘落,轻轻唱道:“小哥,小哥,小姑娘都是貌美的小娃子,你可见过那些摆手送别的人,她们的眼中是不是盘旋着泪珠?是不是有很多哀嚎的腐烂之气?那些手捧珍珠送给大王的女子,是不是在期望着一切平安?我并不希望你们有多么丰功伟绩,我只想你们回来之时,就是一位帅气的小哥......”

    “......你说过要回来,你们说过要回来的,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无论天崩地裂,海枯石烂。我只想看到你们笑意的脸庞,还有我们的渴望成为现实,你是我们.....永远的爱。”

第两百五十章 你是仙?

    凄凉的声色紧伴音律,那寂寥海上人脑海鱼嘟嘴吐泡,不是来者都知道这传说的事,倒似惊讶少许的年老修士,他们泛黄的眼珠子正带着岁月的痕迹,脑子里可是藏着多个鲜为人知的秘密,只不过,他们皱眉怎么都想不过,幼嫩的蓝袍少年怎么会取出半月血叉?

    只不过经历颇多的年老修士,早有自己缜密心思,能拿出钥匙之人必定有过人之处,一为天命之子,一为大能转世,他们通晓这里错综复杂的变化,更加对于这些老油条们的念头都走了一圈,了然于心。

    他们就躲藏在来临二十几人的队伍后方,有的残破衣袍,脸色空黑,有的暴筋粗腿一副泯灭于世的感觉,过于低调的让一番年轻热血的修士为虎作伥,有的是有些宗派什么真人,什么道人门下的大弟子,有的乃是何种杀人不眨眼的鬼魔,那些只为强加塑造自己的话语,在处事多繁的老者眼中,就是一笑而过的话。

    此等隐藏之人自然躲不过李水山的眼睛,那血目泛白,有时不经意间的回头,就可以见到一堆人望着他,似乎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这一群想要夺宝之人被刚才惊死一幕吓到,哪里还有那一腔不顾一切的热血,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得了,可是冷的透彻。

    从雪山来的破衣人,一个个都是缩头缩脑,一个字怕死。

    到是那些练法于岩浆中的修士个个神情不服,似要跃跃欲试,但还是挡在眼前的少年身后。

    李水山第一个走入落寞海洋,他似乎看的见人脑袋海鱼但她看不到来临的人,周围的枯水紧退,留下望海的石崖,只不过对于干蝉道人见过的三生石,还缺乏韵味,那思的三生的泪,此景还不足融合浓厚的海景,枯木烂水足以说出一些凄凉话语,如秋脚步临近后的萧瑟,生与死的诀别......那雨又不下,下了就是另一个场景。

    他轻喃道:“海枯石烂,真爱的寄托。那些洞房花烛夜的宣誓,是否在这一刻得到了解释?此情此景,确实就是凡尘中的男女握手腼腆对视,那红灯火红蜡烛,掀开了红盖头,喜庆的日子就是凝聚两人年华的一道封笔。信守承诺,行思一齐。”

    观望不过少会,人脑海鱼跳跃而下,天上出现一轮弯月,月上有一个鱼尾女子,他两眼眯缝,笑的如花绽放,小嘴上抹了一层淡淡的唇粉,睫毛如散屏尾羽,唱起抖动山色的歌谣,又是刚才吟诵的那首,但音色多有节奏。

    素珠垂挂脖颈,泪珠挥洒,月不在是白月,在李水山眼中泛起了红,他盘膝坐于刚才人脑海鱼跳下的山崖,望着远端的尾声,轻声道:“一条通往枯海的道路,还不足以让我收心,这条路杀的是痴情人,修士本就逆天行走,你若杀不了他们只会让他们断绝凡尘溯源如傀儡一般,但也会更加强大。”

    他刚说完,那条海鱼就跳跃而上,悬浮在李水山十几丈外,一脸轻蔑的笑,然而哭腔道:“你知道我等了多久,我等几百年了。我就是要的就是一个答案。我想知道这世上到底有没有痴情

    之修,你们到底可否有人承载我的念?”

    李水山嘴角一挑,笑道:“枯海人鱼。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必定有人可以,但你不去寻找躲藏在这里等待入内的人,你觉得从几十人中挑选出来的和几万,几十万人中挑选出来的是否一样?你是否在这里老糊涂了?”

    他起身摇头要走,可被拦下,枯海人鱼咬牙狠道:“你要助我,我便助你。你心中所想我早已思考明白,这五片场景各有乾坤,那开山之人把我的心留下这里化为海,却因对歌无人,少了情,难免彷徨烂尾,但我的心思又在追寻道途中,我虽为妖修,但几百年前早已为人,有了人的痴。你若成,我把所有的修为注入此少年体内,让他化为痴情人,可以另以情字入道,双道行空,无与伦比。”

    “而你,可借他之力寻求干蝉第四声契机,第十层,我也想去看看,那里是不是有我的寄托?”

    干蝉道人皱眉道:“第四声的契机我会独自寻找,你的帮助只会让我陷入迷茫,这位少年之事,我只是借用他的身躯,达到了我的目的后,我便安全归还。你还是少打他的主意,他与他人不同,反噬之力让我无退路可走,我想你,可以再活几百年,毕竟你的情还可以泛滥。”

    “去寻找自己的虚妄吧。”

    海枯人鱼咬牙退去,她早已知道这个答案,只是心中多又不甘。等李水山轻易走过第二片场景,她并未阻止,融入泡沫虚气后,那呀呀说语的修士们都来了,二十几位,有老有少,有的赤脚或撒着破鞋,还不是的把脚拿出搓一撮,这有洁癖的海枯人鱼可是看的紧皱眉。说实话,二十几人并没有她所满意的。她心中的满意之人,必定是修士强大,就算一个看不清的身影,也可以把她迷得神魂颠倒,但这只能算是颠倒肠胃,可以吐得一地都是。

    那些望到如此美好的人鱼,心中萌发不好的念头,要不是有人在,早就开口道几句鲜为人知的话语,但又害怕有何杀意,毕竟恐惧的心理还是有的,索性文雅的问路,迎来的却是海枯人鱼哼声‘你妈’的问候,这可就活跃了气愤,但他们一回头,哎,人鱼没了。

    他们既没跟上那位少年,也惹得美女不开心。

    李水山走入的第三场景,是一个农家场景,这一幕动了干蝉道人的凡心,他本就是来自于凡尘的一位道人,对于一些危害他们的妖魔鬼怪十分痛恨,这就出现一位凶煞的精怪,它有四只绿眼睛,两笔黑眉毛,左手捧着一本小书,右手紧握毛笔杆,站在门前看了一会,低头写下什么。

    李水山皱眉走近,看到写下,“王氏父子当死,去魂魄称山石。”

    它收起小书,看着一个枯井中坐着一位道贺的男子,他手捧书卷朗诵,上口爽快,白净的面庞扭笑,不过几分,就扯下身上的青衫,露出精怪的嘴脸,那持笔之怪消失于门前,入了那人的体内。他伸手从镜中捧起清水,映日后笑道:“王氏,在下阴曹地府来人,你阳寿已尽,快快随我离去。”

    一个秃头

    老者摸袖子来到,他手中捧着一把碎花,小儿口吃,紧张道:“是仙人吗?爹爹曾说,这把碎花就是仙人留下的,他们把我娘带走了,说,等仙人来了,就让我们团圆。”

    那鬼怪化为的男子摸胡须道:“呵呵,你说对了,你的母亲在我们那一处流瀑下建了一个花园,里面有花鸟昆虫,各种食物丰富杂多,可谓是人间仙境,她正嘱咐我取走碎花,带你们入内。”

    小儿身上的宽松衣服抖动,笑呵呵的抓着他爹爹的衣袖,笑道:“爹爹,我要见到我娘亲了。”

    秃头老者并不开心,他尊敬对着男子一拜道:“仙人来访,还请里面坐。寒舍并无高雅之物,温水一杯,可以舒缓疲倦。”

    男子笑道:“多谢美意,在下需立刻带你等上路,你妻子还等着你们父子呢!”

    秃头老者叹气递出手中的碎花,眼中流出泪珠,小儿见父亲流泪,急忙抹鼻子问道:“爹,你为何哭泣?不是快要见到娘亲了吗?”

    秃头老者摸着他的脑袋,苦笑道:“爹爹是高兴的,高兴的。”

    随即他说道:“我们并没有什么要准备的,那就上路吧。”

    男子接过秃头老者手中的碎花,吸入鼻子中,站在门前,看着一个脸色蜡黄,但依旧脸色平静的老者,还有一位开心蹦跳的孩童,在男子眼中并无任何情感的波动。

    当俩人站好,男子露出邪意的微笑,正要把他们收入嘴中,但突如取来的冷酷哼声传来,一位身穿蓝色道袍的少年走来,干蝉道人先前故意没有发散修为,更不会让这小精怪察觉到,这时猛地出现,就吓得他腿一抖,惊骇的往后一看。

    李水山冰冷问道:“你是仙?”

    精怪化为的男子并无回答。

    李水山又问了一遍,“你是仙吗?”

    男子忍受不住他发散的修为,扑腾一声跪在地上,急忙道:“仙人仙人,我不是仙人,你才是仙人,我错了。”

    李水山抬对它一指,它立马化为一个长相极为丑陋的精怪。

    “孩童的娘亲呢?”

    精怪咬牙道:“仙人有所不知,父子并无娘亲,这里不过是一处幻境,我只是暂时把他们圈养在这里,待手中的碎花差不多圆满,我便收起,也收了他们的命,在我的书上写下一笔。”

    李水山哦了一声,轻轻一吹,那小书便落到他的手中,细细观看许久,丢置一边,“你从记载到现在,一共杀害了三百多人,每一人都是凡躯,还吞了他们的血肉和灵魂,你可知犯了什么罪?”

    精怪点头道:“知道知道,若是在凡尘中,必定死于天雷,或是苦行的道人,这一天我已经早已预料到,但我心性已成,难以收手。”

    李水山对其一点,轻声道:“你坐于我蓝袍上,听我道音,心性完全转正才可出来。”

    精怪化为一个纹印落在蓝色道袍上。

    李水山和蔼望着父子俩。

第两百五十一章 第三四五场景的相识

    秃头老者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尊敬俯身抱拳道:“不知上仙如何称呼?”

    李水山望着小儿,轻轻的抚摸他泛蓝的发尾,笑着道:“你不需知道我为何人,你们也无需记住这里为何,你们来自于凡尘,必将回归凡尘。”

    秃头老者拉着小儿跪拜在地上,紧紧一拜,“前辈的话语,我似曾在一位穿着破烂的僧人口中说过。他递给我一枚佛珠,让我唱念心经,再三嘱咐,不要踏出家中。”

    “我一生的执念全部停歇在了他母亲的身上,年过二十八,难产而死,我抱着她的身躯跪在地上,那僧人在我家周围徘徊了几日,用仙人的神通收走了我妻子的遗体,让我等佛珠化花。”

    “日月变迁,家中的书看烂了,孩子与我还是保持不变的年龄,直到前日我熄灭了所有的蜡烛,捧着僧人赠予佛珠化为的碎花,想要走出一看,正遇到眼前您眼前一幕。”

    李水山温和的笑着,轻放下泛蓝的发尾,捻起指头点在他的脑袋上,轻轻道:“你与我有缘,赐给你一些修道因果,日后,会由他来寻你,赐道号,蓝发人。”

    小儿眼神一顿,躺地睡着了。

    李水山转身离去,父子和后方的房子化为虚影,这一切宛若一场梦境。

    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同样有一户农家,家中父母安在,头发半蓝的孩童在摇摇椅上醒来,在镜子面前皱起稚嫩的眉头,他不明白自己的头发为何会蓝,且如此怪异?他找到了父亲书房中的墨水,轻轻覆盖,依旧无用。

    他叹气着坐在门栏上,望着外面呼唤他玩乐的孩童,一个个笑开了花,他头也不回的走回来房间,埋在了枕头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为何?因为他与别人有所不同。

    外面呼唤之声,袅袅炊烟爹娘叮咛声,声声入耳,他望见一位身穿蓝袍的少年伸出手指按在他的眉心,随后消散一空。

    “幻觉吗?”小孩童摸着脑袋,发色回归黑色,轻叹口气。

    李水山背对空寂山野,农家原占据之地乃是一处好风水之地,有几面环山,瀑流挑叶,垂柳杂抛,但已散去,浮现的自然是一幅好画卷,要是有游走的山墨诗画人触笔点染,越随意越能有这种感觉,但多可寻规律。

    青色的云下,躲藏的白猫露出偷腥的醉笑,它早已化为的是妖,它哼笑一声道:“猫去妖气,不归于凡尘,随着一众浮漂修士作何假乱?是不是要我带走你的九条命?”

    白妖猫两眼绿,舔着细爪,轻踏在石壁上,整个身躯如倾斜般左歪,张开嘴巴不紧不慢道:“我见过你,可那是你被那双大手击杀的时刻,你怎么还没死?”

    李水山负背道:“你希望我沦为挥散为灰尘?”

    白妖猫点点头,“你夺走了我们太多的秘宝,吸走了四层灵运,导致我们无法安静生存。现在你若是寻求第四声干蝉拿走属于第五次的东西,那我们如何向先祖交代?”

    李水山干净的面庞,露出

    一抹苦笑。

    “你们如今的白妖猫一族,是月猫繁衍的后代,不巧遇到天色一缺,日月溃散,经过逆天换血,得以存活,你们不同于那顽固不化的泣葵妖,当日月退散,基本死于天地间。”

    白妖猫跳在水瀑上,拽动耳朵,喵喵几声,警告道:“你若取走五层密藏,必定引来杀机。”

    李水山笑着踏步远去,他直奔第四面场景,这里有一只百年老龟翘着二郎腿,嘴中叼着烟,轻轻道:“多少年没有见到人,让我看看这眉清目秀的少年,啧啧,真是不错。比以前走过去的几人长得好看,就是少了点锐气。”

    此话一说完,李水山双目泛红,血目拉下眉目,他淡淡道:“你是说这样的我吗?”

    百年老龟手脚一颤,嘴中的烟被他一口倒吹的冷气吹散,两眼痴呆的望着,起身跪地三拜,哈哈大笑道:“来了,来了,小子,快带我走出这幻境,老子要去吃香的喝辣的。”

    李水山默不作声,一甩袖子,丢出黄朽书签,他眼神低下看的它不敢言语,它早已预料到这些事情,只不过在一切强者面前没有反手之力。

    干蝉道人盘坐阵法中,对于这黄朽书签研究许久,从他的本体构造,加上暗藏的一股道运,他猜测几遍,推演出来的结果依旧是空,只能说它的背后还有人在助它,主要的目的还是贴近眼前的少年。

    黄朽书签被开口的李水山问道:“我要你虚化此地。”

    黄朽书签颤抖道:“前辈,我并不会啊,我只是跟随他一起出来游玩的,谁知落入这地方。”

    李水山冰冷道:“你若是猜到了我的身份,就不应该这样说。你拥有黄朽之力,且受到墙壁天书的熏陶,早已通汝幻意,就是不知你是哪位强者点化的?”

    黄朽书签结巴说不上来话语,最后忍不住道:“前辈,切勿为难我。我遇到小友皆是缘分,而且我并无坏意。”

    李水山点点头,干蝉道人心中明白,黄朽书签确实在路上为他化解几次危机,他所逼之意,就是让他施展出自己深藏的力量,推测出何人下的因缘?天命之人走入山海,说是巧合也不是巧合,说不是巧合也是巧合,他早就察觉到有很多人提前下手了,在这弱小的少年身上下了赌注。

    这个赌注,是性命。

    黄朽书签不得已,喷出一道黄光,围绕成一道树影,轻轻挥动臂膀,直接遁入无声之地,啪的一声弹出,这百年老龟燃烧起来,化为灰烬,后方的一座座高楼亭阁显露,打拳的人影回首望来,神鹿飘乱,水鱼被白腐朽老人抓起丢入袖子中,看来要晚上下锅,配上一壶好酒了。那老龟化青面山上的一尊雕像,坐下三人,各为断腿,歪脖子,驼背样貌。也只有三人苦瓜脸的瞧着望远的少年。

    他们目光似透出日月,透过岁月的苍老,但不足以抵挡来自于眼前少年的漠视,开口道:“幻境中还有幻境,要不是我压阵,还以为远古的修士降临了,说吧,你们有何夙愿?你们是通往第

    五场景的钥匙,不给我我是走不掉的,但不可贪心。”

    三人听不懂李水山嘟嘟说些什么,而他话也不是说给他听得,那飞云四角楼阁飞出干瘦老人,手持一柄血叉,两眼耷拉死气浓郁,当他如三寸小脚沾泥地,衣袍内涌荡气息,合掌平雅道:“在下丹玲子,在远古算是一名灵宗强者,濒临死亡的一宿时,参透神通,把神念融于岁月长河,化为一条流淌的水溪,最终飘荡到了山海。这里的山海并不是远古的山海。那时的山不是真的山,海也不是真的海。一条小溪汇聚成为的大洋,铸就一位凡分境强者,战死之,化为了海,一位参透山与山奥妙的胡须道人,因为桑田软变,陷入泥潭,成为一具石雕。在日月中,融入大地成为山。”

    “我见到那位开辟山海的强者,他倾力融入两位强者的神念与肉躯,铸就的开山之剑,不知为何脆断了?也就化为了山海的本意。”

    “而我并无他意,只求留我一点神念,让我走出山海,我还想见见不属于我远古的世界。”

    李水山沉默点头,望见腰间的四个葫芦,他轻开葫嘴,让葫芦哇哇大哭,眯眼思考一番,还是在里面丢入一些灵气化为的液体,他抬起四个葫芦,“我以这红黄蓝绿四个葫芦,收进你们的远古幻境,可以存在数十年,十年后或许不在,那你们会消散于岁月长河中。”

    老者点头。

    他对着葫芦尾一拍,手面覆盖在葫嘴边,轻轻喝道:“道术,吸。”

    三字一出,在他身旁卷成一道烟柳,慢悠悠的吸入眼前的景象,那老者伴随最显眼的苦瓜脸三人入了其内。

    他封上盖子,收入腰间,红黄蓝绿色小葫芦慢慢荡荡的晃着地肚皮,炫耀道:“我也是藏东西的人了。老葫芦说了,我要做大葫芦,然后成为老葫芦,然后是老老葫芦。”

    “有多老啊?”

    “有几百年的妖怪那么老啊!”

    红黄蓝绿小葫芦议论纷纷。

    李水山伸出手掌轻轻拍动,卷成烟尘走入空白之处,随着两手撕开,走入了第五场景,这里可没有那么齐全,整个画面如此肃静,唯有白色。

    他一身染血的蓝袍如绘画的重笔点彩,一个巨大的眼睛落下,无法描述的高挺鼻梁,睫毛眨动如山风席卷,红嘴唇中的白牙齿排列有序,这是一面人脸,他是一个巨人。他轻轻的吹口大气,吹得李水山衣袍后摆,皱眉道:“巨人山的巨人,我可称呼你为何名?”

    这巨人轻轻钻坐下,开口道:“我是山夔。”

    李水山同样盘膝坐下,手掌画圈轻轻一抱拳,巨人同样回礼。

    “没想到第五场景竟然会与自己战斗过的山夔。我曾在第七层的阵营中见到你的身影,那时你持掌大旗,背着萧山石,力压邪妖,但山海之修叛乱,散修神魂癫狂,陷入魔障。你还为我阻挡过一次,我心中颇有感激。我以为你也在那大手下死了,没想到也活着。”

第两百五十二章 十座祭坛暗藏的力量

    山夔弯曲腰背,正背着萦绕黑光的一座三指大山,若是无黑色还以为是黄泉的三山,正因光滑的表皮如光头一般锃亮,漂邪落雨不足以沾湿层面,黑符桥两座勾连三山腰间。

    他问道:“你还记得那段回忆?我只想起自己枯燥的岁月,还有百无聊赖的山海之风,我好久没走出这片地域,都不知晓外面风尘变迁成何情形了。”

    李水山委婉道:“山夔兄,可存活的年份是我预料预料不到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之修为必将翻倍增长,况且此地灵气充裕,打破此等密藏之封指日可待。我与你第一次相遇时,你可战摄心境巅峰不落下风,如今于道化境都有一脚之地。”

    山夔大脸扭笑道:“竟会取笑我,我虽存活的久,但厌倦了这些破旧的事物,心中自灭的心魔就越发强大。不知何日,我酣睡一觉,在厄运中再也睁不开眼眸。”

    李水山听其言语,小声道:“山夔兄具有巨人血脉,可宁化萧山石。我是知道萧山的传闻的。更不要提起你身居高位,可以踹开山海裂缝,直接走出山与海,你早已成为我眼中一位旗鼓相当的强者,只不过深受限制,否则,你在联盟内会有更大的作用。”

    山夔脸色变化,道:“你知晓天盟?”

    李水山点头道:“还有地盟。两者合称为盟土。”

    山夔苦笑道:“没想到如今还有人记起盟土,不错,我来自于联盟内,但只是一位不大不小的击鼓士,我在一次随同大军出争,惨遭暗算,我沉睡了几十年才苏醒,当我醒来的时候,就到了这山海中。我也亲眼见证那位持剑人斩下日和月,让山海陷入黑与白的恐惧中。”

    李水山笑道:“这是当然,你比我存在的时日还要久远。就算你沉睡,我必然看到散修之战吧?”

    山夔回忆道:“那山与山本是连为一体,但被活生生击碎。这些散修的实力不弱,但不足以比拼盟土的修士,这些年我未走回,他们怕是早已遗忘我的存在,我也获得了新生。我早已厌倦那里的生活,这里清净但也给予我自由。”

    李水山拂袖握住桃木剑,轻轻飘起。

    “我还有一事请山夔兄帮忙。”

    山夔点头问道:“何事,我要是能帮自然帮。”

    李水山道:“帮我把此木剑用你的萧山之力开灵,把它深藏的几层玄秘全部打开。”

    山夔地下脑袋,抬手捏起木剑,睁大眼睛看去,轻轻道:“此木为桃,夜蛾扑火,水中葬龙,轻客送重礼,你可知此礼多轻重否?”

    李水山思索后道:“轻若鸿毛,重若大地。”

    山夔道:“不足以道轻其中因果。”

    李水山道:“若以因果论道,纷杂若毛球,但细细品酌,还是有一番味道。木剑不为我剑,我借他身躯,赠他一些果,我挥散虚空之日,我也不会有遗憾。”

    山夔把木剑丢入三座大山中,化为一道黄光,扑腾一声入了山湖,道:“你之事我颇

    有遗憾,看你将要一去不复返,我对你的请求只应不拒。想必,你的选择必定有很大的前因后果,我帮你我也在选择,希望这个答案不会因为这是一种安排而坠落成为水花。”

    李水山闭上眼睛,道:“谢理解。不过,我已经无回头之路,十层是我梦求之地,死而无憾。我就算倒在途中,也会让我借用身躯的少年安然无恙,否则,我愧对于本心。”

    山夔想到什么道:“此是你的领悟,为干蝉四声?”

    李水山道:“正是。”

    山夔不做声,静看他闭眼,他随之也闭眼吞吐,从他嘴中喷出的云雾化为一道衔接上空的锁链,半会有龙卷脱下外装,奔涌而上,鸟啼入耳,飞入山中,渐有一些水流淌下,湖中倒悬的水空腾落雨,玄妙数个时辰,那正是他熟睡时光。

    三日后,滴答的雨水落入李水山的鼻梁上,再次睁开眼睛,一把木剑悬空在他身前,多了几道鲜亮的符文,鱼云雷等,他手指挑动剑柄,朝向远处发出微鸣,剑面有雷丝浮现,云雾被吸引到了剑尖,李水山轻呵道:“三纹,四纹都不够。”

    山夔醒来,吹嘴道:“此剑不凡,但缺了什么东西。你我都不是它的主人,只能给他一些浅层的东西开发出来,至于内在。我猜是五行之力,他应该还有几把剑,像是被拆分开来,当合并之时,方可成五行大道。”

    李水山心有有数,点头道:“多谢山夔兄,我今日就会离去,日后怕是再无相见之日。若是有缘,多照顾我这借用身躯的少年,他是天命之人,命运凄惨。”

    山夔笑道:“这是自然,离去吧。我若是心魔再生,我便踏离山海。”

    李水山收剑站起,俯身一拜,转而跳入云雾。

    山夔抬手对着空中点下,一道不知踪迹的力量追寻到了李水山的身影,提前点在他的身前,直接碎开一道裂缝,他一脚踏出,走入一片泛满白黄之地,灰尘掩面,有许多隐藏修为的修士眯眼看着来临的少年,嘴角纷纷洋溢轻蔑,他们似好久没见过新来之人,更对于这年轻修士有些非分之想。

    周边有十座石墩,但细致看去,正是十座祭坛。

    每一座上面坐满了人影,各个眼神严肃,似吃人一般,空气中弥漫一股由内而外的杀气,若是有一人挑事自然群起围攻,当他走进后,自然引起不少人的关注。

    一位身法矫健,身穿青袍的男子走来,他身后背着黄褐木匣子,右手五指勾连小铃铛,手背朝下,李水山警惕之心不弱,男子见他道:“道友年幼,还是转身离去,否则未到开门之日,便死于其中,可惜。”

    李水山对于他的提醒心领意会道:“多谢道友提醒,来寻宝众人哪位不是抱着必死之心?我自然不会因为困难险阻而放弃。”

    男子叹气一声扭头就走,他只想提醒一句,不会多说,不然引得周围人念叨,还以为是一伙的,那时候杀此少年时,连带上自己就不好了,李水山也能同情这男子的心情,毕竟干

    蝉道人行走修士界几百年,什么坏事险恶之事没见过,若是被这点小场面惊吓到,呵,那就不是四层之主了。

    李水山挑选一块无人的地方盘膝坐下,随即捏法吞息,干蝉道人同样与静默观察的李水山意识对话,给他传输一些修炼心法与警惕之事,先前,李水山还对于这突然占据他身躯的人有过大的警惕,如今观察更加懂得这之间的因果关系,他知晓自己的天命之躯不可轻易被人占据,这其中要承受的诅咒必将是不可承受的。

    干蝉道人借用一座大阵延延缓诅咒的蔓延趋势还有寿命,这些日子听他言谈也知道了他对于十层的渴望,这些见识对于李水山来说有无可挑剔的帮助,尽管不是自己亲手经历,但随着自己眼界的开阔,日后少走一些弯路,更主要的是,他的命运在凡尘,若是延缓绝一字的来到,一定要借助强者的力量。

    干蝉道人为四层之主,尽管被击杀未死,空有半魂,但依旧可战大多修士,他的见识与技巧可比那些老怪物,面对这些老手自然不会有任何胆怯。

    三四日已过,天空空悬的假日月,自然引起所有人的注意,每天的新鲜感都集中在这此处,但李水山早已看透其中的秘密,这钥匙就在里,十座祭坛若是运转必定缺少一个契机,他们不愿意达成一个意愿,索性就僵持,那日月同升起同时落下,他们只是望着不出手。

    李水山突然站起身,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他的身上,他抱拳笑道:“各位道友,大家都是前来寻宝,在此地僵持并无任何好处。想必大家都已经看出这同出的日月暗藏玄机,为何不一起出手打开祭坛呢?”

    周围传来一个苍老声音:“小友初来乍到,怕是不知道我们这里面的规矩。”

    “十座祭坛都是有期限的,这里面含有一些奇异力量,我先占据就请后方想用此祭坛的修士出宝物交换,每日起码为一块上品灵石。至于小友说打开祭坛,呵呵,这不是破了我们寻求力量的机缘吗?我们含辛茹苦的占着,怎么可能说走就走,再说里面的凶险我们都不知道,小心起见还是慢慢来。”

    李水山搞不懂他们到底所求何物,唯有他亲自感受过那股力量才知晓。

    他继续盘膝坐下,就看到有一位年老修士拿出半块晶透灵石丢在一位白发老者手中,只听他沧桑道:“半块残品上等灵石,我只给你半日时间。”

    年老修士点头坐在他让开的位置上,脸色由凝重顺变为舒爽,还略带一丝质疑,他仿佛特找不到这股力量的来源,慢慢的悬空而起,再次坐在祭坛上,这样反复了多次,依旧无果。

    等到日与月都落下,再过一会,年老修士吐纳速度变缓,摇头走下祭坛,那白发老者又一屁股拍下,笑道:“老子待了那么久也没寻求到是什么原因,你仅凭半日,肯定不够。但你要是有天生强悍的灵觉和推演之力,或许这中力量可以收入你的囊中,化为你的宝贝。这也算是一件密藏。”

第两百五十三章 烂竹

    李水山仔细听完他们之间的对话,心中有了想法,这几日又退去,后方紧随而来的修士已久没有见到人影,或许永远的停留在了那五个场景中无法走出。

    幻境肯定会在一人走过后又恢复的,至于他们看到了什么,他也不知道,或许那白妖猫,人鱼,山夔都是与后续之人无关。

    李水山观察三日后,研究了天空的假日与月,似看懂了一些奇妙的东西。

    日与月同出时,天空会泛起一层雾霭,这层浅薄的云气中有一股淡淡的灵气会弥散人的神智,让人有一种左右颠倒的冲动,就如看到了一件东西后又觉得它是另一件东西,迟疑不敢决定。

    这也便阻止了很多修士凭借敏锐的感觉也无法在此地大展身手,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修士之间的争斗往往起于一点,看似很小的一件事都能演化的极为庞大,继而走错一步,步步错。

    那些盘坐在祭坛的修士都眯眼静思,对于下方几十位修士警惕万分。

    这时,一道缝隙展开,一个年轻的身影走来,他手持一把软剑,身披红甲,扎着红丝发带,两眼如沐浴黄彩,脚步轻踏,看见众人丝毫不惊,找了一块地方盘膝坐下。

    所有人的目光又凝聚在此年轻人身上,那位好心提醒李水山的修士又走到他的身前,抱拳一拜,结果依旧如李水山的回答一般,只好叹息回去。

    这也便让他觉得此人有些许奇怪,像是在保持祭坛周围的人数不变,加上这一位新来的年轻人,一共有三十八位,其中二十七位为年龄偏大,有些许奸邪之气;九位为青壮年,有三位穿着黄袍壮年,脸色蜡黄,像是经历一次大战后身受重伤并未恢复,但他们一齐的运功摊手运功之法,让人匪夷所思。

    中指挑动,小指弯曲,食指下倾扣衣,吐出黑气,身前有一粒丹丸游走。

    剩余的二位则是他与那青年,是新来的。

    而那祭坛上人数十分均匀,每座五人,一共五十。

    他们对于新人都有莫名的排斥,李水山自然不能多等,摸索身上一些能用的东西,从袖中抓出一些残破衣袍,零散的灰色中品低等灵石,宝器,酒等,让坐于阵法中的干蝉道人叹气一声。

    “太穷了,这样的家底子怎么行走修士界?看来我要施展我年轻时的功夫了,必须给装的满满的。哈哈,想想就有些激动。”

    李水山把伸出袖子外的右手收入袖中,握拳,嘴中念叨一些晦涩的咒语,尝试了三次后探出手掌,便出现一枚白净色灵石。

    他把袖子中一些低品灵石融入其中,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望着还未落下的日与月,轻起身掸掉灰尘,瘦弱的身躯撑起蓝袍显得轻巧,那刚进来的青年收剑凝视,睿智的眼神中浮现沉思之色,把发带轻松开,白耳净面微,弧形嘴角露出笑意,他似看出一些倪端。

    不过他只见李水山手握的白净色灵石,当他递给一个左边第三个干枯修士时,此人伸出满是毛发的手臂还略有迟疑,看到此灵石先是邪笑后严肃道:“小友莫非当我是白痴?这简单的白净色灵石有只有指尖大小,再说

    ,还参杂一些低等的杂质,要是我收入囊中,是不是说的憨蠢?”

    李水山可不敢这样说,直接道:“道友是不是白痴,我看不出来,这一块上好的灵石放在你身前,你若是不收我便送给别人,反正看你气息孱弱,似几年没吸收新鲜的灵气了。”

    干枯修士见他一眼就猜出自己经历,不禁打起了小算盘。

    “若是有两块我便让你盘坐到天黑。”

    李水山摇摇头。

    “只有一块,此时距离天黑只有不到两个时辰,莫要再浪费我的时间,是否可以?不可以我便寻找别人。”

    剩余九个祭坛众人都暗吞口水等待,那干枯老者怎么可能没察觉到,咬牙答应道:“好。”

    李水山丢出白净色灵石,他便一拍祭坛起身把灵石收入袋子中,退去一边后,四处看望周围的动静。

    几十双眼睛落在李水山身上,若是他本人接受这样的注视,会紧张,但干蝉道人在这样的目光下,竟然有些自豪,渐渐的闭眼运功。

    他捏造功法的技巧更加独特,直接抬起中指对着对面的众人,头顶浮起一层热气,这月光斜射到他的脚边,日光在一旁对光,如镜面反射,就在他坐下的一瞬间绚亮不少,照射的众人眯眼。

    李水山沉静后,干蝉道人坐于阵法中猛地睁开眼睛,他感受到一股蒸腾的热浪,还有磅礴的血气,李水山丹田中的灵气在不断蒸腾后凝聚成水汽,犹如一卷风来回不定。

    他坐于的阵法有一道龙吟起。

    “祭坛下镇压不少龙气,还有一些未曾见识过的力量。怪不得他们都不愿意打开祭坛往后走,这一开必定要死一半的人,但我来到了,此路就得走,祭坛必须得开。”

    干蝉道人在阵法中抬手挥动手面,一道道符文飘起,如落叶垂下又随风舞动,他喝道:“行风阵出列,吸龙气。”

    一片如树叶的符文落于阵法地面,砰的一声碎开。

    祭坛下,龙吟起,一条白烟龙影被拽出,狠狠的丢在阵法中化为运转之力,接而就是第二条,坐在祭坛的修士都眯起眼睛望着此少年,有些惊奇,有的把手面放在阵法的石头上动心感受,随后皱眉吸气,有的更是摇头看着李水山运灵。

    一个小时后,十座祭坛都无任何震动,平静的让人发指。

    那让李水山感悟的干枯修士更是吃惊,周围有那么多双眼睛,若是出手争夺这不是破坏了规矩?

    等日月下落,李水山睁开眼睛,抱拳一拜道:“道友,在下好了。”

    干枯修士点头回坐,李水山走回先前盘坐的地方,对视众多修士,有人开口道:“道友年轻,但对于这祭坛的掌控真是熟能生巧,不知是否来过?”

    李水山摇摇头道:“我第一次来到,说我对祭坛熟练掌控,道友可是在开玩笑?”

    有一位年老修士抿嘴后道:“如此年纪就有如此感悟能力,不知出自何门何派?”

    李水山笑道:“在下出自小门派,不提也罢。”

    一众交谈后,李水山并未说些

    什么,他们也只是纾解自己心中的乏意,有的来到此地几十年未出去,干净清爽的脸庞变得邋遢,有人叹气未决,心中萌发杀修之心,想要走入下一步。

    夜中,那新来的青年悄悄抬步而来,轻坐在李水山身前。

    李水山扭头看他,他便递过来一葫芦酒水。

    李水山袖子一甩,也拿出一壶酒,酒盖一开,诸多修士都睁开眼睛,似吞咽口水。

    青年道:“在下道号烂竹。一修宗修士。”

    李水山微笑轻道:“在下不愿透露自己身份,多有抱歉。”

    烂竹道:“无事,要是我面对一堆老怪物,我也不会透露自己的身份,我主要看道友年轻与我年纪相差不大,想与你共饮几杯。”

    李水山抬起手中酒壶,示意后,他也抬起葫芦,碰撞在一起。

    “这样也好,我是恰好走入此处。要不是宗中长老帮我击开破旧阵法,我也不会乱了心思,走了错步。哎,师尊若是再见我必定要怪罪我。”

    李水山问道:“你走了错步,如何到了这里?”

    烂竹拂袖抹去嘴边酒水道:“当阵法破碎时,虚无的空中就有一道雷丝,扯住了我的衣袍,掌管传输阵法的长老击开了壁垒,我那时正好被破碎的碎片击中,雷丝也杀入我的手臂,我没有接住他丢出的绳索,被吸入裂缝中。当我看到如蓝眼的裂缝中有诸多破碎的镜片,还有一些倒下的尸骨,我便硬着头皮按照指引的方向来到。”

    李水山道:“镜片?”

    “你看到的莫非是外围的山海?”

    “此地是山海?”烂竹问道。

    “可以说是深海,也为镜面山海。”

    他咽下唾液,脸色有些惨淡道:“师尊跟我说过,山海是太北山掌管之地,无比凶险,但机缘更多。”

    李水山点点头饮下一口酒水。

    “那我想要回去,有何办法?”

    李水山望着他的面孔,轻声道:“你要想走,必定要有人带你,不然必死无疑。”

    烂竹轻叹道:“那在下与你一同前行可好?”

    李水山道:“嗯?我并不出山海,我去往的地方是更加凶险之地,你愿意?”

    烂竹握拳道:“既然来了,就搏一搏,看你修为不比我高,也敢独自前行到此地,我还有什么不敢的?再说,我与你一同还有个照应,就算是死也有个人给我收尸,待你走出山海后,去往一修宗,把我的尸体交付给我的师尊烂苦道人,我也算安心。”

    李水山见他如此一说,不觉得笑了笑道:“年轻气盛,不怕死。”

    烂竹道:“你不是?”

    李水山喝了一会,摇晃这酒壶还剩一点,就收入袖子中,闭眼休息,他觉得烂竹心性不坏,也并无别的心思,长得也算眉清目秀,若是死了也挺惋惜。

    他心中也琢磨一些开启祭坛方法,要在这几日就展开,他更想把那些想走入下一步的修士引出来,若是战斗起来,大不了把那些唯利是图的修士斩杀干净,防止生事端。

第两百五十四章 破祭祀之坛,引莫名之力

    烂竹平腹吐息,皱眉思考下一步对策。那奸猾的修士不在少数,修为不弱,比之强悍的不在少数,李水山打坐完毕,两眼观测动向,恰与烂竹对视。

    刚才捏制的灵石,也是被他看出来了倪端,就连那干枯老者吞入鼻息中,只求那杂质短息的痛快与新鲜感,并无任何在意功效,笑着留目于李水山,似还有所求。

    这里的修士收藏的灵石大多都使用完毕,少数的还拮据过日子,他们也怕有任何突变好填充自己丹田的灵气,正如一些的修士笑呵呵依附于奸猾的老者身旁,一会端茶倒水,一会递出自己凝聚的一些灵水,为的就是讨好他,有人替他撑腰。

    这一类人自然引起李水山与烂竹的厌恶,往往开战之时,首先死的就是这些人。

    李水山把袖中的点目荷叶抓出,对其轻点三下,吸入的灵气就扩大了三倍,他其实挺震惊这一类的宝贝,按照干蝉道人的经历,多数的修士都会选择一些杀人的利器,剑与刀,或许把木棒与一些趁手的兵器收下,也足以行走修行界。

    这荷叶独竖一帜,似自然的产物。

    干蝉道人曾见过与之相似的宝物,叫水墨一眼。

    那物手掌大小,柔动如水,似情爱默默,但只有黑白交织的一目,被修士运灵按在眼上可以破除梦魇,幻境,更主要的是水墨一眼又营造一梦的作用,看到的世界就是残破的。

    这件宝贝曾落在干蝉道人的手中,因为修为不足,不得已才丢弃,此物若是好好运用,必定辅助自己少走一部分弯路,但逝去的只能留为回忆。

    他收回点目荷叶,轻轻的对沉寂的魂体道:“你或许不明白为何逝去的东西很难找回。我年轻的时候也这么想过,再次展现的东西不就是自己所求的吗?而自己种植的花凋零了,那隔年新出的新花就不同,因为它不是我爱的。时间是一把好剑,能斩断你所有的错觉;时间也是一卷血风,可以吹散你的所有。”

    他不仅仅把自己经历的一部分内容沉闷说出来,更倾向于现实的骨感,尽管没有一点回答,他也是满意的点头,继续闭眼沉坐阵法上。

    烂竹望天思索,又一夜中,他轻轻诉述道:“不知道友可否知道天下有多少宗派?”

    李水山道:“若是以州为范围,除去镇守山海的太北山还有几十个宗派,大小不一,如你们一修宗就属于隐藏的古老门派。”

    烂竹问道:“我知我一修宗藏于江州境内,那太北山属于何州?”

    李水山道:“不属于任何一州。”

    烂竹苦恼道:“为何太北山如此独特,为什么不叫做太北宗?”

    李水山笑道:“你也可以这样称谓,毕竟太北山比较独特,可分为下方诸峰与山上天谴,他们所修与所追求的不同,也不愿意归于一宗,但外界还是有人认为他们是一宗的。”

    烂竹扑掉身上带来的灰尘,轻道:“那我知道道友属于何宗的了,但不知是山上修,还是山下修,嘿嘿,敢问道友姓名道号。”

    李水山咳嗽一声,道:“你可以称呼我为李道友。”

    烂竹满意笑道,李水山心中暗道:“此人修为不假,心性也不凡,日后若有相问,必定可以助小友一番。”

    李水山

    在黑夜中又捏出一块晶石,上面布满一些凌厉的锐气,此情形正被旁边的烂竹看的一清二楚,他从腰间的储物袋抓出一块紫色的灵石,上面布满蜘蛛网状纹理,小声道:“李道友不必如此坑害人家,这块上中品灵石在下可以赠予你,你再次感悟,一举破开祭坛。”

    烂竹的话似被他人听到,但他们都无动于衷。

    李水山在他开口之时,早已捏法营造一片透明的隔音之膜,但对于一些修为强大的修士无作用。

    烂竹递出灵石却被李水山拒绝道:“你先收着,你虽出自古老底蕴丰厚的门派,但身上携带的灵石也不多,后面需要此物的地方还有很多。”

    烂竹轻点头,李水山从他身上抓出一缕气息,更是拽出一丝悠悠的草茎,张嘴一吸,融入了灵石中,丢给了烂竹,起初他并不明白李水山的意思,但一看他的笑意,点头回笑。

    李水山眼睛在黑夜毫无阻塞,可以看见任何人的面容,就是过远的地方无法看清。

    他前几日已经惊叹过,但此时还不是自觉地念想道:“此目乃是半仙之目,天生的天师之姿,但他走到了修士界,怕是有一劫在凡尘。这一劫难极难度过,若是逆天破解,必定惊耀千古。”

    “可天命之人与跟随天命之人的修士又能有多少存活下来呢?”

    他怅惘道:“这就是一个选择。”

    隔日,日与月齐聚一堂,更加焦亮,被此等灼日烧人,干裂皮肤,葫芦中的水都喝尽,坐于此地几十年的修士都具备强烈的求生**,还有坚韧的耐力,用手搓揉空中漂浮的风,可以凝聚少许灵水,这也算是一种好方法。

    每过几日就会出现一次狂热的日,把所有坐于祭坛上的修士烧的两眼发昏,烂竹找准时机起身走去,他去的那人,也正是昨日李水山寻的干枯修士。

    他看着矫健步伐青年走来,摊开手中的灵石,他露出饥渴,又看了看他刚才坐于的空地,笑嘻嘻的接下道:“小友有些意思,这块灵石看起来不错,我就多让你坐一会,一直到黑夜可好?”

    烂竹点点头,干枯老者一下祭坛,他看着那滚烫的石面,点指触摸,猛地收手叹息,皱眉回首,似在思考又在彷徨,随后抱拳道:“道友,这祭坛如此热,让我如何坐?”

    干枯道人邪笑道:“小友将就一下,每过几日就会有一次热阳,你正好赶上,你与我交换的灵石我可不退。”

    烂竹一脸无奈,似吃了大亏,周围众多修士心中暗笑,从未见过如此单纯的小修士,而他抱拳一拜,对着李水山道:“道友可想要,我送与你了。”

    李水山平静的面孔露出笑意,急忙起身攥住他的手掌道:“多谢道友好意...我要了。”

    李水山飞到那空缺的祭坛上,一屁股拍下,继而睁大了眼睛,笑的周围众人眯起了眼,其实他早已凭借一些小术法破解了热,把这股力量转移到了周身的蓝袍上。

    阵法中的干蝉道人抬手按下,九角亮了其三,猛地吸气祭坛下的龙气,这一刻,所有坐于祭坛上的修士还沉心于刚才一幕的嗤笑,但当阵法第四角亮起时,他们纷纷察觉到,眼神骤变。

    这一次的吸取,过于强烈。

    所有人的眼光都在寻找出处,最后

    都看着还在扭捏的李水山。

    李水山睁大眼睛看着众多双眼睛,露出一丝疑问,有人吼道:“是谁取了那么多龙气?”

    整个祭坛上拔剑气息肃穆,所有的修士都四处考量,直到干蝉道人在阵法中再次打开第五角,整个祭坛开始震动,李水山脸色突变,笑道:“你们中是否有人愿意走去下一步?”

    有一部分人泛起沉思,大部分人还是咬牙狠道:“是你?”

    李水山袖子一甩,丢出一把入鞘的剑悬在身前,他平静道:“我觉得有些人不愿意打开祭坛,有的人是因为压迫与贪婪,这些好处都拿几十年了,你们一些人都不想反抗?”

    有人率先出手,是一位手持轻剑的白髯老者,他破旧的衣袍上点下四个指印,似是一个门派的符号,身前朦胧的血气化为一指头,他叫道:“道友年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今日我取走你的脑袋,日后悬挂在山海外,让你师尊取走。”

    李水山似醉笑道:“大话而已。”

    白髯老者身前的一指到,李水山并未起身,轻点空中,直接碾碎。

    他手中的轻剑左右丢动,随着扣剑手掌拉伸,如青蛇一般吐嘴睁眼,清风入袖,他神清气爽,可惜对战之人为藏有另一人的少年。他眼一对视,咬牙皱眉,似发现不可饶恕之事。李水山可不给予任何迟缓,伸出右手握住剑鞘,刹那拔出,后方风气逆转,剑鞘之风喷涌龙吟冲天,只听一字:“死。”

    此为鬼术拔剑另一幕。

    白髯老者断剑喷血,死。

    众多修士倒吸一口气。

    烂竹眼皮微跳,正被此情此景震撼,他真看不出与之并无太多差别少年竟然有如此实力,更加让他醒目的是,无情。

    他杀人并不会眨眼。

    这看似来与他年龄并不相符。

    李水山收剑入鞘,轻道:“各位可以做决定。”

    他抬手按在祭坛上,一股白烟蒙起,祭坛碎裂,无数的石块落到空白之处,一道空前的龙吟喷出,直奔修士,那些盘坐祭坛上修士眯眼跳起,有的在怒骂,下一刻就被一位以手为剑的老者砍下脖子,笑傲道:“你早该死。”

    混乱已至。

    李水山起身飞去,祭坛中冒出陌生气息,那探测过的力量正属于此物,但惊诧众人的眼眸后纷纷退去,它所到之处,所有人必死,残骸落骨,衣袍散灰,刀剑撕碎,捏法逃走的修士都在谩骂李水山的无耻。

    修士之争正是如此,干蝉道人手头杀的人可不算少,此次要不是借助少年的身躯,早就杀个一空,谁来?一剑成空,五彩正好吸收养料,四层的花朵才可以盛开的更加茂盛,生灵借力成长,这对于四层之物多好?

    干蝉道人不会那么做了,他无法掌控四层的生死,这一次便完全决断他与其中的关联,日后把手中一些因果散尽,以后山海再无寻找干蝉感觉的老者,剩下的只有陪他最后一路的少年,他也想把所有的一切都曾送给将参与争夺的少年,让他可以承担诸多修士的力量去争夺天运,去寻找前行的道路。

    烂竹拔剑也杀,他并未施展所有修为,但对老朽的修士还是颇具杀意,他两眼凝重,施展的术法与他人风格迥异,一边又在躲避那股力量。

第两百五十五章 世外桃源(1)

    这股力量横冲直撞,无数修士眨眼成了一具尸骸,后方的男子猛地逃窜,捏碎身前一块玉佩,化为一个青色盾牌,接而断绝所有的虚空,周围灵气被压成水渍,白雨挥洒,听到一声凄惨的嘶吼,他的手臂直接被吞噬,青筋布满他的脸面,如蚂蚁撕咬。

    他咬牙道:“该死。”

    他身前的青色盾牌直接被遁穿,那后方的一些年老修士纷纷怒眉,似要吞了破开祭坛的李水山。

    转眼,那股力量吞噬了一半的修士,后来挣扎留下的人各个都是实力强悍,手中的法宝不在少数,李水山猛地起身,对着眼前的干枯老者一指,围绕的杀气瞬间暴起,他的双目瞬间不满血丝,而后成为可以滴下鲜血的血球。

    干枯老者一惊,纷纷退后,抬起手掌对轰而去,但迎来的是断臂的嘶吼。

    祭坛全部的力量都走出,李水山叫道:“烂竹,走。”

    他的声音落入烂竹的耳中,迈开脚步就踏离,当走入祭坛中时,龙吟声四起,似在抵挡来者,李水山一甩袖子,抓住逆鳞童子剑,迅速拔剑出鞘,龙声被吸入剑鞘内,无声似有声,那空悠的嘶鸣,惊人血脉。

    这眼前的景致似声律,那一卷青皮,夹杂无数的白衣苏娟,一个坐于其上的老者睁开眉目,他似早已蹲守此地许久,不知来人几个,何人来?他鼻子如钩,卷发垂髫纷纷,下巴尖平,满意笑道:“来者第五十一波。”

    他并无任何杀意,露出一抹慈祥的韵味。

    身后露出六个小娃娃,圆脑胖鼻,轻声道:“我知道你,你是谁嘞?”

    他们揉了揉脑袋,想不起来。

    老者眉宇飞扬,小嘴道:“想当年,我也见过如你一般有杀气的人,可惜啊,都死在里面,灰尘土扬,掩埋了头颅,剩下了什么,什么都没有,你知道那些在我面前说大话的人到最后都咋样了,哎,都死了。所以你,不要跟我多说话,我一听都以为你在说大话。”

    李水山还未说话,收起逆鳞童子剑,小声道:“前辈为何这样说?”

    老者喝道:“你竟然用这种语气为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以万中无一,惊诧万古的尊者,那些看似板正,穿着耀眼的金甲,披着羊皮的狼而已。我咳嗽一声,他们都乖乖的走到我身前,卑恭叩首吼出我的真名,一个是六娃祖宗,一个是古仙。”

    “知道仙吗?知道什么是仙吗?”

    “你们这些披着道服就以为自己是不得了的仙人,在凡人面前耀武扬威,可在天,在我面前就是一张纸,我想让你写什么,你就得写什么,我让你怎么被点燃,你就得怎么烧起。呵呵,想当年,我一拳打碎虚空,一拳击垮半个星球,对就是抬头望到的星星。”

    “咦,可能没有,不过你们走出山海必定能看到,知道那上面的无数星星吗?那里面有一个就是我的家,那个最大最耀眼的就是被我点燃的,我让他亮,它就亮,我让它灰就得灰,怕什么。”

    李水山吸口气,准备离去,烂竹眨眼目视,哀声要走。

    老者大声叫道:“道友请留步。”

    李水山停下脚步。

    “道友可知道此地是何地?”

    “道友可知道你脚下踩的是何东西?”

    “道友可知道你身中血煞,命不久矣?”

    “道友可知见我不拜,必死无疑?”

    李水山再次抬起脚步,老者咬牙吸气道:“你可知这山里有鬼,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烂竹与他一起离去,直奔这黑暗之处,这里有无数的山鬼嘶吼,声声凄凉,更有甚者慢悠悠的载着小舟而来,他似在里面巡游了几十年,烂竹从袖中抓出一柄木棍,轻轻一擦,燃烧了火焰。这才看清这死者的样貌,是一位穷破书生,手中还捧着一本史书。

    翻开的那一页著述,写着有一个通往山野的道路上,拨开长满桃花的林子,顺着小溪走进,这里便是另一幅景致,若是运气好,可以看见世外桃源,那里有侠然自居的野客,还有一些脱离世俗的平民,他们自给自足的生活十分美满,牛羊,溪流,稻田,水瓜,草房子,青石等。

    写满了楷字的墙壁上,正是迎接一些来临者的贺语,一面清平一面侠然,更有明道:来临者,都是有缘人,这山中的瓜果可以摘下享用,那好客的民众会挽手邀请你来饮酒做食,当牛羊笑嘴,捉鸡宰杀鸭鹅,一些青色的湖水都可以灌入你的葫芦中,小心的吞下肚皮,解乏润肺。好客之人必定处于此地,此地必定都是好客之人,酒足饭饱,以礼相待,他们送你离开,但日后不允许对外人说起。

    有一位身穿青衣的道士,他喜爱巡游四海,走过的山脉数不胜数,他在一次机缘巧合中踏入一道冒着霞光的裂缝中,他挺胸拍腹走去其中,看到隐秘之地,酒足饭饱后走出,日后又带一位道人前来,结果走入之地为鬼山,大鬼杀之入嘴。

    我写此篇,必定警示各位寻求云游的道人与侠者,不一定第一次走入之地就是世外桃源,或许是鬼山。

    李水山看完后,轻喃道:“此书生运气不好,走入的地方是鬼山,也有可能是他走入了世外桃源后又走入了鬼山,这山中有鬼,自然不是一种可以言谈之物,不仅是凶煞,更主要是充满了不知。”

    “我也曾走入一次窄小的鬼山,但见到的鬼王对我斜视一笑,并无多大的杀意。我更觉得那时一个修士,可以称之为鬼修。”

    “我只停留了一息就走出,其内暗藏的力量足以抹杀道化境的修士。”

    他怅惘的望着周围的漆黑,无数的野鬼小声道:“你来了、”

    李水山轻声问道:“你是谁?”

    野鬼回答道:“我是你回忆里的那个人?”

    李水山又问道:“既然是我回忆里的那个人,为何不敢望望我?”

    野鬼沙哑道:“我一直都在看你,你是你周围的黑夜,你的存在就是入了黑夜,并不要寻求解

    脱,你曾经来过,今日再来,必定让你见识一次世外桃源,然后送你归西。”

    烂竹也听到此话,打了个冷颤。

    李水山哼笑道:“那就让我一见。”

    野鬼道:“往前走,不要回头。”

    李水山与烂竹飞去,不过半会,就看到一处亮光,有一个细小的裂缝,当他们俩来到后,骤然撕开,一个布满亮光的小通道落在他们身前,通道两边载满了桃树,烂竹吞下口水,继续前行,这里面悠悠的传来鸟鸣,一道明光落入眼眸中,轻轻抬眼,一只蝴蝶落在他的肩上。

    烂竹惊奇道:“此地,真的可称呼为世外桃源。”

    李水山并没多言语,轻轻走过。

    这里正是书生那本书写道的场景,迎面走来一位男子,他身穿粗布麻衣,身上看着一个扁担,像是在这里取水。葡萄架子下正有一个两臂宽的水井,轻盈的水波被落下的小青虫点起。

    粗布麻衣男子问道:“你们是外界来人?”

    李水山与烂竹尊敬道:“正是。”

    粗布麻衣男子拉着李水山的左手道:“好久没有见到外界之人了,来来,快去我家,我备上好酒好菜,杀鸡宰羊,必定让你满意。”

    李水山笑道:“真是麻烦了。”

    粗布麻衣男子笑道:“不麻烦不麻烦,你能来我这里做客就是我的荣幸。上一次来临的书生,他给与我一大卷书籍,我还没有读透,看来是年代久远,有些字体都变了。”

    李水山笑道:“哦?”

    粗布麻衣男子道:“我们去家中细说。”

    他拉着俩人走入村庄中,里面有几十家农户都泛起了笑容,像是在盛情迎接,不适的点了一些水珠洒在他俩身上,似一种仪式。

    这条踏在脚下的小路有些泥泞,沾湿了脚底,有一些不足十岁的孩童笑嘻嘻扭着脑袋看着来客,他们穿着朴素,有的抹的脏乱,手中捧着瓜瓢,里面盛饭鲜活的牛奶,满嘴的牛奶痕迹印在鼻息下,一手扣着周围的栅栏。

    待到了粗布麻衣男子家中,打开了栅栏,就有一个蹦跳的小女孩跑出,她递出一枚青果子,送到了男子嘴巴中,迎来嗯嗯的夸赞声,女孩细听粗布麻衣男子说后方的客人,她便尊敬低下头鞠了一躬,李水山与烂竹也不好意思,便轻笑低头抱拳回礼,男子入屋,她说道:“客人随我去饮酒处,那里有爹爹珍藏在地下的老酒,味道极其醇厚,就是站在门前就可以嗅到味道。咋样?”

    李水山嗅气后,真的有一丝味道,但干蝉道人并无任何奇怪,笑道:“酒很浓,你爹爹珍藏的酒水不错。”

    女孩带他们来到后,都坐下道:“爹爹去给你们准备饭菜,我给你们倒上一小碗酒水,你们先尝尝鲜,后面你与爹爹细细品尝。”

    她拽出一壶酒,轻倒在两个酒碗中,酒香四溢,烂竹两眼惊奇,看的出他是一位对酒有深入研究的人,她端起酒碗就在鼻子尖嗅过。

第两百五十六章 世外桃源(2)

    李水山轻捏碗边,鼻子也落酒香,肆意味浓,夹着不完的清香,俗话有酒的地方就有诗,那女孩随口盈余一首,例,洞主秀挂一场春,卖主买主竟全无。倒水流酒拖足心,千呼缨络成风无。

    烂竹享受其中,心中警惕之心由之荡然大半,小嘴轻抿后道:“好酒,好酒,藏的年份不少,还有少许欣然滋味,不得不说,此地十分养人。”

    小女孩露出灿烂的笑容道:“这里风很温和,我最喜欢下水游泳,那些倒下日光的影子,烧灼了我的心,你们可以放心的在此地休息几日。”

    李水山微微一笑,轻声道:“多谢小姑娘的美意,我们稍作停留就会离去。”

    这时,那粗布麻衣男子端着烹煮好的鸡肉,还有青瓜等果实,一些简单的素食,总共五六盘,轻轻的放在桌面上,后方一个挺着肚皮的女子笑呵呵的轻微弯身行礼,李水山只好示意她起身。

    女子道:“哀家不好弯身而下,多有歉意。道人既然来了就多作几日的休息,我给你们备好酒食。”

    烂竹道:“客气了。我们恰巧走入此地,这里风景秀美,人烟浓密,更是被你们的热情好客震撼一番,哎真是一言难尽。”

    粗布麻衣男子坐下后,小女孩则与女子退去,李水山面对他道:“我该与你作何称呼?”

    粗布麻衣男子道:“你可称呼我为邱峰。不知道友作何称呼?”

    李水山道:“李水山。”

    烂竹道:“烂竹。

    邱峰思考道:“你说你为李水山,一听就是有名有姓,而你这位道人说自己是烂竹,必定是道号了。烂竹,烂了的竹子能有什么呢?”

    烂竹回答道:“您猜的不错,烂竹正是我的道号。至于烂了的竹子能有什么,这就有的说了。”

    邱峰抓碗放酒,细细听他道:“师尊名烂苦道人,因贫瘠而生,主张渡人渡苦,曾行走无数山川,化为一名苦行修,两眼如光,气息韵杂,他半夜落脚于一处偏僻竹林,那里无草无鸟,就连一些杂草都不生长。那时的他并未注意周围的竹子都糜烂了,等到听到婴儿哭喊,抱起我才发现此地为烂竹林。我因此得道缘,命名烂竹。”

    邱峰点头叹息道:“竟然有如此经历。”

    他们三人一起对酒吃肉,李水山自然问道:“不知前来的那位书生多会离去此地的?”

    邱峰思考道:“那位书生学富五车,脑中有数万经卷,更是了解各种纷杂事宜,对于我们此地的测算更是达到了极致,旁边那家给他备好了酒肉,我那时小饮几口酒,酒顺着酒性子去问他一些关于文学之事,更不知他一句话深深触动我。他所说,岁月已过,王朝更替,千秋百费,一碗水一面情缘,一条小溪,一丛杂草,最后剩下的不过是一代代胜利者谱写的诗篇,哪里还会记得什么死与乐? ”

    “我也井然问道,何以谓之王朝?”

    “他所言四字,

    更替兴衰。此乃天星运转规律,有时一颗星辰滑落带着一些悄然默变的消息,会观测星象的天师就连日月的奇异之处都可以算清楚。那文学又是什么呢?仿佛没说道点子上。他说,王朝就是文学,文学就是王朝。”

    “但我随后一想,他所言有些偏激。我莫不知何为王朝,但我知道此地百姓本就融洽共存,引出的团体,正是类似他所言,想必我的祖先也跟我们说道过,我们是行走山川的人族分支,当年也是拿着道人的指引罗盘走入此地,一入这里便断绝与外界的联系。”

    “就算时常有道人来这里,也是如你们一般匆匆离去,而你们的眼中都有一丝畏惧色。”

    “唯有那书生没有,他的眼中都是恨,我不知他经历了些什么。”

    李水山思索道:“我猜一词:愤懑。”

    邱峰泯酒后道:“或许是,可我不懂。”

    李水山捧酒道:“那不必再懂。”

    邱峰有些失落,轻言道:“说实话,我在此地活了大半辈子,都不知外界是何样貌。我翻阅过祖先遗留的书卷,上面清楚写着,一花为原始,二花为建国,三花为太治,而他们来到时未建国前期,那时天地分分合合并未有任何决断,祖先陷入战乱中奔逃,日夜兼备赶往无人的大川,一位穿着青衣道人见其可怜,赐给他们一个罗盘,说是到了他指引的地点就会碎裂,那时便安居而下,此话正式把我们从苦难中拯救出来。”

    “我们由原先的十几人,到现在的几百人,我们自给自足,无任何疾病纷扰,到了百岁自然死去。来到的外界人都很羡慕我们的长寿与自有,但祖先也在最后写下,这是一个诅咒,也是我替你们的选择。”

    “这个诅咒限制了我们的自由,但也让我们免了外界的纷扰与战乱,我们安心的生活在这里,哪里有什么奇怪的景象,几日一小雨或大雨,然后晴空万里,远处的碧波一空,我就有些乏味。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我还是想...”

    李水山叹息道:“你还是安心在这里,人就是这样,得不到的很渴望,得到了就会后悔。你若是信我便把自己的心放在此地,外面的世界,真的不好。”

    邱峰摇摇头道:“不。”

    几人一边吃一边聊。

    烂竹道:“此地之外不知有何传言,你可知来此地的书生已经惨死了?”

    邱峰惊骇道:“不知。”

    李水山道:“我在走入此地的黑暗处见到那死去的身躯,他手下翻来的书页,也是记载你们的这世外桃源,你可能不知道这里不可以进入两次,每次想要把这里消息告知别人来寻的人都死了。且永远不会有人找到。”

    邱峰道:“是诅咒。”

    李水山道:“是也不是。但你要记住,这一种的恩赐与惩罚。那位给你先祖罗盘指引的道人必定也问过他是否愿意接受。他们若是接受就会把惩罚与恩赐一并给予,若是不接受还要继续在骚乱中安寝不

    得,吃喝不饱。这是一个不得不的选择。”

    邱峰惨笑道:“我知道了。尽管我不接受这个建议,但我还是想走出。”

    他双目紧闭,猛地一睁,一股薄弱的灵气环绕在他的身旁,继而对着周围一吹,这其中夹杂一些杀伤力,看的李水山皱眉道:“不错,竟然自通一些修行之法,是你自创的?”

    邱峰点头道:“正是,我在先祖的古书中发现一个文字,那日雷雨不断,恰好我正好被雷击中,便可以携带微弱的灵气,有时还可以把雷丝萦绕在手臂旁,至于说后面的一些自悟,我全然懂得。不知为何,那日起,我经常看到一些奇怪的场景,比如日月为假,比如有鬼在山中,我一直以为是幻觉。”

    李水山喝了一口酒,道:“假的也是真的,真的可能也是假的。”

    “在下并无多余的话语,至于你真的想走出此地,不知你会经历何事?你一定要好好思考。”

    他探入袖中,翻找一会,抓出那刚入镜面山海找到的罗盘,但在他手掌下变成了一个清晰的图层,这里是山海的形成,至于走出山海,对他来说是极大的挑战,几乎不可胜,但他思考之后,仿佛想起了自己回忆中的一些东西,这个东西很玄妙,就似缘分,但不足以达到缘分,若是可以点下因果,这个因果死则死,成则把因起自干蝉道人身上,果落于李水山身上。

    这也算是他给予李水山的一个礼物,至于可否能成,一切都不知。

    他轻声道:“你走出此地必定会遇到一片黑暗,还有山海,这里都是极为凶险之地,若是能活便是大德,至于不能,就再也无法回到此地,这里也就是你的一个幻想。”

    邱峰想跪地一拜,但被李水山挽起身子。

    李水山知道他想啥,有时候一个人由之心底的决定是很难改变的,但他不忍心放手,那日后的结果都由自己承担,而他在接下那罗盘后,心中便更加暗下决心,日后必定要走出此地,走到自己想走的地方,而他的妻子儿女必定留在这里。

    她们也是极为体谅男子的决定,对于这里正常的生活,她们并不怕有变故。

    酒足饭饱后,李水山由邱峰带领寻找一片银两之地,那里可以望见远处的山川,有若隐若现的芦苇摇摆,紧接着就有小雨飘来,他们抚摸自己的面孔,湿润的水汽让李水山皱起了眉头,他感受到一股生命之地,这种力量类似于灵气化为凡人可以接受的程度,当凡人吸入体内,就会不停的修复身体的破损,还有一些不好的征兆,都会演化出好的趋势。

    这种散发之处,就是天空的雨水。

    雨水的味道带有丝丝甘甜,井水也类似。

    李水山轻轻踏步站在一片稻田边,他的眼中有一个稻草人,这个稻草人睁大了眼睛对视他,似在警告,也似在祈福,它不愿意有任何道人破坏这里的秩序,也不希望有任何不好的结果发生。

    外人可以来,必须几日内走。

第两百五十七章 世外桃源(3)

    李水山站在稻田边,血眼乍现,卷起的风尘直奔那稻草人。

    它的眼睛露出一丝阴森之意,但在烂竹与邱峰看来绝无任何变化,李水山轻声道:“烂竹兄,你随着秋峰好友回去,此地有些事情我需要处理。”

    他的话语让邱峰泛起了沉思,但烂竹两眼一眯,瞬间懂得,急忙拉着他往回走。

    李水山挺直腰板站立,两眼平视那与自己差不多高的黄秸秆稻草人道:“你是此地镇守之灵?”

    稻草人发出轻微的波动,这种声音的传输落在李水山的脑海中直接呈现出话语,几句话都夹杂着恨意,以及对于他来到的不欢迎,李水山轻声道:“在下并无破解你们的布局,至于你们想要如何做,怕是要问一些你那位青衣道人,不知他是否已经归于西天?”

    稻草人传话道:“吾虽无神智,但明知使命与生命孰轻孰重,切勿低估我的决心。”

    李水山面对他的警告,哼气回道:“你真是有趣,这一个百人的部落的界灵,敢称吾?你可知,像你如此弱的镇守之灵,我根本不屑。我一生比你强悍的灵,说不足说百,七八十还是有的。它们不是化为一山或是一海,就是成为一粒微不足道的灰尘,那些深藏在远处器灵,都被我灭杀了七八十。”

    “你竟然说自己是吾?!”

    稻草人张开一张小嘴,从里面吐出一张字符,黄青风三字在周围环绕,渐渐多了一些养鼻子的芳香,他把三字丢给李水山,李水山左手接住化为几片青花散落,在眼中细细品酌道:“青衣道人给予你的青花?他叫黄青风?”

    李水山眯眼散开青花,他曾听过这个名字,因为他在现在行走盟土之时,也曾见到喜爱他青衣的男子,那时的干蝉道人只能算是一个道化境初期的小强者,他时常遭受暗算,那些歹毒之人对于他恨之入骨,而黄清风正如后两字一般,清风袭人,无尽的飒爽与脱俗。

    黄清风的名字来由并不是父母恩赐,而是他游走山野时,一个砍柴的老者拉着他的手,问他:有绿清风,白清风,黄清风,那个是你想要的名字?

    他不假思索直接选择了黄清风,他自己并不知道为何要选,或许全由自己的感觉来,那种感觉是他最贪恋的,也是最致命的。

    正是因为这个选择他成为盟土有名的山野道人,每次看他穿着青衣英姿飒爽的走来,远处的山川就倒回,无数的人眼就不自绝的滑落到他的脚面,那云雾退散,剩留的女子各个红润了面颊,赛过任何胭脂粉。

    他爱喝酒,爱笑,笑声可以传遍空有的山谷,传到每个渔夫的耳中,如天籁之音,动听悦人。

    黄清风曾踏入凡分境,他有三道分身各个遭人算计,最后惨死于道途。

    而此桃源秘境让李水山由那黄清风想起一些事情,但岁月已久,可能有些淡忘,随着他眼神越发深入,他对于这三个字的研习更加深入,竟然有些毛骨悚然,他似乎猜到了什么,又想到了什么。

    李水山叹了口气道:

    “黄清风,此人我知道,我曾在一个地方与他相遇过,我更听过他的大名,却不知他却留在此地,若是把风调雨顺化为一场清风,我想我真的不能打扰,想必他也不愿意吧。”

    稻草人的双眼消失。

    李水山环顾四周,双目留下一丝怅惘,他喃喃道:“小友,不知道你是否记得你所有的回忆,当你修为越来越强的时候,就会丧失一些自己最不想忘记的东西,这就是惩罚。”

    他转身飞去,对着身上的蓝袍轻轻按动,这其内纷杂的阵法在这一刻运转开来,但在几息后骤然停歇,远处的山上漂浮的云雾露出轻快的笑意。

    老疯子亲手制作的阵法对于衣袍穿上之人有着诸多好处,但阵法损坏大半,就是盘坐在李水山心中的干蝉道人也无法看清到底何是解决的方法,他皱眉思考一会,对于如今蓝袍只能防雨,略微沉思,十几息度过,咬牙道:“这蓝色的道袍怎么会有如此雄厚的阵法,这是何人制作?莫非是小友的师尊?那又是何方神圣?”

    “诸峰里有什么修为强悍的修士吗?除了那几位云游惨死的道者,我记得还遇到善存,可绣藏天地的牵风道人,不知怎么样了?不过他并不像是此人的弟子。”

    他一拍额头,小声道:“罢了,是我老了。”

    李水山在世外桃源转了一圈,看到了清澈的泉流,还有远处胆小如鼠的牛羊,他们低头抬眼,似不敢见人,返回邱峰的家中时,就看到他与烂竹又喝上,那飘香的酒水让李水山有些馋,不是他馋,而是干蝉道人有些馋。

    小喝几杯,这夜也降临了。

    这密集的星影仿佛织成一张大网,在李水山眼中就是一幅面孔。

    牛羊沉睡,人房中点起油灯,李水山坐在一个朝天的石凳上,左边正是烂竹,他道:“我们明日就可以离去,这一去就不会再回来。至于那野鬼说要杀我们,你做好了准备了没?”

    烂竹点头道:“我将用自己所有的法宝,若是真的不行,我可以带着李道友你一起逃走。”

    李水山笑道:“逃?往哪里逃?”

    烂竹道:“逃出那片漆黑之地。”

    李水山摇摇头道:“山中有鬼,你怎么逃?凡分之修都葬身于此,我们可能走不出。”

    烂竹惊煞道:“那我们该如何?你所说让我有些慌张。”

    李水山闭眼道:“你看着这密集的星影,看他像什么?”

    烂竹道:“不知。”

    李水山又道:“你宗门中必定会有参天之人,通过星影的折叠与集散,可以推演出日后事情发生的轨迹,看到世界的变故。”

    烂竹疑问道:“那你看到了什么?”

    李水山闭眼感受天,沉重道:“我感受到,此地是假的。我感受到这里一股对于外人的怨恨之力,还有无数贪婪的嘶吼声,它们在等着何人喂食。我们可以见证世界风云的变革,无数的大雨纷争,百舸争流,烟雨的世界才真正热闹了起来,因为有好多人来

    了。”

    烂竹皱眉问道:“什么人来了?”

    李水山呼气道:“杀我们的人要来了。”

    这一夜,他们盘膝打坐,邱峰几次来催促进房,他们早已准备好了可以居住之地,李水山摇摇头,只是在嘱咐他,让他随自己一起感受,不过几时后他又怪异的走回去,抱着自己的婆娘和孩子熟睡,那小女孩还在睡觉前捧着一盆西瓜,清清凉凉的爽口感让烂竹忍不住沉头点赞。

    李水山一口没吃,干蝉道人发现刚才自己喝酒的错觉,他并没有借助这少年的身躯体悟酒水的清凉与辛辣,反而到了喝酒后细细想起,觉得如喝水一般,并无任何味道。

    他甚是疑惑,他更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愿意,但想到如此年纪的少年就断了味觉就觉得可怕。

    干蝉道人借助李水山的身躯修炼极为迅速与准确,把他体内的灵脉全部打开,一些隐藏的血管全部撬开,冲进无穷的灵气,全身充满了澎湃的杀气,那气虚凝聚在眼前,那气盛凝聚在头顶,直奔星云。

    他翻找腰间的引魂钟,轻轻一拍,引起回声,觉得玄妙又摇头道:“此钟我有点熟悉,但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他想不起来,索性不想,继而闭眼输了一觉。

    等到了天明,邱峰一家早已准备好了饭菜,俩人饱了以后,看着周围秀美的景色,忍不住徒步走了一遍,这里清晨放牛的牛童,扎着一对小辫子,穿着粗布麻衣,轻轻的甩动手中的鞭绳子,那水牛吃着草吃着吃着就走去了河中,喷出一道水流,那山野的一些茂密丛林,也有一些荡悠悠的猴子,他们并不是很顽劣,十分乖巧的看着来客。

    甚至还递出一些果实给予俩人。

    李水山笑着接下,轻轻的放在水面上漂浮而去,知道果实成为远不见的东西。

    待太阳稍微下落时,李水山在溪边洗了把脸,轻轻的叹了口气,轻声的对后方的邱峰道:“此地的生活真的好,切勿忘记自己的孩子与妻子,你的生活是我羡慕的,我的生活也是你羡慕的。我不可能有一天成为你这样的生活状态,而你可能有一太难成为现在的我。”

    “但这一切都不是你走出此地的理由,唯有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你自己知道。我若是以后见到你,就是另一个人了。”

    邱峰扬眉道:“为何?”

    李水山笑道:“一切都有因果,你的因在我身上,你的果也在我身上。此地是恩赐,也是劫难,你猜的不错,是一个诅咒,但是是一场善意的谎言,他想让你们活下来。”

    邱峰并没有听懂,反而觉得李水山在劝解他不要离开此地,但他摇摇头,轻声道:“我一定会坚守自己的香啊,并不会因为你的一句话或者两句话而改变,以后若是相遇,你真的变成另一个人,我便坦诚相识,我待你入手足兄弟。”

    他跪地一拜。

    李水山与烂竹奔去那桃花之处,那井水里掉了几个青果子,还有一些落叶,一副雅然之感。

第两百五十八章 山中有鬼(1)

    两人跨步于桃花两岸,风雨静好,黑暗远袭,百余片花瓣化为秋千,左右摇荡,树下盘坐一苦涩野鬼,露脸嘶哑道:“来了?”

    李水山驻脚轻哼道:“山中有鬼?可不是你这野鬼。”

    干枯野鬼似人,他两眼阴森,手中捧举一桃花瓣,深情哀思道:“我是野鬼,此野不够符合我的本性,我若是入了轮回,离开此山,我的野魂变成一代文豪,抒写芳华。”

    “那文亭下的戏子,都会因我而唱起哀伤?”

    “那千秋华雨,是否也会因我也行走在江边而落下舟上?”

    李水山开口道:“我不知你有何经历,你不许阻挡我的路途,否则灭了你。”

    干枯野鬼眯眼道:“来着之人,我山中的鬼圣早已挥笔算出,你是大还是小,你是青还是熟都是白纸黑字。”

    “天命之人的到来,正好给鬼圣凑齐三个身躯,施展鬼道神通,取出天命血精,此等助力或许能帮他分辨天道,取出天地间的生死契约,那时,凡分境界后的世界到底是如何?”

    李水山从袖子中甩出逆鳞童子剑,剑鞘暗藏许久竟有些光泽,在剑柄微微拉出后道:“你,是否要战?!”

    野鬼阴险道:“在下不是来与你争斗的,只是告诉你这山里的鬼怪可以灭杀了。这里面无数的野鬼都想要你的皮囊,我仅传达鬼圣的意思。”

    李水山两眼流血,沙哑道:“那我看看到底有多少野鬼惦记我?”

    这只干枯的野鬼叹气后消失于黑暗中,而后有无数双鬼眼睁开,露出一股贪婪的气息,枯竹两眼一顿,身躯有些颤抖。

    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多的野鬼,那种身处黑夜中,犹如成为那些视黑暗如白日的鬼魅,它们睁开大眼狠狠地脱下周围一些尘灰,手中握着一些短小的刺刀。

    李水山直接拔出逆鳞童子剑,横指远处道:“你们可能杀我?”

    它们嘿嘿一笑,似在嘲笑这贴在案板上的鱼儿,烂竹吞下一枚晶石,眉宇飞扬,对着周围的黑暗点下,就跳出一两条鲜亮的鱼儿,它们环绕在烂竹的身边,竟发出悦耳的啼鸣。

    那诸多野鬼跳起,这其中还有一位年轻修士,他痴呆的望着两人,不知在想些什么,但在下一刻直接抬手在身前画出一道圆圈,这里面有五角星转动,他沙哑的念叨一些沉重的口诀,身后浮现一个更大的五角。

    他机械般开口道:“山中有鬼,我为一将,人将。”

    他又开口道:“人将何为?可以称为一旋转的轮回盘,这里有一个个痴迷走丢的人魂,他们在死与生之间轮回,恨不得走入轮回化为一鬼。而我,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了黄泉的气息。”

    李水山对着剑鞘一拍,阵阵龙吟惊起,他再次入剑,酝酿的肃杀气息足以冲破短暂的黑暗,有白色的龙影探出,挣扎着破了一大片地域,这里的黑被驱散一部分,随后露出的一部分

    黑暗中参杂着黑云,如似黑墨中的重墨。

    人将露出苍白的脸颊,还有他陷入沉思的神情。

    他对着远处的李水山默默念道:“我曾杀九十九人,当我想凑齐百人时都会问自己,此人是否值得出手?那山中的鬼我杀了很多,每次都不是出手,通过自己的眼神以及威严就可以得到。而你,让我有了再一次出手击杀的冲动,我很想知道,这鬼圣都想要的肉躯,到底藏着什么?”

    此话让李水山皱起眉头,周围的野鬼来到,它们伸出尖锐的爪牙,按到他的脖颈处。

    李水山血目猛睁,对着来临的三条野鬼瞬间点下三指,这三指上有一股五彩蔓延,当点在它们头上之时,发出耀眼的彩光,它们从头顶开始退化,融化为一道彩影子。

    又接着而来的野鬼被李水山拔剑的杀气直接冲昏头脑,这野鬼在干蝉道人的印象中也不过如此,他曾走过无数大川,那里有很多奇怪的妖风,水中蛇妖袭人,灵怪成道,它们冯虚御风,对着来临的行人解惑行善,积攒德脉,日后机缘临近方可飞临修士之界,为野灵修。

    那些不愿意积德行善之灵,方成了为祸一方的鬼怪,它们贪婪无息,吞杀人族,多数会被道人斩杀。

    李水山拔剑后瞬杀几野鬼,对着来临的野鬼握拳一锤,这黑夜如同桌布一般被拉扯开,周围有些东西直接化为素白,那黑的极致处被抹成五彩,逆鳞童子剑从后方挑起,直接刺穿野鬼,吸收他们的鬼力。

    此时,李水山腰间的引魂钟发出颤鸣,他知道此物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来自于哪野鬼中不动的人将,他静静看着周围一切的战斗,甚至把眼神落在拔剑施展剑法的烂竹身上,嘴中道:“阴虚剑法,一修宗盗伐贼子的自创剑法,当年我见识一大半,随风飘动的潇洒之意,但最后剑意不纯,血力不足,否则算是我所见最好的剑法了。”

    烂竹听他一说,回神道:“你竟然知道我一修宗上一代宗主的名号!”

    人将嗤笑道:“我不仅知道,我还知道你上上代宗主的死因。”

    烂竹刚杀席卷上来的几只野鬼,咬牙问道:“还请细说。”

    人将摇头道:“逝去的记忆,我不愿意再提及。你若是那一修宗老朋友的弟子,我便不杀你,你自己离去吧。”

    烂竹见周围的野鬼停下袭击,沉思后,想要转身离去,但看到李水山一剑挥洒,杀了将近十只野鬼,又想了想自己这几日的经历,咬牙转身握剑,苦涩道:“对不住,我选择不离去。”

    干将笑道:“好气魄,不愧能习得阴虚剑法的传承弟子,若是连这单本领都没有那边不必说自己时一修宗的门人了。”

    “我当年也只是与你上代宗主喝过几次苦茶,还有几次烈酒,记得在漫天的雪月,我们赤着肩膀,对酒后肆意吃肉,我那时才是二十岁,他也不过三十岁。我们聊了很多,聊了自己各自的理想,聊了自己各自

    的境遇,聊了自己心爱的女子,聊了很多很多,我也记不得得到底聊了什么。”

    “那夜之后,我们分道扬镳,我骑着一条快马,他踩着一柄飞剑;我走入幽静小道,他紧随先祖脚步平铺大道。我们对前方都很自信。”

    “然而,我一步一个血坑,我见他成为一道宗主时,我含笑与他对视,我在葬身之地见到那枯死的身影,他手中握着一块男子盘坐之影的玉牌,写着凤羽宗主。”

    “我就知道他是你们的上上代宗主,至于你可否取走这块玉牌,就自己来试试。”

    烂竹知道此人有意来试探自己,还对他抱有一丝玩腻,他坚毅道:“此玉牌我必定要取走,你既然与上代宗主有交情,就不应该如此戏耍我。”

    人将笑道:“修道如江湖,一笑泯恩仇,一酒一茶忘路遥,我们年轻如亲,岁月已过,早已不是那青涩的人,你别问我为何会让你来取,你该问自己修道是否为这样?”

    李水山杀完一片野鬼后跳到烂竹身旁道:“莫要中了他的邪话,他既然成为人将,自然早已没了人性,留下的是深处的诡异与狡诈,莫要忘了此地所称山中有鬼。”

    烂竹同样取出一枚玉牌,紧紧攥在手中,他的眼中似要流下泪珠,他喃喃道:“师尊在我身前说过,他的师尊便是上上代宗主,却因护住古老的一修宗传承不被散去,独自承担天雷,还把无尽的杀机引入葬身之地,那里只有尘土还有看不到尽头的风沙。”

    “师尊说,他一辈子都忘不了上上代宗主在夜中秉烛与之谈话,话语中参杂着一些厚重的嘱托。那双颤微的双手中代表了对一修宗辛勤的奉献,他滴血说道过所有古老的宗门都有有一次大劫,这次打劫可能覆灭也可能让很多宗派获得新生。当他看到太北山的出现,他也就见到那开山之剑的威能。”

    “他决然带有一修宗所有的气运,把开山之剑吹往一修宗所有的威能转化为一片青叶,自己全身承担因果,他卷走了所有的天雷,独自奔走在山川中,那一个个血印让烂竹的师尊一步一叩首,他望见那行走到一块巨石上的四个印记,他跪下了,他跪的的是苍天。”

    “他在求苍天不要把所有的气运回流,不要让一修宗承受一点灾难,他在求有人可以助他走到葬身之地。”

    “无人应答他,无人可以见到他哭出的血泪,更无人可以见到他因为罪责双腿陷入石块,那劲透血液的印痕深切带着他的哀思。”

    苦竹两眼泛起泪珠,他深切体会师尊的哀痛。

    他不该,他不该一人承受这样的罪责,但上上代宗主在那夜点起的烛火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也可看到了烂竹的影子。

    但烂竹的师尊跪拜一个月,再次站起身后之说两句,不远接受宗主之职,不愿停留宗中。

    他要去追寻上上一代宗主,他的师尊的脚步,他或许听着无数的人踏步走来,哼笑远去,心中不甘。

第两百五十九章 山中有鬼(2)

    那站于远处的人将,似笑非笑道:“在下尊重你的意愿,但你可知与我作对是何下场?”

    烂竹尊敬拜道:“知道前辈与我宗主相识,自然看不起我这小辈。身为修士自然有追寻萤火之光,就算天上的雨水都集中砸在我的脑袋上,涌出的泉流冲击着我的身躯,我也不敢退缩,我觉得走到这里这里后,这就是我的选择。”

    人将把目光停歇在他的身上,轻蔑一笑道:“我在你身上越发察觉到凤羽宗主的影子,你可以把他阴虚剑法修炼到极致,但你的未来也只会局限于在他的世界。”

    “阴虚剑法,讲究柔。一道横斜上滑,一道转手一甩,各自有无尽的气劲,有的可以看到里面扭动的线条,有可以看到转动的泉流。虚为弱,便是一种引人入胜的手段,让对手放松警惕杀之。在修士界,算不上什么好手法,但他的阴虚剑法只是一个片面的幌子。”

    “我可是知道他深入的东西是什么。”

    “阴虚剑法是我有生之年见得最具有后发之力的剑法,也是我见过最有前途的剑法。知道为何?因为剑中有千秋,融合了天地的一些规律与责罚,在与敌人对战时,可以轻易的剑法中的虚弱之力传到之出。此剑法只会越施展越强,把剑法收入的灵气与血气都化为后发之力,叠加到几百层。”

    “那时,才是此剑法最可怕之时,你可以见到地溃山崩,远处的风华逆动,近处山海倒流,人由青葱可瞬间化为苍白老朽,远处的生息吮吸成为黄意。”

    烂竹仔细听闻道:“前辈为何告诉我这些?”

    人将叹息道:“我觉得凤羽宗主死的真是可惜,如此重情重义的人,总要有一个传人,可那人不是你,是不是颇为可惜?我想,他若是活着看到你的成就,也会万分欢喜。”

    烂竹思考一会,轻声道:“在下虽得到凤羽宗主的剑法,并不意味着我就丢失了一些浅薄的人性,修士一生跌宕起伏,不知何时会死。那我就想在死之前做一次坚持自己

    选择的人,我的认知还有我的感觉告诉我,我若是退去,我....”

    人将把玉牌轻轻的丢在空中,淡淡道:“你若是退去,我告诉你离开这里的路,并且把玉牌给你,这里有凤羽宗主的遗言,还有毕生的衣钵传承。只要你单独离去...”

    烂竹咬牙思索后道:“我。”

    人将又道:“你可以获得的远远比你寻找的多。为何不拿着回到你的宗门?你看不见你的上上代宗主?”

    烂竹狠道:“前辈莫要逼我。”

    人将肆意笑后捏碎那玉牌,“你可知道这玉牌是假的?真的在我身上。”

    李水山酝酿的杀气包裹了半腰,对着他道:“人将,你若为山中一将,何必说那么多假话?”

    人将对着李水山眯眼看去,对着他威严道:“我还要问你,你的黄泉气息来自何处?”

    李水山看着他游走,两眼如灯对着瞪来,继而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浮现在眼前,那血色的双目爆发一股杀气,卷动周围的黑夜,扯出一点白丝。

    人将哼声道:“你的肉身,真的是我需要的东西,连鬼圣都想要。”

    李水山没有拿出逆鳞童子剑,而是选择拔剑五彩的石剑,甚至把周围一些水墨黑扯出,白丝挥洒,五彩充斥后方,那人将抬起手指轻轻一划,黑夜出现一个空穴,一股吸食之力出现,但那远处的干枯野鬼挥拳锤开空穴,警告道:“人将,莫要对客人无理。”

    人将僵硬的脸皮上泛起笑容,“老野鬼,你知道你的子孙后代有多少被我杀了吗?它们都是找死,你也是?”

    干枯野鬼绿眼,那下方黑暗处,漫流着数只脆木白舟,尸骸内充盈血水,当野鬼叫唤一声,便多出无数的鬼影,他们面对着眼前的世界纷纷扰扰席卷而来。

    野鬼们被李水山转头对着来临的野鬼甩出几十丈的五彩剑光,漫天的洒出亮彩,人将丑墨之身正然入眼,赫似一些翘首作罢的大高傻子,但后方的一个眯

    眼之人似的傀儡,机械般的开眼与闭眼,甚至可以把周围一些哗啦啦的流水声模仿出来。

    李水山横剑对其一指,对着剑拍动,卷起的杀气直接冲入远处,砰的一声,一个穿着佛衣的赘肉老者踏步走来,手中捏着一把纸鹤,当看到此地的人影惊动后咬牙想要逃走,但在一瞬间又折返,把手中的纸鹤挥洒一半。

    一半的纸鹤上印着勾勒边形的小人脑袋。

    它们纷纷坠入黑暗处,寻找不同的方向,有的没走一会就被莫名的气息掀翻,有的直接倒转熄灭——

    李水山扭头一抓,把一个纸鹤拽了过来,那穿着僧衣的老者皱眉看了一眼,不敢多语,对着远处一个冒着有轮廓的纸鹤飞去,身后还拉扯一道黄云尾。

    “道友走的是错的。”那干枯野鬼在远处道。

    人将鼓起自己的胸腔,在空中拽出一把黑色大矛,茅有符文转动,鬼头嘶哑探出,似在招惹他人,他膨胀的衣袍后,有一个血色的鳞甲露出。

    鳞甲长满了一粒粒圆珠,圆珠上布满烟尘,共计七十二。

    李水山气息猛地提升,随时准备战斗。

    那走去远处穿着僧衣的老者刚踏出一步,蹦的化为血水,远处的纸鹤从中间切断。

    人将不再等待,把气息凝结在手中的黑色大矛,笑着道:“你若是不想活,我便先封印了你的魂再带走你的肉身。”

    他对着长矛点下,“一为阳,二为阴,三为中柔,三思其上。”

    黑色长矛顿然冒出火色符文,他紧握矛干,眼神凝重问道:“自寻苦吃。”

    李水山五彩石剑悬浮在双手间,狠狠一拉,形成五个,十个,五十个剑影,剑上有道道纹理,五彩化为一条白龙,他对着后方剑柄轻轻一拍,凝聚一张不满文字的阵法,干蝉道人坐在阵法中咬牙按在一角,他喃喃道:“我本不愿意提前暴露身份,但要,我便给你看,但鬼圣,你的心太大了,贪婪只会让你离死不远。”

第两百六十章 山中有鬼(3)

    人将脚步踏来,双目中有一股翻天之势,七十二颗珠子碎裂,化为与鳞甲类似的圆珠,他轻轻一甩,周围的水墨都泛起烟尘,那黑便多了一丝浓稠,在李水山面前停悬。

    李水山把五彩剑光融入白龙,若藏半嵌于外,龙须摇动,吼出惊天一声。

    白龙一声吐出小半道五彩光,随着那水墨意蕴来临,把他们缠绕在其中,那干枯野鬼盘膝退却,手捏一道不知名的小术法,后方竟然走来一句句干枯的死尸,他们头顶布满阴森的符号,各个如沉寂在水中后受到召唤走出。

    他们露出惊煞的双目,眼中齐齐对视干枯野鬼。

    “对不住,今日你们只能被收入山中。”

    “我要带你们去见鬼圣。”

    苦竹握紧手中剑,有强烈的危机感,背对李水山锁眉运气,他本身就有冲击道化境的实力,但在这里不得不拼一下所有的运气,他不知道自己选择的是否对,但他觉得不愧于自己内心就好。

    他咬牙吞下储物袋中所有的灵石,两眼泛起了血丝,一股冲击道化境的实力瞬间拉开,有几具干尸踏步直奔而来,烂竹抬剑嘴中念着苍古口诀,对着第一个丑陋的干尸横斜划上,水波涌起,在黑夜中泛起了月的白。

    那干尸上长满了瘤子,两个干瘪的的眼球上盯着点点碎肉,身上的衣装化为一层灰尘,仿佛被手一触碰就会碎裂,但后方的一具具干尸上就有半碎的铃铛。

    步步走下,步步发声,似在迷惑众生。

    第一个来到的干尸张开缺烂的黄牙咔咔作响,似在喃喃何语,若是仔细听,必然可以听到他们所说的是一个词语,这个词语是惊蛰。

    在他们嘴巴中重复。

    也便成了惊蛰惊蛰惊蛰...

    烂竹面对第一个干尸咽下一口唾液,随即拔剑一斩,随手挣脱出一道破风的剑光。

    此剑光剑光中闷着一道黄意,但外表随着周围的黑也便有了深黄绿。

    第一个奔来的干尸

    张开牙齿,身上的符号从头顶慢慢悬落,叮一声碎裂开来,符号缺了一大半,那后面旋转过来的几个字竟然成了笔顺,有一个横,有一个撇,有一个竖。

    干尸原本沉寂的气息瞬间爆发,后方的干枯野鬼也不在等待,开口道:“山中不允许有外人躯壳,那我只取走你们的魂。”

    李水山哼笑一声,石剑在下方一划,整个漆黑的空中泛起了火光,慢慢的渗透下去,形成五彩的圆柱形,站在里面的俩人看着外界的一切。

    李水山再猛地一吸,空中云气直接入了肚子中,竟然飞出一根草枝。

    这是那白脸皮人树的宝贝。

    在李水山手中发出耀眼的红黄之光,渐渐透出一股绿意。

    坐于阵法之中的干蝉道人眯眼道:“此物属于天蚕树的一株分叉的草枝,因为风吹雨打落下,而且里面早已孕育了一个领灵物,像是被人取走后,用灵气封印上,今日我便以此为基准,打开封印。”

    李水山抬起手指对着草枝一点,出现左右两个旋涡。

    旋涡中有一个扣下的纽扣,这颗纽扣复杂多变,有符文密布,青褐色的斑纹上有一只小鸟飞出,但被李水山一个狠压的手指破解,直接点在纽扣上。

    草枝吐出木屑,露出一点点藏于内部的空荡空间。

    李水山右手抓着五彩石剑,左手抓着草枝上下浮动,引起两个旋涡越发扩大,吸食的黑气越发快速。

    人将奔来,他手中的长矛对着李水山刺下,后方整个黑色的云气翻滚,阵阵凄惨之声四起,苦竹抬手对着远处的干尸捏下一个手诀,身上的气息浓郁到了至极。

    而手中的剑法也到了极端,剑锋有些倾斜,但杀气十足,可以直接切过干尸的身躯,那没有知觉的尸体怎么会知痛退缩?紧紧的接近烂竹,让他手中的剑无法施展。

    干枯的野鬼呼风唤雨一般,对着天空的黑气一吞,整个人融入天地,随之下了一场大雨,雨水暗藏腐蚀气息,滴落在皮肤上发出烧灼感

    李水山一顿,手中的草指一丢,悬浮在眼前,望着飞来的黑矛,轻轻一喝,“在下施展年老所悟的一道术法,名千秋转换法。”

    他对着远处的黑气一吞,手捏一道术法,周围旋转一道旋涡,他一次点下三个点,轻轻的手掌划弧,对其轻声说道:“一梦千年,秋季转为千秋。我念一空。”

    身前出现一股不属于此地的气息,这股气息伴随着他身上的杀气,对着来临的长矛直接缠绕,然后他摊开左掌划过长矛周身一寸处,对其矛尖轻轻一弹。

    因此他闷吭一声,这股力量的反噬不小,也碰巧此力气直接转到后方,左右移动,黑矛的力量卸下,“道化境的实力,还不是你全力一击。”

    他再次一弹,直接从旁边移走黑矛。

    李水山退后一步后抬手按在自己的袖上,轻轻划出那点目荷叶,他眼神沉暗的望着苦竹把身上的道袍轻轻一拉,从衣袍内又拽出一道浅薄的衣衫,化为一顶带着宽宽帽檐的道帽。

    李水山戴上了点目荷叶,望着融入黑暗的野鬼。

    它还在嗤笑俩人望不见他的行踪,李水山直接拉出桃木剑,对着他狠狠丢出,一股强烈的杀妖杀鬼之气酝酿绽放而出,一玄黄之光绕满半边天空,远处的干枯野鬼眼神皱缩,强烈的危机感映入它的心中。

    干枯野鬼嘴唇微颤,沙哑道:“为何?”

    桃木剑鱼纹,雷文,云纹等参杂的纹理融合在一起,化为一道直刺云霄的力量。

    干枯野鬼被木剑穿过,吐出一股浓厚的黑气,融入更深处的黑夜。

    “该死,他是怎么发现我的?他为何如此强?”

    人将神情扭捏,似被这漂浮的草枝吸引,他沙哑道:“天蚕枝叶。”

    他一眨眼伸手抓来,李水山眯眼吼声,对着他一拳轰出,震动整个后方几里的范围,形成的波动泛起了黑夜,就连那远处的干尸都跌宕的倒下。

    人将同样握拳道:“我需要它。”

第两百六十一章 山中有鬼(4)

    人将只抓住一点天蚕枝叶流露的气息,那整体的草叶化为一道流光落入李水山手中,接着又丢在身前吸收黑气。

    人将道:“我需要它,给我一片叶子。”

    李水山轻道:“给我一个理由。”

    人将笑道:“并无理由。”

    那干枯野鬼两眼微红,身躯残弱退却,谁人都看不出他被木剑几道纹理杀到鬼体,体内暗悬色沉,拍打自己的胸口在黑夜中败走不定。

    木剑绕回,余光飞旋,划过人将身前,他探出甩出黑矛的手掌一抓,恰好落手于剑柄上,却不由的被烧出白烟,人将沙哑道:“此剑不凡,竟然能灼伤我的鬼体。”

    人将抓剑之手松开,接住无目标的黑矛,气势挥发。

    李水山伸袖把桃木剑收入后背,冥冥中察觉还有两把剑发出警告之意,他后背一冷,握拳对着身前的黑夜轰出,随即走出一位充满笑意的中年人,他同样握拳轰出,两道拳影在空中对撞,形成的波动回荡开来。

    此中年人神情严肃,两手空空,唯有满头白发,不过他的拳法中充斥一股火气,似刚入这里,但两眼全黑,早已缺了大半人的气息,他开口囔囔几句后,再次握拳而来,似在针对外来之人。

    烂竹的阴虚剑法已经剑走如风,随着他踩步往前压走,几个干尸直接聚拢在一起,那干枯野鬼遁走,但他的气息并未消散,若是离去了,这些受他控制的干尸怕是会缺失一部分的战斗力。

    烂竹并未拿出全部的实力,甚至连身上暗藏的法宝都是取出一小部分,可能上好的灵石损耗的比较多,但也无伤大雅。

    人将在后方并未出手,凭借他的实力还有气势怎么会如此弱?这也是坐于阵法中,那干蝉道人的疑惑,他先前就接触过类似于他这样可以冲击凡分境的强者,如今堕落为献出自己的魂体,甘愿让山中的鬼入了**。

    这其中的奥秘必定不小。

    不过,凭借李水山这弱小的身躯不足以探寻到更大的秘密,而干蝉道人的想法也只是从此地取走秘宝,走入第七第八第九,直到第十层,见一眼那具古尸,还有萦绕在他心中不灭的传说。

    那开山之人的传说任何听闻的修士都想一探

    究竟,几百年内并无一人走出第十层,更无一人口头告诉别人,到底是为何?

    人将握着黑矛在静静观望,引得躲藏起来的干枯野鬼有些不满,遁出后大声道:“人将,你作为鬼圣手下唯一一位人族之将,此次受命于山中鬼圣,为何还不出手收取他的魂体?为何还不把他的身躯镇压下,难道你想让主人绝步于凡分境?”

    干枯野鬼被他泛白的眼光对视,随即往后退去,颤抖道:“你,你,你竟然没有丢掉魂意?!”

    人将神情扭曲道:“野鬼你可以滚开了。我一生坦荡,就算为鬼圣卖命,也有自己的选择,这是鬼圣允许的。我只有这一次的机会,我觉得还是赌在你的身上比较好。”

    后面他说的你,并不是指干蝉道人,而是指李水山。

    其实,他行走几百年的修行界,手中必定有不少的玄门秘法,对于自己未来的打算必定都有一些了解,但他一直都在等待一个机会,而这个机会就是眼前的少年。

    “我不知道自己选择的对不对,我只有这一次的机会,若是死大家一起死,若是生大家一起生。”

    他凄惨的笑着,随着捏碎手中的黑矛,他头顶有一道道清晰的符文闪现,他发出痛苦的哀嚎,他握拳看着后方的干枯野鬼,沙哑道:“你对我说了那么多年的废话,今日就让你绝口。”

    干枯野鬼身躯颤抖,急忙退却道:“人将,你可是鬼圣的一将,你要想清楚杀了我的后果。我在你来到之前就有一席之地,就算鬼圣对我不予理睬,我还是那山中的一位鬼母。杀了我,你将受到鬼山的诅咒,与你相连之人必将万代受难,死伤无数,杀了我,你的孩子必死,你可想见一眼自己的妻子,她已经落为一个飘荡的游魂。”

    它说出此话后,人将青筋暴抽,似虬龙扭动,他凄声道:“你必死,必死!”

    人将身上的鳞甲摩擦空气发出尖锐之声,他握拳之后周围一些黑气翻腾,那满头白发的中年人皱眉后,急忙走到一半,似乎觉得出手有些错误,他对着远处的李水山轻声道:“此人,不是保守一派之人吗?怎么...”

    他又思考一会,抱拳歉意道:“对不住,看错了人,我不该出手,但道友凭借摄心境能与我对轰一

    拳,十分不凡。行走在此山中还需小心。”

    李水山微笑道:“好说。”

    烂竹手中的阴虚剑法到了一定阶段,让周围的黑气直接溃散,白光从剑影中回旋,虽然只有几息,让坐于阵法中的干蝉道人惊呼一声,李水山和白发中年人同时眯眼。

    白发中年人觉得挺有意思,说道:“此剑法有些味道,我忘记是谁曾施展过了。”

    烂竹在随后一斩后,把黑气全部推走,然后回旋,猛地吐出一口逆血,所有的干尸都化为一空。

    远处,人将对视干枯野鬼,那深邃的目光中夹杂着一丝恨意,他黑白明目极速转动,似黑夜的星空,渐渐停止。

    他手中再次浮现出不满文字黑矛,全部的修为散出,形成的气息让白发中年人气息一凝,“道化大圆满,只差一线机缘。”

    干枯野鬼一边遁走,一边嘶吼道:“人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鬼圣让协助我阻止来临者,你却要杀我?你如今恢复了自我意识,是不是连鬼圣都敢杀?”

    “你妻子还在我的手中,你若是杀了我,她也会随着我一起死。”

    “我若死,鬼山所有鬼都会知道,这是你,是你,人将,山中人族唯一的将所为。”

    它阴险的笑着。

    人将手中的长矛在他手中发出幽光,随着他手指点在矛身上,口中念道:“一为阳。”

    他丢出手中的黑矛,化为一道炽热的光芒,直奔那干枯野鬼而去,它嘶吼缩成一团,嘴中发出凄惨的叫声,深处很多只野鬼飞来,它们奋不顾身的拥堵在干枯野鬼的身前,甚至把所有的黑气都运入最前方的一个鬼身上。

    但他们还是被来临的黑矛刺穿,一个接连一个的灼烧,灰飞烟灭。

    直到那黑矛的矛尖落在干枯野鬼伸出的手掌内,它咬着牙齿骂道:“人将,你必定不得好死。”

    它亲眼看着黑矛化为灰烬,扭头直奔远处,那里似乎有一座黑山,这里被拥挤在一起的鬼封堵,它们在干枯野鬼发出求救之声的瞬间睁开了眼睛,奋不顾身的扑来。

    ...

    山中有鬼是一个小转折,可能要写很多章。敬请期待。

第两百六十二章 山中有鬼(5)

    人将不加思索的再次凝聚黑矛,他双眼有一丝迷惘,这是对现在所做之事的怀疑,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如此下定决心杀了与自己并无多大仇恨的野鬼,可能是因为它的狡猾与险恶。

    更可能是自己的选择。

    这选择的人,在迷惘的瞬间出现一种不属于自己的眼神,这个眼神随着他落在黑夜中的山中,对自己说道:“真的要杀他?它与自己无仇恨,杀了因此会惹怒鬼圣。”

    “不杀,我就真的不是我。这是我的选择。”它冰冷又说一句。

    人将嘴巴左右撕裂扭曲开来,两眼中有阴狠之意飘过,沙哑说道:“二为阴。”

    周围黑夜变得湿漉漉,在他手掌垂下,一道道水流顺着弧形落在,最终拥堵在他左右两边,对着归于山中的干枯野鬼一丢,这黑矛抬升在脖颈间,压缩的冰冷气息在刹那间凝固成冰,李水山与苦竹瞬间察觉冬季的寒冷,而那身穿蓝袍的少年露出一丝许久重逢的喜悦。

    寒冬的冷让身居阵法的干蝉道人产生一丝异样。

    他并不知道李水山对于寒冷的喜爱以及适应如此快速?

    黑山前聚拢鬼影数百,它们红灯笼般的眼睛,阴森的互相吞噬,把原本寂静的黑山活跃而起,一个个露头观看的鬼,不自觉露出凶险的微笑,它们发现了人的气息,一位是细皮嫩肉的少年,一位是皱眉思考的青年人,还有一位白发中年人。

    李水山倒是一脸平静,虽是素面道袍,心中藏着一位盘坐阵法的‘老疯子’,干蝉道人的响亮名号,在许久之前都有些回响,对着空寂的山谷一吼,外面的山河人影都抬头回望,如今可凄惨的不敢再见人。

    这也不是他的时代,他的巅峰时代已经过。

    后代代代起,拍打老朽入海滩。

    唯有一杆长矛飞出。

    黑山中自以为轻松的干枯野鬼听到有人呼唤其名---鬼母之一,干谒。

    它惊讶望去,此人影曲叠如丛,两颗粗尖门牙白灵动人,两颗夺人目

    光眼球下垂,身着黑衣道袍,手指一个方向,“干谒,你要死了?如今怎么堕落到如此地步,那晚一步来到山中的人将就可以把你吓得抖涩半天,你还有什么用?”

    干谒没好气的骂道:“叠鬼,你也是鬼母之一,你看我正直虚弱期,帮我渡过杀劫,我送你一个凡分境道人的藏宝地。”

    叠影中的人影收起眼球,按在眼眶中,轻轻道:“莫要多说,成交。”

    叠鬼哼念古老的咒语,身边的黑气更加凝重,水如泥浑浊,走出三四个一模一样的人影,它们都露出一丝邪恶的微笑,似笑非笑的对着来临的黑矛,同时抬手点下,周围的黑气如水面一般,被一个沉重的指头点破。

    泛起的波纹慢慢围绕。

    黑矛阴气煞人,戳破原本一点的水面,泛起的惊涛波浪如巨石落水。

    叠鬼咬牙念咒,在更远坐着一模一样的黑色道袍人影,它的神情楚楚动人,但缺了杀人的锐气,在巨石落水一瞬间,它心头一跳,手指微弹,心头再次一跳,手指弹起的更高,下意识的把动人神情化作一副流连画卷,它凭借扭头之姿引诱他人,却不足以看破一些玄妙。

    男人不吃男人这一套,况且是一只鬼呢?黑山正是一些藏鬼的老地方,这一番波动惊扰休息沉睡的老怪物,至此也不敢把鬼母被追杀的消息散发出去,只是眼观到,人将发疯要杀鬼。

    二为阴。

    刺穿万川。

    带着冰花一路飞来,洞走的鬼中,各个神情呆沉,啪嗒碎裂。

    人将第二手的矛,似乎有一种蕴含鬼的味道,杀人不够痛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可这番道理在这里若有些沉重,它们这些只会考虑自己的生物,哪里懂得?

    叠鬼下了不小的代价,却被来临的矛尖来了一次警告,锋芒杀入,直追瞳孔,那皱缩的眼球黑质,细丝吹入,一个灭,两个灭,它们破散后不再恢复,直到有的似诞生了自己智慧,惊骇中遁到一边。

    叠鬼嘶声,没想到遇到如此棘手的

    问题,它到了此时才看到矛中藏有的坚决杀意,目视后猛地退去,想要收起刚才的话,可话语已说,怎么能随意为之?

    白发中年人抱胸静默,眼中有参悟之感。

    苦竹的阴虚剑法参酌有道,有一丝暗自体悟,他盘膝坐下,打坐少许。

    矛尖凶意破天,悍然称呼为杀戮。

    李水山没有多言,却因他施展的第二招产生回想。

    干蝉道人也见过类似于此术,不过那时矛中有血,凌空杀出的异域血路中飘荡着寒月,水中的半碗月沉醉了多少人的归乡之情,可是死者的魂都成了飘荡的鬼,何事有摇着铃铛的道人骑着破驴踏步来。

    荒郊野岭。

    无人静观。

    仅有几人记得,因为死者为大。

    残存者,难。

    对于干蝉道人来说,这是一种感动,在阵法中,他喃喃道:“难道他是他?他知道我还活着?”

    二为阴,杀了三个叠影人影,凄惨的声音未曾断绝,直到那盘坐的黑袍男子对着空中点下,身上的鬼气干瘪下来,凝聚在指尖点下,空中一些鬼哭之音吸走了剩余弱小的鬼身,化为了阻挡黑矛的力量。

    叠鬼残言道:“不够。”

    它对着远处的逃走鬼影一点,“临阵脱逃,你犯了大罪。”

    那有了一丝自我意识的人影被吸了回来,身居山中的苍老身影中,有几个皱眉不满,但面临大敌,面临想要碎杀黑山之人,必须阻止。

    这里是它们的家,它们不想失去。

    “醒来。”几个苍老身影纷纷念出古老咒语,凝聚力量送入鬼哭之音,它们皱眉对着远处的人将吼道:“吃里扒外,你可知此山的重要性,你若是不满,可以去寻鬼圣,杀我鬼,你找死。”

    人将看着阴之矛被吞入鬼哭之音中,继续冲击先向,反手再次吸入周围的灵气,连同黑气化为水滴,凝聚在手心,对着远处怒视,“你们可以接我第二矛,可否接住我第三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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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为道介绍:
人有云:世间万物,皆有道,皆可为道,皆不同道。道是一个葫芦,倒出来的是人生,拿起的是命运,喝下的是成长。不见来客,见水中长流,生生不息。(群号:954723320)见一风雪少年,行侠仗义,破天行命,苦笑言:道不同则不相为谋。何以为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何以为道,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何以为道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