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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煮茶论天下     傲剑出尘txt下载     傲剑出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一十三章,我不会嫁给太监

    洛燕强见妹子被何若愚打到坠崖,这位钦差余公公不知何故发了疯,扑上去找何若愚拼命了,他救不下妹子,也救不下余公公,洛燕强把心一横,他也不想活了,要死大家一起死,拉着这个何若愚一起死了算了!洛燕强上山没带兵器,不过他也顾不得这些了,徒手也要上!

    董泰鲁正被何若愚逼的无路可退,余福和洛燕强却一先一后扑了上来,余福和洛燕强的武功算不上太高,都是二品武境,可是两个二品也是二品啊,不对上一品高手,那也是绝对的强手,更何况这两位存了心拼命呢?何若愚见这两个人拼命的样子,一时间也心慌了一下。

    余福的天阴秘笈中有绝招,不过对本身的伤害较大,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余福是不会用绝招的,余福也没想到,自己会被逼的在这种时候用出大招。皇上坠崖了啊!此刻余福已是心如死灰,当初皇上救下他,把他要到自己的身边,就这么带着他,一转眼已经三四年了,两个人朝夕相处,近乎形影不离。

    在余福的心里,皇上不止是皇上,更是他的亲人,在这个世间上最亲的人。皇上把天阴秘笈交给了他,还向他开玩笑,“余福,朕把天阴秘笈交给你了,你可别让朕失望,有朝一日你能练成天阴秘笈上的神功,那你就有希望登顶武道,成为当世武道第一人!到那时候,朕也有了儿子,你就给朕的儿子当干爹,你不会成为杨靖忠第二吧?”

    余福清晰记得,自己跪在皇帝面前,指天发誓道:“奴才蒙皇上厚恩,无以为报,哪怕有朝一日,需要奴才为皇上粉身碎骨,奴才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言犹在耳,皇上却先去了,可皇上却连个孩子都没有!余福肝肠寸断,泪眼婆娑,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你娘的何若愚!你还我皇上来!”

    董泰鲁和何若愚以及洛燕强都莫名其妙,这位余公公在说什么?何若愚猛然身子一震,心头狂喜,难道刚才那个太监是皇帝假扮的?何若愚刚要放声大笑,却见余福的袍袖鼓荡,一股极其强大而恐怖的武境从余福身上释放出来。何若愚忽然感觉自己笑不出来了,浑身僵硬,被一团看不见的东西包裹了起来,何若愚头皮发麻,忍不住大吼一声:“鬼啊!”

    何若愚分明看到了悬崖边上浮现出一张惨白的脸,何若愚以为,自己一定是被这张鬼脸给定住了不能动。就在何若愚惊呆的一瞬间,余福丢了拂尘,右手向前一探,就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一样,狠狠插入何若愚的胸膛,一把将何若愚的心脏抓了出来,何若愚一动也不能动,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脏被余福抓在手里,鲜血淋漓,还在不停的跳动。

    董泰鲁和洛燕强都惊的面如土色,这位余公公既然有如

    此的功力,为什么刚才不出手?余福浑身的衣服和头上由殷广特赐的笼纱冠同时爆裂开来,头发根根立起,余福狞笑着把何若愚的心脏吞了下去。董泰鲁和洛燕强愈加惊恐,惊的向后退去。

    余福双眼通红,回头向二人狞笑道:“你们还不快走,在这里等死吗?你董泰鲁既然识得天阴秘笈上的功夫,难道不知道我此刻已经入魔了吗?快走吧!再晚了你们也都得死在这里!”余福用最后残存的一点儿理智强行压制住自己把董泰鲁和洛燕强都挖心吃掉的冲动,大吼道:“走!快走!走的越远越好!”

    董泰鲁惊的手脚冰凉,他知道天阴秘笈有这魔功,他没想到余福竟然会用出这种魔功来,董泰鲁拉住洛燕强的手,大喝道:“走!”师徒两个狂掠而去,如同一道旋风一般,逃离了山巅的平台。

    余福的头发瞬间变白,口中长出了獠牙,脸色已经变青,余福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望着何若愚,“你不该惹我的!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还残存着一口气的何若愚被定在了山顶,一动也不能动,眼睁睁看着余福成魔,望着余福那红光迸发的眼睛,只能有气无力喃喃道:“你吃了我的心!你吃了我的心!”何若愚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口不疼了,他低下头,望着自己那流着血的空洞胸口,又抬起头望着余福。

    入魔的余福猖狂大笑道:“我不会让你死!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余福忽然一张口,吐出一颗黑色的心,一颗极度肮脏的心,余福把那颗黑心塞入何若愚的胸膛,用手轻轻一抚,何若愚胸膛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余福呵呵笑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傀儡,我就是你的主人!我吃了你的心,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的手心!只要你不听我的话,我就要折磨你!”

    何若愚低下头,屈膝向余福跪倒,一脸恭顺道:“是,我的主人!”何若愚的眼中放出黑色的光芒,黯淡的光芒,何若愚抬起头,眼神空洞,“主人,我是你最忠诚的奴仆,您有什么吩咐?”

    余福呵呵冷笑道:“福王是你以前的主人对吧?可你从今后只能有一个主人,那就是我!你随我去福王府,我要看你亲手杀了他,你以后都只能听从我一个人的号令!我让你杀谁,你就得杀谁!你若敢违背我的命令,我就把你关在九幽之中,让你受尽折磨,永世不得超生!你听到了吗?”

    何若愚再低头,恭敬道:“是,我最尊贵的主人!我听到了,我愿意终身侍奉主人,主人的意愿就是我的意愿,主人要我去杀谁,我就去杀谁!”

    余福点头道:“很好!你杀了你自己吧!我恨你!”

    何若愚面目狰狞的举起手来,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的插进了自己的胸膛,噗嗤一声,顺着匕首流出来黑色的血液。余福满意的点了点头,瞪起通红的眼睛,大声道:“你随我走吧!我不让你死的时候,你是死不成的,你这没用的傀儡,你的命捏在我手里!”何若愚果然站起身,跟在余福的身后,余福面目狰狞的跳下山崖,何若愚随后而来。

    阴云惨惨,鬼气森森,不人不鬼的魔头余福带着傀儡何若愚在半空中,半云半雾的向北方飞走了。

    洛燕飞睁开眼睛的时候,不知自己身处哪里,只看到周围都雾蒙蒙的,洛燕飞感觉身上奇痛无比,洛燕飞实在忍不住疼,低声呻吟了起来,旁边有个人惊喜道:“燕飞姑娘,你醒了?”

    洛燕飞转过头,看到了一张英俊而陌生的脸,洛燕飞一惊,想挣扎起来,可是伤势太重,根本不能动。洛燕飞惊恐的问道:“你,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洛燕飞忽然记起,自己在昏迷前是和小太监德顺一起坠崖了,洛燕飞苦笑道:“我知道了,原来这里是阴曹地府!那你一定就是鬼了?”

    已经扯去面皮的殷广笑了起来,握住洛燕飞的手再也不撒开,“燕飞姑娘,这里不是阴曹地府,你也没有死呢,这里是峭壁上的一个山洞,原来应该是什么人在这里修习秘法,那修习秘法的人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我们刚好来到了这里!”

    洛燕飞忽然听出了这个声音,这是德顺的声音,原来这个英俊而陌生的人竟然是小太监德顺,洛燕飞惊奇道:“德顺,是你吗?”

    殷广轻轻握着洛燕飞的手,呵呵笑道:“没错,是我!我想不到,我竟然会抱着你跳崖了!燕飞姑娘,从我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深深的爱上了你,爱上了你的泼辣,爱上了你的蛮横,天可怜见,我抱着自己心爱的姑娘一起跳了崖,终于能和你单独在一起了!”

    洛燕飞脑子阵阵发晕,理了半晌的思绪,才慢慢道:“德顺,你一个小太监,你就算爱上我,你又怎么样呢?我又不会嫁给一个太监!”

    殷广笑意温暖,“傻丫头,谁说要你嫁给一个太监了呢?穿上太监的衣服,就一定是太监吗?你放心,我绝对会对你负责的,我要把你娶回家去,我已经有了两个老婆,再有你和文秀,我这一生的女人就都凑齐了!”

    洛燕飞强忍着疼痛摇头道:“我不要!我不要嫁给太监,我不想嫁给一个三妻四妾的太监!”

    殷广呆了一下,“如果这个人是皇上呢?”

    洛燕飞怔住了,“德顺,你什么意思?嫁给皇上?”

第八百一十四章,蒙面的怪人

    洛燕飞一边说话,一边左右察看,原来此刻她和德顺是在一个山洞里,山洞的石墙上镶着一颗拳头大小的青色夜明石,洞穴在夜明石的照耀下,显然略有些昏暗,不过洞里的事物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殷广一脸正色道:“是啊,有什么不可以吗?嫁给皇上就是嫁给我,因为我就是皇上啊!难道你不想嫁给皇上吗?”

    洛燕飞瞧着殷广的脸,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却不小心牵动了身上的伤势,洛燕飞忍不住哎哟了一声,殷广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松开手,从怀里又掏出一颗红色的药丸,送到洛燕飞嘴边,喂她服了下去,殷广从旁边的破桌子上拿起一个破旧但是已经刷洗干净的陶碗,陶碗里有半碗水,又送到洛燕飞的嘴边,洛燕飞感觉到口中非常干渴,于是把这半碗水喝的一滴也不剩。

    殷广见洛燕飞把水喝干,接过碗放在一边,又拉着洛燕飞的手,望着她傻笑,洛燕飞忍俊不禁道:“德顺,我发现你还挺幽默,你虽然只是一个死太监,却拥有一颗想当皇帝的心!你还敢说你是皇帝,那我还说我是娘娘呢!”殷广放声大笑,她要做娘娘,那他可求之不得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此时洛燕飞感觉吃完那颗药丸之后,身上好受多了,洛燕飞望着殷广的眼睛,想了想,又叹了口气道:“唉,可是你明明还有两个老婆,你家里人当时真不该把你送去当太监的!这不是害人吗?”洛燕飞瞧着殷广一脸无奈的样子,诧异道:“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殷广哈哈笑了起来,“燕飞姑娘,我已经说了我不是太监,我是皇帝!太监娶两个老婆做什么?唉,其实这样瞒着你也没有意思,你没看到余公公一直想保护我么?能让一个钦差一直想保护的人,不是皇帝又能是谁呢?难道朕微服出宫,脑门上还要贴着皇帝两个字吗?”

    躺在破旧木床上的洛燕飞挪了一下身体,换了一个相对舒服些的姿势,洛燕飞眨了眨眼睛,“德顺,你一定是看我受伤了,想讲个笑话逗我笑,可是这个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你既然坚持说你不是太监,那我猜你是钦差对吧?那个余福的武功比你高,他就是负责保护钦差的高手太监对吧?你年纪比他大一些,所以其实你才是真正的钦差,你是为了怕人暗害你,就和余福互换了身份,对不对?”

    殷广无奈道:“燕飞姑娘,你要是觉得朕是钦差,也不是不可以,但实际上余福才是真正的钦差,朕只是偷偷随着他溜出宫,想到外边看看大商的江山,看看民间的疾苦!朕是真的没想到,一路都平安无事,却会在这洪安郡的龙安山上遇到你,朕觉得,咱们这可真是缘份!”

    洛燕飞瞪大了眼睛,挣脱了殷广的手,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半晌后闷闷的问了一句,“德顺,你,你真的是永安城里的那个狗皇帝?”

    殷广无奈的笑道:“什么叫做狗皇帝嘛!你说说看,朕有哪点对不起你,你要骂朕是狗皇帝呢?朕在洪安郡的驿站里一听说你们家的情况,就已经决定要替你主持公道了,你尊重一下朕好不好啊?”

    洛燕飞摇头道:“德顺,如果你真是皇帝,那你也不是个好皇帝,你看看你手下那些赃官污吏,都把百姓欺负成什么样子了?那鲍富城,想把我纳为小妾不成,就愤而收买杀手杀了我全家一十三口,那江东王殷中居然帮那鲍富城一起害我家人!要不是我和哥哥已经离开家,恐怕我们也遭了毒手!”

    殷广无奈道:“燕飞姑娘,腾来问你,如果你这山寨上有喽罗执意害人,而你不知道,这事你有没有责任?要不要砍你的头?朕坐在紫禁城里,如果能看到某些官员胡作非为,朕非砍了他不可!江山是殷家列祖列宗的江山,也是朕的江山,更是百姓的江山,百姓是大商的子民,而朕是一国之君,如果江山被这些官员给毁了,朕难道不心疼吗?”

    殷广站起身,慷慨激昂道:“郑大强

    你应该知道,这人在碧鸡山自立为帝,后被卫王唐九生率兵击败,押解京城!换任何一个皇帝,都绝对要杀他,可是朕却赦免了他,放了他一条生路!为什么?朕知道,是那些不遵守王法的官员把他逼反的,责任在朝廷!所以朕把他无罪释放了!”

    洛燕飞往后靠了靠身体,只是瞧着殷广,一言不发。殷广指着山洞之外,又大声道:“朕从父王手中接过江山时,这座江山烂的比今天还要严重!要是没有尚父杨大总管在,朕在父王驾崩的当夜就被逆贼给害了!四年多来,朕有哪一夜能睡个安稳觉?朕如履薄冰,一点点努力,一点点拿回属于朕的权力,一天一天看着江山好起来,从永安到剑南,朕一点点收拾父王留下的残局,朕容易吗?”

    洛燕飞用手扶着腰,缓缓坐了起来,岔开话题道:“哎哟,德顺,你的药还挺管用的!我的小腹和腰已经不那么疼了!”

    殷广点头道:“嗯,你小腹上的伤朕已经看过了!朕已经给你的伤口上了药,何若愚那厮的武功好强,出招好狠,一脚就把你的小腹给踢伤了,外伤不算什么,内伤才厉害,不过你放心,只要你服了药,过几天你小腹上的伤就会好起来了,你只管安心在这里养伤,”

    洛燕飞一声尖叫,“啊!德顺你这个臭流氓,你居然占我的便宜!我和你拼了!”洛燕飞站起来就想去打殷广,可刚一起身,一用力,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洛燕飞哎哟一声,无力的摔倒在了地上。

    离洛燕飞还有几步远的殷广慌忙上前,把洛燕飞搀了起来,扶到床上,殷广把洛燕飞扶回床上,轻声责怪道:“小傻瓜,你那么激动做什么?你受了伤,难道朕都不能看看你的伤口么?朕如果连你的伤势都不看看,又怎么能知道你的伤势有多严重?”

    洛燕飞心中气苦,两行清泪落了下来,用拳头轻轻捶着殷广的胸膛,抽泣道:“德顺,人家还是黄花闺女啊,你怎么能这个样子?你这个臭流氓!”

    殷广咳了一声,抓过洛燕飞的双手,柔声道:“傻丫头,朕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没关系,朕会对你负责的!你放心好了!朕答应你,只要咱们脱了困,能回到军营,回到余福他们身边,朕就带着你往江东道去,朕一定会给你报仇的!有朕在,从今后你就不用怕了!”

    洛燕飞呸了一声,伤感道:“可是你家里明明已经有两个老婆了,又跑出来偷人家的心,真不知道你这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殷广听到洛燕飞这样说,心中大喜,把洛燕飞的一双柔荑放在自己脸上蹭了又蹭,嘿嘿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帝都是三宫六院,就是民间的大财主也都能娶个三妻四妾的,朕以后对你比对其他人都好就是了!谁让朕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上了你呢!”

    洛燕飞鼻子里哼了一声,眉毛立起,娇嗔道:“你们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一个个的见色起意,喜新厌旧!以后要是见到比我更漂亮的姑娘,还不一定怎么说呢!”

    殷广在洛燕飞的手上亲了一下,嬉皮笑脸道:“在朕的眼里,这世界上不可能还有比你更漂亮的姑娘!你放心好了,朕会对你好的!”

    忽然山洞更深的黑暗中,有人轻轻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听起来却很瘆人,洛燕飞心头发毛,主动往殷广怀里靠了靠,声音发抖道:“这洞里还有什么人吗?这是什么地方?好吓人啊!”

    殷广心头也有些发毛,不过很快镇定了下来。殷广大声问道:“这位朋友,请现身说话!”两个人靠在一起,望向山洞更深处的黑暗中,可是半晌却没有任何回应,殷广刚要说话,洞深处发出异响,洛燕飞吓的发抖,把头埋在殷广怀里尖声大叫,殷广全神戒备,毕竟此时洛燕飞受着伤,要是有什么猛兽冲出来,他要一个人应对,殷广左手握紧匕首,心头不停打鼓。

    哪知片刻后,竟然从洞里边飞出几只

    灰色的大蝙蝠来,大蝙蝠振翅飞出了山洞。殷广长出了一口气,呵呵笑道:“原来是蝙蝠!”洛燕飞也缓过神来,羞涩一笑,从殷广怀里抬起脸来,眼睛亮闪闪的,心中小鹿乱撞,洛燕飞想了想,还是往床里边靠了靠,毕竟是个姑娘家,面子上不太过得去。

    殷广用鼻子嗅了嗅,故作一脸陶醉状,“香啊,真香!”

    洛燕飞害羞道:“德顺,你又在说什么?”

    殷广伸出手刮了刮洛燕飞的鼻子,调笑道:“朕说你身上香,朕可喜欢了!”洛燕飞羞红了脸,美艳不可方物。洛燕飞的肚子忽然咕咕叫了起来,洛燕飞的脸更红了,殷广哈哈笑道:“你的肚子都叫了,你一定是饿了,等着我,我去煮点儿粥给你喝!”

    洛燕飞点了点头,又不太放心的问道:“德顺,我们现在是在哪里?我们是在一个什么样的山洞里?我们为什么没有掉到谷底,而是掉进山洞里来了?”

    殷广笑道:“我也想知道这个问题啊!我们两个掉下悬崖的时候,我以为我们两个完了,我心想,今天咱们两个算是殉情了,那一瞬间我还想着,刚遇到一个我喜欢的姑娘,就要和她一起死了,我和她连一天夫妻都没有做呢!”

    洛燕飞瞧了瞧殷广,嗔道:“你这人可真坏!都要死了,你还想着做夫妻的事情!”

    殷广哈哈笑了起来,“可是忽然有一个蒙面的人,如风般狂掠而来,在半空中把我们给接住了,我感觉如同狂风一般,就被他带着来到这里,外边是个断崖上的平台,面积还不小,可惜凭我们现在的能力上不去的!这平台里面就是山洞,他把我们带到这里,丢给我几丸药,说是让我给你喂下去,等你醒了之后,只要你感觉腹痛,就喂你服下,你很快就会好了!”

    洛燕飞四处张望,一脸好奇道:“他人呢?怎么不见他?哦,他是男人还是女人,”

    殷广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摇头道:“他把我们放下,只把药给了我,吩咐我喂给你,就要走,我问他什么,他也不回答,就如同驾起狂风一样又飞走了,他肯定不是女人,我感觉他的胳膊很有力量,虽然他身上也有香气,可是那香气不是女人的香气,是涂了什么香粉,那香粉一定是为了掩盖什么味道!”

    殷广又道:“等他离开之后,我在这山洞里四处看了看,发现这山洞很深,我们又没有什么趁手的兵器,你又受着伤,我不敢抛下你往里面去。而我们现在所住的这间石室,是在这山洞右侧的石壁上挖出来的。只要关了石门,就是全封闭的,你受了伤,我怕这里通风不好,就一直开着门!”

    洛燕飞奇道:“这个怪人为什么要救我们呢?难道他认识我们?”洛燕飞悠悠的叹了口气道:“唉,我现在担心师父和哥哥他们,希望他们不要出事!那何若愚实在是太强了!今天要是没有你,我肯定死了,德顺,你救了我,真的谢谢你!”

    殷广呵呵笑道:“你谢我做什么?将来你嫁给我,给我当媳妇我就开心了,那些写话本小说的,不都是侠士救了漂亮姑娘,那些姑娘们以身相许吗?你也对我以身相许就好了!”

    洛燕飞噗嗤一声笑了,啐了一口道:“呸!哪个说要嫁给你了?不羞!你要是长得丑,我才不嫁给你呢!”

    殷广拍手大笑道:“你看,你不小心说出了心里真实的想法吧?你想嫁给我,你觉得我长得帅!”

    洛燕飞白了殷广一眼,喃喃道:“你就臭美吧!脸皮厚的像城墙!”

    殷广大笑起身,“我去给你熬点儿粥喝,回头咱们再聊天!”殷广把匕首交给洛燕飞,笑道:“咱们现在只有这一把武器,你先拿着吧!”洛燕飞点点头,忽然想起,自己那把软剑已经掉到悬崖下面去了,不由有些黯然,那把剑,还是当年师娘送给她的呢!如今丢了,连个念想也没了。

第八百一十五章,山洞深处

    殷广熬了一小锅米粥,还捉了两条小鱼熬了汤,殷广把饭菜端进去喂洛燕飞吃,一边喂一边看着洛燕飞傻笑,洛燕飞被殷广看的不好意思,笑着问殷广道:“德顺,你怎么不一起吃呢?”

    殷广嘿嘿笑道:“这洞里就只有一个碗,所以你先吃吧,等你吃完了我再吃!”洛燕飞嗯了一声,小口小口的吃着,殷广很专心的给她喂着饭和鱼,洛燕飞忽然觉得很幸福。洛燕飞吃了两碗,摇头不吃了,殷广连碗也没洗,直接盛了一碗粥,坐在一旁香甜的吃了起来。

    洛燕飞摇摇头笑了起来,半晌后一声叹息,“德顺,你在宫里天天有人伺候,每天吃的都是山珍海味,可是现在你为了救我,跟我一起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山洞里,只能吃这小米粥,还有没有盐巴的鱼汤,可苦了你了!”

    殷广爽朗大笑,把饭碗轻轻放在了桌上,又把筷子放在碗上,把洛燕飞轻轻抱在怀里,洛燕飞羞涩的靠在殷广的胸膛,静静听着殷广的心跳,殷广抚摸着洛燕飞的秀发,轻声道:“朕在宫里也不是天天都吃山珍海味的,有时晚上朕饿了,就会吩咐御膳房准备几个白馒头,两碗粥,几个小菜,有时朕还让余福和文秀陪着朕吃一点儿!其实,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吃点苦也值得!”

    殷广在洛燕飞的脸上香了一下,洛燕飞只觉得自己的心狂跳不止,殷广又道:“难得朕能在这与世隔绝的山洞里,和你度过这一段此生最平静的时光,没有人打扰我们,也许多年以后,咱们再回忆起这段时光,会觉得极其的难得。有些事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朕身为一国之君,从来没想到会在一个山洞里,和自己心爱的漂亮姑娘这样单独生活在一起,真的想都不敢想。朕心满意足。”

    洛燕飞柔声问道:“我已经昏迷了好久吧?”

    殷广抱着洛燕飞,轻轻摇晃,“傻丫头,你昏睡了已经两天,期间多次昏昏沉沉的要水喝,还好外面平台上有一道泉水流过,于是朕用碗舀了些水给你喂了下去,朕以为你醒了还要喝更多的水,可是你醒了之后,朕却意外发现你并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憔悴,真是难得!”

    洛燕飞想了想,恍然道:“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神秘的怪人给的红色药丸起了作用,正常情况下,一个二品境的人被一个一品武灵境的高手重重一击,不死也绝对是重伤了!只是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要救我们?”

    殷广不以为然道:“不需要去管了,他既然肯救我们,自然是友非敌,他一言不发,就是这个时候还不想泄露身份呗!在这山高绝顶之处,生死存亡之间,朕遇了险,他能救下朕,就绝对不是偶然的,他不肯说,就先让他神秘着吧,总有一天,我们会知道他是谁的!”

    洛燕飞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殷广的脸庞,殷广感觉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就那样默默的,殷广感觉自己浑身燥热起来。

    在殷广温暖的怀抱里,洛燕飞轻轻叹息,“德顺,其实我知道你不是德顺,你是当今的皇上殷广,而我只是一个民女,我的父亲也只是一个商人,咱们的差距太大了,你能喜欢我,我就很知足,我不敢奢求嫁给你,你能陪我这一段时光,我就非常心满意足了!这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而不得的事情!等我们离开这里,你依然是皇上,我依然是那个民女。”

    殷广摇摇头,一脸柔情道:“燕飞,不要那么说,天下虽大,后宫却不大,世间有万千女子,能让朕喜欢到这种程度,愿意和你一起死的,就只有你一个人!有一种缘份,叫做一见钟情,朕以前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但是自从见到你以后,朕相信了!

    出去之后,朕带你下江东,然后再回永安,朕要封你做妃子!”

    洛燕飞偎依在殷广怀里,笑容甜美,“我不敢奢望做什么妃子,我只要这一刻能拥有你,就心满意足了!你有重整大商国破碎山河的雄心壮志,那就为你的梦想去努力吧,你不应该只局限在我一个女人这里,我只是个山贼,怎么能配得上一国之君?我只拥有当下就好了!”

    殷广刚要说话,洛燕飞歉意的一笑,从殷广怀里挣扎起来,“德顺,你快喝粥吧,粥要凉了!”

    殷广笑着在洛燕飞秀气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道:“谁让你秀色可餐呢,朕只要看到你,就已经饱了!”

    洛燕飞哈哈笑了起来,拍了拍殷广的肩膀,做女汉子状,“我的皇上,你别是看到我长的太丑,恶心到吃不下饭了吧?没事没事,你继续吃,我把脸转过去,你看不到,就能吃下饭了!”

    殷广笑骂道:“你这个傻丫头,瞎说什么呢?你要是长的丑,那个什么鲍富城能心心念念想把你纳为小妾吗?”

    洛燕飞听到殷广提到鲍富城,脸色黯然,家丑未报,心中始终不痛快。殷广知道洛燕飞对鲍富城和江东王耿耿于怀,安慰道:“傻丫头你放心,等咱们脱离了险境,朕就带你去江东找他复仇!话说前两年,在早朝和午朝的时候,朕也见过姓鲍的几回,不过没什么太深的印象,好像他看起来很老实忠厚的样子嘛!你得庆幸,不是江东王殷中那个老糟头子想霸占你,不然你插翅难飞了!”

    洛燕飞嘴角翘起,自嘲道:“人家是江东王,哪稀罕我这种姿色的女子?也就你这当皇帝的,皇宫都没出过,没见过世面,才给迷的神魂颠倒!讲真,我今天都二十岁了,你看还有哪个大商的女子二十岁了还没嫁人的?人家二十岁的女人,有好多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

    殷广大笑道:“好饭不怕晚!也幸亏你没嫁人,你要是嫁给了哪位武功高强的大侠,难道朕还能把你从别人手里抢过来不成?”殷广端起破桌子上的破碗,又吃了起来。

    洛燕飞笑道:“我原来真就想嫁一个武功高强的大侠,能和他一起行走江湖,行侠仗义,最后回家生一堆孩子,再教他们练武,相夫教子孝顺老人,平安的过完一生,那就是我向往的生活,可是我却没想到我会成为山大王,又在这里遇到当今圣上,真是如在梦里!”

    殷广喝了一口粥,吃了一块鱼,笑容灿烂道:“人生,谁能完全自己说了算呢?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自己心爱的姑娘。你不要想那么多,安心养伤,等你好了,你武功比朕高得多,朕还指望着爱妃护驾呢!”

    洛燕飞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声音嗲嗲道:“皇上,可是这几天奴家身上的伤还没好,还得劳烦你照顾奴家呢!”洛燕飞自己忍不住笑的前仰后合,她可是很少这么温柔的说话。

    殷广三下五除二把米粥喝完了,把剩余的一条小鱼也吃了,回头笑道:“燕飞,我去洗碗,你先休息!”殷广端着空碗和空盘子向山洞外走去,殷广走出山洞在溪边洗着盘子和碗,一边洗一边心中想到,屋中那个坛子里的小米,恐怕也只够吃个三五天的,三五天之后,难道每天只能在这溪水里想办法捉几条小鱼当饭吃吗?

    殷广望着对面的山峰发呆,自言自语道:“果然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当了家才知道等米下锅的滋味,可是这与世隔绝的地方,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就算有银子都买不到米吃,这可如何是好?”殷广又来到山洞前的平台边上,往下望去,此处离谷底至少还有百余丈深,这要是跳下去,直接

    就要摔成了肉饼。

    殷广望向谷底深处,心中发愁,这要怎么才能下去?那个神秘的怪人一去不返,自己在这里,马上就要里无粮草外无救兵了。好在洛燕飞的伤势比想像中恢复的还快,而自己和洛燕飞的感情突飞猛进,比自己想像中相处的还要愉快,这姑娘很大方,不扭捏,殷广想起洛燕飞漂亮的脸蛋,脸上浮现温情的笑容。这个世界,果然还是看脸的。

    时间飞逝,三天后,洛燕飞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洛燕飞非要跟着殷广到山洞口来看看,殷广搀着洛燕飞,两人来到山洞外的平台上,洛燕飞瞧了瞧洞外的小溪水,笑颜如花道:“这条小溪可真是救命的!要是没有这条小溪,就要渴死在这里了!”

    殷广点头道:“谁说不是呢!还好这小溪里有小鱼,不然我们就要饿着了!”洛燕飞抬头望望头上,这个山洞是在峭壁上,刚好洞口外的平台给半边凸出的岩石遮住,既遮风又挡雨,不过也挡住了上边的人看到下面洞口的可能,这洞口前的平台约有十余丈见方,上面生着一些树木,边上还有杂草,这几天全赖着这些东西,才能升火做饭。

    洛燕飞慢慢走到平台边上,向下望去,倒吸了一口凉气,喃喃道:“这么高?就算我是一品境,就这么跃下去,怕也要给摔成肉泥了!”

    殷广为难道:“谁说不是呢!看来这里直接跳下去也没可能了,咱们还是想想其它办法吧!”

    洛燕飞点头道:“正是!”洛燕飞又望向对面的山峰,恐怕相隔也有数百丈,绝无可能跃过去了。两个人呆呆的坐在平台边发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一个时辰后,洛燕飞有些倦意,微笑道:“德顺,咱们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殷广点头道:“好,我们回去!”殷广起身搀着洛燕飞,慢慢往山洞里走去。两人一边走,一边各自想着心事。

    洛燕飞忽然笑道:“德顺,现在我身体也好多了,明天估计我就勉强可以运用一些内力了,咱们不如往这山洞的深处走一走,看看有没有其它的出路,万一还有其它的出路,咱们就不怕了,你说怎么样?”

    殷广点头笑道:“好,都听媳妇的!”洛燕飞咬着嘴唇,在殷广的头上轻轻弹了一个爆栗子。殷广大笑道:“朕以前经常在余福的头上弹来弹去,以后终于有人弹朕的爆栗子了,真好!”

    当天晚上,吃过晚饭后,殷广搂着洛燕飞美美的睡了一觉,他还没急色到对洛燕飞动手动脚,毕竟这姑娘的身体还没恢复呢。

    第二天早上,煮过早饭吃喝完毕,洛燕飞吃了最后一颗红色药丸,坐在破床上修习了半个时辰的内功,感觉自己身上大好了,这才起身,两个人要往山洞深处去看一看。

    洛燕飞回过头瞧了一眼两个人住的石室,忍不住笑,一个破旧的木床,木桌,桌上一个破碗,一个破盘子,一口破锅,石室内连把椅子都没有,堂堂的皇帝就在这里陪她度过了六七天的时光。

    两个人把夜明石从墙上取下来用于照明,拿着唯一的武器,那把殷广带来的短匕,一前一向山洞深处行去。山洞并不算宽敞,不足两丈,石路曲曲折折,山上偶有水滴落下,滴滴答答的响着。

    两人一路行去,走了约有二里远近,忽然看到一丝光亮从前方透了出来,两人对视一眼,顿时精神大振,也许事情的转机就在前面了。殷广柔声道:“朕在前面,你在后面!”洛燕飞点点头,她的男人虽然武功没有她高,可是他自告奋勇在前面要保护她,她还是高兴的。

第八百一十六章,把人头给我摘来

    龙安山大寨,闹成一片,董泰鲁和洛燕强伤痕累累的从后山返回,正在聚义厅等待的凌洪楚、方成玉等人见到只有他们两个人回来,非常诧异,等听完两个人说到,德顺和洛燕飞被何若愚打下山去,余福杀了何若愚自己入了魔,都傻了眼。

    只有凌洪楚知道德顺就是皇帝,这一惊,可非同小可,方成玉更是暴跳如雷,破口大骂道:“你们两个家伙一定是暗害了钦差大人!回来装可怜!”方成玉就要向董泰鲁和洛燕强出手。

    洛燕强正为妹妹掉下悬崖而痛心疾首,听到方成玉这样说,简直要气炸了肺,从一个喽罗手里夺过一把单刀,冲过去就要砍正在兴灾乐祸的三寨主魏金堂,矬子魏金堂见势不妙,拔脚就往聚义厅外面跑,洛燕强在后面紧紧追赶,破口大骂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畜生,你给我站住!你给我解释解释,你为什么投靠福王要害我们?”

    魏金堂心知自己的计划已经败露了,哪里敢回头,疯狂逃蹿。这厮的轻功不错,洛燕强离的始终有三丈远近,怎么也追不上,魏金堂撒腿就往山下跑去,既然事情已经败露,这座山寨他是不敢待了,魏金堂玩命的逃走。

    聚义厅上,凌洪楚等人见洛燕强去追杀魏金堂,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董泰鲁苦笑道:“各位,我们在后山被何若愚给伏击了,那何若愚是福王府第一高手,是何若愚亲口透露,这魏金堂已经投靠了福王府,还把山上的情况都飞鸽传书给了福王府,所以燕强这孩子拼了命也想要杀了他!”

    方成玉跺脚道:“钦差大人在这里出了事,我们回去怎么跟皇上交待?这个福王府的王八蛋偏偏还要跑出来捣乱!”方成玉无可奈何的望着凌洪楚和余凤南,“凌校尉,余副统领,咱们丢了钦差大人余公公,这可如何是好?德顺坠崖倒是小事,钦差大人找不到了这才麻烦呢!”

    洛燕强没

    能追上魏金堂,垂头丧气气喘吁吁的提着刀回来了。他如果今天在山顶上不和何若愚大战一场,还真有希望捉住魏金堂,可惜,在山顶上消耗太大,现在是有心无力。妹妹坠崖了,聚义厅里闹成一片,能在这种情况下保持精神不崩溃就不错了。

    凌洪楚都快要哭了,这不是钦差大人的事啊,那个德顺是皇上啊!可是凌洪楚哪里敢说?余凤南阴沉着脸,一言不发,要不是因为他,余公公怎么会跑到这穷山沟里来?凌洪楚稳了稳心神,对众人说道:“余公公入了魔,尚还不致命,咱们等一等看看余公公如何。德顺和洛二寨主掉到了悬崖下,不知是死是活,可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咱们得想办法把他们找回来!”

    董泰鲁叹息一声,“这样吧,我带着人去悬崖下寻找,你们带人到山上去看看余公公有没有下落!结两根长绳子,从这两个孩子坠崖的地方放下去,慢慢的寻找,直到找到他们为止!”

    聚义厅内正纷纷扰扰的,有两个小喽罗慌慌张张跑了上来,“大寨主,大寨主!我们刚才正在林子里打猎的时候,看到两个妖怪飞过去了!可把我们给吓坏了!”

    洛燕强沉下脸喝了一声,“慌什么慌!青天白日的,哪里有妖怪?”

    小喽罗顿足道:“真的是妖怪啊!又不是小的一个看到了,那两个妖怪驾着风,一人红着眼睛白头发,光着膀子没穿衣服,另一个妖怪穿一身灰衣服,两个妖怪半云半雾的驾着风往北边去了,太他娘吓人了,小的裤子都湿了!”

    董泰鲁惊讶道:“那白发红眼睛的妖怪必然是余公公了!那灰衣的妖怪一定就是何若愚了!他们这是往哪里去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余凤南一下跳了起来,大骂道:“姓董的,都到了这个时候,你们还在这里装蒜!分明是你们害了钦差大人,然后又假说山中有妖物,来诓

    骗我们!告诉你,今天的事咱们没完!什么钦差大人不见了,明明就是你们害的!找不到钦差大人的话,你这满山的喽罗都要给钦差大人抵命!”

    洛燕强一脸愁容道:“我的余副统领,你就别闹了!这一件事还没平息呢,你就消停一会儿吧!咱们想办法怎么能得到余公公的消息,想办法怎么能找到我妹妹和德顺,这才是目前最重要的!咱们在这里窝里反有什么用?能找到人吗?啊?各位大人,你们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这关键时刻,咱们要同心协力把人找到才是啊!”

    凌洪楚急的嗓子都哑了,“各位,容我凌某说两句,德顺和洛姑娘下落不明,现在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现在咱们也别闹了,赶紧的上山找人吧!余副统领,你先带两名弟兄下山去,一来养好箭伤,二来呢,和洪安副尉坐镇军营,没有我的命令,老虎营不得攻山!”凌洪楚就是不放心余凤南,怕他在这里闹起来。

    余凤南点头道:“好!我现在带着几个弟兄下去,三日内没有消息的话,也就别怪我余某不客气了!走!”余凤南掉头就走,带着五名侍卫下了山。

    凌洪楚是老江湖了,和余凤南、方成玉不同,他一看洛燕强和董泰鲁的状态,眼神,就知道这两个人不是做假,是真出事了。洛燕强急的头上冒烟,破口大骂道:“魏金堂这个王八蛋,这关键时刻他竟然做出这种事情,出卖我们山寨!等老子抓到他,非把他碎尸万段不可!”

    董泰鲁苦笑道:“徒儿啊,也别闹了,咱们抓紧时间上山找人才是真格的!”洛燕强唉声叹气,组织人马准备绳索等工具,去上山寻人。

    余福一怒之下,带着何若愚,半云半雾往福王府方向去了,飞了半夜,终于赶到了福王府外。余福在福王府外按落云头,对何若愚吩咐道:“去,把福王的人头给我摘来!”

第八百一十七章,福王之头

    山南道巴梁郡,是大商国比较默默无闻的一个郡,郡城叫做巴梁城,城中北部有一座福王府,住着大商国最低调的亲王之一,福王。福王是大商比较特殊的亲王,第一任福王殷长明是大商太祖第四子,因为协助太祖平叛有功,被册封为福亲王,世袭罔替。现任福王叫做殷展,是大商太祖皇帝的第十世孙。

    福王这一支人,因为和殷广这一支的血缘关系相对很远,所以关系也并不亲近。历代福王都比较低调,要说大商最低调最没存在感的亲王,大约就是福王这一支了。不知是何原因,历代福王的寿命都不算长,很少能活过三十六岁,现今这位福王殷展今年刚好三十六岁,便被人们视为到了一个坎,不知道这位福王能不能打破凡福王都活不过三十六岁的魔咒。

    此时正是子时,福王府中,多半的宅院都已经宅门紧闭,灯火也大都已经黑了,福王府无论主子还是下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与往常不同的是,一向早睡的福王殷展不知为何心惊肉跳,所以仍未就寝,坐在书房的灯前观书。一个小童站在一旁不停的打着瞌睡。

    这位三十六岁的福王,相貌平平无奇,长的特别低调,就像他本人行事一样低调。他还娶了一个同样长相比较低调的媳妇,不过虽然他媳妇长的低调,他媳妇的娘家却不低调。江东道武陵郡孙氏,二女儿嫁给了靖南王殷不让,三女儿嫁给了福王殷展,一门两王妃,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

    前阵子在晴川郡南清县大通客栈,一个叫孙梓耀的色胚调戏水如月,被水如月打了之后,还让水如月赔他的金折扇,结果唐九生一招打趴下孙梓耀,还打了孙梓耀的保镖赫连横秋,又把赫连横秋的云越剑给戳了个洞。那位挨揍的色胚孙梓耀,就是这两位王妃的堂弟,一向仗着孙家的势力在武陵郡横行。

    不过殷展实在太低调了,低调到平时很少出王府。可是一个行事再低调的王爷他也是王爷,再没有存在感他也是王爷。殷展他是个王爷,他的祖上是大商的开国皇帝,如果他对皇位有些觊觎的想法,那也是很正常的,毕竟他也是帝子龙孙的后代,他嘴上不说,不代表他心里就真的就没有想法。

    当然对大位有想法本身并不算错,就像在街上看到美女,在心里垂涎,但是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那就无可厚非,论迹不论心指的就是这种情况了。可惜福王心里有了想法,也就对皇位准备下手了,先是收买了山南道第一高手何若愚等人,随后又在谋士杜巴龙的建议下,再准备收买山南道第二高手董泰鲁,毕竟董泰鲁手下还有个长云门,有一帮会武功的徒弟,在五原郡很有实力。

    无奈董泰鲁胆子太小,竟然拒绝了福王抛来的媚眼,不肯到福王府来,这让福王殷展心中十分不爽。殷展又派山南道第一高手何若愚亲去相请,这次董泰鲁不得不来,可是董泰鲁到了王府之后,哪怕福王的大谋士杜巴龙再三劝解,殷展和何若愚威逼利诱,出重金请他做供奉,可那董泰鲁却是坚决不从,说什么也不敢对朝廷有异心,坚决拒绝了福王殷展的拉拢。

    恨的殷展牙根痒痒,恨不能立刻把董泰鲁拉出去砍了,但杜巴龙劝他软禁董泰鲁,董泰鲁却想尽办法要逃走。董泰鲁逃走的时候,被何若愚发现,两个人动起了手,董泰鲁中了一记劈空掌,却随后逃之夭夭了。殷展倒也够心狠手辣,早在杜巴龙的建议下,命人先到了五原郡长云门,直接搞定了董泰鲁的大弟子赵东丰,赵东丰毒杀了不从的二师弟韦路才,率长云门投靠了福王府。

    等董泰鲁好不容易逃回到五原郡家中,却发现长云门已经改换门庭,门主变成了赵东丰,何若愚正在长云门等他,

    董泰鲁无奈,只有逃往秃顶山去投奔两个徒弟,洛燕强和洛燕飞兄妹两个,这才引来了后边发生的那些事情。如果福王殷展不逼董泰鲁走到那一步,洛燕强和洛燕飞也就不会率众杀向龙安山,就不会有洛燕飞和殷广的相识,也不会有余福入魔。

    正在书房看书的福王殷展心神不宁,不知为何总是想起被他派出去搞定董泰鲁的何若愚。按理说,龙安寨中有魏金堂做内应,只要何若愚搞定董泰鲁师徒三人,魏金堂便可顺利接管龙安寨,自己的谋反大业就离成功更近了一步,毕竟招兵买马就是为了谋反,而为了防止朝廷注意,自己的福王府可不能放这么多兵将,那么山寨无疑就最佳的藏兵场所。

    殷展深知自己的实力不够,因此他一直低调发育,他要等到朝廷和平西王打到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出来动手。这半年来,他又悄悄收了两名一品高手,可以这样说,福王府的实力一直在悄悄的发展壮大,而永安城的那位殷广却对此一无所知。殷展很庆幸自己的低调,如果不低调些,大概率会得到平西王殷权那样的待遇,一位手握兵权的异姓王在一旁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出手。

    卧榻之旁当然不容他人酣睡,所以殷展低调再低调,他不能把刀把子递给别人。事实上,他伪装的也相当不错,给皇上的进贡哪次都不少,而且对朝廷极其恭顺,要不是殷广上了龙安寨,他也不知道殷展私下已经在招兵买马了。

    书房外忽然传来一声轻响,有人朗声问道:“什么人?”殷展听声音,就知道是王府新来的供奉,一品高手杜金罗。杜金罗是四大魔头之一,和岳灵璧、公良大野、朱天霸齐名,可近几年不知何故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前阵子杜金罗突然找上来门来,要投靠福王,殷展很是欢喜,像这样的高手高高手,多来几个才好。杜金罗和何若愚切磋过功夫,杜金罗的武功明显更高一些。

    随后殷展就听到黑暗中的杜金罗笑道:“原来是何供奉!这么晚了要见王爷有事么?咦,难道何供奉受了伤么?是什么人能把你打伤?”杜金罗疑惑了一下,又笑问道:“难道是董泰鲁?哟,这姓董的最近大有进步嘛!”

    殷展长出了一口气,原来是何若愚回来了。不用想,一定是何若愚搞定了董泰鲁,回来报信了,不然他没理由半夜跑来找自己。殷展回过头,望着身后站着打瞌睡的小童,用书在小童的头上敲了一下,“殷柱,去请何供奉到书房来!”

    正打瞌睡的小童吓了一大跳,迷迷瞪瞪的答应了一声,使劲揉着眼睛向门外走去。何若愚不知小声和杜金罗说了什么,杜金罗哦了一声,显然对何若愚说的话并不在意。小童推门出了书房,大声道:“王爷有请何供奉!”

    黑暗中杜金罗摆了摆手,示意何若愚进书房,何若愚魂不守舍的随着书童进入书房。杜金罗在身后望着何若愚,心头有些疑惑,这厮今天怎么蔫了巴唧的?气息也不对,远没有了往日的风采。不过何若愚比自己更早到了福王府,深受王爷的器重,是王爷身边的红人,所以杜金罗暂时没有和何若愚争宠的意思,虽然他的武功比何若愚高一些。

    杜金罗对王爷身边的红人何若愚毫无防备,书房内坐着的福王殷展同样对何若愚毫无防备。殷展只看到何若愚胸口的衣衫有些破碎,瞧他有些憔悴,眼窝深陷的样子,应该是受了伤。殷展也能理解,毕竟自己派他去杀的人是号称山南第二高手的董泰鲁,人急了要玩命,两个高手对决,有人受伤也是正常的。

    殷展放下手中的书,温和的笑道:“何供奉请坐!”殷展回头瞧着小童殷柱,大声道:“殷柱,去,沏壶热茶来,吩咐厨房,做几个小菜,热

    一壶好酒,本王要和何供奉喝一杯,给何供奉接风洗尘!”

    小童殷柱答应一声,就要往书房门外走,灰着一张脸的何若愚摇摇头,沉声道:“酒菜就不必了!我回来只是想向王爷讨一件东西,王爷给我我立刻就走!”

    殷展奇道:“何供奉想向本王要什么东西?然后你又想要去哪里?”

    何若愚忽然向殷展扑了过来,一把揪住了殷展的衣领。何若愚眼中放出黑色的光芒,面目狰狞道:“我回来借王爷的人头一用!”

    殷展毫无防备,他最信任的大供奉何若愚会向他出来,怎么这位何供奉突然翻脸,暴起就要杀他呢?殷展看到何若愚眼中的黑色光芒时,真是瞬间就被吓的屁滚尿流,殷展大喝一声,“你要干什么!”

    话音未落,何若愚已经咔嚓一声,一把拧下了殷展的脑袋,随即右手如刀,插入殷展的胸膛,把殷展的心脏掏了出来,大口的嚼了,一边嚼一边喃喃道:“别人吃了我的心,我要吃你的心补一补!”

    刚走到书房门口的小童殷柱见到这一幕,真是魂飞魄散,殷柱大吼一声撞出了书房,哭着吼叫道:“救命啊!何供奉把王爷杀了啊!”殷柱的声音响彻整座寂静的福王府,附近的院子里护卫都被吵醒了。

    正抱着短戟在不远处假寐的杜金罗听到殷柱已经惊吓过度变了音的喊声,骤然瞪圆了双眼,王爷被何若愚杀了?!杜金罗来不及多想,一个长掠,从书房的窗子撞进了屋内,杜金罗双脚还没落地,就已经看到福王的无头尸倒在地上,何若愚左手提着福王的人头,右手中拿着一颗人心,已经啃食将尽了。杜金罗心中一惊,他身为四大魔头之一,尚且不吃人肉,这何若愚中了魔不成?

    杜金罗喝骂道:“畜生!王爷一向待你不薄,你为何杀害王爷?”

    何若愚呆呆的抬起头,望着杜金罗,张开满是鲜血的大嘴,咧嘴笑道:“我的主人让我摘下王爷的人头,我当然要听主人的!若是主人想要你的项上人头,我也不会犹豫的!”何若愚举起手中仅剩的一块心脏,呵呵笑道:“很好吃,你要不要吃?”

    杜金罗忍无可忍,暴起就是一戟。何若愚反应极快,身形向后急闪的同时,把最后一块心脏塞进嘴里吃掉,随即一个翻滚,一把提起了殷展的尸体,当作盾牌一样挡在了自己前面,再次呵呵笑道:“你来啊!你来啊!”

    杜金罗气的要死,虽然他来到福王府才两三个月,可是他也不想伤害殷展的遗体,他是王府的供奉,最基本的职业道德他还是有的。两人正在僵持当中,外面喊声大起,原来福王府的护卫们都被殷柱的哭喊惊动了,几十名护卫杀到书房的院中,有两名护卫已经闯进了书房。

    何若愚忽然面色惊恐的看着杜金罗身后,惊惶大叫道:“王爷,你为什么要附在他身上?”杜金罗正持着短戟对何若愚怒目而视,准备趁机出手,结果被他这样一吼,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一回头。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何若愚双脚一点地,狂掠而去,一头撞碎了已经半残的书房窗扇,跃出了书房。回头的瞬间就知道中计的杜金罗大怒,尾随而来,大喝一声,“哪里走!”杜金罗将手中短戟掷出,短戟如影随行一般,刺向了何若愚的后心。

    何若愚的武功毕竟比杜金罗稍逊一筹,在空中极力闪避,但仍没有能够避开,银色短戟狠狠的插入了何若愚的后心,何若愚大叫一声,撞开两名试图拦住他的护卫,纵身跃上厢房的屋脊,狂奔而去,杜金罗哪里肯舍,在后面紧紧追赶。

第八百一十八章,夜半,墓地,高人

    何若愚蹿房越脊,狂掠向福王府外,杜金罗毫不犹豫在后面追赶。何若愚疯狂逃路,杜金罗眼见他中了一戟,又哪里肯放他走,在后面紧紧追赶。可是杜金罗惊讶的发现,何若愚在前边蹿蹦跳跃,仿佛丝毫不受伤势的影响,就如同没有受伤一样。杜金罗心中疑惑,这何若愚中了短戟,而且是铁戟穿过后心直透到前心,怎么可能会不受影响呢?

    一般人中了这一戟,当场就要死掉,难道这何若愚不是人吗?杜金罗更想要知道个究竟了,因此在后面狂追不舍。何若愚也不回头,提着福王殷展的项上人头只顾狂奔,一路奔向城西的伏龙寺。伏龙寺是个较大的寺庙,寺里有百余名大小和尚,传说是寺里的第一代住持和尚灭空长老降伏了一条恶龙,因为这寺庙才改名叫做伏龙寺。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寺里的和尚早就进入了梦乡,寺里大门小门都关着,一片静悄悄的。何若愚狂奔向伏龙寺后的塔林。伏龙寺的塔林,是由寺中历代得道高僧的墓塔所组成,有砖塔,有石塔,也有木塔,总计有百余座。正中间是座砖石混合结构的墓塔,呈八角形,塔尖顶上坐着一个人,眼睛放着红光,十分吓人。

    清冷的月光洒遍塔林,何若愚抢步来到了塔下,伏地跪倒,把殷展的人头放在一旁,不停叩头,大声道:“主人,你最忠诚的奴仆已经把福王殷展的头带了回来!”

    杜金罗一直追到了塔下,离何若愚十余步远时,才缓缓停住了脚步,一脸惊骇的望着塔尖上坐着的人。塔尖上坐着的人,身上只有一块遮羞布,眼中放着红光,望向何若愚,满意的点头道:“很好!只要你摘下殷展的头,咱家可以饶恕你的一部分罪过!你身上所插的那把短戟,就是这个人刺的吗?”

    何若愚向坐在塔顶上的余福叩头,大声道:“正是这个人!他叫杜金罗,也是福王府的供奉,他是四大魔头之一,我打不过他!”

    余福冷哼一声,训斥道:“废物!连这样一个人你也打不赢,也敢称自己是高手?”何若愚伏地不起,不敢抬头。

    杜金罗抬头望着余福,厉声问道:“喂,你是什么人?”

    余福冷冷道:“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问咱家的名字?”

    杜金罗大怒,何若愚刚才明明说了自己是四大魔头之一的杜金罗,这个眼睛放着红光的人竟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虽然这人很蹊跷,处处透着诡异,夜半时分在这塔林之中出现,可是杜金罗艺高胆大,丝毫不把这人放在眼里,杜金罗也是初入武玄境的高手,在英雄排行榜上,能排进前二十名,当然不是等闲之辈!

    杜金罗戟指余福,大声道:“红眼睛,你下来!来,老子要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余福飘然从塔上落地,悄然无声。杜金罗心中十分惊讶,这人从七八丈高的塔上跃下来,竟然毫无声息,这是何等惊人的轻功!杜金罗向后退了一步,摆了个防御的姿势。余福上下打量杜金罗,冷笑一声道:“原来是个入了武玄境的,难怪我压制不了你!”

    此时,何若愚已经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原来余福的魔境只能压制武玄以下的武境,到了武玄,就再也不受

    余福此时魔境的控制。余福刚刚入魔,魔境还不算强大。余福走向何若愚,从他后心拔出那支三尺多长的短戟,拔戟时毫不留情,连黑血带黑肉扯下来一块,可何若愚却丝毫不感觉到疼痛,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杜金罗在月光下看得十分清楚,心中极其惊讶,难怪何若愚不知疼痛,会带着短戟狂奔而去,又一口一个主人呢,这显然是入了什么魔,成了这人的傀儡!余福把那支短戟丢回给杜金罗,不屑道:“你的兵器,还给你!”

    杜金罗一侧身用右手接住余福掷过来的短戟,却被这支短戟上传来的大力带的向后连退了三四步,杜金罗极力稳住身形,将地面的石板都踩出几个深深的脚印来,杜金罗忍不住赞道:“好大的力道!”杜金罗收了心中的轻视,面色凝重起来,对面这位明显是个大高手啊!

    余福面无表情道:“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杜金罗怒道:“这反骨仔杀了王爷,我要捉他回去给王爷抵命!是你指使的他,你也一样要为王爷抵命!”

    余福呵呵笑了几声,脸上根本没有丝毫的笑容,在这阴气森林的塔林里,更让人感觉毛骨悚然。余福点点头,“行啊,只要你有本事能杀了咱家,你尽可以动手!至于它,它只是咱家的奴仆,咱家要杀它,自然就杀它,别人,那可不行!”余福走到何若愚的面前,低头笑问道:“咱家要杀了你,你同意吗?”

    何若愚抬起头,惨笑道:“我的命是主人的,主人可以随时取走!”

    余福点点头,嗯了一声,回过头望着杜金罗,勾了勾手指,哈哈笑道:“来啊!咱家让你先出手,让你十招!”

    杜金罗大喝一声,狂奔向余福,手中的银色短戟在月光下划出一道银色的流光,带着狂暴的剑气,猛力刺向余福的前胸。余福眯起眼睛,轻轻抬起右手,轻描淡写间,仅用中指就挡下了杜金罗有如雷霆万钧的一击。杜金罗大惊失色,尽力向前刺出,想折断余福的中指,可是余福的中指就如同比精钢还要坚硬一般,根本纹丝不动。

    余福笑眯眯看着脸色涨红却仍在不断加力的杜金罗,只见杜金罗袍袖鼓荡,真气充盈其间,可任凭他如何加力,却根本不能奈何余福的一根汗毛。杜金罗的头上豆大的汗珠滴了下来,猛然间,杜金罗向后猛一撤步,撤回了短戟,他想趁机闪余福一个跟头,结果余福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一脸的云淡风轻,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杜金罗一脸的惶恐,这人的实力,恐怕单手都可以碾压自己,杜金罗生怕余福偷袭他,倒退了四五步,这才一脸不甘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跪在地上的何若愚抬起头,一脸自豪的望着余福,媚笑道:“我家主人就是钦差大人,大内首领太监余福余公公!”

    杜金罗大吃了一惊,他听福王说过,皇帝殷广身边可信任的人,大约就只有余福和文秀了,其中余福是个年轻的小太监,文秀是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宫女,所以福王才敢动了谋逆之心。杜金罗作声不得,这么年轻的太监就让自己束手无策,实在是太可怕了。杜金罗心生惧意。

    余福低下头,望着一脸谄

    媚笑容望着自己的何若愚,怒斥道:“多嘴!”余福一巴掌打过去,竟然把何若愚的人头打飞了出去,何若愚的人头飞出去七八丈远,掉到了地上。杜金罗心头一凛,这人果然是个魔头,对自己的傀儡出手都如此之狠辣!这个人应该是四大魔头才对!

    那掉到地上的何若愚的人头竟然开口说话道:“哎呀,真不好意思,我又惹主人生气了!若愚真该死!”那跪在余福面前的无头尸首,竟然站起身来,走到何若愚的人头面前,弯腰把人头抱了起来,又装在了自己光秃秃的脖腔上,伸出两手用力拧了拧,把人头安好,摆正。

    杜金罗的脖子后面直冒凉气,这简直是两个怪物啊!一个刀枪不入,另一个能死而复生,照这样的打法,他辈子也别想打赢这两个怪物!好汉不吃眼前亏,杜金罗准备溜之大吉。杜金罗转身刚想跑,余福却冷冷道:“站住!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你也太不把我余公公放在眼里了!”

    杜金罗只好又转过身,硬着头皮问余福道:“那你究竟想怎么样?”

    余福呵呵笑了,指着杜金罗道:“把你的人头留下,然后人就可以走了!”杜金罗几乎吐血,这个要求可真好,真不知道把自己的项上人头摘下来,还能活几息。

    杜金罗好汉不吃眼前亏,纵身狂掠而去,动作快如脱兔。既然打不过你,那我逃走总可以了吧?杜金罗狂掠出十余丈远,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打不过老子还不会跑吗?杜金罗正跑着,咚的一声撞在了一个人身上,杜金罗刚想破口大骂,抬头一看,亡魂皆冒,他正好撞在余福身上。杜金罗大叫一声,掉头又向相反的方向掠去。

    还没等他掠出五丈远,咣的一声,又撞在了余福身上。杜金罗马上又折向旁边,再逃。马上又撞到余福身上。三番五次被戏弄之后,杜金罗终于绝望了,他知道自己逃不出这位余公公的手心了。杜金罗索性不逃了,提着短戟站在原地,一脸镇定的看着余福。

    余福呵呵笑了一声,嘲讽道:“你再逃啊!咱家看你能不能逃出我的手心去!”

    杜金罗摇了摇头,“你少来了,你不过仗着自己的速度惊人,欺负我逃不脱罢了!算了,我还是和你决一死战吧,至少那样死了还光荣些。别人也就不会嘲笑四大魔头之一的杜金罗,连和一个太监一战的勇气都没有!如果那样,人们会骂我是太监的,我可不想听见人们的咒骂!”

    余福嘻嘻笑道:“嗯,不错!宁可站着死,不肯跪着生!好,那咱家就成全你,咱家索性再多收一个傀儡好了,那样多多益善!”余福面目狰狞的向杜金罗靠近,伸出右手,如同闪电般戳向杜金罗的胸口。他要把杜金罗开胸破肚。

    杜金罗尽力用短戟向前戳去,想在余福的胸前刺一个大窟窿,可是他心里也明白,这是根本办不到的,他只是尽人事,听天命。余福随意挥手,打落了杜金罗的短戟,手再向前,去挖杜金罗的心脏,动作极快。杜金罗心里一沉,向左尽力一闪,他的速度远不及余福,还哪里闪得开。

    眼见得杜金罗就要被余福给开膛破肚,忽然右侧的一座石塔上有人大喝了一声,“余福,不得无礼,贫道来也!”

第八百一十九章,以万物为刍狗

    喊声里,一个年迈的道士从右边石塔上狂掠而下,手中拂尘一摆,将余福的手打歪了,余福的手没有能够插进杜金罗的胸膛,却把杜金罗的肩膀给划伤了,哧啦一声,杜金罗的青色锦袍给余福的手指划破,肩头上留下一道三四寸长的口子,黑血一下就流了下来。杜金罗就觉得伤口一麻,心中暗叫不妙,这余福的手有毒啊!

    那年迈的道士一拂尘打歪了余福的手臂,随即又飞起一脚,想踢开余福,余福果断还手,将那年迈的道士直接击退出五六丈,杜金罗借着月光,仔细一看那道士,又惊又喜道:“师叔,是您老人家来了吗?”

    年迈的道士哈哈一笑,把拂尘一甩,扛在肩上,故作潇洒道:“谁说不是呢?哎呀,还是咱们爷俩有缘哪,这大半夜的,你师叔我睡不着觉,溜达到这塔林,竟然意外救下了我师侄的性命,难得,难得!”

    余福瞪着血红的眼睛,上下打量这个年迈的道士,只见他约有六七十岁年纪,很是瘦弱,三绺胡须,高鼻梁,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头上束发盘髻,戴着一顶扁平的金色混元帽,穿一身紫色道袍,肩膀上扛着一柄拂尘。穿着一双白布的袜子,登着一双云鞋,倒是有些世外高人的风范。

    余福抽了抽鼻子,不屑的问道:“牛鼻子,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为什么要阻止咱家捉这傀儡!”

    那年迈的道士先向余福打了个稽首,这才不慌不忙道:“贫道金阳子,夜观天象,见此地有魔气升腾,故此自沉阳宫而来,没想到在这里救下我的师侄杜金罗,余福施主,贫道问你,你因何入魔啊?”

    余福想了想,摇头道:“咱家不记得了!咱家只记得咱家非常生气!你这胡吹法螺的牛鼻子还是滚远些的好,不要误了咱家的大事!”

    金阳子笑道:“余施主此言差异!贫道是至诚之人,从不说谎!施主怎么说贫道胡吹法螺?”

    余福冷笑一声,用手指着金阳子道:“你这牛鼻子,十分的胡说八道!那沉阳宫离这里有近千里路程,你如何一见到魔气,便能跑到这里来?你还不是骗人?你这道士张口即是谎言,将来必然不得飞升!”

    金阳子大笑道:“余施主,难道你能腾云驾雾,贫道便不能腾云驾雾么?你从龙安山后山驾起妖风妖雾,走了半夜才来到这里,难道贫道就不能尾随而来?哪有这样的道理!”

    余福沉下脸道:“你这牛鼻子肉眼凡胎,故弄玄虚,先吃我一拳!”余福扑上去抡拳就打。那金阳子抡动拂尘,和余福战在一处。余福一拳打来,金

    阳子便用拂尘去挡,拳头打在拂尘上,铮然有声。两人僵持在一起,余福拳上用力,金阳子用拂尘苦苦顶住,两个在地上拼尽气力。

    旁边杜金罗看得着急,就想上来帮忙,那金阳子在百忙之中不忘摇手,示意他不要上前。杜金罗无法,只好站在那里望着。金阳子向杜金罗一打招呼,不免分心,手上的力道弱了,拂尘被余福一把推歪,余福也不客气,一拳打在了金阳子的肩膀上。金阳子虽然身形一晃,却不为以意,跳到一旁,从怀中忽然掏出一张黄色符纸,丢向余福,口中念念有辞,最后念一声,“疾!”

    余福躲闪不及,被那符纸贴中了脑门,立刻不能动了。杜金罗大喜,就拿短戟来刺余福,金阳子慌忙用拂尘挡住了短戟,摇头道:“金罗师侄,此人命不该绝,你万万不可伤他性命!免得遭了报应!”

    杜金罗哼了一声,收回短戟,一脸不悦。谁知道余福被符纸封印之后,何若愚竟然大叫一声,噗通一声跌倒在地,化作一股黑气,死的不能再死了。杜金罗这才吃了一惊,疑惑的望着金阳子,大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金阳子一摆拂尘,一道高深莫测的表情道:“这人已经是个死人,是傀儡,全靠着余福借给他的黑气活着,余福一被封印,它也就死透了,只可惜这人已经入了一品境,竟然不得好死,显然前世没有积德行善!”

    杜金罗啐了一口,骂道:“他今世就没积德,和前世有什么关系?”

    金阳子诧异道:“你怎么知道他今世没积德?”

    杜金罗冷笑道:“我和他同在福王手下做供奉,他干了多少坏事我还不知道吗?我虽然才来了两三个月,可是这个家伙坏事就已经干了不止一箩筐了!四处搜罗漂亮女人,打晕后供给福王那个,就光这一项,他就够死十回的了!”

    金阳子用左手扯了一下自己的胡子,苦笑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去给那福王做供奉呢?”

    杜金罗把短戟背在后背,一脸无奈道:“两个月前,我在这伏龙寺内见到一个绝色女子,美艳无比,我一问别人,才知道她是福王的侍妾郭朝云,我舍不下她的美貌,便尾随她到王府门口,夜探福王府,才知道福王在招兵买马,四处网罗高手,于是我便投到福王手下做了他的供奉。那福王待我不错,我也就没好意思对他的侍妾下手!”

    金阳子放声大笑道:“哎呀,我的师侄!你真是太有意思了!你堂堂的四大魔头,什么事不敢做?当年因为你杀了你师娘,被你师父一怒之下逐出了师门,你

    连师娘都敢杀,什么王爷的侍妾算个狗屁?那王爷又不缺女人,你就把她抢走也就是了!”

    杜金罗怒道:“师叔,这些年人人都当我是杀了师娘的凶手,师门人人骂我,我何曾辩白过?我横行江湖,在意过什么人?我想做什么事就做什么事,黑白两道人的人,撞在我手里的,我都给杀掉了,我在意过谁?可是唯独女人,我非要她心甘情愿的从了我,而不是用强!男人的力气本就比女人大,用强算什么本事?”

    金阳子大笑不止道:“那你何苦杀了你的师娘?总有原因吧?你不对别人讲,今天对师叔讲一讲吧!”

    杜金罗冷笑一声道:“这也是师门的一桩丑事,还是不外扬的好!”

    金阳子摇头道:“丑不丑的,出你之口,入我之耳,又没有别人知道!”

    杜金罗瞧了瞧被符纸封印的余福,摇摇头,没说话。金阳子见状,知道他恐怕余福把这事听到说出去,呵呵笑道:“师侄,你只管放心,他此时被封印住,耳不能听,口不能说,连思想也是静止的,你只管说,他听不到的!”

    杜金罗这才叹了口气,“金阳子师叔,这口黑锅我可是背了快二十年了!当年师娘背着师父偷人,还和那奸夫算计着要毒杀师父,做一对长久夫妻。恰好被我听到,我一怒之下把她们两个人都杀了,那男人的尸体给我丢到苍耳山的后山去喂了狼!我把那男的尸体丢掉,回来的时候,恰好被师父给看见了,请问这事我如何能告诉师父?”

    金阳子叹道:“好孩子,好师侄!为了你师父和师娘的名声,你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真难得!”

    杜金罗笑道:“我在江湖上人称四大魔头之一,黑白两道通杀,可谁又知道我杀的都不是好人呢?白道的两个大侠,什么河东双雄谢鹏飞,谢鹏翔兄弟,死在我的手里,人人都道是魔头杀侠客,可他们兄弟两个是正在劫掠一名绝色女子,准备抢回去做禁脔的时候,被我除掉的!这等枉背着侠义之名的畜生,如何能够留在天地之间?如果他们这样的人都配称侠义,岂不玷污了侠义二字?”

    金阳子一甩拂尘,笑道:“你果然是个好孩子!宁可自己背着魔头的名声,却要替天行道,不容易!”

    杜金罗哈哈大笑道:“我怎么敢谈到替天行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既然老天爷对谁都一样,也许老天就能原谅他们吧,可我的责任就是送他们这些无耻之徒下地狱!叫我是魔头,原也没错!”杜金罗用手指了指余福,“师叔,你说吧,这条狗你要怎么处理?”

第八百二十章,余福邀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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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章,余福邀魔头

    金阳子走到余福面前,前后转了转,叹息道:“可惜啊,可惜!这孩子是入了魔了,他要是不入魔,将来有望登顶武道第一啊,这些年来,贫道见过根骨好的孩子也不少,没有一个比他还强的了!可惜他这番入魔,消耗了他的根骨,就算贫道给他修复,他也要比原来差一些了!”

    杜金罗摸了摸自己肩膀上的伤口,诧异道:“我的伤口怎么不麻了?”

    金阳子翻了个白眼,“你师叔我老人家刚才都已经跟你说过了,这个叫余福的小子是入了魔了,所以他徒手才能划伤了你的肩膀,你是一品武玄境,正常的情况下,一个人用手怎么可能划伤你?就是用刀他也办不到啊!所以你才会感觉伤口发麻,如果我不来封印住他,你此刻也要入魔了!”

    杜金罗吓了一大跳,“真的假的啊?”

    金阳子瞧着余福光着膀子,啧啧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看这个小子被我封印住,那个傀儡马上就完了!这个小子所练的东西应该是天阴秘笈里的化魔秘术,那东西最是害人,这个小子不知死活,连这样的功夫都敢用!”金阳子用手指戳了戳余福的胸肌,自言自语道:“按道理说不应该啊,那天阴秘笈里应该详细介绍了这邪术的危害,他怎么还会用呢?”

    杜金罗哈哈笑道:“师叔,你又搞笑了,你又没有见过天阴秘笈,你怎么知道这是什么秘术,又怎么知道天阴秘笈上怎么介绍这门秘术呢?”

    金阳子肩上扛着拂尘,一脸傲然道:“就算没吃过肥猪肉,也总见过肥猪跑吧?很多年以前又不是没有人练过天阴秘笈,偏偏我和那练过天阴秘笈的人还认识,那人是宫里的一个老太监,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在皇宫的文渊阁里发现了那本天阴秘笈,本身他就有些武功底子,又下了一番苦功把这门功夫练成了!后来他年老,就离开了皇宫,在武林中也打出了赫赫威名!”

    杜金罗一脸好奇道:“哇,想不到师叔居然对天阴秘笈如此的了解!那这个小太监是什么大内的首领太监,想必他也是练了天阴秘笈上的功夫,所以才这么猛了?他这么年轻,居然可以如此轻易的打败我,简直不可思议,照这样看,他怕是有武圣境了吧?”

    金阳子在草丛里搬出了一块石头坐下,自己捶着腿,苦着脸道:“这一晚上可把我折腾惨了!下午的时候,我在沉阳宫里正在打坐,忽然见到此地升起黑色魔气,怨气极重,直冲九霄,我记起那位曾经的老太监朋友说过,那本天阴秘笈里的化魔秘术的魔气便是如此存在,所以我才急急从沉阳宫赶了来,三个时辰跑这么远,可把我老人家给累惨了!离开沉阳宫又不能御剑飞行,脚都跑起泡了!”

    杜金罗兴灾乐祸的笑道:“九百多里路,你一路跑来竟然只用了三个时辰,真是难得!师叔的武功大进,我可真要祝贺师叔了!”

    金阳子瞪眼道:“你小子,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平常人谁能三个时辰跑九百多里路?你师叔的武功当真达到那一步还说什么了!你明知我是牺牲了自己的部分内力才能达到这一步的,就为了今晚跑来这一趟,折了我三年的修为!唉,要是师叔我不来,你也得让人家给做成个傀儡!”

    杜金罗乐不可支道:“师叔,你老人家可一直都是个古道热肠的人,对了,你不是还有个外号叫做什么当世季布吗?这种事情还用说,师叔肯定出手了!不过我猜师叔你是不是和那老太监有什么约定,否则你怎么可能自废三年功力,千里迢迢来寻这个小子!”

    金阳子点头道:“不错,你猜的很对,那老太监顾焕成是和我有一个约定的,他说大约三十年后,会有一个小太监再练这部秘笈,所以托贫道照顾这小太监,不使他有生命危险。所以我才自废功力也要拼命赶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当年顾焕成可是对我有恩,在武道上提点过我的,还助我打通了任督二脉,若不是顾焕成,我哪有今天的成就?”

    金阳子一边捶腿一边喃喃道:“受人点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顾焕成兄对我极好,我又怎么能不报答他的恩情呢?况且当年他向我提起过,天阴秘笈所载的几样武功里,以这化魔秘术最为凶险,只要人一练了这个秘术,基本也就废了!没有高人帮助,基本就是真的成魔了!可世间哪有那么多高人啊?就算有高人,人家也不会管一般人的闲事,毕竟入魔是你自己的选择!”

    杜金罗摇头道:“既然那化魔秘术如此凶险,那为何顾焕成不把它从天阴秘笈里删除呢?那样岂不一劳永逸,一了百了!”

    金阳子从石头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腿脚,这才又道:“不管是什么术,都有它存在的必要,世界若没有坏人,你能知道什么样的是好人吗?这种能让人入魔之法自然是不好,可是普通人也练不成,就算想练也没有机会!只有武道上的天才,适合的体质,才能够练成这种入魔之邪术!”

    杜金罗大笑道:“我杜金罗白白担了一个魔头的名声,却没干出什么真正魔头的事情,这个小太监却练成了真正的入魔邪术,这世界上哪有公平可言?”

    金阳子不屑道:“说的好像你真是个好人一样!你只是没有魔教的那几个大魔头那么坏罢了!不然你会投在福王手下做什么供奉?你兴起时难道不杀人?师叔还是了解你的,你虽然和朱天霸、公良大野不是同路人,可你也绝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还不是瞪起眼睛就要杀人!”

    杜金罗挠了挠头,打了个哈哈道:“师叔,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老人家要是这么说,那可就不厚道了!我本想在自己脸上贴点儿金,哪禁得住你这么不留情面的打击?师叔,你说,你要怎么处理这个小子吧?”

    金阳子笑道:“你到一旁去给师叔护法,师叔来给这个小子去去魔气,让他恢复神智清明!师叔和这小子有缘,他和顾焕成老兄也有缘,所以顾焕成临终前留下几张符纸,说是有朝一日能用上,如今果然不差!顾焕成当年用天阴秘笈里的秘法算出,三十年后有余福出世,能够练成天阴秘笈,如今看来,半点儿也不差!”

    杜金罗咋舌道:“这顾老太监还是蛮厉害的嘛,连这个也能算出来?好吧,看在他和师叔你老人家有缘的份上,我就暂且放过他!”杜金罗背着短戟,纵身跃上旁边一座砖木结构的木塔,警惕的四处望来望去。

    金阳子将余福放倒,让余福盘膝坐于地下,金阳子也盘膝坐在余福身后,将拂尘放在一旁,以右手按在余福的神堂穴上,以内力灌入余福的经脉,逐渐化去他体内的暴戾魔气。金阳子头顶放出若隐若现的青色毫光,脸上汗如雨下,只见余福也浑身蒸气氤氲,两人在夜间的塔林里,忽闪忽闪,若隐若现,若是有人不小心路过看到,绝对会被吓个半死。杜金罗帮不上忙,只能坐在塔顶上干望着。

    一直等到天色将近清晨之时,金阳子叫了一声,“哎呀!”便向后倒了下去。杜金罗吓了一大跳,赶紧从塔上一跃而下,把金阳子扶了起来,大声问道:“师叔,你怎么样?”杜金罗感觉金阳子的道袍已经湿透,他体内的真气也已经近乎点滴无存,杜金罗赶紧用自己的内力贯入金阳子体内。

    半晌后,金阳子才喘过一口气,金阳子脸色灰白,如同大病了一场一般,望着杜金罗苦笑道:“多亏你在一旁,要是只有师叔自己在,那可就麻烦了,没有你这内气贯入体内,师叔连坐都坐不起来了!唉,这化解魔气实在太耗费内力了!贫道这十年来练出的功力,都在今晚消耗完了!”

    杜金罗心中有气,埋怨道:“师叔,你做这些有什么意义吗?人家头上贴着块符纸,什么都不知道,你在这里累的要死要活,值得?”

    金阳子笑道:“值得!你师叔不过损失了十年功力而已,不然他若发起狂来,乖乖不得来,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他这是怀着一股极大的怨气,来到这巴梁郡,先要解决他要杀的人,等他杀完这个人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他余怒之下能屠了这一郡之人!真让他屠了这一郡之人,那罪孽可就深重啦!贫道出家之人,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

    杜金罗哼了一声,“师叔,就你心肠好!你做了那么多好事,有多少人是真正感激你的?”

    金阳子仰天大笑道:“贫道力所能及做些好事,难道是想让谁感激的吗?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不如此,怎么能知道好人和坏人的区别呢?”

    两人正在说话,忽然远处传来了衣袂飘风的声音,杜金罗耳朵灵光,听的清清楚楚,这个人狂掠而来的人也绝对是个高手。杜金罗心头一凛,拔出短戟,望向那人来的方向,厉声喝问道:“来的是什么人?”

    只听那人大笑道:“原来是金阳道兄!贫僧有礼了!”话音未落,一个六七十岁的和尚来到三人面前,只见那和尚慈眉善目,须眉皆白,面容苍老,穿一身朱红色袈裟,脖子上挂着一串大念珠。那和尚到了金阳子面前,向金阳子合十问讯。杜金罗见他认识师叔,执礼甚恭,才放下心,收了短戟。

    金阳子笑道:“原来是龙提大师来了!龙提大师别来无恙?贫道来了你这扶龙寺,没能来得及先去和你打招呼,大师恕罪!”金阳子指着龙提和尚,对杜金罗说道:“金罗,这是伏龙寺住持龙提大师!”又对龙提和尚说道:“这是我师侄,杜金罗,江湖上号称四大魔头之一的!”

    杜金罗双手合十道:“杜金罗见过龙提师父!”杜金罗心中暗道,我来了这巴梁郡两三个月,从没听人说过这伏龙寺的住持是位高手,可如今看来,这人至少也是武成境,他既然已经入了一品,怎么会毫无名气呢?真让人大惑不解。

    龙提和尚合十还礼道:“贫僧见过杜施主!”

    金阳子打趣道

    :“和尚,我们可不是什么施主,半碗饭也不施舍给你吃!哈哈哈……你这老家伙,不好好的练武,一天只会去搞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混了这么多年,你也还只是一品武成境!实在是让这些晚生后辈们笑话!”

    龙提和尚笑道:“贫僧正在闭关时,见一道魔气直奔寺后塔林而来,贫僧惊骇不已,无奈正在紧要关头,不敢出关,只能硬着头皮坐着。续后见到道兄的一道灵光随后而来,这才放心,直到刚才可以出关了,才急忙破境而出,只是不知道这魔气是谁所发,总不会是这位杜施主吧?”

    金阳子笑道:“我师侄虽然号称四大魔头,却不会练习这种害人的邪术!这化魔秘术乃是这位余公公所练的,贫道已经替他化了魔气,只可惜,他这武道修为也因此折损了一些,贫道也没有办法,就算折损了他武道的未来,总比让他成魔强吧?大师,你说是也不是?”

    龙提和尚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哈哈笑道:“道兄总是最有理的,贫僧佩服!道兄这等自损武境,也要救人的风范,不入我佛门可惜了!”

    金阳子笑道:“你少来!你这光头怎么不来我道门中修行?既然你来了,贫道就向你求颗丹药,贫道知道你有启灵丹,快贡献出一颗来,给这位余公公服了,助他恢复神智!”

    龙提和尚在袖中摸了半天,摸出一颗金色的丹药,丢给金阳子,金阳子接住那颗金色丹药,笑嘻嘻塞进余福的嘴里,又把余福头上的符纸揭下。龙提和尚点头,合十道:“道兄果然还是那副慈悲心肠,一天想着济世救人,贫僧佩服!”

    余福头上的符纸被揭下,坐在地上慢慢睁开了眼睛,眼中红光已经消退。余福左右瞧瞧,见一道坐在地上,一僧立在一旁,旁边还有个背着短戟的大汉,对自己横眉立目的。余福从地上站起身,瞧了瞧自己的身上,只剩下一块遮羞布,余福诧异道:“我这是在哪里?你们又是谁?”

    杜金罗双臂抱在胸前,没好气道:“你现在坟地里,我是你杜金罗大爷!你这厮如此害人,害的我师叔白白损失了十年功力,如今还在这里装模作样!”

    余福一脸茫然,“你是谁?你师叔又是谁?我刚才明明在龙安山后山之巅,又怎么会在这里?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塔在这里?”

    金阳子叹了口气,从地上摇摇晃晃站起,拍了拍道袍上的灰尘,“你小子叫余福,是大内的首领太监,你现在在巴梁郡,你小子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动用了天阴秘笈里的化魔秘术,从龙安山一路跑到了巴梁郡,贫道也只有从沉阳宫一路追来,紧赶慢赶,总算在你发狂之前赶到,替你化了魔气!”

    余福惊讶道:“原来如此!余福多谢道长救命之恩!刚才我在龙安山上和何若愚动手,愤激之下用了化魔秘术,之后就只觉得自己做了个梦,梦中昏昏沉沉的,什么也记不太清了!那何若愚哪里去了!”

    杜金罗一指地上的碎衣服,没好气道:“呶,你自己瞧,已经被你弄成一堆灰了!你小子有本事啊,一个武灵境的人就这么死在你手里了!”余福瞧着地上残破的一堆衣服,一脸费解。

    金阳子哈哈笑道:“你也不必记得太清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余福苦恼道:“唉,说来惭愧,皇上坠了崖,如今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龙提和尚笑道:“龙气仍在,你那皇上安然无恙,你只管放心回去吧!”

    余福半信半疑道:“这位大师法号?此话当真?”

    龙提和尚笑道:“贫僧是这伏龙寺的住持和尚,法号上龙下提,出家人不打诳语,余公公还是快去救你那皇上吧!快去,快去吧!”

    余福深深谢过金阳子和龙提和尚,又对杜金罗道:“这位杜金罗兄想必就是四大魔头之一的杜金罗了?既然在这里遇到,咱们就是缘份,杜兄,有没有兴趣加入大内高手的行列?”

    杜金罗一脸惊讶,笑道:“你小子脑子怕是坏掉了吧?老子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四大魔头之一,你居然敢邀请我加入大内高手的行列?你就不怕我一时激怒,把你那皇上的脑袋给拧下来?”

    余福笑道:“在下也略识些相术,杜兄虽然看起来面貌有些凶恶,但总体来讲,正大于邪,不知道为何得了个四大魔头的名号!余福以为,杜兄这四大魔头的尊号怕是有些名不副实!”

    杜金罗仰天狂笑道:“没想到一个太监竟然能看出我杜金罗名不副实,不错不错!你先去吧,老子先去福王府把郭朝云带走,要是郭朝云愿意,老子也不介意跟着你们那个没用的皇上混一混日子,万一老子能帮着你那皇上夺回他的权力,没准老子也能名垂青史呢!一个魔头名垂青史,想想都好笑!哈哈哈哈……”杜金罗大笑而去,几个起纵,便已经消失在三人眼中。

第八百二十一章,山洞石屋秘笈

    殷广和洛燕飞一前一后,向那山洞深处放射出红光的地方走去。殷广心头突突直跳,不知是福是祸。两人蹑足潜踪,很快接近了那放出红光的地方,却发现山洞的空间骤然大了起来,那放出红光的竟然是一间足有两丈余高五丈余宽的巨大石屋,那石屋的墙上,有几个拳头大小的洞口,红光正是从那洞口射出来的。殷广走上前,趴在墙上的洞口向内望,却只看见满屋的红光。

    洛燕飞望着这间石屋,惊讶道:“这间石头屋子好奇怪啊!没有窗子,只有门!是谁在这大山的腹内造了这样一间奇大无比的石屋呢?屋里这红光又是什么?别是有什么怪兽藏在里边吧?诶,看起来就感觉让人怕怕的!”

    殷广右手提着匕首,左手握着洛燕飞的小手,哈哈笑道:“管他!朕猜这屋里放出红光,必有宝贝,咱们还是进去看看吧!朕是真龙天子,福大命大造化大,肯定平安无事的!”洛燕飞听殷广这样说,胆子大了一些,点头称是。殷广把匕首交给洛燕飞,当先来到石屋的门前。

    洛燕飞举起手中的夜明石,为殷广照亮那道宽大的石门,两人仔细观看那道石门,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着许多字符,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像蝌蚪又不是,也不是常见的文字,殷广瞧了半天,笑道:“这些字简直像鬼画符一样,朕一个也认不得!也许唐老国师在的话,能认出来到底是些什么,难道真的是什么符,在这里镇压着什么东西不成?”

    洛燕飞被殷广说的心头发毛,声音发颤道:“德顺,咱们还是走吧!你这样一说,我突然有些害怕,这间巨大的石头屋子实在是让我心头发毛!”

    殷广抽了抽鼻子,笑道:“朕只是随便说着玩的,你怕什么?没关系,就算真有什么妖怪,朕也不怕!朕是真龙天子,自有百灵护体,自然百无禁忌!”殷广走上前,轻推那道石门,石门纹丝不动。殷广再用力,那石门上突然吱扭吱扭响了起来,门上骤然浮现了一对门环,一扇门突然变成了两扇。殷广也吃了一惊,随即笑道:“原来这门要向外拉!”

    洛燕飞可给眼前这一幕吓的不轻,声音颤抖道:“德顺,这道门怕是要闹鬼!”

    殷广安慰道:“不怕不怕!”殷广用手向外拉动门环,嘎吱吱,石门缓缓打开。两人从外面向里面望去,却见那红光骤然淡了下去,殷广伸着脖子向内瞧了瞧,却只见石屋中较空,石屋的中央有一座石碑,高约八尺有余,下面有玄武和朱雀各在两侧立着,那石碑倒有一半陷在黄土里。若有若无的

    红光就罩在石碑上。石碑上没有字,不知道这石碑有什么用处。

    洛燕飞不知为何见了这石碑心中就非常恐惧,牙齿抖的格格响。殷广拉着洛燕飞进了这石屋之中,左右观瞧,石屋中除了这石碑与朱雀玄武之外,并无它物。殷广疑惑道:“前朱雀,后玄武,左青龙,右白虎,这石碑前怎么只有朱雀和玄武呢?真是奇了怪了!”

    殷广感觉到洛燕飞的手冰冰凉,知道她心里害怕,笑着打趣道:“就一座连字都没有的石碑就把你吓成这样吗?我的燕飞娘娘!来,随着朕来看看这石碑到底有什么名堂,万一这石屋中藏有宝贝,咱们错过了岂不可惜?”

    洛燕飞柔声道:“皇上,人家害怕嘛!”殷广笑着把洛燕飞搂在怀里。

    两人正在说话,忽然石碑之上红光又闪,只见石碑上竟然浮现出字来,这下可把两人都吓的不轻。只见石碑上浮现四十个字,是隶书:“洪元初建,藏之山腹,遇广而启,遇燕而去,春去权灭,有胜代之,草原之上,兵戈四起,凡五百载,商祚延续。”

    殷广定了定神,笑道:“洪元初建?想必这石碑是大商太祖皇帝殷洪元所建了?这三十二个字的粗话,遇广而启,必然说的是我了,遇燕而去,难道是你么?往哪里去?这后边的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们大商国有五百年的国运不成?如今大商立国之后已有三百年了,难道大商只有两百年的国运可延续了?”

    洛燕飞摇摇头,“皇上,你说的这个可不是我能猜透的了,你让我拿刀弄枪还好,让我琢磨文字,实在是让我为难了!”

    殷广挽着洛燕飞的手,笑着走到石碑前,那石碑上的字却又慢慢隐去了。殷广从洛燕飞手中拿过夜明石,四处照照,也没到这空空如也的石室有什么异常之外。殷广拉着洛燕飞,转到石碑的后面,却见石碑后立有两个一人多高的武士雕像,武士一男一女,男的有些像殷广,女的有些像洛燕飞。殷广放声大笑道:“原来咱们两个的雕像早就在这里了!”

    洛燕飞上前仔细瞧瞧,也笑道:“陛下的雕像倒有些像,我的丑了些!也不知雕像是谁立的!”

    殷广见两个武士都拄着石头长剑,笑着用手推了一下那名长的像他一样的男武士手中的长剑,那男武士忽然眼皮动了动,殷广吃了一惊,目不转睛看着那雕像,只见前面的石碑竟然慢慢降了下去。降了一半,不动了。

    洛燕飞很是好奇,壮着胆子也走上前,推了一把那

    个女武士雕像手中的长剑,那女武士的眼皮也动了动,那石碑果然又慢慢降了下去。没入平地之中。忽然一道红光亮起,石屋中被红光照的透明,石碑陷下去的地方,一条张牙舞爪的黑龙突然浮现,对殷广横目立目。洛燕飞见了那条身体长约五六丈的黑龙,惊的出了一身冷汗,刹那间就觉得自己的伤体痊愈了。

    那条黑龙张开血盆大口,就要飞过来袭击殷广,殷广大惊,洛燕飞浑身汗毛竖起,举起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向那黑龙掷了出去,那把匕首从黑龙的身上穿身而过,当啷啷掉在了地上,竟然丝毫也没伤到那条黑龙。两人都吃了一惊,那黑龙狂吼了一声,整座石屋都摇晃起来。那黑龙又张开大口,要来咬殷广和洛燕飞。

    殷广大怒,怒目而视,大喝道:“朕躬在此,你这孽龙想要做什么?”

    洛燕飞忽然觉得殷广身后有光芒亮起,慌忙回头看时,却发现殷广身后不知何时有条更大的黄龙出现,那黄龙蜷缩着身躯,低下头,怒目横眉望着黑龙,那黑龙显然也是不服,两条龙对视半晌,一齐大吼一声,向对方咬去。

    那黑龙不敌黄龙,被咬了一口,大叫一声,化作一缕黑烟,如同旋风一般,刮出了石屋,疯狂的去了,奔不出十丈,化为两道黑气,一道往西南方向而去,一道往北方去了。洛燕飞呆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半晌后,那黄龙也渐渐隐去,殷广这才缓过一口气来,轻声问道:“那黑龙走了?”

    洛燕飞点头道:“那条黑龙已经走了!好吓人啊!”殷广再举起手中的夜明石照去,却见那石碑的地面上只有一本蓝色的书在了,殷广上前捡起那本书,却见书的封面上写着四个隶书大字《天阴秘笈》。

    殷广拿着这本《天阴秘笈》,忍不住笑道:“这里又有一本天阴秘笈,难道宫里那本天阴秘笈是假的么?”殷广翻了翻,发现这本天阴秘笈比宫里那本的内容更多一些,殷广把天阴秘笈放在怀里,拉着洛燕飞的手,举着夜明石在这石屋当中四处观看。

    现在石屋中除了男女武士雕像之外,已经别无它物。殷广正在思考出路,忽然石屋摇晃了起来,好像地震了一般,洛燕飞吓的要死,拉起殷广的手就往石屋外面逃。两人好不容易逃出石屋,没跑出三丈,那石屋便轰然倒塌了下去,两人回过头,望着那倒塌的石屋,又惊又怕。

    两人正在望着倒塌的石屋发呆,忽然身后有人大声道:“殷广小儿,你往哪里走?还不快快纳命来!”

第八百二十二章,眼前无路快回头

    殷广听到身后有人喊他纳命来,这一惊非同小可。这山洞中明明没有人,又哪里会有人说话?殷广霍然转身,却见远处有黑色的影子飘了过来,那影子有两只亮亮的绿色眼睛,慢慢向殷广飘近。殷广和洛燕飞吓的汗毛直竖,这东西不像是人类,更像是什么传说中的鬼魂。

    那黑影脚不沾地,一直飘到殷广身前两丈处,才停了下来。殷广和洛燕飞仔细再看,这东西呈黑色半透明状,两只眼睛绿油油的,没有腿,下半身是飘着的。这黑暗的山洞里突然出现这样一个玩艺儿,是谁也会被吓的不轻。那半透明状的怪物厉声道:“殷广,你欠爷的命,快把命还给爷!”

    殷广跨前一步,举着夜明石,强压着心头的惊恐,大声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怎么敢来这里恐吓朕?”

    那怪物笑道:“你夫妻二人掉进这山洞里,身边连一个卫兵也没有,还装什么装?爷今天就是来拿你的性命的!你欠我的命,必须要还给我!”那怪物张牙舞爪飘了过来。此时殷广和洛燕飞把身上唯一的一把匕首也掉落在了石屋当中,此时石屋已经倒塌,又到哪里去找兵器?

    情急之下,洛燕飞一哈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丢了进去,那块石头打在半透明的怪物身上,穿身而过,就如同刚才她投掷匕首打那条黑龙一样,根本不起任何作用。那怪物大怒道:“你这娘们不知好歹!死到临头还想害你大爷!”

    那怪物张牙舞爪就向殷广和洛燕飞扑来,口中大叫道:“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殷广慌忙拉着洛燕飞的手,掉头就往山洞的更深处跑,此时深一脚浅一脚,哪还管得了许多?那怪物在后面紧追不舍。殷广边跑边回头看,那怪物的距离越来越近了,看来两个人还跑不过它。殷广心头着急,这怪物显然是不惧寻常兵器,恐怕两个人赤手空拳更打不过他。殷广急的通身是汗。

    看看那怪物就要追上两个人,殷广一咬牙,就要回头和那怪物拼命。正在

    这危急关头,忽然山洞之上有人大喝一声,“那怪物,你想做什么,谁允许你在这里伤人的?还不快快给本王停下!”

    殷广听到那声音,又惊又喜,抬头望着山洞之上,大声喊道:“唐九生,朕的卫王,是你吗?是你在吗?唐九生,快来救驾啊!”

    只听到唐九生的声音在半空中大笑道:“皇上勿忧,看臣来将这怪物斩杀!”

    那怪物离殷广已经不足三尺距离,却猛然像撞到了什么东西上一样,被撞的弹了回去。殷广和洛燕飞只觉得眼前青光一闪,唐九生便站在两个人身前三尺处,唐九生身上放射着青色光芒,同样是半透明的青色身体,手中提着一把青光四射的长剑,正是传说中的七情大剑。

    殷广心中一下就定了下来,唐九生一来,他就不怕了。殷广笑道:“唐九生,你来得好及时!你再晚来片刻,朕就要被这妖怪给杀死了!”

    唐九生头也不回,手中提着七情剑,面对着那黑色半透明的怪物,唐九生朗声大笑,“皇上不必害怕,这怪物的本事不济,待臣把它打发了,陛下再慢慢走路,会有人来接你的!”

    那黑色透明的怪物大怒道:“唐九生,你三番五次坏我好事!你该当何罪?”

    唐九生笑道:“你这东西,人不人,鬼不鬼的,你能成什么气候?你如今困在这山洞中,出不去,便是老天对你的惩罚,你还不思悔改,想着伤人,你该当何罪?本王正在家中打坐,见你在这里想伤害当今圣上,当然要管上一管!”

    殷广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唐九生不是本尊,也是影子,只是不知道这唐九生的影子有多大的本事。洛燕飞早就听说过唐九生的大名,如今见到唐九生的影子比殷广还要年轻几岁,和余福年龄相仿,倒也觉得稀奇,大声问道:“唐九生,你加油打败那怪物!”

    那怪物离地三尺,飘在那里,权衡利弊,忽然大吼一声,向唐九生扑了上来,显然要找唐九生搏命。唐九生怒喝一

    声,“你这孽畜!”一剑劈了过去。

    怪物被唐九生一剑挥成两段,掉落在地上,化为两道黑气,在空中又慢慢凝形,再变成那怪物的模样。殷广和洛燕飞吓的心头狂跳,原来这怪物竟然杀不死?怪物狂笑道:“唐九生,你别痴心妄想了,你杀不死我的!”怪物再次向唐九生扑了上来。

    唐九生大怒,也不说话,只是手中七情剑狂挥,剑光霍霍中,那怪物瞬间又给切成了十几段。那十几段怪物都掉在了地上,又化成十几股黑气,那些黑气慢吞吞浮上半空,再凝在了一起。又形成了那半透明的怪物形状。怪物厉声大笑道:“唐九生,你不要枉费心机了!我是杀不死的!哈哈哈哈……”

    殷广和洛燕飞吓的浑身发抖,对视了一眼,彼此从对方眼中都看出了恐惧。唐九生却冷冷道:“你不要再虚张声势了!虽然隔着千里之外,可是我的毒眼看你却看得清清楚楚!你已经受到重创了!你再不走,可别怨我痛下杀手!”

    那怪物高举起双手,攥起拳头,愤怒的咆哮道:“你怎么会有毒眼?你怎么会有毒眼?你骗人,你骗人!”

    唐九生呵呵笑道:“如果你不想死在毒眼之下,就快退了吧!否则后悔莫及!”

    那怪物犹豫了一下,还是向唐九生扑了过来,声嘶力竭的大叫道:“唐九生,我和你拼了!你坏我的好事,你不得好死!”

    唐九生忽然大喝一声,一道蓝色的光芒从唐九生的两眉之间射出,横着切过那半透明的怪物身体,那怪物在蓝色光芒下竟躲不过,惨叫一声,化作一缕黑烟,翻滚而去,逃之夭夭了。唐九生这才松了一口气,提着七情剑转过身,望向殷广和洛燕飞。

    殷广望着唐九生的青色身影,激动道:“唐九生,你今天救驾,立了大功,你要朕怎么赏赐你?”

    唐九生呵呵笑道:“臣还没想好,等臣想好了,再找陛下领赏赐吧!陛下,眼前无路,快快回头吧,有人会来接你的!”

第八百二十三章,出洞

    一阵旋风刮过,唐九生的青色身影在眼前缓缓消散,殷广如在梦里。殷广不确定眼前的一切是否是自己在做梦,只好回过头望着洛燕飞,洛燕飞真真实实就在自己的眼前。殷广拉起洛燕飞的手,放在嘴边,狠狠的咬了一口,把洛燕飞咬的一声惨叫,殷广嘿嘿笑道:“原来不是在做梦!”

    洛燕飞被殷广的举动给气乐了,粉拳轻捶殷广的胸膛,翻了个白眼道:“坏人,你怎么不咬自己一口啊?”

    殷广把洛燕飞拥在怀里,嘿嘿坏笑道:“咬自己太疼,况且你的手是香的,不咬你咬谁?”

    洛燕飞轻轻挣脱殷广的怀抱,柔声道:“皇上,我们还是快走吧,我感觉咱们在这里不安全!”

    殷广牵着洛燕飞的小手,笑容灿烂,缓缓道:“唐九生已经把那怪物打跑了,咱们还有什么好怕的?不过唐九生刚才说了,让我不要再往里边走,那里边一定是有什么危险存在,咱们还是往外面走的好!”

    殷广弯腰在地上拾起一块碎石,当作武器,慢慢向外走去。两个人惊讶的发现,回去的路似乎和来时有些不同了,回去的路要平坦许多,而且路要更直更宽,两个人挽着手,静静的向往走,谁也不说话,山洞里除了脚步声,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两人转眼已经走出百余丈,正走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沙沙的声音。

    两人回头望去,立刻头皮发麻,只见身后有不知道多少条白花蛇追了上来,地面上蛇头涌动,卷地而来,声势骇人。

    洛燕飞吓的一声尖叫,脚都软了。殷广也被吓的够呛,但是殷广马上就镇定了下来,这种情况,不逃走就没有命了。殷广拖着洛燕飞的手,疯狂向山洞外逃去,两个人一路狂奔,那些白花蛇一路追来,可那些蛇很奇怪,离两人始终只有十丈左右距离就再也不靠近。洛燕飞和殷广想纵起轻功逃命,却意外发现自己的内力根本提不起来,轻功也舒展不出。

    两人只能加快脚步向山洞外面逃,逃的气喘吁吁不说,心情也极度紧张,这要是跑的慢一点儿恐怕只能喂蛇了。殷广边跑边道:“难怪唐九生会说眼前无路快快回头呢,原来这里边竟然有这么多条蛇!我的妈呀,这些蛇是从哪里来的呀?这也实在是太吓人了!”

    洛燕飞跑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若是平时跑路,她纵起轻功早就逃走了,就算拖着殷广一起逃走的话,速度也会比这些蛇快数倍。可是此时她的伤刚刚好,而且轻功和内力全都提不起来,要是没有殷广拼了老命拖着她逃走,她恐怕真要废在这里,成为那些白花蛇的口中食了。

    两人跌跌撞撞一路逃向山洞外面,快到洞口时,殷广回头再看,那些白花蛇突然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殷广又惊又喜,停下脚步放声大笑道:“燕飞,你快看,那些蛇都不不见了!”洛燕飞赶忙回过头,果然身后那些一直在追赶他们的蛇都不见了,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洛燕飞用夜明石在山洞中左右照照,仔细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洛燕飞惊讶道:“皇上,你快看,咱们住过那间石室也不见了呢?”

    殷广赶紧也四下观望,果然这山洞变化极大,和先前再也没有半点儿相似之处。岩石的地面平平整整,山洞的两壁也是如同刀削一般整齐,似乎是被人装修过一样。殷广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觉得如坠云雾,但是殷广确定这并不是在做梦。

    两个人手牵着手,从山洞口走了出去,洞外艳阳高照,四周的景色早已经变了,绿树红花,虫鸣鸟唱,哪里还有什么千丈绝壁。两人再回头看时,山洞口已经消失不见了,身后是龙安山的山体,那山洞根本就没有半点痕迹。两人再抬头看时,此时两人正站在龙安山半山腰的山路上。

    殷广和洛燕飞正在望着这完全不合常理的一幕发呆,忽然听到远远的人声嘈杂,洛燕飞侧耳细听,是有许多人走上山来,边走边说话。隐陷听到有人大声呼唤道:“燕飞,妹妹!你在哪里?”

    洛燕飞听得清清楚楚,正是自己哥哥洛燕强的声音,洛燕飞大喜,抓着殷广的手,轻轻摇晃,“皇上,我哥他们找来了!”洛燕飞大声喊道:“哥哥,我们在这里!”

    洛燕强正带着百余名喽罗和方成玉、凌洪楚等人往山上走,边走边喊,原也没报太大希望,正喊着,忽然听到妹妹的声音,洛燕强当真喜从天降,大声道:“燕飞?是你吗?你在哪里?”洛燕强带着一群人,沿着山路狂奔向洛燕飞的方向,半盏茶的时间后,兄妹二人在山路上相遇。洛燕强悲喜交集,泪流满面,他原以为妹妹坠崖身死,哪想到妹妹尚在人世。

    洛燕强见洛燕飞和德顺两个人紧紧的牵手,倒也没有太在意,毕竟德顺是个太监,妹妹一向是个假小子性格,尤其在这深山老林里,两个坠崖失踪的人在一起,一定是一起吃尽了苦头才能活下来。当时还是德顺接住了妹妹,不然可能此刻妹子已经没了,他感激德顺还来不及呢。

    洛燕飞喜出望外的问道:“哥,你们怎么接到这里来了?”

    洛燕强身后凌洪楚放声大笑道:“我就说昨晚卫王托梦给我,说……说德顺和燕飞姑娘还活着,让我们今天上午到山里来接德顺和燕飞姑娘,却没人信我的话,一个个都说我梦啥说啥!我就说那么清晰的梦境,怎么可能是假的!怎么样?信我的就对了吧!”

    众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此事的玄机何在。清晨,凌洪楚从梦中醒来,坚持要带人上山迎回德顺和燕飞姑娘,众人都觉得凌洪楚精神受了刺激,疯掉了。可是凌洪楚坚持说自己梦到了卫王唐九生,卫王告诉自己今天上午带人上山,去接回德顺和燕飞姑娘。当然,在梦里唐九生是说的迎回皇上,可是凌洪楚并不敢把德顺就是皇上的消息告诉别人。

    众人哪里肯信,都说凌洪楚疯了!可是凌洪楚固执己见,还扬言众人如果不去,他就下山把老虎营的人马调上来,上山去迎接德顺和燕飞姑娘。洛燕强实在拗不过他,只好调集了百余精锐喽兵,加上凌洪楚、方成玉和五名大内侍卫一同上山。洛燕强边走边埋怨凌洪楚,说与其这样靠做梦找人,还不如带人到山顶上放下绳子,将人放到山下继续寻找。

    可是来都来了,也没有什么办法,只有一边呼喊妹妹的名字,一边和凌洪楚拌嘴。两个人打了一路的嘴仗,终于来到了半山腰处,哪知道洛燕飞竟忽然出声答应了,洛燕强真是喜从天降。凌洪楚笑道:“洛寨主,我没有骗你吧?待会儿你可得请我喝酒!”

    洛燕强大手一挥,对凌洪楚大声道:“今天能接回我妹妹和德顺,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咱们俩喝酒哪够,应该在山寨大宴三天,共同庆祝!”洛燕强对凌洪楚拱手道:“凌兄,我错怪了你,一路上对你言语多有不敬,还望凌兄见谅!”

    凌洪楚笑道:“只要咱们此行能找回德顺公公和燕飞姑娘,我凌某还在意什么言语不敬?世间上就没有比这还让我高兴的事情了!”凌洪楚笑嘻嘻走到殷广身旁,躬身道:“德顺……公公,您没事吧?”

    殷广见凌洪楚眉眼中都洋溢着喜色,心中也颇为感动,拍了拍凌洪楚的肩膀道:“我没事,今天能见你来迎接我和燕飞姑娘,我心中十分高兴!余福呢?怎么不见余福?”

    凌洪楚一脸尴尬道:“回德顺公公的话,您和燕飞姑娘坠崖的时候,余公公被激怒,刹那间入魔,余公公杀死了何若愚之后,赶董泰鲁和洛燕强下山,之后就音信皆无,有几个喽罗说看到两个妖怪驾着半云半雾的下山去了,不知道是否和余公公有关系!”

    殷广叹了口气,点头道:“好吧,朕……真是让人意外,相信余福不会有事的,那咱们不如下山去等他吧!”

    洛燕强过来扳过殷广的肩膀,亲亲热热道:“德顺公公,还下什么山,今天就在我这大寨里过夜,你和我妹妹绝处逢生平安归来,没有什么比这更让我开心的事情了,咱们今天一定要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殷广无奈道:“好吧,依你,就依你!今天可以喝些酒压惊,但是要设法找到余福才行!我们这是掉到山里的第几天了?”

    凌洪楚拱手道:“回德顺公公的话,这已经是你们失踪后的第七天的上午了!这几天,我们可真是度日如年哪!”

    众人欢天喜地,一起向山下行去,这一路上,洛燕飞就像要粘在殷广身上,再也不肯撒开殷广的手。众喽罗都暗笑,二寨主喜欢上了一个太监?洛燕强也百思不得其解,本来还有些话想问妹妹,可是妹妹和德顺简直如同连体婴儿一样,寸步不离,洛燕强心中暗道:“我妹妹一向不爱男子,说是没遇到合适的,她现在别是恋上了这个太监,那可就麻烦了!”

    凌洪楚却在心中暗笑,皇上怕是和这姑娘合卺了吧?但凌洪楚并不说破,皇上既然能纳冷红杏为妃,这洛燕飞的人材比冷红杏还要出众得多,为什么皇上就不能纳这样一个女子为妃呢?凌洪楚可不想惹恼了皇上。

    一行人下山回到聚义厅,得到消息的其他喽罗也纷纷赶了回来,董泰鲁也闻讯带人从山顶赶了回来。既然二寨主已经平安归来,他们自然也心头高兴,忙活了一阵子,终于可以休息了。洛燕强兴冲冲让人摆酒,山寨之中欢天喜地。众人正在饮酒,有喽罗飞奔着上来报告说余凤南带人在山下叫阵,叫洛燕强等人出去受死。殷广慌忙吩咐凌洪楚和方成玉下去通知这小子不要闹。

    凌洪楚和方成玉放下酒杯,骑上马,直奔山寨的关口去了,两人来到关口处,果然见山脚下老虎营的兵马已经排成阵势,余凤南提着刀,在阵前耀武扬威骂阵,凌洪楚让喽兵搬开拒马,亲自提马向前,来到阵前,望着老虎营的兵马,凌洪楚大怒道:“你们不得我的命令怎么敢擅自出兵?”

    余凤南在马上横刀道:“凌校尉,那洛燕强和董泰鲁合谋害了余公公和德顺公公,现在七天已过,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带人来向他讨个说法,有什么错?”

    凌洪楚喝道:“如今德顺公公和洛燕飞姑娘已经平安归来,德顺公公也说他和洛姑娘是被那何若愚打下山的,咱们怎么还能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人家山寨?快收了兵,随我到山寨吧!”

    余凤南正在半信半疑,忽然听到远远的马蹄声响,有人遥遥的喊道:“凌校尉,余副统领,且慢开战,咱家回来了!”两人听到这人的声音,都大喜,回头望去,只见余福骑着一匹青色快马,如同一道旋风一样狂奔而来,到了近前,那匹青色的马忽然一声长嘶,倒了下去。在那匹青马倒地之时,余福已经凌空跃起,掠到二人之间。

    原来余福从巴梁郡骑马奔了回来,生恐龙安寨出事,中途只换过一次马,那匹大青马随余福奔驰了三百多里路程,早已经是强弩之末,刚刚到了山脚下,便累的倒毙了。凌洪楚和余凤南一齐拱手道:“见过余公公!公公别来无恙?”

    一身差役打扮的余福掠到二人之间,平稳落地,大声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难道你们要攻山了吗?现在有没有德顺的消息?”

    凌洪楚拱手笑道:“一个多时辰以前,我们在山腰处接到了德顺公公和洛姑娘,他们都平安无事,余公公只管放心!”说着话,凌洪楚暗暗向余福丢了个眼色,示意他不必慌张。余凤南却望着余福的满头白发惊疑不止。

    余福见凌洪楚面目表情绝非做伪,不由长出了一口气,点头道:“好!此乃大商鸿福,只要德顺能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走,咱们上山去!”

    凌洪楚来到阵前,向那些执刀执弓执枪,一个个严阵以待的老虎营士卒喊道:“弟兄们,你们辛苦了,给我留下一匹马,都回营休息吧,等我的通知!”有副尉出列答应一声,送过一匹黑马来,随后带着老虎营士卒撤回营地去了。

    凌洪楚把那匹黑马牵到余福面前,余福翻身上马,回头道:“老余,老方,老凌,咱们上山吧!”三人一起点头,纵马上了龙安山,直奔大寨聚义厅而去。

第八百二十四章,上好的茶和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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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四章,上好的茶和姑娘

    龙安寨聚义厅,觥筹交错,人人喜气洋洋,从今天开始,龙安大寨的众喽罗就摇身一变,成了有组织的官兵。喽罗当中有少数不愿意当兵想回老家的,也都发给遣散费用,等待明天到官府衙门领取脱罪文书,各自回家经商或是务农。殷广心中十分得意,看吧,不只唐九生能招降山寨,他殷广也照样可以!

    不过殷广见了已经满头白发的余福之后,还是吃了一惊。他没想到余福会一夜白头,像是苍老了几岁。不过众人都在的时候,殷广并不去问这些,而是起身向余福敬酒。余福入魔,遇到金阳子相救,这才劫后余生,如今匆忙赶回龙安山,又见到皇上安然无恙,余福心中激动不已。君臣二人相视大笑,把酒一饮而尽。

    当夜,众人尽欢而散。殷广这才悄悄问余福入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余福把自己入魔后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殷广这才知道福王已死。殷广额手称庆,余福在无意之中又消灭了一个潜伏在水底的大鳄鱼。殷广心中隐隐有了个大胆的决定,他想借着这个机会,把福王的爵位废除。

    余福也问起殷广关于他坠崖之后的事情,殷广告诉余福,有一个蒙面人在半空中把两个人接住,把他们送进了一处隐秘的山洞,余福啧啧称奇,起身拜倒在地,叩头道:“皇上真是洪福齐天!”

    殷广把山洞之中后来遭遇的那些不可思议之事都告诉了余福,余福也颇为讶异,尤其是关于唐九生救驾一事,余福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不能明白,为什么唐九生会突然在山洞中,以光影的形式出现,击退了那个半透明的黑色怪物。当然,余福也不能明白山洞忽然消失之谜。殷广的龙安山洞之旅,还真是够扑朔迷离的。

    两人聊的正开心,殷广猛然想起一事,从怀中掏出那本天阴秘笈,笑问道:“余福,你看,这里又有一本天阴秘笈,这和你现在练的那本有何区别?”余福十分惊奇,接过那本天阴秘笈,打开仔细看了起来,这一看不要紧,越看越入迷,殷广几次和他说话,他都全没听见。

    殷广见他完全沉迷在书中不知外界的事情,也不催他,就由他去看。殷广忽然听到一名大内侍卫在门外咳嗽,显然是有客来访。殷广猜到是洛燕飞,吩咐侍卫不必阻拦,洛燕飞悄悄的进来看望殷广,余福也全然未觉。殷广冲洛燕飞吐了吐舌头,示意她不要打扰余福,洛燕飞点头。随后又有两名女喽罗抬着木澡盆进来,提了几桶热水,带着香胰子毛巾和换洗衣服,请

    殷广洗澡。

    洛燕飞和殷广困在山洞中七日,身上早已经臭了,洛燕飞回来就赶紧洗了个澡,殷广是到了晚上才有时间洗澡。洛燕飞催殷广洗澡,便先行离开了。殷广也不客气,痛痛快快洗了澡,换上了洛燕强的衣服,果然面如冠玉,风流倜傥。殷广梳好头发,对着镜子臭美了一会儿,回头再看余福,余福依旧聚精会神在看书,仿佛外界的所有事情都与他无关一样。

    殷广大笑道:“余福啊,余福,你要是用这个心思读书,怕是状元也能考上了!”殷广忽然一声叹息,余福这小子,家境穷苦,不得已才到宫里来做太监,混口饭吃讨个活命,如果不遇到殷广这样仁慈的主子,会有什么样的遭遇也不好说。

    殷广心中思考着事情,慢慢踱到桌前,倒了一碗温茶水,一饮而尽,喃喃自语道:“百姓的日子苦啊,为了混口饭吃,连儿子也顾不得了!朕一定要让百姓过上好日子,不然怎么配做大商的皇帝?”殷广正在自言自语,洛燕飞又来了,不过这次提了一壶热茶。

    洛燕飞给殷广斟了一碗茶,又给自己斟了一碗茶,这才坐下,望着殷广笑呵呵道:“德顺,山寨的事就算处理完了,这座山寨也给你们收编成了官军,你若要随着余公公南下,考不考虑带上我呢?”回到山寨,为防止泄露身份,殷广吩咐洛燕飞在人前继续以德顺相称,不要叫他皇上。

    殷广看着洛燕飞大眼睛忽闪忽闪,眼中满是期盼,显然是不想和自己分开。殷广心中一荡,赶紧低下头,用茶碗盖拨弄着茶汤,半晌才笑道:“这茶水还真不错!我也没想到,到了这龙安山上,粗茶淡饭的,却会有这样的上好红茶喝,真是难得!”殷广心里是很想带着洛燕飞走的,只是此行毕竟不是游玩,在这龙安山上遇险,已经使他心里不踏实了,他怕连累洛燕飞再次面临险境。

    洛燕飞似乎看透了殷广的心思,笑呵呵起身,来到殷广身旁,伏在殷广耳边,低声道:“皇上,红茶固然好喝,贱妾也不差啊!能够在这里遇到皇上,是贱妾一生之幸!尤其这次要不是有皇上相救,恐怕妾已经埋骨在山下了!妾愿意以身相许,今生今世都陪在皇上身边!皇上,你就带妾一起走吧!”

    洛燕飞吐气如兰,身上的体香也扑鼻而来,殷广又不是圣人,还哪里能把持得住,殷广忍不住伸出手,在洛燕飞娇嫩的脸庞上摩挲了起来,殷广鼻息粗重的问道:“燕飞姑娘,你自然是上好的姑娘,比

    那红茶还好,你想和我同去,那就不怕我在路上吃你的豆腐,揩你的油么?”

    洛燕飞笑容妩媚,笑的像个小狐狸一样,皱起了小鼻子,轻声道:“皇上,你长的这么帅,要说起揩油,咱们俩谁揩谁的油还不一定呢!皇上既然喜欢贱妾,不如把贱妾收了吧,贱妾能侍奉皇上,那是贱妾的福份!”

    殷广心神激荡,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把洛燕飞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殷广狠狠在洛燕飞脸颊上亲了一口,叹息道:“傻丫头,你这样做,你这不是有意让我犯错吗?唉,朕可真难哪!”

    殷广从随着余福南行这一个月来,身边没有女人,也没有碰过女人,前几天在山洞里,两人虽然独处,可是洛燕飞身上有伤,殷广又不是那种急色之人,自然忍住了。如今山寨已经招降,殷广的心情也放松的一塌糊涂,突然就有些忍不住了,他有了一种想吃掉洛燕飞的冲动。

    正沉浸在天阴秘笈中的余福终于还过魂来,抬起了头,却恰好看到洛燕飞坐在殷广腿上这一幕。余福赶紧再低下头,尴尬的咳了两声。殷广见余福尴尬,并不以为意,调笑道:“余福,你小子看到什么了?”

    余福慌张道:“奴才,奴才什么也没看见,只看见这本书不错,比原来那本全的多,而且原来那本书上似乎有一些谬误之处,这本书都已经给指正了。”余福突然想起自己是钦差,在外边不应该自称奴才,只好改口道:“德顺,这本书,就先借给咱家看看,好么?咱家今晚要挑灯夜读,就不陪你了,你们聊天吧!”

    余福把天阴秘笈藏在自己怀里,起身离开了,余福满心欢喜,这本天阴秘笈对比起自己原来练的那本天阴秘笈,既全面又详尽,看来这本才是真正的天阴秘笈,原来那本,只能算是高仿品。余福什么心思也没有了,他只想好好的读一读这本天阴秘笈,查缺补漏,修习好自己的内功。

    殷广望着余福的背影,呵呵笑了起来,“这个小余子,还真是有些意思!”殷广低声道:“燕飞,你今晚要陪朕一起睡么?”

    洛燕飞咬着嘴唇,望着殷广的眼睛,笑容妩媚,轻声道:“但凭君之所好,贱妾岂敢推辞!”

    殷广扑的一声吹熄了桌上的蜡烛,把洛燕飞抱到床上放好,又轻轻解去她的衣衫,低声道:“你这个让人酥到骨头里的小妖精,就让朕死在你身上算了!”

第八百二十五章,嫁妆

    安舒郡卫王府常乐轩,修习内功的唐九生终于从打坐中醒来,平时他是很少在打坐中睡着的。当唐九生从瞌睡中醒来的时候,还是给眼前的吓了一大跳,水如月、西门玉霜、杜若、许冬梅、夏侯灵玉、欧阳嫣然、辛治平、贺东来、胖子等人已经齐聚一堂,个个神情都对他很关注,当然,屋里还多了一个久违的沈笑羽。

    唐九生被众人瞧的心头发毛,只好呵呵笑道:“你们一个个的都干嘛这样看着我?就算本王再帅,你们这样看着我也心里害怕嘛!”唐九生又笑着向沈笑羽打招呼,“哟,这不是笑羽姑娘吗?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看你这丫头啊,你要是回来,倒是让人提前打个招呼啊,本王好派人去接你!”

    西门玉霜摇摇头,打趣道:“瞧瞧我们这位王爷,闯了这么大的祸还不知道呢!”

    唐九生闻言一怔,随即笑问道:“二王妃娘娘,你倒是说说,本王闯了什么大祸?”

    西门玉霜笑吟吟指了指常乐轩外面,“我们的王爷好雅兴,一个打坐就是三天,你打坐也就算了,还把外面拆的一塌糊涂!搞的二师兄、大师姐、辛大哥他们都来了,就是为了给你当护法,怕你再惹出什么塌天大祸来!程龙他们来报,说王爷在拆后花园,我一开始还不信,王爷明明在打坐练功嘛,我到这里一看,王爷就在练功,可等我到了后花园一看,那半空中作祸的人不是王爷又是谁呢?”

    唐九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脸尴尬道:“我已经坐了三天了么?我怎么没感觉到自己饿呢?”话音刚落,肚子里咕噜噜叫了起来,众人一起大笑。西门玉霜赶紧吩咐墨香去给王爷准备饭菜。

    沈笑羽也笑道:“这个人哪,就是嘴硬!你不饿你就别吃东西好了!我这不是听说你即将远行,赶回来送送你吗?如果你需要帮手,可以让嬴红烈和安常秀随你前去,毕竟到了异国他乡,举目无亲,想找个朋友帮忙都难!”

    唐九生摆手道:“笑羽,这事我可得谢谢你,但是不必让二老随我前往了,我和胖子我们几个人去就足够了,人去多了目标也大,太引人注目也不行。再一个落雨阁现在已经在你的手里,你现在是落雨阁的当家人,用人的地方多了!前阵子我去了西南道,在殷权家里闹了一闹,二老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你还是把他们留在身边的好!”

    沈笑羽点头,慨然道:“你自然有你的想法,我也不勉强你!不过如果你有需要用人的时候,和我打招呼就是了,从今后落雨阁都唯你卫王千岁马首是瞻,全体弟兄都算是你卫王的私军,你什么时候要调动人马,只管说一声就是,我沈笑羽绝不会皱一皱眉头!”

    唐九生把已经盘麻了的双腿搬了下来,伸开腿呲牙咧嘴道:“笑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真是我唐九生的好兄弟!就这一番豪言壮语,无论是真是假,都不枉我唐九生交了你这个兄弟!”众人知道唐九生和沈笑羽开玩笑,一齐大笑起来。

    沈笑羽撇了

    撇嘴,一脸无奈道:“你这么大个王爷,说话做事能不能正经一点儿?人家掏心掏肺的和你说话,你竟然当做笑话听!你这个人哪,一天就没有正经的!算了,还是让二王妃给你讲讲,你都惹了些什么祸吧!”

    唐九生这才认真起来,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他一定是真的惹下了什么祸。唐九生望向西门玉霜。西门玉霜笑道:“倒也没什么,就是咱们王爷练功睡着了之后,梦游,把这王府的后花园打了个乱七八糟,就连小丫头的丹炉也给她的师父打翻了,小丫头可伤心呢!王爷,你是不是要告诉大家,你梦游的时候都梦到什么了?”

    唐九生挠了挠头,一脸震惊道:“啥?我把王府后花园打了个乒乒乓乓?我明明梦到自己在一个漆黑的山洞里,我见到皇上在那山洞里,山洞的各个角落里都隐藏着毒虫猛兽,还有一条黑色的龙给镇压在一座高大的石碑下面,皇上和一个女人打开了石碑之后,那黑龙趁机逃了出来,皇上身后有条黄色的龙,和那黑龙大战,咬伤了黑龙,黑龙化为两道黑气,一道往南一道往北,不知是何来路!”

    众人听了唐九生的话,都面面相觑,大家一头雾水,这个梦也太离奇了吧?唐九生又道:“随后我又见到一个鬼想杀掉皇上和那女人,我就出手把那鬼给打散了,救了皇上。忽然那洞里有一股极强的力量把我从洞里给推了出来,我无法抗拒那股力量,只能把自己化做一团雾气,一路飞了回来,我飞起来的速度极快。等我睁开眼睛,你们就全都在这里了!”

    辛治平笑道:“你这恐怕不是梦境而是元神出窍吧?不过王妃娘娘已经安排人开始修整后花园了!”

    水如月在一旁笑盈盈道:“本来依我的意思,早就想把那后花园修理一番,可咱们王爷的舍不得钱,说银子要用到更需要的地方去。如今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出手毁了后花园,不过毁了也好,这次他想不修都不行了!”

    杜若拍手笑道:“现在大王妃说起来好像很轻松的样子,当时咱们王爷拆了后花园,大王妃站在后花园边上心疼的要死,又怕王爷梦游伤到自己,又怕后花园完全毁掉重修要花很多银子,忙不迭的命人去把这些亲人朋友都喊了来,大家把王爷围起来,给王爷的肉身护法。从今后我是知道你们师兄妹的感情了,那可真是牢不可破!”

    墨香已经亲自把饭食给端了上来,唐九生缓了半天,腿早就不麻了,唐九生跳下地来,望着那些饭食笑道:“墨香,你也太小气了,坐这么一屋子人,你就拿这么点儿东西来,哪够大家吃啊!”

    西门玉霜调侃道:“我的王爷,大家都刚刚吃过午饭,就您老人家一个人在这里坐禅坐了三天,您还是先祭好您的五脏庙,再和我们这些人说话罢!大家这里瓜子、点心都有,您就甭操心我们了!行了,王爷也醒了,我也就放心了,王爷,那贱妾就先行告退了!”西门玉霜说着,起身和众人打了招呼,带着两名侍女先走了。

    唐九生狼吞虎咽的吃饭,三

    天没吃饭,这时候才感觉自己很饿。过了一会儿,众人陆陆续续起身离开,唐九生也起身送了出去,等大家都走的差不多了,唐九生再回头看,只有一个一脸幽怨的沈笑羽还在身边。

    唐九生哈哈笑道:“笑羽,这么久不见了,你见了本王难道不高兴吗?你这又是什么表情?”

    沈笑羽一脸刁蛮的小样子,撒娇道:“你这位王爷啊!要我说你些什么好呢?你是真不知道人家的心么?据我所知,你现在天玄诀已经过了五转吧,我之前就听你说过,天玄诀过了五转,你就可以娶妻生子……怎么,现在做了王爷,府里莺莺燕燕的多了,就把我这老相好的给忘了?我爹临终前你可是答应过他,要照顾我一辈子的!怎么,现在就想反悔了?”

    唐九生哈哈大笑道:“笑羽,你想想,你现在可是落雨阁的大当家,那么多兄弟都等着你带领他们发达起来,再说我马上要往突回国去做一桩大买卖,你现在还哪有时间跟我谈情说爱!”

    沈笑羽噘起小嘴,一脸不悦道:“不行!大王妃都默认了,你心虚什么?我又不会跟她们争宠争地位,我沈笑羽是拿得起来放得下的人,有没有名份我也不在乎!再说,你娶了我也亏不了你的,偌大的落雨阁做嫁妆,还不够么?你现在最缺的不就是人生?你只要娶了我,那落雨阁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沈笑羽瞧瞧左右没人,又低声对唐九生说道:“就算你去了突回国,那突回国也有咱们落雨阁的分堂,你以阁主家姑老爷的身份去调集援兵,哪个敢不给你面子?”唐九生咂了咂嘴,脸上表情纠结。

    沈笑羽见唐九生沉吟不语,赌气道:“我知道,你就是嫌弃我的出身,嫌我们家是做杀手的,丢了你的面子!可是你若是能完全接管了落雨阁,那落雨阁的人怎么可能还去做那种杀人放火收钱取命的事情?你要是不娶我的话,我万一失望嫁给别人了,落雨阁走回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老路上去,卫王府又多了个敌你,你说你会不会伤心后悔?”

    唐九生吐出一口浊气,掐了一下沈笑羽的脸蛋,调笑道:“行,看在你这个丫头出的价钱高,这笔买卖就这样成交了!不过你得去找几个王妃娘娘商量,看看有没有人投反对票,一家人,最重要的就是齐齐整整!”

    两个正在说话,墨香从外面走了进来,万福道:“启禀王爷,经略副使祁大人求见王爷,说是设立西国子监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请王爷到明毅堂相见!”

    唐九生眉头一扬,大喜道:“哦?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原以为要从突回国回来才能解决这件事情,如果现在就能解决,那可是让本王松了一口气!好,那我先去见子山先生,看看咱们这位经略副使大人的手段如何!笑羽你先忙你的吧!”唐九生起身,往明毅堂去见祁思远了。

    沈笑羽眉飞色舞去找水如月和西门玉霜、杜若,沈笑羽心中得意得很,之前大王妃和二王妃都已经答应了,谁还会反对?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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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剑出尘介绍: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国师的儿子不想当国师,皇帝其实也不想做皇帝,逃离家族的千金,寒窗苦读的秀才,出家的和尚道士,卖猪肉的市井屠夫各种各样的人和各种各样的事,恩怨情仇构成了这个不太冷的江湖。傲剑出尘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傲剑出尘,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傲剑出尘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