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四章,分赃不均
三百骑兵护送着天玄门众人和七辆马车,没往江南道方向去,却选择了北上,往中原道方向去了。由于陆成轩已经向贺东来解释过,之所以北上是要选择绕路,躲过魔天教众的追赶,所以天玄门众人也并不以为意,贺东来亲自守护在余晓冬乘坐的马车旁,虽然车内已经有欧阳嫣然和苏江兰守护,可贺东来却不敢掉以轻心,毕竟魔天教和秋雨农都可能在暗处虎视眈眈。 余晓冬的伤势仍未痊愈,虽然比之前略见好转,但仍然需要精心照料,为防别人惊扰到余师叔,贺东来决定自己守在车外,四师弟江大义在前面带着两名下一代弟子随着国师府三百骑兵在前开道。一行人沿着官道一路向北,不疾不缓向中原道方向行去。 马车内,脸色苍白的余晓冬睡醒了一觉,睁开眼睛看到靠在一旁打瞌睡的欧阳嫣然和坐在车帘旁正在晕车的苏江兰,余晓冬轻轻咳了两声,欧阳嫣然听到声音,睁开眼睛,看到余晓冬醒了,嫣然一笑道:“余师叔,你醒了!要不要喝水?”苏江兰听到欧阳嫣然在和余晓冬说话,也睁开了眼睛。 余晓冬微笑着点了点头,她本来就是瓜子脸,这些天因为受了伤,气色不好,就显得脸就更消瘦了,连嘴唇也有些干裂。欧阳嫣然倒了一碗水,扶余晓冬半坐起来,喂她喝了一碗清水,余晓冬喝过了一碗清水,似乎也有了些精神,轻声问道:“嫣然,江兰,辛苦你们两个人了,哦,咱们现在到哪了?进了江南道没有?” 苏江兰也坐了过来,赧颜道:“师叔,我不知怎么的,一上车就晕了车,也没能照顾上你,我很不好意思!”余晓冬微笑着,轻轻抓住她的手,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余晓冬是个不太会说话的女人,不然当年也不至于和秋山泽闹的那么僵。如果她当年嫁给秋山泽,现在大家就不会叫她师叔,而要叫师娘了。 欧阳嫣然却笑道:“余师叔,你为了保护咱们门派的弟子,自己身负重伤,大家照顾你是应该的,怎么还说这样的客气话?哦,我刚才听二师弟说,明天差不多就能进中原道了!师叔你只管安心休息,外面的事都有二师弟和大义他们负责呢!好赖不济我们也在,还有国师府的三百骑兵和影卫保护着,安全着呢!” 余晓冬听到欧阳嫣然这样说,细想了想也对,于是笑了笑,在车轮的轧轧声中,又闭上眼睛沉沉睡去,她现在就是需要多休息,以尽快恢复伤势。欧阳嫣然见余晓冬又睡去了,也闭上眼睛开始吐纳,修习内功。苏江兰因为有些晕车,于是悄悄来到车帘旁,想换一下新鲜空气,苏江兰刚撩起车帘,却听到车外一片喧哗,马车也停了下来。 苏江兰索性跳下车,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情况,却发现一名三代弟子伏在二师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就看到二师兄一脸紧张的提着铁算盘骑马往前去了。苏江兰的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有什么匪类要打劫车队?不应该啊,三百骑兵左右卫护,这贼是得有多不长眼睛才敢打劫这样一支车队? 贺东来纵马来到队伍前头,只见对面有数十骑马已经挡住了去路,为首的两个人,正是魔天教的庞人行和崇若花,身后那些人,清一色黑衣,高矮胖瘦都有,长相各异,七长八短,但头上都绑着一根黑布条,显然都是魔天教的人。奇怪的是,前排国师府的骑兵们见了魔天教的人,却并没有剑拔弩张的紧张感。 从国师府的二等影卫陆成轩和涂玉强骑马站在更前方,和崇若花等人正在遥遥对视,双方并没有动手的意思。贺东来赶紧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只见远处是深蓝色的山脉,绵延起伏向北而去,附近的官道还算平坦,左边是大片的田地,有玉米有稻子,右边临湖,湖边芦苇正绿着,官道两边无论是庄稼还是野草,都郁郁葱葱,充满了一片蓬勃之气,湖面上空不时有水鸟低飞而过。 可贺东来却无心赏景,更笑不出来,因为崇若花说的话惊到了他。崇若花骑在桃花马上,朗声大笑道:“陆成轩,既然你们如约赶到了,那咱们就依照之前的约定,你们把天玄门的人交给我们,你们自己把什么《天玄诀》和财物等东西都拿走,咱们就此两清了,以后有机会再合作,如何?” 腰中悬剑的陆成轩却长笑一声,答道:“崇姑娘,原来咱们说好的是这样,可是我们临时改了主意,毕竟这些人是我们拿到的,《天玄诀》我们当然是我们的主要目的,可是这些人呢,我们还准备再留下几个人,比如欧阳嫣然和余晓冬这几个女人就留给我们吧,其余的人都交给你们魔天教,如何?” 崇若花冷着脸道:“陆成轩,做事情要厚道!我们配合你们演了这场戏,为了做到效果逼真,我们在楚家庄园还折了一位兄弟,你们可要 讲信用,不能这样不讲道理,还是快快把人都交出来吧,不然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要知道我们魔天教可不是好惹的!” 陆成轩目视身旁一身青衣的涂玉强,涂玉强端起弩箭,大声道:“崇若花,不管怎么说,我们出动了这么多人马,而且人又是我们拿到的,我们也依照约定前来,就这么一本秘笈和几个女人是我们要带走的,我们把大半的人都交给你们,已经够意思了!你们魔天教充其量不过损失了一位护教使者而已!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我劝你不要太贪心!” 庞人行大怒,催座下黄马上前和崇若花并列,庞人行戟指涂玉强和陆成轩,厉声道:“我们魔天教只不过损失了一名护教使者?你小子好大的口气!若不是之前有约定,我们就把这些人全部劫走,连那本天玄诀和财物也半点不给你,你又能怎样?可笑,你们岭南王府的这些人行事不讲信用,竟然不如我们魔天教,实在是让人笑掉大牙!” 贺东来又惊又怒,望着陆成轩和涂玉强,原来这些人竟然不是国师府的影卫,而是来岭南王府,而且这些人还和魔天教的人勾结在一起,这下有麻烦了!贺东来深呼吸了一口气,望向左边的同样一脸惊骇的四师弟江大义,江大义脸色铁青道:“掌门师兄,我们中计了!”贺东来叹了口气,没说话,只是默默点头,前后左右全是敌人,余晓冬还受着伤,他又能说什么呢? 江大义一脸担忧道:“掌门师兄,我们被人给算计了,要不要现在出手?” 贺东来摇了摇头,轻声道:“既然他们已经反目,咱们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陆成轩放声狂笑,“庞人行,你就少给我装孙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不过是想借着我们的手,除掉那个倒霉鬼卢月瑜罢了!那死鬼根本就没想到他的同伙会暗算他,所以才会死的那么痛快!你借着我们的手,除了自己的情敌,想从此后一个人霸占崇若花,是不是这样?” 庞人行被人当众说破心事,惊怒交加,拔刀出鞘道:“姓陆的,你他娘放屁!明明是你不讲道义在先,擅自让人射杀我们的护教使者,还要倒打一耙,污蔑老子!老子和卢月瑜是好兄弟,在魔天教也有十几年的交情了,又怎么会害他?只不过他因为我们魔天教的大业捐躯,回去我们自会向教主他老人家禀报,本教自然会依照教规厚葬他,抚恤他的家属!可你竟然出言污蔑老子,老子和你没完!” 微风抚过脸庞,听到这一席对话的贺东来的心里发凉,这两伙人竟然也互相算计,果然是人心险恶。自己和众门人竟然成了人家算计的对象,原来双方早就计划好,要把天玄门给吃掉了。 陆成轩狂笑不止,“庞人行,你少跟老子在这里表演,涂玉强一箭射死卢月瑜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你眼中的狂喜!别以为你魔天教内部就是铁板一块,我们早已经知道你和卢月瑜都和崇若花有一腿,你一个人满足不了这个骚娘们儿,还是想开些吧!” 崇若花闻言暴怒,双脚在桃花马上一点,人便已经凌空而起,拔剑出鞘,扑向了陆成轩,大喝道:“臭小子,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看姑奶奶的剑!” 陆成轩浪笑一声,也拔剑凌空而起,口中不干不净道:“哎哟,你这位姑奶奶可确实是用贱的,很贱很贱!怎么的,陆大爷说破了你这骚婆娘的心事,你立刻就恼羞成怒了?嘿嘿,要说你这骚婆娘长的还真是不赖,陆大爷看着很欢喜!只可惜你他娘的是个魔教中人,不然陆大爷非把你收为禁脔不可!” 庞人行也随后拔刀纵马奔了上来,涂玉强端起弩-弓,毫不客气一箭射出,弩箭带着破风之声,射向庞人行,庞人行一个侧身,镫里藏身躲过这一箭,口中大骂道:“好小子,昨天还在酒桌上称兄道弟,如今就敢暗算你庞大爷!你们岭南王府的杂碎就这么办事的吗?” 涂玉强也不答话,又是弩箭射出,却是一箭射倒了庞人行的座下马,庞人行赶在这匹黄马摔倒之前,腾空而起,涂玉强早又第三箭射出。庞人行在空中大骂,挥刀劈出,将第三支弩箭又劈成两半。 崇若花正和陆成轩交手,犹有余力回过头,望着庞人行的坐骑被涂玉强给一箭射倒,不屑的骂道:“庞人行你这蠢货!和高手对战还骑什么马?” 庞人行本来心中就恼火,闻言更是愤怒,大吼道:“老子愿意,你管不着!”庞人行手中一把单刀舞的花团锦簇,十分出彩,也确实称得上是二品高手。涂玉强也早已经收了弩,拔剑和庞人行斗在一处,庞人行人高马大,势沉力猛,涂玉强却是剑走轻灵,走的是取巧路线,两个人斗在一处,打了个难解难分。 崇若花和陆成轩斗了个旗鼓相当,两个人都是用剑的高手,崇若花的武功略胜一筹。原来崇若花见陆成轩长的帅气,又动了春心,不肯尽全力,唯恐伤到陆成轩,就想斗一会儿想办法把这男人擒下,回去做个面首。这个女人倒比一般的男人还好色,也正是因为卢月瑜和庞人行都和她有一腿,庞人行才吃醋,借外力除掉了卢月瑜。世间好色者,死于色字之上者也不在少数。 庞人行见崇若花和陆成轩比剑,却并不尽力,反倒有些眉来眼去的,愤愤不平道:“崇若花,这种生死关头你还不肯尽全力?世间的漂亮男子多了去了,难道你见了个小白脸就走不动路吗?” 崇若花把脸扭到一边去,哼了一声,根本就不理他,庞人行见状,更加生气了。 江大义仍是一脸惊慌,贺东来经过最初的震惊,反倒冷静了下来,面带笑意的看着这两伙人因为分赃不均而自相残杀起来。江大义见大敌当前,二师兄却能如此从容镇定,不禁在心中无比钦佩二师兄,感慨道:“果然是掌门师兄,就凭这份临危不乱的淡定从容,就不是我能比的!” 苏江兰也已经来到了贺东来的马前,望着两边斗的翻翻滚滚,难解难分,一脸担忧道:“掌门师兄,余师叔还在病中,咱们又被人给算计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贺东来看了一眼师妹,又看了一下师弟,微笑道:“不急,先看热闹就好!咱们静观世态发殿,这事没有这么简单,他们各自的后边肯定还有靠山,他们能算计我们算计到这个地步,可见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大义,你去后边看看众弟子,吩咐他们不要慌,也不要乱动,只要这些骑兵现在不对我们出刀,我们也就不要节外生枝!” 江大义答应一声,拔转马头去嘱咐天玄门众弟子了。贺东来又道:“二师妹,你也不用着急,回去和大师姐守着余师叔就好,另外几名受伤的弟子,就让他们留在车内不要动,提防有人偷袭,没有我的命令,车内的人都不要离开车厢!后边肯定还有一场大戏!” 苏江兰答应一声,立刻退回到余晓冬所在的马车上,把外边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大师姐欧阳嫣然和师叔余晓冬,两个人都摘下宝剑在手中,坐在车内严阵以待。 庞人行和涂玉强两个人正斗到酣处,庞人行突然脚下踩到个小石子,滑了个跟头,摔了个仰面朝天。涂玉强狂笑,一剑向跌倒在地的庞人行咽喉刺来,庞人行急的在地上一个就地十八滚,才勉强躲开涂玉强的致命一击。涂玉强一招占得先机,更不肯停手,剑剑不离庞人行的脑袋和胸口,庞人行缓不过这口气来,只能凭借着一路地堂刀法勉强支撑。 崇若花回头看到这个状况,冷笑一声,并不加理睬。贺东来骑在马背上提着铁算盘,不动声色看着双方对战,他已经大概猜到对方的来历,却不敢肯定,要等下面的事情来验证。 涂玉强加快了进攻节奏,本就已经倒地的庞人行形势越发危急,魔天教正在观战的教众当中,有些人已经忍不住就要来助战了,却被一名青面使者给拦住了。那青面使者冷笑道:“你们不要去管,很快就要分出胜负了!” 在地上翻滚的庞人行猛然大喝一声,手中单刀骤然加快了速度,舞出朵朵刀花,狂砍涂玉强,涂玉强正杀的得意,突然间对手的功力暴涨,涂玉强猝不及防,进攻节奏立刻被打断,顿时被忙了个手忙脚乱,慌不迭的向后退去。 庞人行呼喝连连,地堂也不玩了,突然纵身蹿起,刀上泛起银色流华,把涂玉强手中的剑搅飞到半空中去了。庞人行大喜,抡起单刀蹿上前去,涂玉强急忙闪身,双方擦肩而过之时,庞人行的刀上骤然暴起一道寒芒,涂玉强的人头飞出去三丈多远,落了地,缓缓闭上了惊恐的眼睛。 陆成轩见搭档忽然死在对方刀下,一时间慌了手脚,被崇若花右手宝剑虚晃一下,旋即被左掌拍中胸口,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不等他挣扎起身,崇若花的宝剑早已经指在了他的咽喉。陆成轩情知不是对手,弃了剑,把眼一闭,一眼不发。崇若花又补了一指,点中他的穴道。 庞人行以诈败之计杀了涂玉强,心头大喜,哈哈大笑道:“这种废物,也敢和老子叫板!叫你们嚣张,这下让你们人财两失!来人,把这些人全部带走!” 庞人行正在得意,忽然听到远远传来隆隆的马蹄声,又传来狂笑的声音,中气十足,显然功力不浅。那人大声道:“魔天教的人,你们似乎高兴的太早了吧?” 这个声音一传来,贺东来勃然变色,果然被他猜到了,贺东来脱口而出:“大师兄?”
第七百二十五章,鹰爪掏心
崇若花还没脱离拿住一名小帅哥的喜悦,远处便已经风烟滚滚的来了一群人,为首的一个人背着剑,没有蒙面,一身青衫,相貌堂堂,一脸正气,颇像个教书先生,此人正是天玄门的前掌门,秋雨农。喊声未绝,秋雨农便已经纵马奔到双方交战的空地,那些黑衣蒙面的人也随后而来。 秋雨农带来的这些人,全都黑衣蒙面,魔天教的人,全都是黑衣头上绑着黑布条,黑布条上绣着白月牙,一眼望去,十分好辨认。秋雨农纵马来到双方交战处,看了一眼正在观战的贺东来,朗声大笑道:“二师弟,这么快咱们师兄弟二人又见面了,恐怕你没想到吧?二师弟,你就听师哥一句话,还是把天玄诀交出来吧,师哥不会亏待你的!” 贺东来忽然笑道:“大师兄,如果我说我早已经猜到是你在背后做了手脚,你也不一定相信,这样,你还是先打发了魔天教的人再说吧,咱们师兄弟之间的事情,是咱们门派内部的事情,完全可以关上门再谈!天玄门的实力你是清楚的,你有岭南王府做靠山,有那些高手助力,天玄门绝对不是你的对手,只要你能搞定魔天教,我们也就不得不跟着你走!” 秋雨农猖狂大笑,用手点着贺东来,得意道:“二师弟就是二师弟,果然识时务!好,等我们先打发了魔天教,然后咱们再聊,只要你肯交出天玄诀,师兄绝不为难你,还要向岭南王爷推荐你,如果你想做官,咱们就一起保着岭南王就好!将来成了大事,咱们都做开国元勋!” 贺东来微笑不答,用手指了指魔天教众人,示意秋雨农先搞定他们。秋雨农这才拨转马头,望向魔天教众人,趾高气昂道:“诸位魔天教的朋友,之前咱们虽然谈好了条件,但是因为我们岭南王府投入的人马更多,所以我们这次要拿大头!人,我们要带走一半,天玄诀和财物我们也都要拿走。如果各位不服,咱们就划个道,较量较量,哪一方获胜,就由哪一方决定分配方式,怎么样?” 庞人行怒道:“秋雨农,你们这帮人出尔反尔,背信弃义,之前已经谈好的事情现在又要反悔,传出去必然遭到江湖中人耻笑,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划脚?” 秋雨农大笑道:“庞人行,这话可就没道理了!江湖中人为什么要耻笑我们?这个世界上向来就是谁的拳头大,谁的拳头硬,就由谁做主,弱肉强食是永恒不变的道理!只要你们能赢了我们,全部东西你们都拿走我秋雨农也没有任何意见,那是我们能力不如人,怨不得别人!” 崇若花脸色一寒,挥剑而上,“秋雨农,听说你以前是天玄门的掌门,既然你能做了掌门,必然武功也不低,就让老娘来领教领教你的高招!”崇若花狂掠而至,数道剑光劈砍 向秋雨农的面门,前心和双腿。剑光冷冽,剑气森森,果然耍的一手好剑。可崇若花的左手却暗中扣了一支钢镖,一道闪光骤起,突然打向秋雨农的坐下马。 秋雨农狞笑一声,“臭婆娘,想暗算人么?”人便已经从马背上飘身而起,手中宝剑瞬间出鞘,先击落了打向坐马的那支后发先至的钢镖,反手又挥出几道青色剑气,和崇若花劈砍过来的剑光互相抵消,剑气剑光同时消弭于无形。秋雨农右手剑,右手掌,逼向崇若花,出手狠辣,毫无半点怜香惜玉之意。 秋雨农身后,忽然有一个苍老的声音狂笑道:“秋掌门,你如此打法太慢,让老夫来陪魔天教的使者耍上一耍!”众人看时,只见一个黑衣老者已经狂掠向庞人行,那老者露在蒙面布外的一双眼睛,目露精光,一看就是位高手。那老者虽然是空手,可出手比秋雨农更加狠辣无情,三招两式,便把庞人行的左边的袖子给扯了下来。庞人行大吃了一惊。 那黑衣蒙面的老者狂笑道:“什么他娘的魔天教使者,徒有虚名罢了!”老者步步紧逼,庞人行节节败退,崇若花见那老者武功极其高强,尤其是鹰爪厉害,才不到五个回合,庞人行就已经被鹰爪抓伤,左臂流出了鲜血,庞人行手忙脚乱。 正在后边观战的魔天教青面使者脸色一变,狂掠而来,使一条钢鞭,和庞人行双战蒙面老者,那青面使者的武功比庞人行尤胜一筹,可是即便合二人之力,也依然拿不下蒙面老者,两个人反倒被那老者逼的连连后退,形势十分危急。那老者更加轻蔑,一边打一边冷笑道:“早知道魔天教都是些这样的货色,老夫早就杀到绝龙岭,自己去做教主了!” 庞人行愤恨不已,一刀向蒙面老者砍去,那老者大喝一声,右手两根手指便夹住了当头劈下的钢刀,较足气机,用力一夹,钢刀便寸寸碎裂。 蒙面老者骤然加速,一爪子就将庞人行的前胸穿透,庞人行忽然觉得心口一痛,低下头去看时,只见那老者已经将庞人行的心脏掏了出来,那颗心脏还在老者手上怦怦跳动。庞人行大叫一声,仰面栽倒在地,绝气身亡了。二品武境的庞人行,竟然被老者一记鹰爪掏了心。 青面使者大惊失色,急退几步,大喝道:“崇若花,敌人太强,你还不快撤!” 崇若花见庞人行被那老者摘出心来,也慌的手忙脚乱,又听那青面使者喊她快走,当时也顾不得许多,刚被她擒下的陆成轩也不要了,急向后闪,双脚点地,狂掠上自己的马背,拨转马头,打了个唿哨,数十名魔教教众后队变前队,纵马狂奔向中原道方面而去,官道上跑起一路尘烟。 黑衣蒙面老者把手中摘下的庞人行心脏丢掷到路旁,狂笑道:“ 什么他娘的魔天教,实在是徒有虚名!唉,老夫早知道是这样,就去做了魔天教的教主也无不可!” 秋雨农见老者得胜,也十分欢喜,赞道:“果然是老将出马,一个顶俩!李老先生武功高强,秋某十分佩服!”秋雨农又笑道:“那魔天教教主公承平号称天下第三,是武圣境高手,他的这些手下却怎么如此之弱?当真是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黑衣蒙面老者傲然道:“这世上徒有虚名的人多了去了!就像你们以前的天玄门,也曾经是江湖上的大门派,可是你这掌门人也不过就是个二品武境而已!”秋雨农被他揭短,心中不悦,但是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是笑笑,不敢答话。贺东来在一旁看着,心中十分难受。 秋雨农回过头,看了看贺东来,笑道:“二师弟,我们已经赶走了那些魔天教的人,你把天玄诀和掌门令牌交给我,我不伤害你,我秋雨农从今日起,仍然是天玄门的掌门人,我会带着门中弟子和我去岭南道见岭南王,还会保荐你做个官儿,我答应你,绝不伤害门中的弟子,只要大师妹肯和我走,咱们一切都好说!” 黑衣蒙面老者冷笑道:“秋雨农,你还真是个情种,对你那大师妹果然是一往情深!哼,你那师妹都已经是多大年纪的人了?三十多岁了吧?那么多年轻的黄花大闺女你不要,偏偏要找个老姑娘,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秋雨农讪笑道:“李先生说笑了,我见到大师妹的第一眼,便已经情根深种,自知此生非她不娶了!”秋雨农忽然又笑了起来,“李先生口不应心,你如此嘲笑我,可你不也想要那余晓冬么?余晓冬岂不是比我那大师妹更老一些?” 贺东来见二人出言无状,满口提的都是大师妹和余师叔,简直不把天玄门众人放在眼里,不由怒从心头起。贺东来沉声道:“秋雨农,你当我们天玄门这些人都是摆设么?” 秋雨农诧异道:“二师弟,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你还不死心,还想反抗么?你没看到魔天教的人都被我和李先生打跑了么?前些日子,咱们也曾公平对决过,李先生在二十回合内,就打伤了余晓冬,现在除了余晓冬,天玄门还有什么人能是李先生的对手?你不要傻了,跟师哥走,师哥不会伤害你们的!你可不要执迷不悟,不然后悔都来不及!” 秋雨农话音未落,忽然听到后面车中有人大笑道:“秋雨农,你还真是好厚的脸皮啊!你以为你是谁,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秋雨农听到这个人说话,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向后面的车上望去。 只见车帘一撩,一名白衣女子飘然下车。那女子极为貌美,笑意盈盈,手中提剑,两个纵跃就到了贺东来马前,正是卫王妃水如月。
第七百二十六章,内外勾结
秋雨农见到水如月,亡魂皆冒,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唐九生和水如月,如今一见水如月,简直魂不附体,水如月到了,唐九生还会远吗?秋雨农掉头就想逃走,黑衣蒙面老者一把搭住秋雨农的肩膀,秋雨农半边身子发麻,动弹不得,惊慌失措道:“李先生,卫王府的人来了,快走吧!” 黑衣蒙面老者气愤至极,把秋雨农摔到了一边,怒斥道:“没出息!还他娘的要做天玄门掌门呢,就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老者望着水如月狞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卫王妃水姑娘,老朽本来以为把余晓冬抢回去做个禁脔就不错了,没想到又送上来这么如花似玉的一个大美人!老夫我果然艳福不浅哪!哈哈哈哈……” 水如月冷笑道:“老匹夫,你以为你蒙着面,我就不知道你是谁了吗?李承栋,李老不死,李老东西,你还是把蒙着脸的那块裹脚布摘下来吧!你那张丑脸,就是隔着一层钢板,我也能认出你来?” 黑衣蒙面老者一惊,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是老朽?”黑衣蒙面老者见自己瞒不下去了,索性一把扯了蒙面布丢在地上,大声道:“好,既然被你给认出来了,那老朽也就不客气了!你小姑娘虽然也是一品高手,可却只是一品武成境,老朽可以打你十个!” 秋雨农从地上爬了起来,涨红了脸,他确实是被水如月给吓破了胆。之前在江州时,就是水如月当众打败了他,使他颜面尽失,一怒之下辞了天玄门掌门之位。秋山泽死后,愤恨不已的唐九生让国师府派出几名影卫,四处寻找他的下落,他就如同惊弓之鸟一样,到处逃窜,生怕被唐九生的人给抓住。 后来秋雨农听说神刀门叛徒叶青鹤杀了师父齐望嵩之后,逃到了岭南王府躲藏,他想着自己和叶青鹤也算打过交道,有那么薄薄的交情,也就试探着去找叶青鹤。没想到这两个弑师之徒见了面,真是一拍即合,叶青鹤当即把他推荐给岭南王殷春,殷春犹豫半晌,还是把秋雨农给收下了。 但是殷春还是 对秋雨农不放心啊,毕竟这个家伙连既是自己亲叔叔,又是自己师父的秋山泽都能杀,如此狼心狗肺,还有什么事是这种人干不出来的? 秋雨农见殷春对他心怀疑虑,指天发誓道:“王爷,我之所以杀了秋雨农那个老东西,那是因为他把天玄诀传给了一个外人的小孩唐九生,而不传给我!而王爷却是这世间上唯一能带给我荣华富贵和前途的人,我又怎么会伤害王爷呢?从今天起,我秋雨农就是王爷的一条狗,王爷让我咬谁我就咬谁,让我咬几口,我就咬几口!” 殷春听了秋雨农**裸的表白,放声大笑,既然这个人连这么厚颜无耻的话都能说得出口,连弑师这种事情都能做的毫无愧疚之感,还真是有用,于是就把秋雨农留在了岭南王府,让他做了护卫副统领,和叶青鹤平级。 秋雨农知道殷春最恨唐九生,为了向殷春献媚,主动把天玄门的精玄剑法等武功都贡献出来,由殷春手下新来的几名一品高手,比如夜哭等人,加以研究,试图研究出克制精玄剑法的剑法来,以后只要遇到唐九生,这些人就能在武功上专门克制天玄门的武功。 殷春当时真是狂喜,这个人果然有利用价值!不但坏,而且坏的彻底,坏的让人叹服。殷春冷笑道:“唐九生,你做梦也想不到,本王也有了能克制你的王牌!” 秋雨农一直有个心病,就是未能入一品境,做梦都想入一品,虽然有了天玄诀就能轻松入一品,可是本门的天玄诀只有唐九生才会,唐九生又怎么会把天玄诀交给他这种人?秋雨农处心积虑,派人偷偷联系了他以前的两个徒弟杜本忠和乔本树,向他们打听天玄门如今的情况。 他那两个徒弟因为秋雨农弑杀师祖一事,在天玄门简直都抬不起头来。好在贺东来并不允许其他弟子歧视他们,曾当众说过:“秋雨农是秋雨农,杜本忠和乔本树和他不一样,只是被他牵累而已,你们不能因为他们师父的所为就歧视他们,本门弟子,应该一视同仁!”仍然把他们留在天玄门下,交给苏江兰传授武功。 杜本忠因此对贺东来十分感激,可乔本树就不这样想。按理说师叔不计他师父的过错,对他们宽宏大量,应该感恩才是,可是乔本树却觉得就是几位师叔联手暗害他师父,夺了他师父的掌门之位,害得他如今在门中被人嘲笑。乔本树怀恨在心,心中想着有一天一定要为师父报仇雪恨! 秋雨农派来的人一接触乔本树,乔本树当即如同竹筒子倒豆子,把门派里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秋雨农的心腹,还说贺东来最近武境暴涨,是因为修习了天玄诀的缘故。秋雨农的心腹把乔本树的话转达给了秋雨农,秋雨农是又惊又喜,原来天玄诀已经到了贺东来的手里,而且还是原始版本不会炸盘的那种,这可真是太好了! 处心积虑的秋雨农让乔本树做了他的内应,要他尽力搜集天玄门的一切信息,想尽办法要夺取天玄诀。当他听说魔天教因为唐九生的原因,正在打天玄门的主意,还想吞并天玄门,秋雨农顿时计上心来,派人去联络魔天教,许诺和魔天教合作,到时他只要天玄诀,天玄门的这些人他都可以交给魔天教。当然,欧阳嫣然除外。 秋雨农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殷春,殷春召集手下谋士商量了一下,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就是干脆收编天玄门,连魔天教也一起收编了,将来想要一统天下,最不能缺少的就是人才,天玄门和魔天教都不乏人才,尤其天玄门还和秋雨农有着直接的关系,更是容易拿下,就先从天玄门下手。 这才有了秋雨农等人和魔天教勾结,在楚家庄园冒充国师府影卫,骗出天玄门众人的事情。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水如月等人竟然在他们动手前秘密赶到了楚家庄园…… 李承栋正得意洋洋,准备收拾水如月,忽然又一个姑娘的笑声响了起来,“老杂毛,你欺负我水姐姐,本姑娘同意了吗?”一个背剑的青衣女子掠到水如月,两人相视一笑,并肩而立,望向李承栋。 李承栋望着青衣小姑娘,大惊失色道:“啊呀?两个小姑娘都是一品武成境?现在这一品境这么不值钱了吗?随便都能入一品境?”
第七百二十七章,该死的老匹夫
贺东来放声大笑,这个早已经布好的局,就等着这条大鱼咬钩了。从后边赶过来的江大义这才后知后觉师兄刚才为什么会毫不紧张,原来藏有强援。一身青衣的夏侯灵玉拍了拍水如月的肩膀,故作豪气道:“水姐姐,咱们一齐痛扁这只该死的老乌龟!” 对面那只该死的老乌龟李承栋混了这么久的江湖,显然眼睛里不揉沙子,这个故作老成的小丫头就是前阵子硬进周王府的夏侯灵玉,李承栋可知道她就是无玄的徒弟,洛凤扬的小师妹。当初在周王府就是李承栋故意放走了这个丫头,他不想结怨通天山,也不想得罪洛凤扬,虽然这次是岭南王府把他从周王府借来,把他当主力打手,可是他又不吃岭南王家的饭,为什么要尽力? 人老奸马老滑的李承栋转了转眼珠,捋了一下胡须,嘿嘿笑道:“夏侯灵玉,咱们又见面了!老朽承认你天赋异禀,实力很强,当然,你是你在这个年纪的娃娃里实力很强!所谓不打不相识,你虽然不是我的对手,可是老朽承认你很有实力,这次老朽不是为了你来的,你闪到一边去,让老朽和姓水的丫头过过招!” 夏侯灵玉双臂抱在胸前,趾高气昂道:“呸!路见不平尚且要拔刀相助,何况你要欺负我的朋友?你这只不知死活的老乌龟,竟然敢出言不逊,还想欺负我水姐姐,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吗?信不信我立刻念动咒语,请我师父前来降你?” 李承栋虽然不知道这话真假,却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丫头虽然不足为惧,可她的师门强横,倒是个不好惹的主儿,混江湖的高手里,有谁不知道通天山通天观?有谁不知道无玄真人,不知道曾经的天下第二洛凤扬?而且越高的手越怕通天山,传说中那个叫无玄真人的老家伙已经到了长生不死的境界,虽然仅仅是传说,可是那也能说明无玄那老家伙有多么的让邪道人士望而生畏了。 李承栋不怕卫王府,也不怕国师府,反正他也不靠着唐家吃饭。尤其现在他在周王府供职,就更不怕唐九生了。他之所以敢出言侮辱水如月,那是因为水如月身后的天玄门早已经式微,连曾经的神刀门齐望嵩都不把天玄门放在眼里,都敢于绑架秋山泽,他李承栋的武功远比齐望嵩更高,还会把天玄门放在眼里? 所以李承栋敢说出把水如月抢回去做禁脔的话,什么卫王妃,呸,在他李承栋眼里,卫王府又算个狗屁!他的主子周王千岁都敢把平西王妃西门玉雪软禁在王府里睡了半个多月,他李承栋会把周王府、平西王府、岭南王府这三个大王府的共同仇敌卫王府放在眼里? 看来这次岭南王府邀请他李承栋出头,共同对付天玄门真是棋高一着啊,没想到连卫王妃都急不可奈的跳出来护着天玄门了,这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刚好一网打尽!这次动手前,周王府和岭南王府已经得到确切的情报,知道唐九生还在西南道找殷权的麻烦。 嘿嘿,就让这小子在西南道折腾吧,这蓄谋已久的一战马上就要让他赔了夫人又折兵,等他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之后,就只剩下哭鼻子抹眼泪的机会了!李承栋没有接触过唐九生,不过他也没把唐九生放在眼里,他觉那小子不过是一个有些武功天赋的国师府公子哥罢了,江湖传言往往夸大其辞,并不可信! 夏侯灵玉见李承栋面露惧色,得意道:“老家伙,你怕了吧?你要是识相,就乖乖的投降,本姑娘就饶你一条狗命,不请师父他老人家前来!” 李承栋哈哈大笑,这小姑娘也太可爱了,一点儿城府都没有,喜和怒都挂在脸上。李承栋乐不可支道:“小姑娘,通天山无玄真人确实是当世少有的高人,不过老朽听说他很少下山,也很少和别人发生冲突,只要老朽不杀你,不伤你,无玄真人为什么要为难老朽呢?至于以你现在的武功想打赢老朽,怕是有点儿难!” 夏侯灵玉不屑一顾的笑道:“老乌龟,两个人动手谁高谁低,能不能打赢,难或不难,要打过了才知道,如果武境就能起绝对作用,江湖中人为什么还要动手比武呢?用我大师兄的话来讲,大家见面不要动手,互相比一比武境不就好了,武境低的就去死,岂不是省事?” 李承栋笑的前仰后合,点头赞道:“这个说 法好,有趣的很,老朽喜欢!果然是洛凤扬说出来的话,一听就不是俗人!好,上次被你逃了,老朽一直耿耿于怀,这次你这小丫头又要出来挡横,那老朽也就不客气,指点指点你,不过咱们过招点到为止,不得伤人性命!你要是赢了,老朽自己滚蛋,你要是输了,就不要碍老朽的事情,闪到一边去!” 哪知道夏侯灵玉并不上当,也不答话,拔剑便起,狂掠而来,一剑刺向李承栋,让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怪异的是,夏侯灵玉的碧云剑上竟然没有任何剑气,就是十分轻描淡写的一剑刺出。李承栋十分恼怒,这小姑娘仗着自己无玄的徒弟,竟然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我上次放了你一条生路,你不知好歹? 李承栋大喝一声,伸出左手去抓夏侯灵玉的碧云剑。虽然碧云剑是把宝剑,可是他李承栋是什么样的人?难道能被这样一个小姑娘就吓住了?他决心先打退夏侯灵玉,再生擒水如月。 水如月在大明山脚下时,曾和金成章、宇龙行空等人合力大战李承栋,根本就没占到便宜,知道这老家伙绝非一人可胜,因此也赶紧提着水月剑纵身而上,和夏侯灵玉来夹攻李承栋。看的旁边秋雨农一阵紧张,他知道水如月的厉害,又听李承栋说夏侯灵玉是无玄真人的徒弟,也是一品高手,心里就更虚了。 李承栋哪里会把这两个小丫头真正放在眼里,无视水如月穿心一剑,先将夏侯灵玉的碧云剑抓在手里,可就在他把碧云剑抓在手里的瞬间,碧云剑上剑气忽然暴涨,青色剑气在李承栋手中炸出一团青色的火花。那团青色火花被李承栋抓在手里,灼热无比。李承栋本以为可以轻松夺了夏侯灵玉的剑再打退她,可对她这一手却猝不及防,李承栋被烫的大叫一声,一把甩开碧云剑,跳到了一旁。 他这一跳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又急又不合常理,水如月跟身而来的一剑没有刺正,只把李承栋的袖子划破了,李承栋身上自有罡气护体,这一剑只在李承栋胳膊上划出了一个小口子。岭南王府的人都大惊失色,以李承栋的武功,竟然都被这两个小姑娘联手所伤,显然这两个小姑娘不容小觑。 李承栋吃了个暗亏,在两个小姑娘手里输了一招,简直怒不可遏,李承栋再不容让,一双鹰爪指东打西,倒把水如月和夏侯灵玉打的连连后退。李承栋双手的鹰爪带起阵阵阴风,步步抢攻,一双鹰爪上黑气团团狂舞,让人望而生畏。夏侯灵玉和水如月都明白,千万不能让那黑气沾身,否则就有大麻烦。 围观的岭南王府众人这才放心,原来这老家伙并没有尽全力,如今尽了全力,方显出英雄本色。李承栋一双鹰爪上黑光闪烁,在空中划出无数的弧形,动作舒展优美,颇有名家风范,以一敌二还占着上风,不过水如月和夏侯灵玉的武功远比庞人行和崇若花高,而且兵器又好,所以倒也能支撑下云。 水如月把水月剑舞的剑光霍霍,夏侯灵玉也是要拿李承栋锤炼自己,三人打得难解难分,转眼就过去了二十个回合。贺东来、江大义、秋雨农等人在一旁观看,真是大饱眼福,每个人都在这场精彩的对决中对武功有了更深的领悟,而贺东来感觉自己眼前或明或暗,终于摸到了一品武成境的门槛,只差临门一脚,就可以跃入一品。 此时陆成轩被秋雨农解开穴道,默默上前从亡友涂玉强身上取下他的弩-弓,涂玉强是他多年的好友,当初也是和他一同到了岭南王府,一同熬到四品护卫,想不到今天会死在魔天教的手里。而这一切,就是为了秋雨农的野心,为了他想要的天玄诀,为了让那些天玄门的人归降岭南王府。 陆成轩心中恨极了天玄门,要不是因为争夺这些人,涂玉强也就不会死在魔天教手里。陆成轩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望向了场中正在激斗李承栋的水如月,这个娘们就是天玄门的人,还是卫王唐九生的正妃,陆成轩咬牙举起了涂玉强的遗物,他要宰了这个女人,给涂兄弟报仇! 正在和李承栋的激战的水如月,猛然听到身后一声脆响,是兵器撞击铁器的声音,她不由自己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却看到二师兄贺东来手中挥舞铁算盘,接连磕飞了陆成轩向她射来的弩箭,原来贺东来见陆成轩从涂玉强的尸体上拿下弩-弓的时候 ,就开始注意他,怕他搞什么阴招,果然,他竟然要暗算小师妹,这还了得?贺东来立刻扑上去,在弩箭刚射出一半的时候,将之击落。 陆成轩近乎疯狂,既然贺东来敢阻止他,他也不介意宰了这个天玄门的掌门。于是陆成轩把几十支弩箭一股脑都射了出去,半点儿也没留。贺东来刚才看到水如月和李承栋激战,受到小师妹剑法的启发,也受到李承栋鹰爪的启发,对武境又有了更高一层的领悟,正迫切的需要一个地方验证一下自己的体悟,刚好陆成轩提供了这个机会。 贺东来跳在半空,手中铁算盘狂舞,舞出一道道弧形劲气,将陆成轩射出的几十支弩箭全都击落在地,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仿若打铁一般。众人看的目瞪口呆,贺东来却心头狂喜,这要是在以前,他还真未必能有信心把这些密集的弩箭全部击落,不过这次,他似乎隐隐看到了这些弩箭的飞行轨迹,贺东来真是欣喜不已。 李承栋咬牙切齿,连挥几记鹰爪迫退了夏侯灵玉,忽然一个急转身,撞向水如月。水如月用力一刺,水月剑刺向李承栋的咽喉。李承栋狞笑一声,一指弹飞水如月的宝剑,水月剑被李承栋一指弹中,水如月胳膊发麻,再也握不住宝剑,水月剑嘤的一声响,带着颤音飞上半空,水如月虽然吃惊,却反应极快,双脚点地,便拔地而起,去接水月剑。 夏侯灵玉赶紧上前抢攻,试图掩护水如月。李承栋怒气冲天,这不知道好歹的小丫头,竟然想坏自己的好事,不给她点颜色她是不会知道好歹的!李承栋忽然变鹰爪为拳,左手推开夏侯灵玉的宝剑,右拳一拳正中夏侯灵玉的小腹,夏侯灵玉被一拳击出三丈开外,跌跌撞撞摔倒在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夏侯灵玉以碧云剑拄地,赶紧运内力疗伤,动都不敢动。 水如月人在半空,一把接住正在下落的水月剑,想救夏侯灵玉,却已经来不及了。水如月一咬牙,就势在空中一个急速转身,宝剑划出一道圆弧,斩向李承栋的头顶。李承栋大喝一声,伸出左手抓住水如月的剑,就想把水月剑拧断。水如月急运气机相抗,李承栋忽然就势一推,一股极强的内力把水如月推了一个跟头,连退十余步,摔在地上,水如月也嘴角流血,显然受了内伤。 李承栋击败了两个姑娘,先望着夏侯灵玉,恨恨道:“姓小夏侯的小丫头,今天老朽就要当着你的面,把水如月这个王妃娘娘给抢回去,收了自己用!老朽要给唐九生戴上一顶大大的绿色帽子!老朽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什么卫王,他简直狗屁都不是!” 贺东来正和陆成轩激战,眼看就要取胜,却见到小师妹和夏侯姑娘都被李承栋大伤,大惊失色,就想来救小师妹,却被陆成轩死死缠住。一旁观战的秋雨农见有机可乘,大喜过望,提剑上来和陆成轩夹攻贺东来,使他抽不出身救人,贺东来暗暗叫苦。 李承栋望着单膝跪地,正在以剑支地,努力调息疗伤,以图再战的水如月,李承栋仰天狂笑,本来他这次想把余晓冬掳走,那娘们可是一品境,收了对自己大有裨益,哪想到还有个更极品的小妞送上门来,这样天赐的极品怎么能不要? 李承栋缓缓走向水如月,一脸狞笑,阴森森道:“臭丫头,老夫现在就要把你给抓走,从今天起,你就是老夫的人了!老夫知道,唐九生一向最爱你,今天老夫就要让唐九生在天下人面前丢尽脸脸,让他因为你而痛不欲生,让天下人都耻笑他是个没用的废物,耻笑他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啊哈哈哈……” 水如月气的浑身发抖,可惜她所受的内伤颇重,短时间内无法提起气机和人动手过招。饶是如此,水如月也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用水月剑指向李承栋,她不服,这么样一个猥琐的老杂毛,算是什么个东西,也配出言侮辱她和小师哥? 李承栋的瞳孔紧缩,他眼中有一道残影狂掠而至,快的如同疾风,如同闪电,在他还来不及反应时,就一脚踹在了李承栋的胸口。李承栋向后倒滑出二十余步,才勉强站稳身形,李承栋的嘴角流下血来,这一脚,好狠! 一脚踹飞李承栋的白衣人冷冷道:“你这该死的老匹夫,竟然敢出言侮辱我的女人?今天你死定了!”
第七百二十八章,我不服
水如月见了唐九生,精神立刻松懈下来,再也坚持不住,就要摔倒在地。唐九生抢步上前,一把扶住水如月,柔声道:“月儿,辛苦你了!来,先把药吃了,等下看小师哥给你出气!”唐九生从怀里摸出一丸疗伤药,喂进水如月的嘴里,又在她脸颊轻轻亲了一下,水如月羞红了脸。 夏侯灵玉在一旁看着两个人恩爱,心里酸的要命,只好大声嚷道:“喂,唐大哥,你有没有良心啊?来了就只顾着你的月儿,我也受着伤呢!” 唐九生哈哈一笑,轻轻抱起水如月,来到夏侯灵玉的面前,把水如月放在夏侯灵玉的身边,给夏侯灵玉也喂了一丸疗伤药,这才笑道:“你们都在这里等着,等本王痛殴这老杂毛,给你们报仇!” 水如月见了唐九生,心头顿时安定下来,轻轻嗯了一声。 李承栋狠狠吐出一口血,大声道:“你小子就是唐九生?他娘的,你敢偷袭老夫!”李承栋又惊又怒又怕,似乎这个姓唐的小子比他想像中还要厉害一些。就算他没有防备,能一脚把他给喘到吐血的,怕也至少有武灵境巅峰了。 旁边正和陆成轩围攻贺东来的秋雨农不胜惊骇,这个人不是正在西南道找殷权的麻烦吗?他怎么会到这里来?秋雨农惊的手都软了,就想抓紧时间逃走,他可知道自从他杀了秋山泽之后,唐九生就恨他入骨,前阵子国师府的影卫四处查找他的下落,尤其是唐九生在安舒卫王府组建了枭卫之后,更是派出一小队枭卫,专门搜集关于他的消息。 秋雨农心里盘算了一下,趁着现在这个机会,李承栋可以缠住唐九生,自己还是先溜了比较好!打定了主意的秋雨农正准备逃走,忽然听到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喊杀震天,似乎有大批骑兵正在杀来。在场的人都闻之色变,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军队。 很快,一前一后两支骑兵约有千人,将岭南王府的三百骑兵都围在当中,为首的正是国丈楚子烈。楚子烈一身银色盔甲,手中提着马刀,纵马来到唐九生面前,拱手道:“卫王千岁,请恕老夫甲胄在身,不能为礼!老夫整顿兵马,来的略有些迟了,王爷不要见怪!” 楚子烈虽然是国丈,可爵位只是承平伯,唐九生的爵位却是亲王,远比他高,按例他要向唐九生行礼。唐九生摆了摆手,不以为然道:“国丈大人不必多礼,国丈大人能带兵来援,本王已足感盛情!请国丈大人带兵把这些岭南王府的骑兵都擒下,待会儿本王要审问他们!” 秋雨农面如死灰,这下被围住了,他想跑都跑不了了。岭南王府的骑兵们见势不妙,就想对天玄门众人动手,准备擒下一些人质,要挟唐九生等人,不然要有大麻烦了。没想到那七辆马车当中,突然跳出二十几名彪形大汉,竟然都是卫王府的枭卫,这下,可完全出乎岭南王府这些人的意料之外。 李承栋见自己一方已经被对方的骑兵围 住,无处可逃,只好硬着头皮走向唐九生,色厉内荏道:“姓唐的小子,你刚才偷袭老夫,老夫第一个不服你!今天老夫要和你决一死战!” 唐九生回过头看了看李承栋,不屑道:“决一死战?那就只有你死这一条路!你刚才当众出言侮辱我媳妇,还说大话要让本王哭,本王今天就要把你打哭,让你知道你才是真正废物!我听说你原来姓李,认了什么恭王做干爹,恭王死后,你卷了些银子逃离恭王府,现在又认了周王殷傲做干爹?你不过是一个三姓家奴罢了,也敢在本王面前装大尾巴狼?” 李承栋涨红了脸,大声争辩道:“恭王虽然对老夫很好,可是他不幸薨了,老夫有什么办法?如今周王对老夫十分器重,老夫也幸有周王千岁赏识,这所学的一身武艺才有了用武之地!周王对老夫好,老夫自然也就要对周王好,这有什么问题吗?三姓家奴?我呸!” 唐九生突然纵身向前,抽了正在吐口水的李承栋一记大耳光,这一记耳光把李承栋打了一个趔趄,李承栋的半张脸立刻就肿了起来,李承栋大怒,一张嘴,呸一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打向了唐九生,那口中唾沫当中有两颗牙齿,就是被唐九生一巴掌打落的。 唐九生怒目横眉,右手如刀横斩,一记闪亮的劲气打出,将李承栋的一口唾沫硬给推了回去,那口带血的唾沫反倒糊了李承栋自己一脸。已经如风一样奔到水如月和夏侯灵玉身旁护卫的宇龙行空大声喝彩,“小师哥好样的!今天你可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老杂毛!前些天就是他把余师叔打伤的!” 李承栋心头一凉,他完全没想到这个小子的内力竟然有如此强横?可是这小子看起来明明就只有一品武成境啊,怎么会打出不输给武玄境的气机强度?他完全不敢相信,这么年轻的一个小子,武功竟然比自己还要强横,怎么会这样?难道就是因为秋雨农一心想要得到的天玄诀?那天玄诀竟然有如此威力? 唐九生迈步向前,面无表情望着李承栋道:“老杂毛,你出言侮辱我老婆,还曾打伤我余师叔,咱们的仇就算结下了,今天本王就要送你下地狱!你接招吧!”唐九生又蹿身而上,一记开山掌当头拍下,拍向李承栋的顶梁。 李承栋大叫一声,双手呈托天式,用手接住这一记重重的开山掌。这记开山掌是唐九生从朱达常那里偷学来的,却远远比朱达常的开山掌更具威力,朱达掌用开山掌最多不过开碑裂石,唐九生却能用开山掌开了朱达常的脑袋,尤其唐九生到了剑南道做卫王之后,朱达常已经近乎于夹着尾巴做人了,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唐九生一掌把托天式的李承栋拍的趴了下去,李承栋趴在地上,脑子里嗡嗡作响,被唐九生一掌拍的可不轻。李承栋虎口裂开,眼冒金星,趴在地上。唐九生缓缓走上前,一脚踏在想要爬起来的李承栋头上,狠狠踩了下去,唐九生冷声问道:“李承栋,你现在可服了么?” 李承栋被唐九生一脚踩在地上,脚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他双手试图去抓唐九生的脚,却根本没有力气抓住唐九生的鞋子,李承栋惊怒不已,脸贴着地面,大声吼道:“士可杀不可辱!你杀了我吧!我不服!我李承栋纵横江湖,从不向别人屈服!你也休想让老夫屈服!” 唐九生抬起脚,蹲下身,笑眯眯道:“我就是喜欢你们这种能说大话,会吹牛皮的人,等一下我再慢慢折磨你!”唐九生点了李承栋的穴道,回过头望向秋雨农,秋雨农正在为李承栋担忧,忽然见唐九生望向了他,立刻吓的向后倒退了几步,被唐九生一瞪,就已经吓的面无人色。 此时,岭南王府来的三百骑兵已经被楚子烈带人缴了械,都乖乖交出马刀,到路边抱头蹲成三排,场面十分滑稽。苏江兰和欧阳嫣然在马车的帘子处已经把外面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把情况告诉了被惊醒的余晓冬。余晓冬听说唐九生来了,正在收拾打伤她的李承栋,很欣慰的笑了。毕竟唐九生也算是她的半个徒弟,地灵诀可就是她传给唐九生的。 唐九生望着秋雨农,大声问道:“秋雨农,你叛出本门,弑师灭祖,又勾结匪人陷害同门师兄弟,早已经罪无可恕!今天我就要清理门户,为师父他老人家报仇!” 秋雨农硬着头皮狠狠啐了一口,“我他娘的呸!你早就已经退出天玄门了,天玄门和你已经没有关系!天玄门没有人了吗?要你清理门户?再说了,老子本来是天玄门的掌门,却被你勾结贺东来等人,夺了我的掌门之位!老子一辈子都恨你!你还在我面前装什么好人?要不是你们害我,我怎么可能练不成天玄诀?” 秋雨农情知今日难以逃脱,索性豁出去了,提剑指着唐九生大骂道:“当初天玄诀之所以传给了你,而没有传给我这个掌门人,分明就是你蛊惑我叔叔,哄骗他,才使他偏心把天玄诀传给了你!你这个占尽便宜的小子,武境已经达到一品了,就反过来嘲笑我,还有天理吗?” 贺东来在一旁怒道:“秋雨农,师父不把天玄诀传给你才是对的!你狼心狗肺,畜牲不如,你勾结神刀门,残害本门弟子,连师父都死在你的手里,你早已经灭绝人性!你怎么配做天玄门的弟子?从我接任掌门那一刻,你就已经被永远的逐出了天玄门,成为天玄门人人得而诛之的败类!今天就算小师弟不清理门户,我也要以掌门人的身份清理门户!” 秋雨农眯起眼睛,冷笑道:“来呀!我倒要看看你凭什么清理门户!你有那本事吗?从你拜我叔叔为师那天开始,你的武功就一直不如我!况且你是从我手里夺走的掌门之位,你就是个欺师灭绝的叛徒,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唐九生大踏步走向秋雨农,冷声道:“没人想和你废话,今天我就一掌毙了你!” 秋雨农却忽然举起左手,大声道:“慢着!唐九生,我有几句话要问,等我问完了,咱们再动手不迟!”
第七百二十九章,都是你的错
唐九生疑惑的停下脚步,目视秋雨农,不知道他又要耍什么花样。唐九生把脸扭到一旁,冷笑道:“好,既然你想问,那就问吧!本王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花招要耍!等你问完了,我就摘下你的狗头,祭奠师父和天玄门死难弟子的亡灵!” 秋雨农看着贺东来的眼睛,冷哼了一声,“贺东来,我问你,是不是我们派人进入楚家庄园用计骗取你们信任时,你们就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不然没理由车里埋伏着这么多枭卫的人!没理由这两支骑兵追的这么快!没理由水如月和夏侯灵玉都藏在车内!没理由唐九生也这么快赶到!” 贺东来哈哈笑道:“对,我们已经窥破了你们的计划,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你们演了那出拿孩子做人质,威胁国丈,又被国师府影卫偷袭的苦肉计,确实很能打动人心,不过百密一疏,你们就忘了,国师府的影卫若是到了国丈大人的庄园,又怎么会不告而潜入国丈宅中?那岂是作客的道理?既然已经知道你们不是国师府的影卫,自然要防一手了!” 秋雨农想了想,沉着脸点了点头,只怪当时太着急,只想着设一个苦肉计骗取国丈的信任,好把这些天玄门的人骗出庄园一网打尽,却忘了国师府影卫会先行拜庄这个道理。秋雨农点头道:“好,我相信你说的,确实是我们太心急了!这个计划有漏洞,不完美!” 秋雨农忽然激动起来,指着唐九生的鼻子骂道:“唐九生,你想杀我,好,我给你杀!但是有些话我一定要说!我不吐不快!我秋雨农之所以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还不是你害的?你才是罪魁祸首啊!” 唐九生哭笑不得道:“坏事是你干的,人是你杀的,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就是一条要咬人的狗,也总得找到合理的地方下口吧?你弑师灭祖,残害同门,反倒还成了我的错了?这是什么道理?” 秋雨农愤愤的指着被点了穴趴在地上的李承栋,望着贺东来道:“贺东来,你自己说,就是这样一个一品高手,凭借一己之力能不能挑了整个天玄门?” 贺东来想了想,无奈道:“如果小师妹不在的话 ,这个人有可能重创天玄门!如果有小师妹在,小师妹和余师叔联手,再加上我们从旁协助,倒也差不多能击退这个人!” 秋雨农不屑道:“如果这样一位一品高手,处心积虑要毁掉天玄门,他又怎么可能不采取偷袭的手段?只要水如月和余晓冬两个人当中折了一个,天玄门也就完了!”秋雨农指着唐九生大声道:“这就是我们门派最大的罪人!藏着天玄诀一个人练了,一个人成了一品高手!最后练成一品高手,反倒退出了天玄门!这就是我叔叔当年寄予无限厚望的天才!将武功倾囊相授的得意弟子!” 秋雨农仰天狂笑,笑声悲凉,良久才又缓缓道:“如果我叔叔当初能把天玄诀传给我,我早就已经入了一品境,何至于到今天四五十岁还在二品境徘徊,止步于二品境不前吗?我还会迫不得已去和神刀门的齐望嵩眉来眼去,试图借得外援,到牛满地手下谋个一官半职吗?” 众人都默默望着秋雨农,看他如何失心疯。秋雨农叹了口气,又指着唐九生道:“我叔叔这个老东西,竟然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无视我的种种努力!不过就是因为他唐九生是国师府的公子哥,天玄门有可能会借助国师府的力量,多么可悲可叹!如果我当年早练了天玄诀,以我的武道天赋,我早就已经是一品高手了!” 贺东来怒道:“秋雨农!师父没有练天玄诀吗?两个师伯没有练天玄诀吗?他们结果如何?全都炸了盘!三师弟最开始练天玄诀不也炸盘了吗?你不过是看着三师弟现在成了一品高手,就妒嫉他而已,他炸盘的时候有多凄惨你不知道吗?要不是余师叔传了地灵诀给三师弟,他还不一定有多惨呢!” 已经调息多时的水如月从地上站起身,冷笑道:“某个人就是不要脸!只有天玄诀能入一品吗?同样是本门弟子,我水如月没有练天玄诀,我为什么就能入了一品?你的武道天赋平平,若不是因为你是师父的侄子,你有什么本事当天玄门的掌门?当年师父把掌门之位传给你,只不过是因为你入门比我们早,你岁数大,是大师兄,仅此而已!” 秋雨农声嘶力竭的吼道:“水如月你放屁!你能入了一品 境,还不是因为唐九生把天玄诀传给了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之所以勾引唐九生,就是因为了他练了天玄诀,而你也想练天玄诀而已!哦,对了,你之所以靠着漂亮脸蛋勾结他,还因为他是国师府的公子哥,他家有势力,你想攀高枝!瞧,你现在不是已经得偿所愿,成了王妃娘娘吗?啊哈哈哈……”秋雨农怪笑起来。 水如月气的浑身发抖,“你胡说!我没有!我何时练过天玄诀?我连天玄诀的最基本口诀理论什么都不知道,小师哥从来没有教过我天玄诀,我也没有想学天玄诀!也从来没有问过小师哥!” 唐九生忍无可忍,纵身向前,一顿大耳光抽了过去,把秋雨农打的脸肿起老高,顺着嘴角流血。唐九生轻蔑道:“你要是再敢污蔑我老婆,现在本王就割下你的头来!告诉你,从我第一眼见到小师妹起,就决定这辈子非她不娶!郎有情,妾有意,你管得着吗?你自己废物,不要把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二师哥若不是因为比你晚入门了五年,也早已经超过你武境多时了!” 秋雨农口中流血,癫狂大笑道:“你们也就合伙欺负我的本事!你唐九生靠着国师府的关系,自己做到了卫王,可我呢?我的叔叔因为你的缘故,不肯传天玄诀给我,他把你视作最好的武功继承人!可怜我秋雨农,堂堂的天玄门掌门人,却只能忍气吞声带着一个不争气的三流门派,在江湖上苟延残喘,看尽别人的脸色!” 秋雨农越说越激动,尖声大叫道:“我也有雄心壮志,也曾想带领天玄门走向辉煌,也曾想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光宗耀祖!可你唐九生的到来,却夺走了我的机会!凭什么你做王爷,我却连个校尉也捞不到?凭什么?我一点儿也不比你差,别看大家夸你是什么天才,那不过是因为你爹是国师,他们都奉承你罢了!我同样努力的练功,练武,可是大家都把你视作天玄门未来的希望!” 唐九生一脚把秋雨农踹出去几丈远,秋雨农跌倒在地,仍然不停的狂吼道:“我不服,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服!你凭什么?你凭什么?我吃了那么多苦,每天都勤练武功,不敢懈怠,可为什么大家都无视我的努力?都是你的错!”
第七百三十章,死不悔改
唐九生缓缓走到秋雨农面前,冷笑一声,指着道路左侧的田地说道:“一个人习武,只会勤练武功就够了吗?如果只论吃苦,你还能有那些种地的农民辛苦吗?他们天天在地里顶着烈日干农活,风吹日晒雨淋的,如果只吃苦就够了,他们早就该是武术大师了!练武有术有道,岂是一味吃苦就可以了?就算你再努力,如果方式和方向不对,也不过是竹篮打水,缘木求鱼罢了!” 秋雨农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两眼通红,疯狂大叫道:“我不管!我不管!我只知道当初若是我有天玄诀,早已经入一品境了!就是你的出现害了我!害得我只能以三品武境做一个三流门派的掌门人,你却靠着天玄诀入了一品境,又靠着你爹的势力成了王爷,你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如果我能早入一品境,早就已经娶了大师妹,成了北地城的女婿!” 秋雨农紧握双拳,愤怒的浑身发抖,眼睛几乎努出眶外,“本来我有着大好的前程,可是因为你的出现,我失去了原有的一切,我是天玄门的掌门,最后却被门派所不容,现在我成了一条流浪狗一样的人,活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唐九生,你说我怎么能不恨你?” 已经从马车上走下来的欧阳嫣然大怒道:“秋雨农,你要不要脸?你以为你是一品武境我就会嫁给你吗?瞧瞧你那副没有担当的样子!错误都是别人的,你永远都是对的,为了能够飞黄腾达,你都了多少丧心病狂的事情?你弑师,认贼作父,勾结齐望嵩,投靠牛满地,现在又投靠岭南王殷春,残害昔日的同门弟子!像你这样的人,我欧阳嫣然怎么看在眼里?” 秋雨农的脸因愤怒而扭曲起来,完全没了昔日道貌岸然的形象,大声咆哮道:“对,你们每个人都护着唐九生,因为他爹是国师,他现在又是王爷,你们每个人都想抱着他的大腿,靠着他得来荣华富贵,别说是你们,现在就算是条狗如果肯抱着他的大腿都能飞黄腾达,可我秋雨农除了空有一腔壮志之外,我还有什么?” 秋雨农拔剑在手,厉声道:“我不是没有努力过,可是我努力又有什么用?拼家世我拼不过这个小王八蛋,我没有一个当国师的爹!连我叔叔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身为天玄门的掌门,可是在天玄门有谁真正瞧得起我?每一个弟子见了我的面,都躬身叫一声掌门,可是他们却在肚里笑我,因为天玄门武功最高的人不是我,是他们年轻的三师叔!” 江大义不满道:“大师兄,这话你说的半点儿道理也没有!我们哪个人瞧不起你了?原来你在门派里无论和谁发生矛盾,哪次我不是站在你的身边?就哪怕是有些事情责任在你,我都为你说话!”江大义点头,气愤道:“好,既然你说到抱三师哥大腿的问题,那如果你老老实实不胡来,你现在还是天玄门掌门,你的三师弟如今做了王爷,你熬不到一官半职吗?” 秋雨农剑指江大义,怒吼道:“姓江的,你说的是屁话!你瞧不起谁?你们都去投靠他,我可不稀罕!我秋雨农是什么样的人,我又怎么会靠着这个只会靠爹的小畜牲往上爬?我秋雨农是顶天立地的爷们儿,恩怨分明的汉子,要靠自己的努力达到自己的目标,那样我才会有成就感!” 唐九生无奈道:“秋雨农,你说的是人话吗?哦,我有个当国师的爹,那是我的错吗?我有个当国师的爹,我能借上他的力有什么问题吗?难道我要不认我爹,非要靠自己白手起家吗?我有病?对,师父是传给我天玄诀,可是我若是没有奇遇,早已经给天玄诀害的成了废人!现在二师哥练的天玄诀,根本就不是天玄门的天玄诀,而是最原始版本的天玄诀!” 秋雨农又剑指唐九生,摇头道:“你少骗我!什么原始版本的天玄诀,天玄诀就是天玄诀,是武林当中最好的内功!谁都知道,只要有了天玄诀,就能以最快速度达到一品武境,无论是你,还是水如月,都是靠着天玄诀才达到一品境,现在却出来装模作样的骗我!” 已经疗好内伤的夏侯灵玉从地上一跃而起,用手中的碧云剑指着秋雨农,“我叫夏侯灵玉,我今年十六岁,虽然我没有练过天玄诀,可是去年我就入了一品境!每个人的天赋都是不同的,有的人擅长读书,有的人擅长习武,有的人擅长做生意……可是你以自己之短,去比别人所长,还像个怨妇一样,怨天怨地,可我夏侯灵玉却不会和人去比读书,因为我知道那不是我所长!” 秋雨农再剑指夏侯灵玉,眼中喷火道:“你胡 说!我秋雨农是武道英才,我若有了天玄诀,早就已经入一品境了,什么十五岁入一品,如果我早练了天玄诀,就十四岁十三岁入一品也没什么稀奇!如果唐九生不靠着他爹,他怎么可能做了王爷,又怎么可能有一堆人围着他转?这不公平!” 唐九生哈哈笑了起来,秋雨农怒道:“你又笑什么?” 唐九生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道:“我能笑什么?我笑你这蠢才!一个人,不管有多大的才能,总要放在合适的位置上才能发挥作用!我若不是遇到皇上,若不是他封我做王爷,我充其量也不过就是国师府的公子哥。可我现在就是大商的亲王,这是个事实,别人都承认这一点,你又有什么不能承认的呢?难道有个做王爷的师弟让你很丢脸不成?” 秋雨农一怔,立刻说不出话来。 唐九生又道:“你只是单纯的妒嫉我而已,你见不得我比你好,你把我当成假想的敌人,可是你嫉妒我有什么用?每个人的出身都不是自己能选择的,有人刚出生就做了太子,那是他能做主的吗?” 唐九生又道:“你有心事却又不肯对大家说出来,只是自己在那里闷着,发展到最后害人害己!你恨师父不肯传天玄诀给你,可你不知道他是在保护你吗?之前凡是练过天玄诀的人,全都炸了盘,一个个生不如死,我只不过是运气好些,有了奇遇才侥幸逃过这一劫!不然这些师兄弟师姐妹里,我怕是最惨的一个了!” 秋雨家忽然弃剑在地,噗通一声跪在唐九生的面前,情绪崩溃,放声大哭道:“三师弟,是大师兄对不起你啊!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天玄门的各位师弟师妹,对不起死去的师侄们,更对不起被我害死的老头子!老头子把我视若己出,可我却因为自己的私心害死了他!我是个畜牲,我禽兽不如!” 秋雨农跪在唐九生面前,左右开弓,疯狂-抽打自己的耳光,把自己打的嘴角流血,犹然不肯罢休。众人都呆住了,江大义在一旁见了,顿时感动的热泪盈眶,抱住身边的贺东来,大哭道:“二师兄,我好感动啊,大师兄终于觉悟了,知道错了!”贺东来也激动不已,不管怎么说,浪子回头金不换,看来师父临终遗嘱让唐九生不要杀了秋雨农还是有道理的。 唐九生想起了秋山泽,心中难过无比,叹息一声,弯下腰去搀秋雨农,沉声道:“你起来吧,师父临终之前,说他留下了一封信,说他必死于你手,还说这是宿命,在信里说过,不让我杀你!你要跪也是去坟前跪师父,而不是跪我!” 秋雨农跪在地上不肯起来,大哭道:“我不起来,我对不住你啊!三师弟,我不是人,我妒嫉了你这么多年,一直想害你,还因为自己的妒嫉心,我把老头子也害死了,三师弟,你打我吧!你不打我几下,我都觉得自己愧对于你!三师弟,你打我一顿,我心里还能好受一些!” 秋雨农拉过唐九生的手,就往自己脸上抽,一边抽一边啜泣道:“三师弟,我不是人,你打我吧,打我吧!”唐九生想拽回自己的手,可秋雨农拉住唐九生的不放,说什么也不起来,哀嚎不止,泪如雨下。 江大义、苏江兰、欧阳嫣然、水如月等众师弟师妹见大师兄如此,又想起师父秋山泽和师娘古青凤来,都忍不住伤心落泪,岭南王府的那些人也都傻了眼,这个秋雨农良心发现要回归天玄门了。唐九生见秋雨农如此,也不由落下泪水,拉着秋雨农的手往起拽,“大师兄,你不应该啊!”强行把秋雨农从地上拉了起来。 秋雨农站起身后,挣开唐九生的手,擦干了自己脸上的泪水,抽抽搭搭道:“三师弟,老头子活着的时候最器重的弟子是你,请你代他受我一拜!”秋雨农又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叩头不止。 唐九生哪里受得了这个,伸手又去拉秋雨农,一边沉声道:“秋雨农,我的大师兄,我可代表不了师父,你若有心,到江州去,到师父他老人家的坟前去给他磕头认错,祭奠他几壶酒,也就不枉了他亲手把你带大!” 秋雨农这才顺势站起身来,猛然间秋雨农的手里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一刀捅进了唐九生的胸膛,近在咫尺,事发突然,唐九生等人都在伤心当中,根本就没有人会有任何防备,这一匕首,结结实实扎透唐九生的胸膛。唐九生痛的身子一抖,下意识就“哎呀”了一声,练武的人反应使他一脚把秋雨农踢的倒飞了出去,众人清晰听到秋雨农肋骨被唐九生 踢断的声音。 众人都傻了,水如月第一个反应过来,一下扑了过来抱住唐九生,惊恐大叫道:“小师哥,小师哥你怎么样啊?”水如月真慌了,抱住唐九生,身子抖成一团。这把匕首如此捅进胸膛,绝对是凶多吉少了。一瞬间,水如月慌的不知要怎么办才好了,谁能想这位大师兄如此的死不悔改,一条道走到黑啊? 夏侯灵玉也傻了眼,慌的弃了碧云剑也随后扑了过来,和水如月轻轻一起扶着唐九生坐下,唐九生面如金纸,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夏侯灵玉大声问道:“唐大哥,你怎么样?你怎么样?” 可是在场的人谁也不敢拔出那把捅进胸膛的匕首,生怕拔了之后唐九生马上就没命。欧阳嫣然、贺东来、江大义等人也都慌了,拿刀伤药的拿刀伤药,拿止血药的拿止血药,现场乱作一团。 秋雨农从地上坐起来,胸口肋骨被唐九生踢断了三根,也使他痛苦不堪,他咬牙披起来,捂着胸口退向岭南王府众杀手身边,一边退一边大笑道:“唐九生,你再聪明也中了我的计!啊哈哈哈哈哈……”岭南王府众杀手面面相觑,心说这个孙子可是真够阴真够狠的!以后和这孙子打交道,一定要防着点他。头一刻还在一起抱头痛哭,下一刻就拔刀子捅人。 夏侯灵玉怒气填胸,弯腰拾起地上的碧云剑,就来追杀秋雨农,她要杀了这个杂碎给唐大哥报仇。秋雨农见夏侯灵玉扑了上来,惊恐大叫道:“这个婆娘疯了,他要杀我!你们快救我!”秋雨农疯狂向岭南王府众杀手身边逃去。 岭南王府众杀手群中,蓦地跳出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这男人披着黑色大氅,面目丑恶,瞪着一双红色的眼睛,身后还背着一把巨剑,十分吓人,这个大个子男人正是罗刹鬼夜哭。夜哭放过秋雨农,拔出巨剑挡住了夏侯灵玉。夏侯灵玉怒道:“你是什么人?也敢挡住本姑娘的去路?赶快滚开!本姑娘要杀秋雨农,和你没关系!” 夜哭阴森森笑道:“小姑娘,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你想杀秋雨农,当然干我的事!大爷我叫夜哭,外号叫做罗刹鬼,来自岭南王府,我和秋雨农一样,奉着岭南王之命出来公干,你要杀了秋雨农,我的脸往哪里放?你想杀他,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能过了夜大爷这关就可以!哎哟,要不说人不可以貌相呢,你说你这个小姑娘,长的小巧玲珑,细皮嫩肉的,竟然还是个高手!” 夏侯灵玉娇叱一声,挥剑刺向夜哭,剑气凌厉,“你这个丑八怪最好滚远些,别碍了本姑娘的眼!” 夜哭长的丑,也最恨别人骂他丑,夏侯灵玉这一骂,夜哭炸毛了,夜哭挥剑斩向夏侯灵玉。去年夜哭的魔君剑被人盗走之后,他又让城里的铁匠照原来的样子打造了一把,魔君剑有十七斤重,这把仿制的长剑也差不多。夜哭红色的眼睛中骤然爆发出犀利的神彩,挥舞着长剑,似乎是在狂劈乱砍,可是剑法却极其利落。一道道森冷的黑色剑气不断斩向夏侯灵玉。 夏侯灵玉的武境本就没有夜哭高,又是个女孩,力气远没有夜哭大,顿时被夜哭逼的连连后退。夏侯灵玉又气又怒,夜哭却狞笑道:“对,我是丑八怪,你长的好看,等下我擒住你,先毁了你的容,再把你一点点吃掉!漂亮姑娘的肉很香的,又很嫩滑,蘸上些佐料非常可口,那可是人间至极的美味!” 有岭南王府的杀手见卫王府的人一片大乱,那位国丈楚子烈也跑过去查看唐九生的伤势了,赶紧趁机跑过去把李承栋救了回来。李承栋本来被唐九生弄的灰头土脸,如今见唐九生被秋雨农刺成重伤,心里这才好受了一些。秋雨农刺伤了唐九生,得意洋洋,简直觉得自己是不世的功臣。 夏侯灵玉正和夜哭激战当中,夜哭一剑斩向夏侯灵玉,夏侯灵玉不敢力敌,急向后闪,哪知夜哭却是虚招,跟身进步,左手探出,一把抓住碧云剑的剑锋,劈手夺了碧云剑,随后丢到一旁。夜哭用长剑指住夏侯灵玉的咽喉,得意至极,放声大笑,夏侯灵玉气的脸色苍白,却动也不敢动,等水如月抬头看到,再想过来帮忙的时候,早已经来不及了。 一道寒光划过,夜哭忽然“啊”的一声惨叫了起来,手中长剑落地,胳膊上插着一把匕首,鲜血顺着夜器的胳膊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夏侯灵玉得了生机,一个倒纵掠回水如月等人身边,夜哭转过身,望向天玄门众人,怒气冲天道:“是谁用暗器伤人?站出来!”
第七百三十一章,一报还一报
唐九生在地上坐直了身子,胸前有血从伤口流出。那把匕首正是唐九生掷出去的,就是秋雨农插进唐九生胸膛的那把。唐九生抓了一把金疮药粉按在伤口上,又服下了辛治平配制的疗伤圣药,果然伤口不再流血,而且也感觉好受多了。辛治平所配制的疗伤药,确实有奇效,唐九生决定回去就请王府的药师大量仿制,以备将来爆发战争时用于治疗伤员。 夏侯灵玉逃回唐九生等人身边,这才放了心,想想又后怕,幸亏唐九生飞刀相救,否则今天后果不堪设想。夜哭胳膊受伤,战斗力大打折扣,等他看到向自己放飞刀的人竟然是唐九生时,气就更不打一处来了,一个已经丢了半条命的人,还不忘了阴他一下。 夜哭用左手握住胳膊上的匕首,一咬牙拔了出来,血如泉涌,夜哭疼的头上冒汗,脸都扭曲了起来,使他本来就丑陋的脸显得更回狰狞。夜哭胡乱倒了些金疮药在伤口,扯下一块披风,用牙咬住一头,用左手帮忙用布条把伤口裹好,这才恨恨道:“唐九生,既然你也受了伤,我也受了伤,咱们决斗一下怎么样?” 水如月呛啷一声拔出水月剑,冷笑道:“我家王爷受了伤,我来和你打!” 唐九生轻轻拉住了水如月的手,“月儿,还是让我来吧!我要让岭南王府的人知道,受伤的唐九生也还是唐九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挑衅的!”唐九生轻拉水如月的手,借势站起身来。对面的夜哭已经把长剑拾起,交在左手。 水如月望着唐九生惨白的脸色,一脸担忧道:“小师哥,你受伤很重,就别逞强了,这局让我来打,好不好?” 唐九生微微一笑,“你男人在,你就在一旁看着好了,保护好其他人,其余交给我!”一身白衣的唐九生,胸膛上却是殷红色。唐九生缓缓走向夜哭,脚步坚定。秋雨农躲在岭南王府众杀手中,一脸惊慌,唐九生居然没死,而且还想要和夜哭比武?这个小子疯了吗? 夜哭冷笑道:“是条汉子!不过蠢了一点儿!被秋雨农这种人刺杀,你真够笨的!” 唐九生面无表情道:“毕竟他曾经是过我大师兄,今天我只不过又给他一次机会而已。这一刀下去,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下次再让我见到他,只有生死相向。不过你夜哭今天就比较惨,我要拿你先出气了!” 夜哭左手长剑指向唐九生,阴森森道:“唐九生,你就别吹牛了,你连站起来都费劲了!今天遇到我,是你的不幸,你死之 后,你们卫王府也就树倒猢狲散了,想想我都替你感觉到可悲!”夜哭左手剑直刺向唐九生,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长剑之上剑气凌厉。夜哭的内力明显比去年在剑林山庄时更强,看来这一年时间夜哭的武境大有进步。 唐九生撤步闪身,左手向前一探,在电光火石间就势按住夜哭长剑的剑身,右手就是一记手刀,砍向夜哭的肩胛。唐九生周身气机旋转,两只袍袖鼓荡,而这一记手刀,同样是力道惊人。夜哭试图撤剑抽身,可竟然没能从唐九生手中夺过长剑,夜哭略显惊讶,唐九生居然能在身受重伤之后,还能有如此强劲的内力和气机,也明显比在剑林山庄一战之后强了太多。 夜哭夺不回长剑,索性干脆弃剑,纵身向前,撞向唐九生怀里,躲开唐九生一记手刀的同时,左手来扳唐九生的肩膀,右膝一记膝撞狠狠撞向了唐九生。唐九生一记手刀砍空,立刻变招,右手按向了夜哭的膝盖,在夜哭的右膝上按了一掌,借势向后倒滑而出,左手夺过夜哭的长剑,突然掷出,把一名准备上来偷袭的岭南王府杀手的脚钉在了地面上。 那名黑衣杀手的脚被长剑刺穿,牢牢的给钉在地面上,杀手负痛,瞬间大声惨嚎起来,声震四野。夜哭既心惊又佩服,这个姓唐的小子果然非同一般,唐九生猛地向前进步,右手又一掌拍向夜哭的胸口,夜哭左手去拿唐九生的手腕,又是一记鞭腿扫出。 唐九生突然大喝一声,以左臂去防夜哭的鞭腿,右手反拿夜哭的手腕,动作比夜哭更快,更狠,唐九生拿住夜哭的手腕,随即便是一个背摔,把夜哭摔了出去。 夜哭人刚要落地的一瞬间,便出左手一拍地面,借势腾身站起,夜哭暗自庆幸没有摔倒,否则就丢脸了。结果还没等他站稳身形,唐九生却早已经如影随形而至,一脚正中胸口,把夜哭踢的倒飞了出去,夜哭倒滑出五六丈远。唐九生一击得手,便不再停,再度纵起凌波闪跟上,在夜哭的胸口又踹了一脚,夜哭再退十余步远,夜哭嘴角流血,显然已经受了一定程度的内伤。 哪料到唐九生仍是狂掠而来,纵步跟上,还没等夜哭稳住身形,再一脚踢中夜哭的胸膛,随即两脚如同车轮相仿,在夜哭的胸口连踹了十几脚,硬生生把夜哭给踢进了路右边的大湖里,夜哭跌进水里,不知死活,只见湖面都已经被夜哭的鲜血染红。岭南王府众杀手一阵惊慌,他们谁也没想到,一个失了伤的唐九生还能有如此的战斗力! 唐九生望向杀手队伍,试图找出秋雨农。唐九生太 佩服秋雨农了,这位大师兄是他所见过的坏人当中,演技最高超的一位,那忏悔的哭声,简直太逼真了。最开始唐九生也并不是没有提防他,可是秋雨农竟然半点气机也不提起来,完全没有任何出手的迹象,而且哭声真诚,毫不作伪。唐九生实在是想不到昔日的大师兄竟然有如此的演技,简直都要为大师兄的演技喝彩,简直太让人叹为观止了。 原来秋雨农已经算到,最开始唐九生必然会提防他假哭诈降,所以一开始根本就没有提起任何气机,也没有任何要反抗的迹象,反而是痛哭流涕,狂打自己耳光,通过苦肉计的表演来骗过众人。他知道,只要他提起气机,哪怕是一点点,绝对会被技高不止一筹的唐九生给发现,所以他从开始就默默的收敛气机,完全装成一副孙子相。 等唐九生见他真心忏悔,完全放弃警惕之后,他才借下跪的瞬间暴起,突然以靴子中所藏防身用的匕首刺向唐九生,唐九生果然没有任何防备,秋雨农仅用一刀就完成了他最初想要达到的目的。这不比正面硬拼强一百倍?当时如果选择硬拼,绝对不是唐九生的对手,此时就算不横尸当场,也绝对是被人抓回去,弄不好还要被剥皮剜心祭奠秋山泽。他秋雨农又怎么会吃这种亏? 唐九生望向岭南王府众杀手,却没有发现秋雨农在哪里。唐九生皱了皱眉头,难道秋雨农这家伙又趁乱逃走了不成?按理说外围都是骑兵,他要逃走早就被人给发现了,不应该啊!唐九生望向那几十号杀手,目前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过,却没有发现秋雨农。 那些杀手见唐九生上下打量他们,眼中都有了惧意,个个持着兵器向后面缓缓退去,谁也不知道他选择下一个要杀的目标是谁。毕竟连夜哭的那样的武灵境高手都给受伤的唐九生一顿狂踹,跌进湖里喂了王八,以他们远不如夜哭的战力,想和唐九生对抗,一定是凶多吉少。 唐九生没有发现秋雨农的影子,失去了报仇的对象,略显失望,又转回身望向路边的大湖,倒也没有看到夜哭的影子。已经过去了这么半天都没有任何动静,想必这个罗刹鬼已经喂了鱼。在剑林山庄时,夜哭曾把唐九生打的落水,今天算是一报还一报吧。 唐九生摇摇头,这帮菜鸟杀手里除了李承栋,已经没有任何人值得他出手了。可是看李承栋的样子,显然是苦胆都吓破了。猛然间,唐九生寒毛倒竖,猛地回头,只见一道黑影已经从杀手丛中跃出,一刀劈向了唐九生,速度急如闪电,刀势如虹劈出,显然这是一名隐藏很深的一品高手。
第七百三十二章,隐藏的魔头
唐九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确实隐藏的非常好,唐九生之前不断用气机探测,都发现这群人里除了夜哭和李承栋之外,没有一个一品高手,二品都已经算是高手了,大多都是三品、四品,所以唐九生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只要李承栋不出手,唐九生自认可以以游走之势将这些各个击破。 然而这个隐藏的一品高手刻意压低了武境,他对时机的把握简直超过对面的所有杀手。就在唐九生回头看夜哭是否已经从湖里游上来的时候,没有发现夜哭的动静,所以唐九生松了一口气,就在松了一口气的瞬间,这人拔刀跃出,一记刀光劈身唐九生,气势如虹。 唐九生最初以为是李承栋这老匹夫偷袭,可是在他下意识的向旁边一闪身时,却看到了人丛中李承栋那张同样显得非常惊讶的脸。唐九生瞬间暴退,极其惊险的躲开了这一记刀光,黑衣杀手一记刀光没能劈中唐九生,却把地面劈出一道三丈多长的裂口来,刀气在地面犹然炸裂不息,搞的官道上烟尘滚滚。 刀气把地面劈开的裂痕离唐九生的鞋尖只有不到两寸距离,水如月和夏侯灵玉以及天玄门众人都吓了一大跳,对面居然隐藏有这样的高手?那名黑衣杀手一刀没有劈中唐九生,却并不罢休,双脚在地上轻轻一点,气机在地上炸起烟尘,这杀手纵身而起,手中刀一摆,再度向唐九生砍来,唐九生临危不乱,连退七八步,这杀手刀刀不离唐九生的身前三尺范围。 刀光滚滚而来,两边的众人都惊的呆了,连楚子烈和手下的众骑兵也都看傻了,这样的人绝对非同凡响,他追砍的也就是唐九生,若是换成在场的其他任何,早就给他砍倒在地了。水如月和夏侯灵玉刚想过来帮忙,唐九生已经高高跃起,七情剑闪电般出鞘,在半空中斩出一道青色的霹雳。 唐九生心中大惊,这人的实力不低于武玄,比李承栋还要高上三分,这是什么人?一直隐藏在众人当中,却不肯露面,难道就是为了自己而来?唐九生奋力还击,两个人打在一处,都狂砍向对方,以快打快。围观的众人简直眼花缭乱,连李承栋也暗暗为唐九生喝彩,此时他终于服了。刚才这黑衣人偷袭的一刀,绝对能要了他的老命,可唐九生居然惊险无比的给闪开了,李承栋自愧不如。 水如月见唐九生出了剑,这才放下心来,一 把拉住了夏侯灵玉。水如月很清楚,唐九生和高手对战切磋的时候,最不喜欢别人帮忙,尤其碰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你若不让他打的痛快了,他肯定不高兴。只是水如月有些担心唐九生的伤势能不能行。 剑气对刀光,两个人对撞的气机在空中不断炸响,两个人在半空中翻翻滚滚,简直像是神仙在打架一般,看着都惊心动魄,惊险刺激。唐九生的青色的剑气,杀手的黑色刀气,都让人大开眼界,官道之上,烟尘滚滚,却又转瞬被两个的气机压制下去,路面上被刀气剑气不断撕裂,又不断被填平,砂石的地面就像被犁过了一遍。 那杀手的刀法似乎一直在克制唐九生的精玄剑法,要不是唐九生的剑法过于精妙,恐怕已经伤在了刀下。唐九生暗暗心惊,这人怎么如此的清楚本门剑法?他哪里知道,是秋雨农这个败类把精玄剑法等天玄门功法都献给了岭南王殷春,人家找了一群高手有针对性的研究,研究出相应的刀法剑法,专门用于克制精玄剑法等天玄门功夫。 在激斗当中,那名杀手终于忍不住喝了一声彩,“唐九生,你名不虚传,果然是一套好剑法!老子出手偷袭你,居然都被你给躲开,你小子,真的可以!”唐九生听了听,却是辽东一带口音。 唐九生边还击边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偷袭我?” 那杀手哈哈大笑道:“老子名叫公良大野!早就听说你的武功高强,今天特意试了一下,你小子可以!在受伤的情况下,仍然不输给老子,你果然是后起之秀,朱天霸输给你一点儿也不冤!” 唐九生和围观的众人都大吃一惊,四大魔头之一的公良大野居然隐藏在岭南王府的杀手当中,这可真是让人出乎意料。李承栋也吃惊不小,心中暗暗埋怨,这个岭南王伏了高手在人群中,却让自己出来丢丑。他哪里知道,公良大野一直隐藏在岭南王府,根本就没有露相,连岭南王殷春也不知道公良大野就藏在自己府上养的这群杀手里。 公良大野平时根本就不显露出高深的武功,只以三品武境示人,接连输给了叶青鹤和秋雨农等人,因此岭南王府中的人都不拿他当回事,只给了他一个普通杀手的待遇,公良大野也不嫌弃。他本来就是要隐姓埋名,整日混迹在岭南王府,偶尔和这帮人去青楼喝喝花酒,平时就在岭南王府一呆,根本不 动。 谁也不会想到,四大魔头之一的公良大野,就这么心甘情愿的蹲在岭南王府做一个小杀手,果然是真人不露相!这公良大野虽然是个地地道道的坏人,却淡泊名利,根本不屑于像朱天霸、郑兆宗等人一样谋求在王府混个一官半职,这人最大的爱好就是做做坏事,害害人,没想到坏人里也有这样不图名利,非同凡响的坏人,真是让人难以想像。 唐九生一边斗一边观察公良大野,只见他身高中等,黑漆漆的脸膛,毫不出彩,扁平的大鼻子,厚嘴唇,一双大黑眼珠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眉毛却淡的很,唯一与众不同的是右眼下有一撮黑毛,十分醒目。 公良大野却也在观察唐九生,见这小伙子非常的帅气,暗暗点头,大笑道:“人家都说卫王长的帅气,迷倒万千少女少妇,果然不错!连我公良大野也看好你了!要是老子是女人,没准还真要追你一追!” 唐九生苦笑道:“我的天,就您这副尊容,还是算了吧!你要是个女人,我真要辟易远隐了,我可还想多活几年!您看看李承栋,尤其是夜哭,那尊容才和您匹配,您还是放过我比较好!”夏侯灵玉和水如月听了,都微笑起来,水如月暗道,小师哥还是改不了爱开玩笑。 公良大野听了,也不生气,哈哈一笑,“老子这张脸确实不好看,这也没办法,爹娘给的,我说了也不算!但是老子的武功可不丑,老子如果说以我的武功可以横行江湖,这没有问题吧?你唐九生给个客观评价!” 唐九生笑道:“你这武功确实不错,只可惜**于贼!” 公良大野啐了一口,骂道:“别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什么贼什么正道人士?叫老子看,你们这些自我标榜为正道人士的,坏事也没少干!有时还不如我们这些号称魔头的人实在!像我公良大野,从不以什么义士自居,杀人就是杀人,放火就是放火,做了坏事也要留名,所以江湖中人才把我和朱天霸、岳灵璧等人合称为四大魔头!” 唐九生叹一口气道:“你这四大魔头之名,名不副实,我受了伤你都半天打不赢!” 公良大野大怒道:“小子,你真想看看公良大爷的绝招么?好,老子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本事!”
第七百三十三章,破天一剑
唐九生明显感觉到从胸膛伤口上传来的痛感,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怦怦狂跳,心脏跳动的声音就像一面大鼓一样响彻在唐九生自己的耳边,他分明感觉自己已经撑不住了。秋雨农的匕首是把宝物,把唐九生贴身的麒麟软甲也给刺穿了。可惜这一刀刺偏了,离心脏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唐九生算是侥幸捡了条命。 公良大野已经狂掠到大湖的边上,唐九生吩咐众人不要跟随,便咬着牙随后轻掠而来,他想要尽快击退公良大野,只要击退了公良大野,那些从岭南王府来的杀手们将不战自乱。在南下突回之前,他必须把平西王府,岭南王府和周王府打服,维持一种相对的平衡,让他们不敢再对卫王府出手,否则自己离开卫王府南下之后,形势难料。 现在整个大商已经近乎陷入一种地方官府各自为政的状态,有实力的王府只要不把事情闹太大,平时杀几个人朝廷就只能装做没看见,朝廷做什么都需要钱,可是皇帝手里偏偏没有钱,没有钱拿,就没有几个人愿意办事。人世间最难过的事情,莫过于你一心想做事,可手里却没有钱。 公良大野已经掠到湖边站定等待唐九生,这座大湖名叫月清湖,离官道也不过只有二三十丈远,湖岸上地势平坦,以砂石为主,湖边和湖中有着茂密的芦苇丛。众人远远看着两个人在湖边站定,相隔十余丈远,彼此对视。公良大野一生酷爱和人打架,极少输招,今天见唐九生连败李承栋和夜哭,一时技痒,就想和唐九生比试一番。 先前在路上,公良大野突然拔刀而出,向唐九生出招劈砍之时,也不过是试探而已。如果姓唐的小子连那一刀都躲不开,那就是他命短,外加徒有虚名,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如果他能躲开突如其来的一刀,那才叫有些本事。果然唐九生没有让他失望,这才是一个值得他公良大野出手的人。 月清湖烟波浩渺,波涛起伏的湖面上缀有几点渔舟,碧波千顷浪涛拍岸,一望无际直连天边,让人一见之下顿时忘忧,心旷神怡,正是动手的好地方。湖边微风抚面,公良大野双脚下各踩着一块鹅卵石,手中提着单刀,笑嘻嘻道:“姓唐的,今天老子就要在这里弄死你!其实你小子能死在公良大爷的刀前,也不丢脸!” 站在湖边的唐九生不惊不怒,不忧不喜,一脸平淡,已经进入一种玄妙的境界,轻轻闭上了眼睛,气机在周身游走,为自己疗伤的同时,也做好了随时出剑的准备。唐九生闭着眼睛,感受到气机在体内经脉中游走的同时,才发现刚才秋雨农这突袭的一刀虽然没要命,但是却对心脉造成了一定的损伤。此时又对上这样一位难缠的对手,真要多加小心。 唐九生耳中听着湖水拍打湖岸,发出哗哗的声音,轻声道:“公良大野,少吹点儿牛对身体有好处!不过这里风水的确不错,如果你死了,本王就请人把你埋在这里。本王还是要夸你两句的,你公良大野虽然人长的丑,但是确实很有眼光,你给自己选了一处很好的埋骨之地!” 唐九生的声音虽轻,却远远传到了二三十丈外观战的众人耳中。岭南王府众杀手都一脸紧张,这个姓唐的重伤之后,依然如有此强大的内力,真是个猛人啊!李承栋心中暗道,不知道这位公良大野能不能拿下姓唐的小子,要是公良大野这样的高手趁人之危都不能打赢唐九生,下次自己见了唐九生一定绕道走。 被唐九生出言侮辱的公良大野愤怒不已,双脚猛然在两块鹅卵石上一踩,一抬,脚下的两块鹅卵石便被一股无形的吸力吸起,缓缓浮在一人多高处。两块鹅卵石冒出黑气,拖着尖利的尾音呼啸而来,一前一后砸向了唐九生。两块石头飞出的同时,公良大野也已经提着单刀狂奔向唐九生。 唐九生猛地睁开眼睛,大喝一声,手中七情剑当头劈下,七情剑带着青色剑气在空中划过一道绝美的弧线,将两块鹅卵石从中间劈开,湖边碎石飞溅。唐九生一剑劈开石头,便立刻收剑,蓄势待发。 就在唐九生一剑劈开两块石头的同时,公良大野也已经疾奔到唐九生身前两丈远处,公良大野毫不留情的挥刀劈下,单刀上附着黑色刀气,黑色刀气霸道至极,凌厉无匹,将刀身附近的空气撕裂出肉眼可见的裂痕,斩向唐九生的头顶。 唐九生不急不躁,再度倾力挥剑而出,七情剑闪着青色剑气和单刀在空中相撞,铮然有声,单刀应声而断。唐九生手中的七情剑是至宝,可公良大野的单刀却只 是把普通的钢刀。公良大野随手甩了单刀,不退反进,弓身进步,一拳打向唐九生的胸膛。他知道唐九生的胸膛上刚中了一刀,偏偏就要在这里做文章。 远远的,水如月等人望着,都为唐九生担心不已。唐九生一剑砍断公良大野的单刀,便已闪电般收剑归鞘,宝剑归鞘的动作毫无半点花哨,潇洒已极。唐九生不屑于用兵器来对付一个赤手空拳的对手,即便他还身受重伤,即便对方是实力不弱于他的公良大野。就算要打赢对手,也要让他心服口服。拳在途中的公良大野忍不住喝一声彩,这一式收剑好帅。 唐九生向旁边纵身闪过,公良大野却一脚侧踹,踹向唐九生,唐九生再闪,他要在闪躲中恢复内力,准备给公良大野重重一击。公良大野在瞬间便已经打出数十拳,却都被唐九生闪开。围观的众人都看到这样一幕,湖边大战,唐九生在公良大野凌厉的攻势之下,左躲右闪,节节败退,似乎被公良大野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水如月和夏侯灵玉对视一眼,心中隐隐担忧,天玄门众人也都面有忧色。岭南王府的杀手们面有喜色,如果公良大野能够拿下唐九生,他们此行就超额完成了任务,回去岭南王爷一定会重重有赏! 夏侯灵玉小声道:“水姐姐,咱们要不要过去帮个忙?” 水如月对这个明明比自己还大一个月,却偏偏要叫她姐姐的夏侯灵玉很无可奈何,她也曾问过夏侯灵玉,“你明明比我大一个月,却为什么却要叫我姐姐,自称为妹妹呢?” 夏侯灵玉笑道:“这样的话,就显着我很小,很年轻,我在通天观的时候,就是最小的一个,大家都宠着我,我希望你们也都能宠着我!”水如月对此很无语。 水如月咬着嘴唇,心中有些纠结,但很快做出了决定,摇摇头,低声道:“小师哥一定有他的想法,我们还是静静的看着吧,他不喜欢别人打乱他的安排,要相信他,他不是那种脑子一热就莽撞做事的人,他每每喜欢身先士卒打头阵,和高手硬碰硬,就是为了那让人又爱又恨的九转天玄诀。” 已经拾回碧云剑的夏侯灵玉挠了挠头,一脸无奈,唐大哥的大老婆都没发话,她也不好急着冲上去。虽然大家都知道她喜欢唐大哥,可是有时她还是想矜持一点儿的。夏侯灵玉手中摩挲着碧玉剑剑鞘,心中暗道:“就算唐大哥输了,也能支撑一会儿,等下如果不行,我就把保命灵符拿出来救他一命!”通天观的弟子每个人都有一张保命灵符,从不离身,是师父无玄真人所赐。 疯狂进攻却迟迟不能拿下唐九生的公良大野终于彻底进入暴走状态,公良大野纵身而起,跳到半空中,大喝道:“唐九生,我要杀了你!” 公良大野浑身气机急速奔流,身上被一层椭圆形的黑色光罩罩住,公良大野双手缓缓托起,手心中凝成两个拳头大小的黑色光球,公良大野双手托在胸前,十指指尖相对,两个黑色光球在掌心中缓缓旋转,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公良大野双目精光暴射,死死盯着唐九生,他,终于要放大招了。 一身白衣的唐九生双手垂在身体两侧,站在满是鹅卵石的湖岸边,屹立不动,任由轻风拂面而过,垂在鬓边的长发随风轻摆。唐九生表情平静,望向悬浮在半空中的公良大野。唐九生并不急于进攻,人家有绝招,得让人家用出来,不然人家就算输了也不服气,他不急于这一时,他要养意。刚才他退了半天,已经养了七分剑意,但是明显还不够。 公良大野有些诧异,他悬浮在半空中,积累气机,却惊讶于这个小子竟然没有趁机向他出手。当然,这是他故意挖下的一个坑,如果唐九生现在急于出手,那就正好中了他的计。可是唐九生不出手,他的计策便不能生效。公良大野有些钦佩于这个小子的定力。 唐九生缓缓的闭上眼睛,似乎这世界上的一切都和他无关。湖边进入短暂的平静,但是每个人都知道,接下来的大战,绝对会超出他们的想像。 公良大野终于动了,他不再等了。既然这个小子不上当,那他要先出手了,反正结局都是一样的,公良大野不相信在武玄境以下还有谁能接下他的招数。公良大野双手托着的光球骤然缩回体内,身上的黑色光罩也消失不见了。公良大野眼中射出两道寒光,大喝一声,从半空中撞向了闭目而立的唐九生。 湖边狂风骤起,飞沙走石,天地变色,丛丛芦苇倒飞向天 空,悬于百丈高的天空,芦苇根根向下,笔直如剑,都指向了唐九生。方圆百丈内的阳光都被天空中的芦苇遮蔽住了,遮天蔽日大约说的就是此时景象了。水如月和夏侯灵玉等人都吓了一跳,李承栋更是惊呼出声,“好强的气机!”众人都被阴影笼罩,白天已经变成黄昏一般。 李承栋当然不知道,公良大野此时的“苇剑”,早已经超出了气机的范畴,这是公良大野苦练了许久的秘术,真正可以做到草木竹石皆可为剑,这一式如果只是普通的武玄境高手来施为,重伤武灵境以下高手自然是没问题,可是对付同等级高手,那就是开玩笑了。就像一个不会武功的人,用芦苇捅了另一个人胸口一下,能有什么作用? 公良大野狞笑起来,这是他借天地之势的圣术秘法,这一刻,他已经是初入武圣的境界了,虽然借势而为,短暂到只有半盏茶的时间,可是杀死武玄境以下高手,根本不在话下。公良大野怒喝一声,“唐九生,你去死吧!” 根根芦苇在半空中串连起来,形成百丈长的苇剑,当空激射而下,漫天都是绿色的,一道道森冷的绿色剑气当真劈向唐九生。谁当真以为公良大野不会用剑,那就大错特错了。公良大野刀法强悍,剑法同样高明。这一式便是明证。 千百把绿色芦苇形如长剑,垂下九天,劈头盖脸向唐九生当头斩来,这些鱼贯而来的芦苇各自是一把剑,总体又凝成另外一把长剑,剑中有剑,剑气翻滚,剑气无穷。凌厉的剑气中,隐隐伴有雷声。半空中,湖边上,风雷激荡,月清湖的湖水也跟着翻涌咆哮了起来,涌起滔天巨浪,形成了一个形如世界末日般的背景。 滔天涌起的月清湖水做为背景,闭眼站在湖边的唐九生一袭白衣,垂手而立,迎着劲风,迎着滔滔而来的剑气,却仍是纹丝不动。 旁观的众人都呆住了,水如月和夏侯灵玉心如死灰,此时就是她们两个人扑上去帮忙,也如杯水车薪,根本拦不住这雷霆一击。夏侯灵玉忽然想起了大师哥洛凤扬,脱口而出道:“要是大师哥在这里就好了,他一定能拦下这一剑!”夏侯灵玉话刚出口,便已经想起大师兄跌境,顿时黯然,默默无言。 一道绿色的气墙忽然凭空浮现,晶莹剔透,绿如琉璃,挡在唐九生的身前,唐九生虽未睁眼,身子却已经急速向后倒滑而出。铺天盖地的绿色剑气有如摧枯拉朽,瞬间便将绿色气墙劈的粉碎。又一道绿色气墙凭空浮现,再被强大的绿色剑气撞碎。又一道绿色气墙再现,瞬间又被铺天盖地而来的剑气撞碎。 气墙被撞碎的同时,唐九生身形仍然向后急退。唐九生身前不断涌现气墙,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气墙接连出现,又接连被撞成粹碎。强大的苇剑在接连撞碎九道气墙之后,终于有了一丝凝滞之意。唐九生不停倒滑,退出百丈之后,终于停住了身形。 公良大野随后而来,双手前推,借天地之力再度催动苇剑,一直闭着双目的唐九生霍然睁开双眼,七情剑闪电般出鞘,公良大野突然感觉到不对,睁开眼睛的唐九生有一种立于天地之间唯我独尊的气势,就连强横无匹的苇剑也为之一顿。公良大野眼中有了一丝疑惑,这人从哪里来的气势?武玄境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威力。 就在公良大良失神的瞬间,唐九生已经一剑劈出,一道金色的剑气瞬间从七情剑身上奔涌而出,剑气如同一道金色长虹,又如蛟龙出水,破空而去,疾如暴风,形如烈火,以摧枯拉朽之势,将那些苇剑撞的倒卷了回去,那些芦苇在空中便已被强大的气机摧毁,瞬间化为灰烬,化成灰烬的瞬间又被强大的剑气冲散,灰飞烟灭,仿佛从不曾存在过。 被苇剑笼罩着的灰暗天空如同阴霾被狂风一扫而空相仿,天地复明。 公良大野身前的空气被金色剑气撕裂,公良大野大骇,急速倒滑而出,但速度还是慢了些,金色剑气暴涨,似乎将天空之间都划开一道缝隙,公良大野身上的衣服也如同那些芦苇一样,瞬间化为灰烬,被剑气冲散,公良大野面目狰狞,表情痛苦无比,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啊!” 金色的剑气犹不停息,翻滚向前,连月清湖水也被剑气劈成两半,众人都傻了,望着这一切目瞪口呆,湖面上的正在打渔的几艘小船上的渔夫见了这场景,都吓的跪在渔船上跪求湖中龙王爷保佑。施出破天一剑之后,唐九生缓缓收剑还鞘,仍然一脸云淡风轻立在湖边,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第七百三十四章,李承栋之死
公良大野灰头土脸,全身**呆立在湖边,他身上只有一双鞋子的鞋底还剩下半丝片缕,因为鞋子踩在脚下。公良大野知道,最后一刻是唐九生手下留情,不然他在这一剑之下绝对会尸骨无存。公良大野脚步沉重,踩着鹅卵石向唐九生走去,离唐九生还有两丈远站定。两人四目相对之际,公良大野沉声问道:“唐九生,你这是什么剑法?我生平从未见过也从未听任何人提起过!” 唐九生摇摇头,“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剑法,我一怒之下施展出来的。” 公良大野呆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势若疯虎一般扑向了唐九生,“你骗我!你骗我!你这个大骗子!”公良大野双手死死掐住唐九生的脖子,面目狰狞,声嘶力竭的吼叫道:“你骗我!你骗我!你快说!这一剑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能把我苦苦练过的圣术秘法破掉?你不说我就掐死你!” 站在远处观望的众人都迷惑了,用出如此威力一剑的唐九生竟然被公良大野死死掐住脖子?用出生平最强一剑之后已经完全脱力的唐九生有苦难言,他体内气机空空如也,根本无力反抗。刚才如果他不收势,公良大野绝对会死于剑下,一个人能练到武玄境有多不容易,唐九生是清清楚楚的,所以唐九生怀了一念之仁,放了他一马。 公良大野已经疯狂,唐九生被掐的两眼翻白,几乎喘不上气来,可是他却无力反抗,只能在心中暗暗叫苦,公良大野再这样掐下去他要被掐死了。他胸膛的伤口此时也在剧痛,唐九生感觉自己要吐血了。他想推开公良大野的手,可是他却连手都抬不起来。 月清湖面骤然分开,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湖中跃出,一记手刀重重砍向毫无反抗能力的唐九生后脑海,公良大野扭过头,看的清清楚楚,这个从湖中跳出来长相丑陋的大个子正是先前被唐九生打落湖中的罗刹鬼夜哭。原来夜哭已经在湖底忍了很久,他见唐九生和公良大野在岸边动手,吓的躲在水底根本不敢动。 他生怕出水来唐九生见到他,就把他一剑给宰了,他忍了好久,见唐九生挥出破天一剑,更是吓的肝胆俱裂,躲在湖水中瑟瑟发抖,直到他看到公良大野掐住了唐九生的脖子,他才有疑惑,壮着胆子从水里露出头,体察了一下唐九生身上的气机流转。 结果夜哭发现唐九生身上根本没有任何气机流转的迹象,他见唐九生被公良大野掐的要翻白眼了,却不还手,连动都不动,显然气机已经不继,而且这情形应该不是在作伪。夜哭紧张的思考了一会,权衡了一下利弊,咬咬牙,终于决定趁这机会出手,跳出来报仇。只要能宰了唐九生,先前所受的屈辱都不算什么。 一记手刀即将砍到唐九生后脑的瞬间,唐九生猛然记起,自己还有储能丹可以用嘛!唐九生立刻打开气机储能丹,丹田的小武玄立刻爆发出强大的气机,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通过周身的经脉流转起来,唐九 生大喝一声,以额头撞向公良大野的额头,瞬间又是一记倒踢紫金冠,躲开一记手刀的时,还把夜哭给踹飞了出去。 夜哭被唐九生一脚踢中胸口,惨叫一声倒飞了出去,摔在湖岸边的砂石上,撞飞了许多砂石,夜哭被石头硌的惨叫连连,右胳膊也摔的脱了臼,夜哭左手扶着右臂,惨嚎不止,咬牙端着右臂,硬给装了回去。夜哭气急败坏,这个姓唐的小子竟然使诈,骗人!他要是知道唐九生身上气机仍就如此充盈,打死他也不会来偷袭的。夜哭转身狂奔逃走,头也不敢回,如见鬼魅一般。 公良大野被唐九生一头差点儿没给撞死,直撞的眼冒金星,公良大野倒退出十余步,扼着唐九生喉咙的手也被唐九生给挣脱了,**的公良大野差点儿没摔倒在地上,公良大野晃了晃头晕脑胀的头颅,这个姓唐的小子又装蒜骗了他一次!公良大野摇摇欲坠,膝盖一软,不由自主跪在唐九生面前,泣不成声道:“王爷,我服了!” 唐九生若无其事转过身,飘然向天玄门众人走去,在众人敬畏的目光里,唐九生来到水如月身旁,水如月轻声道:“小师哥,你打赢了!你是我的英雄,你好厉害!”唐九生笑着掐了一下水如月的脸蛋,眼睛里满满都是爱意。 李承栋躲在杀手群中,瑟瑟发抖,他好怕唐九生突然冲过来,把他们都砍了,他真的怕了。突然有个杀手大声道:“唐九生身上气机已经完全衰竭了!大家上,砍死他!”李承栋看着那个杀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下意识的打出气机去体察了一下唐九生身上的气机,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唐九生身上没有任何气机流转的迹象。 众杀手乱作一团,又惊又喜。李承栋再看看唐九生那惨白的脸色,和扶着水如月肩膀不停发抖的身子,还有唐九生身边众多关切的眼神,李承栋终于确信,姓唐这个小子油尽灯枯了!难怪刚才公良大野掐住他的脖子,他都不反抗呢!刚才他能踹飞夜哭,也必然是垂死挣扎,最后一击。李承栋果断决定出手,现在不下手,将来要后悔一辈子! 李承栋绝不做后悔的事情,于是他振臂高呼道:“弟兄们!大家不要乱!听我说!现在唐九生已经彻底油尽灯柘城,就要完了,咱们一起上,你们挡住其他人,我来杀掉唐九生,杀了唐九生我们马上就撤!回去王爷一定给我们无数的赏银!弟兄们,成败于否在此一举,杀多少人也不如杀了唐九生!” 众杀手听说唐九生已经不行了,顿时都来了精神,他们最怕的就是唐九生,现在唐九生不行了,他们还怕什么?李承栋大喝一声,“弟兄们,上,都给我杀!”众黑衣杀手提着武器扑了上去,扑向天玄门众人,众杀手全都红了眼睛,这下为了赏银,一定要玩命才行。 水如月等人见唐九生忽然摇摇欲坠,知道他已经脱力,又加上他身受重伤,一时间都慌了,正在这里,岭南王府的众杀手又冲了上来,众人顿 时一片大乱。慌乱中,贺东来大喝一声道:“不要慌!大家都拿起武器,随我上去杀了这群混蛋!” 天玄门的两代弟子都拿起兵器冲了上去,和岭南王府的杀手们打了个不可开交,双方展开激烈的混战,楚子烈在一旁看着干着急,想让手下骑兵放箭,又唯恐伤到自己人,楚子烈急的唉声叹气。 李承栋狂掠向唐九生,他要把唐九生废在他的鹰爪之下,今天这个唐九生实在太打他的脸了,他要报仇。夏侯灵玉见李承栋扑向唐九生,立刻拔剑上前,想要挡住李承栋,却有另外两名岭南王府的杀手冲上来,刀剑齐挥,缠住了夏侯灵玉。夏侯灵玉气急败坏,却腾不出手来挡住李承栋。 水如月提剑也来拦李承栋,李承栋红着眼睛,根本不说话,大力鹰爪功抓向水如月,现在谁拦着他杀唐九生,他就要杀谁!他已经不在乎什么水如月是大美女了,只要能宰了唐九生,功名利禄都有了,美女当然也就有的是。 李承栋一把捏住水如月的水月剑,大力向旁边一甩,喝骂道:“臭丫头,你给我滚开!”水如月被李承栋带了个趔趄,刚想提剑再上,已经有三名杀手围过来,把水如月围在当中。被三个杀手挡住的水如月像疯了一样猛扑上来,可任她如何发力,也无法在一合当中就杀死这三名杀手,可李承栋却能在一回当中杀死已经脱力的唐九生。 唐九生用七情剑拄地,勉强站在地上,头脑中昏昏沉沉,他知道自己已经再也撑不住了,可是储能丹当中的气机只能用一会儿,撑不了多久的,所以他才果断收了气机。当他看清楚那个摇摇晃晃走到他面前,满脸狞笑的人正是李承栋时,他很想出剑砍死对方,可是七情剑似乎有万斤重,他根本就举不起剑来。 李承栋狞笑道:“唐九生,你死期已经到了!老夫要替秋山泽出这口气!”李承栋一把掐住唐九生的脖子,用力一拧,就要把唐九生的脖子拧断。 唐九生的储能丹中仍有气机,只是支撑不了多久而已,所以唐九生才收回了储能丹中的气机。现在要被李承栋杀死,让他如何能忍?唐九生瞬间又打开储能丹,挺直了脖子,李承栋一扭之下,唐九生的脖子竟然比曾经的那位强项令还要硬,李承栋猛然感觉唐九生的气机暴涌而出,不由大吃一惊,脱口而出道:“坏了!中计了!” 还不等李承栋向后闪身,唐九生便已经一拳打出,正中李承栋的胸口。咔嚓一声,李承栋的肋骨被打断了三根,李承栋一声惨叫,向后倒飞而出,撞飞了三名正在混战中的岭南王府杀手,那三名杀手被李承栋撞飞出去,全都筋断骨折,都死在当场。 李承栋摔在地上,忍着胸口的剧痛想爬起来,唐九生早已经狂掠而至,一剑当头劈下,李承栋急切之间举起右臂去挡。一道青色的剑气当空划过,李承栋连人带右臂都被劈成了两半。李承栋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死在此处。
第七百三十四章,寻医
李承栋没想到自己因为一时的贪念想杀唐九生,却反被重伤之余已经油尽灯枯的唐九生杀死。其实刚才他们若是逃了,也就逃出生天了。以李承栋一个一品武灵境杀手在前开道,那些由楚子烈带来的骑兵断然挡不住他们。因为他们要还看管刚刚投降的三百名岭南王府骑兵。那些岭南王府的杀手见唐九生一招就手刃了李承栋,都吓的呆住了。 唐九生余怒未息,又一剑劈死一名岭南王府的杀手,才停下手,厉声喝道:“你们这群畜生,回去告诉殷春和殷傲,如果他们再敢打天玄门的主意,或是再敢伤害我卫王府的任何一个人,哪怕伤害王府养的一条狗,我都要杀上岭南王府和周王府!那时候可怪我唐九生翻脸无情!割下他们两个的项上人头!” 那些岭南王府的杀手吓的丢了兵器在地上,一个个磕头如捣蒜,一个杀手小头目壮着胆子哀求道:“卫王饶命!我们也只不过是受我们家王爷的差遣,身不由己啊!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上有老,下有小,求王爷饶命!” 唐九生身上放出青色光芒,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神威凛凛道:“都给我滚!别让本王再看到你们!” 岭南王府的杀手们如蒙大赦,磕头谢恩,然后爬起来骑上各自的马匹,屁滚尿流的逃走了,楚子烈手下骑兵还想拦住这些人,唐九生摆摆手,示意楚子烈放过他们。楚子烈有些无奈,但也很快接受了这个现实,命人闪开一条路,放那些杀手走了。那些杀手狂奔而去,头也不敢回,就像身后有鬼追着一样。 唐九生见那些杀手逃远了,这才摇摇晃晃道:“老婆,快扶我去车里,我支持不住了!”唐九生气喘如牛,脸如金纸,就要倒地,水如月慌的手脚发软,上前一把扶住唐九生,夏侯灵玉和贺东来也赶紧上前,扶住唐九生,众人把唐九生扶上马车,唐九生牙关紧咬,浑身发烫, 昏迷不醒。 水如月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输入气机为唐九生疗伤。夏侯灵玉也在一旁帮忙,两个人换着给唐九生输入气机疗伤。唐九生这次超水平用出那式破天一剑,周身的经脉已经被强大的气机完全损伤,不成形了。要不是有储能丹中的气机,就被公良大野和夜哭联手杀死了。 好在公良大野被唐九生打败之后,无地自容,光着身子狂掠而去,不知去向了。夜哭更是跑的比狗都快,唐九生已经成为夜哭一辈子的心魔,从这之后,夜哭只要再听到唐九生的名字,就会吓的浑身发抖,姓唐的小子太可怕了,自己已经油尽灯枯还有余力杀人。 岭南王府那些被俘的骑兵也按唐九生的吩咐放走了,国丈楚子烈带来的数百骑兵和国师府的影卫和骑兵前后保护唐九生的车仗,开始返程。贺东来和楚子烈骑在马上,边走边聊天,贺东来苦笑道:“国丈大人,恐怕我们还要借贵庄的宝地多呆几天,我三师弟这伤看起来可不轻啊!不养好伤都不敢让他动一动!” 楚子烈哈哈大笑,拍了拍贺东来的肩膀,嘿嘿笑道:“贺掌门太客气啦!我只怕你们不来啊!你们能到我的庄上盘桓几日,那是我的荣幸!像王爷和王妃娘娘这样的贵客,我们平时想请也请不来啊!说个笑话,能因此和王爷还有天玄门的各位结下一份香火情,那不是老夫求之不得的事情吗?你说如今这江湖这朝野,有几个人又不想巴结卫王千岁呢?” 贺东来爽朗大笑,这位国丈大人倒是不藏私,直接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其实楚子烈虽然脾气暴烈,却也是个老奸巨猾的人,他这样自己把话说出来,就是要拉拢唐九生和天玄门的人,跟贺东来这样的老江湖藏心眼多没意思,还不如实实在在做一把真小人,把心里话说出来,大家反倒好打交道。 众人又随楚子烈回到楚家庄园,楚子烈派人回去打前站, 让夫人段彩玉把兴庆苑打扫一新,准备请卫王和王妃及手下人入住。同时又秘密派人在附近州县寻找能疗伤的名医,只说家中有人比武受伤,需要医治。 回到楚家庄完之后,为了掩人耳目,楚子烈又特地让国师府的一部分骑兵和几名影卫护送两辆马车,大摇大摆上了路,往江南道国师府方向去了,只说是卫王要回国师府去。贺东来暗暗佩服,这位国丈大人真是心细!等楚子烈把这些事情做完了,这才放下心来。 于是唐九生就住进了楚家庄园的兴庆苑,由水如月亲自服侍,楚子烈和夫人段彩玉又派了几名机灵的小侍女服侍水如月和夏侯灵玉等人。阖府上下瞒着外面,绝口不提卫王在府中养伤一事,楚子烈严令家人不得泄露这个消息,否则乱棍打死!所有到访的亲朋好友,不得靠近兴庆苑半步。 一连十几天,水如月和夏侯灵玉、欧阳嫣然、苏江兰轮番照顾唐九生,大夫也换了十来个,药是开不了不少,可唐九生的病症并不见起色,众人都愁的不行。此时余晓冬的伤势也好多了,已经能下地行走了。余晓冬看着唐九生的伤势严重,也是忧愁不已,毕竟唐九生也算是她的半个徒弟。 听涛阁,楚子烈向老管家楚太忠发怒道:“你瞧瞧你们,找来这些个庸医!开了一堆的药,却治不好卫王的病!这些混账的郎中,简直就是一群饭桶,一群废物!”楚太忠苦着脸,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只好苦苦安慰家主,说卫王吉人自有天相,不用着急之类无关痛痒的话。 唐九生伤重,医生治不好也不见得就是医生的错嘛,医生又不是神仙,能包治百病的。不过医生都啧啧称奇,伤到这种程度还能顽强的活着,本身就已经是个奇迹了!一般人伤到这种程度,早就死了八回了! 楚子烈怒道:“再找,再找,找好大夫,能治病的大夫!”
第七百三十五章,
严州郡城,城西南有一座五进的大四合院,富丽堂皇,气派非凡,是严州城内仅次于鲁国公府的最大私宅。大四合院的大门朝南开,门前一左一右蹲着两只一人多高的大石头狮子,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两名披着黑色轻甲挎着腰刀的卫士,高大的门楣上挂着蓝底金字的匾额:“轻车侯府”,正是轻车侯尉迟敬业的宅子。 正房五间住着家主尉迟敬业,不过听说最近这两年尉迟敬业沉迷于炼丹修道,所以家里的一应大小事务都交给了少侯爷尉迟大良。尉迟大良平时就住在侯府的东跨院,按理说,他应该住在东厢房才对,可是尉迟敬业老来得子,就这么一个儿子,而且家里宅子又大,加上尉迟大良不喜欢他爹管束他,所以就住在了东跨院。 说是东跨院,其实是个独立的小四合院,被尉迟大良整治的富丽堂皇,直赶上主宅正房的规模,绿色琉璃瓦的房顶,飞檐翘角,简直就是王府的缩微版。院里天井栽着两棵石榴树,一左一右。院中夹道还有十余架盆景,有怪石,有迎客的松树,虽然好看,但是衬着不伦不类,可尉迟大良根本不在乎,这位爷不管做什么事,从来都是只要自己喜欢就好。 此时东跨院的会客厅里,尉迟大良正把两条腿搭在八仙桌上,一名美貌的青衣侍女正小心翼翼端着一杆绿色玉石的烟袋,把烟袋放在尉迟大良嘴边。尉迟大良舒舒服服的吸了一口烟,随后连着吐出几个烟圈,一脸惬意的样子。还有两名貌美的黄衣侍女正在轻轻给尉迟大良敲着腿。两名黄衣侍女的年纪也不大,十六七岁。 会客厅中右边的条桌旁坐着一个穿朱子深衣的老者,约有五十多岁年纪,不过这老者挎着个药囊,显然是个大夫。条桌上摆着一碗茶,老者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 左边敲腿的黄衣侍女力度小了些,尉迟大良不满道:“杏花啊,力气小了,再大点力气!”被称为杏花的黄衣侍女加大了些力度,尉迟大良嘴里立刻发出一声**的“舒服!”尉迟大良浪笑道:“哎哟,杏花啊,爷可真没白疼你,这小手敲起来,简直酥到骨头里,爷喜欢!” 黄衣侍女杏花媚笑了一下,嗲声嗲气道:“爷,只要您喜欢就好!”穿朱子深衣的老者听到这媚气的声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想,不怪外人讲这尉迟大良好色成性,果然如此!可是他敢说什么呢?只好又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水,心里默念着药方,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两名侍女又敲了一会儿,尉迟大良笑道:“好了,差不多了!杏花啊,爷看你们也累了,都下去歇会儿吧,晚上再伺候爷,一定要把爷给伺候爽了才行!啊?哈哈哈哈!”尉迟大良把腿从桌子上拿了下来,掐了一下杏花的脸蛋,啧啧道:“多好的年纪,嫩出水来!” 杏花一脸娇羞道:“爷,你弄疼人家了!”尉迟大良贱笑不止,又在杏花的翘臀上掐了一下,嘻嘻笑道:“去吧去吧,晚上再让你们伺候!”两名黄衣侍女一起答应一声,万福施礼,齐齐退到屏风后面,往里边去了。 尉迟大良又吸了一口烟袋,鼻子里冒着烟,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眼睛,琢磨着什么,半晌后又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色迷迷望着穿深衣的老者,伸过头去,嘿嘿坏笑道:“老豆儿,你手头有没有什么好药,能让人金枪不倒的那种?以前那种就算了,不好用!唉,最近新收这两个小丫头,野着呢,比妖精还妖精,爷都快降不住她们了!” 被称为老豆的老者从怀里掏出一个黄纸包,向尉迟大良丢了过来,尉迟大良一把接住。老豆伸出一个手指,随即又伸出三个,嘿嘿笑道:“这东西呢,有倒是有,就是劲儿太大,上次封奎吃了两丸,差点儿没把床板弄塌了,所以呀,一次一丸就够了,一丸就能管三天!” 尉迟大良小心翼翼拆开纸包,见里面有五颗比大拇指甲大些的白色药丸,闻起来扑鼻香,尉迟大良特意凑上前用鼻子嗅了嗅,闭上眼睛一脸陶醉道:“香!果然是香啊!闻着就舒服,哎哟,现在可就等不及了!”尉迟大良很粗鲁的将那名端着烟袋的青衣侍女一把拉了过来,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腿上,手不停的在那青衣侍女身上乱摸。 青衣侍女脸红了,轻轻推开尉迟大良的手,娇声道:“爷,别这样,这屋里可是还有外人在 呢!” 尉迟大良贱笑道:“没关系没关系,老豆又不是外人!我和老豆那可是经常一起逛青楼的交情!是不是啊,老豆?”说着话,又去亲那青衣侍女的脸,青衣侍女害羞,赶紧用手推开他的脸,娇声道:“爷,别这样,有人看着呢!”老豆很尴尬,咳了两声,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闹了一会儿,尉迟大良把青衣侍女也打发走了,偌大的会客厅里,就只有老豆和尉迟大良两个人。尉迟大良突然坐直了身子,望向老豆,轻声问道:“老豆,你说的这事儿准不准啊?你确定那个受伤的就是唐九生?” 老豆低声道:“少侯爷,我也不敢乱说,但是依我看,**不离十!那兴庆苑附近根本就不允许一般人靠近,整座楚家庄园也戒备森严,每个回来的郎中都给了二十两银子的封口费,不许说出去!呶!”老豆从怀里掏出一锭雪花银子,笑道:“看,十成足的二十两银子!” 尉迟大良沉吟了一会,不知不觉露出了笑容道:“老豆,你说要是那个受了重伤的小子真是唐九生,那咱们如果能够下药把他给毒死,唐九生一个堂堂的亲王死在楚家庄园,楚子烈是不是吃不了兜着走,怎么也脱不了干系?我看就是唐扶龙也不会饶了他的!到那时,他可是想抱大腿没抱上,还得添个仇人!嘿嘿,到时也不怕他不来求我!” 老豆摇了摇头,“少侯爷,这事也没那么简单,那兴庆苑可是戒备森严,我看还有几名会武功的女子守着那唐九生,没什么机会下手。不过那几名女子都是绝色,尤其是穿白衣的那个小姑娘,那真是漂亮!老豆我也算是身经百战,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可是那女子实在太俊俏了,就这么说吧,就冲她那俏模样,咱们严州城几大青楼的头牌放在一起,给她当提鞋的丫鬟都不配!” 尉迟大良不由自主坐直了身子,动容道:“哦?还有这样的绝色?”尉迟大良忽然嘿嘿笑了起来,“我听说唐九生那几个老婆都如花似玉,什么西门玉霜胸大,水如月脸蛋最美,杜若兼而有之……如果胸不算大的话,那这名女子不是水如月就一定是杜若了?老豆,听你这一说,爷这心里都活泛了!他娘的,这个唐九生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娶了几个绝色女子做老婆!” 老豆笑道:“少侯爷,所以我才来给您送信的!我看您哪,好好琢磨琢磨怎么害这唐九生吧!下毒必须得谨慎,那兴庆苑里有专门试药的人,唐九生没吃药之前,会有人先试药,确认无毒了才会给唐九生喂药,想下毒也不是个容易事儿,楚家人的出来找郎中,一定要把这郎中的祖宗八代都打听一下,生怕有人给他下毒!” 尉迟大良打了个大哈欠,闭目道:“看来天助我也!前些天,岭南王府和魔天教的人合作,拿我当所谓人质,让我带着他们轻松进了楚家庄园,我花言巧语才骗过那楚子烈,这次我可不能再亲自去了,万一唐九生一死,那楚子烈必然会想到这是我的主意!说实在的,我还真怕那姓楚的老匹夫来找我的麻烦呢!” 老豆站起身,笑道:“少侯爷,我今天来这里,就是把这个信儿告诉您了,您看着办吧!” 尉迟大良嘿嘿一笑,“这种事我能怎么办!老豆,有道是一客不烦二主,信是你来报的,索性你再给我配点儿毒药,要当时没事,但是后返劲儿的那种!我非把这姓唐的小兔崽子弄死不可!”老豆沉吟了一下,咂了咂嘴,没说话。 其实老豆的心里还是有些慌的,弄死一个王爷,而且还是皇帝非常器重的王爷,万一这事被人给发现了,那他绝对脱不了干系,老豆也不想死,虽然他给尉迟大良通风报信,但是那是已经收了银子了,吃人家的嘴短。再说之前两个人关系不错,老豆作为严州郡的名医,经常到轻车侯府来给府里人治病,和尉迟大良就搭上了关系。 尉迟大良可是没少在老豆身上花银子,那是尉迟大良觉得早晚有一天要用上老豆,良医到什么时候都是有用的,良医不止能治病,配杀人的药也同样可以,这不,积累了那么久,今天不就要派上用场了?尉迟大良甚至都想过把他爹尉迟敬业给毒死,他好继任轻车侯,可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安安稳稳的熬死老爹再接班更稳妥一些,反正现在家里的大事小情也都是他自己说了算。 尉迟敬业丝毫不知道尉迟大良心里有这想法,不然他非想砍了这种畜牲不如的东西不可!当然尉迟敬业更不知道,他每天沉迷炼丹修道,他前年收的那个小妾耐不住寂寞,和尉迟大良偷偷好上了,所以不管尉迟敬业做了什么事,尉迟大良马上就能知道了,他也是为此煞费苦心哪! 尉迟大良见老豆那副犹犹豫豫的样子,心里雪亮,笑着拍了拍手,很快一个黑衣小厮从外边走进来,望着尉迟大良,半腿打了个千,“爷,您有什么吩咐?” 尉迟大良狠狠挖了挖鼻孔,歪了歪嘴道:“去大奶奶那里支五百两的蒜条金!就说我有急用,在会客厅立等,叫大奶奶快些!”黑衣小厮答应一声,如飞的去了。老豆心头雪亮,五百两蒜条金?这尉迟大良还真舍得下血本啊!尉迟大良起身,亲自给老豆斟了碗茶水,笑眯眯道:“老豆,这茶可是从洛川湖来的,多喝点儿!”老豆忙不迭的答应。 很快,那小厮抱着一包沉甸甸的金子来到会客厅,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侍女,显然是大奶奶不放心,派人跟着来的。尉迟大良从小厮手里接过包袱,在八仙桌上摊开,明晃晃的蒜条金夺人双目,老豆的眼睛都直了。尉迟大良看着金子点了点头,吩咐道:“行了,你们两个下去吧!等会儿我来找大奶奶,亲自说清楚。” 两个奴才答应一声,退下去了。尉迟大良手里拈起两根金条,笑嘻嘻道:“老豆,我也不白用你,这些金子都是你的,但是,我要的那个毒药,你得抓紧时间给我办了!唐九生如果死了,我还有额外的赏金,你觉得怎么样?” 老豆望着那些金子,眼中冒火!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有几个人又不爱钱的呢?只要有了这东西,能干多少事情?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老豆虽然是位良医,可是他也爱这东西啊,老豆哈哈笑道:“哎呀,少侯爷,您看您这样,我多不好意思?以咱们的交情,唉,好吧好吧,我回去马上就准备,明儿就让人把药送过来,您看怎么样?” 尉迟大良哈哈大笑道:“好!我信得过你老豆,来,这些金子你都带走,我明儿就在府里等着你的好消息!”老豆乐颠颠的答应,马上把包袱捆起来,背着包袱离开了轻车侯府。老豆前脚刚走,尉迟大良马上叫来手下的两名打手,“你们两个给我盯紧了老豆,别让他跑了!有任何事情马上回来回报给我!” 两名打手一起答应,跟踪老豆去了。尉迟大良踱回桌前,端起一碗咂了一口,皱了皱眉道:“凉了,不好喝了!香椿,给爷泡壶新茶!”尉迟大良听到侍女香椿的回答声后,才嘿嘿笑道:“有钱就是好啊,有钱让人做什么都行!让他配药他就乖乖的配药,这叫什么?这叫有钱能使磨推鬼呀!嘿嘿嘿……” 尉迟大良摇头晃脑的唱了两句江东戏,这才心满意足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安插的眼线是时候登场了!”侍女香椿提着一壶刚沏好的茶走进了会客厅,却没见到客人,正有些奇怪,却见到尉迟大良迫不及待的丢了一颗白色药丸在嘴里,尉迟大良狞笑道:“香椿,今天晚上爷要战你们八个!不,十个!” 严州城外楚家庄园,兴庆苑正房,唐九生躺在床上,依旧昏迷不醒,辛治平皱着眉头在地上走来走去,床边的椅子上坐着普济和尚,普济和尚号完唐九生左手的脉,又号右手的的脉,面沉似水。水如月和夏侯灵玉眼巴巴的看着辛治平和普济和尚,希望两个人能有什么办法救一救唐九生。 足有半个月的时间,有名的大夫换了几十个,药也灌进去不少,却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唐九生依旧是昏迷状态,连国师府派来过大夫的也束手无策。卫王府中的辛治平和普济和尚在得到飞鸽传书之后,知道唐九生再次负伤之后,也紧急赶来江东道楚家庄园。 辛治平和普济和尚经过会诊,都觉得这伤势很棘手,两位当世一流的名医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用什么药才好了,就算输入气机,也只不过是为唐九生吊着命而已。 可这次不像上次那样是被人用咒术咒了,可以想办法为他回魂,现在是体内的经脉已经受到重创,咒术无效,药石也无效,在这种情况下能有什么办法?辛治平愁的头发都快白了。没啥别没钱,有啥别有病,这一生了病啊,你就是贵为王爷又能如何?
第七百三十六章,一碗毒药
轻车侯府东跨院会客厅,尉迟大良神采奕奕,红光满面,老豆把一包用黄纸包着的药交给了尉迟大良,哈哈笑道:“少侯爷,您要的药就在这里了!这个药,初尝起来和普通的金创药没什么区别,人服用了三天之后才会毒发身亡,就算误服了毒药,只要在头两天吃了解药人就不会有什么事情。第三天,嘿嘿,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难救!” 尉迟大良竖起大拇指道:“老豆,你牛!你给我的那白药丸,果然好用!昨天我吃了一颗,果然极其威猛,夜御十女而不知疲倦!老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把药方给我,你开个价!你觉得多少钱合适?这药方我买了!” 老豆哎呀了一声,一脸为难道:“少侯爷,您也知道,我就是靠着这行吃饭的,那药方简直就是我的命-根子啊,您这,您这有点儿强人所难了!再说了,这个药啊虽然好,但是不能经常吃,经常吃会吃出来问题的!吃多了有可能将来生不出孩子,再一个这东西吃多了对身体也不好!封奎就是吃多了,吃残了,吃出问题了!” 尉迟大良沉下脸,“老豆,你这就不厚道了!爷就是要买你一个药方而已,又不是说以后不让你用,我只是想买来自己用一下,以后不用总麻烦你罢了!你想想,就这么一个壮阳的药方,你仍然可以继续配药继续卖钱,爷拿来是自己用的,爷又不靠它赚钱,又不抢你的生意,你说对不对?” 老豆一脸肉疼的站起身,点头哈腰道:“少侯爷说得是,是老豆没想开!好,少侯爷是爽快人,老豆也就不装孙子,这个药方,当年是我祖上花了两千两从一位炼丹师手中买过来的,少侯爷看,给多少合适就给多少,少侯爷对老豆一向不薄,老豆不敢和少侯爷争!” 尉迟大良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转怒为喜,笑容灿烂,走上前拍了拍老豆的肩膀道:“对了嘛!爷就说老豆是个上道的人!好,既然你祖上花两千两银子买来的,爷也不亏待你,爷给你二两银子,怎么样?够大方吧?” 老豆刚喝到嘴里的一口茶喷了出来,噗嗤,喷了尉迟大良一身,老豆慌的赶紧用手给尉迟大良擦,慌慌张张道:“少侯爷,少侯爷,哎哟我的少侯爷,老豆我这可不是故意的!”老豆心中暗骂,这是个什么玩艺儿,这么好的药方给二两银子,这不是明抢吗?可是老豆敢怒不敢言。 尉迟大良哈哈大笑道:“老豆,你看看你,不识逗!这话你也信?这样,你新配的这药我先要试试药效。这个白色药丸的这个药方,你写出来,等下你到账房去结一张三千两银子的银票,这银子就是药方钱加上你配这个药的额外赏金!我买这药方就是自己用,也不耽误你用,但是你可别把药方给外泄了,知道吗?嗯?” 老豆喜出望外,给三千两银子,那可太好了!老豆站起身鞠躬道:“少侯爷言而有信,老豆谢少侯爷恩典!” 尉迟大良回头冲屏风后面吼道:“杏花,拿纸来,给老豆研磨!”杏花答应一声,很快把文房四宝拿了过来,给老豆研好了墨,老豆精神百倍,在一旁 记录药方。杏花揉着自己的小蛮腰,一脸娇羞的看着尉迟大良,尉迟大良的心立刻又痒起来了,一把拉过杏花,嘿嘿笑道:“杏花,今天晚上咱们再大战三百合,爷可爱死你了!” 杏花揉着腰,娇声道:“爷,我们都喜欢着呢,你可是威猛!就是有点儿腰疼!” 尉迟大良哈哈大笑,掐了掐杏花的脸蛋,“你这个小妖精,头几天你不是还挑衅爷的吗?这回爷看你还敢不敢了?”尉迟大良用手揉着杏花的小蛮腰,嬉皮笑脸道:“这回让爷给你揉揉你的小腰,等捱到晚上咱们再厮杀,爷就不信,你不肯交枪投降!哎呀,这几天爷可高兴了,就没这么爽过!” 老豆已经抄好了药方,吹了吹,这才谄媚笑道:“少侯爷,药方就在这里了,药材用量,以及制作方法都详细写好了!您请过目!”尉迟大良从老豆手里接过药方,拿起来瞧了瞧,一边瞧一边点头,转手把药方递给了杏花。 尉迟大良轻轻推开杏花,站起身,笑眯眯道:“老豆,这两天辛苦你了!杏花,你收了药方,再带着老豆去账房支三千两的银票,替我把老豆送出府去,爷倦了,要休息一会儿,不然晚上大战的时候没精神,你们就不开心了!” 杏花答应一声,扭着小蛮腰,一步三摇,带着老豆去了账房。老豆一边走一边千恩万谢,这尉迟少侯爷,简直就是财神爷啊!一点儿都不小气,看看,昨天五百两蒜条金,今天又是三千两的银票!老豆心中美开了花,有了这么多金银,谁他娘还在严州城生活啊?回去就收拾细软,带着一家老小奔江南道去!江南道四季如春,风景如画,老豆一直就因为差钱只好窝在严州,这下还怕什么? 等杏花带着老豆去了账房,尉迟大良沉下脸来,叫来了手下两名得力打手,吩咐道:“你们跟着老豆,去他们家附近守着,今晚二更天,你俩负责把老豆宰了,把金子银子都给我拿回来!”两名黑衣打手答应一声,一起施礼离去。 尉迟大良坐回椅子上,冷冷道:“想从我这里大把的捞银子走,你也打错了算盘!嘿嘿,这么多钱,我自己花不舒服吗?又怎么喜欢跟别人分享?再说你制了那可以杀人的毒药,要是走漏风声那还得了?这世界上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所以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安全!” 尉迟大良端起茶碗,一饮而尽,满面笑容道:“什么公良大野,夜哭,李承栋,秋雨农……你们武功高又怎么样?还不是栽在唐九生的手里?只有你尉迟大爷,才能干掉唐九生,宁斗智,不斗力!你们哪,一个个的自恃武功高强,只可惜缺了脑子!大爷我可不是一般人物,又多金嘴又甜,姑娘们都喜欢!早晚有一天,我要让唐九生的女人也喜欢我,哈哈哈哈……” 楚家庄园兴庆苑,小侍女得意端着方盘,方盘里是一碗药,得意小心翼翼的端了一碗药走向正房,这碗药是辛治平和普济经过研究之后,制出来的药方,不管能不能治好唐九生的病,也只能死马且做活马医了! 得意十四岁,是国丈夫人段彩玉的贴身侍女,被 派过来侍候水如月了,水如月见她机灵且稳重,就让她端茶、倒水、送药,传个话什么的,十几天来从无差错。这得意姑娘长的漂亮,嘴又甜又爱笑,极有礼貌,水如月喜欢得很,还开玩笑道:“得意,你这么好,等我们走的时候,我就跟你家夫人把你要走,带到卫王府去!” 没想到这得意姑娘特别机灵,马上跪倒在地叩头谢恩,“谢王妃娘娘赏识,奴婢受宠若惊,奴婢谢过王妃娘娘的恩典!”水如月美滋滋的,瞧瞧这小丫头,多机灵,没事就拉在身边,问她家里情况,这才知道,原来这丫头也是个苦命的人,给家里人五两银子就卖到了承平伯府中,得意这个名字还是国丈夫人给起的。 水如月把得意的身世告诉了夏侯灵玉,夏侯灵玉也大为感慨,因为夏侯灵玉当年也是个孤儿,父母双亡,是无玄真人把她捡回去,从五岁辛辛苦苦带大的。夏侯灵玉听了得意的身世,就央求水如月一定把这苦命的孩子带走,水如月也答应了,卫王府又不差一个小姑娘吃饭,再说了,这丫头机灵,将来还是有用的。 得意姑娘端着药进了正房唐九生的房间,水如月正守在一旁,一脸愁云。得意轻声道:“王妃娘娘,辛驸马爷已经把药给熬好了,我来喂王爷服下去吧?” 水如月抬起头看着得意端着药碗,摇摇头道:“不用了,你把药放在小桌上,我自己来吧!小师哥就是在昏迷中,也是想我喂他药的,一直就是这个样子!” 得意嗯了一声,把药碗放在床边的小桌上,轻声道:“奴婢好羡慕王爷和王妃娘娘的感情,要是将来奴婢也能找到这样一位生死相许的如意郎君,奴婢还有什么所求呢?奴婢就心满意足了!” 水如月笑了笑,安慰道:“放心,一定能找到的!将来到了卫王府,让王爷给你挑一个好小伙儿,长的又帅又知疼知热的那种!” 得意又嗯了一声,站在床边,看着水如月用小勺一小口一小口把药给唐九生喂了下去。说来也怪,别人喂药,唐九生就牙关紧咬,只要水如月喂药,就算是在昏迷中,也要张开嘴香甜的喝下去,众人都啧啧称奇,这两口子感情实在太好了。得意看着水如月把药给唐九生喂了下去,脸色苍白。 水如月喂完了药,把小勺放进药碗里,抬起头看到得意一脸苍白,关切的问道:“得意,你怎么了?脸色白的可怕,你生病了吗?如果生病了让辛驸马和普济禅师给你看看吧,他们两个可都是医道高手呢!” 得意叹了口气,低头收起药碗和方盘,轻声道:“不用了,王妃娘娘,昨晚奴婢就是没睡好而已!今晚好好睡一觉就好了!”得意望着躺在床上的唐九生,呆了一会儿,又道:“王妃娘娘,如果没有什么事儿,奴婢就告退了!” 水如月嗯了一声,望着唐九生发呆,得意行礼,悄悄退了下去。半晌后,水如月望着得意离去的背影,疑惑道:“这孩子今天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呢?”水如月哪里知道,刚喝进去的这碗药,里边掺了老豆配制的慢性毒药。
第七百三十七章,有人要害我
唐九生喝了药之后,仍然不见任何起色,躺在床上就像睡着了一样,除了粗重的呼吸声之外,没有任何声音,连翻身上厕所这些,都是水如月帮他完成的。水如月脸上忧色不减,到庄园的佛堂去跪拜了好几回,只求神佛保佑小师哥快些好转,可是唐九生的伤势依旧如故,而且脉搏似乎越来越衰微了。 转眼,已经到了唐九生昏迷后的第二十天,这天早上,辛治平和普济又来到唐九生的卧房,两个人分别给唐九生号过了脉,彼此对视,一起摇头,两个人都束手无策,体内经脉损毁到这种程度,大约只有神仙来了才有办法。夏侯灵玉跺脚叹气,对辛治平道:“小师哥,实在不行我回通天观去请师父来吧!当世除了师父怕也没有人能治好唐大哥的病了!” 辛治平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小师妹,别折腾了,师父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师兄武境暴跌师父都没管,他又怎么会来呢?师父最不爱管人间闲事了!不然他派我们下山干嘛?自己下山不就把那些坏人都解决掉了?你就是去求他,他也不过说几句,人间的万事都有因缘,贫道轻易不会干涉人间的事情!” 夏侯灵玉赌气道:“他若是不来,我就跪死在他面前!我就不信他忍心看着我跪死!” 辛治平笑道:“小师妹,你又说小孩子话了,你怎么可能跪死,师父他老人家又怎么可能让你跪死呢?别闹了,咱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吧,赌气是没有用的!天无绝人之路!也不怕,唐老弟的命硬着呢,老国师和我都给他算过,他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但是有惊无险,绝对死不了!” 夏侯灵玉气的直甩手,忍不住发怒道:“又是这种话,又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唉,要不是知道你们的谶纬之术很准,我简直都要把你们当成信口胡诌的神棍了!要说咱们的唐师叔也是个神人,自己儿子生病了,病的要死了,他也不急!好像这儿子是他从外面捡回来的一样!一点儿也不知道心疼!” 水 如月苦笑着劝道:“灵玉妹妹,你有所不知,江南道离不开他,再者了,就是老爹来了又有什么办法呢?辛大哥和普济禅师都是当世的医道圣手,他们两个都救不了,老爹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又不是作个法,摆个阵小师哥就能好起来!” 夏侯灵玉气恼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可怎么样才能行呢?气死我了!”夏侯灵玉一甩手,跑到院中生闷气去了。普济禅师坐在一把椅子上,闭着眼睛,手中转着佛珠,一言不发,若有所思的样子。欧阳嫣然坐在一旁拭泪,又怕水如月看到伤心,把脸扭到一边,极力忍着,可是肩膀却仍在抖动。 二师妹苏江兰拉着大师姐的手,勉强笑道:“师姐,咱们起来转一会儿吧,屋里太闷了,没事,会有办法的!”苏江兰拉着欧阳嫣然走了出去。 伤势已经好了大半的余晓冬和门外的三个女人打过招呼,大步流星走了进来,见了普济禅师,劈头盖脸的问道:“秃驴,他的情况怎么样了?”普济睁开眼睛,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仍是一言不发。余晓冬气恼道:“你这秃驴,比你那老秃驴师兄还要闷,他好歹会说句话,你倒好,就会个闭口禅!” 余晓冬坐在床头,不管不顾,以手指按住唐九生的百会穴,以地灵诀手法向唐九生体内注入气机,是死是活,就听天由命了。余晓冬突然身体一震,像触了电一样,赶紧把手缩了回来,惊讶的道了一声,“奇怪!” 水如月见余晓冬脸色不正,急忙问道:“余师叔,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余晓冬奇道:“他体内的经脉中忽然产生一股大力,把我的气机给弹了回来!往天他体内经脉中残缺破败,烂到极点,内力更是空空如也,分明半点儿气机也没有,今天怎么突然有如此强大的气机?你们之前谁给他输入气机了?”余晓冬瞧瞧屋内这几位一品高手,一脸疑惑。 辛治平惊讶道:“没有呀!我刚才和普济大师给唐老弟号了脉,他的脉息越来 越弱了,我怕伤到他,没有再敢给他注入气机了!”辛治平赶紧抓起唐九生的左手,一边号脉一边向唐九生体内注入气机。普济抓过唐九生的右手,同样是一边号脉一边向唐九生体内注入气机。 片刻之后,两个人一起哎呀一声,被弹了出去,这还不算,两个人撞到墙上,一股强大的气机炸裂,把正房卧室的墙也给炸出两个洞来,辛治平和普济一起跌出屋外,把正在屋外聊天的夏侯灵玉、欧阳嫣然和苏江兰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辛治平和普济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两人异口同声惊讶道:“怎么会这样?” 正站在兴庆苑外负责保卫安全的几名楚家护卫听到正房传来一声巨响,吓坏了,赶忙提着刀冲进了院中,却见到正房的墙上炸出两个大洞,这一惊非同小可,谁敢到这里来刺杀王爷,还把屋子都给毁了?一名护卫见辛治平和普济都灰头土脸的,壮着胆子问道:“驸马爷,刺客在哪?” 辛治平摇头道:“没有什么刺客,是王爷在练一种新的功法,墙上的洞是王爷的内力炸出来的,你们出去吧,把外边看好就行了,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进来!”几个护卫长出了一口气,一起答应一声,躬身施礼,退了出去。辛治平拉住普济的手,惊喜道:“普济师兄,居然有救了!” 普济也笑道:“果然有救了!刚才贫僧还在想,实在没有办法,就只有去找古怪师兄了,可是古怪师兄前阵子又跑出去云游,眼下又不知到哪里去了!” 夏侯灵玉吓的赶紧跑进屋里,只见唐九生躺在床上,脸色通红,忽的一下坐了起来,睁开了眼睛,眼睛里冒着红光,这一下可把床上坐着的水如月吓的不轻,水如月以为唐九生回光返照,这就要完,水如月一把抱住唐九生,大声道:“小师哥,你不要吓我!你怎么了,小师哥!” 唐九生直勾勾的看着水如月道:“月儿,我做了个噩梦,很可怕的噩梦!一直醒不过来!这府上有人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