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章 见招拆招
“理论上讲，有用户习惯了买某一品牌的犬粮、猫粮。
但是发现该品牌没在我们店里了，可能会寻找替代品，也有可能会去淘宝、天猫上买，这会造成用户流失、订单下降。”
张益达分析道，“但我们和一般电商又有不同了，一直在培养宠物界的KOL，他们在给普通用户种草。
有品牌走掉了，我们也可以培养新的品牌，以此来填补空白市场。
或许这个填补需要时间，会造成我们业绩短期下降，但绝对干不死我们。
何况佩特网除了电商，还有在线问诊、宠物交友、分享、教育等多个板块，这都将吸引和留存用户。”
张三石点点头，表示明白，他就怕敌人一次性下血本，重创佩特网。
……
没过几天，阿狸和波奇网等垂直电商就出手了。
对于把他们选做独家销售平台的宠物食品、用品卖家进行了流量扶持，在搜索权重上面给予了一定的倾斜。
同时，复兴资本投资了瑞派宠物医院、波奇网，还撮合两家进行合作，上线O2O服务，同城配送医药、食品。
这就是在抄袭模仿佩特网、佩特医院这一套而已。
再加上投资的疯狂的小狗，复兴资本算是把医院、食品、电商给凑齐了，和佩特控股相比，仅仅只差一个医药。
郭邝昌和杰克马关系不错，还让瑞派宠物医院上架了口碑网，和饿了么配送达成了合作。
佩特网这边有一些混得不怎么好的卖家信了他们的邪，加入了阿狸或者波奇网等垂直电商。
一加入后，阿狸、波奇网也实践了他们的许诺，给了流量倾斜，店铺生意很是不错，比在佩特网好。
而在佩特网年销量上千万的卖家就迟疑了，没敢脱离佩特网，还处于观望当中。
年销量上亿的卖家直接就把宠物联盟的会议当回事，他们在阿狸、佩特网、波奇网各个电商平台都有店铺。
每家店铺生意都不错，自然不可能放弃任何一家。
阿狸、波奇网也没赶人，毕竟没有把生意往外推的道理。
复兴资本急得不行，四处奔波，企图说服这些老板。
这些老板也就打太极，推说需要召开董事会商量，或者跟股东商量。
更有甚者，表示让复兴资本投资他们一笔，然后他们就把佩特网的店关了，死心塌地地给郭老板卖命。
这个条件，复兴资本自然不可能答应，那么多公司，复兴资本得砸多少钱啊？
那天参加宠物联盟成立大会的数百家企业，除了一部分和佩特控股没有合作的企业愿意聚集在郭老板麾下外，其他企业没几个真的愿意和佩特控股撕破脸。
特别是，当他们发现没有加入宠物联盟的企业获得佩特网流量扶持的时候。
心中大骂，觉得这次损失大了。
于是就有企业一边嚷着要退出联盟，一边给佩特控股的高层打电话、请吃饭，表示自己是拥护佩特控股的。
众生百态，莫过于此。
宠物联盟搞了那么大阵仗，结果只挖走了一批中小卖家，根本无伤佩特网的根基。
事后，郭老板等几个联盟的发起者开总结会的时候也承认，自己等人低估了佩特控股的影响力。
这家公司已经在行业里深深地扎了根，一点小动作真的动摇不了对方的地位。
真的要撼动佩特控股，也不是没有办法，需要大量砸钱。
投资品牌商、或者说掏钱帮助品牌商承担从佩特网撤店的损失。
但这么做，投资太大了。
波奇网也承接不了这么多卖家，甚至可能很大一部分还是会流入阿狸体系。
阿狸自然也是不愿意掏这笔钱的。
对于阿狸来说，跟宠物市场相关的就一个电商。
佩特网就是做得再好再极致，也不能垄断宠物电商这条赛道。
相反，佩特控股越来越强大，被勒紧脖子的是复兴资本、新旺集团这些在宠物市场下了重注的玩家。
要是复兴资本、新旺集团愿意砸钱从佩特网那里去挖卖家，阿狸是乐见其成的，还可以提供一点微不足道的广告流量。
至于其他的，阿狸又不是冤大头。
大盟友互相有算计，小盟友更是墙头草，郭老板这个联盟发起者有点被搞得不上不下的。
钱也花了不少，郭老板自然不甘心让佩特控股继续独霸整条赛道，而他们只能在一旁吃点残羹剩饭。
但摆在郭老板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止损认输，吃点剩饭算了。
另外一条是继续下注，下重注，和佩特控股干一场大的。
佩特控股背后站着张益达、高陵资本、黑衫资本，这让郭老板心里有些犯怵，比财力自己是远远居于下风的。
郭老板还是不甘心就这么认输了，准备去泰山会、江南会等企业家俱乐部寻找几个盟友。
众人拾柴火焰高，同时也能减轻一些他个人承受的投资风险。
……
张益达还以为复兴资本为首的财团会展开什么大动作，结果小打小闹，让众人虚惊一场。
包括张三石、沈北朋也有些意外，搞了半天，连点真金白银也不砸出来，谁替你卖命啊？
钱其实还是砸了的，只是投给了疯狂的小狗、波奇网、瑞派医院这些优质的标的上面。
这自然使得下面的中小企业动力不足，也不愿意被当枪使。
佩特控股的整合工作也在陆陆续续展开，难度主要集中在医疗事业群。
1500多家宠物医院，1000多个法人企业，十几个品牌。
这么多医院，近2万员工，佩特控股打算以总部职能部门加区域运营部门的模式来治理。
其中，总部职能部门计划设置十个，包括财务部、法务部、行政及人力、市场、培训学院、投资拓展、美容销售、信息技术、医疗技术以及专家委员会；
区域运营部门是计划设置华东、大湾、华北、东北、华中、华西、华南七个大区。
为发挥规模效应，同时防止下级医院出现大规模贪腐，佩特控股还成立了供应链部门，负责集团所有采购需求和仓储供应支持，集中化、透明化、规模化的形式进行采购。
另外，佩特控股整合集团旗下的维特国际兽医学院、美联五洲高级兽医学院、知跃大学和湾畔创业大学，打算成立一个教育培训部门。
不只针对兽医专业人才开展宠物专业医疗教育，还开设宠物美容专业教育、宠物行业商业教育，并对外招生，为佩特控股贡献一份新的营收。
此外，医疗事业群还计划设置一支上百人团队，专门负责集团信息化建设，打造统一的IT系统，发力大数据、AI医疗等前沿科技方向。
第六百三十一章 罚款
“美国佬凭什么罚我们570万美元啊？”
马俊有些愤愤不平，起初听到这个消息时，他整个人都快气炸了。
现在心情虽然平复一点，但还是恨不得把美国佬的骨灰都给扬了。
张益达坐在办公室的老板椅上，抽着烟，不说话。
头条前世遭受过的刁难，并没有因为他的出现而消失。
小麻子才放了狠话没几个月，他的话就应验了，也碰到了同样的难题，小麻子这会儿应该在偷着笑吧。
张益达把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问：“法务怎么说？”
马俊摇摇头，“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和市场监管机构给出的理由是在没有征得父母同意之前非法收集了13岁以下未成年人的姓名、电子邮件地址等信息，侵犯了美国的《儿童在线**保护法》。
这就是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在美国，不仅是游戏，连脸书和推特等网络社交平台都是没有明文规定不允许儿童玩的。
而我们对美国儿童的开放，结果却成了双标下“违法”的证据。
哦，对了美国大区的法务说了，这种事，只能花钱解决。”
张益达看着桌上的地球仪，937万平方千米的美国版图非常显眼。
目前在美国拥有3000万月活跃用户，约占据美国3.3亿总人口的十分之一。
其中16-24岁青少年用户，占据总用户的60%。
同时，收入有70%是美国市场贡献的，虽然不多，每个月也有近千万美元，并且还在高速增长中。
直到现在依旧是亏损的，一共进入了全球一百多个国家和地区，搭建了上万人的本土运营和审核团队。
除了员工薪资外，还有服务器费用，每天几亿条短视频在播放，也是一个非常恐怖的费用。
除此之外，还要投放广告拉新。
570万美元的罚款并不多，但却是遇到的第一次罚款。
同时也传递了一个信号，美国佬开始对下手了。
估计以后要面临的刁难不会少！
真正让张益达沮丧，甚至是担忧的也正是这个。
中兴、桦为都被美国人制裁过，碰上是再正常的事。
缴纳了罚款就没事了吗？几乎不可能。
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
张益达一直在那思考，马俊就在一旁坐着，没敢出声打扰。
“通知董事们开个会吧！”
张益达决定集思广益一次，同时也找高盛这几个股东咨询一下。
……
国内网友倒是挺为打抱不平的，在他们看来，能被美国制裁的公司一定是优秀公司。
平庸的公司，美国佬不会忌惮，也不会想法设法添堵。
作为迄今为止，中国最成功的出海互联网产品，没有之一。
攻陷了美国市场，脸书、色拉布各种抄袭，然而还是追不上。
这是中国互联网界copy美国二十年历史上，一次成功的反向输出。
虽然没有桦为那么硬核科技，但也算是一款值得尊敬的互联网应用了。
全网都在给加油。
与此同时，锐向的大会议室内也在进行一场远程会议。
“罗伯特，我想在美国的遭遇你已经听到了吧？”
张益达看着那颗投放到会议室4米乘以4米的大屏幕上的锃亮光头，问道。
罗伯特摸了摸自己的贝佐斯同款发型，一脸的纠结与无奈。
“张先生，我非常同情的遭遇，高盛也第一时间找到了游说公司，准备游说政府收回处罚决定。
但是很遗憾，川普政府这次是铁了心要办。”
罗伯特叹了口气，骂道：“这他娘该死的意识形态！”
张益达点点头，出言感谢了高盛的帮助。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后续有可能继续碰到这样的事，你们高盛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罗伯特沉吟片刻，说道：“办法倒是有，就是剥离，成为一家硅谷科技公司，服务于中国以外的全球市场，就像脸书那样。”
张益达摇头，“罗伯特，你知道的，那样剥离了，也就是一个色拉布，甚至广告营收还要弱于色拉布。
而留在锐向体系，对于锐向上市的时候提升估值概念很有好处。
像企鹅、阿狸，可从来没有这样一款风靡全球的应用。
少了，锐向就是一家平庸的中国科技公司，缺少了很多亮点。”
罗伯特点头，“我承认张先生你说得非常有道理，我们也不希望看到被拆分。
可你要想想，从来没有一家中国的科技公司攻陷美国。
以前是技术办不到，现在是能办到了，却又赶上了地缘政治危机。
理想固然很美好，但现实却是非常残酷的。”
张益达笑了笑，“好的，我会慎重考虑高盛的提议。
对了，我们计划成立国家形势研判专家小组。
你们有没有什么合适人选推荐？”
“哇，要成立这样一个部门啊？”
罗伯特也有些吃惊，他算是看到锐向的野心了。
成立这种部门的公司没一家是小公司，很多能源巨头、科技巨头都有这样一个职能的部门，叫法不一样而已。
“是的，我们必须要有这样一个具有国际视野的智囊团，给我们集团出谋划策，研判国际形势，规避各种政治风险及带来的经济损失。”
张益达很早之前就有这样的一个想法，只是以前公司体量还太小，国际业务规模也不大。
现在的锐向只等上市后，就彻底跻身全球十大互联网巨头了。
有资格、有需求成立这样的一个高级职能部门。
“这没问题，你找高盛就问对人了。”
罗伯特自信的说道，“高盛有一种特产，叫美国财长。
除此之外，其他的联邦政府高官也出了不少。
你放心，这事包在我们身上，绝对可以找几位熟悉美国各种规则的智囊。
只是这薪酬上面，相当的不菲。”
张益达笑道，“薪酬没问题，只要有相应的才华，会有与才华相匹配的薪水。”
“好，那就这样，张先生再见！”
罗伯特朝张益达挥了挥手，屏幕一下黑了。
张益达扫视在场的投资人、董事一圈，说：“各位有什么好的想法没有？”
“真到事不可为时，拆分是挽回一定损失的最好方式。”
沈北朋看着张益达，笑着劝慰道：“你和团队已经做得很好了，剩下的非个体、企业力量能够推动。
即使被拆分了出去，也丝毫不影响你和锐向在全球互联网行业的影响力。”
徐小明也说道：“是啊，谁能想到锐向能够发展到今天这么强盛？连美国联邦政府都开始忌惮，甚至是耍小手段了。
不光将来如何，锐向已经在中国互联网发展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其他投资人也纷纷发声，说的也都是和沈、徐二人类似的话。
投资人对于现在的锐向已经很满足了。
当然了，能够成为万亿美金市值的顶尖巨头他们更开心。
但中兴、桦为的例子在前，他们觉得还是要现实一点。
不然期望越高，失望也就越大！
第六百三十二章 专家顾问
张益达到了美国后，第一时间和高盛安排联系的三位专家顾问见了面。
一位是前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的官员委员莫林·奥赫豪森，他之前供职的部门也就是这次对Musical.ly开出罚单的部门。
这个部门的工作主要是阻止可能给消费者带来危害的行为。
当国会、行政机构、或其他的独立机构、以及州和地方政府商议政策需要时，联邦贸易委员会还会提供相关资料。
一位是微软首席知识产权律师埃里希·安德森，职责为领导律师、工程师和其他专业人士管理微软的知识产权，包括发展、分析，工程和商务发展，授权和政策分析等。
另外一位是罗兰·克鲁蒂埃，有30多年在网络安全和法律执行方面的经验，其中包括在美国空军、国防部以及退伍军人事务部总计超过10年的工作经验。
除了为军方和政府部门服务，他还曾在多家单位的科技部担任过私人顾问和资深企业主管。
这三人都是典型的老白男，属于美国的上流阶层。
为了保住美国市场，锐向也是下了血本，准备找一批“美国买办”。
和欧美殖民者当年那么强横，到了中国，也还是要找一堆买办是一个道理。
只有锐向给的绿油油的美元足够多，美国人还是很愿意帮忙办点事的。
在纽约郊区一处庄园里，张益达挨个和三人见了面。
为什么分开见面，主要还是为了一些信息保密。
特别是埃里希·安德森，这位目前还没从微软离职。
也是高盛这个中间人帮忙传话，以Musical.ly全球总法律顾问的头衔和丰厚的薪水打动了对方，安德森才同意跟张益达见面聊聊。
而罗兰·克鲁蒂埃，Musical.ly则打算聘请其担任首席信息安全官，利用其丰富的经验，帮Musical.ly化解一些用户隐私、信息安全上面的问题。
Musical.ly这次遇到的关于“儿童隐私方案”方面的刁难，也可以归纳为信息安全一类。
安德森和克鲁蒂埃都算是需要干点实事的人，并且需要加入Musical.ly。
莫林·奥赫豪森不一样，毕竟是前美国重要部门的高官。
并且这个部门才给Musical.ly开出了天价罚单，还是得避讳一二。
莫林·奥赫豪森虽然才六十多岁，却因为欧美人种的缘故，满脸皱纹，十分苍老，一对浑浊的眼睛中不时闪过一丝精光。
他听完张益达叙述完Musical.ly目前遭遇的困境，以及对未来发展可能面临的羁绊后，点点头说道：“张先生，你的这些担忧不是无意义的。
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它们一定为成为现实。”
张益达也没被奥赫豪森的话所吓到，他刚刚推演的最严重结果就是：Musical.ly被美国联邦政府彻底封杀，退出美国市场。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也会坦然面对的。
虽然有可能是被国家和美国的摩擦牵连了！
但可别忘了，没有中国市场，也没有锐向的今天。
哪怕直到今天，抛开游戏外，锐向的营收有90%甚至是95%都是国内市场提供的。
如果出生在非洲或者中东，说不定哪天饿死、病死了都不知道，更别说成为亚洲首富了。
不应该去抱怨，而是应该去动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巧妙地在美国市场生存，狠狠地赚美国佬的钱。
再用这些钱，推动国家互联网基础设施进步，培养行业人才，推动国内科技进步。
所以也不必因为外国政府打压感到屈辱甚至是愤懑，要积极乐观一点，向桦为学习。
奥赫豪森看张益达一脸不为所动的样子，心中有些吃惊。
据他粗略分析，一个美国市场，对Musical.ly这款应用来说至少有数十亿美金的潜在价值。
他知道张益达很有钱，纸面财富更是高达上千亿美金。
但因为有钱，就能无视美国市场的丢失了吗？
恐怕不见得！
奥赫豪森认为，估计面前这位年轻的科技富豪把自己的话当成在危言耸听了。
他决定再加一把火！
“联邦贸易委员会关于对脸书的指控你清楚吗？”
张益达点点头，这是去年剑桥分析公司惹出来的事情。
他因为这事，还跟小麻子在达沃斯论坛开了个小玩笑。
奥赫豪森继续说道：“目前是驴党议员要求扎克伯格对公司侵犯隐私的行为承担个人责任。
而以川普为首的象党却是站在扎克伯格这边的。
即使在国会有人帮扎克伯格说话，但也一样面临50亿美元的天价和解费用。
扎克伯格可是美国人，脸书也是真真正正的美国公司。
可白宫那群大人物才不关这些，一样往死里整。
你想想吧，你们是一家中国科技公司。
将来像惩罚中兴那样罚你们十亿、八亿非常正常。
如果拒不交罚金，可能还要把Musical.ly列入制裁实体清单，拒绝让三大唱片公司给Musical.ly进行音乐版权授权，要求谷歌和苹果商店停止上架锐向的应用。
这么一套组合拳下来，锐向很有可能丢失除了中国以外的全部市场。”
奥赫豪森说得有点唬人，但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锐向的出海和多家美国科技公司有合作，比如在欧洲、美洲还要用谷歌云。
美国赤膊下场对付一家企业，也不是第一次了。
虽说Musical.ly不是搞硬核科技的，仅仅是一款互联网应用，底层架构技术还掌握在美国佬手中。
倒美国佬耍起流氓来，可不管你这些。
“奥赫豪森先生，你认为我们该如何做，才能规避你所描述的这样糟糕的局面？”
张益达不想花冤枉钱，决定让这个老白男出点主意。
要是真的能提出建设性的意见，这待遇也都可以商量的。
奥赫豪森微微一笑，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他缓缓开口道：“直接拆分Musical.ly成美国公司这个提议我也就不说了，我相信锐向内部人才济济，应该也有讨论过相关的可行性。
我的建议是，Musical.ly应该让自己更国际化一点，比如招聘美国大型科技公司的高官来担任Musical.ly全球usical.ly在美国监管机构面前的游说水平和形象。
其次，建立数据隔离墙，光在美国建立数据中心还不够，应该收紧中国员工访问海外产品和服务的数据权限，在中国业务和海外业务之间建立起一堵真正的隔离墙。
这样，中国员工负责中国的产品和业务，海外员工负责海外产品和业务，双方唯一产生的交集就是拥有共同的股东。
再然后，调整全球组织架构，不要老让大家觉得Musical.ly的总部在中国，这样容易产生一些不好的联想，也容易被那帮议员挑毛病。
最后，就是融资结构国际化了。
据我了解，锐向的不少重要股东都是中国的国企，我了解，这里面可能有妥协吧。
你做得比较正确的事，就是邀请了高盛、摩根士丹利这些华尔街巨头来入股。
不然，我今天也不会坐在这里和你见面了。”
张益达微笑听着这些装逼话，而奥赫豪森哈哈一笑，继续说道：“在接下来的融资中，我建议拉更多美国投资机构上船。
绑定越深，越是有重大利益，他们就越会帮着Musical.ly进行转圜。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让锐向选择到纽交所来上市！”
第六百三十三章 游说公司
张益达微笑，纽交所上市，他是不敢来啊，这不是羊入虎口了吗？哪有自己上来送人头的啊？
他承认奥赫豪森说得有些道理，美国上市名气更大，更国际范儿，但他不能为了Musical.ly就把整个锐向集团的命给压上。
至于奥赫豪森说的其他几条，倒是可以采纳一二。
但效果究竟如何，这也得做了才知道，同时取决于美国政府对Musical.ly的敌意究竟有多深。
奥赫豪森忽然说道：“噢，对了，还有一招，你知道K街吗？”
张益达想了想，说道：“你说的是白宫外那条6.4公里长的街道？”
奥赫豪森打了个响指，“宾果！”
老白男继续说道：“那里是美国政府游说公司最集中的地区，有非常多的成功游说公司，和美国当局政要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张益达点头，游说公司他也了解过，在美国有1.2万注册说客，300余家职业说客公司，离职政府官员是这一行业从业人员的主力。
美国是全球少数对企业游说政府这一行为保持开放的国家，也是最早开始监管游说行为的国家。
由于显而易见的腐败可能，美国国会从1876年开始就要求所有职业说客向国会注册个人信息、提交游说工作的季度报告。
每季度，说客需要上报接触哪些政府机构和国会议员、讨论了什么议题、涉及哪些法案、花销多少。说客在注册和报告流程上不合规可致获刑最高5年。
在一些顶级的游说公司里面，甚至有曾担任过国会议员、某个委员会的主席的顶级说客。
张益达说道：“据我所知，像阿狸、桦为、大疆等中国科技企业都有雇佣游说公司，但效果好像不怎么样啊？”
奥赫豪森点头，“的确是这样，不是说游说就一定能成功。
如果锐向不是中资企业，还可以搞搞“竞选献金”这一套。
这在美国，是很多大公司的常用手段，经常搞一些慈善宴会，撮合议员与潜在捐助者见面。
这样议员可以拿到选举献金，也知道是哪家公司帮了忙。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任何人违法。
但美国法律明确禁止外国公司向国内政治活动提供资金。
而慈善晚会之类的擦边球如果被媒体报道出来，会给双方带来巨大的麻烦。
就算你想搞这类活动，估计都没哪位议员敢赌上政治生命陪你玩。”
张益达微笑着点了点头，据他所知，游说公司也有不少成功的案例。
特别是美国公司，成功的不要太多。
外国公司也有一些成功案例。
远的有东芝，在80年代向苏联出口军事级机床，原本美国政府要封杀整个东芝集团，但最后的处罚只是禁止对美出口三年。
当时冷战完全没有结束迹象，同时东瀛还是全球第二大经济体，被美国政界视为经济领域最大威胁。
东芝花了几百万美元游说费用，就平息了里根政府和国会的怒火。
近的有2011年，淘宝被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称为假货市场，阿狸雇佣了一家专门的游说机构DubersteinGroup来帮忙平事。
该公司的负责人肯尼思·杜伯斯坦曾担任里根总统最后一任办公室主任、美国贸易代表办公室前总法律顾问等重要职务。
2016年大疆的无人机产品正在开拓美国市场，面临信息安全威胁指控时，美国联邦内政部、预算管理办公室和农业部表示封禁大疆无人机产品将影响工作、造成损失。
其中内政部和预算管理办公室也是大疆游说团队近年游说的主要目标。
从某种层面来讲，Musical.ly在美国要比阿狸、大疆成功很多。
每天有3000万美国人打开Musical.ly这款应用，拍视频、刷视频。
这可比其他中国公司成功多了，也更加被脸书、色拉布这些竞争对手视为眼中钉。
美国政府自然也会更加忌惮！
不过游说公司还是要雇佣的，甚至张益达想聘请几个前美国政府官员进入Musical.ly。
桦为从2010年左右就开始雇佣美国游说公司，虽然一直没有取得太成功的案例，但也多拥有了近十年的发展时间。
面临美国制裁的时候，也显得更加的从容。
Musical.ly起码得保证今年不能出事，先让锐向上市了，多融点资金。
哪怕将来出现什么恶劣情况，应对的时候也能更有底气。
“现在哪家游说公司和当局比较亲近？”张益达问。
奥赫豪森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大卫·厄本，他是游说公司AmerientalGroup的总裁，同时也是川普连任竞选的顾问。”
张益达笑着问道：“能具体介绍一下吗？有什么成功案例？”
奥赫豪森笑了笑，“行，那我就介绍一下这位总统的座上宾。
厄本毕业于西点军校，曾随101空降师参加海湾战争并获铜星勋章。
他在2016年帮川普拿下驴党传统优势州宾夕法尼亚……
去年的时候，美国国会冻结美国导弹制造商雷声向海湾地区的数十亿美元军火出口。
雷声CEO去找国务卿蓬佩奥求情，但他连人都见不到。
最终雷声CEO委托厄本找到自己当年在西点军校的同班同学蓬佩奥，促成双方在国务院共进晚餐。
厄本介入两周后，美国国务院绕开国会，为雷声的军火交易放行。”
张益达恍然大悟，谁说美国公平公正，没有人情社会？这特么是什么？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欧美国家都一样，谁又能比谁高尚多少。
“好的，奥赫豪森先生能帮我约约这位总统的座上宾吗？”
奥赫豪森笑道：“当然可以！只是厄本这个人向来胃口不小。”
张益达笑了笑，“是吗？我就喜欢和大胃王打交道。
食物很丰富很多，就看他有没有本事吃到了。”
“大胃王？”
奥赫豪森哈哈大笑起来，“这个比喻非常形象，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张益达沉吟片刻，又说道：“奥赫豪森先生，你能给我介绍几位两院出身，有一定政府背景的人才吗？
Musical.ly美国打算组建公共政策部门，非常迫切这方面的人才加盟。”
奥赫豪森笑着点头，“这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第六百三十四章 来自迪士尼的大咖
在高盛和奥赫豪森的引荐下，张益达又和大卫·厄本见了一面。
对于跟张益达见面，厄本还是非常期待的。
虽然他曾经也是一名上过海湾战场的老兵，还拿过勋章，可这和他担任游说公司总裁不矛盾。
绿油油的美元才是信仰！其他的让他见鬼去吧！
美利坚就是这么现实，替一家外国公司游说政府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特别是近两年来中美摩擦，大量的中国科技公司成为了K街上游说公司的新金主，同时还带动了行业业务量增长。
现在游说公司们最喜欢的就是接来自中国的单子。
厄本和张益达相谈甚欢，前者先是吹嘘了自己跟国务卿蓬佩奥的同学关系。
甚至蓬佩奥的这个职位，还是他去找川普帮忙谋得的。
接着，他又讲了讲自己为川普立下哪些汗马功劳，川普如何如何重视他的建议。
美国人一向不内敛，特别是做游说工作的，厄本这么做的目的，也是在向张益达显示自己的能量，好顺利接下这单游说业务。
张益达听完这一席话，也直接表了态：“厄本先生，我非常信任你的能力和实力，Musical.ly的游说工作可以交给你们公司。
我的期望是：让目前执政的象党议员和官员们不要这么敌视Musical.ly，我们是一家本分的科技企业，从不牵扯进政治……”
厄本抬了抬眼皮，淡淡道：“张先生，你也知道，现在两国关系这么紧张，这是一个无比艰巨的任务。”
张益达微眯着眼，看着这个满头银发，长着一个大红鼻子的川普跟前的红人。
“1000万美金！”张益达报出了一个数字。
这一数字咋一听不是很多，但却是Musical.ly在美国市场一个月的总收入了。
另外，谷歌、脸书、苹果等巨头公司每年在游说政府上面的开支也就千万美金级别。
厄本微微一笑，品了一口摆在桌上的美式咖啡，暗叹这一趟算是来对了，中国公司真特么有钱，不像硅谷那些企业扣扣搜搜的，简直不像话。
事实上，替外国科技公司游说，和本国科技公司难度是不一样的，前者收费自然也要高上很大一截。
“张先生，如果要达到你想要的那种效果，估计需要游说数百名官员，这点钱可不够。”
张益达算是知道眼前这个白头鹰有多贪心了。
不过贪心是好事，想挣钱，就得踏踏实实给做出点成绩来。
“如果卓有成效的话，我相信我们会有更大的合作。”
厄本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想让自己展示两手，这是质疑自己的实力吗？
好吧，看在美元的份上，他没有计较张益达的不礼貌。
点了点头，厄本笑着说：“好，那今天就谈到这里吧，过段时间咱们再就进一步的游说成效进行沟通。”
接着，张益达把Musical.ly美洲总裁瑞恩和法务叫来，安排他们开始和厄本的游说公司属下进行合同拟定，包括游说领域，需要履行的义务等等。
而张益达自己则和厄本聊了点其他话题。
等合同签署完毕后，Musical.ly美国让财务先打了200万美元定金过去，后续的款项视游说成果再分批次打款。
这都是正常的流程，厄本自然也没什么异议。
双方签完字后，他和张益达握手道别，带着一行员工离开了张益达临时居住的纽约郊区庄园。
目送着一行人离开，瑞恩走到张益达身边，说道：“厄本算不得什么大人物，像蓬佩奥和彭斯背后真正的金主是科赫兄弟。
整个象党背后最大的金主也是科赫兄弟，在川普最初任命的内阁成员中，共有16人受到过科赫兄弟的资助。
此外，科赫兄弟在这一届选举中，还支持了至少19名参议员、42名众议员、4名州长的竞选。”
张益达自然听过科赫兄弟的大名，科赫集团是一家未上市的公司，其势力异常庞大，业务主要包括石油、电力、能源、化工和木材。
科赫集团还是世界上最大的私人企业，在2006年，公司年营收就超过了1000亿美元，到今天起码是几千亿美元了。
这两兄弟各自拥有超过500亿美元的身价，加起来和世界首富贝佐斯的身价不相上下。
另外，科赫集团还是美国污染最严重的企业，虽然经常被罚款，但跟赚取的利益相比，无关痛痒。
之所以有这么大底气，并且屹立这么多年不倒，就是因为会交朋友，会培养代言人。
美国政府经常通过对科赫集团有利的法案，反对不利的法案。
这是真正的幕后大Boss！
张益达知道科赫集团，作为美国人并且还是科技公司高层的瑞恩同样也清楚，甚至知道得更多。
张益达笑着问道：“你认识科赫兄弟吗？能不能拉上点关系？”
瑞恩摇头失笑，“那种大人物，我怎么可能认识。
我只是给Boss你提供一个思路，如果能找到科赫兄弟帮我们公司说说话，可能会减轻很多来自象党的敌意。”
张益达揉了揉眉心，“你觉得我有那么大面子？”
瑞恩挠挠头，这的确是个问题。
科赫兄弟搞工业的，并且不差钱，的确看不上Musical.ly这种小公司。
张益达虽然没和这些美国大亨打过交道，但差不多也能猜到这些人的为人，天下资本家都一样，最看重利益。
自己又无法提供什么让他们认为“价值巨大”的利益，让别人动用政治力量来帮你，这几乎就是做梦。
……
雇佣好游说公司后，张益达又开始物色Musical.ly的美国团队。
华纳音乐集团副总裁、谷歌公共政策高级总裁、YouTube全球创意主管、脸书全球商业化副总裁、索尼娱乐副总裁……等一大批美国科技和娱乐公司高管进入了张益达的视线。
其中咖位最大的还属凯文·梅耶尔，目前的职位是迪士尼高级执行副总裁兼首席战略官。
他曾推动迪士尼对于皮克斯动画、漫威、卢卡斯影业、21世纪福克斯的收购。
还曾领导推出了迪士尼流媒体服务应用Disney+，该应用目前全球付费订阅用户数已突破了5000万，也是全球比较成功和主流的几款流媒体。
同时凯文·梅耶尔还是迪士尼下一任CEO的重要候选人，在行业里声望很高。
梅耶尔虽然已经56岁了，但六英尺四英寸的身高和宽大的骨架，让这个快步入老年的职业经理人还起来还是特别高大，显得派头十足。
张益达身高不算矮了，但和梅耶尔握手对视的时候，还是需要轻轻仰头，对方比自己足足高了半个脑袋。
梅耶尔因为在迪士尼接班人的斗争中落败，基本无望担任迪士尼的一把手了。
所以当张益达向他抛出橄榄枝后，他决定来和张益达聊聊。
第六百三十五章 让位
“张先生，你能给我描绘一下三年后、五年后，你心目中的锐向集团将是什么样子？”
梅耶尔和张益达聊了好几个小时，聊的都是关于数字娱乐、音乐、视频流媒体、短视频、游戏、国际化等方面的内容。
张益达的一些见解，让梅耶尔感到耳目一新。
特别是数字化娱乐，迪士尼也在从一家传统娱乐公司往这方面转型，这些工作也一直是他在引导完成。
他感觉自己在迪士尼任职提出的战略和张益达的一些理念颇为相合。
但锐向集团可不止只有数字娱乐，所以他又忍不住问起了锐向集团的其他业务。
他想看看，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年轻人究竟有多大的野心。
张益达脱口而出道，“数字娱乐、电子商务、金融科技是锐向集团的三驾马车，三年到五年后，每一架马车都至少做到国际一流水平，单个业务估值不低于3000亿美元。”
梅耶尔倒也没觉得张益达在满嘴跑火车，华尔街的分析师发表了不少对于锐向集团这个全世界最大独角兽的分析文章。
从业务成长性到业务增速，再到发展空间，都有非常详细的分析。
虽说锐向的三大板块目前每个板块都还不足支撑1000亿美元估值，只是接近这个数字。
但对比一下企鹅和阿狸，基本上就能看出中国市场有多大了。
如果能够在企鹅、阿狸嘴里抢下一块肉，再打开国际市场，9000亿不敢打包票，五六千亿应该还是有很大机会的。
“如果我加盟锐向集团，能够给我提供什么样的职位，以及管理权限？”
梅耶尔也很直接，觉得锐向集团挺适合他的，干脆就问起了待遇问题。
张益达早就想好了怎么安置这位人才，于是回答道：“锐向集团usical.ly全球CEO。
统管除中国以外其余全球市场的产品，包括Musical.ly、Resso、武侠世界、RocketTV、游戏等等。
企业发展、销售、市场、公共事务、安全、法务等部门也都归你管理。”
梅耶尔点点头，对这个职位还算是满意，没有埋没他的才华，他加盟后也算是锐向集团的前几号人物了。
当然令他更满意的还有锐向集团的期权，从张益达口中得知，锐向已经有明确的上市计划了。
他此时加入，还能赶上瓜分财富盛宴的最后一班车。
“好，我愿意加入锐向集团。”
梅耶尔也是个十分果断的人，起身向张益达伸出了右手。
他在迪士尼呆了二十多年，发展也已经到顶了，是时候挪挪窝了。
张益达笑着和他握了握手，“欢迎你加入！”
……
以梅耶尔为首的新管理层加盟锐向，这个消息传回国内，被国内媒体解读为，锐向的国际化战略更进了一步。
招募国际顶级人才，进一步开拓全球市场。
这也让国内的用户和媒体看到了锐向全球化的决心和魄力，加深了不少国人对锐向的印象。
在海外开拓成绩且不论，能够吸引三大唱片公司和微软、谷歌、脸书三大科技公司的高层加入，本身就证明了一种实力。
而硅谷科技公司则感到有些膈应，挖人都跑到门口来挖了。
而且张益达此时还逗留在美国，被小麻子视为一种挑衅。
Musical.ly美国很多员工就是从脸书和谷歌挖过来的，薪酬比原来的高，上升空间也大，自然吸引了大批人才加盟。
以前脸书还没把锐向放在眼里，没有把后者放入“竞对名单”。
但小麻子现在也学聪明了，或者说对锐向更加警惕了，准备把锐向放入竞对名单，禁止离职员工加入锐向。
就在这时候，印度方面传来了不好的消息，印度泰米尔纳德邦的法院下令印度联邦政府从应用商店下架Musical.ly。
负责处理此事印度电子信息部效率很高，很快就把要求发给了苹果和谷歌应用商店。
两家应用商店按照要求，在印度地区下架了Musical.ly。
这个事情引发了全球科技行业的关注和担忧。
张益达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和印度大区总监尼基尔进行了视频连线。
视频通话接通后，尼基尔一脸焦急地出现在视频里。
张益达倒是很平静，直接问道：“尼基尔，这是怎么一回事？下架理由你知道吗？”
尼基尔长叹一口气，“理由很扯淡，有议员说我们的内容是文化堕落，让用户在上面浪费时间。”
张益达对阿三的这个理由感到非常无语，刚想骂阿三，又想到自己正在和一个阿三通话。
“损失怎么样？”
尼基尔回道：“根据最近下载情况来看，每下架一天，就少新增100万用户，经济损失每天是50万美元。”
这个损失倒不是特别大，就是相当恶心人。
“你有什么好的办法？”
听张益达这么问，尼基尔就知道这是在领导面前露脸的好机会。
于是他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向法院进行申诉。
“有用吗？”
尼基尔猛地点头，“有用，关于这次莫名其妙的下架，印度国内舆论也很大。
特别是印度互联网创业者，非常害怕这么搞，把风险投资人都给吓跑了。
印度互联网好不容易打下的一些基础，就又被政府给“摧毁”掉了。
包括脸书、谷歌等科技巨头都在观望，在衡量是不是要在印度进一步追加投资。
总之，我觉得这次应该问题不大。
不然，以后谁还敢来印度投资啊？政府的那些官员虽然有一部分很蠢，但也有一部分聪明人的。
他们肯定能够看到这项政令一些不合理的地方，只要我们申诉得力，应该是有机会让法院撤销下架禁令的。”
张益达“嗯”了一声，又说：“那行，你马上联系印度最好的律师，不要拖了，赶紧进行申诉。”
张益达扭头看向坐在自己身侧的马俊，说：“这次又要辛苦你跑一趟了。”
“没事，我马上去订最早飞印度的机票。”
马俊笑了笑，但笑容不像以前那么灿烂了，笑得有些勉强。
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执行国际任务了，接下来他要给梅耶尔腾位置，调回国内总部担任高级副总裁，负责战略规划、产品设计等方面。
虽说从薪酬待遇上是提了一级，但权柄却削弱了很多。
不过他也没向张益达抱怨，因为他也通过近年一桩桩国际麻烦看懂了很多。
这国际业务，还是得找个美国人来管理才行。
张益达也给他解释过，需要一个美国高管来淡化一下中资色彩。
张益达拍拍马俊的肩膀，想说点宽慰的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梅耶尔要5月才正式入职，所以这最后一班岗还需要马俊来站完。
马俊多少明白张益达的意思，笑着说：“张总，这些我都理解，你不需要多讲什么。为了实现集团深层次的战略目标，我个人这点得失不算什么。
我在国外也呆这么好几年了，也有些累了乏了，换个环境挺好的。”
第六百三十六章 利益代言人
马俊前往印度后，张益达彻底对阿三的智商死心了，把“备胎计划”又提上了日程。
之前就委托人在帮忙物色出身印度政治家族的二代或者三代，能力可以差一些，只要愿意配合就行。
但这么久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硅谷科技公司这边合适的人选倒是有不少，担任企业中高层的印度裔一抓一大把。
还是老规矩，张益达安排人一一进行面试。
一个叫库马尔的三十多岁美籍印度裔还挺符合张益达选人标准的。
刹帝利种姓，毕业于常青藤大学，父母家族都还在印度，并在当地有一些影响力，库马尔还娶了一个白人老婆，并在硅谷一家独角兽公司担任企业中层管理。
莫迪一直号召海外印度裔回国建设印度老家，可惜相应者寥寥无几。
甚至印度网友自己都说，在欧美国家的印度裔是不会舍弃那些优越的医疗、教育条件回国的。
中东的印度裔倒是有可能为了躲避战火，回印度老家把命保住。
张益达觉得以库马尔这种条件和身份回国，运作一番，绝对是感动印度的网红企业家。
舍弃了美国独角兽公司高薪职位，带上白人老婆回国建设一穷二白的家乡。
听起来就很励志！
不过有些话张益达还是决定先给库马尔说清楚，免得这位拎不清。
“BBPay你知道吗？”张益达准备拿这家企业说事。
库马尔点头，“我有关注，这是印度第二大金融科技公司，估值近百亿美金，仅次于Paytm。”
张益达笑着说：“那你知道BBPay的股东都有谁吗？”
库马尔平时也会关注印度创投市场的新闻，也想过回国创业，就是一直下不了决心。
库马尔笑着说：“具体的股东不是特别清楚，但是知道一个大概，有锐向集团，还有高盛、摩根士丹利等等。”
“是的，BBPay股东构成和锐向集团非常类似，只是持股比例略微有些不一样。”
张益达继续说道，“我们打算在印度再推出一款短视频应用，产品定位和Musical.ly略微有些不同。
我们在物色一位CEO，并愿意给予20%股份激励。
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下这副担子？”
库马尔差不多明白这什么意思了，再联想Musical.ly在印度被下架，这估计想让自己去当代言人，背后则是锐向股东组成的财团。
这和自己想象中的创业有些不一样，该不该接受呢？
“我冒昧问一下，股东可以给这款短视频应用投资多少？”
库马尔觉得还是问清楚一点再做抉择比较好。
“首期投资5000万美元，视后续发展情况再决定是否追加。”
库马尔皱眉，倒不是觉得金额太少，而是太多了。
这会不会有什么陷阱啊？千万美金就直接这么砸中了自己？
“当然了，你也需要投资一部分，不需要太多，100万美元凑得出来吗？”
库马尔回过神来，一听100万美元，感觉有点头疼。
虽然他薪水不低，但也有一家人要养，同时还生活在美国这个花花世界。
这么多年下来，真没存什么钱。
别说100万美元了，拿50万美元都有点费劲。
张益达倒不是图他这100万美元，而是出了钱，参与感就不一样了。
任何馈赠都是廉价的，不值得珍惜的。
让一个普通中产家庭出100万美元，亏了应该也挺肉疼的。
只有这样，才能充分调动代言人的工作积极性。
张益达见他脸色不太对，暗道不妙，不会连100万美元都没有吧？
他调查过库马尔了，工作了这么十几年了，领到的薪水怎么也有个三五百万美元了吧。
存个100万美元不难吧？
库马尔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坦白，苦笑一声，“张先生，100万美元……我可能拿不出来。”
“公司期权呢？”
张益达算是服了，又问他期权，在独角兽公司担任中层，这期权总该有吧？
“期权倒是有，就是公司还没上市。现在就离职会损失很多，公司回购的话……倒是勉勉强强有100万美元。”
库马尔一脸纠结，心一横还是说了出来，“这钱，我是打算给孩子作为教育基金的，不能动用。”
库马尔这番表现在张益达眼中还是比较加分的，看得出来，这个三哥起码还是很在意家庭的。
“库马尔先生，你这让我有点为难啊！”
张益达摊摊手，一脸无奈道，“你要知道，我们和你相当于都是创始股东，大家凑钱一起合伙创业。
如果你不投资，那岂不是成职业经理人了？”
库马尔点点头，表示这都懂。
这个印度裔男人此时陷入了纠结中，和亚洲首富一起合伙创业，可不是什么人都会碰到这么好的事的。
但万一创业失败，这100万美元会让他们那个本不富裕的小家庭雪上加霜。
“我投资100万美元，占股20%？”
张益达摇头失笑，“哈哈，库马尔先生，你觉得可能吗？”
库马尔脸涨得通红，小声道：“你刚刚不是说给我20%股份吗？”
“纠正一下，是股权激励，包含期权在内的。”
张益达也不忍心在逗弄这位三哥了，解释道：“你那100万美元投进来，可以直接占股2%，不要觉得少，你已经很占便宜了。
Musical.ly会抽调一支技术、运营小组加入新公司，同时带来Musical.ly的一些成功经验和手段。
而这一部分，都没有算入出资额里面，所以我说你占了大便宜。”
对于这番话，库马尔既没点头支持，也没摇头反驳。
在他看来，Musical.ly的成功之道的确是无价之宝，包括背后的算法推荐技术，这可是连脸书都想窥探模仿的神器。
虽然公司初创期还显示不出威力，但是在增长阶段中，就会看到其爆发力了。
从这方面来讲，自己的确捡便宜了。
但也别忘了，他库马尔这个人也还没给予估值。
不过他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小人物，没干出什么出色成绩，人家大佬直接无视自己也属于正常。
不过他自己却坚信自己是有能力的，只是欠缺一个施展才华的平台。
张益达继续说道：“剩余18%股权，计入员工持股平台，你如果表现特别优异，可以把这18%股权全部以“期权行权”的方式低价卖给你。
员工期权，我和其他股东商量一下，由全体股东再稀释出来就行了。
如果表现不及预期，那很抱歉，这18%期权你拿不到多少，会奖励给其他更优秀的印度员工或者是高管。”
库马尔终于弄懂了，原来不是直接送自己1000万美金。
天底下也没那么好的事！
“不知道所谓的表现优异，是什么样的优异法？”库马尔开始问考核标准。
张益达回道：“无外乎就是日活、月活、播放量、用户使用时长、市场占有率，后期可能还要加入营收、净利润等指标。”
库马尔点点头，他基本上是了解透彻了。
张益达为首的财团嘴上说的是把自己当创始股东，但实际却只是一个小股东。
想要挣更多股权，还是得像职业经理人那样去打拼，去为公司创造价值。
这个条件算很好吗？恐怕也不见得。
他库马尔可以自己一个人回印度创业，100%持股，说不定还能拉一轮天使轮投资。
但他也了解过印度市场，现在回去创业，要是背后没有点强力的资本支持，哪怕自己是个海龟，一样会被成长起来的独角兽给一脚踩死。
当然也有成功的可能性，但是很小很小了。
早个五六年回国创业还差不多，时间窗口已经错过了。
“张先生，我可以答应你！”
库马尔决定还是赌一把，只要这家初创公司成为独角兽，然后不管是被锐向收购，还是卖给其他公司或者独立上市，他应该也财富自由了。
而如果不去努力这一把，估计只能一辈子待在硅谷当咸鱼了。
张益达还以为库马尔会回家去考虑几天，没想到这么快就答应了，倒是让他有些刮目相看。
“那100万美元？”张益达问。
“我回家找我爸去！”
第六百三十七章 马斯克
在张益达的询问下得知，库马尔父亲在印度老家也薄有资产，和张益达家里以前差不多，几百万美元身家还是有的。
只是库马尔家里兄弟姐妹不少，就不知道库马尔能不能找他爸要到这笔钱了。
不过，这都不关张益达事了。
机会已经摆在库马尔面前了，连这点小事都搞不定，那就该考虑他是不是真的适合成为在印度的代言人了。
在美国的这段时间，除了招募、面试相关人才外，张益达还在收集有关特斯拉的新闻和各种信息。
“把特斯拉的空单全部平了吧！”
张益达和负责管理对冲基金的丁思瑶通起了电话。
炎黄投资旗下的对冲基金管理着超过60亿美元的资金，这些钱只是张益达质押锐向20%股权从内资和外资行获取授信额度的一部分。
还有一部分是人民币，准备拿来化解P2P的债权，目前还存在四大行，只是授信，还没正式动用。
外币额度100亿美元已经动用得差不多了，拿了20亿收购拜耳动保，另外动用了50亿在投资证券。
这大半年来，做空了特斯拉、大米等公司，也做多了镁团、企鹅、阿狸、可口可乐等公司。
目前对冲基金账面浮盈十几亿美元，在还掉借款利息后，也还有超过60亿美元的基金规模。
资产不动起来是会贬值的，很多大佬都喜欢质押股票去搞点投资，这比直接卖掉股份要好，既不影响投资生利，也不会错过自家经营公司的成长红利。
但也有很多风险需要注意，贷出来的钱投出去产生的收益率没跑赢借款利率，那就哔了狗了。
还有也需要注意投资周期和还款周期两者之间的衔接，避免资金链出现断裂。
这些事情都由炎黄投资聘请的专业金融投资人才在打理，投资了很多低风险产品，长中短周期合理配置，几乎不可能出现资金链断裂的情况。
除非碰上金融危机之类的市场大波动，可能会有一些压力外，其他的小风浪都不会引起太大的波动。
“啊？现在就平吗？”
丁思瑶在电话里说道，语气中有些犹豫不决，“张总你看前几天新闻没有，魔都徐汇区一辆特斯拉自燃了，火苗还把周围的车给烧了，全过程都被监控摄像头给拍下来了。
技术上这么不成熟，而且特斯拉官方也没给一个合理的解释，中国这边很多车主都怕了，嚷着要退货。
没买车的，估计也不敢买特斯拉了。
要人在车上，开半道上起火了，后果不敢想象……”
“嗯，你说得有道理。”
张益达又开始拿股价走势说事，“你看过特斯拉近几天股价没有？一直在235美元左右徘徊，基本上是近两年的最低点了。
今年开年以来，股价累计下跌了接近30%，没油水了。”
丁思瑶知道张益达看公司、搞投资的眼光一向很准，他都说没油水了，那肯定榨不出二两油来。
“那行，我这就安排开始平仓。”
张益达“嗯”了一声，又说：“我打算投资特斯拉。”
“投资？”
丁思瑶疑惑不解，说出了自己的疑问：“现在投资不是什么好时候吧？”
“现在是近两年来股价最低的时候，现在入股，价格和两年多前企鹅入股差不了多少。”
在2017年3月的时候，企鹅以17.8亿美元的代价买入了特斯拉约816.75万股，占总股本比例的5%。
当时的特斯拉股价是250美元，因为是大宗交易，给企鹅打了一个84折，约合210美元一股。
张益达一直想投资特斯拉，尽管它技术还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但毫无疑问，其是新能源汽车赛道的领跑者。
随着技术的成熟，产量的提升，特斯拉的各种毛病会不断改善，成本也会慢慢降下来，然后迎来大幅度盈利的那一天。
另外，锐向自己不做自动驾驶，主要还是没太大这一方面的业务需求，同时时间上也太晚了一些。
但张益达可是十分看好自动驾驶的，这个赛道必然会跑出巨型公司。
此次投资特斯拉，张益达打算动用个人资产来投资，而不是锐向来投资。
这也是有多重考虑，首先这项投资有一定风险性，其次就是业务关联性不大。
……
加州一条空旷的公路上。
两辆特斯拉Model3一前一后地在进行追逐，天上还有一架无人机跟踪拍摄。
前面那辆特斯拉放慢速度，车窗放下，出现了一张大众熟知的面孔——埃隆·马斯克。
“伙计怎么样？这车很酷吧！”
张益达一边开车，一边扭头跟马斯克对话道，“最满意的是提速很快，不过做工细节上面还是有点太粗糙了。”
马斯克笑道，“这些年一直在控制成本，不断推出更便宜的车，只能有所牺牲了。
不过这都不重要，不是吗？”
张益达重重点头，然后一脚油门，跑在马斯克前面去了。
马斯克笑了笑，也加大马力，跟了上去。
落日余晖下，两辆白色的特斯拉在荒漠公路中前进。
赶在夜幕快要降临的时候，两人赶到了下一个充电站。
随行车队赶到后，把烧烤架和食材搬了出来，开始了露天烧烤。
喝着啤酒，吃着烧烤，马斯克翻看起了今天拍的视频。
“YiDa，你快看，这是今天我们飙车的视频，在YouTube和Musical.ly的播放量已经上千万了。”
张益达到特斯拉考察，马斯克一时兴起，就让两人飙了一段车，搞了一个这个节目。
张益达接过手机一看，欧美网友评论比国内网友直接多了，全是“我也想飙车”、“能不能送我一辆特斯拉”的评论。
两人酒足饭饱之后，靠在两张躺椅上，一边看星星，一边说起了关于投资特斯拉的事情。
“这个时候你愿意投资特斯拉，我是非常欢迎并表示感谢的。”
马斯克笑道，“同时我也认为你做了一个非常正确的投资决定，外界很多人对特斯拉一直持怀疑态度……”
张益达点头微笑，问：“你知道拼哆哆吗？一个非常神奇的网站。”
第六百三十八章 梦想家
“拼哆哆？”
马斯克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听过这号网站。
张益达解释道，“这是我旗下的一个电子商务网站，同时也是中国第二大电商网站。”
马斯克这下有点印象了，他知道张益达有经营电子商务网站，只是具体叫什么名字不太清楚。
张益达给他解释了一下拼哆哆的业务发展逻辑，然后说道：“让特斯拉上架拼哆哆怎么样？咱们合作搞一个万人拼团，一举提高特斯拉在中国的知名度。”
马斯克想都没想，点头道，“这完全没有问题！”
他从身旁开了一支啤酒，递给张益达，自己也开了一支。
“来，庆祝我们的合作！”
张益达笑得很灿烂，跟马斯克碰了碰瓶子。
“特斯拉无人驾驶技术成熟后，在车联网和车载娱乐上面也可以进行一些布局的。
那么大一块屏幕，没点娱乐影音功能太可惜了。”
马斯克笑道，“你是不是想让锐向和特斯拉开展一些合作。”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马斯克转动眼珠，想了想，摇头道：“这个我不能给你确切答复，因为企鹅集团早在两年前就有过这样的提议了。
只能说中国市场由你们两家来合作开拓，或者竞标，我们选择更合适的那一家。”
张益达点头，“这没有问题，我们肯定会是更合适的那一个。”
“中国发展真是太快了，居然出现了你这么年轻的企业家。”
马斯克看着张益达，摇了摇头，“太不可思议了！”
张益达也没觉得这话有什么冒犯，因为面前这是个口无遮拦，随心所欲的家伙。
“没有什么不可能，假如哪天你真的去火星养老了，大家估计可能也就是你现在这幅表情。”
提到火星养老，马斯克笑了笑，这是他的人生理想。
他问张益达：“你这么年轻，就一直搞一些不那么酷的创业吗？”
张益达倒是想发射火箭，也有这个实力，但国情不允许啊！
虽然近年来国内放开了民营航天，但这些民营公司可没法像马斯克这样去NASA挖人。
“我也想做一些硬核科技方面的创业，但技术实力还是太薄弱了一点。”
张益达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自己何尝不想来一场星辰大海方面的创业啊！
马斯克不认可张益达这个观点，他说道：“SpaceX和特斯拉发展到今天，都接近20年的历史了。
成功不是一蹴而就的，但连迈出这一步的勇气都没有，那永远不可能去实现那些看起来不可能的梦。”
张益达没想到还被马斯克教育了，但人家说得很有道理。
不去尝试，永远没有机会！
“好，等锐向集团上市以后，我也去开启一场人生新的旅程。”
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被马斯克的话给刺激了，张益达现在也是豪情万丈，准备大干一场。
虽然还没想好去做哪一方面，但不影响他喊两句口号。
张益达想起前世杰克马和马斯克在一场人工智能大会的对话，把人尴尬癌都可以看犯了。
杰克马关心地球，对当下人类社会发生的改变感兴趣；马斯克更关心宇宙，为人类未来的命运充满担忧。
杰克马不认为人工智能会比人更聪明，并且有了人工智能，人类就可以少上班，更多时间享受人的乐趣。
而马斯克认为人工智能会使得工作失去意义，可能人类最后的工作就是写AI软件，最终可能AI自己都会写软件了。
这场对话无高低之分，只是杰克马显得更实际一些，而马斯克更天马行空一点。
一个是文科英语老师出身，一个是理科工程师出身，所以看问题有很多的不同。
马斯克继续说道：“除了新能源汽车和航天公司，我还投资了太阳能和脑机接口，这些我感觉都是挺有意义的行业。
探索未知，每一丁点收获，都会让你有一种成就感。”
越说越兴奋，马斯克叫下属拿来了特地制作的香烟，准备来两口。
“你要不要一起试试？新产品！”
张益达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我去上个厕所。”
等张益达厕所上完以后，回来的时候，马斯克烟也抽完了。
张益达这才放心地坐下，又开始听马斯克讲“胶囊高铁”和他的隧道挖掘公司Bpany（无聊公司）。
“我烦死了拥堵的地面交通，就想在地下挖掘公共交通隧道，这样除了可以缓解交通拥堵，还能提升工作效率。
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通勤上面，有意义吗？”
马斯克摊了摊手，一脸不屑道：“洛杉矶的市民还去投诉我，说什么破坏家园，容易引起地震。”
张益达挠挠头，这特么奇思妙想也太多了吧。
“听说你还卖喷火枪？”
马斯克笑得像个孩子一样，“你说打僵尸那一款吗？非常受欢迎，600美金一支，我们四天时间卖了2万支。”
张益达看过相关的视频，那个枪说白了就是一个玩具，还容易引起火灾，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
但老外好奇心很强，又是马斯克出品，自然吸引了很多发烧友来购买。
马斯克现在已经成了这样的一个状态，想做什么做什么，随心所欲无比。
又呆了一会儿，夜空中传来了飞机螺旋桨的巨大轰鸣声。
来接他们的直升机到了！
美国这边很多富豪都喜欢把直升机作为短途交通工具，在自家公司大楼和住宅都修有停机坪。
马斯克也不例外，有自己的一架直升机。
张益达跟着马斯克上了直升机，回到了加州城区。
次日，张益达的团队开始正式和特斯拉的管理团队展开会谈。
特斯拉账上资金并不宽裕，包括在魔都建厂、开发ModelY等车型都需要花钱。
最终，特斯拉团队决定以243美元/股的条件，向炎黄投资增发900余万股，占发行后总股本的5%。
增发完成后，炎黄投资将位列特斯拉第五大股东，比企鹅占股稍微多一点点。
代价也是不菲，炎黄投资将为这5个点的股份掏出22亿4775万美元！
接着，特斯拉方面开始给SEC提交增发股份的申请文件。
受到这利好消息，特斯拉的股价开始小幅反弹。
张益达没有继续逗留，把后续工作交给了炎黄投资美国团队，他自己返回了国内。
第六百三十九章 对赌反噬
受到炎黄投资“150亿人民币投资特斯拉”的消息刺激，张益达回国屁股都还没坐热，各种项目就找上了门。
第一个来的是撕葱！
不同于以往，撕葱这次没叫张益达去酒吧见面，而是亲自来到了锐向大厦50层。
“哟，稀客啊，快请坐！”
张益达招呼着王撕葱，又让行政秘书处的一名年轻小妹去端上了茶水。
王撕葱戴着顶帽子，一身嘻哈风格的打扮。
他长叹了一口气，“我直说了吧，熊猫直播撑不下去了，你有没有收购想法？”
张益达楞了一下，“怎么回事呢？这不经营好好的，怎么突然干不下去呢？
以你们家的实力，随便奶一口，也把命给吊住了啊！”
王撕葱摇头，“没那么简单的，现在直播格局都已经定了，你们和企鹅两强争霸。
你知道的，公司还有个股东是三六零，企鹅是不会接纳我们的。
如果连你都不要熊猫TV的话，那就只能关闭了。”
撕葱语气中满是落寞，谁想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饿死呢？
张益达发现好像出了点偏差，前世熊猫直播好像是三八妇女节关闭的。
现在都五月初了，熊猫居然都还没垮。
他猜测应该是和锐向展开一系列合作，多给熊猫续了两个月命。
“三六零的人怎么说？”
王撕葱摇头叹息，“我现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引进了他们，提前给站队了，不然不会连一个退出的机会都没法保留。”
张益达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熊猫直播里面的情况，听说三六零的人掌管技术部门，和撕葱的人内斗严重。
撕葱也是个大手大脚花钱惯了的人，在开公司之初，就利用在电竞圈的影响力和国民老公的身份挖来了很多炙手可热的主播。
如果公司走上坡路，自然能够支持这些挖人的高额支出。
但熊猫直播最后一轮融资停留在17年5月，到今天为止，已经两年没融资了。
在火热的直播赛道，这是极不正常的。
又不继续融资，又不上市，难道是营收平衡呢？
王撕葱有些焦急地问道：“你接不接手啊？锐向的大文娱战略已经初具雏形了，再收购掉熊猫直播，整合一番，绝对可以重新焕发活力。”
张益达摇头失笑，“太多了，我们旗下现在光直播就有三个平台，投融汇还在计划开启理财直播课，这就四个平台了。
你说我拿那么多直播平台来干嘛？放一块打架吗？”
王撕葱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再怎么说，他也是有身份的人，自然不会去低三下四求张益达。
不买就算了，他再去问问别家。
“不就一个直播平台吗？倒了就倒了，你不是还有锐向的股份吗？保管让你大赚一笔。”
普思资本参与了莉莉丝的投资，锐向并购莉莉丝的时候，撕葱就把股份转为了锐向的股权。
张益达所说的“持有锐向股份”也就是这么来的。
“我知道锐向肯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可是……”
撕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怎么了？有难言之隐？”
王撕葱想了想，还是坦白了出来，“我签了对赌协议和债权融资个人无限连带责任担保。”
“我那个乖乖！”
张益达感叹，他并不知道前世撕葱还被整成了“被执行人”，这是他穿越后一个月才发生的，自然不了解熊猫直播融资背后的故事。
“这种协议你都敢签啊？”张益达问撕葱。
王撕葱长呼了一口气，扭头看着张益达，说：“不签融不到资，特别是债权融资，熊猫直播又不像实业有厂房有地皮，没抵押物，就实控人拿个人资产来做担保了呗！”
张益达轻轻点头，在惠民单车完成10亿美元债权融资的时候，他也签署过这样的协议。
是创业者蠢吗？不，是资本无情！
资本是逐利的，成功时锦上添花，失败时也可能成为压倒企业家最后的稻草。
在创业者和投资人之间，有着一个充满张力的结构，两者常常构成博弈关系，展开无声的较量。
在投资人看来，有很多创业者套现走人，留下一堆烂摊子给投资人的例子，签署连带责任是对自身的保护。
而从创业者的视角来看，无限连带责任是在压榨创业者，这笔钱可能盘活企业，也可能是饮鸩止渴，把自己也搭进去。
“哎，你这次算是摊上事了！”
张益达估摸着这熊猫直播应该是卖不出去了。
目前直播行业格局已经形成，除了企鹅和锐向，其他企业根本没胆量杀入这个行业。
这里的胆量是指冒的风险非常大，可能需要携10亿美元以上重资才有可能盘活熊猫。
要是没盘活，这笔钱也就打水漂了，还要加上收购熊猫直播的钱。
而锐向和企鹅两家是看不上熊猫的，业务数据本来就大滑坡了。
听说公司内部还有高层内斗，员工和主播划水，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这种企业买来就是一个负担，企鹅和锐向都不会要的。
“你和投资人签署过对赌没有？”
眼看熊猫直播卖不出去了，撕葱又开始不耻下问。
在他想来，张益达年纪虽然比自己小，但创业经验和资本运作经验可比自己丰富多了。
如果能让张益达给自己支两招，那最好不过了。
“怎么没签啊，我签署过的对赌协议加起来有一二十份！”
说起这个，张益达就来劲了，但还是保持一种淡定的神态，以一种非常平静的语气讲述道。
这叫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撕葱惊了一下，“网上说得别不是真的吧？”
“什么网上？”
撕葱缓了缓，整理了一下语言说道：“网上说你赢了十几轮对赌？”
“额……这个嘛，是真的！”
撕葱一句“卧槽”还没说出口，就被张益达用手势制止了，“淡定淡定，千万别外传，现在大家都是股东，传出去不利于团结。”
张益达这种“深藏功与名”的气质算是被撕葱给震住了，他叹了口气，“哎，对赌赢了都好说，输了是真的惨！
你说，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风投，投输了还要你把股权回购，还要付12%的年息。”
张益达没接话，这话在他看来就没意思了，你早干嘛去了？直接让你爸投资啊？
你想利用资本，资本也想利用你，输了也别怨天尤人。
“我建议你和他们谈谈，看看能不能把利息给抹了。”
白纸黑字签在那，熊猫直播又现在这鬼样子，张益达也没有什么好招支给撕葱，只能想办法减少点损失了。
“谈了，不管用。”
撕葱冷笑一声，“他们是吃定我了，我不还钱，我老爸为了名声也要帮我还。”
张益达“嘶”的倒吸了一口气，别说，还真的挺有道理的。
要是草根创业者，风投只能认栽，法治社会，又不能把人家怎么样。
撕葱就不一样了，子债父偿啊，在网上给你炒作一番，曝曝光，王首富也只能捏着鼻子还钱。
第六百四十章 蔚蓝汽车
撕葱来后的第二天，黎兵在沈北朋、张三石的陪同下，也到张益达这里化缘来了。
黑衫资本、高陵资本都是蔚蓝汽车的A、B轮早期投资人。
另外，企鹅、狗东、顺为资本、千度、兴业证券、联想、中金、淡马锡等等也都是蔚蓝汽车的股东。
豪华的股东团队几乎覆盖全了国内的顶级风投和各大互联网巨头，比起锐向的股东阵营也不遑多让。
之所以能够吸引这么多顶级资本，和黎兵过往的个人光辉战绩也是分不开的。
易驹网和易鑫集团都是市值十几亿美元以上的上市公司，再加上蔚蓝汽车，黎兵手底下一共有3家上市企业。
这个数量不算少了，张益达目前也才只掌握3家上市公司。
还有，这一世卖身给惠民出行的拜摩单车远没有前世那么大名气，但也算得上是比较成功的创业项目。
所以，“连续成功创业者”这个头衔，黎兵是完全够资格戴上的。
种种原因叠加之下，蔚蓝汽车又是对标特斯拉的时髦的新造车概念，自然被风投捧到天上去了。
蔚蓝汽车去年9月上市的，市值一度冲高到140多亿美元！
但如今嘛，只有30多亿美元，较股价高点跌去了70%多。
张益达招呼三人在办公室的会客厅沙发坐下，笑着问黎兵：“黎师兄，哪阵风把你这位大忙人给吹来了啊？好久没见你了。”
黎兵拍了拍屁股下柔软的真皮沙发，又看了看会客厅的摆设，笑着感慨道：“还是你们这些大企业家日子过得舒服。”
张益达笑了笑，没接话，扭头看向沈北朋和张三石。
“是这样的，蔚蓝汽车准备发行一期可转债。”
沈北朋笑着说：“你不是才大手笔投资了特斯拉吗？150亿人民币啊！
投资这么大，不对冲一下风险吗？”
张三石也点头，微笑道：“蔚蓝还是很不错的，每个季度交付量都在大幅增长。
去年卖了11000多辆，今年有望在这个基础上把交付数量翻三倍。”
张三石暼了黎兵一眼，“老黎，你说对吧？”
黎兵忙点头，“对对对，今年3万辆的年交付量我们还是有信心的。”
说完，三人都把目光放在张益达身上，等待后者的答复。
张益达是看好新能源汽车这条赛道的，并且对这个行业有比较深入的研究。
除了技术不成熟、充电桩还不够普及等问题外，最大的问题还是销量问题。
只有销量上来了，才能摊薄巨额的研发成本和制造成本。
“我听说特斯拉的魔都工厂快要完工投产了，将推出国产特斯拉。”
张益达还要几句话没说出来，依照其他制造厂商在中国建厂的案例来看，一旦出国产版，成本下降、售价下降几乎是一种必然。
而到时候，国产新造车势力，特别是价格30万～40万的蔚蓝，将遭受非常大的冲击。
黎兵脸色不太好看，魔都工厂本来是蔚蓝汽车囊中之物的，结果被特斯拉横插了一脚，导致蔚蓝汽车的建厂计划落空了。
这跟去年底国家新出台的《汽车产业投资管理规定》有关。
根据《规定》，由于特斯拉超级工厂抢在蔚蓝之前在魔都临港落户，慢一步的蔚蓝需要在特斯拉超级工厂产能达到50万辆后，才能开始魔都工厂的建设。
这也跟新能源补贴造假、资源浪费等各种不良现象有关。
反正这事一直事黎兵心中的一块伤疤，一揭就疼的那种。
等特斯拉年产50万辆，怕是蔚蓝汽车尸体都凉透了。
“除了魔都，京城亦庄、徽省等政府都向蔚蓝抛来了橄榄枝。”
黎兵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他知道，张益达不是一个好忽悠的人。
因为资本站队的原因，他不是特别方便拿阿狸的钱。
而国内顶级风投的钱他几乎都拿遍了，所以锐向就成了一个特别需要拉拢的对象。
企鹅目前是蔚蓝第二大股东，算上狗东，合起来甚至持股比例还在他之上。
他持有蔚蓝14.4%股份，投票权是47%，并不能说控制权就一定牢靠。
引入锐向来把股东阵营调节一下，这会让他感觉比较安全，同时也能制衡企鹅系一二。
再一个，从张益达这里拿到一笔新资金，对于资金无比饥渴的蔚蓝也是非常大的帮助。
可谓一石二鸟！
他找过张益达很多次，每一次都被婉言谢绝。
他一度以为是因为贾跃亭，导致张益达对造车这个领域看不上。
但这次张益达大手笔投资特斯拉，又让他看到了希望。
虽然名义上是师兄，可张益达在行业里跟他的咖位可不一样。
为了此行能够顺利一些，他才找到了沈北朋、张三石，准备让两人帮忙当说客。
黎兵赶忙又给沈北朋、张三石递了一个眼色，二者会意，也开始说起了地方政府如何看好蔚蓝汽车之类的话。
蔚蓝汽车目前困境不小，外部有特斯拉在不断给予压力，都打到中国家门口来了。
内部烧钱也很厉害，蔚蓝汽车目前的市值还没累计获得的融资多。
这种不明朗的局势下，张三石和沈北朋这些资本大佬都有些迟疑了，要立即止损还是再进行追加投资？
最稳妥的方式还是：用别人的钱来救蔚蓝汽车。
这样自己不用冒风险，也解决了蔚蓝汽车资金短缺的难题。
张益达旗下对冲基金的做空行动基本上已经停止了，在蔚蓝汽车身上也赚了有两三亿美元。
这些钱拿去投资蔚蓝，可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就算全亏了都没多大关系。
“我投资蔚蓝，波尼马不反对？”
张益达戏谑地看着三人，他不认为波尼马会这么大度。
“这个你不用操心！”
黎兵一脸认真地看着张益达，“只要你点头同意，企鹅那边我去解释。”
沈北朋见这事有门，也出来帮腔道：“Pony不会那么小气的，并且蔚蓝现在真正的掌舵者和灵魂人物是你黎兵师兄。”
张三石也点头，“对，蔚蓝可不是企鹅的子公司，我们和其他股东也有权在此事发表看法。”
黎兵看向张益达，你的疑虑都打消了，该给个痛快话了吧！
张益达微笑不语，蔚蓝现在股价还3美元出头，出手时机还欠点火候啊！
第六百四十一章 买赛道
作为一名商人，张益达自然想着利益最大化。
但黎兵和沈北朋、张三石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冷冰冰拒绝肯定是不太好的。
特别是黎兵，从15年开始就在忽悠自己投资，但自己每次都拒绝了对方。
这次拒绝了对方，万一以后不来找自己了怎么办？
所以，投资一点把感情维系住是很有必要的，顺便试探一下企鹅的反应。
“可转债准备发行多少？票面利率？时间？债权转为公司A类普通股的价格？”
张益达打定主意后，开始问起了发债的条件。
黎兵精神一下子就来了，他本来对这趟行程没报太大的希望。
但张益达可谓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黎兵赶紧报起了自己的条件，“我们准备发行一期5-10亿美元的长期可转债，票面利率2%，债券期限为三年。
在债券到期以前，债券持有者有权以3.5美元/ADS的价格，全部或部分转换为公司A类普通股。”
说完，黎兵笑呵呵望着张益达。
张益达摸了摸后脑勺，这胃口有点大啊！
“三年有点长，改成一年更合适吧。”
黎兵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是短期债券，到时候不转股的话，还债压力太大了。”
张益达点头，可转债这东西很有趣，公司如果发展顺利，股价涨起来了，债券持有人一般就会选择转成股票，相当于从借款人变成公司股东。
要是发展不及预期，现时股价相比债权转股价格低太多的话，那对不起，就只能叫你还钱了。
张益达想了想，说道：“要不额外发一期短债吧，或者增发股票也行，我认购1亿。”
一听这数字，黎兵总有些提不起精神，沈北朋、张三石也觉得有点少。
才一个小目标，这像话吗？
“益达，你都认购特斯拉22亿多美元了，这蔚蓝这边才认购这么点，有点不符合你身份啊！”
张三石话音刚落，沈北朋也嚷嚷道：“是啊，怎么也要占十个八个点股票吧！太少了，这对冲效果一点都没起到。”
张益达一句话堵死，“资金紧张，后面如果再发债或者增发股份，我再认购吧！”
“那行，那感谢益达师弟了。”
黎兵心里虽然也觉得有些少，但人家话说这份上了，他也不好再纠缠着不放。
1亿美元就1亿美元，总比一毛钱都没有要好。
只要张益达上了他这艘大船，哼哼，下船可就难了。
黎兵一行人走后没过两天，黄新又带着李想来了。
完了完了！
张益达知道自己这是成新造车势力眼中的香饽饽了，谁都想来化点缘。
“张总，你好！”
李想笑着和张益达握了握手，他跟张益达不太熟，所以只能找黄新代为引荐了。
看着这个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以及对方那恐怖身价，李想心里有些羡慕。
要是自己有这么多钱，造个车也不用这么困难了吧。
李想是泡泡网、汽车之家的创始人，后面把汽车之家卖给了安平保险，于15年创立了车和家，开启了三次创业，也是知名的连续成功创业者。
车和家也是做新能源电动汽车的，现在更名为理想汽车，跟李想的名字谐音。
张益达非常清楚对方的身份，所以基本猜到了是来拉投资的。
黄新很直接说道，“听说你连续投资了特斯拉、蔚蓝，这是要在新能源汽车赛道下重注啊！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投资一下理想汽车的B+轮，或者联合投资C轮也可以。”
张益达笑道：“怎么一下子全都知道了啊？”
黄新端起茶几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缓缓道：“你多高调啊，现在全国人民都知道你在布局电动汽车。
连带着蔚蓝汽车、特斯拉股价都涨了不少，整个行业融资、发债都容易了不少。”
张益达哈哈一笑，和黄新聊起天来没有太大拘束，两人企业竞争不大，除了生鲜赛道以外，几乎没有什么碰撞。
“这都是乱传，我也就瞎投！”
张益达一边搭话，一边招呼坐在旁边陪笑不说话的李想：“李总，别客气啊，喝咖啡！”
李想笑着应道，“好好！”
一直没切入正题，他也不好上来就推销公司。
不过他不着急，黄新跟他拍了胸脯的，一定要从张益达这个土豪手里撬点钱。
“理想汽车旗下首款中大型增程式SUV理想ONE上个月已经正式上市了，补贴后的售价为32.80万元。”
黄新终于聊起了正题，问张益达：“你觉得怎么样？在这个价位上，有没法和特斯拉、蔚蓝竞争？”
张益达没回答这个问题，问旁边坐着的李想：“听说理想的主打卖点是增程器？”
李想点头，“对，目前来看，新能源汽车的全面普及还需要很长的时间，电动车续航能力弱是一个非常大的痛点。
而充电桩又不够普及，我认为增程器模式肯定能打动很大一部分购车者。”
所谓的增程器，通俗的说就是在纯电动汽车的基础上，装备了一个小型的辅助发电机组，以备电池电量不足时为其充电，这个小型辅助发电机组就被称为“增程器”。
其实说白了，就相当于加了一个移动充电宝。
优点是在充电方便的使用环境下，可以当做纯电动车使用，不用加油，使用成本低。
并且具有电动汽车行驶安静，提速快等所有特点。
而相比纯电动汽车来说，由于有发动机进行充电，因此在无法通过充电桩进行充电的情况下，可以通过“增程器”来获得能量，也就是说只要有加油站，这类车辆就可以一直行驶。
另外，增程式电动车不需要太大容量的电池，还可以控制一下成本。
当然，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物，有优点必有缺点。
由于发动机和发电机并不直接驱动车轮，所以会造成能源浪费，比如油耗偏高。
张益达总感觉这套模式只能是过渡产物，一旦汽车电池在储能、体积减小上面取得突破性的进展，纯电动绝对就吊打了这些油电混动、插电混动，还有这增程式电动汽车。
不过目前还看不到这方面的希望，不然很多汽车厂商也不会傻乎乎跑去研发这些要过时的技术。
好像全面纯电动的春天就要来临了，但也有可能在春天来临前死在了冬夜。
理想汽车因为成立在2015年，晚了风口一年，在早期融资上面很困难，所以一直就拼命地节约成本，目的就是先活下来。
在这个资本密集、技术密集的行业，战争真的还是有点残酷，一两百个亿砸进去，造出来的车还有自燃等各种麻烦问题。
国产造车势力想真正迎来收获，估计还得苦熬两三年。
张益达想了想，说道：“这样吧，B+轮我们先投1亿美元吧！”
黄新一脸嫌弃的看着张益达，说：“要不要这样啊？拿出你投资特斯拉的魄力啊？”
张益达还真拿不出那么大魄力，特斯拉成立十几年了，上市也快十年了，去年盈利了两个季度，但全年算下来都还是亏损的。
不过总的来说，按照这销量走，特斯拉基本上已经达到盈亏平衡线了，前景要比中国的新造车势力明朗多了。
中国这么多新造车势力，活下来一两家应该问题不大，就是不知道谁能“剩者为王”了。
李想倒是没想到张益达居然这么看得起理想汽车和自己，直接比照的蔚蓝的待遇，投资一亿美元。
李想同时也是蔚蓝汽车早期投资人，看着黎兵创业搞得挺爽，自己也就跑来造车了。
蔚蓝虽然亏损很夸张，但从品牌知名度、销量来说，都是强于理想的，稳居中国新造车势力第一名。
李想非常清楚这些情况，所以忙不迭笑着出言感谢张益达。
黄新也是嘴上说说而已，张益达能投资1亿美元也是超出他的预期了，所以也没有继续调侃。
这笔投资和蔚蓝一样，也是通过炎黄投资来进行投资。
理想汽车投前估值24亿美元，炎黄投资投1亿美元，可以拿下4%股份。
这个持股比例比蔚蓝汽车高一点，后者可转债转股后大概也就持股3%左右。
拿1亿美元打发走黄新和李想，经纬全球的张鹰、GGV童士杰、张三石、雷君又带着何小鹏来化缘了。
何小鹏UC浏览器的联合创始人，后来被收购加入了阿狸，如今是小鹏汽车的创始人兼CEO，身价200多亿人民币。
小鹏汽车背后也站着一系列明星股东，包括阿狸、高陵资本、大米集团、中金等等，股东队伍比蔚蓝稍次，强于理想汽车。
张益达也是没想到阿狸人居然来找自己融资。
和何小鹏交流一番后，张益达又掏出了一亿美元，拿下小鹏汽车2.78%股份，投后估值是36亿美元。
接着，闻讯赶来的拜腾汽车、零跑汽车、博郡汽车、赛麟汽车……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张益达停止了买赛道行为！关闭上了投资大门。
这让很多新造车势力的创业者败兴而归！
他们以为首富这次会来个阳光普照，投他个十家八家公司。
事实证明，他们的确想多了。
买赛道也不是乱买的，张益达和团队经过了精心的分析，认为投资的三家公司是有很大几率迈向成功的。
理想汽车其实都差了一点，不过黄新也给张益达透了一个底，将会质押自己镁团的股票去贷款投资理想汽车3亿美元，未来还会视情况进行追加。
真实意图是想通过理想汽车进军无人驾驶，未来推出“无人配送”等业务。
还有一家威马汽车，张益达和团队也比较看好，是千度系的，企鹅和黑衫资本也有投资。
目前市场格局就是这样，顶级的风投和互联网公司都在投赛道。
光下注一家公司不太稳，容易翻车！
第六百四十二章 围魏救赵
一次性在新能源汽车赛道上投出了接近26亿美元，终于把100亿美元的外资投行授信剩余的30亿额度给用完了。
剩余的三亿多美金也没闲着，张益达安排开始做空两家公司，美股的诺亚财富和港股的承兴国际。
丁思瑶也没具体询问，因为这是张益达早就交代好了的事。
对于张益达来说，虽然做空也赚不了几个钱，对于现在的他就是蚊子腿，但谁又会嫌钱多呢？
再过几个月，面对的一切基本上就是未知的了，对于他来说还是一个不小的考验。
他的投资神话会不会被戳破，这个他倒不担心。
已经爬到了这一步，手里汇集了各路顶尖人才，有人帮忙分析行业发展前景，调查标的具体情况。
要是这样，投资都还赚不到钱，那就活该扑街了。
只不过相比以前的“百发百中”，可能会出现一些小失误了。
与投资副业相比，他更关心的还是锐向这艘巨舰。
发展到现在，锐向因为融合了拼哆哆、快手、B站、小红书、绝地求生……等众多产业，比前世任何一家小巨头都要强壮，也更具威胁性。
刚刚从迪士尼辞职来到中国总部的梅耶尔就跟在张益达身后，逛了逛锐向大厦，以及入手准备改造成总部之一的中坤广场。
中坤广场是京城三环内最后一个新建的，也是最大的城市综合体项目，更是当时唯一一个有地铁通过的大型商业项目。
这栋总建筑面积43万平方米，占地面积14万平方米的巨型商业体从04年动工就命运多舛。
尽管地理位置优越，但由于早期使用了售后回租的模式，小业主分散，管理困难。大钟寺中坤广场一度出现业主撤出、业主纠纷等问题，经营并不如意。
老板更是在今年初被列为了失信执行人名单。
然后，海定政府和负责重组不良资产的东方资产管理公司就找到了锐向，准备让锐向来当这个接盘侠。
中坤广场南望西直门，北邻三环路，西北接壤中关村，东北毗邻亚奥商圈，周边环绕京城大学、青木大学、北航、交大、北理工等一众高校。
考虑到京城总部还在修建当中，并且员工数量还在不断暴增，可能总部修建完成了也装不下这么多人。
于是张益达就同意了以90亿人民币的价格买下这栋招租困难的商业体，也算帮政府解决了难题，顺便屯点物业。
等中坤广场装修改造好了，锐向的数字内容、电商、科技事业群将搬迁过来，金融事业群则继续留守锐向大厦。
至于后续调整，等总部新修的大厦完工再说。
梅耶尔看着把四周围了起来，正在施工改造的破旧商业体，有些不理解问道：“Boss，你怎么不学苹果那样，修建一座巨大的、充满科技感的总部啊？把所有员工集中到一起办公，就像一座小城市一样。”
张益达解释过很多次了，这次继续不厌其烦的给外国佬普及知识：“年轻人住在城乡结合部，把大量时间用在了通勤上面，并不是什么好事……”
梅耶尔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在他这个美国人看来，论环境舒适，肯定还是郊区更好一点。
普通员工又买不起市区的豪华公寓或者大平层，住在拥挤的市区，会快乐吗？
张益达也不过多去解释，要了解中国，还得定居在这，然后去细心发掘。
不过梅耶尔是没这机会了，在锐向总部呆半个月后，他就将走马上任，去各个国家视察分布在全球的办公室。
“Boss，印度区恢复上架了吧？”
梅耶尔代入角色很快，现在又开始关心起了自己的工作。
他知道前段时间Musical.ly在印度遭遇了莫须有的罪名，然后被突然下架了。
“刚恢复两天。”
张益达面露不虞，阿三这次算是狠狠的摆了锐向一道。
下架了8天时间，Musical.ly保守估计损失了1500万新增用户和超过400万美元的直接经济损失。
这也让他更一步坚定了搞个马甲的决心！
库马尔现在人已经到印度了，并且凑够了成为合伙人必需的100万美元。
目前库马尔正在Musical.ly印度区的帮助下开始搭建团队，开发一款名叫Helo的记录生活的短视频，对标的是中国的快手，和Musical.ly形成差异化的竞争。
对于这些，锐向的董事和大股东都很清楚，也没什么异议。
反正他们在锐向的持股也都按比例转移进了Helo短视频，就算动用一些锐向的资源，也不算什么违规或者损害他们利益的行为。
梅耶尔看张益达一脸不爽，就笑着劝道：“Boss，你也别太生气了，脸书在印度也很受刁难，不也一直忍着。
Helo短视频不是在开发中了吗？有这样一个备用产品，就算以后再出现类似甚至更严峻的情况，我们也不至于一筹莫展。”
张益达点头，Helo的事情他也没瞒着梅耶尔，毕竟后者管理所有海外产品，跟Helo也少不了打交道，还是说清楚些比较好。
梅耶尔又说：“Resso发展有点缓慢啊，我看了数据，到目前为止，用户量虽然高达上亿，但付费用户规模才堪堪达到500万。”
“是啊！”
张益达叹了口气，“我们目前主攻的市场是东南亚和印度，其次是非洲和美国。
那500万付费用户，还有一大半是美国市场提供的。
越是经济落后的地区，用户付费率越低，基本只能靠“免费+广告”的模式驱动。
我们可是和三大唱片公司有约定的，要在2021年做到2000万以上的付费用户规模。”
Resso是锐向和三大唱片公司合资成立的，锐向投了5.5亿美金，占股55%；
三大唱片投了3亿美金外加作价1.5亿美金授权三年的音乐版权，占股45%。
但竞争对手声破天、苹果音乐、亚马逊音乐、油管音乐也都不是什么小公司，比Resso成立更早，同样背后也站着一个强大的母公司。
Resso拼尽了全力，也才取得了目前的成绩。
算不上多好，但其实也不算差了。
如果1亿注册用户全部来自欧美市场，那付费率会高出很大一截。
但欧美市场目前一团乱战，Resso打得很是吃力，把重点业务发展方向暂时只能放在发展中国家。
张益达准备在非洲、印度、东南亚地区站稳脚跟后，再把重心转移到欧美市场。
当张益达把这些想法都说给了梅耶尔听后，遭到了后者的反对。
“不，Boss！”
梅耶尔认真地看着张益达，说：“现在发展中国家也不是一片蓝海，声破天他们几家公司也都挤了进来。
等我们在这些发展中国家站稳脚跟，确立优势后，欧美市场已经被人家打造得水泼不进了。
我们应该和他们对垒，把战火烧进他们的后花园。
一个欧美用户，抵得上发展中国家10个用户。
哪怕没打过，只要逼着他们几家回援，也能减轻一二我们在新兴市场的压力。”
张益达乐了，这不是围魏救赵吗？老外也懂三十六计？
第六百四十三章 拼着买更便宜
“你说的这个方法不错！”
张益达也觉得Resso发展太慢了，至少和Musical.ly相比是这样。
在内容板块，锐向最缺的就是音乐拼图。
大陆的三大唱片音乐版权都被企鹅垄断了，所以锐向只能去海外谋出路。
但如今Resso在海外也排不上号，的确很影响锐向的内容生态闭环，上市了也对估值有所影响。
梅耶尔搞数字媒体起家的，对视频、音乐流媒体的发展理论很是熟稔，此时和张益达分析起来，那是滔滔不绝。
“Musical.ly在欧美年轻人那很有市场，如果我们砸重金投放到欧美市场，比如推出体验月卡。
体验到期后，让用户分享邀请5名好友，我们再赠送他一个月的包月会员。
同时，我们设计一个邀请活动页面，让每一位Resso用户可以以短视频的形式分享至自己的Musical.ly。
通过这种病毒式的营销，把整个Musical.ly的用户都洗一遍，全部发展成我们的注册用户。
至于吸引用户付费……”
梅耶尔捏了捏下巴，思考了一阵，说：“我建议可以学习中国市场这边的Dou+，买音乐会员，赠送一次视频加热。
为了能够让自己拍的短视频被更多人看到，我相信很多人不会吝啬买一个才10美元或者10欧元的会员的。”
张益达沉思了一会儿，说：“万一有几千万付费用户呢？
那大家不又都一样了吗？从曝光10次变成了集体曝光1000次？
这不行，这么搞，对后台算法推荐有影响。”
梅耶尔笑道，“Boss，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其实不用担心的，我们只要严格控制数量和其中的数据参数，不仅不会影响平台的生态，有可能还会带动Dou+功能的付费热度。
比如买一年的会员，我们赠送一次播放1万次的曝光，一个月的会员就只有800或者1000次了。
当付费的用户人数多起来后，我们就以其他形式来给用户发会员福利，比如需要付费购买的视频贴纸、道具等等。
总之，办法很多，当务之急是先把付费用户规模提上来，不是吗？”
张益达摸了摸脑袋，暼了梅耶尔一眼，小手段不少嘛！
见张益达不说话，梅耶尔继续说道：“RocketTV不是已经登录了马来西亚吗？我们让它和Resso搞联合会员。
还有WuxiaWorld，这个中国网络小说网站也很火的，涌现什么精品小说了，还可以挂上Musical.ly热搜。
同时，我们也可以让Resso搞联合会员！
目前Musical.ly账号体系和武侠世界是打通的，我们可以给刷视频的小说读者推荐一些中国风音乐，以吸引他们下载Resso。
Resso也可以推出有声小说，吸引网文读者的同时，也能把一些音乐用户转化成小说读者。
还有，别忘了我们的游戏板块，《绝地求生》《剑与远征》《万国觉醒》都是在海外很火的游戏。
我们可以给游戏充值玩家送音乐会员包，或者举办一些联合活动……
东南亚的Grab、韩国的Toss、东瀛的PayPay、印度的BBPay、巴基斯坦、孟加拉国、非洲的传音控股……
这些合作伙伴的力量都可以使用起来，帮助我们推广Resso这款音乐流媒体应用。”
张益达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是说梅耶尔的提议有多惊艳。
而是不知不觉，锐向旗下这么多产品完成了出海，还形成了生态。
长、短视频、游戏、网文、音乐，内容生态初具雏形。
另外，锐向还投资参股了几十家海外独角兽或者电子钱包公司，都有良好的合作关系。
这些力量整合起来后，那怕是比阿狸、企鹅在海外都混得要开。
因为两家巨头缺少一家构建内容生态的旗舰产品，而锐向有Musical.ly。
“这些都是我一些不成熟的想法，Boss你觉得怎么样？”梅耶尔笑着问道。
张益达满意地点点头，“才刚入职，你就对锐向的生态和投资版图这么了解，没少下功夫啊！”
梅耶尔哈哈一笑，“连自己公司都不了解，又怎么能很好的开展工作呢？”
……
拼哆哆又双叒叕上头条了！
特斯拉、蔚蓝、理想、小鹏四大新能源汽车一起加入了拼哆哆的百亿补贴计划，将推出万人拼团活动，买车直降两万！
不少想入手新能源汽车的购车者都跑来逛拼哆哆了。
这帮人以中产阶级为主，比较追求生活品质，一向看不上非常Low的拼哆哆，认为这上面全是劣质产品。
拼哆哆先是补贴家电、手机，现在汽车又开始补贴了，价格屠夫是当到底了！
一些拼哆哆的重度用户大喊“我拼威武”，平时他们发一些“拼口令”到朋友圈或者发给朋友叫帮忙砍价，可没少被鄙视。
现在他们很高兴，不是瞧不起卖低端产品的拼哆哆吗？人家现在开始卖价值几十万的新能源汽车了。
也有一部分从来没在拼哆哆买过东西的用户不相信拼哆哆会下这么大血本，4个品牌4万辆车，那就是活生生补贴8亿人民币。
为了4万个优质客户，值得吗？
而且这些用户可能只注册拼哆哆来买一次车，以后继续买狗东买天猫，拼哆哆不是白补贴吗？
这帮人帮拼哆哆算起了各种账，还发在了各大社交平台上，引起了广大网友热议。
没有买车需求的吃瓜群众则看热闹，补贴再多、或者是不是假货也和他们没关系。
自媒体也来凑热闹，有说炎黄投资才投资了四大新能源汽车，张益达就是股东，肯定是正品。
有一些才买了四大新能源汽车的用户就不干了！
老子前脚才买了车，你后脚就直降两万！
不行！要退车，或者退差价。
一些人就找到了四大新能源汽车的线下直营或者经销商店铺，势要讨个说法。
经销商和直营店顶不住压力，纷纷致电总部。
同时，四大新能源汽车的线上账号也收到了大量的私信和留言，有买了车讨说法的，也有咨询拼哆哆跟你们是否有合作、车是不是正品之类的。
四大新能源汽车保持了缄默，一直没有给予外界答复。
第六百四十四章 官方旗舰店
“马斯克，特斯拉在拼哆哆上面销售，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困扰和负面。”
望着幕墙上马斯克的投影，特斯拉大中华区总裁朱晓彤头疼不已的汇报道。
“拼哆哆不是中国第二大电商网站吗？怎么会有负面？”
马斯克人有些懵，难道张益达瞒着自己搞了什么小动作？
“从年度活跃用户来说，拼哆哆有4亿多，的确超越了3亿多的狗东。
但从GMV、估值/市值、营收、盈利水平几个方面来说，狗东都要强于拼哆哆。”
朱晓彤叹了口气，“在合作之前，我就提醒过你，拼哆哆口碑不是很好，而且喜欢搞一些有损品牌形象的降价活动。”
马斯克有些尴尬，有这么提醒过吗？他好像不记得了，或者忽略了。
在他看来，张益达也是股东，又是超级大富豪，合作卖个车，有什么问题啊？
马斯克让朱晓彤详细介绍起了发生的情况。
听完后，马斯克揉了揉额头，这特么……就不该以团购价卖车给拼哆哆。
本来马斯克是想让朱晓彤直接在拼哆哆开特斯拉官方旗舰店的，但被后者制止了。
朱晓彤不想得罪张益达，就简单给马斯克讲了讲拼哆哆的劣势，然后请大老板定夺，结果马斯克不太在意。
于是朱晓彤就建议先不在拼哆哆开网店，合作看看销量及后续情况再说，马斯克采纳了。
现在嘛，果然不出他所料，拼哆哆依然死性不改，继续搞事情。
“马斯克，我们只收了拼哆哆1000辆订车款，后续9000辆合作要不就算了？”
朱晓彤建议道，在他看来，拼哆哆这种玩法，太拉低特斯拉的逼格了，同时也会对其他网上渠道的销售工作带来麻烦。
与传统车企采取4S店销售模式不同的是，特斯拉采用直销模式，这种模式下各款车型在中国市场均为全国统一定价。
拼哆哆这么搞，就是在破坏特斯拉的定价体系，同时让一部分购车者产生降价预期。
原本要买车的，现在不买了，想等降价。
马斯克很认真的听完了朱晓彤的分析，也全面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中国可是除了美国以外的第二大销售市场，张益达这么搞，简直是乱来嘛！
“那你说说，现在该怎么补救？”
马斯克认为朱晓彤更了解中国国情，也更了解拼哆哆，所以打算让朱晓彤出出主意。
“让拼哆哆赶紧卖完1000辆汽车结束活动，这样虽然有点负面，过段时间大家也就淡忘了。
或者，让拼哆哆停止补贴，按照我们公司官方统一价卖车。
不过这么搞，怕是没人会冒着假货风险去买一辆没有任何价格优势的车。”
朱晓彤想了想，又说：“还有第三种方案，把锅甩给拼哆哆，就说他们自己以官方价购入了1万辆车，电商平台自己砸钱补贴消费者。
不过还得加一个附加条件，让拼哆哆把其他9000辆汽车的购车款赶紧支付过来。
同时，优惠也不要给他们了，看他们还补不补贴。”
马斯克虽然也很想一次性获得几亿美元的销售款，但他不敢赌，万一张益达继续补贴呢？
这么继续吊着消费者的胃口，他拼哆哆电商平台倒是关注度上来了，特斯拉官方销售这边怕是生意惨淡。
“行，我知道怎么处理了。”
朱晓彤有心想问问大老板选择了哪个处置方案，但马斯克既然没有直接说出来，他一个做下属的也不好追问。
挂断电话后，马斯克抽了一支烟，在心里想了想，怎么和张益达沟通后才拨通了电话。
“伙计，听说你在中国放了一个大新闻啊？”
电话一接通，马斯克直奔主题。
张益达早猜到了马斯克会打电话来，但没想到对方居然没发火。
依他对马斯克的了解，这可是个大嘴巴，想着什么说什么的，哪怕和马斯克在电话里吵起来他都不感到意外。
“哎，什么大新闻啊，我那个电商网站一向如此的，一年365天有360天都是国内的头版头条，还有5天是我的头条。”
马斯克本来是打电话来兴师问罪的，此时也忍不住被逗乐了。
笑呵呵问道，“你那个电商网站我深入了解了一下，创办有四年时间了吧，盈利了没有啊？”
张益达回怼一句，“特斯拉成立十六年了，盈利没有？”
马斯克没有生气，傲气十足的回答道：“特斯拉烧掉的钱，可全部烧在科研投入和建厂上面，这些将形成特斯拉的技术壁垒。
而你们全烧在了用户补贴上面，换来了什么？用户的感谢？”
张益达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马斯克根本不了解拼哆哆。
张益达说道：“我们的拼工厂模式主打的都是日用品、农产品，客单价太低，导致用户认为我们平台只卖低端产品。
要想成为比肩阿狸、亚马逊的电商平台，我们必须提升客单价，拉来高端用户。
我们烧钱，烧的是“用户心智”，让用户去除掉对我们平台根深蒂固的，已经过时的认知。”
张益达这么一讲，马斯克倒是明白了很多。
简单理解，就是一身暴发户气息，想跻身上流阶层嘛！
干几件大事，比如迎娶白富美，来为自己提高身价。
而这个白富美，就是特斯拉这种高客单价产品。
一旦能卖出高价格产品，久而久之，不管是买产品的，还是观望的，道听途说的，大家都会慢慢觉得这个平台很靠谱。
毕竟几十万的东西都是正品，自己买个几百块、几千块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好，我明白了，我也认可你这套模式。”
马斯克顿了顿，“现在我们来说说因为补贴伤害特斯拉定价的事情吧！”
张益达笑道，“我这可是不赚钱帮特斯拉提高销量。我也是特斯拉股东，怎么可能会害它。”
“行了行了，我们也不说这些客套话了。”
马斯克才不相信张益达这些鬼话，摆明特斯拉这次是被拼哆哆给利用了。
“三个方案……”
马斯克把朱晓彤给他提的三个建议讲了一遍。
张益达听后，眉头紧皱。
不管是一个月内销售掉1000辆车，然后停止合作；还是停止补贴，官方统一价卖车；
又或者官方统一价把剩余9000辆车卖给自己，让自己当冤大头。
这些方案都无法令他满意！
“还有没有其他方案了？”张益达问道。
“没有了，就三种，你选一种。”
张益达考虑一阵后，说：“那选第三种吧，不过不能一次性付全款，我每个月付你500辆车款，分18个月帮你销售完剩余9000辆车。”
一听这话，马斯克笑了笑，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张益达是想把补贴进行到底。
自己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虽然每个月可以通过拼哆哆多卖出500辆车，但隐形损失更大。
“我想到了一个第四方案，特斯拉到拼哆哆开设官方旗舰店！”
既然拼哆哆想突破现有的局限，马斯克决定帮张益达一把，同时也化解了补贴带来的尴尬问题。
至于拼哆哆是不是太low了，拉低特斯拉的逼格。
这些在马斯克看来不重要！
因为通过拼哆哆买到车的车主，每一辆都是由特斯拉亲手交付给对方的，出不了问题。
至于卖不卖得出去？
自己把首家第三方平台官方旗舰店都给了拼哆哆，张益达怎么也得表示一二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