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 Mini店开业
安平捧着一叠文件，敲门走进张益达办公室，把文件递了上去并说道：“张总，这是我准备好的创业方案，你指点一二。”
“呵呵，好，我看看。”
张益达抬头一看是安平，笑着接过了创业方案，仔细翻看了起来，安平就在对面椅子上静静坐着。
安平打算开建的养猪场位于他的家乡，中国养猪第一大省中原省，这个省年出栏6400万头猪，上下游产业链非常完备。
同时竞争也非常大，牧原股份就坐落于此，去年出栏了700多万头猪，占整个中原省的10%市场份额还有多。
安平计划建一个现代化、智能化的养猪场，大量引入人工智能和物联网技术。
第一年养的猪不多，他计划是养1000头。
刚入行，一切都还在摸索中，不敢一下子养太多。
整个项目预计总投资4000万元，将采购大量的摄像头、红外线感应器、语音识别设备等等用于建造智能化厂房。
除此之外，为了不污染周围环境，粪污综合治理也需要采购一些设备建立处理厂。
等发展走上正轨了，还打算利用养殖区产生的猪粪、沼液、沼渣等作为生物肥料，建设动物蛋白培养场、有机农作物种植区、生态渔场等等。
张益达随便翻了翻，资料很详实，看得出来，为了养好猪，安平也是下了很大功夫的。
合上文件，张益达看向安平，说：“好，既然你也已经做好规划了，那集团就按照流程开始给你拨款吧。
不过，我看总投资是4000万元，集团只给你1000万，还有3000万你上哪筹去？”
安平笑了笑，“我们当地政府听说我回乡创业，打算给予我1000万人民币厂房建设配套贷款。
我自个上班这些年，工资加奖金，七七八八的加起来也能凑1000万出来。
还有1000万，我打算拿期权向其他金融机构贷款1000万。”
张益达点头，大致弄清楚了资金的来源。
安平作为加入最早一批加入锐向的元老，工作了五年，手里的期权价值上亿，贷1000万出来还是很容易的。
“我看你这猪厂挺大的，一年出栏上万头猪也没问题吧，第一年才养1000头，是不是有些资源浪费啊？”
安平笑着解释道：“主要也是第一次做这个，没什么经验，去年才爆发了非洲猪瘟，不敢一次性养太多。
要是第一年摸索出了一些经验，后面肯定会爆发最大养殖产能。”
张益达点头，“那行吧，考虑清楚了，就放手去做吧。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也别藏着掖着，尽管开口。”
“好，感谢张总！”
安平连忙道谢，又说：“等猪出栏了，我给公司送20头来，请同事们都尝尝鲜。”
张益达笑着说：“那好，我可等着哦，最好把品牌打响一点，以后互联网大会我们也去抢抢未央猪的风头。”
“暂时不敢去奢求超越未央猪，先让发展走上正轨，年出栏达到1万头再说吧。”
张益达笑了笑，知道安平这人就这样，人比较实诚，不爱说大话和喊口号。
不过这种性格很适合去搞实业，脚踏实地，一步一步做起来。
最终，锐向按照4000万的估值投了安平创办的农业公司1000万元，占股25%。
张益达本想给安平的团队和创意额外给1000万估值的，被后者拒绝了。
安平觉得一个智能养猪厂创意，早有人在做了，谈不上什么创新，不值1000万。
另外，他觉得集团在技术、品牌宣传、销售等方面还会给予他的农业公司很大帮助，他已经占了不少便宜了，不奢求更多。
张益达也没和他争，多五个点少五个点股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冲安平这实诚劲儿，他也会让公司多给予一些帮助。
……
鲜多多超市第五家5000平米大店在海定区开业了，同时这也是京城的第二家分店。
鲜多多mini店则开出了三家分店，均坐落在京城，500平和750平、1000平三种面积规格各一家。
张益达坐在停靠在路边的汽车内，默默观察着mini店门口进进出出的人群，不时还有穿着鲜多多制服的外卖配送小哥出入。
“张总，你怎么不进去啊？”
今天值班担任贴身保镖兼司机的钱立看张益达在车内看了都快半个小时了，就是不进去，于是问了句。
张益达和几名保镖相处还是很愉快的，同时也很信任几人，平时也会和他们开开玩笑，聊聊天。
所以钱立也没特别拘谨，他知道鲜多多也是张总旗下产业，猜测张总来这就是为了观测客流量的。
张益达笑了笑，“行吧，那咱们就进去看看。”
张益达走下车，同时把鸭舌帽也戴上了，还戴了一副眼镜。
钱立跟在他身后，一同走进了鲜多多mini店铺内。
一进店，张益达打量起了店内的布局陈设。
这家店铺偏小，是500平方米的那家。
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整个店有近3000种商品，涵盖美食、生鲜、食品、百货等多个品类，其中生鲜、餐食等非包装商品占70％左右。
另外，店中设有110平米左右的餐食区，大约25个座位，顾客可直接吃到现成的热食和烘焙类产品。
后续还会加入代收发快递、代收干洗衣服、代缴煤气水电、充电宝租借、购买彩票等服务。
不是为了赚钱，主要是通过这些丰富多元的服务吸引周围社区的居民进店。
只要进了店，不自觉就会去买点东西，提升鲜多多的营业额。
此刻是工作日中午，店内没什么年轻人，都是周围的大爷大妈在店内闲逛。
大爷大妈一边闲逛，一边聊着天。
“这个鲜多多东西可真多啊，可以买菜以外，还可以买一些日用品，甚至还能在这吃饭，真方便啊！”
“可不是嘛，以前还要坐好几站的地铁去逛沃尔玛，现在出小区，在家门口就能买到这些东西了。”
“我听店员说，他们这还支持1.5公里内送货上门呢！”
“赶紧注册一个鲜多多APP，有优惠券，买几百块钱的东西能减好几十呢！”
“真的啊？”
“你看他标语不是贴着吗？下载鲜多多APP就送888元购物优惠券，满500减50……”
……
张益达笑呵呵的听着大爷大妈在那商量怎么薅羊毛。
有几个大爷大妈还拿出了手机，问店员WiFi密码是多少。
钱立则在张益达的吩咐下，走到餐厅窗口，点了两份盖饭，端到餐食区的空桌上，和张益达品尝了起来。
“觉得味道怎么样？”张益达问钱立。
“很不错啊，绝对在水平线之上。”
张益达轻轻点头，他现在嘴巴是养叼了，品尝了两口，感觉只是一般般，所以才出言问问钱立。
张益达打量四周，座位大部分都坐满了人，还都是一些年轻人，应该是周围公司的白领。
大爷大妈一般很少在外面吃饭的，都是自己买菜回家自己做，就年轻人图方便，又不想做饭，又不想洗碗。
尽管不觉得有多好吃，张益达还是把盖饭吃完了，不能浪费粮食。
然后他招呼钱立走人了，目前还看不出什么来，还得经营一段时间，看具体的经营数据。
不过，他心中隐隐觉得，这应该才是生鲜最正确的打开方式。
第六百一十六章 信托牌照
“信托牌照？”
张益达看了一眼林真阳，再次确认道。
林真阳重重点头，“据可靠消息，中江信托有大量的信托计划违约，而明天系自身又陷入了泥潭，这两年来，明天系一直在配合国家去杠杆，大量剥离金融资产。
这次轮到了中江信托，各方都对这张信托牌照虎视眈眈的。”
说起明天系，老板肖建华和张益达、林真阳都还算校友，都毕业于京城大学。
明天集团最初也是由一帮京大青木的大学毕业生白手起家创立起来的，连注册的公司名字都挂上了“京大”二字。
经过二十多年的发展，明天系已经控股参股了44家金融公司，涉足银行、保险、信托、证券、基金、租赁、期货等，覆盖了金融业全部牌照，其控、参股的金融机构资产规模高达3万亿。
另外，据说还有4000家壳公司，连公司中层管理人员都不知道哪些公司是自己集团旗下的。
错综复杂的股权结构下，一家民营金控集团染指四十多家金融结构，搞点提升业绩的小动作那简直不要太简单。
所以，这家民营金控就被肢解了，老板两年前从香港带走后，再也没出现在公众视线里了。
张益达想了想，问：“你觉得我们拿下信托牌照合适吗？”
林真阳不解，不是你最早一直心心念念的想着金融全牌照吗？
现在牌照来了，又打起退堂鼓了？
“你有话就直说吧，要还是不要？”
张益达摇头，“锐向不能要，有点扎眼，信托这东西一炸雷就是几十亿起步。
装进锐向，就是一颗定时炸弹。而且还影响我们的科技含量，被当成金融股来估值就傻眼了。”
林真阳沉思，好像的确很鸡肋啊，对于目前的锐向来说是这样。
喜欢搞资本运作和实业的大佬应该比较喜欢这张牌照，资金可以流向房地产、基建、证券、债券投资、贷款、风险投资等几个领域。
“那行吧，我们还是不去凑这个热闹好了。”
张益达点头，又说：“我们不要，益民财富可以去接着。”
林真阳笑道：“那业务上倒是很契合，还能起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财富管理和信托都是面向高净值客户，甚至财富管理机构还要帮信托代销产品。
想到益民财富那点体量，林真阳多问了一句：“益民财富吃得下吗？”
“借点钱不就行了。”
想通此结后，张益达拨通了丁思瑶的电话。
“有个大礼包要不要？”
丁思瑶没听懂，问道：“张总你说什么啊？”
“信托牌照要不要？益民财富来控股一家国内的信托公司。”
益民财富在东南亚发展得很是不错，丁思瑶也长期呆在新加坡。
此刻她坐在新加坡的办公室里，眺望着远方的海岸线，听到电话里的消息后，心情有些激动。
对于他们这种公司来说，做梦都想拥有一张牌照，其中牌照最适合的就是信托了。
“这是真的吗？哪家信托公司？”
“中江信托，就是底子不太干净，你先回国去摸摸底。”
对这家公司丁思瑶不陌生，甚至还帮他们卖过产品。
“好，我马上订机票。”
……
丁思瑶回国后，在张益达的吩咐下，和托管中江信托的监管机构开始展开沟通对话。
在初步沟通完成，也把中江信托的底摸透了以后，丁思瑶开始回来向张益达汇报起了情况。
“中江信托前身是成立于1981年6月的赣省国际信托投资公司，至今已有38年历史，在2012年更名为中江信托。
2016年，中江信托实现营收36.16亿元，净利润19.25亿元，在68家信托公司中排名第6位。
在2017年银监会下发《关于规范银信类业务的通知》后，中江信托的业绩泡沫被戳破，业绩开始大滑坡。
去年营业收入仅仅只有3.5亿元，较2017年下滑63%，只有16年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在68家信托公司中排名第55位；
去年年中江信托实现净利润4700万元，较2017年同比下降72.8%，按净利润计在68家信托公司排名第59位。”
张益达点头，业绩这踏马叫一泻千里了。
在信托公司排名也从前几名跌到倒数几名，真的就跟坐火箭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就只有去问明天系的大佬了。
说白了，就是放款给不符合风控标准的上市公司，用买信托的这些韭菜的钱去帮和明天系有关系的上市公司输血、续命。
至于业绩成这个鬼样子，居然都还是盈利的，这应该是风险还没完全爆发出来。
于是张益达问道：“逾期的信托计划有多少？”
“目前被媒体曝出踩雷的产品已经高达20多个，包括金鹤系列、金马系列、银象系列和金龙系列等，涉及金额总计超过50亿元。”
丁思瑶沉着一张脸说道，“但其实远不止这些，监管机构也交了底，违约35个信托计划，涉及金额79亿元。”
张益达手指敲打着桌面，真是一个烂摊子啊！
不过也正常，摊子不烂，也轮不到他来接盘。
“监管机构是个什么意思？这些违约项目怎么处理？”
丁思瑶淡淡道，“他们希望我们进来把事情给平息下去，最好是先行兑付投资人这些款项。”
张益达抬头望天花板，说：“将近80个亿，全部我们出钱？算盘还真是打得精啊。有附加条件没有？”
丁思瑶笑道：“一切都瞒不过你，我们负责继续处理这些违约项目，能要回多少算多少，中间的差额用收购款来抵扣。”
“这才像话嘛，我又不是雷峰同志。”
说完，张益达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然后问道：“他们开什么价？”
“150亿，71.3005%股权。”
张益达心中一算，立马算出了210亿出头的估值。
这么烂的烂摊子，居然都能开200多亿的估值。
这没办法，信托牌照只有68家，越稀缺就越值钱。
目前被民营公司控股的只有15家，其中还包括安平保险、海航这种国资、民营、外资混合的企业。
“有点高啊！”
张益达感叹了一句，看向丁思瑶，问：“有没有可能把价格谈下来一点？”
丁思瑶摇头，“有些难度，因为不光是我们，还有其他公司加入了争抢中。”
张益达轻轻点头，有公司来争抢，他丝毫不感觉意外。
要真没人来抢，那才是真的意外。
对于有些企业来说，一张信托牌照在手，就好比买了一台提款机。
而且这台提款机相比P2P，因为有牌照，不容易贬值，也不容易突然被取缔。
即便出现了问题，也能卖给下家，拿回当初的投入，甚至还能小赚一笔。
“目前中江信托的管理规模是多少？”张益达又问道。
丁思瑶回答道：“大概是1500亿左右，如果不尽快解决违约问题的话，接下来管理规模会下降很多。”
张益达微微点头，冲这违约率，谁还敢投资啊？风控比特么P2P还烂。
哪怕益民财富迅速解决了兑付问题，投资者信心也不是短暂时间内就能弥补回来的。
如果益民财富打算入主中江信托的话，也不是一两年内就能迅速回血的。
必须当成长期事业来经营，先把旧账给理顺了，然后再一步步发展起来。
第六百一十七章 向董事会报备
张益达想了想，吩咐道：“那这样，你继续和监管层沟通，能压低多少价格算多少。
现在资管行业也是一片风声鹤唳，真正的敢来接盘的没有几个。
监管层也不瞎，没有实力的阿猫阿狗举债来收购，难道就不怀疑他们的收购动机？
像咱们这种有充沛资金的，同时不经营实业、插手国内资本市场的买家太少太少。
就本分得不能再本分的企业，牌照不给我们，给那些资本大佬，难道不怕再出一次兑付危机？”
丁思瑶明白张益达的意思，这是让自己向监管层阐明己方优势，加重一下在对方心目中的分量。
监管层决定肢解明天系，肯定也不希望看到出什么金融乱子，平稳过度是重中之重。
这也可以看出经济利益是向政治利益让步的，只要益民财富能够向监管层证明自己有妥善、快速解决事情的能力，价格上面优惠一二应该不难办到。
她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工作了差不多六年时间，和很多官员都打过交道，自然知道这些人心中是怎么想的。
政绩第一，公家的资产卖高卖低，干他们何事，又分不到一毛钱。
当然了，卖太低肯定也不行，没法交差，一定范围之内浮动还是可以的。
“好，我明白了，会尽量谈一个最合适的价格下来。”
说完，丁思瑶又想起收购资金这个问题，问：“益民财富现在可拿不出150亿现金，甚至拿50亿都有些困难，如果用金融杠杆的话，和其他竞争对手比起来又没什么优势了。
我们该怎么做呢？”
这个问题张益达早就想好了，此时他回答道：“让益民网金和益民贷投资一部分，还不够的话，剩下的就让炎黄投资来补上。
当然了，大股东还得由益民财富来担任，其他三家机构都只是财务投资。”
丁思瑶点头，“这样最好，不然真的要把老底都掏空。”
……
张益达召开了锐向集团的董事会，向董事们通报了自己要结婚的消息。
事情就是这么的滑稽，张益达结婚还要董事会批准。
因为这可能会涉及到公司股权、实控人的变更，对于公司和其他股东来说都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件。
不过董事会批准也只是外界的搞笑传闻，但也的确需要通知董事会一声。
罗伯特作为高盛等几家外资投行推举的董事也来参会了，他有些不理解的问道：“公司上市在即了，为什么要在这节骨眼上节外生枝呢？”
“因为爱情！”
徐小明笑着接话道，“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非常正常。”
其他中国董事没说话，土豆网的乌龙事件给中国风投上了非常生动的一课。
公司不是倒在敌人剑下，而是倒在了CEO王微前妻手里。
这女人在土豆上市前提出离婚，导致土豆错过上市的黄金时期，被优酷反过来收购掉了。
类似的案例还有很多，真功夫和赶集网都遇到过离婚引起的公司动荡。
同时，这些公司都有同一个风投机构股东——今日资本。
幸好狗东没翻车，不然风投女王徐新又得出名一次了。
按风投的想法，在自己彻底套现离开前，创始人单身是最好不过的了。
同时这样还没有家庭羁绊，创业者也能把更多精力放在事业上面。
但此时张益达在这，他们可不能这么说话，那不是诅咒人家离婚吗？
“怎么突然想着结婚了？”
沈北朋压低声音问道，“这么着急，不能等公司上市后再结吗？”
张益达摇头，“不能，这个事不能往后拖。”
沈北朋叹了口气，他不知道张益达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现在这场合，又不方便询问。
哎，豪门女婿不好当啊！
“张总，如果需要在公司上市前结婚的话，必须清除掉所有后顾之忧。”
罗伯特非常认真的说道，“首先，我建议你把所有持股装入家族信托，资产的所有权与收益权相分离。
这样的话，出现诸如离婚之类的情况，也不会对你和公司造成特别大的影响。”
欧美人就是这样，说话非常值，直接就把话挑明了说。
罗伯特继续说道：“据我所知，狗东的刘弱西先生就把对狗东的全部持股转入了离岸家族信托公司。
即使出现了明尼苏达这类事件，他的夫人不是还没和他离婚吗？
刘弱西先生的操作也是非常经典的，在结婚前，把未来10年的股权激励一次性领了，全部装入了家族信托，这些都是婚前财产。
他的婚后财产只有每年象征性的1元钱工资，假如离婚的话，章小姐可能还得倒分他财产。”
在场的董事和投资人默不作声，这些事情他们都心知肚明，但在董事会上挑明就没意思了。
沈北朋咳嗽两声，尴尬笑了笑，“偏题了，还是说回张董事长结婚的事吧。”
张益达倒没想过做弱西哥那么绝，罗伯特的这些话也仅供参考。
“我知道大家在担心什么！”
张益达扫了一众董事一眼，“请大家放心，绝对不会因为婚姻问题影响到公司的发展。
锐向是我一手打拼起来的事业，我比任何人更爱护它。
我会在正式结婚以前，把所持有的全部锐向股权装入家族信托。
配偶只是受益人之一，投票权还是在我手上。”
罗伯特点头，“那就没问题了，我比较喜欢张总这种公事公办的人。”
其他风投自然也没意见，王微的事情也是那些年风投市场不成熟，大家都着了道。
现在嘛，都有非常完善的解决方案。
散会后，沈北朋和徐小明单独留了下来。
他们和张益达关系比较亲近，抛开公事不谈，也是亦师亦友的关系，于情于理，都应该关心一二。
“这就结婚啦？有点突然。”徐小明笑着说道。
张益达笑着说：“这都水到渠成的事嘛，不算什么突然。”
沈北朋问：“是不是你岳父家施加压力了？”
张益达摆摆手，“这个绝对没有，是我自己主动提出的。”
“真的？你可别骗我。”沈北朋装作一脸不相信的样子。
张益达无语，怎么就都不信了。解释了一大通后，两人才半信半疑的停止了发问。
“什么时候举办婚礼啊？可别忘了请我们俩去喝杯喜酒。”徐小明笑着说。
张益达笑道：“日子还没定，到时候一定邀请你们二位。”
沈北朋点了点头，问起了公司上市筹备的事情。
“再缓一缓吧，现在每个季度营收增长百分之好几十，晚一阵市值还可以再高点。”
张益达都在想，要不要推后一年时间上市了。
但有太多未知，他不敢去冒这个险。
第六百一十八章 内容出海
继阿狸之后，锐向也完成了对中国国际金融股份有限公司的入股。
这家公司，也就是大家常说的“中金”，中国叫券商，国外叫投行。
中金也是锐向的股东，在锐向完成股权交易后，将变成互相持股。
这次锐向花费32亿港币从外资以及公开市场合计买入中金2亿股，占其港股的11.57%和总已发行股份的4.77%。
在交易完成后，锐向将成为中金第四大股东。
中金第一大股东是中央汇金投资有限责任公司，持股55.68%。
第二大、第三大股东分别是企鹅、阿狸，持股比例分别为4.95%和4.84%。
锐向跟他们两家比起来，也仅仅少持股几百万股。
中金公司成立于1995年，是中国内地第一家中外合资的投资银行，于2015年11月9日在香港联交所主板上市。
投行业务是中金的“顶梁柱”业务，尤其是大型中国企业海外IPO承销业务，拎得出来的名字就包括中国电信、中石油、中石化、中国人保、中国人寿等等。
因为背靠大树，所以中国公司上市的时候都爱找中金来担任承销商，营收和净利润一直在稳步上升中。
锐向入股中金，也不仅仅是看重这家公司的财务水平稳定，适合做长线投资。
更多的还是拉拉政府关系，在这一点上，和阿狸和企鹅没什么两样。
本来张益达想多买入一些股份的，起码也要超过5%，但被中金方面劝阻了。
目前中金股东排名也是有讲究的，锐向实力差一些，只能排在企鹅、阿狸之后。
张益达也没去争那几百万股股票，第四大股东就第四大股东，总比连入股资格都没有要好。
这家公司背景太牛逼，张益达也不敢去当门口的野蛮人，所以都是提前和控股方中央汇金方面通过气的。
入股完成后，锐向比较低调，并没有怎么公开这条消息。
但媒体却注意到了相关消息，展开了大肆报道。
因为ATR同时入股一家公司，在行业里太罕见了，或者说应该是第一例。
至于千度，金融板块也就一个度小满金融在苦苦支撑。
狗东金融更名为狗东数科不久，更多精力放在了科技探索上面。
印度的辛格也给张益达打来了电话，股改已经正式完成。
BBPay收获了以美国大型投行为首的财团领投的17.5亿美元A轮融资，投后估值达到了87.5亿美元。
锐向和炎黄投资没有跟投，一个股权掉到了32%，另外一个掉到了14.73%。
BBPay成为了一家印度人控制，多国外资参股的金融科技企业。
辛格除了以“印度第二大金融科技独角兽创始人”的身份接受印度政府领导人的接见外，还在各所印度大学开启了巡回演讲，大谈创业之道。
也不是没有人质疑BBPay的中资成分，但辛格也很机智，直接把Paytm创始人拉下了水。
比起持股，他可是比维杰·谢哈尔沙玛还要多4个点，印度得不能再印度了。
比较激进的三哥也没办法，国内最大的两家移动电子钱包都和中资不清不楚的。
他们可以抵制中资，但生活将会变得很不方便。
印度政府是知道中国阿狸、企鹅创始人持股情况的，均只有几个点。
所以也没再刁难BBPay，而是把各种待遇朝Paytm看齐。
……
“张总，巨鸟多多5个创始人去见了V社的人回国了，据说V社也向他们抛出了橄榄枝。
还有，企鹅的人也在和他们密切接触，想要收购这家公司。”
张岚脸色不太好看，现在和企鹅的竞争简直无处不在，并且越来越针尖对麦芒。
张益达想了一会儿，说：“这样，把收购报价提高到3亿人民币，如果他们还是拒绝的话，就随他们去吧，不伺候了。”
“好，那我再去一趟蓉城。”
……
当张岚再次来到蓉城时，巨鸟多多5个创始人表现得比上次还要倨傲，并开出了10个亿的收购天价。
张岚都不知道这几个小伙子哪来的那么大口气，也不怕闪了舌头。
最后当然没有谈拢，价格悬殊太大了，谁也不肯让步。
巨鸟多多不光拒绝了锐向，还拒绝了V社和企鹅。
并在社交媒体上发言：永远不会把游戏授权给企鹅。
张岚也彻底死心了，很明显，这是一群怀揣梦想的年轻人。
当然了，也可能是社会的毒打挨少了。才会这么迷之自信。
拒绝三家大厂，别的不说，勇气这一块，无人能敌。
网上也有人给巨鸟多多摇旗呐喊，觉得这家公司很有骨气，有“大厂之资”。
由于缺乏MOBA游戏的大IP，收购巨鸟多多不成，锐向只能放弃自走棋这条新流行起来不久的游戏赛道。
真的要强行去上马游戏项目，大概率也是扑街。
想通了后，张益达叹了口气，“算了，收购失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不必太在意。”
张岚瘪了瘪嘴，“我是真想不通啊，那可是3个亿啊，他们几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居然拒绝了。”
张益达笑道：“多大回事，我当年还不是拒绝了阿狸的百亿收购。
要是他们将来做成了，咱们就成了笑话，别人口中的目光短浅之辈。
相反，他们要是扑街了，我们就是眼光敏锐，成功躲过一次亏损。
不过这成功也好，失败也罢，都很有限，不值得太放在心上。”
张岚摇头笑道：“我看他们成功有些困难，先天就有不足，运气好折腾出了一款爆款游戏，还不知道能火多久。
还没成功，人就有些飘飘然了。”
张益达点头，没继续接这个话题。
“对了，接下来你和我、陈睿、还有马俊一起去一趟东南亚。”
张岚问道：“去东南亚干什么啊？”
“我打算让火箭视频和B站出海，去东南亚搞一个视频网站。”
张岚觉得张总这抱负太大了，简直是冲着中国第一互联网宝座去的。
不过东南亚和国内市场不一样吧，喜欢看什么剧，目标受众人群，怎么落地，这些都需要进行全方位的考察和制定详细的商业计划。
“能行吗？我觉得步子有些大，国内市场目前都还未稳固。”
张益达解释道，“东南亚受中国文化影响比较深，中国电视剧、电影还是有些市场的。
再说了，也不是就一定要输出中国剧，我们也可以和本土的制作公司合作嘛。
拿泰剧来说，在国内还是有一部分人喜欢的，除了在泰国本土播放，还可以采购反向输入国内。
另外，Musical.ly在东南亚年轻人当中相当受欢迎，也可以帮助视频网站进行导流。
再加上游戏和网络小说、漫画，整个内容生态完全可以在东南亚复制出来。
还有，你别忘了Grab，这是东南亚最大的互联网公司。
我们可以和他们合资运营，让他们也帮我们做用户导流。”
张岚仔细想想，好像真的可以啊，起码流量这一块不会缺的，唯一所缺的就是内容。
第六百一十九章 受欢迎的内容
一架白色湾流私人飞机在南海万米高空的云层中翱翔。
飞机内，张益达坐在沙发上，给坐在身旁的陈睿吹嘘起了锐向在东南亚的种种布局，以及长视频流媒体在东南亚的成长潜力。
陈睿听得连连点头，他现在算是彻底上了张益达贼船了。
B站也和锐向彻底捆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今年刚过完年，企鹅就发函过来了，要求B站停止直播企鹅出品的游戏，剪辑上传企鹅游戏相关的长、短视频也不行。
企鹅也没直接把B站告上法院，可能还是陈睿那次醉骂刘治平起到了一定的效果。
就连跟陈睿一起创业的徐逸、李旎都没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睿帝有这么霸气的一面。
虽然鬼畜区的相关视频已经下架，但陈睿还是给B站上亿活跃用户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总之，企鹅不知是怕陈睿再次骂人，还是怕B站的小年轻口吐芬芳，手段还是比较温和的。
陈睿也没耍赖，让B站给用户发了一条公告：我们没有获得企鹅授权，请大家不要直播企鹅游戏、剪辑企鹅游戏短视频云云。
不光是发公告，B站还成立了一支合规内容审核小组，专门审核内容是否和企鹅扯上关系。
说完全没影响是不可能的了，毕竟《英雄联盟》和《王者荣耀》火得一批，用户在B站看不到直播，只能去虎牙和斗鱼了。
相反，《绝地求生》的粉丝也只能到B站观看相关直播。
企鹅和锐向的内容生态目前就是这样，呈完全对立态势。
知乎、微博、公众号这段时间全在讨论相关话题：锐向能不能抗住企鹅的打击，甚至是超越企鹅的内容生态。
而阿狸、千度的风头被抢了不少，很少被提及。
企鹅的内容生态太强大了，目前也就只有锐向能对抗一二，其他公司都不行。
陈睿几年前就听张益达吹嘘过：要让B站出海。
当时觉得也就是吹牛逼，没想到这牛逼好像要被实现了。
“东南亚好像被韩流文化影响得很深，日漫在这里也比较吃香，我们好像不太占据什么优势啊？”
陈睿听张益达说了一大通，喝了口水后问道。
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一个事情，中国内容给力程度还差了一点。
就连B站自己每年都要采购很多东瀛动漫，而国漫虽然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在海外嘛，跟发展了几十年的东瀛漫画比，还有很大差距。
“你说得很对，但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去做这些工作。
你不迈出这一步，永远就只能在国内原地踏步。”
张益达还是想为文化产业崛起，中华文化对外输出做一些事情的。
他继续说道：“你想想看，国漫为什么起不来？发展时间短了，从业人员少了，行业规模体量不够……
说白了，这都是钱闹的。
要是能像互金那样赚钱，估计从业人员就多起来了，并且会向更专业、更精品的方向发展。
任何行业都是这样，投入产出成正比，才能吸引更多的资金和人才进入。
要是国漫走出国门，并慢慢地被外国人所接受，这无疑就扩大了市场。
赚得多了，从业人员才能够持之以恒地搞创作啊？
用爱发电，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陈睿觉得张益达这番话讲得很好，同时也让他很有成就感。
咱们筚路蓝缕地开拓市场，以后国漫创业者也可以多一份市场收入，无疑是在推动整个行业向更好的方向发展。
国漫也不是没阔过，几十年前魔都美术电影制片厂制作的《大闹天宫》、《小蝌蚪找妈妈》、《黑猫警长》、《葫芦兄弟》等等经典动画片，在国内外拿奖拿到手软。
甚至魔都美术厂的前身在1941年就拍出了一部长达80分钟的动画长片《铁扇公主》，东瀛“漫画之神”手冢治虫，都是看了这部动画，才立志成为漫画家的。
而东瀛，直到十六年后才拍出自己国家的第一部动画长片。
宫崎骏、高畑勋对《铁扇公主》、《小蝌蚪找妈妈》等水墨动画更是崇拜得五体投地，佩服得不行。
认为只有在红色中国的体制下，才会有这样的艺术水平极高的动画作品。
再后来，中国动画就走下了神坛，东瀛漫画、动画开始封神。
陈睿和张益达聊起中国动画曾经的辉煌，也是不胜唏嘘。
张益达也很怀念小时候看过的《葫芦娃》和《黑猫警长》，再也没有那么经典的中国动画片了。
“像韩流文化都开始入侵欧美了，什么EXO，防弹少年团在欧美都有些名气。”
陈睿颇为愤青的说道，“我们国家就是流量明星当道，演个戏念阿拉伯字母。”
张益达点头，还是踏马钱太好挣了，所以不思进取，连八九十年代拍的电影电视剧都不如了。
“不过古装戏还是可以的，像《步步惊心》、《甄嬛传》、《延禧攻略》等等剧在东南亚很受欢迎。
越南还出了改编版……”
张益达简直不想吐槽越南人了，翻拍的雷剧可以雷死人。
“这应该与早期的文化输出《三国演义》《西游记》有关。”
陈睿以一种肯定的语气说道，“我听说，越南和印度尼西亚用户对于西游和三国的熟悉程度甚至可能超出国内用户。
这也算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了。”
张益达点头，“我已经看过麦肯锡发来的市场调查报告了，宫廷、修真、玄幻、武侠类中国古装剧在东南亚是吃得开的。
因为服化道太精良了，《延禧攻略》中富察皇后的凤袍制作价格高达30万，而《琅琊榜》总投资1.1亿元几乎完全还原古代服饰，给东南亚人民传达了不同于日韩欧美风格的中式审美。
或者说，是用大投资把人家给折服的，而不是故事情节或者说其他。
像宠甜类的韩国偶像剧、细腻的日式情感剧在东南亚就非常有市场，中国的偶像剧却反应平平。”
张益达从不打无准备之仗，所以早在去年就让麦肯锡开始收集调查东南亚长视频流媒体市场了。
虽说可以和本土内容制作公司合作，但张益达更想用中国剧铺遍东南亚市场，扩大一下中国影响力。
但这个只能徐徐图之，要明白己方的优势和劣势在哪里。
“对了，张总，我们是建几个平台啊？”
陈睿是知道锐向的习惯的，体系内的产品经常给你配俩。
抖视和快手一对CP，小红书和拼哆哆，火箭视频和B站。
“先集中精力培育一个吧，等到市场摸清楚了，如果有人群需要细分的话，再来拆分也不迟。”
陈睿点头，这样也好，先集中力量办大事。
第六百二十章 水到渠成
飞抵新加坡后，飞机没有停靠在樟宜机场，而是停靠在了实里达机场，这是一个主要接待私人客机的机场。
别看新加坡国土面积不大，但是各项设施都是极为丰富和完善的，不然每年也不会吸引那么多移民了。
比如说张益达的老乡，海底捞的董事长张勇就移民新加坡了。
去年海底捞上市后，张勇移民的信息曝光了出来，这位大佬以138亿美元身价位列新加坡首富。
用网友的话说：中国人帮新加坡吃出了一个首富，涮过的海底捞变成“外企”……网友褒贬不一。
还有新旺集团董事长刘永浩的女儿刘畅也是新加坡人，华尔街巨鳄罗杰斯、脸书联合创始人爱德华·萨维尔林等等也都移民了新加坡。
据了解，在新加坡这个“全球合法避税天堂”，个人所得税最高不超过20%，公司所得税最高17%，且没有资本利得税、遗产税。
如果仅仅是为了避税，没有其他原因的话，张益达觉得这帮人眼皮子太浅了，或者精致利己到了极点。
下了飞机，张益达一行坐上了Grab集团派来迎接的车队，往Grab总部驻地驶去。
Grab造价3亿美元的总部还正在修建，要2020年年底才能正式完工，目前整个总部超过3000名员工还在租赁的写字楼里办公。
陈炳耀是马来西亚人，还是非常知礼的，早早的在写字楼下迎接起了张益达一行。
作为一家估值超300亿美金的独角兽董事长，本不至于此的，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锐向持有Grab40%股份，是最重要的股东，没有之一。
另外他还比较佩服张益达，每次跟张益达交流，总会获得一些意外收获。
跟他并肩站在一起的还有马卡里姆，这位是Grab目前的CEO，同时也是GoJek的前任CEO。
在两家公司合并后，也按照约定，由他来担任的Grab集团CEO。
两人热情地迎了上来，跟张益达打过招呼后，又与陈睿、马俊、张岚等人寒暄了几句，招呼一行人进入写字楼。
在一间大会议室内，张岚起身播放起PPT，展示起了锐向打算在东南亚开展的内容战略，包括文字-音乐-视频-游戏的完整内容生态链。
陈炳耀和马卡里姆都很认真地在听，这可是“Copytoa”的好机会。
他们这些年不断推出的创业项目，都有很深的中国印记，还不止一次两次去考察过中国国内的优秀移动互联网创业公司。
他们的目标就是成为东南亚的阿狸、企鹅、锐向！
千度的话，因为有谷歌在，基本上是没机会了。
“举个例子，通过“武侠世界”小说改编成的影视剧将会节约大笔版权费用，一旦影视剧大火又会为游戏贡献一个大IP，游戏直播也在自家平台完成……”
张岚通过一组组数据图，列举起了在中国的成功案例。
锐向和企鹅最大的矛盾就在于此，以前虽然也有抢食吃的，但威胁性都比不上锐向。
小说和音频，企鹅是当之无愧的霸主，千度、阿狸、锐向加在一起都不够打的。
游戏和视频上面，也包括短视频，锐向就强于阿狸、千度太多了，已经成了企鹅的头号大患。
就连锐向想收购巨鸟多多这种小型游戏工作室，企鹅也要来添堵。
张益达坐在一旁轻轻地揉着眉心，目前他已经很少插手公司实际业务了。
更多的是，站在战略的高度来看锐向的发展。
比如和阿狸、企鹅之间的战争，地缘政治问题给海外事业带来的潜在隐患，锐向的下一个千亿增长点在哪……等等。
陈炳耀听张岚说完以后，也非常有见解地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根据中国长视频、以及奈飞、Disney+等国际视频流媒体平台的成功经验来看，要吸引用户付费，内容质量是重中之重。
VIU目前主打的是韩剧、日剧、印度剧等等，和多国精品内容制作公司有合作，包括HBO亚洲、韩国KBS、MBC、SBS等几大电视台。
我们该如何破局呢？中国大陆电视剧？又或者和本土制作公司合作？
选择跟日韩制作公司合作的话，有可能把内容价格哄抬上去。”
张益达知道VIU，这是电讯盈科旗下的流媒体平台，在香港还有个VIUTV。
李泽凯还跟他谈过锐向上市的时候，李家的家族基金担任基石投资者的事情。
但世事无常，入股八字还没一撇，眼看就要成为竞争对手了。
不过他也不担心VIU以及背后的李家城家族会有什么特别想法，大不了入股的事情黄了就是了，也不是什么不可或缺的投资。
张岚给陈炳耀解释道，“近年来，中国古装电视剧在东南亚还是很受用户喜爱的，其中大部分都是网文改编的，也适合推出游戏改编。
和本土制作公司合作也是必然的，中国内容不可能充斥整个流媒体，中国网剧还没到那么无敌的程度。
至于和韩国、东瀛的制作公司合作，这个暂时先不作考虑。
市场那么大，我们也需要先差异化竞争一段时间，还用不着刺刀见红。”
“刺刀见红？”
陈炳耀想了一小会儿，笑着问：“这是贴身近战的意思吗？非常形象。”
这家伙虽然是马来西亚华裔，但是却不会说普通话，倒是会一些粤语和简单的中国文化。
张益达笑着打趣道，“我觉得你可以好好学习一下中文了，必然可以从中汲取很多知识。”
陈炳耀尴尬一笑，“其实小时候也接受过华文教育，后来就去国外读书了，所以水平有些次。
不过你这个建议我会认真听取的，会好好温习中文。”
马卡里姆没有过多理会他们几人的打趣，只是附和的笑了笑。
然后他一本正经道，“之前还在运营GoJek的时候，我就考虑过推出流媒体服务。
锐向提出的想法正合我意。
根据谷歌、淡马锡和贝恩公司发布的联合报告显示，东南亚视频、音乐、游戏、在线广告的行业产值将从2018年的130亿美元，增长至2025年的320亿美元。
这无疑是一个非常大的市场，也适合Grab继续扩张自己的边界，巩固东南亚第一大互联网公司的地位。
就是，这合作具体应该怎么展开呢？或者说需要Grab做什么，履行什么样的义务？”
张岚点点头，“我们的想法是由锐向和Grab合资推出流媒体平台，我们占股51%，你们占股49%。
锐向来提供技术和内容支持，Grab提供流量和本土公共关系等支持。
当然了，我们的Musical.ly、Resso等应用也会给视频流媒体平台提供流量支持。”
“那好！”
马卡里姆点点头，扭头看向陈炳耀，询问后者的意见。
陈炳耀能有什么意见呢，锐向体量那么大，并且又是Grab最大股东。
他笑着说：“我没问题，暂时就这么定下吧！”
张益达全程都没插话，合作就这么水到渠成谈成了。
不过，这也远远算不上成功，和Grab结盟只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真正要在东南亚立住脚，还得有很多苦仗、硬仗需要打。
第六百二十一章 南侨机工
陈炳耀家族在马来西亚经营了近百年，在当地还是有些能量的。
在他的引荐下，张益达又和马来西亚Astro集团CEO罗哈娜·罗詹见了一面。
张益达作为亚洲首富，全世界最大独角兽公司的老板，还算有些名气，代表即将成立的RocketTV，非常轻松的就和Astro集团敲定下了合作。
Astro集团是马来西亚在电视、OTT、广播等数字媒体领域领先的平台，服务马来西亚570万户家庭，这个数据约占马来西亚总家庭数的76%。
Astro旗下有很多个频道，和TVB合作开设的粤语频道华丽台，只讲闽南话的欢喜台，光华语频道就有七八个，每年还要在电视台举办华裔小姐选美大赛。
早年马来西亚的华人都看TVB，近年来也开始看《如懿传》、《大江大河》之类的国产电视剧。
当然了，马来西亚自己也会拍摄华裔或者马来人演的电视剧。
除了华语电视节目、综艺以外，电视台还要播放华语新闻，再加上马来西亚有华文学校。
如果论对中华文化的认同感，海外国家中马来西亚当属第一。
在初步拟定的合作协议下，Astro出品的剧集和综艺将上线RocketTVApp。
同时，在Astro的电视频道中也将加入火箭视频品牌频道。
RocketTV选定的出海第一站就是马来西亚，将上线一个视频播放APP。
为了打响这第一炮，RocketTV还决定和Astro合作拍摄一部电视剧——《南侨机工》。
在抗战时期，国民政府撤退到西南大后方，为了运输国际援助、军事物资、工业生产原料和大后方人民的生活物品，修建了史上著名的“滇缅公路”，昆明直通缅甸仰光港的一条生命大动脉。
东南亚华侨领袖陈嘉庚先生，在得知祖国需要大量汽车司机和修理人员之后，发出了“南侨总会第六号公告”，号召华侨中的年轻司机和技工回国参加抗战，与国家一同战斗。
1985年，滇省政府，在昆明西山为南侨机工们修建了一座“南侨机工抗日纪念碑”碑高9米，大理石贴面。
以此来纪念那些毅然回国为祖国抗战服务的华侨赤子。
纪念碑的碑文上这样写道“当年回国服务的南侨机工共有三千多人。有一千多人因战火、车祸和疾病为国捐躯，另有一千多人在战后回到居住国，而剩下来的一千多人则一直留了下来。幸存者不及百人……”。
根据统计，抗战中中国军队的物资和装备几乎有一半是通过滇缅公路运进来的，而运输着这些物资的汽车，正是由南侨机工们和其他司机一起驾驶的。
南洋华侨在抗日战争中还是出了很大力的，不管是捐钱捐物，还是派出族中子弟回国参战。
拍摄这部电视剧，除了给国内看惯了抗日神剧的老百姓醒醒脑子以外，还有一部分目标人群是瞄准的东南亚华人。
回国后，张益达找到了《我的团长我的团》导演康洪雷，希望他来执导这部电视剧。
康洪雷看了剧本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张益达笑着问：“康导，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吧！
要是觉得预算不够，咱们可以加。我要的是飞机遮住了天空，炸弹像下饺子一样落下来的那种效果。
当然了，卡车也不能跑出《速度与激情》那种效果。
真要那么拍，和拿弓箭射死鬼子的那种电视剧有什么差别。
在尊重历史的前提下，高度还原那段历史。”
康洪雷点点头，“张总，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关键这个剧涉及到果党，上头那边也得让拍不是吗？
我就跟你说实话了吧，《我的团长我的团》都设置了很多限制。”
张益达抽了一口冷气，这玩意儿确实需要注意尺度，不能美化果党。
不然拍出来了，都能给你下架了或者不能上映。
“这个没问题，剧本我会先提交给有关部门，审核通过以后咱们再拍。
投入这么大，我肯定还是希望电视剧能够上映的，最不济也得冒个泡不是吗？”
康洪雷心中纠结，他算是吃过亏的人。
要不是剧本和故事的确不错，不是那种烂大街的货，而且还有可能火到东南亚去，他是真的不想接这种拍摄任务。
精力耗了不少，最终无法上映，那可真的是费力不讨好。
康洪雷一咬牙，“行吧，拍就拍，但是和上面沟通的事情就得张总你多费心了。”
张益达点头，“这没问题，不过关于内容拍摄，我还是要给你多交代一下。”
康洪雷有些头疼，最讨厌就是老板给他指手画脚，限定范围了。
人家煤老板也只是说包一个女一号、女二号，互联网资本最难伺候。
各种大数据观众画像、目标人群分析……这些年可没少听其他导演吐槽。
张益达笑了笑，差不多知道康洪雷在为什么而皱眉。
解释道：“你放心，我只提这么一次，具体拍摄，我绝对不插手。”
那行吧，那听听你的高见。
康洪雷端正身体，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张益达说：“东南亚华人是个特殊群体，在那个年代，他们报效祖国，肯定和咱们自己国家土生土长的人有些不一样的。
我的意思是，跟国产抗日剧不一样，得拍出点不一样的味道来。
从人物对话、神态、服饰打扮甚至是想法，都要契合当时的背景年代和人群。
据说当时公路上很多人都能一眼就认出南侨机工们来，对他们印象深刻。
因为他们总是比较有讲究的，尤其头发总是一丝不苟，有文化，个个仪表堂堂，还有三分之一的人被滇省当地人招为了乘龙快婿。
从东南亚各地家乡乘船启程，再到运输途中面临的恶劣道路情况，天上还有飞机轰炸，最后是滇缅公路彻底被封锁，南侨机工解散，在当地成家立业……
不需要超级英雄，就一个运输工作，也不可能出现大杀特杀的那种单兵战神。
描写的是一个群体，而不仅仅凸显一两个主角。
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人生，有的死于战争、车祸，有的回到东南亚，有的在滇省成家立业。”
康洪雷听得两眼放光，这可不就是给我量身定做的啊。
换其他导演来，谁敢这么拍，不给主角开点挂，铁定扑街。
“行，没问题，张总，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就是美剧的多线叙事方法和群像角色塑造。”
张益达点点头，他就是这个意思。
“哦，还有，剧我打算学习HBO那种方式，剧情紧凑一点，高潮迭起，最好就维持10-20集那种短剧集。”
康洪雷皱眉，“这么短，想把故事讲好可不容易，非常考验手底下的功夫，也没什么先例可循。”
张益达笑着说：“未来网剧走向精品化、短剧化是一种必然。
没有先例，那我们就第一个来吃螃蟹。”
第六百二十二章 挣提成
有up主把蔡徐坤参加某节目，秀球技的视频剪辑成了鬼畜短视频，也就是那段“鸡你太美”，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背带裤配上妖娆的舞姿，篮球在跨间起舞。
其他up主都觉得很好笑，于是纷纷跟风，制作了一系列的模仿或者剪切视频。
比如换上品如的衣服，又或者把篮球换成蔡徐坤的头。
张益达看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些up主也真是个人才。
蔡徐坤去年参加《偶像练习生》出的道，流量明星的身份本来就饱受争议。
去年还被可爱的粉丝刷榜刷到了itunes榜第一，丢人丢到了国外。
今年入选了nba新春大使，有网民就气愤，这种流量明星打个篮球都穿背带裤跳舞，还直接踏马打一半把篮球丢了，直接开始扭胯舞。
这哪里像有资格给nba代言的啊，简直是辣眼睛。
蔡徐坤说实话还得感谢b站，以前没多少人知道他是哪根葱的。
但经过鬼畜视频和表情包的发酵，无数人都记得了这个背带裤男孩。
可蔡徐坤以及背后的经纪机构偏偏不领情，认为这破坏了坤坤的人设，还给无数路人留下了坏印象，对艺人将来的发展相当不利。
于是，蔡徐坤的经纪机构给b站发来了一封律师函，函件中说b站侵犯了坤坤的名誉权、肖像权、表演者权，要求b站迅速下架相关视频。
律师已经收集了相关证据，将采取不限于民事、刑事诉讼等方式追究b站及相关up主的法律责任。
此函一出，网友迅速分成了两派，一派支持坤坤维权，一派继续煽风点火，支持b站硬刚到底。
陈睿不敢怠慢，给张益达打来了电话，请后者来定夺。
“行，我知道了，让他们告。”
张益达淡淡道，底气十足。
反正他是不会认怂的，认怂了，以后b站的用户将会少很多欢乐。
b站的up主经常把明星的一些视频拿来二次加工，这都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
同时也是b站的特色之一！
如果b站进行一些限制，鬼畜区就没有灵魂了。
局座、唐国强、吴亦凡都被制作过鬼畜视频，也没见人家闹哪样啊。
就是坤坤的粉丝太玻璃心了，见不得自家爱豆受一点批评。
这就激起了广大网民的逆反心理，事情就搞成这样了。
b站在整个事件中，虽然没有推波助澜，但也算是放任自流。
陈睿一听张益达这话，心里就有底了，这是让自己硬刚到底。
于是随后b站就通过官微进行了回复，表示经过热心网友转发，已收悉了律师函，对蔡徐坤先生的感受很关注。
又强调b站一直重视保护公民**权和名誉权，法律的问题会交给专业人士来处理，相信法律自有公断。
还有一件事比较蹊跷，蔡徐坤经纪公司发律师函警告的是魔都宽娱，这是b站负责游戏的子公司，负责视频的子公司叫魔都幻电。
也不知道是经纪公司搞错了，还是有意为之。
反正律师函一出，在b站关于坤坤的视频24小时内多出了好几百条。
后续，蔡徐坤经纪公司一直也没进行下一步动作，b站也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只是鬼畜区的恶搞视频照旧。
只是有一部分用户对于血腥暴力的鬼畜恶搞视频表示愤慨，正常玩梗是理解的，但这些视频有些过了。
连带着b站也承受了一些负面，有用户指责审核不严、放任自流、降低b格之类的话。
考虑到舆论走向，虽然眼下大部分用户都站b站这边，说不定哪天就开始主动给蔡徐坤道歉了。
人就是这么的复杂，不然西方哪来的那么多白左。
最终，陈睿还是决定下架一部分血腥暴力的关于蔡徐坤的鬼畜视频。
仅仅保留一些不那么过分，但仍然很搞笑的鬼畜视频。
张益达知道后，也没说什么。
网络狂欢都是有记忆的，大家闹够了也就散了。
对陈睿的做法他还是比较欣赏的，知进退，能够把握好其中的尺度。
……
中江信托的事终于还是谈下来了，经过近2个月的沟通与交流，托管中江信托的监管机构决定稍稍让步一二，同意益民财富组织的买方财团以140亿人民币接手中江信托71.3％的股份。
但也有附加条件的，要求益民财富首付30%款项，9个月内解决违约信托的处置问题，包括追债、给投资者兑付等等问题。
解决完兑付问题后，益民财富再支付剩余的70%股权交易款。
中江信托光目前就有近80亿的逾期项目，还不知道能追回多少呢。
追不回也没关系，直接就从后续股权交易款里扣。
监管机构也不傻，担心益民财富不尽心追债，还派遣了一支工作小组进驻益民财富，目的就是监督催收和资产处置。
同时为了调动益民财富的资产处置积极性，监管机构还给予了一定的激励。
在保底30亿的基础上，能够催收回来更多，超过30亿的部分给益民财富10%提成，相应地从后续股权交易款中扣除。
当丁思瑶向张益达禀报了这一重大消息后，后者满意的点点头，“还不错，总归是少了10个亿。”
“那当然了，我们开出的条件最好。”
丁思瑶回想谈判经历，给张益达讲述了起来，“其他竞争对手要么想不支付首付股权交易款，要么让把近80亿的坏账剥离。
我们开出的条件最好，既承诺解决领导们的难题，同时还支付给他们一笔现金。
拿着这笔现金，也能稍微填补一下明天系造成的窟窿。
当然了，最主要还是有张总你在提供背书。
不选择财力雄厚的我们，那选择谁啊？”
张益达点点头，“好了，善后工作你打算怎么开展？”
丁思瑶想了想，说道：“投资者的本息可以先给他们兑付了，博个好名声的同时，也能尽快让中江信托恢复正常营业。
还有，坏账处理这一块要抓紧时间开展，有监督小组在一旁盯着的，划水可不行。”
张益达皱眉，“违约项目中有相当大一部分都是一些投向各地城建、基建和国企的项目，钱很难要啊，还得罪各地政府。”
丁思瑶苦着脸，“谁说不是呢，所以监管层才把这个球踢给我们。
拿金鹤167号来说，目前还在和松江国资谈判博弈中，松江国资表示可以兑付自己担保的1.3亿，但前提是中江信托放弃对松江国资另外1.7亿的追责。
还有一些烂到根子里的坏账。
比如金鹤156号-猛狮科技，这家公司业绩大幅下滑，公司银行账户、公司股票轮番被金融机构起诉冻结。说白了没钱还，目前只能走法律程序了。
还有金海马6号-蓝德集团，蓝德集团已经破产，担保方天长城投也不愿意背锅，目前只能走司法程序处置抵押物了。
不过蓝德集团在当地涉及了很多民间借贷，抵押物能否干干净净的处置掉，也不好说。”
张益达问：“那9个月内有把握催回30亿吗？争取拿点提成。”
丁思瑶摇头，“不行，人家都是粗略算过的，要是好催收，早就自己上了。”
张益达想想也是，这年头，挣点催收提成也不容易啊。
第六百二十三章 二次创业
“达哥，贷款超市的事情全都安排好了。”
夏乾兴冲冲地走进张益达家中，迫不及待地分享起了他口中的“好消息”。
张益达坐在家中沙发上纹丝不动，抬了抬眼皮，表示知道了，然后继续翻看飞书各大群的工作消息。
夏乾见张益达态度冷淡，悻悻地坐在沙发另一旁，也看起了手机消息。
张益达放下手机，长叹了一口气，“你看前几天的315晚会没有？”
夏乾见表哥终于搭理自己了，重重地点了点头，“看了，高炮平台和违规收集、贩卖用户数据的公司被曝光了。”
“还有呢？”张益达又问。
夏乾思索了一阵，有些不确定问道：“这些公司后续会向东南亚转移？”
张益达点头，“转移是肯定的。”
又把手机交给了夏乾，说：“你自己看看这封红头文件吧？”
夏乾接过一看，四个大字“云剑行动”。
把文件读完后，夏乾一身冷汗，心神都有些恍惚了。
张益达淡淡道，“这次行动是以互联网云服务、云平台为利剑去抓捕疑犯，由公安部亲自部署，云计算公司在一旁提供技术支持。
行动主题是“打诈骗、抓逃犯、保大庆”，为新中国成立70周年创造良好的社会治安环境。
随着我国金融、通信、互联网的快速发展，以电信网络诈骗为代表的新型网络犯罪迅速发展蔓延，犯罪分子借助通信工具和现代网银技术实施诈骗活动，给受害人造成了严重的经济损失，人民群众对此反映强烈。
公安部已经表了态，将严厉打击这类新型网络犯罪。
对涉案网贷平台、非法催收团伙，坚决依法打击。
对不具备放贷资质的App平台、涉及P2P公司的违规平台，坚决封停整改。
对给套路贷犯罪团伙提供技术支持、征信服务、资金转移通道的风控公司和三方支付公司，坚决予以打掉，严肃处理。
像什么高炮、菠菜、杀猪盘都在这次的打击名单中。”
夏乾脖子一缩，小声问：“这跟我们关系不大吧？我们业务都在国外开展。”
张益达扫了他一眼，说：“是不大，但你当年不是想进去捞钱吗？
你那兄弟苏赢就看命硬不硬了，命不硬怕是很难挺过这一劫啊。”
其实张益达也是吓唬夏乾的，像陆敏这个最大的校园借款头子就不会被事后清算。
一方面是体量做大了以后，各种人脉关系虬结。
另一方面就是收手得比较早，没有撞在枪口上。
今年都还在经营放款的平台就惨了，铁定被当做典型来打击。
而苏赢他们这些小打小闹的，出海也不算晚，大概率是不会被清算的。
早几年的平台跟这两年的平台相比，还算好一点。
近两年的平台除了利息高，还变着法的坑钱，比如保险捆绑。
更过分的，还有出一个额度，让用户缴费199元、299元后才能提现，扯的幌子是会员费、授信费。
有用户就信以为真，结果真的按照提示缴费之后，贷款还是贷不出来……
毫不夸张的说，这已经是诈骗了。
因为金额一般都不高，才一两百块钱，很少有人去报案，大部分人都自认倒霉。
行业里经常听说哪个95后一年赚了几个亿，基本就在搞这些勾当，游走在灰色甚至黑色的边缘。
当然了，这么玩，久而久之，受害人越来越多，终于搞得天怒人怨了，所以引来了此次的云剑行动。
夏乾一听苏赢有可能要遭殃，于是问道：“达哥，你说苏赢可能会有事？”
张益达眼睛微眯，“怎么？兄弟情深，你想救他？”
夏乾不说话，他差不多就这意思。
张益达脸色一沉，“那些被坑害的受害者呢？有谁同情他们？
固然有一部分人本不是什么好东西，大部分都是烂赌狗。
但也有不少就碰到点困难事，看网上有广告可以借钱，然后就掉进陷阱里面的人。
然后呢？
工作也丢了，在亲戚面前抬不起头，父母一辈子的积蓄都拿来给他填窟窿了。
还有更惨的，女生还不起贷款，被逼着去夜场、酒吧上班……”
话题有些沉重，夏乾点点头，“达哥，我都知道了，你别再讲了。”
张益达又说道：“看他个人造化吧，干了这些事，就别怕秋后算账。
要是逃脱一劫，算他运气好。没逃过，那就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
张益达把樊红阳和陈少杰叫来开了一个会，主要讲的也是云剑行动相关的事情。
“让合规部门清查所有贷款产品和合作机构，不要被拖下水了。”
樊红阳连连摇头，“张总，这你放心好了，几年前你就一直强调合规问题。
我们平台绝对是遵纪守法的，没有任何违规的地方。”
陈少杰也嚷嚷道，“早该管管了，早点清理掉害群之马，也能洗刷掉我们头上的污名。”
“是啊，老百姓谈网贷就为之色变，一个行业就为这些老鼠屎背锅了。”
樊红阳感受颇深，从13年就入行，亲身经历了整个行业的周期，从起步到高速发展，再到繁荣，最后在一片骂名之中清退。
面对这个局面，张益达也没什么办法。
他管不了其他机构，唯一能做好的就是不贪，恪守自己的本分。
“张总，你说这金融科技创新道路还能继续走下去吗？”
见樊红阳都有些动摇了，张益达安抚道：“这些转型阵痛和整改带来的冲击是在所难免的。
但借贷需求又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不可能全部被消灭。
消费金融是把双刃剑，用得好就是拉动经济，用不好就割伤自己。
在合规的前提下，国家还是支持的。”
陈少杰说道：“听说最近各大行的信用卡在狂飙突进啊，除了信用卡新发行数量在暴增以外，还在不断提额。
这算不算在抢占互金公司倒下留出来的空白市场啊？”
张益达笑了笑，“人家有牌照啊，而且抗风险能力也不是这些小公司能比的。
不过这个吃法，恐怕容易伤到胃。”
说到牌照，樊红阳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问张益达：“那个……消费金融牌照？”
张益达自然知道他想表达什么，点头道：“时机差不多也成熟了，放开债权转让吧，把P2P最后的风险化解，然后我们就开启二次创业。”
第六百二十四章 合并（上）
进入四月份后，拜耳动保传来好消息，中方财团聘请的职业经理人和咨询公司终于把业务给理顺了，并支付了最后一笔股权交易尾款。
80亿美金的大买卖，算上前期接触，以及后期的交接，前后耗时近一年。
对于这么大型的收购案来说，耗时并不算长，只能说一般。
越大型的案子，涉及的公司业务和人就越复杂。
并不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就算完事了，尽调工作很重要，防止踩到坑；交接工作也很重要，要确保人员和业务平稳过渡。
几百亿人民币都花出去了，自然得谨慎一些。
张益达和其他两家投资机构也没催促，一直让职业经理人耐心整合。
现在整合工作也结束了，也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于是，张益达邀请沈北朋、张三石到佩特网，准备谈谈接下来的“拼装工作”。
陆丰海作为佩特控股CEO，也一同来参会了。
看着场上坐着的张益达、沈北朋、张三石三位大佬，他心情还是忍不住有些激动。
这都是在中国互联网圈、风投圈跺跺脚能动三动的大亨。
今天坐在这里，就一个主题，把佩特控股组装成宠物界的超级独角兽。
陆丰海觉得自己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事，就是在创业失败后，接受天使投资人徐小明的推荐，加入了张益达麾下，从无到有建设起佩特网，再到如今的佩特控股集团。
佩特控股集团名声不显，比不上锐向、益民网金这些明星公司，但也算是老牌独角兽了。
在宠物界，那是当之无愧的霸主。
去年，陆丰海就知道张益达组建了中资财团收购了拜耳动保。
同时他还知道拜耳动保会装入佩特控股体系，打造千亿市值独角兽。
但一直没具体行动，他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不过，有一件事让他放心了不少。
拜耳动保的药品源源不断地上架佩特网商城，线下的佩特医院货架上也全是拜耳动保的药品。
跟京大方正旗下的京大医疗集团共同组建的合资公司佩特医药也在不断获取拜耳动保的医药授权，研究一些国产仿制药。
种种迹象表明，合并的日子已经非常临近了。
今天，终于到了揭开序幕的时候了。
张益达和沈北朋、张三石一直在那聊接下来的动作，他就在一旁安静地聆听。
“丰海，给沈总和张总看看佩特控股近年来取得的成绩。”
聊了会儿，张益达觉得也差不多了，该上正菜了。
陆丰海点了点头，在三人目光注视下，开始展示PPT。
“佩特控股目前有四大子公司，全资控股的宠物电商品牌佩特网、宠物医疗品牌佩特宠物医院，控股51%的宠物食品品牌多格芙德，控股80%的佩特医药。”
沈北朋和张三石对视一眼，均点了点头，对佩特控股的业务布局很是认可。
张益达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五年多的布局，也终于迎来收获的时刻了。
见三人都没问题要问，陆丰海接着介绍道：“佩特网2018年的GMV是212亿元，今年预计是280亿元～300亿元之间。”
陆丰海调出了一幅幅图表，柱状图里清楚地标注出了每个月的GMV，旁边还有一条陡峭的上升曲线。
沈北朋背后的黑衫资本原本就是佩特网股东，每年的业绩报表他都是看了的，此时见怪不怪。
张三石就不一样了，他微微有些动容，然后恍然大悟道：“怪说不得，听说淘宝、天猫那边很多宠物卖家都跑到佩特网来开店了，传言不虚啊，哈哈！”
陆丰海谦虚一笑，“也还好，他们有体量优势在那放着，垂直电商也并不能就此垄断宠物商品售卖。
我们在抖视、快手、小红书都上线了小程序，投放了很多短视频广告素材，目前成为了佩特网新的业绩增长点。
此外，锐向旗下几家直播平台也和佩特网进行了打通，直播带货也是我们新的发力点。
还有拼哆哆，和我们这是战略合作关系，多格芙德在拼哆哆开设有店铺。”
张三石瞟了张益达一眼，真够下血本的啊！
张益达哈哈一笑，“正常合作正常合作，该给的钱一分没少给。”
张益达哪敢搞什么内幕交易啊，锐向这么大体量，上上下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
不过佩特网确实也享受了不少张益达这个大股东带来的福利，别家电商平台就算捧着钱来也分享不了锐向体系的流量。
锐向产业投资基金也入股了佩特控股的，合作紧密一点，也说得过去。
陆丰海继续介绍道：“佩特宠物医院目前在全国已经开设了284所连锁医院，均分布在一二线城市。
多格芙德的话，2018年的营收是32.5亿，净利润5.2亿。”
说到这，陆丰停顿了一下，补充说明道：“在三年前收购多格芙德的时候，曾经签署了对赌协议。
要求多格芙德实现三年不低于11.4亿的净利润，目前已经超额完成对赌。”
沈北朋点头，“这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以增发5.1亿美元股权的代价获得了多格芙德51%股份。
多格芙德源源不断的利润，极大地支持了佩特医院的扩张计划。”
张三石微微点头，他也知道此事，还知道多格芙德原来是张益达的家族企业，一直在由张益达父亲张庆华在经营。
“佩特医药是个什么情况啊？”
张三石疑惑道，“京大医疗集团不是医人的吗？”
张益达出声解释了一下，“京大医疗集团是方正的子集团，旗下除了医院还有制药公司。
宠物和人其实有一部分药品是可以共用的，所以就在和他们进行这方面的合作。
当时还没有收购拜耳动保，就想着补上医药这块短板。”
“有什么新药品研发出来吗？”张三石问道，这个问题很关键，医药集团最看重的就是研发能力。
要是研发出某种新药品，那真的是滚滚而来的利润。
陆丰海摇头，“毕竟不是专业搞兽药的，主要还是在研发一些替代药品，在拜耳授权后，在仿制一些成本低的国产兽药。”
张三石也非常理解的点了点头，生物医药技术，确实国内还差了国际一流水平一大截。
第六百二十五章 合并（中）
“那估值多少？”
张三石问起了最重要的问题，这关系到高陵资本在合并后新公司的持股占比。
“57亿美元，佩特网30亿，多格芙德51%的股份10亿，医院加医药合计10亿。
另外我们还持有美国宠物电商平台Chewy公司5%股份，这家公司目前估值已超过100亿美金；
另外我们还投资了VetFirstChoice（兽医首选），这家为兽医提供在线药店和家庭送货服务的公司，与汉瑞祥公司旗下宠物健康业务部门合并为Covetrus公司。
目前Covetrus市值为45亿美金，我们持有它4.6%股份，价值约2亿美金。”
这些数据也不是无的放矢，陆丰海觉得都经得起推敲。
张益达当初挪用账上不宽裕的资金投资了这两家公司，目前来看，回报率都有个四五倍。
这跟他预想的7-9倍还有些差距，特别是兽医首选这家公司，居然选择了合并上市，让佩特控股的持股一下子被削减了不少。
张益达这时才想起，自己好像记错了一些事情，特别是忘记了合并这一茬。
他起初听到兽医首选才估值5亿美金，果断重仓了这家公司，导致对Chewy的投资减少。
原本他把更多资金拿来投资Chewy可以赚更多的，这家公司上市后股价节节攀升，有涨到200亿美金的潜力。
而Covetrus上市后股价疲软，节节败退，甚至跌破了发行价。
两个月前Covetrus已经正式上市，除了上市当天抢到了一点套现额度，套了几百万美元外，张益达已经在安排撤退了，准备一过解禁期，就把这家公司股票全部减持掉。
尽管张益达心中有些懊恼，但陆丰海对于这个投资成绩还是很满意的。
网上曾经有过一篇文章，夸赞朱小虎是独角兽捕手。
然后就引发了一系列争议，最后一致公认，应该把“独角兽饲养员”的称号颁发给张益达，一位被创业耽误了的投资达人。
陆丰海觉得这个称号一点都不夸张，张益达绝对有点石成金的本领，简直是把独角兽当家禽养，随手投几个项目，个个都是独角兽。
他看向张三石，猜测这位可能会有一些疑问。
后者一脸微笑地看着他，说：“跟我预想的差不多，不过有些细节上的问题还需要再进行磋商。”
兽医首选这家公司，黑衫资本和高陵资本也参与了投资，只是时间要比张益达晚一年，回报率要低很多。
对于佩特控股的各项业务数据、乃至对外投资参股，张三石都是高度赞赏的。
只是牵扯到自身利益，作为投资人，他必须锱铢必较。
张益达笑着打趣道，“就50多亿而已，估值很合理的，还磋商什么啊，多大点事儿。”
张三石对张益达笑了笑，“不行啊，你自己的钱可以随便做主，而我只是被资本雇佣的打工仔。”
张益达笑笑没说话，这就太谦虚了。
高陵资本从05年创建至今，赚取的利润是以百亿美金为单位的，张三石和一票合伙人，光分红就至少拿了数十亿美金。
张三石作为最大的老板，肯定拿到的是最多的，其他合伙人跟着喝口汤。
想他这样精通投资的投资人，还会把获得的分红拿去做一些投资，钱生钱。
去年的胡润排行榜，张三石身价就高达29亿美金，这个数字大概率是没统计完全。
张益达收起玩笑话，给陆丰海打了个眼神，示意后者继续讲。
陆丰海点头，然后开始逐个板块分析了起来，“佩特网根据GMV估值法，今年300亿GMV乘以0.6，估值180亿左右人民币是没问题的；
多格芙德去年净利润是5.2亿元，按照25倍市盈率估值130亿人民币，51%的股权就是66.3亿人民币，约合10亿美金；
佩特医院一共284家，全是造价500万人民币以上的连锁宠物医院。
瑞派宠物拥有300余家宠物医院，估值是8亿美金。
以他们来做对比的话，佩特宠物医院估值7亿美金是没太大问题的。
医药业务成立时间较短，目前还未取得较大成绩，聘请的专业机构给予了3亿美元估值。”
张三石笑道：“行行行，我没太大意见的。
不过高陵的资产，益达你也得给我开个高价才行。”
说完，张三石掏出一份文件，递给张益达，并说道：“你看看，高陵控制的800多家宠物医院，你也给开个价吧。
佩特宠物医院数量只有我们三分之一，那我们估值21亿美元不过分吧？”
张益达随意翻看了几下，高陵资本那些家底他差不多都清楚。
旗下涵盖了芭比堂、安安、宠颐生、纳吉亚、爱诺、宠福鑫等众多医疗品牌。
构建了三级诊疗体系：中心医院－专科医院－社区医院。
揉了揉眉心，这老狐狸啊，一点便宜都占不了他的。
“你这些医院规模比较小啊，大部分都是社区医院。”
张益达开始挑刺了，高陵资本一通买买买，旗下医院规模有大有小，较真起来，怕是值不了21亿美金。
“我觉得还好吧，你看我们也有那种超大的宠物医院，5000平以上的。
而且还有专科医院，医猫的、医狗的，丰富多元。”
沈北朋看两人就跟菜市场买菜一样讨价还价，有些看不下去了。
“行了吧，聘请专业的机构来做估值评定，该多少就多少，少整点那些花里胡哨的。”
沈北朋一锤定了音，张益达和张三石也不在这上面纠结了。
“我看你们还收购了德国俊宝，这家公司合并进来吗？”
张益达说的这个俊宝是一家经营猫砂、宠物食品的企业，被高陵在16年收购。
“肯定合并进来啊？”
张三石笑着分析道，“你看啊，玛氏集团拥有几十个宠物食品品牌，17年收购VCA后，拥有了超过2000家宠物医院。
这才哪到哪啊？仅仅是一个开始，我们的目标是千亿美金市值。”
张益达做出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点点头：“不错，宠物医疗航母仅仅只是开始，我们还要继续在食品、电商发力，打造一个航母编队。”
陆丰海在一旁默默看着大佬们装逼，蹦出的不是“千亿美金”，就是“航母”，简直是高手过招。
“高陵还收购了宠物医院SaaS品牌小暖医生、宠物医院融资租赁和供应链金融品牌妥拉宠物、宠物用品连锁酷迪宠物……”
陆丰海足足听了一分钟，才听张三石把名单念完，全是宠物产业上下游产业链的公司。
他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买下整个赛道”，有钱真是豪横。
张三石突然想起一家公司，又说：“还有爱德士，我们从二级市场买入了他们的股票，也打算合并进新公司，相当于把关系移植过来。
这家公司你不陌生吧？是兽医诊断行业巨头，CEO是兽医首选创始人的父亲。
我们当初选择投资兽医首选，也是想跟他老子攀攀交情。
他父亲已经表态了，后续我们选择从爱德士采购兽医诊断仪器设备，可以给我们最大的优惠。
爱德士还有个宠物医师加油站，就是宠物医生培训课，我们也可以和爱德士合作一下，提升一下我们公司医生的水平。”
张益达点点头，“这都没有问题。”
他发现还有两个重要标的没有提及，于是问张三石：“瑞鹏和比瑞吉怎么安排？”
第六百二十六章 合并（下）
瑞鹏也是宠物医院四巨头之一，有400余家连锁医院。
除了高陵和佩特，四巨头中另外一个巨头就是瑞派，医院数量300余家，比佩特稍微多一些。
高陵资本在去年战略投资了瑞鹏，在这家公司很有一些影响力。
而比瑞吉则是中国有名的宠物主粮出品公司，从事全系列猫粮、犬粮的研发、生产、销售，拥有400多款产品，在中国的一二线城市销量均位居前列。
这家公司成立也比较早，2002年就成立了，算是国产宠物食品比较出类拔萃的那一小撮。
多格芙德作为它的直接竞争对手，虽然成立时间较晚，但赶上了宠物市场爆发的前夜，很快就把这家老牌公司远远甩在了身后。
原因有很多，但主要的就一个。
近两年，多格芙德大手笔营销做得很不少，除了在短视频投广告以外，还邀请了贝克汉姆担任代言人。
以金钱开路的打法的确很爽，很快就帮助多格芙德建立起了品牌。
还值得一提的是，多格芙德创造了多个行业第一。
“第一个在短视频投放广告的宠物食品公司！”
“第一个开启直播带货……”
“第一个投放电视广告……”
“第一个赞助芒果台综艺……”
“第一个投放视频网站广告……”
养狗养猫的以年轻人居多，特别是年轻人舍得在宠物身上花钱。
而短视频、直播、综艺、长视频都是接触年轻人最好的媒介。
子弹以广告费的形式打出去，换来了年轻人源源不断的在网上下单。
这些订单转化成充沛的现金流，又支持多格芙德投放更多形式的广告，触达更多人群。
这就是模式跑通了的必然，投入越多，赚得更多。
抖视和快手刚崛起的时候，投放广告有非常大的红利。
广告费不及现在的十分之一，效果却比现在还要好。
这是因为新生事物总有人观望徘徊，抖视、快手方面在前期也做了很大让步，就是希望让品牌商尝到甜头，以此带动更多品牌商前来投放广告。
多格芙德在这波红利中吃得是满嘴都是油，有一段时间，抖视、快手基本所有的用户都会刷到多格芙德的广告。
一个大长腿小姐姐牵着一条狗或者一只猫出镜，拍摄不同的搞笑情景剧，同时还要给猫狗做拟人化配音。
情景剧中，小姐姐会给宠物喂食多格芙德的犬粮、猫粮，狗、猫身上的马甲还印着多格芙德的Logo……
抖视上的大网红，拥有4000万粉丝的账号“会说话的刘二豆”，其实就是一只猫，它也是多格芙德的宠物界代言人，同时也是达雅文创签约网红。
当然了，猫咪的代言费要比贝克汉姆低很多，但是广告效果却丝毫不差。
张益达的昭陵六骏目前也是达雅文创的签约网红，还有拍摄情景剧的小姐姐，也基本上都是用的达雅文创的人。
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多格芙德花出去的海量广告费，很多又回流进了张益达或者赵尔雅腰包里。
张益达嘴上说着不搞内幕交易，其实干这活他熟门熟路得很。
但这些也都没有任何违规之处，甚至佩特控股、锐向、达雅文创几家公司的股东都乐见其成。
此外，多格芙德还打算和锐向游戏推出宠物养成游戏，在其中植入多格芙德犬粮、猫粮广告。
和达雅文创集团也有合作，计划推出一部萌宠动画片，打算把多格芙德像旺旺那样打造成一个IP。
广告火力全开，自身食品安全品质控制也很到位，多格芙德目前已经后发先至，隐隐有国产第一宠物食品的名号。
对于这些，张三石都比较清楚，也不认为有哪家国产宠物食品公司能够挑战多格芙德。
别家宠物食品公司都是小米加步枪，张益达倒好，直接上核弹了，算是一种降维打击。
现在宠物食品行业都恨不得把多格芙德和佩特控股解剖了来分析，都想学学怎么搞数字经济。
张三石想了想，说道：“瑞鹏应该没问题，我探过彭总的口风，他应该还是愿意大家抱团一起把蛋糕做大的。
比瑞吉的话，我们目前持有它35%股份，是最大的单一股东。但许总这个人吧，有些固执。
比瑞吉从16年就找中金辅导筹备上市了，可三年时间都过去了，一直上不了市，困难重重。
我或许可以劝劝他，但不能保证一定能说服他。”
张益达耸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只要瑞鹏愿意加入进来就好了，有没有比瑞吉都无所谓。”
张三石尴尬一笑，“给我点时间，我会尽量去劝的，还是加入进来好点。”
沈北朋嘴角微微上扬，比瑞吉要是不合并进来的话，怕是要被即将组成巨无霸的佩特控股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张三石正因为看到这一点，才那么卖力地强调要去说服比瑞吉。
张益达当然也看到了这一点，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他也不会觉得张三石做得有什么不对。
反正比瑞吉加入进来还能涨点营收利润，资本市场都会买单的。
于是点点头道：“行吧，那就辛苦你们高陵了。”
……
张三石先找的瑞鹏的老板彭永鹤，向后者和盘托出了佩特控股的远大理想和抱负。
彭永鹤五十来岁，年轻的时候在西宁奶牛场当兽医，1998年在鹏城创立了瑞鹏宠物医院。
新世纪初，宠物市场一直都不太行，直到2012年，瑞鹏才到羊城开出第一家分院。
16年的时候，已经拥有70多家宠物医院的瑞鹏在新三板挂牌上市，到去年退市的时候市值已经达到了30亿人民币左右。
彭永鹤在听到佩特控股愿意给瑞鹏开出10亿美元的估值，以增发股权的形式并购瑞鹏后，非常爽快的就同意了下来。
比瑞吉的老板许久就顽固多了，坚决不同意合并，坚持选择独立上市。
这就让张三石有些不高兴了，有航母你不坐，非要抱着你那小舢板，你自己沉了没关系，可别把高陵拖下水了啊。
于是张三石连哄带吓的，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把许久说服。
等他向张益达答复的时候，已经半个月后了。
双方大致盘点了一下各自的资产，佩特控股这边57亿美元，拜耳动保90亿美元。
时隔一年，鉴于拜耳动保财务业绩有小幅度上涨，又给拜耳动保加了10亿美元。
高陵控制的宠物医院，以及对俊宝等宠物产业链上下游的收购、参股合计30亿美元。
瑞鹏宠物医院10亿美元，比瑞吉3亿美元，多格芙德剩余49%股权作价10亿美元。
把这些产业全部整合进佩特控股集团中，佩特控股估值也将膨胀到200亿美元。
第六百二十七章 谦让
“这么夸张的吗？”
连沈北朋看了这份产业整合计划书，都有些忍不住出声问询道。
“大概而已，具体的还需要进行资产盘点和尽调。”
说完，张益达笑着看向老神在在的张三石。
“一点也不夸张啊，老外的宠物产业巨头谁不是几百亿美金的市值？”
张三石摊摊手，“中国这么大市场，上亿只宠物，绝对供养得起一家市值数百亿美金甚至上千亿美金的独角兽。
何况我们不只是立足国内啊，还有“佩特动保”这个全球第四大动物保健公司，我们是一家国际化企业。”
张益达接话道，“没错，佩特动保并且不仅仅是服务兽医和宠物主，我们还有针对养殖户养殖家禽的兽药产品。”
沈北朋抬手做投降状，“好吧，我服了，这就是一家新兴的宠物超级独角兽公司。”
200亿美元肯定有点水分的，但水分应该不会太大，这一点，沈北朋还是认可的。
张三石笑了笑，“别管它现在值不值200亿美金，但未来的潜力肯定不值200亿美金。
我们有价值90亿的动保药品研发、销售业务，有价值30亿的宠物电商；
还有几个宠物食品品牌，价值合起来也差不多30亿美金；
同时还有1500多家宠物医院，价值近40亿美金；
最后就是对产业链的一些收购与投资参股，包括宠物玩具、兽医诊断仪器设备……”
听完后，张益达点点头，“现在四大业务板块齐头并进，医药当排第一，电商、食品、医院三个板块则差不多。
我打算在整合完毕后，把公司按板块分成四个事业群，一个海外事业部。
你们觉得如何呢？”
沈北朋笑着说：“挺好的啊，这么多业务，的确需要好好细化一下。
就拿宠物医院来说，合并以后，将有十多个不同的医疗品牌，系统彼此不互通，员工对总部归属感不强，甚至管理上面还有可能出现混乱，提供的医疗服务、乃至收费不统一……
这些问题，都需要时间去一一梳理。”
张三石说道：“高陵为布局宠物市场专门成立了一个“领域集团”，储备了很多宠物专业上面的人才。”
张益达皱眉，难道我佩特控股就没有人才了吗？需要领域集团出人。
张三石见张益达脸色不好看，就知道后者多心了，他解释道：“董事长由你或者你父亲来担任，CEO由陆丰海来担任，集团总裁由领域的王榕来担任。
宠物食品事业群总裁由许久担任，宠物医院事业群总裁由彭永鹤担任，其他两个事业群总裁和海外事业部总裁也由你来委派。
中层和基层管理，领域的人浸淫行业多年，应该还是可以出一份力量的。
目前高陵在宠物市场的布局已经全部装入佩特控股了，再保留这个公司对高陵也没什么意义。
高陵是投资公司，只有当被投企业经营不好企业的时候，才会下场救火。”
张三石这番话可谓把姿态摆得极低，他在化解张益达对他动机的疑心。
他是真的以赚钱为第一目的，你张益达能把公司管好，业绩蒸蒸日上，他巴不得躲在幕后数钱。
PE机构又不是喜欢抢人家的产业或者控制权，利益才是第一位的。
沈北朋笑了笑，看向张益达，看后者如何作答。
黑衫资本不像高陵，主要还是以财务投资为主，对抢班夺权那一套不感兴趣。
张益达大致估算了一下股权，他和他爸，还有锐向产业投资基金、炎黄投资等多个持股平台加一块，差不多能占据46%-47%的股份。
其中他个人持股还是有10票投票权的B股，倒不是特别担心哪天高陵把他赶出公司。
只是被人安插人手，下意识地有些不爽。
高陵在产业整合后的佩特控股的持股比例接近28%，是佩特控股第二大股东。
张益达担心张三石抢班夺权，架空自己。
同样的，张三石也害怕张益达搞什么小动作，侵害了高陵的利益。
合作中带有一些警惕是再正常不过的了，特别是实业领域，高陵投资了那么多实业，相当清楚怎么搞猫腻。
“好，我没什么问题。”
张益达打定主意，也要往中基层安插一些自己这方的人，互相监督互相制约。
“我就知道，益达你肯定是个心胸豁达的人。”
张三石笑道：“我没看错人，跟你合作，一定是非常愉快的。
等产业整合完毕后，佩特控股上市也该提上日程了吧？”
张益达笑了笑，听出了张三石话中的另一层含义：大家应该把目光放长远一点，早点把产业整合好，也好早点上市瓜分财富盛宴。
“嗯，各个板块目前都是盈利状态，的确可以整合完毕就正式上市。”
张益达说完，沈北朋点了点头，“那倒是个好消息，黑衫的投资战报上又可以添上一笔了，哈哈！”
他走近张益达办公室的橱柜，取出了一瓶红酒，对张益达、张三石笑着说道：“来来来，必须得庆祝一下。”
沈北朋挺会调节气氛的，喝着红酒，谈起了一些投资趣事，一下子就让三人忘记了刚刚的不快，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各自开始分享自己碰到的创业、投资趣事。
……
“我来当董事长？”
佩特控股会议室外，张益达把自己的这一决定告诉了父亲，准备让自己老爸过一把瘾。
张庆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管理多格芙德都感觉吃力，你让我管理一家200亿美金估值的跨国公司，这太难为我了。”
张庆华指着自己斑白的两鬓，“你看看，这几年把我累的，我曾经也是个翩翩少年。”
张益达无奈一笑，“千亿估值的大集团哦，几万员工，体验体验你绝对不会后悔。”
张庆华叹了口气，“算了，有多大能耐吃多大饭，我怕耽误公司的发展。”
“试一试嘛，不行再换我上台，老子闯祸了，我这个儿子来给你当救火队员。
老话怎么说来着，你养我长大，我来给你救火。”
张庆华笑而摇头，“算了，我已经领了你这片孝心了。”
指了指会议室，说：“快进去吧，别让大伙久等了。”
第六百二十八章 行业孤立
佩特控股的职员推开会议室大门，张益达让父亲先走，自己则跟在后面。
走进会议室，几十道目光投在张庆华身上，都很好奇这位首富之父。
张益达家里有点特别，刚好和王建林父子相反。
张庆华平时也很低调，从不接受任何采访，只是偶尔在公开场合亮相，但也绝口不提自己儿子。
小人物也有自己的生存智慧，他这个做父亲的，在极力地避免给儿子招惹什么麻烦。
张益达和父亲在张三石的引荐下，跟数十位前来参与合并大业的CEO、董事长一一握手。
然后在各方的见证下，开始签署意向收购协议。
瑞鹏、比瑞吉作为一众收购对象中体量较大的两个标的，他们的创始人彭永鹤、许久在签署完协议后，和张益达热情地攀谈了起来。
“张总，能够和你一起共事，我是非常开心，并且感到荣幸的。”
彭永鹤笑着说：“瑞鹏比佩特控股早成立15年，但发展速度却落后佩特控股太多了。
不仅开新医院的速度不慢于我们，还在宠物电商、药品、食品多点开花。
早两年就有人说宠物赛道出现了一位统治级杀手，很多人还不相信。
看看合并后的佩特控股集团，我相信他们无话可说了吧！”
张益达哈哈一笑，“彭总谬赞了，这次佩特控股的发展能够迈上新台阶，还是多亏了诸位的鼎力相助。
现在大家都是公司股东，是一起并肩作战的伙伴，就不要再分你我了。”
合并完成后，彭永鹤也将成为佩特控股持股近两个点的股东，同时还将出任宠物医疗事业群总裁。
所以，他还是很想和张益达这个大股东加实控人把关系搞好一点的。
比瑞吉的许久则有很多话想跟张益达交流，看到这么好的一个时机，就忍不住问道：“张总，我一直很好奇多格芙德的增长秘诀。
短视频广告、网红营销真有那么厉害吗？”
比瑞吉其实在国产宠物食品里做得很不错，主攻中高端和一二线城市市场，在淘宝的销售额排得进前三，第四名则是网红品牌“疯狂的小狗”。
前世张益达还和这位打过交道，知道对方是90年出国的留学生，对新鲜事物接受很快，还把天猫负责宠物行业的一把手挖来担任了CEO，由此可见对方对线上渠道的重视！
“你觉得疯狂的小狗怎么样？”
张益达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问起了许久对这个新崛起的网红品牌的看法。
“很厉害，做营销都快赶上佩特网了，只是在资本、资源的层面上还差了许多。”
许久顿了顿，“当然了，这只是营销方面，品控方面不好说。
听说他们还挖来了耶鲁大学医学院博士后担任首席科学家，看起来好像挺重视新产品研发工作。
最近他们不是才获得了复兴集团的3亿元融资吗？算上去年的A轮1亿，一年时间都融了4亿了。
当然了，这和佩特控股比不了，那也足够艳羡我们这些同行了。”
张益达点头，“不错，年轻人养狗养猫的越来越多了，甚至“撸猫”都成了一种亚文化。
而想要触及和打动这部分被称之为互联网原住民的年轻人群，品牌广告投放的渠道很关键，同时广告创意、形式也很重要。
最重要的，还是你刚刚说到的一点，品控！
品控没做好，那将是灾难性的！
互联网和线上广告也是一把双刃剑，口碑好，自然发酵更快。
出点什么食品安全问题，传播速度同样也很快，对品牌的伤害度，简直是难以计量。
多格芙德的利润率一直不高，一方面是很多资金用于了营销广告，另一方面就是成本上面了。
我们有一颗打造长青基业的心，自然不会贪图眼前的小利。
而贪图小利者，终将是丢了西瓜捡芝麻。”
许久轻轻点头，“受教了，多格芙德从成立之初起，就一直重点发力线上。
而我们却过分依赖线下经销商，在品牌塑造和传播度上面下的功夫不够。”
“这没关系嘛，你担任宠物食品事业群总裁后，可以到多格芙德去多多调研，会发现很多意外收获。”
许久在合并后的佩特控股集团占股还不到1%，只有大概0.9%的样子。
但在行业里也属于经验丰富的老将了，张益达没有提拔自己父亲担任这个总裁，而是选择任用许久，也是觉得自己老爸来做一个象征性的董事长都比去担任事业群总裁更适合一些。
而张庆华在事业上也没更多追求了，就守着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多格芙德生产工厂，他就很心满意足了。
“宠物行业联盟？”
许久看着手机朋友圈一个宠物圈朋友发的动态，轻轻念叨着。
看照片大咖还不少，有复兴资本的郭邝昌、疯狂的小狗CEO崔佳、瑞派CEO李守军……
“你也看到了啊？”彭永鹤问许久。
彭永鹤继续翻起了朋友圈，发现有十几二十多个宠物圈的朋友都去参会了，还分享了现场照片。
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怎么没邀请自己呢？
瑞鹏不够格吗？作为宠物医疗界仅次于高陵的存在，连自己都不邀请，这是什么意思？
张益达见两人脸色不对劲，问：“出什么事了吗？”
两人把手机递给了张益达，让他瞧了瞧。
“宠物医疗有瑞派、艾贝尔，宠物电商有波奇网、E宠商城，宠物食品有疯狂的小狗、麦富迪、耐威克……
还有光点资本、复兴资本、上市公司瑞普生物、中宠股份、佩蒂股份、新旺集团旗下孙公司猫宁宠控、参股公司乐宠、宠控创新……”
张益达仔细地看了看照片，光他了解一些的大品牌就有一二十家了。
看签到墙上密密麻麻的品牌Logo，怕是有几百家企业参会。
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想要搞什么？
“你们都没收到邀请函？”
张益达眼睛微眯，出声问道。
两人皆摇头，要是收到邀请函了，他们也不会这么惊讶了。
张三石、沈北朋这时黑着一张脸走了过来。
“复兴资本、新旺集团、瑞派他们几家联合攒了一个局，搞了一个宠物行业联盟。”
张三石脸色沉重，“在论坛上，他们讲了一些很不好的话。
说有人要做行业的垄断者、行业的罪人，呼吁参会的企业联合起来，为自己、为行业谋一线生机。”
沈北朋冷冷道：“我们这边刚签署意向收购协议，他们就来这一出。
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毋庸置疑，绝对是冲着我们来的。”
彭永鹤和许久都皱眉不已，这是想要孤立佩特控股吗？
他们扭头看向张益达，想听听首富先生有何良策破局。
第六百二十九章 对策
“佩特控股一整合完毕，就是一个自给自足的小王国。
医药、食品我们可以自己生产，然后拿到宠物商城或者线下医院售卖。
佩特网是全国最大的宠物垂直电商，而佩特医院也有1500多家，是全国最大的宠物连锁医疗机构。
这两个渠道，是销售宠物食品、用品、医药最大的两个销售渠道。
我们在食品、医药赚到的利润，又可以支撑电商和医院的发展。
长此以往，必然会压制别人的生存空间。”
张益达一脸轻松的样子，“他们组建联盟来对付我们，我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联弱抗强嘛，亘古就有，不必太感到紧张。”
张三石见张益达这么淡定，一颗悬着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这群人来势汹汹，必定有后续动作，我们还是要做一些提防。”
说完，张三石看了看现场，意向收购协议也都差不多签署完毕了。
有些CEO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低声讨论着，可以听到“宠物行业联盟”、“孤立”等关键词。
沈北朋也注意到了这一幕，皱眉道：“光提防可不够，最好是主动发起进攻。”
彭永鹤和许久早就听说过这位风投之王的进攻性了，看来传言不虚啊！
没时间开什么庆祝宴会了，张益达直接召集了四大事业群总裁和CEO等公司高管，以及张三石、沈北朋等股东一起开了个会。
在会上，张益达直奔主题：“都说说看吧，这个所谓的联盟最有可能从什么方向对我们下手？”
陆丰海面沉如水的说道：“我已经探听过了，他们打算让一些宠物食品商、药品商从我们商城和医院下架。”
“这些人会愿意？”
张三石皱眉，“这是摆明把原本可以放进兜里的钱往外推啊，我们的电商流量完全不次于淘宝、天猫、狗东的宠物板块。
现在养宠物的谁不下一个佩特网App？
在佩特网，有学习板块，教你怎么养宠物；
有医疗板块，提供在线问诊；
有宠物交友板块，通过文字、图片、短视频交流养宠心得；
还有O2O服务，提供医疗药品和宠物食品同城配送……”
张益达微笑，佩特网越来越往内容电商的方向发展了，跟小红书有不少相似的地方。
O2O服务也是佩特网一大亮点，以前只提供在线上下单，然后到店服务等功能。
现在又加入了配送功能，佩特医院线下网点就是仓库，一个大城市有一二十家医院，住在市区的用户，周围几公里内就有佩特医院。
用户只需要在佩特网下单，一两个小时内就有配送小哥把宠物食品和药品送到家。
这项服务对于不少懒人朋友来说，简直是救星。
只要送货快，钱不是问题，就跟点个外卖没什么区别。
不过因为早前佩特医院数量不多，很多城市还没进驻，或者进驻了数量太少，有些城市的用户就享受不了这项服务。
如果把收购来的其他1200多家医院整合好，佩特控股的O2O服务绝对可以上一个新台阶。
沈北朋插话道：“这只是他们那个松散联盟的一个口号，几百家公司，各有各的小九九，怎么可能一条心。
咱们放点实惠出去，拉拢一批，打击一批，然后中立一批，绝对可以把他们那松散联盟给分化了。”
“我们能给的，波奇网、E宠商城、瑞派宠物医院也能给。”
陆丰海说道，“我这可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而是他们联合起来，势力非常大，和我们之间肯定会有一番恶战要打。”
张益达想了想，打起来受影响最深的肯定是佩特网，其他板块都还好，对外部合作商依赖不是很大。
一家电商平台，肯定不可能只依靠多格芙德、俊宝、比瑞吉等几个宠物食品品牌来支撑，不然那都不叫电商平台了，而是自家产品线上商城。
“有没有没加入那个宠物联盟的品牌？”
张益达问陆丰海。
“有，而且还不少。”
说起这个，陆丰海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他们开会一些内容就是几家和我们关系比较好供应商透露给我们的。
他们说，他们只想踏踏实实赚钱，不想站队。”
“天猫和狗东也进行过二选一，狗东还起诉过天猫。
今年刚出台的《电商法》就明确规定了，电商平台不能滥用市场优势力量，强迫商家进行二选一。
这不仅有违公平竞争的市场经济理念，也违背了互联网开放、共享的理念。”
许久发表起了自己的看法，“我之前也在天猫、狗东开过店，对二选一的做法有切身体会。
波奇网、E宠商城那点流量是没资格搞二选一的，换天猫和狗东来还差不多。”
陆丰海提醒道，“阿狸的人也去参会了，佩特网的崛起，说到底也是动了他们的蛋糕。”
许久点头，“这倒是个问题。不过明面上搞二选一应该是不会的。
暗地里，肯定会比拼流量扶持、广告扶持等优惠政策，以此来吸引品牌商选择在哪家平台投放更多的资源。
佩特网有自营业务，也有B2C，广告是营收的一大重要来源，这块市场不可能放弃。
只是和阿狸比起来，我们的流量、体量不占优势。”
张益达说道：“不管他们真的搞二选一也好，还是暗地里使绊子也好。
我们不必手忙脚乱，把没加入那个什么狗屁联盟的品牌清理出来，来一波流量扶持。
我们也做做表率，让这些小机灵鬼尝尝甜头。
大公司之间的博弈关中小品牌什么事，他们看见有利益，自然知道怎么选择的。
想孤立我们，也只是他们一厢情愿罢了。
不在佩特网上销售，对一些中小公司来说，一年损失多少？是阿狸来买单？或者新旺集团、复兴资本？”
张益达说这话非常有底气，佩特网一年200多亿的GMV，去除退货、取消订单等水分后也有一百多亿的实际成交额。
自营业务占比也就20%都不到的样子，其他80%都是其他品牌销售出去的。
佩特网是平台，不会说只推自家产品吃独食，这样做的话佩特网也走不到今天。
就怕一些中小公司的老板被宠物联盟给忽悠瘸了，真以为佩特网会让自己产品充斥整个电商平台，而不给他们一条活路。
陆丰海也大致明白了张益达的思路，点头道：“我知道了，假如有品牌商撤店，我们就把流量给其他品牌商。
规模大一点的品牌商，在我们平台一年销售额也有上亿元，同时他们还在淘宝、天猫、狗东营业。
我不相信从我们这撤走了，他们能通过淘宝还有波奇网他们几个垂直电商多卖出1个亿的产品。”
听张益达这么一说，陆丰海想通了不少，自家公司势已成。
真的和几家大平台斗起来，固然有损失，但受伤最严重的还是这些中小厂商。
这些小老板也不是蠢人，全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阿狸、波奇网他们不拿点足以打动他们的利益出来，怕是不会来背刺佩特网。
不过准备工作还是要做的，以防万一。
“假如，我是说假如啊，品牌商全部撤店跑了。”
张三石想了想，觉得全跑了不太现实，于是又说：或者说跑了一半吧，对咱们影响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