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三年管理权
“张总，如果将锦城消金的管理权交给贵方，这总得有个时间期限吧？
另外，预计业务量能达到多少？工作怎么展开？这都得拿个章程吧！”
李杰脑子运转飞快，锐向入股能带来的种种好处他不是看不到，只是要考虑如何达到利益最大化。
交出大股东的位置，哪怕未来锦城消金取得很突出的成绩，蓉城银行也只是获得不错的财务回报罢了。
如果蓉城银行继续稳坐大股东的位置，等锦城消金发展起来了，他李杰也算是领导有方啊！
假如再拟一个管理权转让期限，三年或者六年。
期限到了，锐向再把管理权交还给蓉城银行。
不得不说，李杰的算盘打得还是挺好的，既拉拢了锐向这个盟友，又能最大化分享将来的胜利果实。
至于让出大股东的位置，李杰是坚决不可能让出的。
为了拿下消费金融牌照，他们蓉城银行上上下下跑了多少关系啊？
锐向轻描淡写几句话，就想拿走大股东的席位，那绝对不可能。
尽管知道锐向成为大股东，可能会对锦城消金更上心一些，乃至让锦城消金发展得更好一些，但他就是不愿意让出第一大股东的位置。
对于这些领导的小九九，张益达多少知道一些。
前世锦城消金的发展一直不温不火，就一直没有互联网或者互金巨头找他们聊聊入股吗？
那绝对是有的，不光是锐向，所有想放贷的互联网公司都对消金牌照虎视眈眈的。
但蓉城银行就死死攥着股权不放手，自然而然人家就选择了其他消金机构合作。
比如说，阿狸选择了包银，千度选择了哈银，携程选择了尚诚，三六零选择了晋商……
搞到最后，迫于竞争压力的锦城消金对外发公告，说要引进2-3家有互联网或者金融运营背景的实力股东。
然后周大福，浩泽净水器，优信二手车就入股了……
张益达想起这些骚操作，也是服气，锦城消金没被他们折腾死，也全赖那张可以低成本获取银行等机构资金的消费金融牌照了。
张益达知道这帮官僚不会轻易把第一大股东的位置交出来，所以就又给出了一个管理权的选择。
不让我当大股东，公司让我掌舵，带你们一起赚钱总行了吧！
果不其然，李杰这位蓉城银行董事长选择了交出企业经营权，而不是让出第一大股东。
张益达猜测，这是打算跟在锐向身后躺赚了。
这样也好，没有蓉城银行的掣肘，锐向的目的也算达成了。
不过听李杰说给出一个经营管理期限，张益达就知道他埋了个伏笔，将来发展好了，必定少不了抢夺企业控制权。
“六年吧，两届后再次改组董事会。”张益达淡淡说道。
公司法董事会换届年限是三年一次，公司董事任职期为三年，三年以后公司召开董事局会议，重新改选新的董事。
张益达想着，能够连任两届董事长，也足够锐向掌控全局了。
李杰摇了摇头，“六年时间也太长了点，三年一届我认为比较恰当。”
“三年就三年吧，不过锐向要全部的经营管理权，包括人事任免，财务管理等等。
当然，丰隆集团和蓉城银行也可以派驻董事和财务顾问，对公司财务进行监督。”
张益达这一下子把蓉城银行的大股东权利拿了个干干净净。李杰想了想还是点头同意了，锦城消金也发展六年了，再等个三年也不算什么。
他又问道：“那接下来的工作如何展开？未来三年的发展规划，张总得让我吃一颗定心丸吧。”
“锦城消金去年的贷款发放规模是15.3960亿元，净利润是7450万。三年后，我让这两个指标翻6倍。”
张益达非常自信的说道，别说6倍了，10倍他都有底气做到。不过话不能说太满，得给自己留点后路。
锦城消金的董事长王飞看着一脸意动的上级李杰，心里暗暗叫苦。
蓉城银行交出企业管理权，他这个子公司董事长怎么安排呢？张益达肯定容不下他，锦城消金董事长的位置绝对要换人。
这都没什么，他还兼任着蓉城银行行长，这才是他的主要职务，消费金融董事长只是挂职。
主要锦城消金有他一大票亲信啊，要是锐向掌了权，容得下这批人？
王飞不停给李杰打眼色，后者直接当做没看见一样。
其实李杰是看到了王飞做的这些小动作的，之所以视若无睹是因为他很生气，到了这种“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关头，自己这个下属怎么就拎不清呢？
锐向的入股，在不威胁蓉城银行的第一大股东的前提下，那绝对是一件大好事。
自己这个上级态度都这么明确了，你一个做下属的要唱反调？
“好！”
李杰一口答应道，就喜欢张益达这种爽快人，又问：“那没达到呢？”
“两个指标其中一项没达到，把管理权交还给蓉城银行，我们退位让贤。”
李杰对张益达的话很是满意，既保住了大股东的位置，又得到了张益达的业绩承诺，对蓉城银行来说是个不错的方案。
“那假如在锐向的带领下，锦城消金完成了3年指标翻6倍的目标呢？管理权应该继续交给锐向吧！”
兰澜的话让李杰有些为难，他打了个哈哈，“现在谈这个也太早了吧！不如等锐向做出了一些成绩，我们再谈这个也不迟。”
“对，李董说得对，后面再讨论这个话题吧！我们今天主要讨论当下的事情就行了。”
张益达知道不能逼迫蓉城银行过甚，他们破罐子破摔拒绝锐向入股就抓瞎了。
饭得一口一口吃，今天先入股撕开一个口子，后面的事再徐徐图之。
见张益达表态了，兰澜也不再追问。她开始和锦城消金，蓉城银行列席的一众公司高层商量起了增资入股和改组公司董事会的细节。
锦城消金的估值是比照注册资本3.2亿来算的，对于这一点，马来西亚丰隆集团和蓉城银行两大股东都没什么异议。
因为公司净资产也就三个多亿，扣除一些烂在手里的坏账抵押房产，可能较真起来，资产还要缩水一些。
锐向一方的提议是：直接把锦城消金增资到10亿元，锐向出资3.5亿，占据35%股份；蓉城银行补充认缴1.968亿资本金，占据36%股份；丰隆集团补充认缴1.332亿资本金，占据29%股份。
三方加起来给锦城消费金融补充6.8亿元资本金，同时拉高注册资本，以10倍杠杆计算，可以保持最高100亿的贷款待收余额。
不过，锐向入股锦城消费金融的事情，光和股东谈妥了还不算，还要把入股方案提交给银监会审批。
所以董事会改组的事情都得往后缓一缓，入股获批了才能进行下一步动作。
除了锦城消金的入股事宜，张益达又跟李杰谈了谈益民网金、益民贷和蓉城银行开展资金合作的事情。
相比于锐向主要依托机构资金放贷，张益达旗下这两家公司的主要资金来源还是P2P出借人，资金成本很高。
一听张益达又是让融资担保公司提供担保兜底，又是缴纳合作保证金的，李杰有些意动。
蓉城银行这类地方银行连信用卡都发不出去几张，银行零售业务几乎等同于没有。
这也是各地农商行，城市行的现状，贷款主要发放给当地大型集团公司，国企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小微贷款，个体贷款，也就做一些房屋按揭、抵押，厂房抵押的，其他的无抵押信贷业务都很少去展开。
又苦又累，放贷指标还很难完成。哪有给大集团公司几千万，几个亿一笔的贷款来的快，来的稳。
益民网金不是寂寂无名的小公司，作为中国第一家登录资本市场的互联网金融公司，在国内知名度极高，而且市值还高达几百亿人民币。
和这种公司开展联合资金合作，李杰还是很有兴趣的。
益民贷他虽然没怎么听过，但猜想有张益达在背后撑着，也不会差到哪去。
于是李杰很爽快的答应下了合作，并表示让双方公司再具体对接一下。
……
谈判结束后，李杰又单独和王飞谈了谈。
“干嘛愁眉苦脸的？”李杰问王飞。
“我只是觉得咱们这么轻易的把管理权交给锐向，太过于优厚了。”
李杰笑了笑，“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市府那边虽然没特意打招呼，但在这个招商引资的关头，我们跟锐向闹出点什么别扭，市府那边难免会对我们有所不满。”
“但锐向也太强势了吧，第二大股东就要完全接过锦城消金的管理权，哪里把我们蓉城银行放在眼里？”
李杰想了想，说：“少年得志，难免会有一些骄狂。他们托丰隆集团都来传话几次了，我也基本上算是搞明白他们的想法了。
如果拿不到管理权，他们可能会放弃入股的。”
“放弃就放弃呗！”王飞又说，“我觉得他们那种狂飙突进的打法很危险的，根基不牢，一出事就是大事。”
“行了！”李杰摆摆手，知道下属是对锐向的强势入股有所不满，又劝道：
“让锐向管三年吧！发展好了，蓉城银行也受益，这也是实打实的政绩。
发展不好，我们再接过管理权就是了。”
“就怕将来接不回管理权！丰隆集团好像跟锐向关系很好的，要是他们支持锐向的话，我们蓉城银行就成少数派了。”
李杰点点头，“这倒也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杰还有句话没说出来：三年后我还在不在任上都不好说，管那么多干什么？
李杰深深看了王飞一眼，自己升职后，搞不好接班的人就是王飞，那三年后有的他头疼的了。
这也怨不了自己，谁没接过上一任留下来的大坑啊？
王飞见李杰铁了心放锐向进来，也不再劝阻，开始想着怎么安排自己那票亲信下属了。
至于银监是否会批准通过锐向的入股方案？双方都没有怀疑，毕竟锐向的四大行股东也不是摆设。
第二百八十六章 上市前融资
张益达踩在蓉城高新区一块空地的土地上，朝四周打量起了这块市府准备卖给他的荒凉之地。
其实也没多荒凉，几公里以外就是繁华的软件园，只是这块地目前光秃秃的一片，看起来比较荒芜而已。
软件园早在十几年前就规划好了，实在是找不到一块让张益达满意的空地。
一些边边角角的，他又看不上，最终看上了这块紧挨着软件园不远的158亩的空地。
锐向等十二家公司将在这里建一个科技园，包含6栋大厦以及其附属裙楼，剩余的区域则全部拿来做绿化。
兰澜跟在张益达身后，笑着说道：“蓉城的地可真便宜啊，一千二百多一平，这158亩地也不过才1.3亿元。”
张益达笑了笑，“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互联网公司在二线城市建第二总部的原因啊！
建个科技园，修几栋楼，用不完的楼层还可以租出去。
除了收点租补贴家用，还可以享受地产增值的红利。
房地产那么赚，互联网公司也很眼红啊！”
兰澜轻笑，张总这几句话算是点出了互联网公司建第二总部的真实原因。
“张总，我们这个科技园规划建筑面积高达20万平方米，全部建成，可以容纳上万名员工在此办公。”
雷东鸣顿了顿，又说：“总投资的话，大概是20亿元，你看这个投资怎么分摊？”
张益达又看向跟在后面同行的樊红阳、丁思瑶等人，问：“你们说说吧！锐向一家出，还是你们一起分摊？”
兰澜笑着说了句：“我们锐向倒是想全出资了，就怕你们有意见。”
十二家公司中，华屹资本，多格芙德纯粹是走过场而已，真正有出资实力的只有锐向、益民网金、惠民出行等几家公司，每一家都掏得起20亿元人民币。
“你们说话啊？看着我干什么？”
张益达看一众高管都把目光投向自己，于是出声问道。
“建科技园是一门好生意，但以我们益民财富为例来说，员工数量并不多，而且我们主要客户都集中在京沪鹏羊。
我们可能在这里放一个分部，有几十名员工就差不多了。
锐向、惠民出行、益民网金这些兄弟公司需要迁移过来的员工比较多，他们几家多出资一些吧！”
丁思瑶的话得到了佩特网陆丰海、多格芙德顾彬等几位小公司高管的认同，他们都还在发展阶段，投入几千万，几亿去建楼，这资金运用效率太低了。
就算他们赞同，投资人也会反对。这些钱拿来补贴用户，抢占市场，才是最“正确”的花钱方式。
“这样！”
张益达示意众人听听他的观点，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他继续说道：“锐向出资51%，其他49%你们看着分了，把科技园的冠名权就让给锐向了吧！”
其他人都没有意见，毕竟锐向才是他们当中体量最大，也是最有钱的，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带高管来看了看地，谈好了科技园区各家公司的出资比例，蓉城第二总部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
张益达又回了一趟金玉县，跟父母吃了一顿饭后，准备返回京城了。
古知县又给他来了一个电话，他捐资上千万修复的云顶石城终于竣工了，邀请他出资项目落成庆典。
在庆典上，古知县把张益达夸到天上去了，“什么饮水思源，不忘初心，回报乡梓”之类的话说了一大堆。
不光是这个捐赠项目，张益达为蓉城第二总部投资数十亿的事情，古知县也是知晓的。
为此，洛市长已经大大的表扬了他这个“头号功臣”，还表示组织上有合适机会要给他这个有能力的老同志加加担子。
所以古知县是发自肺腑的感谢张益达，不光为家乡人民，也为他自己。
张益达上台接过古知县代表政府颁发给他的捐赠证书，又发表了一番感言，典礼就顺利结束了。
谢绝了蓉城电视台的采访和古知县的宴会招待，张益达赶赴机场，当天就回了京城。
……
益民财富公司。
会议室内。
丁思瑶接待着一群西装革履、金发碧眼的老外，他们是高盛和摩根士丹利两大投行的工作人员。
雷东鸣也在场，还没有收获一个IPO项目的华屹资本准备搭益民财富这趟顺风车。
一听益民财富要开放Pre-IPO轮融资，他第一时间就赶来了。
“益民财富2014年的营收是2.58亿元，净利润是7620万元；
15年的营收环比增长354%，达到了11.71亿元；净利润环比增长421%，达到了3.97亿元……
目前益民财富的基本业务包括：中国大陆公募基金代销、私募基金管理，香港高端保险代销、海外资产配置、投资移民、高端教育、家族办公室等等。
目前已持有中国大陆私募基金、公募基金销售、中国大陆保险经纪、香港保险经纪等4张金融牌照。”
丁思瑶穿着黑色的女士修身西装，腰打得笔直，非常自信的给列席的投资人介绍起了益民财富的财务数据和各项基本业务。
高盛的罗伯特问道：“丁女士，我看益民财富的业务主要都集中在中国大陆，包括香港保险也是卖给大陆游客的。
未来的话，你们是否会考虑像益民网金那样把业务拓展到海外去？”
“这是一定的！”
丁思瑶嫣然一笑，又说：“目前我们在香港开设有办公室，下一步会考虑把分支机构开到东南亚去。”
摩根士丹利的埃文斯则说道：“丁女士，益民财富的基本业务数据和增长率都让我很满意。但是我有一个疑问？”
“你请讲！”
埃文斯点点头，问：“益民财富除了跟超豪华汽车4S店、游艇俱乐部、高尔夫俱乐部等线下公司合作获客以外，线上获客严重依赖于锐向集团。
假如，我是说假如，锐向集团有一天跟你们中止了合作，会不会对益民财富造成重创？你们有没有什么预防措施？”
丁思瑶皱了皱眉，这老外问的问题好吊诡，锐向集团怎么可能会和益民集团中止合作？除非张益达疯了还差不多。
相比于埃文斯，罗伯特跟中国人打交道比较多，知道在这片土地人情大于一切。
他做了一个补充解释，“丁女士，埃文斯的意思是益民财富的获客严重依赖于锐向集团。
这种情况在上市以后始终是个比较大的隐患，非常影响投资机构对益民财富的投资判断。
我们知道锐向集团和益民财富都有同一的实控人，那就是张益达先生。
要接触这种隐患，最好不要用口头协定。如果益民财富能和锐向集团签署一份五年，甚至十年的长期合作协议，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丁思瑶总算是知道国际投行精英的厉害了，这是想把锐向给绑定死，彻底消灭隐患。
“这个没问题，我们可以出面和锐向签署一份书面的长期合作协议。”
丁思瑶又问：“还有别的问题吗？”
罗伯特和埃文斯都摊了摊手，表示没问题了。
“好，那接下来我们详细谈谈估值和融资份额。”
丁思瑶翻出了一式两份的材料，一份递给了埃文斯，一份递给了罗伯特。
“这是诺亚财富近年来的财务报表，同是第三方财富管理机构，我们和他们的业务高度重叠。
目前诺亚的市盈率是30倍，益民财富按30倍PE的话，估值是119.1亿元人民币，换算成美元就是18.47亿美元。”
埃文斯摇了摇头，“诺亚财富毕竟是中国第三方财富行业的龙头股，上市已经六年了，营收和净利润一直在稳健增长。
所以他们是享受了一定市场溢价的，益民财富成立不足3年时间，未来还有很多不确定性。
要是按30倍PE估值，我敢肯定，我回美国就会被上级炒鱿鱼。”
罗伯特看了看诺亚财富的财报，也说道：“30倍PE真的太高太高了，在华尔街，一家成熟的大型的金融公司市盈率不会超过10倍。
我认为18.47亿美元的估值应该乘以一个三分之二，6.15亿美元是个比较合理的估值。”
丁思瑶经过两年多的锻炼，还读了MBA，也不是小白了，她知道这两位是在联合起来压价呢？
她起身打开会议室的投影仪，播放起了一组PPT，并介绍道：“我们通过这组PPT可以看到：
2015年全球私人财富总额达到158.2万亿美元，同比增长5.3%。
其中，亚太地区增速领先全球，达到9.5%。
作为区域龙头，中国市场2015年私人财富市场增速达到13%。
这个增速，比全球平均值高了2倍还有余。美国、欧洲等地区，阶层固化严重，私人财富业务增长率可能还要低于5.3%。
而中国的增速可能达到他们的3倍，甚至还要超出。
中国市场必将成为全球财富增长新引擎，蕴含财富管理行业的发展新机遇。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诺亚财富能够获得30倍PE，而华尔街的金融公司市盈率却不足10倍的原因。
高盛高华、摩根士丹利华鑫，我相信二位不陌生吧！
他们的诞生也正是因为两位背后的公司看上了中国经济的超高增速以及所蕴含的巨大财富机遇，才成中国发起设立了这两家合资公司。”
雷东鸣看了看两名被辩得哑口无言的老外，哈哈一笑，带头鼓起了掌。
来之前，张益达就跟他通过气了，让他帮衬一下自己人。
18.47亿美元，雷东鸣认为估值还是很合理的，随着益民财富的飞速发展，再过一两年，估值翻倍都有可能。
雷东鸣也没想赚太多，主要搭一趟顺风车，把IPO破零了再说。
第二百八十七章 用户过亿的APP
埃文斯和罗伯特看到这么详细的数据，也跟着鼓了鼓掌，然后埃文斯说道：
“丁女士，我认可你的部分观点。中国经济的确是在突飞猛进，是诞生千万富翁、亿万富翁最多也是最快的国家。
但我有一个疑虑，薪火家族办公室业务的营收占据了益民财富整个公司30%的营收。
而且薪火家族办公室所管理的50多亿美元中，又有50%是张益达先生的。
换言之，张益达先生给自己公司贡献了15%的营收。
这种关联交易，是非常让人诟病的。
而且张益达先生，根据我们内部统计，其资产可能超过百亿美元。
这种级别的大富豪，基本上都是自己组建个人独立的家族办公室的。
也就是说，将来他很有可能会退出薪火联合家族办公室。
而家族办公室的其他客户，大部分又都是张益达先生的朋友，包括另外一位超级富豪，罗宾李先生。
张益达先生的退出，可能也会造成其他客户的流失。
要我看，薪火家族办公室的营收和利润，不能算到估值里面去。”
丁思瑶心道，这最后一句话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
“埃文斯先生，我们不能预估将来的事情，我们能够看到的就是益民财富有这部分稳定的营收和利润。
并且家族办公室的所有客户都是签署了五年的长期合作协议的。
这部分业务，等于说是五年内不会产生太大波动的。
另外，除了张益达先生，我们也在积极的拓展其他富豪客户。
薪火家族办公室发展也才半年时间，所以你看到的大部分营收都是依赖张益达先生。
但是随着我们的发展，依赖性会持续下降，直到微乎其微。”
丁思瑶看向罗伯特，说：“罗伯特先生，你跟益民网金也是有过合作的，并且合作得非常愉快。
你可以把你的成功案例给埃文斯先生分享一下。”
说起益民网金的合作，罗伯特笑咧了嘴，账面回报超过100%，不到一年时间，赚了4亿多美元。
那真的是一个非常成功的投资案例，他罗伯特也因此获得了公司的嘉奖。
考虑到张益达旗下还有那么多独角兽公司，这关系还是得打好的，罗伯特也觉得很有必要说两句场面话。
他对埃文斯说道：“埃文斯，张益达先生的公司可都是非常好的项目。机会难得，我觉得摩根士丹利应该抓紧这次机会。”
说完，罗伯特又看向丁思瑶，说：“丁女士，这30倍PE也确实高了一些，我们也没什么赚头啊！
这样，20倍PE行不行？12.3亿美元，我们高盛认可这个估值。”
埃文斯也点了点头，说：“12.3亿美元的话，我这边也没问题。”
丁思瑶还是觉得有些低估了，不过张益达叮嘱过她，只要不低于10亿美元投前估值都可以成交。
她想了想，决定还是再争取一下，又说道：“25倍PE，我们把上市承销权也给高盛和大摩。”
“那融资开放份额呢？”罗伯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起了融资开放份额。
“罗伯特先生想要多少？”
罗伯特比了两根手指头，说：“20%。”
“我们摩根士丹利要10%。”埃文斯也代表公司提出了要求。
“这太多了，”丁思瑶摇了摇头，“除非出让一部分老股。”
“可以，有股东要退出正好，我们全盘接收。”
罗伯特尝到一次甜头了，准备再次复制益民网金的成功案例。
“那估值呢？”丁思瑶又问。
罗伯特和埃文斯对视一眼，由后者说道：“如果你们答应出让30%股份，我们同意你们25倍PE的估值条件。”
“那你们稍等，我联系一下张总。”
说完，丁思瑶拨通了张益达的电话，“张总……”
丁思瑶把罗伯特和埃文斯给出的条件又复述了一遍。
“叫他们等一下，我联系一下沈、徐两位大佬，问问他们套不套现。
他们是友军，让友军先跑！”
丁思瑶笑了笑，什么友军先跑啊？明明是投资人有优先套现权。
挂断了电话，张益达先给徐小明打了个电话，“徐老师，益民财富进行上市前最后一轮融资，这次你套不套现？”
“不套了不套了！益民网金那次都被我亏死了，这次我打死也要等到上市。”
徐小明每每想到益民网金上市前，自己把股份清仓了这件事就痛心疾首。
哎，少赚了好几千万美元啊！
张益达又给沈北朋打了个电话，后者也表示长期看好，不套现。
都不套现，那就只有自己“牺牲”一下了。
张益达来到益民财富公司，跟罗伯特、埃文斯打了一个招呼，又问雷东鸣：“你要多少啊？”
雷东鸣笑道：“随便吧！三个点五个点都行。”
“好，那就5个点，你们三家加起来就是35%。”
张益达想了想，抛出了自己的方案，“增发20%新股，转让15%老股怎么样？”
几方都点头表示同意。
就这样，按照25倍PE，15.4亿美元的投前估值，益民财富进行3.85亿美元的新股融资，使得投后估值达到19.25亿美元。
这3.85亿美元是进入公司账户上的，属于全体股东共有。
其中，高盛出资2.2亿美元，摩根士丹利出资1.1亿美元，华屹资本出资5500万美元。
在母公司引进黑衫资本、真科基金的融资后，张益达的持股比例是72%。
后来惠农贷清除丁思瑶股份，张益达又补偿了后者价值100万美元的股份，股份比例大概是0.2%。
完成这轮新股融资后，张益达持股比例从71.8%下降到57.44%。
然后按照19.25亿美元估值，张益达转让自己所持有的15%老股，套现2.8875亿美元。
这2.8875亿美元是张益达个人套现，缴纳税收后归个人所有。
其中，高盛出资1.65亿美元，摩根士丹利出资8250万美元，华屹资本出资4125万美元。
另外，张益达持股比例从57.44%下降到42.44%。
签署完所有合同，张益达看着自己境外银行账户躺着的2亿多美元，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不套现这么多，股份太集中了，对市场流通也不是一件好事。
另外，美股的大股东套现规则太繁琐，不把企业经营个十年八年，而且业绩还得稳健增长，是真的不好套现。
一不留神，还得面临小股东集体诉讼。
所以，想在美股上市的企业大股东一般就是Pre－IPO套现一轮，上市发行股票的时候再发行一小部分老股。
然后就是长达半年的锁定期，完了以后，还得让各路风投先跑。
跑完了，差不多就轮到企业创始人了，这个时候破没破发就不知道了。
就算没破发，大股东套现又是给美国证监会SEC提前报备，然后每三个月套现不超过已发行1%的股份。
折腾到猴年马月去了，美国资本市场规则太完善了，韭菜不好割。
……
拿到钱后的张益达，迅速展开了抖视的A轮融资。
抖视的资金一直很紧张，之前还是张益达注资了1亿美元才撑到现在。
拖了这么久，张益达总算等到手头上宽裕一点了，刚好拿来增持一下抖视的股份。
抖视作为张益达旗下为数不多的几家从未开展过融资的公司，一直很受投资人关注，经常都有相熟的人给张益达打电话询问融资的事情，都被张益达一一推掉了。
“抖视国内的注册用户数量是8000万人，Musical.ly北美用户数是3000万人，欧洲用户有1000万人，加起来全球用户是1.2亿人。”
在抖视的一间会议室内，张益达用PPT播放起了抖视的全球用户分布。
在一张全球地图上，有三个大大的红色区域，最红的就是中国雄鸡，其次是北美洲，再其次是欧洲。
“啧啧啧！”
徐小明感叹道：“益达，你这掩得挺深的嘛，不声不响的就超过1亿用户了，用户还分布在三大洲。”
沈北朋也扶了扶眼镜，没说话，心里头开始估起了值，一款上亿用户的APP该给多少估值？
雷东鸣和兰澜也坐在一旁各自思考。
张益达今天就只邀请了这四家投资人，黑衫资本、真科基金、华屹资本以及锐向产业基金，都是关系比较亲近的公司。
“益达你开个价吧！”
徐小明心里想着，一年时间就达到1亿多用户的APP，无论开什么高价，一定要投资。
“50美元一个用户，60亿美元投前估值。”
徐小明笑了笑，“益达你没开玩笑吧？”
张益达摆摆手，“我真的没开玩笑，脸书一个用户都价值上千美元了，我这50美元真的不算多。”
“国外的用户确实比较值钱。”沈北朋认同了一句，又说：“但是你这国内8000万用户值不了那么多钱啊，50元人民币还差不多。”
“现在网上一个APP获客成本都两三百元人民币一个了，50块钱全买僵尸用户还差不多。”
张益达按了下PPT控制器，出现了一个日活跃用户和月活跃用户的对比柱状图，他介绍道：
“目前日活跃用户是4000万人，月活跃用户是1亿人，也就是说只有2000万的僵尸用户。
这个黏性是很多APP比不了的，而且随着内容的丰富，用户的黏性和使用时长还在进一步提升中。
你们想想看，这其中的广告价值有多大？”
沈北朋、徐小明没说话，各自思考了起来，60亿美元估值确实有点吓到他们了。
张益达想着要开放给锐向产业基金融资，这才顺道带上他们三家。
张益达和淡马锡的李恒博有过约定，要把Musical.ly推广到东南亚去，东南亚的财团也会给予各种支持，但前提是要让锐向产业基金入股抖视。
第二百八十八章 对标快手
“益达，快手跟你们抖视还是很像的，也是做短视频，光有用户增长，没有业务收入。”
沈北朋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又说：“锐向去年不是也参加了快手的B+轮融资？当时是DST领投，黑衫和你们锐向一起跟投的。
快手的情况你应该还是有些了解的，拿来跟抖视做对标可以吧？”
张益达点了点头，的确有这回事，锐向去年投了快手3000万美金，拿下了5%的股份。
不过拿快手和抖视做对标，那还真的有些不合适。
不过张益达也没反驳，继续听沈北朋阐述。
“快手上个月不是完成了2.5亿美元C轮融资吗？千度和CMC投的，给快手的估值是20亿美元。
快手的DAU是2000万，也就是说一个日活100美元。
把时间线推到去年的B+轮融资，当时快手的日活用户是600万～700万，估值是6亿美刀，算下来也是一个日活用户100美元。”
话说到这个份上，张益达也明白了沈北朋的意思，那就是一个日活用户100美元，抖视4000万日活用户那就是40亿美元。
张益达反驳道：“快手的用户都在国内，我们国外的日活用户还有一千多万呢？
广告变现的话，国外那部分用户挣的可是美刀、欧元，以汇率计算，一个海外用户可抵六个、八个国内用户。”
“话虽如此！”沈北朋笑道，“但是，你们的海外用户基本上都是十几岁的青少年，购买力天生不足。
别说你们还没开始广告变现，就算开始了又能推哪一些广告？
玩具？游戏？”
“你别小看小孩子的购买力。”张益达又举了个例子，“你看企鹅的游戏，那不是国内小孩子给支撑起的？”
“益达，你这是准备学习企鹅，要在海外推出游戏吗？还是说单纯的只做广告？”
徐小明插了一句。
张益达摇了摇头，“自己出游戏肯定不会，没那么深的底蕴，好的游戏工作室现在也买不起。
但是我们的海外用户绝大部分都是青少年，非常适合给游戏公司做推广引流。”
“游戏有机会那是一定要搞的，EA、维旺迪、育碧、动视暴雪、维尔福……这些公司都不错。”徐小明开始给张益达出谋划策。
沈北朋见他们俩人越说越跑题，咳嗽两声提示了一下，“别扯远了，还是说回估值吧！”
“估值60亿美元绝对不高，国内近3000万日活用户对标快手就是30亿美元，国外这1000来万日活用户调整汇率就是60亿美元。
这加起来都90亿美元了！”
张益达笑着说：“今天邀请的都是亲朋好友，所以我才没报价90亿美元，都是给的友情价。”
“快手C轮融资你关注没有？”沈北朋忽然问道。
“没怎么关注！”张益达笑着摇了摇头，“锐向只是财务投资，C轮完成后我们的股份稀释得只剩4%了。
就只派了一个投资代表去参加了一下他们的C轮融资谈判，走走过场而已。
苏华估计看我做了抖视，连带着对锐向也警惕起来了。”
黑衫资本参与了快手的多轮融资，算是非常重要的投资人之一，所以沈北朋知道一些内幕情况。
但现在抖视成为了快手的对手，他也不好直接点出这些内幕。
沈北朋想了想，迂回问道：“你知道千度为什么投资快手吗？并且给他这个一百人都不到，还没有收入的公司开出20亿美元估值？”
“我记得苏华好像是凤巢出来的？”
沈北朋点点头，“对，就是搜索营销系统那个凤巢。
苏华从青木大学博士退学后，先后在谷歌、千度供职过，负责搜索和推荐算法、系统架构等后端技术研发。”
张益达思索片刻，问：“你是说千度想布局短视频广告？”
“我可没说！”沈北朋摆摆手，“这是你自己猜的。”
张益达想起来了，前世千度不就是跟快手搞过广告系统吗？
但是后来快手选择了直播作为变现方式，短视频广告也就没做起来，千度也从战略投资人变成了财务投资人。
“快手和抖视的推荐算法不一样，他们是基于人而不是基于内容消费。
而抖视恰好相反，我们是基于内容消费而不是人。”
张益达边说边回忆，前世快手和抖视有着看似相似却完全不同的模式和策略，
快手注重用户的参与机会，视频推荐分散，下沉，争取让普通用户的视频能够被看见；
而抖视注重用户的观看体验，视频推荐集中，聚焦到几个具有大量粉丝群体的播主。
所以对普通用户来讲，快手可能更公平一点，这就导致快手的视频水准参差不齐，看起来没那么好看，但更真实，更贴近生活。
抖视就是把更多推荐机会给到拍摄精致，内容各种高大上的视频，可以看成是一种表演，观赏性更高。
张益达现在有些担心，拼哆哆的格调明显和快手更搭一些，都是做下沉渠道，和抖视反而有些不搭。
“那商业变现呢？你是打算做广告还是做直播？”沈北朋问道。
“现在还不着急，等日活用户突破1亿再说吧！”
一开启商业变现，用户体验肯定会差一些。
张益达掰着脚指头都能想到，用户刷几个视频就碰见一个广告，肯定会有所不满。
现在的抖视的领先地位还没完全确立下来，他可不敢贸然开始进行商业变现。
像快手这些对手都还没开始商业变现，他着什么急呀？
不就是烧钱嘛？过几年迟早会赚回来的。
沈北朋点点头，对张益达的做法也表示理解，典型的互联网思维嘛！
“行吧！60亿就60亿，你要融多少？”
说完，沈北朋看向张益达。
“融6亿美元吧！”
张益达开始安排了起来，“锐向投3亿美元，我个人跟投1.5亿美元，华屹、黑衫、真科各5000万美元！”
沈北朋不乐意了，他皱眉道：“这么少的份额？5000万美元连1%的股份都占不到。”
“益达，大气点，我们都同意60亿美元的投前估值了，你怎么也得开放个10亿美元的融资额度啊？”
徐小明对张益达的信心可是足得很，陈瓯最近假货风波缠身，他参加各个投资论坛和开展投资工作都不拿陈瓯作案例了。
而张益达旗下公司的发展是一家比一家好，帮他赚足了面子和各种声誉。
眼看益民财富又要上市了，真科基金又要赚好几千万美元。
所以他对张益达的信心，上升到了无比高的高度。
“那这样吧！”
张益达想了想，干脆一步到位，后续都不再融资了。
他说出了自己的方案，“锐向产业基金5亿，我个人跟投2亿，你们三家每家1亿美元。”
“可以！”
沈北朋也不再要求过多份额了，60亿美元的初创公司，在他想来，成长空间也不大了，没多少赚头了。
不过张益达跟投2亿美元还是很让他刮目相看的。
在这个创始人争相套现的时代，张益达敢个人跟投2亿美元，看得出来是对这个项目的成功信心非常大。
徐小明也点头同意，真科基金本来规模就不大，远远比不了家大业大的黑衫，1亿美元的份额让他已经很吃力了，再多也吃不下来。
毕竟也不能一支基金全部重仓一家公司，出资人知道了怕是要撤资。
兰澜和雷东鸣也都没有意见，张益达在两家公司的控制力都很强，他的安排，两人照做就是了。
在进行完一系列尽职调查手续后，张益达跟四方低调的签署了A轮投资协议。
抖视和Musical.ly的开曼控股公司按照60亿美元的投前估值获得了算上张益达一共五方的10亿美元联合投资，使得公司投后估值达到了70亿美元。
抖视融资前的股权架构是张益达个人持有90%股份，另外设有10%的期权池。
在并购完Musical.ly，又开拓了北美、欧洲等运营中心后，抖视多了马俊、杨陆、瑞恩等公司高管。
这些人都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跟着张益达创业的，就拿马俊来说，开拓了北美运营中心后，又马不停蹄奔赴欧洲，过年都没回中国，不可谓不努力。
他们这么拼，所求的也就是期权了，想以后公司上市挣下一笔巨大的财富。
所以这10%的期权池就是为这些人所设的，激励他们更好的工作。
除了公司高管，中层管理和骨干员工也都是有机会获得期权的。
基层管理和员工就比较少了，没干出什么突出成绩的话，一般也就给点安慰性质的期权。
毕竟蛋糕就这么大，最大的一份肯定是给贡献最大的员工。
完成A轮10亿美元融资后，因为个人跟投了2亿美元，张益达股权下降不多，还持有80%股份；
锐向获得7.14%股份，黑衫资本、华屹资本、真科基金各自持有1.43%股份；
期权池有所缩小，从10%降低到了8.57%，但价值仍旧不菲，价值足足6亿美元。
融资进行得很低调，张益达没邀请任何媒体和记者，毕竟10亿美元的A轮融资还是蛮震撼的。
要是外界知晓了，免不了会吸引更多热钱投入到短视频领域，带来很多不必要的恶性竞争。
但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瞒太久的，特别是完成融资后，张益达给公司的高管、中层、骨干员工来了一轮期权激励。
进行期权激励，你总得告诉员工这价值多少钱吧！虽然签署了保密协议，却难免有员工跟以前的同事、同行吹嘘。
中国国内的国情就是这样，法律意识淡薄。
不过张益达也没打算瞒多久，多一个月是一个月吧！
另外，张益达还很关注张铭的动作，头条有自己的算法和技术沉淀，要推出一款短视频对他们来说并不难。
本来就有一个快手作为竞争对手了，头条再加入出来，那就是三国杀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一人我饮酒醉
“头条视频做得怎么样了？”
头条高管会议上，张铭问下属。
“张总，测试基本已经做完了，5月份的时候可以正式上线。”
张铭点点头，说：“必须要加快速度！听说快手的日活用户已经超过2000万了。
抖视那边虽然没公布具体用户数量，但根据各大应用市场下载量推测，注册用户应该也有个好几千万。
我们要是再慢吞吞的，可能就赶不上这波短视频风口了。”
有下属嘀咕了一句，“之前不是讨论过暂时不做短视频吗？”
张铭扫了那名下属一眼，坦然的承认起了自己的失误，“14年我们内部就讨论过要不要上线短视频，但我考虑到当时网络、智能机覆盖率都还不成熟，就暂时压下了这个提议。”
说到这，张铭满脸充满遗憾，“现在想来，确实是走了一步错棋。”
头条一众高管都很动容，承认自己的错误是一件很难的事情，特别是上位者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自我批评。
“张总，你也不要过多自责。企鹅的微视去年不也关停了吗？
当时大家都认为短视频的风口还没来，有所疏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有下属安慰起了张铭。
刚刚小声嘀咕的高管也知道自己犯错了，赶紧补救道：“对，张总，咱们现在上马短视频也不晚。
凭借着我们多年的技术积累，还有头条、内涵段子等APP引流，相信很快就可以把数据追上来。”
张铭面色稍微好看了一些，又说：“错了就是错了，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最怕的，是错了还不知道悔改。
我希望在以后的工作中，大家引以为戒！”
众高管皆肃然，张铭又继续讲道：“快手、抖视的成功，说明了这是一个跑通的赛道。
不过，他们把我们落下的差距也没那么遥不可及。只要我们奋起直追，我们还是有可能追上甚至超越他们的。
下面，我要进行一些安排，把我们集团的资源朝头条视频倾斜。
首先，除了头条视频，技术部接下来开始进行第二款短视频的研发，暂时命名为“火山小视频”，我希望它能够像火山一样爆发……
火山小视频的侧重点要和头条视频有所不同……未来哪款软件数据上涨得快，我们就优先把资源倾斜给哪一方。”
众高管对张铭的这套模式都不陌生，这是他们集团内部的“APP工厂”模式。
批量化复制推出APP，几个月后看用户留存率、看黏性、以及投入产出比，能赚钱、成长潜力较大的可以获取更多资源，不能的则被无情抛弃。
看起来很残酷，其实也很公平。
公司资源有限，必定会重点关照能够帮助公司赚钱的团队和项目。
不赚钱，留着你过年吗？
就跟养蛊一样，从尸山血海中厮杀出来的才是真正的“勇士”，才能适应激烈竞争的商业环境。
企鹅也有类似的机制，两个团队做同一个项目，进行内部PK。
虽然有资源浪费之嫌，但这种机制下做出来的产品无疑是优中选优，更加有战斗力。
张铭又接着说道：“集团内部的所有产品，包括头条APP、内涵段子等全部为头条视频开启广告导流。
另外，头条视频再宣布推出“10亿元创作补贴计划”。”
一石激起千层浪，有高管追问道：“张总，我们哪有10个亿啊？
上一轮融资还是前年华屹资本投资的1亿美元。我们总融资金额加起来都没有10个亿。”
张铭无奈的叹了口气，公司高层技术宅太多了，怎么就这么老实啊？
“张总，你的意思是宣布10亿创作补贴，实际投入金额做做文章？”
张铭一脸欣慰的看了眼这位高管，不愧是媒体运营线的，就是要比技术线的高管坏水多一些。
其他技术宅也反应过来了，这是放空炮啊，能行得通吗？
媒体运营线的高管顺着张铭的话说道：“短视频只要多挖一些直播圈的网红，还有艺术学院的学生就行了，花不了几个钱的。”
张铭点点头，“对，花不了多少钱。据我所知，抖视就是这么运营起来的。
另外，头条准备开启下一轮融资了。你们不用担心钱的事情，踏踏实实把产品做出来，然后运营好就行了。”
……
苏华最近很烦恼，自从接受了千度的投资后，千度就派遣来了一批程序猿到快手帮忙搭建广告分发系统，还介绍广告客户。
这按理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啊！但是事与愿违，快手的广告收入就是做不起来。
当然，这种做不起来，也和苏华比较保守的做事风格有关。
快手不敢一下子给用户推荐太多广告，只敢少量试水。
与广告试水结果截然相反的是直播业务，凭借着上亿的用户量和两千万日活用户，快手直播业务一开启就吸引了大量的主播跳槽加入。
其中名气最大的就要数MC天佐了，天佐是出生于1994年，比张益达都还大一岁。
这个小伙子初中未毕业就辍学，之后被父母送去职高，但最终也没有读下去，开始在社会上“瞎混”。
此后天佐卖过烤串，倒腾过二手车，开过台球厅，做过网吧里的收银员，一直没混出过什么名堂。
不过他有一项技能倒是挺厉害的，那就是嘴皮子功夫很六。
这是他常年在网上和几十个网友吹水聊天练就的功夫。
再之后，随着直播的流行，天佐也追时髦开启了其网络主播的生涯。
能说会道的他很快就在网络主播行业崭露了头角，还获得了YY直播14年和15年连续两年的“最佳男MC第一名”。
走了大运的天佐一下子成了网络红人，又是开粉丝见面会，又是出个人单曲、参演电影，在全国都红得发紫。
当然了，钱也没少挣。天佐还成立了个人公司，替他接广告以及处理各种经纪事宜。
天佐最主要活动的两大平台就是YY直播和快手短视频了，在两大平台都有很多粉丝。
以前的他一般在快手就发发短视频，直播阵地都是放在YY直播的。
不过人一红就是非多，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最近跟YY高层闹了点小矛盾的他来到快手刚开通的直播频道，准备开一场直播给YY的高层施压。
你们不给我把事理顺了，我就要跳槽去快手了。这大概就是他的真实想法。
对着镜头，剪了个寸头，身着紧身衣的天佐在快手直播平台开唱了：
亲爱的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吗
我想和你在一起但是我想要的你给不了我
……
此次录音送给那些因为金钱，背叛了我们男人的那些女人们。
现实的社会有一种物质叫金钱，有一种人类叫做女人。在这个社会上有很多事情被金钱打翻。
女人，你们天生的美丽为你们换来一辈子的财富……
天佐唱歌很卖力，脸上满是伤感，非常的投入。
这首歌叫《女人们你们听好了》，是他前女友跟一个开宝马的富二代走了，他获得灵感创作的。
天佐边唱着，还边流下两滴伤感的泪水。
这不是故意表演的，是他真的有感而发，他想起了以前坐在自己电摩托后座，依偎着自己后背的那个女孩。
现在自己有钱了，可以开跑车了，却再也找不回那份纯真的爱了。
屏幕前收看直播的男同胞也满是愤慨，听着这首“伤感流行音乐”，默默地掏出了一包红梅，点上了一支，一边听着音乐，一边把自己带回那段年少时尘封的记忆。
听着这首歌，收看直播的男人想起社会上种种拜金现象、天价彩礼……不少人失声痛哭了起来。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天佐的这首歌引起了那么强烈的情感共鸣。
有人开始给天佐刷弹幕：
“天佐哥，忘了爱吧！”
“莫欺少年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天佐现在发达了，让那个女人后悔去吧！”
鲜花、幸运星、么么哒、啤酒蓝色妖姬、小金人、海洋之心……各种礼物刷了个不停。
直播收看人数也在不停上升，苏华也在办公室里收看着这场直播。
苏华听着天佐的这首歌，倒也有几分感慨，他父亲是小镇公务员，后来又辞职下海做生意，小时候就玩得上小霸王学习机的他家境还行。
后来他又考上青木大学，沉迷编程的他也是个技术宅，在学校里存在感很低。
哪怕后来他去了谷歌、千度，拿着上百万的年薪，也不过是青木大学普普通通的一名毕业生。
直到晨兴创投为他引荐了陈一笑，由他出任了快手CEO，并且获得了原团队和投资人转让的50%股份，他才慢慢开始声名鹊起。
出生于1982年的他，现年不过34岁，手里又有一个估值超过20亿美元的快手公司。
很快，校友圈就想起了他这号人，最近不断有各种圈子邀请他。
包括学校当时的各种风云人物，跟他拉关系，攀交情。
自己这境遇可不是跟歌中唱的差不多？虽然没被女人甩，但终归是被人小瞧过。
苏华驱散脑中的念头，点击鼠标，给天佐直播室里刷了100个海洋之心，很快就把直播室的气氛给带了起来。
各路土豪也开始大量的刷昂贵的礼物了，天佐看着满屏幕的各色礼物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感谢老铁们刷的礼物啊！”
天佐拱了拱手，“我再给各位老铁唱个《我一人饮酒醉》。”
“一人，我饮酒醉。”
“醉把佳人成双对。”
……
苏华关闭直播界面，开始看起了下属汇总提交上来的直播运营数据和收入。
这一看，苏华就来了精神，直播这么赚钱，哪怕跟主播五五分账后也比信息流广告赚钱多了。
苏华更加坚定了搞直播的决心，暗道，一定要让直播业务成为快手商业化的支柱性收入。
第二百九十章 试水直播卖货
“小姐姐，我跟你说，当网红可好了。你签约我们“达雅传媒”，有专门的形体、舞蹈、礼仪老师给你提供全方位的培训。
公司除了每个月给你发放基础薪资以外，你上播获得的打赏收入、带货收入，你也可以分得一半。
另外，我们公司还和斗鱼直播有战略合作，可以获得他们的流量推荐。
就你这相貌、身材，我断定你绝对能爆红，一个月挣几十万都不在话下。”
蓉城某大学校园内，夏乾拦住了两个女大学生，开始了他今天的工作。
长发飘飘、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的那个女生没有说话，看着夏乾年轻的脸庞，满脸都是怀疑。
站在她身旁的另外一个皮肤黑黑的、又矮又胖，还满脸都是青春痘的女生倒是挺有兴趣的，对夏乾说道：“帅哥，你看我签约行吗？”
夏乾瞟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咳嗽了一声，“抱歉，你不符合我们公司的条件。”
开什么玩笑呢？你这种上播，怕是要把我们公司招牌给砸了。
矮黑胖女生瘪瘪嘴，“那肯定你们公司不咋地，别不是什么骗子公司吧？”
夏乾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打开企业查询网站搜索了一下“达雅传媒”，很快结果就出来了。
他把手机递给了两名女生，并介绍道：
“看见没有，我们达雅传媒，注册资金1亿人民币，公司股东是著名青年企业家张益达先生。
张益达听说过没有？锐向集团、惠民出行、抖视……等等公司的董事长。”
“但是这里的法人代表怎么写的赵尔雅呢？”高白瘦女生问道。
“达雅传媒，一个达，一个雅，刚好是他们俩名字最后一个字组成的，明白了吧？”
“赵尔雅是张益达的女朋友？”
夏乾想了想，要不要说呢？表哥表嫂好像都没吩咐过啊？
还是说吧，不说签约不了网红。
“对，是这样的。”
夏乾点了点头，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烫金的名片，递给了高白瘦女生。
矮黑胖女生也凑过去看了看，然后暼了夏乾一眼，“想不到你还是达雅传媒的艺人部经理？”
“区区不才，正是在下！”
高白瘦女生有些犹豫，她是听说过张益达的名头的，而且她又是抖视的用户，经常在上面拍短视频。
“那加入你们公司，需要满足什么条件啊？”高白瘦女生问道。
“很简单，颜值、气质、身材达标就行，唱歌不会我们有老师教你，跳舞不会也有老师教你。”
高白瘦女生又问：“但是我还在读书啊？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直播和拍短视频。”
夏乾解释道：“直播你可以每天播两个小时，两个小时总抽得出时间吧？
短视频就更简单了，几分钟就可以拍好。而且有专门的拍摄团队帮你拍。”
“这样，也快中午了，我请你们二位吃个饭，我慢慢跟你们谈。”
夏乾带她们来到停车场，矮黑胖女生一看黑色的帕拉梅拉，惊讶了一句，“哇，保时捷！”
夏乾满脸得意，但矮黑胖女生的下一句就让他不高兴了，“帅哥，你这车有点旧啊？几手了啊？”
“什么几手？一手好不好！”
夏乾有些心虚，赶紧又说道：“蓉城雾霾有些重，我又经常在外面跑，灰尘有点多，洗一洗就干净了。”
招呼两位女生上了车，矮黑胖女生又开始挑起了刺，“帅哥，你这车的座椅都脱线了。”
夏乾恨不得一脚把这个矮黑胖的毒舌女蹬下车，但想着10万元的奖金，还是忍了。
……
“你表弟不错嘛！”
张益达躺在客厅沙发上拿着个平板电脑观看斗鱼直播，赵尔雅切好了一个果盘，端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并说道。
“怎么啦？他又惹事啦？”
赵尔雅摆摆手，“这倒没有！他很努力工作的，已经给公司找了十几个主播了。”
“都合格了吗？”张益达问了句。
赵尔雅笑了笑，“哪有那么快！你给他定了一个3个月50万粉丝的标准。
很遗憾，目前没一个能合格！”
“他就是打酱油的，你也不能全指望他。其他人呢？”
“肯定不可能全指望他啊！”赵尔雅说道，“我们达雅传媒挖了好几个M机构的高管过来，他们还带来了一大批骨干员工和签约主播。
现在公司的架子基本上都搭起来了，艺人部、培训部……等部门都完善好了。”
“那人呢？”
赵尔雅说：“目前所有签约主播都开通了抖视账号和斗鱼账号，抖视这边就拍一些短视频，斗鱼那边就搞直播。
另外，抖视和斗鱼的战略合作，我们达雅传媒也拿下来了。”
张益达对这个工作效率还是挺满意的，又问道：“那接下来的工作你打算怎么开展？”
“抖视这边，就拍短视频吸粉，因为没有什么变现方式，只能如此。”
赵尔雅重点讲了讲斗鱼，“斗鱼那边，我们跟程少杰谈好了，斗鱼负责打通和佩特网的链接入口。
佩特网负责供货，我们达雅传媒旗下的主播负责开启直播卖货。”
“程少杰那么好说话？”张益达揶揄道。
“还不是卖你张大董事长面子。”
赵尔雅说道：“其实斗鱼也想开启更多的商业模式，目前光直播收入太单一了。
直播电商看起来是个不错的选择。所以我们找到他一提，他也很有兴趣。
所以准备和佩特网、还有达雅传媒三方一起试一试水。”
张益达点点头，“他是一个聪明人，做出这样的选择我丝毫不意外。
我们的电商直播什么时候正式亮相？”
“明天晚上八点！”
赵尔雅又神秘一笑，“这次斗鱼还准备了很多有趣的打赏道具。”
“我想想啊！”
张益达眼珠子转了转，“狗粮、狗骨头、狗链……对不对？”
赵尔雅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怎么全猜中了啊！一点神秘感都没有了。”
“怪我咯？”
张益达笑道：“谁叫他们那么没创意！”
……
斗鱼方面也很看重这次跟佩特网、达雅传媒三方联合开展的直播电商试水。
多次调试了直播间跳转佩特网的购物车链接，确认无误后，在网站首页打出了大大的广告“4月21日晚上8点，在线直播人狗情未了！”
不少斗鱼的用户就纳闷了，这斗鱼又玩什么新花样啊？
很多用户点进广告页面，介绍不多，就只说有七名神秘嘉宾，并且还要送出1000份神秘礼物。
刘大海是一名农业大学兽医专业的毕业生，毕业后成为了一名驯兽师，前段时间他被达雅传媒签约了，光荣的成为了一名主播。
从兽医到主播，他感觉还挺魔性的。
不过看在钞票的份上，他很是很乐意成为达雅传媒员工的。
不过他感觉自己的工作和主播可不沾边，每天除了养狗，就是练嘴皮子。
怎么练呢？公司为他请了一位相声演员，每天教他各种段子。
在京城郊区一栋民房内，刘大海接到了一个让他十分兴奋的消息，明天他终于要上播了。
刘大海看了看正在民房院子里追逐打闹的昭陵六骏，暗道：伙计们，你们明天要给力啊！我能不能红就看你们的了。
第二天晚上八点，ID名为“兽医大海”的斗鱼直播间打开了。
无数直播观众涌了进来，他们是来看7位神秘嘉宾的。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七位神秘嘉宾，一个平平无奇的年轻男子和六只不同颜色的狗。
这就是“人狗情未了”？这就是很多用户的第一反应。
刘大海经过相声演员的培训，口才还是有的，对着镜头，他赶紧欢迎道：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小弟大海初到贵宝地，人生地不熟，还望各位大哥捧捧场。”
介绍完自己，他又开始介绍六条狗，“这是特勒骠、这是白蹄乌、这是青骓……”
此时，有弹幕刷了起来。
“请问大海老哥可是唐太宗转世？”
“哈哈，狗版“昭陵六骏”！”
“这是昭陵六狗吧！”
同一时间，张益达和赵尔雅也在家中收看着直播。
“这个刘大海是兽医？”张益达问赵尔雅。
“不仅是兽医，还是一个驯兽师！”
“哦！”张益达笑了笑，“那才艺还挺多的。”
程少杰没回家，还在公司会议室里和一众高管观看着这场直播。
斗鱼还是一家非常稚嫩的初创公司，所以他们公司上上下下都很看重这场直播电商试水。
成功了，为公司开辟新天地，估值和营收都会大幅增长；失败了的话，那就继续老老实实搞直播，在道具上面多做花样吧！
“程总，这观看人数在下降啊！之前都有12万人，这会儿只有8万了。”
有高管注意到了直播收看人数在下降，出声提醒道。
“没事！”
程少杰摆摆手，“这毕竟是动物为主角的直播，有些人不喜欢看是很正常的。
现在留下来的，要不图新奇，要不就是爱狗、养狗人士。
我们这个直播电商要转化的也是这批爱狗养狗人士。不然的话，就算有100万人收看，但都是不养狗的人，一个电商订单都没有，这也没有意义。
不要光盯着收看人数，我们要看最终的转化下单率和下单量。”
“对，程总说得有道理。要是狗粮都能这样卖出去，那化妆品、衣服也是不是可以通过直播试穿、试用的方式卖出去？”
程少杰赞赏的看了发言的这名高管一眼，说：“就是这么一个逻辑！不说了，大家注意看看，这个直播卖货的环节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第二百九十一章 给水友送狗粮
“你们不要小看这六条狗，它们都是张益达先生亲自收养并取名的。”
刘大海看着弹幕全是挖苦、调侃昭陵六骏的话，心里有些不乐意了，直接把张益达搬出来了。
“卧槽，真的假的啊？锐向那个张益达？”
“张总不愧是京大的，给狗取名字都这么讲究。不行了，我要给我们家阿黄改名了，就叫紫电飞黄！”
“＋1，我们家阿红以后叫赤兔了。”
“＋2，我们家小黑以后叫乌骓了。”
……
弹幕刷起了一波“改名热”，全是古时候的名驹宝马。
当然，也有人对此表示质疑。
“凭什么说是张益达养的？证据呢？”
“对，让张益达出镜，我们就相信了。”
“赶紧让张益达出镜，我要跟他商量一下，这个月贷呗还不上了，能不能宽限几天？”
“张益达敢出镜，我就敢打赏一个火箭！”
……
“张总日理万机，哪有时间来播这些啊！”
刘大海随口应答着，又拿起了摆在电脑旁的一叠照片。
照片拍摄的都是张益达喂养昭陵六骏的的一些生活镜头。
他把照片正对着镜头，介绍道：
“看到了吧，如假包换，全是张总和狗狗的“人狗写真”！”
坐在家中沙发上收看直播的张益达直接笑喷了，指着平板中正在直播的刘大海，问赵尔雅：“你从哪找来的这个人啊？这破嘴怎么这么损？”
“生气啦？”
赵尔雅笑了笑，又拿起桌上的果盘，用牙签插了块切成段的香蕉递拢张益达嘴边，“来，吃根香蕉压压惊！”
“我不吃！”
张益达指着屏幕，“今天狗粮不给我卖个几十吨出去，老子要炒他鱿鱼！”
“人家这是活跃气氛，现在直播都得这么搞！”
刘大海看着屏幕上方越来越多的直播收看人数，心中大定，又开始介绍起了自己：
“我真名叫刘大海，是京城农业大学兽医专业的毕业生，早前也当过驯兽师……”
怕水友不相信，刘大海还拿出了自己的毕业证，在镜头前展示了一下。
“京农大，现在主播要求都这么高了吗？”
“985+211，狗主播高考考了多少分啊？”
“大学生就业难，斗鱼直播平台为解决大学生就业做出突出贡献。”
刘大海看着各种弹幕，笑了起来，“是啊！就业压力太大了，感谢斗鱼直播给我开启人生新篇章！”
“好了，废话也不多说了！我们开始今天的正式直播！”
刘大海把脚边的腊肠犬抱起来了，正对着镜头，又低头对腊肠犬说：“什伐赤，给直播间的哥哥姐姐打个招呼！”
“汪！汪！汪！”
刘大海轻抚坐在自己腿上的腊肠犬柔顺的毛发，笑着说道：“什伐赤说它很高兴，感谢将近十万个大哥大姐收看它的直播。
要是大哥大姐再打赏点鱼丸的话，它给你们表演个直立行走！”
“这狗是成精了？”
“狗主播，能通兽语？想骗我的鱼丸，没门。”
“先表演，后打赏！”
刘大海看着屏幕稀稀疏疏的打赏，也不失落，本来就没指望着能有多少打赏，卖货才是主要任务。
他把腊肠犬放在地上，给它下达了几个指令，果然腊肠犬靠后肢两条腿给站立了起来，蜷缩着前肢，对着镜头还走了好几步。
“牛逼，再表演一个翻跟头！”
“大海老哥，帮我也训训狗呗！”
“狗主播用了什么妖术，赶紧如实招来！”
刘大海看着弹幕，摇了摇头，“我学兽医的，所以很清楚狗狗直立行走的危害。
直立行走，狗狗会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后肢上，长此以往，狗狗的腰椎会受到严重损耗，甚至会直接导致后肢瘫痪；
狗狗本来是四肢均匀受力，直立行走后，重量被分到脊椎上，时间一长就会使狗狗的髓腔缩小，神经也受到压迫，排尿会很困难，狗狗也没法自主控制排泄；
另外，狗狗直立行走的话，头部势必就会一直抬着，这个时候狗狗脑干中的中枢神经会受到损害，一旦损害就容易引发狗狗呼吸不稳，甚至心跳骤停，猝死的几率大大增加。
我让什伐赤给大家表演直立行走，也是想让大家对其中的危害做一个直观的了解。
特别是在收看直播的各位养狗的朋友，千万不要因为一时好玩，让狗狗长期直立行走。”
“狗主播太狠了，拿自家狗给我们上了生动的一课！对于这种狠人，啥话也不说了，火箭奉上！”
“张益达的狗被你这么玩，会不会被炒鱿鱼啊？”
“主播这是冒着被开除的风险给大家开直播，不容易啊！飞机送上！”
也有观众发现斗鱼的道具礼物中多了几项，什么狗骨头、狗链、狗粮……一系列跟狗有关的礼物。
有观众就赠送起了狗链，狗骨头。
直播间内一根根从天而降的卡通狗骨头，还有金光闪闪的狗链快把屏幕遮挡完了。
狗骨头一百块钱一根，张益达也充值了一万块钱，给连刷了一百根狗骨头。
刘大海看着给自己刷的各色礼物，连连道谢，“谢谢大家刷的礼物！我一定尽心尽力给大家讲解各种养狗知识！”
刘大海又对着镜头，拿出了一袋印着巨大logo的“多格芙德”牌狗粮，开始直播喂狗。
边喂还边说：“狗狗也累了，先吃点狗粮，等会儿再和大家玩耍。”
把六只狗的狗粮在狗碗里倒好以后，刘大海又拎着狗粮坐回到座位上，笑着介绍道：
“这款狗粮的配方大概由糙玉米面，羊肉片，鸡肝，食盐，南瓜，胡萝卜，复合维生素，复合矿物质，钙粉，花生油……等组成。
肉类主要满足狗狗的动物蛋白所需，这也是狗狗生长最关键的营养成分；
谷物、蔬果成分，主要为狗狗提供植物蛋白、纤维、维生素、矿物质等营养；
动物附件、动物油等，主要是提供脂肪、蛋白质等能量。
……
大家，懂了没有？以后在大家在家里有空余时间的话，也可以尝试按着这个配方自制狗粮。
当然，我相信在喧嚣的城市生活里，大部分人是没有这个闲心去制作狗粮的。
所以我今天准备了1000份狗粮，也就是之前宣传的神秘礼物，待会儿都送给大家！”
“这么复杂？谁去自制狗粮啊？我一般都是网购！”
“多格芙德牌狗粮啊？我家狗子也是吃的这个牌子，物美价廉！”
“多格芙德？进口货？”
“主播，赶紧送礼吧！我都等不及了！”
刘大海指着直播界面右下角的购物车链接，说道：“点击屏幕右下方购物链接，可直接跳转到佩特网下单。
前一千位下单用户，可以享受免单优惠，免费领取一袋5千克装的多格芙德牌狗粮，市场价值150元。
所以今天我们送出的1000份礼物，总价值15万元人民币。”
有手快的直播观众已经点击链接跳转到佩特网了，跳转过去有一个活动注册页面。
页面上写着“千份好礼相送，15万元馈赠斗鱼水友！”
活动界面上还有一个活动剩余名额！
1000！
990！
980！
……
剩余活动名额下降得很快，几秒钟刷新一次就又少了10个名额。
手快的用户，从注册，到登录，再到实名绑卡、下单、填写收货地址一气呵成。
下完了单以后，还回直播间刷个弹幕，“单已下好，感谢大海老哥的礼物！”
没过多久，一千个活动名额被一抢而空。
没抢到的用户发弹幕抱怨道，“大海老哥，活动名额没了，什么时候再开放啊？”
刘大海挠了挠头，说：“大家别着急，我再联系一下佩特网那边，问问他们能不能再送一批礼物！”
接着，刘大海又装模作样拨打了一个电话，直播起了通话。
“陆总啊，这1000份礼物送完了啊！”
“这么快？”
“陆总，我这边还有好几万观众没领到礼物啊，他们都很喜欢佩特网上的商品，能不能再送一批礼物啊？”
“可是我们只计划了1000份礼物啊！这中途也不好加啊！要不下一次再做一次活动？”
“陆总，我这边还有好几万观众等着呢？没有免单券，其他券有没有啊？”
“有一个满100元减50元的满减券……”
刘大海又把电话拿开，问起了直播观众，“有个满100元减免50元的券要不要？”
“要！要！要！赶紧的！”
“打5折啊？主播赶紧答应下来。”
……
刘大海见弹幕上全是想要的各种留言，对陆丰海说道：
“那行吧！陆总你就给这个满100减50的券吧！不过数量得多一点啊，我这边好几万水友。”
挂断了电话，陆丰海对着镜头前的观众说道：“兄弟们，赶紧去注册，待会儿佩特网就会派发50元券到你们账户上。
记住了啊，只有通过屏幕右下角活动链接注册的用户才有！千万别搞错了！”
“主播一生平安！”
“海哥大气！”
……
有部分用户已经反应过来了，这主播恐怕和佩特网、斗鱼有三方勾结，搞这个活动，眼睛都不带眨的送出去了价值几百万的礼物。
不过也都没说什么，毕竟免单的1000份狗粮，还有几万张50元满减券，也都是实打实的实惠。
广告就广告呗？只要有实惠就行。
刘大海又接着发挥自己的老本行，开始讲解一些养狗和预防狗狗生病的知识。
刘大海本身就是学兽医的，又当过驯兽师，对狗的各种习性很熟悉。
经过相声演员的培训后，他口才也得到了很大加强，用各种诙谐幽默的语言把养狗经给叙述了出来。
直播进行到这里，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还在观看的用户，一小部分是图个稀奇，大部分都是养狗爱狗人士了。
刘大海各种专业养狗知识犹如信手拈来一般，赢得了众多观众好评，纷纷刷起了各种夸赞的弹幕。
“爱了，海哥后面要多上播啊，教我养狗！”
“上播的时候，再搞点礼物呗！”
“你帮张益达养狗，能不能从他那里搞点单车骑行免费券送水友啊？”
“锐向、益民网金的投资红包也可以的！”
……
看着弹幕，刘大海哭笑不得，我哪有那么大本事？
“好了，本期直播就到这里了！各位水友，我们下期见！”
在水友的依依惜别声中，刘大海结束了本场直播。
第二百九十二章 出海最成功公司
大晚上了，陆丰海还守在公司，就是为了等候今天的直播带货数据出炉。
“陆总，直播结束了，一共派发出1000张免单券和12653张满减券。”
佩特网运营部的工作人员拿着刚从后台调取出来的数据报告，走进陆丰海办公室汇报道。
“快拿来我看看！”
正坐在老板椅上的陆丰海一下站起了身，接过员工递过来的运营报表，仔细查看了起来。
“也就是说这次活动一共获得了13653名用户。”
陆丰海摸了摸下巴，又问：“那下单转化有多少？”
“领了免单券的那1000个用户基本都下单了，满减券的那一万二千多用户有大概60%的人下单了。
不包含免单那1000单，其他订单总数是7460笔，订单总价是90.266万，客单均价是121元。”
陆丰海有些好奇，“不是满100元减50元吗？怎么还多了21元？”
下属呵呵一笑，“3千克规格的狗粮官网售价是96元，5千克规格的狗粮官网售价是150元。
获得满100减免50元满减券的用户要想激活这张券，要么直接买5千克规格的狗粮；要么买3千克规格的，但得再多买一件宠物商品。
比如说宠物服饰、玩具、狗笼……”
陆丰海笑了，这是电商行业常规打法，凑单法，专门拿来套路用户多买点商品，摊低一点活动成本。
陆丰海又看起了本次活动的财务数据。
订单总价90.266万，斗鱼抽成20%佣金18.0532万，达雅传媒同样也抽成20%佣金。
7460张50元券，扣除37.3万活动成本。
狗粮进货价5元一斤，成本大概是30万元。
最后一统计，不包括运费，亏损13万多一点。
再算上15万元的免单狗粮，这部分斗鱼和达雅传媒都不抽成，按狗粮成本价是5万元。
18万的亏损，换来了8000多个成交客户，获客成本才二十多块钱。
陆丰海沉思，这个结果比想象中得还要好，后面折扣力度小一点，是完全可以盈利的。
……
“各位！你们看了佩特网发过来的数据，有什么感想？”
斗鱼高层会议上，CEO程少杰问一众高管。
“一晚上，18万佣金分成，完全比得上一个最爆红主播的打赏分成了。我看这直播电商很有搞头。”有高管发言道。
“这20%的订单佣金分成是不是太少了点啊？我听说狗粮行业很赚钱的，成本价才几块钱一斤，售价却高达十几块二十几块。
利润率相当的高！”
有高管附和道：“对，相比百分之七八十的毛利润率，这20%佣金分成确实少了点。”
“达雅传媒还分了20%，加起来就40%了。另外，佩特网人家还给出了那么多优惠折扣，估计也是赔本赚吆喝。”也有高管提出了不同意见。
程少杰打断道，“你们都陷入了一个思维误区。”
一众高管把目光投向程少杰，准备听听他的高见。
“主播分成这一块，我们没法改变。”程少杰挑了挑眉，“那货源呢？我们为什么要经过佩特网？
我们可以直接找到狗粮生产厂家下单！”
众高管也听明白了，这是要去掉中间商，不让人家赚差价。
“可是我们和佩特网、达雅传媒签署了排他性协议啊？”
有高管担心违约会被告上法庭，所以提醒了一句。
程少杰摆摆手，“签署的只是宠物商品这个品类罢了，像美妆、服饰这些品类，我们完全可以直接对接厂家。
然后再把每个主播卖出去的订单统一发给厂家，赚了钱只用跟主播分。”
“这是个好主意，我们斗鱼的营收绝对可以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
张益达看着赵尔雅一直对着手机傻笑，瞅了一眼发现是一张财务报表，于是问她：
“今晚上的直播收入吗？赚了多少钱啊？一晚上都笑个不停。”
赵尔雅两根食指纵横交叉比了个“十”。
“10万？”
赵尔雅笑道：“其实不止10万，准确数字应该是11万。
佩特网订单是90万，我们达雅传媒抽成20%佣金，公司和刘大海五五分成后可以获得9万。
斗鱼直播间的打赏是8万，和斗鱼直播五五分成后是4万，公司可以分得一半也就是2万。
九万加两万，一晚上赚了11万。”
“那确实不错了！”
张益达朝她比了个大拇指，“领导有方！”
“后续有什么想法？”张益达又问道。
“你不是安排好了吗？上全品类产品。”
赵尔雅笑道，“接下来我们就可以直播卖美妆、卖衣服了。”
“那有合适的主播吗？”
赵尔雅点头，“有啊，公司挖过来那几个高管带来了一批网红，都是会唱会跳的。”
“会不会Rap？练习时长有没有超过三年半？”
赵尔雅笑道：“你这都说些什么啊？我们请了专业的服装搭配师，还有化妆师给她们进行了产品讲解和培训。
直播的时候要对着镜头化妆和试衣服。”
“好！”
张益达点头，“你看着弄吧！看看有没有机会成为网红第一股！”
……
刘大海下播了，收到达雅传媒公司高管一个电话后，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对方告诉他：大海啊，你这次表现不错！佩特网那边的数据已经统计出来了，卖了90万的货，给我们的佣金是18万，五五分成你可以得9万。
斗鱼那边的4万打赏分成，你可以分2万。
加起来就是11万。下个月15号公司统一打你卡上。
你好好干，这个月争取再多卖点货出去，工资有望达到50万、100万。
我都没你工资高啊！你小子走大运了，你红了！
然后刘大海就懵逼了，公司签约他的时候，说过他前途无量，月薪将来可能达到好几十万甚至上百万。
刘大海认为这都是忽悠他的。特别是上个月一直在培训，没有上播，他只拿到了五千块基本月薪。
这点钱，在京城生活都有问题啊！
刘大海已经打定主意了，再干一个月还没有起色，就要撤退了。
结果，给他来了这么大一个转折。
刘大海放下手中的泡面，打开了几个月都没打开过的镁团APP，点了整整两百块钱的烧烤和啤酒，他决定今晚上要醉生梦死一回。
刘大海又去看了眼躺在狗窝里已经休息了的昭陵六骏，心中无比感慨，这可是六个祖宗啊，一定要伺候好了。
以前的他，从来没敢奢望在京城买一套房子。
但从今天起，他觉得要给自己定一个小目标了，先挣他娘的京城一套房再说。
……
“张总、兰总这边请！”
京城某写字楼里面，刘春河在门口热情的迎接着张益达和兰澜。
“刘总，不用这么客气的。”
张益达笑了笑，“赤子城的投资人今天都到齐了吗？”
“到齐了！”刘春河道，“他们有套现意向，但想跟你当面聊聊具体的价格。”
张益达微微颔首，跟着刘春河往公司里面走去，他身后还跟着今天的值守保镖罗小虎。
进了会议室，刘春河介绍道，“这位是梅花天使创投创始合伙人吴世春先生，这位是海通开元刘壮总裁，这位是安芙兰资本周伟丽董事长，这位是华声股份董事长杜力先生……”
张益达和兰澜跟他们一一握手，吴世春笑道：“好久没见到张总了！”
张益达点点头，“是啊，吴总风采依旧！”
吴世春算是移动互联网时代新兴的知名投资人之一，14年才组建天使投资公司，在此之前一直是以个人名义在做天使投资。
最著名的投资案例就是“40万投资玩蟹科技，四年时间赚了6个亿，1500倍回报。”
在此之前，他在桦为、千度都上过班，也创过业，酷讯公司就是他创办的，头条的张铭也在这家公司当过他的下属。
海通开元则是海通证券旗下的投资平台，华声股份则是A股上市公司。
看得出来，赤子城的投资人都大有来头。
张益达和吴世春比较熟悉，因为都投了同一家公司，就是陆敏的妙分期。
众人寒暄几句后，都分别落座，张益达开口道：“在座都是大佬，也不耽搁大家时间了，我就直说了，锐向有意向收购赤子城科技。
并且愿意在赤子城C轮融资17亿元的估值上溢价20%来收购各位手中的股份。”
一听这个价格，天使轮参与进来的华声股份杜力和A轮参与进来的安芙兰资本周伟丽都比较满意。
对于他们来说，当初千万元人民币左右的投资换来了数亿的回报，也很不错了。
海通开元是B轮投资人，投了还不少，足足1.8亿人民币。
去年8月份投资的时候，赤子城估值是10亿人民币左右，再经过C轮融资的稀释，按张益达的报价，海通连本带利退出不过才3.4亿人民币。
按理说，短短八个月时间，赚了1.6亿，也该满足了吧？
但刘壮有些不满意，他说道：“张总，这报价偏低了吧？赤子城现在坐拥3亿海外用户，道一声出海最成功公司也不为过吧？
20.4亿人民币的报价太低了，我们海通是不会出手股份的。”
吴世春没说话，天使轮投资和C轮投资他都参与了，天使轮投资他是用的梅花天使创投平台，按张益达报价，回报超过20倍。
C轮融资他是用新组建的投资平台凤凰祥瑞投资的，当时估值是17亿人民币。
去年11月份投的，这将近半年了，回报率仅仅只有20%。
说实话，20.4亿的报价也不是让他很满意。
不过既然刘壮发难了，吴世春也没多言，目光瞟向张益达，看他怎么答复。
周伟丽和杜力虽然对报价很满意了，但谁会嫌钱多呢？
闻言，也沉默不语，默默地注视着张益达。
第二百九十三章 十亿海外用户的志向
“出海最成功公司？”
兰澜笑道：“我没听错吧！谁评的？刘总你给评的？”
刘壮老脸一红，知道过于夸大了，硬着头皮说道：“从用户量来说，的确是中国出海公司用户量最多的一个！”
“用户量多，能换钱吗？”
兰澜这句话直指核心，赤子城空有用户量，变现能力极差。
“怎么不能换钱？”
刘壮不乐意了，说：“兰总，你们锐向不也一直没有全面盈利吗？一直在补贴移动支付市场。
赤子城跟你们锐向差不多，都属于前期补贴用户的阶段，还远远没到全面盈利的时刻。
这就跟池塘养鱼一样，先得让鱼长大了，才能放水抓鱼吧！
现阶段涸泽而渔就太短视了！远远达不到利益最大化！”
“就怕这池塘啊，有漏洞，鱼给跑了！”
刘壮皱眉问道：“兰总，你这话什么意思？赤子城哪里有漏洞呢？请你指出来。”
“漏洞就是活跃用户不够，使用时长太短，缺乏广告主，商业变现能力差。”
兰澜毫不留情的揭露赤子城的种种缺陷，坐在一旁的刘春河脸都红了，不过他皮肤黑，没怎么被看出来。
刘春河也知道，兰澜说的这些话基本属实，要是能够解决这些缺陷，赤子城估值后面恐怕要加个零。
刘壮毕竟也是个中年人了，火气虽有，但没年轻人大，他按捺住心中的火气，问道：“那赤子城在兰总眼里这么差劲，锐向为什么要收购它？”
兰澜自信一笑，“我们有自信补上这些漏洞！”
“怎么补？”
刘壮不屑一笑，“有漏洞还补得上？怕不是兰总找的压价的理由吧！”
“锐向不屑找这些理由，因为数据不会说假话，赤子城的各项运营数据就摆在这的。
不到1个亿的年营收，两三千万的净利润，锐向都给出近百倍PE了。
我想对于这个估值，各位也该满足了吧！”
兰澜的话让几位投资人皱了皱眉头，听起来百倍PE确实挺不错了，但赤子城3亿用户又怎么说呢？
一个用户10块钱，也该30亿了吧！
“Solo系统产品矩阵有2500万日活，月活8500万，超过2亿5000万的GooglePlay安装，用户覆盖全球30多个国家……”
刘壮又开始列这些吓人的数字了，听起来挺牛逼的，但是赚不了钱，然并卵。
张益达不说话，就默默地听着。
“Solo桌面和Solo锁屏大师两个团队获得谷歌颁发的“全球顶尖开发者”称号，这都是中国互联网公司全球化历史以来，取得的最好成绩。
这些数据，这些荣誉，都证明了赤子城的价值。
赤子城只是现在没有找到大规模盈利的手段，但守着这么多用户，迟早有挖到金矿的那一天。”
刘壮讲得唾沫直飞，好像一家伟大的公司即将诞生一样。
吴世春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在刘壮说完话后，看向张益达，说：“张总，20.4亿的估值确实低了一点，加到30亿如何？
一个用户10块钱绝对不算贵。
另外，我相信张总你已经找到了让赤子城大幅度盈利的诀窍！
你收购赤子城以后，绝对可以赚到远超过收购款的利润。
我们体面退出，你也不吃亏！”
“我怎么就不吃亏了？多加10个亿不是钱啊！”
张益达心中腹诽了几句，笑着回道：“吴总，你这就说笑了。赤子城13年就开始全面出海了，至今也有三年了。
刘春河刘总是个非常棒的CEO，他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更了解这家公司。
他都没有找到大幅度盈利的方法，我怎么可能找到？
你也知道，锐向、惠民出行、益民网金、抖视，我旗下这四家公司都在出海。
我对互联网出海挺有兴趣的。恰好那天在新加坡滨海湾金沙酒店，春河又找到我聊合作，我就稍稍了解了一下赤子城，了解了一下春河的创业故事。
一个寒门学子，在7年前，这么告诉身边的同学和朋友：我要创立一个改变世界的公司，伟大的公司。
但当时，所有听这个寒门学子这样“夸口”的人，都觉得“伟大”宣言实现不了。
这个寒门学子就是春河。
当然，我这个寒门学子是个中性词，包括我自己也算是一个寒门学子。
从蓉城山沟里，考上了京大，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刘春河在一旁挺直了腰杆，没想到自己在张总的口中评价这么高，他很是感动。
比较了解张益达的兰澜则强憋住笑声，你还寒门？她可是听说过锐向100万天使投资故事的。
还有穷山沟，欺负我没学过地理吗？蓉城是平原好不好？
赤子城其他投资人则聚精会神，认真聆听着张益达的话。
张益达继续讲道：“春河在09年京邮读研期间创立的赤子城，从校外培训班做起到2013年确认创业方向。
这期间一直在摸索和积累，摸索商业模式和方向，积累社会经验和人才资源。
在移动互联网发展的巨大商机下，春河在2013年初决定赤子城的方向就是移动互联网入口。
比我创立锐向还早了半年，但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瞄准的移动互联网市场。
做SoloLauncher的时候，春河身边只有4个员工，还是在京城一间民房里做研发、做产品，日子很艰苦。
民房又是办公室，又是住宅的，写累了代码又去房间里躺会儿。醒了又开始码代码。
在这一点上，我比春河幸运。京大从一开始就为锐向提供了双创中心的办公室。
对于市场的选择，春河是这么给我说的：首先在互联网全球化，尤其是移动互联网的大背景下，中国互联网发展迅速，开始赶超海外了，所以中国产品输出海外是必然的趋势。
其次是海外市场广阔，最后是海外发展的基础设施已经完善。”
张益达又看向刘春河，问：“春河你是不是讲过这句话：如果海外用户不能达到10亿，赤子城就不会涉足国内市场？”
“对！”
刘春河满脸坚定，“假如能达到10亿海外用户，则说明赤子城的产品大成了，有资格回到国内跟巨头掰掰手腕了。
如果达不到，则说明我们还需要修炼！”
“听听！”
张益达指着刘春河，“这种不破楼兰终不还的精神是需要很多国内甘于守成的创业者学习的。
这同时也是我最欣赏春河的一个点。
在困境中成长，面对艰难险阻绝不服输！
赤子城从09年创立到14年获得第一笔天使投资，足足熬了五年。
整整五年啊！锐向的创办时间都没有五年。
要是没有获得真科基金和黑衫资本的投资，我说不定早把锐向给关了，更不会去坚守五年。”
“张总，你言重了！”
吴世春摇摇头笑道，“我可是听很多互金大佬说过，锐向才开业一两个月，就从他们身上赚走了好几百万。
这些公司加起来足足给锐向贡献了好几千万利润吧！
哪怕锐向没有获得融资，也应该坚持得下去吧？只不过发展速度没现在这么快罢了。”
“哎，所以我也是很感谢宜银贷、拍手贷这些老客户啊！”
张益达点头承认，又说：“说这么多，其实我想表达一个观点，比起公司，我更欣赏春河这个人。
锐向、惠民出行、益民网金、抖视后续都打算把海外业务的一部分广告给到赤子城。
多了不敢保证，一年给赤子城贡献个几千万营收还是能够做到的。”
刘春河记得张益达那天可不是这么说的，这点广告业务才哪到哪啊？
不过刘春河是不会说实话的，说了实话，赤子城这些投资人还不待价而沽？
万一把张益达气跑了，自己就抓瞎了，大量的广告合作订单就飞走了。
吴世春眼里满是怀疑，他可不会相信张益达的这些鬼话。
欣赏一个人，就控股他的公司？
吴世春觉得张益达手里肯定掌握了让赤子城大举盈利的关键钥匙。
但不让张益达控股，他们守着赤子城也没办法让它大量盈利起来。
同时，就这么放手了，他也不甘心，回报率太低了。
他这些年，可一直等着下一个1500倍回报的项目的。
头条本来是有希望的，但是他下手晚了。
再出手就需要上亿美金了，这对做早期投资的他压力很大，只能放弃。
“张总，你这家大业大的，再加一点呗，这20.4亿着实低了点。”刘壮出声说道。
“刘总啊！”
张益达看着刘壮，说：“一次性现金退出可不是随时都有的机会。
我本身就是做创业的，一级市场的估值泡沫我也不陌生。
真过上几年，赤子城上市了，还能不能保持一级市场的估值还真不好说。”
刘壮讪讪一笑，知道碰上行家了，这两年市场热钱太多，项目估值一个比一个高。
过几年，这批独角兽公司上市会不会破发，或者一二级市场估值倒挂还真的有些不好说。
公司内部是倾向于出手赤子城股份的，只是说价格需要商榷。
八个月时间，1.8亿赚1.6亿，年回报率150%，怎么算也是一个成功的投资案例了。
见张益达死活不松口，三钉耙使完了的刘壮也不再犹豫，说：“那行吧！那我老刘也就给张总这个面子。但是我有个要求，就是收购款得一次性付清。”
杜力和周伟丽、吴世春三人对视一眼，皆很无语，这刘壮吼得最卖力，结果第一个投降。
吴世春也叹了口气，盟友也投降了，刘春河领头的一众管理团队也支持锐向控股，他也很无奈。
“行吧！张总，你赢了！希望赤子城在你手里，能创造出更大的辉煌。”
吴世春起身和张益达握手，知道事已至此，无法挽回，索性就结个善缘。
吴世春深深的看了张益达一眼，想要看出点蛛丝马迹。
但张益达神色如常，只是朝吴世春点点头说道：“谢谢吴总支持！”
杜力，周伟丽本身对这个估值就挺满意的，见其他两人都同意了，也都点头附和。
接着张益达安排人进行一系列股权变更手续，以13.26亿元人民币的代价拿下赤子城65％股权，成为锐向的控股子公司。
结果自然是皆大欢喜，特别是吴世春等三个早期投资人，都分得了好几个亿，获得了数十倍不等的回报。
但吴世春总觉得亏了，暗自打定主意，后续要多关注一下赤子城的动作。
第二百九十四章 AI广告应用
锐向在完成赤子城科技的控股事宜后，迅速召开了董事会，张益达被选举为公司新任董事长，刘春河则继续担任CEO，原公司各管理层的位置也基本没有变化。
除了CFO这个位置！
原赤子城CFO被调到了锐向集团，锐向集团又另外往赤子城派遣了一名CFO。
锐向虽然给予了原管理层足够的尊重和管理权限，但财政大权还是得掌握住的。
刘春河对此也基本没有意见，毕竟锐向真金白银掏了十几个亿出来，要一个CFO完全不算过分。
“春河啊。”
在赤子城公司办公室里，张益达和刘春河聊起了发展策略，“赤子城下一步有什么计划？”
“除了现有的Solo桌面和Solo锁屏大师等几个工具软件以外，我们打算推出更多的工具型产品，丰富我们的产品矩阵，同时进入更多国家的市场和获取更多的用户。”
刘春河给张益达阐述起了自己的发展思路，脸上充满着自信和从容。
张益达点点头，赤子城进入海外这三年多来，根基基本上是扎牢靠了，对海外市场及用户分析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3亿用户的注册量，虽然死粉很多，月活用户不过8500万。
但，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算得上是一家优秀的出海互联网公司了。
“你们做产品也有这么几年了，对于你们做出来的产品受不受市场欢迎，我基本上是不怀疑的。”
刘春河听到张益达的夸赞很高兴，但后者话音一转又道，“但是，你们的发展方向还是不够清晰。”
刘春河疑惑不解，“为什么说不够清晰呢？是广告变现吗？”
“对！”
张益达点头，“虽然锐向等几家我旗下的公司会给你们广告订单，但这还远远不够。”
“锐向那边不是还有很多打算出海的互金合作伙伴吗？”
刘春河疑惑不解，当初最吸引他的也就是这部分资源，听张总这口气，莫不是出了什么变数？
张益达轻笑道：“锐向对他们影响力是挺大的，但赤子城也得给人家看到足够信服的资本啊？”
“资本？用户量？广告效果？”
张益达点点头，“那肯定啊，人家买量也得看到ROI和实实在在的效果啊！”
“你认为中国互金公司出海的地方会是哪些地方？”张益达考较起了刘春河。
刘春河也是在互联网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过来的，基本判断力还是有的，他说道：“肯定是银行、信用卡等主流金融不发达的地区和国家。
金融发达的地方，人家会去借这些高利……息的钱？”
“没错！排除这些国家和地区还剩哪些？”
刘春河沉思片刻，说道：“排除北美洲和西欧，我判断是东南亚、印度、中东、南美洲、东欧、非洲这些地区。”
“非常正确。”
张益达开始指点道，“出海第一站肯定是东南亚，距离中国近，在这些地区我们国家也很有影响力。
另外，当地还有华人华侨，各方面沟通顺畅一些。
所以赤子城的发展重心要往这些地区覆盖，和集团的发展方向形成协同。”
刘春河懂了，说：“那行，后续我们就把产品的投放重心放在这些地区。”
“光自己这点产品的流量还不够。”张益达又问他：“知道木瓜移动吗？”
“那个谷歌和脸书的广告大代理商？”
“对，就是它。”张益达笑着，“你们也可以尝试去拿一个谷歌脸书的大代理商。”
“那利润率也不高吧？”
刘春河摇了摇头，“而且这个业务，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利润率取决于你的客户数量，你手里捏着的订单量大，自然跟谷歌脸书的议价权就高。”
张益达顿了顿，“再说这个技术含量嘛，你们可以自己做一套广告投放优化和数据分析软件啊，也算是给客户来点增值服务。”
刘春河沉默不语，这些业务都有点不那么高大上，对立志成为改变世界的伟大公司的赤子城来说，说难听一点，有些丢份。
“以色列有家AI公司叫Bidalgo，号称是不拿融资还赚钱的AI公司。
他们把AI应用在移动互联网广告营销上面，通过使用人工智能营销自动化技术来帮助广告主提高广告投放效率和提高广告的ROI。”
张益达笑道：“其实这项AI技术应用难度不太高，所以很容易就落地了。
赤子城也有自己的AI引擎啊，我相信稍微转变一下研究方向，很快就能弄出点名堂。
AI研发是很烧钱的，Bidalgo为什么不融资还坚持得下去？就是广告业很赚钱啊，赚到的钱足够他们拿来烧研发。”
刘春河终于有了些兴趣，问道：“那赤子城以后的定位就是AI广告公司？”
“AI公司更恰当一点，”张益达笑道，“你以后在外面演讲也好，做报告也罢，一定要标榜自己是AI公司。
广告只是AI技术的一项落地应用而已。假如你在广告行业赚到钱了，以后你想搞无人驾驶我都不反对。”
“无人驾驶？”刘春河还是有些自知之明，连连摆手，“那个太烧钱了，我们这些穷逼公司可玩不转。”
“现在是穷逼公司，以后就不是了。”张益达拍拍他的肩膀，“中国互联网最赚钱的业务有三个半，游戏、电商、广告，还有半个是互联网金融。
你要是能在海外让广告和互联网金融擦出点爱的火花，绝对让你数钱数得手抽筋。
有钱了，才能去实现成为改变世界的伟大公司梦想！
没钱的话，口号喊的再震天响也是没有用的。”
刘春河脸上火辣辣的，我不就年少轻狂不懂事的时候装过两句逼吗？怎么一直逮着不放。
不过他也认为张益达的话很务实，先搞点赚钱的业务起来，才能支撑AI那无底洞一样的研发。
要是过几年，研发出一项什么黑科技AI出啦，并且落地了，那赤子城真的就山鸡变凤凰了。
……
黄晓峰和随行团队来到了美国硅谷，他是代表张益达来参加Green的A轮融资的。
跟他同行的还有沈北朋、徐小明、雷东鸣三人，他们各自代表黑衫、真科、华屹三家风投基金。
Green从惠民出行集团拆分出去后，三家基金除了持股惠民出行集团以外，还新设了一家开曼公司用来持股Green。
除了他们三家，企鹅、高陵资本、金沙河创投等十几家惠民出行股东也是同样的操作，新设开曼公司来持股美国的Green公司。
坐在Green公司派来接他们前往硅谷酒店的车上，徐小明不停朝车窗外打量。
跟他同乘一车的沈北朋就很好奇，问徐小明：“老徐，你这东张西望看什么啊？”
“你快看！”
徐小明指着车窗外马路上一辆辆驶过眼前的绿色滑板车，“那应该就是Green推出的滑板车了吧？”
沈北朋也凑过身去看了看，看见全是二三十岁的青年男女在使用滑板车，站在车上面，扶着龙头，背上还背着一个双肩包，猜测都是硅谷的上班族。
感叹道：“哟，这数量还真的挺不少的啊！”
“看Green的运营报告上说，光这硅谷就投放了一万辆。”
徐小明笑得醉都合不拢了，“也不知道在美国其他城市投放的数量有没有这么多？”
沈北朋摇了摇头，“美国对每个城市的共享电动滑板车管控挺严的，需要招投标，而且还得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拿下来。
想复制中国共享单车的投放速度，那完全不可能。
看报表上写的，直到现在也不过才拿下了25个城市的投放权，总投放车辆不过12万辆。”
徐小明对这个成绩已经很满意了，他说道：“在这异国他乡的，不到一年时间做到现在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
“惠民单车在这个阶段已经投放了上百万辆了吧？”沈北朋问道。
徐小明笑了起来，“你才说两者不能比，现在又拿惠民单车说事了。”
沈北朋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指老美凡事讲各种规章制度，条条款款太多，办起事来就慢。
我们国家就宽松多了，这也才有机会诞生那么多的独角兽公司。”
徐小明在美国和加拿大都留过学，沈北朋也在哥伦比亚和耶鲁大学留过学，两人都在美国生活过七八年，所以开始聊起了各自对美国的看法。
雷东鸣则和黄晓峰同乘一车，前者问后者：“晓峰，惠民出行的期权池平移到Green，你有没有被授予一些份额啊？”
“有一部分，但是不多。”
黄晓峰笑了笑，“毕竟跟你们不能比，你们是真金白银出了钱，股权当然得落实在Green上面了。
Green现在分拆出去了，惠民出行集团的员工再拿Green的期权就不合适了。
当然了，清除这些期权，张总也都是给了补偿的，全部给他们转化成了惠民出行的期权。
我保留了一部分Green的期权，没被清理掉，算是张总的特别奖励吧！
张总说：Green初创的时候，你在美国这边出力不小，所以应当获得奖励。”
说到这，黄晓峰惭愧一笑，“其实我也没干什么，就负责搭了个架子，招了几名员工。
Green的现任CEO霍华德倒是真的功劳很大，美国这20多个城市投放权都是他带队去一一拿下的。”
雷东鸣点了点头，心中在思考，Green的期权和惠民出行的期权哪个好呢？
毋庸置疑，肯定是Green。公司越小越早期，期权的增值潜力也就越大。
惠民出行都60亿美元估值了，将来还能长到600亿去？
Green就不一样了，撑死了10亿美元估值，成长空间更大。
张益达的做法他是很理解的，Green要想发展好，肯定要回收惠民出行员工手里的期权，不然剪不断理还乱，Green这边的员工也会有意见。
第二百九十五章 进阶独角兽的滑板车
翌日。
Green公司位于硅谷的办公室内坐满了投资人，光现有股东就将近二十家。
最大的股东是张益达个人，其他大一些的股东有企鹅、黑衫资本等等，持股均在5%以上；
持股小一些的股东有愉快资本、黎兵、付薇薇等原拜摩单车股东，持股比例均不到1%。
GoogleVentures即谷歌风投的投资代表怀特看着这么热闹的场面，当即就幽默了两句，“伙计们，这场面看着不像是一场融资会议，反而像一场party。”
“怀特先生，我不同意你的看法。Green背后站着这么多股东，说明公司深受投资人追捧。”
沈北朋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沈，你太没有幽默感了。”怀特摊摊手，“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好了，先生们女士们，大家先安静一下。”
Green的CEO霍华德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众位投资人也都安静了下来。
霍华德让助理给全体投资人发了一张公司运营报表，开始介绍起了公司基本情况：
“Green目前共运营121236辆共享电动滑板车，业务覆盖了旧金山、纽约、波士顿……等25个大中城市。
总部雇员一共有342人，另外还包括2万余名注册众包充电员。
在中国的昆山和天津这两个地方，我们还成立了供应链和研发团队……”
霍华德介绍完Green的基本概况后，Uber派来的投资代表刘易斯·汉密尔顿问道：“OK，那我们现在来谈谈Green的估值问题。”
“估值的话，我们认为Green的投前估值应该在10亿美元。”
谷歌的怀特听了霍华德的话后，摇了摇头，“霍华德先生，Green总共才12万辆滑板车，难道一辆滑板车造价是8000美元？
据我所知，这个玩意儿，在中国的昆山或者天津，不到400美元的价格就能造出来！”
霍华德轻笑两声，“怀特先生，你这是把我们当成制造业公司来估值了。
我要强调一下，Green是一家“智能硬件+物联网+云解锁”的科技公司。
另外，在创立过程中，惠民出行集团就向我们注资了一亿多美元。
除了这些，Green最值钱的还有创意。我们是全球第一家共享电动滑板车公司。
中国的张益达先生你们也应该听说过，堪比扎克伯格的一位年轻人。
他在Green的创立过程中，提供了很多前瞻性的意见，包括滑板车的防盗构造、众包充电员等等。
这些加起来，难道还值不上10亿美元吗？”
优步的汉密尔顿说道：“霍华德先生，你说的这些也都是事实，我们也承认。
Green是全球第一家共享电动滑板车公司，但也不是没有挑战者。
Lime和Bird目前都完成了产品研发，正在寻求融资。在不久的将来，恐怕会对Green不小的威胁。”
“我们无惧任何挑战！”
霍华德笑道：“首先，共享电动滑板车的概念是我们首创的，众包充电员也是我们首创的。
我们比其他任何一家公司都更了解这个行业。
最关键的是，我们比他们领先将近一年的时间。”
“先生，暂时的领先不能说明什么。”怀特耸了耸肩，“雅虎以前那么不可一世，还不是被我们谷歌击败了；
还有网景浏览器曾经市场占有率那么高，还不是被微软教会了做人。
用户抛弃你的时候，连一声再见都不会说。”
装什么大尾巴狼啊？霍华德暗道，就是想压价嘛，把这些陈年旧事都翻出来了。
“我们不是雅虎，也不是网景。”霍华德振振有词的说道，“我们不会给竞争对手任何翻盘的机会的。”
“Green账上的现金还很充足，足足几千万美元。”
霍华德看向怀特和汉密尔顿，说：“两位先生猜猜我们为什么在资金这么充足的情况下还要融资？”
不等两人回复，霍华德接着说道：“我们有大动作，需要数亿美元才支撑得起的大动作。
我们要进入欧洲市场，将Green的业务全球化。”
“OK，我承认Green的团队是一支十分优秀的团队，工作很高效。”
怀特又道：“但是一家成立时间还不足一年的公司这么快就成为独角兽了，这太耸人听闻了，也有违常理！”
“先生，有些规则就是用来打破的。”
霍华德笑道：“雅虎会想到有一天会被一家100万美金都不值的公司给挑下王座吗？”
怀特笑了一声，这都快成硅谷的一个梗了，当年拉里佩奇和谢尔盖布林想以100万美金的价格把谷歌的核心技术搜索算法卖给雅虎。
结果被雅虎拒绝了，认为自己已经有门户搜索了，不需要其他。而且雅虎觉得谷歌的搜索如果真的那么好，你们怎么不自己用。
东西没卖出去，谷歌两个创始人就自己干搜索了，再然后就把雅虎给间接干掉了。
雅虎除了投资阿狸精明了一次，其他投资简直糟糕得一塌糊涂。
错失谷歌就算了，还压价导致收购脸书失败，错失高位出售给微软……
这些事情，对于这群硅谷投资人都不陌生。
见霍华德一直被谷歌、优步的投资人压价，沈北朋这些股东也看不下去了。
沈北朋出言道：“惠民出行在分拆Green后进行了C轮融资，其C轮投资人就是给Green估值的10亿美元，最终惠民出行在总估值上面减去了10亿美元。”
“怀特先生，汉密尔顿先生，谷歌和优步都是想在出行领域大干一番的，怎么又少得了Green这个短途出行的盟友呢？”
徐小明也是做了一番功课的，分析过谷歌和优步的投资动机，一语就道出了其中真谛。
谷歌有谷歌地图，还投资了优步，还在做无人驾驶，很明显就是看上了出行领域。
优步那更就不用说了，在全世界搞网约车。中国的嘀嘀还想把共享单车做大做强呢，更别说优步了。
“沈先生，徐先生，你们二位也要参与Green的A轮融资？”怀特问道。
“当然，Green是我们非常看好的一家公司，这种优质项目，我们肯定不会错过。”
沈北朋也点了点头，算是附和徐小明的说辞。
对于他们俩人来说，就投资了惠民出行这只金鸡，没想到还下出Green这枚金蛋。
就感觉没花钱一样，一笔投资换来了对两家公司持股。
惠民出行分拆Green，这种独角兽孵化独角兽，在全球来说，都是比较稀少的。
这种小概率事件都发生在他们头上了，他们感觉还是挺幸运的。
而且看Green这发展趋势，也有很不错的发展前景，他们两人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投资机会了。
“企鹅也要参与跟投！”
“软银也要参与跟投！”
“GIC也要跟投！”
“还要我们高陵资本！”
……
其他投资人见沈、徐二人发话了，也跟着表起了态。
霍华德也笑了，说：“怀特先生、汉密尔顿先生，你们也看到了，Green根本不缺追捧的投资人。
我们愿意选择优步和谷歌，也是希望我们彼此能够形成战略合作关系。”
“好吧！”
汉密尔顿点点头，“我们优步同意这个估值，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霍华德问道。
“我们希望Green可以和Uber应用软件进行一些技术打通，让Uber的用户可以通过我们公司旗下的应用软件租用Green滑板车。”
“这是个非常棒的提议，为什么不呢？
霍华德站起身来，一脸微笑的和汉密尔顿握了握手。
“希望这个估值不会让我们谷歌成为硅谷的笑话。”
霍华德笑着回道：“过几年再回过头看，这一定又是怀特先生你投资生涯里光辉的一笔。”
“希望如此吧！”
领投的谷歌和优步同意了10亿美元估值，原股东更是没有意见。
很快，就敲定了2.5亿美元的A轮融资，谷歌和优步各自领投1亿美元。
5000万美元的跟投份额就不好分了，真科基金、黑衫资本、软银、企鹅、GIC、银湖资本、华平投资等众多投资机构都想多占点份额。
吵了半天，最终十几家投资机构把5000万美元份额给平分了。
“对了，还有一个问题。”
怀特忽然说道。
列席的投资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怀特继续说道：“我看过目前的股份构成，不计算A轮融资稀释的话，期权池只有4%了。
这么少的份额，可不够激励管理团队。”
霍华德对刚刚还“刁钻刻薄”的怀特立马刮目相看了，老板大气啊！
见Green原股东都不说话，怀特知道这是在摊薄他们的股份，换谁都不爽。
怀特可不管那么多，在融资前把期权池重新设置好，对谷歌来说也是有利的，避免了股份摊薄。
怀特继续说道：“按理说，公司的期权池不应该这么少的。
主要是Green在惠民出行的控制下，导致期权池跟着被稀释了。
Green只是一家成立时间不足一年的初创公司，并且A轮融资都还没完成，才4%的期权池对管理层进行业绩激励和招揽人才都是不够的。”
惠民出行那边划过来的股东都没说话，他们也在想这个“历史遗留”问题，4%的期权池确实过少了一点。
“创业公司的期权池一般是预留10%-20%，考虑到Green已经是独角兽了，可以酌情取最低值10%。
我建议，惠民出行过来的原始股东把期权池重新补到10%。
然后再进行A轮融资！”
汉密尔顿附和道：“怀特先生说得很对，需要先把期权池给设好了，我们两方投资人才适合进来。”
“要不进行完了A轮融资再谈设期权池？”
徐小明开始卖傻充楞，“这今天A轮融资都谈妥了，先把正事办了吧！”
第二百九十六章 营养跟不上了
“No、No……徐，你的这个提议很糟糕。”怀特连连摆手，“一个创业公司的正规流程就是在风投进入前就要设好期权池。”
“怀特先生说得没错，我们才算是Green公司的“正式”风投，你们原股东都可以看作是“创始人”。
期权池的设置，必须由你们先解决好。”
汉密尔顿也表现的异常坚决，他算过了，本轮融资后，期权池会被稀释得只剩3.2%。
这个时候才把期权池补充到10%，他们优步的股份占比将从8%降低7.456%，损失680万美元。
不得不说，这帮硅谷投资人个个比猴还精，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期权池的缺陷。
霍华德内心也很高兴，期权池补充回10%，哪怕A轮融资后被稀释到8%，按12.5亿投后估值计算，也一下子多出了6000万美元的期权。
他这个CEO也受益无穷啊！
不过霍华德面部表情表现得很克制，他知道自己这会儿不适合表态，得谦虚一点。
自从来到Green任职后，知道要和张益达这个中国老板搞好关系，就得学好中文和中国文化。
“饱读”中国历史典籍的他，知道中国有种文化习俗，就是“别人给你送礼的时候，你一点要再三谦让，然后别人还是会坚决的把礼物送给你。”
他还看过中国的春节视频，别人给你发红包的时候一定要表现出强烈拒绝的样子，然后别人就会强行把红包塞到你衣服兜里。
霍华德在想，待会儿他们设期权池的时候，自己是不是得假意推辞一番呢？
徐小明也尽力了，怀特和汉密尔顿两个老外死活不同意稀释他们的股份去设期权池。
徐小明把目光看向其他投资人，暗示他们说话啊！就老子一个人上去拼搏，你们就稳坐钓鱼台？
“按理说，这期权池应该是创始人设吧！”
有投资人把目光投向张益达的代表黄晓峰。
黄晓峰表现得很坚决，“汉密尔顿先生刚刚不是说过了吗？我们原惠民出行的股东都可以看成是创始人。
要补充期权池的话，应该大家一起补，哪有让张总一个人补的道理？”
“对，我们近二十个投资方加在一起，一方稀释一点也就凑够了。”
徐小明也出来帮腔，“怎么可能让益达一个人出呢？足足6%的股份，让某一方出的话很不公平。
益达带领下的惠民出行这些年发展这么顺畅，大家伙账面回报也都还不错吧！
这种情况下，不说奖励创始人，我可没听说过有让创始人去填窟窿的。”
“6%嘛，也没多少，我们大家按比例分担了吧！
时候也不早了，早点把这事了了，也好让Green的A轮融资顺利结尾。
放心吧！Green受这么多投资人青睐，将来肯定给大家一个不错的回报的。”
沈北朋也发话了，一举把调子定了下来。
其他投资人也不再反对了，纷纷点头表示支持。
就这样，原投资人按比例稀释一部分股权出来，给期权池凑够了10%。
张益达占股最多，牺牲最大，股权比例从35.74％降低到了33.6%。
然后Green进行2.5亿美元的A轮融资，股权再次被稀释20%，张益达个人持股下降到26.88%。
因为有B股1股20票投票权在，张益达所持股份的投票权还很高，足足有88.03%。
完成融资后，黄晓峰给张益达打了个越洋电话，汇报了此次融资的经过和结果。
期权池的事稍微让张益达有些意外，确实没考虑到这个问题。
期权池重新补充到10%这个事，张益达还是很支持的。对于一些高级人才，除了给高工资，还得给大量期权才行。
没一个“财富自由梦”吊着，是引不来金凤凰的。
特别是有期权的存在，变相还能节约一部分工资，让公司的现金流更加充沛。
被期权池的事多稀释了两个点左右的股份，对张益达也不过是九牛一毛，他最在乎的还是公司结构的稳定性。
随后，霍华德也给张益达打了一个电话，向他这个董事长汇报起了A轮融资和期权池设立情况。
“张总，这个期权池真不是我想要的。是谷歌和优步的投资人强烈要求下，其他股东也同意的情况下，我才勉强同意的。”
霍华德还真的在张益达面前玩起了谦让的这一套。
张益达听了都有些意外，这是什么操作？欧美人还有这美德？
“霍华德，好好干，这都是你应得的。”张益达又问：“下一步你有什么计划？”
“开拓欧洲市场，”霍华德自信道，“谁也阻止不了Green走向全球市场。”
“你有这个自信是好事。”张益达夸赞了一句后又问道：“听说Lime和Bird开始寻求融资，打算投放产品了？”
这个消息都是张益达从黄晓峰口中听到的，后者也是在融资会议上听怀特提到的。
“对，硅谷有投资人对他们表现出了兴趣。”
霍华德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又说：“毕竟他们便宜嘛，几百万美元就能投进去。总有抱着“以小博大”的赌徒式心理的投资人给他们融资。”
“有投资机构投他们呢？”
张益达在快速思考，这两家公司也不是泛泛之辈，前世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在美国形成了类似小黄车和小橙车的两强并立格局。
“对，在我们获得A轮融资不久，他们也纷纷宣布获得了几百万美元不等的融资。
只是估值和融资金额都要比我们小上几十倍！”
“霍华德你这种心理可不行，我们不能低估任何一个对手。”
张益达觉得霍华德有些膨胀，决定敲打敲打他。
“Boss，你放心，我一直都盯着他们的。”
霍华德听出了张益达语气中的不满，赶紧解释道：“虽然接下来我们会进入欧洲市场，但美国市场我们也不会放松的。
游说团队还在扩大，在年底前，我们会争取让Green覆盖美国前一百大城市。”
“不知道你了解过我在中国的共享单车之战没有？”
霍华德赶紧答道：“我了解过，以速度迅速占领市场，靠规模形成竞争壁垒。
听说惠民单车在中国上千万辆，占据了共享单车整个中国市场的80%。
这太了不起了，在竞争壁垒如此低的情况下，Boss你取得这个成就。这完全可以入选顶尖商学院的商业竞争案例了。”
张益达笑了笑，这拍马屁的功夫倒是不弱，假如能把这心思用到工作上去，他倒是不担心共享电动滑板车即将面临的激烈竞争了。
“好吧，我希望你能在北美和欧洲复制惠民单车这种高效的投放速度，迅速占领市场，扩大规模再融资。”
霍华德信心十足的应道：“Boss请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
……
夜间十点过，京城某写字楼内一名年轻的小伙子对着电脑屏幕傻笑，他胸前还戴着印有抖视音乐符号Logo的工牌。
坐在他身旁工位上的同事把头伸了过来，问道：“小罗，看啥呢？笑那么开心。”
同事一看屏幕上的内容，直接一句，“卧槽，这么劲爆！”
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正对着镜头表演起了学猫叫的动作，十分可爱。
“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在你面前撒个娇，还有喵喵喵喵喵……”
这是抖视上刚流行起来的《学猫叫》，用户拍抖视的时候可以截取这段作为背景音乐。
同时抖视还出了“猫耳朵”特效，比如说小罗和他同事现在正在观看的视频里的小女孩头上就有两个特效耳朵。
小孩子表演有什么好看的呢？
两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小女孩背后的浴室里，那里有一个什么都没穿的年轻妇女在洗澡……
而这个小孩子手里拿着的手机镜头恰好正对着浴室，浴室也恰好没有关门。
这个15秒短视频就被这样拍了上传到抖视上去了。
两人把这个视频看了好几遍才依依不舍的叉掉，同事忽然问小罗：“小罗，这视频你屏蔽没有？”
“还用你教？”小罗昂了昂头，“我第一时间发现这个视频就后台给屏蔽了，外面的用户早就看不到了。
毕竟看了人家的身子，我还是得负责一下嘛！”
同事给小罗比了一个中指，说：“播放量有多少啊？”
“发现得早，只有216次，没有大面积传播开。”
小罗叹了口气，“这小孩子也真的不懂事，不知道她妈发现了会不会把她打死。”
“也不能怪小孩子吧！谁叫她洗澡不关门呢？”
同事回到自己工位上，一边审核后台视频，一边回道。
“又发现了什么好东西啊？”其他同事见小罗这有了“重大发现”，也都在各自工位上问道。
“发现了一个洗澡的，女的，没关门，被自家孩子拍了上传上来了。”
“牛逼，我以为上次那个果奔的就算猛的呢？看来没有最猛，只有更猛！”
有同事搭话道，他们抖视的内容审核团队就跟工厂流水线的工人一样两班倒。
上夜班无聊，发现了什么“有趣”视频，也都互相分享一下，算是苦中作乐吧！
“你们说，这林子大了，13亿人里面什么人都有啊？”
“那肯定啊！要是个个都守规矩，还要我们干什么啊？”
“听说技术部那边在研发AI监测，等产品出来了，我们怕不是得失业吧？”
“扯淡的，现在也就能人工智能监测一下文字和标题，图片视频鬼知道用户发了些什么啊？人工审核是避免不了的。”
“这说得也是！这工作好苦啊！天天熬夜，工资还不涨！”
“免费看片还不爽？还想要工资，没收你种子费就算好的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得买瓶营养快线补补身子！”
“哈哈！”
第二百九十七章 商业竞争
翌日。
清晨。
上班路上，正坐在宾利慕尚后排打盹的张益达忽然接到了张岚的电话。
“张总，出事了！”
张益达人一下就清醒了，“出什么事了？”
“昨天晚上有个孩子上传了自己母亲洗澡的视频……”
张益达听后，略做思考，问道：“你说内容审核团队在发现了该视频的第一时间就通过后台把视频屏蔽了。
那怎么会在网上大面积传播开？”
张岚在电话那头咬了咬嘴唇，说：“在抖视的播放量只有216次，但在微信、千度……等各个网站却大面积传播开了。
这个事都上了微博热搜了！闹得有点大！
还有几个记者打电话过来要采访这事，都被我婉拒了。”
“秦林，改下目的地，今天不去锐向公司了，去抖视公司。”
叮嘱完坐在驾驶座开车的保镖秦林，张益达继续跟张岚通起了话，“张岚，趁这个事还没完全发酵，你跟企鹅、千度的大佬打个招呼，让他们把视频屏蔽了。
微博那边你也公关一下，让他们把热搜撤了。
我马上到公司，你先把我交代的这些事吩咐下去办了。等我到了再谈！”
挂断了电话，张益达在思考，这个事是偶然发生的，还是有人“故意为之”？或者说两者皆有？
张岚得到张益达的指示后，赶紧联系起了企鹅和千度、微博等公司的公关部门。
身为抖视CEO的张岚亲自给这几家公司的公关部打电话。各家公司的公关部不敢怠慢，纷纷请示上级。
张益达跟这几家公司老板的交情还可以，所以纷纷卖了个面子，开始使用一些技术手段屏蔽视频。
等张岚把这些电话打完，张益达已经来到了抖视公司。
张益达走进张岚的办公室，问：“交代的事情都办完了吗？”
“都办完了，”张岚点点头，“各家公司看在张总你的面子上，都承诺愿意帮这个忙。”
“哎！”
张益达叹了口气，这种事欠人情啊！
“召集公司高层开个会吧！”
听到指示，张岚立刻打开了内部办公软件，给公司高层发了个讯息，通知了开会的时间和地点。
一会儿之后，公司高层就都赶到了会议室。
张益达坐在首座，见人都到齐了，开口说道：“昨晚上的“洗澡门”事件都听说了吧！”
众高管看张益达板着个脸，都低下了头，没敢接话。
“内容审核部门的leader出来说说情况吧！”
一个中年男子手足无措的站起了身，苦着个脸说道：“张总，情况是这样的……”
然后他把事情的经过，视频内容的细节又都给张益达复述了一遍。
张益达没看原视频，就只知道有小孩误传了自己母亲洗澡的视频。
在这高层会议上，也不适合把原视频拿出来播放。
其他公司高层跟张益达差不多，也只是一大早就听说公司内容审核出了漏洞，有小孩子误传了母亲洗澡的视频，具体的情况也不算特别了解。
听完内容审核部门总监的阐述，在座的高层包括张益达都听懂了。
这应该是一次偶然事件，小孩子不懂事，手机恰好对准了母亲洗澡的大门……
“这个视频在抖视的播放量只有216次，按理说，一晚上不可能在网上传播得这么开的？”
张岚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张益达点头表示认同，他说道：“应该是那观看了视频的216人，不一定216人，估计有人看了几遍。
应该是看了视频那几十个人中的三两人把视频下载到了本地，然后分享到其他软件了。
这种视频，传播得很快的。
我猜测这个时候，应该某家“友商”推波助澜了一把！”
“肯定是，不是快手，就是刚上线的头条视频！”
“我觉得是快手，头条才刚上线，应该没那个精力搞我们吧！”
“那可不一定，我看了他们产品UI，像素级抄袭了我们抖视。”
张益达的手在空中虚按了两下，制止了正在讨论“幕后真凶”的高管。
他看着一众高管，说：“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通过这次“洗澡门”事件，暴露出了我们公司很多的不足。
首先是内容审核部门，违禁视频发现得太晚了，都两百多个播放量了才发现这个视频有问题。
如果视频在发出去的第一时间，还没有一个播放量的时候，我们就审核出了其中的问题，那就没有后来这些事了。”
内容审核总监垮着个脸，他承认张益达这番话说得很有道理，但他们部门也有实际的难处啊！
不过他不敢跟张益达顶嘴，站起来微微躬身说道：“张总，对不起，这次洗澡门事件之所以发生，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
张益达见他认错态度诚恳，勉励道：“内容审核部门工作量大、人工审核效率低，有各种各样的难处，这我都知道。
因为建立严格的内容审核机制，是我在公司建立初期就定好的方案。
你们部门再克服一下，很快，新一代的AI视频识别系统就要上线了，那个时候不管是内容审核精准度、还是审核效率都会大大提升的。”
内容审核总监脸色好看多了，看来张总还是很懂他们的难处的。
目前他们部门的工作流程是这样的：AI视频识别系统先把每个用户上传的视频初步审核一遍，文字、标题就违禁的视频，直接就被屏蔽了。
一些较为复杂的，AI暂时识别不了的视频就交给人工审核部门。
另外，还有一套复审机制。就是针对有爆火趋势，将要被放到更大流量池加大推荐力度的视频要人工审核第二遍。
洗澡门的视频就是被复审发现的，因为有成为爆款的趋势，有用户特么的看了十几二十遍……
张益达又把目光转向一名秃头的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这是抖视的首席科学家，叫王奇，是抖视花了大价钱从谷歌的实验室挖来的。
张益达问王奇：“王工，第二代AI视频识别系统什么时候能够上线？”
王奇不苟言笑，他开口解释道：“我们正在研发的最新的AI视频识别算法将超越目前市面上绝大多数主流算法，可以有效提升视频自动标签的行业精度。
这是一种全新的基于图（Graph）的视频建模方法，能表达含有复杂事件内容的长视频。
主要思路是通过“深度卷积图神经网络”对视频的帧、镜头、事件进行多级的建模，逐渐地从帧级、镜头级，一直到视频级进行抽象，从而获得视频全局的表达，进而进行分类。
一个视频包含帧、镜头、场景、事件等，帧与帧、镜头与镜头间的关系十分复杂，不仅仅是前后帧的顺序关系。
相比于文本、图片等的识别，视频的识别难度要大很多。
可以简单理解为一个点、线、面的关系。
我需要时间，同样也需要人手，目前的产品还要很多缺陷，贸然上线，可能会造成很大的内容审核疏漏！”
张益达对AI的研发是无比重视的，有了这个东西，除了提高内容审核精准度外，还可以节约大量的人工成本。
他对王奇说道：“王工，你这边需要人手、资源，尽管跟张岚提，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要保证AI视频识别的精准度。”
王奇点点头，“我会竭尽全力的！”
张益达又看向张岚，说：“人工审核团队这边再补充一些人手吧！”
“都超过500人了，”张岚有些心疼人工成本，“还要补充人啊？”
“不要心疼这些钱，洗澡门的事情我是不想再看到第二次了。”
张益达笑了笑，“在蓉城不是有第二总部吗？把人工审核团队放一些在那边，人力成本稍微可以降低一些。”
张岚应道：“那行吧！新招募的人手就放在那边。”
散会后，张益达回到自己的董事长办公室，准备翻看一下今天的工作邮件。
张岚急冲冲的推门而入，“张总，微博有大V撰文攻击我们！”
张益达结果张岚递过来的手机看了看，文章大致内容是这样的：
“抖视短视频平台内容审核不严，导致五岁小孩误传母亲洗澡视频……
这给当事人造成了极大的伤害和舆论困扰。
至今，抖视方面都没有就此事进行表态。装鸵鸟是没有用的，此事极大表现出了抖视平台的内容审核机制缺失和没有担待……
抖视，你欠用户一个道歉！”
除了这个大V以外，还有几十个大V也发表了类似的批评文章。
张益达又看了看文章的评论区，清一色骂抖视的。
“抖视，抖奶还差不多，一群女的不要脸，天天拍一些不三不四的视频！”
“国家该出手整治一下了，抖视上面那么多暴露视频，我儿子才一个18岁的孩子啊，天天抱着抖视玩个不停，这马上就要高考了，真是害人不浅！”
“抵制抖视，从我做起！”
……
张益达看着这清一水的水军评论，闻到了一丝浓浓的阴谋味道。
这绝对是有人在带节奏，估计就是那几个友商了。
还好，微博帮忙把热搜给撤了，不然估计这场面还要难看一些。
“张岚，你去发文澄清一下，把洗澡门视频的抖视后台播放量数据都公布出去。
就说抖视第一时间发现了视频不正常，并进行了屏蔽。
再道个歉，发文诚恳一些！
另外，再把事情往友商头上扯。
就说：希望商业竞争回归到产品质量上面，呼吁各位友商不要伤害用户。”
张岚想了想，又说：“那我再去跟千度、企鹅要一个播放量数据？
在抖视才200多播放量，其他平台播放量都几十万了。
公布出去，用户只要不傻，应该都能品出其中的问题！”
“可以！”
张益达摆摆手，“赶紧去办吧！尽快把事件平息下去！”
第二百九十八章 套现中介
“今天，一篇名为《小学生在家发抖视妈妈洗澡被直播》的视频在网上被大肆传播。
经查证，该视频是用户于昨晚十点零六分发布，视频远处有意外走光内容，十一点零三分该视频被下线，播放量为216次，并非直播内容。
今天早上，该视频在网络上突然被大肆传播，仅在手机千度上播放量就高达89万次，明显有人恶意推动。
此行为，不仅严重侵犯了用户隐私，也对当事家庭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接下来，抖视将进一步完善内容审核机制。也呼吁用户在观看视频过程中如有发现违禁内容，第一时间进行举报。
同时我们也呼吁各位友商，让商业竞争回归产品质量，不要去伤害普通用户。”
抖视通过微博等几个网站，发表了这篇公告。
抖视的发声，算是给这个事情做了定性：视频小孩误传，友商恶意竞争。
很多用户自发的在网上讨论了起来，猜测幕后黑手是谁。
有说是小咖秀的，也有说是头条视频的，说是快手的占到了绝大多数。
因为从用户量来说，抖视对快手威胁最大。
快手的CEO苏华直接在微博发声了：快手不屑于干这种事情，希望某些友商自身做好内容审核机制，不要给整个行业抹黑。
快手一发声，头条视频、小咖秀等短视频平台也跟着发声，都声称跟自己没有关系，自己是清白的。
说来也奇怪，发生了洗澡门事件，抖视的用户量不仅没有降，反而迎来了一波上升潮。
后台技术把最近新注册的用户调出来一分析，发现80%都是男性用户……
抖视算是因祸得福，吸引了一大批前来观光的绅士。
另外，京城网信办和有关部门约谈了抖视，要求抖视做好内容审核，不要再发生洗澡门这类事件。
领导都这样讲了，张岚也只好应诺下来。但将来还会不会发生这类事情，她也有些没底。
毕竟现在的AI视频识别技术还不成熟，只能依赖人工审核，人又不是机器人，出现一些疏忽是在所难免的。
张岚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按张益达的建议多补充一些人手给内容审核团队。
……
“张总，有用户套现我们的用呗，数额加起来还不少。”
消金及财富管理事业群洪海波走进张益达办公室汇报道。
“套现？怎么套现的？”张益达好奇问道。
用呗是锐向授信给用户的信用消费额度，类似于花呗。
使用场景除了拼哆哆、佩特网等几家张益达旗下的互联网公司以外，就只有魔宝支付合作的线下商铺了。
“线下商铺，有获得用呗授权的线下商店老板跟用户勾结起来，合伙把用呗消费额度变成现金。”
张益达一听，这可是行业老大难的问题啊！
跟无指定用途的现金贷相比，贷呗这种明显有使用场景的贷款坏账率更可控。
像张益达投资的妙分期、乐分期两家公司就是做消费分期商城的，用户分期购买商品，然后每个月按时还贷款。
包括医美分期、教育分期也是这样的，都有明确的使用场景。
但有些用户就喜欢钻空子，把这些消费额度变成现金。
当然，变成现金是需要相关人士配合的，比如说魔宝支付合作的线下商店老板。
这种变现，商店老板肯定要收手续费的，比如说变现1000块收个十块、二十块这样。
费率不定，全看用户怎么跟老板谈判。
张益达不在乎这一些，他在乎的是坏账率，他问洪海波：“这部分用户套现了额度以后，每个月有没有按时偿还贷款？”
“大部分都按时偿还了的，只有一小撮用户的逾期率有上升。”
洪海波叹了口气，“这种用户想都不用想，连用呗都开始套现了，要么是提前消费太夸张，要么就是收入极不稳定。”
洪海波继续讲道：“今年的话，我们加快了授信的节奏，风控稍微有所放松。
预计到年底，总授信用户可能超过4000万人，总授信额度超过1200亿元。”
“放开授信的同时，也要注意好风控。”张益达提醒道，“我们不能光盲目追求规模，也要注重良性发展。”
洪海波点头称是，又说：“目前的话，我们给刚获得授信的用户的额度都不高，就一两千元。
之所以给这么低额度，就是为了观察这批人，如果他们履约能力很强，那后续将给他们提升更高的额度，同时还会调低借款费率；
如果履约能力不行的话，我们将调低授信额度，同时降低他们的绿豆信用分。”
张益达想了想，说：“也不能一刀切，有套现行为的用户如果都按时偿还上了贷款，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谁都有可能碰上点急事。银行对信用卡用户套现还不是放之任之。
对于套现后，又经常逾期的用户，那就视情节严重程度给予冻结额度、降低额度等惩罚。
对于套现后又长期逾期的用户，收回全部授信额度，调低绿豆信用分，把逾期数据报送央行征信。”
“对了，还有商家，差点忘记他们了。”
张益达想了想，说：“这样，经常给用户套现的商户还是要给点警告，比如说把“用呗”付款的功能给他们关了，只能用余额或者银行卡付款。”
洪海波点点头，“对，必须得控制一下。不然他们太猖獗了，我怕引起大量用户模仿就不好了。”
……
粤省。
外国语大学。
李宏宇和几个跟班正在吃饭，忽然一个跟班喊道：“宇哥宇哥，快看群里，有业务。”
“鬼叫什么啊？吃个饭都吃不好。”
李宏宇放下筷子，从衣兜里摸出了手机，点开一个名叫“快乐TX每一天”的微信群。
群里有个人在问：投融汇用呗3000元额度，支付贝花呗5000元额度，急需套现，有没有哪位大哥帮忙？
其他群友回复道：新来的吧？套现都不会，私聊群主或者“群客服”就行了。
李宏宇就是这个群的群主，他回复道：“8000额度，十个点手续费，要套现马上就可以开干，五分钟搞定！”
那人犹豫了半天，才在群里回道：太贵了吧！其他人那里才三五个点。
李宏宇则回复道：我们工作室诚信经营，童叟无欺。不信的话，你问问群里的人。
群里其他人也帮腔道：
“是啊！李老板这里套现你们不要担心把你本金卷跑了，非常的有诚信。”
“别去外面找其他黑中介，套现了不给你钱就傻眼了！”
“贵是贵了点，服务质量是跟得上的！”
那个要套现的人犹豫了下，打字道：“那好吧，我先套用呗的3000块试试。”
李宏宇叹了口气，“真没劲！全是渣渣钱！”
“阿彪！”
李宏宇叫刚刚呼喊自己的那个跟班。
阿彪问道：“宇哥什么事啊？”
“你给群里那个人套一下现。”
阿彪苦着脸说：“宇哥，怎么又是我啊？”
“这个单子赚的钱给你提成10%。”
李宏宇这话一出，其他几个跟班抢着要揽下这个活。
阿彪当然不干了，动动手指，80块钱就赚到手的事，怎么可能让别人来干。
“宇哥，用谁的码？”
阿彪加了群里那个客户的微信，正在跟对方私聊。
“用驹叔的！”
阿彪“哦”了一声，又从手机相册里面储存的一大堆二维码找出了驹叔的，给套现那个客户发了过去，打字道：“扫码付款，收到转账后就给你回款。”
不一会儿，客户给阿彪发来了付款成功的截图。
阿彪对李宏宇说道：“宇哥，客户说付款成功了，你让驹叔转账吧！”
李宏宇也不再偷懒了，这一步必须他本人来完成。因为这个环节很重要，不能交给手下的小弟。
李宏宇打开手机通讯录，输入“崩牙驹”三个字，很快电话号码就出来了。
拨通了崩牙驹的电话，李宏宇笑道：“驹叔啊！今天还在猪肉铺子上没有啊？
嘿嘿！那个刚刚有人付款了3000元过来，你看看收到没有？
收到了是吧？
行，还是老规矩，你留一个点，微信转我2970就好了。
驹叔不用了，那30块钱你就留着买盒烟好了，当我这个侄子孝敬你的。”
挂断电话，李宏宇看着驹叔刚刚微信转账过来的2970元，转了2730元给阿彪，并说道：
“2700你转给客户，30块是提成！”
阿彪确认收款，欢天喜地的去给客户回款了。
客户那边收到了2700元的转账，相比付款的3000元，这笔交易被吃掉了10%的手续费。
客户没有不满，相反认为找对人了，因为没有黑他的“本金”。
然后客户又要求套现支付贝的5000元额度。
阿彪又问李宏宇：“宇哥，支付贝用谁的码？”
“用珠婶的！”
李宏宇默默地点了一支烟，看着阿彪兴致高昂的在那给客户套现。
哎，李宏宇觉得现在的钱太难挣了。
他还是有些怀念魔宝支付大力推广的那段美好时光，靠着自己那个管理农贸市场的小叔，他可是赚得盆满钵满的。
推广完了小叔的农贸市场，小叔又给他介绍了其他区域农贸市场的负责人。
就这样，在小叔的介绍下，李宏宇送礼加请吃饭，拿下了羊城十几个农贸市场。
李宏宇负责攀交情，他的小弟跟班就负责推广。
很快，李宏宇就推广了一万三千多家商户，获得了高校地推联盟下发的近70万元佣金。
扣除送礼和发给小弟的提成，他自个赚了将近50万元。
不过，随着移动支付市场的渐渐饱和，他的发财大计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所幸的是，他又发现了套现这条赚钱的路子。
不过，这个业务有些不稳定，有时候一天好几个客户，能够挣好几千元。
有时候一天都挂零，毕竟有套现需求的客户也不是天天都能遇到。
李宏宇在想，是不是得再去附近各个餐厅、网吧、茶楼的厕所贴贴广告了啊？
估计是以前贴的广告被清理了，怪说不得最近几天客户这么少。
“阿彪，待会儿你去以前贴过广告的厕所转转，看看广告还在不在？”
阿彪苦着脸，“宇哥，我们换个地方贴吧，厕所太臭了点！”
“你懂个屁！这些地方效果才好！你去转转，晚点我带你去捏个脚！”
第二百九十九章 铁拳行动
“宇哥，我们搞这套现不是说不好，但总感觉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我认为我们应该找个更加发财的路子！”
李宏宇斜了阿彪一眼，“那你说说，你有什么好路子？”
“我们去做借条！”
说到这，阿彪眼里充满神光，“我听说借贷贝的借条非常赚钱，在网上就可以打借条。
宇哥你投50万进去，一个月绝对可以翻番。”
“听说林志伟就在搞这个，搞了几个月，都在羊城买房了。”旁边有小弟插话道。
“对啊，我们当时推魔宝支付，林志伟好像跟宇哥你赚的钱差不多。
这才多久，他兜里的钱起码翻了几倍，不然能在羊城买房？”
说起这林志伟，李宏宇就来气，他的女神小君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
他自认为自己不比林志伟差，为了在小君面前证明自己不是二世祖，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赚钱，他这才加入了高校地推联盟。
他在高校地推联盟获取的佣金是跟林志伟差不多的，可是小君却选择了林志伟？
这让他很想不通！
现在听跟班说林志伟在羊城买了房，李宏宇还是很惊讶的。
他家里虽然在羊城有十几套房，但那都是感谢政策、感谢国家拆来的。
“有那么赚钱？”李宏宇问阿彪。
阿彪一拍大腿，“那可不是嘛！我都把里面的运作流程打听清楚了。”
然后阿彪就兴致勃勃的给李宏宇描绘起了宏伟发展蓝图，听得后者也是眼睛发亮。
……
“老板，给我称两斤排骨！”
菜市场一个猪肉档铺前，一名年轻男子对一名拴着油腻的皮质围裙的中年男子说道。
“好嘞！你稍等！”
有生意上门，猪肉老板很开心，一笑就漏出了满口被烟熏黄的龅牙。
“糟了，忘记带钱包了！”
年轻男顾客先是惊呼一声，问猪肉老板：“老板，你这里可以使用魔宝支付的用呗吗？”
“可以可以，我们是合作商家！”
猪肉铺老板又指了指贴在档铺前的魔宝支付收款码，“喏，那贴着呢！”
“哟，老板，你这还挺与时俱进的嘛！”
猪肉铺老板一边熟练的切割猪肉，一边笑着回答道：“必须的嘛！你们年轻人爱用这移动支付，我们要做生意也得学着变通不是吗？”
“厉害！”年轻顾客比了个大拇指，“祝你生意兴隆！”
“一共四十二块！”
猪肉铺老板把排骨用塑料包装袋装好递给了年轻顾客，“你拿好！”
年轻顾客接过塑料袋，开始扫码付款。
“咦，老板，不对啊，你这没法用“用呗”啊？”
猪肉铺老板就是李宏宇口中的“驹叔”，他皱眉说道：“不会啊，这前两天还好好的，还有人给我付款了3000块都能收到啊？”
“算了！”
年轻人摆摆手，“我试试支付贝的花呗！”
结果花呗也用不了，邪了门了！
年轻顾客想把排骨还给老板，但看着老板不善的眼神，话到嘴边又改口成“老板，你等一下，我让我朋友给我转点钱！”
年轻顾客打了个电话借了点钱，才把买排骨的42块钱给付掉了。
驹叔也没当回事，直到再次遇到有顾客无法用“用呗”和“花呗”付款。
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劲的驹叔给李宏宇打了个电话，“阿宇啊，驹叔铺子上的收款码好像出问题了，用呗和花呗都没法付款了。
你赶紧过来一下，给你驹叔看看什么情况。”
“可能网络不太好，手机网络恢复正常就行了。”
李宏宇有些心虚，他最近听同行说锐向和蚂蟥金服开始打击套现了，给套现用户降额和冻结额度，给商家关闭花呗、用呗的收款功能。
他知道驹叔脾气不好，可不敢跟驹叔说实话。
“屁的网络不好，赶紧过来，不然我来学校找你。”
李宏宇赶紧扯了个幌子，“驹叔，我在上课，晚点过来吧！”
“现在就过来，”驹叔直接在电话里吼道，“你知道老子最近损失了多少生意吗？赶紧过来给我修好。”
李宏宇叹了口气，“好好好！我马上过来！”
李宏宇不敢不去啊，他从小叔那里听说过驹叔的传说！
虽然没有澳门那位辉煌，但年轻时候也是颇有名头的，号称“广府陈浩南”。
然后岁月是把杀猪刀，蹲了几年号子的陈浩南就变成了现在的猪肉铺老板崩牙驹驹叔。
从学校赶到农贸市场，李宏宇恭恭敬敬的给驹叔把烟点上，说：“驹叔，我现在就给你弄！”
驹叔冷哼一声，“赶紧的！这磨磨蹭蹭的，搁我们年轻时候保管给你来个三刀六洞。”
李宏宇不敢顶嘴，赶紧掏出手机扫码测试了起来。
测试了一番以后，他也死心了，驹叔的魔宝支付和支付贝两个收款码都被风控了……
“怎么样？能不能修好？”
驹叔在案板上摆弄起了他那柄寒光闪闪的尖利杀猪刀。
“我打客服电话试试！”
李宏宇不敢耽搁，赶紧拨通了魔宝支付的客服电话。
在把驹叔的各项信息报给客服后，对方回答道：“你好，你的商家码涉嫌违规操作，违反我们平台第八大项第二十三小项的用户协议。
所以，我们暂时关闭了你的用呗收款功能。请你妥善使用账户，半年后我们将再次对你的账户进行评估，决定是否开放本项收款功能。
谢谢你的来电！祝你生活愉快！再见！”
听着“嘟嘟”的电话忙音声，李宏宇对着手机直接开骂道：“我丢雷老母那个嗨……”
“怎么样了？能不能修好？”
看着李宏宇直接开骂了，驹叔的心也跌到了谷底。
虽然用“用呗”和“花呗”来买肉的人很少，但每天总会碰到那么一两个啊！
要是自己这“功能”修不好，那生意就跑到人家那里去了。
“驹叔你抽烟，”李宏宇看着脸黑黑的驹叔，赶紧递上了烟。
“驹叔，是这样的，这项技术有些不成熟，他们魔宝支付公司说要拿回去重新弄一下，半年后再开放。”
“艹，那么久！”驹叔骂了一句，满是怀疑的看着李宏宇，说：“阿宇，你可别是骗你驹叔的。你要知道你驹叔脾气不好，平生最讨厌别人骗我了。”
“绝对没骗你！”李宏宇笑了笑，“驹叔，这也快中午了，干脆我请你吃个饭。”
“呵！”驹叔笑道，“吃个饭就想补偿你驹叔的损失？没门！
你小子这次让我损失这么大，必须给我买两条中华，两瓶茅台！”
李宏宇有些肉疼，这都好几千啊！他很想拒绝，但看着驹叔那凶恶的眼神，腿肚子就直打颤。
“谁要抽中华，喝茅台啊？”
李宏宇看见自己的小叔，就如同看到了救星。
“B哥，你来啦！来，抽烟抽烟！”
驹叔赶紧上前给李宏宇小叔递烟，满脸堆笑，就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样。
B哥对驹叔的低姿态颇为满意，笑道：“阿驹啊，你这摊位人流量还可以吧！好多人都盯着的，我也是顶着巨大的压力给你的。”
驹叔连连点头，“是，感谢B哥赏饭吃！”
看着一叔一侄远去的背影，驹叔“呸”了一口，依他早年的脾气早就操刀子了。
尝试过社会主义铁拳的他是再也不想二进宫了。
这上有老下有小的，早就把曾经的热血豪情给消磨得一干二净了。
为了生活，只能负重前行！
……
“张总，这次“铁拳行动”，我们一共关闭了16583家商户的用呗收款功能，冻结了5.82亿用呗授信额度，调低了6.62亿用呗授信额度……”
洪海波开始给张益达汇报起了战果。
“蚂蟥金服那边呢？”张益达问道。
洪海波笑道：“蚂蟥金服现在就爱抄袭我们，看见我们开始了套现打击行动。他们也在跟进，具体的战果不知道，但肯定力度比我们还大。”
“对我们产生了什么不利影响没有？”
洪海波摇了摇头，“这倒没有！本来用户这么操作就是违规了，我们关闭他们的收款功能或者调低、冻结授信额度都是有依据的。
关闭了用呗收款功能，商户也还能正常使用其他的收款功能，对他们生意的影响微乎其微。
个人用户这边，倒是有用户在网上发帖哭诉，说我们锐向无缘无故冻结或者调低了他们的用呗额度。”
张益达吩咐道：“你这样，在APP发个公告，通报这次行动的动机和成果，震慑一下打歪心思的用户。
另外，网上的舆论也要注意一下。在网上运作一下，要让舆论站到我们这边来。”
洪海波点点头，“行，确实要维护好我们的光辉形象！”
“对了！”
张益达想起一事，说道：“你们和魔宝支付对接一下，把商家的收款码再进行一下技术升级，单笔付款做一下限额，比如说不能超过500元这样。
500块，买个菜，逛个超市应该也差不多够了。
至于商场，家具那些消费，这是贷呗的事情了。
反正具体的数字，你们再研究一下吧！
还有，风控技术得加强一下，有套现苗头的，就及时扼杀在摇篮里。”
洪海波皱了皱眉，“会不会太严苛了，导致业务量受到影响啊？”
“具体尺度，你们拿捏一下。偶尔套现一两次，又正常还款的，就放过吧！
套现特别频繁的，迟早要出事！”
洪海波明白了，说：“行，我这就交代下去，尽快把方案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