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氪金玩家
“集五福活动开发得怎么样了？”
在锐向的办公室里，张益达正与一众高管开会，开口问起了这个事。
“有一些技术难度，主要体现在AR技术上面。不过新招了一批大牛，已经攻克了这项技术了。
这个月内上线是没有问题的。”
集团CTO周枫很有底气的回复道。
“那就好，这一波活动对我们特别重要，关系到我们今年的移动支付战略。
2015年，集团的第一战略就是大力推广我们的魔宝支付。
其他产品的优先级一律推后。
没有魔宝支付帮助投融汇提高客户黏度，其他任何产品和服务都是无根之萍。”
张益达一脸正色说道，对于跟蚂蟥金服的竞争，他一直没有掉以轻心。
蚂蟥金服是16年推出的集五福活动，锐向今年先给他搞出来，抢一次发展先机。
“这次集五福活动的奖金池暂时定为2.15亿，刚好是2015年，这个寓意正好合适。
魔宝支付现在的注册用户量是1.2亿，有过交易记录的用户只有6000万。
集五福活动过后，这个数据必须得翻一倍。
注册用户2.4亿，交易用户1.2亿，这个是最低的要求。
达不成的话，KPI考核全部扣一级。”
列席的一众高管心一紧，都看出来张总的决心了，心中暗暗给自己加油打气，一定要完成目标啊！
完不成目标就没有期权啊！
锐向对于期权激励一向是很大方的，对于这一点，众人也心知肚明。
关系到切身利益，必须得重视起来。
“央视那边联系得怎么样了？春节联欢晚会的红包活动我们必须得承包下来。
锐向今年也要在全国人民面前露露脸了。”
张益达又问道。
“已经联系妥当了。”林真阳一脸纠结，忍不住又说了一句：
“真要拿6个亿出去发放吗？加上集五福就是8亿多了啊？
“现在花出去的每一分钱，未来都能给我们赚取一毛钱、一块钱。
融了90多个现金，摆在账上不花出去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魔宝支付要想跟支付贝、微信支付三足鼎立，就必须快速提升我们的名气。”
张益达摆摆手，守财奴思想可要不得。锐向稀释20%股份，这么大的代价，必须得找地方补偿回来。
融资90多亿现金，除了一小部分用于提升技术研发水平，其他大部分资金他都打算今年花出去，全部用在魔宝支付的推广和补贴上面。
林真阳咬咬牙说道：
“那好吧！8个亿就8个亿，只要效果好，也是值得的。”
“放心吧！春晚那是什么舞台，几亿人都关注的节目。
6个亿觉得物超所值。
明年这个价码肯定拿不下来了，企鹅和蚂蟥金服绝对会模仿我们。”
张益达有些担心，两个巨头也是不差钱的主，今年锐向抛出了集五福和春节联欢晚会红包两个王炸。
可能会把两个巨头炸懵逼。反应过来后，绝对会抄袭跟进。
到时候，就硬碰硬吧！
“我叫你研发的游戏搞得怎么样了啊？”
张益达看着周枫，又问了这么一句。
“噢，张总你说的是那几款养成游戏是吧？锐向庄园和锐向森林？
已经在开发了，招募了两个经验丰富的游戏团队，预计很快就能够开发完成。
我就是觉得这游戏太简单了，能有用户喜欢吗？”
周枫不知道张益达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开发这么简单的游戏，用意何在啊？
他觉得锐向是做金融的，没有游戏基因，张益达就是想开发游戏，也应该成立新公司。
放在投融汇里，真的有点不搭。
“就是因为简单易上手，用户才喜欢啊！
现在都流行一个词语，叫碎片化时间。
用户每天花一两分钟时间养养鸡，种种树，挺休闲化的，轻松愉快的。
就跟以前的开心农场一样，偷菜那会儿多流行啊！
最关键的是用户养的鸡可以下鸡蛋，然后把鸡蛋兑换成爱心，捐献给弱势群体。
多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用户可以收获一种满足感！这样，就可以长期坚持玩下去了。
种树的话，用户看到自己种的树苗慢慢长大，也会有一种成就感。
用户在软件每栽下一棵树，我们就在沙漠地区给他栽一棵真树。
防止土地荒漠化，爱护环境。用户很容易从这当中收获到一种其他游戏给不了满足感。”
张益达给周枫解释道，后世蚂蟥金服在这两个项目的成功，早已说明了一切。
有相当大基数的用户喜欢这两个游戏，甚至沉迷其中。
每天设置好闹钟，也要及时给小鸡喂饲料，给树苗收集能量。
“张总，你是想通过这两个游戏，提高我们用户的活跃度吗？”
周枫觉得张益达分析得还是挺有道理的，这个游戏貌似也有可取之处。
“对啊！不然我吃多了没事干吗？
有这个两个游戏在，就会有多一部分的用户每天打开我们的投融汇APP。
他们打开APP喂完小鸡，收集完能量以后，顺便买点货币基金，买点理财，借点款。
这业务，不就上来了吗？”
张益达耐着性子给周枫解释道，周枫是个技术宅，不懂市场和运营。
但张益达也尽量给他解释一番，争取让他进步一些吧。
“行，那我们得把这游戏给做好。张总你这么一说，我感觉还是挺有意义的。
不光提升了用户日活，而且我们公司还号召了全民参与公益、保护环境等活动。
可以大大的刷一波人气和社会好感。”
周枫人不笨，很快就想通了此中的关节，又联想到了其他很多好处。
“是的，集团接下来会成立慈善基金会，积极参与社会公益活动。
另外，我们跟环保部的关系也挺不错的。他们很支持我们搞锐向森林，到时候会给予我们一些工作上的帮助。”
张益达边说边联想，锐向现在企业规模大了，也必须得为社会做出一些贡献了。
锐向庄园做公益，锐向森林做环保，这也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未来，有更多的对社会有益的事情，也要逐步参与进去。
“汉鼎集团那边怎么回复？汉州证券要不要入股？”
林真阳看着张益达，又问道。
张益达一皱眉，前段时间汉鼎集团就找过他了，问他有没有兴趣入股汉州证券。
一个二股东，张益达已经看不上了。
至于大股东的地位，汉鼎集团肯定不会让出来的。
所以张益达就很纠结，一直拖着没给汉鼎集团答复。
对于证券牌照，张益达一直是很眼馋的。
去年汉泰集团不到10个亿就控股了在一百多家券商中排名垫底的汉州证券。
锐向有钱，但是苦于没有资历。去收购证券牌照，即使有钱，过不了证监会审核，交易也完不成。
汉鼎集团做PE出身的，也有上市公司，资历比较符合，所以轻易收购了券商牌照。
张益达仔细想了想，对林真阳说道：
“约他们谈吧！尽可能多的拿股份。”
证券牌照说到底还是一张稀缺牌照，张益达决定先提前渗透进去。
再过两年，汉鼎集团负债太高绷不住的时候，就顺势接手过来。
汉鼎集团发展太快了，跟锐向有得一拼。
路子就是融资－收购－增发股份－再融资－再收购，一路滚雪球越滚越大的。
最大的风险就是负债问题！
杠杆太高了，一点小问题都可以搞得他半身不遂。
汉鼎集团主要业务是PE，就是找准上市公司，在它上市前突击入股。
然后去二级市场收割韭菜。
后面几年，它居然拿不到ipo项目了，业绩自然一落千丈。
不出事还好，一出事，业绩一落千丈。
这样也好，过两年直接由锐向接手就好了。
张益达这样想道。
……
“益达，喝喝这茶，正宗的大红袍。”
在京城一间会所里，胡刚热情的招呼着张益达。
旁边的王晓杰也是一脸微笑，说道：
“听说益达的益民网金B轮融资了5亿美元啊？”
“杰哥，跟你我也就说句老实话。5亿是交易总价，有一部分老股出售，入公司账户的也就2亿多。”
张益达也不藏私，很坦诚的说道。
这种事也瞒不住比较懂行的业内人士，特别是眼前这两位专业人士。
说话诚实一点，给人好感度和信任感也会更高一点。
“2亿多美元也不少了，十几亿人民币啊！比不少港股的公司市值都高。”
王晓杰品了一口茶后，赞了一句。
“那些仙股都是摆不上台面的，拿来跟益达比……
益达现在谈的生意都是几亿美刀起步的了。
我们老了，跟不上时代咯……
以后还要益达多关照一二哟！”
胡钢姿态摆得很低，张益达现在的声势比与他们刚合作时，大了十倍有余。
锐向、益民网金、惠民单车、惠农贷……都是业界赫赫有名的公司。
随便拎一家出来，估值都是几亿美元起。
“是啊！
做金融就是在刀尖行走，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哪天落难了，还要益达多帮衬一二啊！”
王晓杰也是客套的说道。
“两位大哥说的哪里话？大家都是同乡，在京城打拼，必须得守望相助啊！”
张益达毫不犹豫的说道，这种客气话大部分也是真的客气。
小问题，帮帮忙还没什么。
大问题，只有自己能帮助自己。
胡刚、王晓杰对张益达的表态颇为满意，前段时间询问张益达关于汉州证券入股的事情，迟迟没有答复。
他们还以为张益达事业越做越大了，姿态越来越高了。
所以今天在会所见面，也是天南地北的寒暄了半天，到现在也还没进入重要话题。
第一百三十七章 入股汉州证券
挥退了站立在一旁的几名身着旗袍，身姿曼妙的女服务员，胡钢终于切入了正题，正色道：
“关于汉州证券的事，益达怎么看？
你也给哥哥交个底吧！
要是你有兴趣，汉泰就跟锐向联手，把其他小股东的股份全部给清了。”
“我肯定有兴趣啊！就是这股份嘛……十几二十个点拿着也没啥意思。”
张益达晃动捏在手上的青花瓷茶杯，茶水在杯中不断翻滚。
“去年10月份，汉泰集团控股了汉州证券，目前持有51%股份。
其他49％股份，羊城证券持股39%，抚顺财政局、辽阳财政局、TS市国资委加起来还持有10%。
我是这样打算的，这49%股份我们两家来瓜分了。
锐向吃下其中30%，我们汉泰吃下剩余19%。
七三的分配方案，益达，你意下如何？”
王晓杰抛出了他跟胡刚早就谈好的方案，试探起了张益达。
“七三的方案，我个人是没有任何意见的。”张益达随即话锋一转，皱眉说道：
“主要是董事会那边，不好交代。
证券牌照，关系到我们接下来的一个战略布局。”
“噢，什么战略布局啊？方便给我们长长见识吗？”
胡刚不动声色的问了这么一句。
“投融汇财经目前已经覆盖了互联网金融、银行、保险、基金等几个大的领域，从用户数、流量来说，我们完全不弱于东方财富了。
下一步我们打算加大对投融汇财经的扶持力度，补充证券、期货、债券、外汇等新的金融子类，全面覆盖金融领域。
以内容运营为核心，成为全方位的财经信息综合服务解决方案商。”
张益达把战略规划蓝图逐一勾勒出来了，胡刚、王晓杰两人听得眼睛发亮。
“把投融汇财经打造成东方财富、同花顺、企鹅自选股那样的软件？”
胡刚有些不解，于是这样问道。
“可以这样说，但是功能比他们更丰富。”
张益达点点头，胡刚这样理解也没错，重点还是在股票、债券、基金、理财等业务板块。
王晓杰心中一动，要是投融汇财经往这个方向发展，跟汉州证券可以加深合作的地方就太多了。
于是夸赞道：
“锐向有用户，有流量，朝财经门户网站方向发展确实是一步好棋。”
他看了胡刚一眼，后者向他示意了一个眼神，于是王晓杰又笑呵呵说道：
“益达，你看这样行不行？
锐向拿40%股份，我们拿60%股份。”
王晓杰也是看到了有利可图，在入股事宜上面做了一些让步。
但是40%股份可远远不能让张益达满足，张益达沉吟半晌，最后说道：
“40%也行，董事会那边我尽量去争取促成我们双方合作吧。”
胡刚要的可不是这个回答，什么请示董事会都是扯淡的。胡刚心一横，说道：
“益达，你看这样行不行？
49%的股份全部归锐向，我们会帮助锐向去游说其他的股东，让他们把股份都出售给你们。
要不是汉州证券太过重要，关系到汉鼎的全产业链条战略，我们把控股股东让给锐向都可以。”
“刚哥，这话严重了。你们的控股股东地位，我们锐向是不会染指的。我们的业务方向还是聚焦在互联网金融和金融科技。
对于传统金融，我们只是入股占个坑位。”
张益达打断胡刚的话，义正言辞的说道。
胡刚一拍脑袋，说道：
“对对，是我说错话了。
那我们还是回到入股的事情上来吧！
汉泰基金的合作上面，大家不是合作得很愉快吗？
我们51%，你们49%。
有钱大家一起赚。
益达，你要是没有意见的话，就这么定了吧！”
“行！我没有意见。汉泰基金的成功例子在前，我相信汉州证券也不会差的。”
张益达嘴角微微上扬，挺意外的，49%的股份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要得手了。
胡刚和王晓杰也很高兴，虽然让出了49%的汉州证券股份，但是只要跟锐向达成深度合作，一切都是值得的。
汉泰基金的成绩很不错，跟锐向才合作小半年时间，零钱宝货币基金的管理规模就已突破100亿了。
汉泰基金一举摆脱公募基金掉车尾的位置，向中游位置挺进。
对于这些变化，胡刚、王晓杰都看在眼里的，自然知道这都是谁的功劳。
他们二人之所以痛快答应给锐向49%的股份，就是看到了锐向庞大流量的威力。
他们相信，汉州证券要是能够获得投融汇财经的帮助，对于证券经纪、证券开户等业务的开展不要太容易。
王晓杰又说道：
“我继续给你介绍一下汉州证券的情况吧！”
见张益达点点头，他继续说道：
“汉州证券股份有限公司，经营范围包括证券经纪;证券投资咨询;证券投资基金代销;证券自营……
14年度营业收入为17777.92万元，实现净利润2573.9万元。
总资产为207255.4万元，总负债为179055.3万元，净资产为2.82亿元……”
听王晓杰介绍完，张益达对汉州证券的经营情况有了个大致的了解，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差，他问道：
“这个营收和净资产在券商中排多少名啊？”
“排115名，业绩是有些差。要是不差，也轮不到咱们来入股了。”
王晓杰边摇头边笑道，怕张益达小瞧了，他又补充道：
“规模是小了一些，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证券牌照的几个大的业务经营范围咱都有。
今年，等咱收购了其他股东的股权后。
我们就去把其他几个类别的经营许可给申请了，包括：证券承销与保荐、证券资产管理、融资融券、新三板做市、金融产品代销、期货中间介绍业务等。
从单一经纪类券商，向大型综合类券商发起冲击。”
“嗯，两位大哥办事我放心。到时候需要增资扩股说一声就是了。
证券全牌照必须得尽快拿下来，不然投融汇财经这边的导流效果无法全部发挥出来。
守着金山，都没法挖。”
张益达点点头赞同道，胡刚、王晓杰抱负很大，才收购了九州证券，就想着做全牌照业务了。
这很符合他的心意，东方财富下面就有一家证券公司。
东方财富吸纳流量，证券公司承载变现，一个商业闭环就这么形成了。
“控股汉州证券，我们花了3.6亿元。也就是说，汉州证券三个月前的估值是7亿元左右。
接下来，我们配合你，尽量以这个估值把其他股东的股份接手过来。”
胡刚对张益达说道。
“好，这个价格没问题，锐向可以接受。”
张益达心中盘算了一下，3.5亿左右收购其他股东手上那49%股份，不贵，很划算。
记得前世17年初的时候，中石油花了50亿才拿下汉州证券11%不到的股份。
短短两年时间，汉州证券从7亿估值到400多亿估值。
胡刚、王晓杰俩兄弟也是财技惊人。
……
谈妥了汉州证券入股的事宜后，在胡钢、王晓杰的帮助下，锐向以3.5亿元的代价依次受让了羊城证券、抚顺财政局等四家机构的那49%股份，成为了汉州证券第二大股东。
投融汇财经这边，则在张益达的指令下，找了猎头公司，挖了业内很多财经记者和证券分析师加盟。
投融汇财经要想跟东方财富等平台比肩，内容数量和深度必须得跟上来。
软件这边，投融汇财经的新APP也在紧急开发中了。
原来的投融汇财经APP不具备选股功能，新APP都要把这些功能给加上去。
这些事情处理完以后，已经是1月下旬了，还有半个多月就过年了。
旗下各家公司把年会方案都提交了上来，张益达挨着看了看。
锐向年会想邀请明星参演，张益达想了想，还是否决了。
锐向最近开支很大，春节红包活动花了8个多亿，入股汉州证券又是3.5亿，还是省点钱，多花在移动支付上面吧！
益民控股集团就节省多了，打算邀请几个相声演员表演年会节目，价格也很亲民，10万块钱。
张益达想着益民去年年会搞得挺寒酸的，今年业务做得还不错，于是签字同意了。
惠民单车一直在烧钱，也挺精打细算的，年会预算报给张益达的是50万。
张益达想了想，觉得还是太少了点。益民单车目前光总部员工就超500人了，50万年会预算，人均不到1000块钱。
于是大手一挥，批了150万预算出去。
佩特网和多格芙德的年会预算，张益达看了看，一个50万，一个10万。
张益达通过邮件给批复道：
“鉴于今年的优秀表现，特批年会预算150万（30万）。”
华屹资本那边员工不多，就几十人，张益达就叫雷东明随意安排了，出国游也好，或者想玩其他的都行，人均预算5万以内就行了。
对于旗下的公司，张益达都很大方。
员工忙碌了一年，年会搞隆重一点，奖励给多点，也是应该的。
锐向除了没请明星以外，其他的规格都挺高的，除了五星级的酒店，还准备了各种年会抽奖礼品，有现金、手机、电脑、期权……
第一百三十八章 有钱人终成眷属
张益达今天开着他的帕拉梅拉，停到了一家法拉利4S店门口。
停好车后，穿着一身高级定制西装的他从车内走了出来，进入了4S店。
守候在门口的销售顾问早就注意到了他，气度不凡，还是开着保时捷过来的。
虽然穿的是西装，跟寻常休闲装打扮的富二代不同，但肯定也是一位实力买主。
连忙迎上前，热情招呼道：
“先生，你好，请问你是购车吗？有没有预约好的销售顾问？”
张益达扭过头看了一眼，是一位年轻漂亮的销售顾问在跟他打招呼，于是说道：
“没有预约，你带我看看吧！”
女销售顾问点点头说道：“那好，你这边请。”
女销售带着张益达进入了大厅，看着琳琅满目的各式法拉利跑车，张益达说道：
“有没有红色的458啊？”
随即女销售把张益达带到了一辆造型优雅的红色法拉利458跑车前，说道：
“这辆是13款的458Spider。
如果你要14款的458Special也有。
Spider是2门2座硬顶敞篷跑车，570匹马力，零百加速3.4秒。
Special是2门2座硬顶跑车，没有敞篷，但是马力更大一些，605匹马力，零百加速3.0秒。
看你喜欢哪一款了？”
说完，女销售把目光投向张益达，等待他的答复。
张益达沉吟片刻，看着女销售说道：
“女生开，哪辆更好开？哪辆更容易操控？”
“呃……搞半天不是买给自己啊！”
女销售在心中说道，随即又想到眼前这位先生这么年轻，不是买给自己，就是买给老婆，于是说道：
“女生开，我建议Spider，马力更小，加速慢一些，更容易操控。
另外，Spider有敞篷，女生应该更喜欢一点。”
“行，那就Spider吧！有现车吗？我要明天过来提车。”
张益达当即决定就选择Spider了，于是这样对销售说道。
“呃……那现在就签合同？”
女销售有些惊讶，答应得这么爽快，不是玩老娘吧！
想到这里，又仔细大量了张益达，一身高级西装，应该不差钱吧！
“明天能提现车，合同可以马上签。”
张益达只关心能不能提现车，至于合同无所谓。
“呃……能不能等几天啊？我们店里除了展示的这辆车以外，暂时没有现车。”
女销售有些气恼，好不容易来个实力买主，千万不要因为没有现车给弄飞了。
“那你们找其他4S店借一辆吧！能搞定，我现在就给你们付全款。”
张益达暼了女销售一眼，想了想，又补充了几句：
“你跟你们领导请示一下吧！车我要得很急，你们要是搞不定我就去别家。
机会给到你了，能不能抓住就看你自己的了。”
女销售眉头紧锁，看了张益达一眼，又反复确认道：
“先生，你确定吗？
如果你确定真的要购车的话，我马上去找我们领导商量，给你去其他店调车。”
“确定。赶紧去找你们领导吧！”
张益达点点头说道。
女销售把张益达领到贵宾休息室，给他倒了杯咖啡后，转身出门去请示领导了。
张益达喝着咖啡，无聊的在那玩手机。
“咚咚”的一声，赵尔雅发来一条微信，问道：
“明天晚上，你加不加班啊？”
“最近各家公司14年度的财报出来了，我可能要忙几天。”
张益达边笑，边打字回复道。
另外一边，京城大学女生宿舍里。
看着张益达回复的这条微信，赵尔雅挺失落的，回复道：
“那好吧！明天你尽量在晚上12点前回来吧！”
唐仙芝拿着一包薯片，边吃边走到赵尔雅身旁，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最后来了一句：
“丫丫，怎么啦？怎么不高兴啊？
明天就是你生日了，张益达陪你一起过吗？”
赵尔雅摇摇头，紧咬下唇，说道：
“他最近挺忙的，我都好几天没见过他了。”
“什么？明天你过生日，他都不陪着你。他赚那么多钱，花得完吗？
不懂得珍惜眼前人，哎，你也多理解下他吧！
他那么多公司，每天事情肯定特别多。
但是他也有不对的地方，下次吃饭的时候，你别吭声，让我来点醒他。”
唐仙芝跟赵尔雅关系很好，也跟张益达一起吃了很多次饭，彼此关系比较熟络。
“没事，他不陪我过，不是还有你吗？”
赵尔雅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红着眼睛看着唐仙芝，强颜欢笑道。
“对对，还有我，我陪你一起去购物，吃大餐，看电影，咱们痛痛快快玩一整天。”
唐仙芝连忙点头说道。
“哎，苦命的女人。我早就说过了，男人有钱就变坏，你们还给我说张益达是例外。
你们也不想想，换我是男人，又年少多金，也要趁年轻的时候多玩玩咯。”
涂婧婧坐在赵尔雅对面床上，边涂指甲油边摇头叹息道。
“涂婧婧，你给我闭嘴！
我知道你被男人甩过，受过打击，所以心理阴影大。
但张益达绝对是一个好男人，就是太专心于工作了。”
唐仙芝扭过头，朝涂婧婧冷笑道。
“切，在我看来，男人所谓的专心工作就是个幌子。
张益达身家几百亿的富豪，手底下做事的人那么多，用得着他天天加班吗？
指不定跟哪个女人在公司鬼混呢？”
涂婧婧一脸不屑的说道。
“涂婧婧……你脑子里一天想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唐仙芝觉得涂婧婧已经刻薄到骨子里去了，简直无可救药。
“他就算跟哪个女人鬼混，也不关你的事。”
赵尔雅平时都懒得搭理涂婧婧的，今天还是忍不住朝她讥讽了一句。
“哎，赵尔雅，我这可是好心好意提醒你。将来后悔了你就知道了！”
涂婧婧涂完了指甲油，又掏出一支口红，对着镜子在那涂抹，一边涂口红一边跟赵尔雅对话。
“我就是被男友劈腿了，不忍看着你走我的老路。
比我们高几届的宋采薇，你应该认识吧！
前段时间我看她回我们学校了，听其他人说，她在给张益达做助理。
你可要提防着点！”
涂婧婧一直在那碎碎念，赵尔雅听得心烦，果断起身出了寝室。
唐仙芝狠狠瞪了涂婧婧一眼，追了出去，喊道：“丫丫，等等我！”
二人出去后，涂婧婧自言自语道：
“哎，就这点水平，迟早得分！”
……
翌日。
张益达早早把车停到了女生宿舍门口，给赵尔雅发了条微信：
“我在你们宿舍楼下等你！”
赵尔雅和唐仙芝正要下楼，看到这条微信后，赵尔雅挺惊讶的：不是今天在加班吗？
下了楼后，赵尔雅看到了身姿挺拔，一身休闲装打扮的张益达，疑惑道：
“你今天不是在加班吗？怎么在这啊！”
“翘班了！今天给自己放假一天。
走吧！上车吧！”
张益达打开了车门，挥手示意她们过来。
唐仙芝本想撤退，被赵尔雅一把拉上了车。
张益达见状，没说什么，她知道赵尔雅跟唐仙芝关系好，多个电灯泡也不影响。
在车上，赵尔雅看着张益达开着车既没有往公司方向开，也没有往家的方向开，好奇道：
“我们去哪里啊？”
“你猜！”
张益达瞥了她一眼，冒出了两个字。
“我猜不到，你快告诉我嘛！”
赵尔雅撒娇卖萌也没用，张益达就是不告诉她。
唐仙芝在后座，戴上耳机，默默一个人追起了电视剧，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
我为什么要跟过来？又开始撒狗粮！
张益达开车来到了法拉利4S店，停好车后，招呼她们下车。
下车后，赵尔雅看到了法拉利那只飞马logo，问道：
“我们来这干什么啊？买车吗？”
张益达没有说话，招呼她们跟着他往里走就行了。
赵尔雅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你买法拉利了吗？我觉得红色最好看，你待会儿一定要买个红色。
待会儿一定让我先试驾一下……
买了法拉利后，你在路上开车一定要慢点，不能飙车……”
守候在门口的女销售看见张益达身后跟着两位女生，一位跟他携手走在前面的女生，猜测这就是此次活动的女主角了，心中有些羡慕：我也想有个这样的男朋友啊！
女销售把张益达一行人带到交车区，赵尔雅看过去，看见一张大红布盖着一个东西，看形状应该是车。
张益达走上前，一把掀起了红布，一辆崭新的红色法拉利露出了全貌。
通红的车身，优雅的流线造型，赵尔雅一见这车就喜欢上了。
张益达对于她的反应挺满意的，接过女销售递过来的一大束玫瑰花，走到赵尔雅身旁，笑着对她说道：
“生日快乐！”
赵尔雅浑身颤抖，这是过于激动的表现。擦了擦眼角的热泪，扑到张益达怀里，轻声说道：
“你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哼，下次不许再捉弄我了。
不过这个生日礼物，我挺喜欢的。
只要是你送的，玩具车我也喜欢！”
赵尔雅抬起头，此刻，眼里心里全是这个男人。
唐仙芝抓起薯片的手停在了半空，在这瞬间，有惊讶，有感动，同样还有对赵尔雅的祝福，狠狠一口吃掉薯片，心中说道：
我就不该来的，又被喂了一吨狗粮。
有钱人终成眷属，没钱人亲眼目睹。
第一百三十九章 吉利数字
赵尔雅松开了张益达，仔细观赏起了这辆车，疑惑道：
“你什么时候定的这辆车啊？我记得法拉利是进口的，怎么也得提前两三个月预订才能拿到手吧？”
“昨天订的，今天现车就到了。”
张益达摇摇头，心道，你说的那都是正规程序，氪金玩家可不需要等那么久。
赵尔雅不太相信，说道：
“你就糊弄我吧！我才不相信。”
“小姐姐，张总可没有糊弄你。昨天他到我们店里订车，我们店的确没有现车。
考虑到张总急着拿现车，是我们总经理托了关系，从天津那边的4S店调了一辆现车过来。
呵呵，小姐姐你可真幸福！有个这么爱你的男朋友。”
女销售见赵尔雅在和张益达争论，于是上前解释了一番。
“啊，这样啊！那谢谢你们了。”
赵尔雅对女销售微笑的说道，又暼了张益达一眼。
心中猜测张益达肯定是昨天才想起自己的生日，然后十万火急的来这订车。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他有这份心意就好了。事业上那么忙，还能记着给自己送生日礼物就挺好了。
“你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女销售恭敬的对赵尔雅说道，心中想起了昨天总经理吩咐的话：
这位张先生是身价几百亿的互联网新贵，他的要求我们一定得办妥了。
这只是他的第一辆车，服务好了，以他的身价，以后怎么也得再买个三五辆啊！
这还是其次！
最主要的是，我们店跟他旗下的益民财富有深度合作，每年可以为我们创收几千万。
要是因为购车服务没让他满意，影响了集团跟益民财富的合作关系，别说你了，连我都担待不起。
……
昨天，女销售没有认出张益达，跑到总经理办公室请示领导，说有一位客户明天就要现车。
面对这么棘手的问题，总经理也不敢懈怠，买法拉利的顾客都是非富即贵之人，不能轻易得罪。
跟着女销售一起去见了张益达，一见面就认出了张益达，惊呼一声：“张总！”
原来益民财富合作了很多家豪华汽车4S店，也包括了张益达买车这家法拉利4S店。
4S店总经理之前作为合作伙伴，受邀参加益民集团融资发布会的时候，有幸见过张益达一面。
既然知道了张益达的身份，又跟益民财富是合作伙伴，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听完了张益达的诉求后，4S店总经理当即表态：一定给张总把事办得妥妥的。
于是，4S店总经理动用了各种人脉关系，打探京城相邻城市的法拉利4S店现车备货情况，最终在天津找到了一辆符合张益达要求的红色法拉利458Spider。
付出一定条件后，4S总经理说服了天津同行，拿下了这辆车。
接着，把458送上拖车，连夜运抵了京城。
4S店的销售清早过来上班的时候，又把车子里里外外清洗了一遍，把提车现场又做了一番精心布置。
有几个员工心中有些不满，但毕竟是领导开口，也只能照做。
……
张益达跟一旁一直站在那微笑的一名西装中年男子握了握手，说道：
“吴总，这次多亏你了，十分感谢！”
此人就是4S店总经理，他一直站在女销售身旁，微笑看着这一切，直到张益达过来招呼他，才笑着说道：
“张总，你满意就好。”
吴总笑得很开心，圆满完成了张益达交给他的任务，这下子对集团领导那边也有交代了。
辞别众人，赵尔雅开着法拉利458，搭上吃瓜群众唐仙芝出了4S店，张益达则开着帕拉梅拉跟在她们车后。
在车上，唐仙芝坐在副驾驶，摸摸这，摸摸那的，说道：
“二丫，张益达对你可真好，我还是第一次坐这么好的车。
今天跟着你沾沾光了，哈哈！”
赵尔雅双手握着方向盘，慢悠悠的开着车，由于不熟悉，油门都不敢踩重了。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挡风玻璃外面的路面，说道：
“你别这么说，再贵的跑车叫我来开，跟五菱宏光没两样。”
唐仙芝没心没肺笑了起来：“哈哈，看看你那样子，恨不得把方向盘抱在怀里，跑车被你开成了乌龟车。”
“我就开过我爸的车，这个别不熟悉嘛！跑车马力又大，我不敢开快了。”
赵尔雅嘟着嘴，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这车得好几百万吧？”
唐仙芝又问道。
“裸车400多万吧，我刚刚问了他，他给我说选完配置，加上购置税，保险，落地520万。”
赵尔雅心中有些小窃喜，虽然他爸当领导的，家境条件不差，但是这么贵的礼物，还是第一次收到。
“520万，又被撒狗粮了！
不会是张益达故意搞成这个价格的吧！”
唐仙芝捂住心脏，一副被重伤的样子。
“嘿嘿，那我就不知道了。副驾驶那个储物箱里面有票据，你自个看吧！”
赵尔雅专心开着车，一点都不敢分心，随后对唐仙芝说道。
唐仙芝打开了副驾驶的储物箱，翻出了一堆票据，找到了一张价格清单，她读了出来：
“裸车443.88万，头枕刺绣跃马标志11899，隔热挡风玻璃11000，碳纤维方向盘47500……
购置税475000
商业保险120000
……
总价580万，优惠598686元，落地5201314元。”
唐仙芝翻了个白眼儿，又说道：
“你看，这还不是故意的，落地5201314元。”
说完，又感觉很惊异，忽然说道：
“张益达面子这么大，4S店给他优惠了60万？”
“啊，可能希望他下次又来买车吧！”
赵尔雅这就不清楚了，优惠60万这个事张益达可没给她讲。
“你想得太简单了，你没看见那个吴总对他多恭敬？还亲自把我们送出了4S店。
你见过有把顾客亲自送到门口的总经理？”
唐仙芝摇摇头，她觉得没那么简单。
“也对哈！吴总热情得有些过分了吧？”
赵尔雅想想，觉得唐仙芝说得很有道理。
“多半你男人名气越来越大了，吴总给他卖个好！
哎，我也想有个这种精致男孩啊！”
唐仙芝摇摇头说道，打心眼儿里羡慕赵尔雅，家世好，长得又漂亮，还有个这么优秀的男朋友。
“慢悠悠的，真没劲。声浪喃？司机，给本小姐轰两声听听。”
唐仙芝打趣道。
“轰！轰！”
红色法拉利像一匹野马冲了出去，张益达跟在后面，有些担心，女司机还是开慢点好。
几人到了颐和园一家私人菜馆，饱餐一顿后，唐仙芝就知趣回学校了。
赵尔雅跟张益达又去逛了会儿街，逛累了又去看电影。
在电影院，赵尔雅依偎在张益达肩膀上，手里捧着一杯奶茶，轻声说道：
“今天我太开心了。我觉得只有今天，我们才像是一对大学情侣。”
张益达皱眉，以为赵尔雅在责怪他，叹了一口气，说道：
“大城市，居不易啊！
我有些时候也会觉得厌倦，但是让我老老实实读书，毕业了找个班上，可能比杀了我还难受。”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要去追求你的梦想，就去吧！
我都支持你。
只是心中还是有些奢望，就是每天都能像这样陪着我就好了。
我也知道这有些不切实际！但还是挺期盼这种生活的。”
赵尔雅歪着头看着张益达，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张益达看了娇媚动人的赵尔雅一眼，没有说话。
心中暗道，你这种家世的女孩子，我老老实实上一辈子班可能都够不上门第的差距。
你父母都对我和颜悦色的，那也是看在我事业有成的份上。
副部级干部的女儿嫁给一个外地打工仔，你怕是言情剧看多了。
“忙完这几年就好了，目前锐向、益民、惠民四面八方都是竞争对手，我不能松懈，也不敢松懈。
人活着，也要做出一番事业出来。体现出自身的价值……”
张益达还要说，却被赵尔雅堵住了嘴，她说道：
“好了，我就只是抱怨几句，你又上纲上线了。
我有那么蛮不讲理吗？
我知道，你是个天生不甘平凡的人，渴望站在聚光灯下，渴望万众瞩目。
去做你喜欢的吧！只要不累着自己就好了。”
“好，等我有10家上市公司，我就光荣退休。”
张益达心中一动，抛出了一个远大目标。
“锐向1家，益民控股4家，益民网金1家，佩特网1家，惠民单车1家，这也才8家啊？
哪里再去找2家？”
赵尔雅对张益达旗下的产业简直是如数家珍一般，掰着手指头数道。
“嘿嘿！天机不可泄露。”
张益达心中早已有了筹划，但是不愿意提前暴露出来。
“今天去你家？还是我家？”
张益达不怀好意的笑道。
“呃……去你家吧！”
赵尔雅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去你家吧！反正你爸妈都去黔州了。”
张益达想了想，又补充道。
“不行，万一警卫打小报告，我就完了。”
赵尔雅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死活不同意。
张益达也不勉强，问道：
“赵叔，去黔州也几个月了，现在怎么样了啊？还习惯我们西南地区的气候吗？”
“我不知道，那些事我也不懂。有我妈照顾他，应该习惯吧！”
赵尔雅摇头说道。
“我明天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需不需要招商引资？”
张益达笑着说道。
“那你打吧！要是不适合，你也别勉强。”
赵尔雅以为张益达想帮助父亲，但是怕张益达死要面子，又提醒了句。
“好，知道了。
这时候也不早了，天气这么冷，我们还是回去睡觉吧！”
张益达起身朝赵尔雅眨眨眼。
赵尔雅剜了张益达一眼，还是起身跟着走了。
第一百四十章 14年度财报出炉
翌日。
张益达神清气爽去上班了，到了公司，先是给赵文斌打了个电话，嘘寒问暖了一番后，又说道：
“赵叔，你那个云计算项目进行得怎么样啦？”
“嗯……在谈，目前接触了桦为、BAT等多家巨头企业，阐明了政策和地理环境优势后，几家企业都很有意向。”
赵文斌在电话里沉吟片刻，还是给张益达说明了真实情况。
“噢，那就好。锐向也计划来黔州部署云计算中心。这事，你觉得怎么样？
要是需要避开的话，我就早做其他打算。”
张益达简明扼要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需要，咱们现在还不是亲属，没那么多顾忌。
来黔州投资的互联网公司，我们市委都欢迎。
就是在政策上，只能一碗水端平。”
赵文斌此时正在黔州大力招商引资，发展“云上黔州”项目，对于正常投资，那是来者不拒。
“不需要特别扶持，一视同仁就好。
锐向金融云，初期服务企业不多，基本都是互联网金融企业。
需要部署的服务器也不会太多，投资可能也不会太大，预计10亿左右吧！”
张益达很坦诚的说明了自己的情况，赵文斌听后来了句：
“10亿美元，确实也不算多，凑合着吧！”
张益达有些语塞，半晌后才说道：
“赵叔，那个单位错了，是人民币。”
“呃……你们不是融资了20亿美元吗？小张，我给你说，云计算代表着未来……
10亿美元投资绝对不亏！”
赵文斌喋喋不休，开始给张益达阐述云计算大笔投入后的种种好处。
“主要我们今年的重点发展方向还是在移动支付，融资的钱也没有20亿美元，只有15亿，另外5亿是企鹅给的流量入口。
赵叔，你放心，后面运营效果好，锐向获得更多融资后，还会追加投资的。”
张益达低估了领导们对招商引资的热情，赶紧给赵文斌许诺了一番。
“那可说好了啊！别忘了，后面还要追加投资的。”
赵文斌笑道，心中暗想，你小子也是个大户，给老丈人投点资怎么了？女儿都便宜你了，一家人还是要互帮互助嘛！
话是这样说，张益达过段时间过来签订合同的时候，赵文斌也不会勉强他的，量力而行就好。
逗完张益达后，赵文斌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招商引资也不是一下子那么好开展的，其他巨头都是口头承诺，还在为了各种政策打太极。
锐向是第一家承诺实际投资金额的企业，相信有了这个带头小老弟，其他巨头也会好谈许多了。
张益达这边挂断赵文斌的电话后，心中也在思考战略问题。
云计算技术，锐向晚起步这么多年，想追上其他巨头，特别是阿狸云，已经是痴心妄想了。
不过张益达也不气馁，其他领域不管，互联网金融这块大蛋糕得吃下一块。
心中又是一阵叹息，人的欲望总是无止境的。
才融资了90多个亿，东搞西搞一下，感觉又不够花了。
4亿美元规划给了四大前沿科技研发，云计算部署就要耗去将近一半，10亿人民币。
2亿美元用于小贷公司增资，已经消耗完毕。
1亿美元补充储备金账户，收购汉州证券49%股份耗去了一大半，3.5亿人民币。
8亿美元用于移动支付推广，春晚红包和集五福用掉了8亿多人民币，还剩40来亿。
有合适机会的时，还得再融点钱！
张益达打定主意后，就不去想这些伤脑筋的事了，开始低头看起了各家公司财报。
首先是锐向。
14年度营收65.2452亿元，净利润7.447亿元。
七大金融超市和广告业务贡献了大部分的营收和利润，数字分别是50.31亿元和32.2亿元。
魔宝支付营收6.17亿元，净利润－22.38亿元。
绿豆信用营收1.12亿元，净利润0.896亿元。
天策科技营收4.56亿元，净利润3.74亿元。
四大前沿科技营收全靠锐向金融云产生，营收0.35亿元，净利润－8.55亿元。
点点筹营收全靠广告，数字为352万元，净利润－8890万元。
投融汇钱包、借条自有资金18亿放贷，无资金成本，营收为2.7亿元，净利润为2.43亿元。
汉州证券、汉泰基金、乐分期、妙分期等公司没有完全控股或者有绝对表决权，不并表。
张益达有些惊讶，财务报表，锐向居然今年还微微盈利7个多亿，主要还是广告导流业务在做支撑。
但是天花板也很明显，广告业务的增速已经在放缓了，明年可能在这基础上，有个20%增幅就不错了。
春节红包、集五福等大笔支出是计入15年度财报的，所以14年度财务数据才好看点，集团总体没有亏损。
流动资金这块，企鹅的风投目前到账了2笔5亿美元，已经动用了其中23.89亿人民币，剩余37.31亿人民币。
Q3季度投入了1亿美元到锐向产业基金后，自有资金还盈余1.62亿元。
两者相加，锐向的流动资金共计还有38.93亿元，再加上3月份企鹅需要拨付的第三笔5亿美元，张益达粗略算了下，手里头还能动用的资金共计69.53亿元。
把锐向的财报放在一旁，张益达又开始翻阅益民控股的财报。
益民控股14年度营收为4.03亿元，净利润4570万元。
其中，益民财富营收为2.58亿元，净利润7620万元。
益民贷营收9700万元，净利润2250万元。
瑞民理财营收4800万元，净利润－5300万元。
益民财富和益民贷已经全面进入盈利了，只有一个瑞民理财在拖后腿。
张益达想道，瑞民理财开始接入惠民单车的流量了，营销获客支出15年度应该可以大大减少了，盈利应该不难。
惠农贷从益民金服中拆分出来了，益民控股集团还持有少量股份，张益达个人是最大股东。
得到了10亿人民币注资后，惠农贷发展很快，但由于注资太晚，14年财报完全体现不出注资的效果。
“14年度营收625万元，净利润83万元。”
张益达想想也觉得正常，14年度基本上就只给山谷县农民发放了5000万元贷款，业务规模做得很小，没有亏损就是意外之喜了，不再去奢求更多。
益民网金集团14年度报表，张益达仔细看了看，毕竟今年要扶它上市。
14年度共计发放了120亿贷款，期限3-12个月不等。
至于为什么跟益民理财上面的200亿成交额不匹配，张益达很清楚，这是做了一些期限错配。
随着益民理财名气的提升，已经不愁没有投资人了。
在下半年的时候，张益达就制止了这个行为，要求所有债权必须一一匹配。
但是因为有债权转让产品，不是每一位用户都会把债权持有到期，中途可能会发生转让行为。
所以益民理财的投资数据和益民普惠的放贷数据，永远都不会是统一的。
14年度120个亿的贷款额，共计为益民网金集团创造了：
18.54亿营收，3.94亿净利润。
对于这个成绩，张益达还是颇为满意的。
又特别关注了成本支出项：
资金成本8.4亿，营销成本2亿，人员薪酬1.8亿，坏账计提2.4亿。
坏账损失太多了，2%的贷款都是催收后无法收回来的，用营业利润去垫付给投资人用户的。
流动资金很充足，3.94亿净利润加上B轮融资获得的2.222亿美元，益民网金账上还趴着17.74亿元。
这么多钱放着不用，太浪费了，张益达发邮件给樊红阳指示道：
“收购一家网络小贷公司，益民网金账上的17个亿除留几个亿做备用金以外，其他全部注入网络小贷公司，用自有资金放贷。”
接着张益达又翻阅佩特网14年度的财报。
14年度GMV为5.06亿，12月份单月成交额突破了1.5亿。
佩特网为自营电商，但是GMV这东西水分很大。
GMV=销售额+取消订单金额+拒收订单金额+退货订单金额，即GMV为已付款订单和未付款订单两者之和。
14年度的营收为2.75亿元，约为GMV的55%。
净利润不太好看，－3580万元。
佩特网正处于烧钱提升名气的阶段，商城所有货品几乎都是成本价在卖，天天都搞特价。
O2O业务则天天给用户发满减券，免费体验券……烧钱如流水。
流动资金还有2.3个亿，A轮风投获得的2.5亿过去两个月了才花掉了2000万。
张益达知道，陆丰海是苦过的人，花钱很节省，但是这种省钱法没有意义，对于平台数据提升和名气提升太慢了。
于是给陆丰海发了一封邮件，写道：
“老陆，你这花钱太慢了，15年度每个月必须烧2000万，年底必须把A轮风投烧光。
在12月前，把单月成交额做到七八个亿就行了，到时候启动B轮融资。
不要怕烧钱，只要规模在扩大，市场份额在提升，有土豪会买单。”
接着张益达又开始看惠民单车财报，画面感人。
营收2000万，现金亏损6100万元，单车折旧亏损3600万元，总亏损7700余万元。
造的72万辆车算资产，需要分24个月摊算折旧，前面几个月贬值很快，投放市场三个月，就只值70%-80%出厂价了。
跟瑞民理财开展的押金理财合作是15年1月才开始的，收入不计入14年，14年的收入只有骑行收入这一项。
开建40多个运营中心，采购800辆调度单车的轻卡用了1.5个亿，流动资金还有1.68亿元。
根据财务模型推断，15年度每个月收入将在4000万～5000万元之间，每月支出为1亿～1.1亿，每月现金亏损在5000万～7000万之间。
看得张益达是一阵心惊肉跳，心中暗道，3月份以前不启动一轮融资，估计都得技术性破产。
最后是多格芙德的财报，张益达早期的现金奶牛。
营收4596万元，净利润2260万元。
前前后后，张益达在年中4月份和7月份的时候，分两次从多格芙德抽走了550万和500万现金。
加上创办时注资剩余的260万，多格芙德流动资金共计还有1470万元。
张益达觉得还是多格芙德这只现金奶牛最让他省心，从创办到现在，就一直没亏过钱，创立佩特网和惠民单车时还提供了不小的资金帮助。
虽然成长潜力不大，但盈利稳得一匹！
第一百四十一章 出海战略
京城。
华屹资本办公室。
雷东明一脸倦容坐在张益达对面，叹了口气说道：
“辜负你的期望了，事情没办好。”
“一家都没搞定？”
张益达喝了一口放在桌子上的茶水，然后问道。
“那倒没有，收获还是有的，只是个头最大的两家没有拿下。”
雷东明摇摇头，把双手背在脑后，躺在柔软的沙发上，看着屋顶的天花板，唉声叹气不已。
“东南亚那边的市场，我们不熟悉，一口气也吃不成个胖子。
不着急，慢慢来！
说说你的东南亚之旅吧！”
张益达也不气馁，反而安慰起了雷东明。
前段时间，雷东明完成张益达吩咐的国内投资任务后，又去了东南亚一趟，周游列国，找寻张益达说的独角兽。
雷东明想了想，整理了一下语言，开始说道：
“首先去的新加坡，拜访了Grab的创始人陈炳耀。
Grab目前的发展势头很不错，上个月才完成了软银2.5亿美元的D轮融资，估值超10亿美元。
我们去晚了一步，陈炳耀表示资金很充足，近期已经不需要融资了，欢迎我们参加Grab的E轮融资。”
张益达点点头表示知晓了，心中一阵惋惜，Grab前世2019年时估值超140亿美元，是东南亚最大的独角兽，越往后投资，价格越贵，回报越低。
但张益达知道，这个事也不能怪雷东明办事不力。
Grab是个香饽饽，大家都盯着的，根本不缺投资人，想插一脚进去很难很难……
雷东明也看出了Grab的发展潜力，对于没有投资进去，也觉得很可惜。揉了揉太阳穴，又继续说道：
“接着我又去了Lazada（来赞达），2014年这家公司营收1.543亿美元，但净运营亏损达到1.525亿美元。
别看亏损这么大，想冲进去的投资人多的是。
也是上个月，淡马锡投了它2亿欧元。
哎，又晚了一步，咱们掺和不进去。”
张益达知道这个来赞达，好像阿狸明年就把它收购了，作为进入东南亚的桥头堡。
雷东明接着说道：
“我看在新加坡没什么机会，又去了印度尼西亚。
先去的Gojek，一家打车公司，或者叫“网约摩的”，跟Grab是竞争对手。
上个月他们拿到了1000万美元的A轮融资，估值5000万美元。
跟他们创始人聊了下，他同意了我们追加500万美元A+轮融资。
同时他还希望锐向能够和他们公司建立一些技术合作，比如说移动支付……”
“你没拿下Grab，把Gojek拿下了啊？”
张益达有些惊喜，Gojek可不是什么无名小卒，又名狗杰克，前世的时候，是东南亚仅次于Grab的独角兽企业，估值95亿美元。
一款覆盖印尼2.6亿人口的国民级应用，对标中国的产品，就是嘀嘀+镁团+支付贝+57到家+闪送……
谷歌、企鹅、狗东加起来投了十几亿美元给他，大米和镁团也是他的股东，股东阵容很是豪华。
“才投资500万美元，连5%的占股都不到，你该争取多拿点股份啊？就算拿不到20%，也要拿个10％啊？”
张益达觉得有些吃亏，于是这样问到雷东明。
雷东明苦笑不已，说道：
“我也想多投点啊，1000万美元，2000万美元我们又不是拿不出。
他们那个创始人太固执了，我说多给你投点钱，他死活不同意。
他说：A轮融资他们就释放了20%份额，A+轮最多释放几个点。”
张益达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过于理想化了，长呼了一个气，说道：
“几个点就几个点吧！先进去占个坑位。后面几轮融资，我们要继续加码。
对了，你说他们想跟我们合作移动支付？”
“是啊，我们国家的移动支付都开始享誉全球了，他自然也有所耳闻。
他们做打摩的应用，会招募很多骑士，乘客坐完车要付款，弄个收款码什么的，那就方便多了。”
雷东明给张益达解释道。
“好，年后我们派遣一支团队去东南亚，就以跟Gojek的合作为基础，开始拓展东南亚业务。”
张益达嘴角一笑，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啊！
绑定了Gojek，印尼的市场没得跑了。
雷东明点点头表示很认可张益达的做法，又开始说起了其他公司：
“Tokopedia是一家印尼C2C电商平台，成立于2009年，去年10月就已完成了E轮1亿美元的融资，估值来到了7亿美元左右。
跟他们CEO聊过后，他们表示需要研究讨论一下，暂时没有给我们答复。”
“好，继续跟进，如果他们愿意接受投资，就投个三五千美元进去吧！”
张益达这样吩咐道。
Tokopedia也是阿狸在东南亚的马仔之一，过几年估值会涨到73亿美元，值得出手一笔。
“好，我会继续跟进。接下来说印尼版本的“去哪儿”吧！”
雷东明笑着说道，他去了一趟东南亚，发现很多互联网公司的产品都可以对标中国。
继续说道：
“Traveloka成立于2012年，目前有在线机票预订、酒店客房预订等业务。
他们A轮融资是在13年的8月份了，融了几百万美元。
他们CEO跟我聊过，他们现在想走出印尼，进入东南亚其他国家市场。
他们很缺资金，迫切需要进行一轮B轮融资，为他们的扩张计划提供弹药。
他们想以4亿美元估值，融资5000万美元。
我还没答应他们，准备找你商量一下，你觉得怎么样？”
说完，雷东明把目光投向张益达，想听听他怎么说。
张益达隐约记得这家公司前世估值达到了40多亿美元，狗东、高陵资本、黑衫资本他们都投资了。
于是张益达说道：
“可以答应他们，股份尽量多争取一点，多投点钱也没关系。”
“好，我也觉得这家公司很不错，东南亚旅游越来越热门了。
将来他们体量有携程的四分之一，五分之一，我们也赚了。”
雷东明发表了一番自己的看法。
张益达笑了笑，心中暗道，老兄你还真的算的挺准的，前世19年他的体量刚好是200亿美元市值的携程的五分之一。
“接着我又去了越南，拜访了VNG的CEO。”
雷东明歪着头说道，然后一脸不解的看着张益达，有些委屈的说道：
“他们CEO告诉我没有融资的需求，08年他们就获得了企鹅的投资了。
然后2010年又融了一轮C轮，之后就再也没有融资过了。
听他的口气，十分不差钱。
益达，你这情报是不是有误啊？让我白跑一趟越南。”
“额……可能搞错了吧！他们是游戏公司是吧？游戏公司一般不差钱。”
张益达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他粗略回想起了前世东南亚最大的几家独角兽，然后给了雷东明一张名单，就让他去东南亚考察了。
现在想想，确实太粗糙了点！不是太讲究！
“Sea喃？”
张益达对这家集团公司挺感兴趣的，陈瓯在新加坡留学的时候和同学一起创办的游戏对战平台GG-Game，后来改名为Garena，也是Sea集团的前身。
陈瓯后来卖掉了这家公司的股份，去了斯坦福大学留学。
后来又回国创办了聚美，走上了新的人生巅峰。
再过几年，看到聚美那个鬼样子，再看看Sea的如日中天。
不知道陈瓯会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
“没戏，企鹅持股了40%，Sea就相当于他的东南亚核心代理商。”
雷东明摇摇头，在新加坡，他也接触了这家公司。
公司是好公司，但是太依赖企鹅了。
“不过除了游戏，我看他们还推出了AirPay服务进入数字支付领域，推出Shopee服务进入电商领域。
企鹅倒是做了笔好买卖，Sea过几年肯定能取得一个较好的成绩。”
雷东明又发表了一番自己对Sea集团的看法。
“阿狸不会让他得意多久的。”
张益达摇了摇头，Sea旗下的Shopee和Lazada、Tokopedia在东南亚会持续很长的电商之战。
Sea背后是企鹅。
Lazada背后是阿狸。
ToKopedia背后是狗东。
又是一场缠绵多年的相爱相杀！
“你的意思，阿狸要把业务拓展到东南亚去？”
雷东明看着张益达问道。
“杰克马这个人野心很大的，一直想把阿狸做成世界性企业，怎么可能不进入东南亚？将来非洲，南美洲，欧洲可能都要覆盖过去。”
张益达想到前世阿狸在全球大力拓展业务，蚂蟥金服也在全球跑马圈地，心中很是感慨和神往。
“那我们也要抓紧时间布局了，早日打开东南亚局面。”
雷东明志向也很远大，考察完东南亚市场后，他觉得这里机会很多，华屹资本的业务也可以拓展到这里来。
张益达点点头，心中开始盘算了起来。
Grab、Lazada、VNG、Sea这四家公司没拿下来，Gojek、Traveloka确定了投资意向，Tokopedia还在等答复。
最早圈定的7只东南亚独角兽，雷东明拿下了2只或者3只。
对于这个结果，张益达还是颇为满意的。
这些公司过几年，就是东南亚估值最高的互联网公司了，买到就是赚到。
最为关键的是，张益达打算以此为跳板，把锐向的业务触角逐渐延伸到东南亚去。
财务投资回报都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出于战略意义。
“如果我们要投资东南亚这几家公司，又要支出1亿多美元，锐向产业基金的钱有些不够了。”
雷东明提醒道。
“噢，首期的3亿美元产业基金已经花得差不多了吗？”
张益达很久没关注这一块的财务了，只是在不断提供被投企业名单。
“最近几个月，我们投了20多家国内的企业，资金就只剩几千万美元了。”
雷东明也见识到了张益达的花钱速度，锐向产业投资基金的3亿美元一下子就见底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独角兽捕手
雷东明给张益达递上了一份文件，上面详细记录了最近这段时间的投资明细。
张益达翻阅看了看：
36氪科技传媒C轮融资，领投800万美元，占股8%；
商朝科技A轮融资，跟投1000万美元，占股10%；
旷世科技B轮融资，领投1000万美元，占股10%；
医图科技A轮融资，领投1000万美元，占股10%；
比特大陆A轮融资，领投500万美元，占股15%；
嘉楠耘智天使轮融资，领投100万美元，占股20%；
快手B+轮融资，跟投3000万美元，占股5%；
斗鱼A轮融资，跟投800万美元，占股8%；
B站A轮融资，领投1200万美元，占股12%；
微医集团B轮融资，跟投2000万美元，占股2%；
VIPKID教育培训公司A轮融资，领投300万美元，占股12%；
猿辅导C+轮融资，领投1500万美元，占股5%；
链家战略投资，锐向独投4000万美元，占股4%；
货车帮Pre-A轮融资，领投1500万美元，占股10%；
运满满A轮融资，领投500万美元，占股10%；
大疆无人机B轮融资，跟投1000万美元，占股1%；
优必选机器人A轮融资，领投2000万美元，占股20%；
柔宇科技B+轮融资，领投3000万美元，占股3%；
优客工场天使轮融资，领投300万美元，占股9%；
奇点汽车天使轮融资，领投200万美元，占股12%；
小红书A+轮融资，领投300万美元，占股6%；
喜马拉雅A+轮融资，领投600万美元，占股6%；
每日优鲜Pre-A轮融资，领投500万美元，占股10%；
汇通达Pre-A轮融资，领投500万美元，占股5%；
地平线机器人天使轮融资，领投200万美元，占股20%；
美菜网A+轮融资，领投1000万美元，占股10%；
达达A+轮融资，领投1100万美元，占股11%；
规模小的如嘉楠耘智，投了100万美元拿了20%股份；规模已经很大了的如链家，投了4000万美元才只拿了4%股份。
27个投资项目，共计投资了2.99亿美元。
张益达仔细又检查了一遍，终于确认没有疏漏了，前世体格大一点的独角兽大部分都网进来了。
除了36氪传媒，其他公司过几年至少都是20亿美元，150亿人民币估值打底的公司。
另外，除了阿狸孵化出来的菜鸟驿站，狗东孵化出来的狗东物流、狗东金融，企鹅孵化的微众银行，安平保险旗下的陆金所、金融一账通、安平医保科技等等以外。
其他独立运营的前50大互联网/科技独角兽，基本都在张益达手上这张薄薄的投资清单当中了。
新能源造车公司前世估值也不低，几十亿美元估值的好几家，张益达一家也没投。
烧钱太夸张了，小胳膊小腿的不敢趟这种浑水。
另外，还有一些漏网之鱼，公司暂时还未成立，或者还没从母公司中独立出来，也没法投。
雷东明见张益达合上了文件，知道他翻阅完毕了，说道：
“怎么样？你列出来的公司，大部分都拿下来了。”
“嗯，工作效率很高，值得表扬。”
张益达对他比了个大拇指，说道。
“对了，你说的那个自如公寓我去调查了，是链家的一条业务产品线，他们还没独立运营，所以没法投。
虎牙直播在YY体系，作业帮在千度内部孵化中，赶集好车也还在赶集集团里面，都没有独立出来，也没法投。”
雷东明想起张益达交代投资的公司名单中，有几家因为各种原因导致没有投上，所以给张益达解释道。
“好的，多关注一下吧！一旦拆分运营了，我们第一时间投进去。”
张益达觉得这几家公司也不能放过，前50大独角兽就是要整整齐齐才好看。
“好，可算把这些事处理好了。这2个多月忙得要死，锐向产业基金的人手忙不过来，都是从华屹资本这边抽调过去的。
几个大的项目，我也全程参与了谈判。
现在这些事情告一段落了，我也能给自己放几天假了。”
雷东明伸了个懒腰，笑着说道。
“好，你这几个月也辛苦了，给你放一周假，修养一下身体。”
张益达略微思索一下，便明白了，2个多月，不到90天时间，投了27家公司。
三天投一家公司的速度，不得不道声牛叉。
包含商务谈判，创始人背景调查，公司尽职调查，各种审计报告，商业模式评估，再到最终签订协议打款。
事情很繁琐，做起来并不容易。
所以锐向产业基金的人手不够，还来华屹资本借调人手。
“不对啊！你不是锐向产业基金还有几千万美元的资金吗？
怎么我看投了2.99亿美金出去啊？那只剩下100万美元了吧！”
锐向产业基金的资金不到三个月就花完了，张益达也有些着急上火了，东南亚那边还得投1亿多出去，上哪找钱去啊？
“额……那个，我忘了。
今天把链家的另外一半2000万美金的投资款打过去后，我们的确只剩100万了。”
雷东明讪讪道。
“哎，算了，不去纠结这个了。
想想二期基金怎么募资吧！”
张益达挥挥手表示不碍事，这钱花了就花了，3亿美元投出去，过几年就是30亿美元，可能都不止。
收益回报高的一匹，有啥可纠结的。
“啊，一期产业基金才募资完几个月，就要开始第二期募资了吗？
有些风投，募集一期资金可以维持3-5年。
我们倒好，三个月花完。
募资没那么容易的，我们投的项目也还没出成绩，怕是欠缺点说服力。”
雷东明摇了摇头，觉得张益达有些异想天开了。前面密集投资，三天就投一家，花钱如流水，现在傻眼了吧！
“没事，多了不说，发动各种资源关系，一两亿美元还是凑得出来的。先把东南亚那个窟窿给堵上了再说。”
张益达一点都不后悔，国内这些独角兽公司，早买早赚，晚了增值太快，还有可能错过时机了就投不进去了。
所以他才给锐向产业基金下达高强度工作的任务，就怕错失了投资良机。
“行吧！先把东南亚这摊子事情摆平了再说吧！”
雷东明知道事已至此，只能先按张益达说的方法，凑钱填了窟窿再说别的。
“对了，我有个问题想问下你。
你从哪了解的这些企业信息啊？不管是东南亚Gojek他们，还是国内的这些初创企业。
我接触过后，感觉都挺不错的，个个都是优质项目。
优秀的创始团队，新颖的创意，成功的几率都很大。
有什么独特的消息渠道啊？给我也分享分享。”
雷东明挺好奇这个问题的，张益达每次找的公司都不错，肯定有秘诀或者灵通的消息渠道。
做风投的，都有自己的一些消息渠道。但他自认为，自己的消息渠道远远比不上张益达的。
“额……这个怎么说喃？多看、多分析，就挑出好项目了。”
张益达有些发懵，雷东明这个问题难住他了。总不能说自己穿越时空过来的，知晓未来吧！
“也是，你自己就是一个优秀的创业者。好的项目，需要具备什么条件，你最清楚不过了。”
雷东明想了想，觉得张益达说得很有道理：多看、多分析……
很多风投公司都喜欢招募成功创业者作为合伙人，判断项目的眼光贼厉害。
“科技公司和新消费产业公司我都还能理解，你投的那个36氪和比特大陆、嘉楠耘智我就有些搞不懂了。”
雷东明懂互联网公司和科技公司，但是对于新媒体和矿机生产商就摸不着头脑了。
张益达耐心给他解释道：
“36氪定位是科技传媒，投了他，没事给锐向发点正能量的稿子也好啊！
矿机生产商就更好理解了，别人淘金，他在一旁卖铲子和水。”
对于36氪的投资，张益达主要是培养一个亲近点的媒体，以后很多事就方便了，特别是舆论这一块。
36氪未来是第一家独立上市的自媒体公司，行业影响力很大。
比特大陆和嘉楠耘智专门生产矿机的，比特币市场火爆的时候，利润不要太吓人。
记得前世17年，18年行情好的时候，年度净利润高达10亿美元以上。
虽然行情不好的时候也有亏损，但150亿美元的估值放在那，此时入股绝对不亏。
“哦，懂了。反正投资金额也不大，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雷东明点点头，张益达的意思他大概弄懂了。投资36氪是出于提升自身影响力，投资矿机生产商就很直白了，就是冲着赚钱去的。
“华屹资本第三期基金募集得怎么样啦？”
张益达又开口问起了这个事。
“在募集中，比第二期基金募集容易多了。
一期基金投的4个项目，嘀嘀、头条、镁团、惠民单车。
哪一个不是明星企业？
我把投资案例往那一摆，说考虑考虑的客户一下子就不考虑了，死活要投资；说投资100万的客户，嚷着要投200万。”
提起这事，雷东明那是边说边笑，华屹资本的苦日子可算是度过去了，行业名气也在与日俱增。
这种名气有两个好处，一个是募资容易了，第二就是投BP的创业者更多了。
“哈哈，苦尽甘来啊！
再过几年，客户为了抢基金份额，那还不得打架啊！”
张益达想了想，觉得还真有那个可能。
一家成功投资了全球几十家独角兽的风投公司，募资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第一百四十三章 捉虫
“张总，这是我们合规监察部这段时间以来，经过严密排查、账目核对之后，发现整理的一些问题，请你过目。”
在宽敞明亮的锐向集团董事长办公室中，合规监察部总监杨建刚给张益达汇报起了这段时间的工作成果，并同时递上了一份文件。
“哦，这么快就有成果了？合规监察部的人手招募得如何了？”
张益达把杨建刚递过来的文件放在一侧，没有直接翻阅，反而是问起了合规监察部的人手招募情况。
“基本上都招募够了，现在部门连带我一共12人，都是公检法系统出来的。
大家调查取证的办案经验都很丰富，团队的战斗力形成得很快。”
杨建刚不知张益达何意，但既然领导提问了，也就如实回答道。
“好，人手不够就继续招募。我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一只害虫也不能放过！”
张益达注视着杨建刚，郑重其事的说道。
张益达开始翻看起了杨建刚递上来的文件。
半晌后，开口道：
“除了内容广告事业群，其他事业群有没有发现类似问题？”
“暂时没有，我猜测主要是跟内容广告事业群流水大有关系。其他业务才发展不久，规模不够大，油水也不够足。”
杨建刚摇摇头说道，锐向的情况他觉得还好，因为满打满算才运营了一年多时间，各种内部关系还不复杂。
像狗东运营了十几年了，内部关系虬结，那才叫触目惊心。
“既然伸手了，那这只手就要砍断。你先不要声张，继续取证。”
张益达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内容广告事业群创造了锐向集团大部分的营收和利润，重要性可见一斑。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必须抓出这只白蚁，不然长此以往，锐向危矣！
“你们是怎么发现问题的？”
张益达对这个挺感兴趣的，同时也想听听疏漏到底出在哪了？平时自己忽略了那些细节。
“净利润率在下降，成本在提升，变动的数字很小，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
杨建刚一五一十给张益达讲起了发现问题的过程。
“净利润率下降，或许是正常营销支出扩大造成的啊？
你要知道，去年锐向规模提升很快，背后付出的代价就是天量的广告费用。”
张益达觉得杨建刚的观点还是欠缺了点说服力，光凭这一点还说服不了他。
“对，现在的互联网市场，流量越来越贵，锐向的获客成本上升也属于正常的。
但我仔细翻看了锐向对外的广告合作合同，有一小部分合作公司，锐向跟他们的合作费率，还维持在一年前的水平。
这很不正常！
七大金融超市中，银行/基金/保险/信托超市还好，互联网理财、贷款超市和信用卡超市问题很大。”
杨建刚继续说起了自己这段时间的发现。
听了这一席话，张益达也不淡定了，追问道：
“很严重吗？”
“锐向14年度，七大金融超市贡献的50亿营收中，互联网理财和贷款超市占了70%，信用卡超市占10%。
暴利之下，难免不成为贪腐重灾区。
经过我分析比对，涉案金额恐怕不会少于一千万。
40亿的营收中，大概有一小部分，10%的合同有猫腻，涉及资金恐怕不低于4个亿。
互联网理财超市CPA价格算作一百块钱，价格上调10块钱，反应到营收上面，出入就是4000万。
互联网理财超市CPS定价为3%，涨价0.1%就是1300多万。
贷款超市CPS定价为3%，多0.1%或者少0.1%，出入也是1300多万。
信用卡超市开卡是100元～200元/张不等，合作单价多10元或者少10元，也会造成2000多万的营收出入。”
杨建刚给张益达详细剖析了一番，张益达越听越皱眉，说道：
“去调查一下，谁负责的客户没有涨价。市场获客成本都在上升，我们自然也要跟着涨价。
除了一部分大客户没有上调费率，其他小客户都是要上涨合作费率的。
这里面有没有猫腻，一查便知。”
“张总，尺度需不需要拿捏一下？”
杨建刚看了张益达，觉得这个问题还是问清楚比较好，不然触雷了都不知道。
要是他搞事力度太大了，张益达到时候心一软，不想处罚得那么重，那他就里外不是人了。
“不用留任何情面，涉案金额高于一万块钱的，全部移送司法机关。”
张益达想了想，决定还是留一条线，水至清则无鱼，一万块钱以下的暂时就不追究了。
跟合作商吃个饭，收两条烟，几千块钱的金额，这也追究的话，就矫枉过正了。
“好，张总我明白了，那我先出去了。”
杨建刚带着张益达的调查任务离开了办公室，只剩张益达一个人在办公室内，他闭上了眼睛，躺在座椅上沉思了起来。
张益达心中猜测，这事恐怕是商务部门搞的鬼，串通了外部合作商，帮合作商压下合作价格，然后从中收取好处费……
损公肥私！其心可诛！
……
清晨。
高天像往常一样，开着一辆宝马530到了科林大厦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后，和一位打扮时尚，腰细腿长的美女从车内走了出来。
美女搂着高天的胳膊，边走边说道：
“天哥，我觉得前天看的那套大平层就不错，咱们要不早点定下来吧！
晚了卖出去了，那就可惜了。”
高天瞥了美女一眼，笑道：
“你着什么急啊？有钱还怕买不到房子吗？
你要是喜欢的话，周末我们就去定下来吧！”
“好啊！好啊！买了房，以后你去见我父母，他们也不会再反对我们交往了。”
女子高兴的说道。
一听女子这话，高天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仿佛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往事，说道：
“曼曼，你说这房子就真的那么重要吗？现在的年轻人，没有房子，是不是就没资格结婚啊？”
杨曼歪过头看了高天一眼，缓缓说道：
“要想在大城市扎根立足下来，有一套房是最基本的要求。
没有房子，结了婚，有了孩子，读个书都会被歧视。
现实就是这么残忍！”
高天点点头说道：“嗯，金玉良言！”
说完，就不再说话了，两人走到了地下室的电梯门口，进入了电梯后，高天把手从杨曼的臂弯中抽了出来，说道：
“电梯人多，待会儿碰到同事了，传出去不好。”
“真没劲，要不我离职算了！”
杨曼有些生气，牢骚了一句。
“叮咚”，电梯到了一楼，打开了门，一群白领涌入了进来，看到了高天，纷纷打招呼道：
“高总，早！”
“高总，早上好！”
高天没说话，笑着对众人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电梯到了35楼，打开门，高天和杨曼走了出去，剩下的几个女孩子叽叽喳喳说道：
“高天现在起码是M4吧？总监级别？”
“你那都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消息了，前几个月就升职M5了，高级总监。
他们内容广告事业群，除了顾盼盼，就数他最大了。”
“你们说，投融汇财经要从内容广告事业群分出去，总经理会不会委任他啊？那不是又要升为M6了啊？
这升迁速度，是坐火箭吗？”
“没办法，谁叫人家是创业元老啊？听说张总签锐向第一笔合作订单的时候，高天跟着他一起跑的业务。”
“握草，这么NB吗？那确实是骨灰级元老了。”
“听说他才25岁，M6起码年薪百万了吧！还有期权！
哇，他有没有女朋友啊？”
“早绝了这个心思吧！我看那个杨曼天天跟着他上下班，两个人准没好事。”
“这么劲爆的吗？他们搞办公室恋情，不怕被辞退吗？”
“又没被抓住现形，而且高天又是一支潜力股，谁去得罪他啊？”
“说的也是，弱者连办公室恋情都不配拥有。”
高天到了35楼的内容广告事业群办公区，进入到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杨曼只是普通商务顾问，就只能在大厅工位上办公了。
高天把西服挂在了一旁的衣架上面，给自己沏了一杯咖啡，坐在办公椅上安静的刷起了财经新闻。
“叮咚”，高天收到了一条微信，内容是：“货已发，请查收！”
高天起身，不动声色的去反锁了办公室大门，掏出手机，打通了一个电话，说道：
“去查查，卡上有没有收到一笔200万的转账。”
一会儿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声，说道：
“收到了，200万一分都不少。你最近在搞什么啊？怎么隔一段时间，就有人给你打钱，几十万，几百万的打。
高天，你在搞什么啊？可别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
“没有，就是一个朋友，委托我帮他过下账，这些钱，过几天都会汇给他的。”
高天笑着解释道。
“那就好，哎，这些钱要是都是你赚的就好了。
我们就可以在京城买房了！
不过没关系，我们都还年轻，你都已经是高级总监了，我们攒几年钱，也够买房的了。”
电话那边的女子先是一阵唉声叹气，随即又安慰了高天一番。
“嗯，我们一起努力吧！迟早我也要在京城买房。
好了，不说了，还在上班！今晚我去你那边吧！”
高天笑了笑说道，随即挂断了电话，在微信上给“发货”的那人回复道：
“好的，收到了！”
随即高天又把所有的聊天记录给清除了，开始忙碌起了工作。
第一百四十四章 情比金坚
“张总，经过排查，我们把嫌疑人锁定在了一个叫杨曼的商务顾问身上。
杨曼经手的几家互联网理财和贷款公司，一年了，合作费率基本上就没有涨过，或者说涨幅很小很小。”
杨建刚来到张益达的办公室，亲自向张益达汇报道。
“好，继续查。不要打草惊蛇。她经手的合同金额，14年度有多少？”
张益达又问道，他想估测一下涉案金额。
“杨曼的业绩很好，去年的业绩是2.5亿，是内容广告事业群的年度销售冠军。”
杨建刚调查的时候，看到了杨曼的业绩，心中是很佩服她的能力的。
同时心中又划过一丝惋惜，觉得这么能干的人，走上了歪路确实可惜了。
“2.5个亿，那不是占据了内容广告事业群营收的1/20，光提成也能拿上百万吧！
这都还不知足，太贪婪了！”
张益达摇摇头，觉得简直是无可救药，取得确切证据后饶不了她。
“我们不是执法机构，无法调查杨曼的个人银行账户，取证很不容易。
只能通过合作方那边取证，或者就杨曼的工作和生活，一点点调查起走，总有蛛丝马迹的。”
杨建刚丝毫没有大意，虽然杨曼很可疑，但是没有确切的证据前，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先从她的家庭调查起走吧！分析她的作案动机。”
张益达猜测这个杨曼要么家庭条件不好，要么就是对物质生活的欲望很大。
……
1月29号这一天是林真阳结婚的日子，张益达也穿了一身正装，给他当起了伴郎。
婚礼现场选在了京城一家五星级酒店，张益达陪着林真阳就一直在门口招呼着陆陆续续到场的宾客。
因为是在京城举办婚礼，所以男方宾客不多，基本上都是女方的宾客。
林真阳的妻子周以沫，父母都是部委官员，交友很广泛，司长，处长，局长来了一大堆。
张益达在一旁偷笑道：
“老林，你老丈人能量不小啊！我看到场的领导都可以凑个十桌八桌了！”
林真阳无奈一笑，说道：
“我那岳父年纪大了，基本上升迁无望了，所以婚礼也没什么顾忌。
他那个人，爱面子，是个场面人。
我都说低调一点了，他非要我搞隆重一些。”
“隆重好啊！你看今天这么多到场领导，这都是人脉啊！
善加利用，对你以后助力不小。你那老岳父，这是为你铺路啊！”
张益达也看出来了，林真阳老岳父爱面子是其次，主要还是在给林真阳介绍人脉。
每来一位领导，老岳父就拉着林真阳上前介绍、攀谈一番。
一旁，几个伴娘都是周以沫的闺蜜，打趣道周以沫：
“小沫，发了发了，钓到金龟婿了。”
“是啊，还是小沫眼光好，大学的时候就挑中了林真阳这支潜力股。”
“听说林真阳在锐向有好几个点的股份，锐向估值超百亿美元，他身价是不是好几亿美元了啊？”
几个伴娘都把目光投向周以沫，周以沫也很聪明，说道：
“哎，那都是估值，有几个亿也没法变现，起码得上市才能流通。”
周以沫知道锐向C轮融资的时候，林真阳套现了好几个亿，但是这种话就不适合说出来了，做人得低调一点。
她的几个闺蜜可不这么看，又纷纷说道：
“没事，再过几年锐向上市了，你就是富家太太了！”
“对，苟富贵，毋相忘！以后要找你这个富家太太蹭饭。”
“羡慕死你了，快给我介绍个如意郎君。”
“你老公旁边的那个帅哥是谁啊？他有没有女朋友啊？我看我俩挺合适的。”
说要找个如意郎君的伴娘看着站在林真阳身旁的张益达，发声问道。
“额……那个是张益达，真阳的合伙人。
我也觉得你俩挺合适的，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下。”
周以沫打趣道闺蜜。
“额……他身家几百亿是吧！本小姐视金钱如粪土，几百亿身家的我看不上，几百万身家的才符合我的气质。”
周以沫闺蜜也跟她开起了玩笑。
众女听后，纷纷大笑。
“老林，你看嫂子多高兴。”
张益达看见周以沫和几位伴娘在那哈哈大笑，心中也在想，林真阳比前世幸福多了，提前几年就摆平了老丈人和丈母娘。
有钱能使鬼推磨，古人诚不欺我也！
“呵呵！她那是傻乐！”
林真阳爱慕的看了妻子一眼，随后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待到快临近中午十二点的时候，众人走进了大厅。
接着就是婚礼仪式，背景音乐响起，林真阳挽着周以沫走上了红毯，交换戒指，主持人问道：
“此时此刻，新郎新娘有什么想说的吗？”
周以沫说道：“林真阳，不管你是贫穷还是富贵，我都愿意陪伴你一生！”
台下嘉宾纷纷鼓掌，张益达也点头，前世周以沫确实践行了这个承诺，情比金坚。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很难得了！
林真阳眼眶有些发红，想着大学四年，和周以沫在一起，所遭受过的她父母的种种刁难，脑子一热说道：
“小沫，感谢你多年的不离不弃。虽然我们在一起，遭受过种种阻力，但是我们都坚持下来了，没有放弃这份感情。
希望我们以后遇到一切困难，依然能够坦然面对。
一起携手共度余生！”
众人纷纷鼓掌，张益达特意看了周父周母一眼，寻找精彩瞬间。
果然，脸色都不太好看，种种阻力可不是说的就是他们吗？
周父、周母对视一眼，也有些后悔当年的棒打鸳鸯，现在搞出事来了。
他们有些担心，看这样子，林真阳还记得当年的那些过往，心中始终有道疤。
要是以后对女儿不好怎么办？
有些坐不住了，要不是现在是婚礼现场，夫妻俩可能要拉着林真阳好好聊聊，大概这样讲道：
“真阳啊！你也别怪爸妈，谁家不希望自己女儿将来过得好喃？
你现在有本事了，有照顾好小沫的能力了，我们就再没反对过你们交往。
你实在要怪就怪我俩吧！千万别把怨气撒在小沫身上。”
张益达陪着林真阳，挨桌挨桌敬酒去了，嗯，叫敬水好一点。
茅台瓶子里装的都是矿泉水！
没办法，黑压压的五六十桌人，真喝白酒的话，早趴下了。
晚上还想不想洞房！
敬完酒以后，张益达和林真阳才坐下吃菜，锐向的一众高管过来敬酒了。
高天也过来了，先给林真阳敬了一杯酒，恭贺道：
“林总，祝你新婚快乐啊！”
然后他又给张益达敬了一杯，说道：
“感谢张总的提拔之恩！”
“好好干！以后有更大的舞台等着你！”
张益达对于高天，还是颇为欣赏的，内容广告事业部虽然是顾盼盼掌舵，但具体的执行，50亿的营收都是高天带着商务部门创造出来的。
高天走后，张益达对林真阳说道：
“高天，你怎么看？投融汇财经我想让他来负责。”
“让他去当总经理吗？我没意见，你决定了就行。”
林真阳对高天观感也不坏，是早年创业班子的一员，立下的功劳不少。
有资历，也有能力，值得提拔。
“这件事先不急，先把内容事业群商务部的蛀虫找出来再说。”
张益达这几天一直惦记着这事，不找出公司的蛀虫，他心难安。
严格来说，出了这档子事，高天有失察之过。
但考虑到商务部总体功大于过，瑕不掩瑜，觉得还是应该给高天一次机会。
见左右无人，林真阳悄悄道：
“蛀虫还没查出来吗？”
“锁定了一个人，但是还没有获得确切的证据。还需要再等等。”
张益达说道。
“嗯，企业大了，不好管了。我觉得引入合规监察部是非常正确的一步，约束风纪，查处贪腐。
练好内功，今年才能跟蚂蟥金服一战啊！”
林真阳感慨道，心中也在想，张益达负责集团战略，他负责内部管理，出了这档子事儿，他的责任也不小，管理能力还是欠缺了一些。
“嗯，所以迫切需要找到证据，尽快把这人移送司法机关，杀一儆百。”
张益达冷冷的说道，对于这种人，他一点都不怜悯。
晚上，林真阳和周以沫回到前段时间才购置的别墅。
周以沫对林真阳说道：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再记恨我父母了。”
林真阳有些懵逼，说道：“我没有啊！怎么成记恨了啊？”
周以沫见状，觉得林真阳确实不像说谎的样子啊！
于是周以沫说道：
“婚礼散场的时候，我爸妈说了一大堆好话，叫我多劝慰你一下。
他们说后悔当年的行为了，想取得你的谅解……”
林真阳这才明白，中午那番话被岳父岳母曲解了，搂着周以沫说道：
“我没有那么小心眼儿，你爸妈真的是太会联想了。”
对视着周以沫，笑着说道：
“要是我还怀恨在心，早就把你踢掉换下一个了。”
“你敢！”
周以沫对着林真阳的腰一顿猛掐。
“说错了！说错了！我只是举个例子而已。”
林真阳连连求饶，周以沫这才放过了他。
第一百四十五章 盘问
2月初，年会前夕。
杨建刚拿着一个鼓鼓的文件袋走进了张益达办公室，将文件递给了张益达，脸色沉重的说道：
“张总，这是最新的发现。除了杨曼，我们还发现了一个人有嫌疑，只是……”
张益达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皱了下眉头，说道：
“有什么话尽管说好了！不管是谁？我这次绝不姑息。”
“是高总监！”
杨建刚神情严肃，继续说道：“我们怀疑内容广告事业部高级总监高天和这个杨曼有牵扯，很有可能是同谋。”
“你确定？有什么确切证据吗？”
张益达很是震惊，对于高天，他和林真阳都很看好，准备着重培养一下，没想到这节骨眼上出了这档子事。
张益达第一反应，是不是弄错了？
高天前途光明，年薪大几十万，在锐向还有数额不小的期权，犯不着为了点蝇头小利，误了大好前程。
但考虑到杨建刚做事严谨，十几年的经侦老干警，恐怕不是空穴来风。
“张总，你打开文件袋看了就明白了！”
杨建刚示意道。
张益达先是掂量了一下鼓鼓的牛皮文件袋，又捏了捏，很厚很沉，猜测是一大堆文件。
三下五除二拆开了牛皮文件袋，把袋中的东西往桌上一倾倒，有点出他所料，出来的不是纸质材料，而是一大叠照片。
第一张照片中的景象是“一男一女手挽着手走到一辆宝马车前。”
张益达观照片中四周环境，猜测这是在地下停车场拍的。
地下室光线不是特别好，拍摄照片的人也站得很远，所以照片拍得也不是特别清晰。
最关键的是，照片的中的一男一女是背对着镜头的，没看到脸，张益达也认不出这是谁来。
张益达把第一张照片拨到一旁，看起了第二张照片，照片中景象还是“一男一女站在宝马车旁，正拉开了车门要上车。”
不过，这张照片拍到男女的正面了，张益达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高天和杨曼。
高天是预备高层，张益达对他很熟悉。至于杨曼，张益达前段时间也从公司资料库调出了她的简历翻阅过，有些印象。
张益达面沉如水，接着看起了下一张照片：
“宝马车开到了一个高档小区门口，门口还有两个大字“如园”。”
其他几十张照片不是高天和杨曼搂搂抱抱，就是宝马车进出如园小区。
放下手中的照片，张益达不发一言，半晌后才说道：
“这些照片都是你们拍的吗？”
“对，这是合规监察部几个同事轮流跟踪了他们俩好几天，才收集汇总到的一些证据。
或者说还不能称之为证据，叫论据更合适一些。”
提到这事，杨建刚整个人精神状态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了，就像是一个捕捉到猎物的猎人一样，他振振有词的继续说道：
“首先，通过这些照片我们可以看出来，高天和杨曼有不正当的关系。
或者说是办公室恋情！
但经过我私下调查走访，高天是有女朋友的，跟他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去了57同城，是一名普通都市白领。
我们蹲守了好几天，高天和杨曼每天都从如园进进出出，确定他们俩应该是住在这里的。
我们疏通了一些关系，找了物业和房屋销售，打探到了很多消息。
高天在上个月的时候，购置了如园一套296平方米的大平层。
如园是高档小区，房屋平均售价是8万一平方米，一套296平方米的大平层售价将近2400万。
以高天、杨曼的薪资水平是远远购置不起的，除非……收取了巨额回扣。
高天和他女朋友的身份背景我也调查过，家庭都来自于小城市。
他女朋友家世还好一些，父母是双职工。
高天的家庭条件比较差，父母都在农村务农，高天凭借优秀的高考成绩进入到了京城邮电大学，算是一个典型的凤凰男吧！
以高天和他女友家的经济条件来看，也是买不起这套售价近2400万的如园大平层的。
杨曼的家庭条件最好，父母都是京城的基层公务员。但以正常情况来看，她的父母也是拿不出这2400万的。
对了，还有一个消息，如园这套房子据销售说，是全款购买的……”
说完，杨建刚还瞥了张益达一眼，只见张益达脸色平静，不悲不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2400万！”
张益达自言自语了一句，此刻心中很是复杂。
高天是锐向起家的15名元老之一，是锐向早期唯二的商务顾问。
锐向发展到今天的这个规模，少不了他的一份功劳。
张益达还记得前年跟宜银贷谈商务合作时，还是高天陪着自己一块去的。
再后来，锐向规模越来越大，张益达再也没有亲自跑过业务。
高天也享受到了企业飞速发展的红利，从商务顾问升任主管，再到经理，高级经理、总监、高级总监。
一年半时间，连升五级！
张益达接下来还想提拔高天当投融汇财经总经理，兼任锐向集团副总裁。
张益达自认对他不薄，但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人心不足蛇吞象。
就他手里持有的那些期权，将来怎么也要值个几千万甚至上亿。
但现在贪图短期利益，损公肥私，他自己倒是赚了两千万甚至更多，但给公司造成的损失可能高达四千万乃至上亿。
自己酿成的恶果，就自己吞下吧！
张益达越想越怒，看着杨建刚，说道：
“如今这些证据够不够移送司法机关？”
“还不够，还要取得更加详实的证据！”
杨建刚摇摇头说道。
“不过我有一个办法！先从杨曼身上着手！只要撬开杨曼的嘴巴，有了人证，高天就抵赖不了了。”
杨建刚又补充说道。
张益达心头一动，他猜测这个事情多半是杨曼在负责执行，高天在幕后出谋划策。
只要从杨曼这边取得突破，顺着萝卜拔出泥，高天就被一起给带出来了。
“有把握吗？杨曼假如抵死不认喃？”
张益达有点担心这个问题，杨曼那里没有取得突破，反而打草惊蛇，让高天有了警惕就更难办了。
“放心，我也是老经侦了！没把握的仗肯定不会打的。”
杨建刚胸有成竹的说道。
“好，放手去做吧！需要调动什么资源，我让其他部门都配合你。”
张益达点点头，他相信杨建刚不会让他失望的。
……
“杨小姐，请留步！”
在电梯门口，杨建刚拦住了下班了正要回家的杨曼。
今天高天被外派到魔都出差了，杨曼就一个人下班了，看到眼前的这名中年男子，杨曼有些疑惑道：
“你是……”
“认识一下，我是合规监察部总监杨建刚。”
杨建刚似笑非笑的看着杨曼，伸出了右手。
杨曼与他握了握手，然后说道：
“杨总监，有什么事吗？”
“我想跟你谈谈！”杨建刚说道。
“额……谈什么啊？”
杨曼对于集团才新设置的合规监察部的职能不是特别熟悉，但杨建刚是一名总监，她也不敢无视他，耐着性子问道。
“关于业务合规的问题！”
杨建刚直勾勾看着杨曼，让杨曼有些心慌，她心中暗道，业务合规？难道是东窗事发了？
一想到这，杨曼心都提到嗓子眼儿，强作镇定问道：
“呵呵，杨总监你是不是搞错了啊？我的业绩可一直是部门第一啊！难道我业务有什么不合规的地方吗？”
“到我办公室谈吧！楼梯口人多眼杂不方便聊！”
杨建刚示意杨曼跟上他的脚步，转身就往办公区走去了。
看着杨建刚的背影，杨曼神色变幻不定，想不跟过去，又怕露了怯，显得心中有鬼。最终还是一咬牙，跟了过去。
在杨建刚办公室，杨建刚直接将一叠照片甩在杨曼面前，说道：
“看看吧！”
杨曼一看，全是自己和高天拉拉扯扯的照片，以及如园那套房子……
看到这，杨曼手脚冰凉，心都紧了，呼吸急促不已，偷偷瞥了一眼杨建刚，说道：
“杨总，你是说我和高天谈恋爱，违反了公司规定是吧！
这个我承认！我可以辞职！”
杨曼也是个挺有决断的女子，把所有罪证往办公室恋情上面推，如园房子的事情闭口不提。
“呵呵，办公室恋情都是小事！我要说的是那套如园的房子！
以你和高天的工资水平，都买不起那套房子吧！
将近2400万，还是全款！收入来源你怎么证明？”
杨建刚本身就长着一副国字脸，身材高大，还当过警察，身上气势很足，严厉的盘问吓得杨曼浑身一颤，脸色都白了。
见杨曼不说话，杨建刚继续吓唬她：
“根据《刑法修正案(六)》第8条的规定，犯行贿罪，数额较大的，处3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数额巨大的，处3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所谓“数额较大”是指行贿数额在5000元至2万元以上；所谓“数额巨大”是指行贿数额在10万元以上。
2000多万的行贿数额，够你坐10年牢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坦白从宽
“房子是我父母给我买的！无凭无据的，你凭什么说我犯罪。”
面对杨建刚的盘问，杨曼心中很害怕，但知道这事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
一旦承认了，自己这辈子就全完了！
同时她也反应过来了，杨建刚这是在诈自己。
如果证据确凿，自己这会儿应该早进去了吧！
杨曼打死不承认这事，也在杨建刚预料之中，他冷冷一笑说道：
“你父母给你买的！你确定？
你父母就是京城的普通公务员，他们拿的出2400万？
看来要请纪检部门查查你爸妈了！”
一听这话，杨曼更加六神无主了，不再说房子是父母买的了，就一直在那重复说自己没有犯罪，没有受贿之类的。
杨建刚目光冷峻的看着她，直接打断道：
“不要说那么多了！
我今天找你就是进行最后一次谈话，你要是还是拒不配合的话，下面就直接由司法机关介入了。”
“杨总监，我是真的没有收一分好处费啊！
是不是我跟高天谈恋爱，公司想逼我离职，故意给我安排罪名？
我主动离职吧！一分钱赔偿我都不要。
求求你们不要给我罗织罪名！”
说着说着，杨曼就哭了起来，仿佛她才是弱势者一样，都遭受公司欺负。
“你不要顾左言他了。我告诉你，你这样没用。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这句话我想你也应该听过。
公司现在处于关键发展期，也不想把这事弄得沸沸扬扬的。
你把受贿所得，全部吐出来吧！
这样，公司可以签署谅解书，给你减轻一些罪行。”
杨建刚神色冷冽，杨曼现在看起来很可怜，但是犯罪的时候，可想过后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杨总，我还是那句话。我没有犯罪，也没有收过任何贿赂。”
见杨建刚语气开始软了，杨曼的语气反而开始硬起来了。
“高天在幕后策划，你在前面执行吧？你负责的那些客户，合作价格就从来没涨过。
这部分差价，应该都被你们吃了吧！
你嘴硬没有关系！
合作供应商那边，我们已经安排在沟通了。
张总已经发了话了，合作供应商那边把事情交代清楚，合作关系可以继续维持下去，并且不追究他们责任。
如果不交代清楚，张总说了，拉入黑名单，永远不再合作。
你是商务顾问，你应该很清楚我们平台的能量。
我们锐向集团，一年帮助合作商导流数十万、数百万客户。
断了合作，我们顶多少几个亿营收，合作商那边嘛……
影响也不大，就是获客慢了，业务增长慢了，然后融不到资，慢慢落后于竞争对手。
我相信他们知道该如何选择的？”
听了杨建刚的话，杨曼心中再次蒙上了一层阴影。
她心中想道，合作商会不会把这些事都抖出来啊？
如果不抖出来，被锐向拉入黑名单，业务增速绝对会下降，影响公司发展。
如果抖出来，他们倒是被谅解了，合作还可以继续维持。
我这边喃？就我自己去背锅吗？
杨曼稍稍摸出了手机，准备给合作商那边发个微信。
但是她的这些小动作，都被杨建刚看在了眼里，冷笑道：
“还想给外界通报消息？给谁呢？
我猜猜啊！合作商还是高天。你还真的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
说完，杨建刚从桌上文件中抽出了几张照片，扔在了杨曼面前，说道：
“看看吧！这个女孩子叫刘蝶，是高天大学就在一起的女友。
前两天拍的，两个人如胶似漆的。
你算什么喃？小三还是情人？
真是个傻女孩，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
杨曼拿起照片一看，自己的男朋友高天正和一个女孩子在逛街，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十分甜蜜。
“我被背叛了！”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她不相信高天会背叛她，上个月两人才一起买了如园的大房子。
两个人还一起商量着要买什么家具，把这套二手房怎么重新装修。
但是照片里的男人确确实实是高天，他身上穿着的那件黑色大衣还是自己亲手给他选的。
看着手中的照片，杨曼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划过脸庞，一滴滴泪珠打得照片“嗒嗒”的响。
杨曼觉得自己是真的傻，为了这个男人，自己付出了太多太多。
为了他，甚至可以去犯罪。
而他呢？把自己当做什么了。
杨建刚默默看着这一切，心中也是叹气不已，谁让你碰上了渣男了啊？
“你现在明白了吧！他有女朋友，他一直在利用你。
要是他真的爱你，他就不会让你去做违法的事情。
他跟刘蝶谈了7年恋爱了，到现在都没有分手……”
杨建刚开始进行心理攻势，一句句话像刀子一样插入杨曼心灵。
“我求求你……别说了！”
杨曼哭得很伤心，她觉得自己这辈子完了，人生都是灰暗的了。
不仅被欺骗了感情，而且还要去坐牢。
如果被判刑10年的话，自己出来都三十多岁了。
想到这，内心更加悲苦，哭得更加厉害了。
杨建刚递了一张纸巾给她，说道：“擦擦吧！为了这种人不值得！你还有大好青春，你要珍惜。”
“我会被判刑10年吗？”
杨曼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抬起头问到杨建刚。
“被判刑10年还是一两年，甚至免于刑罚，全在你一念之间。”
杨建刚语气很和蔼，颇有点普度众生的感觉，叹息了一口气，又说道：
“如果你现在主动坦白，你就是戴罪立功，可以减轻一些处罚。
另外，还要看你跟高天，谁是主犯？谁是从犯？”
“好，我坦白！这一切都是高天指使的。”
杨曼眼睛通红的看着桌上的照片，眼神很复杂，有爱意，有恨意，还有一丝报复后的得意。
“好，你把所有情况，前因后果，全部给我说一遍。
我会给你争取宽大处理的。”
杨建刚点点头，对于杨曼，他很同情，也是真的想帮她争取宽大处理。
坐在椅子上，杨曼竹筒倒豆子一样把全部情况都说了出来：
“年初的时候，我刚刚加入锐向，什么都不懂，是高天手把手教我做业务。
我对他慢慢有了好感，很快就跟他确定了关系。
我还带他去见了我父母，但是我父母不喜欢他。
因为他不是京城土著，在京城又没房。
后来，他找到我，告诉我有一个快速挣钱买房的办法。
串联合作商，压制合作费率。
比如说，100元的CPA单子，集团要求调整费率到110。
我们就维持100的原价不变，省下来的10块钱，合作商会返我们5块钱。”
杨建刚点点头，他就是发现了这个猫腻，然后顺藤摸瓜，锁定了高天和杨曼。
杨曼把这些事都说出来后，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她暗暗想道，这或许就是解脱吧！
“除了你和高天，商务部其他人有没有参与你们的计划？”
杨建刚提问道。
“没有，这种事情，他只敢吩咐我去做。至于其他人，可能没发生过关系，他信不过吧！”
杨曼自惭一笑，陷入了所谓的爱情里面，自己脑子也坏掉了。
她心中想道，自己这个销冠也是高天无意扶持起来的吧！一直给自己介绍各种企业资源，以为是对自己好。
事实上，可能是高天谈好费用的企业，全部塞自己这边来了。
其他商务顾问那边，他不敢塞过去。就自己这边帮他隐瞒，还给他当帮凶。
现在想想，自己真的是很傻很天真。
杨建刚想了想也是，信不过的人，高天敢这么玩，早出事了。也只有这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傻姑娘帮他做事吧！
“你们一共收取了多少合作商的好处费？”
杨建刚又问道。
“具体数额我不清楚，我的2.5亿业绩里面全是这种企业。
我估测，应该帮合作商压了有5000万的费用下来吧！
高天可能拿了2500万，或许更多。
这些钱，我一分钱都没有经手，全是高天拿着。”
杨曼语速很快，说得也很流利。杨建刚猜测，应该是心死大于哀了才这样吧！
“你知不知道他们转账是通过什么方式转的？”
杨建刚脸色平静，自己到锐向经手的第一个案子马上就要成功了，但是他丝毫没有喜悦，只有无尽的叹息。
“我不知道。我之前问过他。但是他不告诉我，他说这是为我好，出于对我的保护。
呵呵！
他说出事了，他可以一个人承担下来，不至于连累到我。”
杨曼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不知道是笑这些话的无知，还是在笑自己的傻。
“你们去买如园的那套房子的时候，是高天付的款吧？
他用的自己的银行账户，还是别人的？”
杨建刚问得很细致，一个小细节都没放过。
“他付的款，应该是他的银行账户吧！”
杨曼对很多关于高天的事，了解得都不是很深，回答基本上都是“应该”或者“可能”。
对于这一点，杨建刚也看出来了，继续问了几个问题后，杨建刚说道：
“现在你跟我一起去自首吧！你的问题不大，钱也全是高天拿了，处罚不会太重。
张总那边，我会尽量去帮你说情的！”
“嗯，谢谢你！”
杨曼朝杨建刚鞠了一躬。
杨建刚开着车，载上杨曼，往经侦大队驶去了。
到了经侦大队门口，杨曼看了眼门口八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叹了口气，跟在杨建刚身后走了进去。
第一百四十七章 原罪
次日。
高天刚从魔都回返京城上班就被捕了，经侦直接从锐向集团办公室里抓的人。
经侦那边跟张益达沟通过，是否需要秘密抓捕，以免给锐向带来负面。
张益达直接否决了这个提议，秘密抓捕，是可以避免媒体捕风捉影，编排锐向。
但是太过低调，达不到张益达想要的“敲山震虎”效果。
他就是要借高天“项上人头”一用，来整顿公司纪律，威慑其他别有用心之人。
高天被经侦带走之后，锐向集团员工群里面直接炸了，纷纷讨论道：
“握草，内容事业部高级总监高天被警察带走了，谁知道犯的什么事啊？”
“那些警察好像是经侦，应该是经济犯罪，受贿了吧！”
“我去，不至于吧！高天都是M5了，据说马上升M6了，前途那么光明，不会这么短视吧！”
“谁知道呢？就算是M6，薪资待遇会上升一大截，期权也会拿的多些，但这些都是远期利益。有些人就看重近期的，实实在在到手的利益啊！”
“你们说高天会被判多少年？”
“商业行贿，根据情节严重程度，3年以下或者3-10年不等。不过看这阵仗，事情有点大。”
这几个逗比在群里聊得很嗨，越聊越起劲。
但过了两分钟就没有再冒泡了，因为各自部门主管在私聊他们了。
没过多久，一封由张益达起草签字，贴出来的全员信展示到全体员工面前。
内容如下：
经合规监察部调查，原内容广告事业部高级总监高天、原内容广告事业部主管杨曼，利用职务便利非法收受供应商财物，数额巨大，影响恶劣。
公司已将此案移送至公安机关办理！
近日，高天、杨曼涉嫌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已被海定警方刑事拘留。
总结提示：
请各位同事引以为戒，一腔正气才能走得更远。
针对公司员工诚信、廉洁、舞弊及违规违纪行为，包括但不限于：贪污侵占、行贿受贿、管理失职、渎职等，合规监察部将整合集团内、外部资源开展全方位调查。
举报邮箱：HGJC@。
员工见到这篇通报后，也都不吭声了，都知道集团这次是动真格的了，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落马。
互联网反腐不是这两年才流行起来的，很早就有了，只是有些公司是雷声大，雨点小。
执法力度强弱，取决于管理者的决心。
管理者铁了心追究的话，千度那边，员工虚报打车费，PS打车发票，光这个就开除了好几十人。
……
“张总，高天想见你一面。”
杨建刚来张益达办公室汇报道。
“见我……”
张益达喃喃道，他猜测多半是求自己放他一马。
事情做到这个份上，板子已经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是不可能的了。
不然公司颜面何在？
虎头蛇尾，放了高天，下次还有李天，王天。
张益达沉思良久，念着一丝香火情，决定还是见见高天，看他想说些什么。
在拘留所，张益达见到了胡子拉碴，蓬头垢面的高天。
此时他穿着一件黄马甲，隔着铁窗，看着张益达来了，眼中闪过一丝意外，自嘲了一句：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看见高天这个样子，张益达眼中闪过一丝惋惜，叹了一口气，坐在高天对面，隔着铁窗问到他：
“听说你想见我，说吧！”
“张总，我有些时候特别羡慕你。
我们的创业故事如果是一部连续剧，你始终是最耀眼的主角，而我们这些龙套演员，如果不努力，就连盒饭都吃不上一口热的。”
高天看着张益达，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这就是你受贿的理由？可惜，不太动人。”
张益达觉得高天完全走火入魔了，都已经是阶下囚了，还死不悔改，给自己受贿加了个励志的理由。
“呵呵！不动人！那我给你说个动人的吧！”
高天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手铐，又抬头看着天花板，追忆道：
“我出生在中原省的一个农村家庭，父母都以务农为生。
我上面还有2个姐姐，我是家中最小的，也是读书成绩最好的。
小时候，我看到电视机里的《家有儿女》电视剧，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刘星他们，出生在大城市里，有玩具，有夏令营，还有肯德基……
电视里面的很多东西，我连听都没有听过。
所以我从小就立志，一定要成为一个城里人。
在学习上，我很刻苦，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考上了京城邮电大学。
来到了京城，看到高耸入云的大厦，川流不息的车流，我暗暗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
我以为考上了大学，就拉近了我跟城里人的差距，呵呵！”
说到这里，高天看着张益达，笑着问道：
“张总，我知道你也是个富二代，创办锐向的时候，你爸眼睛都不眨就给你投了100万。
我想问下你，你大学的生活费每个月是多少？”
张益达皱了皱眉，没有接话。
高天也没追问，继续说道：
“在我们老家高中，我是成绩最好的几个人，说一声全校知名人物也不为过。
进入了京城邮电大学后，我才发现自己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屌丝。
论成绩，这里汇集了全国的优秀学生，我很努力也只能勉强保持在中游水平。
论家世，别人开着跑车上学，而我，只能骑自行车。
大学里面，家庭条件好的同学经常一起出去吃饭，唱歌，旅游，我每次都推脱不去。
久而久之，大家都认为我不合群，慢慢疏远我了。
真实情况是这样吗？
我每个月的生活费只有500块，这是我父母地里刨食，一点一点攒给我的。
我不敢乱花，也不忍乱花。”
“你太敏感了！心态有些失衡了！”
张益达摇摇头，高天这种凤凰男，心理特别敏感，最容易患得患失了，还老感觉谁歧视他了。
“有一段时间，我是很自暴自弃的。直到小蝶出现了，她给了我很大的鼓励，让我才慢慢的从阴影里走出来。”
高天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张益达看得出来，他应该很爱那个刘蝶。
高天看着张益达，坦诚的说道：
“大学毕业后，我和刘蝶都留在了京城，约定好两个人要一起奋斗买房。
她去了57同城，成为了一名普通白领。我进入了锐向，成为了一名商务顾问。”
张益达忍不住打断道：
“在锐向一年多，不说期权，光工资你也拿了有七八十万吧！在京城买房不难吧！”
高天哈哈一笑，说道：
“是不难！按这个速度，再攒两三年，也应该够首付了。
然后按部就班，应该可以成为一名中产。
但这远远不够！”
他看着张益达，又说道：
“还是要感谢张总，让我有机会加入锐向。
你知道吗？
以前看不起我的那些同学，知道我在锐向当高级总监了，表情有多精彩！
买了如园那套大平层后，我以乔迁新居的名义，把我们班上的同学都请了过来。”
说到这，他一脸得意道：
“那一次，我终于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价值了。再一次成为同龄人的焦点，这样的人生才是我想要的。”
张益达说道：“你的这种行为很蠢，简直是蠢到家了。
你在锐向有价值200万美元的期权！未来可能值1000万，2000万美元。
贪图短期利益，失去的只会更多！”
张益达心中一动，问道：
“杨曼喃？你把她害得很惨，她这辈子算是完了！”
高天一脸不屑道：
“她就是个绿茶婊，有今天这个结果，也是她咎由自取。
我和她就是相互利用而已，各取所得。”
“好了，说完了吧！我该走了！”
张益达目光冷峻，本来还有一丝恻隐之心的，但是看到高天对杨曼的态度，也觉得他太过于无情无义了。
“张总，你先别急着走。主菜还没上嘞！”
高天笑了笑说道。
张益达看着他，猜测他刚刚讲那么多，从小时候讲到上班工作，无外乎就是诉苦和求情，主菜就是想让公司给他减免一些罪责吧！
“宜银贷还记得吗？张总。第一次跟你去跑业务，是你教会我怎么玩手段的啊！”
高天玩味的看着张益达，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威胁我？”
张益达冷笑不已，宜银贷是锐向的第一笔业务，确实用了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
但是当时签字是高天签的，后续跟进也是高天在负责。高天要抖出这事，只会加重他的罪行。
“不不不……不是威胁你。我都这步田地了，敢威胁一位百亿富豪吗？
我是想让张总念一丝香火情，让我定罪轻一点。
我出狱后，要是再给点关照就更好了！
柳老板和孙老板，也是彼此成就了一段佳话。
我没有孙老板那么大的能力，但是也希望张总给我一个机会。”
高天提出了自己的条件，在他看来，张益达爱惜羽毛，肯定是会答应他的。
不出他所料，张益达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
“定罪不是我说了算，你在里面好好反省吧！
等你出狱了，我会给你一次机会的！”
扔下这两句话后，张益达头也不抬就离开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年会
锐向集团14年度年会现场。
台上的节目表演很精彩，但张益达一点观看的心情都没有，坐在最靠前的桌子上沉默不语。
林真阳见状，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我看你这几天的情绪都不高啊！是不是因为高天的事？”
张益达勉强笑了笑：“没有，在想事情。”
林真阳却不信，安慰道：
“哎，别想了。高天那是咎由自取，怪得了谁喃？
贪了公司足足3000万，给公司造成的损失不低于6000万。
老子打死他的心都有了！”
林真阳越说越来气，随着高天被捕，案件也调查清晰了，高天贪腐的金额和做了手脚的合同也一一弄清楚了。
“嗯，确实，罪有应得！”
张益达又跟着点头迎合道。
“他不仅误了自己，还把人家杨曼给害了！脚踏两只船就算了，还害得人家坐牢。
杨曼的父母托了人找我岳父岳母说情，老两口就这么一个女儿。
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那天我也见了杨曼的父母，老两口一见面就给我跪下了。
说杨曼年少不懂事，被奸人所利用，给公司造成了巨大损失，他们愿意卖房卖车赔偿我们公司。
希望我们公司签署一份谅解书，让杨曼不要坐牢。”
林真阳唉声叹气说道。
“那最后你怎么处理的啊？”
张益达问道。
林真阳摇摇头说道：
“签谅解书肯定是不可能的，前脚才把人送进监狱，后脚就放出来，我们公司颜面何在？
这就成儿戏了！
以后大家都来贪污好了！公司不是要被搞死。
其实我是不想出面的，我那个老丈人抹不开面子，硬要我出面。
最后，我说鉴于杨曼主动自首，犯罪情节较轻，会向张总求情的。”
“我擦，你什么都往我头上推！”
张益达摇头失笑道。
“我也是没办法啊！我不答应，老两口就一直跪着不起来。
但是我又不能真的答应，只能打太极啦！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
林真阳想起那天的场景，虽然很同情，但是法不容情，必须坚守自己的底线。
听林真阳说到这，张益达也回想起了那天探视完高天，刚走出房门的一个情景。
一对衣着朴素的大爷大妈互相搀扶着从张益达身边走过，进屋去探视高天。
张益达猜测是高天父母，果然进去没多久，屋内就是一阵哭喊声。
对于高天提出的两条要求，张益达拒绝了减轻定罪，但同意在他出狱后给予一定帮助。
高天这个人，张益达看得很清楚了，可以说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小人。
如果他要反咬一口的话，张益达不介意让他牢底坐穿。
如果够本分的话，张益达还是会给他一个机会的。
这个机会，不是再叫他回来上班。而是学习联想柳老板，给他一笔钱，能不能像孙老板那样重启人生就看他自己造化了。
没必要和他鱼死网破，如果一点生路都不给他的话，丧失理智之下，难保他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
古语云：围三阙一。
如果四面合围敌人，就可能促使敌军指挥官下定拼个鱼死网破的决心。
人都是双标的，在锐向业务起步的时候，为了业务可以不择手段。
但是公司发展到一定规模的时候，就需要爱惜羽毛了。
说到底，高天伤害的是公司利益，是张益达的利益。
要是他为了公司利益，向对方公司行贿，被逮着了，张益达不说全力保他，起码在一定范围内会给予适当帮助。
“顾盼盼有失察之罪，怎么处理？”
林真阳问道。
“锐向近年来发展很快，发展快了，难免疏忽很多问题。
出了这档子事，也不能全怪她！
这样吧，职位不变，薪资待遇调为M5，年终奖全部取消。
希望她引以为戒！”
张益达这样安排道。
“嗯，这样安排，我看也行。明年表现好，再给她调整回来就是了。
这次要让公司上下看到我们绝不姑息的态度。
严打一次，可以保证3-5年的良好风气。”
林真阳很认可张益达的做法，经过此次严打，公司各种不好风气为之一清。
张益达又说道：
“经过这次事，也发现了我们很多管理上的漏洞。以后公司对外签署的合同，要引入第二轮审核监察机制。
发现了漏洞，就要及时补上，以免再犯错。”
林真阳点头赞同，心中想起一事，又问道：
“合作商那边怎么处理？”
张益达想了想，说道：
“这个事情，我们这边也有过失，监察不力。
先和合作商谈吧！让他们把差额费用补上。
如果不愿意谈，就起诉吧！后面也不要再合作了，直接拉入黑名单。
如果愿意谈，就尽量淡化处理吧！”
“好，那你依你安排吧！”
林真阳也觉得公司出了这种事，有点让友商看笑话，确实不宜再闹大了。
再闹大，影响了公司业务，得不偿失。
不过这种事，不是锐向想遮掩就遮掩得住的。
此时还在年会现场，公关部门就转发了几条其他媒体发的新闻给林真阳，标题是：
……
林真阳赶紧把手机拿给张益达看了看，张益达看了这些标题党，气得想骂人，直接说道：
“让公关部门联系发稿的媒体，对于扭曲事实，污蔑锐向集团的媒体，全部保留诉讼的权利。
需要发律师函的也绝不要手软！
蹭热度蹭到锐向头上了，必须给点颜色给他们看看。
另外联系企鹅和头条，让他们帮着屏蔽和删稿。
这件事本来是一件小事，但如果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的话，也会给我们造成不小的麻烦。
比如编排什么锐向内部贪腐成行啊！已经是一个空壳公司了之类的。
对于在锐向投资的个人客户来说，会给他们造成信心不足，撤资都是很正常的。”
林真阳点点头，立马开始发微信吩咐了下去。
哎，多事之秋啊！
虽然遇到了各种棘手的事情，但今天毕竟是年会，张益达也是强打起了精神，一会儿还要上台唱首歌，还要给员工抽奖。
要是他自己都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那给员工的传递的能量也是负面的。
张益达搓了搓脸，走到舞台后台，简单化妆以后，就上台了。
演唱了一首《夜空中最亮的星》，低沉的男中音一开口：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记起
曾与我同行消失在风里的身影
……”
富有磁性的声音配合环绕音响，台下很多女员工看到年轻帅气的张益达都痴了，七嘴八舌讨论道：
“哇，张总唱歌这么好听，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是啊！是啊！年少多金，长得帅就算了，还多才多艺，不愧是我的男神！”
“你们是新员工吧！去年我听过张总的蓝莲花，简直绝了！皮裤汪到了他的面前，都得跪！”
“我决定了，我不喜欢掏粪男孩了！以后张总就是我的新男神了！”
……
张益达的一众小迷妹纷纷拍下张益达唱歌的视频，转发到朋友圈，再配上吊炸天的一段文字：
“一代男神张益达，C位出道。”
“百亿男神，深情演唱夜空中最亮的星。”
“有颜有才有钱，你的同龄人在抛弃你！”
有朋友给她们评论道：
“这是谁啊？张益达，哪个明星吗？”
她们回复道：
“请千度一下，再回来评论。”
过了一会儿，她们朋友又回来回复了：
“这么叼，开挂的吧！”
到了表彰环节，张益达在舞台上给优秀员工发起了额度不等的期权奖励，20名优秀员工，每人平均50万元期权。
此次年会，锐向准备了价值2000万元的奖品，一半是期权，一半是现金和各种实物，比如汽车，电脑，手机。
1000万元期权用来表彰优秀员工，500万元实物拿来抽奖，500万元现金拿来阳光普照，全体员工平均分配。
表彰环节完了以后是抽奖环节，还是老规矩，拿出投融汇APP扫描台上的巨大二维码，获得一个编号。
然后台上巨幕跳动数字，张益达喊停就停下，跳动的巨幕停下来的数字就是中奖号码。
随着张益达一声声“停”，一名名运气爆棚的员工都被喊到了台上。
一等奖5人，每人一台价值30多万元的宝马3系。
二等奖50人，每人一台价值1万元电脑。
三等奖500人，每人一台价值5000多元手机。
张益达把一、二等奖抽完以后，就把抽三等奖的任务交给林真阳了。
林真阳苦着脸，50人一批，足足抽了10批，将近3个小时才弄完……
500万元现金奖励，是阳光普照奖励，2000多名锐向员工，人人可以分得2000多元。
对于那将近4/5的没中奖员工，算是一个安慰奖励吧！
年会开得很开心，一众员工情绪都很高。
高天的事情，闹得公司上下沸沸扬扬的。
张益达就打算用年会来冲冲喜，扫清各种阴霾。
效果比他想象的还要好，现场的欢呼一阵比一阵高。
年会散会后，张益达准备开车回家时，忽然看到宋采薇在地下室和一个男子在那争吵。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大牛网，网大牛
“哥，我同你说过很多次了。叫你看着爸一点，不要让他去炒股，你偏不听，现在出了这档子事，找我有什么用？
这次又亏了多少啊？”
宋采薇愤愤不平的说道，听她口气，这种事情发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小妹，爸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脾气犟起来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这次他瞒着家里，抵押了10套房子去炒股。炒股也就算了，好歹还能剩点渣。
哎，他还去找了民间公司做配资。那家公司不正规，是做虚拟盘的。
两千多万啊！全部被那帮叼毛卷走跑路了。”
提起这事，宋伟雄就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言语十分激动。
“什么？亏了2000多万？那现在怎么办啊？”
一听这个金额，宋采薇有些坐不住了，眼睛瞪得老大，声音扯得老高。
在她认知里，老爸炒股，十炒九亏，但每次也就亏个几万、几十万，最多上百万就不得了了。
这次亏了2000多万，搭上了10套房子，有点超乎她的想象了。
“他图快，是找小贷公司贷的款，抵押成数是7成，还只贷了一年。现在已经过去几个月了，再过几个月就是还款期了。
小贷公司都是帮烂仔，要是还不上钱，肯定要把房子收走了。
你在这个锐向集团上班，我听说也是做金融的。
我就想，有没有可能……转贷到锐向集团来。
利息我们也照付，因为有房子抵押，利息尽量低一些就行了。
羊城现在房价涨得很厉害。现在就卖了的话，我有些不甘心。
我想，缓个三五年，我们或许可以少卖两套房来填这个2000万的窟窿。”
宋伟雄一脸希冀的看着妹妹，他大老远从粤东跑过来，就是听说妹妹在大集团公司做董事长助理，权柄不小。
“哥，不是我不帮你。锐向虽然是金融集团，但是没有房贷业务。
而且我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在公司也说不上什么话。”
宋采薇摇摇头，开始给哥哥宋伟雄耐心解释道。
“小妹，你就帮帮忙吧！你也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老爸他捅出这么大篓子，我们身为子女，都要帮着给他善后啊！”
听完宋采薇的话，宋伟雄尽管有些失望，但也没有放弃努力。
“真帮不了！实在不行，就卖7套房子出去吧！卖了家里也还有13套啊！
只要老爸不再炒股，13套房子光收租也够一家人生活了。”
宋采薇紧锁眉头，开始劝慰起了哥哥。
可宋伟雄就不这样想了，他认为是妹妹不想帮忙，气愤的说道：
“小妹，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认为，自己始终是要嫁出去的，房子也没你的份，所以你就不想管。
我有说过，将来不分你房子吗？
你就去跟你们老板说一声，我们转贷给他，每年付12%的利息给他，比银行抵押贷款高了将近2倍。
你就去说下吧！不成的话，我再想其他法子。”
宋采薇听哥哥这么一说，也挺难为情的。她不想因为这个事，去求张益达，让他小瞧了自己。
但另一边哥哥又这么哀求自己，让她左右为难。
张益达听不懂粤语，就只看见宋采薇和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在那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
男子神情特别激动的在那比划道，宋采薇则愁眉苦脸，时不时应答两句。
张益达还以为他们在争吵什么，想了想，还是没过去凑热闹，走到一旁，准备开车回家。
宋采薇看到了张益达，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开口叫住他。
她的细微动作被宋伟雄捕捉到了，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是一个英伟的年轻男子，可能就二十来岁吧！
来京城之前，宋伟雄也是查过资料的，一下子就认出了张益达，焦急说道：
“那不是你们老板吗？赶紧叫住他问问啊！”
看了眼自己的哥哥，宋采薇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朝正要开车走人的张益达喊道：
“张总，你等一下！”
张益达正要拉开车门，听到呼喊声，手上动作一停，扭头看向朝自己走过来的兄妹二人，问道：
“采薇，怎么啦？”
走到张益达身旁，宋采薇不动声色的拉了了欲开口的兄长，由她开口说道：
“张总，我家里遇到了点困难，想找你贷点款……”
听宋采薇说完以后，张益达有些疑惑，问道：
“怎么不去银行转贷啊？”
“咳咳，那个张总，我们才回迁不久，还没有拿到产权证。”
宋伟雄插了一句嘴说道。
张益达明白了，没有产权证，是没有办法去银行贷款的。
想了想，张益达说道：
“这样吧！我让益民普惠粤东大区来承接你们家的房贷债权。”
听完这话，宋采薇和宋伟雄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不过张益达下一句话又让他们放下的心又悬起来了。
“利息可能不便宜，益民普惠的资金都来自于个人投资者，资金成本都在十几个点往上，我最多可以给你们优惠到18%年息。
再低就是我亏本了，你们好好考虑一下吧！”
张益达，帮忙可以，甚至可以不赚钱，但是不能亏本。
宋伟雄心中一算，握草，不行啊！借5年，光利息都达到本金90%了。基本上要房价翻倍才能持平啊！
宋采薇看了眼哥哥，说道：“要不，还是卖房吧！2000万的窟窿不是那么好填平的。”
宋伟雄摇了摇头说道：“不能卖！”
说完，又看向张益达，一咬牙，说道：
“张总，我答应你。我们先借一年，一年后根据市场情况再决定是否续贷。”
宋伟雄想得很明白，18%的利息虽然高，但是比起自己父亲借的36%利率的小贷来说，已经算是很良心了。
当务之急，就是先把小贷还了，还能节省一半的利息。
根据市场情况，再看一年房价走势。房价还是涨不上去的话，也只能忍痛甩卖。
他心里是特别不想卖房的，当地人都知道，卖房的都是痴线、傻佬。
留着房子收一辈子租多好！
港岛那边的大亨不都这么玩的吗？爷爷死了，儿子继续收租，现在都传到孙子这一辈了。
借一年也好，借五年也好，张益达都无所谓，本来就没想在这个单子赚什么大钱，点点头表示同意。
听说宋采薇家里有20套房，又好奇了句：“你家里是猎德的吗？”
“额……你怎么知道？”
在宋采薇想来，张总还是很关心自己的，连自己是哪里人都打听清楚了。
……
天天赚公司。
董事长办公室。
一阵噼里啪啦的碎物声传来，梁维民双眼通红，像一只择人而噬的野兽一样，身旁是碎了一地的花瓶，茶具，电脑和各种文件。
娇艳的女秘书推开门，看到这一地狼藉的东西都懵了，小心翼翼问道：
“梁总，你没事吧！”
“给我滚！”
梁维民这会儿正在气头上，把火直接撒在娇滴滴的女秘书头上。
女秘书有些委屈，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退出去把门带上。只有等梁维民发过火之后，才敢进去收拾办公室。
“吴骁龙，老子曰你祖宗十八代。别让老子逮着你了，老子让你生不如死。”
梁维民在办公室里骂道。
气撒完后，梁维民开始思考如何收拾残局了。
大牛网两天前跑路了！
昨天晚上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梁维民还在和一群嫩模在夜店喝酒，喝得醉醺醺的，手机关机了都不知道。
直到今天早上到公司的时候，梁维民才得知这一噩耗。
梁维民打吴骁龙电话显示关机，微信也被拉黑了。
梁维民又委托鹏城的朋友上大牛网公司去看了看，发现早已人去楼空了。
这下实锤了，大牛网是真的跑路了。
梁维民双手抱头，用力的抓扯起了自己的头发，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一想到跟大牛网合作的5个亿资金，他就冷静不下来。
前段时间天天赚跟大牛网确定下合作后，就把外面的资产端全部砍了，所有用户资金都输送给了大牛网。
无他，利益使然而已！
其他资产端最多就20%多利息，大牛网给的是36%。
梁维民心里那个悔恨啊！恨不得把吴骁龙逮过来千刀万剐。
想了想，梁维民决定还是向父亲求助，拨通了父亲梁远平的电话，小心翼翼的说道：
“爸……我被骗了！”
梁远平对于儿子给自己打电话也很惊异，儿子这都多久没给自己打过电话了？
结果开口就听见他说被骗了，下意识就问道：
“什么被骗了啊？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我……别人骗了我们天天赚公司……5个亿跑路了。”
梁维民硬着头皮说道。
“5个亿……你把事情从头到尾给我说一遍！”
梁远平很生气，5个亿，比华思创行一年净利润都要多。
就这样被儿子嚯嚯掉了。最终还是要自己这个老子出来兜底。
虽然很生气，恨不得电话里就开骂，但理智之下，也知道先得弄清楚事情原委。
梁维民有些惊异，捅这么大篓子，父亲居然没骂自己。平时自己撞烂一辆跑车，都要把自己骂个狗血淋头。
这是，转性呢？
梁维民就把如何跟大牛网开展合作，合作的所有经过以及结尾都原原本本给父亲讲了一遍。
梁远平听完，目光一寒，恰烂钱恰到自己头上来了。
安慰了儿子几句，让他不要慌，他马上就跟着处理。
挂断了儿子电话后，梁远平先给京城相熟的警局领导打了一个电话，述说了一番情况。
对方很给面子，立马拍胸脯说马上立案，开始全力抓捕，尽量给受害人挽回损失。
接着梁远平又给某券商领导打了个电话，闲聊了两句，表示要质押一定份额的华思股份。
华思创行体量虽然不是特别大，但是盈利很稳定，算是一直绩优股。
梁远平的股票质押率也不高，券商领导当即同意给质押几个亿。
两件事都顺利办下来后，梁远平才松了一口气。看了眼办公桌上摆放的相框，照片中的自己和妻子一左一右抱着儿子。
这张照片是二十年前拍的，那时候儿子才3岁。
梁远平用手轻轻抚摸着照片，叹道：“维民，早点懂事吧！你再这么浑下去，你爸我也兜不住了。”
第一百五十章 良心企业
“益达，你能帮我个忙吗？”
今天张益达在益民单车这边办公，何青璇走到他身旁说道。
“怎么了？”
张益达扭过头看着何青璇，只见她一副喜不自胜的样子。
“你看这上面写的。”
何青璇把手机递给了张益达，手机上有一篇文章。
张益达接过来一看题目：《股票配资平台大牛网跑路，P2P平台天天赚中雷数亿元》。
不走脱口而出道：“这个天天赚不是梁维民开的平台吗？他这么倒霉，也被大牛网坑了？”
那天通过和宋采薇聊天得知，她父亲就是在大牛网上炒股，然后被卷走了2000多万。
“除了天天赚，还有谁被坑了？”
何青璇看了张益达一眼，有些好奇。
“锐向那边的助理，宋采薇，她爸爸在大牛网炒股，然后也被卷走了2000多万。”
张益达回想起那天的场景，跟宋伟雄谈妥了以后，次日就让粤东分公司出手帮宋家转贷了。
宋采薇很感谢他，非要请他吃饭。
“额……这样啊！那确实挺不幸的。但是，梁维民那边我就一点不同情他了。
他害我爸爸差点破产。现在是一报还一报吧！”
何青璇恨恨道。
“嗯，确实，此人心术不正，走上不归路是必然！”
张益达点头表示赞同。
“是啊！所以我想请你出手，一起痛打落水狗！”
何青璇满怀希冀的看着张益达。
“这个怎么出手啊？天天赚要是挺不住了，司法机关接下来就直接介入了。”
张益达有些不解，觉得没必要节外生枝了吧。
“你看啊！锐向下面不是有个投融汇财经吗？我觉得可以转载一下这个揭露曝光大牛网的帖子。
既可以给天天赚来上一击，同时还可以提醒其他用户对股票融资平台保持警惕心理，以免上当受骗。”
何青璇的解释有理有据，让张益达都对她刮目相看了。她来惠民单车实习了几个月，进步很大。
“好，我马上安排人转载。这也是做好事，揭露骗局，应该支持！”
张益达义正言辞的说道，其实是上次答应了何青璇，在梁维民出现危机的时候，由他出手一把。
本来张益达是不想对付他的。但是这送上门的把柄，怎么能放过。
投融汇财经后面要跟汉州融资融券合作，正好打击一下这种野鸡配资平台，号召股民找正规券商配资。
“谢谢你了！益达。”
何青璇心中泛起一丝涟漪，她对张益达很有好感，又觉得这种感觉很惭愧，对不起好朋友二丫。
所以，就一直把这种情感隐藏在心里，不敢轻易表达出来。
……
“梁总，大牛网跑路的消息都传开了，接下来怎么办啊？
要是有用户跑到公司来闹事，引起挤兑就麻烦了！”
有天天赚公司高管着急的说道。
“这些狗哔媒体就喜欢添油加醋，煽风点火！
去给我查查，是哪几家媒体闹腾得最欢？全部给我发律师函过去。”
梁维民虽然很生气，但也没有前几天的慌乱了。
“公众号的那些自媒体都还好！主要是锐向，他们旗下投融汇和投融汇财经两个平台都在散布关于大牛网跑路的事。
锐向体量很大，有2亿多用户，我们天天赚起码有一半用户也注册了他们平台。
他们一发文章，搞得我们特别被动。
客服电话那边直接就炸了，一直有用户打电话过来问我们，天天赚是不是要跑路了？他们的钱还能不能提现？
现在是老用户都嚷着要撤资，提现。新用户也不敢进来投资，怕被坑了。
长此以往，我们平台恐怕就直接废了。”
有高管给梁维民告状，同时陈述了此时遭遇的一系列困境。
“又是这张益达？抢了我女人不算，还抢我公司，现在还要置我于死地。
等这件事完了！老子让他好看。”
梁维民在这大放厥词，众高管低头就当没听见，这种糗事你也好意思拿出来说？
梁维民也发觉了有些失言，赶紧转移话题说道：
“那大家说说，现在该怎么办吧？”
“梁总，当务之急，是报警追讨那5个亿资金。只要资金拿回来了，我们就能按时兑付给用户。不会造成挤兑。”
有高管建议道。
“这说得都是什么废话啊！大牛网前几天就已经立案了，据说吴骁龙跑国外去了，一时半会儿还抓不回来。”
梁维民前几天就跟父亲一起去拜访了他的警局老朋友，把案子给立好了，现在正在广撒网抓吴骁龙。
“啊……那该如何是好啊？这5个亿，接下来几个月就会陆陆续续到期。我们拿什么兑付给用户？”
一众高管慌了，纷纷交头接耳，对公司未来前景表示担忧。
梁维民一拍桌子，众人立马安静下来了，他说道：
“公司还没垮呢！我爸给我拨了5个亿，全额兑付一点问题都没有。
我们现在要讨论的是：如何把这个事件给压下去。让平台恢复正常运营。”
一听梁维民这话，众高管神色稍定，梁维民有个上市公司董事长老子，大家也是知道的。
5个亿还是掏得起的！家底子很厚实！
有高管建言献策道：
“梁总，我有一计，不仅能顺利平定此次风波。还能来一次危机公关，把我们平台名气打得更响。”
“别卖弄了，有法子赶紧说出来。事情办得好，工资给你翻倍。”
梁维民也被大牛网的事搞得焦头烂额的，一听下属说可以把事摆平，封赏是绝不吝惜的。
一听工资翻倍，那个高管眼睛都亮了，赶紧说道：
“请媒体，我们来个现场全额兑付。”
……
翌日。
天天赚办公室门口来了一群讨债的人，手里还拿着横幅，上面写着《天天赚还我血汗钱》。
一群媒体记者犹如见了血的鲨鱼一样，各种拍照，采访，有记者问道：
“请问大家围在天天赚公司门口，是在干什么啊？”
有投资人说道：“我们在网上看到了天天赚的广告，说投资保本保息，收益高达18%，所以我们就在网上注册他们平台投资了。
现在他们平台借出去的资金，听说被大牛网卷走了。他们公司运营失责。我们过来要债，要拿回我们投资的本息。”
另外一名投资人见记者来了，也发言道：
“当初就是信了他们平台的保本保息广告，他们平台还说获得了上市公司投资。所以我们才投资的。”
其他投资人也纷纷发言，请记者曝光天天赚平台，帮忙向有关部门反应。
梁维民这时从公司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众高管。
有人认出了梁维民是天天赚CEO，不知道谁喊了一句：打死梁维民这个龟孙！
靠前的几位大妈立马动手了，抓扯起了梁维民的衣服。
一旁的安保赶紧上前，把梁维民给死死护住了，不然绝对被挠成花猫。
梁维民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被几位生猛的大妈给吓到了。
定了定神，赶紧大吼道：
“我是天天赚CEO梁维民，我有话对大家说，请大家安静一下。”
听到梁维民在大吼，众位投资人这才慢慢停下动作，想看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要是说的不满意，再上演全武行也不迟。
求生欲很强的梁维民赶紧说道：
“大家到公司这边来，都是为了大牛网这事吧！”
众人纷纷点头，说道：
“是啊！大牛网跑路了，这个钱就必须你们天天赚给兜着。”
“不还钱，老娘今天不走了。”
“必须给个说法，不然我们就去警局立案。”
梁维民示意大家安静一下，先给众人鞠了一躬，然后说道：
“出了这个事，我们天天赚有错误，风控审核不严，我们愿意承担全部的责任。”
说完，又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验资证明，递给了众人，让他们相互传阅，并说道：
“天天赚已经筹集了5个亿资金，这次将一分不少的兑付给大家。
大家手上看的就是我们公司的验资证明。
请大家相信天天赚，我们一定能够妥善解决好这件事的。”
众人听梁维民这么说，心思都稍微安定了一些，也看了验资证明，数字5后面的8个0很是显眼。
有人说道：“我不管。我今天必须拿到钱！”
梁维民直接接过话说道：“好，现在我们马上安排财务跟各位做登记，现场打款。”
众人这下终于相信梁维民的诚意了，纷纷鼓掌，齐呼“梁总高义”“感谢梁总”之类的话。
就连刚刚差点挠到梁维民的几位大妈，也都有些不好意思，纷纷道歉道：
“梁总，不好意思，是我们误会你了，刚才没抓到你吧！”
“是啊！梁总，你真是个大好人，对不起了！”
梁维民偷偷瞅了几位大妈锋利的指甲一眼，勉强笑道：
“不碍事！不碍事！误会说开了就好了！”
说到这，梁维民又狠狠瞪了身后出馊主意的高管一眼，把老子害惨了，差点被毒打一顿。
这就是你说的危机公关！老子的个人危机吧！
不过此时不是找高管算账的时候，演戏得做全套，梁维民又说道：
“我在这里，当着各位媒体朋友和投资人朋友的面澄清一下。
天天赚是一家奉公守法、诚信经营的互联网金融企业，近期有竞争对手和不法分子对我们进行诋毁。
请大家不要被蒙蔽了！
我梁维民把话撂在这，天天赚，有债必偿！
老百姓信任我们，把钱投资到我们这里。
这就是一份份沉甸甸的责任，我们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
让每一份信任都得到托付，让每一分钱都产生收益。
这就是我们天天赚，一家有社会责任感企业的使命！”
一众投资人纷纷鼓掌，表示要继续投资天天赚。这么有诚信的平台值得长期信赖。
记者也纷纷拍照，记录下这和谐的瞬间。
明天报道的标题他们都想好了，就叫《良心企业－天天赚以实际行动践行当代商业诚信价值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