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你还欠我一顿饭
茶海当然不能说实话了！
“我昨晚跟小仔吃饭玩游戏，就住这儿了。”
柴曼娜信以为真：“是这样啊。现在没事了，你忙你的去吧。”
“等警察来了再说。”
警察叔叔出动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跟着来的还有120。
柴曼娜作为当事人之一，头一次进了派出所做笔录，感觉十分新鲜。
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又按下指纹，柴曼娜可以走了。
彭星华就稍微麻烦一些，毕竟他挨了一脚。
站在派出所外面，柴曼娜心有余悸。
菓菓待在茶海的怀里正在吃棒棒糖，看上去就像天使一样可爱。
柴曼娜抓着她的小手捏了捏：“真的不敢想，要是你嫁给这样的男人，受到这样的待遇，我可能会杀人。”
茶海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放心吧，你教出来的孩子，不会找这种人的。”
“未必啊，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看着挺光鲜，其实里面都是黑的。”
茶海有意逗她开心：“我怎么觉得你在影射我？”
“没有，我没这意思。”
茶海偏头看菓菓：“你说，妈妈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没意思。”菓菓随口敷衍，专心对付棒棒糖。
茶海哈哈大笑：“明明就很有意思。”
等了一阵子，彭星华也出来了，有些丧气：“今天没上学，肯定要挨骂。”
柴曼娜作为过来人，知道学生怕什么，帮他出主意：“没事，我送你去学校，帮你给老师解释一下，然后再给你送一面见义勇为的锦旗，说不定你还能混个三好学生呢。”
“这样行吗？”
柴曼娜快速点头：“行啊，你本来就是见义勇为嘛。”
折腾了半天，已经接近午饭时间，茶海主动提议：“去吃饭吧，完了送小朋友去学校。”
“我不是小朋友，我都15了！”
柴曼娜知道这么大的孩子，都格外在意自己的年龄，撞了撞茶海：“他这么大，在古代都当爹了，确实不能把他当小孩看待。”
茶海哭丧着脸：“我都快三十了，别说当爹，恋爱都没谈过，真是拖了男人的后腿啊。”
柴曼娜无语。
反正不管说什么，到最后，茶海都能扯到恋爱这件事上。
茶海开车，带着两大一小去吃饭。
彭星华兴奋极了，一直在车里看来看去，摸来摸去。
柴曼娜笑着告诉他：“我第一次坐这车，比你强不到哪里去，只不过我是成年人，我能憋住。”
彭星华眼睛亮亮的：“都说汽车是男人的浪漫，此言不虚！”
“你这话说的不够全面。”柴曼娜偏头想了想，笑道：“应该这么说，机械是男人的浪漫，更全面一点儿。”
茶海连声附和：“还是你懂男人。”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啊，我这辈子可就只有一个男人。”
茶海没有接话，也没办法接话。
要是彭星华不在，他还能跟柴曼娜开开玩笑，可当着小孩的面，就不合适了。
吃了一顿简单的午饭，柴曼娜想起彭星华的手机被摔坏了，等着那个男人赔偿，还得几天。
现代人，没有手机可不行。
出于尊重，柴曼娜询问他的意思：“你没有手机不方便，要不然我先给你买一部，等赔偿下来了，你再还我？”
茶海接话道：“勇敢的孩子，应该获得相应的奖赏，哥哥送你。”
彭星华不愿意：“叔叔不用了。姐姐，等我爸妈回来，我让他们还你钱。”
茶海心里觉得好笑，这小子，把自己叫叔叔，把柴曼娜叫姐姐，明摆着是故意的。
柴曼娜隐约有些担心：“你怕不怕你爸妈知道今天的事？”
“还是有些怕。”
柴曼娜能理解。
他爸妈本来就忙的不着家，平时应该挺操心他的，要是知道他今天这么冲动，肯定会教训他一顿。
可是让他瞒着不说，好像也不妥当。
毕竟他只有15岁，父母作为他的监护人，有权知道他最近的生活情况。
茶海见柴曼娜这么纠结，给她出主意：“他爸妈要是回来了，你可以帮着说说情。”
“不行不行。”彭星华赶紧拒绝：“越是有人求情，我爸妈越是暴躁。”
这下茶海也为难了：“那怎么办？”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他们清明节才能回来。”
柴曼娜早就想问他了：“我一直觉得奇怪，你爸妈把你一个人放在家里，不怕你吃不好学不好？”
“忙着赚钱还房贷，还得供我上学，他们只能出去打工。”
柴曼娜微微叹了口气：“是啊，成年人的生活，没有容易二字。”
带着彭星华去买了一部新手机，又把他送到学校，联系了他的老师，帮他解释了逃学的事。
告别前，茶海特意叮嘱他，为了爱他的，和他爱的人，以后不要那么冒失了。
离开学校，柴曼娜回头盯着学校名字，感叹现在的学校，环境可真好啊。
“怎么？怀念青春？”
柴曼娜长出一口气：“不仅仅是怀念青春，还在怀念充满正义感的自己。我当时竟然犹豫了，不知道要不要报警，后来是小朋友激活了我的正义。”
“你别自责，你和他不一样，你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黎洪哲，你得为他们负责任。小孩不会想那么多的。”
柴曼娜盯着茶海看了又看，直到把他看的发毛：“我脸上有东西？”
“谢谢你，在我危险的时候出现，虽然搞的像偶像剧，但是我看见你的时候，真的挺安心的。”
对于茶海来说，世上再没有比这句话更动听的语言。
柴曼娜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和停车的方向相反。
“你干什么去？”
“回家。”柴曼娜偏头提醒菓菓：“跟叔叔再见了。”
菓菓乖巧地跟茶海摆手：“舅舅再见。”
柴曼娜听在耳中，一直觉得很奇怪，自己帮她纠正过无数次，让她把茶海叫叔叔，可她依旧固执地只肯喊舅舅。
后面有脚步声传来，柴曼娜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车不要了？”
“你又不坐，要它干什么？”
柴曼娜对于这种孩子气的回答，都懒得搭理。
茶海委委屈屈：“你还欠我一顿饭。”
柴曼娜没有停步，心想这么久了，这家伙还没忘掉？
“做人，要讲诚信！”
柴曼娜只能妥协：“我走路，你开车，咱俩比一比谁先到小区门口。”
“赢了有奖励？”
柴曼娜脚步顿了一下：“你要是赢了，请你吃饭。”
第467章我是个生意人
柴曼娜爬上拱桥，穿过公园，用了十分钟左右，走到了小区门口。
茶海没有到。
柴曼娜有些不解，按理来说，他开车应该比自己跑得快才对。
不过呢，既然茶海错过了这次机会，就不能赖自己了吧？
又等了十来分钟，茶海的车终于出现了，掉头停在她面前，放下副驾驶的车窗玻璃，一脸郁闷：“你是不是早知道那边在修路？堵死了！”
“哈哈哈，我真不知道。”
茶海冲着她招手：“我输了，我请你吃饭。”
“我明明说的是你赢了，我才请你。没说你输了...”
茶海一听急了：“你怎么能耍赖呢？不是说好了比赛吗？”
柴曼娜有些心虚，自己确实玩了文字游戏。
“你这样耍赖会给菓菓...”
柴曼娜立刻接口：“行，我把欠你的那顿补上。”
茶海又不是傻子，只要稍微一想就能明白，今天他请了，下回还能用这个借口跟柴曼娜一起吃饭。
可要是让柴曼娜请了，就失去了一次机会呀。
“愿赌服输，今天必须我请。下回你再补给我。”
柴曼娜一边摇头一边调侃：“可以呀小伙，本来一顿搞定的事，这一来一回的，又多了一次。”
“你想多了，我只是尊重比赛结果。”
柴曼娜看着菓菓笑：“看见没，这男人啊，花花心思都一样多。”
菓菓根本听不懂，看着斜对面超市门前的摇摇车：“妈妈，那个是什么？”
“又来啊，你都坐了几十次了，还问？”
茶海顺着两人的视线看过去：“什么东西？”
“摇摇车。”
茶海一看不就是个摇摇车嘛，多大点儿事：“我给你买一个好不好？”
“你疯了啊！”柴曼娜搞不懂他的脑回路：“那么大的家伙，往哪儿放？”
“你先上来。”
等柴曼娜坐好了，茶海发动汽车才慢慢跟她分析：“一台摇摇车估计也就千把块钱，买回来跟这里的商店谈一谈，就放在店门口，除了电费之外，再给他分点钱，他肯定愿意。到时候你带着菓菓天天来都行，等她腻了，不仅本钱回来了，还能赚呢，对不对？”
柴曼娜下巴险些掉在车上：“还有这种操作？”
“你觉得不行？”
柴曼娜缓了缓才回他：“不是行不行的问题，正常人谁会这么想啊？菓菓就是想玩个摇摇车，每天带她坐个两块钱的就行了，根本不会想着买一个。”
“你这么想没问题，可我是个生意人。”
柴曼娜都不知道该摆出个什么表情才好。
以前她对所谓的“生意人”，着实没什么了解。
虽然陈竹星赚钱挺多，可她一般不会在家里提起相关的事情。
至于别人，谁会跟她说起这些？
这还是柴曼娜头一次近距离接触到一个活的“生意人”。
茶海从后视镜瞟了一眼，见她的表情很古怪，心里有些忐忑：“该不会吓到你了吧？”
“那倒没有。”柴曼娜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今天可算是领教了什么叫做生意人，满眼都是钱啊。”
茶海慢条斯理地回她：“那你可说错了，我满眼都是你。”
“你这人，能不能正经点儿？”
“我这话很正经。”
柴曼娜忍了，她知道，再说下去肯定还和以前一样，没完没了。
茶海轻轻笑起来：“你呀，我有时候真没觉得你比我年纪大。我发现你也好，婉婉也好，想问题都太简单，一看就是被家里人娇养出来的，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
“哎，我大学毕业也是凭自己本事找的工作，住过破房子，赶项目连着几天不睡...”
“你这才哪到哪呀。”
柴曼娜不服气：“你一个富二代，跟我比吃苦？亏心不亏心？”
“我跟你说...”
柴曼娜一听见这个口头禅就头疼：“你别跟着小仔学行吗？但凡他说出这个口头禅，后面跟着的不是瞎话就是歪理。”
“哈哈哈！”茶海大笑出声：“对，你说的有道理。”
菓菓放下手里的玩具，歪着小身子抬头看了一眼茶海，语气毫无波动：“哈，哈，哈，你笑什么？”
这下轮到柴曼娜笑了。
茶海可不敢跟菓菓杠上，轻声细语地哄她：“我呀，觉得你特别可爱，还特别漂亮，所以才会笑。”
菓菓冷淡地“哦”了一声，继续低头摆弄手上的玩具。
柴曼娜早上出门那会儿，脑子里还在思考育儿问题，只是被突发事件给打断了。
现在她听见茶海夸菓菓的话，立刻想了起来：“我想问你几个问题，行吗？”
“随便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柴曼娜理了理思路，认真问道：“我昨晚上看育儿相关的文章，里面说不要夸自己的孩子漂亮，可以夸她勇敢、善良、勤奋之类的。那个作者认为，漂亮这件事，不是孩子的功劳，而是取决于父母的基因，跟孩子本身没有关系。但是夸孩子漂亮，会让她觉得是她的功劳，有可能会瞧不起长相平平的人，哎呀，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你能听明白吗？”
茶海当然听明白了：“我要是说，那篇文章就是在放屁，你不会嫌我粗俗吧？”
“呃，文明讨论。”
茶海清了清嗓子：“漂亮本身就是一种资源，而且还是稀缺资源，你不能否认吧？”
“可是，我没想过让她凭借这张脸去赚钱。”
“你误会了。”茶海干脆把车停在路边，转过头：“不管男女，长相出色的，就是比长相普通的人，活的更轻松一些。你回忆一下，同样是找工作，一个美女，和一个普通人，一起去面试，谁被录取的几率高？”
“你这个就太颜控了，当然要看学历和能力啊。”
茶海缓缓摇头：“学历和能力，都可以通过后天努力，甚至花钱得到。可漂亮这种东西，除了天生的，就只能去整容了，风险多大？”
柴曼娜总觉得这个逻辑不太对，可她又不知道如何反驳。
“还有，你仔细想一想，那些大老板的秘书，是不是都很漂亮？比她们学历高、能力强的，肯定也有，可大老板为什么选美女当秘书？”
柴曼娜第一时间想起的，就是黎洪哲以前公司的老板，身边的女秘书，无一不是千里挑一的大美女，而且更换的速度还很快。
茶海见她有些明白了：“所以说，漂亮是一种资源，稀缺资源。”
柴曼娜有些丧气地摸了摸菓菓的脑袋：“唉，要是菓菓长残了怎么办呀。”
第468章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菓菓正玩的专心，被柴曼娜这么一打扰，气呼呼地拍她：“坏妈妈，你都把我的，我的思路打断了。”
柴曼娜早就习惯了，茶海被吓了一跳：“她这也太...太...”
“嗯，她语言表达能力特别厉害，我有时候想，将来她要是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工作，去说相声应该也能养活自己。”
茶海再一次被逗笑了，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笑点忒低。”柴曼娜继续刚才的话题：“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我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不希望菓菓以后靠脸吃饭。”
茶海收了笑声，认真看着柴曼娜：“我没有否定努力、勤奋的价值，我刚才说那么多，意思只有一个，你自己的孩子，你想怎么夸，就怎么夸，看那些乱七八糟的文章没用。”
“也不是完全没用吧...”柴曼娜的语气有些弱。
茶海真想伸手揉揉她的脑袋，可他不敢。
“我认识你时间不算短了，对你的了解真不少，像你这样的妈妈，教育出来的孩子不会差的，自信点儿。”
柴曼娜白了他一眼：“你又知道了？”
“当然，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柴曼娜趁机反驳：“不对啊，这和你刚才说的理论相反。”
“什么？”
“你刚才说了，人人都喜欢美女，那你应该也不例外，干嘛跟我这个中年大妈较劲。”
茶海不禁失笑：“你吸引我的不仅仅只是长相，还有你身上的特质。柴曼娜，你自信点儿好不好？我总觉得你越来越...”
“说话别说一半啊。”
“卑微。”
柴曼娜惊呆了：“卑微？我哪里卑微？”
“爱的卑微。我认识你两年了，每次见你，都感觉你比以前更疲惫，我想，除了黎洪哲，没人能把你折磨成这样。”
柴曼娜根本不会承认的：“你真想多了，我看起来疲惫，是因为带菓菓的原因。要是不用带孩子，我精力充沛的能上天。”
“是不是你心里明白。”
茶海说完这句话，转身再次发动汽车，继续赶路。
柴曼娜心虚，都不敢看他，扭头看向窗外，任凭一间间商铺从眼前掠过，却什么都没有看清楚。
直到菓菓喊她：“妈妈，喝水。”
“哦，这就给你拿。”
拿出菓菓的水壶，柴曼娜探头往前看了一眼，发现已经离开市区了：“吃个饭而已，你要带我去哪儿？”
“带你吃点儿新鲜的。”
柴曼娜眼睁睁看着汽车驶出了市区，驶过了郊区，跑到了临近的镇上。
最后停在了一扇朱红色大门前。
“等一下。”
茶海下了车，用力拍打门环，很快有个男人喊道：“休息三天，下次再来吧。”
“是我。”
门开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站在门里：“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还舍得来看我？”
茶海进了门，把男人拉到一边，小声嘀嘀咕咕说了一通。
男人压住自己的好奇心，连声保证：“放心，绝对不会拖你后腿。”
茶海这才打开大门，把车开进院子里，接了菓菓，让柴曼娜下了车。
“娜娜，这是我的忘年交，章明俊伯伯。”
虽然柴曼娜对“娜娜”这个称呼不爽，可是当着旁人的面，她也不好发作，只能笑着打招呼：“章伯伯好。”
茶海抓着菓菓的小手晃了晃：“叫爷爷。”
“爷爷好。”
章明俊笑的见牙不见眼：“真乖，爷爷抱抱。”
只要有人对菓菓表达出真实的善意，柴曼娜都会把他划拉到好人这个圈子里，所以当茶海把菓菓递给章明俊的时候，没有阻拦。
趁着这个机会，柴曼娜才有空打量这个地方。
面前是个停车场，不大，只有十来个停车位。
停车场的三面，各自栽了一排竹子，隐隐约约能看到里面有一些建筑。
“娜娜，走吧。”
柴曼娜转过身，章明俊已经抱着菓菓往前走了。
“茶海，谁让你喊我娜娜的？造反呀？”
“一个代号而已，你也可以叫我小海呀。”
“想得美。”
柴曼娜决定不跟他斗嘴，反正说来说去，吃亏的都是自己。
穿过左侧的竹子，面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池塘。
围绕着池塘，盖了一圈仿古建筑，看起来像是包厢。
柴曼娜明白了，估计这里跟水中月一样，都是私人会所！
茶海好笑地看她：“什么表情？”
“唉，我真搞不懂你们这些有钱人的想法，不就吃个饭，折腾什么？”
茶海最怕柴曼娜说他有钱，假装没听清：“你看，这里还有鱼呢。”
“呵呵。”
“别这样嘛。”
柴曼娜蹲在池塘边：“能吃吗？”
“这都是观赏鱼，你想吃？”
“能吃吗？”
茶海知道她在耍小性子，弯腰作势挽裤腿：“想吃我给你捞。”
“别闹了，真要捞上来，章伯伯肯定砍了你。”
“你觉得他怎么样？”
柴曼娜摇摇头：“轮不到我来评价。”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呵呵。”
茶海晃了晃胳膊：“我可算明白小仔为什么喜欢卡你脖子了，太可气了。”
“既然生气，以后就别搭理我呗。”
茶海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走了。”
“别动我头发！”
“我就动。”
柴曼娜用一种看幼儿园小朋友的眼神看着他，不吭声。
“好吧，那我不动。”
“这还差不多。”
茶海带路，两人走进了后面的一间包厢，进门就看见菓菓坐在大方桌上，面前放着一盆洗干净的圣女果，吃的开心。
柴曼娜赶紧走过去：“你怎么能坐在桌子上呢？”
章明俊乐呵呵：“没事，小娃娃怕啥。”
茶海捏起一个圣女果丢进嘴里，嚼了几下咽进肚子：“比上次的甜，该不会是你买的吧？”
章明俊有些不爽：“胡说啥，我种的。”
“我不信。”
“不信你问这个小娃娃，我们刚摘的。”
这话一出来，茶海更不信了：“再给你一次编造的机会，想好了再说啊。”
菓菓手里捏着半个圣女果：“我摘的。”
红色的汁水顺着她的嘴角流到了下巴上，柴曼娜赶紧抽纸给她擦：“慢点儿。”
茶海拉开椅子坐下：“好吃的都来点儿，我饿了。”
“说过了，等着就行。”
茶海给他使眼色，想让他回避一下，结果他有意装作看不见，乐呵呵地盯着菓菓。
第469章这女娃脑子不够数
菓菓吃了十几个圣女果，吃不下了，用手指着盆：“妈妈，回家以后，你也给我买，好不好？”
“好。”柴曼娜很欣慰，最起码菓菓没有说直接拿走，还知道让自己给她买。
章明俊一听菓菓爱吃，就像打了鸡血：“爷爷种的多，走前给你装五斤。”
柴曼娜当然不能要了。
在她心里，这种地方的消费肯定很高，外面卖5块的圣女果，这里说不定得卖好几十，而且还是现摘的，搞不好更贵。
她已经想好了，今天这顿饭必须她掏钱，不然欠茶海的越来越多。
“章伯伯，不用了拿了，她吃不了几个。”
“她吃不了你吃，都是自己人，客气啥。”
柴曼娜只能尴尬地笑，心想话都没说几句，怎么就成了自己人了。
茶海从一旁的小柜子里拽了一个塑料袋，直接把剩下的圣女果倒进去：“小菓菓，这些给你拿回家。你要是喜欢吃，我明天再给你送。”
菓菓很想要，可她知道不能要，眼巴巴地看着柴曼娜，希望她能替自己答应下来。
柴曼娜虽然心疼钱，可面对着菓菓期盼的眼神，她也没什么抵抗力，决定还是出点儿血吧，轻轻点了点头。
菓菓立刻从茶海手里接了袋子，笑嘻嘻：“谢谢舅舅。”
本来章明俊坐在那里乐呵呵，听见“舅舅”两个字，笑容僵了一下，站起来向外走：“小海啊，你来看看，我这花比起上次如何。”
“我去看看。”
等两人离开包厢，柴曼娜莫名觉得轻松了许多，把菓菓从桌上抱下来：“给妈妈吃一个好不好？”
“好，我爱你，所以我给你吃。”
柴曼娜心都要化了，身为一个母亲，谁能扛得住这样的甜言蜜语？
菓菓知道自己力气小，怕洒出来，让柴曼娜帮忙：“你帮我拿着。”
“好的。”柴曼娜双手撑开塑料袋，方便菓菓拿取。
菓菓捏着一个圣女果：“妈妈张嘴，我喂你。”
“啊。”
菓菓慢慢将圣女果放进了柴曼娜嘴里，还问：“甜不甜？”
柴曼娜赶紧咬碎，一股酸甜的汁液溅了出来：“甜，小宝贝喂我的，特别甜。”
......
外面，章明俊有些恨铁不成钢：“舅舅？管你叫舅舅？你就这点儿能耐？”
“爸，这事急不得...”
“你看看你看看，你咋就一点儿都没遗传我呢？当年我追你妈的时候，那可真是...”
这种老黄历，茶海的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可他不忍心打断，硬是又听了一遍，末了还得夸：“我承认，我没你厉害，我真尽力了。”
“你跟我说实话，那女娃是不是还没离婚？”
茶海噎住了。
章明俊伸出一根手指对着他点：“你呀你呀，让我说啥好呢！自从她进了门，我就在观察她，明显你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爸！”
“难怪小娃娃管你叫舅舅，我还以为真能当爷爷！”
茶海信誓旦旦地保证：“放心，我保证把她娶过门，以后让你怀里抱一个，手里牵一个，后面再跟一个，够不够？”
“你妈知道不？”
“我妈，我妈不知道她没离婚。”
章明俊开始替茶海发愁：“要是你妈知道了，肯定会大闹一场，你准备咋办？”
“瞒着呗，还能咋办？”
“你能知道她啥时候离婚？她对你没意思，等到猴年马月去！”
茶海本来想说，其实柴曼娜对他还是有些好感的，又怕章明俊觉得她人品有问题，哼哼唧唧，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她男人呢？跟你出来吃饭没人管？”
“在外地。”
章明俊脸色变了：“你不怕影响她名声？你要是真为她好，就不该跟她这样不清不楚地来往。”
茶海知道章明俊说的都对，可他真的不想放弃这次机会。
“爸，我大半年没见过她了，今早恰好遇见，她差点儿被人打...”
“法治社会，还有人干这事？”
茶海只能把早上遇见的事大致说了一遍，把柴曼娜描绘成了一个极具正义感的热心市民，冒着挨揍的风险，勇敢地阻止了一场家暴。
只是隐瞒了彭星华的存在。
章明俊听完之后，探究地看着茶海：“我咋觉得，这女娃脑子不够数？”
“爸！”
“咋的？整天看着你妈算计来算计去，就想找个傻的？”
茶海以前从来没有这么想过，被章明俊这么一提，也不免有些怀疑，自己难不成潜意识真这么想？
“小海，凡事都有两面，你可想好喽，别以后看见坏的那一面，撂挑子走人，坑了人家一辈子。”
茶海低头盯着绽放的牡丹，脑子里乱糟糟的。
章明俊拍拍他的肩膀：“好好想想，我去催催菜。”
茶海站在原地想了很久很久，都没想出来坏的那一面，到底会是什么样。
没办法，谁让他和柴曼娜接触有限，根本不知道她和黎洪哲，平时都是怎么相处的。
再加上恋爱光环的影响，现阶段他只能看见柴曼娜身上的优点，完全看不见缺点。
“舅舅，吃饭啦。”
菓菓的声音唤回了茶海的思绪。
转过身，柴曼娜半弯着腰，扶着菓菓的肩膀，站在包厢门口，见他回头笑道：“看花看入迷了？开饭啦。”
就这一句话，让茶海打消了所有的疑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管她有什么缺点，只有和她在一起生活，才能确认自己到底受不受得了。
在此之前，所有的深思熟虑、瞻前顾后，都是笑话！
茶海弯腰摘了一朵白色的牡丹，捏在手里走过来蹲下：“小宝贝，送你一朵漂亮的花花。”
菓菓开心极了：“哇，真的好漂亮呀！”
“你疯了呀？”柴曼娜谨慎地回头看了一眼，把腰弯的更低：“你摘了章伯伯精心栽培的牡丹，不怕他暴走？”
茶海抬起头，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二十厘米，都能感觉到对方呼吸的气流。
柴曼娜有些不自在，连忙站起身：“吃饭了。”
说完她扭头就走，连菓菓都不管了。
茶海笑着抱起菓菓：“你跟舅舅坐在一起好不好？”
“不要。”
“那你坐在我和妈妈中间，好不好？”
菓菓转动着手里的牡丹，漫不经心：“随便。”
第470章我是该避嫌
这顿饭吃的挺尽兴。
菜是刚摘的，鸡是现杀的，就连炒菜用的油，都是这个月新榨的，还加了点儿猪油。
不仅菓菓吃的眉开眼笑，柴曼娜也吃的心满意足，觉着贵就贵吧，反正几年也就吃这么一次。
两大一小三个人，根本吃不完那么多菜，到最后只能打包带走。
柴曼娜趁着茶海打包的时候，借口上厕所，抢在他前面去找章明俊结账。
找了一圈，才在后面菜地里找到他：“章伯伯，我们吃的差不多了，您算算多少钱。”
“咋是你掏钱？”章明俊这话也有试探的意思。
他活到这把年纪，不会只听茶海一个人的片面之词，总得自己问一问。
柴曼娜当然替茶海说好话：“小海去年帮了我不少忙，今天又帮了我，于情于理，都该请他吃饭。”
章明俊对这种客套话，早就自动免疫了：“我看你带着娃，结婚了吧？”
“嗯，结婚快十年了。”
“那你不怕影响你的名声？”
柴曼娜心里有些不舒服，自己只不过来这里吃顿饭，怎么还得接受老板的盘问呢？
可是出于对长辈的尊重，还有一直以来憋在心里想找个人倾诉的念头，她诚实地回道：“章伯伯，说不怕是骗人的。我老公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地，我一个人带着孩子，最怕的就是这种传言。”
“那你还不避嫌。”
柴曼娜点点头：“您说得对，我是该避嫌，以后不会再见他了。”
章明俊开始纠结了。
他能看出来，茶海对柴曼娜是真上心，这年头，最难得最宝贵的，只有真心。
他还记得茶海刚说过，两人已经多半年没见过了。
他们章家的男人，都是专情的人，比如他，离婚这么多年了，对柳含烟依旧念念不忘。
将心比心，他可以想象到，茶海的日子得多难熬。
结果现在倒好，他只说了几句，柴曼娜就说以后不见了，这要是让茶海知道，还不得跑来找他吵架？
可让他现在改口，岂不是当场打脸？
柴曼娜说了那句话之后，也感觉轻松了一些：“章伯伯，谢谢您，我本来还挺犹豫的，现在也算是做出了决定。”
章明俊更后悔了。
“您算算账，能扫微信吧？”
“能是能，可我要是收了你的钱，小海肯定会生气。”
柴曼娜忽悠他：“您放心，我和他说好了，今天我请客的。”
跟着章明俊走到旁边的一栋屋子里，看着他从桌上拿起一个小账本，用笔划拉了两下：“一共536，你给500得了。”
柴曼娜早就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听到这个数字还愣了一下，这么少？
“您别忘了，我们还装了一袋圣女果，这个钱...”
“说了送你们的。”
柴曼娜立刻不好意思起来：“别，您开门做生意的，不能这样。”
“自己人，别客气。”
柴曼娜还想再说，章明俊板起脸：“你这个女娃，咋这么倔？菜钱我给你打八折，你给400就行。”
柴曼娜真不敢说了，怕再说几句，章明俊还得倒贴钱，连忙扫了墙上的二维码，转了500块钱，撒腿就跑。
章明俊听着手机里的提示语音，冲着她喊：“娃呀，做人不能太倔。”
柴曼娜从后面转回来，看见茶海抱着菓菓在院子里玩，走到他们身边：“章伯伯这么做生意，能赚钱吗？”
“什么？”
“我去结账，他抹了零头我理解，还要给我打八折，真怕再说几句，他不仅不要钱，还得送我点儿东西。”
茶海听见这话，心想老头子怎么回事？怎么能让柴曼娜结账呢？给自己打个电话通知一声不行？
这事办的。
今天让柴曼娜掏了钱，那下次自己找什么借口见她？
茶海要是知道章明俊不过三言两语，就激的柴曼娜说以后再也不见，肯定会气个半死。
柴曼娜看了一圈院子，在心里默默想着，恐怕这辈子再也不会到这里来了，再见。
“我们走吧，回到市里还得一段路呢。”
茶海哪里知道她的心思，还在琢磨下一次怎么约她，随口答道：“好，你看着菓菓，我去拿东西。”
回到市区，天已经黑了，菓菓折腾了一天，趴在柴曼娜身上睡了。
茶海提着打包的剩菜：“我帮你送上去吧？”
“不用，我搞得定。”
“你抱着菓菓...”
柴曼娜伸手接了塑料袋：“放心吧，我没问题的。”
“那我走了。”
柴曼娜微笑着跟他告别：“再见。”
“再见。”
茶海装模作样地上了车，准备去旁边绕一圈再回家，只是他绕着绕着，突然意识到柴曼娜刚才的语气不对劲，那句“再见”，好像和平常不同。
不对，她以前几乎没跟自己说过再见，今天这...
靠边停车，茶海给柴曼娜打电话，赫然发现被她拉黑了。
茶海郁闷的要死：“我早该想到的！就她那性格，请我吃了这顿饭，肯定会跟我断绝来往！”
停车，回家，茶海坐在地上，双手撑在身后，仰头盯着天花板，恨不得飞上去当面问问柴曼娜，你就这么狠心？
实在气不过，茶海去厨房拿了擀面杖，站在墩子上，用力敲了几下天花板。
可惜柴曼娜带着菓菓回了卧室睡觉，声音传到她这里，已经小了很多，再加上位置不明确，她还以为楼上的小孩掉了玩具，压根没有当回事。
茶海越想越憋屈，干脆出门上楼，准备去问一问，为什么这样对自己。
可当他站在防盗门前，退缩了。
没办法，他没理由也没资格。
楼道里的感应灯，灭了。
有人从电梯里走出来，用力咳嗽了一声，看见他的存在，吓了一跳。
茶海尴尬地摸了摸口袋：“忘了带钥匙。”
“你就是她老公呀？她应该在家，带孩子玩可能没听见，你给她打个电话。”
茶海不能承认，否则黎洪哲回来从邻居口中知道，会给柴曼娜带来麻烦。
“我还没结婚...”
那人警惕起来：“你到底干什么的？”
“我住这儿...”茶海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下门牌：“1904？走错了走错了，我住楼下的。”
茶海走了，那人去敲柴曼娜的门，等她开门提醒道：“我刚看见有人鬼鬼祟祟站在你家门口，你一个人带孩子，千万小心。”
柴曼娜连连道谢，立刻网购了一个房门报警器。
第471章奇葩事一件
这天中午，柴曼娜刚刚把饭菜摆在茶几上，黎洪哲发来了视频请求。
接通，把摄像头对着菓菓：“看看这是谁？”
“爸爸！”菓菓挥舞着手里的勺子，兴奋极了。
柴曼娜拉过小凳子，坐在她旁边：“今天不忙？”
黎洪哲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眼睛下面一片乌青：“加班到凌晨，刚睡醒。你们吃什么？”
“米饭。”
“我也想吃。”
柴曼娜心疼地看着他：“感觉你比以前还累，怎么回事？”
“新公司，新项目，一切从头开始，事多。”
“你干的开心吗？”
说到这个，黎洪哲兴奋起来：“这回新项目都由我说了算，我终于可以做自己想要的游戏了。”
“加油啊！”
黎洪哲拿着手机在屋里转：“来了一个多月，也没让你看看环境，这边房租超便宜，一室一厅，1500一个月，还是精装修。”
柴曼娜只是笑，心想相对应的，你工资少了一半呀。
“附近刚开了一家大超市，我还没去逛过，要不然你过来咱俩一起去？”
“你想我了呀？”柴曼娜明知故问。
黎洪哲哀嚎着：“想，都要想疯了。好老婆，我给你买票，你赶紧过来吧。”
“等过完清明节我再去吧，就差两天了。”
“好，就这么说定了。你吃饭吧，我洗洗去。”
挂了视频，柴曼娜美滋滋地放下手机，摸了摸菓菓的脑袋：“就快见到爸爸喽。”
两人正吃着饭，有人敲门。
柴曼娜还以为是陈竹月，随口问了一句：“谁呀？”
一个陌生的女人回道：“是我。”
柴曼娜放下筷子，心想你这么回，我哪里知道你是谁？
出于谨慎，柴曼娜从猫眼里看了出去，确实只有一个女人在外面，这才开了门。
一个二十四五岁，身材壮实，比柴曼娜低半头，脸蛋红彤彤的姑娘站在门口，开口就是：“阿姨，你帮我下楼买一盒烟，一个面包。”
柴曼娜都惊呆了。
这姑娘年纪不小了，管自己叫阿姨？
自己长的有那么老吗？
再说了，下楼左拐走十几米就有商店，她自己不能去？
“不好意思，我家里有小孩，不方便。”
柴曼娜想着自己这么说，她应该能明白什么意思吧？
结果姑娘回她：“我男朋友带我来的，他上班去了，我不认识路，也不会坐电梯。”
柴曼娜想了一圈，这层楼只有1901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该不会是他女朋友吧？
面对这种不合理的要求，柴曼娜态度还是很好：“真的不好意思，我家里有个两岁多的孩子，我不可能把她一个人放在家里。”
“我帮你看着孩子，你去帮我买东西。”
柴曼娜再次被惊呆了。
她甚至开始怀疑这个姑娘是不是人贩子？
难不成自己看上去像弱智？
就算用脚指头想也能想明白，自己怎么可能把孩子交给一个陌生人？
这么干的，早该绝种了吧！
姑娘完全没有看出来柴曼娜不爽，还在继续：“阿姨，我真的不认识路，也不会坐电梯。”
柴曼娜深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忍住了骂她的冲动，从鞋柜上面拿了钥匙，叮嘱菓菓：“你别乱动啊。”
锁门，装好钥匙，柴曼娜带着姑娘，认真教她用电梯，然后告诉她下楼左转就有商店。
姑娘死活学不会按电梯，柴曼娜都要崩溃了。
以前她真的没想过，世界上还有这么笨的人。
没办法，柴曼娜只能耐着性子教了好几遍，直到姑娘说会了为止。
看着电梯真的下了楼，柴曼娜才转身回家，好在菓菓很专心的吃饭，没有乱动。
放好钥匙洗了手，她拿起手机给1901的业主打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喂，你女朋友在你家住着？”
“对，她不会用电梯，我刚让她找你，找了没？”
柴曼娜真想呵呵他一脸。
你把人家带过来，好歹照顾一下吧？
就算你让她来找我，能不能先给我打个电话说一声？
那边接着说道：“她还没吃饭，你帮我看看...”
柴曼娜挂了电话。
帮你看什么？
我只是你的邻居，又不是你妈！
简直有病！
柴曼娜放下手机生了一肚子闷气，又没地方说去。
算了，吃饭吧。
没吃几口，敲门声又响起，还伴随着姑娘的淳朴的声音：“阿姨，是我。”
柴曼娜真的已经在濒临爆发的边缘了。
现代社会，人和人之间的距离感很重要。
大家还是陌生人，你这么搞不合适吧？
唉，想归想，柴曼娜也不可能放任不理，走过去打开门：“还有事？”
“阿姨，我一个人在家挺没意思的，让你孩子过来跟我玩呗？”
自从这个姑娘出现，柴曼娜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这都是些什么脑回路！
你在家没意思，就得让我孩子跟你玩？
难道菓菓是个玩具吗？
“我们正在吃饭，然后她该睡午觉了，没办法跟你玩的。”
姑娘从兜里摸出香烟，当着柴曼娜的面撕开，抽出一根，又在兜里摸了摸：“忘了带打火机，你家有吗？”
柴曼娜真的使出了洪荒之力，才压住了自己的火气：“我家没人抽烟。那个，我吃饭了，你也回去吧。”
关上门，柴曼娜面带笑容地路过客厅去了卫生间，在里面小声骂了一句：“真特么的有病！”
心里的怒气，总算有了一个发泄口，柴曼娜感觉好多了。
重新坐下，柴曼娜看着菓菓：“你以后该不会也这么缺心眼吧？”
菓菓根本没注意到刚才的事情，一心一意对付面前的美食，见柴曼娜跟她说话，不满地教训道：“好好吃饭。”
“好，妈妈这就吃。”
柴曼娜一边吃饭，一边打开手机，把这件奇葩事发到了朋友圈。
刚发出去，茶海冒充的米博简就在下面留言：你不要轻易给陌生人开门，太危险了。
柴曼娜知道自己挺冒失的：嗯，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这么脑残了。
茶海着实不放心：你就是太善良，管她干什么？你只要把你和菓菓照顾好就行了。
接着，留言多了起来，有的说这女的是骗子，就是来拐孩子的。
有的说这女的在村里串门串习惯了，也不是故意的。
有的说柴曼娜太大意了，不应该随便开门。
但是直到晚上睡觉前，黎洪哲、曹珊珊还有曹寻巧夫妇，都没有任何动静。
第472章半死不活的感情
清明节到了。
柴曼娜没有车，跟陈竹月一起坐米博简的车去了陵园。
车上还拉着陈竹云和米文耀。
和往年一样，先去祭拜了姥姥和姥爷，再去祭拜老柴。
当站在老柴的墓碑前，柴曼娜才想起来，忘了添加菓菓的名字上去。
结束之后，陈竹云和陈竹星分头去祭拜婆家人，柴曼娜和陈竹月在米博简的车里等待。
陈竹月抱着菓菓跟她说话，柴曼娜闭着眼睛休息。
手机响了，柴曼娜拿出来一看，曹寻巧打来的，赶紧接通：“妈。”
“娜娜，你能不能借辆车送我跟你爸回村里？”
“妈，借的车没有安全座椅，菓菓一个人坐在后面，太危险了。”
曹寻巧早就想好了：“你把菓菓放在你妈那里，让她看一天。”
柴曼娜最反感这样的话。
自从菓菓生下来，曹寻巧根本没管过，哪来的底气这么说？
噢，谈付出的时候，跟我讲权利。
轮到我讲权利，你又跟我扯义务？
不然就是不孝顺？
虽然说带孩子这事，愿意帮忙是情分，不愿意帮忙是本分，都能理解。
怎么到了陈竹月这里，就成了应当应分的？
柴曼娜很想直接拒绝她，可看在黎洪哲的面子上，用词依旧婉转：“我妈最近身体不舒服，菓菓闹腾的厉害，她带不了。”
“那算了吧。”
曹寻巧撂下这句话，挂了。
陈竹月很担心：“你这么跟婆婆说话，不妥。”
“说都已经说完了，现在后悔有啥用？”
柴曼娜重新闭上眼睛，心想反正一年就见几次，她能把我怎么样？
等陈竹云和陈竹星祭拜完，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今年和往年不同，没有去陈竹云家里，而是直接去饭店订了一桌。
完事又被米博简拉回了家。
柴曼娜瘫在沙发上，看着兴奋地和米博简玩闹的菓菓，无力地感叹：“年轻真好啊，我浑身都疼。”
“上午就爬个楼梯，把你累成这样？”
“呵呵，你陪着她玩吧，我去睡会儿。”
等柴曼娜睡醒，都已经是傍晚了。
客厅里静悄悄的。
柴曼娜心里咯噔一下，米博简该不会把菓菓带出去了吧？
他从来没有单独带孩子出门的经验，要是一眼没看住，跑丢了...
柴曼娜跳下床，迅速打开房门，好吧，一大一小两人静静地躺在爬行垫上，睡着了。
菓菓身上盖着米博简的外套，而米博简，怀里搂着一个沙发抱枕，弯曲的像一只虾。
柴曼娜悄悄走进厨房，把壁挂炉的温度又调高了一些。
一般情况下，3月中旬暖气就该停了，可柴曼娜怕冷，就没关，一直持续到现在，只是把温度调低了一些。
菓菓早就养成了进门脱鞋，光脚满屋乱跑的习惯，反正地板是热的，柴曼娜也不担心她着凉。
柴曼娜从柜子里拿出一张薄毯子，轻轻给米博简盖上，没有去动菓菓身上的外套，免得把她惊醒。
静静站着看了一会儿，柴曼娜觉得米博简睡着的时候，看起来正常多了，至少不像个小痞子。
天色更暗了。
柴曼娜不知道他俩什么时候睡的，也不敢开灯，只能悄悄走进厨房，准备做晚饭。
家里的食材很多，都挺新鲜的，只是最近吃的花样也不少，柴曼娜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她随手打开美食app，决定第一眼看见什么，就做什么。
结果半天刷不出来图片，她实在等的不耐烦了，刚要关掉，冒出来一张春卷的照片。
关掉手机，柴曼娜在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做，却发现，还真没挑战过这个。
重新打开手机，研究了一下菜谱，直到胸有成竹，她才开始和面，拌馅。
忙活了一半，厨房门开了，米博简眯着眼睛，一只手挠头，一只手还搂着抱枕：“你醒了？”
“废话，难道我在梦游啊？”
“谁知道呢？”
柴曼娜取笑他：“喜欢这个抱枕？送你了。”
“嗨，随手抓的。”米博简转身把抱枕扔回去，走过来低头看了看：“这什么？”
“春卷。”
“你不嫌麻烦啊？”
柴曼娜没好气地怼他：“吃饭也挺麻烦的，你干脆戒了呗。”
“我跟你有仇？你老这么说我。”
柴曼娜笑的直抖：“谁让你小时候那么调皮，看见你就来气。”
“得嘞，惹不起我躲得起。”
“别走呀！陪我聊会儿天呗，整天就我跟菓菓两个人，都快憋死了。”
米博简打了个哈欠：“聊十块钱的吧。”
“你跟安娜最近怎么样？”
“还那样，半死不活，就像一个癌症晚期的病人，都知道活不久了，可具体哪天死，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柴曼娜莫名伤感起来：“唉，这世上的事啊，最难办的就是感情。放手，疼，不放手，也疼。”
“怎么着，你跟姐夫也有矛盾了？”
“呵呵。”
米博简对她这种态度，极其不爽：“是你拉着我聊的，又这么敷衍我，有没有点儿诚意？”
柴曼娜手中捏着一张面皮，回头看他：“你听听你问的话，哪对夫妻之间没矛盾？俗话说得好，床头吵架床尾和，对不对？”
“问题是，你俩现在没睡一张床。”
柴曼娜抬脚踢了他一下：“纯洁，纯洁一点儿行不行？”
“我出去了，你净欺负我。”
米博简说着转身，却被站在门口的菓菓吓了一跳：“妈呀！”
柴曼娜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跑过去虚虚地搂着菓菓：“你醒啦？”
米博简捏着嗓子照搬柴曼娜刚才的话：“废话！难道我在梦游啊？”
菓菓被他这种怪腔怪调给逗笑了，露出白白的牙齿。
柴曼娜亲了亲她的小脸蛋：“你跟舅舅去外面玩，妈妈给你做春卷吃。”
菓菓乖巧地点头：“舅舅，我想骑大马。”
“走着，舅舅今天让你骑个够。”
柴曼娜有些不放心：“你慢点儿，我怕她摔了。”
“放心吧，我俩配合的可好了，是不是小宝贝？”
菓菓得意洋洋地抬起小脑袋：“我可厉害了，长大了要当一个龙骑士。”
“行吧。”柴曼娜故作惆怅：“看来我还得给你养条龙备用啊。”
菓菓哪里知道她在开玩笑？
一听可以养条龙，她立刻提条件：“我要粉色的，身上还有亮晶晶闪粉。”
柴曼娜忍不住笑道：“龙要是听见这种需求，会哭的。”
第473章老板跑路了
春卷这种食物，做起来麻烦，吃起来很快。
柴曼娜辛苦两个多小时才弄完，三个人不到十分钟，就吃了一半。
菓菓最近在练习用筷子，柴曼娜特意给她买了儿童用的，只是对于春卷这种食物，菓菓实在夹不好。
试了几次都掉进碗里，菓菓怒了，直接上手去抓。
米博简见她这样，实在于心不忍：“二姐，你真是亲妈？你喂她呗。”
“你看不下去你喂，别扯没用的。”
“你说...”
敲门声响起，米博简诧异地回头：“还有人找你？”
“我人缘好不行？”
打开门，彭星华站在外面，身后还有他父母。
女人开了口：“你好，我听儿子说，他在小区里阻止别人打架，被人摔了手机，你先帮他买了一个，这事...”
柴曼娜连连点头，态度诚恳：“对，是有这事，当时他还帮我拦着那个人，真的很勇敢。”
女人把手里的钱递过来：“真是麻烦你了。”
“其实你也不用给我，等派出所那边处理完了，会赔偿的。”
“应该的。”
柴曼娜收了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跟彭星华熟悉，可跟他父母，一点儿也不熟悉。
“我们回去了，谢谢啊。”
柴曼娜轻轻关上门，把手里的钱随便扔在鞋柜上，有些担心：“不知道小家伙会不会挨揍。”
米博简早就从茶海那里听过这件事了，还知道柴曼娜拉黑了茶海的手机号，随口回道：“男孩挨两顿揍怎么了？我小时候，你也没少揍我。”
“这能是一码事？你怕我吗？我也管不着你啊。”
“怕，怕得要命。”
柴曼娜没搭理他，坐下继续吃饭。
米博简见她心不在焉，随口问道：“你怎么把小海拉黑了？过河拆桥？”
“那天，我不是跟他去吃饭嘛，跟老板说了几句，我就发现我跟茶海的关系，不妥当，应该避嫌才对。”
米博简记在心里，准备一会儿下去告诉茶海。
“唉，欠他的，我是还不清了。”
米博简心中一动，暗戳戳地问她：“要是没有姐夫，你考虑小海吗？”
“你这说的都是废话。假设的问题，没有讨论的必要。”
“随便聊一聊，你至于吗？”
柴曼娜用筷子冲着菓菓的方向点了点：“看看，这是什么？”
“菓菓呀。”
“怎么来的？”
“你生的。”
柴曼娜继续问：“我一个人生的出来吗？”
“嗨，你这话说的就没意思了。我跟你说...”
“打住啊！我不想听你那些歪理。赶紧吃饭，吃完滚蛋。”
米博简嘴上说怕她，实际上根本不怕：“我就不滚，我天天来这儿蹭饭，你要是能狠下心，把我拉黑呀！”
柴曼娜白了他一眼：“这可是你要求的，我这就拉黑。”
“别别别。”米博简不在乎自己被拉黑，迟早都能加回来。可是茶海那边还得解释，容易让他暴走。
柴曼娜也只是说说罢了。
清明节假期匆匆而过。
这天早上，柴曼娜收拾利索准备去买菜，刚打开门，就看见彭星华站在外面，盯着电梯面板，手里拿着面包在啃，关心地问道：“你爸妈没打你吧？”
彭星华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骂了几句。我都这么大了，他们不敢打我。”
“那就好。”
柴曼娜说着反锁了门，站在他旁边等电梯。
“姐姐，那个叔叔真的给我送了一面锦旗，老师特高兴，挂在教室里。”
柴曼娜心中要说没有触动，那绝对是假话。
锦旗的事，明明是她提出来的，可她本人都给忘了。
茶海却没有忘。
是不是侧面证明了，只要是关于柴曼娜的事情，茶海都不会忘。
柴曼娜对自己这种自作多情的想法，很羞愧。
“哎呀，我忘了家里还烧着水，我先回去了啊。”
彭星华信以为真：“你也太粗心了，都是大人了。”
......
原本过完清明节，柴曼娜就该去找黎洪哲，却被拒绝了。
理由是，最近公司有些变动，让她再等一等。
柴曼娜问了好几次，黎洪哲都没有告诉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直到五月底，曹珊珊给柴曼娜打电话，她才知道黎洪哲所在的公司，老板拿着投资人几千万跑路了。
为了堵这个窟窿，黎洪哲和其他两个负责人，各自出了80万，也没能将公司维持下去。
而黎洪哲的钱，从几个前同事那里借的。
半个月前，黎洪哲又回到了魔都，一直睡在客厅里。
晴天霹雳啊！
柴曼娜差点儿没站住。
稳了稳心神，柴曼娜给黎洪哲打电话，他还在欺骗自己，说最近忙。
柴曼娜把真相说了出来。
黎洪哲沉默了许久，说他自己会想办法还钱，让她不要担心。
柴曼娜怎么可能不担心？
“老公，我们是夫妻，本来就应该患难与共。把房子卖了，我再跟小姨借点儿，先把外人的钱还上。”
黎洪哲不愿意让柴曼娜的娘家人插手：“你别告诉你家人！”
“好，我不说，我这就着手把房子卖了。算上建筑面积和装修，至少能卖50万吧，我银行卡里还有12万，这样一来，一多半都有了。”
“房子也不能卖，那是我们的家。”
柴曼娜想了想，又有了新办法：“小仔在银行工作，把房子拿去抵押贷款，先把你的窟窿堵上，再解决贷款的问题。”
“你先问问能贷多少钱。”
挂了电话，柴曼娜火速给米博简打电话，询问贷款的事。
米博简问她原因，她死活不说。
这种情况下，米博简怎么可能帮她？
米博简虽然浪荡了一些，可他脑子不笨，直接给黎洪哲打了个电话，三言两语就套出了真相，气的班也不上了，冲到柴曼娜面前，把她狠狠骂了一顿。
柴曼娜觉得很冤枉。
这么大的事情，黎洪哲没有事先跟她商量，如果不是曹珊珊告密，她到现在都不知道。
米博简生气归生气，还得帮着解决问题：“赶紧去你婆婆家，找他们帮忙。对了，他以前不是还给他爷爷奶奶几十万吗？去，找他们去。”
柴曼娜惊呆了：“你怎么知道这事？”
“你当我们和你一样傻呢？”米博简真是恨铁不成钢：“说了多少次，有事别瞒着家里人，你怎么做的？”
柴曼娜迅速换鞋：“不跟你说了，你帮我看着菓菓，我去找我婆婆。”
第474章为什么不找我
曹寻巧万年不变在打麻将。
柴曼娜冲进麻将室，站在她后面喊了一声“妈”。
曹寻巧很意外：“你咋来了？”
“妈，洪哲出事了。”
曹寻巧根本没有当真：“洪哲那么乖，能出什么事？”
柴曼娜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对着她耳朵：“洪哲欠了80万外债，不还钱就得坐牢。”
后面一句，是柴曼娜临时想到的。
她觉得，如果不给曹寻巧来点儿狠的，估计没用。
果然，曹寻巧慌了：“不玩了，家里有事。”
来到曹寻巧家，柴曼娜把黎洪哲欠钱的事，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把曹寻巧吓得，还以为明天不还钱，黎洪哲就没命了。
柴曼娜一边听着她哭，一边想着以前也没发现啊，自己忽悠人的水平，这么高呢。
哭着哭着，曹寻巧猛地站起来：“不行，我得找他爷爷奶奶去。”
柴曼娜一听这还省了自己的事了，必须跟着去。
到了爷爷奶奶家，曹寻巧哭的更夸张了，感觉随时都能闭过气去。
等柴曼娜把事情说完，爷爷当时就有了决定：“家里还有20万存款，这就拿出来。”
曹寻巧立刻不哭了：“爸，这才20万，还差60万呢。”
柴曼娜对于现在的情况已经很满意了：“我把房子抵押到银行去，看看有多少吧。”
曹寻巧站起来：“对对对，我也能卖房子。”
柴曼娜跟着爷爷去了银行，曹寻巧回去安排卖房的事。
毫无意外，刘良才不同意卖房。
那可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哄着曹寻巧给曹珊珊买的房，怎么能卖？
但是黎洪哲到底是曹寻巧的亲生儿子，到了这种时候，她哪里还会顾忌刘良才？
一个电话，直接把曹珊珊叫了回来，宁愿赔钱，都要把房子卖掉。
最后算完乱七八糟的，加上曹寻巧不多的存款，一共26万多点儿。
柴曼娜看着银行卡上的数字，心想还差22万，还好还好。
黎洪哲的家里人已经出了力，柴曼娜这下有底气去找米博简了。
可米博简依然不给她帮这个忙。
理由就一句话：“房子在菓菓名下，办理贷款太麻烦了。”
柴曼娜当初买的时候，哪里会想到会有这天？
米博简暗戳戳地给她出主意：“你可以找小海呀，把房子抵押给他，从他那儿先借钱，按照银行活期利率给他算利息，肥水不流外人田，还比贷款划算，双赢。”
柴曼娜当然不愿意了。
可是黎洪哲那边催的越来越急...
柴曼娜跑去找陈竹月，从她嘴里套话，想知道她有多少存款。
结果陈竹月直接告诉她：“想让我给黎洪哲还钱？门都没有。”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米博简说的。
厚着脸皮，柴曼娜又给陈竹星打电话，一连打了七八个，都没人接。
而且，油婉婉，米芊芊，也一概不接她电话。
这下柴曼娜清楚了，陈家三姐妹肯定已经商量过了，自己找谁都没用。
柴曼娜只能去求陈竹月：“妈，洪哲跟我是夫妻，不能见死不救。”
“他把你当老婆了吗？这么大的事情，他跟你商量了吗？”
“妈！他帮老板兜底，说明他有良心。”
陈竹月直接把柴曼娜推了出去：“他没脑子才对。”
柴曼娜看着防盗门真是欲哭无泪。
她头一回为自己的选择后悔，为什么要当全职妈妈？
如果还在上班，家里的积蓄肯定比现在多。
而且自己和黎洪哲在一起，他所有的动向都能及时了解，不至于走到现在这一步。
这天晚上，哄了菓菓睡觉，柴曼娜划拉着手机，打算从网上先借点钱，解决燃眉之急。
至于高利息，顾不上了。
就在她准备上传身份证的时候，传来了砸门的声音。
最近米博简经常这样上门，她早就习惯了。
扔下手机，她晃晃悠悠走过去：“别砸了，来了。”
门开了，茶海站在外面，一脸寒霜：“缺钱为什么不找我？”
“为什么要找你？”
“我们是朋友。如果我遇上麻烦，你也会帮我的，对不对？”
柴曼娜无言以对。
茶海说的没错，如果他真的遇上麻烦，自己确实不会看着不管的。
茶海往前走了一步，柴曼娜不自觉地退了一步。
茶海再走，柴曼娜再退。
直到茶海站在客厅里，随手关上门，伸开胳膊把她抱进怀里：“吓坏了吧？很辛苦吧？别怕，我帮你。”
柴曼娜这段时间，压力真的很大，可她又没地方倾诉。
本来娘家人作为她的后盾，应该帮她的，没想到，就连陈竹月都把她推出去了。
“呜呜呜...”
柴曼娜哭的肆无忌惮。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在茶海面前哭了，要什么脸呢？
茶海静静听着，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已经很冒犯了，可他舍不得放开。
柴曼娜哭了十来分钟才停下来，看着茶海衣服上的污渍，有些不好意思：“弄脏了。”
“别在乎这个了。还缺多少？”
“22万。”
柴曼娜说着挣开他的怀抱，找出房产证和纸笔，准备写欠条。
茶海知道她的脾气，也没阻止，只是加大了数额：“你还得过日子，总不能一分钱不留吧？我给你转30万，也不用急着还。”
“不用了，我和菓菓花不了多少钱。我老公下个月说不定就找到工作了，很快就能还你钱。”
茶海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心口有些疼：“听我的。将来的事情说不准，你手里还是要留点儿钱。”
柴曼娜想了想，答应下来：“25万吧。等这事结束了，我回去找份工作，和我老公一起，一个月还你两万很轻松的。”
“菓菓怎么办？”
“送幼儿园。”
茶海提醒她：“马上就要放暑假了，9月才开学，中间这两个月，菓菓怎么办？”
柴曼娜这段时间脑子都是乱的，根本没有想这么多，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确实想的太简单了。
“请保姆？你放心吗？菓菓一直跟着你，能分开吗？”
柴曼娜眼泪又流下来：“她迟早都要学会分离的。”
“是，你说的对，可不是现在。我从小是保姆带大的，那种日子太难过了。除了两三个脾气好的，剩下那些，打我，骂我，不给我饭吃，还撕我的作业本，你想让菓菓这样长大？”
第475章拿什么支持我
柴曼娜惊呆了。
她虽然知道茶海的父母离婚了，可她以为茶海一直跟着母亲长大，着实没想到他童年这么惨。
茶海说话的本意，也不是为了博取同情：“你想让菓菓被外人打骂？”
柴曼娜根本不能想象那种画面，忍不住抖了一下：“可是，现在有摄像头...”
“别天真了，你总不能给家里装几十个摄像头吧？厕所能装吗？保姆房里能装吗？总有监控死角，想收拾菓菓，有的是办法。”
柴曼娜愣了一会儿，不得不承认，茶海说得对。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别想那么多了，9月之前，你安心带好菓菓，剩下的事情，等她上了幼儿园再说。”
柴曼娜缓缓地点了点头。
“银行卡号，我给你转钱，尽快把外债解决掉。”
柴曼娜晕乎乎地站起来，走到鞋柜那里取下妈咪包，从里面找出银行卡，刚转个身，只觉得头晕目眩，身子一软就要往后倒。
茶海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她身上，就这样，冲过去的时候，柴曼娜已经坐在了地上，屁股摔的生疼。
茶海把她抱起来放在沙发上，摸了摸她的额头，体温正常。
柴曼娜揉着太阳穴：“没事，我最近没睡好，今晚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茶海没有多说，他知道柴曼娜嘴里的最近没睡好，只是轻描淡写，最大的可能，她这几天应该都没睡。
把钱给她转过去，让她确认之后，茶海抱着她去了卧室：“好好睡吧，有事明天再说。”
“嗯，谢谢你了。”
“我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柴曼娜点点头，闭上眼睛睡了，一点儿都不担心茶海会干什么。
茶海关了灯，关了门，回到客厅拿了自己的东西，感觉有些不放心，走进厨房找出电压力锅，又找到米，淘米、下锅，预约明天早上启动，至少柴曼娜起来就有东西吃。
做完这一切，他才离开。
柴曼娜一觉睡醒，已经到了中午。
菓菓早就醒了，见她没动静，也没闹腾，安静地躺着玩自己的手指。
睁开眼睛，柴曼娜感觉头痛欲裂。
缺了好几天的睡眠，不是一天就能补回来的。
“妈妈。”
柴曼娜翻了个身：“饿了吧？妈妈睡过头了。”
“饿。”
柴曼娜坐起身，强忍着不适感给菓菓换了衣服，走到客厅看见茶几上的房产证和纸笔，才想起来昨晚忘了写欠条。
“妈妈，我要洗脸！”
柴曼娜只能暂时把欠条的事放一放，带着菓菓洗漱完毕，去厨房里拿牛奶垫一垫，却看见了工作中的电压力锅。
看着控制面板上的5h，柴曼娜知道锅里的东西已经保温5个小时了。
打开锅盖，一锅白粥出现在面前，散发着热气。
柴曼娜盛出来两碗，又从冰箱里拿了咸菜，和菓菓一起吃起来。
平心而论，柴曼娜活了这么多年，像茶海这么细心的男人，还真是头一次遇见。
不感动，是假的。
热粥下肚，柴曼娜感觉精神好多了，让菓菓先自己玩着，顾不上洗碗，赶紧把欠条写好，又用笔把拇指涂黑，按了一个拇指印。
把欠条夹在房产证里面，柴曼娜拿出手机，想要给茶海打个电话，却尴尬地发现，当初自己把他拉黑之后删掉了，根本不知道他的手机号。
没办法，柴曼娜只能给米博简打电话，跟他要茶海的手机号，可米博简不接。
也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故意不接。
现在着急也没什么用，反正自己肯定是要还钱的。
打开网上银行，柴曼娜把钱给黎洪哲转了过去，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然后给黎洪哲打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一听就知道他在睡觉。
“老公，钱凑齐了，我已经给你转过去了，你赶紧还了吧。”
“辛苦你了。”
柴曼娜莫名觉得心酸，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颤抖：“没什么。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
柴曼娜能理解他，遇见这么大的事情，总得有个缓冲的过程。
身为他的妻子，柴曼娜无论如何都应该鼓励他：“老公，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支持我，支持我，天天说支持我。”黎洪哲的语气包含了极大的愤怒：“你有钱吗？有背景吗？有人脉吗？什么都没有，拿什么支持我！”
说完，黎洪哲挂了电话。
柴曼娜站在原地，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挂断声，只觉得一股热流冲上了大脑，站在原地半天都没有缓过神。
自己这么多年的忍耐和付出，在黎洪哲眼里，原来一文不值。
自己这几天吃不下睡不着，为了最后那22万都要愁死了，要不是茶海帮忙，搞不好得去卖肾。
可黎洪哲问都没有问过一句。
柴曼娜在这个瞬间，感觉到心里有样东西，碎了。
躲在屋里的曹珊珊，听见黎洪哲的话，从屋里冲出来：“你说的是人话吗？嫂子哪里对不起你？你看看你这样子，嫂子真是瞎了眼。”
“你特么的给我滚！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曹珊珊气的浑身发抖：“你...你...”
“我怎么了？我供你上大学，我妈养着你爸，我们一家都欠你们的？”
“什么叫你妈，那也是我妈！”
黎洪哲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我再说清楚一点儿，那是我妈，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是我妈觉着可怜抱回来养的，真把自己当曹家人了！”
曹珊珊傻了，活了二十多年，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不是曹寻巧亲生的。
黎洪哲越说越恶毒：“你跟你那个窝囊废老爸一样，自私，冷血，就知道靠别人吃饭！”
“哦，对了，你爸不承认你是他亲生的，说你是外面捡回来的，这话，也就我妈那种脑子不够数的才会相信！”
黎洪哲后来说了些什么，曹珊珊已经听不见了。
她把自己二十多年的成长经历回忆了一番，很多以前不明白的事情，都找到了答案。
怪不得曹寻巧对自己态度冷冷淡淡。
怪不得曹寻巧从来没有给自己开过家长会。
怪不得曹寻巧不在乎自己学习怎么样。
怪不得...
第476章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柴曼娜在沙发上坐了一下午，都没有缓过劲。
当初她铁了心嫁给黎洪哲，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两人三观一致。
可现在看来，情况变了。
也许是冷酷的现实，也许是这次的挫折，也许是别人的成功，让黎洪哲改变了初心。
反正他变了。
他现在嫌弃自己没有钱、没有背景、没有人脉，没办法给他带来实打实的好处。
这种念头一旦产生了，以后会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天长日久...
手机响了，柴曼娜没有听见，依旧处于恍惚的状态中。
菓菓跑过来摇她：“妈妈，妈妈，你睡着了吗？手机响了！”
不管什么时候，身为母亲的本能，都会让柴曼娜对菓菓有所反应，连忙把她抱起来：“怎么了？饿了？”
“我不饿，你手机响了。”
柴曼娜点点头，稀里糊涂拿了手机，米博简打来的：“小仔，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米博简很诧异：“你问我？你给我打了四五个电话，你问我？”
“哦，我给你打电话了吗？”
“你是不是病了？我这就过去。”
柴曼娜终于恢复了正常：“不用，我想起来了，就是想问一下茶海的电话。”
“你不是存了吗？”
“我...我删了。”
米博简幸灾乐祸：“该呀，你删的时候挺痛快，想到今天了吗？”
“你给不给吧？”
“给，当然给，我这就给你发过去。”
拿到了茶海的手机号，柴曼娜立刻给他打电话，却发现自己被他给拉黑了！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自己当初拉黑他的时候，那叫一个爽快。
现在轮到他拉黑自己，咋就这么不爽呢！
没办法，柴曼娜只能在微信里搜索他的手机号，申请加他好友。
连续两天，加了十几次，茶海都没搭理她。
最后实在逼急了，柴曼娜只能拿着房产证和欠条，跑去找米博简，让他转交。
这种烫手山芋，谁接谁是傻子！
米博简当然不是傻子！
柴曼娜威逼利诱，好说歹说，都没能让米博简答应。
实在没招，柴曼娜把房产证往茶几上一扔，抱起菓菓就跑。
只是还没跑出门，就被米博简一把拽了回来：“要不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亲自来取。”
“好好好，你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电话打通了，米博简把事情一说，茶海直接挂断。
柴曼娜气不过，抢了手机重新打过去，发现也被拉黑了。
啊，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都说欠债的是祖宗，怎么到自己这里，债主反而跑了呢！
事已至此，柴曼娜也算是看出来了，茶海是铁了心不露面。
行吧，反正自己也不是赖账的人，早晚有机会逮住他。
......
曹珊珊和黎洪哲自从那天吵了一架，已经一个礼拜没有说过话了。
黎洪哲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起来不是打游戏，就是在发呆，整个人上去极其颓废。
虽然黎洪哲那天的话很伤人，可曹珊珊还是看不下去，偷偷给柴曼娜打了个电话，希望她能劝劝黎洪哲，好让他振作起来。
经过这么几天的缓解，柴曼娜已经自我洗脑，给黎洪哲找了无数个借口开脱，在心里原谅了他。
接到曹珊珊的电话，柴曼娜开始担心黎洪哲的身体状况，她知道，不管是谁，这么消沉下去都会出事的。
趁着菓菓睡着，柴曼娜给黎洪哲打电话，响了五六声被接了起来：“老婆。”
柴曼娜故作轻松：“最近怎么样呀？”
“还行吧。”
“联系猎头了吗？”
“还没有，我...”
黎洪哲不知道怎么说。
他最近干什么都提不起劲来，不仅全身无力，就连思考，都觉得辛苦。
只想睡觉。
柴曼娜安慰他：“没关系，这些年你一直在工作，确实挺辛苦的，休息休息也好。”
“老婆，你借了多少钱？”
“不是太多，25万。”
黎洪哲“嗯”了一声。
柴曼娜继续安慰：“没事的，我和你一起工作，很快就能还掉。”
“我准备把车卖了。”
柴曼娜很惊讶：“车牌来之不易，你...”
魔都的车牌一直很难获得，只有通过拍卖这一种途径，两人也是折腾了很久才弄到一个，现在黎洪哲要把它卖掉？
“老婆，车已经不值钱了，车牌还能卖几个钱，不管多少，都能解决一些问题。”
“可是...”
黎洪哲态度坚定：“别可是了，卖了吧。”
“好。”柴曼娜也不喜欢欠债的感觉：“听你的，我支持你。”
再次听见这句话，黎洪哲想起了那天的失态，声音小了一些：“老婆对不起，我那天心情不好...”
“没什么，我能理解。振作一点儿，我和菓菓都会支持你的。”
“老婆...”
柴曼娜知道身为一个女人，该温柔的时候，那必须得温柔，才能给男人足够的安慰：“你要是累了，回来吧，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等卖了车再说吧。”
挂了电话，柴曼娜长出一口气，觉得生活重新有了希望。
这段时间她过的稀里糊涂的，对于菓菓也忽略了很多，现在黎洪哲终于有了正面的反馈，总算让她缓过来一些。
“小宝贝，过来让妈妈亲亲。”
菓菓抬头瞥了她一眼：“忙着呢，没空理你。”
“哎哟喂，还没空理我，你忙着干什么？”
菓菓忧愁地叹了口气，摆弄着手中的厨房玩具：“最近生意不太好。”
“噗！”柴曼娜险些被呛死：“你说什么？”
菓菓十分嫌弃地看着她：“我说，我说，我刚才说什么？”
“你说生意不太好？”
菓菓想起来了：“对，生意不太好，怎么办？”
“你跟谁学的这句话？”
“我自己想的。”
柴曼娜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把她抱到怀里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最后感叹道：“你上辈子该不会是个奸商吧？”
“我脸这么圆，哪里尖？”
柴曼娜哈哈大笑起来，把菓菓紧紧抱住：“你真是妈妈的开心果！”
“我是人，我不是开心果，我不能吃！”
柴曼娜在她脸上亲了好几口，双手揉着她的小脸：“妈妈爱死你了！”
第477章我要跟你爸离婚
一个礼拜后，黎洪哲给柴曼娜打电话，说车卖掉了，车牌也拍卖成功，一共16万。
当初车牌可是花了9万买到的，再加上车...
柴曼娜有些失望：“我还以为能卖20万。”
“车这种东西，到手就贬值，早就不值钱了。”
道理柴曼娜都懂，可她还是有些意难平。
“老婆，我最近有些糊涂了，刚查了下银行卡，还剩3万，我留1万，剩下的都给你打过去。”
“你留着吧，都说穷家富路，你在外面开销大...”
黎洪哲想了想，答应下来：“行，我这几天准备面试，到时候肯定还得重新租房子。”
“嗯，老公加油！我永远支持你！”
“谢谢你。”
突如其来的感谢，让柴曼娜湿了眼眶：“我们是夫妻嘛...”
“老婆，我爱你，我...”剩下的话，黎洪哲没有说完，在心里补充着，我想回去陪你们，又怕你瞧不起我。
柴曼娜好久没有听到这三个字，此时险些控制不住情绪，匆忙回了一句：“我也爱你。”
挂了电话，柴曼娜查了下银行卡余额，还差6万就够给茶海还钱了，等黎洪哲找到工作，省一省，也就是两三个月的事。
原本压在身上的那座小山，瞬间变成了土坡，柴曼娜感觉轻松多了。
理想很美好，现实却并没有按照柴曼娜的计划走。
黎洪哲嘴上说去找工作，可他并没有行动，依旧不是睡觉，就是打游戏，日子过的昏天黑地。
曹珊珊劝了他几次，他都不听，还把她给骂了一顿。
没办法，曹珊珊再次给柴曼娜打电话。
接到电话的柴曼娜懵了，这段时间她跟黎洪哲通话挺频繁的，他一直说自己在找工作，没想到竟然是假话！
柴曼娜怕刺激到他，好声好气地劝：“老公，你辛苦工作这么多年了，不如回来休息一段时间吧？”
“这可是你叫我回去的，不是我想回去的，我没认输。”
这句话很别扭，带着逃避的颓废，可柴曼娜真怕他出事：“嗯，我想你，菓菓也想你，回来吧。”
人算不如天算，黎洪哲还没回来，曹寻巧来了。
柴曼娜买菜回来，刚出电梯就看见曹寻巧站在楼道里，直愣愣地望着自己的方向，把她吓了一跳：“妈...”
自从买了房子，满打满算也一年多了，这还是曹寻巧第一次登门。
曹寻巧脸色很难看：“我跟你爸吵架了，他要跟我离婚，我想好了，我不跟他过了。”
柴曼娜没吭声，心想你要跟刘良才离婚，好像轮不到我管吧？
你应该给黎洪哲或者曹珊珊打电话，再不济，也应该去找自己的姐妹，跑来找儿媳妇，这是什么操作？
来的都是客，柴曼娜不仅不能把曹寻巧拒之门外，还得客客气气地招待。
进了门，柴曼娜刚把一次性拖鞋拿出来，曹寻巧已经直奔阳台去了。
柴曼娜默默告诉自己，没事，反正也该拖地了。
“菓菓，你先去洗手，妈妈有点儿事要处理。”
“嗯。”
卫生间面盆旁边放着一个小凳子，菓菓把它挪到面盆前面，站上去打开水龙头把手打湿，然后拿起旁边的香皂仔细涂了一遍，才认真搓了起来。
洗完手，旁边挂着一个卡通擦手巾，菓菓随便摸了两把，跑去她的地盘玩了。
柴曼娜对菓菓很放心，追在曹寻巧后面：“妈，要不要换拖鞋？”
曹寻巧抓着窗帘抖了抖：“你这窗帘不好看，怪里怪气的，要我说就得买个纱帘，那才叫上档次。”
柴曼娜只是笑，心想这是特意让菓菓挑的，当然是她喜欢什么样的，就挂什么样的，你喜不喜欢，重要吗？
再说了，黎洪哲都没意见，你挑三拣四有用吗？
曹寻巧打开了窗户：“你看看，装这么多护栏，像住在监狱里一样，影响风水。”
柴曼娜还是笑。
把菓菓养到这么大，她早就明白了，不管自己把菓菓养的多好，那都是应该的。
可一旦菓菓出了事，哪怕只是一个小感冒，自己都罪该万死。
所以，曹寻巧这些没意义的话，柴曼娜全都当作耳旁风。
“你这洗衣机不行，才5公斤，不够用。”
“阳台上咋能放个柜子？不嫌占地方？”
“你这晾衣架牌子咋没见过？不会是随便买的便宜货吧？哪天要是掉下来，别怪我没提醒你。”
只是一个阳台，曹寻巧就找出了一堆毛病，而且还没有停止的迹象。
柴曼娜放弃让她换拖鞋了：“妈，我给你倒点儿水去。”
没了挨批评的人，曹寻巧说给谁听？
跟着柴曼娜回了客厅，曹寻巧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还弹了弹：“这沙发硬邦邦的，不够软，你咋不买个乳胶的？”
“这是洪哲挑的。”
曹寻巧改口速度还挺快：“对，洪哲腰不好，沙发太软了，他坐着不舒服。”
柴曼娜把水放下，心想我怎么不知道黎洪哲腰不好？就他那劲，哪像腰不好的人？
曹寻巧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又开始挑刺：“别买桶装水，那都是灌的自来水，专门骗你们这些瞎讲究的。这种纸杯子也少用，致癌。”
柴曼娜默默听着，心想纸杯子致癌？那我去你家，你不也给我用纸杯吗？怎么，我就只配用致癌的？轮到你就不行？
一杯水喝完，曹寻巧抬起头看着空调出风口：“六月份，大清早的，空调还开着？你就是不会过日子，浪费电。”
柴曼娜拿起纸杯又给她倒了一杯温水，转移话题：“妈，你跟爸吵架了？”
一说起这个，曹寻巧情绪激动起来：“天天找茬跟我吵架，要跟我离婚！我想好了，离，肯定得离，早就不想跟他过了。”
吵架，柴曼娜相信，毕竟为了黎洪哲，他俩掏了26万出来。
可曹寻巧说早就不想跟刘良才过了，柴曼娜是坚决不信的。
在她看来，曹寻巧和刘良才，真的是天生一对，再没有比他们更合适的。
“妈，你们在一起也二十多年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
曹寻巧气呼呼的：“还不是为了洪哲。你说说，洪哲是我儿子，我给我儿子花钱，还得看他脸色？离，这回必须得离。我想好了，哪怕我净身出户，啥都不要，非得跟他离婚不可！”
第478章我要净身出户
柴曼娜无语了。
曹寻巧要净身出户？
没疯吧？
那房子是黎洪哲亲爸的财产，刘良才一分钱没掏，到头来还成了他的？
曹寻巧这是什么脑回路？
被气傻了？
说句难听的，刘良才这些年绞尽脑汁，不就是为了给曹珊珊弄套房子吗？
之前已经成功了，要不是黎洪哲出事，新房子将来妥妥是曹珊珊的。
而且，这次他们帮了黎洪哲，自己和黎洪哲都会记在心里。
他们现在住的这套，将来自己和黎洪哲绝对不会跟曹珊珊抢。
但是，房子在曹珊珊名下，和在刘良才名下，那绝对是两码事。
柴曼娜虽然心里想得多，可她身为儿媳妇，很多话都不能说，只能拐弯抹角地劝：“妈，夫妻之间吵架都是正常的，等气消了，你们还会和以前一样过的。”
“不过了，这回打死也不跟他过了。窝窝囊囊一辈子，不想受他的气。”
柴曼娜看了一眼菓菓，发现她虽然一直在摆弄玩具，可那双小眼睛，时不时就会往这边瞄，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这样可不行。
柴曼娜不想让菓菓再听这种破事：“妈，你肯定没吃饭吧？我去给咱做午饭。”
“把电视打开。”
柴曼娜打开电视，再打开电视盒子，把遥控器交给她，正要走，听见她说：“这遥控器咋没数字？”
“妈，我没装有线电视，不用换台。”
曹寻巧絮絮叨叨：“这钱可不能省，我还得追电视剧呢。”
“你看什么电视剧，我给你找出来，连广告都没有。”
终于把曹寻巧安排好，柴曼娜才进了厨房，关好门赶紧给黎洪哲打电话，没人接。
连想都不用想，黎洪哲肯定在睡觉。
柴曼娜脑子里乱糟糟的，好几次切菜都差点儿切到手，稀里糊涂做完了一顿饭。
平时只有她和菓菓，她也就炒两个菜，一荤一素。
今天加上曹寻巧，肯定得多做几个，才能显出自己重视她。
在这样的指导思想下，柴曼娜做了四菜一汤，感觉应该差不多了。
端着菜来到客厅，菓菓已经不玩了，坐在曹寻巧身边一起在看电视。
画面中，一个妆容浮夸的女人正在哭诉：“我对不起你们老x家，我没能给你生个儿子。”
柴曼娜十分不屑，转身翻了个大白眼，心想大清早就亡了，还说这个呢？
“菓菓洗手，自己拿筷子勺子，准备吃饭了。”
“好。”菓菓跳下沙发，却被曹寻巧拉住：“你咋当妈的？她这么小，咋能拿的了？你给她拿过来。”
柴曼娜连头都没回：“黎菓儿，洗手。”
菓菓最怕柴曼娜喊她全名了，用力挣脱，跑去洗了手，又去厨房拉开抽屉，拿了自己的餐具，回到客厅，爬进餐椅里，老实坐着等吃饭。
中间柴曼娜端着菜出来了一次，曹寻巧想要说她几句，她没给机会。
准备吃饭，柴曼娜拿起遥控器，正要关电视，被曹寻巧拦住：“别关，我还要看呢。”
柴曼娜没和她作对，只是把菓菓换了个方向，让她背对着电视，只能听见声音。
曹寻巧一边吃一边唠叨：“你不能这样管孩子，她才多大？能干了啥？”
菓菓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听柴曼娜会怎么说，可惜她要失望了。
柴曼娜默不吭声地吃饭，心想她能干什么，我比你清楚多了，从小让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在锻炼她的手眼协调能力。
曹寻巧见柴曼娜这种态度，有些不爽：“跟你说话呢，想啥呢？”
“哦，我想让洪哲回来歇一歇，他最近状态不好，我怕他出事。”
事关黎洪哲，曹寻巧还是上心的，毕竟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将来还指望他养老：“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钱是赚不完的，人要是垮了，那可就没了。”
“嗯，妈你说得对，我一会儿就给他打电话，催着他回来吧。”
吃着吃着，曹寻巧突然冒出一句：“以前吧，我总觉得你娇生惯养的，连米都不会淘，没想到你做饭还行。”
“都是瞎搞的，跟妈比不了，改天我还得跟着妈学一学。”
马屁人人爱听，曹寻巧也不例外，桌上的气氛缓和了许多。
吃完饭，曹寻巧继续看电视，柴曼娜把厨房收拾利索，带着菓菓回了卧室，把她哄睡着，又回客厅陪曹寻巧。
“娜娜，我就只看见了一张床，那屋咋没放一张？”
“我想等菓菓大一点儿，让她自己挑家具。”
“那以后我晚上睡哪？”
柴曼娜明白了，曹寻巧这是准备长住了。
“妈，晚上你睡床，我跟菓菓睡客厅就行。”
“那可不行，你赶紧出去买张床，床垫要硬的。”
柴曼娜不想买。
次卧是留给菓菓的，黎洪哲给里面放了一个电脑桌，都已经很烦了，现在还要放张床？
“妈，你跟爸这么多年的夫妻了，吵吵闹闹都是正常的...”
话没说完，手机响了，黎洪哲打来的，专属铃声一听就知道。
柴曼娜还没接，曹寻巧伸出了手：“我来接。”
电话刚接通，曹寻巧夸张地哭了起来：“儿子，我要睡大街上了。”
黎洪哲迷迷糊糊地刚睡醒，被曹寻巧这么一吓，瞬间清醒多了：“妈，怎么是你？别急，你慢慢说。”
“那个王八蛋，负心汉，要跟我离婚！”
还账的钱，谁出了多少，柴曼娜早就跟黎洪哲说过了。
当时黎洪哲就有预感，为了这钱，刘良才肯定会找事。
果然不出所料。
曹寻巧哭了一通，发泄够了，才把手机交给柴曼娜。
躲进厨房，柴曼娜才敢跟黎洪哲说：“你妈说她要净身出户，什么都不要，非得离婚。”
“你别听我妈瞎嚷嚷，她要是愿意离婚，早就离了。不信你看着，她顶多在咱家住几天，不等刘良才来接，她自己就回去了。”
柴曼娜真不信：“不会吧？我看妈挺生气的。”
“你跟我吵架的时候，不也挺生气的？最后还不是就那样了。”
柴曼娜无语。
“你再去买张床吧，不跟你多说了，我起来吃点儿东西。”
电话挂了。
柴曼娜听着里面的声音，莫名有些烦躁。
买床买床，一个个都让我买床，有问过我的意见吗？
第479章裴音出事了
不爽归不爽，家不是柴曼娜一个人的，也是黎洪哲和菓菓的，现在黎洪哲的妈要来住，自己还能撵出去不成？
柴曼娜稍微收拾了一下，跟曹寻巧打了个招呼，跑出去买了一张便宜的双人床，这样将来扔掉也不会太心疼。
曹寻巧住到第三天的时候，刘良才登门了。
柴曼娜很识相，带着菓菓避了出去，给他俩留下解释的空间。
等她逛回来，发现那两人确实和好了，但是，却没有走的意思。
好吧，本来只有曹寻巧一个人住，现在又多了刘良才。
柴曼娜每天的家务量，直接翻倍，光是一日三餐，就占用了她大部分时间。
更麻烦的是，曹寻巧觉得屋里冷，让她把空调关了，可这样柴曼娜觉得热，只能穿少一些。
之前还好，反正曹寻巧也是女人，无所谓。
可现在刘良才来了，柴曼娜必须得把自己裹严实，免得落人口舌。
虽说卧室里可以单独开空调，但是柴曼娜不可能一直躲在里面不出来，这是她家，她总得在客厅招呼。
热啊，真热，柴曼娜恨不得一天洗八遍澡，还觉得身上黏糊糊的。
菓菓比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本来儿童体温就比成年人高，还活力十足，蹦来跳去，经常满头大汗跑去找柴曼娜，说她热的要命。
可柴曼娜能怎么办？
菓菓身上只穿着一条连衣裙，总不能脱光吧？
她可是个女孩！
**教育，一定要从娃娃抓起。
柴曼娜给黎洪哲打电话，希望他能劝一劝，让老两口回自己家去。
结果黎洪哲一听刘良才来了，直接退了回来的车票，说他先不回来了。
柴曼娜真要郁闷死了！
说真的，如果曹寻巧或者刘良才，哪怕能帮着看下菓菓，或者收拾一下屋子什么的，柴曼娜也就忍了。
可他俩不仅不干家务，还乱扔东西。
尤其是刘良才，也许是在麻将馆待久了，抽烟、吐痰样样来，直接就在地板上造。
柴曼娜看着地板上被烟头烫出来的印子，还有恶心的痰液，真想把刘良才脑袋按在上面踩一顿。
可她能吗？
不能！
忍，忍，忍，柴曼娜掰着手指头算日子，默默期盼他俩赶紧走，要不然自己非疯了不可。
这天晚上，柴曼娜精疲力尽躺在床上，两眼无神望着天花板，祈祷不管东方还是西方，随便来个什么神，帮自己把客厅那两人，赶紧弄走吧。
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有人敲响了卧室门，把她惊醒了。
匆匆忙忙爬起来，柴曼娜打开门看见曹寻巧惊慌失措的脸：“娜娜，出事了！”
“妈，你别急，出什么事了？”
“裴音，就是你小姨的闺女，被王尹打了，甜甜也被打了。”
柴曼娜脱口而出：“报警啊，还等什么？”
“这回打的重，120拉到医院去了。”
“甜甜呢？”
曹寻巧不在现场，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可能，可能在你小姨那儿。”
柴曼娜安抚她：“妈，你冷静一下，现在就收拾，我跟你一起去医院看看。”
拿起手机，柴曼娜给米博简打电话，响了半天才有人接，那边很嘈杂，像是在夜市。
“小仔，洪哲家有些麻烦，你把车借给我用用。”
“你在家？我这就回去。”
柴曼娜匆忙给熟睡中的菓菓换了衣服，抱着她走到客厅，看见曹寻巧和刘良才都收拾完了，只等她出门。
“爸，妈，我跟表弟借了车，他马上就过来。”
“对对对，有车还是方便。”
米博简来的速度很快，不过十几分钟，就已经站在柴曼娜家门口了。
除了他之外，茶海也来了。
柴曼娜看见茶海，连忙把菓菓递过去：“你帮我看着菓菓。”
见柴曼娜对自己这么放心，茶海很欣慰，可他更愿意跟着她，去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情况，自己能不能帮上忙。
米博简伸手接了过去：“二姐，我看着菓菓，你们快点儿去吧。”
柴曼娜也知道不是矫情的时候，四个人一起出了门。
等电梯的时候，曹寻巧接了个电话，是曹寻梅打来的，告知了医院位置，又说甜甜受了惊吓，这会儿感觉有些发烧。
柴曼娜匆忙返回去，从屋里拿了温度计、退烧药，又把菓菓的水壶带着，还装了一些菓菓的零食，这才跟着一起下楼。
茶海的车就停在楼下，柴曼娜自觉地坐进了副驾驶，发现这个距离，好像就是自己以前调过的，难不成这么久了，没人再坐过这里？
曹寻巧和刘良才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些东西，具体是什么，就只有他俩才知道了。
曹寻巧主动开口，语气十分亲切：“娜娜，这是你哪个姨的儿子？”
“哦，这是我大姨的干儿子，刚才那个是亲儿子。”
茶海原本懒得说话，但是人家都开口了，自己总得有点儿礼貌：“叔叔，阿姨，我干妈把我也当亲儿子看待的。”
“好好好，当初娜娜跟洪哲结婚的时候，我就觉着亲家大姐人特别好。”
柴曼娜心里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相处这么多年了，曹寻巧对陈家三姐妹什么看法，柴曼娜还能不知道？
不外乎看见茶海的车很值钱，想要套套近乎罢了。
既然茶海已经开口了，曹寻巧很自然就能接下去：“小伙子，我看你年纪也不大，还没结婚吧？”
“阿姨，我忙着赚钱呢，没闲工夫想这事。”茶海说的一本正经，只是他偷偷瞄向柴曼娜的眼神，出卖了他。
柴曼娜微微低头，心想这一个瞎问，一个瞎说，全都在耍心眼。
曹寻巧接话道：“都说成家立业，这要先成家，才能把业立起来，你说对不对？”
“阿姨您说的有道理，我是该想想成家的事了，您要是有合适的呀，给我介绍介绍也成。”茶海知道曹寻巧想听什么，这种人他见的多了。
曹寻巧等的就是这个：“你有什么要求，先说来听听。”
“我也没什么太多的要求，我就觉着吧，您儿媳妇这样的就不错，您就照着她这样给我找就行了。”
柴曼娜惊了一跳，真想问问茶海，你是不是疯了？当着我公公婆婆的面，说这种话？
可她不敢，只能淡淡回一句：“别开玩笑了。”
第480章不该管的别管
曹寻巧哪里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还以为茶海说的是客套话，她也跟着客气：“娜娜确实挺好的，我们家洪哲娶了她，真是走了大运。”
柴曼娜再次翻了个白眼，心想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明明说我是个狐狸精，黎洪哲瞎了眼才娶了我。
茶海笑道：“看来找个机会我得跟您儿子聊聊，从他那儿取取经，学一学怎么哄女人，早点儿把这么好的女人娶回家。”
柴曼娜真想把茶海的嘴给缝上，以前只是觉得他烦人，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烦人！
曹寻巧巴不得黎洪哲跟茶海搭上关系，现在黎洪哲事业受挫，如果有个人能够拉他一把，那最好不过了。
“我儿子，那是真优秀，要不然娜娜也不会死活闹着要嫁给他。”
柴曼娜没吭声，心想那是我年轻不懂事，以为有了爱情，别的都无所谓。唉，说来说去，都怪自己太傻太天真。
茶海顺着曹寻巧的话继续说道：“您儿子在哪儿高就？”
曹寻巧歇菜了。
柴曼娜白了他一眼：“我老公做游戏的。”
“游戏好啊，消磨时间的利器。”
茶海本来就只是应付一下曹寻巧，既然柴曼娜扯到了游戏，他干脆借此机会转换了话题：“二姐，我听小仔说，你都开始让菓菓玩手机游戏了，你不怕她玩物丧志？”
柴曼娜还没吭声，曹寻巧大惊小怪叫起来：“你咋能让菓菓玩游戏呢？她才多大点儿？要是有网瘾咋办？”
“妈，世上根本没有网瘾这种东西，只要合理控制时间，引导她玩一些适合她年龄的，有利于她大脑发育。”
一直没吭声的刘良才，振振有词：“咋没网瘾？要是没网瘾，哪来的戒网中心？”
提起戒网中心，柴曼娜就一肚子气。
都已经是现代社会，还有父母依靠这种手段来管教自己的孩子？
这是爱孩子吗？
这明明就是谋杀！
“爸，那都是无能的父母，用来掩盖自己失败的手段罢了。说到底，他们只想控制自己的孩子，而不是把孩子当个人看。”
刘良才有些上火：“啥叫无能的父母？天底下哪个父母还能是坏心眼？”
柴曼娜不想跟他为了这个争吵，没意义，浪费时间，还会让自己生气。
“爸，咱俩没必要起争执，我知道，你肯定是心疼孩子的，对吧？”
不管柴曼娜说这句话，到底是虚情还是假意，反正当着外人的面，刘良才觉得很舒坦：“那必须的，洪哲跟珊珊，哪个我都没亏待。”
柴曼娜只是笑，心想还哪个都没亏待？你可拉倒吧！明明是哪个都对不起！
曹寻巧一听提到了曹珊珊，顺势说道：“小伙子，我家还有个姑娘，叫珊珊，今年23了，你们年龄应该差不多，可以认识认识。”
茶海早就忘了曹珊珊长什么样了，随口回道：“行，多个朋友多条路，我就是怕聊不来。”
“放心，珊珊这个孩子，性格温柔，跟谁都能聊到一块去。”
柴曼娜听见这个，差点儿笑出声来，心想有这么夸人的吗？什么叫做“跟谁都能聊到一块去”？
闲扯着，医院到了，茶海停稳车，曹寻巧和刘良才急乎乎地走了。
柴曼娜稍微等他们俩走远，冲着茶海挥拳头：“你是不是想死？当着我公公婆婆的面，调戏我？”
茶海锁了车，拽着她的胳膊：“一会儿上去看看情况，不该管的事，你就别管。你只是个儿媳妇，操那么多心干嘛？”
“知道了。”柴曼娜有些恹恹的，每次听见茶海教训自己，都感觉自己像个小孩，而茶海，像爹。
茶海见她这样，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呀，就像一只小奶猫，只能顺毛摸。”
柴曼娜立刻炸了：“别动我头发！”
“看看，不顺毛摸，立刻张牙舞爪。”
柴曼娜把手里的东西塞给他：“拿好。”
茶海闷笑起来。
......
柴曼娜看见裴音的时候，惊呆了。
本来裴音就瘦瘦小小，现在简直就像从难民营逃出来的一样。
脸上青青紫紫，各种新伤老伤叠加在一起，根本不能看。
更别提身上的伤。
曹寻巧和刘良才围着裴建华问情况，柴曼娜不好参与，走到了外面。
曹寻梅坐在长椅上，甜甜惊慌地躲在她怀里，小小的身子抖个不停，显然被吓坏了。
“小姨。”柴曼娜走过去蹲下，伸手想要摸一摸她的额头，却把她吓得一头扎进曹寻梅怀里。
“甜甜，我是舅妈呀，你想不想喝水？”
柴曼娜说着打开菓菓的水壶，把吸管对着甜甜的方向。
曹寻梅接到手里：“甜甜，喝水了。”
甜甜这才慢慢转过身，警惕地盯着柴曼娜，慢慢喝起水。
柴曼娜拿出温度计，温柔地笑：“舅妈帮你量一量好不好？”
甜甜之前一直跟曹寻梅生活在一起，胆子已经比以前大了很多，只是今天王尹当着她的面，把裴音打的太狠，还给了她几下，才会吓成这样。
孩子都是敏感的，甜甜也不例外，她能感觉到柴曼娜不会伤害自己，轻轻点了点头。
柴曼娜感觉鼻子有些酸：“甜甜真勇敢。”
把温度计给她夹好，柴曼娜撕开一条奶酪棒，放在她面前：“这是小妹妹最爱吃的，你尝一口吧？”
甜甜怯生生地接到手里，慢慢咬了一口。
“甜甜真可爱，舅妈很喜欢你。”
或许生活中，对甜甜说这句话的人太少了，她情绪稍微有些激动，把奶酪棒放在了柴曼娜面前：“你吃。”
柴曼娜极力控制着眼泪，不想在孩子面前失态：“甜甜好厉害，都知道分享呢。舅妈吃过了，甜甜吃吧，好不好？”
说着柴曼娜把温度计取出来，37.5摄氏度，还在合理的范围内。
曹寻梅心疼地摸着甜甜的脑袋，叹了口气：“真是造孽啊！”
柴曼娜站起来：“到底怎么回事？我听说他俩不是在外地吗？”
从曹寻梅的讲述中，柴曼娜大概了解到，王尹在外地确实加入了传销组织，幻想一夜暴富，还把裴音骗了过去。
裴音一向逆来顺受，被安排出去购买蔬菜和生活用品，次数多了，她找了个机会，让路人帮忙报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