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章不痛快就别干了
黎洪哲一个人站在客厅里，看着紧紧关上的卧室门，心里既后悔又烦躁。
今天他在公司和制作人大吵了一架，两人简直可以用撕破脸来形容，所以他才会这么早回来。
他进门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不在，瞬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柴曼娜回来时亮起的眼睛，他看见了，也知道她为什么会那样，也想好好跟她说说话。
没想到菓菓因为一包饼干哭了。
公司里的破事，已经足够让黎洪哲烦躁，只想回家好好静一静，却事与愿违。
菓菓的哭闹，柴曼娜的质问，都成了浇在烈火上的汽油，让黎洪哲的怒气，瞬间到达了顶点，才推了柴曼娜一把。
当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些什么！
可是现在让他去面对柴曼娜，又拉不下脸。
烦躁地踢了一脚桌子，把刚才柴曼娜因为着急，随手放在桌边的红花油给晃了下去。
幸好外面的包装盒还在，红花油没有摔破。
黎洪哲弯腰捡起来，才看见这是什么，不由得想起柴曼娜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原来她真的崴了脚。
黎洪哲知道，柴曼娜一向怕疼，就连蚊子叮了她一下，她都能嘟囔半天。
更别提崴脚这种级别的疼痛。
把红花油放在桌上，黎洪哲走到卧室门口，隔着门听里面的动静，只能听见菓菓一个人玩耍的声音。
黎洪哲握着门把手，犹豫再三，还是没勇气打开。
他转身去了厨房，翻了翻冰箱和橱柜，打算好好做一顿饭，当作给柴曼娜的赔礼。
冰箱里只有简单的食材，黎洪哲觉得自己做不出什么花样，而柴曼娜喜欢吃火锅，干脆出去买材料回来涮火锅。
柴曼娜虽然待在卧室里，可注意力一直放在客厅，当她听见防盗门关闭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挪过去打开卧室门，黎洪哲不见了。
柴曼娜又挪到厨房门口，依旧没有人。
委屈的情绪，在柴曼娜的心口聚集，她真的没想过，黎洪哲就这样走了。
眼泪不由自主地往下流，柴曼娜咬着嘴唇，盯着防盗门，脑子里乱糟糟，各种想法，各种情绪，在里面横冲直撞。
以前比这更严重的争吵，也有过很多次，可黎洪哲从来没有丢下自己走过，今天他竟然走了。
自己没想和他吵架，只是希望他冷静下来，再好好谈谈教育孩子的问题，可他走了。
柴曼娜的心，渐渐向下沉去，跌入了无底的深渊。
有那么一瞬间，柴曼娜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在这段婚姻里，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自己长久以来的坚持，到底有没有意义？
柴曼娜就这么傻傻地站在原地，任凭眼泪无声向下流淌。
菓菓沉浸在自己的游戏里，也没有出来找她。
黎洪哲买了菜，打开门就看见柴曼娜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慌忙丢下手里的菜，走过去抱着她：“你怎么了？”
“我以为你走了，不要我们了。”
黎洪哲心脏揪着疼：“傻不傻？你是我老婆，我怎么可能不要你。”
“可是你走了。”
“我去买菜，给你做好吃的赔罪。”
柴曼娜在他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了他拎着的菜，知道自己想多了，可她还是觉得委屈：“你都没跟我道歉。”
“我，我没脸见你...”黎洪哲说着砸了墙壁一拳：“我，我推了你，我其实没想推你，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我失控了。”
柴曼娜连忙去抓他的手：“又犯二？受伤了怎么办？”
黎洪哲搂着她的腰，低头吻过去：“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这个吻甜蜜，激烈，悠长，直到黎洪哲往柴曼娜所在的方向挪了一步，触动了她受伤的脚踝，让她闷哼了一声才停止。
黎洪哲扶着她坐下，抓着她已经肿起来的右脚：“什么时候崴的？”
“一个小时前吧。”
“疼不疼？”黎洪哲打开红花油，在手心里烘热了，给她按揉起来。
柴曼娜没有回答，伸手抓了抓他的头发：“你在公司遇到难题了？”
“嗯，我跟制作人吵架了。”
柴曼娜很意外。
据她所知，黎洪哲和这个制作人，已经合作了很多年，两人对彼此的性格脾气，那都是门儿清，以前就算有分歧，也不会闹到吵架的地步，今天这是怎么了？
“原因呢？”
黎洪哲是真烦：“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谁的意见都听不进去，非要按照他说的来，可他那套已经过时了，现在不流行了。”
柴曼娜想了想，轻声问道：“主程的意思呢？”
“他更特么的操蛋，我们都在公司加班，他半夜出去找小姐，被查了，还特么的得去保他。到了才知道，他找了两个！”
柴曼娜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我记得他结婚了！”
“都三婚了，他那种人，狗改不了吃屎。”
“可他编程真的厉害。”
黎洪哲抬起头：“是，他厉害，又写了一个新工具，真特么的好用，可他这人，也真特么的操蛋。”
柴曼娜无语。
黎洪哲抬起手想要摸摸她的脸，发现手上有红花油，只能在空中虚虚地拢了一下：“我明天休息一天，在家好好陪你。”
“老公，干的不痛快就不干了，我们可以回老家，一起做个什么。”
黎洪哲站起身：“再说吧，我去洗菜，吃火锅。”
正在卧室玩的菓菓，听见“火锅”两个字，还以为黎洪哲在喊她，噔噔噔从里面跑出来：“爸爸，你叫我干什么？”
“小宝贝等下。”黎洪哲去卫生间洗干净手，拉过刚才买的东西，从里面拿出两包饼干：“爸爸吃了你的饼干，这是赔给你的。”
菓菓早就把刚才的事给忘了，双手抓住饼干扔在桌子上，然后去拉黎洪哲：“跟我玩。”
黎洪哲心中有些触动。
孩子，就算父母再怎么对她不好，她也是爱父母的。
自己刚才确实做的...
难怪柴曼娜会那么生气，以后必须要引以为戒，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可是自己要去洗菜，不能陪菓菓玩：“妈妈脚腕受伤了，你陪着妈妈好不好？爸爸去做饭。”
菓菓不依不饶地拉着他：“我就要玩嘛。”
“你陪她玩吧，我去洗菜。”柴曼娜扶着桌子站起来。
黎洪哲哪里舍得？
想了想，黎洪哲对菓菓说道：“你和爸爸妈妈一起玩好不好？”
“好，我喜欢和你们一起玩。”
第452章你总是这样冷淡
黎洪哲搬了一个凳子放在厨房，让柴曼娜坐在上面择菜。
又脱了菓菓的鞋，让她坐在洗碗池边上，和自己一起洗菜。
等所有该洗的洗完，菓菓的裤子已经湿了大半。
黎洪哲把菓菓抱进卧室，让柴曼娜给她换裤子，自己又去厨房切各种佐料。
柴曼娜一边换，一边跟菓菓闹着玩，等换好之后，喊了一嗓子：“老公，换完啦。”
黎洪哲这边也切完了，把菓菓抱出去放进餐椅，拿了电磁炉放在小桌上，又端来汤锅，接着一样一样端菜。
柴曼娜坐在旁边，静静看着他忙活，心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刚才还伤心的要死要活，这会儿突然又觉得幸福起来。
仿佛过去几个月的憋屈，就像从来没有过似的。
黎洪哲摆完食材，挨着柴曼娜坐下，打开电磁炉：“好久没有跟你一起吃火锅了。”
菓菓着急了：“我是人，为什么要吃我？人是不能吃人的。”
黎洪哲被她逗的哈哈大笑，柴曼娜伸手揉揉她的头：“火~锅~”
“菓菓？”
柴曼娜又教了几遍，菓菓始终不能理解“火”到底是什么。
没办法，魔都这边用的是电磁炉，菓菓没有亲眼见过真正的火焰。
柴曼娜心中一动，转头看着黎洪哲：“你身上有打火机吗？”
黎洪哲摸出打火机递给她，看着她点燃，放在菓菓面前耐心地解释什么叫“火”，又抓着菓菓的小手，渐渐靠近，在安全的范围内，感受火焰的温度。
菓菓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觉得好玩极了。
放下打火机，柴曼娜笑着问菓菓：“知道什么是火了吗？”
菓菓认真想了想，点点头。
柴曼娜见她明白了，接着说：“好，火是一种能量，可以用来加热，照明...”
黎洪哲掀开锅盖：“你看，锅里的汤被加热之后，沸腾起来了。”
菓菓拼命向前探身子，想要看看汤锅下面，有没有火这种东西。
柴曼娜伸手扶着她：“这个是电磁炉，通过转换交流电这种能量来加热，和火是不一样的。”
菓菓一脸不开心：“没有火，不是火锅。”
“嗯，你这种求真的态度非常好。”柴曼娜忍俊不禁：“火锅，是一个组合词，代表一种烹饪方式，是妈妈最喜欢吃的。”
黎洪哲已经开始往里面放肉了。
柴曼娜把菓菓的小碗小勺子放在她面前：“以前爸爸妈妈带你吃过的，只是你太小了，不记得。”
“我要吃。”
黎洪哲又给锅里放了几片午餐肉：“一会儿你吃这个。”
“珊珊怎么办？”
黎洪哲摇摇头：“她今天肯定要加班，不用管她。”
一顿饭吃完，黎洪哲主动去洗碗，柴曼娜陪着菓菓玩。
十点多，菓菓困了，黎洪哲又给她洗漱，尽力减少柴曼娜站立的时间。
只是哄睡这件事，黎洪哲实在做不来，只能柴曼娜上阵。
等菓菓睡着，黎洪哲伸手把柴曼娜捞进怀里，在她脸上蹭来蹭去，把她痒的一直笑。
“老婆，你有没有想我？”
“嗯。”
黎洪哲微微叹了口气：“你总是这样冷淡，让我搞不明白你是真的想我，还是敷衍。”
“我真的想你。”
“老婆...”黎洪哲犹豫了一瞬，还是忍不住将自己内心的诉求说了出来：“我需要感受到你需要我，明白吗？”
“我本来就需要你。”
黎洪哲见她不明白，放慢了语速：“我内心深处知道你需要我，可是，我感觉不到，你总是这么冷淡，每次的反应也都差不多，会让我觉得你在完成任务。”
柴曼娜瞬间红了脸，结结巴巴：“我，我...”
“就像火锅，再喜欢吃，天天吃总会腻的，我需要你给我一些不同的反馈。”
柴曼娜立刻开始胡思乱想，怪不得几个月了，黎洪哲都不碰自己，原来是腻了。
原来黎洪哲喜欢那样的女人，为什么自己一直都没发现？
结婚不过几年，他就已经腻了，以后还怎么相处？
其实自己无所谓有没有，可黎洪哲肯定得有。
那他不碰自己，肯定是找了别人。
眼泪开始在她眼眶里打转，内心深处的羞耻感，让她恨不得一头撞死。
黎洪哲一看就知道她在瞎想，赶紧凑过去亲她：“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我也不是讨厌和你...我只是，我只是希望你能...唉，算了，你本来也不是那种人。”
柴曼娜已经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完全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了，眼泪如同决堤的湖水，肆无忌惮地开始流淌。
柴曼娜此时甚至都已经想好了，离婚以后应该怎么带着菓菓生活，才能把她养成健康快乐的样子。
对，离婚，柴曼娜觉得只有离婚，才能给黎洪哲自由，让他去追求自己喜欢的女人，而不是对着看腻的自己，日复一日的冷暴力。
“老婆？老婆？”黎洪哲喊了十几声，柴曼娜都没有任何回应，就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只剩下躯壳留在这里。
黎洪哲着实没有料到，自己这番话会给柴曼娜带来这么大的刺激，他觉得自己说的没错，夫妻本来就应该敞开沟通，才能更好的生活在一起。
可柴曼娜这个样子，把他吓到了。
“老婆？你说句话呀！”
柴曼娜终于做出了决断：“我给你自由，离婚吧。”
“你胡说什么！”黎洪哲真是要疯了，他想不明白，自己只是提了一点点小小的建议，怎么柴曼娜就要离婚？
女人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
为什么思维方式如此奇特？
黎洪哲觉得此时此刻，只有用行动来证明了，伸手去解柴曼娜的睡衣扣子：“我死都不会和你离婚。”
“别碰我！”柴曼娜奋力推开他，整个人如同受惊的刺猬，缩成了一团。
黎洪哲受到的惊吓，并不比她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柴曼娜这样。
要是早知道她会这样，打死自己也不会说刚才那番话，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柴曼娜瞪着两只眼睛，死死盯着黎洪哲，大有他敢动手，就扑上去咬一口的架势。
黎洪哲慢慢地试探着把手放在她头顶上，声音轻柔：“没事了，你别乱想，我不想伤害你。”
柴曼娜打了一个哆嗦，却没有反抗，忽然就闭上了眼睛，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黎洪哲动作很轻，把她抱在怀里：“你误解了我的意思，别瞎想。”
柴曼娜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闭上眼睛，很快睡了过去。
第453章我可能真的病了
这一夜，柴曼娜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其中大部分，都是自己从楼顶一跃而下的背影。
再一次从噩梦中惊醒，柴曼娜失神地望着天花板，冷汗直冒。
黎洪哲睡得很浅，随时都在注意她的动静，听见她喘气的声音不对，连忙打开床头灯，发现她脸色苍白，嘴唇都失去了颜色。
“老婆？”
柴曼娜猛地转过头，一双眼睛满都是惊恐：“我今天差点儿就跳下去了。”
“什么？”黎洪哲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柴曼娜嘴唇哆嗦着，往他怀里拱了拱：“我白天的时候，站在阳台上想跳下去一了百了...”
“你疯了？”黎洪哲想不明白，柴曼娜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想跳楼？
两人以前讨论过自杀的问题，当时她说得很清楚，人只能活这一次，要么寿终正寝，要么死的有价值，永远不会随随便便就结束自己的生命。
可她现在想跳楼？
待在黎洪哲的怀里，柴曼娜的情绪渐渐平稳下来，语气沮丧：“我可能真的疯了，我最近不太对劲，情绪一直很差。”
“天亮了我带你去看心理医生。”
柴曼娜很抗拒：“我不要，我不去。”
“老婆，你应该有很多压力不能跟我说，就像我也隐藏了很多一样。所以，你可以告诉心理医生，让他帮你缓解一下情绪。”
柴曼娜沉默了一会儿，双手无意识地握紧，松开，握紧，松开，最后轻声说道：“我害怕。”
“我陪着你。”黎洪哲清晰地感觉到，柴曼娜在微微发抖，只是他不明白，柴曼娜在怕什么？
自己这段时间忙，确实陪她的时间少了。
但是前几年，自己忙起来有一个月没回家，柴曼娜也没出什么问题。
怎么现在就出问题了？
黎洪哲见她害怕，把她抱的更紧一点儿：“睡吧，我在呢，没什么好担心的。”
抬起手，柴曼娜慢慢摸上了黎洪哲的脸庞：“我大概知道自己出了什么问题，我可能，太缺爱了。”
缺爱？
黎洪哲不明白，柴曼娜怎么会缺爱？
明明她的童年那么幸福，姥姥疼姥爷爱，小姨整天带着她到处玩，还有陈竹月虽然嘴上不饶人，可对她的照顾，也算得上无微不至。
这样的成长环境，她还会缺爱？
柴曼娜紧紧贴着黎洪哲：“以前从来没感觉，可是自从我生了菓菓，我才发现，我需要很多很多的爱，来自你的爱。”
黎洪哲隐隐约约觉得抓住了什么，可又不是很准确，试探性地问道：“你缺乏安全感？”
“或许吧，我只知道，我现在越来越矫情，越来越不像个成熟的大人。虽然我也知道很任性，很没有道理，不切实际，可我真的想时时刻刻和你在一起。”
柴曼娜的本意实在剖析自己，可落在黎洪哲的耳中，就变成了对他的埋怨。
谁让他这几个月忙的不着家？
不过黎洪哲深深的知道，老婆肯对着自己抱怨，比对着别人抱怨好太多了。
否则，迟早得跟着别人跑了。
“错都在我，明知道女人都是感性的，还忽略了你的感受...”
柴曼娜伸手捂住他的嘴：“不是，我可能真的病了，我听你的，明天去看心理医生。”
黎洪哲抓住她的手轻轻地吻，把她痒的又开始笑。
就在他准备进一步动作的时候，菓菓醒了，见柴曼娜背对着自己，一咕噜翻起来，愤愤不平：“妈妈，你怎么不和我一起睡？”
柴曼娜慌里慌张想要转身，被黎洪哲抱住：“妈妈是我老婆，当然要跟我一起睡。”
“老婆是什么？”菓菓虽然经常听到这个词，可她并不明白老婆意味着什么。
柴曼娜竖起耳朵，想要听听在黎洪哲心里，老婆究竟是什么。
“老婆，老婆就是爸爸费了千辛万苦才娶回家，准备跟她过一辈子的女人。”
柴曼娜知道他在哄自己高兴，可还是忍不住把脸埋在他胸前闷笑。
菓菓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继续追问：“女人是什么？”
这个问题就复杂了。
在柴曼娜看来，“女人是什么”，简直可以写出一篇论文来。
哪怕只从性别出发，也可以洋洋洒洒地写出上万字。
黎洪哲显然另有一套说辞：“女人啊，女人就是一种特别可爱的，雌性生物成熟体。你现在还是幼年体，还不具备成熟体所拥有的复杂心思。比如，明明心里想要，嘴上却故意说不要...”
柴曼娜打断她：“诶，这你可说错了，菓菓现在就这样，口嫌体正直。”
“唉。”黎洪哲语气黯然：“看来雌性生物，不管年龄多大，都是口是心非的主。想要你就说嘛，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呢？对不对？”
柴曼娜总觉得他话里有话，在被子里面掐了他一把。
菓菓琢磨了一会儿，没琢磨明白，扑过去用力拽着柴曼娜的耳朵：“妈妈，回来！”
柴曼娜只能顺着她的力道扭着脸：“爸爸不让我过去怎么办？”
“坏爸爸，快放开！”
黎洪哲稍微松开手，让柴曼娜翻了个身：“我要是坏爸爸，你就是坏宝宝。没有我，哪来的你？”
“别瞎说。”柴曼娜把菓菓放倒，撩起衣服开始喂她。
菓菓得意洋洋地瞪着黎洪哲，明显是在炫耀，妈妈是她的。
黎洪哲不爽了：“嘿，你这是在挑衅我？你才吃了多久？我都...”
柴曼娜向后探手，狠狠拧了他一把，成功让他闭上了嘴。
菓菓只是夜醒，稍微一哄就接着睡了，很自然地滚到了最里面。
黎洪哲把柴曼娜翻过来：“咱俩都别口是心非了。”
“你不是嫌我每次反应都一样，早就腻了吗？”
黎洪哲此时此刻，深刻地理解到，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没有那意思，你真误会了。跟你怎么会腻？我只是想让你给我一些肯定。我最近压力真的很大，也很累，需要你给一些正面的激励。”
柴曼娜嘟起嘴“哼”了一声：“关灯睡觉。”
“别呀！”
柴曼娜的矫情劲又来了，欲拒还迎：“我受伤了，脚腕疼。”
“对不起我给忘了，那睡觉吧。”黎洪哲伸手关了灯。
第454章过完年不干了
第二天一大早，黎洪哲把柴曼娜叫醒，催着她去医院。
一开始柴曼娜还想耍赖，被黎洪哲压住教育了一番，只能妥协。
只是柴曼娜面对着心理医生，压力更大了。
医生很专业，语气温柔，从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开始，渐渐问出了一些关键问题。
只是柴曼娜防备心太重，顾左右而言他，不肯说实话。
像她这样的病人，医生见过太多了，既然她不愿意说，当然也不会勉强，约定了下次咨询的时间，就让她走了。
等柴曼娜出来，黎洪哲有些不放心，进去问了问情况，医生告诉他：“情况还好，只是她对自己内心的需求，太过于压抑，你以后要引导她发泄出来，懂不懂？”
黎洪哲觉得听明白了，可又不是特别明白：“她压抑了哪方面的需求？”
“她不想说，我也没有强迫，我只能提醒你，在婚姻里，让她一个人让步是不对的。”
黎洪哲似懂非懂地道了谢，转身离开。
柴曼娜抱着菓菓，见黎洪哲出来了，眼睛亮晶晶的：“我感觉真的有用，现在我轻松多了。”
黎洪哲笑着接了菓菓：“老公带你出去玩。”
“我也要去。”菓菓一听没有她的份，不开心了。
柴曼娜捏着她的小脸蛋：“当然要带你啦，你可是妈妈的小宝贝呢。”
刚走了两步，黎洪哲猛然想起来她崴脚的事：“老婆，你看我这脑子，你崴了脚，还是回家吧？”
“不嘛，我就想出去玩嘛。”
“我怕你更严重。”
柴曼娜扶着他的胳膊，把右脚翘起来：“我跳着走。”
黎洪哲劝了几句，见柴曼娜如此坚持，也就随了她的意，只是跟她说好，感觉受不了疼，必须告诉自己。
一家三口在商场玩了一天，大部分时间，黎洪哲带着菓菓在儿童乐园里撒欢，柴曼娜坐在一旁欣赏。
直到菓菓困得睁不开眼睛，才回了家。
柴曼娜情绪特别亢奋，洗澡的时候都在哼歌。
黎洪哲站在卫生间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心想她可能是在家里憋坏了，看来得经常带她出门放放风。
正想着，曹珊珊从屋里出来，手中拿着水杯，看见他：“哥，你干嘛呢？”
“我老婆崴了脚，我怕她洗澡站不稳摔倒...”
“那你进去啊，站在门口管什么用？”
黎洪哲真是郁闷：“这屋里要是没有你，我早进去了，还不是怕对你有影响。”
曹珊珊大惊小怪：“你还有顾忌我的时候？进去吧，当我是空气就行。”
黎洪哲站在原地没动。
曹珊珊接了水，笑着问他：“你刚才说的是假话吧？嫂子压根不让你进去，对不对？”
“你懂个屁，赶紧滚回去。”
曹珊珊耸耸肩：“有些人啊，唉，认不清自己的地位，哈。”
黎洪哲哪能受得了这个？
转动门把手打开卫生间的门，他走了进去，三下五除二脱了身上的衣服，又进了淋浴房。
柴曼娜背对着淋浴房的门，正在给头发上涂洗发水，压根没看见他，直到被他从后面抱住，吓得一哆嗦：“干嘛呀！”
“我怕你脚疼站不稳。”
“出去出去，珊珊在家呢，影响多不好。”
黎洪哲立刻把黑锅甩给曹珊珊：“就是她让我进来的，真怕你摔倒。”
“行吧，反正我马上洗完了。”
黎洪哲一听柴曼娜不赶他走了，这叫一个乐，绕到她面前伸手帮着搓头发：“忘了带个凳子进来，你坐着也能省点儿力气。”
“我没那么娇气。再说了，剖腹产都忍了，这算什么？”
头发洗净了，湿哒哒地垂下来，贴在柴曼娜的脸上，带着一种别样的诱惑。
黎洪哲呼吸不稳：“老婆...”
柴曼娜能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不好意思：“别在这儿闹，我，我在床上等你。”
黎洪哲也知道不合适，亲了她一口：“我很快的。”
......
一觉睡醒，已经九点多，柴曼娜拿起手机一看，慌忙去推黎洪哲：“老公，迟到了！”
黎洪哲自己按停的闹钟，当然知道几点了，翻身搂住柴曼娜：“你说的对，不痛快就不干了。”
柴曼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知道，黎洪哲是真的喜欢游戏，不仅喜欢玩游戏，也喜欢做游戏。
如果真让他回老家，从此不再做游戏，跟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黎洪哲在柴曼娜怀里蹭了蹭：“陪我再躺一会儿。”
“老公，就算你不干了，也得去办手续。”
黎洪哲闷笑起来：“傻不傻？我就算不干了，也得过完年再说。在公司待的太久了，也该换个环境试试。”
“嗯，我记得有个猎头经常给你打电话的。”
“先不管这些，我要抱抱~”
黎洪哲用菓菓平时的语气撒娇，让柴曼娜忍不住发笑：“讨厌~”
两人闹了一会儿，直到菓菓被吵醒，才起来收拾利索。
黎洪哲做了中午饭，踩着下午上班时间去了公司，还叮嘱柴曼娜下午别做饭，等他回来再说。
柴曼娜嘴上答应着，却在五点钟进了厨房忙活。
只是她刚刚把菜拿出来，黎洪哲就回来了，看见她匆忙走过来：“都说了不让你做饭，非要做。”
“你回来这么早？”
黎洪哲脱了外套递给她：“我想明白了，干嘛非得跟制作人对着干？把自己气坏了不说，还伤到了你，不划算。以后我就顺着他，过完年走人。”
柴曼娜总觉得不安：“可你不是这种人，很难受的。”
“人都是会变的。你赶紧歇着，我做饭。”
柴曼娜站在他旁边，几次想要开口，都咽了下去。
唉，黎洪哲在公司待了这么多年，要说没感情，那绝对是在骗人。
可为了这次的项目，和制作人闹的不愉快，也确实有些伤心。
柴曼娜思前想后，轻轻靠在黎洪哲身上：“老公，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黎洪哲转过身抱着她：“我也是，哪怕你下一秒决定要我的命，我也毫无怨言。”
“哎呀，肉麻死了。我要你的命干嘛？”
黎洪哲凑到她耳朵边，带着戏谑：“昨晚你差点儿要了我的命。”
柴曼娜脸上一红：“做你的饭吧！”
第455章这是我们家
吃过晚饭，柴曼娜靠着床头玩游戏，黎洪哲陪着菓菓搭积木。
“老公，帮我倒点儿水，我渴了。”
黎洪哲答应一声，刚要起身，听见菓菓喊道：“老公，我也要水。”
柴曼娜眼睛盯着屏幕，连头都没有抬：“那是我老公，你得叫爸爸。”
黎洪哲哈哈大笑：“这辈子你来晚了，我被你妈抢走了。”
菓菓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能叫老公，委屈巴巴：“我，我，我，那你帮我找个老公吧。”
柴曼娜顾不上打游戏了，把手机丢在一旁：“这种事情还要我帮忙？你长大自己想办法去。”
菓菓开始掉眼泪：“我只是个小朋友，我想不到办法。”
“哎呀，说风就是雨，就你这脾气，哪个男的娶了你，真是倒了血霉。”
黎洪哲连连点头：“对，这一点我深有体会。”
柴曼娜一听就知道他在说自己，撅起嘴：“怎么着？嫌弃我了呀？”
“没有，哪敢啊？”
柴曼娜伸手招呼菓菓：“小宝贝，到妈妈这儿来。”
菓菓立刻跳起来，跑到柴曼娜身边，爬上床坐在她肚子上：“妈妈，你别总是气我。”
柴曼娜歪头：“赶紧给你的大小情人倒水，杵着干嘛？”
“你俩，我哪个也惹不起。”
......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一眨眼又快到2017年的春节。
过去的两个多月，柴曼娜去医院看了好几次心理医生，虽然没有透露太多的**，可经过心理医生的开导，她想明白了许多以前纠结的事情，不仅再也没有寻死觅活的冲动，还给自己的人生重新设立了方向。
最后一次咨询结束，柴曼娜衷心地感谢了心理医生，潇洒地离开了医院。
黎洪哲说到做到，不再跟制作人对着干，项目的进展很快，年前已经完成了百分之八十，公司按照以往的比例，给他们发了年终奖。
黎洪哲把钱转给柴曼娜的时候，语气有些幸灾乐祸：“过完年我就走了，到时候验收通不过，不能带来收益，跟我可就没关系了。”
柴曼娜想要劝劝他，做人不能这么实际，可一想到他在公司付出的青春，也能理解他的心情。
黎洪哲提前几天请了假，再次开车拉着老婆孩子，还有曹珊珊，一起回了老家。
以前黎洪哲怎么都要去看看曹寻巧，可今年不一样啊，他有自己的家了，迫不及待想要回去看看，把曹珊珊放在小区门口，开车就跑。
按照柴曼娜的指点，黎洪哲把车停在了新房楼下，兴奋极了。
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了自己的家，再也不用住在丈母娘那里！
上楼开门，柴曼娜拿出手机照亮，打开了总电闸，接着打开灯，屋里一片明亮。
菓菓欢呼一声，闹着下了地，奔向她的玩具架。
柴曼娜赶紧阻拦：“等一等，妈妈把上面的床单撤下来，你再玩。”
菓菓不情不愿地嘟起嘴：“快点儿！”
几个月没人，床单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柴曼娜招呼黎洪哲，两人配合着将床单叠起来，尽量不让灰尘飞到空中。
随后柴曼娜又拿了湿巾，和黎洪哲一起，把爬行垫擦了一遍，这才给菓菓脱了鞋，让她自己玩去。
一月下旬，正是冷的时候，黎洪哲觉得屋里很凉，看了一圈：“没装暖气？”
“一样一样来。我去厨房开壁挂炉，烧开水，你去卫生间开热水器，还有那个水阀门。”
黎洪哲去了卫生间，找到总阀门拧开，又插上热水器的插头，检查没问题，才拐进了厨房，抱着柴曼娜亲了又亲：“老婆，装修辛苦你了。”
“早过去了。对了，家里没有洗漱用品，麻烦你跑一趟对面的超市，买些东西回来。”
“一起去嘛。”
柴曼娜亲了他一口：“我在家打扫卫生，还得铺床，要不然只能睡地板了。”
“好，晚上试试床。哎，你怎么没买沙发茶几？也没买电视。”
“我想把客厅给菓菓玩，所以没买。”
黎洪哲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客厅：“那片地方足够菓菓玩了，买个小型沙发吧？我爸妈他们过来，都没地方坐。电视也得买，你不爱看，长辈爱看。”
柴曼娜不爱听这话：“哦，你爸妈过来没地方坐？”
“你看我这嘴，我的意思是，你妈也好，我妈也好，来了总不能坐地上吧？”
柴曼娜不想再跟他争论整个，岔开话题：“我把要买的东西发你微信上，你照着买啊。”
“没问题。”
等黎洪哲拎着两袋子东西回来，屋里已经热烘烘的。
柴曼娜不仅铺好了床，拖完了地，还擦了所有的家具，甚至开了洗衣机，把刚才撤下来的脏床单扔进去洗。
黎洪哲帮着将买来的东西摆放好，再次抱住柴曼娜：“老婆，这是我们家。”
柴曼娜能理解他的心情，面带笑容附和道：“对，我们家，我们三个人的家。”
“我感觉好幸福。”
柴曼娜摸摸他的脸：“知道啦，米买了吧？我给咱熬点粥喝吧？”
“别做饭了，点外卖，折腾一天你也累。”
黎洪哲问清楚地址，点好外卖，拉着柴曼娜去了阳台。
临近春节，公园里面张灯结彩，把路人的身影照的十分清楚。
黎洪哲打开窗户，弹了弹面前的护栏：“装这么密的护栏？”
“我怕抱着菓菓向外看，不小心失手。”
“对，你考虑的很周到。”
黎洪哲关上窗户，笑的贱兮兮：“这阳台真不错，对面又是公园，以后我们可以...对吧？”
“可以你个头！”
黎洪哲笑的更贱了：“我都没说是什么，你反应这么大！”
“呵呵。”柴曼娜白了他一眼，去了主卧：“你来看看卧室。”
黎洪哲嘟囔着：“老夫老妻，你放开点儿！”
柴曼娜站在床边有些发愁：“护栏还在我妈那里，晚上菓菓只能睡咱俩中间了，不然她肯定会滚下去。”
“不要，我要跟你睡。你给妈打电话，我这就过去拿。”
柴曼娜觉得不妥当：“我都没跟我妈说今天回来，打电话过去，她肯定会生气，明天吧！”
“那睡地上算了，反正是地暖，不冷，爬行垫又那么大，睡六个人都够。”
柴曼娜撅起嘴：“地上太硬了，弹性也不好，我要睡床。”
“你你你想干什么？”
门铃响了，柴曼娜撒腿就跑：“肯定是外卖。”
第456章想不想看动画片
第二天，柴曼娜一大早就爬起来，给三个人做了早饭，又给陈竹月打了电话，告诉她昨天回来的太晚，怕影响她休息，就没给她打电话。
果不其然，陈竹月埋怨了几句，让他们今天回去吃晚饭，挂了电话。
柴曼娜心虚地松了口气，开始列清单，准备趁着年前这几天，把屋里缺的东西买回来。
冰箱今天一定要买，最好明天就能送到。
眼看着就要过年，这是柴曼娜头一次独立准备过年所需的东西，只想尽善尽美，多多益善。
黎洪哲睡醒的时候，习惯性地伸手去捞人，等手搭在菓菓身上，才发现不对，继而想起来昨晚拗不过柴曼娜，还是让菓菓睡在了中间。
菓菓睡觉极其不老实，几乎360度在床上旋转。
以前黎洪哲和她中间隔着柴曼娜，感受不深，昨晚被菓菓踢了无数脚，甚至被她踢到了鼻子，才意识到柴曼娜晚上睡眠质量得多差。
可柴曼娜从来没抱怨过。
黎洪哲轻轻起身，连鞋都没穿，走到客厅一看没人，又走到厨房门口：“老婆，你不多睡一会儿？”
“你怎么没穿鞋？”
“地暖，又不冷，怕什么？”
柴曼娜走出来：“那倒也是。你赶紧去洗，我看看菓菓。”
“抱抱嘛。”
柴曼娜好笑地抱着他，在他身上蹭了蹭：“我的大宝贝，比小宝贝还要娇气呢。”
黎洪哲有意逗她：“那你喜欢大宝贝吗？”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买买买，哎呀，我都已经看见无数红色的钞票，从我的银行卡里，飞到了遥远的天边。”
黎洪哲不满地碰了碰她的额头：“我伤心了。”
“你别学菓菓说话好吗？”
黎洪哲放开她：“你不爱我了。”
“爱，爱死你了！”柴曼娜说着往主卧走，心里还在惦记着要买的东西。
菓菓还没有醒，从床中间，已经滚到了床尾，和床尾呈平行位置。
柴曼娜伸手把她抱到怀里，轻轻挪回床中间，刚要松手，菓菓睁开眼睛：“妈妈，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呀？”柴曼娜顺势躺在她旁边，准备喂她。
“我梦见，我有好多好多玩具，比玩具店里的还要多。”
柴曼娜伸手捏她的鼻尖：“厉害了，小小年纪都会给妈妈下套了。”
“我的玩具架都没有摆满，你得给我买新的。”
柴曼娜迟疑了一瞬，笑着回道：“我们在魔都还有很多玩具啊，全都拿回来，肯定能摆满的。”
“可是，可是我回那边也要玩的呀。”
柴曼娜只能答应下来：“好吧，那我们今天去外面看看，有什么喜欢的玩具，给你买一个。记住哟，只能买一个。”
“我最爱妈妈啦！”
一家三口吃过早饭出了门，直奔电器城买冰箱。
按照预留的尺寸，柴曼娜挑了一台四开门的冰箱，黎洪哲感觉有些大：“咱家就三口人，没必要买这么大吧？”
“你妈跟你爸两口人，都用四开门。”
一句话把黎洪哲噎了个半死。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黎洪哲发现，柴曼娜对自己的耐性越来越少了。
以前她有事，基本上都憋在心里，能忍的都忍了。
现在，只要不合她的意，立刻变脸。
买完了冰箱，柴曼娜再三跟售货员确认了送货时间，才安了心。
黎洪哲本着小心为上的态度，谨慎问道：“要不要买电视？”
“不买！”
黎洪哲张了张嘴，硬是给憋了回去。
菓菓傻乎乎地东看西看，哪里明白父母之间的风起云涌。
柴曼娜翻看着手机里的清单，抬脚往外走。
黎洪哲跟在后面委委屈屈，想让柴曼娜答应买电视，又怕她发火，哼哼唧唧套菓菓的话：“小宝贝，你想不想看动画片呀？”
“想。”
“可是我们家没有电视，没办法看呀。”
柴曼娜停下脚步：“有看电视的时间，多给她读两本书不好吗？”
黎洪哲一看柴曼娜愿意搭话，感觉还是有希望的：“你不可能时时刻刻陪着她玩，总得给她找点儿事情做。”
“她有那么多玩具，还怕消磨不了时间？”
黎洪哲拿出了自己面试的口才，想要说服她：“孩子大了，获取信息的渠道肯定是越多越好，你光让她看绘本，摆弄玩具，信息来源太单一了。”
“她也在看动画片啊。”
说起动画片，黎洪哲更替菓菓觉得委屈。
每周一三五，柴曼娜才允许菓菓用平板电脑看两集动画片。
适合她年龄的动画片，最长不超过10分钟，一般只有5分钟左右，加上这么久的间隔，菓菓又这么小，往往轮到她看的时候，早就记不清之前的内容。
“老婆，我早就想跟你商量这事。我知道你怕菓菓近视，可现代社会，你不让她接触电子产品，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再说了，平板电脑距离眼睛那么近，岂不是更容易近视。”
柴曼娜微笑着看菓菓：“小宝贝，你想看电视吗？”
“不想。”菓菓本能地摇头。
黎洪哲哭笑不得：“你怎么还临阵倒戈呢？你怕妈妈教训你？”
“嗯。”菓菓说着低下了头，只敢用余光偷偷看柴曼娜。
黎洪哲这下可有话说了：“老婆，你平时把她管的太严了，你看看，她现在这么胆小，做什么都得看你的脸色，这就是你想要的？”
柴曼娜看见菓菓这副样子，心里也有些不得劲，伸手抱了菓菓：“你有什么想要的，想吃的，想玩的，只要在合理范围之内，妈妈都会满足你的，勇敢说出来，好吗？”
黎洪哲补了一句：“是你认为的合理范围，不是我们大家认为的，有什么用？”
柴曼娜一时语塞。
黎洪哲说得对，不能按照自己的喜好来划定合理范围，这样不公平。
柴曼娜的声音更加轻柔：“小宝贝，你想看电视吗？”
“想。”菓菓这次勇敢多了：“我想看动画片。”
柴曼娜亲了她一口：“好，那我们买个大电视。”
黎洪哲搭话道：“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最爽了，再买套沙发吧。”
“一次说完，还想要什么？”
黎洪哲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别的都无所谓，家里你说了算。”
第457章还想让我怎么样
话虽如此，可最后买回家的东西，不仅仅只有冰箱和电视，还有沙发、茶几、电视柜、电脑桌，甚至还给菓菓买了一个儿童沙发，粉红色，皇冠造型，满足了菓菓的公主梦。
柴曼娜多少还是有一点儿郁闷的。
次卧，本来是留着以后给菓菓分房用，到时候让她自己挑选喜欢的家具和床。
结果黎洪哲说空着也是空着，现在当成娱乐室，放台电脑桌，再攒一台电脑，然后把他那套鼓运回来，以后可以带着菓菓玩。
离开家具城，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柴曼娜想着下午还要去陈竹月那里吃饭，中午随便吃一点儿就行了，主动提出要去吃三秦套餐。
黎洪哲本来想吃羊肉泡馍，见她主动提出来，也就遂了她的意。
随便找了一家凉皮店，柴曼娜要了凉皮、冰峰、肉夹馍，给菓菓要了枣沫糊，还特意叮嘱其中一份凉皮别放辣椒。
等待的时候，黎洪哲随口问道：“家里书架是不是太小了，感觉放不了多少书。”
菓菓听见“书”字，来了兴趣，偏头看着柴曼娜。
“小吗？”柴曼娜简直觉得不可思议，特意订制的整面墙那么大的书架，还小？
黎洪哲比划着：“我看也就一米二高，还不小？”
“哦，这个是菓菓的书架，特意放在她玩具架旁边的。哎，客厅里那么大的书架，你没看见？”
黎洪哲还真没看见。
柴曼娜拿出手机，翻出以前拍的照片递给他：“就在这儿。”
黎洪哲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书架就在玩具架隔壁，整整一面墙那么大。
回来时间短，他只是匆匆瞄了一眼，还以为是背景墙，没想到竟然是个书架。
“这也太大了吧？”
柴曼娜伸手夺过手机：“刚才嫌小，现在嫌大，你可真难伺候。”
“老婆，书架安排在这里，沙发放哪儿？”
柴曼娜白了他一眼：“沙发往前挪一挪，留出一个走动的位置就行了。”
“不合适吧？万一沙发向后倾倒...”
话说了一半，饭来了。
柴曼娜伸出手：“我来喂她，你先吃。”
“行。”黎洪哲也不推让，反正他吃饭速度快，早点儿吃完也能换她。
柴曼娜挑起一根凉皮，用筷子夹断，放在菓菓嘴边：“小宝贝，这是我们老家的美食哟，你试试呗。”
菓菓向后躲着：“我要喝饮料。”
柴曼娜放下筷子，拿起冰峰：“这是妈妈从小喝的饮料，桔子味。”
菓菓才不管她说什么，伸出小手就要去抓，却被柴曼娜躲了过去：“你不能拿，这是玻璃瓶，摔下去就碎了。”
菓菓还以为不能喝了，立刻扯着嗓子就要嚎。
柴曼娜放下冰峰，用三根手指捏住她的小嘴巴：“公共场合，注意影响，你要是耍赖皮，只能罚你今天不许吃饭了。”
菓菓还是不依不饶，用力挣扎。
黎洪哲赶紧拿起冰峰放在菓菓嘴边：“可以喝的，妈妈答应了呀。”
菓菓停止了闹腾，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柴曼娜。
“小机灵鬼。”柴曼娜放开她，接了冰峰把吸管放进她嘴里：“慢点儿喝。”
菓菓嘴巴虽然不大，可喝饮料的速度却不慢。
柴曼娜只不过向外看了一眼，视线再转回来，半瓶没了。
“行了，喝太多了。”
柴曼娜把吸管从她嘴里拽出来，没好气地放回桌上。
菓菓撅着嘴：“还要喝。”
“妈妈喂你吃饭。”
“我要喝饮料！”
柴曼娜见她这么固执，直接站起来抱到了店外面，站在路沿石上：“咱俩都别吃了，饿着吧。”
菓菓气的趴在她身上，小拳头捶她后背：“坏妈妈！我不理你了！”
“可以的，你可以不理我。”柴曼娜说的是真心话。
她一直觉得，孩子也有自己的情绪，生气的时候不想理人，也是正常的。
而且，让孩子体会一下愤怒，也有助于她学会控制情绪。
“你是大坏蛋，哼！”
柴曼娜望着面前来来往往的行人，语气淡淡的：“黎菓儿，咱家所有人，包括你爷爷奶奶都能挑我的错处，我也认。但是，只有你不能。我有自信，我这个妈当的，超过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妈妈，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菓菓根本听不懂这么复杂的话，可她能听出来，柴曼娜心情不如之前好了，本能促使她改变了态度：“妈妈，我爱你。”
“你不爱我也没关系，反正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好好把你养大。至于你长大以后的选择，那我就管不着了。”
“妈妈，我要妈妈。”
柴曼娜认真看着她：“我不想跟别的父母一样，整天把为了你好挂在嘴上，实际却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控制欲。我其实一点儿都不想控制你，我巴不得你下一秒就能独立，可以替自己做决定。可是你能吗？不能。我还得帮着你对不对？问题是，我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帮你，你又会觉得不满，觉得不自由。黎菓儿，自由，是要付出代价的。明不明白？”
菓菓当然不明白。
她只觉得严肃起来的妈妈，比平时更吓人。
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甚至让她觉得难受。
“妈妈，我要吃饭。”
柴曼娜叹了一口气：“我不希望你变成讨好型人格，看我的脸色过日子，可是，唉，算了。你要是再大一些就好了，咱俩可以坐下来好好聊一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我一个人说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黎洪哲站在饭馆门口，观察了一会儿，见柴曼娜没有发火的迹象，才转回去继续吃饭。
就在他马上吃完的时候，柴曼娜抱着菓菓回来了。
菓菓伸手去抓勺子，想要喝枣沫糊。
柴曼娜轻轻抓住她的小手：“这个是瓷勺子，摔下去也会碎的，就像那个玻璃瓶子一样。我帮你吧。”
菓菓没有闹，顺着柴曼娜的力度，喝了一口枣沫糊，砸吧了一下小嘴：“甜的。”
“嗯，放了白糖。”
黎洪哲吃完最后一口，擦干净嘴：“我抱着吧。”
“好。”
菓菓却不愿意：“我要妈妈抱。”
黎洪哲好声好气地哄她：“妈妈还没吃饭，爸爸喂你也是一样的。”
“小宝贝，妈妈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在你没成年之前，我不会不要你的。”
菓菓虽然听不懂前面的话，可她能明白什么叫做“不会不要你”，这才伸出手要黎洪哲抱。
第458章习惯怼来怼去
吃过午饭，黎洪哲蠢蠢欲动想要去攒电脑。
柴曼娜斜眼看他：“怎么，手机都满足不了你了？”
“迟早都得买，早买早享受，对不对？”
“等电脑桌来了再说。”
黎洪哲哼哼唧唧：“老婆，马上就过年了，电脑城也会关门的。”
“早知道，就把笔记本带回来了。”
“你自己想想，笔记本是不是没有台式机用着爽？”
柴曼娜根本不上当：“逛超市，买米买面买油，给过年做准备。”
“这些明天咱俩跑一趟菜市场就解决了，没必要去超市吧？”
“重点不在超市，而是广场上的年货一条街。这么多年了，我都没逛过，看看不行？”
难得她想逛街，黎洪哲还能拦着她？
等黎洪哲拎着两个大塑料袋从人堆里挤出来，早就颓了。
柴曼娜也被挤够呛：“事实证明，我真不适合这种地方，人也太多了。”
只有菓菓，一直待在柴曼娜怀里，被她护的严严实实，一点儿都没感觉到不适。
“妈妈，那是什么？”
柴曼娜循声望去，好吧，卖糖葫芦的。
可是菓菓今天已经吃了不少糖，柴曼娜不想让她再吃，只能装傻看着反方向：“哪呢？我怎么没看见？”
“你就装吧。”菓菓用力掰着她的脑袋，想让她转过去。
黎洪哲哭笑不得：“不就是糖葫芦嘛，没几个钱，买。”
“爸爸万岁！”
“猪队友。”
黎洪哲放下手里的东西，跑去买了一根糖葫芦，拿过来去掉外面的纸袋，横着放在菓菓嘴边：“糖葫芦，酸甜味，咬一口试试。”
菓菓秉承着一向谨慎的态度：“这白白的是什么？”
“糯米纸。”
菓菓大惊失色：“不能吃纸。”
柴曼娜有意逗着她说话：“为什么呢？”
“纸，纸都是用来擦屁屁的，脏臭。”
黎洪哲伸手撕下一小片糯米纸，放在舌头上让菓菓看。
糯米纸迅速融化，消失不见。
菓菓的小脸皱成了苦瓜：“太恶心了。”
柴曼娜哈哈大笑。
黎洪哲也跟着笑起来。
“你们还笑！气死我了！”
菓菓实在搞不明白，爸爸妈妈这是怎么回事？
柴曼娜笑够了，才给她解释：“糯米纸，是用糯米做的，可以吃的。”
“糯米是什么？”
“糯米，糯米就是水稻的种子。”柴曼娜说了这一句，感觉不到位，有些头疼：“这说起来可真是话长。”
黎洪哲帮她解围：“小宝贝你还记不记得粽子呀？”
柴曼娜喜欢吃粽子，黎洪哲喜欢吃甜食，连带着菓菓也没少吃，她当然记得粽子是什么样。
“粽子就是用糯米做的哟。”
菓菓虽然还搞不清楚糯米到底是什么，可她明白了，糯米能吃，糯米纸也能吃，立刻伸手去抓糖葫芦：“给我。”
只是糖葫芦看起来漂亮，吃起来挺费劲。
她那张小嘴，拼了命也只能咬住糖葫芦的边缘一点儿，用了吃奶的劲儿，才咬下了一点儿糖衣，在嘴里转了转，没了。
黎洪哲教她：“糖葫芦要一起吃的，山楂非常酸，你要是这样吃，会受不了的。”
菓菓也想自己吃啊，可她嘴巴小，力气也小，根本咬不下来。
黎洪哲换了好几个角度，试图让菓菓咬下一块带糖衣的山楂，都以失败告终，急的菓菓哇哇直叫。
柴曼娜只好哄着她：“小宝贝，把这个拿回家，用刀切成小块给你吃，好不好？”
菓菓不愿意啊，美食当前，根本等不了。
黎洪哲看不见下去了，准备咬下一块喂菓菓，被柴曼娜拦住：“不行。”
菓菓也明白了他的意图，往后躲着：“我不要臭爸爸！”
“我好心帮你，你还不要我，哼，我自己吃了。”
黎洪哲吃了一颗山楂，把剩下的装进纸袋里：“回家切小块。”
菓菓也只能认了：“那我们快点儿回家吧。”
“我们得去姥姥家吃饭呢。”
菓菓一听可以见到姥姥，开心极了：“我要姥姥，我要姥姥。”
黎洪哲心里酸酸的，语气也酸酸的：“不要爸爸，要姥姥，爸爸好伤心。”
“你山楂吃多了？”柴曼娜抬脚就走：“跟一个两岁孩子计较。”
......
站在陈竹月家门口，还没等柴曼娜按门铃，菓菓就已经抡起拳头砸门了。
“来了！”陈竹月喊了一嗓子，打开门伸手接菓菓：“小宝贝，姥姥好想你。”
柴曼娜和黎洪哲赶紧喊了一声“妈”。
“我也想姥姥。”菓菓抱着陈竹月的脖子，吧唧亲了她一口：“姥姥，我想吃好吃的。”
“有！”陈竹月根本没搭理后面的两人，转身就走：“姥姥买了好多好吃的，你想吃啥就有啥。”
柴曼娜跟在后面进去：“我又没隐身，你看不见我？”
“咋的，还让我敲锣打鼓迎你啊？”陈竹月已经坐在沙发上，开始从茶几下面掏零食。
柴曼娜打开鞋柜拿出拖鞋：“我可没那么大的胆子。你做啥饭？”
“米饭。”
“啥菜啊？”
陈竹月见她追问不休，烦了：“能有啥菜啊？给你整一桌满汉全席，你吃的完？”
黎洪哲静静听着，心想我要是敢这么跟柴曼娜说话，早就被她给砍了。
“只要你能做出来，我就吃的完。”
柴曼娜帮黎洪哲卸了妈咪包，两人去卫生间洗手。
黎洪哲悄悄说道：“你别跟妈怼来怼去的。”
“习惯了。”柴曼娜擦了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感觉好像瘦了一点儿。”
说完她兴冲冲地跑到陈竹月面前：“妈，你看我，是不是瘦了？”
“哪瘦了？”陈竹月根本不看她：“后背宽的像菜板，虎背熊腰。”
柴曼娜这叫一个郁闷：“我是你捡回来的吧？哪有人这么说自己闺女的？”
“做饭去了。”陈竹月把菓菓塞给柴曼娜去了厨房。
柴曼娜看着菓菓直摇头：“瞧瞧，这就是我妈，一天天嘴巴像刀子似的，想听她夸我一句，比西天取经都费劲。”
黎洪哲再次提醒：“你别在菓菓面前这么说，她能听懂的。”
“我是担心，以后我妈会那样跟菓菓说话，你明白吗？”
黎洪哲觉得柴曼娜这种担心，毫无必要：“隔代亲，妈不会那样对待菓菓的。”
“嗯，你说得对。你去把床上的护栏拆了，一会儿带走。”
第459章新年愿望
陪着陈竹月吃了一顿晚饭，天已经黑了。
柴曼娜主动洗了碗，又挨着陈竹月坐下，跟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记下她需要买的东西，才敢提出来回去睡觉。
这么多年了，柴曼娜每次春节都住在娘家，这回要走，陈竹月心里还真是有些不得劲。
不过她也知道，黎洪哲住在这里，两人都不太自在。
走到楼下，柴曼娜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三楼的窗户：“我妈...”
“你要是不放心，就别回去了，跟妈住几天。”
“那你呢？”
黎洪哲笑的很随意：“我回去住，把东西收拾好，明后天等着家具送来。”
柴曼娜心动了，她是真的想陪陈竹月住几天。
菓菓反而成了那个不愿意的：“我要回菓菓家，我要玩玩具。”
当初装修结束，柴曼娜就已经把菓菓的玩具和绘本全都拿走了，陈竹月这边只剩下了一个餐椅。
刚才菓菓没什么玩的，已经有些无聊了。
黎洪哲哄着菓菓：“爸爸带你回家，让妈妈和姥姥说说话，好不好？”
这话一出口，菓菓更不愿意了：“我要妈妈！我要回菓菓家。”
柴曼娜只能歇了心思：“好，妈妈抱你回菓菓家。”
进了门，菓菓立刻脱鞋，撒腿就往玩具架那里跑。
柴曼娜跟在后面捡鞋：“你以后必须自己把鞋放好，养成良好的习惯，记住没有？”
“知道了。”菓菓只是随口一说，压根不在乎柴曼娜说了什么。
黎洪哲提着东西去了厨房，全都掏出来却犯了难：“老婆，这些玩意都放在哪儿？”
“我来吧，你陪她玩会儿。”
黎洪哲摸着橱柜台面：“是不是有点矮？”
“根据我身高弄的。”柴曼娜说着把东西分门别类，依次放进橱柜里，全都整理完让开位置：“你看一眼，记住大概的位置，用完放回去。”
“我记住了。”黎洪哲说完从刀架上拿了一把切片刀：“这么轻，能好用吗？”
“这是切片刀，能有多重？”柴曼娜抽出砍骨刀：“这把砍骨头，沉。”
黎洪哲随手接了过去：“明天买点儿排骨试试刀。”
“你是不是傻呀？”柴曼娜忍俊不禁：“排骨都是剁好才拿回来的。”
黎洪哲将两把刀插回去，伸手去捏柴曼娜的脸蛋：“家里的事有你操心，我智商都降低了。”
“嘴甜。”柴曼娜活动了一下脖子和肩膀：“跑了一天挺累的，洗洗睡吧。明天冰箱应该能到，后天咱俩去买肉，我要试试炸丸子。”
“怎么突然想炸丸子？”
柴曼娜嘿嘿笑：“过年嘛，总得有点儿气氛。”
接下来两天，除了收家具和冰箱，一家三口几乎没在屋里待过。
菜市场，超市，来来回回的跑，终于把柴曼娜想买的食材和调料全给买齐了。
期间曹寻巧给黎洪哲打电话，让他回去看看，被他以忙着收拾屋子为由，拒绝了。
柴曼娜一开始还担心，怕曹寻巧生气找自己麻烦，结果静悄悄的，什么都没发生。
接着柴曼娜开始在厨房里忙活。
为了所有的食材，都能发挥出它应有的作用，柴曼娜拒绝了黎洪哲的帮忙，一个人待在厨房里，把需要提前制备的食材，能炸的炸，能腌的腌，能卤的卤，折腾了一天才算结束。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腰酸背痛，她险些躺不下去。
一晃就到了除夕这天。
和往年一样，一家三口先去了爷爷奶奶家，又去了曹寻巧家。
全都出奇的顺利。
没有任何人给柴曼娜脸色看。
晚上七点多，离开曹寻巧家，柴曼娜还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老公，你妈今年也太好说话了吧？”
“年龄大了，想的多了，知道她以前做的不对。”黎洪哲嘴上这么回答，心里却在想，我今年给她转了不少钱，她哪里还有资格跟你发火？
柴曼娜信以为真：“嗯，这样也好，省得过年总是吵吵闹闹的。”
车开到路口，陈竹月依旧在那里烧纸钱。
柴曼娜蹲在她身边，听着她嘴里没什么新意的絮叨，默默想着又一年过去了，也不知道明年，会是什么光景。
吃饺子，看晚会，2017年的除夕，就这样在鞭炮声中过去了。
熬到十二点半，晚会结束了，菓菓早就趴在柴曼娜怀里睡着了。
柴曼娜想着不走了，结果陈竹月催他们回去，说她现在神经衰弱，晚上不能有别的动静。
下了楼，柴曼娜闻着空气中的火药气息，幽幽说道：“活了几十年，这还是头一次大年三十半夜出来。”
“不至于吧？”黎洪哲有些不信：“你上学那会儿，半夜不跟同学出来玩？”
柴曼娜像看傻子一样看他：“全家团圆的日子，我跟同学玩什么？有时间陪陪我爸妈不好吗？”
黎洪哲连声附和：“老婆英明，像我这种傻的，咋就想不到呢。”
柴曼娜催促道：“赶紧走吧，我也困了。”
回到自己家，柴曼娜莫名觉得轻松。
虽然在陈竹月那里，自己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可到底不一样。
在这边，自己想干什么都可以，绝对没有人挑自己的毛病。
哪怕洗完澡，把卫生间弄的湿哒哒，迟一会儿收拾，也没人会唠唠叨叨。
虽说在魔都也自由，可屋里到底有个曹珊珊，说话做事都要注意一些，免得让她听见或者看见什么不合适的事情。
两人洗漱一番上了床，黎洪哲关了灯，随手抱着柴曼娜：“老婆，现在已经是新的一年了。”
“嗯。”
“你有没有什么愿望？”
猛地听见这个问题，柴曼娜还真不知道说什么，琢磨了一会儿，突然失笑：“我现在没什么大的志向，我只希望家里人健健康康，平平安安，至于别的，都是浮云。”
“你主内，我主外，家里的事情交给你，赚钱的事情交给我，各司其职。”
柴曼娜伸手摸了摸菓菓，突然意识到，今年9月份，菓菓就三岁了，可以上幼儿园了！
“老公，下半年菓菓可以去幼儿园啦！我可以解放啦！”
黎洪哲比她想的还早：“其实过完年就能送幼儿园，现在有小小班。”
说归说，柴曼娜一想到把菓菓送去，还有些舍不得。
她磨磨唧唧找借口：“两岁多太小了，已经等了这么久，不怕再等半年。”
“都听你的。”
第460章没有后悔
柴曼娜和黎洪哲，絮絮叨叨聊了一些对新年的展望，准备睡觉的时候，已经半夜两点多。
柴曼娜打了个哈欠，翻身躺平：“睡吧。”
迷迷糊糊眼看着就要睡着的时候，外面传来砸门的声音。
黎洪哲先醒了，竖起耳朵听了听，觉得很奇怪。
大半夜的，谁会来自己家？
柴曼娜跟着醒过来，紧张地抱着黎洪哲的胳膊：“该不会着火了吧？”
“我去看看。”
“等下，我跟你一起。”
柴曼娜套上鞋，拐进阳台拿了两根衣服撑子，递给黎洪哲一根：“防身用。”
黎洪哲哭笑不得：“不至于吧？”
“以防万一。”
两人走到客厅，砸门的声音更加清晰，黎洪哲压着怒气问道：“谁呀？”
“姐夫是我，小仔。”
柴曼娜听见这个，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走过去打开门，高高举起衣服撑子：“大半夜的，你是想吓死谁？”
米博简一脸你想打就打的表情，柴曼娜还真下不了手。
油婉婉站在米博简后面，连连表示无辜：“我说我不来，他非要我来，二姐，你可别生我的气。”
黎洪哲作为男主人，总不能让客人站在门口，把柴曼娜往后扯了扯：“先进来吧，楼道冷。”
柴曼娜把衣服撑子塞给黎洪哲，打开鞋柜拿了两双一次性拖鞋：“换鞋。”
油婉婉一边脱外套一边念叨：“你家真暖和。我们刚去小仔屋里，冻死了。”
“大年三十，你俩跑出来干什么？”
米博简换了鞋，往沙发上一坐：“我饿了。”
“你妈没给你吃饺子？”
“九点多吧，我就出来了。”米博简伸开胳膊：“这沙发也太小了吧！看着也不像宜家的货。”
黎洪哲看见他就觉得烦，可又不好表现出来，还得装着欢迎的样子，拿了两个一次性杯子，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水：“喝点水儿吧。”
柴曼娜没有搭理米博简，转头看油婉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早上刚回来。”油婉婉没有坐，站在原地四处打量：“当初应该让你帮我把家具也给挑了，现在倒好，屋里空荡荡的。”
“你的房子，你总不能一点儿都不操心吧？”
油婉婉抱着她的胳膊晃：“二姐，我知道你最好了。”
柴曼娜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心疼我，就让我去睡觉，困死了。”
米博简再次提醒：“我饿了，要饿死了。”
黎洪哲心里这叫一个火，你饿了吃去啊，跑我家折腾我老婆算怎么回事？
可他不敢说，只敢想。
柴曼娜就没那么多顾虑：“美食街肯定有开门的店，吃去啊。”
“大年三十，冷哇哇的，你舍得让我再跑出去。”
“舍得，怎么不舍得？”柴曼娜嘴里这么说，却往厨房走，随口问道：“婉婉饿不饿？”
“饿，我给你帮忙。”油婉婉跟着柴曼娜走了。
事已至此，黎洪哲心里有再大的气，也只能忍了。
他坐在米博简旁边，说着客套话：“工作忙不忙？”
“就那样，反正就是混口饭吃。”
“大姨大姨夫都挺好的吧？”
“都还行，按时体检，没什么大毛病。”
两人就这么一来一回说些没营养的话。
厨房里，柴曼娜一边忙活着一边跟油婉婉扯淡：“哎，我以前没发现啊，你重色轻友，这么久了，光顾着谈恋爱都不联系我。”
油婉婉打死不承认：“哪有！我忙的连吃饭都得跑着去，谈什么恋爱。”
“还说没有？国庆节七天假，你九月底就跑了，别跟我说你回家陪你妈去了。”
油婉婉扭捏起来：“一年只能见两三次，我这不是想他嘛。”
“想他不去找？跑我家干什么？”
“大晚上的，我去他家不合适。”
柴曼娜诧异地看着她：“你俩该不会...你俩...”
“清清白白，初吻还在。”
锅里的水沸腾了，柴曼娜揭开锅盖，往里面下面条：“这都多久了，你俩进展也太慢了吧？”
“二姐，我老是跨不过心里那道坎...”
柴曼娜愣了一瞬，转过身认真看着她：“也许，只是单纯的人不对。”
油婉婉欲言又止。
柴曼娜摆摆手：“你不用跟我解释什么。感情这种事，只有你自己心里最明白。”
“要...要是菓菓遇上这种事，你会给她什么建议？”
柴曼娜点点头：“好问题，让我想想。”
厨房里只剩下面汤沸腾的声音。
面条煮熟，柴曼娜终于想好了答案：“我会告诉她，谈恋爱的时候，无论你做什么样的选择，设想一下，在以后漫长的人生中，想起这件事只有美好，不会后悔，就可以勇敢地去做了。”
油婉婉琢磨明白，用肩头一下一下撞柴曼娜，调笑道：“看来你当初很美好嘛。”
“我捞面条呢，别烦人。”
油婉婉笑的夸张：“哎，哎，真不后悔？”
“我为什么要后悔？无论何时何地，也不管什么人问，我都能坦坦荡荡地告诉他，菓菓，是我和老公爱情的结晶。”
“肉麻死了。”油婉婉摸了一双筷子，端起一碗面往客厅走。
柴曼娜也端了一碗面：“真心话，听起来都挺肉麻的。”
黎洪哲知道柴曼娜怕烫，看见她出来，赶紧去接：“给我吧。”
“嗯。小仔，这是筷子。”
米博简接了筷子，等黎洪哲放下面条，凑到碗上方闻了一下：“嗯~就是这个味儿，你得到了二姨的真传啊！”
这话黎洪哲还是爱听的：“你说的没错，我老婆手艺特好。”
柴曼娜笑着给他抛了个媚眼：“给你也弄了一碗。”
“我自己端。”
等黎洪哲把自己那碗端出来，米博简瞅了瞅：“二姐，你偏心眼啊，姐夫有两个荷包蛋，我才一个。”
“废话！我老公帮我做家务带孩子，你光添乱，能一样吗？”
米博简立刻蔫了，老老实实吃面。
柴曼娜坐在黎洪哲旁边，手撑着下巴，看着他们三个，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活到三十多岁，这还是头一回这么过年。
以前打死她也想不到，米博简和油婉婉，会在大年夜跑自己家来吃酸汤面。
一碗面下肚，米博简精神起来：“二姐，我和婉婉在你家凑合一晚上，行不行？”
第461章自己住真爽
柴曼娜本来就有被蹭住的心理准备，但这不是她一个人的家，不能自己说了算。
她认真告诉米博简：“那你得问我老公，他可是我家的男主人...”
黎洪哲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我没意见。”
柴曼娜有意给黎洪哲脸上贴金，听见这个回答，抱着他的脖子揪他耳朵：“能不能有点儿默契？我想让他俩滚蛋，你怎么就答应了呢？”
米博简信以为真：“二姐，你太狠了，我屋里没电，别说开空调，连灯都是黑的。”
油婉婉作证：“真的。我刚跟他回去，开灯开空调，不到二十分钟，没电了。”
黎洪哲知道该自己表演了：“老婆，小仔又没经验，年前忘了买电，也不能怪他吧？”
柴曼娜见好就收：“行吧。小仔你洗碗去，我给你俩收拾睡觉的地方。”
虽然米博简和油婉婉是表兄妹，可他俩都二十好几了，睡在一起肯定不合适。
柴曼娜指挥黎洪哲把两块爬行垫拉开，中间隔了三米多远，各自铺了褥子，放下枕头被子。
油婉婉选了靠近玩具架的那块爬行垫：“我就这儿了。”
“洗洗再睡。”柴曼娜说着，找出两套洗漱用品，递给油婉婉：“我不管了，我真的困，你俩看着办吧。”
回到主卧，柴曼娜钻进被窝，不过几分钟时间，已经睡熟了。
黎洪哲比她强不了多少。
第二天，柴曼娜是被菓菓给闹醒的。
喂饱了菓菓，柴曼娜还是困，灵机一动给菓菓换了衣服，打开卧室门：“小姨和舅舅在客厅，你去找他们玩呀。”
菓菓可不知道柴曼娜心里的小九九，撒腿就跑。
柴曼娜迅速锁了主卧门，重新钻进被窝。
黎洪哲憋着笑：“给你的机智点赞。”
“少说废话，我再睡一会儿。”
......
客厅里，油婉婉睡的正香，菓菓一个前扑，直接趴在她身上：“小姨！你不能躺在这里，我怎么玩呀！”
油婉婉哪里经过这种阵仗？
险些被菓菓给吓死。
晕乎乎的差点儿把菓菓给扔出去。
好在她及时恢复理智，将菓菓抱住，一把塞进被窝：“陪小姨躺一会儿。”
菓菓奋力挣扎：“我不躺！我要去刷牙洗脸！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呢！”
折腾起来的菓菓，力气贼大，油婉婉根本按不住，只能把她放出来：“你妈可真狠，走，小姨给你刷牙洗脸。”
等到给菓菓收拾利索，油婉婉也起了坏心思，小声问她：“你想不想跟舅舅玩呀？”
“想。”
“那你把舅舅叫起来，好不好？”
话音刚落，米博简迅速坐起了身：“想算计我？你还嫩着呢。”
菓菓欢呼一声扑过去：“舅舅，你有没有给我买好吃的？”
“你想吃什么？舅舅肯定给你买。”
有两个人帮着带菓菓，柴曼娜睡的心安理得。
直到被手机的声音吵醒。
黎洪哲拿过手机，一看是爷爷打来的，赶紧接通：“爷爷。”
“今年你们不来了？”
黎洪哲瞄了一眼时间，已经中午一点多了，怪不得爷爷会打电话。
“我们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黎洪哲催着柴曼娜起床：“老婆，快两点了，赶紧起来吧。”
“你先起，再给我五分钟。”
黎洪哲走到客厅，发现地上的铺盖早就叠了起来，全都放在沙发上。
两块爬行垫也拼在了一起，油婉婉和米博简，都坐在上面陪菓菓玩游戏。
听见开门的动静，油婉婉抬起头：“姐夫，我刚给菓菓吃了一个苹果，没事吧？”
“没事，你们饿了吧？”
“我们都吃了一个苹果。二姐呢？”
黎洪哲回头看了一眼，见柴曼娜双眼紧闭，轻轻关了门：“还没睡够，我去洗。”
油婉婉笑着跟菓菓说道：“小宝贝，还是自己出来住比较爽啊！想睡几点就睡几点，没有姥姥在耳边骂人。”
黎洪哲在心里默默附和，说得对，以后就算柴曼娜睡一整天，也没人会多说一句。
米博简笑话油婉婉：“听你这语气，羡慕的不得了啊。过完年，我陪你去买家具，到时候你也能自己住了。”
“买，这回必须买。”
等黎洪哲洗漱完毕，再次去喊柴曼娜，发现她脸色通红没有回应，伸手一摸，发烧了。
黎洪哲按照以往的经验，迅速拉开床头柜最上面的抽屉，从里面找出温度计，甩好之后塞进柴曼娜腋下，看了眼时间。
接着他走到客厅，告诉两人：“娜娜发烧了，我正在给她量体温，你们先看着菓菓。”
“发烧了？”油婉婉听见这个，哪里还坐得住？
三步并作两步，油婉婉跑到床边，伸手摸了摸柴曼娜的额头：“真的发烧了，这么烫，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起来的时候她还好好的。”
时间到了，黎洪哲拿出温度计，仔细一看，39摄氏度。
油婉婉推了柴曼娜几下，她只是哼哼了两声，并没有睁开眼睛。
油婉婉急了：“送医院吧，这都没反应了。”
“行，我给她换衣服，带她去医院，你看着菓菓。”
黎洪哲把手放在柴曼娜脖子下面，刚要把她扶起来，她迷迷糊糊问道：“我不是说了，让我再睡五分钟，干嘛呀？”
“你发烧了！”
柴曼娜费力睁开眼睛：“哦，难怪我觉得头疼。”
“去医院吧。”
柴曼娜死都不去：“我不去，我就要在家。估计感冒了，不用大惊小怪的。你去药店买瓶退烧药，顺便买点儿感冒药，没事的。”
黎洪哲哪能由着她的性子？
好说歹说，连哄带骗，才把她弄起来，带着去了医院。
黎洪哲原本以为大年初一，应该没多少人生病，没想到发热门诊人山人海。
挂号，等待，好不容易轮到柴曼娜，医生看了看她的嗓子，又问了几个问题，开了化验单让她去抽血。
柴曼娜委屈巴巴：“又要抽血，可疼了。”
“乖，一下就抽完了，忍一忍，好不好？”黎洪哲真觉得自己带了个大闺女，还得哄着才行。
化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黎洪哲扶着柴曼娜又去找医生。
走到半路上，柴曼娜已经没劲了，蹲在地上有气无力：“你拿着先去排队问，我慢慢走。”
“不行，我背着你。”
柴曼娜不好意思：“不用不用，太夸张了，我走就是了。”
第462章 肯定是小毛病
医生看了看化验单，随口说道：“体内有炎症，不严重，我给你开点儿药，回去吃三天，再来复查。”
黎洪哲觉得这也太草率了：“大夫，到底哪里有炎症？”
“那得详细查一查，你们查吗？”医生停止了按动鼠标的手，转头看过来。
柴曼娜不愿意啊！
“不用，我先回去吃药，没好转我再来。”
黎洪哲劝她：“得找出问题所在，才能对症治疗，你急什么？”
“那行，再给你们开点儿检查项目。”
柴曼娜连忙阻拦：“大夫，真不用了，开点儿药就行了。”
扶着柴曼娜离开医生办公室，黎洪哲真是一肚子气：“你不能讳疾忌医，有病要查清楚。”
“医生不是说了嘛，体内有炎症，吃消炎药很对症啊。”
黎洪哲扶着她坐下：“我去药房拿药，你等着。”
“好。”
取了药，黎洪哲从自动售货机买了一瓶矿泉水，看着柴曼娜吃了药，才带她回家。
一进门，菓菓开心地扑过来：“妈妈回来了！”
柴曼娜躲着她：“别，万一妈妈是感冒，传染给你就不好了。”
菓菓很伤心：“你不要我了？”
“要啊，可是妈妈生病了，万一传染给你，你也会生病，很难受的。”
菓菓还是要她抱：“我不怕，我很勇敢的。”
柴曼娜心里软软的：“妈妈知道你勇敢，但是，生病真的很难受。”
“小宝贝，让妈妈去休息，爸爸给你做好吃的。”
“小姨跟你玩好不好？”
“舅舅让你骑大马。”
除了柴曼娜之外，剩下三个围着菓菓哄了又哄，终于把她安抚下来。
黎洪哲扶着柴曼娜回了卧室，看着她躺下：“我给你熬点粥吧。”
“今天初一，你不回你妈那边，不合适吧？”
“你别操心了。”黎洪哲帮她掖了掖被子：“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
走到厨房，关上门，黎洪哲摸出手机，先给爷爷打了过去。
响了五六声，爷爷才接了起来：“洪哲，天都要黑了，你们还没来？”
“娜娜突然发烧了，我担心传染给你们，等她好一些，我们再过去。”
这种说法，听在爷爷耳朵里，就挺受用的。
不管怎么说，黎洪哲的出发点，都是老两口的健康。
他们那么大年纪，抵抗力不比年轻人，要是真被传染了，确实很麻烦。
跟爷爷说完，黎洪哲又给曹寻巧打电话，还是用的这套说辞。
曹寻巧的反应，很微妙：“那你们别来了，我跟你爸身体本来就不好，万一感冒了，十天半个月都缓不过劲儿。”
挂了电话，黎洪哲叹了口气，回到客厅：“小仔，刚才着急忘了你，初一你不回家？”
“我妈想看见的是儿媳妇，又不是我。”
“那我去做饭了。”黎洪哲转过身，心里默默念叨，还是你妈好呀，我妈，不管是儿媳妇还是儿子，她都不想见。
她只想要钱。
......
油婉婉和米博简又留宿了一晚。
为了让柴曼娜好好休息，他俩使出了浑身解数，带着菓菓在屋里又蹦又跳，又唱又闹，十八般武艺耍了个遍。
直到菓菓累了，被黎洪哲带着去洗漱哄睡。
油婉婉累的瘫在地上：“怪不得二姐会生病，这带孩子也太累了。”
“幸亏楼下住的是茶海，换了别人，早上来骂街了。”
米博简比她强不到哪儿去，也躺在地板上不想动。
油婉婉猛地坐起来：“茶海搬过来了？”
“早就搬过来了。”
“哥，咱俩一起下去看看？”油婉婉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她准备亲眼看一看，茶海家是不是和这里装修的一模一样。
米博简懒得动弹：“你不怕二姐发现你就去。”
油婉婉怂了。
只是她刚躺下去又弹了起来：“怕什么？你住楼下，我住隔壁，咱俩说去看看我房子不行？”
“那你去跟姐夫说。”
油婉婉站起来，走到主卧门口听了听，静悄悄的，就没敢敲门。
米博简见她这样，幸灾乐祸：“是你不敢说的。”
“本仙姑自有妙招。”油婉婉说着走到鞋柜那里，拉开上层左边的抽屉，在里面找了找，拿出三把串在一起的钥匙：“看，备用钥匙。”
说完她打开防盗门，从外面试了试，没问题。
米博简一脸郁闷：“对啊，咱家人都是这习惯，我怎么给忘了。”
两人轻手轻脚出了门，没有坐电梯，直接从楼梯下到18楼，站在1804门口按响门铃。
稍等了一会儿，里面传出茶海的声音：“谁？”
“我。”
门开了，茶海手里拿着一双筷子：“刚才上面就是你俩在蹦蹦跳跳？”
“神机妙算啊。”油婉婉从茶海身旁穿过去，发现屋里的样子，真的和柴曼娜家一模一样，只是少了沙发茶几和电视。
地上扔了几个皮墩子，有一个前面摆着宜家的小边桌，上面放着一个碗，一部平板电脑。
油婉婉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啧啧称奇：“复制粘贴啊！太佩服你了。”
米博简指了指上面：“买了沙发，茶几，电视和电视柜。”
“不会吧？”茶海都没兴趣吃饭了：“她当时说不买的。”
油婉婉直接坐在地上：“姐夫让买的。”
“也是，我忽略了这个。”茶海端着碗站起来：“我去洗碗。”
油婉婉好奇啊，又跟着去了厨房：“二姐还买了冰箱。”
“嗯，她跟我说过。什么牌子？型号呢？”
“没注意，一会儿我拍张照片发给你。”
茶海洗干净碗，随手放在一旁：“喝茶？”
“都行。”
三个人呈三角形坐下，茶海一边摆弄茶壶，一边问道：“你俩怎么跑下来了？二姐呢？”
米博简观察他的表情：“我还以为你不问呢。二姐发烧了，躺了一天。”
茶海手一晃，茶水洒了出来，顺着边桌流到了地上。
油婉婉赶紧从旁边摸了抽纸帮忙擦：“应该只是小感冒，看把你紧张的。”
“大过年的生病，我担心黎洪哲爸妈说她晦气。”
油婉婉和米博简，之前根本没想到这个问题，都挺诧异的：“正常人谁会这么想？”
“我就随口一说。去医院了吗？”
“去了，抽了血，医生让回来吃药，看看情况去复查。”
茶海抬起头看着天花板：“我要是有透视功能就好了。”
第463章我就是看看
油婉婉跟米博简，陪着茶海聊到半夜才上了楼。
屋里还和他们出去之前一样。
想必黎洪哲也睡着了。
两人简单洗了洗，把爬行垫拉开，重新弄好铺盖，关灯躺下。
油婉婉喝了太多茶，一时半会儿睡不着，声音小小的：“我觉得茶海真可怜。”
“同情，是女人爱上男人的第一步，你该不会~”
米博简有意让尾音上扬，调侃她。
油婉婉翻了个身，面对着米博简。
黑暗中，她的眼睛闪闪发亮：“我跟你说正经的，你跟我开玩笑？”
“他有什么可怜的？吃穿不愁，住在二姐楼下，哪像我，过年期间压根别想见到安娜。”
“你俩这样不行！”
米博简沉默了。
他当然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可他能怎么办？
这场恋爱，他根本没有任何选择权。
分手？他舍不得。
结婚？简直不可能。
非要捡着好的说，只有安娜父母知道了自己是谁这一件事。
但是她父母并没有逼着分手，只是不承认自己罢了。
米博简一开始觉得无所谓，反正他是和安娜谈恋爱，又不是跟她父母谈恋爱，承不承认又有什么关系？
可时间长了，安娜对此的抱怨越来越多，觉得米博简不够努力，不能为了她再上进一些。
米博简听得多了，也有了火气。
他为了和安娜能有未来，听了柴曼娜的意见，真的参加了成人教育，每个周末不是在上课，就是在上课的路上，已经很久没有出去玩过了。
酒吧、夜店都成了遥远的记忆。
就这样，安娜还是不满意。
米博简有一次火了，大声质问他，是不是自己24小时不睡觉，每分每秒都在挣钱，才能满足安娜的要求？
可就算是这样，自己挣得那点钱，她父母也看不上眼。
安娜本来心里就不舒服，被米博简这么一吼，气的摔了手机，跑回家哭了一通。
然后，半个多月没搭理他。
当时米博简有种感觉，这场恋爱，恐怕拖着拖着，就没了。
等安娜重新联系他的时候，似乎已经忘了两人争吵的事情，热情似火地抱着他亲了又亲，让他以为产生了幻觉。
接着，又是下一次冷战。
日子就在这样冷冷热热中，一天一天过去了。
油婉婉等了半天，没等到回答，随手从玩具架上摸了一样手感较软的玩具，冲着米博简砸了过去：“人呢？下线了？”
“睡觉吧，哪来那么多废话。”
对于米博简的鸵鸟心态，油婉婉也不好说什么，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
这个年，因为柴曼娜生病，过的有些没意思。
虽然初二、初三、初四，陈家姐妹还在互相走动。
但是米芊芊没回来，柴曼娜也没去，家里没有小孩子闹腾，少了许多活力和乐趣。
初二那天中午，米博简和油婉婉去了陈竹月那边，告诉大家柴曼娜病了，起不了床。
陈家三姐妹组团跑来看她，见她精神不济，昏昏沉沉，也就没有多留。
只是下午吃饭时间，陈竹月打发米博简跑了一趟，特意给柴曼娜送了鸡汤。
米博简和油婉婉被各自的母后教训了一顿，说他们明知道柴曼娜生病，黎洪哲要照顾她，两人还跑去添乱。
两人不敢有任何反抗，乖乖跟着母后回了家。
转眼到了初五，柴曼娜还是没有好转的迹象。
黎洪哲实在忍不住了，只能把菓菓送到陈竹月那里，带着柴曼娜再次去了医院。
抽血，化验，结果比上次好多了。
医生说治疗对症，只是病去如抽丝，再吃三天药，过来复查。
本来黎洪哲计划把菓菓就放在陈竹月那里，自己好专心照顾柴曼娜，可菓菓不愿意，又哭又闹，没办法，只能把她接回来。
菓菓很懂事，大部分时间都静静地坐在柴曼娜旁边，要么摆弄玩具，要么翻看绘本，渴了自己抱着水壶喝水，尿了也会让黎洪哲给她换掉，很少会闹柴曼娜。
黎洪哲看在眼里默默感叹，菓菓被教育的这么好，都是柴曼娜的功劳。
到了初六晚上，或许是病情真的好转了，一直蔫巴巴的柴曼娜，突然精神起来，不仅去洗了个澡，还闹着要吃烤肉。
黎洪哲没办法，只能开车跑去给她买了烤肉，看着她一口接一口，吃的十分欢快。
菓菓坐在柴曼娜对面，眼巴巴地看着她，小嘴动来动去，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柴曼娜指着烤肉上的辣椒粉：“辣的，不能吃。”
“我知道，我没想吃，我就是看看。”菓菓说着话，口水从嘴角滴了下来。
柴曼娜笑的止不住。
黎洪哲连忙把水递过去：“别把辣椒粉呛到嗓...”
“咔咔咔。”柴曼娜剧烈地咳嗽起来。
菓菓立刻站起来，用小手顺着柴曼娜的后背：“妈妈，你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我真的不吃，我都说了，我只看看。”
柴曼娜好不容易缓过劲，抢过水杯一口气喝光，擦擦嘴：“你爸就是个乌鸦嘴！”
菓菓小脑袋点了点：“就是，爸爸特别臭。”
黎洪哲只能陪着笑脸：“怪我没有早提醒你。”
吃饱喝足，柴曼娜一扫前几日的坏心情，举起菓菓原地转了几圈：“妈妈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啊，我要变身啦！”
菓菓好几天没跟她玩，这会儿开心地手舞足蹈，笑声溢满了整间屋子。
黎洪哲怕柴曼娜吃不消，担心地护在周围：“悠着点儿，你才刚恢复。”
“嗯。”柴曼娜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转到黎洪哲面前，顺势把菓菓塞给他：“你哪天走？”
“等你彻底好了再说吧。”
柴曼娜摆了一个大力士的造型，动了动眉毛：“我感觉已经好了。”
“妈妈，你好好笑！”菓菓觉得好玩极了，也跟着她摆造型。
柴曼娜又换了一个大鹏展翅的造型：“来呀，造作呀，反正有大把时光。”
黎洪哲把菓菓放下地，一家三口闹了起来。
只是柴曼娜到底刚刚恢复，身体虚弱，没多久出了一身虚汗，瘫在沙发上不动了。
黎洪哲坐在她身边：“老婆，自己住真好，要是在妈那儿，可不能这么闹。”
“是啊。”
菓菓慢慢爬到沙发上，用手摸了摸柴曼娜的额头：“妈妈，又生病了吗？”
“没有。”柴曼娜都要被甜死了，抱着菓菓亲了一大口：“你真是妈妈的羽绒服，爱死你了！”
第464章姐姐要不要帮忙
黎洪哲一直待到正月初十才走。
而曹珊珊，初六就坐火车回了魔都。
黎洪哲在临走之前，特意叮嘱柴曼娜，让她别急着过去，他先看看情况再说。
柴曼娜让他放心，自己会把家里照看好的。
黎洪哲走了，家里只剩下柴曼娜和菓菓两个人。
只是这次，柴曼娜的心态，和以前完全不同，积极了许多。
为了给菓菓养成良好的作息习惯，就算没有人在旁边督促，柴曼娜也不再睡懒觉，而是大清早就爬起来，两人吃了早饭，出去逛菜市场。
逛了一个礼拜，柴曼娜不得不承认，清晨的菜市场，绝对是治疗心情压抑的绝好圣地。
阳光不燥，温度正好，来来往往的人，都在为了更好的生活而精挑细选。
柴曼娜也不例外。
现在的她，真正拥有了自己的厨房，所有的厨房用品都是她喜欢的，摆在最顺手的位置。
而且她可以自由选择喜欢吃的食物，不必像以前那样考虑这个，考虑那个，只管哄着自己和菓菓开心就行。
在这样的环境下，她做饭的花样越来越多，连菓菓吃个苹果，都会切片之后用模具压出造型，可把菓菓高兴坏了。
住的时间长了，柴曼娜基本也把这一层的邻居，认识的差不多了。
1901，住着一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单身。
1902，住着一家三口，儿子正在上初中，父母整天忙的不着家。
柴曼娜经常在早上出门的时候，看见他背着书包去上学，他还会帮着按电梯，最重要的，他管柴曼娜叫“姐姐”，把她叫的心花怒放。
偶尔傍晚遇见他，发现他手里总是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除了方便面，还是方便面。
1905和1906，都是一家三口，孩子都上五年级，还在同一个学校，只不过一个是女孩，一个是男孩。
而男孩那一家的女主人，肚子圆滚滚的，看上去快生了。
有那么一段时间，两个小孩经常跑来敲门，要和菓菓一起玩。
柴曼娜虽然不是很反感他们来玩，不过也不是很喜欢。
家里多两个不熟悉的人，到底不方便。
尤其菓菓一个人玩习惯了，突然冒出两个比她大那么多的孩子，很不适应。
柴曼娜没有多管，她觉得让菓菓自己去处理这些人际关系，也是成长的一部分。
一开始菓菓有些抵触，慢慢的，才愿意和别人一起玩。
这些进步，柴曼娜都看在眼里，也会适时地提出表扬。
菓菓的玩具多，绘本也多，甚至还有许多小学生喜欢的读物。
更别提柴曼娜半堵墙的藏书。
女孩有一次提出想要拿回家看，被柴曼娜拒绝了，告诉她，想看可以在这里看，拿回家不行。
因为柴曼娜从以前的经历中得到了教训，她深深地明白，除了真正爱书的人，很少有人会把借回家的书当回事，弄脏、弄破、弄丢都是常有的事。
这种不爱惜的人，导致柴曼娜的藏书，有几个系列都不全了。
可是面对着人家的道歉，柴曼娜能说什么？
难不成让他们赔钱？
只能一概不借。
也许是受到柴曼娜的影响，菓菓年纪虽然小，可她对自己的绘本还是很爱惜的，每次翻看前都会把手洗干净，动作轻柔地翻动每一页。
黎洪哲辞职了，打电话说联系好了下家，在另外一个省会城市，所以要把魔都的一些东西寄回来，然后他去那边稳定下来，再接母女两个过去。
柴曼娜还是那句话：“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只是她担心曹珊珊住那么大的房子，租金吃不消，结果曹姗姗说刘璃过完年跑到魔都找工作，刚好可以合租，这样压力就小了一半。
柴曼娜还有别的担心，怕黎洪哲辞职这件事，对曹珊珊有影响，吞吞吐吐地问了一下，曹珊珊笑着让她放心，自己已经找好别的工作，不想再干这一行，加班太多，容易猝死。
柴曼娜这才放了心。
菓菓留在魔都的东西真不少，乱七八糟装了好几箱，除了衣服、玩具、绘本，还有床上的护栏，以及地上的爬行垫和护栏。
柴曼娜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些换洗衣服，两双运动鞋，连一个箱子都塞不满。
这天快递到了，快递员忙着给别人送货，放在楼下就走了。
柴曼娜看着七八个大箱子直发愁。
以她的臂展，一次只能抱起一个箱子，剩下的，总得有人看着。
菓菓还小，让她看着，搞不好箱子没丢，她丢了。
柴曼娜只好给陈竹月打电话求助，没人接。
想也知道，肯定是陈竹月出去找老姐妹聊天，又没带手机。
柴曼娜无奈极了，这会儿才下午四点多，距离米博简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总不能让他翘班过来帮忙吧？
实在没办法，柴曼娜只能发挥愚公移山的精神，把箱子挨个挪一米多远，慢慢往回折腾。
刚刚从楼门口折腾到单元门里面，住在1902的初中生回来了，看见柴曼娜打招呼：“姐姐好。”
“你好。”
“姐姐要不要帮忙？”
柴曼娜有些迟疑。
不是她不信任邻居，而是她觉得占用别人的时间，有些不妥当。
毕竟大家都不熟。
初中生看出来她的疑虑：“我不会偷你东西的。”
“不是，我不是怕...”柴曼娜此刻，觉得任何解释都那么苍白，只能回道：“那你帮我看着，我来搬。”
“还是我搬，我可是个大小伙子。”
柴曼娜看着他至少一米七的身高，心想现在孩子真是不缺营养啊。
折腾了十几分钟，所有的快递都搬进了柴曼娜的家门。
柴曼娜赶紧给他倒了杯水：“谢谢你啊，真是帮了我的大忙了。”
“邻居嘛，应该的。”
柴曼娜看着一旁塑料袋里的方便面：“你整天吃这个？身体受得了么？”
“方便，省事，便宜，我又不会做饭。”
柴曼娜跟他开玩笑：“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长大了能天天吃方便面，没想到你已经过上我向往的生活了。”
初中生一口水喷出来：“姐姐你也太逗了吧！这话我明天可以拿去跟同学吹了。”
柴曼娜看着脚下的水渍，心想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又得拖地了。
初中生喝完了水，把杯子放下，拎起方便面：“姐姐，我叫彭星华，很高兴跟你做邻居。”
“我叫柴曼娜，很高兴认识你。”
第465章吸取教训吧
经过这次搬快递事件，柴曼娜和彭星华开始熟悉起来，连带着菓菓也开始叫他哥哥，三个人之间的辈分，有些奇怪。
柴曼娜经常在早上碰见他的时候，闲扯几句，问问他学习累不累，压力大不大，老师教的怎么样。
然后告诉他，自己以前也是在那所中学读书的。
彭星华一开始不相信，觉得她在吹牛，后来无意间发现，学校荣誉墙上，物理竞赛获奖名单里，真的有柴曼娜这个人，而且年龄和时间都对的上。
彭星华放了学，连方便面都没顾得上买，兴冲冲地跑去敲门，让柴曼娜帮他补习物理。
柴曼娜真是哭笑不得：“大哥，我大学毕业都十几年了，让我帮你补习初中物理？你怕不是在为难我胖虎？”
彭星华摸出物理书：“知识这种东西，学会了是忘不掉的，你随便看一看，肯定没问题。”
柴曼娜连连摆手：“我求你了，放过我吧。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一孕傻三年，我这会儿还傻着呢。”
彭星华只好收拾书包：“唉，我物理真的太差了，走了。”
“哎，你今天没买方便面？”
“我忘了。”
柴曼娜看了眼时间，也该做饭了：“别折腾了，今天我请你吃饭吧。”
“不好吧？我可是未成年人，你这...”
柴曼娜用下巴指着菓菓：“哎哟喂，你这年纪，管我叫阿姨我都不带脸红的，再说了，你跟我闺女一样，在我眼里都是小屁孩，你还操心什么？”
“我就是说说，有饭吃我乐死了。”
在中国，吃饭是最容易增进感情的方法。
一顿饭吃下来，两人已经开始称兄道弟了。
只是彭星华到底是个男孩子，而且十来岁正是青春期，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都不适合经常出入柴曼娜家。
这顿饭过后，两人又恢复了出门碰见闲扯几句的状态。
转眼间到了三月下旬，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这天一大早，柴曼娜照旧带着菓菓去逛菜市场，刚走到楼门口，就听见外面吵吵闹闹的。
出于谨慎，柴曼娜站在单元门后向外看了看，赫然发现一个成年男人和一个老太太，两人合伙在打一个女人。
女人躺在地上，似乎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周围站了十几个围观群众，男男女女，都在看热闹。
柴曼娜迅速捂住菓菓的眼睛，不想让她看到人性黑暗的一面。
与此同时，她也很纠结。
她想出去阻止，可她带着菓菓，怕那两个人头脑发热，连自己也打。
可是不阻止，自己的良心实在过不去。
要不然还是报警吧。
这种事情，交给警察叔叔是最合适的。
“姐姐，你偷偷摸摸地在干什么？”
彭星华的声音带着调侃，还有少年的好奇。
柴曼娜连忙转身：“我好像看到家暴现场了。”
“什么？”
彭星华三步并作两步，唰地拉开单元门，看见外面的情况，大声喊道：“干什么呢？再打我报警了！”
柴曼娜见他这样，心想年轻真好啊，自己刚才还在犹豫要不要劝阻，他直接就刚了呀！
打人的男人直起腰，对着地上的女人踢了两脚，转头看着这边：“关你屁事！我打我老婆，谁能管的着！”
“法律规定你能打老婆？”彭星华说着走过去：“一个大男人，对女人动手，要不要点儿脸？”
男人敢在小区里打老婆，怎么可能会把彭星华放在眼里？
“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懂个屁，滚远点。”
彭星华出离愤怒了。
他上学这么多年，受到的教育都是做人要正直，要助人为乐，要见义勇为，遇见这种事当然要管。
从兜里掏出手机，彭星华拨打了报警电话，经过前面的语音提示，接通了：“警察阿姨，我们小区有人打...”
话还没说完，男人一把抢过彭星华的手机，摔在地上，直接给了他一脚，把他踹倒在地：“让你多管闲事！老子混社会的时候，你特么的还在穿开裆裤！”
柴曼娜本来站在单元门后面，看见这种架势，立刻走出来：“你干什么？殴打未成年人，很厉害是不是？”
男人抬起头看着她：“又来一个多管闲事的。你信不信我连你都打。”
柴曼娜惊呆了，世上竟然还有这种人！
愤怒冲昏了柴曼娜的头脑：“打我是吧？来，我把脸放这儿，你打一个试试。”
男人真的往柴曼娜这边走过来。
彭星华迅速爬起来，一把抱住男人的腰：“姐姐，快报警！”
柴曼娜也知道自己冲动了，转身准备往单元门里跑，然后报警。
却没料到男人直接甩开了彭星华，从后面抓住了柴曼娜的妈咪包：“想跑？”
柴曼娜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今天要挨揍了。
既然已经避无可避，柴曼娜只能把菓菓牢牢护在怀里，千万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
就在柴曼娜准备挨揍的时候，茶海拉开了单元门，看见这幅画面，第一反应就是把她护到身后：“你要干什么？”
男人敢打女人，敢打小孩，可他不敢打成年男人。
尤其是练过的。
柴曼娜躲在茶海后面：“报警，他打老婆，还打未成年人。”
“关你屁...”骂人的话，在看到茶海的脸色之后，戛然而止。
茶海没有报警，直接给物业经理打了个电话，不到五分钟，来了好几个保安，将现场保护了起来。
柴曼娜气呼呼地抱怨：“刚才这男的打了那么久，一个保安都没有。”
茶海看着她，也有些生气：“就你这小胳膊小腿，还学别人伸张正义？你不怕伤了菓菓？”
柴曼娜本来就后悔了，被他这么一教训，委屈极了：“我，我就是看不下去...”
“唉，吸取教训吧，以后站远点报警。”茶海挺无奈的，舍不得骂，舍不得训，还能怎么办？
彭星华怯怯地走过来：“姐姐，都怪我不好...”
“你刚才帅呆了，正义感爆棚。踢你那一脚有没有事？”
“没事，我年轻。”
柴曼娜指着他身上的鞋印：“别弄掉啊，这都是证据，非让他受到法律的严惩！”
茶海把彭星华从头到脚看了好几圈，纳闷道：“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弟弟？我怎么不知道？”
“噢，邻居家的。哎，大清早的，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