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我老公不嫌弃
裴建华骂了裴音一顿，拉着黎洪哲出了门。
黎洪哲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飘的，就像今天才刚刚认识裴建华和曹寻梅一样。
自己的小姨，到底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
以前自己怎么从来没想过了解他们？
裴音嫁人以前，到底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里？
她这段悲惨的婚姻生活，和她从小受到的教育，应该脱不开关系。
黎洪哲沉默着开车，裴建华带路，来到一片城中村。
费了老大的劲儿，黎洪哲才找到一个停车的位置，跟着裴建华东拐西拐，穿梭在城中村里。
黎洪哲看着两旁乱七八糟的自建房，还有村里宽窄不一的道路，心想自己要是一个人进来，铁定会迷路。
也不知道裴建华怎么能记住路。
终于到了，黎洪哲看着眼前的二层小楼，上面的瓷砖都已经掉下来不少。
大门敞开着，里面坐了几个老太太在嗑瓜子晒太阳。
裴建华看了一眼，没看到裴音的婆婆，又往二楼走。
其中一个老太太见他们眼生，扯着嗓子问道：“你们找谁？”
黎洪哲客气地回了一句：“王尹家是在这儿吧？”
“二楼前面两户。”
黎洪哲道了谢，还在琢磨什么叫做前面两户。
等上了楼才发现，原来二楼竟然有六户人家，就像过去那种筒子楼。
黎洪哲眨了眨眼，都这个年代了，怎么还有这种结构的楼房？
采光，通风，那都是问题啊。
裴建华站在第一户门前敲门，很快门开了，一个矮矮胖胖的老太太出现在黎洪哲眼中，同时伴着一股奇怪的臭味。
出于礼貌，黎洪哲喊了一声“阿姨”。
老太太哼了一声转身进去了。
裴建华站在门口没挪脚，冲着屋里喊道：“王尹！你给我出来！”
老太太又扭回来：“亲家公，我儿子不在家。”
“你儿子打我闺女，你知不知道？”
老太太表情夸张：“不可能的事！我儿子没那么大胆子。”
黎洪哲往屋里瞅了一眼，黑乎乎，脏兮兮，墙角有一堆乌七八糟的玩意，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
原本黎洪哲感觉曹寻巧就挺不爱干净，没想到还有比她更不爱干净的。
黎洪哲和柴曼娜生活这么多年，也有了轻微的洁癖，这会儿已经待不住了：“小姨夫，我们出去找？”
裴建华明显也不想进去，转身就走。
黎洪哲还想跟老太太道个别，刚要开口，老太太迅速关了门。
跟着裴建华又拐出了城中村，黎洪哲越发不明白裴音到底为什么嫁给了王尹。
“小姨夫，你有没有王尹的电话号码？”
“没有，回去吧。”
黎洪哲诧异极了，人还没见到，怎么就要回去？
拿出手机，黎洪哲拨通了裴音的电话，问问她知不知道王尹在哪儿。
结果裴音一问三不知，再问就挂了。
黎洪哲真是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发，这都是什么破事！
自己好心帮裴音解决问题，这都是什么态度？
特么的，爱离不离，反正挨打的又不是自己。
气归气，黎洪哲在心里发泄过后，觉得这事儿自己还得管，不然就真的没人管了。
看来得想想办法，改变裴音的思想才是第一位的。
一路沉默着把裴建华送回家，黎洪哲也没上去，直接开车走了。
待在屋里的裴音，还以为黎洪哲又会来教训自己，听到他走了，还松了口气。
返程的路上，黎洪哲看到那家粽子店开门了，想起柴曼娜爱吃这个，特意去买了一些。
本来有些郁闷的心情，在想到柴曼娜之后，好转了许多。
黎洪哲迫不及待地拿起了手机，特别想听听柴曼娜的声音。
“老婆，你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捎回去。”
“没什么太想吃的，你忙完了？”
黎洪哲瞄了一眼旁边的粽子，嘴角弯了弯：“忙完了，这就回去。”
“赶紧回来吧。”
“好，那挂了吧。”
“哎哎哎，先别挂。”
黎洪哲一向都是等柴曼娜先挂电话的，听见这话很自然的接口：“怎么了？”
“我差点儿给忘了。你回来的路上买两只整鸡，明天要吃的。”
“好，还有呢？”
柴曼娜似乎是问了陈竹月几句，稍稍停了一会儿又说道：“还有生姜和葱。”
“就这些？”
“嗯，就这些。”
挂了电话，黎洪哲心情重新明媚起来，发动汽车去最近的超市采购。
......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柴曼娜抱着菓菓走到门口，嘴里还嘟囔着：“肯定是爸爸回来了。”
打开门，黎洪哲提着两个大塑料袋往里走。
柴曼娜赶紧让开位置，等他进来顺手关了门。
“你买了什么呀？这么沉？”
黎洪哲把东西拿进厨房，先把粽子掏出来晃了晃：“你看这是什么？”
柴曼娜眼睛一亮：“他们家开门了？”
“开了。”
“快快快，让我吃一个。”
黎洪哲脱掉外套洗了手，剥开粽子放在盘子里，端到柴曼娜面前。
陈竹月端着水盆从阳台走出来，看到柴曼娜正在吃粽子，没好气地说她：“你可真能吃啊，怪不得你胖呢。”
柴曼娜嘴里还嚼着粽子，扭过头委屈巴巴地看着陈竹月：“我老公又不嫌弃我。”
“吃吃吃，赶紧吃。”陈竹月说着进了卫生间，把水盆放在了架子上。
黎洪哲见陈竹月走了，跑到柴曼娜身边，弯腰低头小声说道：“我岂止不嫌弃，我都要爱死了。”
柴曼娜羞的要命，夹起一块粽子，直接塞进了黎洪哲的嘴里。
黎洪哲一边嚼一边看着满脸羞红的柴曼娜，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嘴里嘟囔：“老婆，娶了你真好。”
陈竹月从卫生间走出来，准备去厨房看看，正碰上这一幕，赶紧转身走进了主卧。
柴曼娜虽然没看见陈竹月，可她听见了脚步声，一想到陈竹月看见了，又羞又气：“你讨厌得很！我妈都看见了！”
黎洪哲完全没当回事，张开了嘴：“我还要老婆喂我。”
柴曼娜还没动，菓菓先把自己的小手塞进了黎洪哲的嘴里，还抓了抓。
柴曼娜忍不住大笑起来。
第137章姥爷是我的择偶标准
吃完了粽子，柴曼娜陪着菓菓玩，黎洪哲去厨房洗盘子，顺便整理买回来的东西。
陈竹月听着外面的水声，知道两人分开了，从主卧走出来，嫌弃地对着柴曼娜轻哼一声。
柴曼娜心虚不已，只能尴尬地笑笑，又觉得这样也不合适，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
菓菓还以为柴曼娜在逗自己玩，开心地“咯咯”笑出了声。
陈竹月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见黎洪哲正在向外掏塑料袋里的东西，遂走过去帮忙。
黎洪哲拿出一袋排骨，陈竹月看了眼价钱，嘴里埋怨：“冰箱里还有排骨，怎么又买了？超市里卖得贵。”
“妈，我想着明天人多，怕不够吃。”
陈竹月埋怨归埋怨，其实心里还挺受用的，听见黎洪哲的解释，那就更高兴了。
陈竹月把两只整鸡拎出来，发现里面还有几个鸡腿，纳闷道：“怎么还买了鸡腿？”
“每次婉婉和小仔都抢鸡腿吃，干脆多买点儿，他俩一人两个，谁也别闹。”
柴曼娜抓住机会夸奖黎洪哲：“聪明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黎洪哲赞同也不是，不赞同也不是，只能回头对她挤挤眼。
陈竹月假装没看见，把整鸡和鸡腿都放进了洗碗池，冲着柴曼娜说道：“都是你的活啊，我就不管了。”
“知道了，等会儿菓菓睡了，我就去收拾。”
黎洪哲已经拧开了水龙头：“妈，给我拿个盆，我来洗，让娜娜直接腌就行了。”
陈竹月从橱柜下层拿出一个大盆：“冲一下。”
“放心，保证洗的干干净净。”
陈竹月见厨房没自己什么事，走回客厅坐在柴曼娜身边：“我把阳台上的衣服收了，都放在你床上，你自己叠啊。”
“好。”
“你中午不用吃饭了吧？”
柴曼娜笑嘻嘻地回道：“不用了，几个粽子都吃饱了。”
陈竹月站起身：“那就行，我出去转转，你们在家啊。”
“你干什么去？不吃午饭？”
“我不饿，去楼下王奶奶家坐坐。”
“早点儿回来啊！”
陈竹月换了衣服和鞋，打开门出去了。
黎洪哲快速把手里的活干完，对着柴曼娜挤眉弄眼：“妈不在家，我们可以...”
柴曼娜没好气地看着他：“赶紧把手擦干来抱孩子，我还得腌鸡。对了，床上的衣服还没叠。”
黎洪哲擦了手，抱着菓菓往次卧走：“我等你哟。”
柴曼娜心里一跳，笑着骂他：“你真讨厌！”
......
柴曼娜干完活走进次卧，发现衣服已经叠好了，整整齐齐放在床尾，菓菓和黎洪哲，都已经睡着了。
柴曼娜轻手轻脚地把衣服放进衣柜，躺在了属于自己的那片地方。
只是她早上起来晚，一时半会儿还睡不着，翻了个身侧躺着，盯着黎洪哲的脸发呆。
真好看啊。
鼻梁不高也不低，眼睛不大也不小，睫毛长长的。
这么好看的人，以前竟然没有女朋友，不科学啊。
难不成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自己给黎洪哲套了一层滤镜？
不管是不是心理作祟，柴曼娜越看越喜欢，嘴角越翘越高，忍不住凑过去，想要亲亲黎洪哲的嘴唇。
黎洪哲忽然睁开了眼睛：“这可是你主动的。”
柴曼娜吓了一跳，还有些恼羞成怒：“你竟然装睡。”
“不装睡，还不知道你会偷看我。”
“我哪有偷看？我是光明正大看的。再说了，你是我老公，不让我看，让谁看呀？嗯？说。”
黎洪哲见柴曼娜脸蛋红红的，还扁起了嘴巴，一副小姑娘的姿态，心里痒痒的，冒出逗逗她的想法：“我好看吗？”
“好看呀。”
“真的吗？”
柴曼娜急切点头：“我都说了，老曹家的基因可真强大，你和你妈像神了你知道不？”
“其实，我更像我爸。哎，我和爷爷长的很像，你没发现吗？”
柴曼娜皱着眉头想了想：“还真是啊，我以前完全没注意过。”
“你也更像你爸。”
柴曼娜有些丧气：“大家都这么说。我要是像我妈就好了，肯定比现在好看。”
“你现在已经很漂亮了，再漂亮可就轮不到我了。”
柴曼娜摇摇头：“你是没见过我姥姥，那可是个大美女，要是放在今天，光靠脸就能混的不错了。”
黎洪哲忍不住笑起来：“你这么说你姥姥，不怕她晚上来找你吗？”
“我姥姥可疼我了。再说了，我也没骗你啊，我姥姥真的是纯天然大美女。”
黎洪哲点点头：“我能看出一些，妈、大姨还有小姨，都挺漂亮的。”
柴曼娜撅起嘴：“她们三个都没我姥姥漂亮。对了，我姥爷，那也是个大帅哥，是我的择偶标准。”
黎洪哲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话，顿时来了兴趣：“跟我说说。”
“你等一下。”柴曼娜翻身爬起，噔噔噔跑到主卧，又噔噔噔跑回来，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相册。
坐在黎洪哲身边，柴曼娜打开了相册：“看，这是我姥姥年轻时候的照片。”
黎洪哲凝神看去，黑白照片上，一位十**的姑娘，身穿素色连衣裙，两条粗大的麻花辫垂在肩上，双手交叠安静地坐在椅子上，高鼻深目，眼睛明亮地像是有繁星闪烁，美的惊心动魄。
黎洪哲不得不承认，柴曼娜说的一点儿都不夸张。
柴曼娜撅起嘴：“我要是像姥姥就好了，你看我这塌鼻子，多难看。”
黎洪哲没有搭话，伸手翻了一页，赫然看见一位清瘦的帅小伙。
“这是姥爷？”
柴曼娜连连点头：“对呀，帅不帅？放在今天妥妥地当红小鲜肉。”
“帅，还很有气质。”
“我姥爷家解放前是大地主，家产丰厚，受过良好的教育。后来就当兵去啦，一直到解放后四十多岁，才和我姥姥结婚。我想想啊，我姥姥比他小十八岁呢。”
黎洪哲看着泛黄的照片：“完全看不出来差这么多。”
“你是不是傻？这张照片是我姥爷年轻时候拍的，那会儿还是民国嘞！”
黎洪哲震惊了，忍不住把那张照片拿出来摸了摸，手感确实不太一样：“这都可以当传家宝了。”
第138章我们真是天生一对
柴曼娜把照片拿回来放好，又翻了一页，是姥姥和姥爷的合照，俊男美女的组合十分养眼。
黎洪哲仔细观察了一下：“这张还是能看出来一些，姥爷确实比姥姥大得多。”
“没办法啊，姥爷以前当兵，一心为国，哪有心思谈恋爱。后来解放了，他的出身又比较敏感，拖来拖去，拖到四十多。嗯，我妈说过，大姨出生的时候，姥爷已经四十八了。”
黎洪哲眼睛瞪的溜圆：“大姨和小姨差多少？”
“至少十岁。”
“姥爷真厉害啊！”
柴曼娜回过味来，给了黎洪哲一拳：“正经点儿！”
“我很正经啊，等我五十八的时候，搞不好都尿鞋上了，更别提...”
“想死啊你！烦人！”
黎洪哲赶紧转移话题：“为什么你说姥爷是你的择偶标准？”
“我姥爷特别勤快，做饭特别好吃，还对我姥姥特别好。我从小看在眼里，当然希望自己将来也能嫁给这样的男人。”
黎洪哲伸出胳膊揽住柴曼娜的肩膀：“我会努力的。”
柴曼娜偏头看着他：“我们一起努力吧。”
两人继续看相册，后面有陈家三姐妹的百天照，幼年照，以及陈竹月和老柴的照片。
最后面，是柴曼娜小时候的照片。
黎洪哲看着照片上涂着大红脸蛋，额头上用口红点了一个红点的柴曼娜，想笑又不敢笑。
柴曼娜没好气地看他一眼：“想笑就笑，那时候就流行这个。”
黎洪哲听见这话，更不敢笑了，硬憋回去：“这几岁？”
“应该是五岁，哎，后面这张是五岁，那前面这张就是四岁。”
黎洪哲看的十分仔细，从柴曼娜的百天照，一直看到她大学毕业。
小时候的淘气，青春期的张扬，毕业时的自信，都永远定格在一张小小的相纸上。
末了黎洪哲又把相册翻到柴曼娜一周岁那页，指着照片说道：“你看这张，和菓菓简直一模一样。”
“你把我手机拿过来。”
黎洪哲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递给她。
柴曼娜点开相册，翻出菓菓的百天照，和自己的百天照对比，完全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什么时候拍的？”
“一百天的时候呀。本来想带她出去拍的，没找到合适的照相馆，也就自己拍了。”
黎洪哲十分不解：“满街都是儿童摄影，怎么找不到。”
柴曼娜又点开了微信，翻出朋友圈里别人发的儿童照：“你自己看，都是这种水平。”
黎洪哲看了几张，退出来再看菓菓的照片，不得不承认，柴曼娜拍的这种更加好看。
造型简单，背景整洁，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装饰品，更能突显出菓菓的天真可爱。
又往后翻了翻，菓菓咧着嘴哭嚎的照片跃入眼中，黎洪哲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你真是亲妈呀，这种丑照也留着。”
柴曼娜得意洋洋：“还多着呢。”
黎洪哲把相册合起来放在一旁，拉着柴曼娜躺下，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地说道：“老婆，我现在能明白，你爸妈为什么反对你嫁给我。”
柴曼娜揣着明白装糊涂：“没有啊，他们从来没反对过，都挺喜欢你的。”
“我家那种条件，我知道他们会怎么说。”
柴曼娜沉默了一会儿，安慰他：“人生是我自己的，也该由我自己选择怎么走。其实，当年我爸娶我妈的时候，我姥爷一样反对。等菓菓长大了要嫁人，你估计也很挑剔。”
“必须挑剔！菓菓这么可爱，嫁给谁我都觉得亏得慌。”
柴曼娜忍不住笑起来：“我爸妈可能也是这么想的。”
笑着笑着，柴曼娜想起油婉婉问她的话，盯着黎洪哲的眼睛问道：“你说，菓菓长大了，要是喜欢女人，该怎么办？”
话音落地，柴曼娜紧张地观察黎洪哲的表情，生怕错过什么细微的变动，被黎洪哲糊弄过去。
黎洪哲立刻皱起了眉头，琢磨柴曼娜这话的意思。
见柴曼娜这么紧张，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黎洪哲认真问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
黎洪哲犹豫了一瞬，还是说道：“可能我这个想法比较另类，你先听我说，再做判断好不好？”
柴曼娜点点头。
“菓菓长大了，如果真的喜欢女人，我们也应该祝福她，而不是谩骂伤害。她有自己的人生，我们在她需要的时候送她一程，不需要了，静静看着就好。”
柴曼娜往上窜了窜，脑袋慢慢凑近黎洪哲：“我们真的是天生一对。”
黎洪哲有一瞬间的愣神，接着被柴曼娜吻住。
两人直到呼吸不畅才分开，黎洪哲急切地问道：“你也是那么想的吗？”
柴曼娜不满地撅起嘴：“接吻的时候你竟然还在走神？”
“没有，那时候完全被你勾走了，刚回魂。”
柴曼娜轻哼一声：“算你反应快。”
“好老婆，告诉我嘛，你怎么看待那个问题？”
柴曼娜组织了一下语言，告诉他：“我没你想的那么多，我只知道，菓菓是我的女儿，我身为她的妈妈，不管她遇上什么事情，什么困难，我只需要支持她就好了。”
“最重要的，如果我反对，可能就会失去她这个女儿。我要是不反对，还多了一个女儿呢，赚翻了。”
黎洪哲对于这个回答，只能说道：“角度清奇。”
柴曼娜突然有些困，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随口说道：“这都是随便说说而已。她连一岁都不到，谈恋爱还早着呢。”
黎洪哲一看柴曼娜困了，这才发现自己浪费了好多时间，说不定陈竹月一会儿就回来了。
“老婆，多好的机会，你不能睡啊。”
柴曼娜又打了个哈欠：“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困了。我睡一会儿，就一会儿，然后再来行不行？”
“好老婆，不能睡啊。”
柴曼娜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眼皮，迷迷糊糊闭上了眼睛，把黎洪哲的话屏蔽了。
黎洪哲这叫一个郁闷。
刚才说那么多闲话干什么！
第139章你发烧了
柴曼娜被菓菓的哭声吵醒，下意识地想要去抱她，却觉得脑袋有千斤重，死活都起不来。
黎洪哲早就醒了，听到动静走进来：“起来吧，饭马上就好。”
柴曼娜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先哄哄她。”
黎洪哲听出不对劲，走到柴曼娜身边伸手一摸，发现她额头滚烫，赶紧拉开床头柜抽屉找温度计。
菓菓还在哭闹，柴曼娜硬撑着坐起来，把菓菓抱到怀里哄。
黎洪哲一边甩温度计一边说道：“你发烧了，先量一下，我来哄她。”
柴曼娜晕晕乎乎地答应一声，撩起衣服开始喂菓菓。
哭声停止了，黎洪哲不禁在心里感叹，女人真是伟大，都烧成这样了，凭借本能也得把孩子给喂饱。
“夹在胳膊下面，看看多少度。”
柴曼娜扭过头疑惑地看着黎洪哲：“你说什么？”
黎洪哲明白了，自己刚才说的话，柴曼娜压根没听见。
坐在柴曼娜身边，黎洪哲抬起她的胳膊，把温度计放好，又摸了摸她的额头，依旧滚烫。
睡觉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烧起来了？
最近家里也没人感冒，不会传染给她才对。
菓菓吃饱了，闹着要坐起来。
黎洪哲赶紧把菓菓抱走，又拿出温度计看了一眼，39度2。
“老婆，你烧的很厉害，得吃退烧药。”
柴曼娜已经躺下，还闭上了眼睛。
“吃了药再睡。”
柴曼娜迷迷糊糊地回道：“我就是困，让我再睡一会儿。”
黎洪哲一手抱着菓菓，一手在床头柜里翻找，看看有没有退烧药。
碘伏，创可贴，板蓝根，感冒药，就是没有退烧药。
“老婆，不能睡，我们去医院看看。”
柴曼娜没有反应。
黎洪哲急的不行，把菓菓放在一旁，想把柴曼娜给拉起来。
可是菓菓压根不愿意自己待着，一看没人抱了，扯着嗓子又开始嚎。
昏昏沉沉地柴曼娜听见哭声，费力睁开眼睛：“怎么又哭了？”
“你发烧了，快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我没事，就是困，你先哄她。”
黎洪哲硬是把柴曼娜给拉了起来，一边给她穿毛衣一边哄着：“坐着别动啊，很快就穿好了，我们去医院，乖啊。”
柴曼娜挣扎了两下，无奈身上没劲，没挣开，也就随他去了。
衣服终于都给穿好了，黎洪哲扶着柴曼娜往客厅走，菓菓一看没人了，哭的声音更大。
已经走到次卧门口的柴曼娜，猛地停住了脚步：“菓菓哭了，我得哄她。”
黎洪哲只好让柴曼娜自己扶着墙站好，走回去把菓菓抱起来，无奈地说道：“小宝贝，妈妈生病了，你乖一点儿好不好？”
菓菓上半身向前，伸出两只小手，闹着要妈妈抱。
柴曼娜把脑袋抵在墙上，冰凉的墙面让她恢复了一丝清明，这才意识到自己生病了。
黎洪哲走到柴曼娜身边，菓菓抱上了柴曼娜的脖子。
“哎，妈妈生病了，你别添乱。”
柴曼娜抬起头，有气无力地扯了扯嘴角：“没什么大事，你弄点儿温水帮我擦擦就行了。”
“那不行，得去医院。”
柴曼娜摇了摇头：“我还在哺乳期，不能随便吃药打针。这样吧，我躺着去，你把菓菓放在我旁边，给我煮点儿生姜水喝。”
黎洪哲一向只认西医，从来都不相信这些东西，听见这话就像听见江湖术士骗人一样，立刻表示反对：“生病就要去医院，喝生姜水管什么用？”
“我这几天没睡够，太累了，身体抵抗力下降而已。”
“不行，要去医院。”
柴曼娜转了个身，背对着墙面蹲了下去，像小孩子一样开始耍赖：“我就不去医院，我就要喝生姜水，就不去就不去。”
黎洪哲真是哭笑不得：“你是不是烧糊涂了？”
“我就不去！”
黎洪哲好说歹说，连拉带拽，都没能把柴曼娜给弄起来。
最后他实在是没脾气，只能答应：“我扶你去躺着，给你弄生姜水。”
柴曼娜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在黎洪哲的帮助下走到了床边，直接躺了下去。
黎洪哲把菓菓放在了柴曼娜身边，也不管菓菓能不能听懂，告诉她：“黎菓儿，现在妈妈生病了，你乖乖待着别闹，我去给妈妈弄喝的。”
柴曼娜侧过身，把手放在菓菓的身上：“去吧去吧，我陪着她。”
黎洪哲走出次卧，并没有去厨房弄什么生姜水，而是到鞋柜那里看看陈竹月有没有带手机。
和往常一样，陈竹月的手机静静躺在鞋柜上。
黎洪哲叹了口气，拿出自己的手机，给油婉婉拨了过去。
油婉婉正在超市里闲逛，听到手机响，拿出来一看，竟然是黎洪哲。
虽然说她和黎洪哲彼此都存着对方的电话号码，可是从来没有打过。
“姐夫，找我有事？”
“婉婉，我老婆发烧了，丈母娘不在家，我一个人弄不了...”
油婉婉根本没听完，立刻说道：“我就来。”
黎洪哲挂了电话，去卫生间接了一盆温水，把毛巾丢进去，直接端到了次卧。
柴曼娜侧躺着，一条胳膊搭在菓菓的腿上，任凭菓菓又抠又捏。
黎洪哲把毛巾捞出来，拧成半干，又把柴曼娜翻过来，将毛巾放在了她的额头上。
湿润的触感，让柴曼娜觉得舒服了一些，微微睁开眼睛，挤出一个笑容：“谢谢。我没事，你不用太担心。”
“烧成这样还叫没事？”
“上个月我也烧了一次，很快就好了，真的没事。”
黎洪哲有些生气，他和柴曼娜通电话的时候，从来没听她提起过，还以为她一直都好好的。
“你生病怎么不告诉我？”
“你那么忙，我不想给你添乱。”
菓菓玩腻了胳膊，转头看见柴曼娜额头上的毛巾，伸出小手一把抓了下来。
黎洪哲赶紧去抢，菓菓紧紧抓着不放，两个人开始了拔河。
柴曼娜听到菓菓又哭了，睁开眼看见这副场景，提醒黎洪哲：“你别硬拽，把她弄伤了怎么办？再拿一条毛巾不就行了。”
第140章以后可得拦着点儿
柴曼娜的高烧，来的突然，去的也很突然。
等油婉婉赶到的时候，柴曼娜已经退了烧，靠在床头上。
黎洪哲帮油婉婉开了门，赶紧走回了次卧，坐在床边继续喂柴曼娜喝粥。
柴曼娜看见油婉婉十分意外：“你怎么来了？”
“姐夫说你发烧了，二姨妈又不在家。现在怎么样？”
“我没事。”柴曼娜有些无奈：“老公，你也太夸张了，就是小问题。”
“发烧还能是小问题？”
“这几天太累了，没睡够，好好睡几天就行了。”
菓菓原本坐在一旁玩娃娃，看见油婉婉来了，伸出手让她抱。
油婉婉绕到另一边，把菓菓抱起来，亲了亲她的脸蛋：“你乖不乖？没有捣乱吧？”
柴曼娜扭头看去，脸上带着微笑：“一开始闹了一小会儿，后来就自己玩了。你吃饭了没？”
“还没呢。”
黎洪哲接话道：“等我喂完，我来抱，你去吃饭。”
“不用不用，我是来帮忙的，又不是来捣乱的。”
柴曼娜温柔地看着黎洪哲，看似埋怨地说道：“都怪你姐夫，大惊小怪的，把你折腾过来。”
“二姐，你这把狗粮，胡乱拍在我脸上，实在吃不消啊。”
柴曼娜忍不住笑起来，只是声音透着一股虚弱。
黎洪哲喂完了粥，端着空碗出去了。
油婉婉凑到柴曼娜身边，带着戏谑的笑容：“哎，我姐夫回来之后，就把你累成这样？”
柴曼娜一时没理解她的意思，回道：“过年本来就累，作息完全被打乱了，跟他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油婉婉故意拖成长了尾音：“真的没关系吗？”
柴曼娜点点头。
油婉婉看了眼床头柜旁边的垃圾桶，还挑了挑眉毛：“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你们分开这么久，啧啧。”
柴曼娜也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垃圾桶，发现垃圾桶里还有撕开的包装袋，终于明白过来了，羞的满脸通红，抬手就要去打油婉婉：“你一个小姑娘家，胡说八道什么！”
油婉婉跳着逃开了。
黎洪哲走进来：“婉婉，我抱着菓菓，你吃饭吧。”
油婉婉把菓菓塞给黎洪哲，扭头对着柴曼娜挤了挤眼睛，出去了。
柴曼娜又羞又气，恨不得把油婉婉按住打一顿。
黎洪哲坐在她旁边，伸手去摸她的额头：“脸这么红，又发烧了？”
柴曼娜没好气地把他的手拉下来：“都怨你。”
黎洪哲一头雾水：“我又怎么了？”
柴曼娜不可能把油婉婉的话说出来，两人是姐妹，可以开开玩笑，要是告诉黎洪哲，那就不合适了。
再怎么说，油婉婉还是个姑娘家，得顾忌她的形象。
柴曼娜只能耍无赖：“我不管，就是怨你。”
“好好好，我错了，都怨我。”
柴曼娜板着脸：“你哪儿错了？”
黎洪哲心想我哪知道啊？你这莫名其妙的，唉，女人真是难以琢磨。
“你说我哪儿错了，我就哪儿错了。”
柴曼娜轻哼一声把脸转了过去：“想不出来就别跟我一起睡。”
“那不行，你这样做，既不人道也不科学...”
柴曼娜哧溜一下钻进了被子，还闭上了眼睛：“我是病人，需要充足的休息，别来吵我啦。”
黎洪哲双手扶着菓菓的腋下，把她悬空放在柴曼娜脸前：“菓菓，你看清楚啊，你妈不讲理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以后...”
话还没说完，一串口水从菓菓嘴巴里流出，掉在了柴曼娜的脸上。
黎洪哲迅速把菓菓抱回来，撒腿就跑。
柴曼娜擦掉脸上的口水，望着天花板，心想婉婉说的也有道理啊，看来得和黎洪哲分开盖被子。
不管了，趁着有人带菓菓，再睡一会儿。
黎洪哲抱着菓菓逃到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让菓菓面对着他：“菓菓，以后你妈要是不讲理，你得多让着她，知道不？”
正在吃饭的油婉婉，听见这话一口粥喷了出来，接着剧烈地咳嗽起来。
黎洪哲扭头看着油婉婉：“我说的没道理吗？”
油婉婉一边咳嗽一边摇头。
防盗门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黎洪哲赶紧走过去打开门：“妈，你回来了。”
油婉婉也招呼了一声：“二姨妈。”
陈竹月一边换鞋一边说道：“婉婉来了啊。”
“几天不见，我想菓菓了。”
“想菓菓就多来看看。”
黎洪哲等陈竹月洗完了手，问道：“妈，你吃饭了没？”
“吃了。本来我早就回来了，王奶奶非要留我吃饭。”
陈竹月走到客厅，看了一圈：“娜娜呢？”
“娜娜发烧，睡着了。”
陈竹月迅速走进了次卧，见柴曼娜双眼紧闭，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感觉到烫才松了一口气。
仔细听了听，柴曼娜呼吸平稳，睡得很沉。
陈竹月走出了次卧，顺手带上门：“娜娜发烧是不是中午粽子吃多了？”
黎洪哲完全没从这个角度考虑过，疑惑地说道：“不至于吧？”
陈竹月说的煞有其事：“粽子不好消化，她一次吃那么多，积食了呗。”
油婉婉好奇道：“二姐吃了几个？”
黎洪哲抬起一只手比划了一下。
油婉婉惊的下巴都要掉了：“六个？哪家的？”
“就是那家老字号。”
油婉婉咽了一下口水：“妈呀，我吃两个都要撑死，二姐竟然吃了六个！不服不行。”
黎洪哲十分后悔，早知道会这样，当时就该拦着点儿。
光想着哄柴曼娜高兴了，就没管那么多。
陈竹月摇了摇头：“以后可不能让她由着性子胡吃海塞，你们看看，她胖了多少。”
油婉婉点了点头：“二姨妈说得对，二姐胖了这么多，肯定也会影响健康，得控制。”
“妈，不怪娜娜，我当时应该拦着点儿。”
油婉婉转过头继续吃饭，心想二姐夫简直就是个宠妻狂魔，二姐积食都能揽到他自己身上去，啧啧，爱情真是让人盲目。
陈竹月这回倒是挺明事理：“洪哲，你不能太惯着她，都当妈的人了，做事得有分寸。”
沉睡中的柴曼娜，完全不知道自己亲妈，把自己给数落了一顿。
第141章我才没有吃多
陈竹月看着黎洪哲语重心长：“娜娜让我们给惯坏了，脾气不太好，还倔，小事上你让让她，大事可不能由着她胡来。”
油婉婉转过头：“二姨妈，你说的二姐，跟我认识的二姐，那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二姐夫眼里的二姐，肯定也不一样。”
陈竹月叹了口气：“你们呀，还年轻。这两口子在一起，日子长着呢，总有闹别扭的时候。就娜娜的脾气，还好她嫁给了洪哲，要是换个人，早打起来了。”
黎洪哲有些汗颜，心想就我干的那些事，换别人，恐怕早就跟我离婚了，也就柴曼娜没有揪住不放。
“妈，是我做的不够，娜娜真的很好。”
陈竹月又叹了一口气：“隔壁单元有对夫妻离婚了，平常看起来也挺恩爱的，突然就，唉，我这心里，不太得劲。”
黎洪哲连忙安慰：“妈，你放心，除非我死了，绝对不会和娜娜分开。”
陈竹月最不喜欢听这种话，眼睛一瞪：“胡说八道！年纪轻轻，说什么死不死。”
黎洪哲一时嘴快根本没过脑子，这会儿反应过来，讪讪笑道：“你们理解我的意思就行。”
油婉婉吃完饭擦了擦嘴，走到黎洪哲身边伸出手：“菓菓给我吧，你还没吃吧？”
陈竹月有些意外：“洪哲还没吃饭？怎么不早说？”
“妈，我不是很饿，早吃晚吃都一样。”
陈竹月把菓菓抱过去：“赶紧去吃饭。婉婉，坐下说说话。”
油婉婉乖巧地坐在陈竹月身边，一边逗菓菓玩，一边听陈竹月说话。
“婉婉，你也24了，有没有想过找一个？”
“我妈说我还小呢，让我好好学习，不着急。”
陈竹月满脸不赞同：“24不小了，也该考虑考虑，早点儿结婚，早点儿生孩子，恢复起来也快。你可别像娜娜，31才生，伤口长的特别慢，有几次疼的厉害，背着我偷偷哭。”
黎洪哲听见这话转过头：“妈，什么时候的事？”
“菓菓两三个月的时候，放不下，整天让人抱。娜娜没办法，只能坐着抱她，连着半个月，一天都没躺下过。”
黎洪哲心疼死了：“她都没跟我说。”
“唉，菓菓也是的，认人，我想换着抱都不行。”
油婉婉伸出手指戳了戳菓菓的小脸蛋：“小坏蛋，就知道折腾妈妈。”
菓菓抬手抓住了油婉婉的手指，往自己嘴里放。
“这是手指，不能吃的。”
提起吃的，陈竹月又开了口：“菓菓都这么大了，娜娜就是不让她吃饭，你说她怎么想的？”
油婉婉笑嘻嘻地：“现在都讲究科学育儿，二姐是她亲妈，总不会害她吧？”
“我不懂什么科学不科学的，我只知道，你们像菓菓这么大的时候，都开始啃馒头了。”
油婉婉捏了捏自己的手腕：“怪不得我这么瘦，从小没吃好啊。”
陈竹月嗔怪地瞪她一样：“你跟着娜娜都学坏了，拐弯抹角挤兑人。”
话音落地，次卧门开了，柴曼娜急匆匆地走出来。
黎洪哲听到动静转过头：“老婆，你醒了？”
“肚子疼。”
说话间，柴曼娜已经走进了卫生间。
陈竹月嫌弃地撇撇嘴，看着菓菓：“你可别学你妈，贪嘴，肯定拉肚子。”
几分钟之后，卫生间传来柴曼娜的声音：“老公，没纸了。”
黎洪哲正要站起来，油婉婉拦住他：“姐夫，我来吧。二姨妈，纸放哪儿了？”
“鞋柜最上面那层。”
油婉婉一愣，卫生纸放在鞋柜里，这好像是姥姥的习惯。
自己家早就不这么放了。
拉开了鞋柜，油婉婉看到最上面整整齐齐地放着卫生卷纸，还有抽纸，恍惚间还以为看到了姥姥的鞋柜。
卫生间传来冲水的声音，油婉婉赶紧拿出一卷卫生纸，打开门：“二姐，你不擦吗？”
柴曼娜得意地挑了挑眉毛：“我用了湿巾。这感觉，可比卫生纸好多了。从今往后，我决定就用湿巾了。”
油婉婉真是哭笑不得，把卫生纸递给柴曼娜：“挺聪明的嘛。”
柴曼娜笑笑，放好纸，洗了手，走到客厅坐在陈竹月身边：“妈，你又跑了一天，还不拿手机，操心不操心？”
“我就在楼下王奶奶家，直接找我不就行了。”
菓菓看见柴曼娜，立刻不要陈竹月了，伸出两只手让柴曼娜抱。
“等会儿抱你好不好？妈妈又饿了。”
油婉婉一脸便秘的表情：“二姐，你可真牛啊，肚子里消化系统是直的吧？”
柴曼娜嘿嘿笑起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生了菓菓，能吃能喝，还能拉。”
黎洪哲咳嗽起来，油婉婉哈哈大笑：“姐夫还在吃饭呢，你就这么恶心他？”
陈竹月嫌弃地摇头。
柴曼娜站起来走到黎洪哲身后，伸出胳膊抱着他的脖子，故作凶狠：“怎么着，嫌弃我呀？”
“没有没有，不小心呛到了。”
黎洪哲有些不太好意思，他虽然也会跟柴曼娜开玩笑，说一些话逗她玩，可让他当着两个人的面这么亲热，其中一个还是丈母娘，还是臊得慌。
柴曼娜可没管那么多，从黎洪哲头顶看过去：“没剩下什么了，可我饿了呀。”
黎洪哲放下筷子：“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陈竹月插话道：“娜娜，你中午吃多了发烧，这会儿又拉肚子，还是别吃了，让肠胃缓一缓。”
柴曼娜转过头：“我发烧才不是因为吃多了！”
“那是为什么？”
柴曼娜嘴巴张开又合上，得，这种事情让人怎么说？
黎洪哲赶紧打圆场：“老婆，妈说的也有道理，要不你喝点儿牛奶吧？”
柴曼娜点了点头：“行吧，肚子确实不太舒服。”
松开黎洪哲，柴曼娜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十点了。
“婉婉，你今晚别回去了。”
油婉婉笑嘻嘻地回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反正明天还得来，干脆睡这儿吧。”
柴曼娜揉了揉黎洪哲的脑袋：“老公，辛苦你今晚睡沙发。”
油婉婉赶紧拦着她：“我可不想让姐夫记恨，我还是跟二姨妈一起睡吧。”
黎洪哲在心里默默给油婉婉点了个赞，真懂事。
第142章女孩要富养
一家人说说笑笑就到了十一点，各自洗漱，油婉婉进了主卧和陈竹月一起睡。
柴曼娜把菓菓哄睡着，拿起手机准备玩会儿游戏。
夜深人静，黎洪哲满肚子的话想说，拿走柴曼娜的手机：“跟我说会儿话呗。”
“好。”
黎洪哲随手关了台灯：“我今天去了王尹家。”
“嗯。”
“我还以为你会问我。”
柴曼娜其实中午那会儿就想问了，又觉得太积极显得太八卦，也就忍住了。
“以前总听别人说，女孩要富养，还理解不了。现在明白了。”
柴曼娜轻笑一声：“我上大学的时候，系主任经常提醒我们这些女生，不要被男孩子用一包瓜子、一根冰棍骗走了。我当时很费解，怎么可能呢？后来见的多了，还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黎洪哲沉默了一会儿，幽幽开了口：“我上大学的时候，同班一个女生，被一个三十多的男人哄着谈了恋爱，怀孕了，去做流产手术。后来班长知道了，就去看了一下情况。回来之后告诉我们，那个女生住在两栋房子之间的夹缝里，上面搭了一个棚子，下面就是泥地，一床破破烂烂的被子垫在地上。”
柴曼娜先是一惊，接着满心都是怒火：“有毛病啊！”
黎洪哲抓着她的手捏了捏：“你别生气。”
柴曼娜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呼出去，没有吭声。
“就这样的条件，那女生坐完了小月子。后来听她的室友说，女生觉得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她和那个男人一起吃一碗牛肉面。”
柴曼娜忍不住抖起来。
黎洪哲伸出胳膊把她揽到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我当时就像在听天书。今天我去了王尹家，才知道，这种事情真的有。”
“有病啊！大好的青春年华，不好好学习，搞这些幺蛾子干什么！”
“你别激动，都是别人的事情。”
柴曼娜还是觉得愤愤不平：“要是菓菓干出这种事情，我直接打断她的腿，关在家里养一辈子。”
“你这都是气话，菓菓大了，会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只能从小好好教育，从根子上解决这个问题。”
柴曼娜伸手摸了摸菓菓的额头，突然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前所未有的重大，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引导菓菓，千万不能干出这种傻事。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柴曼娜觉得气氛太沉重，故作轻松地说道：“没想到啊，你还挺八卦的。”
“这事儿太奇葩了，宿舍里整天都在讨论，想不知道都难。”
柴曼娜“嗯”了一声。
“老婆，你上大学的时候，没人追你吗？”
“有。”
黎洪哲紧张起来，虽然柴曼娜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个姑娘，可初吻这种事情，总是有可能的。
柴曼娜想起大学生活，轻轻笑起来：“我们宿舍一共六个人，五个都有男朋友，就我没有。每次一起吃饭，我就像个大号电灯泡，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那你...”
“我忙着看书，哪有空谈恋爱！再说谈恋爱多麻烦，浪费时间。”
黎洪哲表示无法理解：“这么勤奋的吗？”
“嘿嘿嘿，实话告诉你，我看的都是闲书。我们学校的藏书，差不多被我看了一半。”
“怪不得你买了那么多书。”
柴曼娜有些无奈：“那都是后来买的。唉，我跟你说，我妈这个人，她觉得买书都是浪费钱，除了必要的课本教材，根本不让买别的。小时候，我都是借同学的书，还得偷偷看，免得被她发现。”
“那时候生活不易，能理解。”
柴曼娜忍不住笑起来：“我爸，超喜欢看武侠小说，有一次用私房钱偷偷买了一箱书店处理的旧书，不敢让我妈知道，藏在我床底下，然后我们两个就趁我妈不在的时候偷看。”
黎洪哲想象了一下那副画面，也笑起来。
“你不知道，我们两个当时多紧张，一边看书，一边还得留意我妈上楼的声音。有一次太入迷了，我们都没听见，幸亏我妈那天没带钥匙，敲门声提醒了我们。当时那叫一个手忙脚乱。”
“后来呢？”
“后来我妈整理东西，从床底下把箱子拖出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黎洪哲笑的止不住。
“当时我就想，要是我有了孩子，一定给她买好多好多书。”
“你这叫补偿心理。”
“管它什么心理，我只知道，没有闲书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黎洪哲附和道：“对，阅读习惯要从小培养。你现在也可以给菓菓买书了。”
“购物车里存了好多，就差下单了。”
“买呀。”
柴曼娜叹了口气：“我怕我妈不高兴。”
“等你们到了魔都，你想买多少都行。”
“好。”
柴曼娜想起曹珊珊说的话，用调侃的语气问道：“你大学的时候，不是有个喜欢的女孩吗？”
“有。”
“说说呗。”
黎洪哲小心地组织着语言：“那时候不懂事，以为那就是爱情，其实只不过有些好感罢了。”
柴曼娜才不信这种鬼话，再三保证自己不会生气，让黎洪哲说详细点儿。
黎洪哲傻乎乎地当了真，仔仔细细说起来：“她和你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瘦瘦小小，看起来楚楚可怜，一双眼睛总是湿漉漉的，像是会说话。”
听到这里，柴曼娜就有些不舒服了，心想老娘跟你在一起这么久，也没听你这么夸过我呀！
怎么着，老娘的眼睛不好看吗？
哼！
黎洪哲毫无所觉，还在继续讲述：“我记得那时候她喜欢穿浅色的衣服，夏天会穿一件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肩，总是抱着书低头走路。那时候教室里只有风扇，她的鼻尖上总是有一层薄汗。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能看到一层浅浅的茸毛。”
柴曼娜更不爽了，没想到啊，观察的还挺仔细！
“后来她爸爸重病去世，我还跑去帮忙。”
柴曼娜竖起了耳朵，没想到啊，黎洪哲还有这种操作！
“然后她告诉我，她对我一点儿意思都没有，让我别白费劲了。”
第143章这事儿怎么办
柴曼娜撅起嘴轻哼一声：“要是她对你也有意思，你们不就好了吗？”
黎洪哲再傻，这会儿也听出来柴曼娜不对劲了，纳闷道：“你不是说不生气的吗？”
柴曼娜牙根直痒痒，心想女人说的话，也能完全当真吗？
再说了，柴曼娜也没想到，黎洪哲会讲的这么仔细。
听听那些用词，真想咬他一口。
黎洪哲连忙解释：“后来我就发现，我其实对她只有一些好感，并不是真的喜欢她。”
柴曼娜嗤之以鼻：“好感不就是喜欢吗？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我第一次见你，就在脑海里和你过完了一生。”
突如其来的情话，让柴曼娜有些不知所措。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在地铁站，你从我前面那个门走出来，只看了你一眼，我就知道自己完了。”
柴曼娜嘴角慢慢弯起来，却还是一副受气包的语气：“鬼才信。”
“真的，我跟在你后面，看着你走进我工作的大厦，和你坐了同一班电梯，比中了五百万还开心。”
柴曼娜拉长了语调：“噢，你跟踪我呀。”
“这都是命运的安排。”
柴曼娜其实对这些事情完全没有印象，那天她去面试，满心都是焦虑，根本没心思注意旁边都有什么人。
面试的过程焦灼又漫长，等她结束，已经是中午了。
站在大厦门口，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如何，一时之间走了神。
然后黎洪哲出现了，问她需不需要帮助。
柴曼娜当时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有毛病。
想起这些，柴曼娜忍不住问道：“你那天怎么想的呀？胆子那么大。”
“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勇敢的一次，当时内心有个声音一直在不停地告诉我，错过这次，就再没有机会了。”
柴曼娜轻笑起来：“还真是，那家公司面试失败，没要我。”
黎洪哲也有些疑惑：“那你为什么同意加微信？”
“我怕你有病，要是拒绝了，你打我怎么办？”
黎洪哲真是哭笑不得：“我看起来有那么暴力吗？”
“变态看起来都不是很暴力。”
“可你也没删我啊。”
柴曼娜忍不住笑起来：“我好奇嘛，就想知道变态的朋友圈是什么样，看见你转发的建校五十周年纪念，才发现你竟然和我是同一所高中毕业的，咱俩还是老乡。”
黎洪哲惊讶极了：“你也是杜中毕业的？”
“对呀。”
“你怎么没说过？”
“你也没问啊。”
黎洪哲一想还真是，自己从来没问过，柴曼娜也没提起过。
“你班主任是谁？”
“苏莹。”
黎洪哲更加惊讶：“我也是啊！”
柴曼娜表示严重怀疑：“怎么可能？你比我大五岁，应该高我五届，班主任都是带三年的。”
“我上学早。”
柴曼娜又开始磨牙：“这嘚瑟的。”
“没办法，我妈懒得管我，早早就把我送进学校了。”
黎洪哲随口说的一句话，却让柴曼娜心头一颤，强行扭转话题：“也不知道学校变成什么样了，还挺怀念的。”
“我们可以去看看。”
柴曼娜连忙拒绝：“不去，我上学那会儿挺调皮的，没少挨骂，万一碰见苏老师，我害怕。”
“哈哈哈哈哈，咱俩真是...”
柴曼娜只听见黎洪哲笑，没听清后半句，有些羞恼：“笑什么笑！”
“我上学那会儿也挺淘气，没少挨苏老师的骂，后来我还写打油诗说她，被她收拾惨了。”
柴曼娜忍不住吸了口气：“嘶，你说苏老师要是知道咱俩结婚了，她会是什么反应？”
“估计心里在想，这两个终于不祸害别人了。”
柴曼娜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也跟着笑起来。
两人笑了一会儿，黎洪哲无可奈何地开口：“咱俩怎么就跑到这儿来了？明明说的是王尹家的事。”
柴曼娜也反应过来：“对啊，又跑偏了。自从跟你在一起，说话就各种跑偏。”
黎洪哲把自己看到的情况说了一遍，重点强调了王尹家那种脏乱差的情况，末了感叹道：“这个年头，把日子过成这样，他家人得多懒！”
柴曼娜也表示理解无能，更让她难以理解的，是裴音为什么嫁给王尹，而且还不肯离婚。
黎洪哲身为一个男人，对于女人的心思，完全摸不着门路，更不知道裴音为什么嫁给王尹。
想来想去，黎洪哲突然想起了早上裴建华说的话：“对了，早上小姨夫教训裴音，说她不听话，没找个有钱人嫁了，会不会有些关系？”
柴曼娜让他详细说说，听完之后皱起了眉头：“闺女的婚姻大事，怎么搞的像做生意？难道感情不是第一位的吗？”
“你说，裴音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才有了逆反心理，选择嫁给王尹？”
柴曼娜觉得这个理由很勉强，就算裴音对裴建华不满，也不至于用自己的终身幸福来冒险。
柴曼娜没见过王尹，也不好下结论，只能猜测地说道：“估计王尹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优点。”
黎洪哲叹了口气：“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改变裴音的想法？”
“这事儿吧，既好办也难办，就看她自己怎么想了。”
黎洪哲一直认为这事儿很棘手，听柴曼娜这么一说，催促道：“怎么好办？”
“关键问题就是裴音一直没有工作，对于自己的未来没有信心，所以才不敢离婚。要是能帮她解决以后的生计问题，可能她胆子就能大一些。”
黎洪哲还是觉得难办：“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她能干什么？”
柴曼娜和裴音来往的极少，对她也完全不了解，还真不知道她能干什么。
眼前突然闪过裴音以前的形象，柴曼娜眼睛一亮：“我记得裴音以前特别会打扮自己，不如让她去学化妆吧？到时候给影楼打工也好，给新娘跟妆也好，总是能养活自己。”
黎洪哲琢磨了一下，好像这条路真的能走，可他还有顾虑：“甜甜怎么办？”
“简单啊，让小姨和小姨夫帮着带一带，只要裴音挣到钱，小姨夫总比以前好相处吧？再说甜甜慢慢大了，有一个稳定的环境，对她更有利。”
第144章明显有情况
黎洪哲越琢磨，越觉得柴曼娜提出的办法可行。
裴音高中毕业就不读书了，一直在外面打零工，因着交际圈的关系，以前确实挺喜欢捯饬自己的。
黎洪哲还记得，那时候自己看见裴音化妆，还说了她几句，却从来没想过，裴音可以依靠这个来生活。
黎洪哲心情瞬间好转，双手捧着柴曼娜的脸就去亲她，嘴里还嘟囔着：“要是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呀。”
柴曼娜扭着头，用力推他，不让他靠过来：“去去去，找你的女同学去，少来碰我。”
黎洪哲又好气又好笑：“明明是你要听的，说好了不生气，现在又秋后算账，我多冤啊！”
柴曼娜委屈巴巴地轻哼一声：“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她是你心中的白月光，我就是那抹蚊子血。”
“我口味重！”
黎洪哲一边说，一边翻身，直接把柴曼娜压住，亲了上去。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柴曼娜靠在黎洪哲怀里，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戳他：“你们还有联系吗？”
黎洪哲还在回味刚才的感觉，脑子根本没转过来：“谁？”
柴曼娜哼哼唧唧地回道：“你和白月光啊。”
“老婆大人，你饶了我吧！我跟她什么都没有啊！”
黎洪哲此时此刻十分后悔，早知道柴曼娜如此计较，打死自己也不会说这事，打不死更不说！
“谁知道呢，说不定以后有故事。没准她过的不好，想起你来，觉得还可以抢救一下。而你呢，还念念不忘，一拍即合...”
黎洪哲无奈极了：“老婆，你有这种编故事的能力，完全可以去写小说，没必要浪费在我身上。”
柴曼娜忍不住笑起来：“等我有空了，就把我和你的故事写出来，留个纪念。”
“可以啊，让别人看看，彼此相爱的婚姻是如何的幸福。”
柴曼娜摇了摇头：“相爱不是婚姻的必要条件，不爱也可以幸福。”
“净瞎说！不爱哪来的幸福？”
柴曼娜想了想说道：“只要两个人都是好人，愿意承担责任，对彼此忠诚，完全可以幸福的过一生。反正后来爱情都会变成亲情。”
“歪理邪说！和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在一起，内心荒芜，度日如年，只能算是活着，根本谈不上幸福。”
柴曼娜还要再说，黎洪哲堵住了她的嘴：“我不想听这种话，反正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们要爱一辈子。”
柴曼娜“嗯”了一声，不再扫兴。
黎洪哲把被子往上提了提：“睡吧，明天你还得忙。”
柴曼娜随口抱怨了一句：“唉，还是以前好呀，跟你聊天能聊一夜，不用担心第二天起不来。”
“等菓菓大了，能自己上学了，我们还可以聊一夜。”
柴曼娜忍不住笑起来：“且等呢。”
......
初八。
柴曼娜很早就醒了，是被饿醒的。
轻手轻脚地跨过黎洪哲，免得把他惊醒，结果穿鞋的时候身子一歪，直接坐在他胳膊上了。
柴曼娜赶紧回头，正对上黎洪哲笑意盈盈的眼睛。
“我没想把你弄醒。”
黎洪哲伸手把柴曼娜拽到怀里：“早，亲一下。”
“干嘛呀！还没刷牙洗脸，脏兮兮的。”
黎洪哲一脸委屈：“你嫌弃我。”
“哎呀，你真讨厌！”
柴曼娜嘴上说着讨厌，还是凑过去亲了亲。
“我去洗漱，你再睡会儿。”
黎洪哲点点头，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走到客厅，陈竹月已经醒了，正在厨房里忙活。
柴曼娜打了招呼，走进卫生间洗漱一番，轻轻推开主卧的门走进去，却看见油婉婉靠着床头在玩手机。
“二姐，鬼鬼祟祟的，你要干什么？”
柴曼娜走过去伸出手挠她：“我来帮你检查一下身体。”
“别别别，我怕痒。”
油婉婉连滚带爬地让开了位置。
柴曼娜看见她身上的秋衣秋裤，发现还是她高中时候买的，纳闷道：“你这么节约？这都穿了多少年了？”
“舒服啊，又没烂，干嘛不穿。”
“看来你从高中开始，就没长个子了。”
油婉婉傲娇地抬起下巴：“反正比你高。”
柴曼娜拿起枕头砸她：“嘚瑟！”
“你这么暴力，菓菓知道吗？”
柴曼娜立刻换上温柔的表情，说话的声音又轻又柔：“在菓菓眼里，我是这样的。”
“呕。”油婉婉做出一副呕吐的表情。
柴曼娜迅速变脸，凶巴巴地说道：“怎么了？我不温柔吗？”
油婉婉点点头：“温柔这个词，用在你身上十分违和。”
柴曼娜轻哼一声：“懒得理你，我去帮忙做饭了。”
“我也起来了。”
柴曼娜走进厨房，站在陈竹月身旁：“妈，今天不用做那么多菜了吧？过年连续吃大餐，估计都吃不动了。”
“万一不够呢？”
柴曼娜只得妥协：“行，你是屋里的皇太后，都听你的。”
“我就是个老妈子，伺候你吃，伺候你喝，哪里有皇太后的命。”
柴曼娜从陈竹月的语气中听到了一丝不满，纳闷道：“妈，我没惹你吧？”
“没有没有，烦不烦，不干活别来捣乱。”
这句话的语气，听起来更不满了，柴曼娜琢磨了一下，是不是陈竹月最近太累了，所以情绪不太好？
“妈，你要不坐着歇歇，这些活我来干。”
“你能干的了什么？”
柴曼娜更加确定陈竹月有问题，把脸探到她面前，故意摆出一副探究的表情：“你有情况！”
陈竹月抬手把柴曼娜的脸拨到一边：“我能有什么情况？”
“那你跟吃了枪药似的，说话这么冲？”
陈竹月丢下手里的东西，转头看着她：“我说话哪儿冲了？”
柴曼娜一看这架势，赶紧弥补：“是我说错话了，你一点儿都不冲。”
“叮叮叮。”
柴曼娜听见声音扭头一看，发现陈竹月的手机放在窗台上，一边伸手去拿，一边说道：“估计又是什么垃圾消息。”
结果陈竹月眼疾手快地拿到了手里，柴曼娜没得手。
“妈，你这还叫没情况？就差写在脸上了。”
第145章我想谈恋爱
陈竹月当着柴曼娜的面点进了一个微信群：“都是老同学，说要聚一聚。”
柴曼娜瞅了一眼，十几个人的群，有人刚才发了一个红包。
“好事啊，你去呗。”
陈竹月从群里翻了几张照片：“去什么去！你看看人家，一个比一个年轻，就我老成这样，不去！”
柴曼娜拿过手机划拉了几下，照片上面的阿姨一个个看起来就像三十多，皮肤白皙光滑，大眼睛，高鼻梁，樱桃小嘴，尖下巴，只是有一点儿问题，长的都挺像啊。
柴曼娜真是哭笑不得：“妈，你不知道有美图软件吗？来来来，我给你拍一张，保证比她们漂亮多了。”
陈竹月还真不知道有美图软件这种神器，纳闷道：“怎么回事？”
柴曼娜迅速给陈竹月下载了一个美图软件，对着她拍了一张，当着她的面各种修改，最后放在她面前：“你自己看。”
陈竹月这才明白过来，惊讶道：“照片也能作假？”
“实不相瞒，这就是亚洲四大邪术之一，换脸术！”
陈竹月拿着手机左看右看，摇了摇头：“这太假了，根本发不出去。”
“人家都能发，你也能发啊。”
“算了算了，弄虚作假没意思。”
柴曼娜扶着陈竹月的肩膀把她转过来面对自己，盯着她的脸看了看：“妈，你不老，找个专业的化妆师给你收拾收拾，再穿一套合适的衣服，保证让你的那些老同学，眼珠子都粘在你身上。”
“胡说什么！”
柴曼娜忍不住挤兑她：“那你倒是忍着别笑啊，你看看你这嘴角翘的。”
陈竹月恼羞成怒，抬手就去打柴曼娜：“有你这么说自个妈的？知不知道尊重老人。”
柴曼娜咳嗽一声，收拾好自己的表情：“陈竹月同志，现在要交给你一项光荣的任务，务必把自己收拾的漂漂亮亮去参加同学会。”
陈竹月还在犹豫。
柴曼娜完全不知道她在纠结个什么：“同学聚会而已，又不是去狼窝。”
“我没合适的衣服穿。”
柴曼娜的脑袋猛地一低，一副认输的表情：“没有就买呗，至于这么费劲嘛！哪天啊？”
“初十。”
柴曼娜一想还有两天，时间十分充足，于是拍着胸口打包票：“明天咱们就去逛商场，什么贵买什么，我掏钱。”
陈竹月白了她一眼：“说的你好像很有钱一样！先把房子买了吧。”
“妈，咱能不能好好沟通了？扎心了啊！”
洗漱完毕的油婉婉走过来：“扎谁的心了？”
柴曼娜委屈地嘟起嘴：“你二姨，欺负我。”
油婉婉倒是挺开心，眉梢眼角都是笑：“喜大普奔啊！”
陈竹月没听懂：“什么怪话？”
“二姨，你得与时俱进，跟上我们的脚步啊！要不然菓菓长大了，说话你都听不懂。”
陈竹月轻哼一声转过了头：“现在的年轻人，都不靠谱。”
柴曼娜不乐意听：“你这叫一棒子打翻一船人，我明明很靠谱的。”
“哪儿靠谱？我要是靠着你啊，牙都能饿掉喽。”
柴曼娜拉着陈竹月的胳膊，把她往厨房外面推：“哎，我这暴脾气，今天你的任务就是好好歇着，我来做饭。我倒要看看你的牙，能不能饿掉。”
油婉婉也在一旁帮忙，两人把陈竹月关在厨房门外。
陈竹月没好气地说道：“电压力锅里有稀饭，灶上有馒头。”
“知道了，稀饭熟了我喊你。”
陈竹月这才回了自己的卧室，打开衣柜左看右看，还把衣服拿出来在身上比划，全都不满意。
......
柴曼娜和油婉婉一边择菜一边说着闲话。
“你起来这么早？我还以为你能睡到中午。”
柴曼娜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想啊。现在我的作息时间，完全都是菓菓说了算的。她醒，我就得醒，她睡，我还不一定能睡。”
油婉婉揶揄道：“是不是姐夫不让你睡啊？”
“哎，你说你，小小年纪一天天都在想什么？”
油婉婉倒是干脆：“我想谈恋爱。”
柴曼娜真是哭笑不得：“想谈就谈呗，你也不小了，合情合理合法，谁都挑不出刺来。”
“二姐，谈个恋爱怎么还扯上合法了？”
柴曼娜清了清嗓子：“我举例说明啊，比如你和小仔谈恋爱，既不合情也不合理更不合法。”
油婉婉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像他这么花心的，我可看不上。”
“哈哈，你说小仔要是结婚请前女友，能坐满好几桌吧？”
油婉婉在心里算了算：“至少三桌。不过他可没那么二，绝对不会干这种傻事。”
“你俩一样大，他情史这么丰富，你还没谈过，上哪儿说理去。”
“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柴曼娜哈哈大笑起来。
“你当初看上姐夫什么？”
“啊？”柴曼娜没想到油婉婉会这么问，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油婉婉斟酌了一下用词，小心翼翼地说道：“你不觉得姐夫看起来弱不经风的，有些娘吗？”
柴曼娜“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心想黎洪哲看起来是挺瘦弱的，可他身材很结实，性格也一点儿都不娘啊。
油婉婉见柴曼娜笑了，提起的心也放了下来。
刚才的话一出口，她就有些后悔，随便说男人娘，似乎不太合适。
柴曼娜想了想说道：“婉婉，我偷偷告诉你一件事，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
油婉婉自然连连保证：“放心，我嘴巴很严的。”
“我从小就特别害怕那种肌肉男，总觉得找个这样的男朋友，万一吵起来，他一拳就能把我给打死。”
油婉婉嘴角抽了抽：“你这属于瞎操心。”
“反正我就是害怕嘛。所以我老公这样的，特别对我的胃口。再说了，他长的挺帅的，你不觉得他像日系漫画里走出来的少年吗？”
油婉婉一脸见鬼的表情：“我不觉得！二姐，中二病加上视觉障碍，你得趁早治疗啊！”
柴曼娜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自己觉得好：“我就爱他这样的，合情合理合法，谁也管不着。”
黎洪哲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你爱哪样的？”
第146章太过于含蓄
柴曼娜吓了一跳，转身打开门：“你吓死我了！”
黎洪哲抱着菓菓站在门口：“你们在说什么那么专心？”
油婉婉挤眉弄眼地回道：“二姐说她就...”
柴曼娜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就说怎么做饭啊。”
黎洪哲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扫视，总觉得这两个人怪怪的。
再加上柴曼娜的动作，黎洪哲的疑心更重：“那你刚才说，就爱这样的，什么意思？”
“啊，这个啊。”柴曼娜急中生智：“我在说切菜，我就爱这么切，谁也管不着。”
黎洪哲看了一眼橱柜台面：“可是你没切菜啊。”
油婉婉还在乌拉乌拉说话，可惜柴曼娜捂得太紧，传出来就像打了码，什么也听不清。
黎洪哲大脑高速运转，联想到昨晚两人说的话题，心头突然一沉，会不会柴曼娜其实有喜欢过别人，只是她当着自己的面没有说。
要不然柴曼娜干嘛捂住油婉婉的嘴？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黎洪哲的心脏开始揪痛起来。
柴曼娜忙着给油婉婉使眼色，让她别说，完全没注意到黎洪哲的表情变了。
油婉婉用力拽着柴曼娜的胳膊，两人闹的不可开交。
陈竹月听到动静走出来：“干啥呢？”
“妈，我们闹着玩呢。”
油婉婉趁机拽开了柴曼娜的手，大声说道：“二姐说她就爱姐夫这样的男人。”
黎洪哲的心情，就像从地狱升到了天堂，可是一想到丈母娘也在，立刻觉得脸烫的厉害。
柴曼娜以前从来没有跟黎洪哲说过类似的话，这会儿也臊的不行，赶紧转身给了黎洪哲一个背影。
黎洪哲站在这里也不是，离开也不是，十分为难。
油婉婉笑嘻嘻地走出了厨房，顺便把黎洪哲推进去，顺手关上了门。
只剩下一家三口，黎洪哲立刻放开了，凑到柴曼娜耳朵边：“老婆，原来你这么爱我。”
柴曼娜如娇似嗔地瞪了他一眼：“你那只耳朵听见了？我可没说。”
黎洪哲低头看着菓菓：“菓菓都听见了，你还想耍赖？”
“那你让她给你作证呀！”
黎洪哲把菓菓送到柴曼娜面前：“看着菓菓纯洁的眼睛，你还好意思撒谎？”
菓菓什么都不懂，傻乎乎地伸手要抱。
柴曼娜把菓菓抱到怀里，抓着她的小手指向黎洪哲，捏着嗓子说道：“坏爸爸，不许欺负妈妈！”
菓菓开心地“咯咯咯”直笑。
黎洪哲声音温柔似水：“我要欺负你一辈子。”
柴曼娜只觉得自己不仅脸蛋烫，就连耳朵脖子都烫起来，赶紧低下头，掩饰自己。
黎洪哲最喜欢看她这副害羞的样子，就像刚刚成年的小姑娘，带着一种单纯的诱惑。
“老婆...”
黎洪哲的话被油婉婉一嗓子给打断了：“二姐，稀饭好了没？”
柴曼娜赶紧抬头，却没注意到黎洪哲的脑袋在自己旁边，直接撞了上去。
“啊！”
黎洪哲惨叫一声，捂着嘴巴吸凉气。
“对不起，你没事吧？”
黎洪哲摇了摇头：“没事，碰了一下。”
柴曼娜急的要命，伸手去拽他：“我看看，是不是破了？”
黎洪哲搂着柴曼娜的脖子压下来：“亲一下就好了。”
站在外面的油婉婉听到黎洪哲的叫声，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打开厨房门正看见这一幕，赶紧退出来。
柴曼娜又气又羞，又怕怀里的菓菓不安全，不敢拉开黎洪哲。
好在黎洪哲很快就放开了她：“我来盛饭，你先喂菓菓。”
柴曼娜气不过踢了他一脚，轻哼一声表示不满。
黎洪哲又要故技重施喊疼，柴曼娜一记眼刀甩过去：“我是不会再上当了！”
柴曼娜走回次卧，撩起衣服喂菓菓，越想越觉得臊得慌。
油婉婉笑嘻嘻地走进来：“二姐，你都结婚这么多年了，该不会从来没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吧？”
柴曼娜对着她挥了挥拳头：“以后我会报仇的！”
“别岔开话题啊！”
柴曼娜无奈地回道：“中国人都比较含蓄，爱一个人，没必要整天挂在嘴上吧？”
“没让你整天说啊，但是也不能不说吧？你刚才没看见，姐夫的表情精彩极了。”
柴曼娜感觉刚才没说什么过分话，就算黎洪哲全听见了，也没问题吧？
油婉婉眉飞色舞地描述，恨不得把当时的场面给录下来：“一开始，姐夫脸都黑了，可能误会了吧。接着听到我说的话，整个人立刻活了过来，那双眼睛恨不得把你装进去。”
柴曼娜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黎洪哲有时候看自己的眼神，确实很炙热。
可当着油婉婉的面，她也只能装傻：“夸张了吧？”
“哪有夸张？我说的都是实话。不管怎么说，姐夫是真爱你。”
柴曼娜心里甜滋滋：“我知道。”
油婉婉明显看出来柴曼娜很开心，可脸上的表情还是淡淡的，忍不住挤兑她：“这么傲娇的吗？”
“那我应该怎么说？”
“你应该说，我也爱他。”
这么直白的话，刚才在厨房，两个人闲扯，柴曼娜没想那么多，还能说得出口。
可是现在这种场景，柴曼娜就有些放不开了：“羞死了。”
油婉婉以前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柴曼娜，这会儿觉得她特别好玩，对着她挤眉弄眼：“哎，以后菓菓能说话了，你想不想听到她说‘我爱妈妈，也爱爸爸’？”
“当然，可这是两码事啊。”
油婉婉说的煞有其事：“你想听到菓菓说爱你，就得经常说爱她，所以，你得先拿姐夫练练手。”
乍一听好像是这么回事，可是仔细一琢磨又不太对劲，柴曼娜总觉得油婉婉在给自己挖坑。
仔细回忆一下，柴曼娜也感觉自己似乎有些太含蓄了，黎洪哲倒是经常说那三个字，而自己，几乎没有说过。
或许油婉婉说的有道理，自己以后得改一改，搞不好还能让夫妻感情更加融洽。
之前分开了半年，自己不也整天胡思乱想，总怕黎洪哲有点儿什么。
油婉婉见柴曼娜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笑嘻嘻地说道：“怎么？难不成你还有别的心思？”
第147章最近情绪波动大
柴曼娜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自己这辈子也就这么一个男人，还能有什么心思？
想来想去，柴曼娜只能说实话：“对着菓菓很容易说出口，可是对着老公，总觉得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用你的话说，你们是夫妻，合情合理合法。”
柴曼娜摸了摸脸：“我现在脸还烫呢。”
油婉婉一脸嫌弃：“你这才叫夸张。菓菓都生了，说几句话害羞成这样？你又不是小姑娘，怕什么。”
黎洪哲走了进来：“老婆，婉婉，吃饭。”
“你们先吃吧，我喂完就去。”
油婉婉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黎洪哲没有出去，还顺手关了门。
柴曼娜莫名紧张起来，低下头不敢看他。
“菓菓还没吃饱？”
“很快就好了，你先吃饭去吧。”
黎洪哲坐在柴曼娜身旁，一脸温柔地看着她：“我很高兴。”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柴曼娜稍稍愣了一瞬，接着才明白黎洪哲的意思，感觉自己的脸更烫了。
“老婆，我以前从来不知道，你会和婉婉说那些话。”
柴曼娜支支吾吾：“我，我总不能说你坏话吧？让别人笑话。”
黎洪哲往前凑了凑：“我还想听。”
柴曼娜还没有什么动作，菓菓直接用小手推黎洪哲，眼神里全都是不满。
黎洪哲真是哭笑不得：“护食啊？放心吧，我不跟你抢，反正迟早都是我的。”
柴曼娜恼羞成怒：“你，你，你当着她的面，这...”
“反正她也听不懂。”
柴曼娜都要气死了：“怎么就听不懂？万一要是听懂了呢？”
“那她也记不住。”
柴曼娜莫名委屈起来，眼眶瞬间就红了。
黎洪哲吓了一跳，他的本意只是和柴曼娜开开玩笑，没想到她这么大反应。
“老婆，我只是说着玩的，你别生气啊。”
黎洪哲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柴曼娜更委屈了，眼看着就要哭了。
“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在她面前再也不会乱说话。”
柴曼娜觉得自己很奇怪，明明自己也知道黎洪哲是在开玩笑，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老婆，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你别...”
柴曼娜摇了摇头：“我没事，我一会儿就好了。”
黎洪哲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的言行，感觉自己抓到了问题关键，连忙解释：“我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我只是顺口那么一说。对不起，我...”
柴曼娜抬起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最近情绪特别容易波动。我知道你没有恶意，是我自己的问题。”
黎洪哲看着柴曼娜微红的眼眶，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对不起，这半年我可能有些忽略了你的感受。就算妈帮着你带菓菓，肯定也遇到了不少麻烦吧？”
“没什么大事，都挺好的。”
菓菓吃饱了，转过头盯着黎洪哲，嘴里还发出“呼呼”的声音。
柴曼娜忍不住笑起来：“她这是生气了。”
黎洪哲伸手把菓菓抱起来，菓菓直接用小手去拍他的脸。
柴曼娜笑的更开心了：“还会帮我解恨。”
黎洪哲抓住菓菓的小手亲了一下：“以后要是爸爸惹妈妈生气，你就骂我打我提醒我，好不好？”
柴曼娜整理好衣服，听见这话表示反对：“做女儿的，怎么能骂自己的亲爸呢？你这样说不对。”
黎洪哲赶紧改口：“妈妈说得对，那你以后提醒我好不好？或者帮我哄妈妈开心。”
柴曼娜套上鞋往外走：“你们商量吧，我吃饭去了，饿扁了。”
油婉婉看见柴曼娜，招呼道：“坐我旁边吧。”
柴曼娜饿的前心贴后背，很快就吃完了一个馒头，伸手去拿第二个，被陈竹月一筷子打在手上：“你昨天积食，还吃这么多？”
柴曼娜委屈巴巴：“我饿呀！”
“那行，吃了第二个，中午饭就别吃了。”
柴曼娜收回了手：“你可是我亲妈啊！”
“为你好知不知道？你看看你昨天又烧又拉，多遭罪。”
柴曼娜只能作罢。
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稀饭，柴曼娜表示不满：“这也太稀了吧！都能照出人影了。过去地主对待长工，也没这么苛刻吧？”
陈竹月端起碗走了，没搭理她。
油婉婉偷偷从桌子下面递给柴曼娜半个馒头。
柴曼娜接到手里，偷偷摸摸吃了起来，嘴里还在嘟囔：“我肯定是充话费送的。”
油婉婉乐不可支：“二姨妈那个年代可没手机，你肯定是垃圾堆捡回来的。”
柴曼娜也跟着乐起来：“我妈以前还真这么说，我差点儿就信了。”
油婉婉喝光了碗里的稀饭，起身走到次卧门口：“姐夫，我吃饱了，换你吃吧。”
黎洪哲把菓菓抱出来放在沙发上，还递给油婉婉一个娃娃：“她要玩这个。”
油婉婉接了娃娃陪着菓菓玩起来。
黎洪哲坐在柴曼娜旁边，小声说道：“你又和妈闹别扭？”
“没有，我就是饿。”
“忍一忍，等你去了魔都，想吃什么都行。”
柴曼娜斜眼看他：“我要是想吃辣子鸡馅儿的月饼呢？”
“我给你做。”
油婉婉插话道：“黑暗料理啊，你们有没有人性？”
柴曼娜笑嘻嘻地转过头：“总比梅菜扣肉馅儿强吧？”
“二姐，我真服了你了。”
柴曼娜得意地转回头：“黑暗料理这种东西，就是为了报复社会的。”
“叮咚。”
门铃响了，油婉婉正要去开门，黎洪哲赶紧站起来：“你看着菓菓，我来开。”
门开了，米博简站在外面。
油婉婉惊讶地大呼小叫：“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您老人家起的这么早？”
“我来混饭。”
米博简一边换鞋一边跟屋里人打招呼。
陈竹月见黎洪哲关了门，纳闷道：“小仔，你爸妈他们呢？”
油婉婉看着米博简身上皱皱巴巴的衣服，立刻找到了真相：“这家伙昨晚没回家。”
接着油婉婉抱起菓菓走到米博简身边闻了闻：“一股香水味，又去鬼混了？”
还教育菓菓：“你长大了可得提防你舅舅这种男人，不靠谱。”
第148章我得出去一趟
米博简脸都是黑的：“你给小孩子教些什么东西？能不能多一点儿正能量？”
油婉婉乐不可支，抓着菓菓的小手笑道：“舅舅，你也知道这不是好事呀？那你还去鬼混。”
“懒得理你。”
米博简去卫生间洗了手，出来坐在柴曼娜另一边，发现她一只手藏在桌子下面，时不时拿上来咬一口，纳闷道：“在自己家还得偷吃？”
柴曼娜赶紧把右手食指竖在嘴边：“嘘。”
米博简用胳膊肘撞了她一下，轻声说道：“什么情况？”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自己盛饭去。”
米博简就像身上没骨头似的往椅子上一瘫：“我没劲了。”
“懒死你得了！”
骂归骂，柴曼娜还是去厨房帮他盛了饭。
本来黎洪哲要去的，被柴曼娜给拦住了。
一顿早饭吃的拖拖拉拉，等黎洪哲收拾好碗筷，已经快十点了。
米博简和油婉婉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逗菓菓，柴曼娜继续收拾各种食材，而陈竹月，把自己关在卧室里试衣服，一直没出来。
没多久，大姨和小姨全家都来了，客厅瞬间热闹了起来。
陈竹星坐在油婉婉身边，把菓菓接了过去，随口问道：“昨晚菓菓闹没闹？”
“妈，我怎么知道？我跟二姨妈睡的。”
陈竹星反应过来：“你看我这脑子，洪哲在呢，我给忘了。”
油婉婉跟陈竹星扯了几句，见米芊芊坐着看电视，没和旁人说话，走过去把她拽到厨房附近：“小仔昨晚是不是没回去？”
米芊芊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怎么了？”
米芊芊有些无可奈何：“还能怎么？他又谈了个女朋友，想带回来见我爸妈，然后，我妈不见。”
油婉婉的八卦之火，立刻熊熊燃烧：“前几天他还是单身呢，这效率，真不愧为新时代的渣...青年啊。”
米博简本来正在和丁瀚池说话，隐约听到了油婉婉的话，走过来一只手按在她脑袋顶上，作势要捏：“你说什么？”
油婉婉嫌弃地打开他的手，还送了他一个白眼，：“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些人啊，啧啧。”
正说着，柴曼娜从厨房走了出来，见他们都堵在这块纳闷道：“饿了？”
“没有。”油婉婉拉着柴曼娜往次卧走，嘴里小声嘀咕：“那个二货又找了个女朋友。”
米博简跟在后面：“你把谁叫二货？”
柴曼娜也挺惊奇，明明初二米博简还说自己单身，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又有女朋友了？
这年头，谈个恋爱都这么迅速的吗？
柴曼娜被油婉婉拽进了次卧，米博简也跟了进去。
油婉婉没好气地说道：“你进来干什么？”
“我怎么就不能进来？我昨晚没睡好，现在要补觉。”
油婉婉指着床上的护栏：“你觉得你睡这儿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我也是个宝宝。”
柴曼娜真是哭笑不得，赶紧把被子竖着叠起来一半，留下一个空位，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毯子：“小仔你盖这个吧。”
米博简接过毯子直接躺下，盯着油婉婉说道：“你要看我睡觉？”
“你说你这人，简直了！”
油婉婉气呼呼地拉着柴曼娜就走。
柴曼娜真是一肚子问号，油婉婉把自己扯来扯去的，到底为了什么？
“婉婉...”柴曼娜刚要问，黎洪哲走过来压低声音：“老婆，我有事跟你说。”
柴曼娜只好暂时放下心里的疑惑，和黎洪哲去了厨房。
关上厨房门，黎洪哲有些忐忑地开口：“爷爷打电话让我去一趟，说有急事。”
柴曼娜心情瞬间就不好了：“你家人是不是跟我有仇？啊？明天去行不行？”
黎洪哲也知道，今天这种情况自己要是不在，只会让柴曼娜更加难堪，可爷爷在电话里十分着急，万一真的有什么大事...
“老婆，我就去看看，如果没什么大事，马上就回来。”
柴曼娜闭上眼睛深吸口气，把胸口那股火气给压了下去：“去吧去吧。”
这么痛快，反而让黎洪哲更加担心，小心翼翼地保证：“老婆，你放心，我肯定很快就回来。”
柴曼娜轻哼一声：“一来一回，光开车就得两个多小时，能有多快？”
“爷爷奶奶都八十多岁了，万一出点儿什么事，我今天没去，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柴曼娜也理解，可这事就是这么巧？
初二黎洪哲不在，今天他又出去，让自己的面子往哪儿放？
陈竹月肯定也得生气，到时候还得拿自己撒气。
唉，这都是什么破事！
“算了，快去快回。”
黎洪哲伸手抱了柴曼娜一下：“很快就回来。”
两人来到鞋柜前，黎洪哲刚开始换鞋，陈竹云就看见了：“洪哲干啥去？”
柴曼娜赶紧帮着打掩护：“家里缺点儿调料，我让他下去买。”
陈竹云没有怀疑，点了点头。
黎洪哲穿好鞋拿起外套赶紧溜了出去。
柴曼娜看着防盗门上的猫眼，心里郁闷至极。
如果自己没记错，黎洪哲的二叔一家，和爷爷住在同一栋楼同一个单元。
爷爷家在一楼，二叔家在三楼，走路不过两分钟。
可就是这样，二婶从来也没帮着爷爷做过家务。
油婉婉走到柴曼娜背后，伸手拍了她右肩，人却躲在了左边。
柴曼娜一扭头没看到有人，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又转过去：“还玩这个？”
“你不也玩？”
柴曼娜摇了摇头：“我可没有。”
“怎么没有？那天你这么逗二姨妈，我都看见了。”
柴曼娜眨了眨眼：“我怎么不记得？你是穿越到平行世界去了？”
油婉婉笑笑：“别说这个了，姐夫干嘛去了？”
“买调料。”
油婉婉才不相信：“你的脸色这么难看，怎么可能只是买个调料？说实话。”
柴曼娜皱起眉头，一只手捂着肚子，往卫生间走去：“嘶，我肚子疼。”
“哎，你尿遁啊？”
“我肚子真疼。”
关上卫生间的门，柴曼娜把马桶盖放下来，坐在上面叹了口气。
第149章要你有什么用
黎洪哲心急如焚，踩着油门的脚几乎没抬起过。
好在大多数人已经开始工作，这个点儿路上车不是很多。
等进了爷爷家，黎洪哲看见了沙发上坐着的黎洪杰，感觉自己脑袋都大了一圈。
看来爷爷还是想让自己给洪杰找份工作，要不然怎么解释？
黎洪杰看到黎洪哲进门，对着爷爷说道：“他来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黎洪哲坐在贵妃榻上，大脑急速运转，想要找出一个合适的借口，把这件事给推掉。
“洪哲，叫你来，是有件事要紧事。”
黎洪哲点点头，没有搭话。
“唉，洪哲，这事儿...”
黎洪杰忍不住打断了爷爷的话：“我妈想让我把户口迁到她那边去，爷爷不同意。”
黎洪哲有些懵。
这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而且黎洪杰的亲妈，早就和二叔离婚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联系，怎么突然冒了出来？
“哥，实话告诉你，我被学校开除了。我妈这些年挣了不少钱，能给我安排工作，还能给我买房买车，前提就是，我得把户口迁过去。”
黎洪哲没有吭声。
这本来就是黎洪杰的私事，根本轮不到自己管，爷爷把自己叫来也没用。
黎洪杰已经成年了，对于自己的户口有权利做决定。
爷爷可不这么想：“洪杰，你是我们老黎家的孙子，户口就该放在老黎家。你那个妈，这么多年都没管过你，现在想要白捡个儿子？门都没有。”
“我妈说她以前日子不好过，怕拖累我。现在她有钱了，想补偿我，有什么错？”
黎洪哲眼睛盯着茶几，心想我到底干嘛来了？
黎洪杰的户口，愿意放在哪里是他自己的事，跟我有个屁关系。
爷爷还在苦口婆心地劝说，可黎洪杰铁了心，最后说的急了，冲着爷爷吼道：“我妈能给我在省城买房买车，你能买吗？我妈说了，要是我还想去国外，她供得起，不用我去给别人洗盘子赚钱。”
黎洪哲在心里不禁嗤笑一声，漂亮话谁都会说，就怕做不到。这么多年了，你妈都没来找过你，一毛钱的糖都没有给你买过，你怎么就相信她给你的承诺呢？
爷爷被逼的没办法，开口说道：“洪杰，我现在就把这套房子过户给你，行不行？”
黎洪哲心里猛地一跳，强忍住抬头的冲动，告诉自己这套房子跟自己没关系，爷爷爱给谁就给谁，千万不要为了这事生气，不值得。
可黎洪哲还是觉得难受。
自己和柴曼娜省吃俭用攒下的钱，大部分都贴给了爷爷，到头来，自己落了个什么下场？
可惜黎洪杰并不领情：“爷爷，你这房子都多少年了，能值几个钱？我妈说了，只要我迁户口，马上给我买一套跃层。”
爷爷气的直哆嗦：“洪杰，我们养了你这么多年...”
“你们养我是为我好吗？明明就是为了我爸那个窝囊废。”
黎洪哲嘴角忍不住动了动，心想原来黎洪杰知道啊。
看来自己是误会了，还以为黎洪杰不知道爷爷的本意。
又说了几句难听话，黎洪杰气呼呼地起身走了，留下一句：“我过两天来取户口本。”
客厅里只剩下爷爷和黎洪哲两个人，安静地诡异。
黎洪哲始终盯着茶几，反正不开口。
爷爷缓过了劲儿，用手捶着胸口：“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养了一只白眼狼。”
黎洪哲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以前你可不是这样说的，整天挂在嘴上，洪杰这个宝贝孙子可是你的骄傲，特别给你长脸，在国外混的多好多好...
爷爷见黎洪哲没有反应，拿起桌上的一次性纸杯砸了过去：“你也想把我给气死？”
纸杯里还有一些水，瞬间洒了出来，不仅弄湿了茶几地面，还溅到了黎洪哲的身上。
黎洪哲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一言不发地把纸杯捡起来丢进垃圾桶，又把茶几和地面擦干。
“你是不是想把我气死？”
黎洪哲平静地看着爷爷：“把您气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爷爷被噎住了。
按照目前的情况，一旦他和奶奶死了，家里的财产都是二叔的，跟黎洪哲没什么关系。
黎洪哲叹了口气：“爷爷，洪杰是个成年人，他想把户口放在哪里，是他的自由。”
爷爷挥了挥手：“走，都走。”
黎洪哲站起身就走，反正待着也没用。
走出单元楼，迎面看到奶奶，黎洪哲赶紧打招呼：“奶奶。”
奶奶往他身后看了看：“洪杰呢？”
“走了。”
奶奶明显松了口气：“你劝住了？”
黎洪哲摇了摇头，心想我劝什么呀？这事跟我有屁关系。
奶奶脸色不好看了：“叫你来就是劝他的，没劝住要你有什么用？”
黎洪哲心里苦笑不已，自己何必跑这一趟？
“奶奶，我确实没用，以后有啥事，还是叫二叔来处理吧。”
黎洪哲说完绕过奶奶走了。
明明这些人都不待见自己，何必在这里受气。
奶奶追在黎洪哲身后骂骂咧咧：“你说你这么大个人，连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白养你这么大。”
黎洪哲权当没听见，脚下的步子越发快了起来，还有些庆幸，得亏刚才怕进出不方便，把车停在了路口，要不然奶奶往车前面一站，连走都走不了。
奶奶还追在后面不依不饶，黎洪哲干脆跑了起来，迅速来到路口坐进驾驶位，一脚油门蹿了出去。
奶奶只能眼睁睁看着黎洪哲走了，恨得直磨牙。
回到家，奶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开始告状：“洪哲就是个白眼狼，我说他几句，跑的比兔子都快。我这把年纪，他也不怕我摔了。”
爷爷没有理她，开始在心里琢磨这些年的事。
唉，洪哲有气有怨，那也是正常的。
谁让自己这个做爷爷的，处事太不公平。
也就是洪哲脾气好，脑子直，要是换了别人，早就跟家里翻脸了，更不可能贴了那么多年钱，还没落到好。
奶奶还在絮絮叨叨，爷爷看都没看她一眼，站起身回了自己的卧室，直接锁了门。
奶奶的声音，就像是被房门给夹断了一般，屋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第150章不想听别人摆布
黎洪哲心里不痛快，脑子也乱，开车就有些注意力不太集中。
正走着，前面一条小路突然冲出来一辆摩托车，一个小伙子带着一个姑娘，两人头上都没有戴头盔。
黎洪哲迅速转向踩刹车，堪堪躲过了摩托车。
小伙子完全没当回事，连停留都没有停留，直接走了。
黎洪哲被吓了个半死，这要是撞上，不死也得伤！
“真特么的！”
黎洪哲骂了一句，重新启动车辆，这下可不敢胡思乱想了。
眼看着快到陈竹月家小区，黎洪哲觉得自己空手回去似乎不太妥当，路过一家超市的时候，进去买了两大瓶可乐，这才往回走。
站在陈竹月家门口，黎洪哲正要按门铃，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大笑声，还夹杂着油婉婉的声音：“这也太逗了吧！”
黎洪哲揉了揉脸，心想陈家的人，总是活力十足啊。
“叮咚。”
油婉婉打开门：“姐夫，你干嘛去了？”
黎洪哲晃了晃手里的可乐：“买饮料。”
“这么久？跑哪儿去买的？”
黎洪哲咳嗽一声压低声音：“千万别告诉你姐，我烟瘾犯了，抽了两根。”
油婉婉连忙点头，伸手接过饮料：“你赶紧去刷牙。”
黎洪哲脱了外套，走进卫生间装模作样地洗手漱口，同时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油婉婉走进厨房：“二姐，这是你让姐夫买的？”
柴曼娜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是啊，我嘴馋了，就想喝这个。”
“你还得喂菓菓，少喝点儿这种东西。”
柴曼娜虚心接受：“那我不喝了。”
油婉婉笑嘻嘻地打开橱柜，从里面拿出一个碗，拧开一瓶可乐倒了一些进去：“现在没人看见，你偷偷尝一尝。一会儿出去就别喝了，省得二姨妈又骂你。”
柴曼娜心中感动，端起碗一口喝光，末了露出享受的表情：“哎呀，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要不然叫肥宅快乐水呢。”油婉婉把可乐盖好，顺手放在了窗台上。
柴曼娜心虚地低头干活，免得被油婉婉看出破绽。
“二姐，我记得刚才你说，让姐夫出去买调料，怎么变成买饮料？”
柴曼娜强自镇定：“肯定是你听错了。”
“小区门口那么多超市，买个饮料顶多半个小时就够了。姐夫去了这么久，啧啧。”
柴曼娜放下手里的菜刀，转身看着她：“难得糊涂，好不好？”
油婉婉轻哼一声：“我就知道有问题。”
“我的小姑奶奶，别这么较真了，好吗？”
油婉婉眼睛眯了起来，笑的十分狡猾：“可以是可以，你得给我封口费。”
“没问题，你想要...”
话没说完，黎洪哲走进了厨房：“老婆，要不要帮忙？”
“不用不用，我自己一个人就搞定了。”柴曼娜很想问问他，爷爷家究竟出了什么事，可油婉婉在这里，显然不合适，只能作罢。
油婉婉眼珠子转了转，笑着说道：“那我先去客厅等着啦。”
黎洪哲关好门：“婉婉真是个机灵的孩子。”
“嗯，她从小就那样。”柴曼娜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以前很怕她变成讨好型人格，还好没有那么夸张。”
黎洪哲光从字面上，也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说的这种，我还从来没见过，是不是担心过度？”
柴曼娜笑笑：“因为这种孩子，在中国，叫做乖巧、听话、嘴甜、懂事。”
黎洪哲被柴曼娜给说懵了，一时半会儿竟然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语来反驳。
柴曼娜斜斜看了他一眼：“我说的不对吗？”
黎洪哲表情认真起来，一边在手机上搜索一边说道：“我得看看正确的解释，不能听你瞎叨叨。”
柴曼娜耸耸肩继续干活，心想我就这么一说，你还较上劲了。得亏你娶了我啊，要是换了别人，哎，不对，别人也不可能和你结婚。
黎洪哲快速看完了手机上的解释，又琢磨了一会儿，开始发表自己的见解：“你说的那几条也有道理，很有可能是讨好型人格的外在表现，不过也不能排除，有些孩子天生就是懂事，就是听话。”
柴曼娜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小时候听话吗？”
“不怎么听话。”
“为什么不听话呢？”
黎洪哲沉吟片刻，答道：“我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不想听别人摆布。”
“对呀，这才是一个正常的小孩。那种唯恐父母不高兴，整天看父母脸色过日子的，呃，怎么说呢，这样的童年生活，其实很不快乐。”
黎洪哲眉头皱的更紧：“每个家庭的情况都不一样，你不能一概而论。”
柴曼娜耸耸肩：“无所谓，别人家的孩子，就让他们的父母去祸害吧，我只要把菓菓管好就行了。”
“你这话，说不定以后菓菓也觉得你祸害她呢。”
“也是。”柴曼娜也就听听，完全没往心里去，反正菓菓怎么教育，还不是她自己说了算。
黎洪哲倒是有些奇怪，他还以为柴曼娜会反驳，都已经开始在脑子里组织语言了，没想到她就给了这么两个字。
“老婆，你是不是没听清我说什么？”
柴曼娜把切好的菜放进盘子里，转过身：“你去问问他们饿不饿，我看看要不要炒菜。”
黎洪哲只好来到客厅问了一句，大家都说让柴曼娜看着办，什么时候吃饭都行。
柴曼娜也没耽搁，立刻开始炒菜，毕竟她是真的饿了。
一家十几口，围着餐桌坐的满满当当，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饭。
这次因为黎洪哲额外买了鸡腿，油婉婉和米博简头一次没有为鸡腿吵起来，米博简笑着说这样丧失了很多乐趣。
过年连续几天大吃大喝，众人的战斗力直线下降，桌上的菜差不多只吃了一半。
饭后柴曼娜一边收拾剩菜一边头疼，看这分量，估计三个人得吃好几顿才能解决完。
黎洪哲站在洗碗池前面，接过柴曼娜递给他的脏盘子，见她一脸愁容，纳闷道：“怎么了？”
“这么多剩菜，怎么处置？”
“倒了呗。”
柴曼娜摇了摇头：“要是倒了，我妈得砍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