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又添新仇
特警队的人十分钟就赶到了五号会馆，他们的目标是三楼的赌场，李雷雷队长进了地下停车场后，就打开对讲机说：“老孙，我到了，接下来看我的啦。”
“注意安全。”孙哲在对讲机里说了一句。
特警队抓赌可是大材小用了，冲进三楼的第一时间就把前台人员和对讲机给控制住了，随后十几个全副武装的特警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冲进了赌场，赌场此时人不算多却也不算少，荷官、服务人员、赌客加在一起也有三十多人，现场缴获的的赌资竟然有四百多万，如果要是晚上突袭这里的话，收获会比这要多很多。
留下几人控制住了赌场，随后又把三楼其余房间给检查了一遍，竟然还有意外收获，特警队员在两个房间里抓出十几个正在吸毒的人员，那些人一个个嗨的都像烂泥一样，根本就没有什么意识了，李雷雷看着这些年轻男女直皱眉，沾上这个东西人可就废了，很难戒除毒瘾，就算戒毒成功，复吸的几率几乎也在九成以上。
李雷雷和孙哲在对讲机里沟通了一下后，由孙哲向马局长汇报战况，马局听完拍着桌子大喝一声：“好啊，这个会馆竟然黄赌毒都占全了，查的好啊，咱们元旦前的大会战还没正式展开，就有这么好的一个开场，好啊，这回我可以放心了，一会再派人去把正面都控制住了，车我也给你备好。”
“谢谢局长。”孙哲也很兴奋的说。
这时有个队员带着被堵在卫生间里的杨利辉来到孙哲面前说：“报告队长，卫生间里漏掉了一个被我抠出来了，这小子说有话跟你说。”
孙哲斜眼看看这个被手下从卫生间抠出来的小子说：“你要跟我说什么？”
杨利辉凑上前一脸谄媚的说：“孙队长是吧，我叫杨利辉，您别误会，咱们都是自己人。”
“谁跟你是自己人，你是来找特服的，我是来抓特服的，我说你小子是不是脑子有病，怎么想的说出来这话呢？”孙哲训斥道。
“真是自己人，我是负责打入会馆内部摸清楚情况的内线啊，还有一个人出去发信号去了啊。”杨利辉极力的说自己是跟警察一伙的。
“你跟章达先一起来的？”孙哲问。
杨利辉赶紧点头说：“对对对，是跟章达先一起来的，我装扮成来消费的客人，负责在这里摸清楚具体情况，他留在外面报信给你，孙队你要不信可以问问他。”
“等我核实一下再说，他现在在哪里呢？”孙哲道。
“呃……我也不知道，他就告诉我让我在这盯着，他在外面等我。”杨利辉没法说自己在这干啥了。
孙哲看他支支吾吾的，就问：“你在这里都干啥了？”
“我……我……拌成客人亲眼见到了这里的交易过程，要是他们想抵赖我可以作证。”杨利辉越说越心虚。
孙哲明白了，感情这小子是在这潇洒了啊，他拿出手机打给章达先：“我们这里结束战斗了，你在哪里呢？我的队员从卫生间里抓到一个人，说是和你一起的，有这回事没？”
“哦，我在一楼大堂呢孙队，那个人叫杨利辉，是我朋友，他和我一起来的，你得赶紧派人过来把大堂这里控制一下啊。”章达先说。
“知道了，我马上派人过去。”孙哲用对讲机呼叫李雷雷，让他派两名特警去一楼大堂帮章达先一下，李雷雷派了两名特警迅速的去了一楼大堂。
特警到了大堂一看，靠墙边站了好几个迎宾小姐，还有几个保安蹲在地上，章达先则是悠闲地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看见从后门进来的特警，章达先站起来说：“警察同志，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大堂被控制以后，一阵刺耳的警笛声响起，会馆的停车场里开进来十几辆大大小小的警车，从车上下来了几十名警察，迅速的进了会馆，带队的是市局的一位副局长霍星，进了大堂就看见被特警控制起来的保安和服务员，霍局长问服务员：“你们这里的负责人呢？”
有个女服务员战战兢兢的说：“我们经理在二楼接待客人呢。”
“去把他叫来，告诉他直接把客人驱散，从今天起会馆查封整顿。”霍星副局长干脆利落的说。
女服务员应了一声就转身小跑着上楼，霍局长又问：“通往三楼和四楼的步行梯钥匙在谁手里？”
“钥匙在我们经理手里。”一个保安畏缩着说。
很快那个去找人的女服务员就带着一个面色惨白、走路有点晃、一身西装的高大男子从楼上想下来，那人来到霍副局长面前满脸堆笑的说：“领导您好，我是这里的大堂经理，听说您要把我们会馆查封整顿，不知道我们是犯什么法了？”
“把通往三楼和四楼的门给打开，钥匙是在你手里吧。”霍星盯着那个大堂经理问。
“啊，在，在我手里，可是三楼四楼还没装修完，不知道领导您要去看什么呀？”经理听警察直接就说要去三楼四楼，心里非常震惊，不过表
面还得装作很镇定的样子。
“你倒是真对得起会馆给你开的工资，都这个时候了还跟我装模做样的，你觉得我们这些人是闲着没事跑来跟你开玩笑的？”霍星副局长道。
“没有那个意思，可我们三楼四楼真的是在装修中，还没营业呢。”大堂经理还在狡辩。
霍星副局长喝道：“少说废话，立即给我打开，你要不开我就破拆了，你不是说没营业么，我倒是想让你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大堂经理一看躲不过去了，只能颤抖着双手，拿出钥匙带众人上楼，打开三楼的大门后，他的眼睛差点晃瞎了，里面赫然站着好几名荷枪实弹的特警在门口，经理的脑子当时就嗡的一下，知道这回是彻底完了，可是怎么也想不明白警察是怎么悄无声息的进去的。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说还没装修完么？可现在不光有我们的警员在里面，还有那好几十人是干嘛的，你给我说说吧。”霍星副局长一脸讽刺的看着经理问。
大堂经理此时满头是汗，他结结巴巴的说：“领导……我……我错了，我不该瞒您。”
“上楼，把四楼也打开。”霍副局长命令道。
“哎。”大堂经理此时觉得自己的腿脚都不太听使唤，上楼时候好几次都差点摔倒。
当四楼的大门被打开时，大堂经理是彻底傻眼了，只见四楼的走廊上蹲了一排衣冠不整的客人和几十名穿着性感暴露的特服人员，而那些站着的不用问也知道是警察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啊，你给解释解释。”霍副局笑着说。
这个大堂经理此时真恨不得跪下给霍副局长磕几个响头，求他放过自己，他带着哭腔说：“领导，我……我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啊？那好办，我帮你想想，肯定能让你想起来，全都带走。”霍副局长一声令下，警察们立即行动起来，组织这些人排队下楼，外面已经准备好了几辆面包车，就是要装这些人用的。
很快一楼泡温泉和二楼吃饭的客人都被会馆的工作人员给劝退了，客人们看到警察这个阵势谁都没说什么，都悄然离开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原本热闹而充满生机的会馆只剩下了一楼和二楼的服务员，三、四楼所有的从业人员和大堂经理全被警察带走了，这个会馆会让多少人受到牵连还不得而知。
而在市局大批警力明面赶向会馆的时候，有一个电话悄悄打了出去，双方通话内容如下：
“老隋，会馆出什么事了，领导派我们现在出任务去查封会馆。”
“什么？查封？我没接到手下人汇报有什么情况啊？”
“你赶紧联系一下那边的人，看看到底什么情况，我们估计十分钟左右就能到，你让人尽量的处理干净点。”
“知道了，回头再谢你了。”
打电话的人是丰城市公安局装备科的科长魏新旭，接电话的正是五号会馆的幕后老板隋浪，结识了隋浪等人后，魏新旭在长江路派出所待了不长时间就调回了市局，他的目标是要往上再走一步，而隋浪等人表示要全力支持他，毕竟在公安系统内部培养一个可靠的靠山还是很有必要的，今天就让隋浪感觉到这个内线还不够高级，如果更接近核心的话，他会更早知道查封会馆的行动，也会更早的给自己报信，以后必须要帮他更快的上位了。
可是眼前的事却是要把会馆那边的情况了解一下，他给大堂经理打电话，对方手机一直无人接听，三四楼的负责人他也联系不上，他一直是在幕后操纵会馆的生意，所以跟他有直接联系的人并不多，都是几个关键环节的重要人物，可是现在这几个重要的人一个都联系不上了，隋浪的心彻底凉了，他知道肯定是出事了，可是他却想不通警察动手怎么这么快。
他把一个心腹叫了过来，让他去会馆看看什么情况，手下应声离开，隋浪焦急的在办公室等着，这个会馆开业一年多的时间里，可是给他增加了不少的收入，现在这一下被查封了收入受损是小事，别牵连到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心烦意乱的隋浪又打电话打给了会馆的另一个合伙人韩大林，“大林，会馆出事了。”
韩大林正在健身房锻炼，听到隋浪的话他楞了一下说：“出事了？有人闹事啊？”
“警察突然行动的，说是直接查封，我已经联系不上陈光明和林妮他们了。”隋浪低沉的说道。
这话无疑是一个重磅炸弹，一下就把韩大林给炸蒙了，他着急的问：“怎么会这样呢，事先没有一点动静啊？分局那边不是已经打点好了么，怎么连个信儿都不告诉一声呢。”
隋浪苦笑道：“根本就不是分局出的警，是市局直接派人来的，老魏刚接到任务就通知我了。”
“我擦，太特么的突然了，这么看肯定是完了。”韩大林骂了一句。
“我已经派人去看看会馆现在是什么情况了，你现在抓紧让那个假老板跑路，警察要是把
他抠出来的话，咱俩也就跑不了啦。”隋浪道。
韩大林猛地惊醒：对呀，那个所谓的老板是个冒牌货，是自己手底下的一个跑腿的而已，他要是被警察抓去，那躲在幕后实际掌控会馆的隋浪和自己肯定就要吃牢饭去了，念及于此韩大林说：“好，我马上安排他走，先不说了。”
放下电话韩大林就拨通了那人的电话：“刚子，你赶紧收拾东西去南边躲一躲，会馆出事了。”
电话那边一怔说：“韩哥，发生什么事了啊？”
“我也不知道，你也别问了，趁现在警察还没找到你赶快走，带一张不是你名字的银行卡，回头我给你转钱，在外面小心点，安顿好了之后告诉我。”韩大林急急地安排着。
“好，我现在就走，到那边安稳了再联系你。”对方知道肯定出大事了之后也很着急。
韩大林这边安排假老板跑路，隋浪那边就接到了手下的电话：“浪哥，会馆入口已经封锁了，我只能在远处看着，楼上的人全被警察带走了，陈光明也被拷着呢。”
经过这一会儿的调整，隋浪现在的情绪反倒稳定不少了，他说：“等警察都撤离了以后，你去把会馆的监控给我调出来，我要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
晚上，手下人把会馆保安室的电脑硬盘给拿回来了，此时韩大林也来到了隋浪的公司，他们俩人把硬盘连接好，找到监控录像快进着看了起来，很快就找到了警察突击四楼的经过，配电室和地下停车场的里都有监控，警察突击的全过程都被监控记录下来了。过了不久三楼赌场被抓的画面也出现了，竟然是特警！
可是看完了之后隋浪和韩大林就更是一头雾水，怎么警察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会馆的管理已经非常严密了，不可靠的人根本就接触不到三楼和四楼的业务，更不可能知道里面的情况，怎么会这么轻松就找到呢。
隋浪这人心思很缜密，他决定再把录像好好看看，这回从事发之前一个小时开始看，当他看到十二点四十分的时候，在监控画面里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韩大林突然喊道：“停，这个人有点眼熟。”
隋浪把画面回调了几秒，看到的是杨利辉和章达先俩人刚进大堂的时候，韩大林指着定格的画面说：“这个小兔崽子怎么会在这里？”
“谁呀？”隋浪没见过章达先，所以他不认识。
“特么的就是在二实验打我的那个兔崽子，打伟少的也是他。”韩大林一脸凶相的道。
“这小子也是来消费的吧。”隋浪道。
“接着往下看吧。”韩大林说。
接着就看到了二人上到三楼，然后杨利辉带一个女孩儿去别的房间，章达先后来又和习阳去厕所，之后自己离开去了一楼的画面，看到后来隋浪也醒悟过来了，他指着监控画面说：“肯定是这小子搞得鬼。”
很快就验证了他的话，不一会儿录像里就出现了他指挥着几个保安和一楼的迎宾靠墙边站着的画面，尔他则是大咧咧的坐在大堂的沙发上打电话，很快就来了两个特警，然后他和那个一起来的小子就消失了。
“特么的还真是这个小兔崽子搅和的，我就不明白了，他怎么能知道的这么清楚呢？”韩大林骂道。
“等保安和三楼的从警察局回来就能知道了，这么看来那个小子肯定是警方的线人，把我的财路给断了，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得找你算账。”隋浪很少见的爆了粗。
韩大林更是一脸凶相的说：“我擦尼玛的，这个兔崽子非得废了他不可，明天我就找人弄死他。”
“别冲动，这两天会馆的事就够咱俩忙的了，把屁股擦干净要紧，以后有时间再慢慢收拾他。”隋浪这人心狠手辣，头脑也比韩大林清醒的多。
“好，让这个小兔崽子再蹦跶几天，等这事儿过去的，看我不弄死他的。”韩大林恨恨地道。
警察到场控制了局面的时候，章达先和杨利辉哪去了呢？一楼交给特警以后他就给孙哲打了个电话：“孙队，我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让我那兄弟也下来吧，我们俩就不跟着你们去警察局了，回头需要我们做什么再说。”
孙哲那边忙着收尾工作，觉得章达先电话里说的有道理，就示意手下把杨利辉放走了，他对章达先说：“行，有什么事我再联系你。”
“那个胖子你好好审审，肯定有猛料，绝对不会让孙队失望，也许还有更多的收获。”章达先笑着说。
孙哲瞄了一眼最先抓到的那个胖子说：“我知道了，这个倒霉蛋才是你重点要整的人，回去我好好的问问他。”
“谢了孙队。”章达先道了个谢挂断电话。
一旁的杨利辉凑过来说：“哥，你太牛逼了，领着兄弟白嫖不说，还能指挥警察的行动，我跟你混真是太特么的长脸了。”
章达先瞪了杨利辉一眼说：“滚一边去，看你那点出息。”
第七十七章 定点突破
回到市局后，霍星副局长带着孙哲和李雷雷去给马银河局长当面汇报，一进办公室就看见马银河局长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呦，几个有功之臣都来了，快坐下歇歇。”
孙哲和李雷雷俩人嬉皮笑脸的去马局长的桌子上把那盒小熊猫拿过来，先让了让霍副局长，霍副局长说：“不抽了，要戒烟了。”
随后俩人一人嘴里叼上一根儿，一脸享受的吸了起来，马局长一点没在意这俩大队长的这些 细节，他斜靠在办公桌上笑呵呵的说：“不用给我拿回来了，烟都给你俩了。”
这俩大队长还真就没客气，李雷雷说了一句：“谢谢马局。”就把烟揣自己的口袋里了，惹得旁边的孙哲一顿白眼。
霍副局长说：“抽完赶紧汇报，别耽误时间，还有一大堆事儿等着呢。”
俩人这才正襟危坐，霍副局长先汇报，“去的时候他们俩分别把三楼的赌场和四楼的特服区域给控制住，所有人员也都清查完毕，我带人从正面大堂进入，揪着一个大堂经理把步行梯通往三楼和四楼被锁起来的两道门给打开了，又让会馆把一楼和二楼那些不知情的客人都遣散，然后才把涉案人员全部带回。孙哲那抓的涉案特服人员和消费的客人有几十个，特警那边在赌场也抓了几十个人，并在现场缴获赌资四百多万，总体战果就是这些，具体的由他们俩向您详细汇报。”
“嗯，好！”马局坐在椅子上认真听着。
孙哲和李雷雷分别把各自的行动经过以及现场战果又汇报了一遍，马局长听完以后还是一个字“好！”
几人面面相觑，怎么马局今天除了说好就不会说别的了，马局喝了口茶说：“政法委刘书记跟我还正在琢磨省里下达的年底大会战呢，我们俩寻思赶上市里两会召开的档口搞一次全面、有深度的整体行动，没想到今天你们就给我上演了一出开场大戏，一个小小的会馆竟然黄赌毒占全了，接下来的事我们就要深入挖掘了，背后的老板是谁？有没有涉黑背景，有没有什么人给撑腰，人抓了才是刚开始，后面你们要做的工作还多呢，尤其是孙哲，这些可都是你的活儿啊，后期的战果能扩大多少可就看你的了。”
孙哲苦着脸说：“马局，我手下现在人手明显不够啊，手里有几个抢劫和命案还没处理完呢，这一下扔给我百十来口人让我审讯，工作量大小我就不说了，关键是人不够用啊，就算是一个审讯一个记录的，至少还得十几二十个的人呢，我上哪找去呀？”
马局沉吟一下说：“缺人是吧，这个好办，霍副局长，一会儿通知局里所有科长和副局长到会议室开会，按照每组两人编配，把局里这些大大小小的头头脑脑的都给利用上，编组完成后让他们都去孙哲那报到。”
霍星副局长笑呵呵的说了声“是”，旁边李雷雷则是呲着牙偷笑，看那架势已经要忍不住了，孙哲则是如遭雷击一般傻眼了，吧嗒吧嗒嘴儿，他知道这是领导变相的批评自己，赶紧一脸谄媚的说：“嘿嘿嘿，马局您就别寒碜我了，我哪敢指挥局领导啊！有困难我自己想办法克服吧，就别麻烦局里同事们和各位领导了。”
“哦？自己能克服了？我现在手里也没人，能调动的也就这些人了，看你那里人手卓捉襟见肘的我这个局长心里也不得劲儿呀。没事，这是正经工作，你该怎么指挥就怎么指挥，谁有意见让他来找我。”马局长正色说道。
慌得孙哲连连摆手说：“真不用麻烦各位同仁和局领导了，局长，我们刑警大队就算不休息也得把会馆这个案子尽快推进，审讯工作也绝对不会耽误的，您放心吧。”
马局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对几人说：“那好吧，孙大队长这么有担当，我这个局长也很欣慰啊，不过有困难还是要及时提出来的，局里一定想办法给你解决。”
马局长话一说完，屋里几人全都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小先:
孙哲也傻乎乎的跟着笑起来，“好啦，都忙去吧，年底任务多，两会安保任务还需要不少警力，大家咬咬牙撑过这段，回头我请你们吃饭。”马局长道。
“马局的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说不定酒桌上又给我们下什么任务呢。”孙哲可是对这位马局长的手段深有体会。
旁边的李雷雷“吧唧”一声拍了孙哲后脑勺一巴掌道：“你是不是傻，饭吃不吃活你都得照样干，不吃饭领导安排你任务你就不干了？”这一下又惹得马局和霍副局长一阵大笑。
几人纷纷起身要离开的时候，马局长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了孙哲：“孙哲你留下，还有点事儿。”
孙哲就没走，重新坐在了沙发上等待领导的指示，霍副局长和李雷雷出去之后马局才说：“知道为什么第一个派你去会馆抓人么？”
“报告局长，我是革命工作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身为一名人民警察，就是要冲在危险的最前线。”孙哲大声说道。
“呦呵，还学会唱高调了，说的挺好。”马局长并没有对
孙哲的滑稽举动做出什么批评，反而是笑呵呵的夸了一句。
“哈哈，局长您别埋汰我了，都是跟人学的，其实我也好奇为什么会派我第一个去会馆，而且会馆里的线人我还认识。”孙哲打了个哈哈说。
“你认识那个线人？”马局不解其意。
孙哲把章达先的事简要说了一下，马局没有做什么评价，而是说：“是政法委刘书记亲自点将要求派你去处理会馆的案子，而且我感觉他这是有的放矢，肯定是要抓什么特定的目标。”
“局长您真英明，确实是有主要的目标，那个线人专门告诉我一个房间，从里面抓到一个正在进行违法行为的胖子和特服人员，行动结束后线人还告诉我让我好好审一审那个胖子，说会有更大的收获。”
“还真有目标啊！那你就先审那个胖子，刨出问题了我再跟刘书记沟通，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想法，抓紧办吧，有情况随时跟我汇报。”马局吩咐道。
“是”孙哲起身敬礼离开局长办公室，下楼后直接去了拘留室，目标自然是那个倒霉的胖子了。
这个拘留室里关的几十人全是从会馆三楼带回来的人，孙哲看了这些人一眼，指着胖子说：“你出来，我们要对你进行询问。”
胖子非常紧张的指指自己说：“我呀？”
“对，就是你，我在现场第一个抓现行的就是你，所以就先从你开始询问吧。”孙哲道。
“哦，好。”胖子出了拘留室乖乖跟着孙哲和一名刑警去审讯室。
“姓名。”
“刘宗。”
“性别。”
“男。”
“年龄。”
“45周岁。”
“职业。”
“警察同志，我打个电话行不行？”胖子说。
“这是什么职业。”孙哲问。
“不是，我是说能不能让我打个电话再审讯我。”胖子一脸哀求之色。
“打电话干嘛？想找人把你捞出去啊？”孙哲喝问。
“同志，我今天喝多了被朋友带去的，我真是头一次去那个会馆啊，我保证再也不犯这个错误了，您让我打个电话行不行，我也有朋友是警察。”胖子着急的说。
“你这话我听的太多了，凡是被我们抓来审问的，都说是第一次，这话鬼都不信。你还说喝多了？我记得当时进房间的时候你可是正在兴头上，一点儿没看出来你像酒喝多了的人。”孙哲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胖子。
“我……我……我真是喝多了，同志，我知道错了，你给我个机会，我认可交点治安罚款，让我出去吧。”胖子求生欲非常强。
“呦，还挺懂规矩，你觉得我们今天这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把你弄回来交点治安罚款？”孙哲被胖子给逗笑了，旁边记录的队员也笑了，这个胖子确实很天真呐。
“那……那我也没有干别的违法犯罪的事啊，不至于因为这个就把我关在这里不让出去吧。”胖子说起来还有点委屈。
“没说不让你出去啊，你得先把我们问的问题如实交代了，然后再根据你的情节轻重决定你是出去还是接受其他惩罚。”孙哲道。
“我都交代了啊警察同志，我真是第一次去会馆。”胖子哭丧着脸说。
“打住，目前为止你交代的只有姓名、性别和年龄，就这几项是否有水分还有待验证呢，甭跟我废话了，职业！”孙哲猛地提高了音量，把胖子吓得一哆嗦。
“呃……，我……”胖子支支吾吾的不敢说了，开玩笑呢，自己是国家公职人员，如果被揪出来违法犯罪来，背个记过丢人现眼是小事，弄不好是要被开除公职的，哪敢说呀。
“怎么？不想说呀？你以为不想说我就不知道你是干嘛的了？分分钟就能把你的资料调出来你信不信，在这浪费时间问你是想给你个坦白的机会，非要让我把你后路给断了是吗？”孙哲的话很有力度，胖子听完就傻眼了。
“我不敢说呀，同志。”胖子几乎要哭出来了。
“嗨我说，你这人还真是有意思，那违法的事不该干你怎么还干的那么来劲儿呢，现在让你说职业你倒是不敢说了。”孙哲讥讽道。
“我再重复一遍，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们的问题，别让我把你的后路给断了，到时候你哭都找不着调。”孙哲又把政策强调了一遍。
“我……我说，我是国土局的职工。”胖子这句话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孙哲跟记录员根本就没听清。
“大点声。”记录员不耐烦的喊了句。
“哎，我是国土局的职工。”胖子畏畏缩缩的说。
“国土局多了，哪个国土局的说清楚，你就说个国土局让我怎么记录。”记录员虎着脸道。
胖子又是极度为难的挤出一句话：“我是市国土局征收办的，我叫朱宗茂，刚才……刚才说的刘宗是假名字。”
“嘿，我费挺大劲撅那划拉半天，结果你告诉我刚才说的都是假的，感情
你是逗我玩儿呢！”记录员气的笔往桌子上一扔说道。
“就名字是假的，性别和年龄都是真的。”胖子还解释呢。
“这回确定你交代的都是实话了？再要撒谎妄图满混过去，那我可就自己去把资料拿来，到时候可就不是这个态度了。”孙哲恐吓着。
胖子连忙说：“真的，这回说的绝对是真的。”
“那好，朱宗茂是吧，没想到还是个公务人员，你这可就更不应该了，公务人员触犯法律那是什么后果你应该清楚吧，那可是要开除公职的。”孙哲加重了恐吓的力度。
胖子此时已经吓得面无血色，眼泪都已经流下来了，“同志，我知道错了，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我真的没有其他的违法行为了，家里还有妻儿指望着这份儿工资养活呢，求求你千万别让我丢了饭碗呐！”
孙哲心里对这种人极为鄙视，没逮着他犯错的时候吧，整天人五人六的，现在抓到他的把柄了，立即就跟个哈巴狗一样，也都良心发现了。其实他这个事儿的处理结果都是给个记过处分之类的，还不至于被判拘役甚至更严重的刑罚，开除公职也不太可能。
“那要看你配合不配合了，我这人也不喜欢把事情做绝了，只要你配合我的工作，我也保证会给你留一线生机。”孙哲仍是虎着脸说。
“配合，绝对配合。”胖子不住地点头说。
孙哲满意的点点头说：“好吧，那就继续交代你的问题吧。”
很快胖子就把去会馆的前因后果都给交代了，是几个房地产公司的朋友去国土局办事，然后中午叫他一起吃饭，喝完酒就说带他去五号会馆泡泡温泉休闲一下，结果温泉里泡了几分钟之后就上楼去找特服了，然后就被抓住了。
胖子如丧考妣的表情说：“同志，我真是第一次，以后再也不去这种场所了，一定保持好我这个党员的纯洁性，维护好公务人员的形象。”
孙哲和记录员听他这话都是哭笑不得，这死胖子真是太不要脸了，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也潇洒完了，这才想起来维护公务人员的形象，想起自己还是个党员，就算没这个事儿，看他那肥头大耳的样子，也早就不纯洁了，还有脸跟自己这打官腔呢，这是汇报材料写多了的后遗症吧。
“还有其他要交代的问题了吗？”孙哲没理他那不要脸的话。
“没了，我都说了。”胖子一副无辜的表情。
“那好，你先回去，我们继续审问其他人，如果从其他人那里得到你还有别的问题没交代的话，后果有多严重你应该知道的。”孙哲说。
“知道，知道，我发誓绝对没有任何的隐瞒了。”胖子说着举起三根手指对着审讯室的灯泡发誓。
孙哲和记录员实在是烦透了这个装腔作势的死胖子，孙哲一个眼神儿，记录员就起身把胖子带走了，人走以后叫来另一个队员继续审讯后面的人，他把胖子的审讯记录拿起来去了局长办公室。
马银河局长看完审讯记录说：“国土局的？大小应该是个官儿吧。”
“是国土局拆迁办公室的主任，负责征地拆迁工作。”孙哲道。
“哦，那可是个权利不小的部门啊，肥差。”马局长若有所思的说。
孙哲不明白马局长怎么关心起这个来了，也没敢插话打断领导的思路，不一会儿马局长拿起电话开始打电话。
“刘书记呀，我是老马，人我们带回来了，是国土局拆迁办公室的主任，刚刚对他进行了审讯，交代了其在会馆找特服的违法行为，这个事在我们这也就是个治安处罚，你看你有什么指示没有？”
电话那边的市政法委书记刘英雄说：“老马啊，你们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处罚不了的其他问题可以交给检查机关和纪委进行处理，公务人员违法乱纪的行为更不能姑息纵容，两会召开在即，这个时候更要保证我们公务人员队伍的纯洁性和纪律性。”
“好，我明白了。”马银河局长放下电话，又思索了片刻才说：“这是要把这人一棍子打死啊。”
孙哲没明白领导的话，问道：“局长，您说的什么意思？”
“一个国土局的小科长，至于让市政法委的书记点名处理么？还非得办的铁面无私不可，我总觉得这里的事儿不简单。”马局沉吟道。
“我也觉得纳闷儿，那个发信号的人明显是奔着这个胖子去的，现在想想，让咱们去只不过是要通过咱们的手去把他抓回来，再经咱们的手把他给收拾了。”孙哲道。
“是这么回事，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弯弯绕，国土局下边的人出事了，上面的领导可就不好受，国土局那位领导可是要竞选副市长的人，这时候出了这么个事实在是太不寻常了，咱们不能给人当枪使，我得当面去跟刘英雄弄明白了，你先别管那个姓朱的，等我弄明白咋回事再说。”马局道。
“是！”孙哲敬了礼之后离开，马银河局长给司机打电话说要出去一趟，随后也坐车匆匆离开了。
第七十八章 智取
市政府办公楼政法委书记办公室，市公安局长马银河局长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根烟美美的吸了起来，旁边的市政法委书记刘英雄也在喷云吐雾，抽完烟马局长向后一靠问道：“刘书记，你这个任务安排的我到现在还是稀里糊涂的，自己没想明白就只能当面来向领导讨教了。”
刘书记哈哈一笑：“老马你少跟我装，你可是老奸巨猾出了名的，我可没有能耐把你给弄糊涂。”
“哈哈哈，我老奸巨猾那得分跟谁比，跟你老刘比我就是老实巴交的傻老头儿一个。”马银河局长听完大笑着道。
“我就不信你没看出来什么问题，要是什么都没看出来的话，你老马也就不会往我这跑一趟了，你的时间可是比金子都金贵，我这小办公室还不值得你这尊大神没事过来闲溜达。”刘书记带着笑意说。
马局长指了指刘英雄书记道：“你呀你呀，还真不枉叫刘鬼子一回，真是比那猴儿还精。”
“你给我我一边呆着去，说我刘鬼子，你老小子马银狐的名头好听咋地，说吧，你这老狐狸到底想在我这抠出点什么信息才满意。”刘书记笑骂道。
马局长又是哈哈一笑说：“我没看明白你这副厅级的干部怎么会盯上国土局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还要把人给一棍子打死。”
“你这话说的怎么这么难听，什么叫一棍子打死，好像我公报私仇似的，他要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我也不能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琢磨他去呀。”刘书记佯装不悦。
“倒也是。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基本就在我们公安系统这治安罚款结束了，这回你这堂堂的政法委书记下令要求严查严办，我可就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这点小事至于送交检察院或者纪委么？关键是现在这个时期太敏感啊，国土局那位一把手可是要参选副市长的，这个事要真是按你说的严查下去，万一牵扯到那位，那可就是大事儿了。”马局目光如炬的看着刘书记，想从他的表情上看出点什么来，不过他自己也知道可能性太小。
果然，刘书记神色如常，看不出任何的心理变化，“没错，这时候这个事一弄，国土局那位或多或少的都会受到影响的，一共就两个候选人，老马，你看好哪个？”
“看好哪个？这还用说么，国土局那位可是市里重点提拔的对象，几大班子的领导可是在很多场合都表达了对他的支持，从这就能看出来，建委的那位肯定是要陪榜了。”马局对这次竞选的事儿也是了如指掌的。
“老马你还有几年退休？我没记错的话是不是不到五年？”刘书记忽然问起了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马局长可不认为是跟刚才的话题无关的，他说：“还有四年零八个月我就可以回家抱孙子去了，老啦，早就该给年轻人让出这个位置了。”
“退休之前想不想玩个刺激的赌一把。”刘书记话中另有所指。
“你是说……在建委那位身上赌一把，你看好他？哦，我差点忘了，那位是你同学，你肯定要向着他。”马局长略加思索就想通了刘书记话里的玄机。
“同学的原因肯定有一点，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也没拿你当外人，我就直说了吧。国土局那位实在太招摇了，尤其是最近这几年，我这里收到很多关于他的举报材料，反映的问题几乎都是跟他手里管的地皮有关，都说他跟某些大的地产商沆瀣一气，把许多土地低价交给地产商去盖房子，甚至连教育预留地都给卖了。”刘书记说起这些来神色变得非常凝重。
“这些事我也有所耳闻，可这个事好像不是他自己就能做主的，上面肯定有人打招呼了，你还能一起查了？”马局长问道。
“如果时机成熟，能找到一锤定音的证据，一起查查也未尝不可，我始终觉得我这都是要退休的人了，不能再稀里糊涂的混下去了，得干点对得起自己本心的事再走，省的退休了以后在家拍着大腿后悔。”刘书记的话里隐隐透露着一股英气，仿佛又年轻了几岁一般。
马局长也有感而发的说：“是呀，都说咱们现在是知天命的岁数了，到了现在这个岁数才活明白，可我却觉得自己越活胆子越小，很多时候都想把事情办得干脆利索点，可是想想又算了，没几天就要退休回家了，还那么较真儿干啥呢，一来二去的就习惯了这种状态。”
“我还可以告诉你，会馆这个事就是张焕冬托我办的，他这个人你不太了解，我跟他认识几十年，最近他的表现实在是太反常了。从他第一时间报名参加选举开始我就觉得这个家伙变了，原来他可是没有九成九的把握不会做任何决定，可是选举这么大的事竟然第一时间就报名，这不是直接把自己摆到风口浪尖上么。”
“会馆这个事他给我打电话时候就说了，要隔山打牛给国土局那位制造点麻烦，要是按照我对他的了解，单单是制造点麻烦的话，他不会这么直接的就给我打电话，所以我猜他是要让那位陷入一个大麻烦里，而钉死那个小小的科长只是抛砖引玉罢了。”
刘书记说话的时候马局长又点燃了一根烟，青色的烟雾遮挡住了他沉思的脸，刘书记说完也习惯性的拿起烟点上一根，两杆老烟枪又对着喷云吐雾了，马银河局长一根烟吸完直接又续上一根，但是第二根他没抽几口，大部分时间都在想事情呢。
把根烟在烟灰缸里熄灭后马银河局长开口说：“这些事啊要是深究下去，就会涉及到站队的问题了，我这人不喜欢站队，再说都这个岁数了，也没必要站队，我就把我职责范围内该做的事做好，至于牵扯出谁，影响到谁那我就不管了，反正我是一碗水端平了处理的，谁也挑不出我的毛病来。”
马局长说完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不说站队问题，单说个人喜好的话，我跟你一样，选择那位建委的。”
有了马局长的这一席话刘英雄书记的心里就有底了，他拍着马局长的手背哈哈大笑：“行，那咱老哥俩儿就在滚回家之前联手赌上一把，干一票大的，真要是成功了，以后回家看孙子时候还能跟儿孙吹嘘一下老子当年的英雄事迹。”
“你少跟我扯那些没用的，今天我可是让你老小子把我当枪使了一回，一会儿下班你就甭回家了，请我喝顿酒补偿一下，我就不跟你这上级领导计较了。”马局长指着刘书记说。
刘英雄书记端着肩膀说：“你这只老狐狸真是一点亏都不吃，我看你来找我的主要目的就是要讹我一顿酒吧，行，咱哥俩有段时间没坐一起喝点了，今天就喝个痛快。”
刘书记换好了衣服，和马局长相携出门，马局长的司机把二人送到一个回族小酒馆就驾车离开了。是夜，政法系统的两位大员，在这家小酒馆里开怀畅饮，酒桌上推杯换盏，誓要分个高下，最终的结果是平分秋色，每人消灭一瓶一斤装牛栏山后，俩人勾肩搭背、左摇右摆的出了饭店，由马局长的司机把二人分别送回了家。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马局长直接到审讯室去找的孙哲，看见孙哲胡子拉碴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昨晚肯定又忙活一宿，他对孙哲说：“把那个姓朱的再审一遍，另外把会馆抓回来跟他有关联的给筛出来，从其他人身上再找找有没有其他的问题，在咱们这道程序上一定把他身上的问题抠干净点。”
“是！”孙哲从领导的话里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寻常，自然也要认真对待。
“别太拼命，这种事你又不是第一回处理，那些人多数都是治安罚款的标准，吸毒的弄清毒源后交给缉毒的就行了，加班时候营养要跟上，别让手底下人跟你干熬着，回头我让财务给你们做点补助。”临走时候马局长对胡子拉碴的孙哲说。
孙哲大喜过望，站起来很标准的敬了个礼说：“谢谢马局。”
马局长“嗯”了一声，背着手离开了。
孙哲抓紧把手里那个涉黄的审讯完了之后，又把旁边一打审讯记录拿了过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之后，他从里面挑出来五张，根据交代的情况来看，这几个人都是跟那个朱宗茂一起来的，除了朱宗茂以外，另外四个都是房地产公司的，口供也都吻合，只有朱宗茂在乎这个事情到底会带来什么后果，那几个房产公司的至少都是经理级别的，对于这种事根本就没当回事，他们这些人可都知道，最后肯定就是个缴纳治安处罚就能了事，因此想从几个人嘴里问出朱宗茂的事儿是很有难度的。
可是领导刚刚指示这个人必须要深入挖掘，不管多难自己也得给领导一个满意的答复，孙哲回想了一下审讯这个姓朱的胖子的情景，这家伙胆子好像并不算大，抓住他的软肋之后，很快就都交代了，既然胆子不大那就再加大点力度，争取给他吓破胆，那样的话可能就会有奇效，对，就这么办了，孙哲打定主意了之后就让人去把朱宗茂给带过来。
朱宗茂同志进了审讯室之后就焦急的问孙哲：“同志，我的问题都交代清楚了，什么时候能让我离开呀？让我给家里打个电话也行啊。”
昨晚突击审讯情节不严重的，联系到家属并对该人进行一顿教育之后，缴纳了治安罚款人就走了，胖子一定是看到有人走了也开始着急了，孙哲看他眼圈也是黑的，知道这小子肯定也是一宿没睡，他很严肃的说：“朱宗茂，问题还没交代清楚，你先别想着离开的事，交代清楚了不需要你说，我们早就让你走了。”
胖子又是一副苦瓜相，“孙队，我全都说了啊，一点没敢隐瞒，你还让我交代什么呀？”
“交代清楚了？不是吧，你的问题肯定不止这些。”孙哲提高了声调说。
“我真没有啥可说的了！”胖子说着又要哭。
孙哲起身来到胖子跟前，小声对他说：“咱都是吃公粮的，我这人心还软，我也想把你早点放了，毕竟有个饭碗不容易，可是今早我们领导特意找我去，告诉我说纪委和检察院都知道这事儿了，纷纷打电话来询问是否有公职人员涉案，如果有的话，他们要把公职人员带走调查，要从严从重从快处理，你说这事儿怎么办？”
胖子听完立时如坠冰窟一般
从头凉到脚，他结结巴巴的说：“孙……队，我……真没别的问题呀，更没有触犯法律的行为，您高抬贵手……把我放了，兄弟肯定记着你的好。”
“原本我真想在今天把你放了的，可是人家检察院和纪委要介入的话我可就无能为力了，毕竟我们办案也要禁得住人家的审查呀，你说咱俩非亲非故的，我不能因为同情你把自己的饭碗砸了吧，所以呢，如果你全力配合我把问题说清楚，我一定尽力让这事儿在我们这里就了啦。”孙哲开始软硬兼施。
“我是真没有什么可说的啦！”胖子近乎是哀求的语气。
“你要继续这个态度的话，那我就没办法了。”瞬间孙哲就变了脸，走回到审讯桌前，拿起那一打审讯记录说：“你说没有什么可交代的了，可是你的那几个朋友却是比你交代的多很多，而且这里面还有关于你们之间的一些违法行为，既然你是要死扛到底，那我就公事公办了，检察院和纪委来的时候把这些交给他们，到底有没有问题你自己跟他们再说一遍吧。”说完示意旁边的记录员把朱宗茂给带走。
记录员放下笔就要去把朱宗茂带走，朱宗茂这下可着急了，他死死抓着椅子说：“孙队，孙队，您想问什么我都说不行么，别……别……别让检察院和纪委把我带走啊。”
“你看你早这个态度多好，真能有问必答是不是？”孙哲暗笑这小子是真不禁吓唬。
“是是是，问啥说啥，你就说想知道哪方面的事吧。”朱宗茂道。
“你看你，是你要交代问题，我哪知道你都犯了什么错误啊，我要都知道了还用在这问你么，你自己捋清楚了再说啊，我这后面还那么多事儿、还有那么多人要审呢，没功夫在你这磨蹭起来没完。”孙哲不高兴的说。
“那我能问问，我那几个一起被带过来的朋友都说了我什么吗？”胖子想打听一下谁特么的把老子给出卖了，等以后跟这孙子好好算账。
“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你要想说就说，不想说就拉倒。”孙哲先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随后就有些生气的说道：“你的问题还需要我提醒吗？除了你手里那点权利相关的事，不是钱的事就是土地的事，你说还能有啥问题，杀人放火你敢做么？”
朱宗茂一听是这些事，他衡量着自己该说点什么，小声嘟囔了一句：“可是我那些事也不归刑警管呐。”
啪的一声，孙哲把手里的审讯记录摔在桌上，他大声说：“不归我们管是吧，那正好，我还懒得问呢，小王，把他带回去，一会儿检察院来的时候交给他们就完了。”
“是。”旁边记录的小王说着就要去带走朱宗茂。
朱宗茂这下可慌了神了，他又紧紧抱住了椅子说：“孙队，孙队别生气，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想我说哪件事呢！不是，我是在想怎么说好点儿。”
“我告诉你啊朱宗茂，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别把我惹烦了，到现在为止都想给你留条后路，不想因为这么一件儿事就把你往绝路上逼，我要是打电话跟你们单位调查核实你的基本情况，你觉得以后你在单位还能抬起头来么？你这个岁数是不是政治生涯也就结束了，别说往上再进一步，就你现在这个科级还能不能保得住都难说了。”孙哲冷冷的说道。
朱宗茂听的满头冷汗，孙哲说的确实是实情，真要是公安局打电话到单位核实情况，自己真就是彻底完了，他不住的说着感谢：“谢谢孙队，谢谢，你这份人情我记下了，日后一定好好感谢你。”
“别跟我说那些，没指望你感谢我什么，现在还想着弄这些偷偷摸摸的事，你就老老实实的把你身上的问题交代清楚就行了。”孙哲不悦的说。
“哎，我说，我说说那个……那个拆迁的事吧。”朱宗茂擦擦额头的冷汗道。
“说吧，早就该说了，非得磨蹭到现在。”孙哲道。
一个小时的时间，朱宗茂交代了跟一同被带到公安局来的那几个朋友公司之间的暗箱操作的事，有利用拆迁公司虚报工作人员人数，骗取拆迁经费的，有利用职务便利事先给朋友的公司透露消息，让他们在拆迁区域提前购置房产，然后在拆迁过程中索要高额拆迁补偿的，还有为了加快拆迁进度，让朋友的拆迁公司人员把拆迁户给打伤的，诸如此类的很多，都是跟他负责的工作有关。
记录员小王累的手脖子都要断了，足足写了满满的十几篇，孙哲看着交代的这些心满意足了，他知道朱宗茂肯定还有更严重的没有说，不过现在这些也足够了，检察院的人看到这些肯定就会顺藤摸瓜地把更深的给挖出来的。
“早该这么说了，行了，你先回去吧，我跟领导汇报一下，看看你这个事该怎么处理。”孙哲安抚了朱宗茂一句。
“孙队你费心了，谢谢啊，谢谢。”朱宗茂一直不停的说着感谢。
孙哲拿起审讯记录急匆匆的出了审讯室，上楼去找马局长汇报，凭他的经验来看，这个朱宗茂算是彻底的歇菜了。
第七十九章 故计重施
局长办公室，马银河局长仔细看了一遍朱宗茂的审讯记录说：“很好，这些都是涉及到职务犯罪的，可以移交给检察院了，我这就给刘书记打电话。”
孙哲在旁边静静听着，马局长那边很快就跟刘书记沟通完毕，放下电话马局长说：“一会儿检察院会派人来接手，把跟朱宗茂职务犯罪有关联的那几个人也都一并带走，剩下这些会馆的咱们可以快速结案了。”
“是，没别的事我下去接着审去了，还有不少人没问呢。”孙哲起身道。
“去吧。”马局挥了挥手道。
市政法委书记刘英雄与公安局长马银河通过电话之后，立即给老同学市建委主任张焕冬打了电话：“老张，好消息，国土局那个小卒交代了，一会儿我给检察院江检打电话，让他接手案子，把人带到检察院接着查，照这么下去肯定能刨出来重要的信息。”
张焕冬主任听到这个消息简直都要乐开了花：“老刘啊，你这可是给我送来个大大的好消息呀。”
“这线索都是你自己找的，我只不过是顺着你的思路往下查而已，马银河那边也没少使劲儿，手底下人紧着审那个小卒，这才能这么快就把问题给落实了。”刘书记倒也不贪功，马局长的一番心意他得转述给张焕冬。
张焕冬自然明白刘书记的意思，“回头请你吃饭的时候把马局也叫上，没想到马局这时候还能这么仗义，我记着他这份儿情了。”
张焕冬主任心情格外舒畅，在屋里来回的走了几圈，又站到窗前看着高楼林立的城市，虽然此刻外面是寒冷萧条的冬天，可他的心中和眼前看到的却是无限美好、充满希望的暖春。
政法委刘书记办公室里，他正在给市检察院检察长江铁钢打电话，二人的通话时间很短，说的还都是公事，内容如下：
“江检，我是刘英雄，市局那边有个案子要移交给你。”
“刘书记你好，请问是什么案子？”
“国土局的一个科级干部在五号会馆涉黄被治安拘留，审讯过程中交代了一些涉及职务犯罪的事，再往下进行就该由你们来办了。”
“好，我马上派人去公安局交接。”
江铁钢检察长为人谨慎低调，平时话不多，工作却一丝不苟，让他接手的案子出来没出过纰漏，电话打完之后刘英雄书记靠在椅子上想：往后这丰城可是要热闹了，到时候是否会引起一场风暴还未可知，如果真有风暴的话，那么自己就会在风暴的中心感受无与伦比的压力，由他去吧，老夫聊发少年狂，做了太久的老好人有些人好像忘了我刘英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这回就让他们看看。
江检察长派去公安局的是职务犯罪科的科长潘良，此人四十年许，精明干练，在全省检察系统里知名度很高，在打击职务犯罪领域绝对是一位明星人物，江检察长在办公室对他面授机宜后，潘良领了任务后说了一句：“江检，这个案子有点棘手啊。”
“嗯？你可是我的五虎上将，还没开始干活就叫苦了，这不像你平时作风啊。”江铁钢检察长诧异的看着潘良。
潘良正色道：“江检，不是我叫苦，国土局那个部门要是真查下去肯定拔出萝卜带出泥，到时候你说咱们是铁面无私的查下去呢，还是造出点声势以后半路上鸣金收兵啊？”
“废话，有违法犯罪的事就得一路查下去，不然让咱们检察院接手干嘛。”江检有点不悦地训斥道。
“领导，我提醒一句，您别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国土局那位主官可是要参选副市长的，还是呼声最高、上位可能性最大的一个，这个关键时刻咱们去把人家后院给点把火，好像不大好吧。”潘良还是谨慎的提醒着领导。
“有我在前面顶着呢，你先按部就班干你的活就完了，现在还不到担心那些的时候，要是这也担心那也担心的，咱们这工作就不用干了，赶紧去市局交接手续把人带回来。”江检道。
“好，我立即出发。”潘良看领导似乎不在意自己提醒的事，也就不再废话，天塌下来有大个儿的顶着呢，自己照章办事就完了。
到了市公安局，孙哲负责接待和办理交接手续，潘良笑着说：“孙队，你现在真行啊，扫个黄都能顺带给我揽个生意了，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发展呐。”
“得了吧潘科长，我是粗人一个，干不了你们检察院的细活，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刑警队伍里混吧。”孙哲笑着道。
“这人怎么个情况，怎么在你这就把职务犯罪的事就给交代了，你们对他上手段了？”潘良转到正题上说。
孙哲脸色一正说：“哎，潘科长，我可是文明执法啊，绝对没有什么违反纪律和程序的事，你这个职务犯罪科的领导可别跟我开这个玩笑。”
潘良给了孙哲胸口一拳说：“别跟我装正经，你小子学好才几年呐，就敢在我面前唱高调。”
“哈哈，潘科长，你说的那都是老黄历的事了，现在我可是严格要求自己，坚决做到文明
执法，绝不动手。”想到年轻气盛时候审讯罪犯动手的事，孙哲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交接完手续我得赶紧回去开工呢，不跟你闲扯了。”潘良挤兑孙哲也是点到即止。
“走吧，材料我都整理完了，签了字连人给你一块儿带走。”孙哲道。
朱宗茂被孙哲连唬带蒙的一顿组合拳给吓得说出了自己那些事，回到拘留室他越想越不对，自己在公安局交代那些干嘛啊，再仔细一琢磨，那几个朋友虽然不是两肋插刀的那种，可是绝对不至于为了找特服这点小事把自己跟他们那些见不得光的大事给抖落出来，特么的肯定是被那小子给坑了，可是后悔已经晚了，自己交代了好几件事呢，哪一件都够自己喝一壶的了。
当孙哲带着办理完交接手续的潘良来到拘留室的时候，朱宗茂看到检察院的那一身制服就傻眼了，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特么的这个警察还是把自己给涮了。
孙哲喊道：“朱宗茂过来，你可以走了。”
“可以走了？”朱宗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检察院的人都来了，警察还让说自己可以走了，难道这个警察没坑自己，检察院的人不是来找自己的？管他呢，让自己走还不是好事，赶紧离开这个破地方，朱宗茂急切的从拘留室人群里挤出来。
“我可以走了啊，多谢孙队。”朱宗茂的话里充满了感激。
“对呀，你可以离开我们警察局了。”孙哲笑着说。
急于离开警察局的朱宗茂此时兴奋过了头，并没有发现孙哲的笑是坏笑、是奸笑，他上去紧紧握着孙哲的手说：“哎呀，孙队，叫我怎么感谢你好呢，我这一激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什么也不用说，这都是我该做的分内之事。”孙哲的话听着很仗义。
潘良在一旁看到孙哲逗那个肥头大耳的朱宗茂，心里暗笑这个孙哲太坏了，也笑这个朱宗茂还真不辜负那副长相，脑子怎么也像猪一样呢，这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节奏啊，他看得都于心不忍了，上前一步说：“朱宗茂，我是丰城市人民检察院职务犯罪和侦查科的，我叫潘良，刚跟市局的孙队长办理完移交手续，从现在开始你的案子由我们检察院负责。”
轰的一声，朱宗茂的脑子里瞬间像炸开了一样，他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瞬间就瘫倒在地上，潘良看着这个可怜的胖子，指了指孙哲说：“你小子太损了，看你把嫌疑人给整的，还跟我说你没有手段呢！”
孙哲奸笑着说：“潘科长，你把人带回去随便验伤，我绝对没动过他一根手指头，你都看见了，刚才他还是好好的走出来的，听你说要带走他的时候才这样的，明明就是你们检察院的人给吓成这样的。”
这样的场面潘良和孙哲都见得多了，让警员拿来一瓶矿泉水往瘫坐在地上的朱宗茂脑门洒了几滴凉水之后，没到一分钟朱宗茂就睁开了眼睛，睁开眼睛的时候朱宗茂的举动让在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只见他两眼含泪看着孙哲，像是受了很多委屈的小媳妇儿一样，幽幽地说了一句：“孙队，你不是说我可以离开公安局了么，怎么检察院的人要把我带走啊，你……你说的全是骗我的，呜呜呜……”说完竟然呜呜的痛哭了起来，那伤心的模样，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悯。
孙哲被朱宗茂那幽怨的小眼神儿看的浑身发冷，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说：“是可以离开公安局了啊，因为你的案件属于职务犯罪，不归我们刑警管辖，所以我们把你的案件移交给检察院了。”
朱宗茂被孙哲那副贱相气的浑身不住的发抖，嘴唇颤抖着说：“你……你特么的真是个王八蛋！”说完一翻白眼又昏过去了。
这回好，潘良经手办了这么多案子，带走过无数的犯罪嫌疑人，只有这次最特别，嫌疑人是被担架抬着上车的，等朱宗茂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检察院的羁押室里面了，看着新换的牢笼，朱宗茂的心里瞬间又是一阵悲戚，尤其是对那个孙哲恨之入骨，用一句后来流行的网络语来说，每当想到孙哲的时候，朱宗茂的心里都会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对朱宗茂的审讯工作当天下午就正是开始了，潘良看着神情沮丧的朱宗茂说：“朱宗茂，希望你能把你在工作中所犯的错误全都交代出来，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最后争取一个宽大的处理。”
朱宗茂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此时他已经坚定了决心，就来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我什么也不说了，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好，现在正式对你涉嫌职务犯罪进行审讯。”潘良道。
“姓名？”
“朱宗茂。”
“年龄。”
“四十五。”
“职业、职务？”
“国家公务员，现任丰城市国土局拆迁办公室主任。”
随后潘良拿起公安局的审讯记录，指着第一页说：“公安局移交的审讯材料上，你交代了伙同丰城市吉祥拆迁公司违法违规进行拆迁、骗取国土局拆迁经费的事，
先把这个事说一说吧。”
“没什么可说的，我没干过那些事。”朱宗茂道。
“没干过？没干过这份儿审讯记录上为什么会记录这些，后面还有你的签字和手印。”潘良对于这种抵赖的行为也见的多了，审讯就是一场拉锯战，比的就是双方的耐心和毅力，他自信会在最终的比拼中胜出。
“都是公安局逼的，我随便说的。”朱宗茂一副无赖的嘴脸道。
“这么说，你是胡乱说的了？”潘良问。
“对，他们对我刑讯逼供，我怕挨打才胡乱说的。”朱宗茂道。
潘良放下了审讯记录，看了朱宗茂一会儿道：“看来这些记录都是你胡乱说的了对吧？”
“对，我什么违法违规的事都没干过，一直都是兢兢业业的工作。”朱宗茂谎话随口就来。
“那好，跟你一起带回来的还有审讯记录上涉及到的这几个公司的人，也就是跟你一起在五号会馆被抓的，我先从他们那里开始审讯，不管你承认不承认，有了你在公安局的这份口供，撬开他们的嘴并不是什么难事，到时候你可就被动了，别怪我没给你坦白的机会。”潘良淡淡的说。
“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你问谁我也没做过违法的事，我没什么可坦白的。”朱宗茂现在是铁了心了，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承认。
“好，我希望你这个话能一直这么硬气，我也希望我的手里出现一个清清白白的公职人员，堂堂正正的走出检察院，那样远比我送十个触犯法律的公职人员上法庭要有成就感。”潘良说完让人把朱宗茂带回羁押室。
随后带来的正是吉祥拆迁公司的副总经理宫守旭，此人和朱宗茂交往甚密，经常在一起吃喝玩乐，公司的业务就不说了，就他个人跟朱宗茂合伙儿利用内部消息买房买地的事就有好几次，俩人赚的钱也有上百万了，从公安局又被带到检察院，他感觉到这个事儿好像严重了，并不像先前认为的普通涉黄事件缴纳治安罚款就能了结的。
潘良直视着宫守旭说：“宫守旭，是不是很纳闷儿为什么会把你带到检察院来。”
“是啊，我就是一时兴起找了个特服，也没干别的违法的事啊。”宫守旭小心的说。
“要真是你说的那点事儿，公安方面就处理你了，我何必费事把你拉来呢，提醒你一下，把你带这里来是跟朱宗茂有关，你想想应该怎么说。”潘良严肃的道。
“我们吃完饭一起去的会馆，也是一起找的特服，这些我在公安局时候就都说了啊。”宫守旭道。
“会馆那些事我不关心，我关心的是朱宗茂交代的你们俩合伙骗取拆迁经费和违法拆迁的事，说说这些吧。”潘良目光如炬的看着宫守旭道。
“这……这……哪有的事啊，根本没有的事。”宫守旭的表情明显很惊恐。
“朱宗茂都交代了，你觉得你抵赖还有用么？他交代的不止一件犯罪行为，还有跟其他人共同实施的违法犯罪，先审讯你是因为你的违法情况相对来说轻一点，即使你不说，平朱宗茂交代的证据也足够判你了，我希望你坦诚一点，积极主动一点，这样在量刑的时候会考虑给你点宽大的政策。”潘良是一名心理战的高手。
宫守旭此时心中非常焦躁，暗骂这个朱胖子怎么就这么差劲，不过想想也是，朱胖子一向都是这样，有好处时候争着上，现在为了给自己争取个宽大处理，出卖朋友这种事好像也不算什么，特么的他一个有公职的都说了，老子怕什么呢，大不了从头再来呗。
潘良静静的看着宫守旭表情不断的在变化，他适时地说了句：“给你几分钟时间考虑，时间一到还不说的话，视为你主动放弃从宽处理的机会，我就提审其他人了。”
“我说！”宫守旭一咬牙道。
“开始记录。”潘良对身边记录的小林说。
有句话叫“一招鲜吃遍天”，潘良这一招反间计很轻松的就从其他几名涉案的公司老板嘴里拿到了想要的信息，这回应该再审讯朱宗茂就应该反过来说了，有了这些信息，你朱宗茂交代不交代都不重要了，足够把你送上法庭扒了这身官衣了。
当他再次提审朱宗茂的时候，不光把这些人交代的跟他一起干的违法犯罪的行为告诉了朱宗茂，还把现场审讯时候的录音片段给朱宗茂听了，朱宗茂听完以后可是彻底傻眼了，没想到这帮孙子交代的这么彻底，这个检察院的还真不是吓唬自己，朱宗茂原本打算沉默到底的决心在那几位商界损友全部交代之后瞬间崩塌。
像朱宗茂这种人一旦失去了信念，没有了心气儿，那么把自己所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再说出来也就顺理成章了，随后他就把自己跟这几位商界损友做的那些违法行为都和盘托出，不过潘良在这些人的供词中还是发现了一点问题，这里面有些事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能够做决定的，这就意味着案子要牵扯到上级的领导，往下如何发展可就要斟酌一番了。
第八十章 收拾残局
潘良拿着几份审讯记录来到检察长江铁钢的办公室，“江检，这是对朱宗茂几人的审讯记录，您看一下。”
江铁钢检察长拿起审讯记录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十分钟后江检开口说：“这个朱宗茂还真是个人才，手里的权利一点没浪费，全都让他给合理利用上了。”
潘良笑笑没说话，他看出来领导还有话要说。果然，江检又说：“不过我看这小子还有不少没交代出来的问题，明显这些事有些不是他一个科级干部能定的了的。”
潘良插了一句话说：“我来就是要向您请示，按照目前他交代的这些情况已经足够判他几年了，如果要是再往下深挖，那就要牵扯到更多人了，您看……”说到这潘良就不说了，目光里带着询问。
“查，为什么不查，干咱们这个行当就别寻思做个老好人。”江铁钢检察长面沉似水地道“既想当官又想捞钱，想要名利双收还平安无事，咱们要是再不查查他们，天底下的好事都让某些人占尽了。”
“那我回去接着审朱宗茂，把他没交代出来的那些给抠出来。”领导已经表态了，潘良就不用再有什么顾虑，起身便要离开。
在他即将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江铁钢检察长说了两个字：“要快。”
潘良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检察长，发现他目光如炬，似乎透露着隐隐的杀意，眼神已经足够说明领导的态度了，潘良说了一声“是”，大步离开。
回到自己办公室喝了点茶，又仔细看了一遍朱宗茂交代的事，潘良在思索该怎么样让朱宗茂开口把他没说的、不敢说的那些事都给抖落出来，思虑良久后终于有了良策。
跟江检把自己的想法说完，领导同意了之后，隋浪立即申请了搜查令，派人先去朱宗茂的单位把他的办公室查抄一遍，还别说，真是没白忙活，还有意外收获，他办公室的抽屉下面有个小夹层，里面有好几张银行卡，在他电脑里还有个一个加密的文件夹，里面记录着他经手的那些违法犯罪行为的经过和非法所得，当手下人把这些东西交给潘良的时候，他很是满意这次的行动，原本担心搜查朱宗茂办公室会打草惊蛇，让某些人有所警觉，可现在有了这些东西就不需要担心了。
当检察院的人拿着搜查证站在国土局一位副局长的办公室时候，那个副局长吓得脸都白了，以为是来抓自己的呢，听检察院来人说是局长不在家，让他负责接待配合检察院的搜查，这才让那位副局长神色渐渐的恢复正常，检察院的人在朱宗茂办公室搜查的时候，国土局可就炸锅了，大家纷纷讨论这个朱胖子因为什么原因被逮捕搜查。
其实这种事发生在他身上大家也不觉得意外，这个胖子在局里可是把握着一个实权部门，他那位置可是肥差，两年前人事调整的时候谁都没想到蒋局长会让他这个貌不惊人、能力一般的朱胖子会占据这个拆迁办主任的位置，因为从来就没发现他跟领导走的多近，领导有多器重他，却没想到最肥的一个位置却让他给坐上了。
在市里开会的蒋长征接到检察院江铁钢检察长的点话时候很意外，这个冷面煞星跟自己的关系很一般，也只是在市里开会时候见过几次而已，谈不上什么交情，当江检察长说明事由后，蒋长征的心咯噔一下子，他说自己没在单位，让去局里搜查的人找朱宗茂的主管领导就行了，蒋长征也没跟江检察长客气，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后来的会议内容他一个字儿都听不进去了，满脑子都在评估着朱宗茂的事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影响。
越想蒋长征就越感到害怕，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出现这个情况很有可能影响到自己的政治生涯，严重的话甚至会让自己直接落马都是有可能的，蒋长征在会议结束之后就匆匆赶到政府四楼，去市里二号首长秘书那里询问领导是否在单位，有时间能见一面不，秘书知道蒋局长和领导的关系，便微笑着给他倒了杯水说：“蒋局长您稍等，刚才领导办公室有人汇报工作，我去看一眼结束没有。”
秘书很快就回来了，“蒋局长，领导请您过去。”
“好，谢谢小卢。”蒋局长对这位领导的秘书也很客气。
“长征啊，急着见我有什么事？”丰城市市长崔庭建道。
“崔市长，我刚才开会时候接到检察院江铁钢检察长的电话，说我手下一个科级干部在五号会馆涉黄被公安拘留，在审讯过程中交代了其涉嫌职务犯罪的事，人已经被检查院正式逮捕了，今天去单位要搜查那人的办公室。”蒋长征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一遍。
“下面的人出事了？他的事能有多少牵扯到你的？”崔市长说。
“还不清楚他交代了多少事，我最担心的就是凯悦和龙腾的项目，您也知道，是我给他打的招呼，让他给这两个公司多匹配点土地的。”蒋长征道。
崔市长抬眼看了看蒋长征，他想起来这是当初自己授意他去办的事，这是来提醒自己要保护他呀，“你先别急，情况还没摸清楚，先想想你那有什么需要立即补救的疏漏没有，公安局扫黄把人抓起来了，怎么会交代职务犯罪的事？你这个手下可是够蠢的！”
“江检察长没跟我说太多，我这也在纳闷啊，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应该有分寸呐，这小子可是把我害惨了。”蒋长征叹着气说。
“你先把你能想到的有问题的地方处理好，我也让人打听一下这个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没几天就要召开人大会了，这时候千万不能有什么对你不利的消息传出来。”崔庭建依旧沉着。
“好，我现在就回去善后。”蒋长征说完匆匆离开，崔市长想了一会儿把秘书叫过来，给他交待了一些要办的事，秘书用心记下后恭敬的退出去了。
蒋长征回到单位后把几个副手全都召集到一起，开了一个领导班子的会议，蒋长征直接说道：“大家应该都知道了，朱宗茂已经被检察院给逮捕了，上午我在外面开会的时候检察院的江检察长给我打电话通知的这事，他是去五号会馆找特服被警察扫黄给抓走的，可是这个家伙也不知道是脑子短路还是进水了，竟然在警察局交代了涉嫌职务犯罪的一系列事情，这个败类不仅给单位摸了黑，现在还给单位留下这么一大堆烂事儿，真特么的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几位副手上午出事的时候就开始各种打听，可是现在的消息还处于封锁接待，打探不到什么，刚才听一把手说完大家才算是彻底明白怎么回事，纷纷交头接耳的说这个朱胖子简直是个败类。
“把大家召集起来卡会的目的有两个，第一是给哥几个提个醒，要是跟朱宗茂有什么交往的话想想自己是否有做的不妥的事，说的不妥的话，如果有的话赶紧想办法补救，最好别被他这个事给拖下水。第二是大家要把这事引以为戒，给自己管辖的那些科室负责人提个醒，一定要让他们知道自己什么身份，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有一个朱宗茂已经够丢人的了，我可不想看到咱们国土局再出一个这样的货。”蒋长征环视在场的几位很严肃的说。
蒋长征之所以这么直截了当的告诉几个副手，是因为他知道这几个副手都在蒋长征那捞到实惠了，城市建设过程中拆迁可是一块巨大的蛋糕，能在这蛋糕上抓到一块就足以让这些挣工资的人变得富足起来，守着国土局这样一个掌握消息和部署的单位，要是不在拆迁上使点手段捞上一笔，那才是傻子呢！
但是，利益和风险往往都是相伴而生的，得到利益的同时就要承担相应的风险，利益他们几个人已经拿到了，现在风险也出现了。所以说这个世界还是很公平的，当然这个公平要看你从什么角度去理解了。
会议很快结束，众位领导匆匆离开会场，都去忙着给自己擦屁股了，蒋长征也不例外，他回到办公室就开始打电话，先联系的是凯悦公司的总经理刘凯，“我是蒋长征，朱宗茂出事了，他被检察院给逮捕了。”
凯悦公司的总经理刘凯本想跟国土局这位财神爷寒暄几句的，听到对方直接就说出了一个如此劲爆的消息让他也震惊不已，“蒋局长，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因为什么啊？”
“应该是昨天或者前天发生的，检察院抓他是涉嫌职务犯罪，你赶紧把跟蒋长征有关系的事都处理一下，尤其是钱财往来的更要处理干净。”蒋长征道。
“这您放心，我早就预防着呢，给他的那点钱是用别人名字办的银行卡，账目我也都做好了，我这边肯定查不出来什么的。”刘凯很有底气的说。
“那就好，不过也别大意了，最好还是再仔细的捋一捋，出了事的话可不光是牵扯你一个人。”蒋长征提醒着对方事情的严重性。
“好，我马上就办。”刘凯知道这个事肯定不是小事，从蒋长征的语气已经能赶紧到了，因此也不敢马虎大意了。
接着又给龙腾集团的郦见波打了电话，同样是没有寒暄就直奔主题，“郦总，我手下负责拆迁的朱宗茂涉嫌职务犯罪被检察院逮捕了，你那有好几个项目都是他经手的，赶紧处理一下，别留下尾巴。”
郦见波干脆的答道：“我知道了。”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这边你放心，不会有任何问题，要是蒋局长有什么难处需要我的，尽管开口。”
“暂时没有，需要的话一定给你打电话。”蒋长征道。
二人的对话就这么几句而已，其实也并不需要多么详细的交流，都是聪明人，一点就透。那天晚上的丰城异常寒冷，风也刮得甚为猛烈，入冬以来最冷的一个夜晚有很多人都失眠了，不是因为天气变化而失眠，是因为内心不再平静而难以入睡。
那天晚上朱宗茂在拘留室里整整坐了一宿，他知道自己的命运从此就要向另一个方向发展了，尽管他很不想面对那样的结局，但这已经由不得他了，只是本能的求生欲让他还对未来抱有那么一丝希望，他没有把跟领导有关的事说出来，也希望领导能因此而给他的家人一个相对稳定的生活，这也是朱宗茂现在唯一的奢望了，可是他忘了一点，在危险来临的时候人往往考虑到的都是自己。
第二天上午潘良带着从朱宗茂办公室里搜查出来的银行卡，电脑加密文件夹里找到的那个特殊的记录文件的打印件来到审讯室，朱宗茂在公安局和检察院分别住了一晚，仅仅两晚他的眼圈就黑了，潘良看着这个憔悴的胖子说：“朱宗茂，昨天你交代了一部分犯罪事实，但是我觉得还有更多的信息被你给隐藏了起来，因此昨天下午我们派人去你办公室里搜查了一番，想不想知道我们在你办公室找到了什么？”
萎靡不振的朱宗茂好像触电了一般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他紧张的说：“我办公室什么都没有，都是工作文件之类的。”
“没错，确实是工作文件比较多，不过有一份特殊的工作文件你应该感兴趣。”潘良说着举起那份打印的文件说：“这是把你的电脑拿回来之后，我们技术人员从你电脑一个隐藏的加密文件夹里找到的一个文档，这里面记录的可都是跟你工作有关的事呀。”
扑通一声，朱宗茂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此时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这回真完了！
“看来朱主任记性不错，我一说你就知道是哪个文件了，那咱们就聊一聊这份文件吧。”潘良带着笑说。
朱宗茂发呆了好一会儿才痴痴的说：“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文件，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你的电脑，记录的都是跟你工作相关的特殊事情，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潘良很有耐心跟他拉锯。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是诬陷，这些都是莫须有的事！”朱宗茂忽然激动的从椅子上又跳了起来，歇斯底里的吼道。
潘良没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朱宗茂，说看他表演也好，说给他释放压力的时间也罢，总之潘良就那么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朱宗茂。
“昨天你们就骗我，逼着我说这说那，今天又说去我办公室找到了什么秘密文件，我打字都费劲呢，哪会弄什么加密文件，这分明是你们诬陷，对，就是诬陷，我要去告你们！”朱宗茂挥舞着双手喊道。
“想要告我们随时都可以，那是你的权利，刚才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你给打断了，我们搜查人员在你的办公室抽屉夹层里还搜到了这几张银行卡，我们很怕冤枉了好人，特意去银行确认了一下，这几张卡里面的金额总共有七十六万元，请问这些卡和里面的钱是怎么回事？”潘良还是一脸笑意的问。
正在激情表演的朱宗茂忽然停下了挥舞的双手问：“银行卡？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银行卡。”
“你说你有多么可悲，好容易弄到手的钱，却不敢拿出去花，就让他在你的抽屉下面藏着，那你跟没有这些钱有什么区别呢？真是不能理解。”潘良带着一丝遗憾说。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说的什么银行卡，我的银行卡基本都在我的钱包里和我老婆手里，谁知道你是从哪里随便拿来几张卡就来诈我的。”朱宗茂道。
“你可以不承认，这个没关系的，我也不担心找不到证据，只是想到你违反法律提心吊胆赚来的钱却没有机会享用，为你感到悲伤而已。”潘良淡淡同情的说。
“我没什么可悲哀的，你少在那套我的话，卡的名字都不是我，凭什么说是我违法弄的钱。”朱宗茂还是非常激动的喊着。
潘良阴阴地笑了，笑的让朱宗茂浑身发冷，“我都没说这些卡不是你的名字，怎么你就知道了呢？”
朱宗茂心里又是一凉：完了，刚才激动说露馅了。不过还得硬着头皮去赖，“我……我猜的，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公安局的和检察院的只会骗人，根本就没有什么证据，完全是在瞎咋呼，分明就是制造冤假错案。”
啪的一声，潘良拳头重重的砸在桌子上，他猛地站了起来指着朱宗茂说：“朱宗茂你听好了，我潘良参加工作至今，办过的案子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件了，要说别的我不一定跟你较真，可就这一点我敢跟你较真，我潘良没冤枉过一个好人，也没放过一个违法犯罪的坏人，无论这个坏人有多么狡诈，最终都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朱宗茂被潘良的义正言辞给震慑住了，他不像之前那么疯狂而激动，降低了声音说：“反正我不会承认你说的文件和卡是我的，那些跟我没关系。”
“我已经说了，你承认与否不重要，我已经联系了公安局的痕迹检验部门，这几张卡上找到你的指纹应该不难，到时候我看你还怎么说。另外我不妨多给你透露一点消息，你觉得你交代的事都是跟自己有关，妄图隐瞒在你违法犯罪行为中其他的参与者，这个如意算盘你是要落空了。
今天我们在你单位搜查时候跟你们的蒋局长见过面了，你们领导对你这样一个害群之马非常不齿，已经表示要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同时也在单位内部进行全面的挖掘，帮助我们找到更多线索早日将你送上法庭，接受法律的制裁。”潘良冷冷的说。
朱宗茂的脑子里又是嗡的一下，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潘良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第八十一章 和盘托出
审讯室里的心理战还在继续，见朱宗茂的反应那么大，潘良知道自己这个谎言有了效果，他决定继续给朱宗茂已经松动的神经一记重击，他不屑地说：“朱宗茂，我觉得你幼稚可笑到了极点，自古有话说：大难来时各自飞，在某些人眼里好像还不值得为你这样的小卒两肋插刀，既然你只是个小卒，最终只会落得舍卒保帅这一种结局，你就不要再抱什么幻想了。”
朱宗茂牙关紧咬，脑子里乱成一团，潘良说的他已经无法分辨真假了，不过他的心里已经偏向于潘良所说的事是真的了，沉默了好一阵后他开口说：“反正你都说我够判的了，那你就判吧，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会再说的。”
“这事儿不需要你说，我可以再给你透露一点，按照目前你所犯的罪行，光这个几张银行卡就够判你几年了，再加上搜查到的这些证据，我估计十年八年是没问题的，如果你们单位再从内部搜集到其他的犯罪证据的话，那你就得做好至少十五年刑期的准备，你现在四十五，十五年刑期出来的时候正好退休，这期间你会错过很多东西，比如你儿子上大学、找工作、成家立业这些事全都跟你没有关系了，要是女孩儿知道你儿子的爸爸是个在押的犯人，那你儿子这对象可就难找了。”潘良换了个角度谈朱宗茂的事。
“现在你可以心一横说句什么都不知道，等你进了监狱，体会到什么是度日如年的时候，肯定会把肠子悔青了，我可以告诉你在监狱那种失去自由、度日如年的地方待上十年和五年有什么区别，你这个岁数待十年的话，你会觉得人生已经彻底结束了。可要是待上五年你就会觉得未来不算遥远，还会对未来充满希望。等待你的只有监狱的铁窗这事是一定的了，现在你还有机会来决定待十年还是五年，这是我对你的忠告，你自己考虑一下。”潘良又是一番推心置腹的劝说。
“我有立功表现的话能让对我从轻发落？”朱宗茂被潘良的话给说的动摇了。
“那要看你怎么表现了，只要你说的信息是有价值的，就一定会得到相应的回报。”潘良不疾不徐的说。
朱宗茂又在那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能给我一杯可乐么，我想理清头绪再说。”
很快有人把一瓶可乐送到朱宗茂面前，他拿起瓶子一口气喝了半瓶，放下瓶子时眼睛都被呛的红了，打了一个嗝，朱宗茂开始娓娓道来自己的犯罪经过，还有那个一直在幕后指挥的领导，潘良悄悄按下了录音笔的开关，记录员也全神贯注地听着朱宗茂的讲述，飞快的记录着他说的细节。
朱宗茂原本是国土局拆迁办公室的一个普通职员，前任科长李宁三年前即将退休之际，朱宗茂就开始上下奔走，想要接替这个拆迁办公室的主任，可是国土局这个衙门口里的水可是很深的，这里的普通职员却没一个普通的， 你不知道谁就是哪位领导家的亲戚，或者谁能找到更有力度的靠山来给自己说话，因此朱宗茂虽然没少拉关系，可是他自己也知道接任的可能性不大。
但事情总有意外，他的意外就是没想到有一天下乡检查时候，局长会跟他进行这样的一番谈话，当时车上只有他和局长蒋长征以及司机毛本立，蒋长征说：“宗茂啊，你在拆迁科多久了？”
“报告蒋局，我调转到国土局工作八年，在拆迁科工作五年了。”朱宗茂记得很清楚。
“是吗？那你对这些工作可是轻车熟路了，人生能有几个五年呐，下一个五年你准备怎么度过呢？”蒋长征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树木道。
“下一个五年我会在蒋局的英明指挥下继续勤勤恳恳的做好本职工作。”朱宗茂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领导的问题，就只能高唱赞歌表表决心了。
蒋长征一笑：“我听说你现在有心思上进一步？”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他措手不及，朱宗茂支支吾吾的说：“呃……局长，我那个……”
“别紧张，想上进是好事，也是很正常的事，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蒋长征微笑着道。
看领导并没有责备的意思，朱宗茂干脆就跟领导坦白地说：“是有这么回事，我们李科长就快要退休了，我觉得自己在拆迁科工作的时间也是最久的，业务上我也都非常熟悉了，科长退休后我想承担更多责任，希望领导考虑一下给我肩上加加担子。”
蒋长征笑眯眯的看着朱宗茂问：“你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希望蒋局给我一个机会！”朱宗茂挺着胸脯道。
“呵呵，其实想要干好工作不仅要有决心，更要讲究方法，你们李科长那人什么都好，就是太教条、太死板，其实变通也是为了更好的工作嘛。”蒋长征道。
朱宗茂想了想领导话里的意思，哦，明白了，这是对李宁不满意啊！那老头确实是这样，违反原则的事从来不干，就算是领导来打招呼也不行，如果领导非要以强压弱逼到
头上的话，这个李科长更绝，直接拿出一纸文件，让领导先在上面签字，然后自己才按照领导的意图执行，领导一看那纸上面写的大概意思是：某事是某某领导强制要求李宁执行的，出现的一切相关责任都由某某领导承担。
这还了得了，领导都是拿好处在前，吃亏的不沾，你李宁这么做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可是这老头眼看要退休了，领导又不能把人家怎么样，只能是忍了又忍的悻悻离开，不过背后却是对这个死板教条的老头子恨之入骨，你李老头子横在这把人家领导的财路给挡了，领导必须把你给踢开。
有了这个前车之鉴，蒋长征再选择拆迁科长的时候可就长记性了，这个继任者的能力可以放在第二位，要听话、服从指挥才是第一位的，而朱宗茂这个能力一般、贪图小便宜却是很喜欢巴结领导的人就进入了他的视野，所以才会有那样的一番交谈。
朱宗茂心里明镜似的，他一脸谄媚的对蒋长征说：“蒋局请放心，到什么时候我朱宗茂都会不折不扣的服从您的指挥，听从您的安排，保证不给领导添任何的麻烦。”
“呵呵呵，好好好，你的认识还是比较到位的，以后还要继续加强业务学习，增强个人素质，机会永远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蒋长征笑盈盈的说。
朱宗茂心里一喜道：“请局长放心，我一定努力提高个人素质！”
事情过后不到一个月，李宁突发脑出血病住院，局里领导去医院探望的时候告诉他安心养病，科里的工作就不用操心了，李宁也知道领导巴不得自己早点退休呢，也就顺水推舟的说，自己这病恢复期很长，就不去上班了，让领导再安排其他人接替自己的工作吧，领导客气了几句后才勉强答应。
接替李宁的人选很快就确定了，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朱宗茂，连他本人都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如愿接任，为这事他着实的兴奋了好久，自此后在家中的地位也获得巨大的提升，媳妇儿从打他当上科长开始再也没跟他吼过一句，晚上回家更是体贴入微，温柔贤惠，朱宗茂觉得自己的人生巅峰来临了。
还有一个变化就是从他接任科长以后，那些原来对他爱理不理的房产公司可就频频的向他抛出了橄榄枝，三天两头的请吃饭喝酒不说，各种烟酒茶叶、皮包、名表之类的礼品也是隔三差五的就送到他的办公室，朱宗茂美的都要飘起来了。
这些还都是小打小闹的，逢年过节的时候，有来往的地产公司给他包的红包就没有低于一万块的，还不算赠送的其他购物卡之类的呢。所以从朱宗茂摇身一变成了科长之后，他的胖脸是越来越胖，身体是越来越圆，衣着也是越来越光鲜。
朱宗茂能享受到这份殊荣，那绝对是要感谢蒋长征局长的，在接任的第一时间他就去了领导办公室当面表示了感谢，临走时候在领导的沙发上留下了一张卡，里面是五万块钱，能把你扶上位置也能把你赶下去，朱宗茂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人情费绝对不能忘了，日后逢年过节的他去领导家拜年送礼的也没少于过两万块钱的标准，这一点他想的很开，有舍才有得嘛，蒋长征一看这个朱宗茂很上路，内心自然也很开心。
转过年来正好市里要在西城搞开发，刚刚进入会议讨论阶段的时候，龙腾集团就知道了消息，郦见波给蒋长征打电话说相中了一块地，看看能否探讨一下。
蒋长征知道龙腾的实力，能这么快知道消息肯定是有上面的领导给他通了气，他自然也不能得罪这样的人，于是就爽快的答应了，见面的时候除了郦见波竟然还有崔市长，蒋长征立即就明白龙腾的消息来源是哪里了。
一番和谐融洽的交谈之后，蒋长征便开始为龙腾集团要开发的土地动了心思，有些事肯定不能由他亲自去做，跑腿的自然是下面的人，首选的就是朱宗茂。于是在市里文件正式下发后蒋长征把朱宗茂叫到办公室，告诉他市里的发展方略，又对朱宗茂说：“龙腾集团作为本地重要的企业自然是要支持家乡建设，参与西部的开发，因此龙腾在土地方面的事会有很多要跟你这个拆迁科长进行接触的，到时候一定要尽力配合。”
朱宗茂自然理会领导的用意，拍着胸脯保证说：“局长请放心，我一定为支持丰城发展的企业做好服务工作。”
后来龙腾集团拿下的一个风韵花园项目，就是在朱宗茂的积极运作下得以顺利摘牌的，当然运作的过程有不少无法明说的环节，例如土地评估价值时候动了手脚，用了恐吓、殴打等手段加速拆迁进程等等。
有了龙腾集团这个成功的先例，蒋长征又给朱宗茂介绍了一个凯悦建筑公司，这个新起步的小公司也顺利的拿到了项目，过程自然不用说了，违法违规的事正经不少，可是有土地局的专业人士从中周旋谋划，最终还是一路绿灯的完成各种手续。
这两件事以后两家公司都对朱宗茂表示了感谢，他们的感谢都是诚意十足，每家都给
朱宗茂送上了一张银行卡，去银行查询了一下余额后，朱宗茂激动的手都在颤抖，每张卡里的钱都是十万块！
自此之后，朱宗茂就一发而不可收拾了，这两家企业在国土局办任何事都是轻松加愉快，其他公司想要在朱宗茂管辖的范围内办事也必须要表现出足够的诚意，否则就会遇到各种不顺利，各种手续不合格，生意场上混久了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道道儿，想办法跟朱科长拉近了关系之后再去办事就顺利多了。
这其中接触最多的还是龙腾集团和凯悦公司，一般的事情对方直接就跟朱宗茂联系，情况特殊的时候蒋长征才会出面给朱宗茂面授机宜，领导对这两件公司的重视程度朱宗茂看在眼里，自然就对他们的事更加用心，他也不管违法不违法了，领导都不担心呢，自己怕什么，干就完了。
犯罪本身就如同吸毒一样容易上瘾，再有了金钱的回报不断刺激着神经，朱宗茂的胆子就越来越大了，整天跟他关系较好的几家建筑公司泡在一起，吃喝玩乐这些都不在话下，一直这么风流快活的到了今天，如今看着自己用两年的潇洒换来的一副手铐，朱宗茂泪流满面，深深的表达出了悔意，可是后悔已经晚了，自由这两个字将会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与他无缘了。
“你是说龙腾集团的几个项目还有凯悦建筑公司的项目是你们国土局长蒋长征授意你做的？”潘良没想到是单位的一把手直接涉案，想再跟朱宗茂确认一下。
“是，我电脑里的那个文档上都记录了。”朱宗茂哭着说。
“这么说当初你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算是防着他一手了？”潘良问。
朱宗茂摇头说：“当初我是怕把事情给记错了，想记录下来，后来才想着万一有一天出事了，我能用这个证明是领导让我做的。”
“还有没有什么事你没有交代？”潘良审视的目光看着朱宗茂。
“没有了，这回真没有了。”朱宗茂看着潘良说。
“好，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什么新情况我再找你。”潘良说完让人把朱宗茂带走，然后自己整理好最新的审讯记录去跟江检察长汇报。
这回交代的事涉及到了国土局的一把手，江检察长面沉似水的看完了审讯记录说：“我再仔细研究一下，你辛苦了，休息一会儿，有事我再找你。”
“好。”潘良静静的离开。
江检察长给政法委刘英雄书记打了电话，汇报了最新的案情，刘英雄书记沉声道：“真能牵扯到蒋长征吗？”
“目前来看，能。”江检回答很简要。
“想要落实的话就得把那俩家公司也得调查一遍，这么一来动静可是不小，那些商人的脑袋可不是收拾的，估计早就把痕迹给抹干净了。”刘英雄道。
江铁钢检察长试探的问：“那刘书记的意思是？”
“呵呵，那也得去查一查，敲山震虎也很有必要。”刘英雄书记说。
“好，明天开始调查那两家重要的涉案企业。”江检道。
“你们的年度总结是不是该递交给省高院了？”刘英雄书记话锋一转道。
江检立刻心领神会说：“是呀，年底之前又多办了一个职务犯罪案，今年算是超额完成指标了。”
“总比完不成任务好，江检你辛苦了。”刘英雄书记说道。
江铁钢检察长客气道：“不辛苦，本职工作。”
果然如刘英雄书记预料的一样，检察院对龙腾集团和凯悦公司进行了询问和账目清查，没有任何发现，所有文件都证明是合理合法的进行，潘良是一无所获的回来的。
刘英雄在市里参加常委会的时候在走廊看见了崔市长，崔市长打了个招呼说：“刘书记来的真早啊，政法战线的领导同志对自身要求真是严格。”
“哈哈，崔市长你过奖了，我这人就这毛病，啥事儿都不敢马虎大意。”刘书记打着哈哈说。
崔市长道：“这可不是毛病，这是优点呐，有您这样认真负责的好干部，我们丰城才有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呐，刘书记你辛苦啦。”
刘英雄摆着手说：“崔市长这话可让我老脸发红啊，过奖，过奖了。”
崔庭建市长紧紧地握着刘英雄书记的手说：“刘书记，有您这位称职的政法委书记，才有丰城这一方的平安稳定，眼看要召开两会了，省里今年格外关注我们的两会选举工作，请刘书记再辛苦一阵子，务必要保证两会的顺利召开。”
“请崔市长放心，我们政法口的肯定尽全力为两会的顺利举行保驾护航。”刘英雄书记也是正色回答道。
这两位地方领导的对话看似云淡风轻，实则是金戈相交，崔市长话里另有深意，人老成精的刘英雄自然领会到了，到了他们这个级别的人更不需要大费周章的去说某些事，寥寥几句足以传递彼此的意图，这就是官场。
第八十二章 结果出炉
丰城官场一部分人因为朱宗茂这个不起眼的科级干部而夜不能寐的四五天时间里，章达先却忙于对新买的平房的清洁工作，虽说原来的主人对于房屋的整洁保持的也不错，但是自己要来这里住，还是要收拾一下的。
杨利辉早就痛快的把装修这个活儿给揽下来了，他说自己认识搞室内装修的人，让章达先就安心等着搬新家吧，章达先既不懂装修又嫌麻烦，索性也就让杨利辉给他操办这些事了，前提是别花太多钱，杨利辉大咧咧的说：“你就放心吧。”
从会馆回去的第二天就把朋友带去平房看现场，下午就开始收拾了，也不需要大动干戈的去装修，就是把原来看着旧一点的柜子补补漆、换个把手合页之类的零活，墙壁贴上壁纸，两天的时间就完工了，收拾完的当天晚上杨利辉拉着章达先来看收拾完的房子时，章达先就觉得眼前一亮，简单拾掇了一下以后这屋子看着更亮堂、更温馨了。
转过天的下午，章达先跟邹洪綦说自己房子买完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准备搬过去住了，邹洪綦很惊讶的说：“这么快？”
“朋友帮着收拾的，我要求也不高，能住就行。”章达先说。
“搬新家不邀请我去吃顿饭庆祝一下呀？”邹洪綦笑着问。
章达先笑道：“锅碗瓢盆啥都没准备呢，我邀请你去了也只能喝水。”
“饭吃不上我可以先去参观一下，走吧，把东西收拾完了我送你过去，正好看看你的新家。”邹洪綦可没给章达先拒绝的机会。
随后章达先就把自己在公司休息室的那点家当塞进了旅行箱，跟邹洪綦下楼去自己的新家。
开了院门进去开始邹洪綦就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她的生活环境哪见过这些，院子西侧那一堆码的整整齐齐烧火的劈柴都让她惊叹了半天，进屋之后看见灶台、火炉、火炕这些稀罕物件儿更是连连称奇道：“我说大仙同志，你这个新家给人的感觉就像穿越了一样啊，让我有种回到八十年代的错觉。”
“那是你没见过这些，我从小就是在类似的环境里长大的，觉得这种氛围很亲切。”章达先说的是实话，这是两个不同层次的人各自不同的生长轨迹，只不过每次说到两人不是同一个层次的时候，邹洪綦总是不爱听，说那是章达先自己臆想出来的，都是一样的人，哪来的什么层次。
但是事实去却是不可否认的，两人在价值观、思维方式等方面有很大差异，说到底都是因为不同层次的原因造成的，章达先从小就在父母的教育下学着节俭，用最少的钱办最多的事；而邹洪綦则是一直衣食无忧，从不曾体到为了几块钱发愁的滋味，因此买这个房子是邹洪綦不能理解的事之一，也是二人之间差距间接的体现。
家里吃饭是不行了，章达先就说请邹洪綦去外面吃，邹洪綦说：“找点特色的吃吧，饭店的那些饭菜我实在是吃够了。”
“那我带你去一个小店，让你换换口味。”章达先想了想说。
两个人去的是章达先大学附近的两元店，邹洪綦进去一看菜单，就那么几样，就跟章达先说：“你知道什么好吃，你就给我推荐一下吧。”
章达先笑着说：“都好吃。”说完就冲着忙碌的老板娘喊：“阿姨，你家菜单上这些每样一份。”
“好嘞。”老板娘答应道。
五分钟后，土豆饼、炒面、炒饭、热面、荷包蛋这些就被章达先都端上了桌，邹洪綦看着这些平常小吃部都有的吃食眼睛放着光，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按样尝了一遍，赞叹之声不绝，章达先心里暗笑这个美女老板，看着山珍海味吃不下去的她，这种小吃竟然让她如此胃口大开。
老板娘有日子没看见章达先了，就抽空过来跟他说几句话，见他带着一个漂亮女孩来吃饭，以为是他的女朋友，“臭小子，好长时间没来我这吃饭了，上班了还是干嘛去了？”
章达先笑着说：“阿姨，我提前上班了，单位离着远，也没爱往回折腾，其实早就想吃你做的这些好吃的了。”
“行有空过来就来坐坐，老看不着你还有点想你们几个臭小子呢，这是女朋友吧，你个臭小子还真有福气，找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以后带女朋友来阿姨多给你做点好吃的。”老板娘笑呵呵的说。
正在吃饭的邹洪綦当时就羞得满脸通红，章达先则是一副奸笑说：“阿姨觉得好啊？”
“那当然了，人家女孩长得这么漂亮，配你还不是绰绰有余。”老板娘道。
“行，阿姨要是觉得好，我就要她了，要不我还准备换人呢！”章达先恬不知耻地说。
“呸，看把你嘚瑟的，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揍，这么好的姑娘你还想要换人，好日子把你烧的！”阿姨骂道。
邹洪綦实在是忍不了章达先这个不要脸的劲儿了，她
红着脸说：“阿姨，您别听他胡说，我
是她同事，不是他女朋友。”说完狠狠地瞪了章达先一眼。
老板娘一听这话很惊讶，瞅瞅两人的表情也就明白了，她给了章达先一巴掌说：“臭小子，我还说你怎么能找这么漂亮个女朋友呢，原来是骗我的，看你把人姑娘给臊得。”
“哈哈哈，就是因为找不着这么漂亮的，只能骗你一下了。”章达先道。
“一天就是这么没正经的，我忙去了，有空就过来。”说完又对邹洪綦说：“姑娘啊，要是觉得阿姨做这吃的还行就常来，这臭小子虽然臭屁了点，人却不坏。”
邹洪綦礼貌的说：“谢谢阿姨，您做的特别好吃，以后我一定常来。”
虽然闹了一个误会，但是饭却吃的非常顺口，回去路上邹洪綦横着章达先道：“大仙同志，你要是真想追我呢就直接一点表白，别整天在那占口头便宜，像个男人一样行不行。”
“还不是时候啊！”章达先叹着气说。
“什么还不是时候？”邹洪綦一时没听懂他的意思。
“我现在温饱尚不能解决，怎么敢想窈窕淑女呢，等我觉得能养活你的时候一定会跟你表白的。”章达先这话虽然像玩笑，却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切，你以为我是没人要的，会一直等到你有足够资本跟我表白？”邹洪綦被他的话给气着了。
章达先一副忧伤的语气说：“如果真是那样的结果，只能说大美女与我无缘了，到时候我就剪断三千烦恼丝，跳出红尘去做个常伴青灯的僧人吧。”
“现在就去最好！”邹洪綦说完就不再理他。
西恩路的路口章达先下车跟他告别，回到自己的小屋去了，第一次睡在自己的房子里，章达先觉得很惬意， 而且从此早起修炼再也不用顾忌什么了，章达先睡前在屋子里走了一圈，最后停在西屋，决定要在西屋加一个香案，用来供奉狐仙，为此他还特意把喜不多召唤出来询问：“喜儿，这个香案的摆放有什么讲究没有，我不太懂这个，怕摆错了让胡老太太挑我的理。”
“心诚才是最重要的，老太太是什么身份，能跟你较那个真么？”喜不多道。
有了喜不多的指点，章达先心里就有数了，决定明天去买好应用之物，以后就香火不断的供奉胡三太奶了。
另一边朱宗茂的案子被搁置起来了，搁置的原因也很简单，市领导找政法委刘英雄书记谈话过问此事，领导跟刘英雄表达的意思是：下面的人犯错是难免的，但是不能因为下面的人犯错而牵连到上面的领导，尤其是影响到别人政治前途的事更要慎重。
崔市长还语重心长的对刘英雄书记说：“刘书记，丰城作为全省乃唯一的竞选制试点城市，无数的眼睛都在盯着咱们看，这时候要是候选人出点什么事情的话，那么咱们整个的领导班子可就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所以现在任何事情都没有稳定重要，保证两会的召开才是当务之急、是重中之重。”
地方的一、二把手分别找自己谈了话，刘英雄书记就知道这个案子不能再继续查下去了，这也是他预料之中的结果，仔细想想能够做到今天这一步也就可以了。于公他做了分内之事，于私他借机帮了老同学一个忙，算是职场生涯中少有的公私兼顾的事了，既然领导已经明确表态事情到此为止了，那就只能是这样了，打电话告诉了江检察长，江检察长也明白刘英雄书记受到的压力，自然不会说什么。
得到朱宗茂被送到看守所羁押的消息之后，蒋长征一直悬着的心才算彻底落地，这回可是又欠下了一个大人情，找机会还得去两位领导那里走动一下，好好表示一下感谢，没有了麻烦的蒋长征又意气风发的憧憬起了一周后的两会，会议顺利召开之后，自己就将会迈上一个新的台阶了，到时候更不用担心朱宗茂这种小事了。
可是，他的好心情仅仅持续了三天就烟消云散了。12月3日中午，省纪委和省委组织部秘密派人来到丰城，约见了丰城的两位主官、纪委书记、组织部长、政法委书记几人，见面谈话的内容非常简单，省委组织部和省纪委收到两封匿名举报信，里面的内容是举报丰城市国土局局长蒋长征涉嫌违纪违法的事。
让省纪委和组织部非常重视的是信里提到国土局拆迁办公室主任朱宗茂已经被捕，已经交代了犯罪事实，并且供认了其受局长蒋长征指使所犯的违法行为，但是却没有任何处理蒋长征的行动，只让朱宗茂一人顶罪，举报信中说这是有人故意包庇蒋长征的犯罪行为，请两个部门要彻查此事，秉公办理。
时值如此敏感的时期，两部门的领导非常重视，由于蒋长征很有可能要提拔副市长，在没有确定信里面举报内容真实性的情况下，进行明面调查的话会影响到他的声誉，因此才派人秘密
来丰城调查。
省纪委和省委组织部的说明来意之后，市委书记和市长就把眼神看向了政法委书记刘英雄，刘英雄显然也很震惊会有这样的一封举报信，好在省里来人又接着说道：“因为事关重大，我们请公安厅的技侦部门追踪了举报信的来历，经过排查最终确定了举报信的投递人就是信里面提到的丰城市国土局拆迁办公室主任朱宗茂的妻子—刘莎。”
听到省里人的这些话，市委书记和市长的眼神才从刘英雄的身上移开，省纪委来的那位处长说：“特殊时期只能用特殊办法，到底有没有信里所说的那些事，省里的意思是交给丰城当地彻查清楚之后反馈给纪委和组织部，我们这次来另外的目的是要跟蒋长征同志见见面，做一次当面的交流，希望能尽快安排此次会面。”
3日下午在市委大楼保密局的会议室里，省纪委和组织部的来人见到了蒋长征，并进行了三个小时的谈话，会谈的内容外人不得而知，蒋长征离开会议室的时候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了，跟两位上级部门来人交谈让他心生恐惧，他知道自己一个口误就会导致自己变为阶下囚，所以每一个字都斟酌再三才会说出，三个小时的谈话好像是在地狱里挣扎了一番。
谈话结束省里来人跟丰城几位领导告别后匆匆返回，微笑着跟他们挥手告别后，市委书记和市长都铁青着脸回去，市长崔庭建很生气的说了一句：“这个朱宗茂，真是个混蛋，这样的败类绝对不能饶了他。”
在生死边缘游走了一回的蒋长征在家足足躺了两天才有精神起来，起来以后他对妻子和儿子说：“你们都记着，以后千万要小心谨慎的做事，这一回我能侥幸逃过去，下次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又不放心的看着儿子蒋小伟说：“尤其是你，再要给我惹出什么麻烦来，你就没有我这个爹了。”
蒋小伟很少看见父亲的情绪如此激动，他也知道现在父亲处于一个关键阶段，而且跟李萍在一起之后他也比以前多少收敛了一些，所以就没跟父亲争辩，点点头说：“我知道了爸。”
12月10日，在雄壮的中华人共和国国歌声中，丰城市第十八届人代会正式召开，这次会议是丰城历史上一次重要的会议，因为此次会议将是真正意义上的通过选举选出一位副市长人选，此次会议省委组织部、省纪委都派人出席。
会议进行到投票环节时候，所有人的精神都集中了起来，蒋长征和张焕冬两个候选人更是紧张的心砰砰跳个不停，二百多名代表陆续的走到投票箱前投下自己的票，两位候选人在投票的时候都紧张的手有些微微发抖，投票结束立即进行计票，激动人心的时刻即将来临，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把最终计票结果送到主持会议的市长崔庭建手里的那位组织部副部长。
崔庭建市长打开装着投票结果的信封时候异常震惊，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作为瞩目的焦点他不能让人看出自己的任何异常，他清了清嗓子道：“下面公布投票结果，经过工作人员反复计算确认无误后，现将两位候选人得票数公布如下：与会代表共计201名，弃权3名，有效票数198票，其中蒋长征98票；张焕冬100票，当选为丰城市人民政府副市长的是——蒋长征同志。”
崔庭建宣布完投票结果的时候，整个会场先是一片哗然，随后才响起热烈的掌声，张焕冬此时简直要陷入疯狂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真的会成功当选，如果不是在这个场合，他真想振臂高呼，痛快的大吼几声；另一位候选人蒋长征则是呆呆的坐在位置上，他的耳朵里已经听不见任何声音，脑子里只是反复回响着一句话：不可能，不可能！他根本不相信自己会失败，这个竞选他精心筹划了两年，这一刻在那一脸喜悦享受胜利的本来应该是自己，可为什么却是那个突然蹦出来的张焕冬呢？到底发生了什么？
接下来的流程是张焕冬上台进行就职宣誓，这些流程蒋长征已经完全没有心思去看了，甚至最后他是如何走出的会场都不知道了，蒋长征回到家之后就一头栽倒在沙发上，这一躺就是一个多月，他是真的病了，吃不下、睡不着，整天觉得胸闷气短、头疼欲裂，去医院检查之后大夫说是精神压力太大导致的，让住院疗养观察几天，可是在医院住了一晚蒋长征就待不下去了，第二天坚决要回家，大夫无奈也只能给开了些安神静心、疏肝理气的药。
在家养病的这些天里，蒋长征很少说话，偶尔说一句也是问妻子：“你说我到底为什么会落选？明明领导班子已经非常认可我了，为什么最终是张焕冬胜出？”
看着被遭受巨大打击的丈夫，妻子每天也是偷偷的抹眼泪，但是她还得不断的安慰他说：“没事的，落选就落选，以后有机会咱们再努力争取，我相信你肯定能当上市长的。”
第八十三章 绊倒大象的蚂蚁
有失落受打击的人，自然就有春风得意的人，张焕冬的春风得意正是建立在蒋长征的痛苦之上。从成功逆袭当选副市长开始，当面祝贺和打电话祝贺的人一直络绎不绝，突然间有这么多的人跟自己走的如此亲近，新任副市长张焕冬还真有些不习惯，不过这就是官场的文化，有这么多人跟你套近乎，说明你还是个有用的人，如果没人理你的话，那么就等于你在别人眼里是毫无用处的废人了。
晚上在家里也没得消停，亲戚们又开始上门道喜，什么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任职的前几天里张焕冬应付的头都大了，感觉自己的耳根子嗡嗡响，不是说话太多了就是听别人说的太多了，要不就是被折腾的没睡好。
总算应付完了贺喜的人，张焕冬跟妻子说：“晚上做几个拿手的菜，我把洪军和小章叫来家里，现在去外面吃不方便，我的这两位贵人可是不能怠慢了。”
张副市长打电话给章达先：“小章啊，晚上有时间没？请你来家里吃口饭。”
“先恭喜张副市长，晚上我没什么事。”章达先已经在报纸和电视新闻上知道了张焕冬成功上位的事。
“哈哈哈，我得好好谢谢小章你，这都是你的功劳啊，电话里就不唠叨这些了，晚上见面说，让你阿姨做点拿手菜，我再把洪军叫上，咱们好好喝点。”张焕冬心情非常好，电话另一边的章达先能感受到作为胜利者的那种喜悦之情。
“好的，那就辛苦阿姨了，晚上见张副市长。”章达先道。
随后丰城市建委办公室主任洪军也接到了张焕冬的电话，他一看号码立即恭敬的说：“张市长您好，我是洪军。”
“洪军呐，晚上没什么事吧？下班了咱俩一起走，让你嫂子掂掇了几个菜，我通知小章了，晚上来家里喝点。”张焕冬跟这两个亲近的人并没有摆什么架子。
“张市长，晚上我没事，用不用我提前去给嫂子打打下手？”洪军很激动自己的老领导邀请自己去家里吃饭。
“呵呵呵，不用干啥，你嫂子自己没问题，你准时来就行了。”张焕冬道。
“好，下班我去等您。”洪军放下电话后高兴的在办公室里哼起了歌，恨不得马上就到下班的时间。在屋里走了几圈心情渐渐的平静下来，他想着最近发生的事，真是没想到老领导最后竟然逆袭成功了，仅仅两票之差啊，真是太险了。
他也是一直关注着人代会的召开，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张焕冬竞选胜出的消息，打电话时候总是占线，洪军就知道肯定是给老领导祝贺的人太多了，自己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等过了这几天再祝贺也不迟，却没想到今天老领导主动打电话约自己去家里吃饭，这可是没把自己当外人，绝对是心腹待遇。
得知张焕冬成功当选的时候，洪军又震惊于章达先这个年轻人的未卜先知的能力，如果不是亲身参与经历了这件事，说破天他也不相信会是章达先在背后助推老领导上位，今天见了面得好好问问章达先那小子，怎么就能这么笃定的找好时机，让老领导在最后时刻逆袭上位。
可算是盼到了下班，洪军早早的就在张焕冬的办公室外面等着，秘书刘星知道洪军在原单位是张市长的得力助手、大管家，对洪军很客气，把他让进了自己办公室里等着。张焕冬处理完手头的事以后，从办公室走出来，对秘书说：“小刘，你告诉司机今天下班不用送我了，我坐洪军的车。”
“好的，张市长。”刘星说完便恭敬的目送张焕冬和洪军离开，眼里满是艳羡之色，心里在想：什么时候我也能像洪军那样成为张市长的心腹？他暗暗下决心，只要自己用心，努力去做，领导早晚会把自己作为心腹的，那是一名秘书日后晋升的唯一出路。
张焕冬的家住在西城区的龙鼎花园，这是龙腾集团建设的高档小区，很多市领导都在这里住，二人开车到小区门口时候，章达先已经等在那里了，洪军按了一声喇叭，降下车窗喊了一句：“小章，上车。”几人坐车一起进入了小区里，保安原本就认识张焕冬，最近听说他当了副市长之后对他更是尊敬，出来进去的都要给他敬一个非常标准的礼，张焕冬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这是地位提升带来的礼遇，坦然受之即可。
进了家门，张焕冬的妻子已经做好了几道凉菜摆在桌上，她热情的打着招呼：“洪军来了，小章也来了，快进来坐。”
“嫂子您别忙活了，够吃就行，今天主要是喝酒。”洪军笑着道。
“阿姨您好。”章达先礼貌的打着招呼，这还是第二次见张焕冬的妻子。
“你们先聊着，锅里还有两个菜马上就好，弄好了我再跟你们聊。”说完转身进厨房去忙活了。
“来了都别拘束，洪军替我招呼小章，我去换件衣服。”张焕冬随和的说。
章达先第一次
来，多少还是有些拘谨，毕竟现在张焕冬的身份不同了，不能像以前那么太随便，洪军虽然来过几次，可是现在也很拘谨，他跟章达先想的一样，老领导现在身份不同了，自己就算再熟悉也要讲究礼数。
张焕冬换好了一身居家服拎着一瓶酒放到餐桌上，进厨房看了一眼后说：“来来来，咱们先喝着，菜马上就好了。”
章达先和洪军起身去洗了手之后才就座，张焕冬笑着说：“洪军呐，也不知道小章什么酒量，我想你应该了解，我来倒酒，你说可以了我就停。”
洪军看着张焕冬说：“张市长，小章的酒量我是比不了，您就直接倒满吧。”
“哦？没想到喝酒也这么厉害呀，小章你还真是个多面手啊。”洪军笑着给章达先倒了满满一杯酒，至少有二两。
章达先赶紧接过来笑着说：“市长您别听洪主任的，我也不爱喝酒，酒量更是一般，这东西喝多了谁难受谁知道。”
“哈哈哈，这个观点咱俩是一样的，我也从来不在酒上逞能论英雄，今天高兴，咱们尽兴就好，别喝过量。”张焕冬大笑着给洪军也倒上了一杯。
自己的酒杯也倒满以后，张焕冬说：“洪军跟我的时间也不短了，小章虽然跟我认识时间不长，但是贵在交心，客气的话我就不说那么多了，敬你们二位一口，我张焕冬有今天你们二位居功至伟，谢意都在酒里了。”说完喝了一大口。
洪军赶紧举杯也喝了一大口说：“张市长您别客气，我也没做什么，都是您个人的声望和能力到那个层次了，才会高升一步的。”
章达先喝了口酒说：“张市长客气了，做点力所能及的事，谈不上居功至伟。”
张焕冬说：“我这人不善表达，但是心里绝对记着你们二位这份情分。还有啊，私下里别叫我市长，那么称呼就把咱们的关系给拉远了，洪军你还叫我一声大哥，小章你像以前叫我一声叔叔也不亏吧，我还是听着这些称呼顺耳。”
“好”二人齐声回答道。
“晓云呐，差不多了吧，赶紧把菜端上来一起说说话。”张焕冬对着厨房忙碌的妻子喊。
“好了好了。”妻子先端上来一条清蒸石斑鱼，又拿来一盘孜然羊排和一盘荷叶鸡。
张焕冬给妻子倒了一小盅酒说：“小章，我媳妇儿你见过了，她叫梅晓云，以后叫梅姨或者阿姨就行。”
章达先又礼貌的说：“梅阿姨好，让您受累了。”
梅晓云笑容可掬的说：“小章啊，虽然咱俩是第二次见面，你可是第一次来家里，千万别拘束，就当自己家一样，也不知道你们爱吃什么，就做了几道拿手的小菜，希望你们吃的顺口。”
“阿姨可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手艺真是太好了，我刚才吃的凉拌蚬尖儿比外面饭店做的都好吃，那些菜虽然我还没尝，相信也都会很好吃。”章达先赞了一句。
“呵呵呵，小章你可真会夸人。”梅晓云不好意思地笑着说。
张焕冬接过话说：“小章说的没错，我这一辈子最得意的事就是有晓云这么个贤内助，哈哈哈。晓云，咱俩一起敬洪军和小章一杯。”
张焕冬夫妻都没有什么架子，几口酒下肚后，洪军和章达先逐渐的放松了下来，饭桌上谈话的氛围也开始轻松了起来，一杯酒喝完宾主相谈甚欢，于是又喝一杯，酒过三巡后张焕冬正色问道：“小章啊，客气的话我就不跟你唠叨了，有个事我不太明白想请你给我答疑解惑。”
章达先道：“张叔叔您说。”
“你跟我说我竞选会最终胜出，其实这个事我一直都不托底，就算人代会召开那天我也是觉得自己很难成功，只求着投票结果出来的时候，自己落后的别太多就行，哪想到竟然会以两票之差获胜啊。”
“你让我找人抓那个国土局的小科长时候我觉得也就是给蒋长征制造点小麻烦，后来听刘英雄说那个叫朱什么的妻子给省里寄了举报信，省纪委和省委组织部都来人找蒋长征谈过话，本以为他要受到市民处分呢，后来看他平安无事，我这刚刚燃起的希望又破灭了。可是现在这么回头一看，你这个小麻烦可是起了大作用啊，你怎么就有信心通过一个科级干部把蒋长征给拉下来呢。”张焕冬说了自己的疑惑。
章达先说：“张叔叔，您算是当局者迷，我是旁观者清。古人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我跟蒋长征的儿子蒋小伟有好几次接触，从他那个儿子的身上我就能看出来这个蒋局长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再说句难听点的，当了单位一把手的有几个能没有点问题呢，直接查他不容易，可通过手下的人把他牵扯进来的话，只要检察院认真查，肯定会发现点问题的，只要有问题被查出来，市领导就算平时再怎么支持他，这时候也得掂量掂量了。”
“而朱宗茂妻子举报信
的事让省里来人找蒋长征谈话，虽然这事儿非常保密，而且他也没有受到任何处罚，但是绝对不会瞒住那些有心人，被省纪委和组织部的人约谈这个事一传出去，蒋长征的市长美梦就彻底破碎了，说到底就四个字：人言可畏。”
张焕冬听到章达先的解释后心里不禁感叹：后生可畏啊！这个小子不光有着狐仙的法术护佑，更有着非同一般的心智和远超年龄的成熟，就算没有狐仙护佑，凭他这个心智也绝对能闯出一番天地。
张焕冬问的也正是洪军心里不解之处，洪军听完也是由衷的敬佩这个年轻人，自己这个年龄都没能把事情想得这么周全，他竟然能谋划的如此细致，预知到张焕冬会上位是跟他身上的狐仙法力有关，但针对蒋长征的这个隔山打牛的计划肯定不是狐仙所为，由此就可以看出来，章达先心思的缜密自己真是相形见绌。
张焕冬端起酒杯说：“小章啊，你可真是让我不知该怎么夸你了，原来就让我刮目相看，现在我都得带着放大镜看你了，哈哈哈……”说罢大笑起来。
洪军也跟着笑起来，章达先仍是谦虚的说：“张叔叔过奖了，你能如此信任我这个并不熟悉的人，我必须得对得起您的信任，尽心尽力的为您的事出一份力，您能有今天这个成功，一是因为你有这个运道，二也是蒋长征绝对没想到，他根本看不上眼的一个小科长和我这样一个如同蝼蚁的小人物会把他的市长梦给毁了。”
“可是朱宗茂的媳妇儿怎么会那么胆大的去寄什么举报信呢？他就不怕蒋长征报复，让自己的老公把牢底坐穿？”洪军看着章达先说。
章达先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说：“怕也无济于事，当她知道怕的时候已经晚了。”
张焕冬和洪军都是一副探究的眼神看着章达先，想知道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章达先喝了口酒说：“我给她的妻子用了一点小手段，她就乖乖的把我事先写好的检举信寄到了省里。”
“你……你威胁她了？”张焕冬惊讶的说。
“没有，我用了一点小法术，让她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去做的那件事，而且我也告诉她了，这样做绝对不是害她，我是在帮她，检查机关找到她询问的时候，她只须承认自己寄了检举信就好，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替自己的丈夫感到不公。”章达先淡淡地说。
张焕冬二人听完又是一惊，小法术？还是控制人的小法术，可他竟然说的如此轻松，这个小子真是不知道还能干出多少不可思议的事来，张焕冬暗自庆幸自己能认识这样的人，而且还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他告诫自己不管自己做了多大的官，章达先这样的人只能拉拢绝对不能得罪。
洪军则是感叹道：“小章啊，我真是庆幸认识你呀，要没有小綦我也不会认识你，那样的话可就错失了如此精彩的一幕了。”
无意间说道了邹洪綦，章达先心里泛起一丝涟漪，他对洪军说：“洪主任，其实我最近一直在考虑辞职。”
“为什么？”洪军一惊。“待遇不好么，如果觉得待遇低了我去跟小綦说。”
“不是，是我想自己做点事。”章达先在这个场合也不好说那些个过节，只能如此说了。
“哦？想自己创业，这是好事啊，有目标了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张焕冬道。
“算是有了吧，想干点跟自身能力相关的，朋友建议我开一家咨询公司，实际则是做些为人看风水、驱邪除病的生意，还在酝酿中呢。”章达先腼腆的答道。
张焕冬若有所思的说：“还真可以做，民间信这些事的大有人在，小章你正好又有这个本事，我觉得做这个完全没问题。”
“您也觉得可以啊？那我就有信心了。”章达先惊喜地说道。
“当然可以了，官也好，商也好，民也好，中国几千年的文化传承下来，虽然明面上都说破除迷信相信科学，但是私下里还是有很多人相信风水、鬼神这些的，小章虽然年轻，可你有真才实学，只要迈出第一步，肯定会生意兴隆的。”张焕冬道。
“我也看好你这个买卖，凭本事吃饭，没问题的，我有这样的事肯定找你，亲戚朋友遇到这类的困难我也肯定推荐到你那去。”洪军道。
梅晓云笑着说道：“我认识好多政府机关里的领导家属，她们比谁都信这些呢，经常偷偷的去烧香许愿，你要是做这个买卖开门迎客了，到时候我保证能给你带去一堆客户。”
“那我可就先谢谢梅阿姨和几位了，等我找好了店面开张营业，你们一定给我介绍生意啊。”章达先抱拳笑道。
“就这么说定了，先预祝咱们的小章大师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张焕冬开着玩笑举杯说道，妻子和洪军都顺着他这个说法，于是围绕着这个话题再次喝了一杯，气氛再次推向了**。
第八十四章 准备
第二天凌晨起来修行的时候章达先觉得头还晕乎乎的，昨晚这酒喝的可是够尽兴的，最后每人喝了接近一斤，自己要不是修行之后体质特殊，昨晚喝的那些酒肯定就能把自己送去住院了，等法力运转几个轮回后，章达先才觉得神清气爽。
修行结束，章达先便召唤喜不多，他有事要跟她商量，喜不多慵懒的声音响起：“干嘛呀一大早就召唤我。”
“耽误你睡美容觉了喜儿，我有急事想跟你请教一下。”章达先笑容可掬地说。
“又遇到什么事了？”喜不多问。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想以舅爷给我的这一身本领谋生么，这几天我就要实施这个计划了，我还是担心自己的能力有限，如果说是驱邪除妖这些还好办，只要不是像学校碰见的那个级别的厉鬼我都能解决。我就担心没有那么多跟鬼有关的生意，所以想问问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能提升其他能力，教我一个最起码让我能够维持生计的手段。”章达先道。
“这个事啊，你跟我说完我还真考虑了一下，原本想着普通的风水布局之类的我可以给你出谋划策，后来我又想到一个更好的主意，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可以自己炼一些简单的法器用来售卖呀。”喜不多俏皮的说道。
“卖法器？”章达先对于这个概念有些陌生。
“对呀，我都替你想好了，你可以选择一些有灵气的东西作为法器的载体，比如玉石、水晶之类的，然后你在修行的时候把那些载体戴在身上让它们吸收你的灵力，这样过了一段时间以后就成了有灵性的法器了，普通人佩戴这些法器的话不仅会邪魔外道远离佩戴者，更会让佩戴者的身体和精神都受到灵力的滋养，起到延年益寿的功效。”喜不多认真的给章达先讲解自己替他想到的方法。
“我靠，法器竟然这么神奇啊？那炼法器难不难啊？”章达先比较关心这个事。
喜不多想了想说：“我觉得一点都不难，只要你将能够储存灵力的玉石之类的东西放在身上，用意念控制法力游走时候经过它就行了，这样过一段时间它就会有你的灵力在里面了，虽然灵力不多，但是普通人用来驱邪避凶、延年益寿还是没问题的。”
“可是玉石可都是很贵的吧，炼法器的材料有什么品质上的需求么？”章达先把另一个担心说了，万一要求品质上乘的玉石，自己这前期投入可是会很大的。
“拿玉石来举例，品质越好的玉炼化出来的法器能存储的灵力就更多，法器的灵性当然也就更好，不过刚开始你就卖那么贵的东西好像不一定有市场，前期我建议你找些中低档的玉石即可，那些作为法器的效果也是不错的，等你积累了一定的口碑、人脉之后你再炼些高品质的法器也不迟。”喜不多说。
“得嘞，就这么定了，我今天就研究弄点玉石之类的回来试试。”章达先想到这个就非常激动，只要能炼化成功，自己就能自力更生了。
他对玉石并不了解，丰城这边更不产那个东西，但是他想到了一个熟悉玉石的人，乐福珠宝公司的总经理郭晓秋，她可是很熟悉珠宝玉石行业，上班之后请邹洪綦帮忙联系一下，自己去她公司那里跟她探讨一下买点玉石回来炼法器的事。
眼看快到中午了邹洪綦也没来公司，章达先知道这个甩手掌柜的肯定又是出去潇洒去了，不是逛街就是做美容美体之类的，他等不及了，索性就给她打了电话。
“大仙儿同志，公司有事啊？”邹洪綦道。
“公司没事，我个人找你有点事。”章达先说。
邹洪綦说：“咦，这可真奇怪了，难得你大仙儿同志还会有求于人，我可是深感荣幸啊，说吧。”
“那个……我想找你那个闺蜜，就是乐福珠宝的郭总。”章达先有点犹豫，知道只要跟邹洪綦说，她肯定会刨根问底的追问自己要干嘛，现在还不想跟她说辞职的事。
“找晓秋？什么事呀还吞吞吐吐的呢？”邹洪綦问。
“我想跟她探讨点玉石方面的事。”章达先道。
“跟她探讨玉石方面的事？你这是又弄出什么花样了？快跟我说说，要不我可不帮忙联系她。”邹洪綦的好奇心又上来了。
章达先苦笑着说：“是我自己需要用点玉石，我又不太懂，所以想跟她请教一下。”
“干嘛用你怎么不说？”邹洪綦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现在修行的时候可以炼法器了，想弄点玉石试试。”章达先扯了个谎。
“法器？那又是什么东西？”邹洪綦又问。
章达先已经被这个对一切都那么好奇，什么事都要问个一清二楚的美女给折磨疯了，他说：“这个一句两句的也说不清楚，有时间我再跟你细说，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郭总。”
“切，求人办事还这么不耐烦，我给她打个电话再说。”邹洪綦道。
章达先这个郁闷啊，是女生都这样磨人还是只有自己这个老板是这样，跟她交
流真是有点累，每一句话都得说的清清楚楚，要不然她就会问个没玩完没了，你不给她说清楚了她还满脸不高兴。
不一会儿邹洪綦打回来电话说：“我联系完晓秋了，她下午在公司，你去找她吧。”
章达先道了声谢挂断电话，中午吃过饭回公司睡了一会儿，正准备下楼去世贸中心的时候，邹洪綦又打来了电话：“没走呢吧？”
“刚要下楼去世贸中心。”章达先道。
“我在楼下呢，你下来吧，跟你一起去看看。”邹洪綦说。
“呃……，我这就下楼。”章达先知道这位美女老板肯定是没搞清楚自己找郭晓秋干嘛，特意跑来跟自己一起去看个究竟的。
路上章达先又是费了好一番口舌才把法器的事给她解释清楚了，邹洪綦很兴奋的说：“原来法器竟有这么神奇啊，我先说好，不能白帮你忙，必须也给我炼一个好点的法器。”
章达先心说：我的姑奶奶啊，你知道一个上乘法器的成本就得多少钱？我这一个穷光蛋哪买得起那么贵的材料啊。可是又不敢说不行，便敷衍了几句，说等有机会一定送给她一个好的法器。
到了乐福珠宝公司，郭晓秋笑着跟两人打了招呼后请两人到会客室，安排秘书送来了几杯咖啡，她问章达先：“听小綦说你要找我探讨玉石的事，是想买玉石？”
“哦，我是想买点玉石，自己又不懂这个，认识的人里面就郭总你是这方面的行家，所以才来向你请教。”章达先把郭晓秋恭维了一番。
郭晓秋笑的眉眼弯弯，“呦呦呦，几天不见小章副总这个嘴可是越来越会说了。”
邹洪綦撇嘴道：“整天就那样油腔滑调的。”
“我怎么听着话里有点酸味呢，小綦你不会连我的醋也吃吧。”郭晓秋调侃起了邹洪綦。
“你个死晓秋，再乱说看我不打你的。”邹洪綦作势要给郭晓秋一巴掌。
“别打，我不说了还不行吗。”郭晓秋笑着告饶道。
俩人在一边斗嘴，章达先却非常的尴尬，郭晓秋看出了他的不自然，便认真说道：“小章你说说想买哪一类的玉石？买来准备做什么用的？我好根据你的用途给你提供建议。”
章达先想了想说：“我初步的想法是用来做一些便于随身携带的饰物，具体做什么还没想好，我也不会雕刻，成品也就是简单的挂坠之类的物件儿了。”
“这样啊，那玉石种类你有什么要求么？”郭晓秋问。
“我也不太懂，只要符合咱们国人的审美喜好就行了。”章达先道。
“那我给你推荐认知度比较高的南红玛瑙、绿松石、和田玉、翡翠、碧玺这几类，都是很传统的珠宝玉石饰物，无论是雕刻饰物还是天然随形饰物都很受消费者的青睐。”郭晓秋道。
“呃，哪一种价格便宜一点呢？据我所知和田玉和翡翠好像都是很贵的吧，我这个消费能力肯定是买不起的。”章达先最关心的还是价格问题。
“这些玉石里面相对来说便宜点的就是南红玛瑙和绿松石了，最便宜的要数南红玛瑙了，其次才是绿松石。”郭晓秋道。
“我对这两种东西也没有什么概念，买的玉石品质不需要多好，中下水平即可，郭总你看哪个性价比更高一点。”章达先还是习惯用价格去衡量。
郭晓秋充分展示了一位珠宝公司老板的专业知识，“那就南红玛瑙吧，如果你不是搞收藏，或者追求完美的爱美人士，南红玛瑙非常适合你的要求，玛瑙这东西很容易有绺裂、杂质，因此不成材的边角余料特别多，你想要的能做中下品质随形饰物的原料几百甚至几十块一斤就能买得到。”
“这个价格还行，以后郭总你进货时候能不能帮忙联系一下这方面靠谱一点的卖家，到时候还得再麻烦你帮我把把关。”章达先提出了请求。
“没问题呀，你刚才说没见过南红玛瑙是吧，等一下啊，小王，让店里送上来几款南红的饰品来。”郭晓秋吩咐秘书给送来几个南红饰品让章达先看。
很快一楼店面的人就送上来几款饰品，有雕刻精美的吊坠，有明艳动人的手镯，有高雅靓丽的耳坠、项链，章达先看着这些珠光宝气的饰物发愣，只能说看着好看，但是到底好在哪里却说不出来。
郭晓秋又发挥自身的特长做起了介绍：“这个柿子红的吊坠是雕刻的弥勒佛，这个题材的雕刻很受欢迎，你看它的这个红色，是不是像树上结的柿子的颜色，所以起名叫柿子红。”章达先和邹洪綦仔细一看，还真是很像柿子的颜色。
拿起一个手镯介绍说：“这个手镯是荔枝冻料做成的，没有任何杂质，你看它的颜色像不像荔枝果冻，因此行内起名叫荔枝冻。”
最后拿起那一套镶嵌的耳坠和项链说：“这一套耳坠和项链别看个头小，可是价格却是最贵的。”
“为什么呀？”邹洪綦和章达先同时问道。
郭晓秋笑道：“你俩倒是真有默
契，你看这个颜色，红艳艳的是不是很喜庆，像红辣椒的颜色不？行内管这样颜色的叫辣椒红，另外这套饰品所用的玛瑙品质也很好，再配上铂金的镶嵌，更加凸显玛瑙的红艳和高贵。”
“哦，还有这么多说道在里面，难为晓秋你怎么记住这么多知识的呢？”邹洪綦感叹道。
“这还多？这只是玛瑙一种知识，而且这里面还有很多的门道我没给你们说呢，咱们要是说和田玉和翡翠的话，我能让你们俩几天出不去这个屋子。”郭晓秋笑着说。
“算了算了，我可不想听你讲那些石头的事。”如果不是章达先要来找郭晓秋求教，邹洪綦对这些才不会感兴趣呢。
“郭总你刚才说的荔枝冻和柿子红是不是容易买的那种，成本也不高？”章达先问到自己关心的正事上。
“是呀，你要的都是一些随形小料，很容易买的，过了元旦我去订货就给你联系，你要有空也可以跟我一起去。”郭晓秋道。
章达先还真想当场答应她跟着去，可自己毕竟还没辞职，时间不由自己说了算，于是转头看了邹洪綦一眼，邹洪綦正好也在看他，看到章达先眼里的光芒闪烁，邹洪綦心里有点不高兴，好像这家伙迫不及待的跟美女出去订货似的。
她不冷不热地说：“你看我干什么，想去你就去呗，腿长在你身上我又没拦着你。”
“嘿嘿，哪能说走就走呢，我还有工作在身呢，我这两眼一抹黑的去了也是白搭，有郭总这位行家帮着联系就行了。”章达先可怕这位美女老板不高兴，真要惹得她不开心，说不准会弄出点什么幺蛾子折磨自己呢。
看到邹洪綦的反应郭晓秋就明白了几分，这个好姐妹真是个好斗的公鸡一样，见了同类就羽毛倒竖的呈现出战斗姿态，明明她喜欢这个章达先，可是嘴上却不承认，但是又见不得这小子跟别的女生走近，好在自己知道她的秉性，也不是特别针对自己才有这样的表现，也就不以为然了，毕竟自己比她大一点，做姐姐的肯定要包容一下这个妹妹。
“你要信得过的话我就帮你联系一下，你手里也没有打磨玉石的工具，买成品的随形散件就行，到时候你告诉我采购的数量，我联系好了卖家告诉你。”郭晓秋很热心的说。
章达先略加思索说：“我现在也是试水阶段，主要以普通品质的小料为主，中等品质的有点就够了，试水成功的话以后再多买点高品质的。”
“那也用不了多少钱，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郭晓秋非常痛快的说。
事情谈妥章达先跟郭晓秋又寒暄几句便转身告辞，郭晓秋也没挽留，送他们两人到电梯口就回办公室去了。
章达先在回去的路上一脸谄媚的跟邹洪綦说：“老板，等我试验成功了就让郭总买几件好玛瑙，到时候送给你和叔叔阿姨。”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不是我逼着管你要的，别到时候舍不得，不认账。”邹洪綦听说章达先要给自己和父母送一件法器，心里还是很开心的，嘴上却仍是不咸不淡地说。
“肯定要送，绝对不会耍赖的，你对我这么照顾，叔叔阿姨也没看不起我这么个农村娃，我从心底感激你们一家，如果有能力做出护身的法器，第一个就要送给你们一家。”章达先说的十分诚恳。
“又来了，什么看得起看不起的，都是一样的人，而且你不光救过我，还救过我爸，要说感谢还得是我们家感谢你呢，这就算咱们有缘，别整天把什么感激、感谢的话挂在嘴边，听着多别扭啊。”邹洪綦训斥道。
“嘿嘿嘿，那我以后尽量少说这些，把感谢用实际行动表达出来……”章达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邹洪綦给打断了。
“比如多请我吃几顿饭，是不是啊大仙同志。”邹洪綦的美目看着章达先问。
“没问题啊，晚上你想去哪吃，我请，本大仙上次降妖捉怪赚的劳务费还有不少呢，请你大吃一顿又何妨。”章达先又换上油腔滑调的口气说。
“那就说好了啊，晚上去巴蜀小吃，好长时间没去了，我都馋他们家的酸菜鱼了。”邹洪綦高兴的说。
下班以后二人一起去了巴蜀小吃店，进门又是热热闹闹的场面，老板娘里里外外的招呼客人，忙得不亦乐乎，章达先和邹洪綦一进门老板娘就看见了，都是熟客也没客气，她喊道：“娃儿，那个角落还有一张空桌，你先去坐下，想吃什么自己去后厨跟你叔叔说噻。”
“好嘞，阿姨你忙着，我想好吃什么自己去告诉叔叔。”章达先跟邹洪綦去角落的空座坐下后挥手喊道。
其实来的路上俩人就定好吃什么了，章达先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把桌子又擦了一遍，起身去后厨跟老板点菜了，有美相伴，这些跑腿动嘴的活就得自己去了，那美女做什么呢？美女享受劳动果实就好，把美女哄高兴了，自己才能欣赏到她那迷人的一弯新月般的美目，章达先很喜欢看那对弯弯的美目，这难道是恋目癖？
第八十五章 一份大人情
吃过晚饭俩人回去的路上邹洪綦忽然问：“我总觉得你最近好像有心事。”
章达先一惊：自己没表现出来什么呀，难道她知道自己想要辞职了？嬉笑着说：“呦，没想到你现在有看穿别人心事的能耐了？”
“我说正经的呢，别跟我嬉皮笑脸的，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先是悄悄的买了房子搬出去住，现在上班的时候我也能感觉到你跟之前的风格不一样，好像很着急把你的经验立刻就传授给刘彬他们几个似的。”邹洪綦正色说。
章达先故作镇定说：“有什么不一样，我不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么。”
“绝对不是，我这人的感觉很准的，这方面一直很自信，前天舅舅来家里跟我爸聊天时候还说过呢，说你不是池中之物，不会一直在我公司里上班的，难道你是想要辞职？”邹洪綦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尽管章达先一直在掩饰自己的想法，却没想到邹洪綦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既然已经说到这事儿了，不妨直言相告，反正早晚都要说的。
“我是想辞职自己开家小店的，只是还没准备好所以就没跟你说，另外还要把刘彬他们带上正轨，等他们几个业务都能独当一面的时候我才能放心离开。”章达先说。
邹洪綦把车停在章达先家的路边，沉默了片刻说：“为什么要辞职？是我给你的待遇不够好么？还是你不喜欢这个工作。”
章达先很诚恳的说：“綦姐，我跟你说实话，公司给我的待遇和这份工作我都没有任何的不满意，而且从个人感情来说我也愿意在你的公司里上班。想辞职单干也不是我有什么发家致富的梦想，这个想法是我在公安局拘留的那几天里才有的，招聘会时候韩大林的人威胁过你一次，我在公司又被人给袭击过，以后还会再发生什么针对我的事情都无法预料，我不能让我个人的恩怨连累到你，因此我才想要辞职，凭我现在的本事开一个小店也足以维持生计了。”
“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不怕那些人的，我不相信他们会把我怎么样，为什么你总是去想这些呢？”邹洪綦的情绪有点激动。
“我不可能不想，如果是因为公司业务的事跟什么人发生矛盾的话，我肯定不会有这种想法，可这是我个人的恩怨啊，如果你处于我现在的位置，你也会有我这样的想法的，城门失火，必然殃及池鱼，我不想再有对你不利的事发生。”章达先苦口婆心的劝说邹洪綦。
“看来你是去意已决，那我再说什么也都没意义了。”邹洪綦的话里透着一股失落。
章达先沉默了片刻说：“是的，我已经决定了，本来想等把刘彬他们几个的业务水平锻炼起来再跟你说的，没想到你这么敏感，提前感觉到了我的想法。”
“其实我以前的想法是等公司走上正轨一切都稳定之后给你一点股份的，只是没想到才几个月你就要走了，我有想法也都不重要了！走了也好，自立门面总是要比寄人篱下自在一点，我不是不想让你离开公司，只是担心你是否能有个好的发展，也更没有想到你离开的原因是怕连累我，相处这么久我发现对你还是不够了解，没想到你嬉皮笑脸的背后隐藏的是一颗细腻的心。”邹洪綦幽幽地说。
“不管我在不在公司里，我们还是朋友，你们一家对我的关照我时刻都铭记于心。”章达先看着邹洪綦道。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走就走吧。不过即使不在公司了你也休想跑了，我想吃好吃的时候你照样得请我吃饭。”邹洪綦知道已成定局的事了，也就不再纠结，调整了一下心情说道。
“当然没问题，綦姐你说什么时候、去哪里吃、吃什么，我保证痛快的陪着你。”章达先道。
“还有啊，不在公司上班了，有什么事我也得拉着你帮忙，到时候你可是连辛苦费都没有了，我还省了一份工资钱呢。”邹洪綦俏皮的说。
章达先装作很痛苦的表情说：“不是吧，你这简直就是周扒皮啊！”
邹洪綦美目一挑说：“哼，谁让你有心事不提前告诉我的，算是对你提前抛弃我的惩罚吧。”
“什么时候抛弃你了啊，我对你可是不离不弃的，狗皮膏药一样的紧紧贴着呢。”章达先又开始了满嘴跑火车。
“去去去，正经了不到两分钟你又原形毕露了，我真是搞不懂你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邹洪綦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光看着章达先说道。
“看不懂才对，看不懂才是我最大的魅力，越搞不懂你才越想了解我，哈哈哈……”章达先又一副得意忘形的模样。
“呸，少臭美了，赶紧下车回家！”邹洪綦淬了他一口，章达先还是那么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下了车摇摇晃晃地消失在胡同的黑暗里，邹洪綦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随后也飞驰而去，隐没在了夜色之中。
跟邹洪綦坦诚了自己的想法之后，章达先觉得心情反倒平静了许多，躺在热乎乎的火炕上想着接下来就要去找一间合适的门市，租好房子再去办营业执照，然后就准备开门营业了，想到租房办执照这些事又是头大，很不喜欢干这种跑腿的事，对呀，找杨利辉啊，那小子最适合做这些事了，他这个破烂儿王办这些正是发挥他长项的。
第二天一早章达先就打电话给杨利辉，说让他有时间给自己留意一下找个合适的门市，位置差不多点，租金不用太贵的，杨利辉又是痛快的答应说：“包在我身上了，哥们儿尽快给你挑出来几个备选，租哪间到时候你自己定。”
还没正式辞职，白天自然还是要上班的，每天都是在上班路上找家早餐店随便吃一口，然后再去单位。到了公司他便投入工作之中，看了眼这个月的计划，此时已近年底，因此没有培训的业务，倒是有两家合作的公司邀请他们去参加公司年会，章达先不爱凑热闹，早就安排让刘彬他们代表出席了。
中午休息的时候，正在吃饭的章达先手机响起，是个陌生号码，他接起来说：“你好！”
听筒里说：“小章啊，我是你梅阿姨。”
竟然是副市长张焕冬的夫人梅晓云，章达先赶紧放下筷子说：“梅阿姨你好。”
只听梅晓云说：“没打扰你午休吧？”
“没有，阿姨您找我有事？”
“有点小事儿，你要是方便的话就来厦门路一趟。”
“哦，方便，我去厦门路哪里找您？”
“就在厦门路和新城街交汇路口那的家电卖场见吧，我去那里等你。”
“好的，我很快就到。”
“那好，咱们一会儿见。”
挂断电话章达先匆匆扒拉了几口饭，然后下楼打车去厦门路。
到了厦门路的路口下了车，章达先抬头就看见家电卖场大门口站的梅晓云，几步跑过去说：“梅阿姨。”
梅晓云穿着一身羊毛呢大衣，一点看不出来作为市领导夫人的她有什么架子，还是那么和蔼，她笑着说：“大中午的折腾你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您别客气，要是您跟我这么客气，我以后怎么好意思去您那蹭饭吃呢，说起来我就馋您做的荷叶鸡。”章达先说着还擦了擦口水，把梅晓云看的直笑。
“想吃的话改天有时间我给你做。”梅晓云看着章达先道。
“好呀，那等您方便了我就再解解馋，您让我来是做什么？”章达先说起了正事。
“跟我来吧，请你去看一个房子。”梅晓云前面带路。
章达先应了一声在后面跟着，心里却是不明白为什么看房子会找自己，难道是想让我看看房子的风水好不好，或者说里面有没有不干净的东西？
走了不远梅晓云就在靠近厦门路中段的一间上了锁的门市停了下来，她走到门市前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那把大的u形锁，推门进屋又顺手把灯打开了，随后转过身来看着章达先说：“请你看看这个房子。”
章达先打量了一下，屋子不大，两边都是柜台，墙上还贴着些眼镜的宣传画，原来应该是家眼镜店，门右侧有个楼梯通往二楼，走上去看了一眼，二楼也有几个柜台，屋子临街朝阳，位置也算不错，章达先假装思索的时候，用意念召唤喜不多，并与她沟通说：“喜儿，帮忙看看这个铺面的风水怎么样。”
喜不多的意识在脑海里回应道：“地有吉气，势顺形动，在此经商，永吉无凶。”
章达先这才回过头对梅晓云说：“阿姨是想在这里做生意是吧，按我的观察，这里气运很好，在这里做生意一定会财源滚滚的。”
“你觉得很好？”梅晓云问。
“是呀，很好的一个店面呀，很适合做生意。”章达先道。
“相中了就好，我还担心你相不中，嫌弃这里不够宽敞呢。”梅晓云笑道。
“阿姨您这是什么意思？”章达先被梅晓云给说的晕头转向的。
梅晓云说道：“你不是想自己开一家店么，正好我这个门市原来的租户搬迁到大学城那边去了，房子闲置没几天，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用这间门市开店吧。”
章达先一想也好，这里的位置很不错，附近就是一片高新产业区，工厂公司比较集中，自己在这开一家咨询公司正好对应周围的客户群体了，他就问道：“阿姨，这个门市的房租每年是多少，我得先打听清楚。”
“跟我还说什么房租，闲着也是闲着，只要你不嫌弃这里就行。”梅晓云道。
章达先一怔，赶紧拒绝说：“阿姨，这可不行，您这铺位肯定不愁招租，这条街上的租金也不会便宜，我要是白用您的房子，那您得少收入多少钱呢，绝对不行。”
梅晓云正色说道：“小章啊你就别跟我犟了，你张叔叔也是这个意思，也不知道能帮上你什么，正好家里有这个铺面，如果现在有租户经营你想用我也不能给你用啊，这不是没有租户么，你又正好想找个铺面，这不正好么。”说完便把手里的钥匙往章达先的手里塞“钥匙你拿着，装修的事你自己张罗吧，咱自己家的房子想怎么折腾都行。”
章达先极力推辞，却不想梅晓云的态度更加坚决，硬生生把钥匙塞给了章达先，章达先明白这是张焕冬要还自己一个人情，索性也就把钥匙收下，他对梅晓云说：“好吧，我就不跟阿姨你争了，先谢谢张市长和梅阿姨的一番好意，回头我跟周围的邻居打听一下房租，只要我的生意能维持经营，就按市场行情给您房租，如果经营不利，那我就
先欠着您的。”
梅晓云指着章达先说：“你这个臭小子啊，非得跟我们分的那么清楚是不是，你张叔叔这个官帽子都是你帮着拿到的，我们把这个店铺送给你都是应该应分的，你还说什么房租，说什么欠着，再要那么说我可生气了啊，别看你张叔叔对你尊敬有加，把你当成世外高人一样对待，可在我眼里你就是个臭小子，不听话我就收拾你一顿。”
章达先笑着说：“我不说了行吧，还是阿姨您说的对，我哪是什么高人，就是一个毛头小子而已。”其实心里对这个梅晓云更加佩服了，她这是无声无息的就拉近了和自己的距离，让自己觉得跟她相处很随和，果然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呀。
“你再研究研究怎么装修，我还有事先走了，改天我做好了荷叶鸡叫你，可不许不来呀。”梅晓云道。
章达先赶紧送她出了门，笑着说道：“必须去呀，我这肚里的馋虫就等着您的手艺给消灭呢。”
送走了梅晓云，章达先便琢磨起装修和店内布置的事，自己没什么主意，又掏出手机给杨利辉打了电话：“杨老板在哪呢？”
“在收购站啊，新站的场地已经平整完了，今天来人研究库房的建设，有事儿啊哥？”杨利辉问。
“店铺我已经找完了，你就不用再找了，有空你过来帮我参谋一下装修的事，如果你没空让你装修公司那个朋友来也行。”章达先道。
“找到了？你下手还真快呀，现在你就在店里么？”杨利辉真是惊讶于章达先的效率。
“在这里呢。”
杨利辉看看表说：“哥你等我一下，估计半个小时左右我这边就能完事，到时候我过去找你。”
“好，你今天要有事就不用过来，改天再研究也一样。”章达先怕耽误了杨利辉的正事，嘱咐道。
“没事，他们量完尺寸就回去核算报价的事了，你等我吧。”杨利辉道。
“好。”放下电话章达先便独自对着这个房间构想布局方案，一楼肯定是要摆上一个圆形展柜，用来展示和售卖自己炼化的法器，房间的布局也要有一定的文化底蕴在里面肯定是要古朴一点，古香古色的才像那么回事，二楼可以作为会客室，以备日后有重要客户到访时候有个私密的空间谈事情，茶台之类的都是必不可少的。
一想到装修，章达先又顿感头疼，看来又得跟杨利辉开口借钱了，装修和置办室内这些摆设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啊，没办法，等着盈利了再还给他吧。
杨利辉没用上一个小时就到了，来到之后他不住的跟章达先感叹说：“哥啊，你可够狠的呀，你跟我说让我找门市的时候，我都没敢替想这边的店铺，哪想到你这么快就定下来了。”
“怎么样，这个店还行吧！”章达先有点小得意的说。
“那是相当行了，厦门路这里的门市，随便一个都值百十来万，像你这样面积和位置，每年的房租少说也得个五六万块钱。”杨利辉道。
章达先一愣，“五六万？房租这么贵么？”
杨利辉也愣了“哥，你这都跟我说研究装修的事了，别告诉我房租你还没谈呢。”
“朋友的房子，说让我先用着，没要房租。”章达先嘿嘿一笑道。
“我靠！你还有这么牛逼的朋友？哥你真是太有面子了，这样的土豪朋友能不能介绍给我认识一下。”杨利辉凑上来说。
“一边去，找你来是让你帮着参考装修，别说废话，赶紧研究正事儿。”章达先笑骂道。
“我朋友一会儿就到，出门时候我就给他打电话了，让他来现场看看，咱俩瞎研究没用，还是让他来吧，直接把预算都能给你做出来，这样一步到位多好啊。”杨利辉道。
章达先一想也对，二人闲聊了一会儿，杨利辉那位装修公司的朋友就到了，章达先热情的打招呼说：“周总来了，又辛苦你跑一趟。”
杨利辉的朋友叫周大国，他打量着屋子说：“都是哥们儿，别跟我客气，我就是干这个的，有这方面的事找我就对了，别的事你找我也帮不上啥忙啊。”
“那是，大国这人就是实在，不像其他干装修的净偷工减料糊弄人，找他干活你放一百个心，就算没有我介绍，顶多他是多赚你几个钱，工程质量肯定有保证。”杨利辉搂着周大国的肩膀道。
“我从来不干偷工减料砸饭碗的事，傻子才那么做，这一行靠的就是口碑，口碑好了工费贵点真就不算啥事儿了。”周大国这话可是话糙理不糙。
问清楚了章达先这公司的装修风格和大概构想之后，周大国在现场就给粗略的估算了一下，装修加上置办屋里的物件儿，至少还得个五万块钱，章达先爽快点点头说：“行，那就交给你负责了，设计图做完让我看一眼，没啥问题你就抓紧开工吧。”
“行，我回去就安排人做设计图，一定弄个你满意的，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还有一个现场得去看一眼呢。”周大国同时施工的工地有好几个，他一天也是紧忙活。
周大国走后，杨利辉看看时间，也快吃晚饭了，他便锁上门带着杨利辉去巴蜀小吃，心情都不错的两个人决定晚上再喝点。
第八十六章 法器
公司年底没多少事，所以章达先有更多精力去关注自己店里装修的事，周大国三天后把设计图送到公司，章达先看了之后对二楼几处设计提出了修改意见后，周大国让人按照他的想法又做了改动，再次拿给章达先看的时候他才满意的说：“这回没问题了，可以按图施工了。”
几天后周大国的装修队进入现场开始施工，章达先偶尔去现场看看进度，门脸是仿古风格，室内是老古典民宅风格，为了把完美呈现设计效果，周大国特意从南方请来了一位木匠，在他的带领指导下去做那些雕梁画栋的精细活，看着越来越有模有样的店面，章达先的心里无比期待工程早日完工。
很快就要到元旦了，周大国说一月中旬肯定能顺利交工，到时候再空置一个月释放一下装修的气味就可以开门营业了，章达先的心情更加的激动起来。
2004年元旦过后，郭晓秋有好消息传来，她给章达先联系到了一位玛瑙商人，所谓的玛瑙商人实际上只是一个经营玛瑙的散户，原先是云南当地的农民，后来看到那边很多人都去做玛瑙生意赚了点钱，便也利用农闲时间去山里收玛瑙原石，虽然不是专业的，但是这人的眼力很独到，而且非常用心学习玛瑙的各种知识，所以从收购小料开始做起，几年的时间就把玛瑙生意做得有模有样。
“那人叫李红河，是我的一个供货商介绍给我的，他说李红河主要就是以经营小料为主，而且他卖的料子可以说是性价比最高的，联系他的时候你跟他提一嘴河南的老王就行，具体的你们俩联系上了再研究。”郭晓秋电话里说道。
“太谢谢郭总了，改天我叫上邹总请你吃饭。”章达先高兴的说。
“别客气，以后就跟着小綦一样管我叫姐，叫郭总显得太生分了。”郭晓秋笑着道。
“那好，电话里就不跟秋姐你客气了，改天见面再聊。”章达先道。
放下电话章达先就把郭晓秋发过来的短信里那个号码存到手机里，然后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喂，哪位？”一个带着点南方口音的男子说。
“你好，是李红河老板吗？我是河南的老王介绍的，想从你这买点料。”章达先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人，就在名字后面加了个老板。
“哦，是老王介绍的呀，想买什么料子你跟我说说，肯定让你满意。”听到是生意上门，李红河立即就热情起来了。
“我想买点随形的小料，品质中下等就行，刚接触玛瑙，先了解一下。”章达先道。
李红河想了想说：“没问题，只要找到了我，保证让你拿到满意的料子，一会儿把我qq号码发给你，选好料子我拍照片给你看，相中哪个我就直接给你弄好了。”
章达先没想到这位山里的大哥还会用qq，连忙说道：“好的，一会儿我添加你好友，咱们随时qq联系。”
挂断电话几分钟后李红河的短信就发来了，章达先添加了对方的qq好友，然后俩人在通过qq谈起了玛瑙的事。
李红河--“你稍等一下，我手里正好有些小料，拍给你看看。”
章达先--“好的。”
坐在电脑前等了十来分钟后，李红河陆续发来许多照片，章达先打开看了看，都是各种各样的石头，有鹅卵石一样的原石，有被直接砸开的露出里面玛瑙的，有擦去一块皮露出一点肉的，看着都不算太大。
李红河—“喜欢哪个跟我说，我可以负责给你加工，成本价收工费。”
章达先—“我不太懂玛瑙，李老板你帮我推荐一下，能做成一些随身携带的饰物就行，比如吊坠、手串、钥匙链之类的。”
等了几分钟后，李红河发来图片说：“那就选这些料子，全都可以做成随形吊坠，你看这几块料，能出几个平安扣；这几块能做几个水滴吊坠；这几个料还能做几个无事牌，至于手串么，你先等等再说，我建议你下一批货时候再考虑。”李红河发来不同的图片对应着解释给章达先。
看对方如此热心又很专业，章达先也就不再顾虑，问了一下价格的事：“李老板，那就买你推荐的这些料子，价格怎么算。”
李红河发来一张玛瑙放在电子秤上的图片说：“总共是3千克多，熟人介绍的我就不按单块料卖了，加上工费你给我一万五千块吧，按打包批发价给你，行的话你先转给我五千块订金，等我这边把料子处理好，抛了光以后给你寄过去，你再交余下的货款。”
“好的，一会儿我给你交订金。”答应的这么痛快，是因为章达先听完李红河的报价后粗略的盘算了一下，这些料做成成品的话大概有四五十个，平均下来每个成本三百多块钱，到手里之后自己每个卖五七八百的应该不成问题，顺利的话这一批料子自己就能赚一万多块钱。
订金自己手里还够，余下的货款就得着破烂王兄弟解决了，章达先也想好了， 等玛瑙寄回来的时候，一定给杨利辉炼一个好点的法器，身边的这个好兄弟真是没得说，自己这有什么需要出人出力或者出钱的事他从来都没犹豫过，就冲这份仗义也要好好的谢谢他。
章达先又操作着网上银行给李红河的账户里转过去五千块钱，这是自己工资攒下的，还有给西城实验那些师生处理丢魂儿赚到的辛苦费，章达先把转账的截图给李红河发过去之后，李红河说三四天左右能发货给他，章达先就开始了收货的期盼。
十天以后，章达先接到了物流公司的电话，说有他的货让去货站取一下，章达先知道是玛瑙寄回来了，很激动的打车去了火车站旁边的物流集散地去取货，拿到货以后在返回的车上他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箱子，里面一个包裹用泡沫严严实实的包了好几层，拆开包裹里面是一块块的泡沫，原来是每个料子用密封袋装好之后再被镶嵌到了泡沫块里面，以免运输时候受到磕碰造成损坏，单从这个包装就能看出来李红河是很细心的，也是非常专业的。
随意拿起几个成品看了看，章达先很满意，颜色都很纯正，也没看见什么杂质，他觉得还是去郭晓秋那里请她给鉴定一下才放心，于是带着东西直接去了世贸中心的乐福珠宝。
上楼后直接去了郭晓秋办公室，章达先在这里也算是熟人了，前台也没阻拦，敲门进屋之后，章达先把箱子放在地上说：“晓秋姐，我买的玛瑙邮回来了，拿过来请你给看看成色咋样。”
郭晓秋放下手里的工作，走到箱子前，拿起一个个泡沫块把里面的玛瑙拿出来看认真了起来，大概十分钟的时间，郭晓秋把这些成品都摆在地上问道：“一共花了多少钱？”
“原来没加工的时候总重量是3千克多，连加工费总共一万五，买贵了没有？”章达先问。
“不贵，这些成品都还不错，如果出售的话你至少能赚一倍的利润。”郭晓秋微笑着说。
章达先如释重负的说：“有晓秋姐你给鉴定完我就放心了，能赚多少钱那都是后话。”
“有需要的话就跟我说，我这里可以帮着你卖一些。”郭晓秋很热心的说道。
“谢谢秋姐，要是有需要的话我肯定会跟你开口的，我在厦门路那里也开了一家公司，准备做商业咨询生意，这些玛瑙我准备放在自己的店里出售。”章达先稍有些自豪的说。
“啊？自己开公司了呀，行啊小章，什么时候开业一定要告诉我，我到场给你贺喜去。”郭晓秋惊讶的说。
章达先笑着说：“肯定要告诉你的，我得请咱们丰城地面上大名鼎鼎的珠宝界大美女给我撑门面呢。”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章达先这一句恭维让郭晓秋笑颜如花，“你小子就这张嘴会说，没别的事我就要忙工作了啊，你公司开业时候我一定到场给你撑门面去。”
郭晓秋让秘书找来结实的袋子，又给章达先找了些首饰盒带着，让他回去装这些玛瑙用，章达先也没跟她客气，高高兴兴的领着一兜玛瑙回了公司，邹洪綦也在公司，看到回来的章达先说：“去晓秋姐那里了？”
章达先一愣说：“啊！你咋知道？哦，晓秋姐告诉的吧。”
“你手里拿着她们公司的包装袋呢。”邹洪綦指指章达先手里的袋子说。
“是这样啊，我以为现在邹总真是厉害到未卜先知了呢。”章达先打着哈哈说道。
“拿的什么呀？”邹洪綦问。
章达先很神秘的说：“来我办公室，让你看看。”
“干嘛这么神秘呀！”邹洪綦说着跟章达先进了办公室。
章达先把拎着口袋里的玛瑙全都拿了出来，摆在桌面上说：“我买的东西到了，看看喜欢哪个先挑一个，我给你炼一个法器先用着，等以后有钱了再弄个更好的给你。”
“呀，真漂亮，要送礼物给我呀，好呀，那我就不客气了。”邹洪綦听到章达先首先就要给自己炼法器，觉得被他如此重视心里很高兴，仔细的挑选了好半天，最后选了一块冰飘料的平安扣。
章达先看着邹洪綦选的这块平安扣，冰一样的晶莹剔透，里面点缀着一些红色的花纹，仔细看花纹很像霜花，看着既素雅又漂亮，在郭晓秋那里的时候她就说这个冰种飘花的平安扣很漂亮，自己也很喜欢这种料，没想到邹洪綦竟然也选的这一块，还真是巧。
章达先接过邹洪綦选好的那个平安扣说：“我也很喜欢这个平安扣，没想到你也喜欢，咱俩的审美竟然难得的默契了一次，等我把法器炼好了以后再去找晓秋姐店里配一条挂绳，你戴上肯定非常漂亮。”
难得听章达先这样夸奖自己，邹洪綦心花怒放地说：“那我可要谢谢大仙同志了。”
“对了，你顺便给叔叔阿姨也选一个吧。”章达先说。
又给父母分别选了一个，章达先又说：“我还要选几款送人，你帮我参谋一下。”
“还要送人？送给谁呀？”邹洪綦好奇的问。
“几个很重要的人，一个是刚刚上任的副市长张焕冬，一个是他的夫人，还有一个就是你舅舅洪主任。”章达先索性也就直言相告了，省得这位大小姐的刨根问底强迫症发作。
“呦，这几位还真是重要的人物，我还以为是什么大美女呢，大仙儿同志这是要政商两界共同发展了呗？”邹洪綦调侃道。
章达先笑着说：“像我这么优秀的人才，全方面发展多正常啊，单一领域发展才是对我才华的一种浪费呢。”
“呸呀，说你胖你就喘，随时随地不要脸。”邹洪綦笑骂道。
邹洪綦的建议下又给张焕冬夫妇和洪军分别选好，章达先又从平安无事牌里面选了一块冰种的要送给杨利辉，邹洪綦看完笑着说：“大仙儿同志你这一圈礼物送完，还没营业就先损失了不少啊。”
章达先无所谓的说：“朋友之间说什么损失，作为我炼化法器的第一批拥有者，这是你们在我心中地位重要性的一种体现，用价值无法衡量。”这话很实在，但是章达先自己都没想到的是，日后自己店里炼化的法器都得限量出售，否则就是把他累的吐血也根本不能满足销量要求。
从玛瑙邮寄回来开始，章达先每天早晚修行的时候都要在掌心握着一块玛瑙，让自己那一身法力在运转时候经过掌心的玛瑙，一周之后章达先开启天眼观察炼化的那两块玛瑙的时候，惊讶的发现玛瑙里面竟然真的有一丝隐隐约约的淡蓝色灵气在里面游走，喜不多在一旁赞许的点点头说：“还不错，一周的时间就能有这样的效果了，按照这个进展，给普通人佩戴的话你炼化一个月也就足够了。”
章达先又日夜用功的炼化了一个月的时间，再次开启天眼观察手中的玛瑙时，发现里面的蓝色灵气竟然比原来多了两倍有余，先炼化的这两块是给邹洪綦和杨利辉的，看来应该是可以送出手了。
去乐福珠宝的柜台挑选了两条精美的挂绳，让服务员给穿好装到首饰盒里，章达先满意的拿着两个盒子回到了公司。临近中午的时候他对邹洪綦说：“中午咱俩出去吃吧，想吃什么？”
邹洪綦想了想说：“去吃牛排吧，有家新开的牛排店不错。”
章达先第一次吃牛排，邹洪綦负责给他点餐，看着端上桌的盘子里那块掌心大小的牛排，章达先说道：“要是指望着牛排吃饱肚子，我估计得吃破产了。”
邹洪綦笑着说：“大仙同志你能不能别这么丢人，牛排吃的是气氛，让你感受一下西餐文化，要讲究吃饱那得从主食上找补，不是给你点意大利面了么。”
不一会儿意大利面又端上来，章达先尝了一口说：“这不就是番茄打卤面么？有啥稀奇的，连块鸡蛋都没放还卖好几十块一份，真是奸商啊。”
邹洪綦被他这一身土鳖的思想给弄得哭笑不得，“大仙同志您对付吃一口吧，别再吐槽了好吗？”
“好吧，钱都花了，不吃也浪费。”章达先说完低头秃噜着吃起面条，刀叉用不习惯，就把牛排用叉子插起来一通撕咬，那吃相看的邹洪綦目瞪口呆、错愕不已，暗自发誓再也不跟这货吃西餐了。
吃过饭，章达先从口袋里拿出首饰盒子放到邹洪綦面前说：“法器炼好了，绳子我也配上了，看看怎么样。”
邹洪綦惊喜的拿起盒子打开看，黑色的挂绳上点缀着几颗红色的玛瑙珠，配上那块晶莹剔透的平安扣简直是美极了，邹洪綦高兴的拿出吊坠戴在脖子上，然后拉了一下领口的毛衣问章达先自己佩戴的效果，“怎么样？好看么？”
“呃……好看……好看，真好看。”章达先两眼直勾勾的看着邹洪綦那雪白修长的脖颈和毛衣下露出的那一片雪白以及隐约可见的沟壑。
“真的假的呀，你这个表情我怎么觉得不像是好看呢。”邹洪綦怀疑的看着目光呆滞的章达先，顺着他的眼光低头一看，这才发现问题所在，原来自己一高兴把毛衣领子拉的有点低，几乎要走光了，她赶紧把毛衣整理好，红着脸说了句：“臭流氓。”
章达先这才吸溜了一口流到嘴边的口水说：“咳咳，我说你漂亮怎么就成流氓了。”
邹洪綦也不想再跟他说这个话题，付了账离开牛排店，邹洪綦驾车二人回公司，下车时候邹洪綦说：“哎，别忘了我爸妈那个抓紧炼好啊，我可是准备送给他们俩一个惊喜呢。”
“没问题，一个月左右我就能把送给叔叔阿姨的法器炼好交到你手上。”章达先拍着胸脯保证道。
第八十七章 土狗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章达先就把两个炼好的法器吊坠交给了邹洪綦，收到之后邹洪綦非常开心，不仅仅是章达先送给父母的礼物，还有更重要的是因为自己佩戴章达先送给自己的法器平安扣以后的变化，原本她就是一个精力比较充沛的人，自从戴上了这个平安扣觉得自己的精力更加充沛，心情也变得非常轻松，她还发现自己的皮肤变得更好了，原本就白皙光滑的皮肤现在看着更有弹性，仿佛年轻了好几岁，摸上去满满的胶原蛋白。
“我没想到你这个法器竟然有如此神奇的功效，还以为你那时候跟我说的是吹牛呢，现在我可要好好谢谢大仙同志。”邹洪綦说。
“这种事我不能跟你开玩笑的，这是我身为一个修行之人最基本的职业操守，作为一个维护世界和平的超级英雄，你只要无条件的信任我就够了。”章达先又是那副自恋的模样。
“好好好，我无条件信任你，特别特别的信任大仙同志，行了吧。”邹洪綦笑道。
“这是必须的，还有一点请你记住，我永远不会伤害你，不管以后我们是什么样的关系，我都会守护在你的身旁。”章达先突然说出了这样饱含深情的一句话。
邹洪綦刹那间就红了脸，呢喃着说：“怎么突然说这些了。”
“其实这是我和你熟悉之后产生的一个想法，很单纯的一个想法，在有了辞职的念头之后这个想法就更加的强烈了。”章达先看着邹洪綦道。
“那你得信守诺言，一直在我身边。”邹洪綦的声音越说越小，脸也越来越红。
“我会的。”章达先目光里透着坚毅。
邹洪綦把礼物带回家送给了父母，二人见了很高兴，邹洪綦一再嘱咐说：“这个是章达先炼化的法器，以后就一直戴在身上吧。”
“哦？小章送的呀，什么是法器？”邹江乐呵呵的端详着手里的挂坠。
“法器是不是跟庙里和尚开光的东西是一个意思？”洪秀莹问。
“还是我妈厉害，差不多一个意思吧，章达先说这个法器里面有灵力，戴在身上就不会再有不干净的东西敢靠近你，而且还能延年益寿呢。”邹洪綦笑着说。
夫妻二人一听功效这么特殊，立刻就重视起来了，不约而同的把吊坠戴上，母亲对邹洪綦说：“小章这孩子真是有心，送了这么珍贵的礼物给我们，小綦你哪天请他来家里吃饭，好好谢谢人家。”
“是个好小伙儿，我是真喜欢这小子呀。”邹江意味深长的看着女儿说道。
邹洪綦不好意思的转身回屋去了，父亲的弦外之音她能听不出来么，再说下去肯定就得讨论谈婚论嫁的事了，现在她还没有跟他们谈的资本，毕竟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呢，也不知道跟他会怎么样，邹洪綦独自一人在屋里陷入了沉思。
几天之后，章达先正式的跟邹洪綦提出了辞职，店面装修都已经完毕，法器炼化也掌握的算是熟练了，经过小半年的培训刘彬几人也能承担培训的业务了，章达先此时已经不再有什么担心，因此在上班的时候跟邹洪綦说了正式辞职。
邹洪綦略一沉默，虽然已经知道他要辞职，可真到了这一刻心里还是不太舒服，有些心塞，情绪也有些低落，“好吧，我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宣布一下这个事。”
公司小会议室里众人都以为是有什么业务要研讨，没想到经理开场的第一句话就是：“今天章副总正式向我提出了辞职申请，我接受了他的申请，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宣布这件事，同时也让他向大家正式告别。”
众人都是非常震惊，谁也没想到公司的顶梁柱小章副总竟然会辞职，就算在场所有人都辞职了，凭他和经理的关系也不可能辞职啊，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众人全都把目光投向章达先，想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章达先微笑看着大家，“没想到我会辞职是吧，可我真就辞职了，此时你们有没有想到我曾经对你说过的那句话，哥们儿的风骚你们是体会不到滴。”
噗，几个女生全都笑了，这个小章副总这时候还那么自恋，也真是个神人。
章达先继续道：“辞职是由于个人原因，想做点小生意养家糊口，各位别笑话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呀。我这农村娃想要在这城市里生存，工资肯定不够用，我要不拼一拼攒出老婆本来，那可就是要打一辈子光棍的，所以呀犹豫再三我才决定辞职，，为了我的老婆本，为了我的房子，为了孩子的奶粉钱、为了媳妇儿的口红钱，出去努力拼搏一下，祝我成功吧各位兄弟姐妹。”
哈哈哈，在场几人先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接着又热烈的鼓起掌，杨亚茹说：“小章总，我祝你日进斗金，早日衣锦还乡迎娶美娇娘。”
其他几人都明白她的意思，纷纷表示赞同，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邹洪綦，邹洪綦被大家给看的不好意思了，她白了章达先一眼说：“辞职告别还说的这么不正经，让你走还真对了。”
“刀子
嘴，豆腐心，话重情义深呐。”刘彬在一旁感叹道。
哈哈哈，几个女生又被刘彬这副穷酸模样给逗笑了，不过她们却是很赞同刘彬这句俏皮话，邹洪綦没想到刘彬这个书生气的家伙竟然会这么调侃自己，脸更红了，她扔下一句“无聊”便转身离去，留下几个职员和章达先在一起更没底线的开起了玩笑，很少有辞职告别能做到章达先这样从容、欢乐的，也许这就是他一向自我标榜的风骚吧。
送章达先下楼的时候，章达先把众人留在了电梯口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又不是远走他乡了，还是在这个城市里混，咱们见面也就分分钟的事，而且我已经答应邹总了，以后公司忙不过来的时候我随时过来义务劳动，正好到时候也检验一下你们几个的业务水平，要是敢打我这个师傅的脸，我一定让你们钱包付出惨重的代价。”
众人又是哈哈一笑，章达先转身挥手告别众人，邹洪綦开车送他，在车上告诉他晚上去家里吃饭，章达先此时觉得一身轻松，高兴的说：“好啊，有日子没吃洪阿姨做的菜了，今晚去解解馋，再陪邹叔叔喝点。”
“德性，我先告诉你啊，别给我爸喝多了。”邹洪綦道。
“放心吧，我们爷俩儿喝的是感情酒，越喝越高兴，叔叔越喝越年轻。”章达先笑着说。
邹洪綦送章达先到了杨利辉的新收购站，惊讶的指着门口几辆排队送废品的车说：“这就是你那个哥们儿的公司？”
“对呀，跟你说过了他是经营废品回收的，他非常仗义的，改天介绍他给你认识。”章达先道。
“能跟你这个德性鬼混在一起的会是什么好人！”邹洪綦笑着挤兑了一句。
“嘿，我说你这是人身攻击啊，我这德性怎么了，我这德行的你不也跟我相谈甚欢、过从甚密嘛。”章达先贱贱地说。
“赶紧滚，别在这烦我。”邹洪綦骂了一句就开车离开了。
章达先迈着悠闲的步子走进杨利辉的鑫旺再生资源回收有限公司，搬迁的新地址距离原来的位置不到一公里，这回的占地面积比原来更大，库房能够存储的货物也更多，不管他搬迁多远，他的那些客户都不会换别的地方卖货，这些客户群体才是他最大的财富。
杨利辉正忙着称重过称，核算价格，一边又从腰包里拿出一沓一沓的钱给卖家结账，看到走进来的章达先，他喊了声：“哥，你自己进屋喝点茶去，这阵送货人多，我就不陪你了啊。”
章达先进屋去找了一副手套戴上，然后来到院里跟着工人一起打包卸货，杨利辉看到干活的章达先说：“哥，不用你跟着忙活啊，弄你一身灰。”
“没事儿，我这农民工还怕什么灰啊。”章达先不在乎的说道。
杨利辉也就没再多说，兄弟之间客气多了就是虚伪，这是他对朋友间相处之道的理解，章达先能这么做就说明把自己当兄弟，而不只是朋友那么简单，既然已经是兄弟了，那就更不要多说什么。
可算忙完了这一阵子，俩人回屋里一通洗洗涮涮，杨利辉又张罗着烧水泡茶，章达先比较喜欢杨利辉这张茶台，整块树根制成的，看着非常古朴素雅，茶具配的是一套黑泥紫砂乾坤壶，没想到这小子喝茶这方面倒是很有品味。
杨利辉打好了水烧上以后，坐了下来说：“哥，怎么今天这么闲，有空来我这里坐坐。”
章达先靠着椅背说：“今天我正式辞职了，不用再去上班了，也没地方去，就来你这待会儿，这个给你。”说着从口袋里拿出首饰盒递给杨利辉。
“啥呀？”杨利辉接过盒子问。
“我最近炼化的法器，戴上它能驱邪避祸。”章达先道。
杨利辉打开盒子一看，是一块晶莹剔透、方方正正的牌子，又听章达先说了法器的功效，便把牌子戴在脖子上说：“这么牛逼啊，那我可得好好收着，谢了啊，哥。”
“跟我客气什么，以后我再炼两个送给你父母，老人戴着还有保健的功效。”章达先道。
杨利辉泡好茶后给二人面前的杯里倒上茶水，说道：“那我不跟你客气了，我爸妈的一定想着给我弄好啊。”
喝了一口香气四溢的茶水章达先说：“没说的，你是我兄弟，这点事儿不需要你张嘴跟我提，我记着呢。”
二人喝茶聊天的时候，工人从外面进来了，在工人的那个柜子里翻找什么，杨利辉听见稀里哗啦的声音就问道：“大洋，你干嘛呢。”
“我找找衣服兜里揣的那根火腿肠，昨天那条狗又来找吃的了。”翻东西的工人回答道。
杨利辉放下茶杯道：“又来了？这是记着咱们这里有吃的呀，走，出去看看。”说完拉着章达先出门。
院子里堆废品的角落里蹲着一只满身毛都被泥土给盖住看不出本来颜色的土狗，这只狗瘦骨嶙峋的，蹲在那能清晰的看到它身体两侧的肋骨，看见杨利辉出来之后，原本黯淡的
眼神里发出了一丝光亮，那个叫大洋的工人找到了兜里的火腿肠，撕开外皮伸过去喂那只狗，见到吃的那只狗便顾不上别的了，狼吞虎咽的把两根火腿肠消灭掉了。
杨利辉看那只狗的眼神好像还意犹未尽，便转身进屋去找吃的，不一会儿拿出一袋面包出来要喂给那只狗，章达先伸手拦住了他，“你这都是啥玩意啊，面包喂狗，也不怕把他噎着，我去弄点别的吃的给它。”
章达先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拎了一口袋的肉骨头回来，杨利辉满脸佩服的说：“哥，你这可是有点狠呐，给它开荤腥了。”
“都瘦成那样了，看着怪可怜的，本想去路口的那家骨肉馆要几根骨头，可人家说客人吃完的骨头是要回收做其他东西的，就给了他五块钱买了点骨头。”章达先说着拿起一块带肉的骨头放到土狗的嘴边。
其实那只狗的眼神早就锁定了章达先手里装着骨头的口袋了，狗鼻子多灵敏呐，还没进院它就闻见了肉香，看见章达先送到眼前的骨头，更是毫不犹豫的就咬了下去，咔嚓咔嚓的大嚼起来，杨利辉和工人大洋看它吃的那个香啊，俩人都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一口气吃了三根肉骨头之后，这只狗心满意足的舔舔嘴巴，然后蹲在那高兴的对着章达先哼唧了两声，又摇摇尾巴。
“呦，还挺聪明，这是感谢你呢。”杨利辉道。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狗，流浪在外弄成这个惨相，你这有剩饭剩菜的话就给它留一口，好歹也是条命，就当是你积德行善了。”章达先心肠很软，看见这条土狗的惨相于心不忍。
“行啊，往后我在院里给它搭个窝，添个食盆，只要它愿意，就让它在我这待着吧。”杨利辉心肠也不错。
汪汪两声，那只狗仿佛听明白了两人的谈话，叫完还起身围着两人转了两圈，章达先和杨利都啧啧称奇，难道这只狗真的如此聪明？
“找根水管我给它洗洗澡吧，实在是太脏了。”章达先说。
“大洋，你去烧一锅热水，把咱那个大铁桶拿到库房去，那里面能暖和点。”杨利辉吩咐着。
烧好了热水后，大洋又提着一凉一热两桶水去了库房，倒进铁桶之后又往里加了点洗洁精，章达先走到土狗身旁蹲下对它说：“跟我来，我给你洗洗澡。”说完拍拍狗头。
那只狗又轻哼两声，在章达先转身走向库房的时候，它竟然也跟着过去了，杨利辉惊叫：“哎呀我去，这还真是神了，大洋赶紧把刷子拿库房来。”
章达先库房里用刷子给土狗身上沾湿，那身泥土已经把它的毛发全都糊死了，光是洒水好像不起啥作用，章达先干脆就把土狗拎起来放进铁桶里泡上了，十几分钟后，开心的在铁桶里扑腾的土狗就让原本清澈的水变成了一桶泥水。
章达先又抓着爪子把他给拎出来放在地上，这回才看清土狗的本来模样，一身金黄色的毛闪闪发亮，洗过澡的它看着明显比之前精神了许多，章达先又兑了一桶温水，又把狗头给洗了洗，身上又用刷子刷了一遍，才算彻底把这只泥球给清理干净。
“这回顺眼多了。”看着干干净净毛色金黄发亮的土狗，章达先很有成就感地说。
“嗯，还别说啊，洗干净了看着还真是精神不少。”杨利辉道。
“行啊，这回它愿意待着就让它在院里溜达着吧，不愿意在你这里待着走了的话那就看它自己的造化了，咱们对它也算是仁至义尽了。”章达先说。
两人回屋继续喝茶，那只狗还真就在大院里溜达上了，悠闲的到处看看、四处闻闻，走了几圈后又找了一个角落趴在地上蜷缩着睡觉了。
屋里喝茶的二人饶有兴致的看着土狗的行为，章达先说：“这只狗挺有灵性的，你就照看着吧，也搭不上多少粮食。”
“我也挺喜欢狗的，一直没养就是担心万一狗生病死了自己受不了，半路跑来这么一只，那我就收养着。”杨利辉道。
中午俩人去路口那边吃了碗牛肉面，杨利辉走时候交代工人剩饭剩菜别扔了，找个干净盆装起来送到土狗那里。吃完饭回到收购站的时候那只土狗已经睡醒了，正在蹲着地上警觉的看着大门口的方向，章达先和杨利辉一进院，那只狗就兴奋的跑了过来，围着二人的腿欢快地绕圈儿。
“认识咱俩了，这家伙还挺有心的，知道感恩，看来我以后得对它好点。”杨利辉道。
章达先没说什么，附身抚摸了狗头几下，对杨利辉说：“没啥事我就溜达回家了，明天去店里看看，准备准备这两天好开业。”
“行啊，明天我也过去，看看有啥能帮着干点。”杨利辉道。
章达先转身悠闲的朝家里走去，杨利辉也回屋里去睡午觉了，谁也没有注意到那只土狗，它蹲在地上看看进屋的杨利辉，又看看渐渐走远的章达先，好像在思考着什么，然后猛然起身向着远去的章达先跑了过去。
第八十八章 开门大吉
十几分钟走到家门口，章达先推门进院，回手关门的时候发现那条土狗竟然悄悄的跟着自己回来了，章达先非常惊讶，自己现在的感知能力和听力已非常人，就算没特意集中精力去感知周围的环境，身边跟着一条狗还是很容易就觉察到的，没想到这条土狗跟了自己一路都没有察觉，难道是自己想事情太专注了？
既来之则安之，已经跟来了，那就暂时让它在自己这安顿下来吧，正好自己一个人住，有条狗陪伴也好。于是章达先把院子西侧的柴火棚收拾了一下，又把引火用的稻草摊开铺在地上，算是给它弄了一个临时的狗窝，章达先摸摸土狗的头说：“既然你愿意跟着我，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你先将就着在这里住一段，开春暖和了我再好好给你修一间狗窝。”
土狗亲昵的用头蹭蹭章达先的腿算是表示同意，章达先愈发喜欢它这个聪明的劲儿，起身开了房门说：“来吧，带你熟悉一下我的家。”土狗也紧跟着进了屋。
章达先进屋以后往炉子里加了一把松针和几根木头，一会儿屋子里的温度就升上来了，章达先辞职以后要做的事就是把开业前的准备工作全都完成，首当其冲的就是法器的炼化，于是他就准备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集中精力炼化几件法器，要不然店里一无所有，拿什么开业呀。
从盒子里又拿出几件体积不大的玛瑙，两只手心分别摆上三四块玛瑙，章达先便盘膝而坐，凝神闭目运转起镜魂阵，释放出源源不断的法力，开始炼化法器，此时除了炉子里不时传来的木头燃烧的噼啪作响之声以外，屋里边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在厨房和西屋溜达了一圈的土狗在章达先开始炼化法器的时候，悄无声息的走到了东屋，蹲在地上直立着身子好奇的看着，两只眼睛里不时散出着异样的神采，章达先老僧入定一般的炼化法器，土狗则是护法金刚一般的蹲在旁边，四个小时都没有动一下，直到章达先停止炼化法器睁开眼睛，土狗的眼神也恢复了之前略有些忧伤和萎靡的样子。
“你在看我修炼呀？”章达先睁眼看到蹲在地上的土狗，便笑着说道。
土狗张开嘴吐着舌头哈哧哈哧的低吟几声，又在地上轻快的跑了几圈，好像在说：“是呀是呀，很有意思。”
章达先看到土狗的这个表现很欣喜，“你好像真能听懂我说话，这样最好了，咱俩在一起也有个伴，喜欢看的话我每天修炼你都可以看。”
土狗摇摇尾巴“汪汪”叫了两声。
章达先给杨利辉打了个电话：“兄弟，那条狗跟着我回来了，那就让它在我这待着吧。”
“跟你回去了呀，这家伙还真是有心眼儿啊，我下午还找它呢，以为它吃了顿饱饭，洗干净了就跑走了呢，哎，看来在那条狗的眼里，哥哥你更有魅力，更能吸引它呀。”杨利辉电话里调侃道。
“利辉你终于说了一回实话啊，我都没好意思说你，瞧瞧你这人性混的，连一条流浪狗都不愿意在你那待着。”章达先这破嘴又挤兑起了杨利辉。
“得得得，你可逮着机会了，一条狗你也能拿来损我几句。”杨利辉愤愤的挂了电话。
章达先笑着放下电话，看看时间已经是傍晚了，穿好衣服出去吃晚饭，自己一个人不爱做，晚上多数都是快餐店对付一口，他出去吃饭狗也在后面静静跟着，章达先一直很奇怪一件事，这条狗不像别的狗那样喜欢叫，显得很安静甚至说是有些深沉，也不知道是有什么未知的事发生在它身上导致它流浪、导致它如此安静的表现，还是它天生就是如此的性格。
一盘酱炒鸡蛋填饱肚子以后，章达先跟小吃部老板说：“老板，你这有客人吃剩撤下来的饭菜么，方便的话我想跟你要点带回去喂狗。”
从章达先进屋开始老板就注意到他带来的那只瘦骨嶙峋的土狗了，老板痛快的点头说：“有，你拿个口袋跟我进后厨去装吧。”
装了一塑料袋的剩饭菜出门，老板扶着门对章达先说：“兄弟要是在这附近住的话以后我常给你留点，你那狗得好好喂喂了，看看它都饿成啥样了。”
章达先有点哭笑不得啊，感情这位热心肠的大哥以为这狗是自己给虐待成这样的？我滴神呀，哥们长得不说慈眉善目也能算上和蔼可亲吧，怎么能把那么恶毒的事跟我联系到一起，老板人是挺好，可这眼神儿还真是差到没边儿了。
气归气，章达先自己也觉得这条土狗看着是可怜了点，便进了一家超市买了一箱牛奶拎回家去，章达先不喝牛奶，这是给狗补充营养用的，章达先对身后跟着的狗说：“你都听见了吧，我要不把你给养胖点，人家都以为是我把你饿成这样的呢，上哪说理去。”
土狗加速跑到章达先前面，几个欢快的小跳，又汪汪的叫了几声，在章
达先看来，土狗的这个表现应该是很高兴伙食质量提升了。
从那天开始，章达先每天都在家里专心炼化法器，中间只出门两回和杨利辉去工商局办理营业执照，按照他的估计，营业执照下来的时候，法器也能炼好七八件了，到时候就可以正式开门营业了。
杨利辉还跟他提出过一个问题，“哥哥你这店里不能就你一个人吧，好歹也得找一个营业员呀，要不然你说你有事出去了，店里就得关门，做生意都讲究个开门迎客，你说你要是隔三差五的就关门，那怎么能把生意做好呢。”
这个事章达先也早就考虑到了，他说：“刚开业的时候我估计不能有多少人进店，也不会有多少需要我出去的买卖，我这买房装修都是在你那借的钱，现在一分钱没赚呢已经是欠了一屁股债了，人员开支这一块就先省省吧，以后真要是业务多了，我再找人也来得及。”
“小农意识！”杨利辉道，“干啥吆喝啥，像不像做比成样，甭管生意咋样，你得准备的一应俱全，多了都花了，还差一个服务员的工资钱？”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我要跟你一样财大气粗也不会这么精打细算呐，你等哥们儿赚到钱的，我也让你看看啥叫出手大方。”章达先说。
一个多月的时间，章达先日夜赶工，终于炼出七件法器，这期间营业执照也办好了，他小心翼翼的把这几件玛瑙法器装到首饰盒里，放到到店铺一楼的柜台里进行展示，在射灯的照射下那几家法器看着更加高贵，丝毫不比商场里面动辄上万的那些珠宝差。
定价的时候章达先也费了一番心思，贵了怕卖不出去，便宜了自己还不甘心，于是决定先挑出其中几件相对有代表性的，按照个头分别定为人民币666元、888元、998元的售价，看看这几个卖的怎么样，再决定另外那些的售价高低如何调整。
开业日期这一块章达先倒也没什么特别讲究的，他也不在乎什么黄道吉日，他想在3月15号那天开业，毕竟消费者权益日那天所有的商家都会搞促销活动，街上的人肯定会多，那天开业的话关注度肯定比平时要好很多，可是杨利辉坚决不同意他选的这个日子。
杨利辉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说：“哥哥，你这脑子是进水了吧，你干的是啥买卖自己不知道么？说是咨询公司，可你实际干的事经得住人家查你么？别人家3.15这天都是把假货次品藏起来，正品好东西才留在外面，你可倒好，非得把这见不得光的事给炫耀出来。”
章达先知道杨利辉是怕自己的店被查封，可是自己想想好像不至于那么严重，咨询公司就是给你出主意，提建议，采纳与否是你自己的事，相不相信也由你自己决定，至于驱邪除妖的事也好，风水布局也罢，都是我自己亲自操作，相信我就给你办了，不相信你就另请高明，这有啥怕的呢。
章达先这人属牛，脾气也属牛，他无所谓的说：“你说的也没错，也很有道理，可是哥们儿是什么人你知道不？”
杨利辉一愣说：“你是啥人？”
“我是有着半仙之体的神人呐，行事作风怎么能跟你们俗人一样，这回哥就让你开开眼，让你见识一下啥叫不同寻常，哥用事实去晃瞎你的狗眼。”章达先一脸奸笑地说。
“行，反正你的店，我的建议已经跟你说了，看看最后是晃瞎了我的狗眼还是打肿了你这张狗脸，到时候咱就用事实来说话。”
章达先把定好的日子通知了邹洪綦，同时请她转告郭晓秋，本想打电话给宿舍的几个兄弟，可他们几乎都在很远的外地，只有一个王石童在临市老家准备考公务员，章达先一想也就别通知他了，让他安心复习备考吧，家里的父母也忙着春耕的准备工作，等店里生意有了点起色再告诉他们自己辞职的事吧，这么一算能通知的也没谁了。
杨利辉这个兄弟虽然不看好他选的3.15这个日子，可是开业的一大早他还是找了一家婚庆公司，组来了充气拱门，又在门口铺上红地毯摆上两排花篮，还不知从哪找来了几位漂亮的礼仪小姐，这才让开业仪式有了点喜气的味道，章达先看着他里里外外的指挥着婚庆的人布置庆典的事，心中的温暖溢于言表，想起他们俩常说的那句话：兄弟之间无须多说，干就完了。
开业时间定在九点半，九点钟的时候邹洪綦开车带着父母都来了，章达先没想到她父母也会出现，赶紧迎接过去说：“叔叔阿姨，你们二位怎么来了。”
邹江笑呵呵的说：“开业庆典这么重要的事我们当然得来给你捧场啊，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没有啊。”
“我朋友找的庆典公司，他们就都包办了，我也没想弄出多大的动静来，原本想着放几挂鞭炮也就行了。”章达先道。
“小章啊，阿姨可得挑你的理呀，你光告诉了小綦，却没告诉我跟你叔叔，难道是嫌我们老头子老太太的没啥用，怕来了给你丢人呐？”洪秀莹嗔怪道。
章达先笑嘻嘻的说：“阿姨您这话说的，我不是嫌弃您二位，是不想折腾您二位跑一趟，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您和叔叔来给我捧场那可是巴不得的事，那是我的荣幸啊，我这庆典有你们二位在这里绝对是蓬荜生辉呀。”
“说什么折腾，那不就见外了么，我们可没把你当外人啊，咱都是一家人。”邹江道。
他这话说出来以后邹洪綦和章达先俩人都尴尬的不行，章达先可不敢接话了，正好看见郭晓秋下车走过来，他便说：“叔叔阿姨，郭总来了， 我去接一下，您二位先跟綦姐屋里坐会儿。”
“晓秋姐，欢迎欢迎，万分感谢你来给我捧场啊，大美女亲自光临，让我这脸上非常有光啊。”章达先笑脸迎上去说。
“你少忽悠我了，已经有那么多美女给你充门面了，我这模样的可比不了人家，来了别给你丢人现眼就行。”郭晓秋指着那几个高挑的模特说。
“哎呦，姐姐你可别寒碜我了，那是我哥们儿找来的，我哪认识这些人呐，我见过的人里面可找不出比秋姐你气质容貌更好的人了。”章达先奉承道。
“弟弟你这话可太假了啊，那小綦跟我比谁漂亮啊？有本事你把刚才的话当着她再说一遍，那我就信了。”郭晓秋指着邹洪綦坏笑着说。
章达先一噎，讪讪地说：“呃……你跟綦姐都很漂亮，就像大乔和小乔一样不分伯仲，呵呵呵。”
“也真是难为你了，得了我不逗你了，一会儿小綦该吃我的醋了。”郭晓秋说完走向了邹洪綦那边，章达先心里这个郁闷呐，今天明明是开业庆典，怎么这两拨人给说的好像是自己跟邹洪綦的结婚庆典似的呢。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杨利辉就让主持人准备，这时候有一辆车拉着花篮的停在门口，工人从车上把两个大花篮抬下来后，洪军停好车走了过来，章达先惊喜的说：“洪主任？”
洪军一脸不高兴的说：“小章啊，这可是你不对啊，店铺开业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好歹咱们也算是熟人了吧。”
章达先又是一顿赔礼说：“洪主任啊，我这小店开业也不是多大点事，哪好意思劳烦你呢。”
“这就得批评你几句了，即使算不上朋友，从小綦那边论起来我也还算是你长辈呢吧，这两种身份你怎么也得通知我一声啊。”洪军虎着脸说。
章达先心里叫苦啊， 得，又一位来参加结婚庆典的！
洪军又说道：“两个花篮一个是我送的，另一个是张市长和嫂子送的，张市长本想亲自来的，可是临时有会去省里了，嫂子老父亲有点不舒服，她陪着去医院了，特意嘱咐我跟你说一声。”
章达先感激的说：“谢谢张市长，谢谢梅阿姨了，洪主任里面请吧。”
有专业的庆典公司在这主持，章达先店铺的开业仪式举办的还是很成功的，当那几位高挑靓丽的礼仪小姐褪去棉衣，一身紧身旗袍站在红毯两侧，立即就吸引了众多异性的眼光，3月份的北方还是挺冷的，可这些美女的雪白肌肤当街展现出来，谁还不愿意多看几眼呢，更何况店家的客人里面还有两位更加漂亮高贵的气质大美女，这些围观的人可是眼睛满场飞，恨不得贴着美女的身边看个够。
开业仪式顺利结束以后，章达先在厦门路订了一家酒楼请到场的宾客吃饭，来的就没有外人，因此也都没跟他客气，众人在店里参观了一会儿，无非也就是点评一下装修风格，至于章达先到底做什么他们中还有人不太清楚，于是郭晓秋便开口问道：“章老板，我有个事挺好奇的想跟你了解一下，你这个店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
章达先惊诧的问：“你不知道？”
郭晓秋说：“我要知道还问你干嘛！”
章达先不解地看看邹洪綦，目光里是询问之意，邹洪綦说：“你看我干嘛，你的事我可不能随便说，我可担不起那个责任，要说你自己说。”
章达先只得自己对郭晓秋说道：“姐，我这咨询公司做的是消灾解难、降妖除怪的买卖。”
“什么？”郭晓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厦门路这么好的地方，租这么大一间店面，经营的竟然是马路边那些抽签算卦的骗人买卖，而且还骗赶上3.15消费者权益日这么特殊的日子开业，郭晓秋觉得这个章达先是不是疯了，要么就是受了什么刺激脑子不正常了，但凡正常一点的也不会有这个举动啊！想到这里，她不禁为邹洪綦担心起来，自己最好的姐妹喜欢上这么一位智商堪忧的主儿，这可怎么办呐。
第八十九章 第一单生意
刚开业的时候也没什么人上门，章达先在店里也就接着炼法器了，土狗也跟着他在店里，没事的时候土狗在一楼趴着睡觉，只要章达先一开始炼法器，这家伙就跟条件反射一样跑到他身边蹲着直勾勾的看，章达先也对这只土狗的表现见怪不怪了，也正因为这只土狗的行为，他给土狗取了一个名字叫金刚，权当它是自己的护法金刚吧。
十几天的时间又炼好了几个法器，他准备把几个法器分别送给张焕冬和洪军，还特意挑了一个颜色鲜艳的送给郭晓秋，开业那天吃饭的时候章达先当着众人好一通解释，才算让郭晓秋明白自己到底是干啥的，明白了以后郭晓秋当场就说：“你必须给我炼一个法器，等以后我弄块好玉你再给我重新炼一个好点的法器。”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又是当着这么多人，章达先必须得满足郭晓秋这个要求了，再说提出这个要求的还有洪军呢，因此开业初这些天趁着没啥事，章达先便赶工炼制法器，炼好的几块玛瑙法器都装到首饰盒里后，章达先准备锁上门去给几人送过去，这都下午三点多了，反正也不会有什么人来。
章达先拿起锁刚把门锁上，正准备按卷闸门遥控器的时候，身后有人说了句：“请问这里有位姓章的老板么？”
章达先回头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头发花白，一脸的苦大仇深，也不知道是天生就长这副模样还是遇到啥难事儿了。
他问道：“我就是，你找我有什么事？”
男子从头到脚的打量了章达先几遍，犹豫了一下说：“这是要关门下班了啊，那我改天再来吧。”
章达先心说这位什么毛病，明明是来找我的，怎么见到我了又要走了？“有什么事你现在说吧，我也不着急下班。”章达先说道。
只见那人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的，最终还是开口说道：“听人说你会治癔症，所以来找你去家里给看看。”
“哦，进店里说吧。”一听是生意上门，章达先便又打开了门锁，请那中年人进屋说话。
那人跟着他进来，章达先放下锁倒了一杯水给他说：“请坐，请问您贵姓，家里什么人病了，具体什么情况您跟我说说。”
那人坐下后叹了口气说：“我叫钱大勇，病的是我儿子，他已经躺了一个礼拜没起床了，也不知道啥原因，就那么昏睡着，偶尔的睁开眼睛也是直勾勾的，跟他说话也没有任何反应，拉去医院检查医院也说不出个子午卯有，说他体征都正常，但是为啥昏睡却查不出原因，建议我们再去京城的大医院看看，不然就这么昏睡下去的话，孩子早晚也得死过去。
昨天朋友去我家探望，看我被孩子的事折磨够呛，就拉着我去饭店喝点酒解闷。喝酒的时候听旁边桌上一个小伙子跟一起喝酒的人说他朋友很神，未卜先知救了他一命，还说他朋友有狐仙护体，收拾过很厉害的恶鬼，我朋友听着觉得是那小伙子喝多了，就嘀咕了一句说他吹牛，结果被那小伙子听见了，他就不大高兴，对我朋友说“你知道什么呀，就在那瞎接话，谁特么的吹牛谁出门让车撞死。”
我朋友也喝酒了，就跟那小伙子杠上了，他说：“正好我哥们儿遇到难事了，你说那人要真有那么神能把我哥们儿家里的事给解决了，我认可当面跪下给他磕俩头。”
那小伙子就说：“行啊，你说说是啥事吧，要是我那朋友能解决的，我告诉你他在哪，你去找他。”
于是我就把孩子的事跟那小伙子说了，他说：“这个我也不懂到底是什么毛病，我朋友在厦门路那开了一家店，你可以去店里找他问问，我实话告诉你，如果是涉及到神神鬼鬼的，他肯定能解决，要真是精神病一类的，那可管不了。”
于是我记住了那小伙子说的你店的名字位置，其实我今天中午就来了，在对面一直观察了小半天，也没见你这店里进来一个人，本想着回去算了，可是又担心孩子，干脆死马当活马医了，这才走过来跟你说说，问问你能给孩子看看到底啥毛病不。
章达先知道钱大勇说的那个吹牛的小伙子应该就是杨利辉，他沉吟片刻问道：“孩子突然昏睡之前受过什么刺激么？”
“应该没有啊，他放寒假回家一直都好好的，大概十来天之前我带他去给我爸扫墓，回来也一切正常，过了两三天才开始这样的。”男子道。
“扫墓？难道是碰见啥不干净的东西丢魂儿了？”章达先首先想到的可能就是丢魂，一般这种情况才会导致人的昏睡不起。
钱大勇说：“我也怀疑是这种情况，特意去东河那边请了一个黄大仙来家里给孩子看过，黄大仙说孩子的魂儿还在身体里，应该不是丢魂儿，他围着孩子做了一通法，说要是有效的话，一两天就能清醒过来，要是没有效果的话，就另请高明吧，反正他的道行是解决不了啦，结果孩子还是没醒过来。”
“算了，
光听你说不见着人也没用，去你家看一眼再说吧。”章达先道。
钱大勇立即起身说：“好，车就停在路对面，我拉你回去。”
坐在钱大勇的奔驰车里驶向他们家的时候，章达先心说人不可貌相这话真是至理名言。谁能想到钱大勇这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竟然是个开奔驰的大款，好在自己做这生意也不是见人下菜碟，并没有因为他的穿着打扮和长相而不爱搭理，否则还真就错过了如此戏剧性的结果，此时章达先倒是对他儿子的问题更加有兴趣了。
钱大勇家住在丰城第一个别墅区--龙湾苑，开着车直接开进了地下车库，下车走步行梯上楼，章达先心中感叹，有钱人的生活真是滋润啊。
进屋以后章达先就看到了一间宽敞的大客厅，装修的豪华程度就不用说了，章达先这种见识有限的人也说不出来啥，只能发出一句感叹，有钱真特么的好。
跟着钱大勇上了二楼，走进向阳一侧的卧室，章达先看到一张欧式大床上躺着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床头立着一个输液架子，看来昏睡的时候肯定是用输液来维持的，旁边的沙发上坐着的中年妇女站了起来，脸上的泪痕犹在，应该是刚刚哭过，钱大勇说：“这是我请来的先生，让他看看能不能想想办法让小天醒过来。”
中年妇女看了章达先一眼，没说什么，章达先却看到了她眼中的不信任，也不能怪人家不信任自己，即使是打着各种大仙名号在外面招摇撞骗的也得是四五十岁以上的，就自己这个岁数哪像个会瞧病的先生啊，也顾不上去想他们信不信任的问题了，先仔细看看这个孩子是什么情况再说。
章达先暗暗开启镜魂阵，全身法力随即运转起来，伸手在孩子的额头摸了一下，虽然有点凉，却不是阴邪入体的那种。又拿过孩子的手腕试了一下脉搏，很微弱，正常人在睡眠情况下脉搏虽然缓慢，但是跳动还是很有力的，而此时这个孩子的脉搏跳动完全不像是他这个年龄该有的那种生机勃勃的表现。
章达先暗暗的开启了天眼，这种情况只能通过天眼去查找问题所在了，开启天眼之后，章达先看到这个孩子身上散发出来紫色的生气非常微弱，这个现象就表示孩子已经到了生死边缘时日无多了，章达先用天眼锁定住孩子的身体后，用意识对孩子的身体进行搜索，只要孩子的魂魄在体内，立即就能找出来，可是章达先反复的搜索了几次，都没有找到孩子的魂魄。
章达先问钱大勇：“你儿子叫什么名字？”
“我儿子大名叫钱伯天，乳名叫天天，你看出啥问题来了吗？”钱大勇着急的问道。
“你儿子的魂魄并不在体内，我刚才看到他的生气已经非常微弱，再不想办法的话，顶多一两天这人就不行了。”章达先很严肃的说。
“啊？你……你不是……不是吓唬我吧。”钱大勇紧张的结巴上了，旁边的妻子哇的一声就哭了“我的小天呐，你要是走了，妈可怎么活呀。”
“先别哭，你们让我静下心找找原因。”章达先大声说道，这一声吼还挺管用，那女人立即就不哭了。
略加思索后，章达先再次用意识锁定了孩子的灵台，然后将自身法力全力运转起来，将天眼开启至极限，希望用天眼能看出孩子到底发生了什么，章达先此时站在床边浑身散发出一种逼人的英气，天眼紧紧锁住钱伯天的灵台，忽然，章达先的脑海出现了这样的画面。
几个学生模样的人在一起打游戏机，突然从游戏机后面出现一个黑面獠牙的小鬼，甩出一根绳子套向一个正在打游戏机的男孩，那个男孩却毫无察觉，仍然在专注的玩着，但是这个钱伯天却发现了那个突然出现的小鬼，他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家乐小心。”然后用力一推身边的男孩，那个小鬼的绳索套空了。
那个小鬼惊讶的看着钱伯天，随后消失在他的视线内。
章达先保持法力的运行，用天眼继续看到了另一个画面：
就是现在的这个房间，钱伯天正在熟睡，忽然他的床边出现了那个看到过的小鬼，他一脸愤怒的走到钱伯天面前伸手抓住了钱伯天的脖子，硬生生的将他的魂魄从体内拉了出来用手里那根乌黑的绳子套上，随即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答案找到了，章达先的法力消耗也快到了极限，他的天眼还处于初级阶段，而且运用的次数也不多，能够看到这些已经是他目前能力所能做到的极致，收了天眼，停止运转的镜魂阵，此时的他已是满头大汗，长时间开启天眼的消耗真的是很大。
钱大勇夫妻二人看着章达先头上脸上满是豆大的汗珠非常不解，这个人啥也没干，就那么盯着儿子看了半天，怎么还能出那么多汗呢，莫不是他自己心虚或者有什么毛病不成。
章达先回头对钱大勇说：“你儿子的魂魄被小鬼给抓走了……”
“啊？那你能不能想想办法给我
儿子的魂找回来呀。”章达先还没把话说完就被着急的钱大勇打断了。
“你先让我把话说完，你儿子出事那天是不是跟朋友或者同学去游戏厅玩了，其中有个叫家乐的。”章达先疲惫的坐在了床边说。
钱大勇有点茫然不知，他看向妻子，妻子听到章达先的话非常震惊，眼睛里立刻就闪出了一丝光芒，她从章达先身上看到了希望，“是啊，那天下午小天说跟同学约好了出去玩，具体去哪里玩我不知道，不过打电话约小天的正是安家乐，他是小天最好的朋友。”
钱大勇听完妻子的回答才猛地反应过来，这事儿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姓章的年轻先生怎么知道的？难道他真是个有本事的大仙儿？
夫妻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欣喜和希望，他们俩紧紧盯着章达先，生怕漏下他说的一个字。
章达先道：“那个小鬼本来是要抓那个叫安家乐的男孩，你儿子发现了小鬼，推开了安家乐，当天晚上那个小鬼来到你家把他的魂魄给抓走了，所以你儿子才会昏睡至今。”
虽然章达先说的事听着很玄乎，可是这个从来没见过面的年轻先生竟然知道儿子几天前发生的事，钱大勇夫妻二人此时已经没有任何的不信任了，能够知道这些事就足以说明这个年轻先生是真正有本事的人。
“那我儿子的魂魄该怎么找回来呀，请章大仙你给想想办法。”钱大勇一脸期待的看着章达先说。
“我得回去想一想怎么能找到那个小鬼，把你儿子的魂魄救回来。”毕竟自己对这种事没什么经验，章达先想回到家里好好跟喜不多请教一下。
钱大勇却会错意了，以为章达先是借机向他要钱，他连忙说：“大仙呐，你都说了我儿子不能再耽误了，你就赶紧说怎么能把他魂魄给找回来吧，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要多少钱你说个数就行。”
“钱大哥你误会了，说实话我是第一次遇到过这种情况，虽然找到了你儿子昏睡的原因，可暂时还没想到什么办法把你儿子魂魄找回来，你得给我一点时间想个万全之策。”章达先道。
钱大勇两口子看章达先不像是说假话，只好说：“那……那大仙你可尽快啊，孩子这情况已经等不了了。”
“我比你们清楚他的状况，我会尽快想办法救你儿子的，放心吧。”章达先说完转身要走。
妻子看他要走，连忙掐了钱大勇一把，钱大勇看了妻子一眼也反应过来了，跟着章达先说：“我送你回去。”
路上留下了章达先的联系方式，钱大勇又紧着说好听话恭维章达先，到了他们家路口章达先要下车的时候，钱大勇从包里拿出一捆百元大钞塞给章达先说：“老弟，哦不对，大仙啊，这是我们两口子一点心意，你先拿着，等孩子好了我一定再重谢你。”
“钱你先收着，等我把你儿子救过来再说，我现在是无功不受禄。”章达先推辞道。
“你都看出来我儿子因为啥昏睡不醒了，怎么没有功，就凭这一点我就得好好感谢你，我这包里暂时就这些，你嫌少的话明天我再多给你拿点来。”钱大勇生怕章达先不接自己的钱而不全力想办法救自己的儿子。
章达先一再推辞钱大勇却坚持要把钱给他，最后竟然一直跟他到了家里，把钱放在炕上就走，到了院子里说：“想到办法了你就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请你一定费心抓点紧呐。”
送走钱大勇之后，章达先在屋里召唤喜不多，又把镜魂阵内的简尚和武不精都给召唤了出来，跟自己的三位阵灵开了一次研讨会。
介绍了一下钱伯天的情况，章达先说：“我没什么经验，你们几位帮我想想有什么办法没有。”
“那个小鬼用的应该是勾魂索，能用这个的肯定不是普通的鬼，应该是地府负责勾魂索命的鬼差。”简尚道。
“鬼差怎么能如此草菅人命，那个钱伯天应该不是他要抓的差啊。”武不精愤愤不平的说。
喜不多轻哼了一声说：“不平之事不光是人间有，酆都城里一样存在。”
“现在不讨论公平不公平的事，当务之急是怎么能找到那个小鬼，把钱伯天的鬼魂要回来，喜儿你快帮我想想。”章达先有些着急。
喜不多想了想说：“普通丢魂可以招魂，像他这种被强行抓走的招魂也没用，看来只有去阴阳司递诉状这一个办法了。”
“去阴阳司递诉状？阴阳司是什么地方？”章达先不解地问。
“酆都城专有一个阴阳司，是专门处理阴阳两界之间纠纷的部门，在这里递交诉状之后就能知道是谁把钱伯天的魂魄给抓走的，到底这个钱伯天该不该死。”喜不多道。
“那怎么才能去这个阴阳司呢？”章达先问。
喜不多诡异的一笑说：“很简单，只要你死了我就能把你送到那里去。”
第九十章 阴阳司
“你说什么？”章达先明显被喜不多的话给吓到了。
“哈哈，你这个人胆子可真小，逗你玩的。”喜不多很是为自己的恶作剧得逞儿高兴。
“我这小命就一条，可得活够本儿了，喜儿你别闹了，赶紧说正事儿，到底怎么能去阴阳司。”章达先道。
喜不多这才正色说道：“去阴阳司其实不难，只要你能做到魂魄离体就可以了。”
“魂魄离体？你得教我怎么做，否则我哪会。”章达先说。
“也简单，你先把法力全力导向灵台，然后将精神力也全部集中到灵台。”
“我试试。”章达先记下了喜不多说的方法，盘膝而坐开始练习。
他凝神闭目，全身法力开始涌向灵台，随着涌入灵台的法力不断增多，章达先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轻松，过了片刻他惊奇的发现自己在闭着眼睛的情况下竟然也能感知到周围的一切，忽然，喜不多蓝色的倩影出现在他的眼前，只不过这个倩影是有些虚幻的。
“你小子还不算笨。”喜不多笑盈盈的说完便走到他跟前，随手在他脑门轻轻一拍，章达先身体一个激灵，正要问怎么回事，突然发现自己的眼前除了喜不多之外，还多了一个人，那正是自己盘膝而坐的身体。
章达先惊喜的低头看看，发现自己的双脚根本没有着地，整个人是飘着的，而自己所处的世界也全都是灰暗的，虽然有过受伤之后魂魄离体的经历，但他现在回想起来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而现在则是非常真切的体会到魂魄状态下的感觉。
“不错不错，没想到能和你在此种状态下相见。”只见简尚笑嘻嘻的出现在喜不多身后，随后武不精也微笑着出现。
章达先稍微有点兴奋的说：“原来你们每天真是飘着的呀，太神奇了。”
“神奇？我们俩都已经是死人了，整天面对的就是这个灰暗的世界，完全没有任何的乐趣，你竟然还说神奇。”简尚看着兴奋的章达先有点哭笑不得。
“别唠叨了，咱俩抓紧去阴阳司，奸商你跟武举人保护好他的身体。”喜不多说完拉着章达先就走。
章达先感受不到任何的阻力，也没有时间的概念，不知道喜不多带着自己在一望无垠的灰暗里走了多久，突然间目力所及的地方到处是氤氲的雾气，章达先不由自主的说：“两界海！”
“你记性倒好，没错，这是阴阳两界的分割线，穿过两界海就是酆都城管辖的阴曹地府。”喜不多道。
“阴阳司就在里面么？”章达先问。
喜不多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对着面前的两界海喊道：“现有阳世修行之人，为不平之事来阴阳司申辩，请阴阳司明断是非。”
章达先愣愣的看着喜不多，又看看面前的两界海，心中疑惑：难道这么喊就能喊出人来？
就在他出神的时候，雾气中突然走出一个人，只见这人身着黑袍，头上戴着方顶官帽，腰间悬挂着一把刀，站在两界海边缘说道：“是什么人要来阴阳司？”
喜不多上前一步指着章达先说：“是他。”
“有什么事要阴阳司判断。”那人问。
喜不多把章达先拉到身边说：“这位是阴阳司接引，你把事情跟接引大人说一下。”
章达先也不知道接引是什么官，拱了拱手说：“接引大人你好，我是替人间一个被小鬼错抓的男孩来伸冤的，那孩子应该是未到阳寿，却被一个办事的鬼差给强行抓走，那鬼差所为已经违背了天道法则，肯请阴阳司还那男孩一个公道。”
“那被抓之人姓甚名谁，何时被抓，你又怎么能断定是地府鬼差错抓了他？”接引道。
“那孩子叫钱伯天，大概十天前被抓的，我是用天眼看到了他被抓的经过，那鬼差本不是抓他的，但那孩子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能看见鬼差，于是把鬼差要抓的朋友给救了，结果当晚那个鬼差便在男孩熟睡之时强行把他的魂魄拘走，我是阳间一个修行之人，受人之托前来讨还公道，救回那孩子的魂魄。”章达先道。
“所说属实？”接引道。
“绝对是实情，不敢欺骗接引大人。”章达先客气地说。
“跟我来。”那阴阳司接引转过身右手轻轻一挥，那片雾气突然全都不见了，章达先眼前出现的是一个高大的门楼，上面刻着阴阳司三个大字，门前趴着两只异兽，章达先可是被这两只异兽给吸引住了。
这两只异兽都长有三个头，其中一个看着像狗头，却是三只眼睛，另外两个头则是类似于鹰的那种猛禽的脑袋，章达先和喜不多站到阴阳司门前的时候，异兽的狗头仍然是闭目养神，而那两个鹰头则是紧紧盯着章达先和喜不多。
“这是鹰犬兽，唯有这独立于地府七十六司之外的阴阳司才有，你所说的要是事情，阴阳司肯定会给你一个公平的结果，如果是诽谤狡辩之类的，
那么这鹰犬兽就会把你吞下，会让你有来无回。”喜不多小声告诉章达先。
章达先听的一身鸡皮疙瘩，虽然自己说是实情，但是万一这其中有什么岔子的话，那自己岂不是要交代在这里？特么的当时真应该再好好问问再来的，可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了。
“把你所诉之事写下来，我去交给判官大人。”阴阳司接引指着门口的一张桌子说道。
章达先一看，桌子上竟然有笔墨和纸，他就走过去坐下，拿起笔写了起来。虽然大学联系过毛笔书法，可是那才写了几年，一共也没写多少字，如今这要用毛笔把钱伯天的事给写出来，可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刚开始几个字还能尽量工整写，后面的完全就是蟑螂爬的字迹了。
累的一脑门子汗才把诉状写完，章达先交给了接引，接引接过诉状走进阴阳司，好半天也没出来，章达先在门口等的十分着急，便伸头朝里面看，可他能看见的就是里面一扇关着的大门而已。
紧闭的大门终于开了，接引从里面走出来，“判官大人让你进去说话。”
章达先和喜不多跟着阴阳司接引走进阴阳司，迈进大门之后章达先才看到了不一样的情况，通向大堂的路两侧每隔一段距离就站着一个带着武器的鬼差，在两侧还有不少正在遭受刑罚的鬼魂，虽不像传说中十八层地狱那样吓人，看着却也是心惊胆战。
通往大堂的路好像很长，走了很长时间才走到，此时章达先已经完全没有了刚到阴阳司的那种新鲜好奇，一路上看到两边那些遭受酷刑的鬼魂已经让他的心情紧张到了极点，心中默默祈祷着自己能平安无事的离开。
迈过一道将近膝盖高的门槛，进了阴阳司大堂，正面坐着一位白面书生模样的中年男子，两侧坐着十来个男女老少，都是穿着一身青色官服，接引躬身施礼说：“启禀大人，阳间递诉状之人带到。”
“一路上你可看到路两侧那些受罚之人，那些都是我这阴阳司查办的奸佞宵小之辈，妄图欺骗我阴阳司之人皆是那般下场，门口两条神兽的腹中也有无数妄言之徒。你那诉状我已经看过，若觉得所诉之事属实，今日便与你定夺，若非实情你现在悔改尚不算晚。”高坐正堂的那位阴阳司的白面书生虽是慢声细语的说着，章达先却能感觉到他摄人心魄的威压。
章达先心道：原来那些受罚的鬼魂都是用来警告来此递诉状的人呀，我说怎么进大堂的路弄的这么长，这位阴阳司的领导是个心理战的高手啊。
“大人，我虽然是一个普通的修行之人，但自信天眼所看到的事肯定是事实，因此才决定到您这阴阳司来讨一个公道。”虽然心里面有点害怕，可说出的话还是要不卑不亢。
“哈哈哈，年轻人倒也有些胆气，我再跟你说一声，别以为你是胡家一脉我便不能把你如何，真仙我尚且不惧，更不会怕胡家那些修仙的畜生。”白面书生阴冷的说道。
他这话可是让喜不多容颜变更，杏眼含怒，她上前一步说：“大人，我们胡家一向严守天道法则，从不做违法悖道之事，更不怕地府之人将我们怎样。”
“放肆！”一旁坐着的一个老者怒叱道，“你一个修行尚浅的小狐狸竟敢对掌司大人如此无礼，换成你家那只老狐狸来也不敢这般对掌司大人说话。”
“我们胡家虽然恪守本分，但也不是谁都可以随意拿捏的。”喜不多回应道。
章达先一看这案子还没审理，双方就已经剑拔弩张了，好像舅爷他们这狐仙一族跟地府有些陈年旧怨呐，不能让他们再吵下去了，万一迁怒道自己身上，那可就小命难保了，他赶紧陪笑说：“掌司大人，我诉状说的那个孩子已经命在旦夕，还请大人速速查明事情原委，让那孩子的魂魄早日还阳。”
“我已派人去掌生死司查看那人的生死簿，回来便知结果。”掌司大人道。
不一会儿就见一个鬼差急匆匆跑进来，“启禀大人，小人在掌生死司主簿大人那里查阅生死簿，钱伯天尚有阳寿六十六年，并非早亡之人。安家乐阳寿一十六年，寿至甲申年，丁卯月，丁未日，癸酉时，十天前该是那人寿终之日。”
“可曾去掌生死勾押推堪司查看何人去勾那安家乐的魂魄？”阴阳司掌司大人问。
“回禀大人，查知钱伯天阳寿未到，小人便按大人吩咐去了掌生死勾押推堪司询问捕头大人当日所派鬼差为何人，捕头大人查阅记录后告知当日所派之人为二等鬼差牛林，小人已将牛林一并带到，现在堂外候着呢。”鬼差道。
“好，让那牛林进来，本司当堂问话。”掌司道。
“是。”鬼差应声出去，片刻之后带进来一个黑衣鬼差，章达先看到进来的那个鬼差，心中就是一喜，这个鬼差正是自己天眼中看到的那个。
牛林来到大堂正中单膝下跪给掌司行礼，“掌生死勾押推堪司二等鬼差牛林见过阴阳
司掌司大人。”
掌司道：“起来吧。牛林，本司问你，甲申年，丁卯月，丁未日，癸酉时你可曾去丰城勾一个叫安家乐的少年魂魄？”
“回禀掌司大人，那日小人确实奉命去勾那人的魂魄，办完差当面跟捕头大人交了差。”牛林不慌不忙的说。
“可曾错抓了什么人？”掌司又问。
“回禀大人，不曾。掌生死司鬼差已经验过正身，小人并未勾错魂魄。”牛林道。
掌司指着章达先道：“这个阳间修行的小子说你当晚又将一个叫钱伯天的魂魄给强行拘走，可有此事？”
牛林再次跪下说道：“回禀掌司大人，小人奉命行事，不敢有一点疏忽，更不敢做那种荒唐的事，请大人明察。”
掌司看了章达先一眼，又冷冷的对牛林说道：“你勾那安家乐的魂魄可是一切顺利，时辰可有差错？”
牛林身体一震，略微迟疑了一下道：“启禀大人，小人当日正是按生死簿所载甲申年，丁卯月，丁未日，癸酉时勾的那安家乐的魂魄，分毫不差。”
“当真分毫不差？”掌司又冷冷的重复了一遍。
“呃……确实分毫不差。”牛林又稍稍迟疑道。
掌司这一番询问，章达先已经从中分析出了钱伯天丢魂的梗概。鬼差勾人魂魄都是严格按照生死簿上记载的阳寿，一分一秒都不能差错，那日钱伯天阴差阳错的看见了前去勾安家乐魂魄的牛林，推开了安家乐，让牛林没能在生死簿规定的阳寿时间里勾走安家乐的魂魄，这就等于让牛林的差事出了纰漏，因此那牛林才会怀恨在心，晚上将钱伯天的魂魄拘走。
“启禀掌司大人，我看牛林完全是在欺瞒大人，那日钱伯天无意间发现前去勾安家乐魂魄的牛林，护友心切的钱伯天匆忙之下推开了安家乐，让牛林没能在生死簿规定的阳寿时间里勾走安家乐的魂魄，因此那牛林才会怀恨在心，晚上悄悄将阳寿未足的钱伯天魂魄强行拘走，他已经犯下大错，却不思悔改，现在还想继续欺瞒掌司大人，请大人明鉴。”想通细节的章达先站了出来义正言辞的说道。
“本司自会分辨是非真假，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掌司不悦地道。
“我知道大人您智慧超群，一定会明辨是非，只是看不过那牛林一副奸诈的样子罢了，请大人恕小人无礼之罪。”章达先不动声色的拍了一个马屁。
果然，那掌司并没有再怪罪章达先，只是严厉的说道：“本司问话时候休要多嘴，问你时候你再回答。”
“是。”章达先暗自松了一口气。
“牛林，你可知本司身兼之责？”掌司问。
“小人知道，掌司大人主管阴阳地府与阳间诸般纷争事宜。”牛林道。
“那你可知本司问案可有过纰漏之处，或是有哪些不公之事？”掌司继续问道。
“掌司大人您一向行事谨慎，问案公正，阴阳司从未有任何错判的案子。”牛林越说越觉得心虚。
“那你可知欺骗本司的下场如何？”掌司阴冷的目光盯着牛林问。
牛林这回可是害怕了，他战战兢兢的说：“大……大人，小人……知道，欺骗掌司大人，轻则受尽地狱诸般酷刑，重则直接喂给鹰犬神兽做食料。”
掌司淡淡的说：“那你可要对本司说实话么？”
“大人，小人说的都是实话，绝不敢欺骗掌司大人。”牛林趴在地上磕头。
“事到如今还敢跟我抵赖，那就别怨本司无情了。敬察判官何在？”阴司猛然提高了音量说道。
话音刚落就见左侧坐着的一位判官站出来躬身说道：“属下在！”
“牛林拒不承认所犯罪过，你帮他想想做过什么事了。”掌司本就白净的面色此时看着更加的瘆人。
“遵命！”，随后就见那个敬察判官走到牛林身旁冷冷的说了一句：“蠢货，这是你自讨苦吃。”说罢他突然出手扣住牛林的天灵盖，五指如钩一般紧紧扣在牛林的头上，左手不知何时已经拿着一面铜镜在手，伴随着牛林的惨叫，敬察判官左手的铜镜开始闪烁起来，片刻之后那闪烁的光华大盛，敬察判官便轻轻将那面铜镜抛在空中。
奇怪的事发生了，那面铜镜并没有应声落地，而是镜面朝下稳稳的飘着空中，只听那敬察判官又说了一句：“显！” 随后那飘在空中的铜镜光芒中便现出了牛林的模样，那牛林离开地府后穿过两界海，到了丰城后不知从哪里弄来一瓶酒拿在手里痛快的喝着，直到喝的摇摇晃晃的才去钱伯天和同学所在的游戏厅去勾安家乐的魂，他醉眼朦胧的看着一无所知的安家乐，拿出勾魂索套向安家乐，结果被钱伯天发现推开了身边的安家乐。
这些画面跟章达先天眼中所看见的一样，只不过章达先没有看见如此详细，原来这个鬼差牛林竟然是个酒鬼，是他自己贪杯喝多了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