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祖传狐仙全文阅读

第六十一章 逆势而为

    郦见波兴高采烈的拿着跟申有才签的合同回到海港宾馆，见到鬼叔就连连说：“鬼叔你这本事可真是太神了，我对您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鬼叔却没有任何表情的说：“接下来建小区的事你可要抓紧办了，另外我还要加一个条件，这个小区建设完成后，你要在最西侧靠近西山的那栋楼给我留一间带地下室的一楼。”

    郦见波此时心情大好，满口答应说：“没问题，别说留一间给你，就算再多要几间房子我也愿意给。”

    “只要一间足够了，留这间房子是为了以后来丰城有个落脚的地方，日后你要找我的事还多着呢。”鬼叔道。

    “哈哈哈，那是那是，你这么大能耐的人物以后我肯定少不了麻烦你，给你留个房子太应该了，到时候连装修的事我也包了。”郦见波笑着说。

    离开海港宾馆，郦见波是踌躇满志，开始打电话联系施工队，要说起这施工队也很让他头疼，打电话联系了好几个认识的工头，本来对方听说有大活儿都挺高兴，但郦见波一说是在西山那块地干活，人家立刻就拒绝说不行，西山那块地多少施工队都在那铩羽而归了，我们可不去趟那浑水，白耽误功夫不说，弄不好小命再丢了，加钱也不干。

    这可把郦见波给愁坏了，佐料都全了却少个厨子，这边本地人不干，那老子就去找外地人，我就不信了，凭着手里的钱我找不着人。于是他又开始联系南方的施工队，好不容易联系到一个，之后再让这个工头帮着联系其他的施工队，这样一来效率也就提高很多了，一个月时间联系到了四个施工队，加起来得有一千来人，很快工人和机械就都进场了，为了造造声势，郦见波还特意举办了一个盛大的开工庆典，在这之后那块在丰城名头响亮的不详之地就火热的动工了，开工当天还有很多附近的老百姓都去看热闹，大家都想看看这回又是能坚持几天就把施工队和开发商给吓跑。

    可结果却是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那些想看热闹、看笑话的人全都大失所望，郦见波的施工队在这里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原来根本打不进去的水泥桩现在很轻松的就打进土地里，原来经常无缘无故出故障的工程机械现在却是正常运转，最奇怪的就是从这里开工的那天开始，原来说是经常闹鬼的工棚里再也没有出现闹鬼的事。

    更有好信儿的老大爷还跟工人打听：“你们晚上睡觉的时候工地里边消停么？”

    工人被问懵了，愣头愣脑的问：“晚上工地都停工了还能有啥不消停的，消停着呢，睡得可香了。”

    “嘿，你说这事儿啊，可能就该着现在的这个开发商走运，要不就是人家运道太旺，把这里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全都镇住了。”好信儿向工人打听情况的老大爷向其他老伙计感叹道。

    “这才几天呐，我就不信他们能一直这么安安稳稳的干下去，肯定会出什么幺蛾子的，等着看吧。”又一位说话冒酸水的老大爷道。

    但是最终的结果却是让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镜，这个原本诡异的出名的地块，半年的时间就建成了二十几栋楼，而这期间这个工地里再没出过任何跟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有关的事，不光是这个，楼建起来了之后郦见波就开始铺天盖地的宣传楼盘，电视、报纸，宣传单、宣传车、灯箱、户外擎天柱广告，一切能利用的空间都打出了西山丽景的售楼广告，起价888元/平方米，而当时丰城整体的房价才500元/平方米。

    这下嘲笑的话又开始漫天飞了，“这么贵的价格，疯了吧，我看他一栋楼都卖不出去。”

    “可不是么，挨着闹鬼的刑场盖的小区能是什么好地方，还敢卖这么贵，这个开发商肯定赔的裤子都不剩。”

    “还起个什么西山丽景，说的倒是好听，明明就是个乱葬岗子。”

    总之到处都是唱衰西山丽景的声音，郦见波手底下的那些人都劝他，让他把房价打打折，要不肯定不好卖，郦见波却不为所动，坚持要这个价格开盘预售，他这一趟京城不仅请回来一个活神仙回来，去京城还让他敏锐的觉察到了即将到来的房地产市场的疯狂势头，京城的房价已经奔着万元去了，丰城虽然不是大城市，但是毕竟也有不少的流动人口，再说了，人们生活水平越来越好，腰包越来越鼓，存款越来越多，有钱了该怎么花呢？自古就有老理儿，那就是买房子置地，这才是最保值的手段。

    他还跟公司员工和身边的朋友说，如果你们相信我，趁着手头有钱赶紧先留两套，我让你们挑个好户型、好楼层，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啊，过一阵子我再涨价的时候你们求我也不会再给你现在这个价格了。

    “还要涨价？”郦见波公司的会计目瞪口呆的看着他，那眼神绝对是看神经病的眼神。

    “对，年底之前还要涨一百块，来年开春继续涨一百，过了五一再根据市场行情看情况涨价。”郦见波胸有成竹的谋划着未来的销售价格。

    一众公司员工和听过郦见波说这话的亲朋好友，都觉得这小子现在脑子肯定有问题了，暂且不论现在市场的房价是多少，单论他建这个小区的位置就让很多人都望而却步，他不怕这楼建完砸手里，竟然还想着不断的提高房价，这不是脑子让驴踢了么，偏偏他还真就像个犟驴一样，谁说的话也听不进去，照他这情况发展下去，最后的结局只能是倾家荡产了。

    如果真的像很多人所想象的那个结局，也就不会有今日的龙腾集团了，果然，逆势而为的郦见波年底宣布，西山丽景的售价调整为988元/平方米，现在预订可以优先选户型和楼层，全款购房更加优惠，可赠送豪华装修。

    丰城地产界又是引起一阵轩然大波，那些有些资本的开发商们都说这个小子开发个闹鬼的地块，人也是鬼迷心窍了，现在这行情不降价促销，反倒开始涨价，这位绝对是出来让大家看笑话的。

    这些的嘲笑之声并没有持续几天，就被突如其来的市场浪潮给淹没了。过了年，还没出正月，房地产市场就开始躁动起来，躁动的起点正是从郦见波建设的西山丽景开始，先是一个南方人来到售楼处问：“团购是什么价格。”

    售楼员说：“那要看您买几套了，套数越多，优惠越大。”

    “如果优惠力度足够的话，我至少买二十套，现在是不是可以选楼层？”那个四十多岁的南方人道。

    售楼员听完下巴差点掉下去，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位其貌不扬的中年人，心里合计着是不是喝多了来吹牛消遣我的，售楼员还是礼貌的说：“如果您一次性购买二十套房的话，我跟您保证，肯定会让您选到满意的楼层，价格能优惠多少我要问我们经理。”

    中年人淡定的说：“你去问吧。”

    于是售楼员赶紧小跑着去问销售经理，经理正在打电话向郦见波汇报最近的销售情况呢，小区预售也有几个月了，可是总共卖了不到二十户，是不是调整一下销售策略和价格，电话那边的郦见波却笑着说，先买的这二十户人可是赚大了。

    售楼员看经理打电话，也没敢进屋去打扰，就在门外焦急的转圈，经理看见售楼员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就问了句：“有急事？”

    售楼员走到经理身边说：“经理，外面有个人说要买二十套房，问咱们能优惠多少钱。”

    经理听到这个消息，手里的电话吧嗒一下掉在了办公桌上，把另一边的郦见波耳朵给震的嗡嗡响，问出了什么事，经理就在电话里告诉郦见波，“售楼处来了一个客户，说要买二十套房，问咱们能给什么优惠条件。”

    郦见波说：“二十套？他要是真一次性买这么多套房子，一平米给他便宜五十块钱。”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去看看情况，回头再跟您汇报。”销售经理客气的挂断电话，跟着售楼员匆匆赶向前台。

    到了前台，经理把郦见波给出的优惠条件告诉了这个中年人，那人听完坐在沙发上暗自合计了一会儿才说：“好，那我就要二十套，但是楼层必须现在就让我选好。”

    经理觉得脑子一阵眩晕，他问这人：“那您先把预付款交了，才能让您选楼层。”

    “没问题，能刷卡么？”那人问。

    “能，能。”经理一看这人这么痛快的就应下了，示意售楼员赶紧拿poss机，别给他思考和反悔的机会。

    那人最终选了二十套，总价值二百多万，销售经理要求他先预付30%的房款，那人痛快的刷了六十万，然后选了几套赠送地下室和花园的一楼，多层基本都是选的三楼，又在小区中心的楼王选了几套小高层的房子，整个下午售楼处就忙活这位财神爷的合同了，这些员工忙活的特别来劲儿，开玩笑呢，这个月的提成一下子就能翻番了。

    这还只是个开端，随后又有丰城化工、丰城市政公司等几个单位来团购，很快西山丽景的房子就卖掉了三分之一，这让丰城当地自诩地产大鳄的那些人吃惊不小，可是更吃惊的在后面呢。过了不久，西山丽景宣布将楼盘价格上调至1088元/平方米，并且除了全额交付房款的可以选楼层外，其他的都要抓阄选取，所有地产业的专业人士都看不懂西山丽景到底要干嘛。

    很快就有了另外一个消息传来，丰城市政府要大力建设西山，恢复西山的历史原貌，让西山重新焕发生机，让丰城多一个会呼吸的肺。

    这个消息可以说是爆炸性的，原本有很多人嫌弃那里风水和绿化不好，如今市政府的一纸公文一下就把绿化给提升上去了，至于风水嘛，小区能平平安安的建成销售

    ，就足以说明原来那些闹得沸沸扬扬的灵异之事都已经不存在了。

    这回好了，曾经那些等着看笑话的，还有郦见波手下的那些员工和亲朋好友，全都后悔的直拍大腿，曾经有那么好的机会放在眼前，怎么就没有好好珍惜呢，要是当时买一套房子，隔了几个月就增值几万块呀，哎呀，怎么就没有那前后眼呢。

    西山丽景在涨价的同时还销售的那么好，可让其他友商很眼馋了，也都纷纷提高了房价，这样一来那些观望的人可就慌了，人就是这样，买涨不买跌，一看房价都开始上涨了，这回可不能耽误了，纷纷出手购买自己觉得有升值空间的好房子。

    西山丽景的销售场面变得更加火爆了，售楼处的员工已经忙不过来了，销售经理又临时招聘了十来名售楼员，这才勉强能忙活开。

    郦见波这时并没有参与楼盘的销售，他在忙着组建自己的物业公司，因为他想的是更加长远的利益，小区投入使用以后，物业服务也是一个重点，外包的物业肯定不行，自己成立物业公司，既能保证小区的物业服务质量，同时也能增加一笔不小的收入，一举两得，这个举动又证明了郦见波的商业头脑和眼光，龙腾集团日后能在丰城站稳脚跟，成为当地认房地产行业可度最高的一块金字招牌，除了跟他建设的小区质量过硬有关，龙腾集团物业公司的服务水平也是让当地人耳目一新且交口称赞的。

    还有一个必须要说的事，就是为什么原本是一块烂尾楼盘的项目，在郦见波手里竟然能这么快的复活并且创造出销售的奇迹呢？只有郦见波、驼背男，鬼叔这几个人最清楚。

    鬼叔让郦见波第二天早上到海港宾馆找他，就是要在夜里出门寻找一个满意的地点，夜晚是鬼叔的世界，出门走了没多远，驼背男闪身走进路边的一个公厕，随后就从里面揪着一只鬼出来，那鬼战战兢兢的看着鬼叔和驼背男。

    “这个城市里哪里的鬼最多？”鬼叔问。

    “火葬场，医……医院。”那个鬼结结巴巴的回答。

    “还有吗？”鬼叔问。

    “还……还有一个就是西山了，那里的鬼最多，也最凶。”那鬼颤抖着回答。

    “带路。”鬼叔命令道。

    在那鬼的引领下，鬼叔和驼背男就来到西山，到了以后驼背男子说：“主人，这里可是个好地方啊。”

    “嗯，阴煞之气层出不穷，是个极佳的鬼魂孕育之地。”鬼叔点点头。

    二人信步走上了西山，山并不算高，如果是个普通人这个时间来这里的话，必定会感受到阴风飒飒，鬼哭之声不绝于耳，但鬼叔站到山脚下的那一刻起，这里就瞬间的平静了下来，当他走上西山的时候，这里的孤魂野鬼更是退避三舍，根本不敢靠前。

    站在西山上俯瞰下面烂尾的工地，鬼叔眼睛又是一亮，“地穴！”

    那驼背男子顺着鬼叔所指看去，难得的惊讶了一下道：“真没想到这里竟然会有地穴。”

    “有这个在此，我就不信谁有本事能顺利的建起楼来，变成烂尾工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了。”鬼叔道。

    又看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之后，二人又悄然离开了这片诡异的区域，这里的情况在来的路上那只野鬼已经说了个大概，只是没想到会有如此意外的收获，竟然发现了世上罕见的地穴，鬼叔的心里可是非常高兴的，也就有了让郦见波接手这里的想法。

    驼背男第二天又独自去了西山一次，从那里的野鬼那得知了这块土地的开发商的消息，然后鬼叔说要把这个申有才搞定，吩咐驼背男去准备用的东西，很快驼背男就拿着一小绺头发回来交给鬼叔，当晚鬼叔拿着那一绺碎头发在宾馆就开始施法。

    只见他把头发放在手心，盘膝坐在床上，口中念念有词，片刻之后手中的头发就开始冒烟，然后瞬间燃烧了起来化为一小堆灰烬，随后鬼叔将头发燃烧的灰烬抹在眼睛和头上，然后继续念诵了几句咒语，就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所以当郦见波去找申有才说要接手西山的工程时候，申有才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他，是因为鬼叔已经把这个倒霉蛋给搞定了，具体的手法郦见波肯定不知道，结果是足够让满意的就行了。

    再后来郦见波张罗施工队的时候，鬼叔又和驼背男去了西山一趟，这次去是处理那个地穴，地穴也叫地眼，是地上阴气流动的最强点，在地穴周围必然会有与之依附的鬼怪聚集之地，阴气越强的地方，鬼魂的修为越强，所以那只野鬼才会说西山的鬼最凶。

    鬼叔很享受的站在地穴旁，感受着那强烈而冰冷的阴气汹涌的流动着、冲击着自己的身体，好半天之后，鬼叔才开口道：“暂时把它封印了吧，以后得好好的利用它。”

第六十二章 封印地眼

    驼驼背男接过鬼叔拿出的一个布口袋，在里面拿出几根雕刻着图案的石桩，走几步便插下一根，最后一根插完后走到鬼叔对面十米远之处，鬼叔此时面色凝重，双手迅速结着一个法印，对面的驼背男也跟着鬼叔同步结印，结好法印之后二人同时蹲下，将法印按在地上的石桩上。

    就在此时，地面上忽然起了一阵旋风，这旋风由小变大，瞬间就变成了一阵狂风，围绕着鬼叔和驼背男猛烈的回旋，鬼叔轻哼了一声：“不想被我封印是吧，这可由不得你。”

    随后大喝一声：“冥重，小心了。”冥重是那驼背仆人的名字。

    冥重没说话，身上的法力却是加强了几分，鬼叔说完也逐渐加强体内的法力输出，希望尽快让地上的石桩发挥作用，那些石桩是鬼叔封印地眼的关键道具，只有石桩上所刻的禁固法阵起效，地眼才能成功的被封印起来。

    可地眼也不是俗物，地穴的阴气之强非同一般，岂能束手就擒？如果是普通的阴气场，鬼叔的几根封印桩早就已经发挥效用了，今天这么久还没运行起来就是因为地眼的反噬能力太强大，封印桩所释放出来的封印灵力被地眼那强大的阴气流动给消解掉了，鬼叔能感觉到自己释放到封印桩上的法力瞬间就无影无踪的。

    “真不能小看你了，那我就双管齐下。”鬼叔说完又从身上拿出一把墨绿色玉剑，这把玉剑有三寸长短，剑身也刻着几道花纹，鬼叔左手持剑，口中念念有词，随后将玉剑抛起，那玉剑竟然没有落地，而是悬空停在鬼叔头上，鬼叔口中咒语念诵完毕，左手掐了一个剑诀，随后高举手臂劈向地面，说了一声：“着。”

    只见那玉剑随着鬼叔的动作和指令，在空中先是一个盘旋，随后就飞向地面，在一阵噼啪乱响的生涯中，插在了冥重摆成椭圆形的封印桩的中心地面上，在玉剑插进地面的瞬间，明显感觉到鬼叔和冥重身边的土地和空气都是猛地一震。鬼叔和冥重也感觉到四周的压力变小了一点，趁着这个宝贵的瞬间，鬼叔和冥重默契的全力施法，片刻之后封印桩的周围笼罩着一层薄薄的屏障，屏障逐渐升高，最后渐渐聚拢。

    看着即将聚拢的法力屏障，鬼叔和冥重都松了一口气，好在是有惊无险的封印了地穴地眼，可那道即将合拢的屏障却停下了合拢的进度，插在地上的玉剑也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甚至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要把他从地面拔出来一样。

    一向面无表情的鬼叔此时也不那么沉稳淡定了，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主人，穿心剑要被反弹出来啦。”冥重紧张的喊道。

    鬼叔并没有回答他，略加思索之后喊道：“冥重，和我一起结一个血印。”

    那边的冥重听到鬼叔说结血印，脸上表情骤变，喊道：“主人，那这穿心剑可就……”

    “管不了那么多了，穿心剑我可以再炼，地眼却是千年难寻，赶紧结印。”鬼叔喊道。

    “是。”冥重随后咬破舌尖，同时双手迅速的结印，接着一口鲜血喷到结好印的手上，那边鬼叔也已经完成了结印喷血，二人对视一眼，然后同时将双手按到地面，鬼叔大喊道：“八方灵气，速速入阵。”

    随着这一声大喊，已经开始消退的法力屏障止住了颓势，剧烈抖动的玉剑也稳住了剑身，继而在鬼叔和冥重身后烟尘四起，带着隐隐轰鸣之声的一股强大灵力从四面八方涌进发力屏障，在这股强大灵力的协助下，法力屏障迅速的合拢，而那把插在地上的玉剑又散发出一团墨绿色的剑气紧紧的附着在屏障之上。

    封印已经成功，鬼叔和冥重此时全都是汗流浃背，冥重没敢走动，站在原地看着鬼叔，鬼叔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眼睛还紧盯着地上的封印法阵，只见那透着墨绿色的法力屏障此时在闪着光，一会儿泛红一会儿淡蓝一会儿又淡紫。

    冥重也发现了法力屏障内的异象，问道：“主人，这是……”

    “地穴地眼之怨超乎寻常，此时虽然被禁锢，但绝不会甘心，这是试图要冲破封印。”鬼叔道。

    “穿心剑已经钉入地眼，怎么还会有这样强的反抗之力。”冥重不解。

    “穿心剑也是人间的俗物炼化而成，跟地穴地眼这样先天的灵物怎能相比，如果不是有封印桩和血印召唤来的灵气，今天咱俩可要丧命于此了。”鬼叔道。

    二人在禁锢法阵边上足足等了一个小时，看那法阵内不再有地眼反抗的迹象了，鬼叔才又从口袋里又拿出五根石桩，围绕着法阵插进地里，之后又在石桩周围撒了一些白色粉末，做完了这一切，鬼叔才和冥重离开西山，至于那个封印法阵，鬼叔并不担心，因为凡人根本看不见那里。

    鬼叔所做的这些郦见波并没有看见，只是后来他问鬼叔为什么自己找的施工队在那里动工建设时候就能平安无事、顺顺利利的时候，鬼叔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我和冥重去那走了一趟，把麻烦都处理干净了，这些是我

    答应你的，我该做的。”

    后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了，郦见波在西山丽景这里淘到了第一桶金，而且是数目非常可观的一笔收入，有了这个收入，郦见波腰包鼓了，底气足了，在丰城的名声也闯出去了，以后再办事可就不像以前那样四处碰壁了，万事开头难，第一步走出去，局面打开了，再加上鬼叔在背后为他助力，郦见波的生意越做越大，几年的时间就从一个不知名的小公司发展到丰城当地首屈一指的实力企业。

    而郦见波也没有忘记答应鬼叔的事，他把西山丽景靠近西山的14号楼一单元的一楼全部留给了鬼叔，建设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前后的花园都给拉来不少好土，留着日后鬼叔种点花草树木啥的，工程验收完毕以后郦见波就着手给房子装修，问了鬼叔喜欢什么样的装修风格，鬼叔说简单实用就好，最好古朴一点，于是郦见波就找了丰城最好的装修公司，把整个一楼装修的古朴典雅，他发现鬼叔不喜欢白天，又特意把地下室给好好装修了一下，实木家具和床都一应俱全。

    鬼叔在装修完去看了一眼，对郦见波的做法很满意，尤其地下室最称心意，从鬼叔的表情和行动上郦见波感觉自己的做法让这位神秘的鬼叔挺高兴，自己心里也是乐开了花，虽然这位看着阴森森的很吓人，不过手段却是不一般的高明，自己能有现在这样的身价，全是靠人家指点的，所以不管怎么样都要把这位给奉承好了，只要有他在身边，自己就会财源广进的。

    郦见波跟着鬼叔的接触逐渐增多，他几次委婉的表达想让鬼叔来丰城定居的想法，刚开始鬼叔并没有答应，直到西山丽景小区建成，郦见波又把房子给装修好之后，鬼叔才说：“也好，我看丰城这里也不错，我就暂且住下吧，外面有事我再出去办就是了。”

    “哎，这样好，您给了我这么大的帮助，我可是想经常在您身边尽点心，表达一下我的谢意。”郦见波道，其实他这话并不完全是虚伪的，有一半是真心实意的想法，他这人还是很讲义气的，受人恩惠绝对不能忘，只要有能力就要想着还人情。

    自打在丰城住下，鬼叔就安心在西山丽景住着了，郦见波不知道的是，鬼叔在丰城发现了这个地穴地眼，又费了好大力气将其封印起来，为的就是要将地眼之力据为己有，守着地眼修行，那对于他来说可是事半功倍的。

    鬼叔每日就在地下室修行，而封印地眼的法阵就在他屋前的花园里，花园特意栽了好多葡萄树，爬满了花架，郦见波以为鬼叔喜欢在花架下乘凉，还要给鬼叔弄一套桌子和椅子摆上，鬼叔没让他弄那些，说自己要在这里潜心修行，不想被人看见而已，郦见波这才作罢。

    有了之前封印地穴地眼的经历，鬼叔这次的准备就充分许多，因为之前的那套施加了血印就已经报废了，他让冥重又找人刻了一套封印桩，接着在原本的封印法阵外围布下一个防卫结界，然后在封印法阵外围布下了一个噬阴法阵，用这个噬阴法阵慢慢消磨地眼的戾气，那么从地眼中释放出来的戾气该怎么处理呢？当然也不能浪费了，鬼叔又在噬阴法阵的阵眼上放置了十几个千魂瓶，这千魂瓶的作用就是吸取噬阴法阵里吸噬出来的地眼戾气，用这些戾气去炼化千魂瓶里的恶鬼。

    鬼叔对这些千魂瓶可是寄予厚望，他想看看这世所罕见的地眼，能不能让他炼成传说中的鬼王来，真要是成功炼成鬼王，那么鬼叔的理想可就有望实现了，所以鬼叔才会甘心隐居在这丰城里。

    时间一晃过去半年，鬼叔每天都在花园的法阵里潜心修行，也经常检查法阵是否有什么异常，他可不想让自己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封印的地眼，因为疏忽而功亏一篑。这一天鬼叔在检查封印法阵时发现一个千魂瓶有了点异常，那玻璃的瓶身上出现了一个凸起，仔细看了一下凸起发现这竟然是一道裂痕。

    鬼叔大惊失色，这千魂瓶本叫锁魂瓶，因为鬼叔将许多恶鬼、厉鬼的灵魂封印在内，所以又取名千魂瓶。虽然材质是玻璃的，但它可是用了女人的精血辅以纯阴真气用天火猛烧七日方才炼成，看着还是普通的玻璃，实则坚如磐石，轻易不会碎裂的，怎么这瓶身竟然会出现一道裂痕，是什么东西能将这千魂瓶从内部破坏成这样？

    鬼叔立即让冥重把这个带有裂纹的锁魂瓶拿出来，然后两人回到地下室，在地下室的客厅地面布下一个锁魂阵，鬼叔坐在阵中打开锁魂瓶，冥重在锁魂阵外启动阵法，防止瓶内的那些魂魄跑掉，当鬼叔小心翼翼的打开锁魂瓶后，好半天这个瓶子都没有任何反应，更没有鬼魂从锁魂瓶里出来，鬼叔觉得很奇怪，便运起法力催动一股真气去探视锁魂瓶，结果让他非常惊讶，这锁魂瓶里一个魂魄都没有了！

    “怎么会这样？锁魂瓶里竟然一个魂魄都没有了？”鬼叔惊讶的说。

    “啊？”旁边防卫的冥重听到也是吃惊的叫了一声。

    “收了锁魂阵吧，这里确实没有魂魄，

    瓶子也废了。”鬼叔起身道。

    “主人，怎么会这样，这锁魂瓶可是无比坚硬的，何以会破坏至此。”冥重问。

    “我想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地眼之力所致，锁魂瓶里虽然是厉鬼，可比起地眼的戾气来根本不值一提，而这瓶内将里面的鬼魂又被进入的地眼戾气给吞噬掉，地眼戾气吞噬了这些鬼魂之后变得更加强大，想要冲破这锁魂瓶，最终还是从锁魂瓶了冲了出来，却没能逃出这个噬阴法阵，只是这股戾气不知是被噬阴法阵给吞噬掉了还是又进了别的锁魂瓶。”这是鬼叔思考了好半天才想出来的结果。

    “接下来该怎么办？”冥重问。

    “虽然损失了一个千魂瓶，但是这地眼让我愈加的期待了，被封印的情况下，只是吸取出的这一点戾气就能如此厉害，不愧是地眼。一会儿再多放几个千魂瓶，只要这地眼在，我就一定要让它给我炼出鬼王。”鬼叔豪气顿生的道。

    鬼叔带着冥重又给噬阴法阵里放了三个千魂瓶，为了更加保险，鬼叔还给每个千魂瓶都重新贴上一张天雷符。鬼魂属阴，天雷为大阳，属火，这天雷符是一切阴邪鬼祟的克星，若再有戾气想从瓶内出来，见到这天雷也会放弃的。

    把能想到的保险措施都用上，鬼叔这才松了一口气，每天静心修炼，细致检查阵法和千魂瓶有无异常，也算功夫不负有心人，又过了半年之后，鬼叔打开一个千魂瓶，里面的鬼魂仍然是荡然无存，可瓶内却留下了一小团乌黑的灵气，看到这团灵气鬼叔无比兴奋，小心翼翼的把那灵气捧在手心，“这就是地眼之灵，是世上最难得的纯阴灵气，鬼王虽然没有炼成，但这地眼之灵也是无比珍贵的。”鬼叔兴奋的说。

    “地眼之灵有什么用？”冥重问。

    “世上修行之人都有偏重的属性，我们与鬼为伍，法力属阴，而地眼之灵便是修为属阴的修行之人最佳的补充，有了这个就能让修为提升一个非常大的档次，具体能到什么程度还不知道，不过抵上你我十年苦修应该是没问题的。”鬼叔道。

    “竟然能有这般功效？恭喜主人得到此等宝物。”冥重道。

    “哈哈哈，我们这回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没想到帮这个郦见波一次，竟然会有这样意外的收获，冥重，以后更要小心守护这地眼了。”鬼叔难得的笑着说话。

    “是，冥重一定尽心尽责守护地眼。”冥重道。

    只见鬼叔将手心捧着的地眼之灵轻轻捏在指尖，然后嘱咐道：“冥重，我要将地眼之灵吸收，吞下之后想要让它和自身灵气融为一体至少需要修炼七天，这期间你小心为我护法，绝不能让外人打扰我。”

    “是，主人。”冥重恭敬的回答。

    吩咐完冥重护法，鬼叔便把那小团乌黑的地眼之灵放进口中，鬼叔的手却没闲着，迅速结成一个护身诀，盘膝在噬阴法阵内打坐。

    从那一刻开始鬼叔就如同泥塑一般不动了，可是冥重却不敢大意，一直在旁边紧紧盯着，全神戒备着，突然冥重发现鬼叔的身体出现了奇怪的现象，有个圆球在他的腹部游走，就好像有只小老鼠钻进了他的肚子里一样，绕着他的腹部循环奔跑，渐渐的那圆球越来越小，随后分散成数个小球在他的四肢游走，冥重清楚的看到鬼叔的经脉上游走的小球。

    这些小球游走了两天之后全都消失不见，接下来的情况更让冥重紧张，鬼叔的脸色开始变得乌黑，裸露的手也是一样的颜色，整整两天都是这样，冥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担心鬼叔有什么意外，却又不敢打扰，试着用手去摸了一下鬼叔的手，冰冷无比。

    这样的情况又持续了两天，鬼叔的肤色才逐渐恢复正常，冥重刚觉得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鬼叔的肤色又从正常逐渐变成红色，最终的红色看着是那么的诡异，这种红透着一股难以言表的妖艳，甚至于多看几眼冥重都会觉得神情恍惚。

    冥重暗道：这地眼之灵果然不同凡响。

    鬼叔的红色又维持了两天，第七天的时候鬼叔的肤色再次归于正常，这回他的身体开始散发出丝丝白气，这气体看着像是烧开的水蒸气，实际则是阴冷无比的寒气，在鬼叔旁边护法的冥重感受最深，如果冥重不运转法力保护自己的话，肯定会被鬼叔身体散发出来的寒气给伤到。

    鬼叔在入定的第八天睁开了双眼，叫了一声旁边凝神闭目护法的冥重，听到鬼叔的声音，冥重赶紧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鬼叔的时候冥重惊讶的说了句：“主人，你的眼睛！”

    此时鬼叔的眼睛原本黑色的地方全都是暗红色的，冥重不可置信的看着，鬼叔微微笑道：“这地眼之灵果然是妙用无穷，原本只想炼化了这地眼之灵，却没想无意之中还炼出一双阴瞳，有了这双阴瞳，从此后我便是人世上这鬼物之主，是名副其实的鬼王！哈哈哈……”说完鬼叔放声大笑，这笑声里透着霸气，更透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寒意。

第六十三章 约见孙队

    鬼叔的这些经历郦见波并不清楚，他的心思全在赚钱上面，偶尔来鬼叔这里看一看也是问问有什么需要没有，并不会停留许久，对鬼叔心存感激是真的，可同样对他也心存敬畏，或者说是害怕，没事的情况下绝对要敬而远之的。

    至于章达先更不会清楚鬼叔的这些经历，不过他仍然是把鬼叔作为自己的第一敌对目标，即使现在还没能力找他正面较量，但这一战早晚要来的，所以章达先此时反倒不急于找关于鬼叔的线索，躺在床上想了好一会儿，他觉得自己应该用巧劲儿来应对那位身在暗处的鬼叔，而此时他的脑子里有了一个主意，章达先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奸笑。

    第二天一早章达先就给丰城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那位孙哲队长打了一个电话，“早上好，孙队长。”

    “你是哪位？”孙哲昨晚刚出了一个抢劫出租车的案子，还没睡醒呢。

    “孙队长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章达先。”章达先调侃了一句。

    “章达先？”孙哲听到是章达先立即就清醒了，“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孙哲很是不解。

    “不知道孙队长还记得咱俩的约定吗？”章达先笑着问。

    “当然记得，怎么，你是想吃拘留的盒饭了？”孙哲讥讽道。

    “当然不是了，我是想帮助孙队早点破案，然后吃你孙队请我吃的饭呀。”章达先的话很是得意。

    “让我请你吃饭恐怕是没那么容易，到底有什么事，赶紧说，没事我就挂了。”孙哲很不喜欢跟这小子交谈，尤其是听他那种胜利者的语气。

    “哎，我真有正事。上次你抓我、关我的时候我说我是冤枉的，你一直不信，其实有一个隐情我一直没跟你说，现在我又找到跟我那件事类似的事了，想把这些线索都告诉你，不知道孙队有没有兴趣听。”章达先吊着孙哲的胃口。

    “有隐情为什么之前你不说，现在倒主动打电话给我了？”孙哲怀疑的问。

    “首先那个时候我自己还不太确定那个情况是否真实，其次不太确定跟你说了你是否会相信。”章达先道。

    孙哲笑了：“那你觉得现在说我就会相信了？”

    “现在我所掌握的情况来看，我觉得对于你办案讲求的证据链差不多够了。”章达先道。

    孙哲思索了片刻说：“好吧，你说说看。”

    “孙队，这事儿还是当面讲比较好，电话里讲不清楚。”章达先笑着说。

    “好，那就来我们队里说。”孙哲道。

    章达先笑笑道：“还是算了吧，进你们队里我就想起来你们审问我的场景，会影响我说话的思路的，今天下午五点，咱们在丰城实验小学门口见怎么样，正好我要说的能够佐证的另一件事就在那里。”

    “好，那就五点见，我提醒你，最好别跟我耍什么花样，否则你会付出严重的代价。”孙哲提醒着。

    章达先说：“这个您放心，我还不至于发疯到没事去招惹一位刑警队长的地步。”

    “那就好，见面再说。”孙哲挂断电话。

    章达先放下电话后脸上仍然是一副神秘的笑，他把武不精和简尚召唤出来，这俩人有一阵子没出来了，话痨的简尚问章达先：“可算是把我们放出来了，这么多天没出来我都想你了。”

    章达先说：“少跟我抱怨，镜魂阵里可是有无限的山水让你畅游，能有多憋屈？”

    简尚满脸堆着笑说：“整天在那山水里修行，哪有外面这花花世界热闹啊，再说我不也想你么，嘻嘻。”

    “你跟武不精修行的怎么样了？”章达先问。

    “还行啊，在武举人的指导下，我已经适应了镜魂阵中的灵力。”简尚有点兴奋的说。

    章达先用眼神询问着武不精，“确实如此，奸商很有灵性，教他几遍就掌握了要诀。”武不精道。

    “老武，不是说了别叫我奸商么，我可是童叟无欺、诚实守信的买卖人。”简尚不高兴的说。

    “士农工商，自古以来你们商人就是最低层，自古就说无商不奸，你要不是奸商才怪呢，再说了，奸商是这小子和喜姑娘起的名字，我跟着叫而已。”武不精和简尚一起相处了一段时间，这言辞可是犀利了很多。

    章达先看着这两个阵灵斗嘴觉得挺好玩，不过正事要紧，还是打断了他们的话：“把你们召唤出来是有事要嘱咐你们，今天下午我要见一个人，就是之前抓我的那位刑警队长，到时候需要奸商配合我一下。”

    “要我配合？干啥呀？”简尚问。

    “我想让你做你最拿手的事，变个模样就行。”章达先说。

    “你不是不喜欢我那个形象么，怎么又让我变了。”简尚不解。

    “今天是有用处，让你变就变，哪那么多废话。”章达先拿出了阵主的威严来。

    “好吧，在你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说干啥就干啥吧。”简尚嘟囔着。

    “就你这张破嘴，要说你不是奸商我绝对不信，对吧武举人。”章达先看简尚那副委屈的模样说。

    “确实如此。”武不精补了一刀。

    “你们！你们太欺负人了，一个是阵主我不能打，一个是武举人我打不过，可也不能这么挤兑我呀。”简尚委屈的像一个小媳妇似的，回应他的却是章达先和武不精一阵爽朗的大笑。

    下午章达先提前到了丰城实验小学门口等候孙哲，没到五点钟孙哲也到了，下车孙哲就说：“到底什么情况，说吧。”

    章达先微笑说：“您还真急啊，好，那我就跟您讲讲这个隐情。之前我在公司被袭击，你调查的结果是什么？我想证据肯定不会指向我，否则我就不会这么自由，更不会有今天的见面了。”

    “别想套我的话，我们调查的结果肯定不会告诉你，别以为你出来了就没有嫌疑了，目前为止你还是最大的嫌疑人。”孙哲警惕的说。

    章达先笑笑没和孙哲争辩，“我想问孙队一个问题，您相信世界上有鬼么？”

    孙哲先一愣，看着章达先很严肃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便说：“这跟案子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不然我就不会问了。”章达先道。

    “不信，对于没有亲眼见过的东西，我从不相信。”孙哲很肯定的说。

    “看来我得先向你证实这世界上有鬼的存在，然后才能说我要说的事了。”章达先摊手道。

    “向我证实鬼的存在？装神弄鬼！”孙哲不屑地说。

    章达先笑笑说：“那就请孙队屈尊跟我走，让你眼见为实。”

    孙哲跟着章达先翻过丰城实验的栅栏跳进校园内，走到操场东侧的厕所门口停下，“孙队可听说这里曾经发生意外事故，有两名工人从那栋楼上掉下来摔死的事么？”章达先指着西城区人民医院的那栋新楼问。

    孙哲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说：“听说了，西城分局调查的，分局的王队跟我很熟，已经结案了，确实是意外事故，怎么了？”

    “这是一起人为操纵的意外事故。”章达先说。

    “人为操纵的？如果真是那个原因也不应该是由你来告诉我，警察怎么会查不出来。”孙哲不相信。

    “我相信西城分局的警察同志肯定认真的查过了，可是警察查不出来的原因是因为操纵的人不用亲自到现场，他是操纵鬼附身到两个工人身上，让工人在工作的时候解开系在身上的安全绳从上面掉下来的。”章达先平静的说着自己分析的事实。

    孙哲听完很是震惊，又仔细的盯着章达先好一会儿才说：“我现在怀疑你精神有问题。”

    章达先神秘的一笑：“你这么想倒也算正常，换成我也许会跟你一样的想法，那我就向孙队证实一下我所说的，让当事人来亲口告诉你怎么样？”

    “当事人亲口告诉我？”孙哲此时一脸懵逼的表情。

    章达先转过身悄悄开启天眼四处搜寻，开启天眼搜寻的时候一直是背对着孙哲，他可不想让孙哲看见自己眼睛的异常，在操场四周搜寻了一番，没有发现他要找的人，后来又抬头看向医院新楼的方向，在新楼三楼的小窗口发现了他要找的人，或者说是他要找的鬼——刘喜。

    章达先对着楼上挥挥手，示意刘喜过来，其实刘喜在章达先和孙哲走进操场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只不过他没敢过来，毕竟不是章达先一个人，还有一个陌生人在那里呢。

    刘喜和一个小眼睛单眼皮的壮硕小伙儿飘然来到章达先身前，拉了一把身边的年轻人说：“这就是俺跟你说的那个神仙，他是要帮咱报仇雪恨的。”

    那年轻人鞠了一躬说：“谢谢神仙，你的大恩大德俺和俺叔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

    章达先微笑着说：“不用客气。”

    一直在旁边的孙哲愣愣的看着章达先对着一栋空楼招手，然后又对着空气说不用客气，孙哲越来越后悔自己不应该来这里，这小子绝对是精神病啊。

    章达先转身要介绍孙哲认识刘喜叔侄，却发现孙哲此时完全是看精神病的眼神在看自己，就知道这个警察叔叔肯定是被自己刚才的异常举动给惊着了，“孙队，我真不是精神病，你别用那个眼神儿看我，你先定定神，我让你看看那两个摔伤身亡的当事人。”

    随后回身对刘喜叔侄俩说“这位是市局刑警队的孙队长，你们二位现身吧，给孙队长讲讲你们的经历。”

    孙哲愣头愣脑的看着章达先对着空气比比划划的，刚要说别演了，我可没时间陪你这个精神病的时候，眼前突然就出现了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年轻人两个虚无的灵魂，俩人笑着打招呼道：“你好孙队长。”孙哲目瞪口呆地看着刘喜叔俩，一直在想着这俩人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

    章达先看着孙哲懵逼的样子心情很爽“特么的今天哥们儿让你涨涨见识见识。”

    刘喜叔侄俩看这位木

    然的孙队，有点不知所措，目光投向了章达先，那意思是：你看这位，我们说还是不说呀。

    章达先轻轻推推孙哲说：“孙队！”

    孙哲这才回过神来，指着面前灵魂状态的刘喜叔侄俩说：“他们是谁？怎么突然出现在这的？”

    章达先说：“这两位就是我刚才说的从楼上摔下来的工人啊！”

    “可是那俩工人不是摔死了么？怎么他们……难道他们是……？”想到了唯一的那种可能性，孙哲变得结结巴巴的。

    章达先奸笑着说：“刚才我已经跟你说了，让你眼见为实，你看见的就是他们的就是鬼魂，不过你不用怕，他们不是恶鬼，并不会伤害你。”

    孙哲真是一时半会儿不好接受这个事儿，看着那俩虚无的鬼魂说：“你们要跟我说什么？说吧。”

    刘喜叔侄俩先简单的做了自我介绍，随后把二人出事儿那两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给孙哲讲述了一遍。

    孙哲在二人讲述的时候认真倾听，脑子里飞快的分析着他们说的情况，注意力放到案情上也就忘了刚才的恐惧心理了，听完之后孙哲问：“我怎么能确定你们跟我讲的是真话，不是跟他串通一气骗我的？”

    “骗你俺们能得着什么好处？俺们还指望你破了案给俺们报仇雪恨呢。”刘喜有点不高兴的说。

    “你们俩是怎么认识他的？”孙哲指着章达先问。

    刘喜看了章达先一眼，询问是否能说，看章达先点点头刘喜才把认识章达先的经过说了一遍，孙哲听完又是目瞪口呆，今天这些见闻一下颠覆了他的认知，实在难以接受。见到这俩鬼魂已经够让他震惊的了，没想到这个叫刘喜的鬼还爆出更猛的料来 章达先竟然会法术，还特么的杀了一只恶鬼，这比告诉他男人生了孩子还难以置信。

    章达先已经做好了接受孙哲审问的准备，果然，孙哲看着他问：“他说的是真的吗？你来独自一人这里干嘛？”

    “听说这里经常闹鬼，我救治了几个人全都是这所学校老师和学生，所以就想来看看情况，没想到会遇到刘喜，听他说完我才把他的经历和我的经历联系到一起。”章达先坦然面对孙哲的审问。

    “你救治了几个人？”孙哲又被章达先的话给惊着了。

    “简单说吧，我家有祖传的狐仙传承，机缘巧合之下我也学了些本事，会驱邪诊病，有个朋友就托我给这所学校的几个被吓到的老师和学生诊治。”章达先道。

    “狐仙……还是祖传的？”孙哲听得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

    章达先看孙哲瞪着两只大眼睛，满是不屑加鄙视的神情，摊手说：“知道我说的话你肯定不信，那我就再给你证明一下。”

    章达先说完，便召唤简尚出来给孙哲看，孙哲听章达先说还要证明，正好奇的看他要怎么证明呢，只见章达先嘴唇闪动，好像在念叨什么，就在章达先停止念叨的时候，章达先和孙哲之间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袍罩身的鬼魂，那鬼魂慢慢揭下黑袍，露出来一个骷髅头，两个眼睛的位置只剩下一对黑窟窿，里面流出黑褐色的液体，鼻子嘴巴和鼻孔里竟然还有几根驱虫爬来爬去。

    “我操，这特么的什么玩意。”孙哲吓得连退了好几步，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说话都走了音了，不自觉的还爆了句粗口。

    简尚这副尊荣一出现，连刘喜叔侄俩也吓得不轻，赶紧都闪到了一边，胆怯的看着这边的状况。章达先看孙哲吓得差点尿了裤子的样子舒坦极了，心说：特么的让你抓我又关我好几天，吓唬你一回哥们儿算是找补回来点利息。

    章达先赶紧过去把孙哲扶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说：“哎呀抱歉孙队，这家伙喜欢搞恶作剧，我忘了嘱咐他了。”说罢就佯装嗔怪的对简尚说：“奸商，把你这模样给我收了，看你给孙队吓得。”

    简尚这才换回本来模样，笑嘻嘻的说：“抱歉抱歉，吓到这位孙队了，总忘了我这形象。”

    孙哲满头冷汗的看着恢复正常形态的简尚，犹自惊恐的道：“你……你到底是谁？”

    章达先说：“孙队，别害怕，这个是我的朋友，没有恶意，我只是想给你证明世界上有鬼，还想证明我所说的话的真实性。”

    “那也不至于整这么个玩意出来吧，我擦了。”惊魂稍定的孙哲吐槽道，随后又怀疑的看着章达先：“哎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吓唬我，我特么的才反应过来。”

    奸计败露的章达先连忙笑着说：“这个可就冤枉我了啊孙队，真没有那意思。”随后一指简尚说：“他就这么个德性，就爱搞恶作剧，别说你了，连我都经常吓唬呢。”章达先把锅甩给了简尚，反正你孙哲又不能把简尚如之何。

    简尚此时虽然很鄙视章达先的无耻，却又不能拆穿他，只得配合他演下去，“我绝对没有恶意，就是平时习惯了这个形象出门，匆忙被召唤出来忘记换本来面目了，请您见谅。”

第六十四章 转移视线

    孙哲被简尚吓这一场是有气也没地方撒，转头问章达先：“弄出来这几个鬼让我看见，最主要的事你还没说呢。”

    “世上真的有鬼，这回孙队你信了吗？”章达先反问。

    孙哲勉强的说：“好，我信了。”

    “既然孙队相信了鬼的存在，那么我就可以说出那个隐情了。”章达先首先把自己遇袭的经过详细的讲述了一遍，然后又把刘喜叔侄俩的遭遇讲了一遍，讲完以后问孙哲：“孙队觉得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么？”

    孙哲思考了一下说：“就算我相信你所说的是实情，那个叫刘喜的叔侄俩说的也是实情，可你是被人袭击，而他们俩是坠楼，这能有什么关联？”

    “袭击我的人都是将死之人了吧，虽然我没看见你们警方的验尸报告，可他们的真实死因也肯定与我无关，几个与我素不相识的将死之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们公司对我痛下杀手，孙队你调查过原因没有？”章达先提出一连串的问题。

    “而刘喜叔侄俩工作时候用的安全绳没有任何问题，从楼顶下去工作时候也都一切正常，为什么他们俩会突然间坠楼，这个问题您想过没有？”章达先又是一串问题。

    面对章达先连续的提问，孙哲有点语塞，这两件案子如果仔细研究的话，会发现确实有许多疑点解释不通，章达先的案子是他经手的，调查的结果和验尸报告都让他难以置信，现在也就能调查到那几个人的来历，可再往下的调查就进行不下去了，无论怎么都查不到这几个人和章达先有什么交集，也查不到这几个人为什么会大半夜的离家出走去袭击一个素昧平生的人。

    更加让他无法理解的是他后来跟法医科的刘志刚又交流过几次，老刘始终坚持己见说自己的检验结果肯定没有错，孙哲问他：“那怎么解释一个要死或者已经是死了的人会正常行走，甚至去袭击别人。”

    老刘说：“这个就要你们刑警去调查了，我只负责检验尸体，把尸体能体现出来的线索都提供给你。我问过技侦，你们调出监控显示那几个人在早晨六点多进城的，我可以确切的告诉你，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是死人了，这是我跟国内几个权威人士探讨之后得出来的结论，别跟我说这个无法理解、解释不通，所有的检测数据都证明了这个结论的合理性。”

    今天听章达先没有保留的说了一下当天的事发经过，孙哲才对老刘的话相信了几分，他问章达先：“如你所说，当时那三个袭击你的人像铜墙铁壁一样，那你最后是怎么把他们打倒的？”这是一个关键的细节，这个细节能分析出这几个人到底是不是章达先打死的。

    “正常的格斗技能根本打不过他们，所以最后我只能用法术，要不是急中生智使用了法术，我恐怕早就见阎王爷去了。”章达先说。

    “什么法术？”孙哲追问。

    “狐火术。”章达先说着便暗运法力，在手心聚起一团狐火球，傍晚的环境里这个蓝色的火球熠熠生辉。

    孙哲又是惊讶的目瞪口呆，指着章达先的手说：“你这……这是咋弄出来的。”

    “我已经说过了，我有狐仙护佑，这些本事都是狐仙教我的。”章达先道。

    “还有一个疑点，需要你再解释一下。”孙哲说道。

    “您问吧。”章达先收了狐火道。

    正等着孙哲提问呢，却冷不防孙哲突然近距离出手袭击抓向章达先的右手，章达先被这突发情况给弄懵了，不是要问疑点么，怎么还动上手了。孙哲的出手虽然突然又迅猛，看似已经占了先机，不过章达先此时的反应能力可是超乎常人，他迅速一个格挡架开孙哲抓来的双手，孙哲一击不成后手立马就跟上，借着被格挡的力道变抓为肘，照着章达先的肋部就是一个肘击，章达先立即双手变掌，重重的拍向孙哲的肘部，将那铁肘的猛力给卸掉，孙哲被章达先这一击弄了一个趔趄。

    章达先说：“孙队你这是什么意思？”

    孙哲站稳了身子说：“这就是我要问的疑点，据我调查，你并没有学过武术和格斗，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身手，我也是特警里摸爬滚打了几年的人，刚才突然袭击的那两下普通人可不能这么轻松的就闪过，法术狐仙能教你，难不成这狐仙还有武功？”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说了这么半天孙队你又要抓我呢。”章达先笑道，随后又默念咒语召唤了武不精出来，指着武不精说：“这是我的护身阵灵，格斗技能都是他给我的。”

    孙哲正跟章达先说话，突然间眼前又出现了一位大辫子长衫的鬼魂，着实又把他吓了一跳，好在出现的这位比较正常，比刚才那个喜欢恶作剧的骷髅鬼容易接受一些。

    “阵灵是什么？”孙哲问。

    “我体内有个阵是狐仙长辈保护我施加的法术，而阵灵就是这个阵里面保护我的，阵灵有什么本事我就会有什么本事，这位阵灵叫武不精，生前是清朝的一位武举人，这就是我会格斗技能的原因。”

    章达先简单介绍了镜魂阵和阵灵的事。

    孙哲这么半天所见所闻不断冲击着他的大脑，到现在为止已经逐渐习惯了稀奇古怪的事，章达先再说出这些来也就不像刚开始时候既不相信又不能理解。

    “我记得刚才刘喜说你在学校那天遇到一个恶鬼，最后是有人帮你消灭了那个恶鬼，你的帮手是谁？”孙哲又问出自己的疑惑。

    “呃，那位帮手也是我的护身阵灵，是一位狐仙。”章达先没想到孙哲竟然会问这个。

    “狐仙在哪，我想见见。”孙哲问。

    “好吧，我让她出来见你，孙队你可要有个心理准备。”章达先提示了一下孙哲，然后在脑海中召唤喜不多，过了一分钟左右，一道蓝色的倩影出现在孙哲的眼前。

    章达先告诉自己有个心理准备的时候，孙哲以为这个狐仙也是面目狰狞呢，不自觉的就退后了一步，然后全神戒备的盯着章达先，却没想到章达先所说的狐仙不是狰狞恐怖的形象，而是一个绝色的美女，此时的孙哲看着容颜娇艳如花，身材窈窕动人，一颦一笑都让他身心荡漾的美女，石化在了当场。

    章达先看着石化在当场的孙哲，暗笑道：瞧你那个土鳖的样，喜儿的魅力你是能抵挡不了的，哥们儿这修炼之人都差点**呢。不自觉的想到那次的旖旎情景，章达先心跳加速。

    看着美女出神了好一会儿，孙哲才清醒过来，毕竟是警察，调整心理和情绪的能力还是不错的，他尽力平静自己躁动的心情问：“这位就是你说的狐仙，怎么是女的？”

    “怎么就不能是女的了？这位警官还重男轻女呀？”喜不多的声音莺莺燕燕，孙哲听着是如沐春风。

    平时说话霸气的孙哲面对着喜不多那双媚眼也耍不出威风了，他支支吾吾的说：“不……不是，我以为狐仙是男的呢，狐狸精才是女的。”

    “呦，你这话说的，先得是狐狸精然后才能成为狐仙，我是女的那就是狐狸精了？”喜不多不悦的反问。

    “呃……不……不是那意思。”孙哲被这美人的嗔怪弄的更加紧张，话都说不明白了。

    章达先在一旁看着暗自偷笑，他对孙哲说：“这回我把能叫来的人全都找来了，孙队你看还有什么疑点么？”

    “没有了。”孙哲大口的做了几次深呼吸说。

    “那我就要说我调查和推理的结论了，我在丰城只跟一个叫蒋小伟的，一个叫韩大林的，一个叫乔哥的，一个叫大全儿的有过节，而我曾经问过大全儿，他说在韩大林身边见过一个叫鬼叔的神秘人，那人也是一个会法术的，袭击我的人被打倒之后，曾经有人用传音法跟我说过话，虽然他没有通名报姓，我感觉应该就是那个叫鬼叔的，只有他能操控别人身体的能力。”章达先严肃的说。

    “蒋小伟、韩大林、乔哥、大全儿？”孙哲念叨了一下这几个人的名字，韩大林和蒋小伟他都知道，一个是丰城明星企业龙腾集团总经理郦见波的司机，在丰城也是个名人，蒋小伟他也知道，是市国土局家的公子，社会上有些小混混叫他伟少，那个乔哥和大全儿他不知道，不过肯定是韩大林或者蒋小伟身边的人，这个小子怎么会跟这些人有过节呢。

    看出来孙哲的疑惑，章达先又把自己跟伟少以及韩大林发生的这些过往都说了一遍，“孙队如果不信可以去调查，我说的没有掺杂一句假话。”

    “这个不用提醒，我不会听信你的一面之词，肯定回去调查的。”孙哲道。

    “还有这个名单地址给你，这些是我这两天救治的几个撞见鬼的学生和老师，你可以去跟他们求证，他们能给我证明我所说的。”章达先把记下地址的那张纸递给了孙哲。

    孙哲接在手里扫了一眼，上面是十几个人名和地址，把纸叠起来放进口袋里，孙哲说：“这个我也会去调查的，关于你刚才说的鬼叔，你还了解多少？”

    “我就知道这么多了，再多的情况我就没有能力去查了，所以才会把这个怀疑告诉你，要不是出了刘喜这个事我还没把我的事联系到一起，可是后来是龙腾集团接手了西城实验的这块地，我才想到这种可能。”章达先说。

    “什么可能？”孙哲觉察到章达先的话另有所指。

    “龙腾集团利用鬼叔操控鬼的能力，通过附身术让刘喜和他侄子坠楼，再让西城实验小学成为一个频繁闹鬼的晦气学校，迫于多方面的压力，学校最终搬迁原址，这样龙腾集团就有机可乘，拿下原本不可能得到的土地开发权。”这些是章达先最近一段时间推理的结果。

    听到章达先的推理孙哲很震惊，龙腾集团在丰城市什么地位他比谁都清楚，如果真是章达先推测的那样，这回自己可是招惹了一个不该碰触的主儿。

    “我要说的都告诉您了，至于敢不敢查下去，能不能查到什么线索，这是您的工作，我不便说什么，如果孙队需要我配合的话，我倒是乐意配合警方。”章达先用了激将法。

    “不

    用激我，我会调查下去的，一切以证据为准，只要证据指向他，证明他有嫌疑甚至是犯罪了，不管是谁我都要把他绳之以法。”孙哲道。

    “这位警官真是铁面无私啊，希望你能随时记得刚才说的这些话。”喜不多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

    孙哲已经不敢看喜不多了，每看那个狐仙美女一眼自己的心神就乱上半天，可还是不由自主的瞟了喜不多一眼说：“我这人从来不会放空炮。”

    孙哲离开西城实验小学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他并没有回家，而是开车回了单位，回到办公室把章达先那个案子的卷宗又翻出来看了一遍，其实不用看他也记得非常清楚，只是想再对照卷宗里的这些证据和报告去验证章达先今天所说的话，其实他现在对章达先的话已经相信了至少有五分，毕竟章达先让他生平第一次见到鬼，还有那个美艳绝伦的女狐仙。

    职业的习惯让他想把章达先所说的推理弄个清楚，这时候他突然想给法医科的老刘打个电话，于是就拨了过去。

    “孙哲，这个点了给我打电话，又是有啥急活？”电话那边的刘志刚问。

    “没有，我是想问你个事。”孙哲道。

    “啥事非得现在问，明天上班问不行吗？”刘志刚笑着说。

    孙哲很郑重的问：“老刘，你相信世界上有鬼么？见过鬼么？”

    听到孙哲问的竟然是这个问题，刘志刚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也算是学医的，你说的事在医学院不算是新鲜事，从打有医学院开始就有那些传说了，不论传言的真假，我本人一直很尊重死者，尤其做了法医之后，更是尊重死者的身体。”

    刘志刚的话明显是所答非所问，不过孙哲细细的咀嚼了一下，明白这是刘志刚侧面的承认了自己所问问题，因为职业和政治信仰的原因，他这个老成的法医科长不明说也是正常的。“我知道了，谢谢啊老刘。” 想明白的孙哲笑着道。

    “不用谢，我只是说我能说的而已。”刘志刚也是笑着说。

    放下电话孙哲对着卷宗发呆，这个章达先还真是个奇人，尤其是想到他说有祖传的狐仙护佑的时候，孙哲就想笑，祖传的手艺、祖传的宝贝这些都听说过，狐仙有祖传的自己还是头一回听说。

    可是他所展现给自己的那些东西，都是真实存在的，那几个鬼都是瞬间出现在眼前，又都是瞬间消失掉，章达先说鬼到处都有，除非这个鬼有强烈的意念影响到人，否则人想看见鬼是不太容易的，毕竟阴阳有别，哪个世界都有其各自的法则，轻易打破法则是不被允许的。

    这个神奇的小子留给自己的难题却是太大了，龙腾集团，市国土局长的公子，全都是难啃的骨头、难剃的头，更何况这位蒋局长还很有希望走一步，晋升到副市长的位置，真要那样的话，自己这个小小的刑警队长，能够得罪得起么？一个是省市一级领导都要礼让三分的明星企业，一个是地方政府的官老爷家的大公子，真是头疼啊，特么的章达先这小子肯定是故意让我陷进这个局里。

    孙哲坐在办公室里头疼着该怎么办，章达先却是神清气爽的信步往回走，喜不多隐身在旁边说：“你这家伙有点过分了啊，让武举人和奸商出来见那个警察你都事先通知他们俩了，为什么让我出来就不告诉，故意的是不是。”

    “真不是故意的喜儿，我也没想到他会提出来要见你呀，我只想让他见见奸商和武不精，让他知道有鬼的存在，这样我才能把矛头指向鬼叔他们呀。”章达先一副无辜的表情说。

    “哼，你就是故意的。”喜不多毕竟也是女性，天生就有蛮不讲理的优势。

    “好好好，是我错了，我这厢给喜姑娘赔个不是了。”章达先说着对着身边作了个揖。

    “这还差不多，算了，本姑娘就不跟你计较这些了，下不为例啊。”喜不多瞬间就由阴转晴了。

    “得嘞，保证下不为例。”章达先道。

    跟孙哲见面到现在晚饭还没吃呢，章达先在路边找了一个烧烤店，要了一份炒面，十几个肉串，坐下来美美的吃了起来，串店的老板正在看电视，是丰城新闻，主持人西服笔挺的坐着播稿：“我市的两会筹备已经进入最后的阶段，记者实地走访了承担两会召开重任的丰城宾馆，请看本台记者在现场发回的采访。”

    老板娘对着看电视的老板嚷着：“这边忙的够呛，你还有闲心看电视，一个破丰城新闻你也看的那么来劲儿。”

    “丰城人不就得关心丰城新闻么！再说今年可是第一回竞选副市长，能不看看么。”老板笑着说。

    “市长跟你有啥关系，又不是让你去竞选市长，轮得着你来操那个心。”老板娘讥讽着。

    听到老板夫妻俩的拌嘴，章达先才猛然想起市建委主任张焕冬也是要竞选市长的人，两会即将召开，那么张焕冬的成败就在眼前了，自己忙活驱邪诊病，倒是把他这茬给忘了，这几天可得对他这事上上心了。

第六十五章 拆迁

    章达先回到公司后给洪军打了个电话，“洪主任，快要开两会了吧，现在张主任那边是什么情况？”

    “现在两会召开在即，市里已经下发了通知文件，符合竞选条件的处级干部开始报名参选，报名截止到下周末，张主任正在考虑什么时候报名呢，小章你有什么意见？”洪军问道。

    “现在有多少报名的？”章达先问。

    “目前为止还没人报名，说也奇怪了，连呼声很高几乎是十拿九稳的土地局长蒋长征都没报名，也不知道这是唱的哪出。”洪军道。

    “这是要作壁上观，看谁跳出来跟他抢，然后再找机会下手。”章达先说。

    “张主任也是担心这一点，所以才犹豫什么时候报名，他是想最后一天截至时间再报。”洪军说了张焕东的想法。

    章达先略一思索说：“明天就让张主任报名竞选，不用藏着掖着。”

    “明天就报名？会不会显得太着急了。”洪军不无担忧的说，觉得章达先的想法还是不够稳妥，政治这个东西可不是他这么个年轻人能理解透彻的。

    “都这时候了，不需要示敌以弱，哪怕是空城计也要让那个自认为稳操胜券的人打几个寒颤，你把我的话转告张主任。”章达先说。

    “好吧，明天早上我就转达。”洪军道。

    章达先和洪军通完电话就琢磨起了他在电话里说的那个热门候选人。市国土局长蒋长征，此人正是自己对头蒋小伟的亲爹，哼，有那么个混蛋儿子，我看你这个当爹的也不是什么好鸟，你那混账儿子没少在给我背后使绊子 这回我就让你的美梦变成泡影，子债父偿也是合情合理的。

    章达先忽然又想到，这个蒋长征跟龙腾集团会不会有什么特殊关系呢？要说以房地产起家的龙腾集团跟国土局的一把手没点特殊关系那绝对是天大的笑话，想到这章达先又有了一个想法，龙腾集团跟西城实验小学置换新建校舍的土地，还有周围的房地产开发项目，这里面肯定有业内人士的指导，说不准就是这个蒋长征，明天去看看新校舍那什么情况。

    转过天的下午 ，章达先溜达着去了丰城西部的龙达饲料厂，龙达饲料是龙腾集团的产业，目前为止是停工状态，因为企业要迁址到城外，现在的厂区就是未来的西城实验小学新校舍，围着饲料厂看了一圈，章达先觉得这个位置还算不错，西部是丰城的开发重点和未来发展方向，现在已经建好了许多高档小区，附近还真就缺一所好学校，西城实验在这里可是解决了许多家庭孩子上学的大问题。

    虽然章达先不懂房地产，可是看未来的发展前景，这里的土地目前虽然价值不高，跟西城实验小学的位置根本没法比，但是未来的价值肯定不会比现在的低，这么看来西城区政府也不算亏，搬迁学校是出于无奈，但是也能因祸得福带动起这一片区域的发展。

    章达先想着这些信步走着，离着龙达饲料已经挺远了才发觉，抬头一看自己已经走到饲料厂以北的拆迁区了，这边好多空的平房、厂房，还有的已经被破坏的墙倒屋塌，这时候隐约听见一阵纷乱的吵闹声，声音很杂，章达先好奇心起就凝神聚气，增强了五感，这才听清楚了一点。

    “我们特意通知你们，尽快搬迁，否则将要对你家依法执行强拆。”

    “强拆？你要有本事就开着铲车从我身上碾过去。”

    “杨利辉你别无理取闹，这是最后一次给你们送达拆迁通知书，我们已经告知你了，几天后将要对你家进行拆迁，东西你尽快搬走，否则后果自负。”

    “我无理取闹，这么大个厂房，这么多货，拆迁影响我营业带来的经济损失，你们给那几个钱够啥的？竟然还说我不讲理。”

    “政府会依法对你的损失给予补偿，但是你也不能太过分了，你要的补偿费根本就是不合理的。”

    “我那有最近半年的流水账，你自己去看，看看我一个月营业收益是多少再跟我谈补偿费合理不合理。”

    “我们不用看，账目都是可以作假的，你一个破废品收购站竟然要500万的拆迁费，我看你想钱想疯了吧。”

    “放屁，我特么的至于做假账么，破收购站怎么了，我这收购站营业几个月能顶你几年工资了，这还得把你吃拿卡要的那些灰色收入都算上。”

    “杨利辉，我提醒你说话注意措辞，就你刚才说的那些话，我完全可以告你诽谤国家公务人员。”

    “就你这个肚满肠肥的德性，要说你没干过吃拿卡要的事儿恐怕鬼都不信，我也不跟你掰扯这个事儿了，你自己知道就行了。”

    “说话别侮辱人，你个没教养的货。”

    “少特么的在那喷粪，非要让我当众揭穿你是不是，你脚上穿的这双皮鞋，老人头的，价格不会少于2000块，身上穿的这身皮，报喜鸟的，也得七八千块，里面我看不见 但是我想外面你穿的都是这个档次的衣服，里面的腰

    带、衬衫也不会便宜到哪去，估算一下你这身至少得有一万多块钱，这还是你冬季的衣服，还只是你穿出来的一套而已，按你这个消费档次看，一年四季的衣服加起来就得十来万块钱，这还是我按每个季节一身衣服给你算的，不过我不信你一个季节就穿一身衣服，连个换洗的都没有，请问你这么个国家公务人员工资多少，为什么能有这样的消费能力。”

    “你……你别在那混淆视听，妄图转移话题阻挠拆迁。”

    听到这些对话能够明白这是有政府部门的人去给拆迁户送拆迁通知书，章达先来了兴致，决定去事发现场看看，于是就循着传来争吵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走了三四百米就看到在一片狼藉的拆迁现场，有一个一人高的老式砖墙围起来的大院，院内有一片铁皮库房，堆着许多打包好的铁、废纸壳箱之类的，十几个人站在院门前围着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小伙子，双方都很激动的在争吵着，那个年轻人应该就是身后那个废品收购站的老板杨利辉。

    此时杨利辉以一敌多舌战那十几个工作人员一点不落下风，这份口才章达先可是非常佩服的，而且杨利辉这吵架骂街的能力和气质，更是完全不输给那些资深泼妇，章达先越看越佩服，不由得感叹道：人才呀！

    最终的结果是十几个政府的工作人员将拆迁通知书贴在了杨利辉的收购站大门上，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收购站，对着一群人的背影杨利辉还在叫喊：“贴上也没用，老子就是不走，我看你们还敢草菅人命不成，不给我合理的补偿费，休想占我的土地。”

    看人走远了杨利辉才不再叫喊，说了一声：“这群王八蛋，累死我了。”转身就要进院，回头才发现墙边站着一个年轻人，笑呵呵的看着自己，杨利辉问：“来卖废品的？今天不营业，明天再过来吧。”

    章达先暴汗呐，怎么这位看谁都像跟他做买卖的，哥们儿这形象跟收破烂儿的那么像么？他摇摇头说：“不是卖废品的，我是路过这里，纯属好奇，来看看看热闹。”

    “这热闹有啥好看的，你可真是闲得蛋疼。”杨利辉没好气的说。

    “兄弟，你要多少拆迁补偿啊？我听这意思好像政府嫌你要的太多了。”章达先笑着问。

    “我要的多？我这么大一片地皮，还有这么多厂房、这么多货，再找同样一块地干我这买卖，没个百八十万的都甭想支起这个摊子来，还得说你是租地皮，现在这块地皮可是我自己的，哎我说，你到底是干啥的，怎么问我这些事儿了，是不是政府派来探我口风的。”说了几句之后杨利辉觉得不对，怎么跟一个陌生人说这些了。

    看着杨利辉警惕的神情，章达先笑着说：“兄弟，别误会，我不是政府派来的，就是路过这里听你们争吵的挺激烈，好奇心使然，凑上来看个热闹而已，这是我的名片。” 说着拿出自己的名片递了过去。

    “风雅文化责任有限公司副总经理，章达先。”杨利辉念着名片上的介绍，又抬起头看着章达先问：“你这岁数跟我差不多，竟然还是个副总经理，不会是皮包公司吧。”

    “虽然我们公司是新成立的，可不是皮包公司，有十来个员工。”章达先解释说。

    “啥公司跟我这个收废品的也扯不上关系，那群狗腿子都走了，热闹也没了，你咋还不走？”杨利辉阴阳怪气的说。

    “我们公司是做企业文化和员工培训的，现在虽然和你没关系，以后说不准会用着呢。”章达先开了个玩笑说。

    “我擦，你有病吧，收破烂的还能有啥企业文化需要花钱请你们培训，该干啥干啥去，没时间跟你在这胡扯。”杨利辉不耐烦的说。

    俩人聊天的时候章达先的眼前突然闪现出了一个画面，看到这个画面章达先赶紧换了个话题说：“兄弟，你家里有安全帽吧？”

    “安全帽？有……两个啊，咋啦？”杨利辉狐疑的问。

    “过两天政府来拆迁你的时候，你出来阻拦一定要戴着，有跟你出来的人也要戴着，另外，不要站在这面墙边上，尤其是离这个大门远点。”章达先指着东侧的院墙说。

    “啥意思？你还说不是政府派来的，哪天拆迁你都知道了？”杨利辉说。

    “我真不是政府的工作人员，刚才告诉你的话千万记住了，有需要可以给打名片上的电话。”章达先说完便迈着悠闲的步伐离开了，杨利辉对着他的背影说了句：“神经病，打你妹的电话啊，这一天见到的都特么是什么玩意儿。”

    章达先知道事情没发生的时候，杨利辉肯定不会明白自己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很快就会应验的，到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嘱咐他的用意了。

    三天后，早上五点多的时候天还没亮，可是杨利辉的收购站前却聚集了百十来号人，还有两辆铲车和几辆翻斗运输车，领头的正是那天跟杨利辉吵架的那个中年胖子，这人穿着一件厚厚的军大衣，鼻头和脸蛋都冻得通红，他看

    了一下手表说，再喊一次话，然后开始强拆。

    身边有人拿起一个手提喇叭喊道：“我们是丰城市国土局的，院里的人听好了，即将对你们这里依法拆除，里面的人员立即离开，立即离开。”那人反复喊了好几遍才放下手里的喇叭。

    穿军大衣的胖子挥手说了句：“准备。”随后就响起一阵巨大的马达轰鸣声，两台铲车发动起来，烟囱里冒着股股黑烟，只待那胖子下令，便用那钢铁巨铲拍倒眼前的围墙。

    就在这时，人群后面响起一阵急促的汽车鸣笛声，人群刚回头看的时候，汽车已经飞快的冲了过来，人群吓得迅速散开，那汽车冲过人群才一脚急刹车停下，随后从车里气势汹汹的下来了两个人，正是杨利辉和他的一个朋友，杨利辉戴着一个红色的破安全帽，一边还当啷着一根绳子，他朋友那个倒还挺新的。

    一下车杨利辉就喊道：“还真敢来是吧，我已经说了要想拆我的院子，那就从我身上压过去。” 说完就站到了车旁边瞪着那个带头的军大衣胖子。

    胖子此时很是不屑的说：“你撒泼耍赖也没用，我今天带来这些人就是要把你这个不讲理的拆迁户给拆了。铲车准备破墙，来几个人把这俩无赖架到一边去。”胖子下令指挥众人开始行动。

    “我操你大爷的，我看谁特么的敢动我的院子。” 杨利辉顺手从墙边捡起一块砖头拿在手里，指着要来架走他的人骂道。

    他身边的朋友也从地上拿起一块石头，比划着说：“别过来，谁动我一下我手里这石头可不认人。”

    “把他们架开，敢动手打人就让他俩蹲监狱去。”军大衣胖子命令道。

    那些工作人员有不少都是跟国土局合作的拆迁公司的，员工也就是在社会上混的那些地痞，打架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家常便饭，胖子一声令下就有几个人冲了上去，杨利辉和朋友就挥舞着手中的砖头跟对方扭打在了一起，局面乱做了一团。

    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杨利辉和朋友寡不敌众，被六七个人给放倒，然后扔到了一边，看着在地上呻吟的杨利辉，军大衣胖子嘴角一撇，对着铲车喊：“拆墙。”

    铲车司机猛地哄了一脚油门，向院墙开去，那巨大的铁铲已经落下，很快就要朝着院墙推上去了。

    被打倒在地上的杨利辉突然间像一只发疯的野兽一样，从地上爬了起来，飞快的跑到大门西侧的铲车前面，站在了铲车巨大的铁铲前面兀自高喊着：“死胖子，有种你就让铲车碾着我过去。”

    铲车司机可不敢再往前开了，停下了车看着军大衣胖子，那胖子负责拆迁这么久，这种事遇到的多了，他对铲车司机喊：“往前开，别怕，我就不信他敢站那。”于是铲车司机原地轰了一脚油门后，挂挡前进，车速很慢，司机的脚也紧紧搭着刹车，毕竟人命关天，他可不敢大意了，别把吓唬对方变成谋杀对方，那可是两码事。

    “上，往前上，我看他敢不敢一直站前面。”军大衣胖子还在指挥着。

    铲车越来越近，铁铲几乎都要贴到脸上了，杨利辉此时心里也突突，可是为了守住自己的家业，不得不做这么疯狂的事。

    铲车司机不敢再往前走了，再走就真出人命了，真死了人的话，那胖子可不一定会怎么样，自己坐牢是肯定的了，于是就停车，在原地猛踩油门，发出巨大的轰鸣声，震的杨利辉耳朵嗡嗡作响，局面又僵持住了，胖子看杨利辉还挺强硬，便准备下令让工作人员再去把他架走。

    就在这时，大门右侧东墙边的那量铲车那里发出一声巨响，众人齐齐回头看去，只见那辆铲车距离院墙不足一米远，显然还没有碰到院墙，可是院墙的上半截儿却已经坍倒在了铲车前，铁铲里还有不少砖头。

    杨利辉骂道：“你大爷的，真拆啊，我特么的跟你拼了。”说完就要上前去打那铲车司机。

    他还没迈出步的时候，人群里喊了一声：“大门要倒，快跑。”随后院门口站的这些人就都迅速的转身向后跑，杨利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大门，这才发现大门竟然慢慢的向外倾倒了过来，杨利辉也害怕了，这大门连门柱再加上铁门如果砸到身上，不砸死也得是个半死，他也转身往西边跑。

    生死关头，几秒钟的时间院门前的人就都跑个干净，十几秒之后，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杨利辉的大门带着两边各自粘连的一截院墙重重的倒在地上，扬起一阵烟尘，呛得人睁不开眼睛，更不敢呼吸，逃到一边的杨利辉呆呆的看着倒下的大门，嘴里叨咕着：“我的车，我的车。”

    原来是他来的时候开来的那辆车停在院门前，大门这一倒下来，车肯定完了，杨利辉那辆宝马118i可是没少花钱折腾，不算车钱，光是各自运动套件可就花了他十来万，等烟尘散尽，杨利辉才看见倒下的大门中间股着一个大包，那下面就是被铁皮门压着的车，杨利辉此时的心都要碎了，“我的宝贝车呀！”

第六十六章 神人呐

    杨利辉看着被铁门压着的爱车心痛的几乎哭出来，接着涌上心头的就是无以复加的愤怒，他冲到那辆铲车前，在倒塌的墙上捡起来几块砖头顺手就扔向铲车，嘴里还骂着：“你大爷的，让你推倒我的墙，让你砸了我的车，今天跟你没完，你大爷的。”

    铲车司机却觉得冤枉，一直大喊着：“我还没推呢你这墙就自己倒了，我没推呀。”可是发了疯的杨利辉已经听不进去他的这个解释了。

    看到这个突发的状况，带头拆迁的军大衣胖子也有点头疼，原本政府杨利辉的拆迁费就跟他索要的数目差不少呢，这回又多了一辆车钱，算了，一不做二不休，已经这样了，那就硬着头皮拆下去吧，大不了事后跟领导说一下这个意外，多给这小子补偿点就完了。

    悄悄拉过身边一个人说：“带人去把那小子拉走，这回把他按住了，别让他再跑过来捣乱。”那人点点头，叫上七八个人从身后摸了上去，把杨利辉给控制住，然后几个人又抬着杨利辉离开了铲车，这时候军大衣胖子再次下达指令，“拆。”轰鸣的铲车就开始了拆除工作，很快院墙就被推倒，清理出一条路后，铲车又开进大院，把那些铁皮仓库挨个的拍倒，连同那些打包还没来得及运走废品一同堆满了院子，机械化的拆迁就是效率，一个小时的时间就把几百平米的一个收购站给拆掉了，留下一堆铁皮和各种废品堆成的小山。

    刚开始的时候杨利辉还在拼命的挣扎着想要挣脱，可是这回六七个人把他按在一辆面包车上，根本就没有办法挣脱，杨利辉只能趴在车上破口大骂，可是不管他骂什么，都已经无法阻止铲车的拆迁了，最后杨利辉干脆也不骂了，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军大衣胖子。

    军大衣胖子在地面建筑物拆除工作完成以后，斜着眼对杨利辉说：“拆除工作已经完成，地上这些垃圾如果还要的话，你就自己收拾，如果不要我们到时候会统一按照建筑垃圾处理。”

    “死胖子，我记住你了，你爷爷我下半辈子的目标是把你这身皮扒了，你给我等着。”杨利辉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嗬，口气是真不小，行啊，那我就等着，看看你这个收破烂的能不能让我丢了饭碗。”军大衣胖子很是不屑的说。

    “那我就让你看看我这个收破烂的到底能干啥。”杨利辉阴冷的说道。

    军大衣胖子哼了一声没再理会杨利辉，转身带着人离开了，刚才还机器轰鸣、人声嘈杂的收购站，此时就剩下一身灰土的杨利辉以及被打倒在地上的那位朋友，还有身后那一堆小山似的垃圾。

    杨利辉看着自己的收购站彻底变成了一堆垃圾，心理边五味杂陈，发呆了好一会儿，觉得自己身上好几个地方疼，肯定是在刚才厮打的时候受伤了，这才想起来询问朋友“顺子，你咋样，受伤了没有？”

    那个叫顺子的朋友跟杨利辉在浴池打麻将，杨利辉接到更夫电话听说国土局去拆收购站，人和车已经到院外了，拉着他就来了收购站，压根儿没想到会动起手来，再说他也不是老板，收购站拆不拆的也牵扯不到他的利益，刚才也不过是碍于朋友面子演那么一下子而已，所以也就是被推倒在地上了，并没受伤。

    “哎呦，这帮孙子，下手真特么的重，我这腰好像扭了，胳膊差点给我掰折了。”虽然没受伤，可是必须要装出为朋友两肋插刀而受伤的样子来。

    杨利辉过去把他扶了起来说：“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哎呀，去什么医院呐，我这么大个人，这点伤还死不了，回家躺几天就没事了，你这收购站都被拆了，你就别管我了，赶紧处理这些事吧。”顺子还很义气的劝解杨利辉。

    “那好，我这些货还得找人清理出来，顺子你不管回家还是去医院，这份人情我记着了，等这事儿过去我肯定不能差事儿。”杨利辉道。

    “都是朋友，你说什么呢，我打车先回去了，你处理这些东西吧。”顺子说完装作腰扭了的样子，一瘸一拐的走向路口，打了一辆车走了。

    杨利辉这才拿出手机打电话联系工人和车辆来现场清理垃圾堆里的那些货物，那可是价值十几万的货呢，联系好了工人，杨利辉站在倒在地上的大门边上，心疼自己那台心爱的车，觉得脸边垂着的绳子碍事就把头上的安全帽摘了下来，看着手里的安全帽杨利辉猛然想起来：前两天那人提醒过我不让我站到东墙边和大门边，还让我带安全帽，当时我以为这人是精神病，就是随口胡说的，今天这么一想，如果当时我是站在那边的话，那么被砸的可就不只是我的车了，我特么的估计也得送火化场去了。

    想到这些杨利辉不禁的冒出了冷汗，不过也暗暗地庆幸自己幸好没站到那边，虽然自己当时不相信那人所说的话，可这个事儿还是记在了心里，毕竟他说的话有点犯膈应，今天下意识的避开东墙和院门，站在西墙边，这才躲过一场大难，这么说来的话，那个年轻人可是

    很邪门啊，卧槽，难道这是个高人？不行，我得打电话问问。

    想到这里，杨利辉就开始翻找自己的名片夹，记得那人给了自己一张名片，好像没扔掉，翻了一阵终于看见了章达先的名片，于是就按了号码拨了过去。

    现在刚过早上七点钟，章达先早起修行完毕正准备洗漱一下再去楼下吃早餐，电话响了起来，拿起看了一眼号码并不认识，放到耳边说：“你好，哪位？”

    “你是章达先么？”杨利辉问。

    “是我，你是哪位？”章达先问。

    “我是杨利辉啊，那天你在我收购站门口看热闹来着，还记得不？”杨利辉道。

    “哦，想起来了，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杨老板是有什么事么？”章达先问。

    “那个……”杨利辉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顿了一下道：“我打电话来感谢一下你的提醒。”

    章达先微微一笑，看来自己那天无意之间天眼感知到的事发生了，他说：“东院墙和大门都倒了吧，人没事就好。”

    “你咋知道那墙和大门会倒呢？”这是杨利辉最不解的地方。

    “这个可没法跟你解释了，我说我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你能信么？”章达先半开玩笑说。

    “信，我真信！”杨利辉这可是刚刚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的，现在章达先就算是说自己会飞他都信。

    章达先却没想到杨利辉竟然斩钉截铁的说相信自己，他说：“既然你没什么事，那就是万幸的了，当时提醒你的时候都没指望你相信我说的，现在也不用特意打电话给我表示感谢。”

    “不不不，当时我是被国土局那帮孙子给气糊涂了，没能好好的跟你聊聊，可是我还是把你说的记住了，今天下意识的站在西墙边，东墙倒了，院门也倒了，还把我停在门口的车给砸了，可我却是躲过了一劫，必须要感谢你一下，这样吧，我看咱俩年龄差不多，我就叫你兄弟了，有时间没，我请你吃顿饭。”杨利辉对章达先说起刚才的意外仍是一脸惊惧。

    “兄弟，你的心意我领了，饭就不用吃了，最后劝你一句，遇事小心点，别那么容易激动，我还要上班，先挂了。”章达先也没给杨利辉回答的机会，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边的杨利辉听着听筒里嘟嘟的盲音有点走神，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人，肯定是个不一般的人，先不说他这个年龄就能当一个公司的副总，就他跟自己之间发生的这点事儿就足够让他震惊了，不能就这么错过，必须要见面感谢一下。

    小半天的时间把被埋在垃圾下面的那些打包好的货都清理出来又拉到另一个库房后，杨利辉去浴池洗了个澡，把翻货物弄的一身灰都洗干净之后，回家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没有车就只能打车了。

    按照名片的地址说了目的地，很快就到了，杨利辉下车进了办公楼，看见一楼有个楼层分布图，在九楼找到风雅文化公司的位置后才走进了电梯。

    出电梯走进风雅文化公司，办公区里刘彬几人正在讨论刚才林静讲课的优缺点呢，看见一个人走进来东张西望的，安若云就走了出来问：“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

    “哦，请问章达先是在这里上班么？”杨利辉问道。

    安若云狐疑的打量了一下这个看上去有几分帅气的年轻人，问道：“你找我们章总？请问你是他的朋友，还是跟他预约过？”

    杨利辉从面前这位美女的眼神里看出了对方的警惕，他笑着说：“美女，我刚和你们章总认识几天，如果他在的话麻烦你跟他说一声，我叫杨利辉，他就知道我是谁了。”

    “好吧，你稍等一下。”安若云转身去章达先办公室敲门，进去半分钟就出来了，章达先也站在了办公室门口。

    “还真是杨利辉，你怎么找到我公司来了？”章达先说。

    “是我，嘿嘿，不找到你公司你也不见我啊。”杨利辉说着就往里走。

    安若云一伸手拦住了她，回头看着章达先问：“章总，他……”

    “让他进来吧。”章达先说。

    安若云这才放下手臂，杨利辉对着美女呲牙一笑说：“谢谢美女啊。”

    坐在章达先办公室的沙发上，杨利辉打量着办公室，感叹说：“哎呀，还真没想到你这年轻轻的竟然做了副总经理，这家公司是你家开的？”

    感情这位是把自己当成富二代了，章达先笑着说：“你看我像是富二代么？这是朋友开的公司，正好我明年大学毕业，就被朋友招聘过来了。”

    “哦，这样啊，能坐到这个位置，说明你还是有能力，要不哪个公司也不会养个吃闲饭的。”杨利辉如是说。

    章达先哭笑不得，这位应该是想要夸赞自己年轻有为，可是这话说出来怎么就听着那么别扭呢，好在接触过两次多少了解一点，不能产生多大的误会，章达先把水递给他说：“来找我有事？”

    “没别的事，打电话说请你吃饭，你不是不赏脸么，我可是诚心邀请，所以就找上门来了，当面拒绝我就不好了吧，是不是兄弟。”杨利辉笑着道。

    “哈哈哈，你还真是够诚心的，好吧，既然都堵到门口了，还是请我吃饭，又不是要我卖身，跟你去就是了。”章达先笑着说。

    杨利辉一拍沙发道：“哎，这就对了嘛，这种事男人就应该爽快点，走吧，吃什么咱们路上再研究。”

    “我还没下班呢，等我把手头这活处理完再走，这还没到吃晚饭的时间呢，急啥呀。”章达先拦着要出门的杨利辉说。

    “哦对，你这还有工作没完成，没事，那我就坐这等你一会儿，你忙你的。”杨利辉又坐回到了沙发上。

    章达先把手里的文件弄完后，看看时间已经四点钟了，起身说：“走吧，咱俩下楼。”说着起身穿好衣服，把桌上的文件顺手拿起来，交给秘书安若云，然后和杨利辉下楼走了。

    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林静几人又开始了案情讨论会，“这个小帅哥是干嘛的，怎么感觉有一股贼气呢？”林静先起的头。

    “可不是么，刚才我跟他说话的时候就发现他那眼睛贼溜溜的一直到处看。”安若云道。

    杨亚茹叹了口气：“唉，可惜了那张有点小帅气的脸了。”

    “怎么？要不是身上有一股贼气，亚茹你还有深入发展的心思咋地？”林静问。

    “要是正常一点，我还真有点心动了呢，发展一下又怎么了。”杨亚茹说。

    “如果是正常的话，那么帅的一个小伙儿，我估计轮不到你。”刘彬补了一刀，换来的是杨亚茹扔过来的一个笔记本。

    “闭嘴，你个臭男人。”杨亚茹气愤的说。

    “其实刘彬这话我还是比较赞同的。”会计徐晓丹又补上一刀。

    几个人哈哈大笑，杨亚茹说：“哼，现在这时代，好男人是要主动争取的，不争取的结果就是咱们几个这下场，个个都是单身。”

    “亚茹这个观点我赞成，像我就是被我媳妇儿的主动出击给拿下的，要不我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会这么早就定下终身大事呢。”刘彬很正经的说着。

    “我呸！”四个女人齐齐的鄙视了刘彬一通，刘彬挪用章达先的一句话回应说：“哥们儿的优秀你们是体会不到滴。”

    几个女生不再理会自恋的刘彬，继续着八卦的话题，一直聊到下班才意犹未尽的各自回家。

    章达先和杨利辉出门找了一家湘菜馆，点了一份剁椒鱼头和几个特色小炒，俩人就聊上了，杨利辉这人不知道是天生就健谈还是跟职业有关，反正是天南海北无所不谈，说的话题也是非常的跳跃。

    在杨利辉的热情劝说下，点了一瓶白酒，章达先觉得喝啤酒涨肚而且冬天喝啤酒有点凉，俩人就喝起了白酒。

    几口酒下肚，面色有点红润的杨利辉的话匣子就彻底放开了，他一个劲儿的追问章达先到底为啥会知道自己收购站的那面墙和大门会倒，章达先说：“我也不瞒你了，我奶奶活着时候是狐仙的出马弟子，家里一直供着狐仙，上大学时候在学校出了点意外，导致重伤昏迷住院，醒来后才发现自己逐渐有了这些能力，后来得知是狐仙长辈救了我并且让我有了这些特殊能力的。”

    杨利辉听完可是两眼放光，问道：“哎，我说兄弟，你这个狐仙看着好像很厉害啊，我上学时候玩过碟仙儿，笔仙儿，跟狐仙比哪个更厉害一点呀？”

    “这个不是一码事，狐仙是狐狸得道以后以自身修为去帮助有特殊困难的人，从某种意义来说，狐仙更接近仙，而碟仙、笔仙都是被玩碟仙、笔仙游戏的人召集过来的在附近的鬼魂，实际上他们是鬼，并不能称为仙。”章达先用自己理解的去给杨利辉解释。

    “这样啊，看来碟仙、笔仙这玩意儿还是不玩为好。”杨利辉恍然大悟的说。

    “我劝你一定要少玩那个游戏，尤其是夜晚的时候更不要玩，鬼性无常，说不准哪个召来的鬼就是恶鬼，你们玩完了游戏就会被鬼给缠上，那样的话可就危险了。”章达先善意提醒着。

    杨利辉听得头皮发麻，害怕的说：“我知道了，以后绝对不碰那个玩意了。”

    “说完了我，讲讲你的事呗。”碰了一杯后，章达先想了解一下杨利辉这个有趣的人。

    “我一个收废品的有啥可说的，你都看见了，我整天就是跟那些堆积如山的破烂儿打交道，要不就是跟那些走街串巷的收废品的人打交道，我爸以前就是做这个的，买卖干的虽然越来越大，可终究还是个收废品的，这还是往好听了说，我那些朋友们开玩笑的时候都直接叫我破烂王。”杨利辉介绍自己的话差点让章达先把吃进嘴里的一块鱼肉给喷出来，真是没想到这位仁兄介绍自己的风格竟然也是如此别致，还真是个妙人，或者说是个——奇葩。

第六十七章 唏嘘往事

    “我觉得你跟一般经营废品收购站的不一样，看你应该也是有文化的人，上过大学吧？”章达先问。

    杨利辉对着章达先一挑大拇指说：“兄弟你好眼力，我念了几年大专，说起来不怕你笑话，我爸辛辛苦苦供我上学，目的就是不想让我再干这个营生，可是没想到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回来接手他的这一摊了。”杨利辉喝了一口酒，对章达先娓娓道来他的经历。

    大专毕业之后他爸托人找关系在丰城电力局找了一份工作，工作其实挺清闲的，而且电力部门的待遇还很好，收入肯定没有开废品收购站挣得多，毕竟是在国企，说出去很体面，家里人都很满意，都说这几万块钱花的值。

    工作了一段时间后，杨利辉也适应了朝九晚五的节奏，准备着就按照这个节奏工作到退休了，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件看起来不算大的事却提前结束了他的职业生涯。

    他的顶头上司看这个小伙聪明伶俐的很会办事，就经常告诉杨利辉认真学习业务，说科里年轻人少，像他这样年轻又有学历的，只要自身业务能力过硬，以后肯定能发展的很好的。

    有了领导的鼓励，杨利辉还真是暗暗下了决心，要好好的干一番事业，所以他还真是对于科里的工作很用心的去学习，虽然不是电力专业的可是他真下功夫了，所以很快就对一些业务都掌握的很好，科长看在眼里更是对这个小伙子赞赏有加。

    领导重视你了，自然就会让你承担更多的业务，也就是多干点活儿，这对杨利辉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做的多了毛病就多，让别人看在眼里对你的指摘也就多了。

    科里有一个人叫刘凡凡，这个人是某位中层领导的侄子，平时在科里就不怎么干活，科长给他安排的也都是相对轻松的工作，可是他看着新来的杨利辉这么积极的干活，业务甚至比他这个工作几年的人还熟练，领导整天对他赞不绝口，打心里就很嫉妒，这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种人，自己不愿意干活，看着别人干活他也觉得不舒服，刘凡凡就是这样的人。

    每次科长给杨利辉安排工作离开之后，刘凡凡都在一旁冷嘲热讽的说：“哎，小杨啊，你这么能干真是可惜了，科长现在才四十多岁，你说你什么时候能熬出头啊。”

    杨利辉听科长交代过这人的品行，也就懒得搭理他，笑着说：“刘哥你别逗我了，我一个新人，领导安排工作给我，我就只能埋头干了，可不是想着当什么领导的事。”

    “那哪能呢，你这么优秀，又这么勤劳，肯定要上进啊，不想当将军的士兵可不是好士兵。”刘凡凡酸溜溜的说。

    “我现在就是个听领导吩咐的小白，真没有你说的那么多心思。”杨利辉真是不爱搭理这个阴阳怪气的货，闷头干自己手头的活了。

    在电力局工作了一段时间后，杨利辉还发现电力局每年都有很多的工程项目，而能够承揽这些项目的一直就是固定的那几家建筑公司，而几家承揽项目的公司最后都会把手里的工程转包出去，最终干活的公司拿到的工程款只是电力局项目配套工程款的三分之一而已，这样的价格做出来的工程质量可想而知了。

    按照杨利辉的估计，两三年之后这些工程就要再次施工，而那几个承揽项目的公司又能够轻轻松松的赚上一大笔钱了，但是最终损失的是电力局，是国家的钱呐，虽然看清楚了这里面的猫腻，可是杨利辉毕竟是新人，钱也不是自己腰包里的，心疼也没办法阻止，这不是他一个刚上班的小白人能解决的。

    有一次科长派杨利辉去参加下午的工程招标会，以前这个招标会都是刘凡凡去的，今天让杨利辉去他自己也觉得纳闷：刘凡凡不是闲着呢么，怎么这回派我去了？领导安排了自己只有服从的份，便收拾好了办公桌准备出门。

    刘凡凡看着收拾办公桌的杨利辉阴阳怪气的说：“小杨啊，招标会虽然有点油水，可是要担负的责任也不小，你这么急着把我挤走，小心自己掉坑里呀。”

    杨利辉听着实在是别扭，毕竟也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整天这么冷嘲热讽、阴阳怪气的谁能受得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刘哥，你刚才都看见了，是科长来找我，安排我去的，可不是我跟着科长屁股后求他的，什么好事儿咋地。”

    “切，说的比唱的好听，都快贴在张卓屁股上了，还说没跟着屁股后呢！我也是好心提醒你，领不领情是你的事，自己小心着点吧。”刘凡凡说完一摔门走了。

    杨利辉多干活不说，还惹了一肚子气出门，下午参加招标会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来了就是个摆设，主持人那边机器人一样的念叨着招标会的流程，然后看着投标公司走了一遍过场，之他就被主持人告知没他什么事可以走也可以参与一会儿的评审，那个招标公司的女主持人临走时候塞给他一个信封，说是评审费，杨利辉打开新信封发现里面是三百块钱，他这才明白为什么领导拍自己来招标会刘凡凡的反应会那么大，原来是断了他的好处费啊。

    接下来的评标环节杨

    利辉其实可以不用参加，但是第一次来这个招标现场，还是要认真一点，就当是学习了，可是实际的评标环节，他却发现并不是自己想象的场景，这几位评审也只不过是走走过场，连杨利辉都看出来了，就那些中标要求，参与投标的几个公司里只有一个公司能中标，这个公司正是他们科里经手业务范围内经常中标的那家，也就是说这个招投标只是履行个官方手续而已。

    杨利辉虽然算不上多么热血的青年，可是最起码做人做事的准则还是有的，看到这样的公司在本该为民造福的工程中大肆获利，心里还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评审没结束他就离开了，直接回了家，一路上他就在想着，这种情况从上至下肯定都清楚，可为什么却没有一个人去坚持一下原则，让真正能做好工程的公司参与到电力建设当中呢？答案其实也很明了，哪一级领导都喜欢搞工程建设，有工程建设才会有外快，反正工程建设的钱是国家投入的，工程质量说的过去就行，但是项目结束后自己的腰包却必须要鼓起来，这才是一点不能马虎的事。

    这些事不是他能左右的，杨利辉也没傻到要去螳臂当车的地步，转过天来仍然正常上班，科长第二天问他招标会的事，杨利辉就把去看的过程说了一下，张科长拍拍他的肩膀说：“小杨啊，什么事情都多了解一点，趁着年轻多学习一点不是坏事，以后你就会知道我这话的重要了。”

    杨利辉说：“感谢领导的培养，可是科长您也知道，这活原来都是刘凡凡去的，我要是接手的多了，他那边意见太大，一个办公室待着，我也很难受啊，以后科长您还是让刘凡凡去吧。”

    张科长沉默了一下：“好吧，你是新来的，不能让你太难做了，心胸宽广一点吧，有些事有些人不必太在意。”张卓说了一句有深意的话，然后又重重拍了杨利辉肩膀一下，转身离开了。

    杨利辉知道科长话里所指的就是那个刘凡凡，无所谓了，自己来这里上班也没指望能怎么样，更没指望这个工资能养活自己，或者是在电业局混个一官半职，老爸那几个收购站的收入足够自己这辈子用了，自己干的开心就好了，犯不着跟一个小人斤斤计较。

    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事实证明小人还是不要轻易得罪的好。年底的电业局联欢会后，全体人员在一起聚餐，领导致辞总结一年的工作，又展望了一下明年，最后举杯相邀，全体人员共饮一杯庆功酒，之后各科室内部纷纷自我总结，小酌了几杯后科室之间的血拼就开始了。

    杨利辉他们科一共5个人，领导致辞结束以后走了两个家中有事的女士，剩下的就是科长张卓、刘凡凡和杨利辉三人了，刘凡凡本身就爱喝酒，今天还没开始科室之间的切磋的时候，他就喝了一杯白酒了，还频频拉着杨利辉跟自己喝上几口，本来杨利辉不太想喝，后来想想如果喝一顿酒能把和刘凡凡之间的矛盾给消除的话也算值得，干脆也就放开量给他喝了起来，不过刘凡凡的酒量却是比杨利辉好太多了，等其他科室的人端着酒杯来他们这里切磋的时候，杨利辉已经是醉了，别的科室就笑着说：“你们这战斗力也不行啊，内部交流阶段就躺下一个了。”

    张卓说：“新人，还没适应咱们单位的酒文化，等我培养一阵子再让他上阵杀敌，到时候你们可得小心着点。”

    刘凡凡接话说：“谁说不行了，我们小杨工作是骨干，喝酒一样是骨干，我把他扶起来，照样跟你们喝。”说完就开始推杨利辉，叫他起来继续喝。

    杨利辉此时已经是头昏脑涨不胜酒力了，但是意识还没糊涂，他强打精神坐起来对张卓说：“科长，我真不行了，和兄弟科室的切磋你跟刘哥受累了。”

    张卓点点头道：“不用你喝了，你趴一会儿缓缓，再多喝点水。”

    “哎哎，那不行啊，都是站着撒尿的爷们儿，怎么能说不行呢，小杨必须得参加，要不咱俩肯定喝不过他们。”刘凡凡坚持带着杨利辉。

    张卓知道刘凡凡这是借机要整杨利辉，平时他就很反感刘凡凡那个目中无人的劲儿，仗着有个领导的叔叔，科里的工作一直都是拈轻避重，三天两头的各种理由不上班，可自己还不能把他怎么样，今天这个时候他又这么一副小人嘴脸，张卓就有点不乐意了，“刘凡凡，兄弟科室来敬酒你要能喝就喝，不能喝我也不会逼着你喝，小杨都陪你喝成这样了，你还想灌他，要把他喝出个好歹来咋整？”

    刘凡凡也不乐意了：“科长，话可不能这么说，什么叫陪我喝成这样？我看他第一次参加联欢会，也不认识多少人，怕他没意思才特意照顾他，跟他说说话，喝酒那是他自己乐意的，我也没有灌他。怎么的，你的嫡系就是宝贝了是吧，平时有好事儿就得是他先沾边，喝酒这种事就该我顶着啊。”

    张卓被刘凡凡这无理取闹的话给气的够呛，这个场合又不能跟他撕破脸皮吵，只能忍着气说：“这个场合我不想跟你吵，能喝你就喝，不能喝就拉倒。”

    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的杨利辉听见

    科长和刘凡凡因为自己发生了争吵，又勉强支撑坐起来，他说：“科长，我缓过来点了，没事儿，再有兄弟科室来敬酒，我多少还能喝点。”

    “你看看，人家自己说能喝了，你还在那护着，这都赶上亲儿子的待遇了。”刘凡凡讥讽道。

    “尊重你叫你一声刘哥，说话时候嘴下留德，知道你看不上我，我同样也看不上你这个娘们儿叽叽的样，一个科室待着不想跟你一般见识不知道么。”杨利辉此时借着酒劲把自己压抑了半年的话给说出来了。

    “你特么的放屁，说谁娘们儿呢，说你是张卓儿子都轻了，我看你就是他的狗腿子，是他的三孙子。”刘凡凡气急败坏的骂道。

    “你个娘们儿叽叽的小人，自己什么货色还不知道么，要是没有个当领导的叔叔，你刘凡凡狗屁都不是，还赶不上我这个狗腿子呢。”杨利辉还击的话也很难听。

    跟他们一桌的人看见俩人吵起来了，话越说越过分，就都过来劝解，说年轻人喝多了都少说两句，刘凡凡被杨利辉给损了几句，当着这么多人脸上更挂不住了，跳脚骂着：“杨利辉你特么的算个什么东西，上班才几天就敢这么跟我说话，别以为科长照顾你就敢这么猖狂，惹急了我特么的让你滚蛋。”

    “我多少还能算是个东西，你连个东西都算不上，还是那句话，要是没有个当官儿的叔叔，你就是一坨屎。”杨利辉回敬道。

    “我去尼玛的！”刘凡凡说着就把一杯酒泼到了杨利辉身上，指着杨利辉鼻子骂：“你就是条狗，今天我就让你知道招惹我什么后果。”

    刘凡凡这一个举动可是彻底激怒了杨利辉，他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抹了一把脸上刺鼻的白酒，推了一把身后的椅子，然后冷不丁的一脚踹在刘凡凡的椅子上，刘凡凡猝不及防的跟着椅子摔倒在地，还没等爬起来杨利辉就把顺手从桌上拿起的一盘凉菜扣在了他的身上，“我操你大爷的，谁特么的惯得你还敢跟我动手，我可不会惯着你这毛病。”

    刘凡凡这一下可是当众受到了巨大的羞辱，他发疯一样的爬起来，也顾不上衣服上沾着花花绿绿的凉菜，抄起桌上的酒瓶就砸向杨利辉，杨利辉喝的晕晕乎乎的反应速度慢了一拍，终究是没躲开，酒瓶砸在了脑门上，白酒瓶没碎，可杨利辉的脑门瞬间就开了花，血立刻就从脑门流了半边脸。

    这一阵剧烈的疼痛倒让他清醒了不少，杨利辉也不甘示弱，身边有两瓶啤酒，他抓起来左右开弓，嘭嘭两声，两瓶啤酒全碎了，一瓶砸在刘凡凡肩膀，一瓶轮空砸在饭桌上，刘凡凡也被打的嗷唠一声惨叫。

    本来热闹的聚餐瞬间就被他俩这场乱斗给搅合了，这桌的其他人看见俩人都抡起酒瓶子了，也不敢上前再拉架，生怕被误伤到，张卓此时尴尬至极、气恼至极，自己手下的人在这个场合打架闹事，他这个科长还有什么脸在这待着，可是他又得在旁边拉架，心里更是对这个刘凡凡恨之入骨，事情不能怪杨利辉，是这个刘凡凡惹起的事，也是他先动的手。

    坐在最前排的领导们看到这个场景可就全都黑了脸，办公室主任跑过来组织众人拉架，好几个年轻的小伙子一齐使劲儿才算把扭打在一起的两人给分开，分开后一看，这俩人都是鼻青脸肿的，杨利辉更是跟个血葫芦一样，看着又吓人又让人担心。

    办公室主任当然认识刘凡凡，看他的伤不像另一个人那么严重，指着杨利辉对张卓说：“张科长，你赶紧送这个流血的去医院，别闹出人命来那成什么事了。”

    “不用，我自己能去，科长你不用管我。”杨利辉说完转身就走，临走前指着还在骂自己的刘凡凡说：“孙子你特么的等着，有种咱俩再约一架，看我不把你狗腿打折了。”

    “日尼玛的小王八羔子，有种你别走，出去咱俩接着练练。”刘凡凡骂道。

    杨利辉不想再理会他了，径自朝酒店大厅外走去，刘凡凡却没完没了的喊着：“王八羔子你特么的别走啊，今天谁走谁特么的是孙子，我日尼玛的龟孙子。”

    杨利辉站在大厅的门口回头指着刘凡凡道：“刘凡凡，你要是你亲爹生的，别在这像个疯狗似的叫唤，有种你现在就出来，我在外面等你，要是不敢出来以后你就随便换个姓，只要别姓杨就行，姓杨的可揍不出来你这样的畜生。”

    他这话是喊着说出来的，在场的几乎都听见了，领导席上的一个中年男人更是脸色铁青，他是刘凡凡的叔叔，自己的侄子在这个场合打架就够让他丢人的了，现在又有个人把侄子骂的这么不堪，他这个做叔叔的能好到哪里去。

    刘凡凡也受了刺激一样的冲了上来，手里拎着一瓶啤酒指着杨利辉说：“姓杨的小兔崽子，今天我就把你废了。”

    张卓看到刘凡凡那个气急败坏的样子，干脆也不拉架了，随他去吧，从打领导把他安排到自己科室，自己就没少受这位皇亲国戚的气，今天已经闹成这样，自己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索性就由着他闹下去吧。

第六十八章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刘凡凡！赶紧住手，滚回家去！”一声厉喝在大厅内响起。

    这一声可比多少人的劝解都管用，刘凡凡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领导席，只见叔叔刘守业正铁青着脸怒目而视，刘凡凡知道自己这回可是惹祸了，放下酒瓶乖乖的离开了酒店，从杨利辉身边走过的时候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道：“小兔崽子你给我等着，这事儿没完。”

    “孙子，我等着，到时候你可别怂。”杨利辉说完也离开了酒店，去医院包扎头上的伤口去了，两个打架的人离开后，被他们撕打弄得一片狼藉的聚餐也进行不下去了，领导们黑着脸离开后，众人都纷纷离去，这一战过后，刘凡凡和杨利辉的名声可是响彻丰城电力系统，尤其是杨利辉，很多人私下里都给这个小伙子起了个绰号：杨二郎。都说他有武松的气质，武松酒后打猛虎，这位杨二郎酒后敢打局领导的侄子。

    这一场架打完一个月杨利辉都没上班，头上破了的口子倒不是大问题，去医院包扎了一下就回家了，后来又去医院换了几次药，头发长出来以后就把伤疤盖住了，再要上班的时候就到过年了，过年单位也放假七天，因此再上班就是年后的事了。

    初八上班那天，杨利辉心情竟然有些紧张，打架是借着酒劲儿，打完架清醒了以后可就是有点傻眼，当着全局领导和同事的面，在聚餐会上大打出手，不管什么原因都说不过去呀，真不知道上班以后怎么面对大家的眼神，可是也不能一直躲着不去单位啊，硬着头皮往办公楼里走吧。

    他在家休息期间张卓给他打过一个电话，问他伤的情况，除了这个也就没说别的，他早早的到了单位，打开办公室门，把办公室地拖了，桌子都擦了一遍，当然刘凡凡的桌子他肯定不会擦的，收拾完了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等着。

    半小时后张卓来了，杨利辉赶紧站了起来打招呼：“科长早，过年好。”

    “过年好小杨，来的这么早啊。”张卓笑着和他打招呼。

    “早点来收拾了一下办公室，你的房间得等你来了开门我再收拾。”杨利辉道。

    “哦好，那我把门打开，辛苦你了。”张卓说着打开办公室的门，杨利辉随后拿着抹布进去，擦了一遍桌子，又把地拖了一遍。

    “谢谢小杨。”张卓坐在椅子上说。

    “科长您别客气，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你就叫我。”杨利辉关上门出去了。

    不一会儿另外两个女同事都来了，一直到下班刘凡凡都没来，杨利辉也没在意他，来了也是大眼瞪小眼，反正撕破脸了，也就不用考虑对方什么感受了。

    第二天上班，杨利辉仍是第一个到单位，收拾完了办公室就坐在电脑前看新闻，科长和两个女同事陆续来了以后都忙各自的事，刘凡凡依然没来，十点钟的时候张卓从办公室里出来走到杨利辉旁边说：“小杨，人事科让你过去一趟。”

    “哦，我现在去。”杨利辉起身就走，看着杨利辉的背影张卓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回办公室了，他已经感觉到了，这一去不会是什么好事。

    “杨利辉同志，伤都好了吧。”进门坐下以后，人事科的科长古向斌道。

    “没什么大碍了，谢谢古科长关心。”杨利辉客气的回答。

    “康复了就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有个好身体才能胜任革命工作的任何岗位。”古向斌打着官腔。

    杨利辉知道人事科叫自己过来，肯定不会是关心自己的康复情况，就一直看着古向斌，果然，古向斌话锋一转说：“年后局里的工作要进行调整，选派一批优秀的干部到基层去锻炼，根据表现再对下派干部进行提拔任用，虽然你刚来没多长时间，可是工作能力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你被选中了，我是代表局里来通知你的。”

    杨利辉非常意外，以为自己是要穿小鞋的节奏了，却没想到是有提拔的机会，他说：“古科长，我才刚上班不到一年，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呢，恐怕不能胜任基层的重要工作吧。”

    “哎，组织上已经考察过你的表现了，作出这个决定就说明你的业务水平是经过组织认可的，放心去基层吧，磨练一段时间肯定会更加的优秀的。”

    “哦，那我服从组织安排吧。”杨利辉道。

    “那好，要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去基层所里报到。”古向斌道。

    “我去哪个所啊？”杨利辉问。

    “最终的安排还没确定，明天你就知道了，还怕局里把你卖了啊。”古向斌笑着道。

    “哪能呢，我服从局里安排，让我去哪我就去哪。”被利益蒙蔽心智的杨利辉说。

    “这就对了嘛，不枉费局里对你的信任，回去准备吧，工作都交接一下。”古向斌拍着杨利辉肩膀说。

    “好的，那我回去了，再见古

    科长。”杨利辉告别古向斌兴冲冲的回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两个女同事正在交头接耳的谈论他呢，见他一脸喜色的回来，就问：“小杨啊，人事科找你有什么好事啊？看把你美的。”

    “林姐，局里派我到基层所去锻炼一段时间。”杨利辉喜滋滋的说。

    “哎呀，这是要高升的节奏啊。”杨利辉叫林姐的那位说。

    “什么高升，组织安排让我去哪我就去哪呗。”杨利辉还沉浸在对未来的憧憬之中。

    “以后高升可别忘了我们啊。”林姐笑着说。

    “姐你别开玩笑了，我这刚上班半年，哪有什么高升，我去跟科长汇报一下。”杨利辉打了个招呼就去了张卓的办公室。

    进了办公室杨利辉就把人事科找自己谈话的内容说了，张卓听完心里一颤，看着面露喜色的杨利辉，暗道：这个傻小子还以为是好事呢，这是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呐。

    “你想好了要下基层去？”张卓问。

    “不是我想好了，这不是局里的工作安排么。”杨利辉看张卓脸色有点严肃，他回答的也很小心。

    “基层所的工作可都是很繁重的啊，你做好这个准备了么。”张卓又点了杨利辉一句。

    杨利辉还是没明白他的意思，“说实话，我没有这个准备，可是古科长说这是局里的决定，我只剩下服从安排的份儿了。”

    “唉，去哪个所告诉你了么？”张卓又问。

    杨利辉摇摇头：“古科长说还没做最后的决定，明天才能知道，这不是让我回来通知你一声，做好手头工作的交接么。”

    “你还年轻，路还长着，往后一定要多个心眼儿啊。”张卓说了一句看似无关的话。

    其实也没什么可交接的，把自己的物品整理一下带走而已，下午杨利辉就拿着东西回家了，他还特意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父母，母亲听完很高兴，说晚上好好做一顿饭庆祝儿子有出息了，父亲却是心里存疑，感觉这事儿有些蹊跷，又问了杨利辉一遍经过，听儿子说完，他说：“不会是要整你吧？”

    杨利辉大咧咧的说：“爸，你想啥呢，谁能整我啊，很多人都一起下派呢，也不是就我自己一个。”

    “就算下派，今天也应该告诉一声去向吧，怎么能让人稀里糊涂的走呢，明天要是来一个突然袭击，给你派最远最破的地方去，你说你咋办，去还是不去吧，到时候反悔都晚了。”父亲分析道。

    母亲一向以父亲为重，听完丈夫的分析她也觉得有道理，不禁又担心起来，杨利辉说： “爸妈，你们别瞎想了，难得你儿子有这么出息的时候，明明该高兴的事，怎么你们一直给我泼凉水呢。”

    看儿子兴高采烈的，父亲也就没再说下去，是福是祸明天就知道了，一家人在一起高高兴兴的说着笑着，享受一下午的天伦之乐。

    第二天一早杨利辉拉着一个行李箱到单位，在一楼等了一会儿就看见几个带着行李的人陆续的来了，互相一打听都是要下派到基层去的，可是其他人都是从几个辖区的分局选拔的，而且年龄也都是三十多岁了，只有杨利辉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那些人还打听杨利辉的家庭情况，一位他是领导的亲属，借机下去镀金呢。

    不一会儿，人事科长古向斌来了，他背着手站在众人面前：“小伙子们，这次局里选拔你们下基层去，希望你们把在机关学到的优秀方法运用到基层，也希望你们在基层虚心学习，日后把基层好的经验带回来，基层的工作肯定要比机关辛苦点，有信心干好吗？”

    “有！”十几个人齐声回答道。

    “好，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冲劲儿，下面我说一下人员的具体分配情况。”说完拿出一张纸，念着十几个人的名字和派去的目的地，最后念的是杨利辉，派遣目的地是临河市黄泥乡变电所，听到这个目的地杨利辉傻眼了，这是丰城下属县级市的一个变电所，距离丰城一百多公里。

    有车陆续的把分配完的人接上送走，杨利辉最后一个走，来接他的是一辆小面包，杨利辉这时候对未来的憧憬一下子就没了一多半，他想起昨天父亲说的那番言论，难道真是整我？他问古向斌：“古科长，为什么我要去的地方是最远的，而其他同志的都是在丰城周边乡镇的变电所呢。”

    “去哪都是锻炼，局里考虑到你是这里面最年轻的，也还没有成家，那些同志已经成家了，稍微近一些也是出于人文关怀，你不要有其他的想法，这也侧面说明局里对你这个年轻人的重视，只有把大局观出众又能吃苦耐劳的同志放到相对偏远的地方，才能让局里放心啊。”

    “是这样啊。”杨利辉的话里还是透露着失望。

    “哈哈哈，小伙子，派去锻炼一段时间就会根据表现重新在局里安排岗位的，别担心，不能让你一直

    在那吃苦的，上车吧，以后我回去考核你的外派表现的，希望你交出一份令人满意的答卷，我看好你啊小杨。”古向斌出言安慰着失落的杨利辉。

    “好吧，我走了，再见古科长。”杨利辉咬咬牙告别古向斌，坐上了送他的面包车。

    出了市区开始就是一路颠簸，到黄泥乡变电所的时候，杨利辉整个人都快要散架子了，司机打了个招呼就走了，杨利辉拎着行李箱往这个山脚下的变电所去，进了院子一眼就把这里看全，除了十几组变电设备，院子里只有一栋平房，一个室外厕所这两栋建筑物，他在院子里发呆的时候，屋里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他看了一眼拉着行李箱的杨利辉说：“你是新来的小杨吧？”

    “哦，我是，您是这里的周所长吧？”杨利辉回头看着这位长相跟农民没什么区别的黄泥乡变电所所长周长根。

    “是我，呵呵，我都没想到局里竟然会给我这穷山沟里的变电所派人来，这回好，往后这所里能热闹点了，咱爷俩在这大眼瞪小眼吧。”周所长开了一个玩笑。

    杨利辉被这话给刺激的更加木然，周所长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说：“走吧，进屋吃饭去，现在已经中午了，你忙着赶路肯定还没吃，我早晨去乡里买了点熟食，还拎回来一瓶酒，咱爷俩喝点，算是给你接风了。”

    进屋后，周所长麻利的摆上桌子，碗筷，又把买的熟食放到盘子里，从厨房把电饭锅也端到桌子上，俩人就在火炕上盘着腿开喝了，这是杨利辉在基层吃的第一顿饭，这顿饭却让他终生难忘。

    “炕还挺热乎吧，守着山边木材多，没事时候我就上山去捡点回来，这一年能节省不少煤呢，要不局里给拨的那点经费都不够买煤的。”周所长喝了一口酒道。

    “啊？这么大个电业局还差这点取暖钱？”杨利辉很是惊讶。

    “要说电业局待遇好不？好！工资高不？也算挺高！经费充足不？充足，可这是对人家那些亲娘养的大变电站，就咱这一个小地方，能给你拨就不错了，指望着足额的拨付，那是不可能的，从我来这上班，就没有一年是足额拨付，没欠过这里的经费我就已经烧高香了。”周所长喝了几口酒后话匣子就打开了。

    “您来这几年了？”杨利辉问。

    “我今年五十四，来这整整二十年了，唉，日子不禁混呐。”周所长感叹道。

    “二十年了？怎么您就没想着挪动一下？”杨利辉不解的问。

    “挪动？谁认识咱呐！大点的站根本不会让我这样的去，小点的站也都是满员，再说我要走了得自己找人顶替我这位置，你说我能把谁给拽这个坑里来，后来也就断了走的念头，这么一混就是二十年，现在孩子大学毕业了，老伴儿明年也退休了，我在这山沟里也都住习惯了，我在乡里买了一间平房，明年老伴儿过来跟我一起住，感受一下乡村生活。”周所长几句话就说尽了这些年的心酸。

    看着在这里蹉跎二十年时光的周长根所长，杨利辉暗下决心，自己一定不能马虎大意而窝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看看情况再说，真要是不行还得让老爹找人，赶紧给自己弄回去。

    第一顿饭杨利辉就喝醉了，周所长也醉了，炕桌两边各睡一个，直到傍晚才醒，晚上又把中午的菜热了一下，吃了几口，俩人聊了会天，看了会电视，就早早的睡下了，躺在被窝里的时候杨利辉想，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自己要过多久。

    工作没什么好说的，每天看一眼设备的运转是否正常，记录一下就行了，剩下的时间就由自己决定了，可是这里没有任何娱乐想项目，看电视，一共就三个台，不是新闻就是广告；看书，没有；看人，除了周所长就没第三个了。

    一周的时间杨利辉就要憋疯了，周末他辗转回到家里，到家母亲一眼就看出来儿子瘦了，心疼的直抹眼泪，拉着儿子的手问了一下情况后，进厨房去张罗给儿子补补身子，父亲此时却不再有什么担心了，那么远一个农村变电所，一共就俩人，活也没多少，除了艰苦点没别的，反倒不像在局里时候整天担心人际关系不好处理。

    回到市里杨利辉好像有很多事要做，看电影，去浴池泡澡，约朋友出去吃饭打台球，可休息的时间有限，周日中午他又恋恋不舍的坐上返回临河的客车，母亲给他准备了一大包吃的，除了咸菜还有水果、罐头，火腿肠之类的。

    从这一天开始，杨利辉就掰着手指头算日子，时刻期盼着能有来考核他表现的人早日把他带回市里去，哪怕是不回局里，只要是市里的随便哪一个基础单位都行，可是失望却是一天又一天的累积着，三个月了也没有人来，更不会有人询问，他的手机从来就没有单位打来的电话，杨利辉的希望破灭了，耐心彻底的磨没了，他决定要自我救赎，早日离开这个能把人憋疯的穷旮旯。

第六十九章 自有留爷处

    杨利辉给科长张卓打了电话，问了他最近局里可有什么变化，又打听了是否有跟他一起下派到基层锻炼的人被调回来，张卓的回答让他大吃一惊，听说已经有几个人回城安排到机关里了，另外几人据说也在考察中。

    杨利辉还抱着乐观的心态说：“既然已经有回去的，那我估计也快了。”

    张卓沉默了片刻说：“小杨啊，我劝你别太乐观，在我看来恐怕你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想要回来的话你要自己想想办法。”

    “科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凭什么我一时半会儿回不去？”杨利辉不解其意。

    “到现在你还没明白其中的缘故么？”张卓既像是提问，又像是感慨。

    “科长，有什么你就直接告诉我，我这脑子已经不够用了。”杨利辉着急的说。

    “小杨啊，你走之前人事科找你谈完话我就提醒过你，你要想好，那时候我就觉得这个事不是那么简单，你想过没有，丰城电业局员工上千人，你一个刚参加工作半年的毛头小子凭什么能有这个下派锻炼的机会？下派锻炼之后肯定要提拔，不管是从是工作能力还是从资历来讲，这个好事都轮不到你，比你优秀的人还有很多都在等着这样的机会，可偏偏这个难得的机会就落在了你头上，你想过为什么吗？”张卓一口气提出几个关键问题。

    “为什么？”杨利辉真是没想过这些。

    “因为你得罪人了。”张卓很肯定的说。

    “我得罪谁了？”杨利辉有点迷糊，立刻又想到了答案“刘凡凡？是他在背后整我？”

    “没错。按理说员工在聚餐会上大打出手，局里肯定会对涉事人员进行处理的，可是打架的是刘凡凡和你，要是处理的话那就影响了刘凡凡日后的安排，所以你和刘凡凡才没有被处分，刘凡凡上头有领导护着肯定是没什么事，但是你不同，你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新人，直接处理你也不好，所以才会有这个下派基层锻炼的机会落到你头上。

    看似是对你工作的肯定和褒奖，其实就是把你从局机关给扒拉到一个最偏的地方去，而你想要回来的时候，拒绝的理由也很简单，你资历尚浅，需要在基层多锻炼一下，至于这个锻炼的时间，那就要看某些人的心情了。”张卓把这个暗度陈仓的计策给杨利辉分析了一遍。

    杨利辉听的一头冷汗，他真是没想到自己会被当猴子耍，这些人的心计实在太可怕了，自己被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同时他的心里又有一股愤恨生出，都说朝中有人好办事，看来刘凡凡就是因为有个当领导的叔叔不仅平安无事，还把自己从局里给一脚踢开了，根本不需要私下约架，公事就能报了私仇。

    “科长，谢谢你的直言相告，这下我都明白了，我自己会想办法离开这个穷山沟的，回去以后我请你吃饭，感谢你这么久对我的关照。”杨利辉说。

    “吃饭的事以后有机会再说，你抓紧运作吧，这件事我是真帮不上你什么了，我的能力也就是给你分析一下事情的因果关系了。”张卓带着一丝歉意说。

    “科长你别这么说，你对我的这份关照，我心里都记着呢，有机会我一定报答。”真心的感谢传递给张卓后，杨利辉挂断了电话。

    他又打给了父亲，把张卓告诉他的这些情况跟父亲交流了，父亲说：“我托人找关系把你弄回来，你别急，安心等消息吧。”

    “当初给我办工作的人能指望得上么？”杨利辉问。

    “不知道，问问他再说，不行就再想别的辙。”父亲说。

    父子俩说了几句就挂断电话，杨利辉的心从这一刻起无法平静，而父亲则是找当初给儿子办工作的那人，问他能不能把儿子从外地调回来，那人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说自己问问再说，应该问题不大。

    杨父心里升起一丝希望，两个小时后对方回信，这个忙实在是无能为力，让他再想想别的办法。杨父手里拿着电话呆呆的出神，能帮着办工作的人，却连调动这种相对容易的事都办不了，说明这回儿子是真的遇到麻烦了。

    他又想到了一个人，是有过交往的市工商局的一个姓候的科长，以前去工商局办事的时候那个候科长的同事说过，侯科长交友广泛，他的能量是很大的，有事的话找他基本都能办。抱着试试看的想法，杨父找到名片夹里侯科长的名片，给那位侯科长打了电话。

    “喂，哪位啊？”侯科长问。

    “你好侯科长，我是西城鑫旺再生资源回收公司的杨建国啊。”杨利辉的父亲叫杨建国。

    “哦，老杨啊，找我有什么事啊？”侯科长直奔主题。

    “以前您说过，如果有困难可以找你，我现在家里有点困难想问问侯科长能不能帮着解决一下，人情方面我肯定不会让侯科长为难的。”杨父道。

    “先说什么事吧。”侯科长说。

    “哦，是家里孩子的事，是这样的……”杨父把杨利辉的事讲说一遍。

    “在电业局上班，你儿子这是得罪人被人给踢开了

    啊。”侯科长可是个老机关了，对这些手段见怪不怪了，听完杨父的讲述，一针见血的就指出了问题的关键。

    侯科长的话让杨父多了一丝希望：“哎呀，侯科长你可真是神了，还真就是这么回事，麻烦侯科长费费心，看看能帮孩子解决了不。”

    “我问问再说吧，有准信儿了我联系你。”侯科长道。

    “好好好，我等你信，成与不成过后我都得感谢侯科长。”杨父说。

    “好说。”侯科长挂了电话。

    杨父在期盼和焦虑中煎熬了两天，终于等到了侯科长的电话：“老杨啊，你托我这事很棘手，废了好大劲总算是找到人能办了。”

    “太感谢了，真是太感谢侯科长了，需要我怎么做您说。”杨父激动的说。

    “你先别急着感谢，你儿子这个事难就难在他得罪的人就是主管人事的领导，找其他领导帮着说情人家都不愿意，最后还是托人联系到了那位领导本人，一开始人家就说是正常工作安排，等着啥时候去考核他就能回来了，托的人好话说了一箩筐，总算是让对方吐口了，说现在人事调动非常困难，想要调动需要很多部门负责人签字，这点比较麻烦，哪一关都需要人情，办事人就问需要多少，对方说十万，这个数目你看能接受得了不，行咱就接着办，不行那你再找别人。”侯科长说。

    “十万！”杨父吓了一大跳，这在零几年的时候可是一笔巨款，买个房子都用不上这些钱。

    侯科长看杨父犹豫，就说：“这不是一个小数目，你好好考虑一下尽快给我答复。”

    “哎，好，谢谢侯科长，我跟家里商量一下尽快答复你。”杨父道。

    挂断侯科长的电话，杨父就给杨利辉打了电话：“儿子，事情有眉目了。”随后把侯科长告诉他的办事过程说了一下，只是没说花钱的事。

    “能办了？又让你为我操心了爸，这回得花多少钱？”杨利辉知道办事一定要话人情费的。

    “十万。”杨父道。

    “十万？”杨利辉听到这个数字嘴都合不上了。

    “嗯，没事，钱咱可以再挣，你这个工作却是不容易再找了，一会儿我就给人回信，尽快把这事办妥。”父亲虽然也心疼钱，可是为了儿子也舍得拿出去。

    杨利辉此时又气又恨，心里暗骂刘凡凡和他那无耻至极的叔叔，仗着手中的权利对自己公报私仇不说，现在竟然还厚颜无耻的朝自己要人情费，杨利辉越想越气，最终他作出了一个决定，“爸，这个钱咱不能花，我宁可这份工作不要了。”

    电话另一边的父亲吓得手一哆嗦，差点把电话扔在地上，他感觉劝道：“儿子，你可不能这么想啊，这个钱虽然不是小数目，可是爸身体还行，收购站的收入也还不错，一两年就把这钱赚回来了，我都不心疼呢，你心疼什么，好容易有了这个体面的工作，可不能不要啊。”

    “爸，我想明白了，我宁可回家跟你收废品，也不在他们手下受这份气了，就算这回你花钱托关系给我调回市里，可是只要那对不要脸的叔侄在单位，保不齐哪天又会给我小鞋穿，咱家又不是开银行的，你辛辛苦苦拼了命赚的钱哪能经得起他们这样的折腾，所以我决定了，这个钱咱不能拿，这个工作我也不干了，我回去接你的班。”杨利辉说出了自己刚才想通的事。

    “绝对不行，爸可不想让你再干我这个活了，赚再多钱也是混的没个人样。”杨父仍在尽力开导儿子，他知道儿子的脾气，一旦钻了牛角尖，那就是一条道跑到黑的主。

    “爸，这件事你让我自己做主行不？你不能养我一辈子，更不能护着我一辈子，我想为自己选择一条路，即使再苦再累我也认了。”杨利辉恳切的向父亲说出了请求。

    “可是……爸没尊严的活了半辈子，不想看你再像我一样了。”父亲带着几分哽咽。

    “尊严是自己给的，不是别人给的，收废品一样有尊严，自食其力的活着一样会获得尊重，而且我也看清楚了，现在的社会你有钱就代表成功，有钱就代表着尊严，我收废品也一样能获得尊重和尊严，就这么决定了爸。”杨利辉很坚决的说。

    杨父沉默了好半天才长叹一声说：“好吧，你说的对，我不能看着你一辈子，路还得靠你自己走，既然你想好了，我知道肯定拦不住你，也就不拦你了。”

    “爸，虽然没能成为你和我妈的骄傲，但我绝对不会做让你们失望的儿子。”杨利辉动情的说了这句话，挂了电话时泪水已经无声的留下，他任由眼泪在脸上滑落。

    当晚，杨利辉跟周所长告了别，“周叔，这些天跟你相处我觉得你是个好人，谢谢你对我的关照，我决定辞职不干了，明天就回丰城。”

    “咋了？为啥不干了？工作不要了？”周所长惊讶的夹菜的手一直停在半空。

    “如果要我像你这样在这里熬上十几年，我宁可不要这份工作。”杨利辉喝了一口酒道。

    “你不是派下来锻炼的么，怎么能像我

    这样呢？”周所长不解。

    “呵呵，所谓的锻炼只不过是幌子而已，我刚知道自己是被人家给一脚踢到这里来的，想要回去是比登天还难啦。”杨利辉又喝了一口酒，把自己的遭遇和得知的内情告诉了周所长。

    周所长五十多岁的人了，这点事他一听就明白，喝了几口酒，他只说了一句话：“想明白了你就大胆去做，只要自己不后悔就行。”

    “这回算是我活这么多年想的最明白的一次了，绝对不会后悔的，来，周叔，干了！”杨利辉拿起酒杯碰了周所长的杯一下。

    “那就好，小杨啊，人这一辈子长着呢，什么事都会遇到，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再回头看从前的时候，就会觉得现在这个事根本就不叫个事，啥事儿是最重要的？活的顺心，活的不憋屈才是最重要的。”周所长喝了一大口酒说。

    “对，我就是这么想的，与其然我一直憋屈着、提心吊胆的在这个单位里混日子，不如潇潇洒洒的离开这个勾心斗角的破单位，开心的回家收破烂儿去。”杨利辉释然的说。

    “不说了，叔支持你。”周所长拿起酒杯又是一大口。

    爷俩在这里喝到深夜，又迷迷糊糊的聊到天快亮才睡，一早起来杨利辉收拾了行李就跟周长根所长告别，坐车返回了丰城，他直接回到家里，洗完澡躺倒在床上就开始睡觉，一直睡到傍晚才醒，母亲已经知道了他的决定，原本还想劝儿子几句，看到儿子比上次更加消瘦的脸后，她心疼的一直在偷偷抹泪，干脆也就放弃了劝儿子的想法。

    第二天吃过早饭，杨利辉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去了丰城电业局，此时的他觉得一身轻松，这回走进这里不需要再有任何的顾忌了，不要考虑什么影响了，哥们儿还是做个自由的破烂儿从业者比较合适，跟这帮耍心机的孙子在一起实在是太累了。

    杨利辉直接去了人事科，敲了几下门走了进去，看到进来的杨利辉，人事科长古向斌一愣：“杨利辉？你怎么来了？”

    “呵呵，看到我在这里出现古科长觉得很惊讶是吧，我应该是在黄泥乡的那个破变电所老实傻傻的等着局里你带人去考察我是吧？”杨利辉冷笑着说。

    古向斌的脸立刻就红了，他尴尬的说：“小杨，你有什么意见就直接提，不要带着情绪说话嘛。”

    “别再跟我演戏了，我不怪你，毕竟做这个安排的不是你，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我辞职不干了。”杨利辉道。

    “什么？辞职？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古向斌惊讶的说。

    “我没开玩笑，这个结果应该是那个姓刘的狗屁领导希望看到的，劳烦你把我的话转达给他吧。”杨利辉道。

    “呃……”古向斌被杨利辉说得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你在人家手下做个跑腿的也不容易，我不为难你，再见。”杨利辉说完就转身离开了，留下古向斌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发呆。

    随后杨利辉去了自己之前的办公室，走进去发现人还挺齐，两位女同事也同样惊讶的说：“小杨你怎么来了？来办事还是要高升回来了。”

    “我辞职了，回来看看张科长和大家。”杨利辉笑着道。

    “辞职？天呐，不会是真的吧。”两个女人张大着嘴巴问，而一直坐在一边装作没看见杨利辉的刘凡凡听到这话也把目光看向了他，眼中满是震惊。

    “真的，刚从人事科出来，我去跟张科长说一声。”杨利辉说完推门进了张卓的办公室，十几分钟后才从里面走出来，张卓同样震惊杨利辉作出的决定，可他同时也佩服杨利辉的洒脱，铁饭碗可不是谁都有勇气扔掉的，有的人为了这个饭碗宁可憋屈的混上一生，而杨利辉却是宁可不要这份工作也不想受几个小人的摆布，做法虽然张卓不太赞成，但是豪气绝对让他钦佩。

    他出门送杨利辉离开，杨利辉走到了装作视而不见的刘凡凡桌前说：“刘凡凡，你跟你那个狗屁叔叔别高兴的太早，我不是怕你们，我是不想让你们把我攥在手里摆布，还是那句话，要是有种你随时来找我单挑，不过我看你们姓刘的也就是背后捅刀子的德性了，没一个像带把儿的爷们。”

    “你特么的说说谁呢，找打是不是。”刘凡凡站起来吼道。

    “别跟个疯狗似的叫唤，今天我不跟你动手，但是你给我记住了，你跟你叔别高兴太早，我杨利辉从今天起就跟你们这俩畜生耗上了，看看咱们谁能最终笑到最后，早晚我得让你们这俩孙子付出代价。”杨利辉冷冷的说。

    “尼玛的少在这装逼，再说一遍试试，我特么的把你那破嘴给你撕烂了。”刘凡凡指着杨利辉骂道。

    “我已经说了，今天是来跟大家告别的，不是跟你打架的，过了今天你可以随时找我，怕你我就不姓杨。”杨利辉鄙视的看着脸色铁青的刘凡凡，说完转身就走。

    身后的刘凡凡还在破口大骂，杨利辉却像没听见一样，悠闲的走出了电业局的大楼，这一回走的没有一丝留恋，走的一身轻松。

第七十章 兄弟很仗义

    说完自己曾经在电业局上班的往事，杨利辉又抿了口酒，潮红的脸上又多了几分激愤之情，章达先静静的听着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人那个让人气愤的过往，“兄弟，其实我觉得你现在的状态挺好的，从那个单位出来未必不是好事。”

    杨利辉笑着说：“我从做出决定离开那个破单位的那一刻就没想过会后悔，我这人有个优点就是已经做出的决定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去后悔。”

    章达先也笑笑：“你这优点很难得，很巧，我也有这个优点，为咱们共同的优点喝一口吧。”

    “哈哈，那是得喝一口。”杨利辉爽朗的笑了，　拿起酒杯和章达先碰杯。

    “我这人还有个优点就是说话特别算数。”杨利辉一脸坏笑的对章达先说。

    “你是指跟那个叫刘凡凡说的话？”章达先问。

    “对，虽然我辞职了并不后悔，可是这孙子还有他那个狗屁叔叔我可记着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绝对要让他们知道做坏人是要付出代价的。”杨利辉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变得很严肃。

    “已经有办法了？”章达先问。

    “算是吧，想知道我准备怎么整那对叔侄俩么？”杨利辉问道。

    “我猜应该是背后打冷枪。”章达先笑着说。

    杨利辉一笑说：“哈哈，没错，可是你绝对想不到我用什么方法。”

    章达先也笑着说：“这我肯定猜不出来。”

    “知道哥们儿是干啥的吧，我可是破烂儿王，手底下收废品的几百号兄弟呢，我把那俩孙子的照片给这些收废品里靠得住的兄弟看了，让他们走街串巷干活给我留意点，如果发现这俩孙子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一定要及时通知我，作为一个有良知的公民，我必须要举报他们，哈哈哈……”杨利辉说着自己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你这主意可以，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给你举报他们的机会。”章达先也笑的直抽搐，这个杨利辉还真是个奇葩。

    “没事，反正我又不急，碰着了算我运气好，碰不着就等着呗，就那俩货我可不信他们是遵纪守法的良民，常在水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我有耐心等。”杨利辉淡定的说。

    章达先竖了一个大拇指说：“厉害，真让我佩服，敬你一口。”说着举杯示意杨利辉，俩人又喝了一口。

    “说说你的情况呗兄弟，咱俩岁数差不多，但我看你可不是一般人物啊，给我讲讲你的事儿吧。”杨利辉期待的看着章达先。

    章达先夹了一口菜说：“我有什么可说的。”

    “哎，我这可是被你救了一条命的，要没你的提醒，我今天还能坐这跟你喝酒聊天么，说实在的，那天你对我说那些话的时候我都以为你是神经病呢，根本没当回事，可是后来走到东墙边我就不自觉的想起你说的来，觉得犯膈应，不管真假也都躲着点走，没想到今天早上国土局来拆迁我的回收站，还真就应验了。”杨利辉说。

    “这得说你运气好，如果不是那天我去龙达饲料那转转，也不会看到你，也就不会提醒你了。”章达先说。

    “所以说嘛，你绝对是高人，我今年23，看年龄你好像不会比我大，你这个岁数就有这个本事，要说你没点故事那才怪了，就说说你为啥能知道我的墙会倒吧，多少给我透露点。”杨利辉急切的想知道章达先的事。

    “其实说起来很简单，机缘巧合之下，我得到了狐仙的帮助，有了一些特殊的能力，而这个能力有时候能预见一些即将发生的事，所以我才会知道国土局去拆迁时候你的院墙要倒。”章达先道。

    “狐仙？我擦，这么牛逼啊！”杨利辉很直白的感叹道，然后又催着章达先说：“那你说说狐仙长啥样？是那种九条尾巴的红狐狸么？”杨利辉一边说还一边张牙舞爪的比划着。

    章达先被他那副呆萌的样子给逗笑了：“兄弟，你是看动画片或者鬼怪小说太多了吧，想象力可真够丰富的。”

    杨利辉倒是诧异的问：“啊？难道不是这个样子的么？我最近看一部日本的动画片《火影忍者》里面就有个九尾妖狐。”

    “我说的狐仙不是传说，不是神话，更不是你看的动画片里的形象，我看到的狐仙是和你我一样的人类。”章达先被这位想象力丰富的兄弟给弄的哭笑不得。

    “哎，那这狐仙会飞天遁地不，会不会像孙悟空那样变成各种东西啊？”杨利辉瞪着一对闪光的大眼睛问。

    我滴神呐，这个货是有多天真呐！章达先的简直要被杨利辉的问题给整的崩溃了，“兄弟咱说点正常的行不，你问的这些个玩意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你。”

    “我问的不正常么？我不是没见狐仙么，因为好奇，才想听你这见过的人说说。既然你不爱说问我就不问了，哎，你刚才说那天来龙达饲料厂那溜达，那有啥可溜达的，这个能说说不？”杨利辉转换了话题问道。

    “就是看看，还正想问问你知道这个饲料厂的情况不？”章达先说。

    杨利辉

    大咧咧的说：“当然知道，本来住的离着饲料厂就近，另外你别忘了哥们干啥的了，那些收废品的成天走街串巷，什么事能瞒得过他们，他们知道了我就肯定知道，你就说说想知道什么吧。”

    章达先又被这哥们的自信给逗笑了，“感情我这是认识了一位情报处长啊。”

    “哈哈，差不多吧。”杨利辉也笑了。

    “龙达饲料要搬迁了你知道吧。”章达先问。

    “知道啊，这事儿不算啥秘密啊，周围这些人都知道，不说是西城实验小学要搬过来么。”杨利辉说。

    “西城实验小学为啥要搬到龙达饲料厂那里你知道不？”章达先又问。

    杨利辉眨巴着眼睛说：“当然知道啊，这事儿也不算啥秘密吧，前一阵子不是听说学校里闹鬼么，老师学生都待不下去了，家长还去政府上访闹事了呢，政府这才要把学校搬迁到龙达饲料厂这里来。”

    “哎我说，学校闹鬼你听说没，我可是听说那里闹的可凶了，有不少老师学生都看见了，还有的都吓得一病不起，听说学校还找了什么大师去做法也没当事。”杨利辉凑上来小声的说。

    “这个我知道，那几个被吓得生病的老师和学生是我给治好的。”章达先淡淡的说。

    杨利辉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我靠，这么厉害！快说说你咋给治的，他们是不是被怨鬼索命了。”

    章达先对这哥们一惊一乍的样子真是无语，“只有一个是被你说的怨鬼附身，其他的多数都是阴气冲体导致的魂魄离体，也就是常说的丢魂儿，不是什么大问题，很容易处理。”

    “咋处理的，你是念咒还是做法？”杨利辉两眼放光的问。

    “无可奉告，说了你也不懂。”章达先笑着说。

    杨利辉又是失望的一摊手说：“好吧，这个又不能问了。”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杨利辉又一脸坏笑着说：“算了，我也不问了，以后我就贴上你了，我自己看就完了。”

    “贴上我？啥意思。”章达先不解的问。

    “你这么一个能预知未来，还能捉鬼降妖的神人，我不得跟你搞好关系么，怎么能搞好关系呢，那就是没事儿就找你吃饭喝酒，经常的骚扰你一下，省得你把我忘了啊，哈哈哈……”杨利辉边说边笑的不可抑制。

    章达先是彻底被这哥们的奇葩思维给打败了，他笑着说：“行啊，有人请我吃饭喝酒可是好事，住宿你管不，正好我现在还要租房子住呢。”

    “管。”杨利辉顺口就答应了，随后才反应过来问道：“你要租房子？那你现在住哪呢？”

    “现在住公司里，我觉得不太方便，另外我想辞职自己创业，所以才想出来租房子。”章达先说。

    “哦，你想在哪里租，我可以帮你留意一下。”杨利辉热心的说。

    “就西城这片吧，别太偏了就行，面积用不着太大，我一个人住，一室的足够了。”章达先说。

    “好嘞，我记着了，看着合适的我告诉你。”杨利辉道。吃了一口菜，杨利辉突然提高了音量说：“哎呀我去，差点又被你绕进去，刚才光说了学校闹鬼的事，你还是没说来饲料厂这边干啥。”

    章达先也是恍然大悟的说：“啊，你还惦记着呢，我治的那几个老师和学生都是因为学校闹鬼，可是学校这么多年都平安无事，为啥会突然变成这样呢，我就去学校看了一下，发现那里确实有鬼。”章达先的酒已经喝完了，也不想再喝了，就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杨利辉还等着他接着讲看见鬼的经过呢，可章达先就在那一口接一口的喝水，“没啦？后来呢？”

    “后来那鬼被收拾了，联想到龙腾集团要接手学校的土地开发，我怀疑这个事可能是龙腾集团在背后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所以才想去龙腾集团置换给学校的那个饲料厂看看。”章达先把情况简单概括了说给杨利辉。

    “闹鬼跟龙腾集团有关系？不是说跟旁边医院有关系么，听说西城医院新楼上掉下来两个工人，摔死在学校操场上，从打那以后才开始闹鬼的。”杨利辉道。

    “我问过那俩工人，不是他们俩折腾的事，鬼是外来的，是一个很厉害的恶鬼指挥着其他的鬼去吓唬学生和老师，那鬼被狐仙给收拾了。”章达先还是简而言之。

    杨利辉都要哭了：“大哥，能不能别这样，一说到关键情节你就一笔带过，你这好比是把一个美女放到我床上，只让看不让摸啊，太特么的折磨人了。”

    “哈哈哈，看看就行呗，保持点距离，留点神秘感不是挺好么。”章达先笑着道。

    杨利辉一副苦瓜相哀求说：“好歹透露点吧，我保证不能胡乱说出去，咱这饭也吃了，酒也喝了，好歹也算朋友了，别这么吊我胃口行不行。”

    “真不是故意吊你胃口，我也是有苦衷的，许多事不能随便说，天机不可泄露，我也怕早天谴呐兄弟。”章达先说。

    “拿这个理由来搪塞我，我也没啥可说的了。”杨利辉很无奈的说。

    “以后你会知道的，兄弟。”章达先安慰了一句。

    “行啊，反正我都说了以后要贴上你了，哈哈”杨利辉心疼倒是很好。

    “哎对了，我给你个建议呀，想不想听听。”章达先说。

    杨利辉好奇的问：“啥建议，说说看。”

    “如果你手里资金宽裕，建议你在龙达饲料厂周围买房子，以后绝对会升值。”章达先说。

    “你说的这个我早就想到了，可是听说学校要搬迁过来的时候，周围的房子就已经被政府冻结了，禁止交易，我有钱也买不到了。”还以为会是什么高明的建议，结果章达先说出来的让杨利辉有些失望。

    章达先笑着说：“我让你买的是再往西那些没冻结的平房。”

    “啊？那边离着那么远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拆迁，把钱砸进去啥时候能见到回本啊。”杨利辉很惊诧，这位神人还真是语出惊人。

    “等你听到那边要开发的消息时候，你又会像现在这样错过机会的，想要吃肉下手必须要趁早，晚了你连汤都喝不上。”章达先淡定的说。

    杨利辉在那思索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充满期待地问道：“难道这是你预知未来发现的商机？”

    章达先回答：“不是，这是我自己分析的。”

    “哦，这样啊。”杨利辉有些失望的道。

    “现在要买一栋平房得多少钱？”章达先问。

    杨利辉想了一下说：“一栋六十平左右的平房带着前后小院，大概能卖到五万块吧，要是赶上着急用钱的，还能再便宜点。”

    章达先很惊讶的说：“这么便宜？”

    “便宜？”更惊讶的是杨利辉，“兄弟，买一间一室一厅六十平米左右的楼房也就这个价钱了，而且楼层还能选到不错的，一个破平房要五万块你竟然还说便宜？”

    章达先合计了一下，按照自己目前的工资，两年才能购买一个更小户型的毛坯房，如果自己单干的话，收入就没有了保障，什么时候能买房更不好说了，莫不如现在凑点钱买一所平房等着拆迁。

    “我想买一所平房，你就帮我留意一下吧，那片儿毕竟你熟悉。”章达先说。

    “真要买啊？真不怕钱砸里边了？”杨利辉问。

    “反正我也要租房，如果现在能买到平房的话，我就不租房了，直接去住，还省租房子的钱了呢，我也喜欢住平房。”章达先说。

    杨利辉看章达先的表情绝对不是开玩笑，他说：“好吧，这个事儿好办，那片儿不少人要把平房卖了，我给你留意一下，你要想去住的话我帮你找个好点的，买了就能住的那种。”

    章达先拿起水杯敬杨利辉说：“先谢谢了兄弟，以水代酒敬你一口。”

    杨利辉拿起水杯说：“别客气，这不算啥事，要说谢也得是我谢谢你，你的救命之恩我可是要好好感谢的。”

    “真要感谢的话，如果我买房的钱凑不够到时候你能帮我应应急就行了。”章达先说。

    “没问题，要是现在手头不方便，买房的钱我都给你拿。”杨利辉非常爽快的说。

    章达先没想到这哥们如此仗义，自己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初次接触就向人家借钱，换成谁都不可能借，就算是借给你估计也是碍于面子象征性的拿出个几千块，哪能像这位兄弟这样大包大揽的，还要把全部房款都要借给自己，冲杨利辉这份豪爽的劲儿，章达先觉得这个朋友绝对可交。

    “我家里是农村的收入有限，父母供我上大学已经没少花费了，我不想让他们有太大压力，先让他们凑一凑试试，不够的话我再跟你开口借。”章达先说。

    “哎呀，还让你父母凑什么啊，我手里有闲钱，你要用那几万块钱也不耽误我什么事，我先给你留意着房子的事，等有合适的我叫你，要是相中了咱就直接买下来。”杨利辉很认真的说。

    “那好，我就不跟你客气了。我准备辞职自己单干，如果顺利的话，一年之内还你钱。”章达先很感动于这个新朋友的热心肠和仗义。

    “就凭你一句话救了我一条命，送给你都是应该的，说什么还不还的，啥时候方便你啥时候再给我，肯定不会追着屁股后管你要的。”杨利辉道。

    “我这人不喜欢欠人家的，有钱了一定第一时间还给你。”章达先道。

    杨利辉一摆手说：“没事没事，你都看见了，我那收购站拆迁还能给不少钱呢，怎么也不缺你那几万块钱，哎你刚才说要自己单干，准备干啥啊，有什么赚钱的买卖么？要是没有的话，跟我干收购站吧，虽然看着不太体面，可是收入一点不低啊。”

    章达先笑道：“怎么，让我跟你一起从事破烂儿业啊，不怕我把你生意给搅和了？”

    杨利辉无所谓的说：“首先你不是那样的人，另外我也不怕，在收破烂儿这一堆里我还是很有自信的，我都已经是破烂儿王了。”还没说完自己就笑出声来，章达先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第七十一章 买房

    对于买房子的事杨利辉还真是上心，三天以后就给章达先回信儿了，说看好了一间，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亲自去看看房子。

    章达先说：“那就下午吧，下班以后我去找你。”

    下了班章达先打车去了龙达饲料厂门口，跟杨利辉约的是在这里见面，他去的时候杨利辉已经到了，下了车俩人就向着饲料厂西边走去。

    杨利辉介绍说：“这个平房是以前在我们家干活的工人的，老头姓王，人非常实在，从我爸开收购站开始就跟着我爸干，后来我接手了又跟我干，这两年岁数大了，身体有点吃不消了才不干的，家里一个孩子大学毕业去外地工作结婚生孩子了。正好我那天看见他，听他说要卖房子，跟老伴到儿子那去看孙子，以后也不能回丰城了，就把这房子处理掉，我跟他来先看了一下，觉得这房子挺好的，说我给他联系个人，看看能不能相中。”

    “熟人的房子啊，那买着应该能踏实，你看着不错的话应该就没问题。”章达先说。

    “恩，我看他这房子收拾的挺干净，别看是在我那干活的工人，人家两口子平时可是干净利索着呢，房子粉刷了好几年还是很新，小院前后也都特别干净，正合适你住，一会儿到了你自己看，应该能相中。”杨利辉说。

    说着话拐角一个胡同就到了，小院距离马路不到一百米，一间老式坐北朝南的红砖房，墙面粉刷的灰色涂料，前院有个一人高的铁门，院子周围是一米多高的木栅栏，栅栏弄得很整齐，后面的小菜园也都收拾的非常利索，里面还栽了几颗果树。

    “王叔，在家没？”杨利辉开了远门喊道。

    屋里走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儿，满脸笑意的说：“在呢，小辉来啦，这位就是你说要买房的朋友吧，来来来，进屋说话。”

    说着把章达先和杨利辉请进屋里，三间的房子，中间屋子是厨房，有一口锅，旁边还有一个操作台上面放着一个单孔的煤气炉，还有个洗菜的水盆，应该是接了自来水管线。厨房两边各有一间卧室，章达先进院时候看见房西侧有个小棚子，里面堆放着不少劈完的木头，估计是冬天取暖用的烧柴。

    跟着老头走进了西侧的卧室，这屋子里没有火炕，北侧和西侧有冬天负责供热的火墙，进屋里来觉得很暖和，地上摆着个小茶几还有一个简易沙发，主人让他俩坐在沙发上，然后自己去张罗烧水泡茶。

    “王叔，你别忙活了，我领哥们儿来看看房子，待不了多大会儿就走了，你给我这哥们儿说说你这房子吧。”杨利辉拦着老头儿说。

    “哦，好好，那我说说这房子。也没啥好说的，都摆在这了，这屋平时不住人，就当小客厅了，厨房去年新接的自来水，灶台还有那屋的火炕都是我自己搭的，结实着呢，火炕我去年把炕面拆开了，把里面的炕洞清理过了，再用个十年都不会堵塞，木栅栏也是前年换的，后面菜园的土我去年特意找车拉了一车山上的黑土，你说在这边过的好好的，要不是儿媳妇要生了，孙子没人照看，我们还真没想去那边跟着他们一起生活。”老头儿介绍着自己的房子，话里带着满满的眷恋和不舍。

    “王叔，您这房子想卖多少钱？”

    “我真没想到小辉这么快就能找到买主，我多嘴问一句，小伙子你是买了等着拆迁吗？”王叔问。

    “不是，我家是外地农村的，在丰城上班，没地方住，算了算租房子一年房租也不少，就想买一间平房自己住，至于什么时候拆迁我不关心。”章达先这话有真有假，买这房子多数都是等着拆迁的。

    “哦，要是农村的应该还住得惯这里，我这里的情况你都看见了，能介绍的也都跟你说了，房本你看看不？”这位王叔很实惠的说道。

    “方便的话我就看一眼。”章达先道。

    王叔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铁盒子，打开铁盒子，里面有房本，结婚证，存折之类的贵重物品，老人都是这个习惯，宝贝东西都喜欢放盒子里锁起来。

    “来，看看吧，私产房照，我们家在这住了两辈儿，在我父亲的老房子的基础上重新盖的这间，要我是在这长大的，儿子也是在这长大的，要是真把这卖了，还真是舍不得，唉，当父母的为了儿女啊，也说不出啥来。”王叔又感慨道。

    “可怜天下父母心呐，王叔你就别舍不得了，儿子不是在长安么，以后去长安跟着儿子享福去多好，丰城这小地方有啥留恋的。”杨利辉劝道。

    “小辉啊，你是不知道啊，越到老了越恋家，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这狗窝，那些光腚长大的老哥们都在这，你说我去了长安两眼一抹黑，谁都不认识，我和你婶子天天为这事儿犯愁呢，可是为了儿子、为了孙子又不能不去，唉……。”王叔唉声叹气的说，说着说着还有些激动，眼圈还有点红了。

    “去了有孙子陪你打发时间，等孙子能带出去了，很快就能跟那边的人熟悉的，享受天伦之乐的事，您和婶子可别想的那么窄，再把自己愁坏了。”章达先劝慰道。

    “唉，小伙子你说的也对，往开了想吧。”老人道。

    “叔，房子想卖多少钱你说个价吧，我农村的条件在这摆着呢，太贵的肯定买不起，看您这房子有眼缘，还有杨利辉在中间牵线搭桥，您说个实惠的价格，能接受的话我也不跟您还价，接受不了的话别耽误您再找买主。”章达先道。

    老人看了看杨利辉，又瞅瞅章达先

    ，思量了一下说：“这房子卖了我们俩的到儿子那边也不一定能买上房子，现在卖纯属是为了以后不再往回折腾，走的图个利索，虽然不知道啥时候能拆迁到这里，不过按照现在国家的发展形势来看，也用不了太久，所以现在买肯定不会赔钱，我和老伴儿商量过，原本想卖六万，可你是小辉领来的，又打算在这住，我就让一点儿，五万五吧。”

    杨利辉估计这房子能卖五万，老人要价比他预想的多了五千，他也不能说什么，转头看着章达先，那意思是：有点贵，你可考虑好了。

    章达先在心里衡量了一下这个房子的情况，无论位置、环境、整洁程度还是配套的设施都挺可心的，买下来再收拾一下还得几千块，这就得奔着六万去了，不过也算值得，既然看中了，那就狠狠心买吧，不差这几千块。

    “行，我看这房子很满意，跟您也是有缘，那就五万五，这房子我要了，王叔你看什么方便时候咱办过户？”章达先道。

    原本老人的心理底限是六万，可是跟周围卖了房子的邻居打听了一下以后，发现人家多数都是五万块卖的，自己在这间房子和院子付出的心血可不止这点钱，更何况还有几代人的回忆在这里呢，因为章达先是杨利辉领来的朋友，老人把价格降了一点，既能让杨利辉脸上有光，价格距离自己的心里价位也相差不大，起码比邻居们卖的价格要高，却没想到这么痛快的就成交了。

    老人一时还有点激动：“过户啊，那得等几天，我跟老伴儿俩这两天正打包收拾东西呢，把要带着的东西归置完了就过户，你看行不小伙子。”

    章达先笑着说：“行啊，王叔，你跟婶子收拾完了咱去过户，我用不用给你交点定钱。”

    老人摇头加摆手说：“不用，不用，有小辉在这呢，他的朋友我信得过，收拾完了我联系你。”

    “好，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电话，您和婶子收拾好了，方便的时候咱们去过户，到时候我把房钱给您。”章达先说。

    老人接过名片收了起来说道：“好好好，我尽快归置利索就给你打电话。”

    跟老人约定好了以后章达先和杨利辉离开小院儿，走出胡同的时候杨利辉问：“你咋这么痛快，我觉得多花了至少两三千块。”

    “也不算多，王叔人挺好，院子收拾的干净利索，能看出来确实是用心过日子的人，我觉得多花点那点钱值得。”章达先笑着说。

    “我是真看不懂你这位神人的行事风格，得让我慢慢地适应。”杨利辉笑道。

    “走吧，房子定下来了，咱俩喝点去，我得谢谢你这个破烂儿王帮我找了这么满意的一间房子。”章达先此时心情不错，和杨利辉开着玩笑。

    “行，这顿饭应该你请。”杨利辉道。

    “吃啥你定。”章达先说。

    “心情好的时候喝酒就有感觉，有感觉的时候就要多喝，想要多喝就得有下酒的好菜，啥最下酒，当然是肉串啊，咱俩吃烤串去，好好喝一顿。”杨利辉振振有词的说。

    章达先跟着杨利辉去了一个居民楼下的串店，门脸不大，进屋一看人却不少，串店独有的火热喝酒气氛这里正在如期上演，别看天已经很冷了，喝到兴起的食客有穿着短袖的，还有光着膀子的，呼喊着同桌的朋友干杯。

    老板跟杨利辉很熟，看他进来就说：“呦，小辉来了，里面还有一张桌，先去坐着，我马上过去。”

    “你就把我常吃的那几样多来点，然后给我搬一箱啤酒来，再来个拍黄瓜，花生米、之类的小菜，你看着掂掇吧。”杨利辉边走边说。

    “好嘞，很快就给你上菜。”老板应了一声钻进后厨去了。

    “看样子你是常来啊。”在最里面的一张桌坐下后章达先说。

    “嗯，他家的串烤的特别地道，肉也新鲜，当年他在路边出摊的时候我才上中学，这么多年一直就爱吃他的串，他走到哪里我就跟着吃到哪里。”杨利辉笑着说。

    很快下酒菜和烤肉串都端上桌，章达先和杨利辉俩人品尝着美食，喝着啤酒，聊着各自的人生经历，把酒言欢，相谈甚是投机，喝了三瓶啤酒之后杨利辉问：“哎我说，有个事咱俩得整明白了，你到底多大，我说了我二十三，你一直没说你多大呢。”

    “我也二十三。”章达先说。

    “这么巧，同岁啊，我生日阴历七月十八的，你呢？”杨利辉问。

    “哈哈，我阴历七月十一的，比你大几天，叫哥。”章达先大笑着说。

    “我擦，真的假的，我怎么觉得你没我大呢，看面相你肯定比我小，身份证拿出来我看看。”杨利辉不甘心的说。

    啪的一声，章达先把身份证拍在了桌子上，“自己看，看完了叫哥。”

    杨利辉拿起身份证仔细的看了好几遍，然后把身份证还给章达先，还不甘心的说了句：“还真是比我大七天。”

    “叫哥。”章达先道。

    “行，你是哥，你是我先哥，行了吧。”杨利辉噘着嘴说，

    “好弟弟，咱哥碰一个。”章达先倒满了一杯啤酒，摸着杨利辉的头说。

    “擦，别特么的摸我头，最烦别人摸我头了，发型都给我弄乱了。”杨利辉挥手扒拉开章达先的手说。

    章达先呲笑着说：“你看你，我这当哥的摸摸小弟弟怎么了。”

    “摸什么呀，都跟你说了……我擦，谁

    特么的是你小弟弟，你这嘴忒损了。”杨利辉说到一半才明白过来章达先话里的歧义，愤愤的骂道。

    “瞅瞅你那小心眼的样吧，哥不跟你一般见识，以后哥肯定好好照顾你。”章达先得着便宜就说个没完。

    杨利辉被他一口一个哥，一口一个弟弟给叫的这个窝火，“有完没完了，沾点便宜看给你嘚瑟的那样儿，喝酒。”拿起酒杯仰头把一杯酒倒进嘴里。

    喝酒的过程中杨利辉还问章达先自己单干准备做什么，章达先说：“我想开个专门给人驱邪除病的小店，什么风水研究、易学研究这样的店倒是听过，可是我想开这种店连怎么去工商局注册都是个问题，更别说营业了，自己最近也在犹豫这事呢。”

    “这事儿还不简单呐，你不用你的专业注册不就完了么，随便注册个什么室内布局设计，或者土地规划咨询之类的，然后干着室内风水布局、选个阴宅阳宅、解决个丢魂儿、鬼上身这类的活儿不就完了么。”杨利辉说。

    一语惊醒梦中人，章达先说：“这样也行啊？哎你还别说啊，你说的还真是个办法。”

    “当然行了，挂羊头卖狗肉的事多了去了，主要我不知道你想干的这买卖生意咋样，毕竟我对这些不太了解。”杨利辉说。

    “我也需要研究一下，也不急于一时，我也在等一个时机，等那个结果出来了，我相信自己单干应该不是问题。”章达先若有所思的说。

    “你要等啥结果？”杨利辉不解的问。

    “弟弟啊，过些天你就会知道了，现在要说出来就没意思了。”章达先又卖了一个关子。

    “我擦，跟你聊天真特么的窝火，这一晚上聊得快把我噎死了，没一个话题是你给我说清楚了的。”杨利辉郁闷之极，拿起酒杯又干了一杯啤酒。

    一箱啤酒俩人喝了三分之二，剩下几瓶杨利辉说要都消灭掉，章达先实在是不想再喝了，再说杨利辉也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再喝就准德喝醉了，尽兴就好，醉酒伤身。

    分别后各自回家，章达先躺在床上盘算着自己的未来规划，房子的事已经落实完了，等着张焕冬那边选举有了结果，自己这名声肯定会不径而走，虽然不会大红大紫，不过解决温饱绝对不是问题，再说了舅爷曾经暗示过自己，天眼可是要待价而沽的，自己也想好了，以后只要用到天眼的事儿，收费绝对不能少了。

    另外一点，自己要跟喜儿或者舅爷探讨一下自己做这种驱邪除病的店还需要给自己武装上更多的技能，常用到的风水八卦这些自己一点不懂，看看他们能不能传授自己一些，也好丰富一下谋生的手段，其实这一点章达先自己想的太窄了，因为他还没有发现自身镜魂阵有许多妙用，虽然不像直接就懂什么风水八卦的那些人看一眼就明白其中缘由，他镜魂阵开启的时候对于周围阴阳的流动就已经很敏感了，要是再开启了天眼就会看得更加清楚，所以这个本事选个阴宅阳宅是非常好用的，自身的能力还有待他充分的开发利用。

    又过了三天，章达先正在单位和邹洪綦接待一个客户，电话响起，“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章达先跟邹洪綦和客户打了个招呼。

    “是小章吗？我是卖你房子的王叔啊。”电话那边说。

    “哦王叔你好，有事吗？”章达先道。

    王叔说：“我跟你婶子这几天抓紧收拾，把该带走的都归置完了，房子能倒出来了，你要是没事咱今天去办过户手续呀？”

    章达先有些兴奋的说：“好啊，一会儿我忙完了去找你，就这么定了。”

    放下电话回去继续接待客户，谈好了培训的时间和内容，签订了合作协议之后将客户送走，邹洪綦看着面带喜色的章达先问：“啥事儿给你美成这样，大仙又接到什么赚钱的业务了咋地，分享一下呗。”

    章达先说：“不是什么业务，是我买了一间平房，房主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今天可以去办过户手续了，一会儿我想跟领导请个假，上午跟房主去房产大厅办过户去。”

    听到章达先的回答邹洪綦十分惊讶：“买平房？啥时候的事啊，你小子现在咋神神秘秘的，有什么新情况都不跟我汇报一下呢。”

    “嘿嘿，就是这周的事，朋友帮着找的，我去看了也挺满意，就买下来了，省得我自己出去租房住了。”章达先笑嘻嘻的说。

    “租房？公司不是给你留一间屋子住呢，干嘛要出去租房啊？难道是有女朋友了？”邹洪綦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脸上有点不自然。

    “哪有啊，我现在连自己都勉强糊口呢，还能有那心思？想租房是因为我觉得在公司住不太好，还是自己住方便一点，你也知道毕竟我这身份有点特殊么。”章达先解释道。

    “哦，这样啊，那为什么要买平房呢，直接买楼房多好啊，你买房钱够么，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呢？”邹洪綦道。

    “够了，我那哥们儿手里有闲钱，买房的五万块钱他借给我了。”章达先道。

    “什么朋友啊，我咋不知道你有这么有钱的朋友呢，钱不够为什么不跟我说呢，你现在好像有意的疏远我啊？”邹洪綦有点不高兴了。

    章达先连忙解释说：“真不是要疏远你啊，买房也是临时决定的，我先去找房主大叔办手续，回头我再跟你细说。”章达先说完飞也似的跑了，邹洪綦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坐在办公室生了好一会儿的闷气。

第七十二章 转机来了

    去接王叔的路上章达先就给杨利辉打了电话，让他把钱带上去房产大厅等他，过户手续办的很顺利，连排号再办手续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看到房本上鲜明的印着自己的名字，章达先心里暗自高喊了一声：哥也有房子啦。

    俩人打车送王叔回家，章达先在路上跟老头儿说：“王叔，你啥时候去长安告诉我就行，那时候我再过来住，现在有地方住，我也不着急搬过来，你和婶子要是不着急走的话就先住着，毕竟都住了一辈子了，冷不丁要走了肯定舍不得。”

    老头拿到房款存到存折里之后就高兴了那么一小会儿，其余的时间都是感觉心里发酸，听章达先这么说，老人抹了一下泛红的眼睛说：“小伙子，你这人仁义啊，房子都改了你名字了，再住多少天那也是别人的房子了，我跟老伴明天就去买火车票，这几天就走了，儿子那边也着急让我们俩过去呢。”

    “只要这房子不拆迁拆掉，你跟婶子不管啥时候回来都可以过来看看。”章达先笑着说。

    “哎，不看了，再舍不得也都卖了。”老人感慨道。

    老人下车后径直走进胡同，章达先看着老人佝偻的背影感慨道：“为人父母真是不容易啊，不知道咱们到老的那一天会是什么样！”

    “以前我也是一天稀里糊涂的，除了吃就是睡要不就是玩，脑袋里从来也不寻思啥事，可是从打在电业局经历过那些事，又从我爸手里接过收购站的生意开始，我就体会到了父母养我的艰辛，说伟大都不足以形容父母对儿女的付出。”杨利辉也深有感触。

    章达先拍拍杨利辉肩膀说：“把所有的感激都化成行动吧，趁着父母健在，好好的尽孝。”

    俩人默不作声的走了一段，章达先问：“你那收购站补偿款都给了么？重新支撑起一个新站也得不少钱，我在你这拿的买房钱别耽误你的正事。”

    “哎呀都跟你说了，你那几万块钱不耽误我的事，干了这么多年，手里的积蓄还有不少，新站都已经谈妥了，建设投入也不算太大，手里的钱足够用了。”杨利辉道。

    “那就好。”章达先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特么的说是年前能给补偿款，拆的时候这么说那么说，比唱的都好听，等他把你拆完了，主动权就在人家手里了，啥时候能拿到钱还真不由咱说了算，我还真得去国土局问问，这些人你要是不逼着他们，他们才不会管你呢。”杨利辉骂骂咧咧的说。

    “我跟你一起去吧，你这臭脾气别到那里了跟人家吵起来，怎么说你都占理，好好说吧。”章达先道。

    “行啊，那你就跟我走一趟，一看你就是没跟那些人打过交道，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这些人是什么态度，见完了你肯定不这么劝我了。”杨利辉说。

    到了国土局一楼的办事大厅，杨利辉直接去了征地窗口，“我是西城区龙达饲料厂旁边的拆迁户，我那拆迁补偿款什么时候能给？”

    接待的窗口的是个四十左右的女人，手里摆弄着电话头都没抬，冷冷的说了句：“不知道。”

    “你们不是管征地的么，你们怎么不知道，你们不知道那我问谁去？”杨利辉看着那女的爱答不理的样子就来气，他的话也不太好听。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谁拆迁的你你找谁问去。”那女的又很不耐烦的回了一句。

    “哎我擦，你们拿着纳税人的钱，就特么的这个态度对待办事的人呐？”杨利辉急眼了。

    女人斜着眼说：“我什么态度了，说了不知道了，你还磨叨个没完没了的，听不懂话还怨我态度不好？”

    杨利辉大声说：“你说谁听不懂话了？”

    “说你听不懂话，告诉你了我不知道啥时候发补偿款，谁把你家拆迁的你就问谁去，这难道说的不清楚么。”女人语气更加刺耳。

    “我特么的都不知道他叫啥姓啥，我上哪找他问去，你要是能帮我找到那个死胖子也行，我去问那胖子，谁愿意跟你这老娘们儿磨叽咋地。”杨利辉的嘴也不让人，更刺耳的话说出来了。

    “你怎么说话呢，会不会说人话，说谁是老娘们儿呢，什么素质！”女人激动的站起来指着杨利辉叫道。

    杨利辉阴阳怪气的说：“哎呦，难道我是看走眼了，你不是老娘儿们？都这岁数了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啊！这可真新鲜呐。”

    窗口里的那个女人气的暴跳如雷，大叫道：“你是什么东西，说话跟放屁一样，没事儿找骂来了是不是。”

    杨利辉也凑上前去，想要接着骂几句，章达先赶紧上去拉着他说：“别吵了，有事儿说事儿，周围人都看着呢，你也不嫌丢人。”

    杨利辉回头看了一眼，好多办事的人目光都集中看向了自己这里，他这才退了回来说：“我知道为啥你这么大了还是黄花大闺女了，就你这张泼妇的嘴就没有男人愿意要，跟你斗嘴我都嫌丢人，自己在那叫唤吧。”

    杨利辉转身和章达先就走，那女人还在窗口了伸着脖子喊：“臭不

    要脸的，你再敢说一句试试，我把你那臭嘴给你撕烂了。”

    杨利辉没再还嘴，回头冲着窗口那歇斯底里的叫骂的女人竖了一根中指，还配上一个恶狠狠的表情，这才迈着十分欠揍的步子离开了国土局，一出门章达先就说：“来时候就告诉你了有什么话好好说，你可倒好，没到三句就跟人家吵起来了。”

    “先哥，你看见那娘们儿的态度没，我特么的客气的问她，她却在那摆弄手机，随便说了一句就把我打发了，她要是认真一点能不知道谁负责西城的拆迁工作？明明打个电话就能问明白的事，她却根本不想搭理我，我能不来气么，这样的货必须得骂她几句，要不我都觉得心里憋屈够呛。”杨利辉说。

    章达先笑道：“你还能憋屈着？你把那女的骂的脸都绿了，憋屈、抓狂的应该是他吧。”

    “哈哈，活该，谁让他对我那个态度呢，都说为人民服务，做人民公仆，可特么的这些公仆就这么对待我这个老百姓？我可不惯着她那些臭毛病，必须喷她。”杨利辉嘚瑟的说。

    “找个地方吃口饭去，吃完饭我回单位上班。”章达先说。

    “行啊，今天还得是你请啊，地方我选。”杨利辉道。

    “为啥？”章达先问。

    “庆祝你拥有自己人生的第一笔固定资产啊，当然得你请客了。”杨利辉奸笑道。

    “好吧，拿人手短，谁让我管你借钱了呢。”章达先表现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你少在那跟我念经，念经也得你请客，我带你去吃铁锅炖。”杨利辉说着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去的是东城区批发市场旁的一个铁锅炖，进去找了最里面的卡包坐下，点了一条草鱼，几个配菜，俩人开始斗嘴胡侃等着服务员把锅里的鱼炖好，服务员正在那忙活着的时候，旁边的包房门开了，里面一个人喊道：“服务员，再来两瓶白酒，还要跟刚才一样的那个。”

    正在炖鱼的服务员应了一声：“好嘞，您稍等。”然后看着章达先和杨利辉说：“我给旁边包房客人把酒送去，马上就回来，一楼这里就俩服务员，我们还得给客人炖菜，忙不过来，二位见谅。”

    章达先笑笑说：“没事儿，你先去送酒。”

    服务员转身离开去柜台拿酒的时候，杨利辉却站了起来，伸着脖子看着旁边的包房，章达先瞥了他一眼说：“看什么呢，贼眉鼠眼的。”

    “刚才听着让服务员上酒那人的声音，好像是那天拆迁我收购站的那个死胖子，我等服务员开包房门时候看看，是不是那个货。”杨利辉紧紧盯着包房的方向说道。

    “你这耳朵挺好使啊，这么热闹的地方能听出来是那个人的声音？”章达先很好奇，自己这修炼过后无感得到了提升，但也得刻意的去听才能听清楚自己想要听的某个事，杨利辉这小子难道这是天赋异禀？

    杨利辉道：“这个还真不是跟你吹，接手收购站这几年，这个本事练的可是很自信的，那些收废品的都是外地人，平时收废品都弄得神头鬼脸的，他们一说起方言来叽里呱啦的，刚开始我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也分不清谁是谁，后来我就仔细的听每个人说话的特点，没多久就能根据声音分辨出来这些人了。”

    “那个死胖子去我那拆迁，折腾了那么多回，我能不记着么，哎我擦，还真是这货啊，特么的这才刚中午，那货的桌上已经喝完两瓶白酒了，特么的上班时间出来喝酒，真应该举报他。”服务员开门送酒的时候，杨利辉看见了屋里坐着的果然有那个国土局的胖子，正好还看见桌上摆着两个空酒瓶。

    “我看行，这个事我支持你。”章达先道。

    杨利辉坐下说：“我开玩笑的，举报的门朝哪开我都不知道，而且连那死胖子叫什么我都不知道，举报啥啊，说说痛快痛快嘴罢了。”

    “事在人为，这回我站在你这边，全力支持你。”章达先似笑非笑的说。

    杨利辉笑着摆手道：“哥你别闹，我真是随口说说的，自古民不与官斗，我一个收破烂的能把人家咋地。”

    “你看你，怎么关键时候就怂了呢，我都说了这个事我支持你呀。”章达先道。

    “支持我也不举报了，做买卖的可不能得罪这些人，得罪了他们，我这买卖就不好干了。”杨利辉可是深谙官商相处之道。

    “真不举报了？”章达先问

    “不举报了。”杨利辉答。

    “你不举报那我可举报了。”章达先仍是一脸笑意。

    杨利辉刚尝了一口锅里的茄子熟没熟，章达先说要举报吓得他差点把舌头咬了，“哥你举报？你跟他也有仇啊？”

    “没有啊！”章达先道。

    “那你举报他干啥啊。”杨利辉睁大了眼睛看着章达先问。

    “作为一个有正义感、有良知的公民，见到这种**的公务人员要坚决予以曝光，让这些政府里的蛀虫受到该有的惩罚……”章达先一脸正气的说。

    “得得得

    ，你这话说的跟唱戏似的，别说我不信，你自己都没信。”杨利辉很鄙视的打断章达先说道。

    “另外我兄弟不是被他欺负了么，你不是不敢得罪他么，我决定为朋友两肋插刀，为兄我替你出这个头，跟他死磕到底。”章达先又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噗”杨利辉刚喝下去的鱼汤喷了出来，“先哥，我错了行不，刚才我不该说那话，拜托你正常点行不行。”

    “我真要举报他，没跟你开玩笑。”章达先很认真的看着杨利辉道。

    杨利辉直勾勾盯着章达先好半天才说：“那你举报吧，我不拦你，祝你成功。”

    “现在这点还不够，咱俩抓紧吃，一会儿看看他还做什么不，也许还有更值得举报的呢。”章达先坏笑着说。

    杨利辉愣愣的看着章达先说：“哥你这是来真的啊，我怎么感觉你要冒坏水呢。”

    章达先白了杨利辉一眼说：“什么叫我冒坏水，你看他那样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等着看热闹吧。”

    这时候锅里鱼的香气飘了出来，杨利辉迫不及待的掀开锅盖，俩人闷头开始吃饭，服务员往旁边包房里送完酒又送了两次菜，每次在她开门进去的时候章达先都凝神倾听里面人说话，还真让他听到了一点有用的信息。

    “老朱，下一场我安排你去按摩吧，解解乏睡一觉。”

    “光按摩啊？那多没意思，朱哥这宝贵的时间不是浪费了么！”

    “我擦，你说的也是啊，那就来个全套按摩，把朱哥他小弟也给按摩一下，哈哈……。”

    “哎，算了算了，最近事多挺累的，我这公粮交的都不及时呢，哪有心思去外面野啊。”

    “那咱就去五号，先泡个澡再说。”

    这些人也不避讳女服务员，依然说着男人之间那些荤素不忌的话题，服务员摆好菜又把桌上的空盘撤下就退出了包房。

    “五号是啥，是个浴池？”章达先问

    杨利辉很鄙视的看着他说：“哥你是地球人不，五号你都不知道。”

    “少废话，快点说。”章达先道。

    “五号就是五号会馆，是个高级的休闲会所，那里可以泡温泉，按摩，打麻将，当然最出名的还是那里的特殊服务，在丰城说起五号来没几个人不知道的，当然了，那地方进去一趟也特么的扒一层皮，死贵死贵的。”杨利辉边吃边说。

    “离着远不？”章达先道。

    “不远啊，从这打车几分钟就到了。”杨利辉说。

    “哦……”章达先若有所思的说。

    俩人把一条鱼吃的差不多了，旁边包房门开了，五六个跟国土局那个军大衣胖子身材相仿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吆喝着服务员埋单，嬉笑着说下一站去五号的事，章达先都听在了耳里。

    “跟着他们。”章达先拉着杨利辉结账出门。

    那几个人在门口等着，很快就有一辆丰田霸道和一辆宝马5系开了过来，上了车就飞驰而去，章达先伸手拦出租车，在后面紧紧跟着，果然几个人驱车直接去了五号会馆，停好车后摇摇晃晃的往里走，一上大厅台阶就有服务生热情的迎接，恭敬的带几个人进去了。

    “人家进去了，咱俩还杵在这干啥啊。”杨利辉问。

    “你说他们会不会找特殊服务呢？”章达先反问。

    杨利辉干脆的回答道：“废话，来这要不找特服才怪了，在这里只要你舍得花钱，绝对能够让你得到最高级的享受。”

    “你确定这里有特服？你来过咋地。”章达先又问。

    杨利辉一噎：“没来过我也知道，这个会所最牛逼的是什么你知道不？”

    “不知道。”章达先摇头道。

    “这个会所最牛逼的服务就是世界和平。”杨利辉好像很懂似的说。

    “啥是世界和平？”章达先茫然的问。

    “世界和平指的是他这里有一项提供各种国籍的特服，什么欧美日韩的都有，他们的口号是：让你一次性的享受世界的美好，当然这项服务的前提是你的钱包足够厚实。”杨利辉说着的时候眼睛里能看到一种异样的光彩。

    “我去，竟然还有这种服务，你说他们这明目张胆的在这里搞这种非法活动，公安局不知道么？”章达先不解的问。

    杨利辉又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看着他说：“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能干这么大买卖的人会是普通人么？敢推出这样服务的会是没有背景和路子的人？还有一点你不知道，五号会馆之所以这么出名，就是因为这里非常安全，即使公安局来个突然袭击，都不会被抓现行的。”

    “有这么牛？说的你像亲眼看见过似的？”章达先有点不信。

    杨利辉可不乐意了，他撸起袖子说：“我擦，你还不信我，我西城的破烂儿王的尊严受到了侮辱，今天我就给你讲讲这个五号有多牛逼，让你长长见识，看你还敢质疑我收集消息的专业性不。”

第七十三章 里应外合

    杨利辉清清嗓子说：“这个五号会馆开的时间不长，但是迅速的就在丰城有钱人的圈子里传开了，很多有钱的老板都喜欢来这里消费休闲，首先是他这里的温泉，水是特意从几十公里外的温泉水源地拉过来的，保证是真温泉，而且温泉的环境非常优雅，修的有山有水的，这在丰城市可是独一份。”

    “再者他这里的饭菜做的非常可口，专门请的南北方出名的大师傅，肯定能让你吃的满意。还有，人家这里还有秘密赌场，赌场也是请的专业团队，不过据说那赌场很秘密，没有一定的关系你都进不去那里。最后就是这里的特服了，这些特服在专门的楼层，有专门的电梯和通道，不点这个服务的话根本进不了那里，至于特服的服务水平和人员层次也更是没的说，很多大学生做这个兼职，光是人长的漂亮不行，还必须要经过培训掌握一定的技能之后才能上岗，负责这一块业务的人都是从南方请来的专业人才，上岗之前还要交押金，万一有客人投诉的话，押金先扣几百，投诉如果查实确实属实的话还要再多扣几百。”杨利辉说起特服来眼睛发光嘴角还有些口水。

    “管的这么严，那些人还能赚到钱么？”章达先很好奇这个问题。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里的消费水平可不是普通的按摩店、洗头房那种档次，在这里从业的人提供一次服务至少能赚一千块，而会所只提取百分之三十的费用，所以这些人的收入是很高的，点单率高的人员，月收入几万块绝对不是问题。”杨利辉的话中不无羡慕。

    “一个月能赚几万块钱？我的天呀，这也太吓人了，有那么多客人么？”章达先着实被特殊从业人员的收入给吓到了。

    “哥你能不能别那么老土，现在这都什么年代了，你别看丰城地方虽然不大，可也是豪车满地跑，肥大款照样能搂着小细腰，有钱人越来越多了，自然就对某些方面的需求变得更多，追求的也更加高级，要不能有这五号会馆在富人圈里如此高的人气么。”杨利辉又是把章达先教训一痛。

    “你这些消息都是从哪里听来的？别是道听途说，那可当不得真，更不一定能派上用场。”章达先问。

    “我一个哥们儿进过这里面来，他是求人办事之后还人情，人家点名要这里来潇洒一回，这些都是他在这消费完了之后跟我说的，那小子跟我说完这些后说了一句话我到现在都记得非常清楚，他说去五号住了一晚才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没白活一回，不过结账时候也真是特么的疼的要命。”杨利辉笑着说道。

    “看来你这消息确实是可靠了，那我心里就有底了，我先打个电话。”章达先说完拿出电话打给了洪军。

    洪军正在办公室休息，电话吵醒了刚刚要午睡的他，不情愿的拿起手机一看是章达先，他赶紧接了起来说：“喂，小章啊。”

    “洪主任，我是章达先，有个事需要跟你沟通一下，你看这个事该怎么运作。”章达先道。

    “什么事，你说。”洪军道。

    “选举近在眼前，前些天我说过会让张主任万无一失的胜出的，今天就有个隔山打牛的好机会，我长话短说。刚才跟朋友吃饭时候发现一个市国土局负责拆迁的一个科长从饭店离开后去了丰水西路的五号会馆，不知道洪主任听说过这个五号会馆没有。”章达先说。

    “五号会馆，听说过，开了好像没多久，不过很有名气，消费档次也很高。”洪军说完就等着章达先的下文。

    “这个小科长没到中午就开始喝酒不说，我还听见他们在包房里说要来五号会馆休闲娱乐，还准备找特服，我想把这个机会好好的利用上，如果这个科长被举报或者被警察扫黄抓起来，在审问的过程中肯定会交代一些国土局的问题，这样一来势必会牵扯到某些人，那么某些人受到影响的话也许就没有胜出的机会了，谁都不可能立起一块有问题的招牌吧。”章达先话只需要说一半就够了，洪军肯定会领悟到的。

    本来还躺在行军床上的洪军一下坐了起来，对着电话说：“小章你是说通过小卒把老帅给绊倒是吧？我现在就去跟主任汇报，你等我电话。”

    “好。”章达先挂断电话。

    杨利辉一直在旁边伸着耳朵听着，他也听出了点门道，瞪着大眼睛对章达先说：“先哥，我感觉你这是要整人的节奏啊，好像还要把人往死里整。”

    章达先神秘的一笑说：“哥们儿轻易不出手，出手必伤人。”

    俩人在会馆对面的路边站了三四分钟后，章达先手机响起，章达先接起电话说：“你好。”

    “小章，我是张焕冬，刚才洪军跟我说了你的想法，需要我做什么？”电话那边的张焕冬直奔主题的说。

    “我想进里面去把情况摸准了，主任你设法联系公安方面来一次突击检查，等着我给他们发信号，公安的人再进去，这样里应外合的把咱们要找的人给钉死。”章达先把计划的重要环节都说给张焕冬听。

    张焕冬

    沉思一下说：“我也听过这个会馆，据说在应付公安检查这方面很有一套，就算我联系到了公安去突击检查，可是如果公安进去了之后什么证据都找不到的话，那这功夫可就白费了。”

    不得不承认这个当领导的人心思是真的缜密，行事风格是真的稳，章达先说：“这个主任你放心，我进去就是不让他们把咱们想要给公安看见的场面给掩盖起来，现在问题的关键是你能不能联系到公安方面来一次突击检查。”

    “政法委的刘书记跟我是同学，关系还说的过去，我跟他探讨一下，你等我消息。”张焕冬道。

    “主任，如果公安方面能出人参与这个行动，肯定他们会有不小的收获，但是这带队行动的人一定要可靠，我给你推荐市局刑警大队的大队长孙哲。”章达先又说道。

    张焕冬可是没想到，章达先不光想好了一个好计策，更是连执行这个行动的人都想好了，事情紧急，他回答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挂断电话。

    围着办公桌踱步走了两圈后又重新坐下，拿起电话打给了市政法委书记刘英雄，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喂，我是刘英雄。”

    “老刘，我是张焕冬，你现在说话方便不，我有要紧事跟你说。”张焕冬道。

    刘英雄正在办公室看秘书送来的省政法委下达的文件呢，他开着玩笑说：“呦，是未来的张副市长啊，领导有事您尽管吩咐。”俩人是高中同学，关系一直不错，所以才能开这个玩笑，要是换一个人，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跟张焕冬开这种玩笑。

    “我没时间跟你扯淡，有个事我跟你直说了，市国土局的一个科长在工作时间不上班跑饭店去喝酒，酒后竟然还要去五号会馆那种高消费的地方休闲娱乐，还想要找特服，我说你这政法委书记是不是应该派人管一管呐。”张焕冬很严肃的说。

    刘英雄很是纳闷，这个老同学怎么还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他回答说：“老张啊，你说这个事应该是违反工作纪律的事，好像不应该找我，你应该找纪委的李书记吧。”

    “纪委能管黄赌毒这些事么，这些不都是公安局管辖的吗。”张焕冬道。

    “这个五号会馆我知道，开业之后属地分局应该对那里检查过，没听说有什么涉黄的事啊，消费档次高我可管不了啊。”刘英雄还是谑笑着说。

    “老刘我不是跟你开玩笑，这么多年了我是什么人你知道，你觉得分局那些人能把属地那些见不得光的买卖都查个彻底么？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会馆里已经有我的人在里面了，只要你派点人去突袭，等我的人把情况摸清楚落实了之后就给你们外面的人发信号，然后你们再冲进去，这回对会馆的突击检查，肯定让你打个大胜仗，我想要办的事办顺利了，选举的事就能顺利胜出，往坏了说选举结果不理想，你这回的人情我也都记下了，而你既能捞一个大功劳，又赚我一个大人情，这笔买卖怎么看你都是稳赚。”张焕冬很严肃的说。

    “哈哈哈，没想到老张你还是个奸商啊，不光是跟我谈兄弟感情，还跟我摆利益，这双管齐下的手段让我真是不好推脱你呢，行，我一会儿跟市局的马局研究一下，找几个靠得住的人配合你一下，不过我还是建议你把纪委那边也联系好，就算是抓了现行，我们也无权处理他工作方面的事，你想借这个人去打击某些人的想法可不一定能行。”刘英雄也已经明白了张焕冬的用意，他提醒着张焕冬。

    “收拾他还用不着纪委，在你们手里让他把该倒出来的干货都抖落干净了，那时候再交给纪委去挖更深的东西，对了，我建议让刑警大队大队长孙哲带队去五号会馆，这个人还是很正直的，靠得住。”张焕冬把章达先选的人告诉了刘英雄。

    “好你个老张啊，你这领导还没上任，还真就开始指挥上我了，回头你可得好好的请我喝一顿酒。”刘英雄笑着说。

    “等这事儿过去了，我好好跟你喝一顿。”张焕冬也笑了。

    很快，张焕冬就给章达先回了电话：“小章，事情都已经运作完了，孙哲一会就带人过去，到时候你怎么联系他？”

    “我有他电话，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把这边的事定好，张主任你就稳坐中军帐，等着看好戏吧。”章达先意味深长的说。

    “喂，孙队吗，我是章达先。”章达先给孙哲打起了电话。

    “章达先？又有啥事？我现在忙着呢。”孙哲正带着队里几个小伙子急匆匆的下楼，看到章达先的电话本来不想接，却又不由自主的接了起来。

    “带队要来五号会馆是吧。”章达先说。

    孙哲一惊：“我擦，你咋知道的？”想到领导说有人已经在会馆等着了，就不相信的说：“要在会馆里给我们发信号的是你？”

    “嘿嘿，是我，没想到吧，能有机会跟孙队合作真是万分荣幸啊。”章达先笑着说。

    “确实没想到。”孙哲说。

    “我现在就准备进会馆里面了，等我进

    去把情况落实了之后，就会给你发信号，你看着点手机短信，在没发信号之前千万别暴露了啊。”章达先道。

    孙哲气的差点骂人：“我是警察，还用得着你来告诉我怎么打埋伏？你就负责把情况摸清楚，别放空炮折腾我们白跑一趟就行了，其他事不用你操心。”

    被孙哲给挤兑了一通，章达先也不生气，还是笑着说：“肯定不能让孙队你白跑啊，你可别忘了，我这人说话可都是有理有据的，您就等着在功劳簿上面签下你孙队的大名吧。”

    章达先说的有理有据指的就是去丰城实验小学让他亲眼见鬼那回，想起这个事儿来孙哲就恨得牙痒痒，这小子特么的就是借着说事为由存心要吓唬我。

    “别废话了，我现在就带人出发，你抓紧进去，我倒是想嘱咐你一下，别把事情给搞砸了。”孙哲道。

    “绝对不会，第一次合作一定不让孙队失望，等我向你发出胜利的信号吧，不过有一个人孙队你要第一个抓他审他，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哈哈。”章达先很嘚瑟的说。

    挂断电话，章达先搂着一旁一脸懵逼的杨利辉说：“弟弟，哥今天就带你也潇洒一下去，让你也做一回真男人。”

    杨利辉可没把他这话当真，一脸警觉的说：“我不是傻子，哥你到底要干啥，拉着我准不是什么好事。”

    “我用人格担保，带你去肯定是好事，哎，带钱了么？”章达先问道。

    “你刚说完带着我是有好事，现在又问我带钱没有，还说不是坑我啊？”杨利辉哭笑不得的说。

    “你看你，哥现在还只是个打工的，这地方的消费哪是我那几个工资能负担的起的，你先垫上，回头我找人给你报销，绝对不会让你搭上的。”章达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说。

    “钱没带，银行卡倒是带了，不知道里面让不让刷卡。”杨利辉说的时候总觉得不托底，生怕被章达先给忽悠了。

    “这么高档的地方肯定能刷卡，走吧，咱哥俩也去见识见识你那哥们说的作为男人不白活的会馆里啥样。”章达先搂着杨利辉的肩膀就往会馆里走去。

    走到会馆门口，服务生对这两个步行来的年轻人可是没那么热情了，毕竟来这里的不是自己开车也是有人开车送来的，便问：“二位先生是找人还是消费？”特意把找人放到前面说，就说明他对着俩人的轻视了。

    “找人也不是找你，我不喜欢男的，废特么的什么话，赶紧开门。”杨利辉虽然基本没来过这种地方，但是接触过的败家子富二代也不少，那些人的做派就是牛逼闪闪放光芒，像服务生这种人他们都得用鼻孔去看。

    这派头一摆出来，服务生也有点懵了，心说：难道这是个低调的金主？还是试探的问了句：不知两位先生想要什么服务，我给您安排。这里的门童都是经过训练的，虽然挨了骂，却仍是礼貌的说话。

    “俩大老爷们儿来这你说想要什么服务，别特么的废话，赶紧把门开了然后滚一边去。”看样子杨利辉是要把富二代恶少的形象进行到底了。

    “好的，二位先生里面请。”门口的服务生被骂的没脾气了，也不敢再多问了，乖乖的开了门躬身请俩人进去，章达先看着杨利辉那个装逼的劲儿，一直在强忍着笑。

    进了大厅之后，章达先被这富丽堂皇的会馆大堂震撼到了，光看这个大堂的气魄，消费层次就绝对不会低，一位女迎宾走上前来微笑着问：“二位先生中午好，请问需要什么服务。”

    杨利辉看接待的这个迎宾小姐长的挺漂亮的，就不好再说难听的话了，低声说了句：“要你们这里的特服，给我们哥俩安排一下。”

    章达先看见那迎宾嘴角明显的抽动了一下，应该是想笑却没笑，还是保持职业的微笑说：“先生您要的应该是我们这的贵族式服务，请问先生有介绍你来的朋友么？我们这项服务是需要有推荐人的。”

    “啥？推荐人？特么的找个特服还得找人推荐？”杨利辉叫道。

    “是的，这是我们会馆的规定，如果没有推荐人的话，很抱歉我们不能向二位提供此项服务。”迎宾仍是笑意盎然的说。

    章达先悄悄在杨利辉耳边说：“你朋友不是来过么，说他的名字试试。”

    “我一个朋友推荐我来的，说了你也不认识，他叫高原。”杨利辉不悦的说。

    女迎宾彬彬有礼的说：“二位请跟我去服务台查询一下，只要来我们这消费过的客人都有记录，能查到您朋友的记录您二位就可以享受我们这里的服务了。”

    “我靠，还特么的挺先进呐，那就查吧，他前一阵子在这消费过好几万块钱呢。”杨利辉边走边说，而章达先则是边走边用余光观察着整个大堂内的监控情况，从他进入会馆的院子开始就已经留心这个了，一会儿要想让孙哲他们顺利的突击进来获取到第一现场，必须要把监控给搞定，因此章达先对这个事非常用心。

第七十四章 五号会馆（1）

    前台很快查到了杨利辉的朋友高原的名字，服务员说：“先生您好，您的朋友于11月20日在此消费过。”

    “这回我能让我在这消费了吧，花个钱还这么费事。”杨利辉抱怨着。

    前台服务员笑着说：“请您理解，这是我们会馆的规定，没有会员的介绍会馆不能提供贵式服务，这个规定是对双方都负责任的，请贵宾跟着这位小姐上楼。”

    那个迎宾小姐微笑着说：“先生请跟我来，电梯在这边。”说完转身带路。

    章达先和杨利辉在后面跟着，进了电梯后见迎宾按下了负一层，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惊讶，难道在地下？很快出了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转了一个弯儿后眼前是一个配电间的小屋，进去以后里面有个服务生立即按开了电梯，三个人进了电梯，发现电梯只有两个按钮，除了打开电梯和关闭电梯两个按钮之外，操作面板上再没有任何的东西了。

    杨利辉指着电梯说：“小姐，你这连个楼层按钮都没有，咱们怎么走啊。”

    “会有人在外面联系贵式服务的楼层给咱们叫电梯的。”迎宾小姐说完，电梯就动了起来。

    “哦，整的还挺神秘的。”杨利辉说。

    “这一切都是为了保证客人的安全。”迎宾小姐礼貌的说。

    一直没说话的章达先开口说：“确实安全，要是没人领着，警察都找不着。”

    这时候电梯停下了，迎宾小姐一笑说：“二位先生请。”带着章达先和杨利辉出了电梯，来到前台，已经有一个漂亮的服务员站在那里等候着，那个服务员说：“先请二位先生到泰国厅。”迎宾小姐点点头，带着二人又继续朝前走，拐了个弯后从身上拿出一个房卡打开了一个房间说：“请二位客人稍等，很快就有相关服务人员来接待您。”

    章达先和杨利辉走进房间，打量着这间宽敞的屋子，屋里布置的很是豪华，一张宽大的高级大沙发，配着一张大理石茶几，上面摆着些水果，沙发对面是一长排的卡座，靠窗的位置还有一个酒柜，里面摆放着各式名酒。

    杨利辉大坐下很是担忧的说：“哥，这一趟的消费你确定能找人报销啊，看这架势肯定少不了啊。”

    “肯定能报销，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看样子这是个接待的房间，一会儿想要体验一下做个真正的男人是什么滋味，你就叫一个服务，我在这屋等你。”章达先说。

    “你不享受一下啊？不是有人报销么。”杨利辉很诧异的问。

    “我得把那个胖子在哪给找到的，这才是正事儿，再说我对这种买来的笑脸也不感兴趣，暂时还不想在这上面**。”章达先道。

    “就是解决一个基本的生理需要，体验一下所谓的高级服务而已，又不是让你跟着谈情说爱地久天长的，至于那么正式么。”杨利辉对这事儿倒是无所谓。

    女服务员离开不久，只听楼道里一阵轻柔的脚步声传来，门接着就开了，一位身材高挑一席蓝色修身短旗袍的女人领着四个同样是紧身超短裙的美女走了进来，那带头的女人满脸笑容的说：“二位贵宾，请您从这几位美女之中选择为你做贵式服务的人。”

    杨利辉自打看见这几位美女进来的一刻起，眼睛就直了，俩眼珠子在这几个凹凸有致的美女身上就没离开过，这时候他可知道什么是选择困难症了，这几位美女都是极品啊，长相绝对是十分漂亮又勾人的那种，而且她们的没还是各有千秋，杨利辉此时忽然想起来动物世界里看过的一个关于狮子的片段，在繁殖的季节，雄狮能够连续几天几夜的和雌狮子在一起缠绵，如果此时自己要是有那个本事，那还挑什么一位啊，连领头的都一起带走了，反正有人报销。

    不过这个想法也就是想想而已，真要是把几位美女都留下，那估计杨利辉就得被抬出五号会馆，杨利辉流着口水看了一遍又一遍，领头的蓝旗袍美女已经习惯了男人们这样的眼神，保持微笑静静的等着，杨利辉看了一会儿问：“选你也可以么？”

    “噗-”，几位美女全都笑了，尽管都在极力克制，却还是笑出了声音。

    领头的旗袍美女稍显错愕，她笑着说：“当然可以，来的人您都可以选择，只不过选择我的话您付出的代价要高一些。”

    “哈哈哈，还真能选你啊，我只是好奇问一嘴，听说你们这里的规矩是选好了人可以验货对吧？”杨利辉大笑着说道。

    “是的先生，选定的人您验货之后觉得哪里不满意的话，您可以再换一个。”领头美女微笑着说。

    “好吧，那就选她了。”杨利辉说着 指向中间的一个中等身材，长相白皙的大学生模样的女子。

    那女子看自己被选中了，就上前一步说了句：“先生您好，请您验货。”说完身后另一名女子走上前来，把她后背的拉链拉开，然后这个被选中的女子当着杨

    利辉和章达先两人的面把连身超短裙退了下去，露出一身雪白的风景，杨利辉和章达先俩人全都懵了，还真能这样验货！

    章达先惊讶了一小下就把目光移开了，心里暗骂：“特么的真是考验意志力啊，再看几眼哥们儿的思想就要动摇了。”他的这个举动被那个蓝旗袍美女看在了眼中，那个美女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惊诧。

    更让杨利辉喷鼻血的事发生了，那个被选中的女孩抓起杨利辉的手放在自己胸前说：“请您试一下手感。”杨利辉被那只柔软嫩滑的小手抓住的时候心里就已经砰砰跳个不停了，放到对方身上的那一刻，他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反应十分强烈，还验什么了，赶紧办正事去吧，他抽回手转身附耳对章达先说：“哥，我受不了了，我可领走了啊。”

    “去吧。”章达先轻声道。

    章达先说完，杨利辉起身拉起那个女孩儿说：“就你了，带我去房间吧。”女孩连地上的超短裙都没拿，很自然的挎起杨利辉的胳膊摆动着腰肢离开了房间，其他几人则是没动，都把目光看向了章达先，期盼着他能选中自己。

    章达先看几人还没走就明白了，她们是等着自己也选择一个人呢，他笑着对领头的女子说：“我就不选了，陪我那兄弟来的，我在这里等他就好了。”

    蓝衣美女又是一怔，来这里的男人都是看不够摸不够，今天这位竟然不看不摸更不想选，看年龄也不大，身体应该正常，难道是没钱埋单？可是他那同伴都已经猴急的带走一个了，能来这里消费的肯定不是穷人呐，这位可是很有意思。

    她微笑着说：“先生是第一次来吧，如果您是第一次来更要体验一下我们这里的服务了，保证会让您得到最高级的享受。”

    章达先看这人极力的怂恿自己选择，心里就有了点小阴暗，他开口对那个蓝衣美女说：“好吧，既然你这么极力的推荐我体验一下这里的服务，那我就选你吧。”

    蓝衣美女愣了，紧盯着章达先看了几秒，章达先也在注视着他，不过那眼神里却没有她经常看见的邪念，蓝衣美女恢复了微笑的神态说：“好的，我还是再提醒您一句，选择我的话您付出的代价要高一点。”

    “你第一遍说的时候我就听见了，不需要提醒，这几位美女可以走了，你留下陪我就行了。”章达先淡定的说。

    几个美女莺莺燕燕的出了门，临走时候还给章达先抛了一个十分诱人的媚眼，章达先的身体竟然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些女子的笑看着真是别扭。

    房间里只剩下了蓝衣美女和章达先，那女子手伸向体侧，解开了旗袍侧面的口子，动作既轻快又熟练，很快一身酒红色的刺绣内衣和玲珑雪白的躯体就展现在了章达先面前，章达先嗓子一紧，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身体的某个地方已经开始血脉贲张了，他赶紧暗运法力游走全身，让自己的精神和身体都迅速的冷静下来。

    两分钟后，那种热火焚烧的感觉才逐渐退去，章达先起身来到女子身前，闻着她诱人的香气，帮她把褪下的旗袍重新穿上，女子茫然的看着章达先，机械的配合他给自己穿好了衣服，章达先坐回到沙发上说：“我不喜欢刚才那样的举动，也许那是你们这里的职业规范，可在我看来却是有点践踏人的尊严，留下你也不是要和你做什么，跟我聊聊天就行了。”

    经历了太多风月的蓝衣女子此时心中十分震撼，她已经记不起自己的尊严是在什么时候丢失了，尊严这个词对于自己来说已经是陌生而奢侈，她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再和这个字眼有什么关系了，却没有想到今天竟然在这个年轻的男子口中听到，此时的她倒觉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

    章达先微笑着说：“请坐，还没问小姐你的姓名呢，方便的话就告诉我。”

    “我叫习阳，她们都叫我阳阳。”女子坐在章达先的旁边，仍然显得十分拘谨，完全没有了刚进来时候的那种从容。

    “那我也叫你阳阳吧，麻烦阳阳小姐给我弄点喝的行吗？”章达先看着蓝衣美女说。

    “哦好，您喝酒还是饮料。”习阳有点木然的问。

    “有冰镇的矿泉水么？”章达先问。

    “有，你稍等。”习阳说着就走到酒柜跟前，打开下层的柜子，里面竟然有一个小冰箱，她从冰箱里拿出来一小瓶矿泉水递给章达先说：“给您，这么冷的天您怎么不喝热饮？”

    “你这样的美女在旁边坐着，我要不喝点冰水，恐怕我的身体会燃烧起来的。”章达先半开着玩笑说，其实这也是实情，虽然刚才用法力压制了身体的渴望，不过脑子里还是会不时的浮现习阳刚才褪下旗袍后那无限美好的春光。

    习阳被章达先的话给逗笑了，她笑着说：“钱都已经花了，聊天和贵式服务还都是一样的价格，可是你自己要选聊天的呦，不过你要是想改主意的话随时都

    可以。”

    章达先喝了一大口冰水说：“你就别再诱惑我了，实话告诉你，我也不是什么善类，可是今天真是没那个心情，以后有机会我再体验吧。”

    习阳看着这个年轻的男人，生理上肯定没有问题，因为他刚才确确实实有了反应，自己都看在了眼里，可是他却很坦诚的告诉自己，不是他对自己没兴趣，是今天没心情，这个男人真是非常的特别，见过了各色男人的习阳此时对章达先倒是很有兴趣。

    “也好，不知道先生你想聊点什么？”习阳问。

    “就聊聊你和你们这个会馆吧，了解一下你对我们之间的交流有帮助。”章达先说。

    “你想了解哪方面呢？”习阳杏眼含笑的看着章达先。

    “我看你应该不是普通的服务人员，应该是个领班之类的吧，可你为什么也会参与服务呢？”章达先尽量把话说的不那么刺耳，生怕伤及到这个女孩的自尊心。

    习阳很平淡的说：“领班也是打工的，领班也要吃饭，只不过领班能赚到的薪水更多一点而已，所以我接受客人的选择也是很正常的事。”

    “像你这样的领班多么？”章达先问。

    “有十几个吧，每人都带着四个姐妹。”习阳说。

    章达先从习阳的话里得到一个重要信息，这里的特服人员大概有五十人左右。

    “人还不少，看来竞争也是比较激烈的啊。”章达先感叹着。

    “当然，现在哪个行业都面临着激烈的竞争，我们这里也不例外。”习阳道。

    “我刚才上楼的时候一直就在好奇，你们这的管理真是严格，外面看着则是很神秘，因为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身处几楼，会馆的防范措施做的非常好啊。”章达先又换了一个问题。

    习阳一笑道：“当然了，毕竟这个生意是见不得光的，潜规则可以有，却不能摆上台面，明面上没被相关部门挑出什么问题，才能保证这个生意长久。”

    章达先点点头说：“也是，经营者不想让政府检查到问题，来消费的人更不想被突击检查给抓个现行，而靠这个赚钱的服务人员更不想饭碗被砸，所以这些措施虽然显得繁琐，不过还是很有必要的。”

    “这屋里有点闷，能带我在这里转转，找个地方透透气么？”章达先作出挥手扇风的动作说。

    “会馆为了保证安全，这层楼里除了公共卫生间有闪透气窗之外，所有的房间都没有能打开的窗户。”习阳说。

    “看来我只有去厕所透透气了。”章达先很无奈的说。

    “我陪你去。”习阳站起来说。

    “啊？我上厕所你也陪着？那我能尿出来才怪呢。”章达先一副惊恐的表情说道，他这个表情又把习阳给逗笑了。

    “我要不陪着你，你知道厕所在哪里么？我说的陪着是把你带到卫生间去，不是要看着你上厕所，我还没有那么低俗的趣味。”习阳说着已经笑弯了腰。

    “哦……哦，也对哈，那就麻烦你带我去卫生间了。”此时的章达先有点傻乎乎的。

    “走吧。”习阳说着打开了门，然后也很自然的挎着章达先的胳膊，紧紧贴着他向前走。

    章达先的心头又是一紧，暗暗叫苦道：“这样忒折磨人了，赶紧找到那个死胖子在哪，然后给孙哲发信息，这个妖精在身边，哥们儿实在是太受煎熬了。”

    到了卫生间，章达先推门进去，还真就哗哗的放了一通水，然后寻找着那个唯一的窗户，转头在身后的上方靠近天棚的地方，看到了一扇半开的透气窗，章达先看到窗户心里就绝望了，这个窗户是上下开合式的，能打开的角度也只有一半，那点缝隙自己根本无法把头伸出去辨别自己所处的楼层，看来只有让孙哲从地下停车场突击进来了，可问题是自己来的时候是从地面走进的会馆，并没有发现地下停车场的出入口啊，这可怎么办呢？

    本来那个孙哲就看自己横竖不顺眼的，这第一次合作更不能搞砸了让他看不起自己，更何况这个事还关系到张焕冬的市长位子呢？看来只有通过提高感知能力找到死胖子的位置，然后再对习阳用魅惑术，让她把情况给我说清楚，这样才能保证我要办的事顺利完成，就这么定了。

    想好了对策章达先用法力将五感增强至最大限度，尤其是感知力和听力，在这个楼层里全力搜寻着那个死胖子的声音，可最先在脑海里面听到的却不是那个死胖子的声音，而是杨利辉那小子的。

    只听见杨利辉发出一声十分满足的感叹：“真是太特么的爽了！哥们儿没白做一回男人。”

    而后是娇滴滴的一句“辉哥你太生猛了！”接下来又是杨利辉无比自豪的大笑，仔细辨别了一下声音的方位 ，应该是在自己右边的房间，章达先暗笑，这小子被那个美女给吹捧的还真以为自己生猛无敌了。

第七十五章 五号会馆（2）

    跳过杨利辉的声音继续搜寻，脑海中又听到了几个急促的喘息以及正在做剧烈的运动发出的声音 ，章达先暗道这个会馆看来生意很好，大中午的就有这么多人来，他一边回忆着记忆里那个胖子的声音一边凝神在这嘈杂的声音中分辨，很快就有了结果，章达先的脑海中锁定了那个胖子的声音，“妹子，下次哥来还找你。”

    “谢谢哥，我可时刻盼着你来啊。”女子嘤咛说道。

    “哈哈哈，洗干净等着哥哥就行。”那胖子很猥琐的说。

    “哎呦你坏死啦，刚刚才要完，你还乱摸什么呀。”女子撒娇道

    “摸摸你才有兴致啊，哥一会儿还要再来一套呢。”胖子说的好像自己很厉害的样子。

    女子内心很鄙视这个没用一根烟时间就瘫软在一旁的死胖子，嘴上却是娇嗔道：“还来啊，人家还很累呢。”

    “你这么漂亮的妹妹，哥不得跟你好好快乐一下么，哈哈哈。”胖子又是一阵猥琐的大笑。

    章达先的脑海已经锁定了胖子的位置，应该就是来时拐弯处的第一间房。

    胖子的位置锁定了，接下来只要把现在所出于的楼层弄清楚，就可以给外面的孙哲发信号了，念及于此，章达先便出了卫生间，他洗手的时候等在门外的习阳笑着说：“你这上厕所的时间好像有点长啊，按说你这个年龄不应该呀。”

    章达先洗了手擦干净以后转身往房间走去，他如释重负的说：“哎呀，在厕所里待了一会儿才算平静一点，要不然我都不敢从里面出来了。”

    他这话又把习阳逗了个花枝乱颤，这是变相的夸奖自己漂亮有魅力呢，哪个女人听到这话能不心花怒放。

    有了这一番交流，习阳对章达先又是放下了几分戒心，回到房间刚坐到沙发上，章达先就把法力运行，魅惑术悄无声息的就释放出来，章达先侧身看着她问：“你们这里到底是几楼？”习阳转头看着章达先的眼睛说话的时候，瞬间就中了他的魅惑术，而此时她还茫然不知为什么自己不再对他防备，不由自主的回答说：“这里是四楼。”

    “只有从地下电梯才能到这个楼层么？步行梯能不能上来？”章达先问。

    “是的，只有电梯能上来，步行梯的入口被锁死了，楼上是禁止普通客人进入的。”此时习阳神色虽然正常，但是心智已经完全变了，很顺从的回答章达先的所有问题，没有一点戒备之心。

    章达先要趁着魅惑术发挥效用的时候把情况摸清楚，于是就把那些关键的问题全都问了一遍。

    “把这个楼的整体楼层布局跟我说说吧。”

    “一楼是温泉区和休息区，二楼是餐厅和住宿区，普通消费的客人只能在这两个楼层间走动，三楼是赌场，四楼是贵式服务，三四楼只有通过地下电梯能上来，电梯上下都有专人用对讲机联系。”习阳机械的说着自己知道的会馆的情况。

    章达先又追问道：“地下停车场的入口在哪里？有人看着吗？”

    “入口就在后院，也没有人看着。”

    “会馆有没有监控室，在哪里你知道吗？”

    “有，好像是在一楼保安室那屋，我没去过，也不敢肯定。”

    “有没有内部的紧急警报系统？”

    “这个我也不知道，估计只有保安或者前台能知道。”

    问道这里，章达先关心的那些保证这次行动顺利进行的重要环节就都掌握了，接下来该去处理监控室和紧急警报系统了，让监控和警报都失效就能让孙哲顺利的抓现行了，章达先看着 习阳说：“谢谢了，你先在这屋休息一会儿，我出去一下。”习阳很顺从的点点头。

    章达先起身离开房间，走到电梯口对守在那的女服务员说：“我要下楼去透透气。”

    女服务员拿起服务台上的一个对讲机说：“四楼客人下楼。”然后走到电梯前，用钥匙给电梯解锁，然后打开电梯躬身说了句：“先生您请，先生慢走。”

    看到服务员的这个举动，章达先又感慨道：这个会馆还真是有点手段，电梯在不用的时候都给锁上了，要是没有对讲机的联系，你想上下楼都难， 更别说突然袭击了。

    出电梯后那个在楼下负责电梯的小伙子旁边已经站了一位迎宾小姐，对着出来的章达先微笑说：“先生您好，我来为您带路。”

    这是全程无死角的把客人控制在视线范围内呀，厉害。章达先又暗暗赞叹了一句。

    回到会馆的一楼大堂，章达先法力运转，魅惑术对着前台服务员又施展了出来，“带我去你们的监控室。”

    服务员还没来得及礼貌的打招呼，就被章达先的魅惑术给控制了，她说了一句“好的”，便离开了前台，带着章达先向大堂左边的走廊走去，其他的迎宾小姐还在纳闷怎么前台带着章达先走了，这是要干嘛去。

    进了走廊，走到右手边第三个房间，服务员说就是这里，章达先看了眼门上贴的门牌是：保安室，章达先对服务员说：“你在旁边等我一下。”

    章达先在保安室门口开启了镜魂阵，召唤出了简尚和武不精，章达先给两人安排的任务是，干扰监控室的运行状态，让监控系统瘫痪，做出这个安排的原因是因为鬼魂能够用自身的能量干扰到电子产品，让其处于故障状态，然后章达先又拿出了电话给孙哲拨了过去：“孙队，我这边已经搞定了，这里三楼是赌场，四楼是特服，会馆后院有地下停车场的入口，地下停车场里有一个配电间，那有一部唯一能上到三楼和四楼的电梯，有专人用对讲联系，我说的那个人在四楼出电梯右转第一个房间，这是我摸到的全部情况，剩下的事就看孙队你的了。”

    “你就等着看好戏吧。”孙哲只回了这一句就挂断电话。

    章达先又给杨利辉打了个电话说：“我已经通知警察了，你赶紧结束战斗，去卫生间待着，省得被警察堵在床上，我还得费口舌给你解释。”

    杨利辉接到电话后就迅速爬起来，问旁边的美女楼里的卫生间在哪，那个小美女还纳闷儿说：“房间里有卫生间你去外面的干嘛。”杨利辉穿上衣服说了句：“坐便我拉不出来。”美女笑着告诉了他，随后杨利辉便跑出了屋子。

    再说被召唤出来的两位阵灵，武不精还好，简尚可是高兴坏了，终于有机会出来透透气，而且还能做他非常喜欢的恶作剧，章达先安排完的一瞬间，简尚就已经飘进了监控室。

    此刻监控室里坐着五个保安，几人正在打扑克，时不时的瞄一眼桌上的监控屏幕，简尚在武不精进来之后指着一块显示屏说：“武举人，你坐那上面去试试。”自己则是飘到了桌上摆着的一台电脑主机上。因为此时是白天，二人没想让这些保安发现自己，又没用特殊的能量去影响到几人的精神，所以他们俩的交流这些保安根本就听不见。

    俩人行动以后正在打扑克的一个保安忽然指着监控显示屏说：“哎，怎么显示屏这么不稳定呢，怎么老有一排排的条纹出来。”

    其他几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自己显示屏上一排排的横纹，画面已经变得非常模糊，根本就看不清什么了，“怎么搞得，不会是坏了吧，赶紧跟咱们老大说一声。”

    最先发现显示屏异常的那个保安就拿起电话打给了会馆的大堂经理，“老大，监控室的显示屏出问题了，画面上都是条纹，啥都看不清了。”

    大堂经理此时在二楼接待一波旅游住宿的客人呢，他说：“把电脑关机再打开，重新启动一下监控系统试试，我这忙着呢，一会儿再说。”

    于是那个保安就拿起鼠标操作电脑，准备把电脑关机，可是发现电脑也死机了，这可咋办，几人互相看了一眼之后，有个人说：“破电脑一个月也没人动一回，死机了也正常，关了电源再重启吧。”

    孙哲接到章达先后，开始跟手下人布置任务，“一会儿跟我到地下停车场去，咱们这回是突袭，动作必须要快，进了停车场的配电室第一时间把人控制住，别让他用对讲机报信，走！”随后两辆车启动，开进了地下停车场。

    到了停车场十个人迅速下车，直奔章达先说的那个配电室，到了门前孙哲在门前敲门，其他的队员都贴墙埋伏好，里面问了一声“谁？”“上四楼的客人。”孙哲回了一句，屋里的人还纳闷怎么这回是保安带过来的，把门打开一个缝隙想看看谁送来的，门刚一打开孙哲用力一拉，里面的人“哎呦”了一声，接着就见跳进屋里四五个人，一个反手擒拿把他控制住，另一个一把拿过他腰里挂着的对讲机交给了孙哲。

    那个服务生还挣扎着叫喊：“你们干啥的，大白天的敢跑这里来闹事，不想活了是不是？”

    孙哲看着他说：“别叫唤了，我们是警察，不是来闹事，是来抓人的。”说完把随身带着的证件亮到服务生眼前。

    看到证件服务生可是傻眼了，怎么也想不到大白天的警察来突然摸到这里来检查啊，他立即哭丧着脸说：“警察叔叔我也没违法犯罪啊，抓我干啥啊。”

    “少废话，一会儿你就按照平常的口气联系四楼，把我们送上去，敢刷滑头保证让你吃个一年半载的牢饭。”孙哲吓唬服务生说。

    “哎，哎我一定配合，绝对服从指挥。”服务生一脸讨好的样子说。

    “最好是这样。”孙哲说完按住了呼叫键，把对讲机放到了服务生嘴边。

    服务生努力平静了一下有点哆嗦的嘴，然后说：“四楼，四楼，有客人要上去，有客人要上去。”很快对讲机里回话道：“收到，稍等。”

    然后服务生看着孙哲说：“警察叔叔，我得把电梯解锁。”

    孙哲伸手道：“钥匙给我。”

    “哎，就在我这个口袋里。”服务生指着右侧的裤兜说。

    孙哲伸手进去掏出一把电梯钥匙，递给旁边的人，示意手下把电梯解锁，手下人接过去打开了电梯，操作面板上的工作灯亮了起来。

    “大雨你留下看着他，李朋，一会儿到了四楼出电梯你第一时间把对讲控制住。”孙哲安排着。

    “是。”叫李朋的队员脆生生的回答。

    几人乘电梯上了四楼，电梯门一打开就看见一个制服美女恭立在电梯门口，美女没想到竟然上来七八个客人，却没有熟悉的引导人员，她微笑着说：“贵宾中午好……啊，你们干什么？”她话还没说完，李朋就跳过去一个反手擒拿把她按在了墙上，她的身上没有对讲机，一个队员眼尖看见服务台上放着一部对讲机，就跑过去拿起了对讲。

    孙哲说：“警察办案，别乱动，你们这楼层还有其他能联系到外边的服务员没？”

    一听是警察，女服务员可是吓坏了，她带着哭腔说：“没有了，就我这一部对讲机。”

    “楼上还有其他服务员没？”孙哲问。

    “有，就在旁边第二间屋里。”服务员很老实的回答。

    “那些特服人员在哪里？”孙哲问道。

    “直行左转最里面的房间。”服务员交代道。

    孙哲转身对两名队员说：“赵亮、刘飞，你俩去把特服人员控制住，咱们的对讲打开，随时报告情况。”

    “是！”两名队员敬礼，随后迅速跑向服务员说的特服人员的房间。

    把电梯锁上以后，孙哲带着被控制的那个吧台女服务员一起来到了服务员房间推门进去，里面有三个女服务员在里面，看见孙哲进来还以为是客人要叫什么服务，其中一个女服务员站起来说：“您好，请问需要什么服务。”

    “我是警察，都别乱动，干扰了办案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说着让李朋把吧台的女服务员也推了进来。

    “李朋，你就在这负责看好她们几个。”孙哲道。

    “是，队长。”

    孙哲把吧台女服务员的房卡给要了过来，随后带人直奔章达先说的那个死胖子的房间，到了门前刷卡，推门，冲进屋里，又迅速把门关上，动作一气呵成，此时房间里的胖子刚来了点反应，正准备提枪上马大展神威的时候，突然间冲进来几个人嘴里叫着“不许动，警察。”，这一变故可把胖子吓得当场就萎靡了回去，身边那个雪白的小妖精则是尖叫了一声钻进了被窝里蒙头盖脸的藏了起来。

    胖子颤抖着问：“你们……你们是谁？”

    孙哲走到他面前，亮出证件说：“丰城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突击检查会馆，姓名！”

    “啊？”胖子的大脑此时已经短路了。

    “问你姓名！”孙哲威风凛凛的喝问道。

    “我……我叫刘宗。”吓破了胆的胖子还知道保护自己，撒了个谎回答道。

    “什么单位的？”孙哲问。

    “没……没单位。”胖子这回还没敢说实话。

    “是不是觉得我好骗呐？这个时候了你还敢跟我撒谎，在这里不说实话，回到我们队里在拘留室我也能让你说实话，到那时候再交待可就跟在这交待不一样了。”孙哲道。

    “实话，我说的都是实话。”胖子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想着先把眼前一关蒙混过去，然后再找人运作。

    “都把衣服穿上，去门口靠墙站好，提醒你们，都老实点。”孙哲喝道。

    随后带人拿着房卡挨个房间检查，很快就从其他房间里揪出来激战正酣的各色猛男靓女，这个过程中赵亮和刘飞两人也在警方的对讲里报告说：“队长，特服人员已经全部控制住，一共二十人。”

    “把他们都盯住了，别让她们搞什么小动作给外面通风报信。”孙哲嘱咐道。

    “是。”

    四楼的行动很快就结束了，孙哲只恨自己带来的人手不够，现在特服人员就有三十多个，客人也有十几个，自己这六七个人已经捉襟见肘了，他拿出电话打给了局长马银河：“报告局长，已经在会馆四楼现场抓获特服人员三十多人，在此消费的客人十几个，三楼有赌场，我这人手不够，没法查了，请局长立即派人支援。”

    “有这么多人？战果很不错嘛，你确定三楼有赌场吗？”马局问道。

    “报告局长，确定。”孙哲大声回答道。

    “好，那就把战果扩大，我把特警大队给你派过去，你一定要把现场证据查实、查准了，出了岔子我可要为你是问。”马局正色说。

    “是，坚决落实局长的指示，把现场证据查实、查准。”孙哲回答道。

    很快特警大队的大队长李雷雷给孙哲打电话说：“老孙，你不够意思啊，有这行动你不第一时间叫上我，突击一半人手不够了才想着把我拉过去。”

    孙哲大笑着说：“哎呀老李，我也是被领导派来的先头部队而已，没想到这里的情况会这么严重，我这人手根本不够用，这才跟领导举荐你李大队的，兄弟已经是有好事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到你了，怎么你还埋怨我呢。”

    “滚一边去吧，我就不信你还敢指挥马局了，我现在就过去支援你，完事儿你得请我喝酒啊。”李雷雷笑骂道。

    “没问题，这个战斗结束，好好请你喝一顿，一会儿来了你们直接到地下停车场，有个配电间，我的队员已经把那里控制住了，坐电梯上三楼就是赌场，到现场后把对讲调到6频道跟我联系。”孙哲说。

    “知道了，马上就到，绝对不能让你小子独占功劳。”李雷雷说完就带人飞奔向五号会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