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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清流映月     家有祖传狐仙txt下载     家有祖传狐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六章 刷新认知的调查

    离开法医室,孙哲带着尸检报告去了审讯室,进屋看见章达先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孙哲说:“早饭有人给你送来了吧?”

    “送来了,味道也还可以,就是量少了点没吃饱,我这人胃口大。”章达先说。

    “呦,你这心可够宽的,昨晚睡得怎么样啊?杀完人之后都会经历一阵恐慌,做恶梦啊,睡不着啊这些都是很正常的表现。”孙哲话里设套。

    章达先听出来他的心思了:“是吗?可惜我没有杀人,只是正当防卫,所以呢我是吃也香甜,睡也安然的,体会不到孙队说的那种感觉咯。”

    孙哲一看这小子还挺有心计,自己这带着埋伏的问话,他竟然不上套,便换了个口气说:“章达先,你想蒙混过关是不可能了,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的好,争取一个宽大处理的机会。”随即晃了晃手中的尸检报告“你再怎么抵赖、否认都没用,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科学的检测可是最公正的佐证,怎么样?你是想老实交代,还是继续在那负隅顽抗呢?”

    章达先看着孙哲,觉得这个人很有意思,笑着说:“孙队长,你这人不做演员有点可惜了。我不相信你手里的尸检报告会证明是我杀的那三个人,因为我只是自卫,并没有要杀死对方的意图,更没有杀死对方三人的本事,所以只有两种情况,一是你拿的尸检报告是假的,二就是尸检报告根本证明不了是我杀的那三人,你只是在故弄玄虚而已,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孙哲不得不承认,章达先是他从警生涯中所遇到的比较聪明的嫌疑人之一,在与自己的心理博弈中他一直处于均势,不过孙哲也是老刑警了,面不改色的说:“你猜错了,而且我可以告诉你,警察办案,不会靠一条证据来给你定罪,我们靠的是一整条完整的证据链,我会把这条锁死你的证据链送给你的。”

    “我跟你打个赌,你不会得偿所愿的,而且你会把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当做一个笑话听的。”章达先依旧面带笑容。

    “好,跟你赌了。”孙哲啪的一声把尸检报告摔着桌子上,“接下来说说正事儿,听你的老板邹女士说,你去她的公司上班前得罪过人,有仇家曾经威胁过你,把这些事说说吧。”

    “可以,孙队长想听我就跟你说说。”章达先就把与伟少打架,在二实验实习期间打韩大林的事都说了一遍。

    孙哲仔细的听着,想从中找出点蛛丝马迹来,听完之后又沉默思考一会儿,“那你觉得这次的事和韩大林还有那个叫伟少的有关系么?”

    章达先一摊手:“孙队既然问我,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绝对跟他们有关系!只不过我知道有关系没用,证据得你们警察去找,况且我说有关系你们警察也未必相信,或者说就算找到证据了你们都不愿相信,因为韩大林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

    这话可是狠狠地将了孙哲一军,孙哲昨晚睡不着的时候还真想了一下邹洪綦说的,如果这个案子真的跟韩大林等人有关,那么他是否有能力追查下去,假设是韩大林等人派人实施的报复行为,却被自卫的章达先反杀,那么对于韩大林是否真的就能按照法律把他绳之以法,孙哲自己都不确定这个假设如果成立会是怎样的后果。

    先查别的吧,把该查的都查完,案情汇总之后上报给领导,看看领导是什么态度再说吧,孙哲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我可以告诉你,在我眼里只有嫌疑人和合法公民这两种人。嫌疑人我必须要找到他犯罪的证据抓住他,合法公民我也绝对不会让他被冤枉。”孙哲说了一句曾经给自己定下的事业信条。

    章达先故作严肃状:“但愿孙队你心口相一,不辜负这一番豪言壮语。”

    “我还有别的事,你有什么合理要求可以向值班人员提出来。”孙哲扔下一句话走了。

    “孙队您费心了啊,太感谢了。”章达先奸笑着喊道。

    孙哲安排人去查三名死者的身份信息,同时在报纸和电视上发布了尸体认领通告,又在内网给全市各个基层派出所发了通知,有报案失踪人口的,第一时间要跟通知上三名死者的照片做比对,全面撒网之后就等着收获了。

    当天下午就来了第一波认领的家属,他们认领的是肝硬化的死者,死者名叫牛大成,47岁,丰城郊区蔬菜种植户,死者肝硬化多年,今年5月份病情开始恶化,一直拒绝去医院治疗,直到两天前,妻子夜里起来上厕所发现丈夫不见了,四处找了个遍也没找到,她记得丈夫最近几天就念叨自己时间不多了,要把亲戚家都走一走,于是就接着去亲戚家找,直到今天早上一个亲戚看见报纸上的认领通告,高知了家属,家属这才赶到市局来的。

    确认了一名死者的身份,孙哲觉得见到了一点点曙光,对牛大成妻子和其他的家属的问询中得知,牛大成最近

    一段时间病情严重,吃饭都难以下咽,无时无刻不在忍受着疼痛带来的折磨,而且在认领尸体时候就说过牛大成生前不认识其他两人,跟章达先见面之后,他们也表示不认识这个人。

    牛大成的妻子哭着说:“我丈夫他站都站不直,走路都是走几步歇一会儿,俺俩偶尔进城卖菜也都是在济水区那边,那个案发的公司的办公楼在哪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去那杀一个从来没见过的人呢。”

    孙哲让家属平静一下情绪,告诉他们再等几天,如果案情确定了,到时候就可以把死者带回去火化,早点入土为安。

    又等了两天,其他两具尸体仍然没有任何线索,于是孙哲就开始安排几个人去户籍信息里查询比对,几个干警忙活了一天一夜,头昏脑涨、眼冒金星,终于找到了这两名死者的基本信息。

    肺癌的那个叫赵光辉,52岁,丰城市人,单身汉一个,曾经在山西做过煤矿工人,后来年龄大了开始做锅炉工,打更等工作,居住在西城区的棚户区里。

    胃癌的那个叫崔超越,44岁,原籍山东,不知道哪年来的丰城,到丰城之后一直在丰城郊区的酒厂做力工,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就在郊区酒厂边上租了一个平房住。

    知道具体信息了,下一步该调查几人的社会关系了,调查的重点是三人否有交叉,三人去章达先公司的动机等,孙哲安排了三路人马去调查,他自己负责崔超越的调查。

    先去了崔超越生前工作的酒厂,那是一个位于公路旁边的酿酒厂,一进大门就能闻见浓重的酒糟味道,大门口有一个铁皮房,玻璃上贴着批发零售纯粮酒的广告贴。

    走进屋,先是看到一屋子的大酒桶、酒缸,继而闻到一股浓烈的酒香,柜台前站着一个中年女人,手里拿着针线在织毛衣,看穿着便装的孙哲两人进屋,习惯性的问:“买酒啊,看看买哪种?玉米的、高粱的,小麦的,还有五种粮食混合的。”

    “我们不买酒,跟你打听个人。”孙哲说。

    “不是买酒啊,跟我打听什么人呐?”听说不是买酒的,那女人便继续低头织毛衣。

    孙哲掏出证件给那女人看了一眼“我是刑警大队的,来调查一下你们这里有个叫崔超越的人,你认识这个人不。”说着拿出了在案发现场拍的崔超越的正面照片。

    那女人听见警察,吓得一哆嗦,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听说是打听崔超越,才算安心了一点,看着孙哲手里的照片说:“照片上这个是崔超越,这两天没看见他老板还找他呢,怎么他出去做啥犯法的事啦?”

    “你先说说他的基本情况,不该打听的你别问。”孙哲说。

    “哎,知道了。他在我们这上班得有六七年了吧,当时还是个小作坊的时候他就在这里了,跟着干点卸料、填料、装车的活,平时话也不多,据说从小就是孤儿,也没听他提起过什么亲人,开的工资基本都买酒喝了。”女人介绍说。

    “他有什么病你们知道么?”孙哲问。

    “哦对,从年初开始他就越来越瘦,干活也是越来越慢,我们老板领他去检查过,医院说看着不是好病,应该是胃癌,老板说让他先歇歇,看看能不能去医院治一治,可崔超越这人话虽然不多,却是头犟驴,说什么都不去,就跟老板说只要不嫌弃他干活慢,让他接着上班就行了,老板寻思都这么多年的感情了,就让他接着干了,前天下午下了班就再也没见过他,老板以为他去医院治病了呢。”女人接着说。

    孙哲又问:“你们老板在不在,我再找他了解一下情况。”

    “在呢在呢,刚来一车高粱,在后边跟着卸车呢,我去给你叫去。”女人说着放下针线去后院找老板。

    几分钟后带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回来了,男人一进屋就一脸微笑,边走边掏出一盒烟,递给孙哲:“警察同志你好,来来来,抽一支烟。”

    “谢谢,我不吸烟,来跟你了解一下崔超越这个人的情况,把你知道的这个人的基本情况跟我说一说。”孙哲拒绝了老板递过来的香烟,直奔主题的问道。

    老板点头说:“好嘞。”随后也介绍了一下崔超越的基本情况,跟刚才那女人说的差不太多。

    孙哲问:“发现他没来上班为什么没去报警?”

    老板说:“他这个人这么多年都是无亲无故的,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在家喝酒,得病之后眼看着越来越瘦,一直劝他去医院治疗,他是死活不去,我也知道,他也没那钱治病,昨天他没来,我以为他是身体难受的挺不住了,去医院开药了呢,他是犯了什么法了么警察同志。”

    “他已经死了,我们就是来调查他的死因的。”孙哲说完,发现老板和那妇女都是吃惊不小。

    孙哲又掏出章达先的照片给两个人看“这个人你们见

    过没?”

    女人和酒厂老板盯着看了半天,同时摇头说“没见过。”

    “确定没见过么?仔细想一想。”孙哲提醒道。

    老板又想了一会儿,依旧是摇头。

    那女人说:“警察同志,你别看我是个没文化的农村妇女,可我记性不差,来我们这买酒的基本都是老客户,大客户都是固定的那些,每次来的人都不会变,早就非常熟悉了,剩下的就是附近的村里上年纪的人了,也都是熟人,偶尔有路过的来买酒的也都是中年居多,这个照片里的小伙子看年纪也就二十左右,这样的几乎没有来我这里买酒的,这点我能确定。”

    孙哲和记录的警员交换了一下眼神,确定没什么要问的了,便说:“知道崔超越住的地方吗?我们要去那看看。”

    酒厂老板指着女人说:“那让她跟着去吧,她就是这个村的人,对周围情况都熟悉。”

    女人带路去崔超越的家,离开酒厂走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眼前是一间土坯房,屋顶的瓦片是好几种颜色的,看出来都是临时拼凑的,院子左边是一个小菜园,里面种了茄子、豆角、土豆等几样小菜,园子不大,拾掇的倒是挺干净。

    推开木栅栏门进院,屋门也没锁,进屋先看见一个灶台,屋内还有一个水缸,北侧有个小屋,里面放的是大米豆油之类的生活用品,右手边是一间屋子,进屋就是一铺火坑,被褥还在火坑上铺着,地上放着一个简易衣柜,打开里面就那么几件衣服,别的东西基本就没有什么了。

    这屋里家电家具几乎没有,摆设也就那么几样,也没啥可看的了,孙哲几人离开院子,又跟前后左右的邻居打听了一下,邻居都说崔超越跟人接触不多,偶尔有过接触的觉得他这人话不多但是很实在,也算热心肠,邻居有事叫他帮忙,从来都是痛痛快快的去。

    一上午的走访调查,崔超越的基本情况已经摸得差不多了,回去的路上孙哲就跟去的警员小韩说:“这个崔超越是下班之后就不知道干嘛去了,咱们刚才进屋时候,炕上的被褥还铺着,说明他连睡觉时候铺的被褥都没收拾就出门了,而早上那个被认领的牛大成也是一样,大半夜的起来就走了,而且这两个人还都是病入膏肓的人,平时都已经虚弱的不行了,真是奇怪了呀。”

    下午时候,另外两组调查的人员也都回来了,孙哲召集众人坐在一起开了碰头会,把调查的情况进行汇总分析。

    赵光辉那组反馈,调查的情况跟户籍里属地派出所的备注信息差不多,赵光辉单身一人,曾经在山西做过煤矿工人,后来年龄大了开始在市内的浴池做锅炉工,后来又做过企业的更夫等工作,居住在西城区的棚户区里,调查小组对他的住所进行了调查,里面也是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屋里乱七八糟的,典型的脏乱差,一张破床上的被子都泛着油光,周围的邻居说他这人平时就比较邋遢,天天嘴里叼着烟,手里拎着酒,也不出门,更没有什么人去他家。

    牛大成那组调查结果跟早上家属所说的一样,邻里都知道他的病情,平时都难得看他出来晒太阳,谁也没想到他会半夜离家出走,按他那身体状况走不多远就得死外边,谁都不信他会跑到市区去袭击别人。

    看着面前的调查笔录,孙哲觉得头更大了,虽然死者的身份信息是都确认了,可这信息却没能对案情提供多大的帮助,总结了一下三人的信息,相同点如下:第一,都是病入膏肓的病人,一个肝硬化晚期,一个肺癌晚期,一个胃癌晚期;第二,这三个人的性格都不是什么活跃分子,都是沉默寡言、内敛型的,别说结仇了,跟人交际都不多;第三,这三个人应该都是在晚上离开的家里,这一点也让孙哲十分不解。

    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在碰头会上发言,他说:“这个案子市里领导也非常重视,高局已经跟分管的市领导多次汇报过案件的进展情况了,大白天的一次死了三个人,咱们肩上的担子可是很重啊,所以这段时间大家就得辛苦点了,尽快把这案子破了,给市民和家属一个交代,给各级领导一个交代。”

    碰头会结束已经是黄昏时分,孙哲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如血的残阳,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案情,三个从来没见过面的将死之人,大半夜不睡觉从家里跑出来,组团来到一个新开的公司,袭击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大学生,结果还被大学生给ko了,就是把好莱坞的知名编剧拉来,也编不出来这个剧情呀,怎么自己就三生有幸的接手这么一个奇葩案子呢。

    孙哲坐回座位上,思考着下一步的侦破行动,看来应该调一下沿路的监控系统了,看看这三个人的行动轨迹,还有那个假邮递员的行动轨迹,都得一并调查,想到这里,孙哲打电话给技侦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之后,等待着技侦那边的结果。

第四十七章 自由的味道

    章达先被带到刑警大队关进审讯室已经五天了,期间被审问了两次,其余时间除了送饭送水,基本没有人搭理他,章达先别的都还好说,只是在这张椅子上坐了两天,腰酸背痛的,第三天,章达先被安排进了一间有床的房间关押。

    被刑拘的第一晚,章达先因为下午的一场苦战很是疲乏坐着就睡着了,第二晚开始睡觉可就困难了,好在第三天章达先终于有张床能躺下睡觉了。

    黑咕隆咚的关押室里,章达先背对着门口的监控摄像头,默默召唤喜不多和武不精,可是二人都没有出现,章达先很是吃惊,叨咕说:难道哥们儿被抓了,这些阵灵就各自逃命去了?

    “别把人想的那么坏。”喜不多的声音在耳边悄然想起。

    章达先一喜,小声说:“我说不能么,喜儿你肯定不会扔下我不管的,武不精去哪里了?”

    “武不精和简尚都不能来,两个原因,一是我让他们俩去查一查那袭击你的三个人是什么来路,第二是因为他们是鬼魂,这种地方他们不方便过来。”喜不多人也没出现,声音在章达先耳边出现。

    章达先又是不解:“为什么他们俩都不能来?”

    “狴犴你可知道么?”喜不多问。

    章达先想了一下“我记得传说龙生九子,这个狴犴是其中之一吧,但具体干嘛的我不清楚。”

    喜不多道:“看来你还不算不学无术的。狴犴是龙生九子之中的老七,古人说其好狱讼之事,于是人们便将其刻铸在监狱门上,用于增强监狱的威严,让罪犯们望而生畏,如今社会的公检法系统就是它监督保护的地盘。古代都是把狴犴像刻在监狱大门上,现在虽然不刻狴犴像了,但公安局、检察院、法院门口仍然会摆两只石狮子,这两只石狮子就是狴犴在现世的化身,或者说是它的眼线。”

    “所以有狴犴的地方,武不精这种鬼魂是不敢轻易出现的,因为狴犴的气场所带来的压力鬼魂根本承受不住,那里可不是那些孤魂野鬼闲逛的地方。你也看到了,这里到处是监控摄像头,我也不方便现身,只能隐身和你交流。”

    章达先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我还真不知道有这个原因,原来真有狴犴这个神兽啊,竟然还这么牛逼。”

    “你以为神话传说都是胡编乱造的么?只不过随着时代变迁,有些故事里的人或者事都要随着时代而改变而已,毕竟天人有别,每一个世界都有其独立的法则,谁都不能轻易改变这个法则。”喜不多颇有教训的口气。

    “武不精和简尚查到什么线索了没有?”章达先问起正事儿。

    喜不多说:“三个袭击者攻击你的时候我们都不能插手,只能在一边看着,好在最后是有惊无险,你被警察带走之后,我就让他们俩去查那三个人的底细,顺着他们所留的气息找到了他们的家,这几个人本来都不是坏人,而且也都是病的要死的人了,不过在他们家附近都发现有鬼气残存,由此可以确定必然是那个鬼叔在背后搞鬼,再具体的暂时就查不到了。”

    “看来想要知道答案,只有去那个鬼叔那里找了。”章达先若有所思的说“哎对了,那天我要不是想起来你的狐火术,可就真的凶多吉少了呢。”

    “也是我忘了告诉你,狐火术是我们狐家修行有成者必修的法术,看似普通却也非常实用,用来制服鬼魅更是效果显著,那天我收拾简尚只是弹出一个弹珠大小的狐火球打中了他,就让他服服帖帖的了。”说起狐火术喜不多颇有些得意。

    “经过这次实战你的修为必然会有所提升,以前就告诉过你要做到阵随意动,以后你更要做到术随意动,将镜魂阵内阵灵的能力变成你自身最直接的战斗力。直白的说就是你想使用什么法术,只要脑中想到,手里便要做到,目前你还没做到人阵合一的地步,想要做到的话,你就要忘记镜魂阵的存在,无视阵灵的存在,全当那些能力和法术是你自身所有的就好了,只有做到了那一点,你才能真正的随心所欲发挥本领。”

    章达先认真的听着,仔细的思考喜不多教给自己的这些:“是不是就像我看武侠小说里所说的,剑客的最高境界是手中无剑,心中有剑,我不用刻意的去想催动镜魂阵运转、提取阵灵的能力这些,只要尽力去把阵灵的能力发挥出来就行了。”

    “对,就是这样,只要你能做到我说的那些,你自己就会体验到,阵灵的能力其实不在镜魂阵中,而是已经在你的头脑里,在你的身体里了。”喜不多道。

    “我知道了,往后我会认真体会你所说的这些的。”章达先也确定了提升自己战斗力的方向,忽然想起一件事“喜儿,我在这里没什么事,綦姐那边你能替我去照看一下不,我担心她那边会有什么意外。”

    喜不多半天没有回应,章达先便有些着急:“怎么了喜儿?”

    “我不能去照看你的綦姐,我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保护你,不过我可以让武不精去,他做什么都很认真,你不用担心。”喜不多回答。

    “让简尚也跟着去吧,方便照应,真要有个意外什么的,还能分出来一个给你通风报信。”章达先安排着。

    “行,反正是你的阵灵,你说了算,让这俩千百年的老鬼去保护你的心上人。”喜不多的话透着一点儿酸。

    “喜儿啊,这时候你还开我玩笑,什么心上人啊,我已经把人家给连累了,心里非常过意不去,要是再出点什么意外,我可真就没脸

    见人家一家人了。”章达先解释道。

    “她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那是你的事,我没闲功夫跟你争辩这个。那个警察来审问你的时候,我看见他手里拿的那个报告了,跟武不精他们俩调查的一样,那三个人本来就都是病的要死的人了,根本不是你打死的,所以我想你在这应该待不了几天。你老板那边也不会有什么事的,放心吧,我还有事,先走了。”喜不多说完,便再没有了声音,漆黑的关押室里仍然只有章达先一个人继续听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喜不多的一番话让章达先又有了新的目标,坐在床上毫无困意,打坐着练习随心所欲的使用阵灵的能力,武不精的能力他现在使用的非常熟练,在监控摄像头的监视之下也不好上蹿下跳练习拳脚,就练习喜不多的狐火术吧。

    他记得那天使用狐火术时候,自己的双手都隐隐泛着蓝光,回头看了一眼监控摄像头,要是在这屋里发出亮光来,那可就露馅了,怎么办呢?有了,喜不多不是说用弹珠大小的狐火就制服了简尚么,我就试试看能不能在手心聚集起一个小球,就这么定了,于是章达先这几天的主要娱乐项目就是练习操控狐火术,让其在手心形成一个小球,概括起来就俩字:玩球。

    再说邹洪綦一家人回去之后就开始张罗着给章达先找律师,第二天他们联系了丰城最大的律师事务所的金牌律师胡发,这位胡律师是洪军给推荐的,据说他还有个绰号叫胡铁嘴,说他能言善辩,打官司输少赢多。

    找到胡律师后,胡律师正忙着研究手头的一桩案子,邹洪綦说明来意之后,胡律师说:“既然找到了我,那么对我的收费标准是不是也清楚了?”

    邹洪綦说:“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介绍的人没跟我说,您不需要先听我讲一下需要您打的官司么?直接就说怎么收费?。”

    胡律师低头继续看文件,说:“在我手里输掉的官司屈指可数,那还都是我刚入行时候接的本来胜算就不大的,现在即使是胜算不大的案子,我接手了也会为我的客户争取到最大的利益,所以我才有这个自信直接告诉你我的服务收费价格,能接受我再听你说案情,不能接受咱们各自都别浪费时间。”

    邹洪綦对这位胡律师的风格并不反感,敢这么说话就说明这个人的业务能力肯定也很强,点点头说:“听您说话这么有底气,看来我是找对人了,说说价格吧。”

    胡律师自信的一笑:“起步价格5000块,如果是经济类的案件视金额大小而定,按照客户受益金额的1%收取额外的费用。”

    “没问题。”邹洪綦回应。

    “好,说说你要找我办的事吧。”胡律师也是非常直接。

    邹洪綦先把章达先的事叙述了一遍,“胡律师,我也是留学回来的,并不是法盲,只不过我想找一位专业人士来处理朋友的这个案子,希望您能在最短时间内了结这个案子。”

    胡律师认真听完邹洪綦的讲述,没直接回答她,过了一会儿才说:“这个案子我可以接,听你讲述的经过,我觉得你朋友不会有牢狱之灾,不过我还需要见一见他,跟当事人做一个沟通以后才能确定。”

    略一思索继续说:“从他被带走到现在已经是两天了,警方是否找到什么能证明你朋友杀人的线索还不清楚,我需要动用我的人脉去打听一下,如果没有直接线索,那警察那边羁押他的时间就不能长,否则就是违法的了,那让他恢复自由这件事情就好办了,我再研究一下这个案子,你回去等我消息吧。”

    邹洪綦起身就要走,这时胡律师微笑着说:“邹女士,请到隔壁我的秘书那里去把基本服务费先交了。”

    “好,我等你消息。”说完将自己的名片放在他的桌子上“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希望我的花销物超所值。”

    出了命案,公司这几天都没上班,邹洪綦找保洁公司把公司内部给彻底的打扫了一遍,她自己一个人白天都不敢去公司,就在家待着,通过qq和公司几人联系,告诉他们把培训业务尽快熟悉,过些天章达先回来就要去企业为客户培训了。

    9月26号,章达先被带到刑警大队的第六天早上,刚吃过早饭,关押室的大门又被打开了,走进来一个矮胖的中年男子,章达先打量着进来的陌生人,矮胖男子坐在审讯桌前说:“章达先是吧?我是你的代理律师,我姓胡,今天来跟你交流一下,问一问事情的详细经过。”

    章达先知道肯定是邹洪綦找的,心里很高兴,开门见山的说:“你好胡律师,那我就跟你讲一讲事情的经过,希望你快点带我回到外面的自由世界去。”

    章达先讲述的过程中,胡律师打断了他几次,详细的问了邮递员送纸箱的事,章达先打开纸箱见到纸棺材和里面骨头的事,还有他跟那几个人是否见过,是否有过节,以及打斗过程中的一些细节,胡律师拿着笔记本不时的记录着。

    等章达先讲完,他合上笔记本说:“好,对于案发经过我已经清楚了,再次跟你确认一下,你所说的都是事实么?别有顾虑,更不要对我隐瞒什么,我是你的代理律师,我是要证明你无罪,帮助你获得自由的,不是要送你进监狱。”

    章达先一笑:“胡律师,我保证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我为我所说的每一个字负责。”

    “那就好,听你所说,加上我打听到的,警方现在的证据根本就不能认定你是凶手,而且他们马上就要过了刑拘的最长时限了,

    我今天就跟警方交涉并提出申请,要求将你释放,你等我的消息。”

    章达先已经听喜不多告诉自己尸检报告的事了,现在又听到律师这样告诉自己,觉得这个律师果然有点本事,竟然能打听到警察的内部信息,看来自己恢复自由真的是近在眼前了,他有点激动的站起来:“谢谢胡律师。”

    “不用客气,你再稍微忍一忍。”胡律师说完就离开了关押室,直接去了公安局的办公楼找负责此案的大队长孙哲。

    敲开孙哲的办公室门,胡律师笑着进去,孙哲抬头看是胡发,就说:“胡铁嘴?你来干嘛了,这又是给谁服务呢呀?”

    “来找你啊,我的客户此刻就被你关着呢。”胡律师笑着坐在椅子上。

    “什么?你给章达先做代理律师?”孙哲吃惊不小。

    孙哲的反应给胡律师吓了一跳,“是呀,没人告诉我不允许我给他做代理律师呀?”

    “没说不允许你给他做代理律师,只是我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能请到丰城的金牌律师,找到你胡铁嘴而已。”孙哲说。

    “哈哈哈,孙队你抬举我了,我也是混口饭吃而已,拖家带口的也不容易呀。”胡律师打着哈哈说。

    “少扯那些,既然你是带着任务来的,直接说吧,找我干什么。”孙哲直截了当的问。

    “我是来向你提出抗议的。我的当事人明明是案件中的受害人,他是无故被袭击的人,肩头上的伤痕就是最好的证据,那几个袭击者的死与他无关,你们警方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超期拘留我的当事人,对此我提出强烈的抗议,要求按照法律立即释放我的当事人。”胡律师也是立刻进入角色。

    孙哲被胡律师给气笑了“我说胡大律师啊,你这翻脸比翻书都快呀。要是三个死者的死亡原因无关,我会把那小子关在我这刑警队么,一天三顿饭我还得免费供应,你知道那小子一顿吃多少么。”

    胡律师严肃的说:“孙队,如果真是有证据能证明我的当事人直接杀死了那三名死者,即使不是完整的证据链,我想你们警方也早就跟检察院提请逮捕了,而不是现在还关押在你们刑警队里,其次,作为案件的律师我有权知道你们现在手里的证据,如果你拿不出来具有足够说服力的证据,那结果就显而易见了,你们就是超期羁押或者严重点说是非法羁押我的当事人。”

    孙哲被这位胡铁嘴给将了一军,这位专业人士从他们对章达先的关押处理上就发现了问题,而且现在除了三名死者是跟章达先打斗之后死在风雅文化有限责任公司是直接证据,包括尸检报告在内都没有一条证据能证明是章达先杀死了三人,胡铁嘴紧紧抓住这两点来说事,还真是让他无法辩解。

    孙哲还是一副淡定的表情说:“跟检察院提请批捕的手续正在办理,很快就会批复回来的。我们警方手里的证据肯定是不能给你看的,这个事有法可依,有章可循,所以你提出的抗议根本是无效的。”

    胡律师这回也笑了:“孙队,你这明显是在玩捉迷藏的游戏啊,如果我不是跟检察院那边核实过了你们警察机关并没有对我的当事人提交批捕手续,你觉得我会冒然来要求你释放我的当事人么?”

    “我已经说了,手续正在办理,很快就会送到检察院的。”孙哲说。

    “你这话糊弄不懂法律和相关程序的人还行,糊弄我,你觉得有说服力么?而且我觉得,你们警方提请批捕的申请手续都没法写,因为你们根本没有证据证明我的当事人就是杀人者。”胡律师更加淡定,但是话却非常有力。

    孙哲还要反驳,胡律师语重心长的说:“孙队,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也是为你这个还有发展的年轻人着想才直接来找的你,否则我就直接去找你们主管刑侦的李局了,你是不怕麻烦,领导可是最怕麻烦缠身的,你觉得就我所说的这两点,如果去李局那,是不是会立即释放我的当事人呢。”

    孙哲心里骂了胡律师一句:这个老狐狸,真特么的狡猾。“人我可以抓,但是放我却不能做决定,你可以去找领导,如果领导同意放人,我没意见。”

    “这就对了嘛,你还年轻,未来还有更好的发展呢,别因为这点小事留下什么遗憾,孙队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去找李局啦。”胡律师笑着对孙哲说。

    很快,孙哲就接到了李局打来的电话,让他办理一下手续,将嫌疑人释放。孙哲这个郁闷啊,领导已经发话了,而且把人关在这自己确实也心虚,只能乖乖放人了。

    他跟着胡律师去了关押室,打开铁栅栏门,又打开章达先的手铐,拿回个人物品,履行了手续之后,目送着章达先和胡律师俩人离开。章达先走出关押室的时候在院里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等胡律师履行完手续,俩人快走出公安局大院的时候回头对孙哲说:“孙队,谢谢你这几天的照顾,我想提醒您一句,别忘了您曾经说过的豪言壮语。”

    孙哲冷冷的说:“不用提醒,我记着清楚呢,你就祈祷我别找到足够的证据再去把你抓回来吧。”

    “哈哈哈,我一定会祈祷你找到证据的,不过这个证据可不是抓我的,你能找对证据的话就知道该抓谁了,到时候我请孙队吃饭。”章达先轻松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孙哲没再搭话,转身进楼,带着一股执着去研究案情,章达先则是一身轻松的坐上胡律师的车离开了他待了六天的牢笼。

第四十八章 祸兮福所倚(1)

    在车上胡律师对章达先交代了一些事情,没有结案之前他不能远走,要随时接受警方的调查和询问,特意嘱咐他这段时间要小心自己的言行,章达先一一记下。

    回到公司章达先换了一身衣服,打电话告诉邹洪綦自己胡律师已经把自己从刑警队带出来了,中午他请邹洪綦一家吃饭,感谢他们为自己的这番忙碌。

    约好后找个浴池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后,章达先步行去了邹洪綦家,在小区门口给她打了个电话,几分钟后邹洪綦开车带父母就出来了,坐上车章达先说:“也不知道叔叔阿姨喜欢吃什么,綦姐你选个地方吧。”

    邹江呵呵一笑:“小章啊,在里面这几天受苦了,你想吃什么就说一声,今天叔叔阿姨给你接风洗尘,吃个喜庆饭。”邹母在一旁也紧着附和。

    “别呀,今天这顿必须是我请,您和阿姨还有綦姐为我前后奔波的,再不让我表示一下感谢,那我以后可就没脸再见您二位了。”章达先认真的说。

    邹洪綦说:“爸,今天这顿就让他请吧。”

    邹江和妻子相视一笑,“好吧,听你的,就让小章请客。”

    “地点我都选好了,保证是你们俩没吃过。”邹洪綦神秘的说。

    “哦?那我和你妈就去尝尝你说的这个没吃过的地方。”邹江靠在椅背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邹洪綦选的这个地点让车上其余三人都非常意外,一看车开到了长江路巴蜀小吃,章达先就说:“哎呀,请叔叔和阿姨吃饭来这里怎么行呢,咱们换个地方吃吧,这里不合适。”

    邹洪綦说:“有什么不合适的?我爸我妈就是没在这里吃过么,带他们俩来见识一下,分享一下我喜欢的美食,省的他们老说我这个女儿不惦记父母。”

    章达先说:“你要分享以后再带叔叔阿姨来,今天我请客不能来这种小吃部,咱换个好点的饭店。”

    邹江说;“哎,小章啊,你这就客气了,我和最好的朋友吃饭喝酒都不去那种看着高档的饭店呢,那里吃的就是一个环境,菜品的口味基本都是一般般,你跟我们也不用见外,就当一家人,只要好吃就行,无所谓排场、门面的。”

    “是啊小章,家里人吃饭就是吃个好口味,不讲究那些的。”邹母说。

    邹洪綦已经迈步进屋了,章达先也不好再说什么,邹父邹母也跟着进屋,进去刚好有一个空桌,邹洪綦快步走过去坐下“老板,点菜。”

    老板娘拿着菜单过来一看是章达先和邹洪綦还有一对中年夫妇,便热情的对章达先说:“呦,娃儿你好久没来了撒,在忙啥嘞?今天你们人多,点好菜了让你叔叔做的时候给多一点。”

    “谢谢阿姨,让叔叔正常做就行,我们多点几个菜。”章达先礼貌的感谢老板娘。

    邹洪綦替父母做主,加上自己和章达先吃过的那几样好吃的全都点了,老板娘记好之后转身去后厨跟着备菜忙碌了。

    邹江打量着小店的环境说:“这里的人气就足矣说明菜的口味了,看来今天我和你阿姨要有口福啦。”

    邹母说:“可不是吗,进屋之后闻着味道就很香,再看旁边其他客人点的菜,真是非常有食欲,看得我现在都觉得饿了。”

    “爸,妈,你们今天绝对不会后悔的,保证让你们还想再吃第二次。”邹洪綦今天心情特别好,很调皮的表情对父母说。

    电话铃声响起,邹江拿出电话一看是自己小舅子的便接了起来,聊了几句就挂断了,他对妻子说:“我是服了你这个弟弟了,咱家吃什么好吃的都落不下这小子,打电话告诉我小章从警察局出来了,说让我给他报销通风报信的电话费,要是不报销也行,请他吃饭喝酒也可以,这不,我说咱们在长江路的小吃部吃饭呢,他说他正好不想吃食堂的饭菜,马上过来。”

    “舅舅的鼻子是狗鼻子,他可是专业蹭饭的。”邹洪綦笑着说。

    “没大没小的,有外甥女这么说自己舅舅的么,你舅舅把你当亲闺女一样疼,吃你顿饭怎么了。”邹母说着还拍了女儿脑袋一巴掌。

    “看见没,你妈就是这个护短的脾气,她弟弟来蹭多少顿饭她都高兴。”邹江戏谑道。

    章达先此刻更觉得坐立不安:“叔叔阿姨,綦姐的舅舅来,人家是政府领导,在这么个小地方吃,实在不合适呀。”

    “他一个蹭饭的肯定不挑这些的,他是只在意蹭我的吃,并不在意在哪里吃,他要是在意就更好了,咱们还省下了呢,不用管他。”邹江半真半假的开着玩笑。

    “我说来的这一路上啊,耳朵发烧不说,喷嚏还打个不停,肯定是有人心疼那点饭钱,在背后说我坏话呢,怎么样,被我听见了吧。”几人说话的时候洪军已经进了屋,正听见邹江在挤兑他,便立即展开反击。

    邹江哼了一声:“说你还需要背后么,当面我不一样说你那些臭毛病么。”

    洪军大大咧咧的坐下:“唉,吃人嘴短呐,我学孔融让梨了,谁让你是姐夫呢,不跟你一般见识了。”

    老哥俩斗嘴的功夫,菜陆续上桌,邹江说:“光蹭饭呐还是连酒都得配齐了呀?”

    “嘿嘿,今天这大喜的日子,必须喝酒庆祝一下,再说

    了,这么好的菜要是不喝点酒,那多浪费呀。”洪军嬉皮笑脸的道。

    “这里可没有你这大领导喜欢喝的酒啊。”邹江嘲讽道。

    “哈哈哈,菜好,酒自然就好了,小章啊,我就不客气了,你去拿瓶酒来,咱爷儿仨喝点。”洪军不理邹江,对章达先说。

    “哎,好。”章达先起身去柜台前,看了一下,这里最好的酒就是一瓶郎酒了,又从橱柜里拿了几个杯子,给两位长辈倒满,自己又倒了一点。

    “你们先吃点东西再喝酒,一会儿菜凉了就不好吃了,快趁热吃。”邹母指挥几人动筷吃菜。

    第一次来这里吃的三个长辈就跟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一样,对这里的菜赞不绝口,筷子飞快的动着,好像忘了喝酒的事,更没在意还有两个晚辈在身边,章达先和邹洪綦相视一笑,邹洪綦得意的说:“怎么样,我说这里肯定让他们吃的满意吧。”

    菜都尝了一遍,肚子里有底了,邹江和洪军就开始张罗喝酒,于是这两个老男人加上一个年轻男人便在这路边小店里开怀畅饮,离开饭店时章达先是有点晕乎乎的,那两位长辈则是大呼小叫的被他搀扶着进了邹洪綦的车子,邹洪綦难得的没有不高兴,他诧异的看着章达先说:“哎我说,以前你不是喝点就醉么,怎么今天喝了半斤白酒还没醉,反倒把自诩能喝的舅舅和我爸给喝醉了?”

    章达先没告诉她随着自己修行的提升,酒量竟然也跟着猛涨,打着马虎眼说:“可能是最近被关在警察局里见不到太阳憋的吧,嘻嘻。”

    “切,扯淡。我不送你了,这俩老头儿我得安排明白了。”邹洪綦白了他一眼。

    “不用管我,我没事,一会儿自己打车回公司,你快送叔叔和你舅舅回去休息吧。”章达先说。

    邹洪綦开车走了,章达先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公司,脱了衣服躺到床上,借着酒意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睁开眼时已经又是黄昏时分,章达先伸了一个懒腰,下床去厕所小便,提上裤子转身去洗手,又洗了把脸精神一下,推门进休息室房间的时候,迎面看见半空中飘着一副死人的枯骨,章达先吓的向后跳了一步,大叫一声“我靠!”

    随后想想觉得不对,推门细看,气的又是一声骂:“我靠,简尚你特么的这么喜欢恶搞呢,赶紧换回人样来。”

    原来是简尚现身出来跟章达先开了个玩笑,简尚飘然落地,伸出只剩骨架的双手欣赏着:“这样不好看么?用你们现代的话说,多酷啊,我看很多年轻人在身上弄的刺青就是骷髅呢。”

    “赶紧换了,要不然你试试我的狐火术练到什么成色了?”章达先威胁道。

    “免了!”简尚一转身变回了正常人形。

    “奸商,你回来干嘛啊?不会是专程吓唬我来了吧。”章达先问。

    “简某命尚,字伯端,虽是一名商人,却非奸商,你这个称呼不适合我。”简尚不喜欢章达先给他的这个绰号,辩驳道。

    “奸商多好记啊,自古有云:无商不奸,你就别在那狡辩了,快说回来什么事。”章达先可没把他的辩解当回事。

    “听说你被放出来了,武不精让我来问问,还需要我们俩保护那位女士么?”简尚道。

    章达先想了一下:“还是再辛苦武不精几天吧,看看情况再说。”

    “那我做什么?”简尚问

    “再过两天就是农历十五,到时候我把你收进我的镜魂阵做阵灵,你这两天就跟着我吧。”章达先道。

    简尚有点兴奋的说:“太好了,那我告诉武不精一声去,随后就回来。”

    “回来别再跟我恶作剧了啊,万一我条件反射弹出一个狐火球,你可就没机会做阵灵了。”章达先提醒道。

    没有回音,不知道是简尚已经走了没听见,还是他不想回应章达先的威胁。

    说到狐火术,章达先索性就在房间里练习起来,现在已经有了修为和阵灵的能力,只是要将这些能力和自己无缝连接,随心所欲的施展出来。

    练习的内容还是被关押那几天的娱乐项目—玩球。意念所至,手中法力汇聚成一个豆大的蓝色光球,这是章达先最近几天的成果,虽然还不够看,但是也算不小的进步了。

    又练习了好半天,狐火球的体积稍微变大了一点点,章达先觉得有些疲累便停下休息。这个法术练习跟武不精的罡气练习是两种感觉,那个是拿来就用的能力,并不耗费法力,狐火术则是需要有法力的催动才能成功,因此消耗程度远高于武不精的战斗罡气。

    章达先坐在床上擦汗,眼前出现一道倩影,是喜不多,今天这丫头竟然穿了一身紧身黑色运动服,哎呦喂,章达先看了心跳的那叫一个快啊,直勾勾盯着被运动服包裹着的那迷人的身段,章达先咽了一口唾沫:“喜儿你……你来了。”

    喜不多轻轻坐到他身边,朱唇轻启,燕语莺声:“看你在修行,就没打扰你,照这个势头练习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掌握关键了。”

    美人在侧,吐气如兰,闻着那独有的体香,章达先已经迷醉在这温柔的空间内,呓语般的回答着:“好,以后好好练习。”

    “看你也累了,我扶你躺下休息一会儿。”喜不多起

    身把床铺好,然后扶章达先躺下,接着她也躺在章达先身边,孤男寡女,在这张单人床上四目相对,章达先已经到了爆发点,浑身的血液已经沸腾,脑中只有一个想法:现在就吃掉她。

    喜不多目光如水,看着章达先说:“我的眼睛,好看么?”

    “好看!”章达先痴痴的回答着。

    “那你就一直看着我的眼睛,一直看,一直看……”喜不多一边说一边抚摸着章达先的脸。

    章达先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摸面前的喜不多,想要触摸的部位也是胸前那起伏诱人的高耸之处,那个诱惑胜过了世间的一切美好……

    “唉我去,舅爷,怎么是你?”章达先几乎是喊着说出的这几个字。

    没有回答,换来的是一顿巴掌招呼在他的脑袋上,打的他之哇乱叫:“哎呀,舅爷别打了,哎呀,哎呀……”

    被扇了十几巴掌后,章达先抱着头坐在那不敢说话了,打他的人也停手了,没错,扇他巴掌的正是胡天罡。

    “你个臭小子,我就知道你色胆包天,早都提醒过你,没想到你还敢胡来。”胡天罡生气的说。

    章达先此时此刻真是特别想哭,自己都没弄明白刚才摸到喜不多那对大白兔没有,怎么突然就变成舅爷在眼前了,还没从**之火焚身的状态里清醒过来呢,便被这位舅爷一顿巴掌伺候,现在是一点儿**都没了,章达先都担心刚才的惊吓能不能让自己日后再永远不举,我擦,那可就废了,哥们儿还是处男啊。

    “舅爷,不带这么玩我的吧,刚才那是喜儿她主动的呀,我……”章达先还没说完,脑袋上又挨了一巴掌。

    “敢做不敢当,还拿喜丫头给你挡着?”胡天罡怒道。

    “我说的是事实呀,喜儿呢,喜儿去哪了,你出来说句公道话啊,喜儿。”章达先委屈的解释着,又四下里张望,寻找喜不多的身影,却不知她去了哪里,难道是看见舅爷来了吓跑了?

    事情好像不对,章达先忽然想通了,叫到:“舅爷,你跟喜儿合起伙来整我是不是?”

    看章达先回过神来了,胡天罡哈哈一笑:“我就是要看看你小子到底听不听我的劝告,是不是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

    章达先摸着头心里暗骂:这死老头子真会玩人,这种测试谁特么的能受得了啊,主要哥们儿刚才也没占到什么便宜,白白挨了一顿揍,嘴里却带着委屈说:“舅爷啊,就算我不是你的亲孙儿,也不至于这么搞我吧。”

    胡天罡安抚说:“好啦好啦,测试是为了让你记住我的警告,以后别再犯错误就行了,来是有正事儿要跟你说的,别耽误时间。”

    “哦,什么重要的事儿让您老人家亲自跑一趟,说吧。”章达先听说有正事便收起了玩笑的嘴脸认真倾听。

    胡天罡说:“喜丫头跟我说了,你现在遇到个棘手的对头,叫鬼叔,这个人的底细我查过了,确实有点来头,你可要小心应对。”

    章达先一喜,追问:“舅爷你赶紧跟我说说那个鬼叔的底细。”

    “天机不可泄露,我只能告诉你小心,却不能告诉你详情。”胡天罡一句话就把章达先的希望浇灭了。

    “不是吧,舅爷你这大老远的跑来就是拿孙儿开涮啊。”章达先非常失望。

    “跟我说话也没个正经,是不是打你不够疼啊。”胡天罡笑骂一句,“我要是不给你留点有用的,恐怕你得在背后骂我十天半个月的。”

    一听话头峰回路转,章达先嬉皮笑脸的说:“嘻嘻,哪能呢,我对舅爷的敬仰那可是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少拍我马屁,我活了这么多年,你个小兔崽子什么心思还看不出来么。”胡天罡佯装生气“狐火术你好好练,虽然这只是我狐家的低级法术,在你身上也够用了,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是看你修行很是勤奋,我要给你小子一点奖励。”胡天罡道。

    “谢谢舅爷,有奖励您就多给点,别只给一点儿啊。”章达先无耻的说。

    “别说废话,闭上眼睛坐好了。”胡天罡喝到。

    章达先听话的闭上了眼睛,也不敢再说话了。

    胡天罡凝神站立,伸出右手放在章达先额头上,片刻后章达先只觉得脑中意识没有了那么一瞬间很快又恢复,他没敢说话,也没敢动,等到胡天罡的手从他头上拿开,才睁开眼睛看着胡天罡。

    胡天罡说:“没让你做我的出马弟子,让你靠自身修行来闯荡,这次遇到的强敌你要格外注意,我不能透露他的底细给你,但也不能看着你有性命之忧,刚才我把天眼给你开了,这个不仅能保你无恙,也会让你有个安身立命的本领。”

    章达先非常激动,跳起来抱住胡天罡:“哎呀,我的亲舅爷啊,这可让我怎么感谢你呀。”

    “跟我不用说感谢不感谢的,这个平常人开了天眼只是能看见鬼魂之类的,你是修行我胡家法术的,天眼对你来说意义非凡,能让你有识人断事的本领。说的直白点吧,它能够让你洞晓阴阳变化,随时随地就能看到凡人见不到的鬼魅,更能看到一个人的短暂未来。”

    “我勒个去,这个真是太牛逼了!”章达先兴奋的都要晕过去了,幸福来的太特么的突然了。

第四十九章 祸兮福所倚(2)

    “你小子也别高兴太早,这个天眼可不是让你乱用的,我都不敢随便泄露天机呢,你一个凡人更不能随便乱说,否则你小子可活不长,我也保不了你。”胡天罡又泼了一盆冷水给他。

    章达先就怕这个舅爷说话大喘气:“舅爷啊,您有话不能一气儿说完么,我这心呐都让你给吓凉了。你说天眼给我了,能看见别人的短暂未来,可又说不让我乱用,到底什么算是乱用,什么不是乱用,您给我讲清楚,我心里也有点底儿。”

    胡天罡坐下说:“那我就给你讲一讲天眼。从古到今能够看清人的过去未来的无非就是神、仙,还有窥破阴阳之术的易术大家,你们人类最常见的就是通阴阳晓八卦的算卦先生,靠此术成仙的先有周文王,后有袁天罡,这一行当靠着道破天机为生,却也不敢尽数道破,还得用窥名行走江湖,所谓的窥名就是起个假名字,无非是投机取巧罢了。”

    “古人信奉此道,婚丧嫁娶诸般事宜都需要问卜于天,因此算命先生这个行当便应运而生,社会需要也就是对天道的敬畏,因此天道允许这一行当的存在,并默许他们可以泄露一些不算重要、于大道无违的信息。”

    “你们现在社会是什么情况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吧,所谓的那些大仙儿、神算之类的,不是被有些微末道行的畜生所迷惑,占了那人的身子修炼,就是对阴阳易术一知半解的二五眼选手,敬畏神明之心全无,只想着追逐名利,上天又怎会在不重天道的世道下纵容他们泄露天机呢,所以你虽然有了天眼,可你这个时代已经不允许像古代那样去生活,因此你必须要斟酌行事,千万别浪费了你的天眼。”

    章达先听了舅爷的话,还真有些失望,有种守着宝山哭的感觉,后来仔细品了一下他说的话,眼睛一亮:“舅爷,你的意识是我的天眼可以用,只不过要待价而沽,我这么理解对吧,嘻嘻嘻”

    胡天罡心说这小子倒是机灵,一点就透,理解的还更深入,但是自己不能顺着他的意思说,“意思我已经跟你说了,怎么理解、怎么做是你的事,我不能事事都教你,你想要使用天眼的时候,运转法力默念口诀:青龙盘,白虎弯,朱雀舞,玄武安,四象聚首开天眼。”

    章达先默默的记下使用天眼的口诀,继而坏笑着说:“舅爷说的是,我明白天眼该怎么用了,多谢舅爷的厚爱。”

    “明白了就好,还有一个要嘱咐你,你那两个鬼魂阵灵平常就封在镜魂阵里面吧,有需要时候再召唤出来,带着一身鬼气行走于阳世对你不好,平时有喜丫头跟着你也就够了。而且你也领教到了,你的对手是弄鬼的高手,别不小心把你辛苦收的阵灵搭进去。还有,天眼不可乱用,对至亲不可用,切记。”胡天罡特意嘱咐章达先。

    章达先明白这话的分量,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舅爷。”

    “好了,事情都说完了,我走了。”胡天罡说完人就消失了。

    舅爷这次到来可是给他带来了足够的信心,尽管还有个强大未知的对手鬼叔在暗处,章达先此刻又涌起了与之一战的豪情,又想起武不精曾经对自己说过的:人生在世,应该建功立业,才不忘为人一遭。自己虽然不图建功立业,但也不想就这么任人鱼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你韩大林一伙三番五次的对我下手,找机会必须回敬一下。

    章达先用召唤术将喜不多召唤出来,喜不多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运动服出现,有些不耐烦的说:“又干嘛,我正忙着呢。”

    “喜儿,你有点过分了啊,竟然和舅爷一起涮我玩。”章达先对着喜不多的俏丽身姿咽了口唾沫,却不敢多看了。

    喜不多却被他给说楞了,“什么涮你?”

    章达先这个气啊,竟然还装糊涂“你刚才……那个……对我又摸又啥的……,要不是你那样,我能让舅爷揍一顿么。”

    “我说你是想女人想疯了吧,我刚才在运动呢,什么时候摸你了,七爷把你揍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喜不多话中满是讥讽,却不像是假话。

    章达先也懵了,嘀咕着:“难道真不是喜儿?可刚才明明她那样……”忽然想到一种可能“难道是舅爷变化成喜儿来试探我,并不是和喜儿合伙?”

    “舅爷会变身不?呃……我是想说,他能不能变成你的样子”章达先问。

    “废话,七爷已经成仙,变化模样不是轻而易举的事,这有什么奇怪的。”喜不多不屑的道。

    章达先这回明白了,暗骂这个死老头子,竟然这么恶搞我,害我难受好半天,还被他揍了一顿。

    “你问这些是什么意思,刚才怎么了?”喜不多不解的追问。

    “呃……没什么,没什么。”章达先可没脸把自己的糗事说给她。

    “那你召唤我干嘛?”喜不多有点不高兴了。

    “刚才舅爷来了,他给了我天眼,并且告诉我以后要把武不精和简尚封在镜魂阵里,有需要时候才能召唤他们,我让你来就是告诉你这个事的。”

    “七爷给你开了天眼?”喜不多吃惊不小。

    “啊,怎么了。”章达先倒被喜不多惊呆的样子给搞糊涂了,至于这么震惊么。

    “我修炼几百年,最近才刚能看到有些人的短暂未来,七爷竟然直接就给了你天眼,我是羡慕你啊。”喜不多还感慨的补充了一句“真是傻人有傻福。”

    章达先很无语,嘚瑟的道:“羡慕去吧,谁让那是我亲舅爷呢,哈哈哈……,哎对了,麻烦你让奸商和武举人回来吧,过两天十五月圆之夜我就把奸商收到镜魂阵里了。”

    “你召唤武不精的时候就能用意识告诉他这些,还让我跑一趟干什么,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喜不多教训道。

    章达先一拍脑门“我靠,怎么忘了,都是被舅爷刚才给打的。”

    三天后,十五月圆之夜,章达先顺利将简尚收进镜魂阵中,他对武不精和简尚说:“家里狐仙长辈特意嘱咐了,你们两个毕竟是鬼魂平时跟着我会让我沾染一身鬼气,喜

    不多是狐仙就不会有这个麻烦,而且现在的对手是鬼叔,就是捉鬼养鬼的高手,为了安全起见,以后有需要时候再将你们召唤出来,平时你们尽量不要出阵,有事我会用意识与你们沟通。”二人应允。

    又过了两天,公司恢复正常运转,章达先把全部人员召集在一起,由邹洪綦主持开了一个动员会,确定了两天后要去乐福珠宝开展公司的第一单业务,到时候主讲人是章达先,其他几人要配合好,保证第一次培训的顺利开展,争取一炮打响。

    邹洪綦事先就告知了章达先,所以这几天白天没事的时候,章达先都会去世贸中心那里,在一楼观察乐福珠宝的销售柜台,想找到更多的事例用在培训课上,虽然学的是师范,也在学校实习过一段时间,但这种跨行业的业务培训,他可是生平第一次,难免有些紧张。

    这天下午章达先在世贸中心地下美食城对付了一口回到一楼,打着饱嗝坐到乐福珠宝旁边的休息区,他发现在柜台的翡翠玉石区坐着一对中年夫妇,这对夫妇看着有些眼熟,回忆了一下想起来,昨天这对夫妇就来看过,今天这是又来选饰品了,于是他就仔细的听了一下售货员和他们的交谈。

    “先生,我还是推荐您选这个翡翠观音,都说男戴观音女戴佛,所以您佩戴的话还是选择观音比较好。”售货员热情的推荐着。

    “我对翡翠不太懂,只是单纯的喜欢,以前出门就想买的,可在外面怕被骗,昨天在你们店里看见了,今天就再过来看看,乐福珠宝可是丰城最有信誉的商店了,虽然价格贵了点,但是能买的放心点。”男人说话不急不缓。

    “先生您真有眼光,我们乐福珠宝售出的一切金银、玉石、翡翠饰品,全都接受过专业机构的检测,如果您不放心,可以自己去做鉴定,有假货我们十倍赔偿的。”售货员微笑着说。

    “是啊,这个翡翠观音18888块钱,花这么多钱可得图个放心,我还想给你咨询一下,佩戴这个东西有什么作用么?”男人眼睛紧盯着手里的翡翠观音问。

    售货员看出这人是想买了,便施展所学的知识,尽力促成这单生意:“是这样的先生,翡翠是我国传统的珠宝玉石之一,通过雕刻一些吉祥图案体现出来人们的美好向往,而且翡翠是不可再生的矿物资源,它的升值空间也是很大的,您购买之后自己佩戴能保您平安,日后作传家宝给儿女也是一笔财富。” 穿金显富贵、戴玉保平安金银有价玉渡有缘

    “呵呵,你可真会说,我倒没想着做传家宝的事,一个是喜欢这东西,再一个也就是求个心里安慰吧,能不能再便宜点,打打折,价格合适我今天就买了。”那个中年男人说。

    “先生,这是一块高冰种的翡翠观音,没有任何的脏点、棉点、绺裂,您可以看看它的种水、光泽、纯净度,另外它的雕工非常精细,这样一块高品质的翡翠加上这样的好雕工,我们卖这个价格绝对是物有所值的。”营业员尽量用专业的角度去夸这块翡翠观音牌子。

    “可我还是觉得价格有点贵,你看看能不能找找你们经理什么的,把价格给我让一点。”男人依然坚持要打折。

    买卖双方说话的功夫章达先就在观察这对夫妇,从穿着上看比较普通,却非常讲究,虽然章达先看不出来二人穿的服装什么品牌,但衣服没有什么褶皱,都是干净利索,说明这对夫妇要么就是特别讲究,要么就是服装质量好,档次高。

    其次这二人看了半天,也跟营业员砍价砍了半天,言谈举止透着一股自信和自傲,这种气质可不是能装出来的,必然是有着足够的条件做支撑。

    章达先突然对这对夫妇很感兴趣,他想起自己的天眼,决定今天要试一试这个天眼,能从这对夫妇身上看到什么,于是便起身走到男人对面一侧的柜台,靠着墙仔细看着那个男人默念口诀开启天眼。

    天眼里他看见了这人西装革履的坐在会场的前排,后面坐着很多很多人,这些人排队去会场中间的投票箱投票的画面,无论章达先怎么看都只有这么一个画面。

    章达先便想,看来这人未来是要经过选举这一关,也许他买这个观音也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心理上的慰藉吧,章达先走到中年夫妇身边,他对中年男人说:“这位先生,您好,我是这家珠宝公司的顾问,看您在这里选了好半天,是有什么问题么?”

    营业员看到一个陌生的年轻小伙出现跟自己的客户搭讪竟然还自称是公司顾问,以为是出来搅和自己业绩的,刚要发作把他轰走,马上想起来,这应该就是经理之前交代过的那个要给公司培训的讲师吧,便忍住了不高兴,听听他怎么说吧。

    中年夫妇打量着突然出现的章达先,中年男人看了一眼营业员,见她没有反驳章达先说的话,便说:“你好,我看这块翡翠观音比较喜欢,想买下了,但是价格有点贵,跟营业员商量价格呢。”

    章达先微笑着说:“先生买这尊观音像是有所求的,既然是有所求,那就要心诚。都说金银有价玉渡有缘,喜欢这尊观音像就说明您和它有缘,而且还有句话叫:穿金显富贵、戴玉保平安,这一尊翡翠观音像能同时满足您所寄托的两个美好的心愿,您说这个价格贵么?”

    夫妇二人听完俱是一愣,章达先看两人直勾勾的看自己,一位自己说错什么了,营业员看到夫妇二人的表情也是一脑门子汗,暗骂这个什么狗屁顾问,好像是说错话得罪客人了,自己辛苦了一下午被他几句话就给生意搅黄了,此刻真是想挠他一脸土豆丝。

    不料这中年男人却说:“你……你怎么知道我要买这尊翡翠观音是寄托了两个愿望。”

    章达先听他这么说,也从紧张中回过神来,尽量平静且有点高深莫测的说:“我已经跟您说了,玉度有缘人,是您和这尊翡翠观音有缘,我不是极力的推荐您买这件商品,而是从您所寄托的愿望来说,我建议您佩戴这尊翡翠观音。”

    中年男人被章达先几句话给说懵了,夫妇二人对了一下眼神,女人拉着男人

    ,示意他去一边说话,二人便去不远处的休息区商量去了,章达先微笑着看了营业员一眼,意思是不要担心,他们肯定会买的,耳朵却仔细听那夫妇俩人说什么。

    女人说:“那个什么顾问说的对,你就是跟那块翡翠有缘,这么多年我就没看你这么喜欢过一件东西。”

    男人仍在犹豫:“喜欢是真喜欢,可我觉得这个价格实在是太贵了,要是再便宜几千块就好了。”

    “哎呀,要是这块翡翠能换来你的平安顺利,就算再贵一两万都值得,我一个女人都能想明白的事,你怎么还钻牛角尖。”女人着急的说。

    听妻子这么说,男人还是思考了一下,几分钟后做出了决定:“好,那就买了。”

    章达先听到决定,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营业员还在那如坐针毡,紧张的盯着远处商量的夫妇俩,看见夫妇二人又朝柜台这边走来了,眼睛里兴奋的闪着光。

    再次来到柜台前,男人跟章达先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对营业员说:“就它了,麻烦给我包起来吧。”

    营业员满脸是笑,答应了一声,去找盒子了。

    男人这才微笑看着章达先:“小伙子你贵姓?”

    “免贵姓章,立早章。”章达先道。

    “呦,真巧了,我也姓张,不过是弓长张。”男人笑着说。“听你说是这家珠宝的顾问,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成就了,真是不容易啊。”

    “你过奖了,我也是受雇于人,帮助公司打造企业文化和提升销售业绩的,谈不上成就,本职工作而已。”章达先很谦虚的说。

    “今天买到这块心仪的翡翠又有幸结实了小章顾问,看来我是双喜临门呀。”男人此时心情非常不错,虽然第一次见,却和章达先开起了玩笑。

    “是我有幸认识了您,看您年龄跟我父母差不多,我称呼您一声叔叔吧?”章达先说。

    “可以啊,我女儿还在上大学呢,应该跟你差不多大,不过却没有你这样的能力咯,真羡慕你的父母啊。”男人说话时候双手交叉放在了腹部。

    “看张叔叔您这份心胸气度,女儿肯定也是非常优秀的,关键您日后可是前程似锦呀。”章达先说。

    夫妇二人又是一愣,男人问:“小章顾问你这话是怎么说起的呢?”

    章达先看了他们二人一眼,低声对男人说:“张叔叔,你以后参加选举一定会顺利胜出的。”

    男人听到章达先这样说,吃惊的看着章达先,却没有说话,这人的心思可不是一般缜密,如果说推荐自己买翡翠是章达先的本职,刚才这番话就另有深意了,面前这个年轻人是什么来历,自己需要查一查,因为他所说的可不是小事,这件事自己都只是暗中谋划阶段,还没最后想好,他怎么就知道了,不得不防。

    营业员这时候把翡翠装到一个高档的盒子放在珠宝店的专用购物袋内,中年女人去付了款,二人说了声再见便匆匆离去了。

    这个年轻的营业员这才一脸激动的对章达先说:“你就是过几天要给我们培训的老师吧,真厉害啊,我刚才都要吓死了,真担心他们去而不返。”

    章达先此时一副装逼的神态,老神在在的说:“这个就是你在把握客户的心里方面还有欠缺,过几天上课我会专门对这个进行讲解的。”

    “好呀,真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忽悠人的手段却这么高明,真得好好跟你学学。”女营业员说。

    “怎么能是忽悠呢,这叫洞察顾客的心理,我说这位美女啊,帮你卖了这么大一个单,我就不分你的提成了,给我买瓶饮料总可以吧,嗓子都说的冒烟了。”章达先边说边吧嗒嘴。

    女营业员噗嗤一笑:“没问题啊,章顾问你稍等,我去买饮料。”说完像一只小燕子一样轻快的飞走了。

    “哎,我喝可口可乐啊,要冰的。”章达先喊道。

    刚说完,身后有人轻轻拍了肩膀一下,章达先回头看,却是刚才买翡翠的那个中年男人,章达先问:“张叔叔怎么回来了,忘记什么东西了吗?”

    男人微笑道:“你看我这记性,买了翡翠光顾着兴奋了,临走啊忘记跟小章顾问要个联系方式,以后亲戚朋友要买这类东西的时候,我好打电话联系你,让你给参谋一下,最好再能给大打打折。”

    “哈哈哈,叔叔您可真逗,您这么高抬我,真要有亲戚朋友买这些给我打电话,我可就真得头拱地的去给您研究打折的事了,您电话号码多少,我给你拨过去。”章达先说着拿出了手机。

    男人说了手机号码,章达先拨了过去:“叔叔您全名是?”

    “我叫张焕冬,小章你全名是什么?”男人给章达先说自己的名字和具体是哪个字,又问了章达先的全称。

    “我叫章达先,到达的达,先来后到的先。”章达先说。

    “章达先,好名字,这是永争第一的意思啊,哈哈哈。”男人操作手机存储章达先的号码,还调侃了一下他的名字。

    “哈哈,我爸妈起名字时候真有这个愿望,可惜事与愿违,我基本没做过第一,哈哈哈。”章达先也玩笑着说。

    张焕冬收起手机,拍了章达先肩膀一下:“好小子,今天咱爷俩有缘,以后有机会常联系,我还有事先走了,谢谢你给我的建议啊。”

    章达先笑着说道:“张叔叔您慢走,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给我打电话。”

    营业员拿着冰镇可乐回来,看见刚才的顾客返回来和章达先说了些什么又走了,把可乐给了章达先后,好奇的问:“小章顾问,那位顾客又回来干嘛呀?”

    章达先咕嘟咕嘟的一口气喝掉半瓶可乐,长出一口气说:“没什么,回来要我电话,说以后家里有亲戚朋友买珠宝,还要找我。”

    营业员此时的眼光满是崇拜:“哇塞小章顾问你太牛了,那以后我负责帮你接待行不行。”

    章达先给了她一个贱贱地的表情:“可以呀,看你表现了。”

第五十章 潜力股(1)

    当天,章达先在营业柜台三言两语就搞定一个顾客的事就在乐福珠宝的销售人员之间传开了,这个消息也被乐福珠宝的老板郭晓秋知道了,晚上她打电话给邹洪綦:“小綦啊,你的眼光很独到啊,没想到你的那位白马小王子竟然是个销售高手。”

    邹洪綦不知道郭晓秋为什么会这么说,就问:“怎么了秋姐,章达先干啥了你这么说他。”

    “你不知道啊?看来他没跟你说这个事,那我就跟你夸一夸你的这位小王子。”郭晓秋话里都是调侃,随后把章达先在柜台前的表现给说了。

    邹洪綦听完却并没有郭晓秋预料中的那么惊讶,她很平淡的语气说:“不就是帮你卖了一块翡翠观音么,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他要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我花钱雇他做我副手干嘛,更不会让他给你公司做培训主讲了。”

    郭晓秋如果不是和邹洪綦是闺蜜,肯定会非常粗俗的说一句:真能装逼。可邹洪綦不是那样的人,她就是直来直去的性子,郭晓秋开着玩笑说:“小綦你这是跟我炫耀啊,不怕我去那挖墙脚么。”

    “挖呗,你能把他挖走算是你本事。”邹洪綦在电话另一边一脸笑意的说。

    “我就不去自讨没趣了,我算看出来了,就算你不给他一分钱,他都乐意给你打工,个人魅力在那摆着呢。”郭晓秋说。

    两个人电话里又说了好多闺蜜之间的话题,然后才挂断电话。在一旁的邹母听见问:“是晓秋吧,你们俩这么半天聊什么呢。”

    邹洪綦一边敷面膜一边说:“没什么,她说今天章达先在她们公司营业部考察的时候帮着卖了一块18888元的翡翠观音吊坠。”

    “小章怎么会帮她的公司卖东西呢,我都听糊涂了。”邹母说。

    “我们公司过几天要给秋姐的公司做企业文化和销售技能培训,章达先这几天没事就在世贸中心那里观察她们的营业柜台,找问题,找切入点呢。”邹洪綦介绍说。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小章要去她们公司上班呢,这么好的小伙子你可不能放走啊,我和你爸做了这么多年生意算是看透了,一个企业要想生存下去,要想运行的健康长久,员工是最关键的一环。”邹母回想着自己这些年和丈夫的从商经历感慨道。

    “我知道了妈,我又不傻,哪能放走他呢。”邹洪綦说。

    两天后,世贸中心9楼会议厅里座无虚席,主席台前一条巨大的横幅上写着:乐福珠宝公司企业文化暨销售技能培训会。

    郭晓秋做了简单的讲话,随后宣布培训会开始,培训会主讲人是风雅文化有限责任公司的副总章达先。

    章达先走到观众席前,先给在座的所有人鞠了一躬,然后走到主席台上,操作电脑,将自己做的讲课ppt播放,他的ppt下面的这些人都饶有兴致的观看,因为这些图片很多都是章达先拍摄的公司营业部的工作照。

    章达先说:“我这人不是专业销售人员,所以做销售培训我觉得还是没有资格,我就说一说我这些天在销售现场观察到的,发现的问题,通过这些问题来跟大家谈谈到底如何销售,到底如何去打造我们乐福珠宝的企业文化,有个事要先说一下,由于我这些照片是抓拍的,拍照水平又很有限,可能会影响到各位美女销售的靓丽形象,在此请大家谅解。”

    一席话逗得场下一阵哄笑,随后章达先就配合着自己这些天现场观察发现的问题,从洞察客户心理,沟通语言艺术,公司与个人的关系几个方面做了培训,尽可能结合实例,从买卖双方的不同出发点和落脚点去讲,可以说这次培训是非常成功的,很多销售人员听了都觉得受益匪浅。

    培训结束章达先再次起身给现场观众鞠躬,他微笑着说:“感谢大家听我唠叨了这么半天,感谢大家没有睡觉,感谢大家的支持,祝乐福珠宝销售红红火火,祝现场所有人的腰包鼓鼓囊囊。”台下先是爆笑同时伴着热烈的掌声。

    培训结束后,乐福珠宝公司做东请风雅文化的人吃饭,两方老板是熟识,风雅文化也是郭晓秋的投资,现在又有了业务往来,自然乐得看见公司运作良好,席间郭晓秋还打趣邹洪綦说:“原来我以为我的那点投资都要打水漂了,现在一看你找的这位章副总啊,我觉得信心大增,起码回收成本应该是没问题了。”

    众人一阵大笑,邹洪綦也笑着说:“秋姐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姐,什么时候都不忘了贬低我几句。”

    “那是,咱俩虽然不是光屁股长大的,好歹也认识十几年了,对你我可是太了解了,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挤兑你都是为了你好。”郭晓秋戏谑的说。

    “我说服了你张嘴了,明明是损我,还得让我说你好,把我卖了我还得笑着帮你数钱。”邹洪綦此时笑红了脸。

    章达先以水代酒敬了郭晓秋一杯:“秋姐,虽然是师范出身,但是给成人做培训可是第一次,你把这么重的担子给我来挑,我可是压力山大,今天没让你打脸吧。”

    郭晓秋和他碰了一杯笑着说:“今天是只有出彩,我得感谢达先你这精彩的培训,没说的,以后你得常来姐这边看看,多给姐提提建议。”

    她们二人说话的时候,走红的电话响起,看号码是舅舅的,她接起电话说:“舅舅,找我什么事啊?”

    那边洪军问:“小綦啊,晚上你有事么,回家吃饭不?”

    邹洪綦回

    答说:“没事啊,舅舅你有事?”

    “嗯,找你有点事,电话里就别说了,晚上去你家当面再说吧。”洪军道。

    “好的,我下班就回家。”邹洪綦说完挂断电话。

    酒宴结束,邹洪綦给公司的人放假半天,她开车送章达先回公司,路上问:“下午休息你不出去逛一逛么。”

    “没什么逛的,我又不喜欢逛街,想回学校去打篮球,同班的哥们又不在,我也想不出干嘛去。”章达先说。

    “除了打篮球你就没有别的爱好了么?”邹洪綦问。

    “目前来说就这一个爱好。”章达先坦白说道。

    邹洪綦一笑:“那你的大学生活可真是单调死了。”

    “爱好这东西要有时间、精力、金钱做支撑,要不然就谈不上爱好。”章达先有感而发。

    “至于那么现实么,不就是一个爱好么。”邹洪綦却是十分不解他的说法。

    章达先知道她这个富家大小姐不会想到这些的,就举例说:“你看啊,比如我喜欢钓鱼,钓鱼要有鱼竿,鱼食、还要有装鱼的渔具,还要有坐的椅子,怕晒伤还要准备伞,市区哪有能钓鱼的地方,都要去郊区,出门你要坐车,这些不都是要花钱的么,没有钱你怎么保证你的爱好实现呢。”

    “你打篮球就不也一样花钱么。”邹洪綦说。

    “打篮球相对来说花销很少,一双球鞋我买的是最便宜的,能穿两年,球衣我买的盗版的,几十块,能穿到毕业,球是班级班费买的,总共花费不到三百块,这多省啊,哦对,还有袜子,我上学时候打篮球的袜子都是加厚的,磨破了我自己再缝上,反复穿,偶尔扭伤手指,脚踝也要花十几块买瓶红花油搓一搓,就这些花销了。”

    关于爱好的话题,二人辩论了一路,邹洪綦就是不理解章达先为什么很多事都要跟钱扯上关系,而章达先只是一笑,说她是因为家庭富裕,没考虑过这些现实,很多事背后都是要有物质条件支持的,总之,他们俩所处的层次不同,考虑问题的出发点和方式也就自然不会一致。

    到了公司章达先要下车时候,邹洪綦看着章达先着说:“我建议你现在应该考虑给自己再找点爱好了,要不生活太枯燥。”

    章达先笑着说:“建议很好,我有空琢磨一下。其实我还有一个爱好没告诉你。”

    “是什么奇特的爱好呀?怎么刚才不说。”邹洪綦好奇了。

    “其实我另一个爱好是……你,哈哈!”章达先故意拉了一个长音说的,然后潇洒的转身离开。

    邹洪綦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等章达先进了楼,她才红着脸说:“这个家伙,又开始没正经的了。”

    回家的路上邹洪綦觉得心情突然变得非常愉悦,觉得特别开心,听着音乐不由自主的跟着哼着歌,因为什么如此开心呢,你懂的……

    回家邹洪綦先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了一个美容觉,等她睡醒起来的时候父母都回来了,母亲在忙着准备晚饭,父亲在摆弄着一个新淘来的核雕手串,看见女儿睡眼朦胧的从房间走出来说:“你今天不是有什么培训么,怎么跑回家睡觉了。”

    “爸,培训是章达先主讲,又不是我去给人培训,再说一上午就结束了,我就回来睡一觉。”邹洪綦揉着惺忪的睡眼说。

    “小章讲的效果怎么样啊。”邹父饶有兴致的问。

    “挺好的,虽然他年龄不大,也没干过销售、没管理过公司,但是他情商和智商都很高,还有那张嘴能把死人说活了,所以培训的效果还是非常不错,秋姐非常满意,培训和吃饭时候一直夸他能力强呢。”邹洪綦倒了杯水说。

    邹江乐呵呵的说:“我就说这小子不简单吧,他身上有一股特殊的劲儿,这股劲儿我没在别人身上发现过,这小子总是给人一种很想亲近的感觉,尽管他现在是一无所有,可你跟他相处过就会对他非常的信任,这一点尤为特别。”

    邹洪綦喝了口水调皮的说:“爸,你这话是不是说明我的眼光很独到,很善于发现人才。”

    邹江笑呵呵的说:“这回我必须要表扬我的宝贝女儿,眼光确实很好,这一点很像我啊。”

    邹母在厨房插了一句:“老邹啊,你注意点行不行,在孩子面前还那么不要脸皮呢,小綦要是像你那眼光啊,我早都愁死了。”

    邹江不乐意了,歪着头对妻子说:“哎我说老洪同志,我眼光怎么了,我眼光不好能把你娶回家么,是吧小綦。”

    邹洪綦坐在父亲身边搂着他肩膀说:“那是必须的,我爸的眼光相当准了,所以才能娶到优秀的妈妈。”

    邹母却不以为然的反驳说:“你可别帮你爸吹嘘了,能娶到我可不是他眼光有多好,那是我当时眼睛不舒服才会看上他。”

    一家人正在享受着天伦之乐,敲门声音响起,邹洪綦起身去开门说:“肯定是舅舅来了。”

    果然,洪军背着包进屋了,进屋就从包里拿出来两瓶茅台酒放到桌子上,对邹江说:“姐夫,看好了啊,今天我拿酒来了,别说我白蹭你饭。”

    邹江一撇嘴:“吃了我二十多年,拿东西的次数一只手都数过来了,你就别显摆了。”

    “谁让你是我姐夫呢,蹭你吃喝那是跟你亲近,那是给你面子,要不有是我姐,你请我来蹭饭我都不带搭理你的。”洪军说着大咧咧的坐到沙发上。

    “哎呀舅舅你和我爸都是属公鸡的吧,怎么一见面就得斗嘴,今天打电话给我什么事啊,非得要当面说。”邹洪綦打断二人的斗嘴说。

    洪军这时正色说:“章达先从公安局出来之后又惹什么事了吗?”

    “没有啊,出来这些天他除了在公司做培训ppt就是去世贸中心那里现场观察问题啊,怎么了?”邹洪綦看舅舅很严肃的表情,心头一凛。

    “是这样啊,今天我们单位的一把手张主任单独把我叫到了办公室,让我去查一个人,当他把那个人的名字告诉我时候,我脑子里嗡的一下子。”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放到桌子上,纸条上面写着:章达先,乐福珠宝公司顾问,电话号码136xxxxxxxx。

    邹洪綦和父亲看到这张纸条脸色都是一变,洪军是什么单位他们俩都非常清楚,他们单位的一把手指名道姓的要调查章达先,这可不会是什么好事。

    “能不能是因为前些天的案子?”邹江想到了这一点。

    洪军摇头说:“不会,如果是这个案子,那么我们张主任肯定不会单独让我去调查的,他打个电话就能从公安局那边了解到详细案情。既然他单独叫我,那意思不言而喻,就是非常信任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要我私下里进行秘密调查。”

    “舅舅,你们领导知道你认识章达先么?”邹洪綦问道。

    “肯定不知道,以我对张主任的了解,如果他知道的话就不会给我这个纸条让我调查了,也许会直接问我,也许会找另外信得过的人去调查。”洪军很确定的说。

    “那就奇怪了,小章怎么会让你们市建委的一把手领导这么上心,还这么神秘的找人专门调查。”邹江一头雾水的嘀咕着。

    “哎呀,咱们坐这里瞎猜也没用,把章达先这个当事人找来问一问不就知道了么。”邹洪綦想到了最直接的解开谜题的方法。

    很快,在公司修炼的章达先就被邹洪綦的电话给催过来了,章达先一进门看见一家人大眼瞪小眼的盯着自己,瞬间就觉得很紧张。

    “小章来了,过来坐。”邹江笑呵呵的招呼章达先过去坐下。

    “叔叔阿姨好,舅舅好。”章达先忐忑不安的坐下,手紧张的放在两腿间夹着。

    邹江和洪军都是人精,看出章达先的紧张情绪,洪军说:“小章啊,你别紧张,小綦打电话把你叫过来是有个事想跟你问清楚。”

    章达先说:“这么着急让我过来要问我什么事情,舅舅您说。”

    “从公安局回来之后你可是又做了什么事得罪了什么人么?”洪军问。

    章达先被问愣了,想了半晌才说:“没有啊,出来时候胡律师就告诉我,我现在处于监视居住阶段,要注意言行,随时接受公安局的询问,再说我出来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公司业务的事呢,除了在单位做讲课的ppt课件,就是去世贸中心乐福珠宝的销售柜台考察,再也没去过其他的地方了啊,而且这些天基本没跟人说过话啊,更谈不上得罪什么人了。”

    “那就怪了,我们书记为什么要让我调查你呢?”洪军自言自语道。

    “什么书记?什么调查我?”章达先不安的问。

    洪军就把单位书记给他的纸条让他看,又给他说了一下事情经过。

    章达先拿着纸条盯着看了一会儿,猛然想起个事,就问洪军:“舅舅,你们单位的领导是不是叫张焕冬?”

    “你怎么知道?看报纸还是看电视时候知道的?”洪军非常惊讶的问。

    邹洪綦母女不关心政治没啥反应,邹江却是知道市里一些主要单位的一把手,他听章达先说出洪军单位领导的名字也是很惊讶。

    看洪军的反应章达先就知道自己没猜错了,他此时才算送了一口气,笑着说:“是他就没错了,害我紧张了好半天。”

    洪军又不解的问道:“什么叫是他就没错了?到底怎么个情况你快说说。”

    章达先看了邹洪綦一眼说:“綦姐你应该知道吧。”

    邹洪綦被看懵了,问:“我知道什么呀?你还没说呢我上哪知道去。”

    “今天吃饭时候秋姐不是还说了么,那天我在她们柜台帮着卖了一块翡翠观音牌子,那个牌子就是卖给舅舅他们单位的领导了。”章达先解释道。

    “什么?这么巧,是卖给舅舅单位的领导啦!”邹洪綦惊叹。

    邹母在一旁也是恍然大悟的说:“是这样啊,前两天听小綦和晓秋打电话说这事来着,没想到买翡翠观音牌子的竟然是大军单位的张主任。”

    章达先看洪军还是不太明白,就把那天在乐福珠宝帮着卖翡翠观音牌子的事说了一遍,洪军听完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随即又想到一个原因:“你卖的那个牌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是以次充好,是假货?还是高价宰客了?”

    章达先还没说话,邹洪綦就抢着说:“舅舅,你说的那些绝对是不存在的,你可以打听一下,乐福珠宝是整个丰城地区信誉度最高的珠宝。”

    章达先接口说道:“舅舅,你们领导买翡翠观音是他自愿的,并不是我在一旁忽悠他才买的,他买那块翡翠是因为他有心事,要用翡翠观音牌子解心疑。”

    章达先这话又是让邹家人目瞪口呆地,邹洪綦说出了大家的心声:“你怎么知道他有心事,要买观音牌子解心疑?”

第五十一章 潜力股(2)

    “我看出来的。”章达先坦然自若的说。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邹洪綦追问。

    “就是用眼睛看出来的呗,他有心事,而且这个心事很重要,他是因为无法决断才会犹豫不决,所以才想买那个翡翠观音牌子,寄希望于牌子能给他带来好运,给自己的决定增加一点信心。”章达先自信满满的说。

    “说的好像很厉害一样,是不是他有什么心事你也都看出来了?”邹洪綦略带嘲讽的韵味说。

    “嗯,正因为我看出来了,所以才会建议他买那块翡翠观音牌子。”章达先平淡的回答。

    邹洪綦可是被章达先这种自吹自擂的表现给弄的受不了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顺杆爬的本事倒是很厉害。”

    章达先一笑:“信不信由你,我不跟你争辩。”

    洪军一直盯着章达先,看他说话的态度和语气不像是胡编乱造的,就问他:“你说看出来我们张主任的心事,能告诉我是什么事吗?”

    “他要参加一个选举,但他一直在犹豫。”章达先说。

    洪军听完浑身一震,他听明白了章达先所说的选举是什么意思了,但还是不敢相信章达先所说,又问了一遍:“小章,你确定这些是你看出来的?能说说怎么看出来的么?”

    章达先了为难的说:“舅舅,我只能告诉你我确实看出来了,至于怎么看出来的却不能说,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自己不会看错。”

    洪军还要问什么,邹江插话说:“大军,小章既然不方便说,你就别难为他了,进屋半天光在这审犯人似的问问题了,该吃饭了。”

    洪军也发觉自己失礼之处,讪笑着说:“对对对,看我这急的,不问了,走,小章,咱吃饭去。”

    饭桌上再没提起之前的话题,章达先又在邹江和洪军的劝说下喝了一杯酒,今天这二位长辈倒是有记性了,劝章达先喝的勤,自己却没喝多少,吃完饭又喝了会茶,闲聊一会儿章达先起身告辞,邹洪綦送他下楼,俩人默默走在小区甬道上,一直到了门口,章达先说:“綦姐你回去吧,我的酒量你知道,自己回去没事的。”

    “今天下午跟我说的没正行的话是啥意思,是不是拿我开涮呢。”邹洪綦瞪着他问。

    “虽然我看着不着调,但是那话说的可是很走心的。”章达先很认真的回答。

    邹洪綦努着嘴说道:“什么叫爱好我,你给我说说。”

    章达先狡黠的一笑:“爱好你,就是爱好你,这有什么可说的呢。”

    邹洪綦被他的狡诈给气笑了:“喜欢我就说喜欢我,为什么不直接说,非得绕圈子说爱好我。”

    “哎,邹洪綦同学,请注意,我说的是爱好你,可不是喜欢你,这俩是有区别的。”章达先故作正经的强调着。

    “这点勇气都没有,你还是不是男人。”邹洪綦说着踢了章达先一脚。

    章达先没有躲闪,扶着一棵树满脸委屈的说:“没说喜欢你就打人家,非得强迫人家喜欢你呀,这还讲不讲道理了。”

    邹洪綦抡起胳膊打章达先,章达先一闪身抓住了她的小手说:“老板你别打了,我这皮糙肉厚的没啥事,你自己手疼了还得赖我,万一公报私仇扣我工资,那我多冤呐。”

    “该说话的时候你这张破嘴就不好好说话了,不打你打谁。”邹洪綦佯怒道。

    “把我打疼了你不心疼啊,不过要是你打我打的手疼了,我可是会心疼的。”章达先坏笑着说,还抓起手里的嫩白小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

    邹洪綦被他的这个突然举动给弄得满脸通红,用力的抽回手,说了句:“你……流氓。”

    章达先仍是一脸坏笑的说:“还敢说我不是男人吗?再说我亲的可就不是手了。”

    邹洪綦被他的话给吓到了,转身就跑,依旧在说着:“流氓,章达先你个臭流氓。”

    看邹洪綦跑回去了,章达先带着一脸得意的笑,哼着小曲转身离开了。

    邹洪綦送章达先下楼的时候,父亲邹江对洪军说:“大军,吃饭之前我看你一个劲儿的追问,你是不是不相信小章所说的事?”

    洪军拿着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的说:“是不太相信,他说的太玄了点,哪能那么容易看穿别人的心思呢?”

    邹江一笑道:“我说你是不是酒喝多了,脑子傻了,小章之前跟咱们讲过的,他们家可是有狐仙的,可不能用普通的思维去看他所说所做的,你是不是把这茬儿给忘了。”

    洪军还是拿不定主意的样子:“是有祖传狐仙,可也不能这么神吧,他说的那可都是没影的事啊。”

    “从打我买那屏风见鬼之后,我对小章是深信不疑的,我劝你最好也相信他,不会有啥坏处的。”邹江说。

    邹洪綦的母亲洪秀莹说:“大军呐,从小綦那事开始我就一直观察小章,原来我对他印象也不是很好,可随着接触、了解多了,发现这个农村出来的孩子非同一般,做人做事都无可挑剔,而且你姐夫那事儿之后我也对他所说的祖传狐仙深信不疑。”

    看姐姐和姐夫都这么笃定的相信章达先所说,洪军也权衡了一下,后来他下定决心赌一把,“行,姐,我就信你和我姐

    夫的了,回去我把认识小章的事跟我们张主任说一下,看他什么反应。”

    做了决定洪军也就轻松多了,和姐夫又把那串核雕手串探讨争论了一番,邹洪綦回来的时候看见舅舅跟父亲还在饶有兴致的争论手串的事,她笑着说:“今天你俩没喝多就有精神斗嘴了是不,饭前斗,饭后还得斗,不累啊。”

    “你爸老跟我显摆,我要是不打击他几句啊,他能吹上天。”洪军笑着说。

    邹江反驳道:“你可拉倒吧,你个不懂收藏的还跟我吹嘘你的专业知识,我要不拆穿你啊,地上都搁不下你了。”

    邹母出面解围说:“行了,别争论个没完没了,大军赶紧回家休息去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洪军起身说:“天不早了,回去睡觉,好好想想明天怎么跟领导交代。”

    送走了舅舅,邹洪綦就说困了,回屋看会书睡觉了,父母也没多问,邹洪綦就回到自己的卧室,想着刚才在小区门口那让她脸红心跳的时刻,其实生气的成分并没有多少,内心更多的感觉是窃喜,此刻的她就是一个沉浸在幸福中的小女人,这份幸福其实很简单,爱情的滋润让这朵鲜花更加艳丽多彩。

    洪军一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反复考虑着如果章达先所说的没错,那么张主任看来是有心往上走一步了,这个心思他可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说明张主任足够谨慎,也或许真是一直在犹豫不决,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市里的两会就要召开,空缺的那个副市长的位置最终花落谁家一直是政府大院的热门谈资。

    如果张主任能从市建委进入政府那个序列的话,凭他的年龄和资历日后肯定还会高升几步,自己也算是张主任的心腹,老板得道了,那手下的兵卒自然也有机会升天,想到这里洪军不禁有些激动,原本就想自己也就混到这个地步了,想再往上走一步都很难,可现在机会来了,如果赌对了这一次,那么走一步可就是非常轻松的事了,或许有更好的发展也未可知。

    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和赌这一把的忐忑心情,洪军睡着了,又从睡梦中醒来,然后特意穿的衬衫西裤,皮鞋擦得油量,胡子刮得干干净净的上班去了,今天到单位比往常要早一些,他泡上一杯茶之后便在办公室来回的里踱步,这种紧张和亢奋多少年都不曾有过了,看来自己确实是消沉的太久了。

    单位其他人陆续的来到,安静的空间变得热闹起来,终于在早晨嘈杂的忙碌声中,张主任熟悉的脚步声音传来,洪军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静一下自己的情绪,书记的办公室他早都给打开了,张主任开门进屋几分钟之后,洪军轻轻敲响张主任办公室的门,听到里面让他进去,洪军拉开房门又轻轻关上。

    市委常委、市市建委书记张焕冬对走进来的洪军,微笑着说:“洪军啊,坐吧。”

    洪军坐到张主任对面的椅子上,笑着说:“书记早,今天没送嫂子上班么?”

    “哎呦,可别提了,今早送你嫂子上班,路上堵了一路,气的我都想把车扔在路边走过来了,怎么现在这路况这么差呢。”

    “没办法啊,早晚高峰时期哪个路段都是严重拥堵,执勤的交警忙活的一脑门子汗车流却不见车流量减少,五点多高中孩子上学的一拨人上路,六点多初中孩子上学的又上路一拨,七点钟左右小学生又上路一拨,八点钟左右上班的又上路一拨人,您说这路上得多少人、多少车吧。”洪军跟书记分析着路况差的原因。

    张主任点头说:“是呀,大多数的市民都住在主城区,而学校、机关单位、企业、商铺都集中在市区内,主城区的路段却是几十年前的规划,道路再怎么拓宽也跟不上经济发展的速度了,这么一看啊,堵车是必然了。”

    “书记说的有道理啊,这确实是一个很重要的、很客观的原因。”洪军对张主任的分析表示非常赞同。

    张主任知道洪军找自己来肯定是有事,便转移了话题说:“洪军啊,让你查的事有着落了?”

    “是的,我就是向您汇报我的调查结果的。”洪军欠身说道。

    张主任眼眉一动,说道:“哦,你办事就是有效率呀,那就说说吧。”

    洪军清了清嗓子说:“其实书记您要调查的这个章达先我认识,还和他有过几次接触。他在我外甥女的公司上班,我外甥女的公司叫风雅文化有限责任公司,并不是你纸条上写的乐福珠宝公司,所以我就以为是同名的,没在第一时间跟您说,想再调查仔细了再跟您汇报。”

    “昨天您布置完这个任务,我去找了一下问我外甥女,问他知不知道乐福珠宝有个叫章达先的顾问,结果我外甥女笑着告诉我,她们公司要给乐福珠宝做培训,章达先是在珠宝公司的销售柜台观察问题,所以章达先才会成为所谓的乐福珠宝公司的顾问。”

    “哈哈哈,原来是这么个顾问啊,看来我跟这个小伙子还真有缘,接着说。”张主任听到此处大笑着说。

    看张主任并没有不高兴的意思,于是洪军定了定心神继续说:“章达先是丰城所属兰城人,家里都是农民,现在是丰城师范学院大四的学生,因为学校要推进学生的就业率,就允许学生提前一年实习工作,所以她才会去问我外甥女的公司应聘上班,是

    她们公司的业务副总,人虽然年轻,但是工作能力和努力程度都很好,人品也不错。”

    张主任点评道:“农村娃,还真没看出来啊,这小伙子彬彬有礼的,看来家教不错,年轻轻的就能做了公司的业务副总,你这外甥女倒是很有胆识,真敢用人呀。”

    洪军又把章达先跟邹洪綦之间发生的那些事给张焕冬书记简单介绍了一下,张主任听完点点头:“是这样啊,这么说来,这小伙子确实是人品端正。”

    听张主任对章达先的评价也不错,便把猛料给爆了出来:“张主任,昨天我见到那个章达先了,他跟我说了您去世贸中心买翡翠的事,我也特意问了他为什么要推荐您买翡翠观音,您猜他是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张主任问。

    “他跟我说,您买翡翠是因为心中有事犹豫不决,买翡翠观音是给自己一个心理暗示,给自己一个心灵的慰藉,希望这个翡翠能给您做决定的信心。”洪军一口气说完之后就忐忑的观察张主任的反应。

    张主任听完洪军最后这几句话,表情可就不是那么平静了,身体不自觉的一震,然后好半天都没说话,坐在椅子上愣愣的发呆。

    洪军看书记听完自己所说,似乎是受到很大的震动,也就没敢说话,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等着张主任说话。

    好一会儿张主任才缓缓说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你问了没有?”

    洪军轻轻吸了一口气说:“他说就是那么看出来的,至于怎么看出来的不能告诉我。不过……”洪军犹豫着后面的话要不要说。

    “不过什么?”张主任抬眼问他。

    “不过……我姐姐和姐夫说,小章之前跟他们说过,他的奶奶以前是狐仙的出马弟子,狐仙是他们家的保家仙,他们觉得章达先也不是普通人。”洪军还是忐忑的说出了这些情况。

    “狐仙?狐仙……”张主任又是十分惊讶,而后又自言自语的念叨了好几遍“好,辛苦你了洪主任,这是我私人的小事,别让外人知道。”

    “书记您放心,我姐姐家的人我都特意嘱咐了,包括章达先我也嘱咐了好几遍,这个事肯定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的。”洪军看领导有担心,急忙说道。

    “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吧。”张主任说。

    洪军起身离开,轻轻的关上门,回到办公室拿起泡好的那杯茶一饮而尽,此时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胸前和后背的衬衫也被洇湿了一片,话终于说完了,接下来就是等待未知的结果了,是福是祸就听天由命吧。

    一天的时间都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下班洪军也没回家,打了个电话给姐姐,又去姐姐家蹭饭了,把跟领导说的事跟姐姐姐夫说了,今天邹江没再跟他斗嘴,安慰着他说:“尽人事听天命吧,已经说完了再想也没用,来,咱哥俩儿好好喝两盅。”

    饭桌上大家都没再说这个话题,洪军心里有事,喝了二两白酒就觉得有几分醉意了,他对邹江说:“不喝了,今天状态不好,被你喝醉了回头你又该笑话我了。”

    邹江也就没劝他再喝,“好,那今天就喝这些,咱里喝茶去。”拉着洪军去了自己书房,俩人喝起了茶。

    第一壶铁观音刚喝完,洪军的电话就剧烈的震动起来,他拿出手机,显示的名字是张主任,洪军立即接起来:“张主任,我是洪军。”

    “洪军啊,还没睡吧,打扰你休息没有,有个事想跟你商量一下。”张主任客气的说。

    “我还没睡呢,书记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洪军干脆的回答着。

    “这两天我想找那个小章见个面,毕竟你跟他熟悉一点,就想请你约他一下,咱们找个地方喝茶聊聊天。”张主任说。

    书记竟然说要请章达先喝茶,洪军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反应过来赶紧回答“哦,好的,我现在就联系他,书记您看什么时间方便?”

    “明天下班我没什么事,要不就等周末也行,这么晚打扰小章好吗?”张主任说话仍然很客气。

    “没事没事,您稍等,联系完了我给您回电话。”洪军说。

    在一旁的邹江听出了其中的深意,笑着说:“怎么样,我说的吧,小章不会让你跟着倒霉的。”

    洪军此时还有点没回过神来,“我们张主任竟然主动要请小章喝茶,放眼整个丰城地区好像也没有几个人能有这个待遇。”

    “别说废话了,我让小綦赶紧打电话,刚才电话里是不是说明天晚上?”邹江说道。

    “哦,对,让小綦赶紧给他打电话,书记已经说了明天晚上有时间,就定明天晚上吧。”洪军说。

    邹洪綦此时正跟闺蜜郭晓秋在做美容,接到父亲的电话,竟然是让她转告章达先,明天晚上舅舅单位的领导要请他喝茶,父亲在电话里还反复嘱咐:第一,绝对不能跟别人说这个事;第二,不管明天章达先有什么事,都必须要去。

    邹洪綦放下电话,一头雾水的嘀咕:“怎么还成了香饽饽,还有人请他吃饭!”

    郭晓秋好奇的问:“什么香饽饽,请谁吃饭?”

    邹洪綦掩饰说:“哦,没什么,我爸又跟我舅舅喝多了,我赶紧回去看看吧。”

第五十二章 指点迷津

    邹洪綦换好衣服,匆匆的离开美容院,在车上给章达先打电话,告诉他明天晚上舅舅单位的那位领导要请他喝茶,不许推辞,必须要去。

    在修炼的章达先被她给说晕头转向的:“请我喝茶?为啥啊?”

    “不知道,我爸也没说,你就准时出席就完了,问那么多干嘛。”邹洪綦不耐烦的说。

    章达先有点哭笑不得:“让我跟陌生人喝茶,还必须得去,我这个当事人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我是卖身给你了么邹老板!”

    “昨晚你耍流氓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有人请喝茶这点小事你还跟我磨磨叽叽的,你想干嘛!”邹洪綦质问道。

    章达先不敢再多说了,怕这位美女老板真生气,笑嘻嘻的答应:“我没说不去,就是问问为啥要请我喝茶。”

    “你个当事人都不知道,我这个传话筒能知道什么,你知道这个事就行了,一会儿回家我问问我爸,明天上班再说。”邹洪綦在电话那边抱怨着。

    放下电话,章达先想了想,大概明白了那位领导为什么要请自己喝茶了,说到底还是因为他的心结,无非是想自己给他解释清楚,说通了这个心结而已,想通这一点,章达先也就没有什么担心的了,躺下安然入睡。

    第二天上班,听邹洪綦把舅舅跟爸爸说的事转述一遍,跟自己所猜测的基本一样,章达先心里更有底了,他笑着对邹洪綦说:“知道底细我就不怕了,再说有咱舅跟着呢。”

    邹洪綦瞪了他一眼说:“不要脸,什么咱舅,那是我舅。”

    章达先贱贱的凑上前说:“你舅不就是我舅么,咱俩什么关系呀,是吧。”

    “什么关系?”邹洪綦楞了一下。

    “这要是在古代,咱俩可是有过肌肤之亲的,你邹大小姐可是非我不嫁的。”章达先坏笑着说道。

    邹洪綦想起那天晚上的事,脸一红,骂道:“你个臭流氓,还好意思说呢,就不应该让你从警察局那拘留室里出来,就应该让你被关进看守所去。”

    “哈哈哈,关进看守所你也跑不出我的手掌心,章邹氏将是你唯一的结局,哦哈哈哈。”章达先恬不知耻的说道。

    邹洪綦抓起桌子上的一个文件夹扔了过去大骂一声:“滚!”

    办公区的几人没听见俩人前面的交谈内容,只听见老总一声清脆的滚字,接着就是章副总嬉皮笑脸的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于是又到了几名女性发挥她们八卦知识和丰富想象力的时候了,这个场面又够她们好些天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下午三点半,洪军给邹洪綦打电话,告诉她喝茶的地点就安排在西城区的碧水轩,让邹洪綦四点钟把章达先准时送到会馆,到时候自己会在在一楼大厅等着他。

    接完电话邹洪綦就叫着章达先出门,送他去碧水轩,章达先路上问:“那个碧水轩就是个喝茶的地方么?咱舅说没说让不让我吃饭啊?”

    邹洪綦瞪着他说:“就知道吃,你长没长脑子,我舅舅能让领导跟你喝一肚子水么?”

    “嘿嘿,有吃的就行,我这人就是这点,饿着一点都难受的不行。”说完章达先就靠着椅背安心的听音乐了。

    到了碧水轩,章达先下车说:“多谢美女老板送我,我也没什么可回报你的,要不我以身相许吧。”

    邹洪綦笑骂道:“谁要你以身相许,烦死你了不知道么。”

    章达先抛了个媚眼说:“以身相许还早了点,要不献上我二十多年的初吻给你也行。”

    “越说越恶心了,我说你上辈子到底是个什么没脸没皮的货色托生的。”邹洪綦说。

    “别说上辈子,是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与你相遇,我们这就是缘分,上天注定的缘分。”章达先带着忧伤说着文艺的话语。

    邹洪綦没搭理他,关上车窗留给他一股浓重的尾气离开了。

    章达先踱步进了碧水轩,这里到处都是花草树木,浓浓的绿意装点着本该是富丽堂皇的大厅,看着非常清幽,在大厅沙发上坐着的洪军看见章达先进来,迎上去说:“小章啊,坐下一起等张主任,估计他也快到了,一会儿他问你什么话,你可要掂掇着说,别太冒失了。”

    “好的舅舅,我一定小心说话。”章达先点头应允。

    等了几分钟,张主任穿着一身便装走进了碧水轩,洪军迎上去说:“您来啦,房间我安排好了,二楼听风。”

    张主任点了点头,热情的跟章达先握手:“小章啊,这么快又见面了。”

    章达先笑着回答说:“您好张叔叔,我是真没想到会这么快再见到您。”

    “哈哈哈,是不是以为我要找你麻烦呀?”张主任笑着问道。

    “没那么想,首先,商品的质量肯定不会有问题,其次我看您也不像是那种做了决定还会矫情的人,虽然不知道您找我干嘛,但是我还是很坦然的。”章达先微笑着说了自己的感想。

    进了二楼听风雅室,洪军按照张主任的习惯点了一壶大红袍,然后把服务员手里的菜单放到张主任面前请他点菜,张主任也没客气,点了一道臭

    鳜鱼,一道龙井虾仁,把菜单递给章达先说:“小章啊,年轻人爱吃肉,爱吃口味重的,爱吃什么你自己点。”

    章达先笑笑说:“那我就不客气了。”随后点了一道蒜香羊排,一道川香猪手。

    洪军又点了几个素材和汤,服务员记好之后离开了,几个人关上门开始闲聊,毕竟是第二次见面,气氛还是显得有点尴尬,喝着茶说了些时事和家常话题之后,饭菜齐备。

    看洪军没有点酒水,张主任也没问自己喝不喝酒,章达先就知道这位张主任今天是怕耽误正事,自己也就省得应酬喝酒了。

    品评了一番菜肴后,张主任喝了口茶,开始说正事了。

    “小章啊,我得谢谢你呀,那天你的建议让我下决心买了这块翡翠观音,你还别说啊,这事还真神奇,买回来之后我竟然每天都睡得很踏实,睡眠质量出奇的好呢。”张主任说。

    章达先笑着道:“张叔叔,玉石是有一定的凝神左右,但是最重要的是您的内心平静了,所以睡眠也就好了。”

    张主任看着洪军笑着说:“我听说师范学院开设心理学的课程,这样看来啊,小章这门课程的成绩一定很优秀,要不怎么如此会揣摩别人心理呢。”

    洪军在一旁笑着附和道:“嗯,很有可能啊。”

    章达先知道肯定会聊这个话题的,既然聊到了,那就大大方方的说明,“张叔叔,不是因为我心理学学的好,看出您的心事是通过其他途径。”

    张主任看着他问:“哦?说说看。”

    章达先也看了张主任一会儿,没有直接说,反而是问了一个问题:“叔叔您听说过狐仙么?”

    “狐仙?听说过呀,怎么,你是说我的心事是狐仙告诉你的?”张主任道。

    “不是狐仙告诉我的,而是我能看出你的心事是跟狐仙有关。我的奶奶生前是狐仙的出马弟子,我们家受到狐仙的庇佑,所以我才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事。这其中的细节恕我不便多说。”章达先道。

    张主任听完愣愣的看着章达先出神,好一会儿他才说:“实不相瞒,按理说我应该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我也是农村待过的,当年在农村下乡的经历让我对有些超自然现象有了一个客观的认识,只是处于我这个位置,这种事我没法去跟别人说。”

    章达先微微一笑:“您不排斥就好,那我再多说一句,叔叔您参加选举必然会获得成功。”

    张主任此时可是被这番话给震惊到了,呆呆的靠着椅子,好半天一言不发,一旁的洪军此时觉得心又悬了起来,紧张的他张主任换了一杯热茶,找点事让自己放松一点。

    张主任木然的拿起茶杯喝了几口茶,陷入了沉思中,好一会儿他侧目看着章达先问:“小章,这个话你对其他人说过没有?”

    章达先摇头道:“这个您放心,知道这个事的只是今天在座的三人,而且是我第一次说出口。”

    张主任又问了一句:“你说的选举的事,真的能成功么?”

    “您要参加什么选举我不知道,肯定是和您的前途有关的,政治我不懂,不过这个事我保证所说的会实现。”章达先很自信的说。

    洪军觉得此时应该给书记增加一点信心了,就把章达先帮着姐夫处理屏风闹鬼的事讲给张主任,张主任听完点点头,端起茶杯说:“古人在作出重大决定的时候都喜欢问卜,今天我也不用问卜了,就相信你小章了,小章你就是我的福将,叔叔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感谢你的赐教。”

    章达先端起茶杯说:“叔叔您别客气,我觉得咱们有缘,才会把我知道的告诉您,但是事还是要靠您自己做,就算是福将您也不止我一个福将。”

    “哎,话不能这么说,有你小章这一番话,我才有信心去搏一回。”张主任说完喝了一口茶水,“还有谁是我的福将?”

    章达先也喝了一口,眼神往洪军身上看了一眼,说:“这个叔叔您自己清楚,另外我再多说一句,叔叔您未来的前进步伐绝不止于此。”这话不是恭维,是实话,这是章达先在张焕冬书记作出决定之后又开启天眼看了他,只能用四个字形容他的未来,一帆风顺。

    张主任听到章达先的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笑意更浓的道:“哈哈哈,小章啊,那我就借你吉言了,我这人不喜欢说空话给承诺,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叔叔帮忙的,你给我打电话就行,或者让洪主任跟我说也可以。”

    章达先抱拳笑着说:“那我也先谢谢叔叔。不喜欢叫您官称,你也别介意。”

    “还是叫叔叔好,咱俩相识的时候根本就没职位什么关系,以后也不用带着职位叫我。”张主任豪爽的道。

    洪军在一旁听到章达先点拨张主任,说自己也是他的福将,心里暗自高兴,心说:这小子真是机灵啊,他这一句话可抵得上我十句,张主任以后肯定会更加信任我了。

    主要事情说清楚了,张主任对章达先的疑虑和戒备也解除了,后面的谈话就轻松许多,这一顿饭后面的时间宾主相谈甚欢,分别时张主任道:“小章啊,今天没喝酒气氛好像差了点,我

    平时不爱喝酒,这点你别介意,下次咱俩喝点。”

    章达先笑着回道:“叔叔我其实也不喜欢喝酒,喝茶就挺好的,不过下次的酒可是必须要喝,那可是您的喜酒。”

    “哈哈哈,好,一言为定,下次我带酒。”张主任又是爽朗一笑。

    张主任自己开车走了,洪军开车送章达先,路上洪军说:“小章啊,刚才我手都在抖呀,真怕我们书记不相信你说的。”

    “舅舅您不用担心,张主任的远大前程离不开您这位福将,您以后也会高升的,您相信我么?”章达先笑着说。

    “我说实话,原来我真不怎么信这些,但是我姐夫那事让我改变了看法,加上后来你又出了那么一档子事,我就相信你肯定不是一般人。”洪军坦言说。

    “难道刚才你不是特意给我说好话?”洪军紧接着又问。

    “是,也不是。我能看出你是他的福将,张主任看不出来,所以我得点他一下,舅舅您确确实实是他的福将,而且您本身在事业上的成就也不小。”章达先解释道。

    洪军稍微谦虚了一下,“我都这个岁数了,还能有什么成就了。”

    “阻碍您发展的不是年龄,而是机遇,张主任就是您的机遇。”章达先道。

    洪军听完精神为之一振,拍拍章达先的肩膀说:“小章啊,你这个小伙子真是不一般,我也借你吉言了啊。”

    章达先笑着说:“哈哈哈,您就等着高升吧舅舅,不准你揍我一顿,应验了我可得找您要红包。”

    “哈哈哈,行啊,红包没问题,别让我揍你一顿就行。”洪军也是开着玩笑说道。

    “这红包我可是拿定了,您就等着破费吧。”章达先一副财迷的嘴脸说。

    回到住处,章达先换洗之后,心无旁骛的坐在床上开始修行,而与他吃饭的两个人回家之后内心却都是波澜万丈,张焕冬一进门妻子就从他的脸色上看出了端倪,“聊的怎么样,看你好像心情不错。”

    “挺好的,心里的疙瘩解开了,这回再没有疑惑了。”张焕冬靠在沙发上,轻松的说。

    妻子惊喜的道:“真的呀,那个小伙子是怎么把你给说得这么高兴的?”

    张焕冬坐直了身子,神秘的说:“媳妇儿,你知道狐仙么?”

    “听说过,没见过,怎么了?”妻子说。

    “那个小伙子奶奶生前是狐仙的出马弟子,他们家一直被狐仙护佑着,所以他才能看穿我的心事。”张焕冬对妻子介绍着章达先。

    “真有那么神么?”妻子问。

    “办公室的洪军跟着去的,他说他姐夫买的屏风里有鬼,就是章达先给解决的,所以这个小伙子说的应该错不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这回就赌他一把。”张焕冬道。

    “别的咱没见到,你买回这块翡翠观音之后,睡觉踏实了,睡得香了,这是咱俩亲眼所见,刚才又听你这一说,我觉得他还是挺可信的,值得赌一次。”妻子赞同的说。

    “嗯,我也想好了,明天去见见市里的这些朋友,是时候走动走动了。”张主任看着窗外的灯火,若有所思的道。

    “你想通就好,早我就劝你走动一下了。”妻子道。

    “原来我没有信心,没有决心,现在我什么都有了,想好了就该出手了。”张主任话中带着几分豪气。

    洪军回家把晚上的事告诉了姐夫,邹江听完说:“怎么样,我说小章不会让你失望吧,我也等着和你喜酒了啊。”

    洪军憨笑着说:“就算我不信章达先也得信我姐夫啊,你可是我亲姐夫。”

    邹江笑骂道:“少在那套近乎,小章等着管你要红包,我可就等着你把这些年蹭吃蹭喝的那些给我找补一下了,你这都是要高升的人了,做事不得大方点么。”

    “你看你呀,都说了你是我亲姐夫了,怎么还斤斤计较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洪军又耍起了无赖。

    “你觉得那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我可没那么认为,你吃进肚子里、喝进肚子里的可都是真金白银换来的,那是我辛辛苦苦的血汗钱呐。”邹江不无怨言地道。

    “姐夫你这么大一个老板,能不能别像个守财奴似的,天天跟我叨咕这点饭钱,要知道你这么抠门,我当初肯定不会怂恿我姐嫁给你。”洪军也翻起了旧账。

    “不爱听以前的是吧,那就往以后说,以后你也得承我的情,小章可是我介绍你认识的,你以后高升也有我的功劳呢。”邹江道。

    “这还没怎样你就开始要人情,跟你说啊姐夫,我也没拿小章当外人,他跟小綦早晚得在一起,那就是我外甥女婿了,一家人就更没得说啦,哈哈哈。”洪军笑着道。

    “我倒是很相中这小伙子,就是不知道这俩孩子怎么想的,看他们有没有那个缘分吧。”邹江道。

    就这样,哥俩的话题从斗嘴跳跃到邹洪綦和章达先的感情发展方向了,而被他们谈论的两位当事人,一个躺在床上睡觉,另一个闭着眼坐在床上,好像也在睡觉。

    床不是一张床,睡的也不是一个觉。

第五十三章 意外事件(1)

    很快,作出决定的市建委主任张焕冬就悄悄的开始了自己竞争副市长的准备工作,他先拜访的就是自己的那些铁杆朋友,相约着喝喝茶,吃吃饭,事情就说清楚了。而去四城区的政府班子拜访时候,是用检查走访建设项目为由,检查完了属地政府部门自然都要招待一下这个权利部门的一把手,要表达的意思在席间对那些信得过的人含蓄的说了一下,在政府混的人可都是人精,听弦歌知雅意,张焕冬的意图他们也就领会了,自然会表示出支持的态度。

    人拜访完了,接着就要表示诚意了,支持他的那些铁杆所在地政府的审批项目自然会大开方便之门,只要不过于违反规定,他都会给予最宽松的审批政策和最快的审批速度。

    市里各单位的这些援军他现在不能明着去走动,毕竟市委和市政府大院的眼线太多,自己去的太频繁也不好,于是便改为相约喝茶,或者晚上聚餐,在私下的空间里把自己的意图表达给对方,又搞定了一批有投票权的。

    张焕冬坐下来盘算着,目前来看,最有希望上位的是市土地局的局长蒋长征,这位蒋局长可是人脉广泛,手中又握着一大块肥肉,求着他的人排着队要等好久都不一定能见着人,所以现在这个阶段他可是充分利用手中的权利,结交那些能够帮到他的人,同时也把主攻的方向放在了政府和市委大院内,几大班子可都是在公开场合多次表扬过这位蒋局长。

    对比自己能拉动的人脉来看,想要竞争机会不太大,最主要的话语权在几大班子,而那边蒋长征已经捷足先登,自己再去几大班子的领导那里走动的话,暴露自己的同时,胜算也不大,想到这些,张焕冬就有些头疼,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想到章达先说的自己竞选会成功,现实来看好像机会很渺茫,越想越心烦,于是拿起电话打给了办公室主任洪军,让他来自己办公室一下。

    一分钟的时间,洪军就坐在了张焕冬主任的办公桌前,张焕冬主任直奔主题的说:“洪军啊,这两天我开始走一走关系,出去拉拉票,虽然有点收获,可是要想竞选成功,这个程度是远远不够的。现在呼声最高的是谁你知道吧?”

    洪军点头说:“是土地局的蒋长征局长。”

    “没错,可以说他是名声在外了。”张焕冬道,“最主要的是蒋长征把几大班子的领导都给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手握决定权的几大班子领导对他可是很看重,这才是我现在最头痛的问题。”

    “是呀,我最近在政府院里走动时候也听见了许多传闻,他们都说这个空缺的副市长,由蒋局长接任是十拿九稳的事了,还没开两会就把这个风声给传出来,也太张扬了吧。”洪军有点不满的道。

    张焕冬叹了口气说:“也不能怪人家张扬,主要还是他得到领导的支持。你平时帮我多留意一下这方面的信息,我也再琢磨一下该怎么去操作后面的事。”

    “好的主任,这个事您不用说我也会留心的。”洪军道。

    离开领导的办公室,洪军满怀心事的站在自己的办公室窗前,看着远处的人民广场。秋高气爽的天气里广场上很多市民在游玩,放风筝的老人,跳舞的大妈,蹒跚学步的孩童,这些人根本不会关心谁去做市长,可他却不能不关心这个,吃公粮的人要是没有这个敏感性,那可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何况这个事还关乎自己的未来。

    想到这洪军拿出了手机,拨通了章达先的电话:“小章,现在忙不忙,有些事想要问问你。”

    “我在准备培训资料,有什么事您说。”电话那边章达先道。

    洪军告诉他刚才去领导办公室的谈话内容,章达先听完思索了一下说:“洪主任,我昨天就跟张主任说了,肯定会是他胜出,他自己尽力去做就好了,别有什么畏难心理,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会随时提醒他的。”

    洪军还想问的再详细一些,章达先说:“我能说的已经告诉张主任了,再要泄露天机的话我是会遭受惩罚的,让他相信我就好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洪军不再追问,挂断了电话,思索了一会儿,又去敲开了张主任的办公室,把自己喝章达先刚才的通话内容转达给了领导,张焕冬听后点点头:“好一句用人不疑,是我自己不够坚定啊,心智反倒不如一个年轻人了。”

    洪军说:“这事关心则乱,换成谁处在您这个位置都会这样的,主任您就放开手脚干吧,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愿意做您的马前卒。”

    “洪军,无论结果如何,你这份心意我都记着了。”张焕冬意味深长的说。

    “我相信章达先的话,主任您一定会再攀高峰的。”洪军奉承的道。

    离开主任的办公室,洪军也是满怀心事的,在单位待着一直都觉得心绪不宁,下午三点多就离开了单位,打电话约着自己的姐夫喝酒,邹江接完电话也就开车拉着夫人离开公司,买了些菜回家准备,路上还给邹洪綦打了电话,告诉她晚上舅舅来家里吃饭,让她早点回来吃饭。

    夫妻俩开车到家的时候,洪军已经坐在了单元门口花园的椅子上,邹江看着发呆的洪军说:“呦呵,真积极啊。”

    洪军从思索中回过神来,面无表情的说:“单位也没什么事,就早点出来了。”

    姐姐洪秀莹心细,发现弟弟好像有心事,忙问道:“大军,你好像有心事啊。”

    洪军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姐,我就是心慌意乱的,也不知道因为啥,这一天都是这样。”

    邹江笑道:“我看就是给你闲的,要是让你像我这样忙活的脚打后脑勺似的,看你还有闲心想别的不,一会儿我陪你喝点酒就好了。”

    回到家里,洪秀莹就开始忙活洗菜做饭,洪军和邹江二人喝茶聊天,邹洪綦也早早回来了,帮着母亲打打下手,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做了几个小菜,邹江和洪军哥俩儿就开始喝上了,这顿酒洪军明显是不在状态,喝了一杯多就觉得头有点晕,邹江笑着说:“你这酒量怎么越来越差了,才一杯你就不行了。”

    洪军反驳道:“我的酒量可不会这么差劲,不会给我喝的是假酒吧。”

    邹江笑骂道:“你这是正宗的白眼狼做派,吃着我的还骂着我。”

    晚上的一顿酒是洪军大醉收场,喝的并不多,状态不对而已。

    凌晨两点,酒后熟睡的洪军被急促的电话吵醒,拿出手机一看是领导打来的,洪军赶紧抹了一把脸说:“主任,我是洪军。”

    电话那边是张焕冬,他只说了一句:“十分钟之内赶到单位,出事了。”,便挂断了电话。

    洪军被这个命令给吓得立刻就精神了,匆匆换了衣服,开车一路狂奔到了市府大院,回到单位发现好几位中层领导都已经到了,洪军刚坐到会议室的椅子上,张主任就一脸阴沉的拿着一个本子走了进来,坐下以后扫视了一眼开口说道:“中层领导都到齐了吧。”

    洪军接话道:“主任,还有安全生产处的林处长没到。”

    “昨天傍晚西城区人民医院的新建综合楼建设工地两名工人坠楼,林飞在现场,李副主任也过去了。”张焕冬道。

    这个消息好似一枚炸弹,让在场所有的键位中层领导都错愕的看着面色阴沉的主任,张焕冬主任目视着在场所有人道:“马上启动安全生产建设事故应急处理预案,洪军你负责协调调度,随时跟林飞沟通好现场的情况,我现在想问各位一句,这个项目的审批过程中,咱们有没有处理不当的地方,程序有没有问题。”

    审批办的杨主任看着领导那审视的目光说:“主任,这个事您也知道,由于这是政府民生工程,西城区的领导和市卫生部门的领导,还有主管文教卫的市领导都来咱这推进国审批程序,如果严格按照审批流程来操作,那么现在肯定不会开工建设,也就不会出现工人这个坠楼的意外。”

    张焕冬深吸一口气说:“是啊,开工之前各级领导没少来咱们这说人情,可现在出事了,咱们要保证自身的安全,尽量不被这事给波及到,大家各自想想跟这个项目相关的、你负责的业务,是否都尽职尽责的完成了,省得到时候调查的时候发现你工作没做到位,都别马虎了。”

    会议开了不到半小时就结束了,主要是给各科室的负责人提醒,然后张焕冬就带着洪军离开,去了事故现场,在路上洪军问:“主任,您召开这个紧急会议是要防微杜渐吧。”

    “是呀,也只有你能明白我的心思。”张焕冬点点头,“我现在所有的工作就是追求一个稳字,绝对不能出一点差错,否则那事儿可就没指望了。”

    “您放心,这个意外事件更多的是属地政府和项目单位、建设单位的责任,能牵扯到咱们这的肯定少之又少,我这里紧盯着,有什么情况都及时跟您汇报。”洪军道。

    “有你在我省心多了,陪我去事故现场走一遭,体现一下咱们建委的关注,也给属地政府领导撑撑门面。”张焕冬满意的对洪军说道。

    事故现场,西城区主管安全的副区长,以及一众相关部门的负责人都在现场处理后续事宜,建设方的负责人诚惶诚恐的对西城区领导解释说:“高区长,您看我这安全防护措施都做的非常到位,脚手架,防护网,工人高空施工时候安全绳,这些都一应俱全,谁能想到换班之后没干多长时间的活就能出这个事啊。”

    高区长道:“出了事故谁都不愿意看到,你不用说你做了什么措施,出现这么严重的安全事故就已经说明你做的措施还有纰漏,否则也不会出现这个事故。你就说这个事能不能妥善处理,后续施工能否保证进度的时候更要保证安全吧,能做到你就抓紧整改继续施工,做不到你就立刻停工,换一家能做到的施工单位来。”

    施工方是大疆建筑公司,经理叫辛大疆,他拍着胸脯说:“能做到,请领导放心!我立即组织所有施工人员召开安全会议,加大安全管理的力度和管理人员数量,以最快的速度把整改后的安全生产管理实施方案送到您那,您审阅合格了我再开工。”

    高区长满意的点点头:“嗯,你这个态度还是很好的,尽快拿出整改方案给我,不能耽误了医院的建设工期,这个医院的新楼建设可是区里今年的重点工程,全区几十万老百姓都看着呢,盼着医院改善条件,改善看病难

    的问题呢。”

    辛大疆一个劲点头说:“一定,一定,请领导放心。”

    高区长又说道:“这两位意外身亡的工人有保险么?怎么对工人的后事进行补偿处理,家里的顶梁柱已经倒下了,千万不能让家属再寒了心呀。”

    “我们公司的建筑工人都有人身意外保险,另外公司也会对两位工人的家庭给予一定数额的抚恤金,尽最大可能处理好工人兄弟的身后事。”辛大疆道。

    “好,好,好啊!”高区长连说三个好字,转身对周围的人说:“看看,这才是一个有良知的企业家,是一个有担当的企业家,我们就需要这样的企业来为我们区的经济建设保驾护航。”

    辛大疆听领导夸奖自己,一直悬着的心才算稍稍安定一些,他会这么畅快的说出了自己的保证,那是因为他听出了领导话里的意思,那就是必须处理好意外事故中丧生的工人后事,不能让家属闹事,意外保险赔个二三十万根本不够,自己最少也要给每家贴补十几万,尽管很是让他肉疼,但是比起完工之后能获得的利润,这点不算什么。

    领导都怕麻烦,如果你给领导找麻烦,那你就不用再想着赚钱了,所以,他混这么多年建筑行业,领悟最深的一点就是,不管什么时候,就算自己麻烦点也一定不能给领导找麻烦。

    张焕冬到了现场,高区长正要带人离开,双方走个碰头,高区长看见张焕冬来了,大步迎上去说:“张主任,您怎么来了?”

    张焕冬和高区长握了握手:“两条人命都没了,我能不来看看么。”

    高区长有点感动的说:“感谢市领导对我们的关怀啊,大半夜的把您给折腾来,我真有点过意不去。”

    “这是哪里话,要是我少睡几个小时觉能换回这两个工人兄弟的命,我天天少睡都行。”张焕冬道。

    “感谢张主任对我们区的关心关注,我们会把这事当做一个警钟,从明天起开展为期一个月的安全生产整治活动,加大力度抓好安全生产工作,保证所有在建施工单位都能安全顺利的完成施工任务。”高区长开始表态了。

    “高区长说的好,安全生产绝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必须要警钟长鸣,从您这个主管区长的态度我就相信,西城区以后的安全生产工作一定会平安顺利。”张焕冬满意的道。

    高区长又道:“正好我要把现场的事跟李区长汇报一下,张主任既然来了,顺路去我们区里坐一坐,休息一下吧。”

    张焕冬点头道:“好,正好也跟李区长沟通一下这个事。”

    送一众领导离开了现场,刚刚松了一口气的辛大疆又接到了医院院长的电话,告诉他马上到西城区政府,领导还要听他的处理措施汇报,辛大疆又风风火火的开车赶往区政府,走之前特意交代手下的一位副总,联系工人家属,立即把善后的事处理妥当,别让对方死缠不放,实在不行就多花几万块钱,必须把事情摆平了,副总点头称是。

    在西城区政府,李贤区长跟张焕冬又对这个事件交换了各自意见,张焕冬作为审批和监管部门不好说太多,这些事属地政府自然会处理妥当,他只是说了些注意安全生产的场面话,开座谈会的时候张焕冬有点意外的是,西城区教育局的领导都来开会了,他还纳闷这事怎么跟教育局扯上关系了,后来介绍情况的西城人民医院院长说,医院新建的这栋综合楼后面就是西城实验小学的操场,这两门坠楼的工人就是掉到了学校的操场上摔死的,张焕冬这才明白教育局长来的原因。

    李区长部署公安部门调查两位坠楼工人的死因,务必尽快结案,给家属和社会一个交代;又让安监部门调查施工过程中是否有组织疏漏之处,如果发现施工单位存在问题,必须要给予相应的处罚;最后安排教育部门处理好学校的放假事宜,工人摔死在学校操场,不能让学校的孩子和家长对此引起恐慌,更不能在社会散播不良言论。

    张焕冬看着这位年轻的区长指挥有度,暗自赞许,看来这位年富力强的后辈日后肯定还会继续上升的,会议结束后张焕冬和李贤区长寒暄几句就离开了,车上他问洪军:“林飞那边有什么新情况么?”

    “刚才我又打电话核实了一下,林处长说施工单位的一位副总说已经跟家属处理好了死者的后事,今天家属就能到丰城来,明天就安排火化,家属那边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情况。”洪军汇报说。

    “这个施工单位倒是挺聪明。”张焕冬说。

    “各级领导都这么重视,他要是还不尽快妥善处理,那以后就不用再想着拿什么工程了,哪个建筑商都能看明白这点。”洪军道。

    “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从接到林飞的电话开始我就有这种感觉,却又说不清楚。”张焕冬道。

    “其实我昨天开始就觉得心神不宁的,也不知道哪里不对头,昨晚跟我姐夫喝了两杯酒就醉的不行了,这不今早就接到您的电话了么。”洪军道。

    张焕冬听完洪军的话楞了好半天,不知是对洪军说还是自己嘀咕,说了一句:“难道真是要出什么岔子?”

第五十四章 意外事件(2)

    两天后,西城区政府原本担心的坠楼工人家属上访闹事没有发生,却发生了西城实验学校家长上访闹事的情况,原因就是坠楼的工人死在学校操场上,这么可怕的事情学校竟然没有告知家长,同时又对旁边的医院综合楼建设提出抗议,要求大楼在学校放学后和周末时候进行施工,平时不得施工。

    上百名家长把政府的大院堵个严实,负责接访的信访局长和教育局长此刻是深感无力,喊得嗓子都哑了也没能让激动的家长平静一些,反而是越来越气愤,说如果区政府不给予解决,他们就去市政府,再不行就去省政府,反正是不能容忍这种危险的状况再继续下去了。

    政府三楼的会议室里,西城区的领导们都面色阴沉,区长李贤问公安局长:“刘局,这些人咱们公安能不能多组织一些警力予以控制,这么闹下去咱们区里已经无法正常办公了。”

    公安局长兼副区长刘岩松表态说:“区长,这个事还真不能上手段,毕竟这些家长只是在声讨,并没有出现恶性的打砸事件,即使我调人来了,也只能是帮着维持秩序,强制手段却不能用。”

    李贤听完头有点大,看着教育局的副局长说:“事发当晚我特意交代李君风,一定要封锁消息,安排人连夜处理的现场,怎么还是出现了这么严重的上访事件?”

    教育局这位替局长出席会议的副局长苦着脸说:“区长,我们已经严格按照上级的要求去执行了,可您也知道,西城实验的学生家长不是政府公务人员就是有点背景和人脉的企业老板,这消息我们想控制也控制不了那么彻底呀。”

    其实这一点李贤也知道,作为区属的重点小学,能进入这所学校的孩子有几个是平常人家的,来上访的这些人说的诉求也是出于对孩子的安全考虑,可医院的综合楼建设也是一项重要的民生工程,改善医院就医环境和条件也是迫在眉睫的事,李贤区长此时是左右为难,书记在省委党校封闭学习,自己如果处理不了这件事,那以后自己晋升之路就要受到巨大的阻挠,政治的路从来都是不平坦的,即使你翻过了大风大浪,也说不准在哪个小水坑就跌倒了。

    从打医院的新楼建设开始,区政府的公开电话就不断接到实验小学的家长匿名打来的抗议电话,说新楼建设影响校园安全,说新建的高层会影响学校的采光,可这些都是小打小闹,毕竟没有形成规模,今天这个事件也是积郁很久的怒火集中爆发出来了。

    李贤区长看着卫生局的余生产局长问:“人民医院的新楼还要多久能完成主体建设?”

    “最近一直在加班加点的施工,就是为了要在入冬前完成主体建设,估计再有一个多月也就封顶了。”余局长道。

    “工期还能不能再提前一些?”李区长问

    余局长为难的看着领导说:“区长,再提前的话恐怕质量不好保证啊。”

    “我说的缩短工期可不是要用质量为代价换取的,必须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完成。”李贤区长严肃的说。

    余局长沉默不语了,他实在没法给领导这个保证。

    李贤区长看他不说话,便说:“你不敢给我保证是吧,把施工单位的负责人找来,问问他能不能做到。”

    余局长拿出手机给辛大疆打了电话,十分钟后辛大疆一头汗的进了政府会议室,李区长直奔主题:“辛总,政府院里那些上访的学校家长你看见了吧,如果工期再缩短一点,质量还不能给我缩水,你能做到不。”

    辛大疆先是看了卫生局的余局长,见他眼神也带着询问之意,随后又看着盯着自己的李贤区长,支支吾吾的说:“区长,这个工期再缩减的话……我没有那么多人手啊,要不是现在这些工人都跟我干了十来年,如今这样起早贪黑的赶工早就把人都给累跑啦。”

    “工期缩减的话,你拿到工程款的时间也就提前了,这点不用我提醒你吧,你还跟我讲困难,是想再管我要钱吧?”李贤突然提高了声调。

    辛大疆被领导的话给吓得一哆嗦,赶紧解释说:“李区长,您误会了,我不是管你要钱,只要有人,工期提前肯定没问题,可是现在这个当口工人真不好找啊。这回出这事我为了让其他人能安心干活,为了不给领导添麻烦,都是提高了抚恤金的赔偿金额的,这些我都没跟医院和卫生局的领导提过,咱不就是为了安心施工么。”

    李贤区长缓了一下口气说:“我也知道你不容易,可现在外面那些家长上访也让我很头疼,他们提出的诉求我要是执行了,那你这工程就一时半会干不完,我这也是为了曲线解决问题,不能让你停工,就得让你缩短工期了,要不肯定打发不了这些人的。”

    辛大疆听出领导的意思了,如果自己不能给领导一个跟上访家长谈判的底气,那么自己的钱包可就要受大影响了,于是他赶紧把话往好了说:“李区长,我尽快协调工人,争取最快的速度增加施工人手,把工期尽我所能的缩短。”

    “嗯,有你这话我心里就安生多了,放心,你所做的这些我都记着呢。”李贤区长点点头道。

    辛大疆心里窃喜,领导最后的这句话可是很值钱的,让这位政府一把手记着自己在关键时刻的优异表现,日后自己可就彻底在西城区站稳脚跟了。

    “谢谢领导的理解和支持,这也都是我应该做的。”辛大疆道。

    “那好,这回我有就资本跟家长们谈判了。”李贤区长笑着起身,

    去政府大院接待上访的家长了。

    经过一阵拉锯谈判,最后确定了如下方案:1、平时施工改为学生不在校期间的晚5点至早6点和双休日。

    2、工地加强防护网的铺设,在靠近学校一侧的楼体后面安装3层防护网,保证不会有任何物体落到学校操场上。

    3、将工人坠楼的事发地操场重新铺装,并请高人做法事,驱邪除妖。

    前两条都说得过去,这令人哭笑不得的第三条,是家长选出的代表特意强调的,必须要让孩子们安安全全的上学,李区长说政府肯定不能带头搞这种封建迷信的事,但是为了让各位家长安心,可以让学校出面解决这个事,到时候由家长代表现场监督。

    好说歹说算是把这些情绪激动的家长给劝走了,李贤区长擦了擦头上的汗,带着一身的疲惫回办公室去了。

    原本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了,没成想一周以后,市政府的大门口又围了一群人,说是西城实验小学的闹鬼,孩子们在厕所见到鬼了,被吓得生病不敢上学,要求市里给实验小学重新建设一个新校舍。

    这个上访的理由可以说是开天辟地头一回,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理由让接访的市信访局副局长哭笑不得,他高喊着:“家长同志们,你们说的这个事我也没法去考证啊,这世界哪有什么鬼神,人吃五谷杂粮,生了病是正常的,可不能往鬼神上说啊。”

    家长们激动的回应:“孩子都不小了,回来说的肯定不是假话,我们孩子都病了一周还没出院呢。”

    “不是你家孩子,你当然不心疼了,不行你把孩子送学校厕所去,看看你家孩子能不能见到。”

    “少在那唱高调,你去实验小学厕所待几天试试,我看你还这么说话不。”

    事情又闹了好些天,最终西城区政府答应尽快研究西城实验小学就近重建的方案,在此之前,学生上学期间有专人在厕所看管,保证学生的安全。

    此后,社会上又陆续流传出学校的清洁工人和教师在上厕所时候看见鬼的消息,是真是假无从考究,不过却是流传甚广。

    二十五天后,西城区人民医院新建综合楼主体封顶,西城区政府常委会多次讨论西城实验小学异地重建的事宜,这个方案已经获得了大多数常委的认可,而当方案开始实施调研的阶段,西城区政府的院里就多了一位熟悉的身影——隋浪,他来的目的只有一个,跟区领导讨论实验小学的那块地开发建设。

    西城区领导对于这位龙腾集团的实力派人物可是不敢怠慢,李贤区长亲自接待的他,“隋总啊,你可有日子没来我这坐坐了。”

    隋浪客气的道:“李区长,您公务繁忙,我哪敢来您这里叨扰呢。”

    “哈哈,你来可不是叨扰,你多往我这里走动,我们西城区的经济建设才能更加火热啊,今天来这是有什么事情啊?”李贤笑着道。

    “是这样的,我听说最近区里在研讨实验小学迁址的事宜,想来跟领导您了解一下情况,同时探讨一下实验小学的地块,我们集团想要在那投资开发商住一体的综合楼。”隋浪道。

    李贤一听就有兴趣了:“哦?你这消息倒是灵通啊,那隋总说说你们集团的构想吧。”

    “这件事是我们郦总指示的,我们在西城有一个饲料厂,距离实验小学两公里多一点,郦总早就准备把有污染的饲料厂搬迁到城区以外,正好实验小学要异地重建,郦总想跟咱们区政府探讨一下,用饲料厂的地块建设实验小学的新校舍,然后把实验小学现在的地块交由我们龙腾集团开发建设,我们初步的意向是建立一个大型集商场、住宅为一体的综合商业体,这样既能解决学校的搬迁问题,也能为我们集团在扩展综合体开发项目上实现一个新台阶。”隋浪一口气说了集团的构想。

    李贤区长听完没说话,打电话让秘书给隋浪和自己换了杯茶,然后笑着说:“隋总啊,我得问个问题。”

    “您说。”隋浪躬身道。

    “郦总这是准备动手实干,还是来我这试探口风,你说的开发构想已经进入实质阶段,还是说只是为了探我底细而临时准备的。”李贤的问题非常直接而尖锐。

    隋浪暗道:这个区长果然是很犀利,看问题很深入。他笑着说:“李区长,我们哪敢来您这探口风,龙腾集团向来都是一言九鼎,要是没有这个信誉怎么会在丰城发展到今天这样的规模。”

    “还有一个问题,最近社会上的传言我想你应该听过,都说实验小学的厕所闹鬼,我这个**员、无神论者肯定不信这个,可是你们这些生意人必然会相信这些的,为什么会冒风险去选择一块这样的地块呢?”李贤问。

    “让领导见笑了,做生意确实讲究一些风水,您说的这个问题,我们郦总也早就有了解决方案,他联系过国家易学研究会的会长,这个问题可以通过综合体的设计方案来解决。”隋浪回答说。

    “哦?怎么解决呀?”李贤追问。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好像听郦总说综合体的楼体是阵法,而建设时候地基下也留下阵法,这样就能保证综合体以及楼上住户的平安了。”隋浪解释道。

    “原来如此,既然是不在乎这块地的传闻,又有置换的实际想法,那还真可以跟郦总坐下来好好谈谈合作的事宜呢。”李贤道。

    隋浪一听高兴的道:“李区长你这是同意我们的初步设想了,那我回去就跟

    郦总汇报,找个合适的时间,咱们双方坐下来探讨一下。”

    李贤笑着道:“好啊,看郦总什么时候有空莅临我们西城区,咱们两家再商谈合作。”

    “我一定尽快促成此事,郦总也很关注这个项目的进展。”隋浪道。

    隋浪兴高采烈的离开了西城区政府大楼,听着音乐开着车惬意的回到龙腾集团,进了郦见波的办公室看见郦见波在接电话,便坐在沙发上等着。

    郦见波放下电话问:“去西城区了?像是有好消息呀。”

    隋浪笑着说:“郦总,您可真是神通,我这什么都没说呢,您就知道是好消息啦。”

    “你那嘴丫子都要裂到腮帮子上去了,我还看不出来有好事呀。”郦见波笑道。

    “哈哈,郦总您又挤兑我。刚从西城区政府回来,见了李贤区长,把您的设想跟他说了,他很感兴趣,邀请您哪天去实地考察,坐下来再具体谈合作的事。”隋浪笑着说。

    “确实是好事啊,那你安排吧,尽快把这事敲定了。”郦见波道。

    “好的郦总。”隋浪干脆点回答。

    三天后,西城区政府区长李贤带着一众相关领导陪同郦见波考察了西城实验小学,又去距离实验小学两公里远的龙腾集团旗下的饲料厂看了一下,实验小学占地4000多平米,而饲料厂占地达到7000平,虽然土地的价值有区别,但是如果把实验小学迁到这里,既能解决学校家长的上访问题,又能给区里增加一个招商项目,还能把有污染的饲料厂迁移到城外,一举多得,怎么看都是西城区受益。

    接下来的讨论就围绕着学校建设的事了,西城区要求由龙腾集团来建设学校,这样土地的置换差价就补齐了,双方都不吃亏,政府这边还省事。

    郦见波笑呵呵的道:“李区长啊,建设实验小学这样一所学校,至少需要五千万的费用,这两块地的差价还不至于有这么大吧,您这相当于咬了我一口啊。”

    李贤区长道:“郦总玩笑了不是,我哪敢咬您这位财神爷啊。实验小学的位置可是黄金地段,您不能按照眼前的价值来衡量,我想郦总您之所以看好这里,想要在这里搞综合体开发,也是看好了未来的发展吧,所以我觉得由龙腾集团来建设实验小学搬迁后的新校舍是最合适的了。”

    郦见波有点牙疼的道:“李区长啊,你这可是让我为难啊,我们龙腾集团可以参与新校舍的建设,但是由我们集团全权承担建设任务,我还是亏呀。”

    “哈哈哈,郦总,我可不相信您的眼光会做亏本的生意,实不相瞒,如果实验小学这块地我拿出去招商,肯定也会招到有实力的企业愿意承担学校的新址建设,只是我觉得龙腾是咱们丰城本地的企业,而郦总您又是最先找到的我,冲着您这份诚意,我才第一个和您进行实际的探讨的。”李贤抛出了烟雾弹。

    “有实力的企业肯定是很多,但是我肯定是最有诚意的,这个李区长您应该看到了,既然您把话说到这里了,那我也提一个条件,您看是否可以。”郦见波思考了一会儿道。

    “可以,郦总请说。”李区长道。

    “实验小学搬迁之后,肯定会带动起周边的发展,我们集团可以负责学校新校舍的建设,但是请区政府给我们点优惠政策,把学校周边的棚户区征收拆迁,交由龙腾集团开发房地产,让我们找补一下损失,您看这样公平吧。”郦见波看着李贤道。

    “哈哈哈,郦总您这眼光可真不是一般的毒啊,您这头脑也不是一般的厉害,连这么远的事都给算计到了,我是真佩服啊。”李贤赞叹道。

    郦见波拱拱手道:“李区长过奖了,我这也是没办法,这么大一摊子摆着,多少人等着吃饭呢,我不能让跟着我拼命的人饿肚子呀。”

    “张局长,饲料厂周边的棚户区征收是不是已经在进行当中了,现在是什么情况。”李贤看着土地局的局长问。

    “区长,饲料厂周边一共是74户棚户区,目前征收协议已经签署60户,还有14户因为索要高额的不合理拆迁费用,对这些住户的拆迁还在推进当中。”土地局长回答。

    “看看张局长这业务水平,说起这些数据来如数家珍一般。”李贤赞了一句,又看着郦见波说:“郦总,地目前还没有征收完,您是等着拿净地还是帮着我们推进征收呢?”

    李贤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想拿没有问题的净地,那就需要无限期的等,可净地是谁都想要的,征收下来了就不一定能让龙腾拿到了,要是怕出意外,那就帮着政府参与征收拆迁,当然有些不合理的补偿费就需要龙腾集团来拿钱了。

    郦见波笑着说:“李区长,您这可是又将了我一军啊,反正不管怎么样,我们龙腾都要往出拿钱了是吧,哈哈哈。”

    “先有投资才会有回报啊,真要是实验小学搬迁过去了,龙腾集团开发起来的房地产项目收益可是会远远高于您前期拿出的这点钱呐。”李贤可是看的非常透彻。

    “我算是服了您李区长了,您这头脑要是不从政,绝对会是商场的一个成功人士,好,那就按您说的办。”郦见波爽快的答应了李贤提出的条件。

    随后双方在西城区政府签署了初步合作意向书,至于后续其他具体的事情,政府和龙腾集团都要拿出一份各自的详细方案,双方还要对具体的方案进行反复的探讨论证,形成最终的合作协议。

第五十五章 偶遇

    十一月中旬,西城区实验小学便提前放假,据说是因为有更多的人在上厕所时候见到了鬼,所见的鬼也不尽相同,有人说见到一个半边脸的鬼,有人说见到一个红衣女鬼,还有人说见到个拿着一条人腿在啃食的鬼,在各种舆论和压力之下,学校只能提前放假,那个原本两千人的热闹场所,一下就变得冷清而荒凉。

    据说现在学校连更夫都换了好几波了,都是被吓跑的,因为到了晚上可不只是厕所和操场能见到鬼,连教学楼的走廊里都能见到,有两名更夫在巡夜时候愣是在教学楼的走廊里转了半宿没走回值班室,第二天俩人就双双辞职不干了。

    学校搬迁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可在新校舍建成之前学生安置到哪里上课又成了一个新难题,教育局拿出了几套方案交给区里,最终经过区常委会的讨论决定,将临近的西城区第二小学改为西城实验小学分校,把第二小学空置的校舍重新收拾一下,暂时作为西城实验小学的校舍,等新校舍建成后,原西城实验小学的师生再迁至新址。

    同时为了避免两所学校的家长再有意见,以后两所学校共有学区,将西城实验小学现有学区和新校址的学区以及原西城区第二小学的学区统一划归西城实验小学学区,第二小学教师编制全部划归西城实验小学,以后由西城实验小学统一调配教师。

    同时西城区政府要求龙腾集团务必在一个施工期内将西城实验小学的新校舍建设完成,延期将予以解除原实验小学土地开发的合同,这个有力的约束条件让龙腾集团可是下了很大力气,早早的就开始张罗施工人员的调配,集团内部的施工人员明显不够,又从南方聘请了两个有规模的施工单位,就为了如期交付西城实验的新校舍。

    西城实验小学的家长不再上访闹事,市、区两级政府也就安生了,还有一个月就是市里的两会,市级单位工作的重心也就向此转移了,建委的张焕冬主任此刻更加的紧张起来,私下里时常听取办公室主任洪军的汇报,有哪些最新的消息他都要及时掌握,毕竟这个副市长的位置难得的民主一回,省委组织部要拓宽干部选拔思路,决定不委派人选,以丰城为试点实行一次选举制,让真正有能力、熟悉情况的同志能站到领导岗位上发挥更重要的作用。

    随着两会日期的临近,丰城的政坛茶余饭后对这个空缺副市长的讨论就成了热门话题,从公园健身的大爷到饭店喝酒吃饭的宾客,都在猜最后花落谁家。

    章达先这一段时间也很纠结,再次站到了台前给一家化工企业做了一次培训后,章达先对发生的这些过往的事进行了一次深入的反思,他现在犹豫着是不是要离开邹洪綦的公司,不为别的,只是不想一直这么牵连她,不管怎么说自己是有那么几个强有力的对手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只要在风雅文化公司一天,说不牵连公司和邹洪綦那是不可能的,只是章达先还没想好自己如果离开的话,该去做什么事而已。

    这天下班,章达先又想出去看看附近的房子,便换了身衣服,离开公司溜达着朝不远处的枫林花园走去,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看见门口的广告张贴栏上有许多租售房屋的信息,便驻足观看,浏览了一遍,对于这里的租金也就了解的差不多,60平米左右的两室一厅房屋租金基本都在六百块钱左右,按照目前的工资还是能够负担的起,可是如果自己要离开邹洪綦的公司,想要找一份能负担起这个租金的工作可不容易了,这也是他一直犹豫的一个原因。

    拿出电话随便的拨了一个号码,电话接通是一个男子,章达先说要租房,想看看房子,那人问他在哪里,章达先说已经在小区门口,那人说让他去单元门稍等一会儿,十分钟后有人去给他开门。

    章达先在楼下等了十分钟,这时身后有人问:“你是要租房子的吗?”

    这个声音非常熟悉,章达先转身转身一看,惊讶的道:“陈老师,怎么是你呀?”

    匆匆赶来开门的正是陈雪老师,那个在二实验中学给予他很多帮助的善良女人,陈雪老师看见是章达先也是非常惊讶:“小章?是你要租房子呀?”

    章达先笑着说:“是呀,刚才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没想到是您呀,这是您的房子么?”

    “真是太巧了呀,前两天还念叨你来着,今天就看见了。这是我哥的房子,他出差前把钥匙留在我这一把,有人看房的时候让我帮他开门。”陈雪老师笑着道。

    “哈哈,这可真是缘分,我跟您还真有缘。”章达先道。

    陈雪老师热情的拉着章达先上楼:“可不是么,走,进屋说去。”

    到了二楼打开房间,进屋看了一眼,很干净整洁的房子,家具虽然旧了一点,不过准备的很齐全,陈雪老师说:“我哥这人有洁癖,租房子的人他都要审查一遍,而且签租房合同的时候特别要求要保持房屋的干净整洁,否则要扣除押金的,所以他这房子虽然一直出租,可是保持的还是很好的。”

    “嗯,这屋子一看就很舒服,干净、明亮。”章达先道。

    “看完了吧,坐沙发上说。”陈

    雪老师拉着他坐在了一个老式的简易沙发上,问道:“现在怎么样,工作忙不忙啊。”

    章达先微笑着说:“还行,前两天刚做完一次培训,我们公司就是给客户做企业文化和其他相关培训的,也算半个老师吧,没算完全转行。”

    “哦,工资开多少钱啊,够你用的么。”陈雪老师关心的问。

    “工资三千块钱,年底有奖金。”章达先道。

    “呀!这么多啊,真不错。准备租房,你这是有女朋友了?”陈雪老师问。

    章达先羞赧的道:“没有女朋友呢,我现在住在公司不太方便,而且办公的地方就给我腾出一个房间住,让人看着也不太好,所以才想出来住。”

    “是这样啊,那是应该出来住。”陈雪老师点点头道,随后又感叹了一句:“看你现在的工作挺好的,不当老师也没关系。”

    章达先看出这位善良的师长还在为自己没能和她成为同事而伤怀,笑着道:“陈老师,难得今天见到您,一直想请您吃顿饭都没有机会,正好我刚发工资了,咱俩一会去吃顿饭,聊聊天吧。”

    陈雪老师拉着脸说:“臭小子,吃饭还用你请我啊,我请你才是。”

    “下次您再请我,这回让我先来,怎么说我也是您徒弟啊,徒弟请师傅那是应该的,嘿嘿。”章达先道。

    陈老师拿手指指章达先,也笑了:“你这张嘴啊,真是能说,行,那今天我就吃你的,不过我先说好,不能铺张浪费啊,你也才刚走上工作岗位,日后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章达先应道:“好嘞,师傅您说的算。”

    锁门下楼,就近找了家特色家常菜,坐在卡包里点了两菜一汤,如果不是章达先一再坚持多点几道菜,陈雪老师就要点一菜一汤了,争执了好半天最终还是多点了一道菜而已。

    吃饭的时候陈雪老师仍然在感慨,说章达先这么好的素质不当老师可惜了,不过后来也释然了,说:“你这样也挺好,大小是个领导不说,工资挣得还多。”后来又聊到原本介绍章达先去西城实验小学上班,陈老师又一脸神秘的说:“幸好你没去那,那里最近开始闹鬼,我同学在那啊都吓的病了,好些天没去上班了,今天我去看她的时候,她还在满嘴说胡话呢,谁能想到好好的一个学校,竟然会闹鬼。”

    章达先就不解的问:“学校怎么会闹鬼呢?”

    陈雪老师就把最近发生的事给他讲了一遍,章达先又狐疑的问:“您同学现在是什么情况啊,没去医院检查一下么。”

    “去医院检查了啊,能做的检查都查了一遍,可是就查不出什么毛病,经常发烧,一会清醒一会儿糊涂的,一糊涂起来就说些个不着边、听不懂的话。”陈雪老师说到这就带着一丝愁容。

    章达先看陈老师的愁容,就说:“陈老师,您觉得真有鬼么?”

    “肯定有啊,这也不是她一个人说的,好多人都见到了,听说她们学校有好几个更夫都吓得辞职不干了,这能是假的么。”陈老师道。

    章达先沉吟了一会儿道:“方便带我去您同学家看看么?”

    陈老师被他的话给说糊涂了:“你要去她家干什么?”

    章达先解释说:“虽然我没去西城实验小学工作,可是您帮我联系了您的同学,所以不光您是我的恩人,您的同学也算是我的恩人,我想去看看您同学的情况,看看我能不能帮忙解决。”

    陈老师更加诧异的道:“你能帮忙解决?”而后又像突然明白了什么道:“你……你能治邪病?”

    章达先腼腆一笑:“我得去看看才能知道行不行。”

    陈老师瞪着眼睛看了章达先好半天,然后拿出手机给同学的丈夫打电话,说要去看看,那边同意了之后,二人也就不吃了,起身离开饭店,打车去陈老师的同学家。

    十几分钟后到了西城花园陈老师同学家,住在一楼,敲门进去之后,迎接她们的是一位满面愁容的中年男人,陈老师进屋发现黑漆漆的没开灯,就问:“金泽,天这么黑了,怎么不开灯啊?”

    男主人叫金泽,他低沉的说道:“艳玲又犯病了,不让开灯啊。”

    “下午我走之前不是已经正常了么,怎么这么快又犯病了。”陈老师道。

    男人愁苦的叹了口气说:“唉,谁知道啊,前两天也没这样啊,今天这天黑开始就不让我开灯,我一开灯她就大喊大叫的。”

    陈老师这才拉过身后的章达先,对男人说:“金泽,这是我徒弟,他说要来看看艳玲,兴许能治她这毛病。”

    男人瞥了章达先一眼,有气无力的道:“丰城周边这些个神啊仙儿啊都找遍了,哪个来了都说能治,结果哪个也没治好。”

    陈老师接口道:“金泽,行不行的让他看一眼你也不损失什么,万一能治呢,我这也是看着艳玲遭罪跟着着急啊。”

    男人点点头,带着两人去里面的卧室。打开房门,章达先就看见一位头发散乱的中年女人坐在床上,围着被子,目光呆滞的盯着衣柜的方向,几人进去之后,她

    毫无反应,仍是直勾勾的看着前方。

    章达先走到女人身前,看了看她的眼睛,发现她的目光呆滞不说,眼睛也灰蒙蒙的,不像正常人那样的清澈,回头问男主人:“我能摸摸她的脉搏吗?”

    男主人点点头,章达先就伸手抓起陈艳玲的手,一接触章达先就吓到了,此刻陈艳玲的手冰冷的就像是刚从冰水里浸泡过一样,而她的脉搏也是非常的不规律,忽长忽短,忽快忽慢,章达先轻轻的说了声:“阿姨你好。”

    见她毫无反应,章达先又说了句:“阿姨你能听见我说话么。”

    章达先的话刚说完,陈艳玲的头忽然就转了过来,近在咫尺的和章达先四目相对,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他,章达先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身子向后一闪,离开了陈艳玲的身边。

    陈艳玲仍是直勾勾看着他,嘴里呢喃道:“还有三天。”

    “什么?什么还有三天?”章达先不解的看着男主人金泽。

    “我也不知道啊,她总是说一些让人稀里糊涂的话。”金泽道。

    章达先靠近她准备用以前解决邹江见鬼的方法,他刚一运转体内的法力,床上的陈艳玲就猛地跳了起来,目露凶光的看着章达先喊道:“你去死吧!”,说完就扑了过来。

    这一变故让屋内的人全都惊愕不已,陈雪老师已经吓得不会动了,男主人也已经呆立当场,章达先反应很快,闪身躲开了女人抓向自己的双手,可女人此时反应极快,完全不是刚才那个呆滞的样子了。

    她又迅速的转身抓向章达先,章达先默运功法,迎向陈艳玲抓来的双手,他闪电般的出手抓住了那瘦弱的手腕,陈艳玲手腕受制,立即用一股巨大的力量反抗,想要抽回被章达先抓住的双手。

    “快把她按在床上,别让她乱动。”章达先喊道。

    金泽这才反应过来,冲上来抱住了妻子,用力的想把她推倒在床上,可是他竟然推的非常吃力,这哪里还是平时那个弱不禁风的妻子呀。

    陈雪老师也反应过来了,她帮着金泽一起推陈艳玲,章达先此时跳上了床向后拉,金泽和陈雪老师在后面用力的推,三个人费了好大力气才把陈艳玲推倒,男主人用力的压着妻子。章达先看陈艳玲反抗挣扎的力量非常大,对男主人喊道:“有绳子吗?先把她捆住,要不然我不好处理。”

    男主人对陈老师说:“厨房的杂物柜里有露营用的绳子。”

    陈老师转身就跑出去找绳子,不一会儿拿回来了,章达先说:“先把她的脚捆住。”

    陈老师颤抖着缠了好半天才把陈艳玲的脚捆住,又把剩余的绳子递给章达先,章达先麻利的把陈艳玲的双手背到身后缠紧,安排男人骑在妻子的身上,让陈老师压着陈艳玲还在乱动的腿,他才长出一口气站到床边。

    此时男主人金泽和陈雪老师都紧紧盯着章达先的一举一动,章达先深吸一口气,伸手摸了一下陈艳玲的额头和后颈,都是那么冰冷,章达先开启了天眼,紧紧盯着依然在奋力挣扎的陈艳玲,他看到了一个满是血污的恶鬼,张着血盆大口在床上扭动。

    章达先被天眼看到的情景给惊住了,后脊梁不自觉的泛起一股寒意,原来是恶鬼附身,如果是聪明的鬼普通的绳子根本无法捆住它,可这恶鬼一旦附着人身,就不舍放弃,除非将附身之人折磨死之后才会换目标,看来镜魂阵吸取阴气的办法是不合适了,只有用狐火将恶鬼打散。

    念及于此章达先双手舞动,看似是在陈艳玲的后背悬空施法,其实是他用狐火术去击打附着在她身后的恶鬼,男主人金泽和陈雪老师目瞪口呆的看着章达先那双手在黑暗的卧室内微微的泛着蓝光,在陈艳玲的头部和后心连续的凌空击打,开始的时候每击打一次,被捆着的陈艳玲都会惨厉的叫一声,在击打了四五次之后,好像连声音都变了,听着很陌生、又很阴森恐怖,这个声音根本就不是陈艳玲原来的声音。

    随着章达先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陈艳玲也安静了下来,章达先对男主人和陈雪老师说:“好了,解开阿姨的绳子把。”

    男人和陈雪老师都是忙活的满头大汗,看着床上安静的妻子,男主人金泽问:“她怎么了?”

    “应该是睡着了,她身上的恶鬼我已经给处理掉了,恶鬼吸噬她了很多的精力,现在她很疲惫,让阿姨好好休息吧。”章达先道。

    “啊,她身上有恶鬼?”男人惊讶的道。

    章达先点点头,示意他出去说,男人给妻子解开绳子,把被子盖好,关上门到了客厅,打开客厅的灯,紧张的问章达先:“小伙子啊,我媳妇这回准能好吗?”

    章达先笑着说:“叔叔,我不会骗你的,如果明天阿姨还有问题,您可以让陈雪打电话骂我一顿。”

    陈雪老师说:“小章是听我说了艳玲的事以后主动要来的,他刚才做的你也看见了,是不是艳玲现在已经安静多了,睡一宿觉起来肯定能好。”

    男人仍是带着一些疑虑道:“但愿能彻底好起来吧。”

第五十六章 手到病除

    离开陈艳玲的家,陈雪老师一路上就在追问章达先:“小章啊,你可是刷新了我的认知啊,万万没想到年纪轻轻的你,竟然还有这个本事。”

    章达先腼腆一笑:“陈老师,您别笑话我。”

    “哎,这可不是笑话你,虽然我是老师,也是党员,可对于这个事,我可也是相信的。”陈老师认真的说。

    章达先笑笑没说话,陈老师接着说:“小章啊,问个不该问的,你这手段是……”

    章达先说:“祖传的。”

    “啊?祖传的?”陈老师可是被说蒙了。

    “真是祖传的。”章达先笑意盈盈的道。

    陈老师仍是不信的问:“这个还能祖传?快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章达先道:“我就不跟您细说了,当初我奶奶活着的时候是狐仙的出马弟子,狐仙是我们家的保家仙,我也是无意之间会了这么点本事,能跟您说的大概就是这些了,其他的您就自己脑补吧。”

    陈老师听完还真是错愕了好一会儿才说:“那我就不问了,真是没想到这个也能祖传。”

    和陈老师在顺义路分手作别,陈雪老师临走还特意问了一句:“我同学日后要是再有什么异常情况,小章你可得帮忙啊。”

    章达先说:“陈老师,你放心吧,明天早上就会恢复正常啦,还能有什么异常情况啊。”

    “知道你有这本事,以后再有这种事我可第一个就去找你啦。”陈老师道。

    章达先哭笑不得,这事是什么好事咋地,怎么还惦记上了,无奈的说:“好的。”

    第二天一早,章达先刚起床洗漱完,陈雪老师就打来电话,说她同学一早给她打电话让她去家里,到那一看果然又是好好的一个正常人了,她同学陈艳玲请陈雪老师转达谢意,过两天要请章达先吃饭。

    章达先婉言谢绝了,并告诉陈雪老师:“你同学刚恢复,阳气还很弱,最近不要去参加葬礼,不要在夜里出门,以免再沾染到不干净的东西。”

    陈老师认真的记下,也一再的表示了感谢,然后挂断电话。章达先感受到了陈雪老师的兴奋,自己也觉得很享受这种帮助别人带来的成就感,此刻他能体会到当年奶奶虽然没有赚到什么钱,却仍然认真的给每一个去瞧病的人治虚病,相对于自身的能力所肩负的责任和帮助别人带来的成就感,钱真不算什么。

    由于早晨的这个电话,章达先觉得身心愉悦,上班期间一直是嘴里哼着歌,脸上挂着笑,同事们看他这副表情,纷纷猜测章副总这是怎么了,秘书安若云说:“看他这副表情,肯定是恋爱的节奏啊。”

    会计徐晓丹思索着道:“我看啊,也许是跟邹总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吧?”

    林静和杨娅茹对视一眼道:“哇塞,这也太牛了吧,难道是跟邹总那个什么了?”

    刘彬被几个女生的八卦模样给弄得很是无语,不屑地道:“人家有爱情滋润怎么了,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么,瞧瞧你们这表情,好像要把人家的爱情给说成奸情了。”

    章达先正好从职员办公室经过,开门问了一句:“刘彬跟谁有奸情了?”

    正在喝茶的刘彬被呛到了:“咳……咳,我什么时候有奸情了。”抹了一把喷在嘴边的茶水道:“刚从她们几个女生在研究你这么一副风骚的表情,是不是跟邹总有了实质性的进步呢。”

    章达先对众人一挑眼眉:“别乱说,你们不能把我的想法给说破,小心我杀人灭口啊。”

    徐晓丹说:“哦,我明白了,小章总的想法还没实现,咱们想的有点超前了,哈哈。”几个女生笑作一团。

    章达先心情好,也就顺着她们的口气继续开玩笑说:“都是正常的成年人,有想法才是正常的,只不过我在纠结,是早早的选择一颗大树乘凉,还是去森林公园逛一逛再说呢。”

    “呦,章总您这口气倒是不小,敢问您的那片森林在哪啊。”杨亚茹问。

    章达先伸手在屋里划了一个弧形,紧接着又是一个风骚的表情道:“你们皆是我亲手栽下的小树苗。”

    安若云还有点淑女形象,被他这话逗得捂着嘴笑,林静几人则是放肆的笑着,杨亚茹带着眼泪道:“小章总啊,你要不是领导,我可就送你不要脸三个字了。”

    章达先无所谓的说:“哥们儿的优秀你们体会不到滴。”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时,章达先忽然换了一副严肃的态度道:“有时间看看培训的资料,练练怎么站前边给人讲课,别跟狗仔队一样没事就偷窥我,虽然我很帅,可是工作还是要放在第一位的。”

    杨亚茹道:“遵命,帅的惊天地泣鬼神,流氓见了你都认为自己是好人的小章总。”

    屋里又是一阵哄笑,章达先关门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最后这句话他是认真说的,自己有了辞职离开的想法,想在离开前让这几位能把业务拿起来,这样自己走的才能安心

    一点。

    有章达先在公司支应着,不忙的时候邹洪綦也不用总来公司,今天又去跟好朋友郭晓秋美容健身去了,章达先把自己最近培训的资料整理好,发给了刘彬几人,让他们好好的看看,相互之间练一练,争取早点能拿起来培训这一块业务,下午的时间就让他们做这个培训演练了,章达先在一旁做观众和指导。

    正练着呢,章达先电话又响起来,拿起来一看是陈雪老师,章达先以为又有什么事了,赶紧接了起来:“陈老师,你好。”

    “小章啊,现在忙不忙,方便说话不?”陈雪老师客气的问。

    “方便,有事儿您说。”章达先道。

    “呃,是这样的,我同学是恢复正常了,可是她中午给我打电话,说她们单位还有几位同事有类似的问题,想问问你是否方便帮着解决一下。”陈雪老师试探的说。

    “呃……”章达先又被陈老师的电话给弄的哭笑不得,这是组团来找自己瞧病了。

    陈老师听章达先没回应,接着说道:“小章啊,我知道这事儿让你为难了,我同学的事还没好好谢谢你,请你吃口饭呢,这又给你找事儿,不过你放心啊,这些人肯定不能让你白忙活,家属都说只要能给看好了,肯定要当场表示感谢的。”

    章达先知道陈老师误会自己的意思了,连忙说:“陈老师,瞧您这话说的,我可不是那意思,没见到具体状况,我实在是不好答应你,也是怕耽误了人家,所以我才犹豫的。”

    听他这么说陈老师松了一口气:“哎呀,你也别有心理负担,就跟我同学一样,死马当活马医吧,能行你就费费心给治了,不行咱就告诉人家治不了,这不就完了么。”

    “那行吧,可我现在上班呢,那几个人有情况严重的么?”章达先问。

    “这个我同学倒没说,这样吧,我再问问我同学,回头让她把你电话告诉那几个同事,让病人给你打电话说说具体情况,你看这样行不。”陈老师道。

    “行。”章达先痛快的答应。

    挂断陈老师的电话,十几分钟后,果然就陆续的接到了四个电话,都说是陈艳玲副校长的同事,听说陈校长的病好了,求章大仙给自己家的病人治病,章达先又是哭笑不得,这倒好,自己这回彻底的成大仙了。

    下了班章达先就开始忙碌起来,陈艳玲副校长的这四个同事,让他跑了小半个丰城,好在丰城不算大,路况也还可以,不然的话这一宿不用想着睡觉了,光路上就得跑几个小时。

    四个人里前三个人的情况都一样,症状也都不像陈艳玲副校长那么严重,这三个基本都是在长时间昏睡和短暂清醒之间交替,章达先去了之后发现几人不是鬼魂附体,都是被阴气冲身导致的元阳受损,处理起来也相对简单。

    章达先坐在病人身边,用手轻抚病人灵台,运转掌心的镜魂阵,将钻进病人体内的阴气吸收,然后再用微量法力输入病人体内,帮助病人将受损的阳气慢慢修复,几分钟的时间就结束了施法。

    这些家属看章达先一没念咒作法,二没烧纸祷告,还纳闷就拿手那么摸一下就能治好了?结果章达先结束施法站起来不到五分钟,原本昏睡的病人就都清醒过来了,这回可是彻底的清醒,家属们可就高兴了,没想到这么年轻就有这么高的道行,这可是真神仙,当场就拿出五百块钱来感谢章达先,章达先一再推辞,可是这些家属却坚持说:“那些没看好病的各路大仙儿我们都给了车马费呢,你这治好病的我们更不能亏待了,何况这钱不是给你的,是孝敬神仙的。”

    就这样章达先拿着一千多块钱赶到了第四个病人家,到了他们家章达先观察了一下此人的状态,说话聊天还基本正常,就是昏昏沉沉的总想睡觉,经过触摸发现此人没有被阴气冲体,更没有恶鬼附身,章达先就苦苦的思索这是什么状况导致的。

    就在此时,喜不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这是丢了魂了,三魂少了一魂,问问他家人什么时候出现这种状况的。”

    章达先便问病人的妻子:“你丈夫什么时候开始出现昏昏沉沉特别想睡觉的情况的?”

    妻子回忆了一下说:“大概三四天了,前几天他说在单位的仓库见到个鬼被吓的够呛,回来的头一天还没事,第二天下午开始就觉得没精神,总是想睡觉,这几天就都是这个状态,说几句话就哈欠连天的,昨天陈校长打电话问他的情况时候,听说陈校长被你给治好了,我们这才着急找给我丈夫看看。”

    章达先静默沉思,用意念与喜不多沟通,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喜不多说:“这么看来,他的魂是在家才离体的,你开了天眼在他们家里找找。”

    章达先说:“我看你丈夫是受了惊吓导致一魂离体,我在你们家找找,你们别随意走动。”说完便默念咒语开了天眼,在屋子里四处寻找,卧室、客厅、厨房都没有,最后来到厕所,一打开门,就看见那个男人的一个魂魄

    漂浮在厕所的顶棚处。

    章达先问喜不多:“这个魂魄该怎么让他回到病人体内呢?”

    喜不多说:“用你的镜魂阵,控制好力度,将魂魄吸附在手上带到病人身边再推进体内即可。”

    章达先照做,运行镜魂阵,将那人的魂魄吸附在掌心,轻轻的走到病人身边,对着迷迷糊糊病人的眉心推了过去,那人身体猛地打了一个激灵,然后睁开了眼睛茫然的看着章达先和他的家人。

    章达先问:“现在感觉怎么样,还觉得犯困没精神么?”

    那人摇摇头说:“不困了,刚才我就觉得脑门一热,好像做了一场梦一样,现在可算是从梦里醒过来了。”

    妻子看丈夫的神态确实是恢复正常了,高兴的对章达先说:“章大仙啊,真是非常感谢,你这可真是手到病除,可真神啦。”说完就去包里翻出五百块钱,塞给章达先。

    章达先还是没有推辞掉,口袋里又多了一份谢礼,章达先坐车回到公司以后对着这两千块钱发呆,从来没想到赚钱会这么容易,真不知道自己收这钱对还是错,这时喜不多出现在他身边,章达先抬起头来问:“喜儿,拿这钱是对是错,我有点迷糊。”

    喜不多淡淡一笑说:“这个钱拿着没问题,去庙上烧香许愿是不是还要给点香火钱呢,你这是替人消灾解难,该拿。”

    听喜不多这样说章达先心里才算安生一些,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就觉得帮助人是分内的事,拿人家钱性质就变了。”

    喜不多道:“别这么想,这个事你付出的可不只是自己的劳动,还有胡家的仙术呢,你帮助的人不会去供奉胡家,可你们家却要一直供奉,这些都是因果循环,所以钱你正常拿着就是了。”

    章达先又想起一个事,问道:“那如果我以此为生可以么?”

    喜不多点点头道:“当然可以,自古以来就有方士、相师、道家、佛家,就算你以此为生,与他们也没有什么区别,也是一种职业而已。”

    这番话让章达先彻底开悟,也让他最近一直在犹豫的事有了决定,只等着公司那几个人能把业务接过去的时候,他就要向邹洪綦摊牌离开公司的事,绝对不能再牵连到她和她的家人了。

    这个夜晚章达先睡得特别香,没有了心结,一身轻松,不过章达先在睡前还是想到了另外的事,如果自己想要以狐仙的法术安身立命,那么自己所学还远远不够,需要有更多实用的本领来充实自己,往后的日子任重道远。

    第二天起床开始,章达先的电话就变成了热线电话,仍然是陈雪老师第一个打来,告诉他昨天被他治好的那几个老师都打给陈校长打电话表示了感谢,其中有两位班主任想问陈校长能不能让章达先给班级受到惊吓的孩子也看一看,陈雪老师受人之托没办法又一大早来叨扰。

    章达先昨天就很好奇,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师生见到鬼,按理说学校本该是阳气最强的场所,偏偏西城实验小学却变成了见鬼频率最高的地方,这非常的不合理,这个事好像真的有必要调查一下,不过眼前还是先要把那些焦急等待的学生们的问题给处理了,于是章达先就答应了陈雪老师,让那些需要的家长联系自己,然后自己抽时间去看看情况。

    很快章达先的电话就变得热闹起来了,这一上午接了十几个电话,耳朵都觉得有点嗡嗡响了,邹洪綦今天来公司,看见章达先一会儿一个电话非常好奇,就问他:“你这是忙什么呢,电话接个不停。”

    章达先一边接电话一边记录着对方的家庭住址,放下电话道:“最近有很多人找我帮着治病,打电话的这些都是约我去他们家的。”

    邹洪綦更加不解的道:“找你治病?有病怎么不去医院呢?”

    “医院要是能治就不用来找我了,是跟你爸那时候类似的。”章达先道。

    邹洪綦如梦初醒:“是不干净的东西造成的?”

    “嗯。”章达先点点头。

    “你接的这些电话都是这个原因?”邹洪綦问。

    “嗯。”章达先道。

    “可他们怎么知道你能治这个毛病呢?”邹洪綦又问。

    章达先发现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这个高知美女会问个没完没了的,于是就把自己这两天出去给人治虚病的事给她讲了一遍,这回邹洪綦才不问了,改成惊叹不已了:“没想到这么两天没见,你这就真成了捉妖大仙了。”

    章达先笑道:“这个事啊你还真没说错,现在被我治好的那些人都叫我章大仙,照这么下去我这大仙之名很快就会响彻丰城的,要不要先给你签个名啊!”

    邹洪綦笑道:“说你胖你还真就喘上了,什么时候能把你这顺杆爬的毛病改改,我还真没听说过哪个大仙像你这样没皮没脸的。”

    章达先撇嘴道:“切,哥们可是真材实料的半仙之体,岂能与那些骗子相提并论。”

第五十七章 寻踪遇险

    邹洪綦看章达先的本子上记了十来个地址,知道他要忙活一阵子了,就说:“大仙啊,这两天公司也没事,我看刘彬他们几个都在练习讲课,也用不着你全程跟着,下午你忙你的事去吧。”

    这个事出乎章达先的意料,他说:“我已经跟那些人说了,要等我下班之后才能去,耽误工作干私活可不是我的作风。”

    邹洪綦笑着说:“好歹你也是公司的副总,我可没让你八小时都绑在公司里,你这不是一般的私活,这可是拯救地球、拯救人类的伟大事业,我必须全力以赴的支持。”

    章达先也笑了:“你终于知道我是个超级英雄了是吧。”

    “英雄哪能跟您比呀,您这都半仙之体了,是要兼济天下的博爱之心。”邹洪綦调侃着说。

    “那是呀,铲除时间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是本仙人的职责,还人间一个朗朗乾坤,是我的最终目的。”章达先又开始胡诌了。

    “可您这大仙要奔走这么多地点,我很好奇,你是飞天呀,还是遁地呢。”邹洪綦指着本子上的那些地址说。

    章达先讪笑道:“本仙人既不飞天也不遁地,我打的。”

    噗嗤,邹洪綦被他这糗态逗的没忍住笑了出来,“您还是省省吧,把您打的的钱留下来请我吃饭,我给你当司机,顺便也跟着看看热闹,行吧。”

    “行啊,你不嫌折腾就跟着,让你做个打下手的仙童,哈哈哈”章达先奸笑着道。

    “遵命,师傅可有什么法器让弟子拿的?”邹洪綦很是配合的说道。

    “为师妙法全在胸中,跟我走就是了,头前带路。”章达先大咧咧的指挥上了。

    “得令。”邹洪綦也像个唱戏的一样,俩人说着就下楼离开了公司,她俩前脚刚离开,办公室的安若云等人又凑到一起,开始了八卦研讨会,刘彬又是苦笑不得的看着几位女同事“你们这八卦的精神真是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徐晓丹道:“早晚你会跟我们一样的。”

    刘彬一梗脖子:“毋宁死,不做长舌男。”刚说完就发现几个女人的目光足以将他千刀万剐,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拿起桌上的培训资料,灰溜溜的低头看了起来,再不敢言语了。

    邹洪綦开车一路陪着章达先走了八个学生的家里,几乎每进到一个家里都能看见一脸愁容的家长,章达先进屋后所用的时间也不长,十几分钟就都差不多解决了,这些孩子多数情况都是离魂所致的精神萎靡不振,意识不清。

    这几天接触到的实际案例多了,章达先总结了一个经验,小孩由于阳气旺盛,而且眉心之间的慧眼还没完全闭合,所以很容易看见鬼魅,而离魂就是他的三魂七魄之中的魂或者魄受惊吓等外力所致的暂时离体,这些离体的魂魄非常脆弱且胆小,根本不会离开本体多远,甚至有的离体魂魄就在孩子床边藏着,基本上这些离魂的孩子离体的魂或者魄都在他们的家里找到了。

    邹洪綦看着章达先熟练的找到孩子离体的魂魄,又送回本体,很快这些原本无精打采、昏沉沉的孩子就变得欢实起来了,与此同时那些满面愁容的家长也都绽开了笑脸,做母亲的更是激动的热泪盈眶,甚至有位心疼孙子的奶奶竟然当面给章达先跪下了,吓得章达先脸都绿了,赶紧把老人扶了起来。

    离开的时候章达先又收到了谢礼,一上车章达先就把口袋里的这些信封随意的装进背包里,邹洪綦看的目瞪口呆,终于明白章达先为啥要拿着一个双肩包放在车上了,原来是要把这些家长给的谢礼塞进书包里,邹洪綦感叹道:“哎呀我说,真行啊,你这大仙儿现在可是日进斗金了。”

    章达先尴尬的笑道:“见笑了,劳动所得。”

    邹洪綦说:“我并没有讥讽你的意思,在国外如果牧师帮了你,无论是解决心理问题还是什么,受帮助的人也都要去牧师所在的教堂进行捐赠,跟国内去寺庙烧香许愿是一个道理。”

    章达先倒是很意外,没想到邹洪綦对这事看的倒是很透彻,章达先说:“我现在不会主动向对方索取,谢礼给与不给就看对方的意愿。”

    邹洪綦道:“我觉得这事你没必要客气,被你帮助的人享受到你带去的果,可是你能给他们驱邪治病的因,他们是否能看到呢,所以,钱可以堂堂正正的收,没必要不好意思。”

    章达先又是惊讶的看了邹洪綦一眼,没再说什么,指着本子上的下一个地址,开车疾驰而去,一直忙碌到晚上八点,才从最后一个孩子的家里离开,而章达先和邹洪綦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吃,只是在孩子的家里喝了一杯水。

    章达先上车就问:“饿死了,咱俩去吃点东西吧,想想吃什么,我请你。”

    邹洪綦也是长出一口气说:“哎呦,上楼下楼的走的好累呀,我也好饿,你有什么想吃的么?”

    章达先说:“我也不知道想吃什么,

    顶饿的就行啊。”

    邹洪綦想了想道:“天气有点凉了,咱俩吃火锅去吧,热乎。”

    “好的,想去哪家你选。”章达先敞快的道。

    “好啊,我知道有一家传统木炭火锅,咱俩去那里尝尝。”说完就开车带着章达先去了山西路的一家老式火锅店,二人点了一份锅底,一份鲜羊肉,一盘鲜牛肉、几样蔬菜,热热乎乎的吃了起来。

    俩人都饿了,菜和肉一上来就风卷残云的吃起来,话都顾不上说,吃的差不多了,章达先就跟邹洪綦说起自己这两天心里的疑惑,学校接连不断的闹鬼,肯定有问题。

    邹洪綦倒不觉得意外,这事儿听舅舅说了,她对章达先说:“我舅说那是学校旁边的西城人民医院大楼上掉下来两个工人,摔死在学校的操场上,估计是那俩惨死的工人的鬼魂吧。”

    章达先说:“可我这两天听说的什么情况都有,确实有见到说血淋淋的鬼的,也有说见到女鬼的,还有说见到吃人的鬼的,不能这俩惨死的工人能变化出这么多鬼吧。”

    邹洪綦听完可是兴趣大增,她凑过来问:“竟然有这么多版本呀,太刺激了,快给我讲讲。”

    章达先一翻白眼:“我是真不明白,你怎么就这么重的好奇心,不怕危险呀。”

    邹洪綦不以为然的说:“别人问这话我还真不在意,您现在可是降妖伏魔的大仙了,有您这么一位大仙在,我还怕那些个小鬼啊。”

    章达先被噎了,抱拳拱手说:“感谢邹大小姐太爱,我愧不敢当啊。”

    “少跟我扯没用的,赶紧讲鬼故事。”邹洪綦道。

    章达先只好把自己这两天的见闻给邹洪綦讲述了一遍,邹洪綦听完竟然还意犹未尽,章达先说:“刚才听你说,你舅舅知道那个事故的具体情况?”

    邹洪綦说:“那天去家里吃饭他跟我爸聊天说了一嘴,具体知道多少我也不清楚,干嘛?”

    “我觉得这个事有点蹊跷,想多了解一些具体情况,最好是能去现场看看。”章达先若有所思的说。

    邹洪綦听他说要去现场看,好奇心又起,掏出手机就给舅舅打电话:“舅舅,没睡觉呢吧,想跟你打听点事。”

    洪军正在看电视,“什么事啊小綦?”

    “前几天你说的那个西城人民医院工人坠楼的事,你了解多少具体情况,我也想知道。”邹洪綦道。

    洪军有点纳闷的问:“你这么晚了就是要问这个事?你想知道具体情况是要做什么?不说出来我可不告诉你。”

    邹洪綦撒娇说:“哎呀舅舅,我就是好奇嘛,想问问怎么了。”

    “这个丫头,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别跟我耍心眼,你要光是好奇的话,上次在你家吃饭你就得缠着我问个明白了,还至于等到今天么,快说,到底是谁要打听。”洪军笑道。

    邹洪綦对着章达先一吐舌头,示意他谎言被拆穿了,其实章达先此时用心去听,已经把二人的对话听个清楚了,他指着自己轻声对邹洪綦说:“告诉你舅,是我要知道。”

    邹洪綦犹豫了一下说:“呃……是章达先想知道。”本以为舅舅会更加坚决的拒绝,却没想到听到是章达先要知道,舅舅先是一愣:“小章要问这个事?哦,那好,我就告诉你吧。”随后便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了邹洪綦。

    邹洪綦可是被打击了一下,等舅舅讲完,她挑着理说:“舅舅,我才是你的亲外甥女,怎么你对我像防贼一样,章达先一个外人反倒让你更加信任呢?”

    洪军大笑道:“小綦啊,我可是从小就特别疼你,这个理你可挑不到舅舅身上,不告诉你是因为关心你,怕你出什么意外,那里可是不吉利的地方,你最好离着远点。至于为啥愿意告诉小章么,那是因为他不是一般人呀,这个你应该比我了解吧,再说了,你们俩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亲近,我对他好点你还吃醋咋地。”

    邹洪綦被舅舅这话给说的凸眼了,红着脸对着电话喊:“舅舅,你乱说什么呢!”

    “哈哈哈,好好好,我不乱说了,不掺和你们年轻人的事了,没事我就挂了啊。”洪军打着哈哈说道。

    “真讨厌,挂了吧。”邹洪綦小姐脾气上来了。

    章达先此刻的心思却没在邹洪綦身上,早就开始思考洪军所说的那些事情经过了,邹洪綦原本还担心被章达先发现自己的糗态,放下电话一看,对面这位已经走神儿了,沉浸在自我的世界中呢,调整了一下情绪,静静的在一旁看着。

    分析了一会儿,章达先觉得还是有些地方解不开,只有去现场看看才能想通,抬起头来看见邹洪綦正看着自己发呆,他有些不自然的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

    邹洪綦笑着说:“我以为你把我这个大活人给忘了呢。”

    章达先讪笑道:“抱拳,刚才想着你舅说的那些事来着。”

    “没事,我倒是发现,沉思的男人很帅呀。”邹洪綦越说声音越小,可是章达先却听得清清楚楚。

    他反问道:“难道别的时候我不帅么?”

    邹洪綦泛起的那么一丝崇拜和欣赏瞬间就消失了,呸了一口道:“你少在那自作多情,我只是想到书上说的一句话而已,可不是说你帅哦,你跟帅就不沾边儿。”

    章达先无所谓的表情道:“帅可不是光从外表体现的,我的帅更多的是从内心,从我独特的气质体现出来的。”

    邹洪綦牙酸的表情道:“哎呦喂,章大仙啊,您还是老老实实做您的大仙吧,别做这些装深沉、有内涵的了。”

    章达先摊手说:“我只是做最本真的自我,就像我对刘彬他们说的那样,哥们儿的风骚你们不懂。”

    斗了一阵嘴,俩人收拾着离开,章达先说:“我回公司了,你自己开车小心点。”

    “好吧,我就不送你,今天累了,回去洗个澡睡觉,你也早点休息。”

    邹洪綦开车离开以后,章达先却没有回公司,而是步行去了丰城人民医院的新楼,现在十一月份北方进入了冬季,主体建设完毕后已经停工,新楼除了更夫之外就没有人了,章达先悄悄走到医院和学校前面的一条小路上,看了一下周围没有人,也没有治安监控,他一个纵身就跳进了并不算高的铁皮栅栏。

    新楼一周都被铁皮栅栏围着,他沿着楼后走到了楼梯间,爬上了水泥台阶,沿着楼梯上了楼,一直走到十七楼,在十七楼南侧走廊的窗户附身看下去,据洪军说两名工人当天就是从这里坠楼掉下去的,本来是要做外墙保温贴泡沫板的,可是刚从顶楼下来顺着安全绳索往下滑的时候就出现了意外,安全绳索突然开了,结果俩人砸穿了安全防护网,掉在了旁边丰城实验小学的厕所旁边的操场上。

    章达先并没有感受到这栋楼里有什么阴气的强弱变化,又开了天眼扫视四周,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楼里好像没有问题,决定再去学校看看。

    轻声下楼,从楼后再次翻墙进了校园,走到厕所附近时候,章达先就感觉到了一股很强大的阴气流动,他提高了警惕向前走着,看到前面的地面上铺路的方砖颜色很新,明显是刚换上的。

    “看来这里是工人坠楼的地点了。”章达先心道,因为洪军说过学校把工人坠楼地方的土全都挖走,又重新填埋的新土,重新铺的方砖。

    章达先开了天眼仔细的观察,地面虽然被换了土和方砖,但还能看见有一团黑气围绕在四周,应该是两名死者的怨气未能消散,留在了这里,可这点怨气顶多会影响到正常人的情绪变化,绝不会出现那么多的见鬼事件。

    章达先又走向了许多人都说见过鬼的厕所,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章达先走了进去,四下照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鬼,再次开启天眼观察,却发现这里的阴气流动非常的强烈迅速,能够看见灰色的阴气呈现出宽大的飘带形状在厕所这几十平的空间内快速的盘旋。

    “这是什么情况?”章达先十分不解,正常情况下自然界到处都有阴气的存在,厕所本身就是阴晦之地,阴气相对于外部空间肯定要更多一点,但是多到这个地步可就是不正常的了,可以说普通的乱葬岗都不一定有这么多、这么强烈的阴气气场。

    章达先正在琢磨这个不寻常的现象,忽然厕所最里面的蹲位露出来半截血淋淋的身子,这个身体已经血肉模糊,章达先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画面给惊了一下,戒备的问了一句:“什么东西,少在我面前装神弄鬼。”说完就觉得不对,这个本来就是鬼,根本不用装。

    章达先话音刚落,那鬼扬手就是一抓,一股黑气破空而来,章达先侧身躲过说了一句:“什么东西?”

    他不知道,这个是鬼鞭,也叫鬼抓,是一些恶鬼厉鬼用自身的阴怨之气来攻击的手段,如果被其抓到,身上就会出现青黑色的淤痕,然后会慢慢的开始腐烂,直透肺腑。能使用鬼鞭的都得是有着巨大怨气的鬼魂,不是有着窦娥一样冤屈就得是五马分尸那样的惨死,普通人死后想要进化到这个地步,基本是没有可能的。

    面对这样的恶鬼,章达先不敢小觑,狐火已经运起,掌心里微微泛着蓝光,那恶鬼又是连续两记鬼鞭,章达先都小心的闪避,随后弹出两团狐火球攻向对面那恶鬼,恶鬼也知道狐火的厉害,不敢被狐火沾到,章达先的狐火球还要再发出的时候,恶鬼已经离他近了许多,连续的甩出几个鬼鞭,章达先左右腾挪躲闪,章达先脚跟尚未落稳,那恶鬼又进一步,对着他喷出了一大团黑雾。

    “小心,那是阴毒。”喜不多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章达先不敢大意,向后纵身跳跃,远离了那团冰冷恶臭的阴毒,随后催动法力,双掌连续击出数个狐火球,狐火球冲破阴毒打向那恶鬼。

第五十八章 峰回路转

    恶鬼口中发出一声阴森的低吼,再次吐着黑雾冲了过来,章达先第一次用法术与这种实力的恶鬼动手,难免还有些慌乱,匆忙间正想着怎么应对,恶鬼已经攻到眼前,阴毒开路,鬼鞭后至,章达先的反应明显慢了,马上就要被击中了。

    这时只见眼前蓝色身影一闪,将他拉开,同时又有几个绚丽的蓝色火球从上中下三个方向飞向那只恶鬼,恶鬼的注意力一直在章达先身上,没想到会突然多出一个帮手来偷袭他,也是躲闪不及,结结实实的被蓝色火球击中,发出惨烈的哀嚎,漆黑的夜里,在这封闭的厕所里,听着是那样的恐怖。

    蓝色的倩影是喜不多,击中恶鬼的三个蓝色火球是她发出的狐火球。她扶着还有些呆滞的章达先说:“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思发呆,刚才想什么呢,我要是不出来,你的小命可要交待了。”

    章达先拍拍额头道:“吓死我了,刚才真以为我要壮烈了呢,还好喜儿你及时出现。”

    “难得有这么好的实战机会,我本想让你多历练一下,哪知道才这么两下你就要捐躯了,还是我来收拾它吧。”喜不多道。

    “一回生二回熟,我这狐火术的业务毕竟不像你那么熟练,还得有个适应过程不是,喜儿你受累,收拾了这个东西吧。”章达先呲笑说。

    喜不多傲然立于章达先身前,对着那凶恶丑陋的恶鬼说了声:“这么难看还这么凶恶,留不得你了。”说完轻飘飘的向前跃起,人在空中,身体四周却已催发出数个狐火球,那恶鬼刚停止哀嚎,疯狂的挥动着两只漆黑的爪子冲向喜不多,喜不多双手向前一挥,周身那些火球便闪电般飞向恶鬼,恶鬼刚刚吃了亏,不敢再硬接狐火球,奔跑着时候口中黑雾吐出,两爪猛挥,从黑雾中飞出几颗阴气弹迎向飞来的狐火球,阴气弹抵消了飞来的狐火球。

    喜不多看恶鬼竟然能发出阴气弹,心里更是惊讶,看来普通的法术攻击已经不能奏效,那就变招来对付它,念及于此,喜不多突然间人影一闪,以极快的速度围绕恶鬼狂奔,那恶鬼此时前后左右皆是喜不多的身影,恶鬼本就无智,喜不多这一围着它绕圈,它就更不知所措了,胡乱的左右乱抓,却连喜不多的边儿的摸不着。

    喜不多可不是发疯乱跑,围着恶鬼移动的过程中,她已经在恶鬼的前后左右留下了四朵狐火花,这花可是催命的花,四花已成喜不多的人影立即消失在了恶鬼的视线中,只留下四周那四朵绚烂的狐火花,恶鬼一看就知道危险,身陷狐火花包围已经无路可走,唯一的出路就是头上,于是那恶鬼也要纵身跃出狐火花的包围。

    可消失在它视线范围的喜不多早已等在头顶,空中也有一朵闪着幽幽蓝光的狐火花在等着它,跳起在空中的恶鬼这回是无处闪躲了,只见喜不多右手由掌变拳,说了一句:“去死吧。”随着她的手攥成拳头,那五朵狐火花也合围击中了空中的恶鬼,一声炸响伴随着恶鬼凄厉的嚎叫,随后就是一团燃烧的蓝色火球从空中飘落到地上。

    章达先看的目瞪口呆,刚才那凶恶的恶鬼,此刻已经被狐火烧的灰飞烟灭,只留下地上一摊奄奄一息的蓝色火焰。

    喜不多飘落在他身边说:“狐火可不仅仅能将敌人打伤,最厉害之处就是能将敌人灼烧,这个恶鬼就是给你的教学案例。”

    章达先一怔:“什么?给我的教学案例,难道喜儿你这是教我怎么在实战中运用狐火呢?”

    “算是吧,我要不给你展示一下,你可不会知道狐火术有多厉害,你要学的还多着呢。”喜不多傲然说道。

    章达先一拍额头说:“我的妈呀,要练到你这个地步,我还得几百年吧,恐怕我是有那心也没那么长的寿命啦。”

    “少说废话,学无止境,你现在连皮毛都没学到呢。”喜不多训斥着,随后又狐疑的说:“我看这只恶鬼可不是一般的角色,人世间可不会有这么厉害的角色,可地府里也不会轻易让这样的鬼跑到人间来啊,这可就奇怪了。”

    “地府?喜儿你是说这只鬼是从地府跑出来的?”章达先更加惊讶的问。

    喜不多点点头说:“嗯,很有可能,据我所知,这种水平的恶鬼如果要在人间,只能是千年古墓那种地方才可能有,这里绝对不可能是千年古墓,更不可能有这种恶鬼,所以还是需要仔细调查一下。”

    “这里还没调查完呢,刚才这东西突然窜出来把我的思路都打断了,我再找找看这里还有什么线索没有。”章达先道,说完就又把刚才没检查到的地方又仔细看了一遍。

    “你这么看是找不出什么线索的,还是需要借助天眼来搜寻。”喜不多说。

    “哦,那我就用天眼检查。”章达先道。

    “你的天眼现在还处在初级阶段,看人只能看到短暂的未来一瞬间,看鬼却不能看出它的前世今生,观阴阳也只能看到基本的脉络变化。”看着用天眼找寻线索的章达先,喜不

    多在一旁说。

    章达先停下了搜寻,看着喜不多问:“高级的天眼是什么样的?”

    “中级的天眼还没说,你就惦记上高级的了,别好高骛远,耐心听我说完。”喜不多笑笑说道:“中级天眼看人可知过去未来,看鬼可知今生所为,观阴阳可知风云变幻。”

    章达先听得眼睛放光,满是羡慕之色,迫不及待的追问:“中级天眼就这么厉害了,那高级天眼能做什么?”

    喜不多对着黑夜说了一句话:“无所不能,无所不知,这就是天眼的最高阶段。”

    “我勒个去,这么牛逼呀。”章达先实在是词穷了,只能发出这样的感慨。

    “什么东西?”喜不多一声厉喝,说着便向外面闪身追去。

    章达先还在满眼小星星的感慨呢,喜不多都追出去了他才反应过来,也跑出厕所去找喜不多,只见喜不多几个闪现就到了操场西侧靠近教学楼门的位置停下了,章达先看她好像抓住了一个什么东西,跑近前才看清,她捉住了一个人,不对,应该是一只鬼,一只吓得战战兢兢的男鬼。

    “你是哪里来的?好像是新死不久的鬼,偷听我们说话了是不是?”喜不多问。

    那鬼穿的是一身劳动服,四十岁左右,哆哆嗦嗦的说:“饶命,饶命啊。”

    “问你话呢,赶紧说。”喜不多喝道。

    “是……是听你们俩说话了,就听着几句,说什么天眼了,其他的都没听到。”那鬼道。

    “哪来的还没说呢。”喜不多厉声说。

    “哦……哦,俺叫刘喜,东山人,来丰城是做瓦匠的,旁边这个医院的新楼就是俺盖的,前些时候做外墙保温时候从楼顶掉下来摔死的就是俺,另一个是俺侄子。”这个鬼的话中带着很深的感伤。

    章达先接口道:“原来从楼上掉下来的是你啊,怎么会不小心从楼上掉下来呢,为什么你还在这里,不是应该去地府报到么。”

    刘喜愤愤地说:“俺也不知道地府咋去呀,再说俺也不想走,俺要在这找看谁害死的俺和俺侄子,不找出这个狗日的来,俺死不瞑目。”

    章达先和喜不多交换了一个眼神问:“你是被人害死的?不是你自己掉下来的么?”

    “什么自己掉下来的,俺做了二十年的瓦匠,养着家里四五口人,从来干活都是仔细又仔细的,可那天俺只记得吃过饭等着换班上工,后来怎么掉下去的俺都不知道,问俺侄子他也说不知道,我们爷俩儿这是死的不明不白啊。”刘喜越说越激动。

    “只记得上工之前的事,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你这话有点不合逻辑啊。”章达先疑惑的道。

    “确实是这样啊,那天吃的是牛肉萝卜,俺侄子给我端来的,吃完牛肉萝卜,我们就躺在床铺上歇着,下午是我们的班,老板说甲方要求在落雪前主体完工,我们一直都在加班,可吃完饭躺了一会儿之后,俺就啥也不知道了,等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死了,站在操场地上看着俺的身子摔成烂泥一样躺在地上呢,俺死滴冤呐。”刘喜说着竟然哭上了。

    章达先安慰道:“别哭,我就是想不通你怎么会稀里糊涂的就从活人便成死鬼了。”

    喜不多放开了抓着刘喜的手说;“没什么想不通的,他是被鬼附身了,鬼附身做的事,他当然什么都不知道了。”

    “鬼附身?”章达先和刘喜异口同声的问。

    “对,听他刚才说的,我分析只有这一种可能,在那之前你遇到过什么怪事儿没有?”喜不多道。

    刘喜想了想说:“还真有,那天早上俺侄子说工地的饭吃够了,想去外边喝碗豆腐脑儿,俺俩就医院边上那胡同吃的豆腐脑儿,吃完饭回工棚时候,俺侄子换衣服时候发现兜里多了一张一百块钱,饭钱是他给的,我没见他拿出一百来啊,他也说自己身上没有一百块钱,之前发的工钱都汇款给家里媳妇儿了,身上就留了八十块钱。”

    “多了一百块钱?后来还有啥事么?”章达先问。

    “身上多了这一百块钱还不是最怪的,虽然不知道这钱是哪来的,毕竟是平白多出来的,俺侄子可高兴呢,隔一会儿就惦记着拿出来看看,可是到了中午吃饭时候他再拿出来看的时候,那张一百块钱就变成了冥币了。”刘喜说到这还是不相信的口气。

    “冥币?”章达先又和喜不多交换了一下眼神,“你们俩确定没看错?早晨吃完饭的时候不是冥币?到了中午就变了?不是哪个工友开玩笑给换了?”

    “是呀,早晨吃完饭俺俩都看了,俩大活人还能分不清冥币和人民币么,这一上午俺俩都在一起干活,钱就揣在俺侄子的衣服口袋里,别人都不知道有这码事,咋能给换了呢。”刘喜道。

    “看来问题就出在那张钱上了。”喜不多道。

    “俺们爷儿俩这可真是叫鬼催的啊。”刘喜说完呜呜的哭上了。

    你侄子呢,不是也死了么,怎么就你自己在这里。”章达先问。

    “俺侄子说自己死的冤,他也说那张钱有毛病,就说去找那个卖豆腐脑儿的老头,问问到他使的什么鬼把戏,害的我们俩揣着一张冥币稀里糊涂的做了一对冤死鬼。”刘喜道。

    “应该是没找到那个老头吧。”喜不多打断刘喜的讲述说了一句。

    “你咋知道?”刘喜惊讶的问。

    “能找到才怪了呢,能找到的话你侄子应该也就跟你一起在这了,你继续说吧。”喜不多道。

    “俺侄子去了那个豆腐脑儿摊,可是再没见过那个老头出摊儿,俺俩平时为了省钱也不去工地外边吃,就那天去吃了一顿,可没想到却把命吃没了。”刘喜说着又悲从中来。

    章达先看着喜不多问:“喜儿你知道什么了告诉我一声啊,别让我在这着急。”

    喜不多淡淡的说:“那张钱叫买路钱,他和侄子带着这样的钱,自然就会从人变鬼。是有人把买路钱放到他们身上,收下买路钱就相当于和付钱的人达成协议,所以他们被鬼附身从楼上掉下去一直都稀里糊涂的也就不奇怪了。”

    “你是说,他们叔侄俩是被人害死的?”听到喜不多的解释章达先非常震惊。

    “应该是这么回事,我能想到的也就这一种可能性。”喜不多说。

    章达先听后沉默片刻,不一会儿又猛的抬起来,瞪着眼睛看着喜不多,喜不多被他这个表情给吓了一跳,问道:“干嘛这么看着我?”

    “喜儿,我也想到了一种可能,或者说我想到了一个人。”章达先说。

    “你想到谁了?”喜不多问。

    “鬼-叔!”章达先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这个名字。

    “鬼叔?”喜不多有些疑惑的重复了一句,又不解的问:“为什么会想到他?”

    “你说刘喜叔侄俩是被人用鬼附身的方法给害死的,我就想到了我被袭击的事,能这么轻而易举用鬼去杀人的,我只能想到那个让我印象深刻的鬼叔了。”章达先道。

    喜不多斟酌了一下,也有些赞同章达先的想法,“还真有这个可能,现在这个时候,有这个本事的可不多,恰巧他就是一个,不得不让人怀疑呀。”

    “还有,这个学校听说要搬迁,而这里就要开发成一个商业综合体了,你知道这个要开发综合体的幕后老板是谁么?”章达先继续说着自己的推测。

    “是谁?”喜不多问。

    “是龙腾集团的郦见波。”章达先的脸色也变得非常严肃。

    “那个跟你有过节的郦见波?”喜不多也想起了这个人。

    “对,鬼叔就是韩大林和伟少一伙的,郦见波不可能不认识鬼叔,而刘喜叔侄的死又让原本平平安安的学校变成了天天闹鬼的凶地,这样一块凶地龙腾集团却迫不及待的拿了下来,开发商业综合体,如果今天没见到刘喜我不觉得有什么,一切都是这么顺理成章的事,可今天见到刘喜我就不认为这是巧合了,认为的因素应该更大一些。”章达先忽然把这些线索都想通了,串联到一起了。

    “为了要这块地皮,而让鬼叔用点手段害死两个工人,然后学校变成闹鬼的凶地,家长上访给政府施压,最后政府决定搬迁学校,然后龙腾集团再出手拿下这块黄金地段的地皮,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很有可能啊。”喜不多也觉得章达先说的大有可能。

    刘喜在旁边好像鸭子听雷一般,这俩人所说的他就没明白是啥意思,他弱弱的问:“两位神仙,俺问一句,你们说的什么鬼叔,是他害死的俺和俺侄子?”

    章达先说:“根据你说的和我知道的,我猜测的而已,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来证明这个猜测。”

    “要是这个狗日的干的,俺和俺侄儿先去弄了这个龟儿子,这样俺们才能安心上路。”刘喜露出了一股狠厉。

    “就你和你侄子,去五十对也是白给。”喜不多冷冷的道。

    “俺们俩现在是鬼,吓死他还不容易么。”刘喜不以为然。

    “你别忘了,他可是能让鬼附身,能轻松就让你们做鬼的人,你们两个新鬼还要找他这样的人报仇,真是异想天开。”喜不多仍是一副看不起的语气。

    “活着的时候俺怕死,现在俺都已经死了,还能有啥怕的,还能有比做鬼更操蛋的下场么?”刘喜不屑地道。

    “哎,你别说啊,还真有比做鬼更惨的结果呢。”喜不多谑笑着道。

    “啥结果?”刘喜不解。

    “做鬼还能转世投胎再世为人,可要是让你连鬼都做不成,把你打个魂飞魄散,你说你还能干啥?”喜不多冷笑着问刘喜。

    “咝!”刘喜被吓得直咗牙花子“要是连鬼都做不成了,那俺还是不去了,可俺咽不下这口气啊,求求两位神仙可怜,帮帮俺们叔侄俩吧。”刘喜一边说一边给章达先两人磕头作揖。

第五十九章 初见鬼叔

    章达先说:“你起来说话,男子汉跪天跪地跪父母,别轻易给其他人下跪。”

    “哎,好。”刘喜很听话的站了起来。

    “还有个事情我想问你,刚才那只恶鬼是怎么回事?学校闹鬼跟你们叔侄俩有关还是跟那恶鬼有关?”章达先问。

    刘喜听章达先问那只恶鬼的事,有点胆怯的说:“学校闹鬼可是跟我们俩没关系啊,我们叔侄俩是既不敢让鬼见到也不敢让人看到,那些吓唬学生和老师的鬼都是刚才被你们打死那只鬼指使的。”

    “它指使的?”章达先问道。

    “是啊,它是在我们死之后来的这里,和它一起来的还有几只鬼,那些鬼不想冲撞活人,这只恶鬼就生气了,当场就吃了一个恶鬼,然后那几个就只能乖乖听它指挥,时不时的出去吓唬人了。我们爷俩儿是一直远远的躲在那个新楼上,根本不敢去它跟前,不光是我们害怕,这医院有不少鬼都让那个恶鬼给吃了。”刘喜说的时候仍是心有余悸。

    “鬼存在于世上任何地方,只不过很少有能影响到人的,像这只恶鬼这样带着明显目的来的,还真是少见,难道他是受人指使来到这里的?”喜不多狐疑的说。

    “如果能有人指使这么厉害的一只恶鬼做什么,除了鬼叔不会再有人能做到。”章达先道。

    “这个鬼叔有必要查一查了。”喜不多道。

    “是啊,回去我就着手调查。”章达先道。

    “二位看看需要我干点啥不?”刘喜弱弱的问。

    “不用,你先在这里守着吧,别让你那侄子乱跑了,有需要我会再来找你的。”章达先说。

    “哎,好的,俺侄回来我就告诉他。”刘喜答应道。

    离开时仍然是从学校和医院之间铁皮围墙那里跳出去的,还没走出胡同,章达先就停下了脚步,“厕所里的阴气为什么会是旋涡状的流动,喜儿你知道吗?”章达先低声问喜不多。

    喜不多说:“阴气呈现出这种特殊的漩涡,首先说明那里的阴气非常充盈,另外也可能是有人对那里做了手脚,比如布了某种阵法,没有人为因素的话,自然形成这种阴气漩涡的可能性是非常小的,自然界中大山深处极阴之地才会有这种情况。”

    “这里是城市,更不是什么极阴之地,所以这里的奇怪现象多半是有人动了手脚。”章达先分析道。

    “你又想说是那个鬼叔是吧。”喜不多已经猜到了章达先的答案。

    “我认识的有这个本事的也就他一个,是不是他干的也都暂且记在他的头上吧,反正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人,呵呵。”章达先开了个不冷不热的玩笑。

    “是不是他干的,你自己想办法查清楚吧,不过我劝你还是别太冒失了。”喜不多说。

    “放心吧,我很珍惜这条小命的。”章达先说着大步离开了胡同,朝公司走去。

    回到公司躺在床上章达先一直想着今晚发生的这些,想起晚上发生的这些心情久久平静不下来,眼前满是那恐怖恶鬼的形象在闪现,这一场战斗让章达先清清楚楚的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实力处在什么水平,跟普通人相比的话,自己肯定是占尽优势,对付那些平常的鬼物也是不在话下,可如果是今晚这种有着非凡实力的恶鬼呢?如果不是有喜不多在身边保护着,今晚的情况章达先自诩难以全身而退。

    虽然现在这个时代已经很少有修行的人了,可是鬼却是无时无刻不在的,修行的人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真是遇到今晚这样的恶鬼,那结果只有死路一条。经过这一战章达先想明白了,在自身实力不足以应付各种困难之前,还是不去找鬼叔了,自己连那个恶鬼尚且对付不了,难不成还想要去对付能够控制恶鬼的鬼叔?这点自知之明章达先还是有的,自己的命只有一条,一定要活够本了才行。

    喜不多收拾恶鬼的招数章达先还记忆犹新,虽然自己没有喜不多作为狐仙的那一身灵动,但是狐火术在实战中所展现出来的威力还是让他振奋不已,虽然自己没打过恶鬼,不过章达先对于修行狐火术有了更大的动力,狐火术能在自己手里发挥出什么效果真是非常值得期待的。

    一个昏暗的房间里,只有一盏发黄的油灯点亮着,显得与窗外城市的灯火辉煌格格不入,房间内的书桌前坐着一个一袭黑衣的人,这人凝视着书桌上一摊燃尽的纸灰,面色冷厉,好半天才站起来绕着房间走了两圈,然后又回到座位上,从桌上拿起一张马粪纸撕了起来,嘴里还说着:“把我刚炼成的鬼仆给毁了,那我就看看你能毁我多少鬼仆。”

    很快就撕好了一个小纸人,只见他把纸人拿在手里,然后又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一截发黄的骨头攥在右手,口中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咒语,随后用力的将纸人拍在桌面上,口中大喝一声:“起!”,只见那个纸人竟然真的就立了起来,那人接着用骨头在纸人四周挥舞,那纸人竟然向着骨头挥动的方向移动着。

    收起骨头,桌上的纸人仍然那么稳稳的站着,那人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木盒子,盒子里是一个陶罐,那人将

    陶罐放在桌上,打开盖子,右手掐诀念道:“黄泉无边,锁魂千万,吾乃鬼王,速速来见!”

    只见那只陶罐里生出缕缕白气飘在陶罐上空,逐渐的形成了一个小漩涡,黑衣人运指如飞,在漩涡上夹取了一团白雾,对着桌上的纸人说了声“去!”,手指夹着的白雾就飘向站立的纸人,眼见着白雾钻进了纸人的身体。

    黑衣人嘴角这才露出一抹笑,“多亏有这么个小子,要不我这趟可是无聊死了。”说着把陶罐装进木盒又装进书桌的抽屉里。

    这时敲门声响起,“进来。”他头也没抬说了句。

    走进来的是同样一身黑衣的一个驼背男人,这人还低着头,来到此人面前恭敬的说:“主人,那姓韩的来了。”驼背男人说话的声音极度嘶哑,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

    “让他进来吧。”屋内的主人道。

    驼背男人转身出去,片刻之后领进屋来一个人,来的是韩大林,只见韩大林走到桌子前微笑着说:“鬼叔,真不好意思这么晚来打扰你。”

    屋子里的主人正是章达先所说的鬼叔,鬼叔面无表情的看着韩大林说:“对你来说这是深夜,可对我来说这才是真正的白天,有什么事你直说吧。”

    韩大林一噎,满脸的尴尬,他是真的很打怵跟这位鬼叔交谈,鬼叔是郦总的贵客,呛着他说肯定是不行了,可是自己尽量恭敬溜须着说也不行,马屁常常拍到马蹄子上了,尴尬的笑了笑,韩大林说:“鬼叔,是郦总让我过来的,有几个钉子户需要您帮忙处理一下。”

    “东西呢?”鬼叔问。

    “东西?”韩大林先是一愣,没明白鬼叔说的是什么意思,很快又反应过来,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纸条递了过去说:“是这个吧。”

    鬼叔接过纸条看了一眼说:“是,我会尽快处理。”

    韩大林站起来说:“那我就回去向郦总复命了,不打扰您了。”

    “慢走。”鬼叔坐在椅子上没动,只是点点头说道。

    身边的驼背男子送韩大林出门,走出鬼叔的房子回到车里,开出了一段距离韩大林长出一口气,骂了一句:“他娘的,刚才竟然紧张了,把郦总交给我的纸条都给忘了。”

    鬼叔给他的感觉是人如其名,果然是像鬼一样的阴森,每次见到他都觉得很紧张,可郦总却对他十分恭敬,因为有很多棘手的事都是这位鬼叔帮着悄无声息的处理的,所以韩大林更不敢得罪鬼叔了。

    韩大林曾经私下问过郦总这位鬼叔的来历,郦见波怔了一下问:“大林,你见过鬼么?”

    韩大林茫然的摇摇头,郦见波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他就是鬼。”

    到现在韩大林还记得郦见波当时说那话的语气和表情,一向胆子很大的韩大林当时就被吓得后背全是冷汗,他结结巴巴的问:“他……他……是鬼?可……可他白天的时候明明也能出来……”

    郦见波挥手打断他:“他就是一只活着的鬼,因为没人知道他真正的面目,没人知道他的年龄,更没人见过他睡觉,你说这样的人不是鬼是什么?”

    “他身边的那个跟班才是戴着面具的呀,鬼叔咱们不是经常能见到他么,长什么样都看见了啊。”韩大林道。

    “如果你问其他见过鬼叔的人,他们能给你的回答绝对会让你收回刚才的话,因为每个人见到的鬼叔都不一样。”郦见波道。

    对于郦见波所说的话韩大林是深信不疑的,只是相信是一码事,能想通则是另一码事。开车逃也似的离开了鬼叔的住处,路上给郦见波回了电话,说纸条已经交给鬼叔了,郦见波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郦见波挂断韩大林的电话也是思绪万千,想着自己建立如今这份产业的艰辛过程,那就不得不说这位鬼叔了,他可是居功至伟,回想起当年自己接触建筑业开始,凭自己刚开始的经济实力和人脉,根本无法拿下一些重要的项目,可建筑行业要想迅速发迹,必然要做大项目才能成功,正当自己苦于没有这个机会的时候,他认识了一个叫赵仁均的掮客。

    郦见波是在一个洗浴会馆见到的赵仁均,这人是南方人,来过北方几次,可是北方的有钱人对这个赵仁均并不了解,不知道他能做什么,更别说他索要的天价咨询费了。当时俩人在同一个桑拿房,郦见波跑关系、要项目到处受阻,心情差到极点,喝了点酒之后去会馆洗澡,赵仁均则是来北方给自己开拓事业四处碰壁,也是喝了不少酒之后去洗桑拿。

    两个失落的醉汉在桑拿房里赤身相见了,郦见波先进的桑拿房,泼了几盆水之后,蒸汽让桑拿房里的温度迅速上升,郦见波满头大汗的喘着粗气,这时赵仁均晃晃悠悠的进来了,进来之后就走到水桶旁,又浇了几盆水,本来就热得有点喘不过气的郦见波就说了句:“哥们儿,够热了,别浇了。”

    赵仁均放下了水盆,坐到木椅上说:“刚才温度还不够,现在才刚刚好,促进血液循环,加速汗液排出,舒服!”

    郦见波说:“听口音不是北方啊,从

    哪过来的?”

    “云省人。”赵俊仁道。

    “来这干啥呀?”郦见波擦着汗道。

    “做点生意。”赵俊仁随口说。

    “来我们这边能做啥生意?”郦见波问。

    “帮助别人更加成功的生意。”赵仁均有点不耐烦了,这个北方大汉怎么向比南方的有些妇女还啰嗦,打听起来没完没了的。

    “我擦,吹牛逼呢呀,你要有那本事还用大老远的跑这里来?”郦见波很是不屑的说。

    赵仁均哼了一声,不再搭理郦见波了。

    喝了些酒的郦见波却来劲儿了,他说:“哎我说兄弟,你来我们这里,做成了几笔买卖呀?”

    赵仁均没好气的回了一句:“你们这的人目光短浅,根本不值得我去帮助。”

    “操,没做成就说没做成的,说那些废话干啥,就特么的看不上你这样的,没啥本事就靠一张破嘴到处忽悠。”心情不佳的郦见波爆了句粗口。

    赵仁均在北方可不敢随意爆粗,这里动手打架可是稀松平常的事,他一个外地人更不能惹麻烦了,他回了一句:“跟你说你也不懂,懒得理你。”

    “你说吧,我就非得好信儿听听,要是你做的真是能帮我成功的生意,我就成全你这第一单买卖了。”郦见波道。

    赵仁均拿下脸上的毛巾打量着郦见波,“我做的生意是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你想做什么得跟他去谈,只要他答应给你办事,除了他要的酬劳之外,你还得给我五万块钱的介绍费。”

    郦见波听完都有想要打赵仁均一顿的冲动了,心说这个王八蛋还真是个满嘴跑火车的货,也不知道他介绍的是个什么人,还能是市长、省长啊?竟然敢要五万块的介绍费,尼玛别人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咋地。

    赵仁均看郦见波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心说这个土包子肯定是没有那么多钱,光是我这介绍费就让他咋舌不已了,瞧这样已经吓傻了。

    郦见波忍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憋住,哈哈笑了起来,他这一笑把赵仁均给弄楞了,“你笑什么?我就说吧,你们这地方的人目光短浅,根本不明白我所说的。”

    “谁说不明白你说的,我明白了,你这就是无本的买卖,全靠你这张嘴忽悠,能不能挣到钱得看有没有傻子上你的当,哈哈哈哈,兄弟你特么的真是太有才了。”郦见波大笑着说。

    赵仁均被这话给刺激到了,他回呛道:“我看你就是拿不起五万块钱的人,少在那贬低我,我可不是骗子。”

    郦见波笑道:“五万块钱我还真出的起,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接我这钱。”

    “有啥不敢接的,你敢给我就敢拿。”赵仁均道。

    “那也得先让我知道你给我介绍的是啥人,这五万块钱花的值不值个。”郦见波仍是一脸笑意的看着他说。

    “那是自然了,我已经说了,这钱是等你见过那人之后,他答应了给你办事我才收,他要不帮你办事,你给我钱我也不会要啊。”赵仁均正色道。

    “那人在哪?啥时候能见到?”郦见波问。

    “人在京城,你要是想见我现在就联系,两天带你过去见他。”赵仁均道。

    “他都能办啥事?”郦见波看赵仁均不像是说谎,就问道。

    “能办的事很多,你先衡量好你要办的事值不值多少钱,看你是喝酒了,别说醉话给我吹牛皮玩。”赵仁均也说出了自己疑惑。

    “我擦,钱我肯定拿得起,不过我要办的可是几十万上百万的事,你确定你介绍的人能办了?”郦见波豪气的说。

    “去了你自己谈,如果他能答应你,那就准能成。”赵仁均道。

    “好,你联系吧,我还就真跟你杠上了。”郦见波道。

    两天之后,赵仁均带着郦见波坐火车去了京城,几经辗转在京城郊县一个靠山的村子里见到了鬼叔。

    一路上郦见波几次打听要见的人赵仁均都说你见了就知道了,现在更是忐忑不安,心说这货带的路怎么越走越偏,还非得在下午出发,难道是要赶夜路谋财害命,自己来的时候多了个心眼,就带了几千块的路费,还跟赵仁均说好了事成之后回丰城给钱。

    见鬼叔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鬼叔的房子是村子最东侧单独的一栋紧挨着山盖的平房,村子的人家已经陆续亮起星星点点的灯火,可鬼叔的这栋本就老旧的房子还是黑乎乎的,在门口等待时候郦见波问赵仁均:“灯都没开,家里没人吧?”

    “有人,已经说好了今天过来,肯定会在家等着的。”赵仁均道,说完就拍打院门。

    不一会儿房门开了,走出来一个驼背还蒙着面的人,拉开门栓就转身往回走,赵仁均示意郦见波跟上,郦见波指了指这个驼背的人小声问:“这就是你说的那人?”

    “不是他,这是跟着他的仆人。”赵仁均小声的说。

    “仆人?什么年代了还这么牛逼。”郦见波有些不解的嘟囔着。

    “别乱说话。”赵仁均赶紧制止了郦见波。

第六十章 意想不到的惊喜

    进了屋,旧的木质太师椅上坐着一个黑衣的人,那位满脸沧桑的驼背男子恭敬的站在他旁边,赵仁均离着黑衣人几步远停下,说了句:“鬼叔,人带来了。”

    “去吧,他把事情说完你再进来。”鬼叔道。

    “好,我先去外面等着。”赵仁均的回答更是恭敬,说完转身去了院里。

    郦见波有些紧张的看着对面的这位叫鬼叔的,屋子里本来黑咕隆咚的视线就不好,这人还穿着一身黑衣,乌漆嘛黑的傍晚,见这么一位神秘而阴森的人,这感觉真是让人浑身冒凉气儿。

    “说说你找我要办什么事吧。”鬼叔开口道。

    “哦,呃……我是干建筑的,可是跟那些领导的关系不够近,钱又不够多,根本拿不到好项目,这个事你能帮我吗?”郦见波说出自己的来意。

    “可以。”鬼叔很干脆的回答。

    郦见波有些怀疑的问:“那你准备怎么帮我?”

    “这个不用你操心,你只要准备好钱等着就行了。”鬼叔的回答很硬气。

    “我需要准备多少钱?”郦见波问。

    鬼叔伸手指了指窗外说:“他的那份你知道吧,你想办的事我收他的双倍。”

    郦见波心里一颤暗道:真特么的敢要价啊,赵仁均动动嘴,带个路就要我五万,你这屁事儿还没做竟然要十万,真当爷这家里有印钞机呀,嘴上却说:“那我这事什么时候能办成?”

    “几天就行了。”鬼叔道。

    “这么快?”郦见波一副不相信的语气。

    “明天我跟你回去,几天之内见分晓。”鬼叔没理会郦见波的怀疑,仍是波澜不惊的语气。

    “哦,那行,事办成了我立即给钱。”郦见波特意强调了自己的态度,那就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开玩笑,十几万块钱呐,打水漂还得听个响呢,可不能就听你们忽悠几句就给钱。

    “可以。”鬼叔还是冷淡的语气说。

    鬼叔说完,身边的驼背男子来到郦见波身边,说了一句:“跟我来。”

    自打见面这是第一次听驼背男子讲话,可是这一嗓子差大把郦见波吓尿了裤子,长的稀奇古怪就不说了,冷不丁在耳边响起这么一声沙哑至极又极度阴森的声音,配合着这屋子诡异的气氛,郦见波此刻竟然有种自己置身在坟地过夜的错觉。

    他战战兢兢的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跟-我-来。”驼背男提高音量放缓语气又重复了一遍,这回郦见波才勉强听清,却又被吓着了一次,这人的声音太特么的吓人了,我说赵仁均怎么不跟他打招呼呢。

    郦见波在驼背男身后跟着来到院里,驼背男对赵仁均说:“主人让你进去。”

    “哦。”赵仁均应了一声便进了屋里,片刻时间就满脸喜色的出来了。

    驼背男带着二人来到院子东侧的厢房里,推开旧木门指着右手边的屋子说:“晚上你们睡这。”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郦见波和赵仁均进了屋里,四下里寻找着电灯开关,可这屋子里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个开关,抬头才发现,这屋里根本就没有装电灯。

    “我擦,不至于穷到这份上吧,连电灯都舍不得装一个。”郦见波吐槽道。

    “嘘,别乱说话,鬼叔能听见的。”赵仁均很紧张的制止郦见波,又指指正房里鬼叔的方向说道。

    “我在这屋说话他也能听见?能有那么神?”郦见波非常不相信。

    “真能听见,鬼叔这人的脾气可不好把握,真要把他惹生气了,你给多少钱他都不会接你的活的。”赵仁均非常严肃的警告郦见波。

    郦见波这人也很犟,嘴上虽然不再跟赵仁均掰扯鬼叔到底厉害不厉害,心里却在暗骂:跟老子装的倒是挺像,我就看看回去之后你能让我心想事成不。事情成功了我一分钱不会少给你们,要是忽悠老子,浪费我的时间和精力,那老子可要你们好看。

    他们俩说话的功夫,驼背男端着一盏油灯进来,放在炕头的一张小木桌上说:“主人让你们用这个,早点睡,明天起早出发,晚上别乱走出房间。”说完又转身离开了。

    郦见波看着他那佝偻的背影,总感觉后脊梁沟儿冒凉气儿,他转头问赵仁均:“我说老赵,人我也见到了,买卖也谈成了,这回你能告诉我这位鬼叔到底什么来历,有啥本事了吧。”

    赵仁均先是给了郦见波一个讳莫如深的笑,然后才说:“我要说我也不太清楚你肯定不相信,可事实确实是这样的,我真不太清楚他的来历。”

    郦见波道:“少跟我装无辜,你要不知道才怪了,能让你跟捡钱一样介绍个人就赚五万块?”

    赵仁均叹了口气道:“跟你说实话吧兄弟,我原来是在京城推销药材的,偶然的机会来到这里,经过鬼叔门前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晕倒了,醒来时候就躺在这个屋里,他问我卖药材一个月能赚多少钱,我说

    几千块吧,他又问我有个一次就能赚五万块钱的机会想不想试一试,我说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杀人放火还是贩毒?他说都不是,只要能给他介绍有钱人来找他办事就行,他什么事都能办,不怕事大,只要对方有钱就行。”

    “当时我看他大白天还把屋里弄的阴森森的,还有那个驼背男人蒙着面更加吓人,就想着敷衍一下,答应了他,说回京城就去找这样的人,鬼叔让我找到人了就把人带过来,绝对会让我安安全全的赚一大笔钱。”

    “临走时候鬼叔对我说,如果我想骗他,他可以让我随时昏过去,甚至会再也醒不过来,我只当他是威胁我,随口应承了几句就走了,可是我还没走出大门就晕倒在了院子里,再一次醒来的时候,鬼叔就面无表情的坐在那,对我说,你的心思我都清楚着呢,刚才是给你个警告,你就算躲到天边,我动动手指就能让你死过去。”

    “就这样,我就成了给他介绍生意的人,只负责把人带来,然后收了我的介绍费就走人,至于做什么事,怎么做我都不清楚,更不清楚鬼叔到底是干什么的,你是我介绍来的第二个人。”

    赵仁均一口气说完了自己和鬼叔之间的过往,此刻他的表情仍是十分复杂,看着他那复杂的表情郦见波有些相信他不是在说假话了,郦见波也不想再问什么了,两人都看着桌上那盏昏暗的油灯出神,那跳动的火花仿佛是鬼火一般闪烁在这漆黑的夜里。

    静默了好一阵,赵仁均说:“早点睡吧,明天早起回京城,然后坐火车去丰城,抓紧把你的事办完,拿到钱我还要回老家一趟,老爸生病了我得回去尽孝。”

    郦见波又和他拉了一会儿家常,两个人一天舟车劳顿也都觉得累了,躺下以后便各自睡去。大概是半夜时分,郦见波起来上厕所,黑咕隆咚的也不知道厕所在哪里,开了门就在厢房的墙根下解决了,提上裤子往屋里走的时候,就听见正房的屋子里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声音不大听不太清楚,郦见波好奇心起,轻轻的走到正房跟前侧耳细听。

    走近之后才稍微听清屋子里的声音非常嘈杂,又非常刺耳,说刺耳是因为那些声音根本就不是人能发出的声音,有极度尖利的,有极度沙哑的,有极度凄凉,有极度恐怖的,反正就是没有一个正常的,这些声音听着像吟唱、像低语、像嚎叫,在漆黑的夜里听到这些鬼叫一样的声音,绝对会让你毛骨悚然又终身难忘。

    郦见波忽然想到了鬼叔,难道这个人的名字就是跟这些个诡异恐怖的声音有关,或者说根本就是跟鬼有关系,郦见波不敢往下想了,更不敢再听下去了,颤抖着转身回厢房,钻回被窝里郦见波还觉得浑身发冷,整个人都缩进了被子里。

    “害怕了吧,我第一次在这住也是跟你一样。”旁边睡着的赵仁均忽然开口说道。

    郦见波把头从被子里钻出来问:“什么跟我一样?”

    “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跟你一样好奇呗,去鬼叔的窗前听屋里什么动静了吧,是不是把自己听的害怕了。”赵仁均说。

    “那屋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啊,我听的一身鸡皮疙瘩,腿脚都不太听使唤了。”郦见波压低了声音道。

    “鬼,很多鬼。”赵仁均说。

    虽然是郦见波意料中的答案,他还是吃惊不小:“到底咋回事啊?”

    “那个驼背嘱咐过,晚上别离开这个房间,就是这个原因,夜晚对于鬼叔来说才是白天,他是黑夜之神,据说那些声音就是附近来参见他的鬼发出来的。”赵仁均说。

    郦见波痴痴的重复了一句:“他是黑夜的神。”

    “对,这话是上次我住在这里时候驼背男告诉我的,也正因为如此,我才相信鬼叔能做到任何事,虽然我不知道你跟鬼叔说要办的是什么,我可以告诉把你心放肚子里,安心等着就行了。”赵仁均很坚定的对郦见波说。

    郦见波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只是缩在被窝里对着漆黑的夜发呆,一直到天亮起床郦见波再也没睡着,赵仁均起来在外屋用凉水抹了一把脸,然后带着郦见波在院里等鬼叔,鬼叔和驼背男从正房里走出来,说了句:“走吧。”几人便离开了鬼叔那所破旧的院子,郦见波见那驼背男人随手将院门带上,并没有要锁门的意思,心里很是惊讶:难道这个地方的民风如此之好,离开家好几天都不用锁门?想了一下又觉得肯定不是这个原因,再看看鬼叔这个在村子边的独门独院,瞟了一眼鬼叔和那个驼背男,再想想昨晚发生的事,心中就有了答案,不锁门是因为没人敢来这里。

    一路上鬼叔都不说话,火车上也只吃了一点自己带的干粮,到了丰城之后鬼叔让郦见波给自己找一个僻静的旅店住下,郦见波就安排他们几人住在西城边的海港宾馆,安顿好以后,鬼叔让郦见波明早来见自己,到时候会给他一个惊喜。

    第二天一早,郦见波早早的过来听这位神秘又让人生畏的鬼叔吩咐,只听鬼叔说:“

    你们这里有个西山对吧。”

    “是呀。”郦见波应道。

    “西山脚下有个废弃的工地吧?”鬼叔问。

    “对呀,那里都停工好几年了,开发那块地的老板都已经破产了,都说那块地邪性,建楼的地基都没做完,根本就打不进去桩,施工队换了好多个地方,都是打一半就断了,而且在那里施工,工程机械总会出现各种莫名其妙的故障,反正就是无法施工,据说那里当年是杀人的刑场,怨气太重了,他想在那开发住宅小区,纯属是自找倒霉。”郦见波说起了这个从别处听来的八卦消息。

    “你现在的钱包可不厚实,所以再大的工程即使给你,你也做不了,就用这个烂尾工程来赚你的第一桶金吧,去找那个地块的开发商,告诉他你要接手这片地,施工完成以后给他一栋楼作为地钱。”鬼叔道。

    “啊?我去接手这片地?刚才我说的那些你也听见了,先不说我能不能盖起楼来,就算我能把楼盖起来,也够呛能卖出去啊,丰城这地方谁不知道那里当年是刑场,谁还愿意花钱买那种不干净的地方住呀?”郦见波差点哭了,感情一大早这家伙过来就是要涮我一顿啊,哪来的什么惊喜,这是惊吓,真特么的想大嘴巴抽他一顿。

    “按我说的做,去把地拿下来,楼肯定能建起来,建完也肯定能卖出去。”鬼叔淡定的说。

    “可……那个开发商也不一定会答应你说的条件呀!”郦见波为难的说。

    “我已经说了,按我说的去做,错不了的,这是我给你的惊喜。”鬼叔重复了一句。

    于是郦见波离开海港宾馆后就开始打听那个开发商的下落,废了好大劲总算是找到了。那人叫申有才,现在开着一家建材店,焦急等了几天消息的郦见波便匆匆去了申有才的建材店找他,听郦见波说完来意,申有才当即一拍大腿道:“妥了,就这么定了,我去拟一份合同,签完你带走。”

    说完从柜台里翻出一个笔记本,草草的写了一份合同,然后让郦见波看了一眼,说要是没什么异议,签个字按个手印就算生效了。

    郦见波已经惊讶的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了,他扫了一眼合同,重点就这么两条:1、甲方申有才,乙方郦见波,双方在公平自愿基础上达成协议,将甲方所属西山02地块有偿交由乙方郦见波开发。

    2、工程完工后乙方将临街的a栋楼给与甲方,作为土地置换补偿,a栋楼的售出收益全部归甲方所有,其余楼盘的销售所得全部归乙方所有。

    郦见波此时心情非常的激动,原因不仅仅是申有才这么痛快的就答应了自己所说的条件,而是他发现自己真的找到宝了,他找到的宝贝就是鬼叔,虽然这个宝贝看着有点瘆人,可是经过这个事让郦见波确信,鬼叔绝非一般人,自己听他的绝对错不了,发财的事指日可待。

    压抑着内心的激动,郦见波和申有才签署了协议,然后按了手印,各自留下一份之后,郦见波问:“申老板,这么多年了,你就没想想其他的辙把那个小区建起来?”

    申有才叹了口气道:“唉,怎么就没想啊,能想到的办法我都试了,说那不干净,我把能打听到的大师、半仙请了个遍,特么的钱没少花,结果却是屁事儿没当,后来我又请勘探队去现场勘探过,人家说那里的土地很正常,并没有什么特殊岩层在地下,可你说那水泥桩为啥就打不进去呢?”

    “那你没试着把那块地转手吗?”郦见波问。

    “也试过了,可是没人接手啊,想接手的都把价格压的死死的,我几百万拿的地,他们连几十万都不想出,说是那块地也就适合开发墓地了,可市区内政府也不让建墓地呀,所以不管多少钱拿到手也是赔钱的货,一气之下我就再也不惦记转手的事了。”申有才愤愤的说。

    “那你怎么愿意转让给我呢?”郦见波很好奇这一点。

    申有才看了郦见波一眼说:“因为我昨晚做了个梦,梦里有神仙给我指点了,说今天有人来接手我那块烂尾地,要是我答应他的条件,就会东山再起,这不一大早你就来找我谈那块地的事么。”

    “你这说的也太玄乎了吧,梦也能当真?不怕我骗你呀。”郦见波笑着问。

    申有才正色说道:“哎我跟你说,这可不是玄乎啊,梦里那位神仙就已经告诉我了,说找我的人是个少见的姓,名字里还带水,你说和你是不是全都对应上了,你说神不神吧!”

    郦见波又问了一句:“那给你指点迷津的神仙长啥样啊?”

    “那我倒没看见,他一直是背对着我,只记得挺瘦的,好像穿着一身黑大褂,梦也不长,可是这一晚反复的做了三四遍都是这个梦,这个我肯定不会记错的。”申有才道。

    郦见波更加不可置信的看着一本正经给自己说梦见的事的申有才,从他的描述里可以确定,那位给他指点迷津的神仙竟然是……鬼叔!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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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有着狐仙传承的乡野少年,大学期间的一次意外事件让其受到高等狐仙救助习得一身术法,获得狐仙保镖一名,后来经历种种机缘又添几名得力干将,在这些守护者的辅助下,他与本地勾结在一起的恶势力抗衡,历经磨难终将恶霸制裁,帮助手下阵灵武不精转世过程中受到阻挠,后来发现是害死武不精的仇人竟然藏身在地府从中作祟,......家有祖传狐仙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家有祖传狐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家有祖传狐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